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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綜)越前的幼馴染計畫》作者:喻清夏【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07     標題: 《(綜)越前的幼馴染計畫》作者:喻清夏【完結】

文案:

剛從美國回到日本的十二歲的小柱子腦中,忽然多了一段不存在的記憶。

十七歲的他身邊,有一個擁有赤色光芒的白髮蘿莉。

#我只想安靜打打網球,才不想當王權者#
#十七歲的自己竟然是蘿莉控,真是可怕#
#等等,這只蘿莉似乎有點可愛的樣子#
#陷入沉思#

【食用指南】
1、全文走溫馨日常向,無視掉文案就是一個青梅竹馬故事,手動拒絕長大之前談戀愛,小柱子有吐槽擔當屬性私設,不喜慎入。
2、請記住王子們都只是年輕的少年,他們確實青春熱血,可是也同樣青澀著[面帶微笑劃重點]
3、小柱子除了打網球,就是琢磨著如何以正確的姿勢和自己的幼馴染好好相處。

內容標籤: 網王 綜漫 少女漫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越前龍馬,櫛名安娜 ┃ 配角:安心打球談什麼戀愛 ┃ 其它:我的幼馴染和網球一樣重要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09

第一章 夢境

  「比賽結束,越前龍馬vs凱文·米勒,6-0!」
  
  隨著裁判的哨聲響起,這一屆美國青少年網球比賽——JR.大會的冠軍就這麼誕生了。
  
  一個穿著紅白色.網球服,戴著白色.網球帽的少年站在場地的一方,琥珀色的貓眼炯炯有神泛著自信的光彩,他用那把紅色的球拍指向了另一名已經累得雙膝跪著雙手撐在地上的少年:「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
  
  少年囂張的話語和行為讓網球場周邊的觀眾席上突然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許多觀眾都忍不住站了起來,為這位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少年鼓掌。
  
  奪得桂冠的這名戴帽少年叫做越前龍馬,十二歲,美籍亞裔。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贏得JR.大會的冠軍了,如果再加上這一次的勝利的話,那麼他可以說是近幾年來唯一一個蟬聯了四屆冠軍的贏家了。
  
  「恭喜你,越前。」主辦方的代表是一名中年男子,他把冠軍的獎牌為越前龍馬掛上,然後將獎盃遞到了他的手中:「連冠四年,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頒獎的現場可不僅是他們兩個人,除了工作人員和觀眾之外,還有很多的記者圍在他們的身邊。
  
  主辦方的代表先生這句話不僅僅是他的問題,更是替這些記者朋友們問的。
  
  越前龍馬一臉淡然地捧著那座冠軍獎盃,一名記者的相機打出來的閃光燈讓他默默壓了壓帽檐:「沒有什麼。」
  
  他的回答和往年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在熱情的美國人的眼中,越前龍馬的反應有些太過的冷淡了。
  
  主辦方的先生似乎早就習慣了他的這種態度,也連忙笑著打起了圓場,把話題帶到了其他的方向去。
  
  有了那位還算是熟悉的主辦方先生在外面應付,越前龍馬就帶著獎盃獎牌,夾著網球拍走回了更衣室。
  
  關上門的同時,他也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越前龍馬不太擅長於應對那些想要挖掘他的隱私的記者們,或者說是他討厭麻煩的事情,所以直接懶於面對他們。
  
  於是已經回到了更衣室的越前龍馬也穿上了外套,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就背上自己的包偷偷地離開了這場網球賽的賽場。
  
  「我回來了。」
  
  越前龍馬回到了那套從小住到大的別墅裡,只不過這時已經沒有了他的母親越前倫子的迎接,也沒有了家裡那位不正經總是耍著他玩的老頭子的身影,就連他從小養到大的卡魯賓也不見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越前龍馬這才想起來。
  
  昨天晚上的時候,越前南次郎和越前倫子就已經打包好了行李。
  
  而今天一大早,兩人就帶上了卡魯賓,乘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回到了他們出生的那個故鄉——日本去了。
  
  冰箱裡還留著一份午餐,是越前倫子離開之前做好的,越前龍馬放到微波爐裡熱一熱就能夠吃了。
  
  越前龍馬洗過了澡換了身衣服,把午餐熱了之後,坐在了空蕩蕩的餐廳裡,雙手合十在胸前:「我開動了。」
  
  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快下午三點了,所以與其說是午飯不如說是午飯和晚飯一起吃。
  
  吃過了飯,越前龍馬又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網球雜誌,等到消了食,才走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越前龍馬掃了一眼桌子上放著的那個信封,裡面是越前南次郎留下來的信,信裡讓他想通以後就回日本去找他們。
  
  少年把網球包放到了一邊,然後撲倒在了柔軟的床上,把臉埋在了枕頭裡,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越前龍馬做了一個夢,一個從前段時間開始就一直在做的連續著的夢。
  
  在這個夢裡,他生活在那個只去過了兩次的櫻花國度,而且不是現在的十二歲,是十七歲。
  
  就像是十二歲的越前龍馬,被困在了那個十七歲的越前的身體裡面一樣。
  
  他有著自己的意志,但是沒有辦法控制身體。
  
  今天的夢,又是新的內容。
  
  越前龍馬通過十七歲的越前的眼睛看過了一張張從未見過卻覺得十分熟悉的臉,又坐上了一輛大巴,下車之後一直在走,停在了一個酒吧的門前。
  
  「Homra酒吧」這個招牌映入了他的眼中,緊接著越前就推開了酒吧的門走了進去。
  
  說好的日本未成年不允許喝酒呢?為什麼十七歲的自己就這麼走進酒吧了?而且明明自己不會喝酒的好不好!
  
  越前龍馬一邊吐槽著,一邊繼續看了下去。
  
  金髮的男人叼著煙,聽到了風鈴聲之後就抬起了頭,看到了來人,就熟絡的和他打起了招呼:「沒想到你從美國回來了啊,無色之王。」
  
  無色之王,那是什麼鬼?
  
  越前拉了拉帽檐:「我來找安娜。」
  
  安娜又是誰?
  
  「安娜她還在學校,晚點才回來。」
  
  越前聞言點了點頭,坐到了吧台前,把網球帽摘了下來:「一杯葡萄汽水。」
  
  「……容我再次提醒你,我這裡是酒吧,不是冷飲店!」
  
  「沒有嗎?」越前緩緩地抬起了頭,眼裡的質疑讓對方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不能而且也打不過,草薙出雲肯定就把面前的這個找抽的小子扔出去了。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彎下腰從冰櫃裡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葡萄汽水放到了對方的面前:「請用,一共五百日元。」
  
  這麼一小瓶汽水就五百日元,這家店是黑店嗎喂!
  
  越前龍馬看了眼那個男人,又看向了桌上還在冒涼氣的葡萄汽水,突然覺得有點渴。
  
  「你們赤族最近很缺錢嗎?」越前拿過了那瓶汽水,打開蓋子喝了一口:「需不需要幫助?」
  
  「……不用了,謝謝。」
  
  越前龍馬就聽著越前和草薙出雲有句沒句的聊著,直到越前突然向後看了過去。
  
  沒過多久酒吧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走進來的是越前龍馬第一次見到的一個穿著西式制服的白髮小姑娘。
  
  「安娜。」
  
  越前的聲音都要溫和得多,他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小姑娘的面前蹲下。
  
  ……等等!這個情況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白髮的小姑娘眨了眨那雙緋紫色的眼睛,然後小步上前,給了青年一個擁抱:「歡迎回來,龍馬。」
  
  「嗯,我回來了。」越前勾起了一個笑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
  
  看著女孩子柔和的側臉,越前龍馬甚至可以通過越前的觸覺感受到她柔順的髮絲……
  
  「……」
  
  越前龍馬猛地睜開了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左右看了看,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房間。
  
  想了想剛才夢中發生的事情,越前龍馬低吟了一聲,忍不住捂住了臉。
  
  十七歲的自己竟然是個蘿莉控。
  
  這個世界玄幻了吧?!


第二章 一個人的生活

  周防尊把白團子從沙發上扔了下去。
  
  白白軟軟的小豆丁表示很委屈,不過完全不敢惹面前這個有起床氣的男人,於是就拍動起了自己的小翅膀搖搖晃晃的下了樓。
  
  「安娜!」
  
  奶聲奶氣的聲音讓越前和安娜一起往上樓的樓梯口看了過去。
  
  一個白色的小團子落入了越前龍馬的眼中,如果不是他現在只能夠通過越前的身體來看的話,他真的挺想把那個未知生物抓過來捏捏,看看是不是像它外表看起來一樣的柔軟。
  
  不過,越前也這麼做了。
  
  他一面捏了捏準備撲入小姑娘懷裡的那個小團子,一面和它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見,白團子。」
  
  白團子被揉捏的難受,但是又掙扎不來,好不容易等越前放手了,才哭唧唧的跟自家的小主人尋求安慰。
  
  「好了,不哭。」安娜輕輕拍了拍白團子,然後把它放到了桌子上。
  
  越前龍馬通過越前的動作,發覺了這個白團子還真的就像是看起來一樣,這麼的軟,同時也對它產生了好奇。
  
  畢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生物——不僅不像任何的一種動物,而且還能夠口吐人言。
  
  看起來就不像是地球上的東西。
  
  越前龍馬突然覺得,越前生活的那個世界可能是火星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星球也說不定。
  
  「說起來,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越前的聲音讓越前龍馬回過了神,他知道對方是在問那個小姑娘,至少是在看她沒有錯。
  
  「一個月以前。」安娜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越前龍馬卻不大明白。
  
  越前聞言點了點頭:「那差不多。我回來的時候,剛好趕上美網。」
  
  「不然,石盤最好做好被網球砸的準備。」
  
  「嗯。」
  
  安娜輕輕點頭,很顯然她也受夠了德累斯頓石盤的作妖:「我前兩天差點又到另外一個世界了。」
  
  「……」
  
  一直在一邊安靜地聽著的草薙出雲默默把手裡的高腳杯放下來,然後抬起了頭:「安娜,不然我們跟白銀之王打個商量,把石盤那玩意兒給砸了吧。」
  
  「好主意。」被叫做安娜的小姑娘還沒有說話,而越前就這麼出聲贊成了。
  
  越前龍馬越聽越覺得自己仿佛來到了一個外星球,眼前的這群人說的話他是完全聽不懂,儘管其中有一個似乎還是他自己。
  
  什麼石盤,什麼另一個世界,什麼白銀之王啊喂!
  
  難道自己不是應該勵志要在網球方面幹.翻那個老頭子的才對麼!
  
  「突わ進バヅグ當ギペ壁ゾ突わ崩オ,手ズ入ホボ栄光シ名譽ДЪユиヱЁъ⑦,勝負クカ汗ズネノホギ敵デソэУみ⑦……」
  
  越前龍馬的眼前突然一花,同時被耳邊突如其來的音樂聲拉回了現實世界。
  
  他伸手從床頭拿起了自己的手機,艱難的動了動眼睛,但是卻怎麼也睜不開:「喂……」
  
  「喲!青少年,聽說你拿下了美國青少年網球比賽的冠軍啊?」
  
  越前南次郎的聲音完全沒有任何的顧慮,有些大的嗓門也讓越前龍馬稍微清醒了一點。
  
  「不過可不能太過得意,小心什麼時候就被人給打敗咯!」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手機的光讓他再次不適應地閉上,不過數位還是看清楚了的。
  
  老實說,越前龍馬現在想要抽越前南次郎一頓,用網球抽。
  
  「……老爸,你以為現在是幾點?」
  
  「下午四點啊!」
  
  「……美國時間,現在淩晨兩點。」
  
  「啊哈哈哈難怪我聽你沒睡……」越前南次郎似乎完全沒有擾人清夢的愧疚感,甚至還哈哈的笑了起來,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聽見了聽筒裡傳來的一陣忙音。
  
  「真是的,竟然掛掉了。」
  
  他看著手機,向坐在一邊的越前倫子努了努嘴:「倫子,龍馬他真是越來越不可愛啦!」
  
  已經習慣了丈夫的行為舉止的婦人無奈搖了搖頭:「你打擾龍馬睡覺了,這樣不好。」
  
  「要是影響了龍馬的發育怎麼辦?」
  
  「反正看他睡了這麼多也沒長什麼個子……」越前南次郎的聲音越到後面越小,最後成功的在越前倫子的眼神下噓了聲。
  
  「好了好了,我錯了嘛,倫子。」
  
  不想要聽越前南次郎廢話的越前龍馬果斷掛掉了電話,並且再次躺回了床上,陷入了睡眠。
  
  只不過這一次,他什麼也沒有夢到了。
  
  一夜無夢好眠。
  
  因為是在假期,所以越前龍馬完全沒有設定鬧鐘,等到他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也已經是早上九點的事情了。
  
  其實如果不是越前南次郎半夜打電話過來,他可能要醒得早一些。
  
  越前龍馬在床上坐了一會,等到完全緩過來才起身走進了洗手間去洗漱。
  
  路過桌子前時,他再次掃了一眼桌上的那個信封。
  
  離越前龍馬小學畢業也有段日子了,因為父母都搬回了日本居住的關係,所以他的中學可能不再會留在美國,而是會轉學到日本去讀。
  
  越前南次郎倒是特別想讓自家兒子回去讀自己的母校,不過他和越前倫子兩人還是十分尊重越前龍馬的意見的。
  
  所以現在,他們在等越前龍馬做決定。
  
  日本和美國的升學時間不一樣,因為那邊是春季開學,所以比美國這邊差不多晚了大半年。
  
  不過,其實如果仔細想想的話,好像也不太虧……
  
  越前龍馬洗漱完畢之後,頭腦也清明了很多,他下樓去到了廚房,煎了個雞蛋,又用烤麵包機烤了兩片麵包。
  
  其實他比較喜歡吃日式早餐來著的,但是奈何不會做菜,所以就只能吃這些東西墊肚子。
  
  「突然就想念起老媽做的飯了……」越前龍馬一臉糾結地看著被自己煎糊了的雞蛋。
  
  他舉起了刀叉,然後又緩緩地放了下來,咬歎了口氣從盤子裡拿起了麵包咬了一口:「……還是吃麵包吧。」
  
  早餐之後,越前龍馬換上了網球服就背著網球包出了門。
  
  他去了常去的那個街頭網球場,不過今天似乎有新人過來。
  
  看著網球場裡頤使氣指,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傢伙,越前龍馬把球拍從網球包裡抽了出來。
  
  「喂。」
  
  「可以教我怎麼打網球嗎?」
  
  ……
  
  那個剛才還在欺負新人的傢伙,現在已經氣喘吁吁地躺倒在了球場上。而越前龍馬看起來也只是出了點汗而已。
  
  如果用旁觀者的感受來說,就是那個人仗著自己號大欺負小號,結果被更大的號吊打了。
  
  「你還差得遠呢。」球拍被越前龍馬扛在了肩上,他微微揚起了下巴,大半張臉從帽檐的陰影之下暴露了出來。
  
  這也讓對面的那個棕發少年想起了究竟是在哪裡見過他。
  
  「你,你是美國青少年網球比賽的那個四連冠……!」
  
  「越前龍馬!」


第三章 決定

  越前龍馬正站在一棵橘子樹的下面,是他小時候常常去摘橘子的那顆橘子樹。
  
  現在正好是秋天,樹上面結滿了飽滿的果實,在綠葉之中露出來的那些橙黃色,在太陽下面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越前龍馬掂量了掂量手中的網球,最後還是選擇把它重新塞回了自己的褲兜裡:「算了。」
  
  他輕輕拍了拍那顆可以算是陪伴了,也是見證了他成長的橘子樹的樹幹,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
  
  忽然他從網球包裡抽出了自己的網球拍,迅速地抬起了右手,幾個動作之後,網球拍的網面上就多了幾個橘子。
  
  越前龍馬拿起了一個橘子,也不怕弄髒衣服,就在衣服上擦了擦。
  
  因為是連著皮一起咬下去的,酸甜的果實和苦澀的皮的味道瞬間同時在口中蔓延開來。
  
  倒是讓他又回憶起了當初和越前龍雅一起生活的時候,他們兩個總是為了搶橘子而打鬧起來。
  
  「謝啦。」
  
  少年右手平舉著的網球拍上還托著幾個橘子。
  
  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一邊走著,一邊抬起了另外的一隻拿著吃了一半的橘子的手,向身後的那顆橘子樹揮了揮,也不知道是在道謝,還是在道別。
  
  洛杉磯是美國僅次於紐約的第二大城市,越前南次郎在和越前倫子結婚了以後,就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越前龍馬也是在這裡出生,在這裡成長的。
  
  在贏得了美國青少年網球比賽之後,越前龍馬又在美國呆了幾個月。
  
  期間倒是沒有再去參加什麼網球比賽,而是背著他的網球包,徒步把這個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走了一遍。
  
  越前龍馬不是什麼容易流露出真實情感的傢伙,雖然他嘴上說著沒有什麼,但是他的心中,對這座城市還是十分的不舍的。
  
  畢竟,在這裡承載了他太多的記憶,無論是美好的,還是糟糕的。
  
  「少年郎,今天你也要去旅行嗎?」
  
  越前龍馬這幾年常去的那家便利店的老闆是一個日本人,聽說是前兩年才拿到的綠卡,不過為人熱情,倒是得到了很多客人的再次光顧。
  
  少年把選好的Fonta放到了營業櫃檯上,一共是六罐,其中有四罐葡萄味,橘子味和青檸味各一罐:「沒有,今天不去。」
  
  「也是,最近學校也沒有放假,確實不好常常出去。」
  
  老闆一邊說著,一邊從櫃子上拿下了一本熱銷的網球雜誌:「這個雜誌好像越來越受歡迎了,剛進沒兩天,今天早上就賣光了。
  
  「」我記得你每期都買,所以就給你先留了一本。」他把雜誌放到了櫃子上,抬頭越前龍馬一眼:「你要這個吧?」
  
  「嗯。」
  
  等老闆算好了賬,他也付了錢,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袋子。
  
  「歡迎下次再來。」
  
  越前龍馬聞言,拉了拉帽檐,遮住了自己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以後可能不會來了。」
  
  「什麼?」
  
  「過兩天就搬回日本了,所以以後就不用幫我留雜誌了。」
  
  他淡淡的向老闆解釋道,然後點了點頭:「謝謝你。」
  
  出了便利店,越前龍馬走了挺長的一段時間才回到家裡。
  
  因為越前南次郎買的這個房子,老實說地段高檔歸高檔,但是附近卻沒有什麼賣東西的地方。
  
  把買好的Fonta放進了冰箱裡凍著,他也坐回了沙發上,翻看起了剛才買回來的那本雜誌。
  
  十二月的洛杉磯,外面已經開始變冷了,不過由於家裡開著空調,越前龍馬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仍然穿著短袖的,喝著冰過的葡萄味Fonta。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耶誕節了,往年這個時候,越前倫子也差不多要開始準備起來了。
  
  她總是提前準備,因為耶誕節的前一天是越前龍馬的生日,而在耶誕節之後,越前家還要過日本的新年。
  
  不過也因為這樣,在每年的十二月,這個家裡十分的熱鬧。
  
  然而今年這個時候,只有越前龍馬一個人在家。
  
  儘管面上不表現什麼出來,嘴上也不說,可是他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習慣的。
  
  ……有點無聊。
  
  越前南次郎不在,家裡也沒有人陪越前龍馬打網球了,所以他在院子裡對著牆壁練習了一段時間,就回到了房子裡,洗了個熱水澡,躺到了床上去。
  
  越前龍馬抱著被子,瞪著那雙大大的貓眼看向窗戶外邊,他一直到沒有睡著。
  
  客廳裡那座越前南次郎當年無聊買回來的落地擺鐘敲響了十二點的鐘聲,因為他沒有關上臥室的門,所以能夠比較清晰的聽到那樣提醒他早該入眠的聲音。
  
  然而他還是沒有閉上眼睛,因為窗外飄起了一點點的雪白。
  
  下雪了。
  
  洛杉磯這座城市,因為位於美國的西海岸,是地中海氣候,氣候一直比較溫和,而且三面環山,一面臨海,海上還會有暖流經過,所以,也很少會有看到雪的機會。
  
  至少在越前龍馬這短短的十二年的記憶裡,他在這座城市只見到過一次雪。
  
  如果再加上這一次的話,那麼應該就是第二次了。
  
  越前龍馬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場只會下幾片就停下的雪,可是沒有想到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就給外面的世界裹上了一層銀霜。
  
  在這個城市裡面罕見的白雪,這讓越前龍馬的心情好了起來,坐在床頭看了一會外邊的雪景之後,他也靠著被子和枕頭睡了過去。
  
  越前龍馬又做夢了。
  
  夢裡也是這樣的漫天大雪,甚至可以說比現在外面的雪還要大,而越前正走在白茫茫都有些看不清路的街道上,手裡還拎著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物袋。
  
  越前龍馬認識這條路,這是通往那個叫做Homra酒吧的地方的路。
  
  越前摘下帽子抖了抖,又拂去了衣服上的雪花,這才推開了酒吧的大門,露出了裡面看起來就十分溫暖的橙色燈光。
  
  雖然酒吧的門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但是裡面的人意外的多。
  
  有越前龍馬見過的,也有越前龍馬沒有見過的。
  
  他們都向越前打招呼,稱呼他為「無色之王」。
  
  酒吧裡所有的人都圍著那個名叫安娜的小姑娘坐,而她的面前還放著一個插了十五根蠟燭的蛋糕。
  
  越前龍馬瞬間明白了,這群人聚在這裡,是為了給安娜過生日。
  
  「生日快樂,安娜。」
  
  越前走到了安娜的身邊,然後把手裡提著的禮物袋遞了過去,不過小姑娘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把視線落在了他被融雪打濕的衣服上。
  
  其實,越前完全是可以不讓那些雪花落到他的身上的。
  
  越前在安娜的注視下緩緩地蹲了下來,而安娜的眼中和身邊也逐漸浮現出了紅色的光芒。
  
  越前龍馬透過越前的身體得到了感知,就在安娜的紅光包圍住越前的時候,他覺得身上變得很溫暖。
  
  下一秒,衣服上的那些濕痕就不見了。
  
  安娜這才接過了越前遞過來的禮物,然後彎起了眉眼和唇角,向他露出了一個很淡卻十分好看的笑容:「謝謝你,龍馬。」
  
  越前龍馬通過越前的眼睛看她,突然想要伸手,揉一揉她的腦袋。
  
  洛杉磯的雪下了一夜,越前龍馬醒過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不過那些積雪還沒有完全融化,外面的世界依然是白色的。
  
  越前龍馬站在落地窗前,看到了外面穿上了銀裝的街道和樹木,還有附近見到了雪變得興奮起來,呼朋喚友的小孩子。
  
  他回過了頭,又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機票。
  
  突然覺得,回日本去似乎也還不錯。


第四章 偶遇

  越前龍馬回到日本的時候,日本正在下雪。
  
  他背著網球包站在機場的門口,抬頭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呼出的熱氣成了一團白色,似乎就要凝固在東京的雪天裡了。
  
  越前南次郎今天並沒有來接機,他僅僅是在越前龍馬回國的前一天把現在居住的地址發了過去而已。
  
  越前龍馬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點開了越前南次郎發來的那條寫有地址的簡訊,按照上面的地址報給了司機:「請送我到這裡。」
  
  越前龍馬從小就生活在美國,不過日語卻一直沒有落下,所以司機先生也就以為他是東京的本地人。
  
  「你是有在打網球嗎?」
  
  越前龍馬坐在計程車的後排,計程車的司機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被少年斜放著的那一大個網球包。
  
  「嗯,有打。」
  
  「我國中那會也打過一陣子呢。」司機先生的聲音裡帶著懷念。
  
  他在東京開了快十年的計程車了,老實說,就算閉上了眼睛,他都能夠知道在哪裡轉彎,哪裡有紅綠燈,去什麼地方該怎麼走最近。
  
  越前龍馬一直壓低了帽檐靠坐在後排的椅子上,他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不過司機先生的話他都是聽見的,而且偶爾會在對方提問的時候,和他交流一下。
  
  「到了。」
  
  「謝謝。」
  
  越前龍馬拎著網球包下了車,這次回日本他除了這個之外什麼都沒有帶回來。
  
  他看了看左手邊小山坡上面的一個寺廟,然後拉了拉帽檐,轉身往右手邊走去。
  
  從院子的後面繞到了前面,越前龍馬也總算看到了寫有越前字樣的門牌。
  
  他上一次到這裡來也差不多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記憶也都有一些模糊,只記得這裡似乎是越前南次郎當年住的地方。
  
  越前龍馬到日本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現在站在院子的門口,也可以看到遠處燒紅了雲朵的夕陽。
  
  他把先前越前南次郎和越前倫子留給他的鑰匙拿出來打開了門,走進了院子才發覺屋子裡一點燈光也沒有透出來。
  
  ……不在家?
  
  越前龍馬站在宅子的門口緩了一會,才把門給拉了開,結果突然在耳邊響起了爆破聲,把他給嚇了一跳。
  
  屋子裡的燈應聲打開了,也把躲在玄關的幾個人給暴露了出來。
  
  龍崎菜菜子手裡還拿著慶祝用的拉炮,而裡面的彩紙撒了一地,有一些還落在了越前龍馬的帽子還有頭髮上:「生日快樂,龍馬!」
  
  「……謝謝,菜菜子表姐。」
  
  越前龍馬向溫柔微笑著的女性點頭,然後又看向了同樣是溫柔地看著他的越前倫子。
  
  「我回來了,媽。」
  
  在一邊壞笑的越前南次郎聞言,怪腔怪調地開了口:「謝謝,菜菜子表姐。我回來了,媽……青少年,你眼裡就只有漂亮的女孩子哦?」
  
  越前龍馬沒有理他,而是抱起了蹭到自己腳邊撒嬌的卡魯賓,露出了個笑容:「好久不見,卡魯賓。」
  
  「喵~」
  
  「……」
  
  越前南次郎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深深覺得在自家兒子眼裡,爹不如貓。
  
  其實越前龍馬不是故意這麼對越前南次郎的,只是對方平日裡就以逗弄他為樂,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已經逐漸養成了在一些時候把對方當成空氣的習慣。
  
  「龍馬~龍馬~你怎麼不理人家嘛?」
  
  越前龍馬被一家老爹用似乎是撒嬌一樣的語氣給叫的一身雞皮疙瘩,這才再次看向了他:「……老爸,你這是什麼打扮?」
  
  越前南次郎現在穿的看在越前龍馬的眼裡很奇怪,就像是一個和尚:「隔壁寺院的主持自費旅行去了,我現在在那裡當主持代理。」
  
  「怎麼樣,青少年,這身還合適吧?」
  
  越前龍馬沒有對他的打扮做出評價,而是把卡魯賓放到了地上,然後從網球包裡抽出了自己的網球拍。
  
  幾個月沒有和越前南次郎對打,老實說他確實是有些手癢了。
  
  「來打一場吧,老爸。」
  
  越前南次郎在寺院的院子改造了一個網球場,他把越前龍馬帶到了那裡,然後和他一直打到越前倫子讓龍崎菜菜子來叫他們吃飯。
  
  越前龍馬輸得很慘,還是被越前南次郎逗得滿場跑,一分都沒有拿到,不過他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充足感,和他一個人在美國的那幾個月完全不同。
  
  這樣的生活,才讓他覺得更加的真實。
  
  晚餐之後,越前倫子端出了一個蛋糕,畢竟今天是越前龍馬的生日,按照慣例蛋糕是必須要吃的。
  
  但是後來吃進肚子的卻沒有多少,因為越前南次郎糊了越前龍馬一臉的奶油,結果後面就發展成了父子兩的奶油大戰。
  
  最後,越前家倆父子頂著慘兮兮的又甜又膩的臉,在越前倫子和龍崎菜菜子注視下,把餐廳整理了個乾淨才算結束。
  
  當然結束的只有越前龍馬,越前南次郎則是在兒子去洗漱睡覺之後,被越前倫子拎著耳朵好好的教訓了一頓。
  
  越前龍馬洗了個澡,不過頭髮上和身上還帶著奶油那種甜膩的氣味,還好已經很淡了,不然他今晚就別想睡著了。
  
  回到日本的第一個晚上,他什麼也沒有夢到。
  
  沒有十七歲的他,沒有那些既陌生又熟悉的人,也沒有那個最近在夢裡常常見到的小姑娘……
  
  越前龍馬醒過來的時候,天才濛濛亮,他很少這麼早睡醒,可能是因為還沒有把時差倒過來的關係。
  
  有些陌生的房間提醒著越前龍馬,他現在已經不在美國了,並且從今以後,他就要在這片櫻花的國度生活下去。
  
  少年赤著腳踩在地板上,這個房間比他在美國時候的房間小了很多,他低頭看了看窩在床邊還在睡的卡魯賓,然後走到了窗戶邊拉開了窗簾,讓外邊的光芒透了進來。
  
  「早上好,日本。」
  
  今天是耶誕節,但是買日本過聖誕卻和在西方過聖誕有很大的不同。
  
  在西方,耶誕節可以說是他們的新年,而在日本這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節日而已,所以完全沒有了西方的盛大,講究家人團圓。
  
  雖然越前一家在美國生活了很久,但是今年的聖誕,他們卻沒有選擇在家裡面過。
  
  龍崎菜菜子約了大學的同學一起過聖誕,據說他們有一個聖誕派對。
  
  而越前倫子則是在前兩天看到了一則廣告,所以今天晚上的晚餐,一家三口準備到東京的一條購物街去解決,聽說那裡的西餐十分的正宗。
  
  越前龍馬雖然出生於美國,但是比起西餐,他更喜歡日式的食物,不過今天是耶誕節,而且越前倫子這麼期待,所以也就同意了。
  
  不過在晚餐之前,他和越前南次郎還得陪越前倫子逛街。
  
  女性逛起街來簡直可以用不會累來形容,饒是越前南次郎和越前龍馬打網球練出來的體力,恐怕都比不上現在的越前倫子。
  
  看著爺倆那種模樣,越前倫子也大發慈悲放了他們一馬,讓他們在附近的咖啡廳休息,而自己也繼續去逛街了。
  
  越前南次郎給越前龍馬點了杯熱牛奶,順便還嘲笑了一番自家兒子的身高,聽得少年氣鼓鼓的,然而又不得不捧著那杯牛奶喝起來。
  
  十七歲的越前身高應該是一米八左右,因為他是微微俯視那個世界的越前南次郎的。
  
  越前龍馬發誓一定要快點長高然後把這個臭老頭給比下去。
  
  「安娜,你慢一點!」
  
  儘管咖啡廳裡播放著音樂,但是越前龍馬還是聽到了,也許是因為他現在對這個名字十分的敏感的緣故。
  
  他抬起了頭往玻璃窗外看去,看見一個穿著紅裙的小姑娘正站在那裡。
  
  白髮小姑娘和他夢裡的模樣,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看起來年紀要小了一些。


第五章 初遇

  今年的耶誕節,氣溫比往年要冷一些,白色的雪花也早早的就飄落了。
  
  只不過,她卻和旁人不同,並不喜歡這漫天的大雪。
  
  耶誕節是櫛名安娜最喜歡過的一個節日之一,還有一個就是新年,尤其是到了吠舞羅之後,她對這些節日就更是喜歡了。
  
  櫛名安娜從記事開始,就只能夠看見紅色,似乎是因為她的力量超過了身體的負荷,而她自己又無法控制,最終導致的後果。
  
  除去紅色之外,櫛名安娜的世界就僅有黑白的顏色,儘管她能夠通過自己血液凝結而成的玻璃珠看到其他的顏色,可是因為生理的註定,她更加偏愛了紅色的東西。
  
  周防尊的紅色,是櫛名安娜所見過的,最漂亮的紅色,所以她毫不猶豫的跟隨了對方。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因為他帶著吠舞羅的各位,將她從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給救了出來,並且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家。
  
  吠舞羅的各位把小姑娘當成是小公主一樣來寵著,而她也承了他們的情,一點點的將他們接納,然後放到了心裡面。
  
  櫛名安娜,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安娜。」
  
  十束多多良把碟子放到了櫃檯上,回頭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小姑娘,而後者聽了話,也抬起了頭看他。
  
  看著小姑娘的臉上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他輕笑了一聲:「一會和我去一趟東京吧,買一些晚上的東西,再給你買套新的衣服。」
  
  「嗯。」櫛名安娜點頭,把手上的兒童畫冊合上了,然後放到了一邊。
  
  「走吧。」
  
  這一次一起去東京的,不僅是十束多多良和櫛名安娜,還有八田美咲和鐮本力夫。
  
  其他人就留在了店裡面幫忙,畢竟就算平安夜準備了一些,但是今天的耶誕節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因為是耶誕節,紅色和綠色的搭配在街上特別的多,對喜歡紅色的安娜來說,無疑是讓她開心的事情。
  
  順帶一提,其實除開紅色之外,其他的東西在她的眼裡僅僅是顏色深淺的黑白問題。
  
  「安娜,等一下!」
  
  作為感知型的權外者,櫛名安娜在十束多多良排隊結帳的時候,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推開了服裝店的門就往外走,見此八田美咲就連忙追了上去。
  
  小姑娘的腳步在不斷地加快,八田美咲越追越覺得莫名其妙,因為平時他們的小姑娘並不會這樣。
  
  「安娜,你慢一點!」
  
  從快走到小跑,小姑娘又緩緩地慢下了腳步,最終她停在了大廣場中央的那顆聖誕樹之前。
  
  櫛名安娜站在那裡,而八田美咲也追了上來,疑惑地開口:「安娜,你怎麼了?」
  
  沒問到的女孩兒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是左右張望了起來,她突然一頓,視線偏向了一邊不遠處的咖啡廳。
  
  緋紫色的眼睛就這麼和另外一雙琥珀色的貓眼對上了。
  
  八田美咲看著櫛名安娜一直盯著咖啡廳看,也雙手叉起了腰,看起來十分無奈的樣子:「安娜,如果要喝東西的話,也要乖乖等到十束哥結完帳呀!」
  
  「對不起……」
  
  軟糯的聲音讓娃娃臉的少年心軟了下來,想要向對方伸出手,不過伸到一半又插回了口袋裡:「走吧,請你喝東西!」
  
  「……嗯。」
  
  「青少年,你怎麼了?」
  
  越前南次郎喝著咖啡,見越前龍馬一直沒有動,而是盯著窗戶外面看了很久,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在看到對面的某個廣告的時候,他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原來你還有這種興趣呀!」
  
  越前龍馬在看到小姑娘和另外那個在夢中叫做八田美咲的少年走進咖啡廳後,又因為越前南次郎的話跟他看了過去,結果臉上一紅,偏頭瞪了對方一眼:「臭老頭!」
  
  越前南次郎被他的反應給逗笑了,不過因為是在公共場合,也不好笑的太張揚,笑了幾聲就止住了。
  
  「我說,青少年,你害羞什麼啊?」
  
  「……你再這樣我就告訴媽了。」
  
  一提到越前倫子,越前南次郎也稍微安分了些,左手成拳放到唇邊輕輕咳嗽了幾聲:「龍馬,你真是不可愛。」
  
  然而小王子卻已經轉過了頭,不再去看他,看向了另外的那邊。
  
  八田美咲和櫛名安娜正好就坐在越前父子的隔壁,不僅是喝東西而已,八田美咲還買了兩塊蛋糕,一塊自己的,一塊是給他們吠舞羅的公主殿下的。
  
  小姑娘從坐下開始就一直看著那邊的越前龍馬,直到八田美咲端著買好的東西回來,才漸漸的收回目光。
  
  櫛名安娜從這個少年的身上看不到顏色,當然,並非是指傳統意義上的顏色。
  
  氏族們的顏色,大多數都和他們的王有關,而權外者也有各自的顏色,普通人較之權外者,顏色要淡上一些,不過也不會沒有。
  
  但,櫛名安娜卻沒有辦法從越前龍馬的身上看到任何的顏色,就像是透明的一般,讓她沒有辦法看透。
  
  由血液凝結而成的玻璃珠被她握在手裡,不過猶豫了一會之後,她還是把它放了回去。
  
  櫛名安娜答應過草薙出雲,不會隨意的在外面使用自己的能力的。
  
  小姑娘看著小,胃口卻很大,那邊八田美咲還沒吃完三分之一,櫛名安娜就已經把面前的蛋糕給吃完了。
  
  看著她仿佛閃爍著星星的眼睛,八田美咲摸了摸自己的錢包,又跑到了櫃檯那邊,去買了一塊回來:「一會回去會有很多吃的,所以不可以吃太多。」
  
  櫛名安娜點了點頭,儘管臉上沒有什麼表示,但是尾音微微上揚了,應該是在高興的:「嗯!」
  
  對於櫛名安娜胃口賊好,胃容量特別大的這個問題,吠舞羅的各位曾經拉過一個小會,商討吃這麼多會不會對她不好,要不要稍微給她限制一下。
  
  然而,所有的想法都在櫛名安娜舉著一塊鳳梨麵包,在他們面前晃了一圈之後,就被某個被他們拉來一直閉眼睡覺的王揮手給否決了。
  
  小姑娘的臉因為咀嚼的動作,一鼓一鼓的可愛極了。
  
  她剛剛睡醒,太餓了就翻了個麵包來吃,拉開門正好就撞上了窩在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什麼的大人們,在他們的沉默中,她默默地牽走了睜開眼睛坐起來的周防尊。
  
  目送著一大一小離去,這一次會議也在十束多多良的笑聲裡結束。
  
  「其實安娜吃得多也挺好的呀,說明她很健康嘛!」
  
  回想起了這件事,八田美咲右手托著腮,看著面前埋頭吃蛋糕的小姑娘,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大家都寵著櫛名安娜,包括八田美咲在內,還有……
  
  像是想到了什麼,八田美咲不由嘖了一聲,別開了頭看向窗戶外邊。
  
  「在想猿比古嗎?」
  
  「誰要想那只混蛋猴子了!」一提到去年叛離了吠舞羅,接受宗像禮司的邀請,加入了Scepter4的伏見猿比古,八田美咲整個人就炸了起來。
  
  他突然提高的聲音和站起來的動作在咖啡廳裡十分的突兀,在發現所有的人的視線都看過來之後,他又捏了捏拳,坐了下來。
  
  八田美咲引起的騷動很快就平復了下去,然而他的心情卻沒有這麼容易被平復,在發現越前龍馬一直看向這邊的時候,他立馬瞪了過去:「看什麼看!」
  
  和夢裡沒什麼差別。
  
  越前龍馬這麼想著,唇邊的話就變了一句:「你很吵。」
  
  「你說什麼!」
  
  同樣是琥珀色的眼睛和越前龍馬對視,只不過很明顯,八田美咲有時候比實際的年紀要幼稚的多了。
  
  越前南次郎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想要打個圓場,然而在看到自家兒子一直盯著對面那個小姑娘看之後,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看起來就不太正經的中年男人挑了挑眉:「青少年們,與其動手,不如用網球來一決勝負如何?」
  
  「哈?」
  
  不過是這麼說,最終比還是沒有比起來的。
  
  十束多多良和鐮本力夫把需要的東西買完了之後,就根據八田美咲的簡訊,找到了兩人呆的咖啡廳。
  
  他們到來的時候,正好就是八田美咲和越前龍馬對峙著的時候,看著找來了的兩人,她輕輕拉了拉娃娃臉少年的袖子:「美咲,多多良和力夫來了。」
  
  「我們家孩子給兩位添麻煩了呢。」十束多多良一巴掌拍在了八田美咲的頭上,這位實力最弱的青年,卻是吠舞羅僅次於二把手的草薙出雲的存在。
  
  再加上被櫛名安娜看著,八田美咲癟了癟嘴,一手肘打在了在他耳邊念叨,說和小孩子計較太丟臉了的鐮本力夫的肚子上,換來了對方的一聲痛呼。
  
  「南次郎,龍馬。」
  
  越前倫子這時也逛完了,拎著大包小包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來幫我拿一下。」
  
  自從嫁人之後,就變得溫柔的女人微笑地彎下了腰,看著面前的櫛名安娜:「好可愛的小姑娘呢!」
  
  因為和櫛名安娜站的很近,而因為女人湊近紅了臉的八田美咲瞬間別開了頭,說話也結巴了起來:「十、十束哥,我們…走……」
  
  「要走了嗎?」
  
  越前倫子偏了偏頭,想了想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紅色的蝴蝶結發飾放到了小姑娘的手中:「那麼就請收下這個吧。」
  
  「這是耶誕節禮物喲!」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12

第六章 鎮目町

  越前龍馬站在房間的窗戶前,看著外面積了白雪的風景。
  
  他直到現在都還有一種茫然的感覺,就好像是昨天還在美國一樣。
  
  然而,其實他已經到達日本有差不多半個月了。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做那樣子的夢了,或者說……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做夢了。
  
  自從在耶誕節的時候,在咖啡廳遇到了那個一直出現在他的夢裡的小姑娘,還有和她在一起的,似乎是同一個叫做「吠舞羅」的組織的成員,或者說是家人之後,就再也沒有夢到過。
  
  或者準確的來說,是自從回到了日本之後,他就沒有夢到過十七歲的自己了。
  
  ……說不定應該說是十八歲的越前龍馬才對?
  
  「喵~」
  
  睡醒了的卡魯賓用尾巴掃了掃臉,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然後跳到了越前龍馬的腳邊,蹭動著他的腿。
  
  這樣的舉動讓少年回過神,彎下了腰,用雙手把它抱了起來:「早上好,卡魯賓。」
  
  「喵!」
  
  越前龍馬抱著卡魯賓下了樓,這時候越前倫子和龍崎菜菜子正在廚房準備著早餐,而越前南次郎就坐在餐桌之前,手裡還拿著報紙。
  
  不過……
  
  越前龍馬默默的把卡魯賓往越前南次郎那邊輕輕一拋,然後就目睹了在卡魯賓的爪子之下被撕開的報紙,以及在報紙之下,正被自家老爸拿在手裡的某個可能是日本少女偶像的泳裝寫真。
  
  「……」
  
  少年沉默了幾秒:「老爸,大清早的,你怎麼又在看這些東西?」
  
  「龍馬,你怎麼能這樣啦!」越前南次郎的語氣倒不像是在生氣,反而是像在和自家可愛的兒子撒嬌。
  
  越前龍馬因為對方的語氣而抖了抖身體,也斜眼看向了廚房那邊:「媽,老爸他又在看那些東西了……」
  
  「喂喂!」
  
  越前南次郎突然就變得慌張了起來,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寫生本,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把本子放好,就被從廚房走出來了的越前倫子逮了個正著:「南次郎!」
  
  「……倫、倫子!!」
  
  越前龍馬看著眼前自家老爸被自家老媽教訓的這一幕,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走到了推拉門邊,拉開了門,露出了外面院子裡的景色,也讓陽光再也沒有保留地灑入了餐廳裡。
  
  「喵~」
  
  越前龍馬低下了頭,看了看走到了腳邊的卡魯賓,又抬起了頭看向外面湛藍的天空。
  
  「今天是一個好天氣呢,卡魯賓。」
  
  「喵!」
  
  今天越前龍馬並沒有選擇呆在家裡,也沒有選擇和越前南次郎一起去寺廟。
  
  在越前南次郎開口要求越前龍馬和自己去寺廟去做雜物之前,他就換好了運動服,並且背上了自己的網球包,直接無視掉了老爹在後面喊自己的話出門了。
  
  他這一次其實也是毫無目的的閒逛,不過其實總比一直待在家裡面充當鹹魚,或者被越前南次郎抓著去打掃寺廟要強得多。
  
  「啊……」
  
  擊打網球的聲音讓越前龍馬停下了腳步,他抬起頭看向了擊球聲傳來的方向,發現是一個樓梯的上面,腳步也忍不住抬起,往樓梯的上方走了上去。
  
  等到視線漸漸與地面平行,越前龍馬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了下來:「是街頭網球場啊。」
  
  「喂——!那邊的新人!」
  
  剛剛結束了比賽的少年擦著汗,一抬眸就看到了那邊戴著網球帽,背著網球包的越前龍馬,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將手中的網球拍指向了他:「要不要來一場啊!」
  
  「你還差不得遠呢。」
  
  比賽結束的時候,越前龍馬將手一抬,球拍就放到了肩上輕輕地敲了敲,而剛才還在向他挑釁的少年正氣喘吁吁地蹲在球場的另一邊,看起來是汗流浹背的,似乎很累的樣子。
  
  好一會之後,他才單手撐在地上站了起來,抬起手用手背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哈哈哈你還真強呢!」
  
  「看起來,你應該是國中生吧?」少年仔細地打量起了對面看似很輕鬆的越前龍馬,突然一頓:「不對,應該更小?」
  
  「國一?小六?」
  
  「……」看著自顧自的開始猜測了起來的少年,越前龍馬默默拉了拉帽檐,轉身就走到了場邊,把網球拍裝到了包裡。
  
  本來看起來還十分的疲憊的少年忽然就來了勁,加快了速度在他離開之前,沖到了他的身邊去:「喂喂,你告訴我嘛!」
  
  「你多少呀,少年?」
  
  「……你很吵誒。」
  
  少年眨了眨眼,貓一樣的嘴巴動了動:「對了,我的名字是小金井慎二,不久之後就要升入高中,請多多指教!」
  
  越前龍馬低頭看了看對方向自己伸出來的手,停頓了一下,同樣伸手握住了他的,不過很快就放開了:「越前龍馬。」
  
  「所以,多大?」
  
  所以說,現在這樣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剛才那種脫力的樣子啊。越前龍馬看著眼前像是大貓一樣的少年,最終歎了一口氣:「十二歲。」
  
  「也就是說還是小學生?」
  
  「……」
  
  越前龍馬突然不想要和眼前的這個人說話了。
  
  「總之,你真的很厲害呢!」小金井慎二這麼評價著,完全沒有作為一個被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少年打敗的失落。
  
  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越前龍馬也無奈了起來。他看了看一邊立著的時鐘,因為之前閒逛了很久的關係,現在也差不多要到午飯時間了:「我說,你不餓嗎?」
  
  「誒?」
  
  坐在麥當勞的店裡,越前龍馬正拿著一個漢堡啃著,對一邊的小金井慎二的話,偶爾應和回答幾句,不過對方似乎也不覺得失落,最後倒是還把自己的聯繫方式留了下來,要到了並且要到了越前龍馬的通訊號,這才肯甘休。
  
  總算是把一個麻煩的傢夥給送走了,不過越前龍馬現在的心情似乎還不錯。回想起了對方說的籃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把目光移到了斜靠在一邊的網球包上面。
  
  「不過,我還是喜歡網球啊……」
  
  離開了麥當勞,越前龍馬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在附近的車站乘上了開往鎮目町的公車。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吠舞羅的據點應該是在那個地方才對。
  
  看著窗外不斷向後移動的風景,越前龍馬緩緩地收回了視線,並且從口袋裡面拿出了自己的終端,點開了螢幕,調出了地圖導航。
  
  導航上面的目標點正在不斷的接近鎮目町的方向,見此,他也調出了一個新的搜索介面。
  
  上面搜索欄顯示著的,是吠舞羅這個詞。
  
  有關吠舞羅這個關鍵字的搜索結果很多,多到讓第一次下定決心搜索的越前龍馬覺得眼花繚亂,不過很快也找到了他想要找到的東西。
  
  在越前龍馬的夢裡,吠舞羅是一間酒吧,同樣也是一個叫做「赤族」的組織的根據地,不過具體的情況,他並不是很清楚。
  
  他曾經按照夢裡面的資訊,搜索過王權者、赤之王、無色之王之類的東西,不過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
  
  他之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似乎有相關的資訊的網頁,可是在點進去的下一秒,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第一行字的內容,整個網站就崩潰了。
  
  等到他再一次嘗試著打開,發現那邊已經是網頁不存在。
  
  對此,越前龍馬心中是越發的好奇,更因為先前在耶誕節的時候,他見到了那些本來應該只存在在夢中的人的關係,所以就越來越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鎮目町到了。」
  
  神遊的越前龍馬最終被公車的報站給拉了回來,不過因為之前處於出神狀態,所以他也就聽到了鎮目町這個詞。
  
  但是,有這個就夠了……
  
  鎮目町看起來和東京沒什麼區別的樣子,可是站在這片第一次到達的土地之上,越前龍馬卻有一種甚至比生活了有一小段時間的東京還要熟悉的感覺。
  
  他看著眼前的這條路,甚至不用思考,就抬腳向一個方向走了過去,等到已經走了一段距離,越前龍馬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在夢裡曾經夢到的那條,通往吠舞羅的酒吧的路。
  
  「……No Blood!No Bone!No Ash!」
  
  越前龍馬把那塊招牌邊上的字讀了出來,同時內心翻譯成了日文,眼神也不知不覺就柔和了下來:「和夢裡一樣。」
  
  「歡迎光臨……」
  
  草薙出雲聽到了風鈴聲,抬眸看了過去,下一秒就低下了頭繼續幹自己的事情:「我們這裡不接待未成年人,更不歡迎小學生。」
  
  「……我不是小學生。」在美國,越前龍馬是已經小學畢業了的,只不過和日本這邊的學期不一樣,所以遲遲沒有上國中而已。
  
  他走到了酒吧的吧檯面前坐了下來,並且順勢把網球包靠在了邊上:「要一瓶葡萄汽水。」
  
  「這裡是酒吧。」草薙出雲把高腳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右手握拳,用拇指向身後的櫃子指了指,加重了發音:「酒吧。」
  
  「不是咖啡廳。」
  
  「葡萄汽水。」
  
  「……」草薙出雲第一次有了想要把客人扔出去的衝動。
  
  小皮鞋和木質的地步接觸,發出了「咚咚」的聲響,在現在安靜的酒吧裡可以說是十分的引人注目。
  
  小姑娘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下了樓,打了個哈欠,白色的長髮看起來還有些亂糟糟的,應該是才睡醒:「出雲,餓了……」
  
  她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貓眼,同時意識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是你。」


第七章 周防

  「……」
  
  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對視著,應該不是第一次,卻又像是第一次,緋紫色平靜的沒有波瀾的眼睛對上了那雙琥珀色的貓眼,仿佛穿過了時間和世界。
  
  「……你是誰?」小姑娘偏了偏頭,有些淩亂的髮絲從她的肩頭滑落,垂到了胸前。
  
  越前龍馬抬起手,微微的把帽檐向上頂了頂,唇角小幅度的揚了起來:「越前龍馬,請多指教。」
  
  櫛名安娜打量面前的少年好一會,才緩緩地開口了:「我是櫛名安娜。」
  
  一邊的草薙出雲看著眼前的場景,聽了櫛名安娜的話,也不由挑了挑眉。
  
  他們吠舞羅的公主殿下的性格,整個赤族都是只曉的。
  
  從來都沒有看見她和一個不是氏族的陌生人親近過,如今看到她向這個普通人的少年自報姓名,倒是讓草薙出雲來了興趣。
  
  他也就暫時打消了把少年扔出去的想法,單手撐在了吧台上面,耐心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
  
  「出雲,餓了……」在和越前龍馬打過了招呼沒多久,櫛名安娜就把視線轉向了準備看戲的草薙出雲。
  
  她從昨天晚上睡到了現在,早餐也沒有吃,而現在邊上的時鐘的指標也指向了下午一點半,可以說已經餓了十多個,將近二十個小時了。
  
  草薙出雲見此也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聲音裡充滿了寵溺:「啊……想吃什麼?」
  
  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起了頭:「想要吃蛋包飯。」
  
  「放很多很多的番茄醬的那種!」
  
  櫛名安娜用雙手在空中比劃了比劃,讓一直注意著她的越前龍馬低低地笑出了聲,也因為如此,再一次引來了她的矚目。
  
  「咳……」越前龍馬右手握拳,放到了唇邊,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那我也要蛋包飯,番茄醬一般就好。」
  
  「……」
  
  草薙出雲看著明顯得寸進尺了的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
  
  然而作為吠舞羅的第二把手,也是周防尊的第一位族人,被稱為「周防尊的理性之劍」的草薙出雲,從少年時代表現出的,就是包括了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在內的三人組之中,最為沉穩的一個。
  
  所以,那種出格的事情,他也就是偶爾想一想,實際上來做的話,還是很少會做出來的。
  
  況且,面前的這個還是一個年輕的不能夠再年輕的,勉強才可以稱作是少年的男孩。
  
  「蛋包飯一份900日元。」
  
  越前龍馬聞言,很俐落的從包裡拿出了一張數額為一千的紙鈔放到桌子上:「再加一瓶葡萄汽水。」
  
  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坐在吧台的前面,安靜的等待著草薙出雲把食物給端出來,不過對方先端來的,並不是他們之前點的蛋包飯,而是甜甜圈和草莓蛋糕。
  
  草薙出雲把甜點放到越前龍馬面前的時候,力度稍稍要比給櫛名安娜的時候要重上一些,不過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是很難注意到這一點的。
  
  「這算是贈品。」
  
  這位向來溫和沉穩的吠舞羅的參謀臉上帶著很淺的笑容,被墨鏡遮掩住的眼底掠過了一道暗光:「我們不招收小孩子。」
  
  「你誤會了。」越前龍馬在聽到「小孩子」這個稱呼的時候皺了皺眉,又拿起了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這麼說著。
  
  見此,草薙出雲隨意地聳了聳肩:「最好如此。」
  
  男人再一次離去,而越前龍馬也看向了一邊的櫛名安娜。
  
  她就像他夢裡的那樣,特別的能吃,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怎麼吃都吃不胖,同樣的也長不高。
  
  想到這裡,越前龍馬面色一窘,其實他現在和對方似乎也差不多,不管怎麼吃,就是長不了個子!
  
  回想起了在夢裡面,用越前的眼睛看到的高度,越前龍馬再一次用力的咬了一口甜甜圈。
  
  他一定很快就能夠長高的!
  
  因為一會還有蛋包飯的關係,草薙出雲並沒有拿太多的甜點過來,所以以安娜的食量很快就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完了。
  
  看著有些失落的小姑娘,越前龍馬把自己沒有動過的草莓蛋糕推了過去:「給你。」
  
  櫛名安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推過來的蛋糕,細聲細氣地跟他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拿起了叉子繼續了自己的美食大業。
  
  越前龍馬單手撐著腦袋,側著頭看著身邊正在享受美食的女孩子,看著她臉上露出的淡淡的笑容,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這樣子,好像也不錯呢……
  
  「給。」越前龍馬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手帕,他一隻手把它遞過去,一隻手點了點自己的右臉。
  
  櫛名安娜見此,也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臉,在越前龍馬指的那個地方,抹了一手的奶油。
  
  「謝謝。」她從少年的手中接過了手帕,擦了擦連,又擦了擦手。
  
  小姑娘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不過聽到了那邊開門的聲音,應該是草薙出雲要出來了。
  
  她連忙把吃完了蛋糕的空盤子推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然後端端正正地坐好了,看向了那邊,果不其然是草薙出雲端著兩盤蛋包飯走了出來。
  
  那盤分量大而且放了很多的番茄醬的被放到了櫛名安娜的面前,另一盤正常分量的則是端給了越前龍馬。
  
  「請用。」
  
  小姑娘剛才的舉動讓少年詫異地眨了眨眼,不過很快又把上揚的唇線抿平了,一臉嚴肅地轉頭看向了對方:「葡萄汽水……」
  
  「沒有。」草薙出雲並沒有騙越前龍馬,這裡確實沒有葡萄味的汽水。
  
  他從冰櫃裡拿出了一瓶橙汁放到對方的面前:「將就?」
  
  「……嗯。」
  
  吃過了蛋包飯,老實說越前龍馬現在覺得有一些撐了。
  
  畢竟之前才吃過了兩個漢堡和一大包的薯條,還喝了一大杯的可樂,現在又在這裡吃了兩個甜甜圈還有一份蛋包飯,再把橙汁下了肚,即使他食量算大的,也承受不住。
  
  相比之下,櫛名安娜那邊就要顯得滿足了。
  
  別看她身體小小的,胃卻像是一個無底洞,這麼多東西下去,結果一點都沒有覺得撐。
  
  小姑娘是發覺了身邊的少年的情況的,也就偏過了頭:「勉強不好。」
  
  「我知道……」打網球的小王子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了起來:「下次不會了。」
  
  「……」
  
  總覺得這樣的相處模式有一些微妙。
  
  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草薙出雲這麼想著。
  
  櫛名安娜忽然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邁著小短腿就向剛才她下樓的那個樓梯口小跑了過去。
  
  她剛剛跑了幾步,從樓梯那邊就傳來了下樓的腳步聲,沒過多久,一個充滿了慵懶氣質卻不失王者風範的男人就出現在了越前龍馬的視野裡。
  
  周防尊。
  
  越前龍馬在心裡默默地念出了這位突然出現的男人的名字。
  
  他看起來和越前龍馬夢中沒有什麼不同,如果硬要說的話,大概是說現在的周防尊的氣色要比在他的夢裡的時候要差上一些。眉宇之間看起來,也要比在夢裡的時候多了些疲倦。
  
  直覺告訴越前龍馬,周防尊的身體有問題,但是他卻說不出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從那個夢是有關於未來的夢來推測的話,他覺得對方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吧……
  
  大概。
  
  「你醒了啊,尊。」草薙出雲看向了對方,隨意的向他擺了擺手:「要吃東西嗎?」
  
  「啊。」
  
  周防尊淡淡地回答了一聲,又帶著牽住了他的衣角的小姑娘,走向了吧台那邊坐了下來,同時將目光掃向了坐在一邊的越前龍馬。
  
  鎏金的眼眸在一瞬間就將少年鎖定了,撲面而來的壓力讓越前龍馬的身體一僵,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體沒有辦法動彈,甚至可以說動一根手指都困難,然而在花費了一些時間之後,他還是找到了突破口。
  
  「哦?」
  
  周防尊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眼眸也微斂了下來,又看了一眼輕輕拉扯自己的衣擺的小姑娘:「我知道了。」
  
  男人的手上燃起了一團火焰,這是越前龍馬在夢中也未曾見過的樣子,不過那樣的力量卻給了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這就像是在夢中的時候,那個叫做安娜的小姑娘所使用的那一種力量。
  
  「敢握住嗎?」
  
  感覺自己被小瞧了的越前龍馬鼓起了腮幫子,眉頭也壓了下去,他伸出了左手就向周防尊燃著火焰的右拳握了過去。
  
  端著做好的午餐出現的草薙出雲走出來,正好就看到了這一幕,臉上也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總覺得吠舞羅最近招收的新人的年紀似乎越來越小了啊。


第八章 入學

  越前龍馬仰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他回想起了前段時間在鎮目町的吠舞羅酒吧裡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就把手向上抬了起來。
  
  那天周防尊手中燃起的火焰,赤紅色的,是越前龍馬第一次見到的和尋常的火焰完全不同的。
  
  其實,一般來說,正常人看到一個人的手上直接燃起了火焰的第一反應是報警,然後叫救護車,或者是幫忙滅火,不過越前龍馬卻在想都沒想的情況之下握住了。
  
  或者說,他相信著自己並不會被傷害。
  
  這是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越前龍馬以為,在自己握住了周防尊的手之後,會發生什麼神奇的事情,不過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至少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應該說是有的,有一點被抗拒的感覺,就像是被一股力量給拒絕。
  
  更準確的說,是越前龍馬體內的力量,和周防尊所給予的力量產生了衝突,兩者不可融合,所以他抗拒了周防尊,而周防尊也拒絕了他。
  
  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周防尊和越前龍馬兩人的手被同時被彈了開。
  
  這樣的情況讓越前龍馬疑惑,更讓在一邊看著的草薙出雲吃驚。
  
  因為這是從未有過,曾經那些敢握住周防尊的人,最後都變成了赤王的氏族,像是這樣直接被彈開還是第一次。
  
  也不知道是赤王的王權不承認越前龍馬,還是越前龍馬不承認赤王。
  
  周防尊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些,他呈掌的手握拳,手中燃著的火焰也隨之熄滅了。
  
  男人抬眼看向了那邊正在思考的草薙出雲,準確一點來說,是他手裡端著的飯:「不端過來嗎?」
  
  「知道了。」
  
  越前龍馬沒有在吠舞羅酒吧多呆,他看了一眼坐在那裡吃東西的周防尊,又看了一眼用有些好奇的視線盯著他的櫛名安娜,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點燃了一根煙的草薙出雲的臉上。
  
  「我會再過來的。」
  
  草薙出雲輕輕的把煙灰彈到了桌上的煙灰缸裡,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便你吧。」
  
  「記得準備葡萄汽水。」少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背起了自己放在一邊的網球包。
  
  「……我這裡是酒吧。」男人指間搭著香煙,食指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
  
  「還有。」
  
  對草薙出雲的反應,越前龍馬選擇了無視,他抬了抬帽檐又拉了下來:「吸煙不僅對自己身體不好,二手煙的危害更大。」
  
  「……」
  
  吠舞羅的老煙槍x2,默默地看向了自家一邊正一臉乖巧的小公主,不過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反思自己的錯誤。
  
  「走了。」
  
  越前龍馬向那邊的三個人揮了揮手,也走出了酒吧。剛剛關上了酒吧的大門,就聽到了從裡面傳出來的聲音。
  
  「我說,尊……安娜她剛才已經吃了很多了,你別再分給她了啊!」
  
  「……啊。」
  
  站在外面的越前龍馬勾起了唇,因為室內室外的溫差攏了攏外套,就走向了車站那邊去。
  
  回憶到了這裡,越前龍馬的思緒也被打斷了。
  
  卡魯賓跳到了他的肚子上,突然的重感,讓越前龍馬用雙手把對方舉了起來:「卡魯賓。」
  
  「喵?」
  
  「你又長胖了……」
  
  「喵!」
  
  四月的櫻花開滿了東京,粉雲朵朵,隨風搖曳,漫天的櫻花雨帶著夢幻和浪漫的氣息,這是越前龍馬原來都沒有親眼見過的景象。
  
  三月的春假過去,四月開學,是新學期的開始,同時也是升學季的開始。
  
  越前龍馬換上了青春學園國中部男士的黑色制服,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畢竟美國的公立學校可不會要求學生穿校服,和一群人穿同樣的衣服,這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不過……
  
  越前龍馬背著網球包站在街道上,看著身邊不時走過去的穿著同樣的制服的少年們,眼神稍微軟化了一些。
  
  感覺其實,還不錯……
  
  開學第一天很輕鬆,除了報導之外,就是在班級裡認識認識同學,然後熟悉熟悉任課的老師。
  
  日本的學校放學也很早,基本上下午三點左右就會放學,然後就是社團活動的時間。
  
  越前龍馬這次回國,除了因為越前南次郎和越前倫子準備在日本定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越前南次郎想要自己兒子去自己的母校就讀。
  
  越前龍馬對青學的網球部還是挺好奇的,畢竟是培養出了一家老爸那種怪物的地方,雖然說越前南次郎的天賦和努力也是他站上世界頂端的一個原因,但是不得不說一個好的教練十分的重要。
  
  而且,在他夢裡的那些人,好像都是在這個地方認識的來著……
  
  所以在下課之後,他就拎上了網球包往網球場那邊去,去提交入部申請書,順便看看青學網球部的水準。
  
  然而剛剛走出教室的門,越前龍馬就被一名自稱網球球齡兩年的少年纏上了:「我說越前同學,你也是要加入青學網球部嗎?」
  
  「嗯。」
  
  「我跟你說哦,青學可是很強的呢!想來也是用有很多人才的學校,我這樣的人,沒准就能夠成為正選也說不定。」
  
  ……不,你要是成為了正選,這個學校就完了。
  
  聽著堀尾聰史在自己的耳邊誇誇其談,越前龍馬想起了夢裡的對方,忍不住就伸手拉了拉帽子,結果手上一空,才發現因為穿的是制服,帽子還在包裡面。
  
  「不愧是青學,網球場真大呢!」
  
  所幸堀尾聰史的注意力都放在青學的網球部上了,並沒有注意到越前龍馬剛才那一瞬間的尷尬。
  
  「就讓我們風風光光的加入吧!」
  
  越前龍馬面無表情的看著堀尾聰史和另外兩個換了運動服的少年交談的一幕,同時也也在他們的話語之中提煉出了重點。
  
  青學的校隊正選們去參加友誼賽了,所以今天只能提交入部申請書。
  
  聽到這裡,越前龍馬就轉身離去了,然而在快要走到校門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他,應該在那裡等著。
  
  少年扯了扯肩上網球包的帶子,最終是歎了一口氣,認命似的往回走。
  
  回到網球部的時候,越前龍馬就看到了出現在夢裡的兩個高年級的少年,正在和剛才那三個和他同樣是一年級的少年起爭執的場景。
  
  從他們的對話之中,他也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就從網球包裡拿出了球拍和網球,對著那個罐頭打了過去。
  
  球擊中了罐子的蓋子的聲音,讓五個人看了過來,而水野勝雄看向了那邊倒地的罐子和散落了一地的石子,頓時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學長你們耍詐啊!」
  
  被揭穿欺負新人的荒井和小林剛想要開口反駁,卻在看到走到越前龍馬身後的桃城武的時候停住了:「那個,阿桃……」
  
  「不行啊不行,怎麼可以欺負新來的學弟呢,荒井?」少年把球拍扛在肩上,輕輕地用邊緣敲了敲。
  
  「這個……」
  
  「學長們都出去了,毒蛇也不在,我現在正好無聊,你要是閑著的話,來陪我打一場如何?」
  
  「……誰要和你這種怪物打球啊喂!」
  
  越前龍馬在看清楚桃城武的長相的時候,就挑了挑眉,和他夢裡那個關係很好的人倒是很像,只是要多了幾分稚氣。
  
  不過,相隔了五年的時間,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少年挑起了唇角,把帽子扣在了頭上,手中的球拍挑釁地指向了桃城武,並且揚了揚下巴:「要不要來打一場啊?」
  
  場上青學的正選隊員桃城武,和今天剛加入的一年級新生在打比賽,本來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結果兩個人還打的難捨難分,更是讓場邊圍觀的幾個人跌破了眼鏡。
  
  「這算什麼……怪物嗎?」小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向了一邊的荒井:「喂,荒井我是不是看錯了?」
  
  「不,你沒有看錯……」荒井僵硬地扭頭看向了場裡,久遠到已經忘記的事情被他從記憶的墳墓裡挖了出來。
  
  「那確實是一個怪物……」一個可以和手塚部長相提並論的怪物。
  
  荒井發誓,他醒過來之後,真的就忘記了很多的事情,本來在看到沒有越前龍馬在就想像當初那樣欺負一下那三個一年級的,結果對方還是出現了。
  
  所以命運大神讓自己重生了一次,結果還是沒避免觸這個傲嬌的小子的黴頭。
  
  之後那次,荒井表示自己一定要避免掉!
  
  越前龍馬的一個短球讓腳踝的傷還沒有好的桃城武摔了一跤,而就在這時一邊一直和網球月刊記者的井上聊天的龍崎教練也走進了球場。
  
  「到此為止了。」
  
  「教練!?」桃城武看到龍崎教練走進來,也嚇了一跳,他還以為對方跟著去看友誼賽了的。
  
  龍崎教練點了點頭,看向了那邊正在收拾網球包的越前龍馬,又看回了桃城武的腳踝:「要是腳上的傷好了的話,恐怕就沒這麼辛苦了吧?」
  
  「不,他知道的。一開始就知道……」
  
  看著站在網球部門口的兩個少女,越前龍馬覺得有點眼熟,不過想到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他還是決定先離開了。
  
  於是也沒有注意看酒紅色頭髮的那個小姑娘鼓足了勇氣的樣子,走向了學校外面的公車站。
  
  今天是他第三次到吠舞羅酒吧去的日子。


第九章 生日

  「歡迎光臨。」
  
  草薙出雲抬眸向酒吧的入口看了過去,結果看到了來人是某個背著網球包的小子的時候,又默默地低下了頭去幹自己的事情。
  
  這是越前龍馬第三次到吠舞羅來,對比以往兩次來說,草薙出雲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哦,小龍馬來了呢!」
  
  酒吧白天一般是沒人的,所以在幫草薙出雲整理完店面,順便裝好了貨之後,十束多多良就一直趴在沙發上挺屍。
  
  在聽到越前龍馬的聲音之後,他也頭頂著那張白色的毯子坐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停屍房裡突然詐屍的屍體:「好久不見啊。」
  
  老實說,如果不算上夢裡的話,加上這一次,越前龍馬也就見過十束多多良三次。不過結合夢裡的印象的話,他大概可以給他做一個評價——
  
  這是一個看起來和誰的關係都好,但其實對誰都冷漠的傢夥。
  
  能夠讓十束多多良真正敞開心扉的人,怕是不多,吠舞羅的重要幹部肯定是其中之一,不過敞開的程度似乎也是因人而異的。
  
  「好久不見,十束哥。」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隨手就把網球包放到了沙發邊上。
  
  他抬頭看向了草薙出雲,而後者也沒有等他開口,就從冰櫃裡拿出了一罐葡萄味的Fonta放到吧台上面。
  
  「可別說要我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
  
  從吧臺上拿過了飲料,越前龍馬又走到了沙發邊,坐在了十束多多良給他讓出的位置上。
  
  說起來,就越前龍馬被赤王的王權駁回這一點,吠舞羅的幹部們曾經開過會議,不過最後的結果是不了了之,畢竟怎麼討論他們也沒有弄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草薙出雲曾經在腦海之中閃過一個看法,但是很快就被他否決了。
  
  如今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阿道夫·K·威茲曼和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這兩位老人家健在。
  
  而第三王權者赤之王,是他們吠舞羅的王——周防尊。
  
  第四王權者青之王宗像禮司,他們和作為老對手Scepter4的首領的他前段時間才見過。
  
  第五王權者綠之王尚在,經營著的「Jungle」給其他的氏族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第六王權者灰之王鳳聖悟,十二年前被捲入迦具都事件,目前生死不明。
  
  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三輪一言,聽說前段時間剛剛過世。
  
  七位王權者,除去了生死不明,但是已經被推斷死亡的灰之王,還有已經過世了無色之王之外,都不可能失去自己的王權。
  
  從越前龍馬的年紀來看,最多可能是這幾年繼承了王位。
  
  可是有一個很重要的點,就是他是前不久才剛剛從美國回到日本來的。
  
  在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對德累斯頓石盤的強力壓制之下,使得權外者的數量維持在最低水準,並且王權者的出現也只限於關東地區。
  
  最近也沒有出現王權者出現的現象和消息,所以越前龍馬絕對不會是王權者的一員。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普通人,不僅是抗拒了赤色王權,同時也被赤色王權抗拒著……
  
  草薙出雲看向越前龍馬的眼中,多出了幾分探究。
  
  後者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的,不過也不打算做一些什麼,畢竟他已經習慣了被人用各種各樣的眼光也看著了。
  
  「啊,對了。」
  
  越前龍馬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地抬起了頭,他今天來的時候穿的是學校的制服,沒有戴帽子讓人能夠輕而易舉地看清楚他的臉。
  
  「剛才來的時候,我給家裡打了電話,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飯了。」
  
  看著言下之意就是——「我要在這裡蹭飯」的少年,十束多多良哈哈的笑了起來,並且勾住了他的脖子:「沒問題沒問題!」
  
  「今天是草薙哥的生日,大家也準備晚上慶祝一下呢!」
  
  這一點,越前龍馬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些詫異地瞪著貓眼,轉過頭之後,琥珀色的眼睛裡印入了草薙出雲的臉:「禮物我下次補。」
  
  「你少過來幾次就算是給我的禮物了。」
  
  「做不到。」少年理直氣壯地開口,又補充了一句:「以後來我會帶伴手禮。」
  
  「隨便你吧。」
  
  「草薙先生,十束哥,我們回來了!」
  
  酒吧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了,八田美咲和鐮本力夫帶著拎著大包小包的藤島幸助、艾利克、赤城翔平還有阪東三郎太走了進來:「這次可是買了不少東西啊!」
  
  「……」
  
  妨礙視線的紙袋子被八田美咲放在了一邊,同時也把越前龍馬的臉暴露在了他的眼前:「為什麼這個小鬼會在這裡啊!!」
  
  「當然是來給草薙先生慶祝生日的啊!」十束多多良盤著雙腿坐在沙發上,姿勢說不上是好看。
  
  他笑眯眯地回過了頭:「對吧,草薙哥。」
  
  「也差不多吧。」
  
  草薙出雲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然而這個時候越前龍馬看了過去,也讓他默默地把已經出來了一節的煙頭給抵了回去:「把東西搬到裡邊去。」
  
  「是!」
  
  「說起來。」越前龍馬看了看酒吧裡忙碌著的人,除去其他的幾個成員不在之外,周防尊和櫛名安娜也不在。
  
  「人是不是不太對。」
  
  「出羽大概是去抓千歲了。」赤城翔平漫不經心地開口:「之前發生了斷指瑪利亞的事情,看樣子好像對千歲一點影響也沒有。」
  
  「誰讓他是我們之中的浪.蕩子呢。」阪東三郎太聳了聳肩這麼說著。
  
  「……」越前龍馬沉默著在腦海之中回顧了一下千歲洋的形象,然後在他的臉上狠狠地畫上了一大個紅叉。
  
  鐮本力夫擦了擦額頭的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草薙先生,有沒有吃的呀?」
  
  「沒有。」草薙出雲看了一眼對方,果斷的斷絕了對方在一會吃飯之前就先吃一堆的可能性。
  
  雖然說胖一點沒什麼,但是鐮本力夫最近的體重已經直飆,就快要超過他以往的最高值了,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因為肥胖產生各種疾病。
  
  不過考慮到對方瘦的速度也快的令人窒息,所以只是稍微限制一下。
  
  「真是絕情……」
  
  鐮本力夫聳了聳肩,攤開了雙手:「至於尊先生呢,他帶著安娜出去買禮物了。安娜出門的時候,似乎興致勃勃的樣子。」
  
  「嗯。」越前龍馬點了點頭。
  
  他大概是第一個在吠舞羅內部有特殊待遇,並且還不是赤王氏族的人,就算八田美咲似乎表現的很不歡迎他,但是至少大多數的時候也算是比較友善的。
  
  作為吠舞羅的大家友善對待自己的謝禮,越前龍馬也加入了這一次生日會的佈置行列。
  
  人多佈置起來說快也快,才不到兩個小時,大家就把酒吧裡佈置的有模有樣了。
  
  看著佈置完之後,三三兩兩坐在酒吧裡的各位,越前龍馬也覺得有一種已經很久沒有過了的滿足感在心中。
  
  外面的天邊掛著殘陽,火燒雲在空中燃燒著,同時也把整個世界都給染紅了。
  
  櫛名安娜一隻手抱著裝了禮物的紙袋子,另外一隻手被周防尊用儘量輕柔的力道握在手裡。
  
  「……重的話就給我拿。」
  
  小姑娘搖了搖頭,抬頭向配合著她的腳步的男人眨了眨眼:「我要親手送給出雲。」
  
  「是嗎……」
  
  周防尊在櫛名安娜把話說出口之後,也就沒有再說些什麼了,他空著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了煙盒,從裡面抖出了一根煙叼在嘴裡,不過並沒有點燃。
  
  之前越前龍馬的話,他和草薙出雲還是記住了的,同時也開始反思了一下對自家小公主的教育問題。
  
  好像確實小姑娘之前每次在他們抽煙的時候都會皺皺眉,可是她從來不會說什麼讓他們不要抽煙了的話。
  
  經過越前龍馬這麼一提醒,草薙出雲也會想起了這麼一個細節,於是就定下了不可以在家裡或者安娜在的地方抽煙的「組規」。
  
  嗯,周防尊也是要遵守的傢夥之一。
  
  他叼著煙就歎了口氣,似乎有些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讓櫛名安娜側眸:「尊,你在苦惱嗎?」
  
  「……啊。」
  
  「其實,不用太在意我。」櫛名安娜的臉上寫滿了認真,她稍微低了低頭:「尊喜歡就好了。」
  
  周防尊聞言,抬起了手輕輕地搭在她的頭上。男人的體溫要比正常人的高上很多,滾燙的掌心就貼著櫛名安娜柔軟的髮絲,讓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舒服的蹭了蹭對方的手。
  
  「不喜歡的話,說出來也沒有關係。」
  
  「唔……」櫛名安娜低低地應了一聲:「那……尊少抽一點。」
  
  「好。」
  
  周防尊再一次牽起了櫛名安娜的手,和她一起向Homro酒吧。溫暖的夕陽的光輝灑在他們的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長。
  
  「暫停營業。」櫛名安娜把酒吧門上掛著的牌子上的字念了出來,眼裡的神色也柔和了下來:「大家準備好了呢。」
  
  「嗯。」周防尊點頭,同時單手推開了面前的那扇門。
  
  「啊,是尊先生!」
  
  「尊先生和安娜回來了!」
  
  雖然是草薙出雲的生日,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周防尊和櫛名安娜比較像主角的樣子。看著眼前都興奮了起來的吠舞羅成員們,越前龍馬也抬手向那邊揮了揮:「晚上好,周防先生,安娜。」
  
  櫛名安娜的小皮鞋在木制的地板上發出了有些沉悶的響聲:「晚上好,龍馬。」
  
  小姑娘打過了招呼,也就向吧台那邊走了過去,高高的把紙袋舉過了頭頂:「出雲,生日快樂。」
  
  「謝謝……」
  
  草薙出雲笑著接過了她遞來的紙袋,而就在他向櫛名安娜道謝的同時,那邊的越前龍馬帶頭拉響了響炮,禮花和彩紙瞬間就爆了出來,幾聲之後就灑了一地上,有些還飄落到了桌子上。
  
  「生日快樂,草薙先生!」
  
  「生日快樂,草薙哥!」


第十章 吠舞羅

  草薙出雲的生日聚會之後,時間也十點多,差不多十一點了。
  
  草薙出雲掃了一眼喝了酒之後,都趴在沙發上的眾人,又看了看角落裡的西洋鐘,他向越前龍馬提出了一個建議:「今天太晚了。要不然,你今晚就別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走吧?」
  
  越前龍馬想了想,也就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於是他就給家裡打了電話,而接電話的是越前南次郎。
  
  在聽到了越前龍馬想要在外面過夜之後,越前南次郎回想了一番自家兒子回到日本來以後的人際交往。
  
  仔細思索了一番之後,發現他除了偶爾出門打網球之外,基本上就是一個家裡蹲,好幾次出門都是被他和越前倫子拉著出去的。
  
  而且以越前龍馬的那個性子,emmmm……
  
  難不成是在今天開學的時候,交到了新的朋友?
  
  「我會告訴倫子的,你就放心好了。」越前家向來對孩子是放養式的,再者從小在美國長大的越前龍馬,越前南次郎也相信他能夠照顧好自己。
  
  所以,越前南次郎想了想,又突然有些輕佻的吹了個口哨:「青少年,你可以不要交了新的女朋友,就忘記了我這個老頭子啊。」
  
  「……」
  
  越前龍馬聽完了對方完全不正經的話,也在那一瞬間就斷開了通訊。他面無表情地抬起了頭,向草薙出雲詢問了起來:「我今天晚上住哪裡?」
  
  「樓上有空的房間,不過沒有收拾。」
  
  草薙出雲帶著越前龍馬來到了他今晚的臨時住所,一打開燈,少年郎就被室內的場景給驚到了——
  
  房間裡面的東西都是暖色系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紅色或者是相似的,橙紅、粉紅之類的顏色,在佈置上面還有很多的蕾絲花邊。
  
  這個房間一看就是給女孩子住的。
  
  對上了越前龍馬疑惑的眼神,草薙出雲這才聳肩解釋了起來:「本來這個房間是給安娜準備的,但是安娜她完全不想要住這個地方。」
  
  「那她住在哪裡?」
  
  草薙出雲指了指對面那扇關上了的門,之前安娜困了,所以周防尊就先帶她回房間睡覺了:「這裡。」
  
  「安娜現在和尊一起住。」
  
  「……」
  
  越前龍馬突然陷入了謎一樣的沉默,半天之後才緩緩地開口:「她對周防先生很信任。」
  
  「與其說是信任,倒不如說是喜歡。」草薙出雲聳了聳肩,儘管這個少年經常幹一些讓他覺得頭疼的事情,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對方是一個好孩子。
  
  「安娜喜歡紅色,而尊是我們的王。」
  
  草薙出雲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儘管他們並沒有和越前龍馬說清楚究竟什麼是王權者,但是他想對方應該知道的要比他們所有人想像的都還要多。
  
  青年輕輕拍了拍越前龍馬的頭,露出了一個微笑:「晚安,做個好夢。」
  
  「……晚安。」少年摸了摸自己被草薙出雲拍過的地方,也在身後的門關上之後,走到了床邊坐下。
  
  越前龍馬坐了一會,又去衛生間進行了簡單的洗漱,才收拾收拾掀開被子,睡到了床上,並且閉上了眼睛。
  
  久違的是,越前龍馬再一次夢見了未來的他、未來的吠舞羅一行人,還有一個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棕發少年。
  
  在夢裡,越前是剛剛走進吠舞羅的酒吧,剛剛開門他就看到了坐在櫛名安娜身邊的少年,當即挑了挑眉:「沢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早上剛到日本。」
  
  沢田綱吉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站起了身來和越前握了握手:「好久不見,龍馬。」
  
  「好久不見。」越前和沢田綱吉現在看起來差不多高,不過事實上對方要比他小上一兩歲。
  
  當然,越前龍馬成王的時間,也要比沢田綱吉早。
  
  「在義大利過得還好嗎?」
  
  越前龍馬透過越前的眼睛看到那位叫做沢田綱吉的棕發少年雙手一攤,語氣十分的無奈:「除了每天要面對一堆事情之外,也還算不錯。」
  
  「不過……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能夠在一起,這樣比什麼都好。」
  
  「你還真容易滿足。」
  
  沢田綱吉聳了聳肩:「所有人都這麼說。」
  
  ……
  
  少年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了,他迷迷糊糊地抓起了終端看了一眼,然後都快要再次眯起來的貓眼瞬間就瞪大了。
  
  「糟糕——!」
  
  越前龍馬慌慌張張地沖進了衛生間,隨便用手接了幾捧水洗臉,又扯了毛巾來擦乾。
  
  等到洗漱完畢,他又立刻換好了衣服往外面沖了出去。
  
  因為今天酒吧裡有進貨,所以昨天喝昏了的一群人大清早就被草薙出雲揪起來幹活了。
  
  見著越前龍馬這副急匆匆的樣子,作為昨天的壽星以及酒吧的老闆大人,草薙出雲開了口:「別急,現在去趕車回東京,估計來不及了。」
  
  「十束,你帶兩個人開車把這個小傢夥送回去。」
  
  正在幫忙搬箱子的十束多多良做了一個啊標準的軍禮:「瞭解,長官!」
  
  「所以我才不是小孩子!」越前龍馬瞪了瞪故意戳自己傷口的男人,不過也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
  
  第一天正式上學就遲到的話,確實是比較不好的行為。
  
  越前龍馬跟著十束多多良、八田美咲還有鐮本力夫去到了屋子後面的車庫,順便見證了一下吠舞羅的「真面目」——
  
  吠舞羅這個組織,和越前龍馬想像中的有點不一樣,又可以說沒有什麼樣的差別。
  
  在夢裡,越前龍馬透過越前的眼睛看到的,是一個可以說是雖然吵鬧,但是卻溫馨得就像是一個家庭的組織。
  
  而在真正的和他們接觸之後,越前龍馬才發現,吠舞羅不僅僅是這樣而已。
  
  他們溫馨的時候是真的溫馨,而在打起架來的時候,也完全可以說是毫不含糊的。
  
  看著大清早就上門來找茬,結果被娃娃臉的八田美咲還有十分靈活的胖子鐮本力夫給打得鼻青臉腫的混混們,越前龍馬倒是沒有太多的同情。
  
  畢竟是對方先找上門的,這邊還手理所當然,那邊被打趴,純屬實力問題。
  
  當然,也不能夠忽視他抽的那幾發網球。
  
  「上車吧,龍馬,我們現在就送你去學校。」
  
  關上了車門,越前龍馬又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那群人:「不清理一下嗎?」
  
  「晚點會有人來打掃的。」十束多多良笑眯眯的,仿佛說的不是人而是一堆垃圾。
  
  坐在駕駛座上的鐮本力夫回頭:「是在哪個地方?」
  
  「東京都,青春學園國中部。」
  
  越前龍馬一邊回答,作為副駕駛座其實是來充當保鏢兼職打手的八田美咲也一邊調出了導航。
  
  導航一好,鐮本力夫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飛速的向位於東京都的青春學園國中部開了過去。
  
  直到車子停在校門口,越前龍馬才白著一張臉,一隻手拉著自己的網球包,一隻手捂住了嘴,迫不及待並且搖搖晃晃地走下了車。
  
  緩了好久,他才開口:「……我要投訴你們。」
  
  完全適應了開車方式一號——十束多多良:「起碼安全到了學校嘛,不要在意細節啦?」
  
  完全適應了開車方式二號——八田美咲:「哈?這還不是為了送你這個小鬼准點不要遲到!」
  
  飆車的罪魁禍首——鐮本力夫,看著少年慘白的臉,他撓了撓自己的頭:「……有很快嗎?」
  
  越前龍馬就快要把眼前的這三個人的臉盯出洞來了,然而正如他們所言,確實也是准點到了學校沒有錯。
  
  「……我去教室了!」
  
  「祝你今天愉快!」
  
  十束多多良向他揮了揮手,而已經走進校門的少年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擺了擺手,才又再一次向教學樓走了進去。
  
  「還真是可愛的孩子呢。」
  
  「切……那個小子哪裡可愛了!」
  
  上午的一二節是英語課,對越前龍馬這個美國回來的學生來說,其實是可聽可不聽的,所以他就抽出了國語書翻看,然而越看,越覺得腦袋疼。
  
  就像因為他是在美國長大,所以英語十分的拿手一樣,這個原因同樣導致了他國語苦手。
  
  看著紙張上面印著的密密麻麻的日文,越前龍馬在一瞬間有了一種想要回美國的想法。
  
  不過這種想法只在一瞬間而已,越前龍馬可不是這種會輕易認輸的傢夥。既是不是在網球上,那也是不行的。
  
  「越前,你起來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
  
  英語老師從來沒想到,竟然會有學生在自己的課堂上看其他的課本,於是就點了對方起來回答問題。
  
  結果雖然是在頭疼國語,但是還是聽到了老師的話的越前龍馬,以標準流利的英語讓第二次見面的英語老師服氣了。
  
  「咳……請下次認真聽課。」
  
  「好……」
  
  白天的課告了一段落,越前龍馬心裡也松了口氣,至少今天並沒有國語這門課,他還能保持一個愉快的心情去參加部活。
  
  不過,也不知道夢裡的那些人,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無論是櫛名安娜、吠舞羅,還是青學的網球部,這些出現在他夢裡許久的人事物,都是讓越前龍馬十分感興趣的存在。
  
  其實越前龍馬很想知道,他做的這些夢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沒有任何的憑據,他也就只能夠憑藉自己的推理來加以想想。
  
  也許是平行世界的事情呢?
  
  少年挑起了唇角,同時察覺到了有網球飛近,也迅速地抽出了自己的球拍,把它打回了遠處的籃子裡。
  
  這個舉動,讓越前龍馬成為了整個網球場上的部員們的焦點。
  
  「?」
  
  本來還在向兩位一年級的同伴科普青學網球部的校隊的堀尾聰史忍不住捂住了臉:「越前,那個是正選們的練習啦!」
  
  「……不小心的。」越前龍馬說著,又把一個飛向了自己的球打進了對面場邊的籃子裡,他抬頭看了過去,發現桃城武正在向他微笑。
  
  從他笑的露出來了的牙齒可以看出來,兩顆球都是他發過來的。
  
  「……你剛剛說什麼?」越前龍馬有些茫然地回過了頭。
  
  看著這個明顯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的傢夥,網球球齡兩年的少年憋了一口氣。
  
  「我是說!青學的一年級隊員!只能夠撿球啦!」
  
  「好吵……」
  
  「喂——!」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13

第十一章 手塚

  越前龍馬因為在社團活動的時候出了神,所以下意識的將桃城武故意打過來的網球打回了網球框裡,也因此引來了在場的青學網球部校隊的各位正選的注意力。
  
  看著正茫然著臉的越前龍馬,堀尾聰史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所以,越前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啊……」越前龍馬抬眸向站在自己課桌邊的少年看了過去:「有什麼事情嗎?」
  
  因為他昨天下午的驚人之舉,所以在今天早上晨訓的時候,網球部的大家都格外的注意這名被桃城武揚言看好的一年級新生。
  
  這可是其他的一年級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然而作為當事人,這傢夥竟然完全沒有自覺,這一點讓堀尾聰史簡直想要掀桌了。
  
  「……所以你果然沒有在聽對吧!!!」
  
  面對這樣子的越前龍馬,堀尾聰史幾乎是要抓狂了。
  
  「……我有在聽啊。」
  
  越前龍馬想了想這麼回答著,其實他真的有在聽,但是並沒有聽進去就是了。
  
  明顯知道這一點的堀尾聰史一巴掌拍在了越前龍馬的課桌上:「你絕對沒有在聽!」
  
  「……」
  
  小阪田朋香挽著龍崎櫻乃的手,她們在邊上站了很久,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之後,雙馬尾的少女憋足了一口氣之後,朝著一直在越前龍馬身邊嚷嚷的堀尾聰史吼道:「我說,你吵死了——!」
  
  「唔哇——!」
  
  一直旁若無人的堀尾聰史剛才眼裡就只有越前龍馬,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那裡的兩個女孩子,等到被小阪田朋香一吼,也是嚇了一大跳:「你做什麼啦,小阪田!」
  
  「我才要問你做什麼啊,一直纏著龍馬少爺!」少女瞪著雙眼,雙手叉著腰,一副母雞護犢子的模樣站在了越前龍馬和堀尾聰史的中間。
  
  「當然是和越前交流啊。」堀尾聰史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倒是你,你不是這個班的吧?」
  
  「我和櫻乃當然是來找龍馬少爺的啊。」小阪田朋香站直了微微前傾的身體,偏頭向一邊微微低著頭沒有說話的龍崎櫻乃看了過去:「對吧,櫻乃?」
  
  後者輕輕地點頭,聲音有些小:「其實,我是來謝謝龍馬君的。」
  
  「謝謝越前?」堀尾聰史回頭看了看正單手撐著腦袋的越前龍馬,又狐疑地看了兩個女孩子一眼:「這傢夥做了什麼嗎?」
  
  「就是,開學之前,龍馬君在電車上幫我解圍了的事情……」龍崎櫻乃一回想起了之前被那些在電車上玩耍球拍,結果每一次都差點打到自己,後來被越前龍馬阻止了的事情,臉頰就燙了起來。
  
  她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向因為堀尾聰史下意識退開,而露出來的越前龍馬鞠了一躬:「真的十分的感謝!」
  
  「……」越前龍馬沉默了幾秒沒有說話,看著他有些遊移的眼神,堀尾聰史就知道他正在努力的回想中。
  
  儘管才和越前龍馬相處,加上報導的那天的話三天不到,但是堀尾聰史自認為是摸清楚了對方的尿性的。
  
  這傢夥的記憶力可以說是差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記性不好,還是說是完全懶得去記住。
  
  不過就堀尾聰史的觀察來看,大致是後者。
  
  看著那邊龍崎櫻乃眼裡期待的光逐漸暗淡下來,出於好心,他轉頭向還在思考的越前龍馬開口道:「那個,越前你記得的吧……就是教練的孫女,那個龍崎啊?」
  
  「……」
  
  接到了堀尾聰史不斷使過來的眼神,越前龍馬又看了看快要哭出來的龍崎櫻乃,那張臉似乎和記憶之中的某張重合了:「啊,大概……」
  
  聽了越前龍馬的話,小阪田朋香也激動地湊了過來:「龍馬少爺,我的名字是小阪田朋香,是櫻乃的好朋友哦!」
  
  越前龍馬最不擅長的就是對付這樣的人,而他還沒有開口,一邊的堀尾聰史就半垂著眼,露出了似乎是鄙視的目光:「所以說啊,從剛才開始就龍馬少爺龍馬少爺的,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因為我是龍馬後援團的會長啊!」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並且拿出了一張手寫的卡片遞了過去:「這可是剛剛成立的呢!」
  
  「真是的,不就是網球打的好一點嘛!其實,我也打得不錯啊……」堀尾聰史癟了癟嘴,又緩緩地回頭:「對吧,越……越前!?」
  
  本來應該坐在位置上的少年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這讓三個人連忙張望了一圈,才發現對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教室後門的門口。
  
  「喂,你去哪裡啊,越前!」
  
  「小賣部。」越前龍馬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一邊走一邊揮了揮手:「你們慢慢聊。」
  
  少年的手消失在了門口,同時整個人也消失在了大家的視野裡,堀尾聰史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當成了笨蛋,而一邊的兩個少女,一個是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另一個則是雙手捧著臉,直呼不愧是自己喜歡的人。
  
  「喲!」
  
  越前龍馬拿著買到的麵包走在走廊上,忽然被人從身後用力地拍了一下肩膀,讓他回過了頭,等到看清楚那個正露齒笑著的刺蝟頭少年之後,也揉了揉自己被拍的有點痛的肩:「有什麼事情嗎?」
  
  「有什麼事情嗎?」桃城武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又攬住了他的肩膀,笑嘻嘻地湊近了他的臉:「你就是這麼和前輩話的嗎,越前?」
  
  越前這個姓氏被他特意地拖長了,聽起來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是很開心的樣子,似乎是因為越前龍馬很對他的胃口:「我說,上次的比賽還沒有打完,你該不會是想要棄權吧?」
  
  「也不知道上次摔倒的傢夥是誰。」越前龍馬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餘光還不經意地瞟向了桃城武的腳踝。
  
  在注意到了對方的視線之後,桃城武用力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咧嘴笑道:「沒事啦,沒事啦。」
  
  「那種小傷早就好了!」
  
  因為對方力氣很大的關係,越前龍馬沒有辦法反抗,或者說是因為他沒有惡意,在夢裡關係也似乎特別好的原因。
  
  所以,他只是在口中抱怨著:「我說,你太用力了,而且我頭髮亂了。」
  
  「有什麼關係嘛!」桃城武這麼說著,按在他頭上的手卻已經鬆開了。
  
  「越前,一會部活的時候,來打一場吧?」
  
  越前龍馬看著對方那雙認真的眼眸,也微微挑了挑眉:「要是在摔倒的話,我可不負責哦?」
  
  「哈哈哈哈絕對不會了,你就放心吧!」
  
  「……好痛!」
  
  聽著少年的痛呼,桃城武也連忙收回了自己因為開心過頭而拍打他的背的手,換了一個姿勢單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抱歉抱歉,我只是突然激動了而已。」
  
  「真是的……」
  
  真是個奇怪的傢夥。越前龍馬這麼想著,不過唇角稍稍向上揚了起來。
  
  不過,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下午部活的時候,越前龍馬如約和桃城武進行了一場比賽。因為是正選和一年級的新生的比賽,所以引發了網球部所有人的關注。
  
  大家都站在球場外面,看著裡面分別站在球場的兩邊的兩個人,一副興趣滿滿的樣子。
  
  「那個小不點到底是怎麼招惹到阿桃了啊?」
  
  菊丸英二整個人幾乎都是趴在網球場邊的網子上的,他瞪大了那雙貓眼,看了看兩人,又回頭看了看正拿著筆記本和筆的乾貞治:「乾,你知道嗎?」
  
  「據調查,在新生入校報導的那天,越前和桃城就在這裡進行過一場比賽。」
  
  聞言,菊丸英二吹了一個口哨,而不二周助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那場比賽是誰贏了呢?」
  
  「據當事人交代,沒有輸贏,沒打多久就被龍崎教練給制止了。」乾貞治用筆尖在筆記本上點了點,旁邊就是當時的幾分:「不過,看樣子桃城當時打得比較辛苦。」
  
  「當然,腳傷的原因也在考慮範圍之中。」
  
  「可是桃城現在腳傷已經好了吧?」河村隆有些擔心地看向了桃城武對面的越前龍馬,少年小小的身板實在是讓他有些擔心。
  
  「越前沒問題嗎?」
  
  「……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荒井努力地尋找著合適的措辭,他在那天見到了越前龍馬之後,就開始努力回想起了有關對方的事情,得出的結論就是完全沒有問題。
  
  同時他不經意間的話也引來了大家的關注,結果就是被圍住問了一堆,不過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畢竟他總不可能說,因為自己是認識這小子,不過是在未來吧。
  
  「……那個是!」大石秀一郎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一抬眸,就看到了越前龍馬發球的動作,驚訝的忍不住把手抓在了網子上,也把大家的注意給引回了球場上。
  
  乾貞治推了推眼鏡:「是外旋發球。」
  
  「真是個讓人吃驚的一年級啊。」
  
  場內的情況,是大部分人都沒有想像到的,他們完全不敢相信一個一年級才一米五的小鬼竟然能夠和桃城武這個傢夥打成這樣的局面,所以直接就看呆了。
  
  所幸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堀尾聰史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當著裁判,不然可能計分都有問題。
  
  這場比賽的結果讓人十分的期待,然而卻像上次那樣,中途就被人阻止了。
  
  「你們都在幹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球場邊的手塚國光就站在圍觀的眾人的身後,他掃了一眼球場裡的比賽,視線最後鎖定在了正選們的身後:「訓練時間私自比賽,正選不加以制止,反而在圍觀。」
  
  「全員,繞網球場跑二十圈!」


第十二章 石盤

  越前龍馬和桃城武的比賽,終究是沒有比完。
  
  因為手塚國光出現了的關係,所以兩個人才開始沒有多久的比賽,再一次因為外部的原因終止了。
  
  越前龍馬和桃城武,一個拉了拉帽檐,一個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刺蝟頭,他們在手塚國光的注視之下,加入了網球部的跑圈隊伍之中。
  
  繞網球場跑二十圈這個任務,不僅是聽著困難而已,正式的跑著也挺困難的,畢竟並不是只有一個網球場,而是整個網球部的範圍都是。
  
  不過,因為打網球的關係,大家都需要很強的體力和耐力才行,這點的罰跑也算是對他們體能上面的訓練,所以也不算太過分就是,大家也都能夠接受。
  
  跑完了圈,接著就是常規的部活,不過似乎是因為桃城武的關係,越前龍馬被網球場裡的所有人都注意著。
  
  而後者也壓了一下帽檐,似乎是沒有注意一樣的,就這麼繼續擔當起了一年級新生的撿球員工作。
  
  雖然說,他其實更想要打球就對了。
  
  不過,被他當成是目標的手塚國光,卻不知道又到那裡去了。
  
  回想起了之前在夢裡見過的,有關於手塚國光在德國甚至是歐洲網球界活躍的新聞,越前龍馬就越發的想要和他打上一場。
  
  網球部的部活結束之後,是一年級的新生們收拾網球場,越前龍馬也是其中的一員。
  
  可是,就在他準備去的時候,桃城武從身後勾住了他的脖子:「我說,越前……」
  
  「唔……」越前龍馬低低地應了聲,有些艱難地偏過頭:「你勒得太緊了。」
  
  「啊,抱歉抱歉!」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桃城武臉上的笑容卻完全沒有變化,不過他還是鬆開了自己摟住少年的手,笑嘻嘻地開了口:「要一起去吃晚餐嗎?學校最近開了一家新的漢堡店呢!」
  
  「如果是前輩你請客的話。」
  
  少年看似傲嬌地閉上了眼,別過了頭看向遠方,而桃城武見此,也咧開嘴笑著露出了一排白牙:「好啊,我請客!」
  
  「什麼什麼?」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菊丸英二聽了這句話,瞬間就湊了過來:「阿桃,你要請客嗎?」
  
  「啊,這個……」
  
  「那我也要去Nya~!」聽到有人請客的少年開心地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彎成了貓咪的樣子,他十分期待的看著眼前的桃城武,雙手還握在了胸前:「可以嗎,可以嗎?」
  
  「菊丸學長,我只請越前啦!」
  
  為了自己的零用錢著想,桃城武果斷地搖了搖頭,並且豎起了一根手指,指向了他:「而且,哪有讓學弟請客的啦,菊丸學長!」
  
  這個時候,大石秀一郎也走了過來,因為剛才幾個人的聲音並不算小,所以在過來的時候,他就把兩個人的對話給聽得差不多了:「好啦,英二,桃城說的沒有錯。」
  
  「但是……」
  
  「今天我請客,一起去吃吧。」
  
  大石秀一郎笑著開口,隨即就獲得了菊丸英二和桃城武的歡呼聲,還有越前龍馬回頭看過來的一眼。
  
  最後就真的像是大石秀一郎說的那樣,他貢獻出了自己的錢包,請菊丸英二、桃城武還有越前龍馬到了附近新開的漢堡店吃東西。
  
  而三人也毫不客氣,點了一堆吃的東西,就這麼坐在一起聊起了天。
  
  不過大部分的時間裡,都是越前龍馬安靜地聽三個人在那裡說學校或者是網球部裡面發生的事情。
  
  「說起來——」菊丸英二拖長了尾音,單手撐著下巴,向越前龍馬看了過去:「聽一年級的那個叫做堀尾的新生說,小不點你是從美國轉學過來的,是真的嗎?」
  
  堀尾聰史喋喋不休的模樣出現在了越前龍馬的腦海中,不過很快就被他抹去了。
  
  「所以說,不要叫我小不點啦……」
  
  「有什麼關係啦!」菊丸英二擺了擺手,又十分認真地盯住他:「快回答!」
  
  見此,少年也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是啊。」
  
  「也就是說,你原來都在美國生活啊?」桃城武這個時候也睜大了眼睛,作為一個從來沒有出過國的少年,國外什麼的一直在他的印象裡很模糊。
  
  「美國是什麼樣子的?和日本差不多嗎?……」
  
  一系列的問題砸在了越前龍馬的頭上,又對上了桃城武和菊丸英二兩人亮晶晶,像是好奇寶寶一樣的眼神,讓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老實說,他完全可以轉身就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前龍馬竟然耐著性子和他們解釋了起來。
  
  一邊解釋著,他一邊看著手裡吃了一半的漢堡,在心裡默默地吐槽,這都是吃人嘴軟,拿人手軟。
  
  「美國和日本差不多,只不過土地面積比較大,人口也比較少。」
  
  「那城市呢?人呢?」
  
  看著兩張越湊越近的臉,越前龍馬稍微別開了點頭:「前輩們,你們湊得太近了……」
  
  聞言,兩個人都迅速地端正坐好了:「我們坐好了!」
  
  「……」看著面前的兩位前輩,越前龍馬長歎了一口,有些想要把他們兩個拉到網球場去打一場。
  
  「其實每個國家基本都差不多吧……只不過是人種不同,所以頭髮和膚色之類的都會不一樣。」
  
  說著,他的視線向玻璃窗外看了過去,外邊是繁華的街道:「不過要論城市繁華的話,日本可能要稍微繁華一些……」
  
  其實,越前龍馬這話說的是不假的。這個世界因為有王權者的存在的關係,所以整個的世界軌跡也和其他的大部分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作為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的國常路大覺,在二戰之後帶領戰敗國的日本實現了經濟的復蘇和飛騰。
  
  而國常路大覺的氏族「非時院」,則是由國家各行各業的有些人才組成的,所以,他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能夠支配著整個國度的名副其實的王。
  
  當然,這一點是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的。
  
  就像是王權者和氏族之類的事情一樣,國常路大覺的身份僅為為數不多的人知曉,而被傳出來的那些傳聞,也都被當成了都市傳說。
  
  現在的越前龍馬也只是從夢裡知道了零星半點的,不過實際的情況,他卻是完全不清楚的就是。
  
  和前輩們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聊多了,等到越前龍馬回到家的時候,天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我回來了。」
  
  「喲,今天是去約會了嗎,青少年?」從玄關走進去就是客廳,而越前南次郎在客廳裡看電視,不過並沒有關門,所以看到自家兒子走過來的時候,也特別不正經地開了口。
  
  而早就習慣他這副模樣的越前龍馬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給他多餘的眼神,少年把背著的網球包放到了門邊,又抱起了蹭到腳邊來的卡魯賓走進去:「我只是和網球部的幾個前輩一起吃了個晚飯而已。」
  
  「之前在電話裡說過了吧?」
  
  去吃東西之前,越前龍馬是給家裡打過了電話的,不過接電話的是越前倫子,而現在她和龍崎菜菜子都不在。
  
  環顧了四周發覺了這一點之後,越前龍馬才又看向了越前南次郎:「媽呢?」
  
  「和菜菜子出去了,聽說是女性的約會。」
  
  越前南次郎擺了擺手,走到客廳放著的小冰箱那邊拿了一罐冰啤酒,他一邊打開,一邊歎了口氣:「說是完全不是我們這種男人可以參與的啊……」
  
  「……」其實,就算是讓你去你也是拒絕的吧。
  
  想了想原來陪自家老媽逛街的時候的事情,越前龍馬就覺得頭疼。如果換作是他的話,大概也不太想要去就是了。
  
  突然有點理解自家吊兒郎當的老爸。
  
  越前龍馬這麼想著,又和越前南次郎打了聲招呼,就抱著卡魯賓,走到了門邊拎起網球包回房間了。
  
  看著兒子逐漸消失在門後的身影,越前南次郎搖了搖頭:「真是個不坦率的傢夥。」
  
  「不過,沒想到竟然才幾天不到就和別人交了朋友啊……」男人摸了摸沒有刮乾淨鬍子的下巴,笑了起來:「果然,叫這傢夥回國是正確的選擇呢。」
  
  這麼說著,他又從座墊下抽出了藏在那裡的泳裝寫真:「還真是青春呢……」
  
  越前龍馬回到房間之後,就把自己的校服換了下來,看了看一邊的居家服之後,想了想他還是換成了睡衣。等到寫完了作業,逗卡魯賓玩了一會,越前龍馬也走進了衛生間洗漱。
  
  少年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天花板,才緩緩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今天他又做夢了,不過夢到的卻不是越前的那個世界,而是一片黑暗。
  
  而在黑暗之中,唯一的發光體,就是他腳下的這塊巨大並且刻著圓形如同迷宮一般的花紋的石盤。
  
  越前龍馬從來沒有見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能夠呼喚出它的名字——
  
  「德累斯頓石盤。」


第十三章 出鞘

  越前龍馬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見到在夢裡經常聽到的那個東西,那個被越前等人稱之為——「德累斯頓石盤」的石塊。
  
  看著腳下發著光,遍佈著如同迷宮一般的花紋的石盤,越前龍馬心中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
  
  越前龍馬沿著德累斯頓石盤的紋路走了一次,一邊走著,他還在一邊觀察著石盤上刻畫著的花紋,然而看下來發現這些花紋更像是文字,不過完全看不懂就是了。
  
  因為走了一圈,所以最後他又走回了原來的位置。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越前龍馬歎了口氣。
  
  石盤很大,再加上他剛才因為觀察那些花紋的關係走的很慢,所以現在算下來最起碼也過了七八分鐘,但是周圍的環境是完全沒有變化的。
  
  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再是以往的那種夢,反而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密閉的空間裡。
  
  ……而且,還是和這塊冷冰冰硬邦邦的石盤一起。
  
  越前龍馬可不是一個等待的人,見遲遲沒有事情發生,他也就邁開了步子向石盤的邊緣走去。
  
  然而,他卻發現……不管怎麼走,他都沒有辦法走出石盤的範圍。
  
  「……有人嗎?」
  
  越前龍馬緩緩開口,其實現在他也沒有什麼底。
  
  而也正如他所想的,並沒有任何的人回應他。
  
  地上充當著地板的德累斯頓石盤依舊發著光,為越前龍馬照亮了這片區域,讓他不至於被黑暗吞噬。
  
  這樣的情景,讓越前龍馬開始回想起了原來在夢中的時候,從越前等人那裡聽到的。有關於德累斯頓石盤的事情。
  
  大約是因為它的關係,才導致了異能者和王權者的出現。
  
  不過,王權者究竟是什麼,越前龍馬並沒有太多的概念。
  
  畢竟即使是越前等人談論的時候,也只是偶爾才會提到一兩句。
  
  不過,從名字大約能夠推斷出來,應該是能力比較出眾的異能者。
  
  但是,這個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因為越前是越前,而他則是他。
  
  越前龍馬現在只想要專心的打網球,至於其他的事情,他是不會去想的。
  
  就像是感覺到了越前龍馬的想法一樣,德累斯頓石盤的光芒突然放大,又暗了下來,而且比之前暗淡了很多。
  
  【你確定不想要當王權者嗎?】
  
  腦海之中的話語讓越前龍馬一愣,那是像是一個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對他的想法十分的不滿。
  
  「不想!」越前龍馬完全沒有思考,他就這麼回答了。
  
  【王權者可是很厲害的哦?】
  
  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誘拐未成年的怪大叔,不過因為聲音稚嫩,感覺就有些彆扭得讓人想笑。
  
  當然,越前龍馬並沒有笑。
  
  「我現在只想打網球,才不要做什麼王權者。」
  
  他的態度似乎激怒了少年,所以對方也氣急敗壞起來。
  
  【再問你一次,當不當!】
  
  「不要!」
  
  【你會後悔的!】
  
  然後,就再也沒有了少年的聲音。
  
  德累斯頓石盤的光芒也越來越暗,最終越前龍馬的視線沒有了什麼的光亮,等他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坐在床頭緩了一段時間,腦袋裡也稍微整理了一下夢裡發生的事情,直到卡魯賓跳到了他的身上,才回過了神。
  
  「早上好啊,卡魯賓。」
  
  「喵!」貓咪甜膩的叫喚聲,讓越前龍馬露出了一天之中的第一個笑容。
  
  他又向床頭的鬧鐘看了過去,瞬間就把還抱在懷裡的貓放了下去:「糟糕!」
  
  青學的男子網球部是有晨訓的,所以網球部的部員到學校的時間大都比較早。
  
  當然他們也有休息日,週四還有周日是固定休息日,而週二則看比賽來定。
  
  今天是星期六,也有訓練,越前龍馬起的晚了一些,所以只能急急忙忙地洗漱,然後咬著龍崎菜菜子烤好的麵包出了門。
  
  他趕到網球部的時候,正巧聽到堀尾聰史在那裡給水野勝雄和加藤勝郎科普青學網球部的常識。
  
  「青學的強大也是有原因的。」
  
  少年豎起了手指,向同伴賣弄著自己的學問:「除了每天的刻苦訓練之外呢,網球部在每個月都會舉行校內排名賽哦!」
  
  「校內排名賽?」水野勝雄和加藤勝郎不解地眨了眨眼:「那是什麼啊,堀尾?」
  
  「所謂的校內排名賽啊,就是說將網球部的所有人分成ABCD四個個組進行對決,在比賽結束之後呢,每個組的前兩名,一共八人,就會組成青學網球部的正選了!」
  
  聽了他的話,兩位少年都露出了既興奮又糾結的表情:「這麼說,我們也可以參加嗎!」
  
  「No,no,no,no!」堀尾聰史搖了搖豎起來的食指,向他們解釋了起來:「據我所知,青學一年級的部員是不能夠參加校內排名賽的。」
  
  「為什麼啊?」
  
  「大概是覺得一年級的大家實力不夠基本功不紮實吧!」
  
  說完堀尾聰史又指了指自己,十分驕傲地開口:「畢竟,像我這種網球球齡兩年的高手很少的嘛!」
  
  「……他又在說大話了。」水野勝雄偏頭看了看自己的同伴。
  
  加藤勝郎也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同時又頗為遺憾地開了口:「不過,龍馬是真的很厲害呢!」
  
  「可惜這次可能看不到他的比賽了。」
  
  「是啊……」水野勝雄同樣是對此表示起了自己的遺憾。
  
  他抬眸看了過去,正好就看到了戴著帽子的少年站在他們的不遠處:「啊,早上好,龍馬!」
  
  「早。」越前龍馬點了點頭向看過來的三個人打招呼。
  
  剛才堀尾聰史連著說的幾個no,倒是讓他想起了吠舞羅的口號「No Blood!No Bone!No Ash!」,同時就想起了有幾天沒到吠舞羅去的事情。
  
  就在他想著明天是星期天,要不要趁著休息過去一趟的時候,遠處就傳來了一個二年級成員的聲音。
  
  「校內排名賽的組分出來了!」
  
  聽到了這個消息,球場內和球場外的人也逐漸向被搬出來的公告板那邊聚攏,而堀尾聰史等人也開始向那邊小跑了過去。
  
  越前龍馬看了看那邊人多的地方,想了想也是緩緩地走了過去。
  
  青學男子網球部加上今年剛入社的新生,現有社員33人。
  
  人數似乎是有些少了,不過也有除了正選之外的三年級社員全部都退社了原因在其中。
  
  但是當二三十個人一起圍住一個公告板的時候,就完全感覺不到有什麼人少的事情……簡直是像一堵牆一樣。
  
  距離最週邊還有一些距離,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形的越前龍馬這麼評價道。
  
  不過他看不到,也不代表沒人幫他看。
  
  「喂,越前!」桃城武在人群中向外面揮了揮手,滿臉的笑容讓越前龍馬挑了挑眉。
  
  「怎麼了,阿桃學長?」
  
  「你在D組哦!」
  
  「什麼!?」
  
  同樣是因為是一年級身材矮小擠不進去,所以看不到公告板上面的內容的少年們還有一些來晚了的高年級少年們同時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能夠看到內容的少年趕緊認真找了起來,發現在D組的下面真的寫的有越前龍馬的名字,也就有人發出了質疑的聲音:「一年級的新生不是不能夠參加的嗎?」
  
  「如果有實力的話,年齡又有什麼關係?」說話的是荒井,他突然的開口,倒是讓桃城武吹了個口哨看過去。
  
  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荒井又連忙解釋了起來:「越前和桃城的比賽大家都看到了啊,這種人才也不能埋沒了對吧!」
  
  「荒井說得不錯。」
  
  乾貞治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現在荒井身後,把他嚇得夠嗆:「越前的確是有資格參加校內排名賽的。」
  
  「乾,乾學長……!」
  
  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八快要一米八五的少年推了推眼鏡,視線是看向越前龍馬的:「我也是D組,到時候就要請你多多指教了,越前。」
  
  「……啊。」越前龍馬輕輕頷首。
  
  越前龍馬作為第一個被破例允許參加校內排名賽的新生,再一次得到了大家的關注,不過他還是呆在一年級新生的隊伍裡,在慢跑結束之後,就開始練習起了揮拍。
  
  網球部週六的練習只有上午,所以在集合,由龍崎教練總結了今天的訓練,並且宣佈下周校內排名賽的事宜之後,越前龍馬就背上了網球包準備離開。
  
  「小不點!」菊丸英二撲了過來,把越前龍馬抱了個滿懷:「恭喜你了啊!」
  
  儘管沒有說什麼事,但是越前龍馬還是明白的,也就點了點頭:「謝了,菊丸學長。」
  
  「不過,你好重……」
  
  「有什麼關係啦!」菊丸英二的身高在一米七以上,越前龍馬和他差了整好二十釐米,這樣的身高差還掛在對方的身上,看起來也確實比較怪異。
  
  「一會有時間嗎?我們去唱K慶祝吧?」
  
  「我……」
  
  越前龍馬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住了。
  
  他向遠方的天空看了過去,在那邊的天空上,他能夠看到一柄巨劍。
  
  那是他曾經在夢裡見過,沢田綱吉送給越前的掛飾的模樣。
  
  溫和的棕發少年當時這麼說著——
  
  「將屬於自己的劍握在手心裡,就不這麼像達摩克裡斯之劍了吧。」


第十四章 禮物

  越前龍馬到達Homra酒吧的時候,酒吧裡面並沒有客人,不過也是,畢竟大清早的幾乎是沒有人會到酒吧來喝酒的。
  
  草薙出雲本來正在吧台前和十束多多良討論著什麼的,不過在聽到了清脆的風鈴聲之後,兩個人也停下了話題。
  
  「喲,小龍馬來了呀!」十束多多良回過身看到越前龍馬之後,也笑著向他揮了揮手。
  
  而草薙出雲則是十分熟練的轉身,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葡萄汽水放在吧臺上:「你的。」
  
  在和十束多多良打過了招呼之後,越前龍馬也走到了那邊坐下,向他點了點頭,表達了自己的謝意:「謝了。」
  
  雖然從他的聲音裡,某位酒吧的老闆是完全沒有聽出來就是了。
  
  兩個大人都對剛才的談話閉口不提,似乎之前他們就只是在閒聊一樣。
  
  但是,越前龍馬在進來的那一瞬間,還是聽到了部分的他們的談話。
  
  兩個人大概就是在說昨天白天有人成王了,出現了無色之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大概是新一任的無色之王出現了的事情。
  
  不過兩個人不說,越前龍馬也不會去問,只是安靜地坐了下來,端起了面前冰過的葡萄汽水。
  
  少年沉默著坐在那裡喝著汽水,腦袋裡面在想的則是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情。
  
  先是他在晚上的時候做的那個夢。
  
  夢裡有德累斯頓石盤,還有一個少年的聲音問他,說願不願意當王權者,然後就被他直截了當的給拒絕掉了。畢竟那時候他確實想著的是,他現在只要打網球就好了。
  
  王權者什麼的,越前龍馬是真的沒有興趣。
  
  或者換一種說法,是目前暫時沒有什麼興趣。也許等到越前的那個年紀的時候會有,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再後來,就是他在天空之中所看到的那一柄巨劍。
  
  儘管越前龍馬已經從夢裡得知了達摩克裡斯之劍的樣子,但是那時候看到的只不過是一把縮小至手心的尺寸的掛件而已。
  
  在這個世界親眼看到那柄聳立於天空的巨劍的少年,即使是相隔了非常遙遠的距離,也確確實實是感覺到了那一種壓迫的感覺。
  
  而且,那個時候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正在牽引著他,就好像是在說,如果他改變主意了的話,那麼那一柄突然出現於天空之中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就是屬於他的了。
  
  不過,很顯然越前龍馬是再一次拒絕了不知道是來自於德累斯頓石盤,還是來自於其他什麼的東西的邀請。
  
  所以,那柄象徵著王權者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就不屬於他了。
  
  畢竟,越前龍馬可完全不想要什麼時候抬起頭來,看到的都是那柄巨劍的劍尖。
  
  要是什麼時候墜落下來,那麼遭殃的不就是他了?
  
  想到這裡,越前龍馬就扯了扯嘴角,他可想像不出來自己被自己掉下來的那把劍給剁掉的樣子。
  
  「……小龍馬?」
  
  「龍馬醬?」
  
  「……」
  
  因為回過了神的關係,越前龍馬聽到了十束多多良在叫他,而且是越來越奇怪的稱呼。
  
  所以,為了防止不斷變著法叫他的名字的十束多多良再叫出什麼奇怪的稱呼,越前龍馬也趕緊打斷了他:「有什麼事情嗎,十束哥?」
  
  「我剛才說的事情,你聽到了嗎?」微笑著的青年雙手撐在吧臺上,一隻手抬了起來支著下巴。
  
  看著對方笑眯眯的模樣,越前龍馬一頓,然後十分誠實地回答了起來:「沒有,我在想事情。」
  
  「哈哈哈哈哈,我說小龍馬,你不要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做出這種回答嘛!」
  
  少年的誠懇倒是在十束多多良的意料之中,不過看著越前龍馬平靜的表情,他還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真是的,你這樣就很不可愛了呀。」
  
  「……很痛誒。」
  
  因為被十束多多良捏著臉,所以越前龍馬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終於是忍不住拍開了他的手,別開了臉理了理鬢髮,順便把因為不好意思而發紅的耳尖給遮住了。
  
  越前龍馬的力度並不大,所以也可以說是十束多多良自己放開的。他甩了甩自己的手,又笑著開口,把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剛才在和草薙先生說,要不要趁著下周的週末去野營什麼的。」
  
  「結果,他同意了呢!」
  
  草薙出雲看了一眼興奮起來的青年,聳了聳肩:「畢竟,之前都一直在忙,而且現在是春天,下周的話,應該還來得及趕上賞櫻的末期。」
  
  「再說,安娜應該也會喜歡櫻花的吧。」畢竟,是她勉強可以看到的顏色。
  
  「不過,和我有什麼關係嗎?」越前龍馬聽著他們的話,也不禁茫然了起來。
  
  看樣子應該是他們吠舞羅內部的幹部聚會才對,思來想去,越前龍馬都不覺得會有自己什麼事情。
  
  看到他這個樣子,十束多多良也笑著勾住了他的脖子:「雖然小龍馬你沒有加入我們吠舞羅,但是你和我們大家的關係很好嘛。」
  
  「而且,安娜她也很喜歡你呢,所以我想邀請你也是個不錯的決定嘛!」
  
  「但是,我星期六有訓練……」
  
  「一整天嗎?」
  
  越前龍仔細的想了想之後,也搖了搖頭:「只有早上而已,大概下午點就結束了。」
  
  「那等你訓練結束之後再去吧。」草薙出雲輕輕敲了敲手腕上手錶的表面:「到時候我們開車去學校門口接你。」
  
  「……」
  
  越前龍馬聽了他的話之後沉默了幾秒,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最終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他們的這個邀請。
  
  不過,沒過多久他又補充道:「不要鐮本開車!」
  
  草薙出雲聽了他的這個提議,臉上扯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啊,之前讓他送你回去,結果把你刺激到了嗎?」
  
  十束多多良也笑著開口:「其實,多習慣習慣就好了哦?」
  
  「……那種車技,我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就算只是回想,越前龍馬都覺得胃裡面在翻湧,好像隨時隨地都可以吐出來一樣。
  
  絕對不要坐那個傢夥開的車!
  
  看著小傢夥認真的表情,兩個大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好吧,這一次不會讓他開車了。」
  
  這個小小的要求被大人們同意了,越前龍馬就沒有其他的要求。他們又在廳裡坐了一會,直到樓梯那邊傳來「咚咚咚」的下樓聲。
  
  很快穿著紅色的洋裝的小姑娘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她那頭白色的長髮看起來還是有些亂糟糟的,睡眼惺忪的模樣,看樣子是剛剛睡醒不久。
  
  「早上好,安娜。」草薙出雲把蛋糕放到了吧臺上:「今天這麼早,已經洗漱了嗎?」
  
  「嗯……」櫛名安娜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吧台邊上,半瞌著的眼眸微微地張開了,頭腦也清晰了起來。
  
  也因為終於清醒了,她才注意到了坐在十束多多良身邊,被擋住了的越前龍馬:「啊,龍馬……」
  
  「早上好,安娜。」
  
  越前龍馬向小姑娘點頭,搖了搖手上的葡萄汽水瓶子:「要喝嗎?」
  
  「不用了。」櫛名安娜搖了搖頭,她卻看不到的顏色提不起什麼興趣來。
  
  聽到這個回答,越前龍馬也輕輕頷首,想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又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我媽昨天聽說我要過來,所以讓我帶這個給你。」
  
  之前越前龍馬到吠舞羅來的時候,落了東西在這裡,所以在調查過他家裡的聯繫方式之後,十束多多良趁著帶櫛名安娜去東京的時間,順便就把東西送去越前家了。
  
  當時越前倫子在家,所以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等人認識,並且關係變得很不錯的事情就被知道了。
  
  一直都想要一個女兒的越前倫子特別喜歡櫛名安娜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所以每次知道越前龍馬要到Homra酒吧的時候,都會讓他帶東西給對方,當然也不會忘記了其他人的份。
  
  櫛名安娜打開了盒子,裡面裝著的是一條紅色的洋裝,似乎是之前越前倫子和龍崎菜菜子出去逛街,正好看到覺得這麼適合小姑娘,於是她就買了下來,並且讓越前龍馬交給對方。
  
  小姑娘緋紫色的眼眸倒映著洋裝的紅色,讓她的眼神也柔和了下來:「謝謝倫子……」
  
  「下次穿著這條裙子去見她吧。」
  
  越前龍馬想了想這麼說道:「媽之前說好久不見你了。」
  
  「嗯。」櫛名安娜唇角微微勾了起來,淺淺的笑容看到邊上三人的眼裡,讓他們都欣慰地笑了起來。
  
  尤其是草薙出雲和十束多多良,自從越前龍馬到了這邊之後,他們的公主殿下臉上的笑容似乎也變多了。
  
  這倒是一件好事情。
  
  「吃過點心之後,去試一試吧。」草薙出雲把越前龍馬帶來的那盒點心裝盤,然後放到了大家的面前:「正好是這個季節穿的,下周去郊遊的時候就穿這件吧。」
  
  「嗯!」


第十五章 震驚

  堀尾聰史覺得這幾天自己的臉都要被越前龍馬給打腫了。
  
  當然,肯定不是因為越前龍馬抽他巴掌,就算他把臉湊過去,對方可能都懶得看他一眼。
  
  之所以會這麼說,其實是因為對方總是能夠在自己說出一些話之後,就用行動來光速讓自己打臉。
  
  比如之前說他不可能參加校內排名賽,結果下一秒出來的參賽名單裡就有越前龍馬的名字;再比如他說越前龍馬對上高年級的學長,應該會有很大的壓力的,結果對方每一場比賽都是6-0獲勝;更甚者,他說越前龍馬一定打不贏正選隊員的,結果……人家硬生生是在D組排名第一,把乾貞治和海堂薰給贏了……
  
  堀尾聰史覺得心好累,從小到大現在從來沒有這麼心累過。
  
  而且最讓他覺得心塞的事情是,作為當事人越前龍馬完全沒有自覺,就好像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其實,這也只是堀尾聰史等人看來的而已。
  
  儘管對上其它高年級的人,越前龍馬完全沒有壓力,但是不得不承認青學的實力確實不錯。
  
  在和乾貞治還有海堂薰對打的時候,越前龍馬再一次觸碰到了他的瓶頸。不過在比賽的過程之中,他最終是突破了,並且上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
  
  但是,越前龍馬對此並不滿足。
  
  他還要不斷的變強,要變得更強才行!
  
  「30-0!」
  
  菊丸英二站在球場邊,看到場內的越前龍馬得分,也忍不住吹了一個口哨:「不錯嘛,小不點。」
  
  「完全沒有放水呀。」不二周助笑眯眯地看著場內,越前龍馬對面的那位二年級部員,已經被他給打蒙了。
  
  因為越前龍馬取得了D組第一的位置,並且拿到了正選的名頭,所以作為青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年級正選隊員,他已經不用和其他的一年級新生一起進行基礎訓練了,而是作為正選加入了校隊的訓練行列。
  
  今天是週五,青學男子網球部的訓練是協同練習還有正選隊員們的自由練習,所以在龍崎教練的安排之下,正選隊員們對非正選的二年級隊員們進行了指導比賽。
  
  ……結果呢,某位小王子是完全沒有給人家放水,把指導比賽打成了一場碾壓賽。
  
  在充當裁判的學長宣佈了比賽結束,比分是「6:0」的之後,戴著帽子的少年走到了網前,和已經有些汗顏的前輩握了握手:「多謝指教。」
  
  「……多,多謝。」大一些的少年抽了抽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該和這個網球部的新人正選說些什麼。
  
  「前輩。」
  
  「什、什麼?」
  
  明明面前的這個小子要比自己矮上不少,但是面對著他,古川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越前龍馬微微揚起了下巴,從壓低了的帽檐之下,露出了那雙琥珀色的貓眼:「你的基本功還需要加強。」
  
  下午的訓練結束之後,桃城武還在越前龍馬的耳邊學著他的語氣,把他的原話給說了出來,說完就哈哈哈的大笑,惹得少年瞪了瞪他,瞪大了那雙貓眼,看起來也是可愛。
  
  桃城武見此,也笑嘻嘻地摘掉了他的帽子,使勁的揉了揉他的頭髮:「我說啊,越前你平時總是那樣拽天拽地的,但是像這樣也還是挺可愛的嘛!」
  
  「阿桃學長!」
  
  越前龍馬從桃城武的手上搶回了自己的帽子,另外的那只手就理了理自己被他弄亂的頭髮,再把帽子給扣上了:「我先走了!」
  
  「啊……現在就走了啊?」桃城武對這個變化有些無措,他伸了伸手,試圖挽留已經走出了了兩三步的少年:「等我一起嘛!」
  
  「我還有其他事情跟你說啦……」
  
  「不要!」
  
  越前龍馬有些傲嬌地別開了頭,完全沒有停下腳步,拉了拉肩上背著的網球包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回家去。
  
  因為越前龍馬是新的正選成員,所以他的隊服是需要重新定做的。在正選的名單確定之後,他的尺寸就報上去了。
  
  按理來說,他的隊服最快也要下週三才能夠做好的,不過因為這麼多年以來,青學的正選隊服都是在同一家店定做的,所以那邊有現成的衣服,只要改一改尺寸就好了,所以今天早上的時候,那邊就打了電話過來通知他。
  
  越前龍馬到店裡拿到了衣服之後,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天邊逐漸下沉的夕陽,最終還是決定回家去。
  
  明天就是他和吠舞羅的人約好了一起去野營的日子,越前龍馬本來其實是打算去買點東西的,但是想了想好像又沒有什麼要買的,他就決定到時候帶幾罐飲料去算了。
  
  「我回來了。」
  
  越前龍馬拉開了家裡的門,視線卻落到了玄關前放著的那雙黑色的小皮鞋的上面。
  
  似乎是因為聽到了他的聲音,所以越前倫子也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湯勺:「歡迎回來,龍馬。」
  
  「媽,今天有客人嗎?」越前龍馬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那雙鞋,而且看尺寸應該是個不大的小姑娘穿的。
  
  於是,他心裡有了個猜測。
  
  越前倫子聞言,也點了點頭:「有哦……」
  
  就像是為了證實她的話一樣,從廚房裡面傳來了一陣不重的腳步聲。紅色洋裝的裙擺因為她的動作,在空中就像是綻開了一朵花一樣,白色的髮絲也因為跑動一跳一跳的,最後貼在了她的臉龐。
  
  「……安娜?」
  
  儘管剛才已經猜到了,但是越前龍馬還是吃了一驚,他眨了眨眼看著小姑娘,疑惑道:「你怎麼在這裡?」
  
  「多多良送我來的。」小姑娘偏了偏頭,陳述著這個事實。
  
  越前倫子也笑著開口,向自家兒子解釋了起來:「十束君說他們今天晚一些的時候有一點事,所以就暫時拜託我們來照顧小安娜了。」
  
  「而且,聽說你明天要和十束君他們去野營對吧?」
  
  「啊,是啊……」越前龍馬本來是打算今天晚上回來再跟家裡面的人說的,不過沒有想到十束多多良竟然先過來了。
  
  他走到了櫛名安娜的身邊,順手給她把因為剛才的跑動而有一些淩亂了的頭髮給理好:「過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
  
  「多多良說,要給倫子驚喜。」櫛名安娜十分認真地點頭,仿佛是在說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看著小姑娘認真的臉,越前倫子也溫柔地笑了起來:「不過,這條洋裝還真的很適合你呢,小安娜。」
  
  櫛名安娜身上穿著的,是越前倫子上周拜託越前龍馬交給她的那條洋裝,和之前的那套全紅的不太一樣,這一條以白色作為了配色,看起來更加的活潑了一些。
  
  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越前倫子就覺得喜歡的不得了,現在看到小姑娘穿上,更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吃過了晚飯之後,越前倫子就上樓去給櫛名安娜整理房間了。
  
  越前家的宅子其實挺大的,除了家裡住著的幾個人的房間之外,還有幾間客房,之前雖然一直沒有用,但是因為一直有整理,所以隨時都可以住人。
  
  不過,因為越前倫子從十束多多良那裡得知了櫛名安娜有視覺顏色辨別障礙,所以這一次上去,主要是為了稍微改變一下房間裡的顏色。
  
  第二天一大早,越前倫子就起來和龍崎菜菜子一起給要去野營的幾個人做吃的。第二個來到廚房的越前南次郎看著桌上豐富的菜色,想要去偷偷拿點來吃,不過剛剛伸出手就被發現,並且讓越前倫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爪子上。
  
  「不行!」
  
  越前南次郎豎起了一根手指,而向來溫柔的女人卻搖了搖頭:「這是給龍馬他們去玩的時候吃的,絕對不可以動!」
  
  「好嘛……」
  
  男人訕訕地擺了擺手,歎了一口氣,轉過頭之後,正好看到了那邊走進來的越前龍馬,不禁感歎了起來:「誒,真是羡慕啊……」
  
  「……?」
  
  吃過了早餐之後,越前龍馬就出了門,不過卻不是一個人。
  
  因為等他訓練結束之後,吠舞羅的大家就要過來接他,所以櫛名安娜也跟他一起去了。
  
  網球部星期六的訓練,一年級的新生是揮拍練習,而二、三年級,包括正選們的訓練就是基礎練習。為了準備的關係,一般大家早上來的都是比較早的。
  
  不過,作為「特殊人員」的越前龍馬呢,他經常踩著點過來的。
  
  已經習慣了這一點的眾人在一切準備工作完畢之後,同時向網球部的入口處看了過去,然後看到了讓他們目瞪口呆的場景——
  
  平時不和女生交流的越前龍馬正牽著一個精緻的像是洋娃娃一樣的小姑娘,而且還為了配合她的腳步,特意走得很慢,時不時低頭去和她交談,眼睛裡還有著平時看不見的柔和。
  
  ……這真的是他們那個拽天拽地的新人!?
  
  越前龍馬對網球部眾人的表情表示疑惑,打過招呼之後,也偏了偏頭。
  
  「你們怎麼了嗎?」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13

第十六章 青學

  越前龍馬帶著一個跟洋娃娃似的小姑娘來到網球部,可以說是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雖然他才加入網球部沒有幾天,但是由於種種原因,桃城武和菊丸英二跟他的關係還不錯。
  
  所以,在見到了這種「反常」的場景的時候,兩個人都瞪大了雙眼。
  
  然後作為網球部目前來說,唯二的和越前龍馬關係不錯的人,兩個人直接沖了過去,看起來是氣勢洶洶的,倒是讓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停下了腳步。
  
  越前龍馬看著突然就過來了的兩位學長,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小姑娘,發現她臉上沒有什麼害怕的表情之後,也放下了心來。
  
  「阿桃學長,菊丸學長。」
  
  他的視線從桃城武的身上轉到了菊丸英二的身上,空出來的手稍稍抬了抬帽檐:「早上好。」
  
  「早上好啊,小不點!」菊丸英二站的比較近,微微地彎腰,臉湊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來。
  
  這樣近的距離,讓少年有些不大適應的向後縮了縮腦袋:「……菊丸學長,你離得太近了。」
  
  活潑的紅發少年聞言,也稍微向後了一些,又睜著好奇地大眼睛,看向了越前龍馬身邊的小姑娘:「小不點,這個小姑娘是誰呀?」
  
  對於小不點這個稱呼,越前龍馬其實是反駁過的,然而對方還是完全不改的這麼叫,一直被這麼叫多了之後,他也是只能默認了這個稱呼。
  
  「這個……」
  
  「是妹妹嗎?」
  
  桃城武也笑嘻嘻地看向了櫛名安娜,不過小姑娘的視線似乎都在盯著菊丸英二,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盯著他的頭髮來看才對。
  
  「……紅色的。」櫛名安娜看著他紅色的腦袋,低低地這麼說著,也讓越前龍馬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為什麼要盯著菊丸英二看。
  
  櫛名安娜只能夠看到紅色的東西。
  
  越前龍馬在夢裡,並不知道這一點,所以在他聽到十束多多良這麼說的時候,也是很驚訝的。
  
  不過在得知櫛名安娜能夠通過她血液凝結而成的玻璃珠,來看到其他的顏色的時候,也稍微的放下了心。
  
  但是,他對這個小姑娘的憐惜,又更增加了。
  
  桃城武聽了他的話,也笑了起來:「啊啊……菊丸學長的頭髮顏色可是天生的哦!不是染的呢!」
  
  櫛名安娜知道桃城武是誤會了的,不過她並沒有解釋什麼,而是緩緩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微微揚起頭看向了越前龍馬:「龍馬,不是要訓練嗎?」
  
  「啊。」越前龍馬點了點頭,又牽著小姑娘越過了兩位學長。
  
  就這麼被後輩無視了的兩人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是興致勃勃地跟了上去,時不時還會傳來他們的詢問聲。
  
  但是,某位少年並沒有回答就是了。他直接牽著櫛名安娜,走到了已經從職員室那邊走出來的龍崎教練的身邊:「龍崎教練。」
  
  龍崎教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小姑娘,微微點了點頭:「南次郎已經打電話過來和我說過了,訓練的時候,安娜就先跟在我身邊吧。」
  
  「麻煩你了,教練。」越前龍馬向龍崎教練鞠了一躬。
  
  櫛名安娜看了看向龍崎教練鞠躬的越前龍馬,又看了看面前正向她微微笑著的,穿著深粉色運動服的女性,也學著越前龍馬的動作,向她鞠了一躬:「麻煩你了。」
  
  乾貞治因為校內排名賽輸給了越前龍馬和海堂薰,所以失去了青學正選的位置,不過他也因此成為了網球部的助教,讓網球部的少年們陷入了一個地獄——乾汁的地獄。
  
  儘管乾貞治收集的那些資料對每個人的訓練都十分有幫助,但是他做的越來越難喝的乾汁,實在是讓網球部的很多人難以忍受。
  
  作為乾汁的受害者之一,越前龍馬在對方拿出了乾汁的瞬間,就加快了跑步的速度。
  
  不僅是他而已,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也不斷的有人落隊,在一聲聲的慘叫聲之後,大家更加堅定了絕對不要喝乾汁的想法。
  
  「不二前輩,你不是很喜歡喝乾汁嗎!」桃城武看著突然超過了自己的不二周助,口中抱怨道。
  
  栗發頭髮微長的少年聞言,微微一笑:「我確實很喜歡乾汁沒錯,不過我更喜歡看大家喝了之後的模樣呢……」
  
  惡魔——!
  
  兩個大字壓在了聽到了這句話的少年們的頭上,腳步卻完全不敢慢下來,一圈又一圈跑過之後,就只剩下了正選的少年們。
  
  看著曾經的隊友們同時掐著點跑過了終點,乾貞治有些失落地放下了手中碼錶,把另一隻手舉著的乾汁又舉高了一些:「既然大家一起到了,不如就分來喝了吧?」
  
  「——不要!」
  
  比起同年紀的少年要高大得多的乾貞治歎了口氣:「是嗎……」
  
  他又把視線放到了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的櫛名安娜的身上,架在鼻樑上的方框眼鏡的鏡片泛起了白光:「你要試一試嗎?」
  
  小姑娘抬起了頭,那雙平靜毫無波瀾的眼眸看向了眼前這位和周防尊的聲音有些相似的少年。
  
  她並沒有說話,而那些已經跑得氣喘吁吁,都躺在了地上的少年見此,頓時從地上跳了起來:「乾,你不要亂來啊!」
  
  雖然到現在越前龍馬都沒有向他們介紹那位紅裙的小姑娘的身份,但是秉著心中的善良,他們絕對不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乾貞治用他製作的青學網球部的「特產」,來禍害這麼個可愛的小姑娘。
  
  眼看著小姑娘被少年們給護住了,乾貞治也只能夠放棄自己的打算,然後當著他們的面,把那一大杯的乾汁給喝了下去。
  
  「味道其實還不錯。」
  
  晨跑訓練之後,一年級們就進入了揮拍練習,非正選的二年級成員則是開始了基礎訓練,而正選的成員們,則是拿著乾貞治制定的訓練計畫,開始了他們的專屬訓練。
  
  櫛名安娜就靜靜地坐在一邊河村隆特地給她搬來的椅子上,看著眼前的少年們做著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舉動。
  
  儘管她看的不是很懂,但是少年們身上的那種熱血的感覺,卻和吠舞羅的各位有著相似。
  
  櫛名安娜喜歡這種充滿了青春的感覺,或許是因為這種感覺和她所能夠看到的紅色相似也說不定。
  
  「安娜。」龍崎教練就站在櫛名安娜的身邊,她抱著雙臂看著球場裡,並沒有看向櫛名安娜。
  
  被叫到了的小姑娘緩緩地抬起了頭來:「嗯?」
  
  「你覺得,網球如何?」
  
  從袖子裡滾出來的赤色的玻璃珠被小姑娘拿在手上,她把那顆珠子放到了眼前,透過它看向球場:「我看不懂。」
  
  「但是,應該是很不錯的事物吧。」
  
  「是嘛……」龍崎教練勾起了唇角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場中的訓練,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週六的訓練到中午就結束了,等著越前龍馬收拾好東西,櫛名安娜才走到了他的身邊:「龍馬。」
  
  「嗯,我們走吧。」越前龍馬很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不過這一次桃城武和菊丸英二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讓他混過去的。
  
  「越前——!」
  
  「快老實交代!」
  
  兩個人湊到了他的身邊,大有他不說的話,就不讓他離開的架子。而其他的正選們也好奇的圍過來,當然包括了一年級新生的三小花,還有重生而來的荒井。
  
  在荒井的記憶之中,越前龍馬直到之後去美國打職網,身邊都沒有像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一樣的存在,所以他也不禁產生了好奇。
  
  越前龍馬無奈地看著圍過來的眾人,看著他們好奇的一閃一閃的眼睛,忽然覺得頭疼……
  
  可能是因為受到了夢境裡,越前和他們相處的模式和發生的事情的影響,越前龍馬沒有辦法像是對待其他人一樣對待網球部的各位,尤其是網球部的各位正選,所以在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夠向這些關切後輩的前輩們介紹了起來。
  
  「這是櫛名安娜。」少年把小姑娘稍稍帶到了自己的身前來,兩隻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我的朋友。」
  
  「安娜,打招呼。」
  
  小姑娘眨巴了眨巴眼,自然垂在身側的兩隻小手不自覺的輕輕捏了捏衣角,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緊張:「你們好。」
  
  這副可愛的小模樣讓少年們覺得被萌到了。
  
  「好可愛——!」菊丸英二尾音就像是貓叫一樣,倒是讓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想起了在越前宅裡的卡魯賓。
  
  對他的話表示認同的少年們點點頭,不過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小姑娘就走到了荒井的面前。
  
  荒井不自覺地放低了一點身子,在對上了那雙眼眸的時候,突然覺得整個人都被對方給看穿了:「有,有什麼事情嗎?」
  
  兩人的眼睛之間,突然隔上了一顆赤紅色的玻璃珠,看得大家覺得不解,但是對她的能力瞭解一些的越前龍馬卻挑了挑眉。
  
  「你很有趣。」


第十七章 野營

  突然被這個不存在於自己記憶中的小姑娘說很有趣,荒井表示自己很方,尤其是看到越前龍馬投過來的那個,饒有趣味的眼神的時候,他心裡就更方了。
  
  自從重生一場,再遇到了越前龍馬這小子之後,荒井突然就覺得自己大概是出現了記憶錯亂。
  
  很多地方都和自己記憶裡不一樣了,這讓荒井完全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但是看現在的情況來說,大概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不過,被這個小姑娘盯著,荒井還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所幸的是,櫛名安娜並沒有看太久,也沒有要刁難他的意思。
  
  沒多久她就把視線給移開了,並且拉了拉越前龍馬的衣角:「龍馬,時間快到了。」
  
  其實櫛名安娜也不知道準確的時間,畢竟她沒有帶手錶,而終端也還放在包包裡沒有拿出來,但是通過對頭頂的太陽位置的觀察,櫛名安娜還是能夠大約猜一猜時間的。
  
  草薙出雲他們說來接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的時間是在十二點半,而越前龍馬結束訓練的時間是在十二點,再加上現在在這邊耽擱的時間,走去校門口的話,也差不多可以遇上他們到達這邊。
  
  經過櫛名安娜這麼一提醒,越前龍馬也想起了這麼一茬,也連忙向圍著這邊的各位學長們說了聲抱歉,牽過了小姑娘的手,就往人群外面走了去。
  
  「抱歉,學長們,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誒……」
  
  「好了,英二、阿桃。」大石秀一郎拉住了兩個人,同時把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河村隆也開了口:「越前他們有事情,就讓他們去吧。」
  
  「阿隆說的沒有錯。」不二周助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而且,越前是網球部的人,也不急於這一時嘛。」
  
  前面的時候,大石秀一郎還在贊同地點頭,但是聽完了他的話,也十分無奈地看了過去:「不二……」
  
  「我也很好奇呀……」
  
  越前龍馬牽著櫛名安娜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吠舞羅的車就已經停在那裡了,而且也正如之前十束多多良和草薙出雲所答應的那樣,開車的人不是鐮本力夫,而是草薙出雲本人。
  
  在看到門口停著的車的時候,小姑娘也鬆開了越前龍馬的手,加快了步伐向那邊小跑了過去,身後被拋下了的少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空下來的手,又把它插.進了口袋裡,加快速度向那邊走了過去。
  
  「中午好,出雲。」
  
  本來是靠在車上抽煙的草薙出雲,在看到了跑過來的小姑娘之後,也順手把還沒抽完的煙滅了:「中午好,安娜。」
  
  他幫櫛名安娜把車門給打開,讓她先鑽到了車子裡,因為周防尊現在正躺在後座上小憩。
  
  小姑娘在爬上車以後,也沒有弄出什麼動靜來,她看了看半躺在後座上的周防尊,眨巴了眨巴眼睛之後,就乖乖地坐到了對方特意空出來的那個位置上。
  
  越前龍馬也走到了車子邊,抬起帽檐的同時,向還沒上車的草薙出雲打起了招呼:「中午好,草薙先生。」
  
  「中午好。」草薙出雲摘下了墨鏡,隨手插.進了兜裡,又繞到了另外一邊的駕駛座,打開了車門坐上去:「上車吧。」
  
  「好。」越前龍馬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透過後視鏡,他還可以看到靠在門上睡覺的周防尊,還有邊上坐著的櫛名安娜。
  
  「……他那樣,沒問題麼?」
  
  越前龍馬記得這次是去野營的,像周防尊這樣什麼都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懶洋洋了的狀態,他開始有些懷疑這次靠不靠譜了。
  
  雖然,周防尊從他們認識以來,就一直是這種狀態。
  
  「尊啊……」
  
  草薙出雲一邊調試著後視鏡,一邊習以為常的回答了起來:「你習慣就好了。」
  
  「他這樣就很好。」
  
  越前龍馬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確實是這樣的,他還記得之前周防尊被十束多多良拉著幫忙,結果就差點把草薙出雲的酒吧給燒了的事情。
  
  好像比起越幫越忙來說,周防尊這樣確實就很好了。
  
  一路上,一行人就沒有再多的話語。
  
  草薙出雲開車也確實比鐮本力夫要穩太多了,越前龍馬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吹著溫和的春風,竟然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直到被對方叫醒,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那雙琥珀.色.貓.眼的,是在春日的陽光下,燦爛奪目的粉色櫻花,讓還在迷茫狀態的越前龍馬忍不住張大了眼睛。
  
  等他解開安全帶走下了車,才發現這裡不僅只有一兩株的櫻花樹,而是一片可以說是櫻花林的地方。
  
  不得不說,吠舞羅是真的很會找地方,在這個櫻花就快要凋零了的時期,竟然能夠找到這麼一片怒放著的櫻花林,實在是難得。
  
  不遠處的地方,先到這邊的其他吠舞羅的幹部已經在那裡搭好了帳篷,看到向這邊走過來的幾個人之後,也紛紛的向他們打起了招呼。
  
  周防尊其實就是換一個地方睡覺的,之前是在家裡,後來是在車上,現在到了這邊,又是在帳篷裡。
  
  這一點倒是和越前龍馬的夢裡不太相同,因為夢裡的周防尊雖然也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但是也不會像這位一樣,這麼的嗜睡。
  
  不過既然吠舞羅的各位都沒有說一些什麼,那麼他也不會去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誰也不例外。
  
  因為吠舞羅的各位早就到達了的關係,不僅僅是帳篷而已,他們連午餐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而令越前龍馬感覺到吃驚的是,這次午餐的主廚竟然是那位看起來凶巴巴的娃娃臉。
  
  正當他看著碗裡的炒飯,對少年的手藝產生了質疑的時候,那邊端著飯的八田美咲也瞪了過來:「越前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只是在想你做的東西能不能吃。」畢竟,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耿直的話語讓八田美咲氣結,在碗裡挖了一大勺塞到了越前龍馬的嘴裡:「好不好吃,你吃了不就知道了!」
  
  味道竟然十分的不錯。
  
  被對方強行喂了一嘴的炒飯的少年這麼想著,又嚼了嚼把飯咽了下去,然後在自己的碗裡舀了一勺放到嘴裡:「味道還可以。」
  
  「勉勉強強過得去吧。」
  
  「……你這小子啊!」
  
  看著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一邊的幾個大人也哈哈的笑了起來,就連櫛名安娜也不例外,雖然很小聲,但是還是笑了出來。
  
  小姑娘的笑臉映著漫山遍野的櫻花,看起來十分的嬌俏可愛,而等到她注意到大家都在看自己的時候,也收斂了下來,茫然地眨了眨眼:「那個,我怎麼了嗎……?」
  
  「不,沒有!」赤城翔平搖了搖頭,看向了自家竹馬的好友:「只是覺得,安娜你笑起來很好看,對吧?」
  
  「是啊是啊。」不待阪東三郎回答,千歲洋就開了口:「安娜就該多笑一笑呀。」
  
  「笑?」
  
  櫛名安娜不解的偏了偏頭,想了想,在臉上努力的做出了一個笑容:「這樣?」
  
  「不,不是這樣的……」這種笑容太僵硬了啊!安娜醬!
  
  「唔……」小姑娘有些苦惱地皺起了臉,讓千歲洋成功的獲得了一干人等的怒視,同時也讓他十分無奈地撓了撓頭。
  
  其實,他也是好意的嘛……
  
  「自然的就好。」周防尊緩緩地抬起頭來,鎏金的眼映入了櫛名安娜尚還稚嫩的臉。
  
  「嗯!」
  
  小姑娘聞言也用力的點頭,認真的小模樣就仿佛把他的話當做了真理,看得草薙出雲有一些頭疼,開始擔心起了自家姑娘今後的教育問題。
  
  見此,十束多多良倒是哈哈的笑了起來:「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啦!」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啊……」
  
  等到吃過了午餐,大家也開始收拾起了現場,而周防尊則是又回到了帳篷裡去,櫛名安娜本來是想要幫忙的,不過在十束多多良的建議之下,她被越前龍馬帶到了一邊,坐在毯子上看起了櫻花。
  
  粉色的櫻花是櫛名安娜勉強能夠看到的顏色,所以儘管只是一點點,她也十分的開心。
  
  看著小姑娘逐漸柔和下來的神情,還有微微翹起來的唇角,越前龍馬和吠舞羅的各位也都笑了起來。
  
  這一趟他們是來對了。
  
  「哇哈哈哈哈這裡好漂亮啊!」
  
  小孩子有些吵鬧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不過多久,從櫻花的那頭就出現了幾道身影,看起來應該是五個小孩子還有一個大人。
  
  長得比較胖的男孩跑在前面,而後面追著一個女孩子和一個比較瘦的男孩:「真是的,元太你慢一點嘛!」
  
  「啊,真的好漂亮哦!」等到看清楚了眼前的風景,女孩子也忍不住張了大眼睛,發出這樣的感慨。
  
  他們旁邊的那個男孩倒是發現是吠舞羅一行人的身影:「元太,步美,小聲一點,那邊有人啦!」
  
  被他這麼一提醒,小島元太和吉田步美也發現了不遠處的那群人,而走在後面的阿笠博士、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也站到了他們的身後。
  
  接收到了孩子們的目光,阿笠博士也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頂。


第十八章 撒嬌

  不僅是江戶川柯南一行人,就連吠舞羅的各位也沒有想到,這個地方這個時間竟然還會有其他人到來。
  
  不過,儘管吠舞羅可以說算是鎮目町的一霸,但是他們大多數時候還是會講點道理的。
  
  畢竟這個地方也不是他們包下的,如果有其他人來,那麼也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況且,對方還是一個老年人和幾個小鬼……
  
  想到這裡,吠舞羅的各位也就收回了視線,倒是櫛名安娜在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的身上多看了一會,不過沒過多久也移開了。
  
  越前龍馬當然也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畢竟只是幾個陌生人,他沒有打算把太多的注意放在他們的身上。
  
  他把一邊的西瓜汁打開遞給了身邊的小姑娘:「給。」
  
  「謝謝……」
  
  櫛名安娜接了過來,在向他小聲地道謝之後,也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大家繼續各做各的事情,倒是讓突然出現的一行人有一些尷尬。
  
  「真是的……什麼態度啦!」小島元太有些不滿的抱怨,讓一邊的幾個孩子無奈地看了看他。
  
  「元太,不可以這樣啦!」吉田步美拍了拍他的手臂。
  
  而一邊的江戶川柯南也開口道:「本來就是我們打擾到人家了,大家都不認識,這樣也很正常啦!」
  
  「沒有錯。」
  
  阿笠博士也笑道:「總之,我們先把東西收拾了,然後再過去向他們打招呼吧!」
  
  「是個好主意呢!」
  
  吉田步美和圓穀光彥贊同的點了點頭,也變得幹勁滿滿了起來。
  
  雖然那邊的那個「大哥哥」們,有幾個看起來有些凶凶的,但是果然還有和眉善目的呀!
  
  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有和他們年紀大不了的一個小姐姐在那邊呢!
  
  「我說你們啊……」江戶川柯南雙手叉腰,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看著忽然就打起了精神,開始在這邊搭建起營地的三個孩子,灰原哀也緩緩勾起了唇角:「這樣不是很好嗎?」
  
  「很好麼……?」
  
  靈魂是十七歲的高中生,而身體現在是小學生的偵探男孩吊著眼角,斜斜地看向了身後的灰原哀:「我倒是沒覺得啊。」
  
  「而且,那邊的那些人,看起來可不是善類啊。」
  
  江戶川柯南推了推眼鏡,鏡片在陽光的折射下泛起了白光。
  
  越前龍馬正仰頭看著飄落的櫻花,這樣的場景是他在美國不曾看到過的,讓他想起了自己老爹越前南次郎當年在網球界的稱呼——來自於櫻花國度的武士。
  
  「……」
  
  而就在他恍惚的時候,他的肩頭忽然一沉,這讓越前龍馬回過神來,輕輕地側頭看向身旁的櫛名安娜。
  
  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眼睛睡了過去,身體也因為這樣失去重心偏過去,腦袋正好靠在他的肩上,同時也防止了她的身體倒到地上去。
  
  看著櫛名安娜恬靜的睡顏,越前龍馬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因為不想要驚醒對方的關係,他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有動,不過另外一隻手抬了起來,輕輕的為櫛名安娜摘取了飄落在她發間的櫻花花瓣。
  
  粉色的花瓣脫離了他的指尖,然後隨著吹起的微風一起,緩緩的飄向了遠方。
  
  那邊的十束多多良在解決掉了自己的工作之後,也向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坐著的那邊看了過去。
  
  在看到了安然靠在越前龍馬肩上熟睡的小姑娘之後,他也笑了笑,走向了帳篷那邊,並且掀開了帳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塊薄毯。
  
  「安娜睡著了嗎?」
  
  越前龍馬抬眸,就看到微笑著的十束多多良,看著他遞來毯子,也伸手接了過去:「嗯,看樣子她應該很開心的。」
  
  接過了毯子之後,少年也輕輕地給小姑娘蓋上了,雖然現在天上陽光燦爛,但是因為一時鬆懈而感冒了的話,那就不好了。
  
  看著他的動作,十束多多良也笑眯了眼睛,雙腿彎曲坐到了越前龍馬的另一邊:「小龍馬比我想像之中的要會照顧人呢。」
  
  「……沒關係嗎?」
  
  越前龍馬先是下意識地看了看睡著了的安娜,又偏頭看向十束多多良,聲音也特意壓低了:「她睡著了。」
  
  「沒事沒事……」
  
  十束多多良的聲音也是放低了的,他輕輕的笑了一聲,目光卻不似看起來那般的柔和:「安娜她啊,很少這麼信任別人的。」
  
  「我知道。」
  
  雖然櫛名安娜看起來是一個小姑娘,但是越前龍馬卻是瞭解她的,這也是多虧了他經常做的那些夢。
  
  在夢裡,越前龍馬是通過越前瞭解了很多有關櫛名安娜這個小姑娘的事情的,包括她的那些能力。
  
  擁有那樣子的能力的人,註定是不平凡,同時也不會是像外表看起來的這般的。
  
  「所以,即使我不是氏族,你們也能夠接納我,不是嗎?」
  
  聽了他的話,看起來溫和的青年挑了挑眉,不過並沒有揪他的字眼:「不過,這也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
  
  十束多多良的聲音漸低,回想起了之前從草薙出雲口中聽到的事情。
  
  雖然並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他也能夠想像到當時的場景。
  
  其實,如果不是草薙出雲親口說出來的,他們都沒有辦法相信,一個本該被收為氏族的少年,竟然會被赤王的王權彈開,並且完全沒有被傷害。
  
  這樣的事情,無論是他們還是周防尊,那都是第一次見到的。
  
  他笑著沒有再多的言語,側首越過了越前龍馬,向櫛名安娜那邊看了過去:「安娜醬就暫時拜託你了,我去帳篷裡收拾收拾,一會再帶她進去。」
  
  「嗯。」
  
  「……那個,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呀!」
  
  過了段時間,等到收拾完畢這邊的東西之後,阿笠博士也帶著幾個孩子走到了草薙出雲的那邊。
  
  因為其他的人要麼去釣魚要麼去撿柴,再不然就是不知道去做什麼去了,所以他們優先選擇的是坐在那裡的草薙出雲:「不小心就打擾到你們了。」
  
  以江戶川柯南為首,幾個孩子也向他鞠了一躬:「非常抱歉!」
  
  「哪裡哪裡,請別這麼說。」草薙出雲應該是吠舞羅之中,最懂得和人打交道的存在:「我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其他人。」
  
  他說的也是實話,雖然這裡景色很好,但是地方確實是偏遠了,所以很少會有人到這裡來。
  
  而其實阿笠博士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把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帶來。
  
  而就是這樣的兩個想法不約而同的重合,導致了兩撥人馬的相遇。
  
  「不過既然這麼巧,那麼也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的相處呢。」
  
  「說的也是。」
  
  寒暄之後,江戶川柯南也好奇地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大哥哥,你們是朋友約好了,一起來這裡賞櫻的嗎?」
  
  「算是吧。」草薙出雲看著眼前這個男孩子,和善的微笑著:「畢竟,在這個時間裡,能夠找到這樣的地方,很不容易呢。」
  
  「是呀!是呀!」吉田步美看著俊美的金髮青年臉上的笑容,感覺似乎也要在這片櫻花林中沉醉了:「這裡真的好漂亮的呢!」
  
  「就像是仙境一樣!」
  
  小姑娘一邊說著,還一邊轉了一個圈,飛舞著的櫻花花瓣繞著她的衣擺,看上去確實是浪漫著的。
  
  而就在他們這邊聊的正好的時候,小島元太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讓他興奮的東西:「哇哈哈哈——!是盒裝鰻魚誒!」
  
  「元太你太大聲了!」
  
  他們之所以到這邊來,可是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不遠處那個精緻的跟洋娃娃似的小姑娘正在睡覺啊!
  
  「但是,鰻魚……」
  
  「唔……」
  
  櫛名安娜有些不安分的蹭了蹭越前龍馬,因為是被人吵醒了的關係,不太甘願地睜開自己的眼睛。
  
  她剛剛睡醒的雙眼朦朧著,浮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好吵……」
  
  小姑娘就這麼向吵鬧的那邊看了過去,銀白的髮絲在沒有風的情況下,小幅度的揚了起來。
  
  看著櫛名安娜不大對勁,越前龍馬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和他的體溫比起來,對方的身體的溫度還要燙上一些:「安娜?」
  
  越前龍馬的聲音讓櫛名安娜下意識向他看了過去,那雙模糊著的眼睛裡的霧氣也漸漸的散去了。
  
  好一會之後,櫛名安娜才緩過了神來,偏了偏頭:「……龍馬?」
  
  「沒事就好。」
  
  掌心裡的溫度己漸漸恢復了正常,也讓少年松了一口氣,而看著他這副模樣,小姑娘也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怎麼了?」
  
  「沒事……」越前龍馬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斜眼看向了那邊發出吵鬧聲的孩子,而後者也因為他的眼神,下意識的往阿笠博士的身後縮了縮。
  
  「還困嗎,安娜?」
  
  櫛名安娜微微鼓臉,點了點頭,十分誠實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困!」
  
  她一邊說著,一邊向少年伸出了雙手:「想睡!」
  
  好像是難得的撒嬌。


第十九章 疏離

  因為睡眠被人打斷的櫛名安娜在起床氣平復之後,也鼓起了臉。
  
  在越前龍馬詢問她還困不困的時候,也十分誠實地點頭,並且非常難得的向少年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龍馬,想睡……」
  
  越前龍馬看著她這副模樣,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單腳踩在了地上,由坐姿改成了半跪坐,然後扶住了小姑娘向自己伸過來的手:「來。」
  
  「嗯……!」櫛名安娜點了點頭,在對方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
  
  少年一邊把小姑娘扶起來,一邊撿起了自己摘下來放在旁邊的網球帽,並且把它扣在了自己的頭上:「十束哥那邊應該準備好了,回去帳篷裡面睡吧。」
  
  「好……」
  
  櫛名安娜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小聲嘟囔著回應,她乖乖的由越前龍馬牽著手,跟著他往應該已經收拾好了的露營帳篷走了過去。
  
  那邊的少年偵探團看著兩人牽著手走過來,也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最後小島元太被推了一把,一個踉蹌之後,穩住身形站在了一群孩子的最前面。
  
  「你們做什麼啊!」
  
  小島元太回頭看了一眼把自己推出來的同伴,再看看他們眼裡認真的神情,撅起了嘴巴微微鼓臉:「真是的,我知道了嘛……」
  
  和同齡人完全不同,皮膚黝黑,壯的跟小山似的男孩子站在那裡,在越前龍馬牽著櫛名安娜走近之後,也向他們兩個鞠了一躬:「……那個,對不起!」
  
  「……」
  
  小島元太閉著眼彎腰在那裡站了很久,然而久久得不到回應,等到他反應過來,睜開眼睛,直起腰看向前方的時候,卻發現那裡只有一片櫻花林,而剛才的那兩個人已經不在了。
  
  「真是的,元太……」
  
  吉田步美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讓小島元太轉身看了過去,順著女孩子指著的方向,他看到了正站在帳篷前面,單手掀著帳篷的門,把櫛名安娜交給十束多多良的越前龍馬。
  
  「啊啊,已經這麼困了嗎……」
  
  十束多多良半跪在帳篷裡,看著小姑娘臉上的困倦,也無奈的笑了起來。
  
  他牽過了櫛名安娜的手,並且把小姑娘抱了起來。因為是跪坐在地上的關係,所以在這個空間有限的地方,倒是顯得沒有這麼的擁擠了。
  
  「多多良……」
  
  被十束多多良抱著,櫛名安娜就自然而然的摟住了他的脖子,腦袋還在他的脖頸間蹭了蹭:「困……」
  
  其實櫛名安娜還是很少這樣的,這麼看起來,她確實是已經困到不行了。
  
  溫和的青年輕輕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柔聲道:「是是,安心的睡吧,安娜……」
  
  「……Mikoto。」
  
  櫛名安娜有些艱難的睜開了已經閉上的眼睛,最終是只能夠睜開一條縫。
  
  「King很好,放心吧,安娜。」
  
  知道她在擔心著什麼,那雙棕色的眼眸就更加的溫柔:「安心睡吧……」
  
  「嗯……」
  
  櫛名安娜本來緊緊抓著他衣角的手也放鬆了下來,強睜開的眼睛也逐漸閉合,最終是安然的在十束多多良的懷中睡著了。
  
  「睡著了呢……」
  
  十束多多良輕聲的笑了起來,又將視線從小姑娘的身上,移到了依舊站在那裡的越前龍馬:「倒是麻煩你了呢,小龍馬。」
  
  「沒事。」越前龍馬搖了搖頭,目光瞟向了帳篷裡面,不過似乎只能夠看到側躺在那裡的周防尊的背影:「帶她進去睡吧。」
  
  「嗯!」
  
  看著十束多多良抱著櫛名安娜到裡面去了,越前龍馬也把被他掀開的帳篷門放了下來,然後轉身看向了那邊和草薙出雲站在一起的,對他來說,大概算是闖入者的五個孩子還有正摸不著頭腦站在後面的阿笠博士。
  
  琥珀色的貓眼映著櫻花的粉色,看上去好像有些冷漠:「草薙先生,不是說要去摘野菜嗎?」
  
  「啊,說的也是呢。」
  
  草薙出雲從包裡抽出了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之後,不經意的彈了彈前端的煙灰:「你也一起來吧,龍馬。」
  
  草薙出雲原本都是稱呼越前龍馬為越前的,現在忽然就叫他龍馬了,倒是讓他有些發懵,不過很快也反應了過來,用左手食指的指節輕輕頂了頂重新戴起的網球帽的帽檐:「ushi。」
  
  目送著青年和少年並肩離去,阿笠博士和少年偵探團們的成員面面相覷,很久之後灰原哀才緩緩開口:「看起來,我們被人家討厭了呢……」
  
  「是,是這樣嗎?」
  
  聽到了這句話,吉田步美頓時有一些沮喪,但是她也明白對方所表現出來的那些,確實並不是對他們表示歡迎的態度:「可是,剛才那個大哥哥對我們好好的……」
  
  「那也是剛才啦。」圓穀光彥抱著雙臂,有些鄙視的目光看向了前面的小島元太:「看樣子,剛才那個女孩子是他們非常寵愛的人呢,結果被元太不小心就吵醒了,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是!」小島元太想要反駁,不過對上了同伴們不贊同的視線,聲音又弱了下去:「你們也知道的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有些時候,並不是故不故意的問題啊,元太。」
  
  才身體變小之後,和少年偵探團的三個孩子相處的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江戶川柯南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他們三個真的是有夠亂來,常常做出一些引發騷動的事情:「發生了的事情,不論是不是故意的,那也是發生了,最後還是會造成不同的後果。」
  
  「而且。」灰原哀偏頭看向了一邊:「小島同學,你剛才完全沒有反省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說明她也看出來了,對方剛才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向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兩人道歉的。
  
  「這個嘛……」小島元太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確實是被她說中了。
  
  只是出於壓力,所以小島元太才向兩個人鞠躬道歉的。
  
  「是真的嗎,元太?」阿笠博士也不太贊同的看向了他。
  
  「……對不起嘛!」
  
  吉田步美和圓穀光彥雙手叉在了腰上,一本正經地開口訓斥了起來:「元太,你這麼做是不對的啊!既然做錯了事情,那麼就應該認識到錯誤,誠心誠意的道歉嘛!」
  
  「我知道啦……」
  
  見到孩子們同仇敵愾的對待的小島元太一臉委屈,就快要哭出來了的樣子,阿笠博士也幫忙打起了圓場:「好啦好啦,現在再來怪元太也沒有用啦……」
  
  「等一會他們回來之後,元太再向他們道一次歉吧?」
  
  「我想,這一次你應該認識到錯誤了吧,元太?」
  
  慈藹的中年男人看向了明顯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錯誤的小島元太,讓後者吸了吸鼻涕:「是,我知道我自己錯啦……」
  
  「一會,我一定會認真道歉的!」
  
  看到自己的同伴認識到了錯誤,幾個孩子也微笑了起來,吉田步美從包裡拿出了手帕遞過去:「好了啦,元太……不要哭啦!」
  
  「好嗚……」
  
  越前龍馬其實本來只是用野菜當藉口,打算直接無視掉那群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的,結果沒想到就真的被草薙出雲拎來一起,為了晚上的晚餐來摘野菜了。
  
  少年小聲地嘟囔著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身體倒是還很「誠實」,十分認真的蹲了下來,試圖在一堆野草裡面找到可以食用的野菜。
  
  不過,從來都沒有幹過這種事情的少年,明顯對這些完全不上手。
  
  「不對不對,那個只是野草而已。」
  
  「那個是不能吃的!」
  
  「不行不行,那個是藥草,但是不能夠拿來做菜。」
  
  「……」
  
  越前龍馬每次找到的東西都被草薙出雲否定,讓他產生了一種挫敗感,不過也不甘就這麼被對方打敗,所以開始仔細的打量起了就在他身邊不遠處摘采的青年,還有他手中已經摘下來的山菜。
  
  發覺了越前龍馬正在打量自己,草薙出雲也勾唇笑了起來,一邊將那株菜摘下來,一邊看向了他的那邊:「要我教你認嗎?」
  
  已經滿手是泥的少年隨意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較為白皙的臉上也因為沾上了汙漬而變得髒兮兮的,看起來像一隻花貓。
  
  下午的陽光倒映在他的眼睛裡,讓原本的琥珀色看起來就像是金色一樣:「好!」
  
  草薙出雲和越前龍馬回到營地的時候,吠舞羅的其他人已經回到那裡去了,看著衣衫整潔只是鞋的邊緣有一些泥土的青年,還有他身邊對比明顯,臉上髒兮兮的少年,八田美咲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越前你那是什麼打扮啊!哈哈哈哈!」
  
  「……切。」被指著嘲笑的少年低哼了一聲,然後偏過了頭,把手裡的野菜往營地裡一放。
  
  「你笑得好吵啊,Misaki。」
  
  「可惡,誰准你這麼叫我的!」一個稱呼點爆了八田美咲的炸.藥桶,幸好一邊的鐮本力夫拉住才沒讓他和他們這裡年紀最小的國中生打起來。
  
  「小心我揍你哦!」
  
  「嘖……」
  
  一直安靜著的帳篷裡,忽然傳來了聲低沉且明顯沒有睡醒的聲音,讓外面的吵鬧瞬間就停下來了:「你們,在吵什麼?」
  
  「尊、尊先生!」


第二十章 變故

  周防尊確實是被外面的吵鬧聲給吵醒的,而同時醒過來的,還有窩在他身邊睡覺的櫛名安娜。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還有一些迷迷糊糊的,不過因為睡了很久,倒是比上次被小島元太吵醒的時候要好得多了:「……尊?」
  
  就如同他的力量一樣的滾燙的掌心,輕輕的放在了櫛名安娜的頭頂,讓小姑娘舒服地蹭了蹭他:「困就再睡會吧。」
  
  「睡醒了……」櫛名安娜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眼睛裡也清明了不少。
  
  被吵醒的男人長長的歎了口氣,鎏金的眼眸又轉向了帳篷的門那裡,雖然看不到,但是他還是知道究竟是誰:「你們,在吵什麼?」
  
  「尊、尊先生!」
  
  本來還吵鬧著的外邊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儘管周防尊的人沒有出現,但是還皮著的幾人瞬間就立正站好了。
  
  越前龍馬也不再和八田美咲鬧了,視線向帳篷那邊看了過去,而十束多多良也走向了那邊,從外面掀開了門簾:「King,你醒來呀。」
  
  「安娜醒了沒?」
  
  「醒了。」
  
  櫛名安娜軟糯的聲音從帳篷裡傳來,同時也爬到了門邊來,從裡面探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腦袋:「多多良,餓啦……」
  
  現在天邊的太陽已經西下,染紅了天空,看起來也差不多是到了晚餐的時間了,而且櫛名安娜胃口向來很好,現在喊餓也很正常。
  
  所以十束多多良也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笑道:「飯已經快煮好了,我們馬上就弄菜,安娜再等一下哦。」
  
  「好……!」
  
  既然他們的小姑娘餓了,那麼做菜的速度就要加快了,吠舞羅的各位也開始忙碌了起來,而越前龍馬就被安排到了一邊去,陪著醒過來的櫛名安娜玩。
  
  他們這邊的一切,都被不遠處紮營的江戶川柯南等人看進了眼裡。
  
  看著本來還玩鬧著的眾人忽然就安靜下來,而且立正站好了,同時恭敬的向中間的那個帳篷那邊看過去,江戶川柯南也大致猜測出似乎是因為裡面有一個大人物,至少是可以引領他們們。
  
  並且那個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尊先生」。
  
  之所以能夠知道他們喊的是「尊先生」,是因為他們的聲音並沒有壓制,而又因為距離比較遠,又有帳篷的遮擋,所以他沒辦法看到對方的模樣。
  
  「大偵探。」
  
  灰原哀突然出現在了露出了探究似的目光的江戶川柯南的身後,差點把他嚇了一跳:「灰原,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我一直在這裡啊。」原來灰原哀一直在那裡切菜,只是江戶川柯南太專注看那邊了,所以才沒有注意到對方。
  
  「你不會是又想做什麼事情吧?」
  
  灰原哀半吊著眼睛,稍微露出了些鄙視的眼神:「你別總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來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是這種人嗎?」因為對方的話,江戶川柯南彎月似的眼睛,瞬間變成了豆豆眼。
  
  而灰原哀完全沒有給他面子:「你是。」
  
  「總之,你乖乖的呆在這裡。」灰原哀把手裡的菜刀交給了江戶川柯南:「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去給博士幫忙。」
  
  「……喂喂。」江戶川柯南看了看對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刀,認命的歎了一口氣,開始完成起了灰原哀留下來的工作。
  
  櫛名安娜醒過來之後,就從帳篷裡出來了,吠舞羅的各位在忙碌著,而她就和越前龍馬去到了一邊的櫻花樹下坐著。
  
  現在正好是夕陽西下,兩個孩子並肩坐在櫻花樹下,賞著黃昏下的櫻花,倒是有一種新的感受。
  
  小姑娘伸出了手,讓一片飄落的櫻花瓣停在了自己的掌心裡,柔軟的觸感就像是沒有一樣,再輕輕的一吹,就又隨著微涼的夜風飛遠,飛向了江戶川柯南等人所在的那邊。
  
  看著櫛名安娜的動作,越前龍馬也挑起了眉,儘管這是風將櫻花的花瓣帶過去的,但是他可不信對方會做一些不必要的動作:「怎麼了嗎,安娜?」
  
  「那個男孩子……」
  
  櫛名安娜說的是江戶川柯南,剛才她是一直睡著的,醒過來一次也是因為被吵醒了,但是意識還是模糊著的。
  
  現在她清醒過來了之後,再去看江戶川柯南,瞬間就把其中的本質給看明白了。
  
  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顆赤色的玻璃珠,並且對準了江戶川柯南看過去:「他年紀和外表看起來不同。」
  
  「怎麼不同?」櫛名安娜的話讓越前龍馬來了興趣,也向那邊看了過去。
  
  小姑娘的聲音平平淡淡的,聽起來就像是在說平常的話來:「靈魂是個快要成人的少年,但是外表卻是個孩子。」
  
  「那個女孩子也是。」這一次透過玻璃珠來看的,是從背後走出來了的灰原哀。
  
  越前龍馬聞言,唇角也翹了起來:「這倒是聽起來很有趣。」
  
  「是一種能力嗎?」
  
  少年說的是和他們那樣一樣的超能力,不過櫛名安娜直接就否定了:「不是。」
  
  「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以櫛名安娜現在的能力來說,想要知道更多的資訊,是需要和對方的眼睛對視的。
  
  對此,越前龍馬也沒有再多問些什麼。
  
  沒過多久,那邊的鐮本力夫就向他們這邊招了手:「安娜、越前,晚餐已經做好了!」
  
  「馬上來!」
  
  越前龍馬單手撐在了膝上站起來,又轉身向還坐著的櫛名安娜伸出了手:「走吧,安娜。」
  
  「嗯!」櫛名安娜將手搭在了他的手上,讓他把自己拉起來,並且牽著向火堆那邊走了過去。
  
  兩個人走到那邊的時候,阿笠博士也端著一個鍋,帶著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走了過來,走在前面的是小島元太,他走到了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的面前,向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
  
  「我之前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吧!」
  
  「真的非常抱歉!」不僅是小島元太而已,作為他的同伴的幾個孩子也跟著他一起,向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鞠躬。
  
  看著孩子們真誠的模樣,越前龍馬倒是沒有表態,而是低頭向身邊的姑娘看了過去,等待著她的回答,吠舞羅的各位也是如此。
  
  櫛名安娜看著眼前的這群人,也是沉默了半晌,等到他們鞠躬鞠得腰都快酸了,才緩緩地開口道:「沒關係。」
  
  說完之後,她就拉著越前龍馬轉了個身,直徑走向了那邊十束多多良,從他的那裡接過了筷子,還有盛上了熱騰騰的白米飯的碗。
  
  看著孩子們終於得到了女孩的原諒,站在那邊的阿笠博士才笑著開口,並且把手上的鍋遞了遞:「這是我們做的咖喱,算是給大家的賠禮,希望各位能夠收下。」
  
  「那麼就多謝了。」千歲洋倒是一個來者不拒的主,接過了老人遞來的鍋之後,又回頭向草薙出雲看去:「可以吧,草薙先生。」
  
  看著對方手裡的鍋,草薙出雲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向阿笠博士等人點頭:「麻煩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這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吧。」
  
  「那麼我們就先回去了。」
  
  阿笠博士沒有繼續打擾,而是帶著少年偵探團的各位回到了他們自己的營地,藤島幸助接過了千歲洋手裡盛著咖喱的鍋,並且放到了火上又熱了熱,等到再揭開鍋蓋的時候,也彌漫出了一陣咖喱的香味。
  
  鐮本力夫先舀了一勺,作為美食家的他在吃過之後,也咂了咂嘴:「一般吧,還可以。」
  
  看他這幅樣子,大家也都盛了些咖喱到碗裡來,味道也確實還可以。
  
  櫛名安娜倒是沒有先吃,等到把咖喱盛好了,她先端著碗到了帳篷邊:「尊,吃晚飯啦。」
  
  「……啊。」其實並沒有睡著只是在閉眼休息的男人也睜開了眼,在小姑娘的呼喚下,掀開了帳篷的門走出來。
  
  「給!」
  
  櫛名安娜把手裡的碗遞了過去,才又小跑去十束多多良的身邊,再拿了一份自己的,然後就蹲回了周防尊和越前龍馬的中間,舉著勺子吃起了晚飯來。
  
  等到吃過了晚餐,大家也就開始收拾起了營地,雖然是野營,但是還是要保持環境的乾淨和整潔才行,一部分的人在收拾,一部分就到一半去洗碗筷去了。
  
  這一次櫛名安娜也在幫忙,不過大家也只好讓她做些簡單的事情,比如讓越前龍馬帶著她去小溪邊打水。
  
  結果誰知道水沒有打回來,倒是帶回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他們在小溪邊上的不遠處,發現了一具屍體。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14

第二十一章 案件

  本來只是為了帶櫛名安娜玩,讓她看看春天最後的燦爛櫻花,沒想到了才一天不到,竟然就意外的發現了附近有人死亡這個消息。
  
  在從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兩人那裡聽完這件事情之後,吠舞羅的幾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倒不是覺得不好處理,而是因為好心情被人打擾了,覺得有點掃興。
  
  就在他們思考要不要乾脆離開了算了的時候,從不遠處的森林裡跑出了兩個小孩子,是吉田步美和圓穀光彥,兩個人臉色是一片慘白,看來是也看到了溪邊的那具屍體。
  
  「柯南、博士……!大事不好了!」
  
  兩人一邊跑一邊叫喊著,表現出了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溪邊、溪邊那裡有……!」
  
  他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也因此直到停下來,也沒有說完一句完整的話。
  
  看到吉田步美和圓穀光彥的這個模樣,小島元太也在灰原哀的指示下分別給他們遞了一瓶水,而阿笠博士也放下了手頭正在整理的碗筷,走了過來:「步美、光彥,你們兩個先喘口氣,冷靜一下。」
  
  江戶川柯南看著他們驚恐的模樣,也忍著沒有詢問,直到他們終於是喘過了氣來,才開了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兩個看到了什麼了?」
  
  儘管兩個人已經看過了很多次的兇殺現場,但是依舊是嚇得不輕,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反而是江戶川柯南問了話,才讓他們兩個稍微安心了一些。
  
  在這群孩子們看來,似乎只要有江戶川柯南在,就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了。
  
  於是,圓穀光彥也儘快的冷靜了下來,向他述說起了他和吉田步美剛才看到的場景:「剛才我和步美到小溪邊去準備打水,結果剛剛到達那裡,就看到了那裡——!那裡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大叔!」
  
  「你說什麼!」
  
  聽完了他的話,江戶川柯南本來就皺著的眉就皺得更緊了,他立刻看向了邊上的灰原哀:「灰原!」
  
  「我知道了。」甚至沒有等江戶川柯南說完,灰原哀就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終端,並且撥通了報警電話。
  
  在她向警方說明瞭情況之後,那邊也表示馬上就會趕過來,所以江戶川柯南也讓他們待在原地,自己就向吉田步美和圓穀光彥跑回來的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而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的吠舞羅一行人,也放棄了離開的打算。
  
  江戶川柯南他們已經報了警,那麼警.察應該也很快就回到打達了,現在離開只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反而是不明智的選擇。
  
  「鐮本、八田、十束,你們三個留下來照顧安娜還有龍馬,順便看好尊。」草薙出雲彈了彈燃盡了的煙頭的煙灰,然後看向了那邊把東西收好了的其他人:「你們幾個,和我去那邊看一眼。」
  
  「是的,草薙先生!」
  
  目送了一行人離開之後,越前龍馬也將視線看向了被他牽著的櫛名安娜,小姑娘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不過他的手還是稍稍收緊了一些:「安娜。」
  
  「嗯?」
  
  櫛名安娜聞聲抬起了頭,波瀾不驚的眼眸對上了那雙帶著擔憂的琥珀色眼睛,隨即就搖了搖頭:「我沒事?」
  
  「真的嗎?」
  
  看見越前龍馬仍然不放心,櫛名安娜又用力地點了點頭,同時語氣也軟化了起來:「這樣的場面還好。」
  
  「這不算什麼……」小姑娘這麼說著,說的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警方的效率要比大家想像的要快上一些,沒過多久就能夠聽見警笛的聲音,而且很快就看到了從遠方小道上駛來的警車。
  
  從警車上面下來的似乎是領頭的警官先生,在腳剛剛落地的那一刻就開始打量起了四周,在看到了那幾個熟人的身影之後,也抽了抽眼角。
  
  他的右手成拳放在唇下咳嗽了聲:「是誰報的案啊?」
  
  「是我。」灰原哀舉起了手,剛才對方的表情可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她和這位橫溝警部也是打過幾次照面的,和哥哥的參悟不同,這位橫溝重悟警部可以說是不太好對付的存在。
  
  在確定了某位梳背頭的小鬍子大叔不在之後,橫溝重悟的臉色似乎才好了一些,又在阿笠博士等人的帶領之下,帶著手下一起去到了發現屍體被發現的地方。
  
  現在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對現場的調查也要更久一些,所以趁著鑒識人員調查的功夫,橫溝重悟也問起了發現屍體的經過。
  
  吉田步美和圓穀光彥聽他這麼問,於是也如實的回答了。
  
  末了,臉上長了雀斑的男孩遲疑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在我和步美之前,應該已經有人發現他了。」
  
  聽了他的話,橫溝重悟也挑了挑眉:「是誰?」
  
  「就是那邊的戴帽子的那個哥哥,還有他身邊的那個有漂亮白頭發的姐姐。」
  
  他和吉田步美過去小溪邊的時候,正好和匆匆往回走的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擦肩而過,所以從這一點圓穀光彥還是可以分析出,他們兩個應該才是真正的第一發現者。
  
  見此,橫溝重悟就向站在吠舞羅身邊的兩人走了過去,而看著向這邊走過來的警部先生,草薙出雲的手插.入了頭髮裡,看起來似乎是有一些頭疼。
  
  其實比起常規的警方來說,他們更願意和青組的那群公務員打交道,反正兩組本身就互看不順眼,沒有什麼是打一架不能解決的事情,如果有……那就繼續打!
  
  但是常規的警方卻不一樣,如果是在鎮目町的範圍裡那還好說,可是現在眼前這些明顯不是向鎮目町那樣,於他們吠舞羅而言十分好說話的存在。
  
  「剛才那邊的孩子說,你們兩個才是這個案件的第一發現者。」橫溝重悟看了看站在一起的吠舞羅眾人,然後將目光放到了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的身上。
  
  少年想都沒有想,就稍微向前邁出了一步,讓櫛名安娜站在比他靠後一點的位置上。
  
  老實說,剛才看到屍體的時候,越前龍馬其實是被嚇到了的,可是想到了還有比他小的櫛名安娜在,他就只能夠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並且迅速的把小姑娘帶離了現場。
  
  可能是因為時間過得久了,也或許是因為他老是做那些奇怪的夢,所以到現在莫名的就可以平靜下來,越前龍馬看著正嚴肅地看向自己的橫溝重悟,也就輕輕地點了點頭:「是我。」
  
  「那麼,你發現被害人的時候,周圍有什麼可疑的人或者說是可以的現象嗎?」
  
  「沒有。」越前龍馬回想起了剛才發現屍體的事情,也把之前的情況告知了對方,而說完之後就沒有再多的言語,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他們警方該做的了。
  
  他的話說完,橫溝重悟也過濾了一下,和圓穀光彥說的差不多,也就是說並沒有什麼收穫,於是也再一次走到了另外一邊,讓鑒識人員報告了一下目前的發現。
  
  就在這個時候,江戶川柯南等人也走了過來,似乎是因為都是發現者的關係,所以橫溝重悟讓他們待在一起。
  
  「啊咧咧……」仔細地觀察完一行人之後,江戶川柯南的腦袋一偏:「那個紅頭髮的叔叔怎麼不在這裡呀?」
  
  「King他在帳篷裡面睡覺。」十束多多良彎下了腰來,看起來十分親切的回答了他這個問題,又輕輕地向幾個孩子眨了眨眼:「因為他有起床氣的關係,所以你們可不要去打擾他啊。」
  
  「但是,現在已經發生了殺人案件呀!」小孩子奶聲奶氣地開口,看起來是一本正經的教訓著這群不懂的常識的大人的樣子:「大家應該都接受警官先生的詢問才行,不然的話,很容易被當成是嫌疑人的!」
  
  「這個小弟弟你就不用擔心了。」草薙出雲拍了一把男孩子腦袋,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逝:「尊的性格我們瞭解,以他的性子,與其來做這些事,還不如在帳篷裡睡覺。」
  
  「可是……」
  
  「你們在說什麼?」橫溝重悟走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的後半部分。
  
  見此,江戶川柯南也就把事情如實的說了,也因此讓警部先生將有些懷疑的視線看向了草薙出雲等人:「你們還有一位同伴的話,請叫他一起過來吧。」
  
  「殺人事件並非是小事,所以請你們配合警方的調查!」
  
  所以說他們才不想要和這種常規警方打交道啊。
  
  十束多多良無奈地聳了聳肩,視線和草薙出雲的接觸在了一起。
  
  以吠舞羅平常的作風的話,配合員警什麼的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他們出來是為了讓小姑娘開心,所以能夠避免掉的麻煩的話,還是暫時避開會比較好的。
  
  「小八田,去跟尊說一聲吧。」
  
  「但是……」
  
  「他能理解的,放心。」他將手上的煙頭按在了隨身的煙灰缸裡,又繼續道:「配合警方的調查,也算是合法公民的義務啊。」
  
  「……」
  
  八田美咲聽他這麼說,也瞪了一眼那邊看起來無害的小朋友,彆扭地扭開了頭:「我知道了!」


第二十二章 商量

  草薙出雲讓八田美咲去把事情告訴周防尊,並沒有說讓他把對方給帶過來,倒是算留了個口。
  
  實際上,無論是他還是其他人,他們都不想要和這種常規的警方接觸,但是現下又沒有辦法,所以就只能夠暫時妥協一下。
  
  八田美咲是去叫了沒有錯,但是來不來就是周防尊的個人意願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打算離開的八田美咲剛剛踏出去了一步,結果就被小姑娘給叫住了:「美咲……」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這麼叫肯定是會被八田美咲揍一頓的,但是如果是周防尊或者是櫛名安娜那倒是無所謂了,當然前者肯定是不會這麼叫他的。
  
  「怎麼了,安娜?」
  
  「我和你一起去吧。」小姑娘的臉上寫滿了認真,讓八田美咲不明所以,看向了那邊的草薙出雲,在看到了對方點頭之後,也答應下來。
  
  而本來就是陪櫛名安娜來的越前龍馬見此,就也一起跟了上去。
  
  本來是一個人的行動,忽然就擴展到了三個人,不過因為其中一個是娃娃臉看不出真實年紀的傢夥,一個是看起來就知道在讀國中的少年,還有一個小姑娘,所以橫溝重悟也沒有多想,就讓他們過去了。
  
  畢竟,這邊他還是暫時走不開的。
  
  去叫周防尊的路上,三個人並沒有任何的言語,倒是因為森林太暗,所以越前龍馬拿出了終端打開了手電筒。
  
  八田美咲看了他一眼,又把抬起來的手給放了下去。
  
  其實他可以人工點火照明的來著。
  
  「尊先生……」
  
  現在帳篷外邊,八田美咲控制著音量往裡面叫了聲,不過似乎沒有什麼回應。
  
  在他打算加大些音量再叫一次的時候,櫛名安娜卻是走到了帳篷邊上,並且掀開了門口的布料,探了個腦袋進去:「尊……」
  
  是比八田美咲要輕上很多的聲音,但是卻得到了聲低沉的回應:「……嗯?」
  
  「出了點事情。」
  
  越前龍馬的視線就這麼從娃娃臉的少年臉上掃過去,毫無意外的看到了對方被打擊到了的表情,又聽到了男人的詢問:「什麼事?」
  
  「有人死了,另外一群人報了警,現在他叫你過去。」
  
  櫛名安娜說的很簡潔,但是周防尊還是知道對方說的是指已經達到了現場的警.察的。
  
  「……」
  
  男人低低的氣音從帳篷裡傳出來,沒過多久就從門裡冒出了一個有些亂的腦袋:「還有呢……?」
  
  周防尊知道,如果只是這麼一點事情的話,也不是他必須過去的。
  
  櫛名安娜讓他去,一定有什麼理由才是。
  
  「是權外者殺的人。」
  
  小姑娘是站著的,正好可以用手幫周防尊理一理頭髮,她一邊做一邊這麼說,語氣太平淡了一點,讓邊上的越前龍馬忍不住皺了皺眉。
  
  和夢裡的櫛名安娜是一樣的,她有著的完全不像是同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心態。
  
  可是,他也知道,這樣的才是櫛名安娜。
  
  其實,越前龍馬並不怎麼清楚她究竟經歷過什麼,但是他很清楚,小姑娘背負了很多的東西。
  
  ……好像,也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很麻煩。
  
  越前龍馬忽然覺得,多一個幼馴染可能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事情。
  
  因為櫛名安娜的關係,所以即便周防尊對警方懷著無所謂的態度,也還是跟著他們去到了溪邊。
  
  「尊先生!」
  
  在櫛名安娜出聲的那一刻就知道對方一定會來的草薙出雲,聽到了身邊的青年們的聲音之後,也抬眸向那邊的周防尊招了招手:「尊。」
  
  「啊……」
  
  周防尊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到草薙出雲的身邊之後,準備順手跟他要根煙抽,但是手剛剛抬起來,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放下了。
  
  草薙出雲自然知道對方想幹什麼,畢竟是很多年的習慣了,但是現在也只能夠聳聳肩,卻不能把煙遞過去。
  
  剛才他因為櫛名安娜在的關係,所以只有離的遠遠的抽煙,後來趁著她去叫周防尊的工夫,就又抽了一支,並且在他們回來走近之前熄滅了。
  
  定下的規矩是為了小姑娘好,結果苦了吠舞羅的一群老煙槍,也不知道是該哭該笑。
  
  看到周防尊過來之後,橫溝重悟也再次走來向他調查起了身份資訊和不在場的證明。
  
  這倒是和剛才草薙出雲說的差不多,不過看他們一群大男人帶著個小姑娘,要不是關係好的不行,他甚至要懷疑這群是不是什麼拐賣兒童的團夥了。
  
  盤問過之後,儘管不這麼想了,但是橫溝重悟也沒有打消過他們這些人是犯人的懷疑。
  
  畢竟,雖然江戶川柯南一行煩了一些,但他們總歸是打過好幾次交道的,而且比起他們這邊一群孩子和一個老人的搭配,明顯的吠舞羅這邊這麼多強壯的男性的組合更容易讓人懷疑。
  
  看著這位警部先生投來的目光,本來就是暴脾氣的八田美咲是憋了一口氣,又礙於情況不好發作:「可惡,竟然把我們當成犯人來看!」
  
  十束多多良也無奈地攤了攤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
  
  「不過,沒事的,總會有辦法的。」
  
  「十束先生還是這麼樂觀啊……」
  
  千歲洋漫不經心地抬頭,看向了佈滿了星辰的夜空:「不過,這樣的星星,平時可是沒有辦法看到的啊……」
  
  托這次發生的事件的福,大晚上的他們在這荒郊野嶺還能看星星。
  
  「以後也許還可以帶女朋友來呢……」
  
  「喂喂,你不會還想要遇上那種事情吧?」阪東三郎太白了對方一眼,又想起了當初他被「斷指瑪利亞」追殺的事情。
  
  放.浪子擺了擺手:「怎麼可能,那次是意外而已。」
  
  「下次我可不會幫你了。」出羽將臣嘴上這麼說著,但誰都知道,只有對方一有事情,他肯定會第一個出手幫忙。
  
  這邊聊天聊著聊著就偏離了正題,索性有草薙出雲在,才把話題給拉了回來:「安娜,剛才說的事情,你再詳細的說一次。」
  
  大致的事情,他都聽說了,但是現在還是需要小姑娘親口說一下才行。
  
  「屍體的身上有權外者留下來的力量。」
  
  現在屍體已經被運走了,所以櫛名安娜只能夠回憶:「不是很強,但是也不算弱,應該是覺醒了有一段時間的人。」
  
  「也就是說,這可能不是一場普通的兇殺案啊……」赤城翔平摸了摸下巴,又對上了艾利克的眼睛:「怎麼這麼看著我。」
  
  「沒事。」作為唯一的外國人,艾利克別開了臉,並且接過了藤島幸助遞來的水喝了起來。
  
  藤島幸助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不是普通的白水,而是泡了東西的,喝起來有點甜甜的。
  
  喝完之後,越前龍馬也開了口:「不過,既然到現在也找不到兇手的話,應該也就不好找了吧。」
  
  「是的沒錯。」草薙出雲點了點頭:「所以,我們依舊是警方的懷疑物件。」
  
  「當然,你和安娜不被算在內,畢竟你們都還小。」
  
  他這話說的沒有錯,但是越前龍馬聽起來還是不怎麼開心。
  
  他被家裡的父母放養慣了,在吠舞羅總被當成是小孩子,實在是不太習慣,可是好像……又有著那麼一絲絲的甜味,就像是剛才喝的那杯水一樣。
  
  少年想著想著就搖了搖頭:「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如果說是普通的案件的話,完全可以不用管,不過既然是權外者惹出來的事端,而且還打擾了我們的好興致,那麼插一下手應該也沒什麼的吧?」十束多多良笑著偏頭。
  
  「但是有員警在,不太方便吧?」
  
  這是句十分中肯的話,但是似乎在吠舞羅等人的眼裡是沒有什麼的。
  
  「普通人的事情,由普通的警.察來管,而現在這樣的情形,也該有特殊人物登場了。」
  
  回想起了夢裡的事情,越前龍馬的眼前就閃過了一抹藍色:「你們是說Scepter4麼?」
  
  「沒有錯。」十束多多良笑著點頭:「現在也差不多是他們出場的時候了。」
  
  「但是,他們和吠舞羅……」Scepter4和吠舞羅不對盤這件事情,越前龍馬當然是知道的,一部分是因為在夢裡,而一部分則是聽八田美咲他們說的。
  
  「沒關係啦,沒關係。」
  
  青年擺了擺手:「只不過是他們份內的事情而已,反正到時候,這個犯人也是要交給他們的。」
  
  「但是……」現在還有異議的是八田美咲,很明顯他對伏見猿比古背叛的事情仍然耿耿於懷。
  
  「找青組,總比到時候要讓兔子出面強。」
  
  本來周防尊的威茲曼偏差值就不穩定,比起黃金的族人,他們肯定是更願意和能靠打架交流的青組打交道的。
  
  最終的決定權,落在了周防尊的身上,他是赤族的王,當然由他來決定。
  
  「……打吧。」


第二十三章 解決

  既然周防尊都已經發話了,那麼這個電話就是肯定要打的,而且在所有人的心裡也是覺得,與其被人懷疑,倒不如打上一架要來的痛快。
  
  本來就是不爽的事情,來個人打一架也好。
  
  看著他們的表情,越前龍馬莫名的看懂了他們內心的想法,就抽了抽嘴角,又把手往帽檐上一按:「那麼,誰來打?」
  
  「……」
  
  他出聲了之後,吠舞羅這邊的談話聲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是全部都默契的向他的這邊看過來,讓少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喂……」
  
  越前龍馬本來已經面癱下來的臉再次抽動了一下,那雙琥珀色.的貓眼就這麼瞪著以十束多多良為首,看著他的吠舞羅眾人:「你們不會是想讓我來吧?!」
  
  「既然小龍馬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們又怎麼好意思拒絕呢。」十束多多良笑眯眯的,仿佛真的是越前龍馬提出來自己來要給青組的人打電話的一樣。
  
  「等一下,我才沒有這麼說——」
  
  「來,這個是號碼!」千歲洋笑嘻嘻的把自己的終端螢幕湊到了越前龍馬的眼前,上面已經調出來了一串號碼,看他的這個樣子,這個應該就是Scepter4的聯繫電話沒有錯。
  
  「反正以後沒准會用到,順便就存一個吧!」
  
  「可惡……!」
  
  這群人無賴起來的時候,越前龍馬就覺得完全沒有辦法,也就只能認命的摸出了自己的終端,手指快速的在上面按動了幾下,並且把號碼撥了出去。
  
  待接的鈴聲響了幾聲之後就被接通了,同時也從那邊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喂,Scepter4,現在是下班時間……」
  
  頂著身邊各位「期待」著的目光,越前龍馬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回想起了有關於他所知道的Scepter4的事情,但是剛剛到口準備說出的話一頓,又換了另外的一句:「我有點事要找青之氏族。」
  
  其實他本來是想要說找宗像禮司或者是伏見猿比古的,但是想了想其實只要是青組的人就好,也沒必要總是惹別人的懷疑,於是就改了口。
  
  見那邊的人沒有說話,越前龍馬又繼續開口:「這邊發生了一起權外者殺人的案子,已經有人報了警,不過我想還是通知一下你們比較好。」
  
  接著他就報出了這邊的地點,在掛斷通話之前,又向那邊補充了一句:「吠舞羅的人也在這邊。」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抬頭看向了吠舞羅的各位:「說完了,應該一會就過來。」
  
  也就是說,現在就等待著青組的到來就好了。
  
  ……
  
  現在這個時間,本來就應該是下班時間了才對,但是Scepter4晚上基本上都是會有人輪班的,而今天很不巧的輪到了伏見猿比古。
  
  講道理,其實他作為情報科的人員,是完全不用做什麼輪班的,誰知道宗像禮司會這麼排,大家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就是了。
  
  儘管伏見猿比古對工作基本上是沒有什麼熱情的,但是既然已經被名義上的上司這麼安排了,那麼就只能將就著做的。
  
  所以,在值班室的電話鈴響起來的時候,伏見猿比古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
  
  「嘖……真是麻煩。」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電話,從椅子上坐直了起來。
  
  秉著如果對方沒事,或者只是單純的以為Scepter4是真正的名義上的負責管理「特殊外國人戶籍」的普通外部機關的話,就把電話掛掉的想法,伏見猿比古接起了電話。
  
  那邊是一個還沒有到變聲期的少年的聲音,正在詢問這邊的青之氏族。
  
  看樣子大概不是什麼打錯電話的傢夥。
  
  這麼想著,伏見猿比古就決定還是公事公辦聽下去,免得又被扣工資還要寫檢討。
  
  在聽完了對方的話之後,他想了想那個就決定先把事情上報上去,然後讓其他人去處理就好。
  
  但是,誰知道對面在掛斷之前,又補充了一句——
  
  「吠舞羅的人也在這邊。」
  
  話還沒說清楚,那邊就掛斷了電話,但是也就是這句話,改變了打算一會繼續躺椅子上,在睡一段時間的某人的想法。
  
  這次留下來輪班,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伏見猿比古把話筒放回了電話上,又回想起了剛才打電話來的那個少年的聲音,是他從來都沒有聽過的聲音。
  
  雖然沒有看到本人,但是從聲音也差不多應該聽出來,大約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
  
  「……嘖。」
  
  ……
  
  打完了電話之後,越前龍馬和吠舞羅一行人就在那裡安靜的等待著Scepter4的到來,而已經去周圍觀察了一圈的江戶川柯南也回到了這邊來。
  
  因為剛才去附近查找是否有什麼線索,所以他回來的時候,只看到了越前龍馬掛斷電話的情景。
  
  江戶川柯南總覺得,他們這群人之間的氣氛,依舊像是來旅遊觀光的,就像完全沒有發現屍體一樣。
  
  「喂,灰原。」
  
  「嗯?」
  
  被縮小了的小偵探湊到了和他有相同經歷的女孩子的身邊,低聲的詢問了起來:「他們剛才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
  
  「沒有。」灰原哀背著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倒是覺得,你的疑心太重了,他們幾個不像是犯人。」
  
  「為什麼呢?」
  
  茶發的姑娘微微偏頭,一本正經地回答了起來:「女人的直覺!」
  
  「喂喂……」就像是開玩笑似的回答,讓江戶川柯南斜了她一眼,嘴角也在抽搐著。
  
  「不過啊……」圓穀光彥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深沉的樣子。
  
  「你發現什麼了嗎,光彥?」
  
  聽他這麼一說,江戶川柯南也不會放過任何一點能夠破案的線索。
  
  「剛才他們說了一些讓人難聽懂的話。」
  
  「比如呢?」
  
  「有一個好像是個英文單詞,什麼s……s…」
  
  吉田步美思考了半天,都想不起來那個詞要怎麼念,不過也難怪,畢竟才是個小學一年級的孩子:「我想不太起來了……」
  
  她求助似的看向了灰原哀,因為在她看來,對方是知道很多事情的,這讓茶色頭髮的女孩歎了口氣,無奈地幫她補充了起來:「是strain。」
  
  「對對!就是這個!」吉田步美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他們還提到了兔子呢!」
  
  「strain?兔子?」江戶川柯南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說什麼,和兔子打交道之類的……」小姑娘努力地回想著,甚至皺起了眉。
  
  其實他們距離那邊的那群人並不算遠,但是也不算太近,再加上那邊說話聲音並不大,所以也只能夠勉強聽到隻言片語而已。
  
  見此,江戶川柯南也沒有再勉強對方,而這個時候小島元太也開了口:「我剛才有聽到,他們好像是想要打電話叫誰來幫忙來著的。」
  
  「但是具體的我沒聽清。」
  
  他的位置是距離那邊最近的,所以聽的也要比其他人清楚一點,不過由於本來就沒有注意聽,所以記得也不並不算多。
  
  聽了他的話,阿笠博士也輕輕地搖了搖頭:「不過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畢竟這可是殺人事件誒。」
  
  「就算是再有關係,也不可能讓警方放棄調查的吧?」
  
  「畢竟,現在也就只有他們有嫌疑了。」
  
  「說的也是。」幾個孩子點了點頭。
  
  「但是……」吉田步美是明顯對那群人裡面溫柔的兩個大哥哥有好感的:「步美覺得他們不像是壞人的啦。」
  
  「而且……那邊還有一個小哥哥和一個小姐姐呢!」
  
  「步美,柯南也沒有說他們都是壞人啊。」圓穀光彥也不認為回事團體殺人,否則的話,應該就不會帶上兩個小孩子來了。
  
  小島元太點了點頭,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許是其中一個做的呢?」
  
  「元太說的沒有錯。」江戶川柯南點了點頭,雖然他現在也沒有確定出範圍來,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還是會保持將那群身體強壯的男性化為嫌疑人的懷疑。
  
  畢竟,從屍體的情況上面來看的話,應該是沒有死多久的才對,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地方,他們是犯人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這是一個偵探的職責,即便是自己的親友,只要是有嫌疑的話,都會一併懷疑在內。
  
  警方還在調查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可疑的線索,甚至是可疑的人,而江戶川柯南站在原地,在腦袋裡整理著他這段時間以來的收穫。
  
  而就在沒什麼頭緒的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由遠及近,讓在下方的各位都忍不住抬起了頭向上看去,就發現有兩道燈光從上方照了過來,從聲音和外表來判斷,應該是直升飛機沒有錯。
  
  但是為什麼在這種時間,這樣的地方,會有直升飛機出現?
  
  那架黑色的直升飛機漸漸降落了下來,等到它完全落地,江戶川柯南才看清楚它的全貌。
  
  他之前在報紙上見到過這種型號,是最近新研發出來的,應該還沒有投入實用才對,江戶川柯南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它。
  
  等到直升機停穩了之後,機艙也從裡面被人給打開了,緊接著從直升機裡走出來了幾名穿著藍色制服,腰間還掛著一柄刀,看起來就像是騎士一般的青年。
  
  江戶川柯南的視線一直在他們腰間的佩刀上徘徊,同時注意到,在看到最後一個走下了戴著眼鏡的懶散青年之後,站在另一邊的娃娃臉青年的臉色就變了。
  
  橫溝重悟作為這次出警的頭,是第一個走了上去,他的視線也一直在這群突然出現的人的腰間打量:「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本來這麼多人帶刀就是不合理的,而他之所以沒有發作,是因為直升機機身上面那個他曾經在總部看到過的圖徽。
  
  看起來懶懶散散的青年似乎是這一次的領頭者,他從身後摸出了一張紙,並且展示給了對方看:「Scepter4。」
  
  「從現在開始,這裡就由我們來接手了。」
  
  Scepter4的名頭,橫溝重悟當然是聽過的,自從他從橫濱調去了神奈川的本部之後,所知道的東西也比原來要多的很多了,比如說……異能者之類的,完全是小說電影中的存在,但是卻是現實真正存在的。
  
  所以,看到了對方的檔之中,橫溝重悟的眉也壓了下來:「……你們確定嗎?」
  
  「當然。」伏見猿比古對他的質問明顯有些不耐煩,就把手頭的檔扔給了身後的弁財酉次郎。
  
  這次出來的除了伏見猿比古之外,還有秋山冰社、弁財酉次郎、加茂劉芳、道明寺安迪和楠原剛,至於為什麼是他們幾個,大概是因為正好今晚是他們幾個在輪班,雖然所屬的部門不一樣,但是現在能夠及時出來處理問題的也就只有他們幾個而已。
  
  把事情扔給了一行人裡最靠譜的弁財酉次郎之後,懶洋洋的某人的氣質瞬間就變了,準確的來說是他轉頭看向了站在吠舞羅一行之中的八田美咲之後,聲音也變得怪腔怪調了起來:「你們現在這樣子,還真是難看啊……」
  
  「——Mi→sa↗ki↘~」
  
  「混蛋猴子!」
  
  本來是被鐮本力夫拉住不讓衝動的八田美咲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直接掙脫了對方的手,向那邊沖了過去。
  
  這樣的變故讓在場的好多人都沒有想到,橫溝重悟更是直接出聲制止,但是完全沒有效果,而本來還驚訝於突然出現,讓橫溝重悟友善對待的傢夥們的江戶川柯南也下意識的開口:「快躲開!」
  
  八田美咲一上去,朝著伏見猿比古的臉就是一拳,而後者也沒有多,直接用手將他的手給接住了。
  
  「你還是這麼的衝動,一點長進也沒有。」赤紅的顏色和藍色碰撞在了一起,在漆黑的夜間顯得十分的顯眼,不過也就只有這麼一瞬,所以讓在場的眾人都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看錯了。
  
  青年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然後對著八田美咲的腹部就是一腳:「Mi→sa↗ki↘~」
  
  他的這一腳,被八田美咲及時收手,用手臂交叉在身前給擋住了,不過身體向後退了一段距離,然後雙手撐在了地上就是一個旋踢,同樣被伏見猿比古擋住了。
  
  這兩個人一個手上沒有武器,一個沒有拔刀,就這麼赤手空拳的從這頭打到了那頭,然後進入黑漆漆的樹林裡,再也看不見蹤影。
  
  留下了一群看得目瞪口呆的人,尤其是知道Scepter4的真實背景的橫溝重悟,他在回過了神來之後,下意識地向身邊同樣是隸屬Scepter4的幾人看了過去:「這……」
  
  「沒關係,不用管他們。」道明寺安迪雙手叉在腰上,露出了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反正,在來之前就已經猜到會這樣了。」
  
  「哈哈哈,是呢……」楠原剛笑著,從他們離開的方向收回了視線:「伏見先生他啊,其實和八田的關係很好的。」
  
  「……關係,好麼?」
  
  聽了他的這句話,江戶川柯南等人以及橫溝重悟臉上的表情都抽了抽,實在不知道兩個一見面就能打起來的傢夥的關係能夠好到哪裡去。
  
  吉田步美緊緊地抓住灰原哀的衣角,有些擔憂地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和剛才離去的那位穿著一樣的青年們:「可是,那兩個哥哥這麼打架的話,不是很不好嗎?」
  
  「要是受傷了的話,大家不會擔心嗎?」
  
  Scepter4的各位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沒有什麼,而是繼續了他們的工作:「總之,現在這裡由我們來接手,這位警官先生你可以帶著你的人,收隊回去了。」
  
  「這個……」既然Scepter4的人都這麼說了,而且還有檔,那麼他們確實就應該把這個案子交給他們,畢竟這不是普通人犯的案子。
  
  「可是,大哥哥你們是什麼人啊?」江戶川柯南眨著自己純潔的大眼睛。
  
  這群穿著藍色制服的傢夥,他原來可是都沒有聽說過啊:「現在有一個大叔被殺掉了,不是應該交給員警叔叔他們來調查處理的嗎?」
  
  「處理這種事情,我們比較在行哦。」作為Scepter4一行人之中,年紀最大,並且有著一個女兒的人,加茂劉芳對孩子似乎是比較和藹的,他彎下了腰向江戶川柯南解釋道,不過卻沒有說得太多。
  
  「所以,交給我們處理是不會有問題的。」
  
  秋山冰社接過了他的話,看向了在那邊的橫溝重悟:「對吧,橫溝警部?」
  
  在剛才和對方的交談之中,秋山冰社也確定了他的身份,別看他是劍機動科部隊第一小隊的隊長,情報這一方面也是十分拿手的。
  
  橫溝重悟聞言也點了點頭,就看向了江戶川柯南那一行人:「那麼,柯南你們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但是,那些大哥哥呢?」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草薙出雲他們一行應該和面前這些穿著藍色制服的傢夥很熟,甚至可能面前的這些傢夥,就是他們剛才打的那一通電話給叫過來的。
  
  再從這群據說叫做Scepter4的組織的傢夥和橫溝重悟的相處來看,這群Scepter4的人應該是政府方面的人,甚至許可權要比警方還高一些……
  
  但是,如果他們現在就這麼走了,那麼如果犯人是這群人裡面的人的話,怎麼辦?
  
  「他們是現在的嫌疑人吧?」
  
  「至於這個,小朋友你就不用擔心了。」草薙出雲和十束多多良走了過來,而周防尊等人就坐在原地。
  
  他們的視線對上了Scepter4一行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因為人,並不是我們殺的。」
  
  「可是,一切都要有證據吧?」
  
  「這一點,就不用你來費心了,小朋友。」
  
  草薙出雲也不會再繼續和他廢話了,而是直接拎起了他的衣領,把他扔到了橫溝重悟的懷裡:「就麻煩警部先生帶他們回去了。」
  
  「是的。」
  
  橫溝重悟抱著不怎麼安分的江戶川柯南,然後帶著他和這一次一起來的大家起離開了這個地方,為了防止這個總是跟在毛利小五郎身邊,好奇心十分旺盛的小傢夥逃回去,他特意讓對方和自己坐在一起。
  
  江戶川柯南無奈地系上了安全帶,視線卻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橫溝警部,剛才那群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特殊機關。」因為很多事情是不能夠告訴普通人的,所以看在這麼久以來的交情的份上,橫溝重悟還是稍微透露了一下。
  
  「特殊機關?」
  
  「小孩子不要多問。」橫溝重悟拍了拍他的腦袋,又看向了前方。
  
  有時候吧,江戶川柯南就十分痛恨自己現在小學生,而且還是小學一年級的外表。
  
  如果是工藤新一的模樣的話,沒准能夠問出些什麼來。
  
  這麼想著,他也決定在回去之後,從高木警官那邊打聽一下有關Scepter4這個機關的事情。
  
  他們開車下了山,並且在山口的地方,和另外的一輛公務車擦肩而過。
  
  本來還坐在石頭上,靠著樹幹的周防尊忽然睜開了眼眸,就連常常懶洋洋的眼神都變得銳利了起來。
  
  看著他的這個變化,其他人也都打起了精神來,就連吠舞羅對面的Scepter4的成員也是,他們和周防尊看向了同一個方向,直到那邊有幾個同樣穿著藍色制服的高挑的人走過來。
  
  而走在最前方的,是和周防尊身材相仿,不過要偏清瘦些的藍發男性,右邊稍微靠後一些的是擁有著魔鬼身材的女人,再向後就是隨他們出動的Scepter4的成員。
  
  宗像禮司、淡島世理、佈施大輝、五島蓮還有日高暁。
  
  越前龍馬在心裡默念著這幾個人的名字,同時回想起了有關於他所知道的有關他們的事情。
  
  一個是Scepter4的室長青之王權者宗像禮司,一個是副室長的淡島世理……
  
  他還記得,好像在夢裡的那個世界,淡島世理和草薙出雲這兩個人的手上可是戴著同樣的戒指。
  
  少年的視線在草薙出雲和淡島世理的身上徘徊,直到他們走近,周防尊站了起來,他才緩緩地收回了視線:「來晚了啊,Scepter4的宗像室長。」
  
  「時間是剛剛好。」宗像禮司輕輕推了推眼睛,平靜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吠舞羅的周防尊。」
  
  男人的唇邊挑起了一絲張狂的笑意,整個人都和原來不一樣了,放在口袋裡面的手也拿了出來,緩緩地握拳,讓拳頭上浮上了一團紅色的火焰。
  
  「十束。」
  
  周防尊喊了一聲正笑著站在一邊的十束多多良,他沒有再接著說什麼,但是後者明白他的意思,就牽過了櫛名安娜的手,又看向了那邊單手插在口袋裡面的越前龍馬:「小龍馬,我們走吧。」
  
  「……哦。」
  
  越前龍馬低低的應了聲,跟著十束多多良和櫛名安娜向森林的另一邊走去,在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他們才停了下來。
  
  「你看。」
  
  十束多多良出聲,讓越前龍馬跟著他一起向夜空中看了去,看見了星河之下,屹立著兩柄巨劍:「那就是達摩克利斯之劍。」
  
  一柄是青藍色的看起來十分結實十分鋒利的寶劍,而另外的一柄則是赤紅色的,對比起另外的那把,外表損毀的眼中,顯得十分的破爛。
  
  這和越前龍馬在夢中見過的完全不同。
  
  在越前龍馬的夢中,這柄象徵著赤王的王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是完好無損的。
  
  「他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破損了,對吧?」
  
  十束多多良微微斂眸,掩去了眼裡的擔心,等到再次睜開之時,也已經恢復了平靜:「達摩克利斯之劍,代表著王權,同時也是懸在王的頭頂的一柄劍。」
  
  越前龍馬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夜空,而被十束多多良牽著的櫛名安娜早就鬆開手,並且向前方的空地處走了幾步,臉上帶著的是開心的笑容。
  
  「尊的紅色……」
  
  由周防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上墮落下來的部位在空中緩緩地化作了光點,卻沒有完全的消失,它們就像是有意識一般的,飛到了櫛名安娜的身邊。
  
  小姑娘被這樣的紅色包圍著,將雙手攤開,右腳輕輕地點在了地上,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紅色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轉動,像極了在夜裡開放的紅玫瑰:「真美……」
  
  「尊的紅色,是世界上最美的紅色……」
  
  江戶川柯南一行人被帶到了神奈川警局本部,在做過了詳細的筆錄之後,橫溝重悟把江戶川柯南這個小傢夥重新交給了阿笠博士,並且交待了一些事情,才重新進到警局裡面去。
  
  儘管事情已經交給了Scepter4的人處理,但是他也有一些事情得報告。
  
  而被送出來的阿笠博士等人也坐回了他的甲殼蟲,往東京的方向開了回去,畢竟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之後,大家也沒有什麼心情繼續什麼野營了,所以就決定回東京去,在阿笠博士家住上一晚。
  
  從神奈川到東京的距離,開車的話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江戶川柯南也思考起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而他身邊的幾個孩子因為暫時還睡不著,所以也在開始討論了起來。
  
  他們一邊討論,他就一邊聽著。
  
  Strain有很多的意思,動詞的拉緊,名詞的血統、性格之類,可是聽幾個孩子的描述,其中的哪個都不像。
  
  還有那些突然開著直升飛機出現的,自稱是Scepter4的傢夥,他也是從沒有聽說過,剛才上網查了一下,又說是叫做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一個位於國家行政機構末端的小辦公室。
  
  可是從橫溝警部的態度來看,絕對不只是表面上的這麼簡單。
  
  還有剛才那兩個一見面就打架的人,他很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確實是看到了一閃而逝的紅色和藍色……
  
  「新一,新一……」
  
  「啊?」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聽到了阿笠博士的聲音,等到回過神來之後,他才發現,原來已經到阿笠博士的家了:「該下車了。」
  
  「真是的,柯南你究竟是在搞什麼啊?」
  
  看著站在車外向自己責怪的同伴們,江戶川柯南摸了摸頭,趕緊打開了車門:「抱歉抱歉!」
  
  持續了很久的照亮了夜空的赤紅和青藍終於暗淡了下來,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十束多多良也帶著兩個孩子緩緩的向之前的那個方向走了去,他們到達那裡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被八田美咲踩在腳下的陌生的中年男人。
  
  看樣子應該是躲在附近,結果被八田美咲給揪回來了。
  
  「就是他嗎?」越前龍馬甚至沒有多想,就知道對方是這一次殺人事件的兇手,也就是那個隱藏在森林之中的權外者。
  
  八田美咲輕輕地點頭,同時腳下的力度也用力了一些。
  
  要知道,從剛才開始就被當成是殺人兇手來懷疑的感覺,真的是讓他一肚子的火。
  
  吠舞羅不怕殺人,但是也絕對不會願意被人給懷疑:「沒錯,就是這個混蛋!」
  
  「害得我們被懷疑成了殺人兇手!」
  
  被他踩在腳下的男人痛呼了一聲,也因此抬起了頭,讓越前龍馬借著月光,看清楚了他被打得鼻青臉腫,就連親媽都不認識了的面容。
  
  老實說,看到他這個模樣,就連越前龍馬都覺得很解氣。
  
  八田美咲冷哼了聲,把腳下的那個傢夥往伏見猿比古那邊一踢:「猴子,這次是我們吠舞羅贏了。」
  
  「算是我們出隊的酬勞。」
  
  伏見猿比古還想說些什麼,不過被邊上的淡島世理一瞪,也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就像是被他插.回了刀鞘裡面的昴一樣,結束了興奮的狀態,視線也不再看向八田美咲,瞬間就變得懶散了起來。
  
  而那個犯下了這個案子的男人,也被Scepter4的問題兒童四人組給綁了起來,扔到了直升飛機裡。
  
  「那麼今天就這樣了。」
  
  戰意已經沒了的周防尊在草薙出雲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了身往營地那邊走去。
  
  既然剛才已經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再加上現在時間也已經不早了,他可沒有再繼續呆在這裡的打算。
  
  見著周防尊走了,本來還安靜的站在那裡的櫛名安娜也小跑著跟了上去,而男人似乎是知道她跟上來了,就減緩下來了腳步,直到對方追上了自己,跑到了身邊來,然後伸手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周防尊配合著櫛名安娜的腳程在走,讓她能夠平平穩穩的跟著,不至於摔倒。
  
  而見此,越前龍馬也覺得與其在這裡看著其他人善後,倒不如回去帳篷裡面睡覺,就跟身邊的十束多多良打了聲招呼,然後向還沒有走遠的兩個人跟了上去。
  
  他們之前在營地那邊搭了好幾個帳篷,所以越前龍馬也進到了之前被安排的帳篷裡,脫去了外衣,蓋上了薄毯在閉上眼睛。
  
  這個晚上他又一次做夢了,但似乎並不是原來經常做的那個夢,而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夢……
  
  至於為什麼他這麼說,是因為他在夢裡看到了他和櫛名安娜在青學門口,坐上草薙出雲車的情景。
  
  越前龍馬現在是以一個虛幻的身體站在這裡的,也就是說這是他的本身,但是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的存在。
  
  他現在,就是一個旁觀者。
  
  越前龍馬就站在原地看著,看到了他自己的櫛名安娜上車之後,草薙出雲啟動車子,將車開走了,而就在他們走遠了之後,從遠處走來了一個黑髮的少年,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陰狠,轉瞬之後又是茫然。
  
  越前龍馬想,他應該不認識這個傢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對那個少年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
  
  無色的王權。
  
  「唔……」
  
  吵吵嚷嚷的聲音讓越前龍馬翻了個身,眉頭皺著看起來好像不太.安穩,直到有一隻溫暖的手為他撫平眉間的皺痕。
  
  被夢拖住了的少年廢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因為剛剛才睡醒,所以他的視線還非常的模糊,只能看到一片昏花的顏色,過了好久才逐漸的聚焦,看到了正眨著眼睛,一臉乖巧的看著他,坐在邊上的櫛名安娜。
  
  看到少年醒來,女孩子也偏了偏頭:「早上好,龍馬。」
  
  「早……」越前龍馬的聲音因為晨起,所以還有些沙啞,他雙手撐在地上坐了起來,又打了一個哈欠,讓眼淚再一次模糊了視線。
  
  他伸了個懶腰,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怎麼了,安娜?」
  
  「早餐已經做好了。」櫛名安娜指了指外面的方向:「多多良讓我叫你起床。」
  
  話音落下之後,她的身後的帳篷門也被從外面掀開了,陽光從外面灑了進來,還有赤城翔平和千歲洋的腦袋:「越前,你還不起來啊?」
  
  「再不起來,早餐我們就吃光了啊!」
  
  鐮本力夫和八田美咲的聲音也從外面傳了進來,讓越前龍馬掀開了毯子,把一邊放著的外衣給披上了:「馬上就來了!」
  
  少年跟著櫛名安娜爬出帳篷之後,就看見了吠舞羅一行人圍在一起,在晨光之下吃早餐的樣子,就連周防尊也在其中,雖然沒有跟著他們打鬧,但是完全不會覺得不和諧,看起來是其樂融融的。
  
  在越前龍馬走到了他們的身邊的時候,一個碗也遞到了他的面前,上面還放著一副筷子。
  
  他接過來,一抬頭就發現是藤島幸助:「給。」
  
  「他們剛才是騙你的。」
  
  大清早就開玩笑的幾個人端著碗往這邊看,順便還做了個鬼臉,讓少年一邊鄙視的看向他們,一邊走過去坐到了十束多多良的身邊:「你們幾歲了?好幼稚啊……」
  
  「——吃你的早餐吧!」
  
  以餐桌禮儀來說,吃飯的時候說話,是完全不禮貌的事情,可是這邊雖然是在鬧騰著的,卻一點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無禮,反而是有著無限的溫暖在其中。
  
  吃過了早餐之後,大家也開始收拾起了東西和帳篷,而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就在一邊玩,直到他們收拾完畢,又一起坐上了車。
  
  短暫的野營就這麼結束了,雖然只是一天,但是越前龍馬卻有一種十分充沛的感覺,是和打網球完全不一樣的充沛。
  
  不過……這樣的感覺似乎也是不錯的。
  
  少年這麼想著,就揚起了一個笑容,本來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往肩上網球包的背帶一拉,又摸出了鑰匙,走進了自己位於日本的家裡。
  
  「我回來了!」


第二十四章 月下

  從神奈川野營回來之後,越前龍馬似乎又回歸了原來平靜的生活之中,就好像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所看到的東西,究竟給了他多大的震撼。
  
  無論是在溪邊慘死的男人、一見面就打上了的八田美咲和伏見猿比古,還是在之後趕到的宗像禮司,還有他和周防尊所祭出,照亮了天際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越前龍馬想,就算是他想要去忘記,可能都很難做到。
  
  因為,那是和夢裡完全不同的感覺……
  
  比起他在夢裡看到的那些虛幻來說,那一天所經歷的那一切,實在是太真實。
  
  真實到,他有一些不想要放手……
  
  「喂喂!」
  
  正處於發呆狀態的越前龍馬被桃城武一把勾住了脖子,同時也因此被他拉回了現實來:「越前,你在發什麼呆啊!」
  
  「……很痛誒,阿桃學長。」
  
  回過神來的少年感覺自己要被桃城武勒到窒息了,也用胳膊向後推了推他的胸口,示意對方放鬆一些。
  
  看見這個不坦率的後輩似乎是真的被勒到了,桃城武也連忙鬆開了手,慌慌張張的有些不知道往哪裡放,最後只能夠擺了擺,關切的看著對方:「抱歉!抱歉!」
  
  「越前,你沒事吧?」
  
  越前龍馬摸了摸自己總算是獲得了自由的脖子,先是緩緩地舒了口氣,才又看向了那邊緊張著看他的刺蝟頭少年:「非常的有事!」
  
  從小接受著美國教育的少年有時候會和日本的大家格格不入,就像是一般這種事情別人都會搖搖頭,說「沒有關係」之類的,他卻是十分嚴肅地訓斥了對方:「阿桃學長,你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
  
  「啊……」
  
  桃城武還是第一次看見越前龍馬生氣,也無奈地摸了摸頭髮,知道自己這一次做的確實是有些過了。
  
  他向後退了一步,立正站好,然後向戴著帽子的少年鞠了一躬:「對不起!」
  
  看著向來大大咧咧的前輩這樣,越前龍馬面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其實他想要的並不是對方的道歉,只是希望桃城武之後做事情能夠謹慎一些,能反省就好了……
  
  「其實……」
  
  「啊啊,不過完全沒有想到,越前你竟然也有情緒波動這麼大的時候啊!」
  
  ……這傢夥完全沒有在反省!
  
  越前龍馬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軟,完全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什麼?什麼?」
  
  活潑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來的人是誰,而桃城武和越前龍馬看過去,果然就看到了菊丸英二站在不遠處,同行的還有不二周助,看起來兩個人應該是剛剛結束課程:「阿桃,你說誰生氣了?」
  
  「小不點嗎?」
  
  看了看興沖沖的隊友 同班同學,不二周助也笑著偏頭,好奇地問道:「阿桃,難道你把越前惹生氣了嗎?」
  
  「啊這個……」
  
  「沒有。」越前龍馬閉上了眼睛,拉了拉自己的網球包背帶,就往網球部那邊走了過去。
  
  「哦?」菊丸英二和不二周助一起露出了探究的眼神,不過也沒有多問些什麼。
  
  「不過,既然在這裡遇上了,那麼就一起去網球部吧!」
  
  對於不二周助的這個提議,菊丸英二表示舉雙手雙腳的贊成,也笑眯眯地勾住了桃城武的肩,拉著他和自己一道,追上了走到前面去的越前龍馬。
  
  等到追上了之後,又開心的轉過身來,向走得比較慢的不二周助揮手:「不二!你也走快一點嘛!」
  
  「快來快來啊~ズヒ(nya)!」
  
  「呵呵……」見此,不二周助也笑出了聲來,同時加快了腳步:「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故意放慢腳步,等待後面的人追上的少年,因為壓低了帽檐,所以讓別人看不清表情。
  
  但是他自己知道,本來平緩著的唇角,現在正在微微的上揚。
  
  為了這個週末就要舉行的地區預賽,青學網球部的正選們正在抓緊時間訓練,準備在這場比賽之中拿下一個好的成績。
  
  畢竟,他們今年的目標是進軍全國,可不能夠在這個地方就倒下了。
  
  不僅要贏,而且要贏得漂亮!
  
  這不僅是青學男子網球部的正選們的心聲,也是網球部全體人員的心聲。
  
  而身處在這樣的氣氛之中,就算是越前龍馬也忍不住心潮澎湃了一番,當然這並不是表現在他的臉上的。
  
  儘管他看起來還是那種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大家卻能夠在他的行動上感覺出來。
  
  越前龍馬與青學的大家之間的距離,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之中,越來越近了……
  
  「喲!你回來了啊,青少年!」
  
  越前南次郎從屋子裡探出了頭來,看著玄關那邊剛剛換上拖鞋,踩上了地板的少年:「今天的訓練開心嗎?」
  
  「……還好吧。」
  
  越前龍馬把蹭到腳邊的卡魯賓抱了起來,想了想這麼回答著,同時走進了客廳,四處看了看周圍:「媽呢?」
  
  「倫子回娘家去了。」
  
  越前南次郎一邊翻開報紙,一邊這麼說著,結果一直沒有聽到自家兒子的回應,於是就抬起頭去看他,卻發現對方正在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自己:「……怎麼了?」
  
  「我可沒有欺負倫子哦?」
  
  越前龍馬坐到了他的身邊,同時把網球包往腳邊一放:「越說越可疑吧。」
  
  被兒子這麼懷疑,越前南次郎也開始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是不是真的糟糕到這個地步了,一會之後才又對上他的眼眸,難得一本正經的開口道:「我說真的啦!」
  
  「倫子她今天早上接到了娘家的電話,所以吃完了早飯就回去了!」
  
  「龍馬~你就信我嘛~」
  
  看著自家老爹這樣,似乎也不像是在撒謊,不過他這樣撒嬌,也確實讓少年覺得渾身難受,就捏了捏懷裡喜馬拉雅貓的肉墊,後者似乎也能懂他的意思,就跳到了桌上,再一蹦,落到了越前南次郎的肚子上。
  
  「哇啊——」
  
  儘管有在鍛煉,身材不錯的男人還是被這麼一壓弄的一陣肉疼,而幹了壞事的小貓又回到了越前龍馬的懷裡,爪子輕輕扒了扒他的衣服。
  
  緩過來的越前南次郎也看向了那只小混蛋:「卡魯賓,你是不是又胖了啊!」
  
  「——喵!」
  
  卡魯賓的爪子向他亮了亮,讓男人無奈地撫了撫額,看起來似乎有些頭疼:「我真懷疑這小祖宗是不是成精了……」
  
  少年聞言低下了頭,看向了它那雙瞪得又大又圓的貓眼:「卡魯賓。」
  
  「喵~?」
  
  「該減肥了。」
  
  沒良心的男人瞬間捧腹大笑了起來,讓卡魯賓再一次撲向了他。
  
  「喵!」
  
  龍崎菜菜子買菜回來,就看到了屋子裡一人一貓的打鬧,又疑惑地眨了眨眼:「叔叔,嬸嬸還沒有回來嗎?」
  
  「是啊,剛才打電話回來說,今晚會留在那邊過夜。」越前南次郎躺在木地板上,把卡魯賓舉了起來。
  
  「看樣子應該是老爺子又有什麼事情想說吧。」
  
  「說起來,一直都沒見過嬸嬸的家人呢……」聽他這麼一說,龍崎菜菜子也走了過來:「嬸嬸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呢?」
  
  「什麼樣的人啊……」
  
  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越前南次郎癟了癟嘴:「是個老古董。」
  
  「可是,叔叔和嬸嬸不是在美國認識的嗎?」言下之意十多年前能夠讓女兒去美國,應該不會是什麼太過死板的人才對。
  
  哪知越前南次郎卻擺了擺手:「這是兩回事,反正那個老爺子死板的要命!」
  
  「這樣啊……」
  
  既然他不願意多說,那麼龍崎菜菜子也就不再多問了,她提著菜走進了廚房,一邊走一邊說著:「不過,既然嬸嬸不在的話,那今天晚上就吃烏冬吧。」
  
  因為越前倫子比較喜歡吃西餐的關係,所以越前家裡的菜色也是西式和日式輪換著做的。
  
  本來今天晚上應該是西式料理,但是由於她不在,留在家裡的三個又還是比較喜歡日式,就臨時改了。
  
  等做好了晚餐之後,龍崎菜菜子就上樓把越前龍馬給叫了下來,她的手藝不錯,所以越前兩父子也吃的盡興。
  
  在用過了晚餐之後,越前龍馬也幫忙收拾了碗筷,然後才抱著卡魯賓回到了房間裡,繼續完成還沒有寫完的課後作業。
  
  寫完了作業,少年又把它們和明天要上課的課本放進了書包裡,以防明天起晚了慌慌張張又把東西落下。
  
  「喵……」一直安靜的呆在一邊的卡魯賓忽然走到了窗戶邊,抬起了身體在那裡刨牆。
  
  「怎麼了,卡魯賓?」
  
  這樣異常的舉動也讓越前龍馬走了過去,把它從地上抱起來,再向窗戶外邊看了過去。
  
  天上已經是漆黑一片了,唯有月光、路燈和屋子裡的光芒讓院子裡沒有這麼的黑暗。
  
  他在院子裡發現了不對勁,於是就拉開了窗戶向外探出了個頭。
  
  在月光下忽然出現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的白色,有著一頭棕發的青年。
  
  「……你是誰」
  
  青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且腳尖點地飛身到了他房間的視窗,停在了下意識向後退的越前龍馬的身前。
  
  「我的名字是鴿。」他將左手掌心貼在了胸前,身體微微前躬。
  
  「少主。」


第二十五章 少主

  越前龍馬覺得,他有必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緒了。
  
  先是卡魯賓發現外面有異常,然後他就在院子裡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傢夥,再之後那個在黑夜之中,穿著一身白衣的可疑傢夥無視掉了地球引力,瞬間跳到了他位於二樓的房間,並且從窗戶鑽了進來。
  
  再之後,稱呼自己為……
  
  「……少主?」
  
  聽著這個稱呼,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狐疑地看了一眼面前正低頭鞠躬的青年:「我說,你認錯人了吧?」
  
  「沒有認錯。」自稱是鴿的青年仍然保持著這個動作,左手貼在右胸的心臟處,低著頭身體前傾:「您就是少主,這一點我是不會認錯的。」
  
  「……」
  
  還算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少年見著對方這副模樣,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摸了摸懷裡的卡魯賓,轉身走到了床邊坐下:「你說我是你的少主?」
  
  「是的。」低著頭的鴿輕輕頷首。
  
  「那麼證明呢?」
  
  卡魯賓從越前龍馬的膝上跳了下來,小跑了幾步到了鴿的身邊,繞著他轉了一圈,又向著他叫了一聲:「喵!」
  
  「如果我是少主的話,那麼你的主人是誰?」
  
  雖然因為從小是在美國長大的,所以對國語和古文之類的比較苦手,但是越前龍馬還是差不多能夠明白「少主」這個詞的意思。
  
  嗯……畢竟前兩天才陪著越前倫子和龍崎菜菜子看完了一部江戶時代的電影,講的是一個藥材店的少主從小體弱多病,被各種各樣的妖怪陪伴著,又在長大的過程中發生了各種各樣事情的故事。
  
  啊……
  
  好像扯遠了。
  
  回過神來的越前龍馬,緊接著補充道:「難不成是我老爸嗎?」
  
  「不是的。」
  
  鴿依舊是那個姿勢,其實越前龍馬看著都覺得有些累,所以也就無奈地歎了口氣:「總之,你先坐下吧,那邊書桌前有椅子。」
  
  「當然,如果想要站著的話,也無所謂。」
  
  他的話音剛落,眼前的青年就變了個動作,不過不是坐下了,而是就站在原地,但是比剛才看著要舒服得多了。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
  
  「是!」
  
  鴿點了點頭,向面前這位還不明白狀況的年輕少主解釋了起來:「我的主人的名字,是竹內家的家主——竹內藏次,也就是說,是少主您的外祖父。」
  
  「……哈?」
  
  對自己的外祖父的印象,越前龍馬還停留在小時候,大概是五六歲的時候,第一次跟著越前南次郎和越前倫子回到日本去,然後就被帶到了竹內家,見到了對方。
  
  雖然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記憶也變得有一些模糊不清了,甚至記不太清楚他的長相,但是越前龍馬大概還記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有一些刻板,但是似乎還算是慈祥?
  
  想到這裡,少年眨了眨眼。
  
  但是,這個和現在面前的這件事情,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還有什麼來著的?
  
  越前龍馬又努力的回想了起來,而鴿就一直安靜的站在他的面前,等待著他之後的話語。
  
  「好像當時宅子確實挺大的……」
  
  越前龍馬忽然小聲地嘟囔了出聲,他大約是記得外祖父家有著非常大的古宅院落來著,但是應該也不至於會到這個地步的才是。
  
  畢竟,眼前的這個傢夥,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反而像是……權外者。
  
  這個詞突然從他的腦海裡蹦了出來:「鴿,你難不成……是權外者嗎?」
  
  「權外者?」
  
  鴿微斂下了眼眸:「也有這種說法吧。」
  
  「那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對現在的越前龍馬而言,完全不用去擔心對方會做什麼壞事了,倒不是因為鴿說自己是被竹內藏次派來的,反而因為他自己內心的感覺是如此。
  
  ……應該相信他。
  
  不知道為什麼,越前龍馬這麼想著,而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這方面的直覺變得十分的準確。
  
  「我是奉家主的命令,從現在開始,守護在少主的身邊的。」
  
  這話又讓越前龍馬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掀了起來,嘴角也抽了抽:「我現在不需要人來保護。」
  
  「不是現在,是隨時。」
  
  青年糾正了越前龍馬的話語,一本正經地回答了起來:「如果少主不喜歡,那麼我只會呆在暗處,直到您叫我,我才會出現。」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越前龍馬也只能夠點頭,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挑了挑眉梢:「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少主您請問。」
  
  「……不用一直對我用敬語。」
  
  鴿搖了搖頭,就像是對待公事一樣的回答著,不過事實是他早就習慣了這樣:「敬語是必須的。」
  
  「……至少把您改掉吧。」
  
  「可是……」
  
  「你既然現在已經留在了我的身邊,那麼就應該聽我的命令不是嗎?」越前龍馬抬眸,手指輕輕撫摸過窩在懷裡的卡魯賓柔軟的長毛。
  
  「還是說,你想要回去?」
  
  「……我明白了。」看著少年堅定的眼神,鴿緩緩的低下了頭:「一切聽少主你的吩咐就是。」
  
  比起貓的話,更像是犬啊……
  
  越前龍馬滿意的同時,也走到了桌子邊去,從上面拿起了一個紅色的禮盒遞給了鴿:「那麼,就麻煩你把這個送去鎮目町好了。」
  
  「現在是嗎?」鴿接過了那個禮盒,棕色微長的頭髮從耳側垂落下來,這麼久了越前龍馬還是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絲疑惑。
  
  「對,就是現在。」少年點了點頭,指向了窗外。
  
  「送到鎮目町的Homra酒吧,給櫛名安娜。」
  
  而鴿也沒有反駁,順從的點了點頭,就拿著那盒禮物從窗戶離開了房間。
  
  越前龍馬就站在視窗,看著那道在夜間顯得十分的顯眼的白色身影消失在遠方,又看向了桌上放著的鬧鐘,上面時針的指標就快要指向九了。
  
  現在讓鴿去送禮物的話,似乎有點不太人道,不過,他現在也還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冷靜思考一下才行,所以讓對方留下來明顯是不合適的。
  
  越前龍馬可不認為,自己讓他消失,他就真的會乖乖的消失,所以倒不如找個理由先打發了。
  
  這麼想著,少年又從床上拿起了終端,在上面按動了一陣之後,按下了發送鍵:「這樣就沒有問題了……」
  
  這種時間讓鴿去送東西,沒准會在吠舞羅那邊引起騷亂也說不定,畢竟雙方都不是普通人,所以發他還是消息過去告訴他們一聲比較好。
  
  也正如同越前龍馬所想的那樣,鴿在到達了Homra酒吧之後,差一點就引起了大騷動,還好草薙出雲收到了他傳來的簡訊,否則沒准鴿就真的要和吠舞羅的人打上一架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
  
  越前龍馬放下了終端之後,就躺回了自己的床上,眼睛盯了一會天花板,就「啪」的一下按下了床頭的開關,讓整個室內陷入了黑暗之中。
  
  「果然,這樣的環境更適合思考啊……」
  
  利用睡前的時間,越前龍馬將自己能夠想起來的事情,全部都在腦袋裡過了一遍,然而還是理不出什麼頭緒了。
  
  正在心煩意亂之時,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算了。」
  
  少年轉身把臉埋到了枕頭裡:「晚些的時候,去找他問明白好了。」
  
  越前龍馬口中的他,指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外祖父竹內藏次。
  
  今天晚上的事情對他的衝擊還是有一些大,不過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與其去問恪盡職守的鴿,倒不如去問竹內藏次本人要來得明白一些。
  
  想通了這一點,少年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段時間的訓練其實還是十分的累人的,到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是極限了啊。
  
  「晚安,卡魯賓……」
  
  「喵~」
  
  櫛名安娜看著那個紅色的禮物盒,回想起了將它交給自己的那位男性。
  
  他差一點就和八田美咲等人起了衝突,也還好草薙出雲及時出面阻止了他們,而在那段時間裡面,她也看出了那位叫做「鴿」的青年的特殊。
  
  既可以說是權外者,又不能完全這麼說。
  
  櫛名安娜完全沒有想到,越前龍馬的身邊會有這樣的人的存在,不過大概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顯得如此的特殊吧……
  
  想起了認識少年以來的事情,女孩子的臉上也帶上了淡淡的笑容,並且在大家的催促之下,打開了那個禮物盒。
  
  「是倫子送的。」櫛名安娜拿起了放在皮鞋上面的卡片,同時在眼前浮現出了越前倫子溫柔的面容。
  
  她和櫛名穗波很像。
  
  溫柔而又強大……
  
  可能這就是讓她對越前倫子產生好感的原因,不過更多的應該是因為她的靈魂才是。
  
  十束多多良輕輕地摸了摸女孩子的頭髮:「安娜,先試試吧?」
  
  「嗯!」櫛名安娜輕輕地點了點頭,從盒子裡把那雙精緻的紅黑色皮鞋拿了出來,然後就這麼換上了。
  
  漂亮的皮鞋配上她現在身上穿著的洋裝,看上去似乎要比之前的那雙更配一些。
  
  不過因為一直照顧她的都是吠舞羅的這群漢子,所以有這樣子的差別,還是難免的。
  
  「尊……」
  
  小姑娘揚起了頭,似乎想要得到男人的誇獎,而後者也扯出了一個笑容,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嗯,很好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14

第二十六章 決心

  越前龍馬是因為胸口突然發悶而醒過來的,不用想他都知道是卡魯賓跳到了自己胸口,也就只能睜開了眼睛,同時思考起了給對方減肥的可行性。
  
  「卡魯賓……」
  
  少年完全睜開眼睛,之後下意識的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倒不是因為卡魯賓,而是因為突然就映入了眼中的青年的臉。
  
  「晨安,少主。」
  
  鴿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此時此刻就現在床邊上,懷裡還抱著剛才壓的越前龍馬差點喘不過氣來的卡魯賓:「禮物我昨晚已經送回去了。」
  
  「……哦,早。」
  
  緩過來的少年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從他手裡接過了一邊往自己這邊伸爪子,一邊「喵喵」叫的卡魯賓:「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把禮物送過去之後就回來了。」
  
  鴿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把越前龍馬放在床頭已經被他疊好了的衣服遞過去:「回來看到少主你已經入眠,所以就沒有叫醒你。」
  
  「謝謝……」
  
  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衣服,越前龍馬又看向了他:「一晚上沒睡嗎?」
  
  「已經在椅子上面休息過了。」鴿搖了搖頭。
  
  他覺得越前龍馬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一些變化了,不過是為了什麼,鴿不太清楚。
  
  事實上,越前龍馬之所以會在心態上有一些變化,也是因為昨天晚上睡著之後,做的那個夢。
  
  他在夢裡再一次去到了那個他十七歲,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因為十八歲了的世界,而透過了越前的眼睛,他看到了那位昨晚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青年。
  
  夢裡的鴿看上去和昨晚他見到的沒有什麼兩樣,不過只是外表而已,給他具體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但是究竟是哪裡不同,越前龍馬卻不太明白。
  
  不過,他也不打算繼續的糾結這些就是。
  
  因為青學的網球部要晨訓,所以換上的是隊服而不是學校的制服,穿好了衣服之後,越前龍馬又看向了鴿。
  
  他沒有說話,而鴿倒是意會了,也就輕輕地頷首:「少主你放心,我在暗處,不會被別人發現的。」
  
  忽然多出了一個像是古代的時候的侍衛的傢夥在身邊,別說是說出去了,就連越前龍馬本人都不想要吐槽這一點。
  
  所以在聽到鴿這麼說的時候,他也放下了一大半的心:「那就好……」
  
  「不過,我在學校沒什麼危險,你如果無聊的話,可以到附近去逛一逛。」
  
  鴿輕輕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不過聽明白和是否去做就是兩回事了。
  
  看著他那張陌生的臉,越前龍馬也歎了一口氣,提起了放在地上的網球包:「那我先下樓了。」
  
  「早餐你自己解決沒問題吧?」
  
  「當然沒有問題,請你放心,少主。」
  
  ……不過真的沒有問題嗎?
  
  吃過了早餐之後,越前龍馬又抬起了頭,看向了天花板。
  
  雖然鴿看起來是還算靠譜的,但是果然還是有點懷疑……
  
  「——越前!」
  
  就在越前龍馬放下筷子的瞬間,從外面傳來了一陣單車的鈴聲,還有桃城武可謂是大嗓門的聲音,不過卻非常的健氣:「再不出門,早上的訓練可就要遲到了啊!」
  
  「馬上來!」越前龍馬也放大了音量,讓在院子外邊等他的桃城武能夠聽到,同時也讓一邊的越前南次郎的嘴角翹了起來。
  
  「我出門了!」
  
  「慢走啊,青少年!」
  
  越前南次郎目送了兒子離去,又低頭下來繼續看報紙後面藏著的泳裝寫真集。
  
  「能回日本來,應該不是不錯的吧,龍馬……」
  
  越前龍馬出門之後,就坐上了桃城武的單車,反正他是騎車來的,不坐白不坐。
  
  兩個年紀差別不大的少年騎著單車離去之後,從越前龍馬的房間裡竄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跳到了另一棟的屋頂之上,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以後,又跟著而去。
  
  等到網球部早上的部活結束,越前龍馬也換了回自己的制服,在堀尾聰史的喋喋不休之中,回到了教室裡準備上課。
  
  無聊地翻著國語書的少年,不經意往窗戶外邊瞟了一眼,正好就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白色。
  
  「……」
  
  「老媽被叫回去,該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想起了昨天就回了竹內家,並且在那邊留宿了一宿,早上還沒有回來的越前倫子,越前龍馬忍不住喃喃自語。
  
  如果鴿真的是他的外祖父派過來的人的話,那麼她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才對……
  
  這麼想著,他也決定等晚上回去之後問問對方。
  
  距離全國中學網球比賽男子組團體賽的地區預賽,還有不到三天的時間,但是到現在為止,出賽的名單都還沒有被公佈。
  
  網球部的成員們對此都充滿了猜測,不過作為當事人的正選們倒是更像沒事人一樣,很少提及這件事情。
  
  因為最後做決定的是龍崎教練和隊長的手塚國光,就算討論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本來越前龍馬是這麼想的,但是訓練結束之後,他和桃城武肚子餓了,就一起去吃學校附近的麥當勞。
  
  結果兩人從食量的對爭,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單打三號的究竟是誰的拌嘴,以至於最後前往了附近的街頭網球場,決定靠比賽來決出勝負。
  
  ……結果卻變成了和自家前輩雙打,而且輸的很慘。
  
  桃城武和越前龍馬實力都很強沒有錯,但是他們都是典型的單打選手,而且從來沒有打過雙打,所以更不要說是配合了。
  
  對付那些球技一般的人還好,但是對上了一對實力不錯且很有默契度,專門找他們弱點的少年,兩個人在球場上差點沒因為球該誰來接而打起來。
  
  所以,從球場上下來之後,倆人都沉默了很久。
  
  「輸的很慘呢……」
  
  輕快的聲音從倆人的身後傳來,讓他們同時會過了頭看去,就看見一個笑容滿面的金髮男子站在那裡,右手還牽著一個模樣嬌俏的小姑娘。
  
  「十束哥,安娜……」
  
  越前龍馬看他們兩個站在那裡,也是疑惑著的,但同時臉上也是一燙,知道被他們看到了丟臉的事情:「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之前聽說這邊有一家家庭餐廳的味道不錯,不過大家都沒有時間,所以就只有我和安娜過來了。吃完了晚餐之後,也決定散步慢慢走回去!」
  
  「這樣啊。」
  
  「越前。」桃城武拍了拍他的肩:「你不介紹一下嗎?」
  
  「啊……」
  
  越前龍馬聞言也點了點頭:「安娜,你見過的,然後那個是十束多多良。」
  
  「你好,我是十束多多良,初次見面。」十束多多良率先向桃城武伸出了手,然後和他輕輕地握了握。
  
  「啊……我是青春學園二年級的桃城武。」桃城武笑著握住了他的手:「是越前網球部的前輩。」
  
  倒不是他有什麼想法,而是這麼說就可以直接介紹自己是怎麼和越前龍馬認識的了。
  
  「哈哈哈,是這樣啊。」
  
  十束多多良輕笑著,又看向了那邊把帽檐壓低了的越前龍馬,依稀可以從他被陰影蓋住的臉上看到一些紅色,倒不知道是運動之後的後遺症,還是因為剛才輸得太難看,還被他們看見了。
  
  「看樣子,小龍馬在學校也有很好的朋友呢。這樣我們就放心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向了身邊的至櫛名安娜:「對吧,安娜?」
  
  「嗯……」櫛名安娜輕輕地點頭,將視線從另一邊的屋頂上收了回來。
  
  她知道昨天晚上的那個青年現在正在那裡,不過既然是越前龍馬的人,而且並沒有什麼惡意,所以就不會去多說一些什麼。
  
  小姑娘的出聲,讓越前龍馬再一次看向了她,發現她穿的是之前都沒有見過的鞋子之後,視線也柔和了一些。
  
  「這個是昨天的那雙。」櫛名安娜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腳下,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好看麼?」
  
  「……嗯。」少年輕輕地點頭,自己母親的審美,他還是清楚的。
  
  「剛才……」
  
  「輸了,對吧?」櫛名安娜輕輕的偏頭,讓右側的長髮垂落到了胸前
  
  她確實是不懂網球的,但是輸贏還是能夠看出來,也能夠看出越前龍馬的不甘心,她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是心臟的位置:「這裡,不好受。」
  
  「喂喂……」站在越前龍馬身後的桃城武連忙向小姑娘擺手,示意她不要再繼續刺激這個傢夥了。
  
  然而,櫛名安娜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道:「不甘心……」
  
  「但是,龍馬只要努力的話,就好了。」
  
  「我相信龍馬。」
  
  那雙眼睛裡不含任何的雜質,誰都能夠看出她是發自內心的話語,而就在桃城武擔心的看回自家後輩的時候,越前龍馬卻拉起了唇角,微抬起了下顎:「說的也是。」
  
  「阿桃學長,這次的地區預賽,來打雙打吧!」
  
  「和我一起!」
  
  桃城武聽到了他的話一愣,不過對上了那雙認真的眼眸之後,也露出了一個笑容:「說的也是呢!」
  
  「剛才那兩個是玉林的雙打隊吧?既然現在輸了,那麼地區預賽的時候,我們可是要加倍討回來才行!」
  
  看他們兩個一拍即合,十束多多良也笑了起來:「似乎是很有趣的比賽呢。」
  
  「那到時候,我們也會來看的!」


第二十七章 名單

  龍崎教練坐在辦公桌前,看著站在前方,一臉鄭重向自己鞠躬的越前龍馬和桃城武,手邊放著的是還沒有寫下答案的名單。
  
  「你們兩個,是認真想要打雙打的嗎?」
  
  今天早上的訓練結束之後,越前龍馬和桃城武並沒有先回教室,而是到了職員室來找她,目的就是為了目前還沒有決定的地區預賽的初賽名單。
  
  原本龍崎教練是猜測,他們兩個是不是為了單打三號的位置而來的,結果在聽完了兩個人的請求之後,也是被嚇了一跳的。
  
  她忍不住抬眸,向兩個從來都只打單打的少年確定了起來,卻對上了他們認真的眼眸,還有再一次的鞠躬。
  
  「是的!」
  
  「拜託您了,教練!」
  
  看著他們兩人這樣的表現,中年的女性也翹起了唇角:「……是嗎?」
  
  「我會考慮一下的。」
  
  「多謝您!」
  
  目送了兩人離去,龍崎教練又拿起了手邊空著的出賽名單表,看了一會之後,應聲抬起了頭來。
  
  走進來的人有著一頭深茶褐色的頭髮,帶著一副金絲框眼睛,修長的身形看起來不大像是這個年紀的少年,這是青學男子網球部的部長,也是實力最強之人——手塚國光。
  
  「龍崎教練。」
  
  「坐吧。」手塚國光推了推眼鏡,在龍崎教練的示意之下,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因為距離早上第一節課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所以他們也不急,先是討論了一番網球部近期的訓練情況,才逐漸聊到了這週末就要開始的地區預賽,以及這一次網球部的出賽名單。
  
  「手塚,你對這次出賽的人員,有什麼看法嗎?」
  
  其實這樣的事情,一般來說都是由教練決定的,但是青學可以說是一個意外,至少大部分的事情,龍崎教練都會交給手塚國光了處理,因為她知道對方有那個實力:「我剛才可是聽到了一個有趣的提議哦?」
  
  「是桃城和越前嗎?」
  
  「看樣子,你們剛才是見過了啊。」
  
  龍崎教練輕笑了一聲,將剛才的兩個人所說的事情,一言不差地告知了對方:「新的組合,不是挺有意思的嗎?」
  
  「我會好好考慮的。」手塚國光聞言輕輕頷首,同時帶著報名的名單表站了起來。
  
  他向坐在那裡的龍崎教練鞠了一躬:「那麼,我告辭了。」
  
  「去吧去吧,也快上課了,你去準備一下吧。」
  
  「是。」
  
  越前龍馬的班級的第一節課是外語課,作為一個剛從美國歸來不久的少年,他似乎完全沒有聽課的打算。
  
  所以就看著黑板雙目放空,開始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告別了桃城武、櫛名安娜和十束多多良回到家之後,越前倫子也已經回到了家裡,看著走進來的兒子,女人也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歡迎回來,龍馬。」
  
  「嗯,我回來了,媽。」
  
  客廳只有越前倫子一個人在,看樣子越前南次郎應該是還留在寺廟裡沒有回來,而龍崎菜菜子則是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不過這個和他接下來的問題沒有關係,所以也並沒有多問一些什麼。
  
  越前龍馬走到了越前倫子的身邊坐了下來:「媽,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可是他還沒有把自己的問題問出口,那邊的越前倫子就先開口了:「龍馬,你覺得那個孩子如何?」
  
  「……」
  
  她說的是那個孩子沒有具體說是誰,但是越前龍馬知道,越前倫子指的是昨晚忽然出現的鴿:「刻板了一些,但是總體來說,還算是不錯。」
  
  「不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個似乎是侍衛一樣的傢夥,又被告知自己外祖父家的背景似乎不得了,越前龍馬現在真的是覺得有點茫然了。
  
  看著兒子疑惑著的臉,越前倫子輕輕地摘下了他的帽子,摸了摸他的頭:「等晚一些,時機差不多的時候,龍馬你就知道了。」
  
  「現在的話,我就暫時保密吧。」
  
  「不過,他是不會傷害你的,要相信他……」
  
  她說了和櫛名安娜同樣的話,讓越前龍馬歎了一口氣出來,只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那麼,我就先去休息了,明天還有一個案子。」越前倫子笑著把帽子還給了他,就站起身,提起了背包,轉身離開了客廳。
  
  當年越前倫子之所以會到美國去,就是為了成為律師而留學,雖然當年因為一些原因耽擱了一段時間,不過最後她還是如願以償,成為了一名還算是小有名氣的律師。
  
  不過,將工作從美國轉到日本,看樣子還是有些辛苦的。
  
  越前龍馬知道自己母親的辛苦,所以在她快要走出客廳的時候叫住了她:「那個,媽——!」
  
  「怎麼了,龍馬?」越前倫子單手扶在門框上,回過了頭。
  
  「……注意身體。」
  
  女人聞言,也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嗯!龍馬你也是!」
  
  ……
  
  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越前龍馬歎了一口氣,也引起了英文老師的注意,把他點了起來:「越前,你來念一下課文的三到五段,然後翻譯一下。」
  
  「……是。」
  
  少年應了一聲,拉了拉椅子站了起來,接著憑藉一口流利的標準美式英語,讓班上的不少人都向他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與此同時,鎮目町的Homra酒吧內。
  
  草薙出雲聽到了腳步聲之後,抬頭向那邊上樓的樓梯口看了過去,在看到了穿戴整齊的小姑娘之後,也是有些詫異地眨了一下眼:「安娜……」
  
  「早上好,安娜。」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笑著向還打著哈欠的小姑娘打招呼。
  
  「早上好,出雲。」
  
  櫛名安娜走到了吧台前坐下,一般白天酒吧裡很少有人,所以她經常在白天的時候,在酒吧裡面活動:「想吃蛋包飯……」
  
  「馬上就好。」草薙出雲俯身拍了拍小姑娘的頭,又站直了身體:「不過,今天怎麼這麼早?」
  
  平常的話,櫛名安娜的活動時間,大部分都是配合著周防尊來的,所以很少見的會這麼早就起床:「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櫛名安娜輕輕的點頭:「有一點,不太放心……」
  
  「聽十束說,你們昨天晚上碰到了龍馬吧?」自從野營的那一次之後,草薙出雲對越前龍馬的稱呼,就從越前變為了龍馬,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承認。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溫過的牛奶放到了小姑娘的面前,而櫛名安娜也乖乖地端起了喝了一口,舔了舔唇邊沾到的奶漬,才緩緩開口:「嗯,所以有些在意。」
  
  「這樣啊……」草薙出雲露出了一個微笑,似乎對櫛名安娜能夠交到吠舞羅之外的朋友這件事,而感到十分的欣慰。
  
  當然了,這個朋友還必須是吠舞羅的人承認的才可以。
  
  而越前龍馬恰巧就符合這個條件,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那等吃完東西之後,讓十束帶你過去吧。」
  
  「這個時間,他也差不多應該要到了。」
  
  「好……」
  
  日本的中學和美國的學校的作息時間是差不多的,剛剛下午一些就差不多沒有課了,再就是學校各個社團的活動時間,所以作為網球部的正選,越前龍馬是當然要立刻趕過去的。
  
  再兩天就是地區預賽了,雖然說他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總歸是受到了網球部的各位的影響,而變得莫名的有一些小興奮起來。
  
  ……有點不像是自己了,不過感覺似乎是還不錯的。
  
  這麼想著,越前龍馬走向網球部的腳步也稍微加快了一些。
  
  訓練開始之前,龍崎教練宣佈了週末地區預賽的出賽名單,這是手塚國光在來的時候交給她的,上面的安排已經說明瞭他的決定。
  
  「單打一號,手塚,單打二號,不二,單打三號,河村!」這個宣佈,讓網球部的大家的視線,在沒有被念到名字的幾人的身上徘徊,尤其是在越前龍馬的那邊。
  
  「第一場比賽就要坐冷板凳啊……」堀尾聰史摸了摸下巴,忽然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會一開始就讓一年級生上場嘛。」
  
  「可是,這樣龍馬不就太可憐了嗎……」
  
  聽見一年級的新生們的討論,已經被劇透了一次的荒井翻了一個白眼。
  
  然而越前這個小子真的在這一屆,和各位正選一起拿下了全國冠軍。
  
  「好了,安靜一點!」龍崎教練把聲音提高了一些:「接下來公佈雙打的名單!」
  
  「雙打一號,大石、菊丸!雙打二號……」
  
  「桃城、越前!」
  
  「——好耶!」聽到了這句話,桃城武開心的喊出了聲來,並且勾住了一邊小個子少年:「越前,我們是雙打哦!」
  
  「這真是太好了呢!」
  
  相比起他的激動,越前龍馬只是輕輕地拉了拉帽檐:「啊……」
  
  ……這兩個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眾人懷疑的視線在他們倆的身上來回的打量,而已經知道了結局的荒井扶了扶額,知道自己一定會看到一場特別「精彩」的比賽了。
  
  「啊,那個是……」他抬起了頭來之後,身體忽然一僵。
  
  從那邊遠處走過來的,不就是那個讓他覺得十分微妙的小姑娘嗎!


第二十八章 拜訪

  荒井那一瞬間的僵硬,被站在他身邊的小林看到了,他們兩個也算是好友了,於是在察覺到了他的反常之後,也順著他的視線向那邊看了過去。
  
  入眼的是一個陌生的金髮男子,還有一個白髮的小姑娘。
  
  雖然男人之前是沒有見過的沒有錯,但是那個小姑娘的話……
  
  「喂,荒井,那個不是讓你嚇了一跳的姑娘嗎?」
  
  他用手肘撞了撞還僵硬著的荒井,說出來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也向那邊看了過去。
  
  在看到了站在網球場邊的小姑娘之後,桃城武也吹了一個口哨,打趣似的看向了自己身邊的越前龍馬:「看樣子是來找你的哦,越前?」
  
  「……」
  
  越前龍馬聞言抬起眸,看到了那邊的櫛名安娜和開心的向這邊揮手的十束多多良之後,也點了點頭,但是沒有任何的動作。
  
  現在是網球部的部活時間,所以一般成員是不會隨意離開活動的位置的。
  
  「看樣子只能這邊先等一下才行啦。」
  
  十束多多良也看明白了那邊的狀況,低頭向身邊茫然的櫛名安娜笑道:「沒關係吧,安娜?」
  
  「嗯!」櫛名安娜輕輕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一次到青學這邊來,櫛名安娜也只是單純的想要過來看一看而已。
  
  只是,有一點莫名的在意……
  
  小姑娘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胸口前,她透過了網球場的鐵網向裡面看,看著正在球場上進行訓練的少年們,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這是和吠舞羅等人相處之時,既有些相同,又完全不同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
  
  「他們這樣子,真是熱血呢。」十束多多良將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在球場上的奔跑著的少年們,這麼感歎著。
  
  「熱血?」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太能夠明白,所以疑惑地偏了偏頭。
  
  見到她這副模樣,青年也輕輕地笑了出來,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安娜還小,不太明白吧?」
  
  「……不小了。」櫛名安娜搖了搖頭這麼說著,同時眼裡流露出了強烈的想要瞭解的情緒。
  
  她輕輕地拉了拉十束多多良的衣角:「多多良,告訴我。」
  
  青年笑著將櫛名安娜抱了起來,讓她能夠從比較高的位置,將網球場裡面的人和事看得更加的清楚一些:「安娜,你看。」
  
  「……看到了。」
  
  櫛名安娜眨巴著眼,手裡還拿著一顆藏在袖子裡的赤色玻璃珠,她能夠透過由自身的血液所凝結的玻璃珠來看到這個世界的本身,可是就算是這個樣子,她也沒有辦法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多多良?」
  
  見十束多多良一直不說話,櫛名安娜不由再一次開口喚了他一聲,也讓對方再次出聲了:「安娜,你所看到的那些,就是這些少年們的青春,是他們的熱血哦。」
  
  「青春?熱血?」
  
  櫛名安娜仍然是不太明白這些詞的真正含義,不過似乎是可以感覺得到,來自於他們內心之中,儘管不是紅色,卻和紅色相似的顏色。
  
  「哈哈哈,說起來,安娜一直都沒能夠和普通的孩子們接觸呢~」
  
  十束多多良忽然這麼感慨著,就像是在岔開話題,但是又好像完全沒有什麼不對的,讓櫛名安娜將注意力放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上面了:「不太需要……」
  
  小姑娘搖了搖頭。
  
  從她出生開始,所真正意義的接觸的人就只有父母、醫院的醫生、櫛名穗波、黃金的醫療機構的那群人,還有吠舞羅的大家而已。
  
  最近又多了一個,那就是越前龍馬。
  
  至於其他的人,櫛名安娜似乎沒有這麼想要去接觸的樣子。
  
  「有大家就好了……」
  
  「……是嗎?」
  
  十束多多良的眼神越發的柔和了下來,他看向了網球場的那邊,再一次說道:「其實,如果能夠和其他人相處,也許也是不錯的呢?」
  
  「安娜覺得,小龍馬他們這樣怎麼樣?」
  
  「……還不錯的樣子。」小姑娘也和他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那……安娜想要上學嗎?」
  
  這一次,櫛名安娜並沒有急著否定,她只是看著那邊的網球場,眼裡透出了些許疑惑的神情。
  
  這個問題,似乎她也不清楚。
  
  看到這樣的情形,十束多多良笑得也就更加的溫和,但是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櫛名安娜和十束多多良一直在網球場外呆到他們的訓練結束,期間十束多多良拜託了龍崎教練,從訓練室那邊搬出了一張椅子給櫛名安娜坐著。
  
  兩個人就看著大家的訓練,感受著大家洋溢著的青春,直到他們訓練結束。
  
  「安娜,十束哥。」
  
  越前龍馬一邊擦著汗水,一邊走了過來:「你們怎麼過來了?」
  
  「安娜說想要過來這邊看看。」十束多多良替櫛名安娜回答了這個問題:「小龍馬這邊忙完了嗎?」
  
  「嗯,部活已經結束了。」越前龍馬誠實地點了點頭。
  
  「那,一起回去吧?」十束多多良微微偏頭,笑道:「我也想要去小龍馬家拜訪一下呢!」
  
  櫛名安娜沒有說話,只是就這麼看著越前龍馬,直到他點頭:「嗯,那我收拾一下,然後就一起回去。」
  
  「好!」
  
  等到越前龍馬回到更衣室把東西收拾好之後,他也告別了自家想要問問題的前輩們,向外面走了去,留了一屋子的各位在那裡乾瞪眼。
  
  「真是的,居然又被越前那個傢夥給跑掉了。」
  
  桃城武的右手插.入了發間,無奈地閉上了眼睛,而菊丸英二也在一邊贊同的點頭:「是呐是呐!」
  
  「難得的收集資料的機會……」乾貞治用筆尖在筆記本上面輕輕點了兩下,最終還是把筆記本給合上了。
  
  「要不然,我們去調查一下好啦?」
  
  乾貞治忽然的提議,惹來了眾人的側目,大石秀一郎是第一個提出反對的人:「那個,這樣不太好啦……」
  
  「有什麼關係嘛!」菊丸英二勾住了對方的肩,試圖說服他和大家一起去跟蹤調查一下。
  
  「大石,一起一起嘛!」
  
  「但是……」
  
  就在更衣間裡吵吵嚷嚷的時候,門再一次被打開了:「你們,在吵些什麼?」
  
  「手、手塚——!」
  
  「都準備好了的話,就趕緊回去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是、是的!」
  
  青春學園距離越前家其實並不算是很近的距離,但是一般越前龍馬都是選擇走路回家的,一方面是可以看看沿途的風景放鬆心情,另一方面就是因為可以適當的保持鍛煉身體。
  
  這一次也不意外。
  
  只不過,從原來的一個人,或者說和桃城武一起回去,變成了和十束多多良還有櫛名安娜的三人行。
  
  「說起來,現在去拜訪的話,空著手會不會不太好呀?」十束多多良忽然看到了街邊的一家店面,也停下了腳步。
  
  「小龍馬,安娜,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哦,馬上就回來!」
  
  他說完甚至沒有給兩個孩子反應的時間,就這麼轉身向那邊走了過去,留下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在原地,看著彼此,眨巴了眨巴眼睛。
  
  那邊的店面似乎正在排隊的樣子,所以估計還要一段時間,越前龍馬想了想從網球包裡拿出了早上在便利店買到的單打入門翻開,看了一眼之後,又偏頭看了看身邊的小姑娘:「那個……」
  
  「沒關係,龍馬看吧。」櫛名安娜雖然並沒有上過學,但還是認得大部分的字的。
  
  聯想起了昨晚在街頭網球場,越前龍馬因為打雙打而輸得厲害的事情,小姑娘也表示十分地理解,就一臉乖巧的安靜待在一邊。
  
  看到小姑娘這麼的乖巧,越前龍馬反而是十分無奈,理了理帽檐靠在了一邊的電線杆上:「聊天的話,也沒有關係。」
  
  「不會影響的。」
  
  「……」櫛名安娜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瞭解了。
  
  十束多多良終於排隊買完了伴手禮的點心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越前龍馬背靠著電線杆,一手拿著書,一邊和櫛名安娜有下沒下的聊天的場景。
  
  結果最後,三個人沐浴著黃昏的光輝,一起來到了越前宅。
  
  「我回來了!」
  
  「打擾了!」
  
  應聲從客廳裡走出來的,是越前南次郎,不過現在越前倫子和龍崎菜菜子都在廚房忙著做晚餐,這樣的情況也是難免的:「喲,回來了,青少年!」
  
  越前南次郎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十束多多良和櫛名安娜了,在看到了他們之後,也開心地打起了招呼來:「多多良和安娜醬也來了呢,歡迎歡迎啊!」
  
  「突然拜訪,實在是打擾了。」
  
  十束多多良向越前南次郎鞠了一躬,櫛名安娜看了看他,也學著那個樣子鞠了一躬。
  
  「哪裡哪裡,你們能來我很高興,倫子和菜菜子應該也是。」
  
  緩緩從家裡走出來的卡魯賓,在看到了櫛名安娜之後,也走到了她的腳邊,輕輕地蹭了蹭:「喵~」
  
  「看樣子,卡魯賓很喜歡你呢,安娜。」越前南次郎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稍稍整理了一下:「不過,你們既然過來了,那麼我就過去跟她們說一下,晚飯可不能落下你們。」
  
  「龍馬,記得要招呼好客人哦!」他一邊走進餐廳一邊向後擺手。
  
  「……我知道了。」


第二十九章 約定

  櫛名安娜和十束多多良的到來,是越前倫子和龍崎菜菜子都沒有預料到的,所以一開始也沒有做他們兩個的晚餐。
  
  在被越前南次郎告知了兩人的到來之後,她們才又花了一點時間,把兩個人的晚餐給做好了。
  
  「十分抱歉,讓你們就等了。」
  
  將飯菜端上桌之後,龍崎菜菜子就先向十束多多良和櫛名安娜道了歉,然後換來了青年略帶愧疚的笑容:「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們才對,沒有提前說一聲就擅自過來了。」
  
  「很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啊啊,完全沒有的事情。」
  
  越前倫子笑著搖了搖頭,溫柔的目光落到了正盯著盤子裡的番茄醬的櫛名安娜的身上,因為她知道對方喜歡紅色,例如番茄醬之類的東西,所以特意多放了一些:「多多良和安娜能來,我很開心的!」
  
  「安娜,飯菜還合胃口嗎?」
  
  小姑娘聞言抬起了頭,一面咀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面回答著她的問題,因為嘴裡還有著食物,所以聲音也還含糊著:「很好吃……」
  
  她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一鼓一鼓的模樣,看起來是可愛極了,讓越前倫子和龍崎菜菜子忍不住捂住了臉,幸福的笑了起來。
  
  ——果然,小安娜什麼的最可愛了呢!
  
  吃過了晚餐之後,龍崎菜菜子就先收了碗筷去洗了,而越前倫子就暫時先留了下來,和十束多多良聊了一會天,越前南次郎是繼續看著他的報紙……當然是不是真的在看報紙就是一個謎了。
  
  因為看樣子應該是還要在越前家呆一段時間的關係,所以越前龍馬就被交代帶著櫛名安娜到處看看,去玩一會,畢竟其實這個家還是挺大的。
  
  「喵~」卡魯賓莫名的和櫛名安娜親近,窩在她的懷裡,蹭了蹭她的肩膀,還舔了舔她的臉,反而讓小姑娘有一些手足無措。
  
  看著被小姑娘抱在懷裡的貓,越前龍馬也拍了拍它的腦袋:「好了,卡魯賓。」
  
  「喵!」
  
  「……唔。」
  
  櫛名安娜看了看越前龍馬,學著他的樣子,輕輕的用手摸了摸卡魯賓頭上軟乎乎的毛:「卡魯賓……」
  
  「喵!」似乎是因為被櫛名安娜叫了名字,所以卡魯賓很開心的樣子。
  
  「說起來,你還是第一次這麼抱卡魯賓啊……」
  
  越前龍馬看著她和卡魯賓相處的樣子,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情,也就把正確的抱貓姿勢教給了她:「你看這樣。」
  
  「嗯……」
  
  櫛名安娜學著他的姿勢,換了一個方式來抱卡魯賓,結果讓小貓更加開心地舔了舔她的手腕,同時也讓小姑娘更加驚訝的眨了眨眼。
  
  雖然原來有設想過養小動物,但是沒有被吠舞羅的大家收養之前,她是完全沒有時間去做這些的,然後自從被收養了之後……
  
  看著小姑娘忽然沮喪的樣子,越前龍馬也疑惑了起來:「怎麼了,安娜?」
  
  「出雲說,不可以養小動物……」
  
  櫛名安娜低頭看向卡魯賓的眼睛,用手輕輕地捏了捏它的肉墊:「軟軟的……」
  
  ……
  
  總覺得,她好像很低落的樣子。
  
  「那個,我是說……」
  
  越前龍馬點了點卡魯賓的鼻尖:「如果你喜歡卡魯賓的話,隨時過來看它沒有關係。」
  
  「真的可以嗎?」聽了這句話,她的眼睛似乎都亮了起來。
  
  「……嗯。」因為是在室內完全沒有戴帽子,所以少年也只能點了點頭。
  
  「謝謝……龍馬。」
  
  兩個孩子在家裡逛了一圈,又回到了客廳,而這時十束多多良也站起了身來,向越前夫婦告辭:「那麼,我也該帶安娜回去了。」
  
  「今天十分感謝!」
  
  「沒事沒事,今天和多多良聊天,我也很開心的。」
  
  越前倫子向門的方向看了過去,在看到了站在那裡的櫛名安娜之後,也微笑了起來:「安娜,玩得開心嗎?」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
  
  「今天謝謝了,倫子……」
  
  一家人把兩人送到了門口,在看到櫛名安娜穿的那雙鞋之後,女人眼中的笑意就更深了。
  
  「對了!」
  
  櫛名安娜停下了準備和十束多多良離開的腳步,把手伸入了口袋裡摸了摸,然後把兩顆草莓味的糖果放到了越前倫子的手中:「這個給倫子……」
  
  「是禮物哦!」
  
  「啊啦,謝謝你啦,安娜醬!」
  
  小姑娘臉上的笑容,其實就是最好的回禮了。
  
  無論是對誰來說。
  
  週末的大清早,櫛名安娜就睡醒了起來,她揉了揉眼睛之後,看向了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的陽光,又看了看身邊還在熟睡的周防尊:「早安,尊。」
  
  女孩子輕手輕腳地翻過了他,穿好了鞋子之後,又小心翼翼的給對方理好了被子。
  
  在確定男人並沒有被自己吵醒之後,櫛名安娜也站在落地鏡前面,打理好了自己的穿戴,然後下了樓。
  
  「早上好,安娜!」
  
  因為今天和越前龍馬他們約好了要去看比賽的關係,所以十束多多良到酒吧來的時間意外的早,他在聽到了下樓的動靜之後就抬起了頭,而那邊的草薙出雲也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不過,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雖然說之前十束多多良經常帶著櫛名安娜出去玩,不過其實身邊都有吠舞羅的人跟著,但是最近鎮目町又不怎麼太平,今天又是去東京那邊,大概真的就只能讓他們兩個單獨去了。
  
  「十束?」
  
  「放心啦,放心……」十束多多良擺了擺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只是去看小龍馬他們的網球比賽而已。」
  
  「而且,那邊的話,有兔子他們那群人在,也不會出什麼亂子的吧?」
  
  「說的也是……」
  
  其實草薙出雲更擔心的,反而是他一個人帶著櫛名安娜走丟,或者是中途把小姑娘給弄丟啊!
  
  不過,看著那張笑臉,他實在是說不出口:「總之,一路小心。」
  
  「是!」
  
  到達東京下了車之後,十束多多良一手牽著櫛名安娜,一手拿著終端,終端上面顯示的是越前龍馬發來的今天的比賽地點和比賽的時間:「應該就是這附近了呢……」
  
  「嗯……」櫛名安娜輕輕的應了一聲,那雙漂亮的眼睛也在四處看著,似乎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
  
  不過只有她和十束多多良知道,她什麼顏色都看不到,所以也不會有什麼興趣就是。
  
  「你們,莫非是那天和青學在一起的……?」
  
  少女的聲音從兩個正在找路的人的身後傳來,讓他們倆同時回過了頭,發現是那天在街頭網球場的時候,和桃城武等人有過交集的那個女孩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橘杏。」
  
  「你們是在找網球比賽的地點嗎?」
  
  「是呢,因為第一次到這邊來,所以有些苦惱。」
  
  橘杏聞言也點了點頭,揚起了一個笑臉來:「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就帶你們過去吧!」
  
  「正好我也要過去看比賽。」
  
  按理來說,在街頭有這樣子的搭訕其實還是很可疑的才是,但是十束多多良也沒有多想,也答應了對方。
  
  如果被草薙出雲他們看到的話,他估計是又要被說了,但是其實櫛名安娜沒有任何的反映的話,也就說明對方完全沒有問題的。
  
  「那麼,就麻煩你了呢!」
  
  兩個人跟著橘杏兜兜轉轉的,總算是來到了網球比賽的現場。
  
  看著四周人山人海,而且都背著網球包的模樣,十束多多良也莫名的興奮了起來,總覺得是遠離了很久的青春又一次回到了身邊一樣:「謝謝你帶我們過來呢,橘桑。」
  
  「叫我小杏就好啦!」橘杏擺了擺手,陽光的笑臉十分適合在這個季節,這樣的陽光之下:「需要我帶你們去找青學的人嗎?」
  
  「接下來我們自己來找就好了。」
  
  聽到他這麼說,橘杏也輕輕頷首,示意自己明白了:「好吧,那我就先去其他地方看看了哦!」
  
  「嗯,非常謝謝你!」
  
  送別了橘杏之後,十束多多良也帶著櫛名安娜在會場裡走了起來,一大一小的,再加上兩人長得都不差,小姑娘還像是個洋娃娃似的,所以引來了不少的注意。
  
  不過,他們逛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青學的所在地。
  
  倒不是說漫無目的的,不過看上去倒像是閒逛一樣。
  
  「……多多良。」櫛名安娜輕拉了拉十束多多良的衣角,同時和他一起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安娜?」
  
  小姑娘抬起了手,指向了那邊的不遠處:「在那邊。」
  
  「龍馬的感覺。」
  
  櫛名安娜的感知,作為吠舞羅的幹部,也是經常照顧她的十束多多良,他自然是信得過的,但是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僅僅這樣就能夠感知得到:「……是嗎?」
  
  「那麼就一起去看看吧!」
  
  「嗯……」
  
  這一次不是十束多多良帶路,而是櫛名安娜走在前面,所以他們很快就到了青學的比賽場地。
  
  而這時,越前龍馬和桃城武正在場上,看樣子似乎是準備開始第一場比賽,也就是第二雙打的比賽了。
  
  越前龍馬聽到了動靜之後抬眸,正好就看到了小姑娘嚅動的唇。
  
  「加油。」


第三十章 危機

  「……撞在一起了呢。」
  
  十束多多良笑眯眯的看著因為追球而撞到一起的桃城武和越前龍馬, 又想起了他們剛才在接中線球的時候利用的戰術,不由摸了摸下巴:「不過, 啊嗯……嗎?」
  
  想到這裡, 青年就笑出了聲來:「倒是一個有趣的方法呢!」
  
  「有、有趣嗎?」聽到了他的話之後, 堀尾聰史忍不住揉了揉嘴角。
  
  「這麼說的話, 也確實是一個有趣的方法。」
  
  乾貞治捧著筆記本走了過來,等到站定了之後,才推了推眼鏡:「不過,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個丟臉的辦法。」
  
  ……他竟然就這麼說出來了。
  
  聽到了他的話的幾個人都向他的那邊看了看,片刻之後,又看向了因為玉林那邊拿下了一局,正在球場裡面吵起來,又被裁判制止了的兩個人。
  
  大家忍不住捂了捂臉:「……還真是有夠丟臉的!」
  
  和他們反應不同的, 大概就是十束多多良和櫛名安娜,不過比起十束多多良那種微笑著的狀態,小姑娘更平靜一些。
  
  她只是專注的看著在網球場裡奔跑著的少年們,除了認真之外,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格外的認真。
  
  「……不過,他們兩個真的沒有問題嗎?」
  
  雖然說覺得很丟臉就是了,但是果然還是忍不住想要擔心一下他們兩個啊……
  
  畢竟是隊友啊!
  
  在大家擔憂的視線之下,一直沉默著的小姑娘忽然開口了, 和想像之中一樣可愛的聲音:「沒關係。」
  
  「龍馬他們, 會贏的。」
  
  只是一個不會打網球的小姑娘說的話, 似乎並沒有什麼依據,畢竟現在已經被玉林那邊領先了一局,而且場上的那兩個人……果然還是一點默契也沒有啊!
  
  大家都沒有把櫛名安娜的話當真,只有十束多多良有些詫異地低下頭,看了她一眼。
  
  櫛名安娜的話從來都沒有錯過,所以他一直相信著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
  
  ……包括對他的死亡的預言在內。
  
  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畢竟那都是未來的事情。
  
  十束多多良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就只有和大家一起,呆在那個人的身邊,保護好共同的家而已。
  
  越前龍馬和桃城武最終,竟然將網球場劃為了兩半,一人負責一部分,而中線的地方就由「啊嗯」戰法來解決,這樣的打法在眾人看來是非常的胡來的,但是卻讓他們兩個典型的單打選手將雙打當成了單打,並且扭轉了形勢。
  
  青學的雙打二號以6-2贏得了比賽的勝利,但是這似乎不足以讓大家高興。
  
  現在最讓人忍不住發笑的,大概就是贏了比賽,結果還被龍崎教練拉臉皮然後罰跪的兩個人了。
  
  場內的比賽還在繼續,櫛名安娜也在十束多多良的陪伴之下,走到了他們兩個被罰跪的地方的後面。
  
  「龍馬。」
  
  小姑娘的聲音,讓因為羞恥而紅了些臉的兩人同時抬起了頭,越前龍馬把帽檐稍稍壓低了一些:「怎麼了?」
  
  櫛名安娜趴在護欄的牆邊上 「恭喜贏了。」
  
  「……謝謝。」
  
  雖然說贏了沒有錯,但是為什麼被恭喜了之後,反而覺得更加的羞恥了呢?
  
  「啊……」
  
  桃城武看了看身邊跪著的越前龍馬,又看了看牆邊的小姑娘,眨了眨眼抬手指向了自己:「我呢?我呢?」
  
  「怎麼只恭喜越前啦!」
  
  「……」
  
  櫛名安娜聞言偏了偏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一會之後才又開口,是按照越前龍馬對他來稱呼的:「阿桃學長,恭喜比賽勝利。」
  
  這樣的話,才讓桃城武再一次笑嘻嘻的拍了拍越前龍馬的肩:「哦!」
  
  青學和玉林的比賽,以五場全勝結束,而結束了之後就是中午,差不多到了午飯的時間。
  
  青學這邊倒是把十束多多良還有櫛名安娜當成了自己人,還幫忙準備了兩個人的午餐,倒是讓他們感激不盡。
  
  而用過了午餐之後,就是休息時間,所以越前龍馬也沒有再繼續和青學的各位一起行動,而是選擇了和兩人一起暫時離隊休息一會。
  
  三個人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樹蔭下面坐了下來,倒是還算是涼爽,而因為下一場不用越前龍馬出場的關係,所以他就地小睡了一會,才被十束多多良給叫醒了。
  
  櫛名安娜還被青年抱在懷裡,看起來也行剛剛睡起來,還是半夢半醒的狀態,見此十束多多良也打算讓她多睡一會:「抱歉,小龍馬。」
  
  「你先過去吧,等安娜清醒了之後,我再帶她過去。」
  
  「嗯。」越前龍馬點了點頭,將放在一邊的帽子撿起來,戴在了頭上。
  
  就在他轉身想要離開之時,意識還在模糊著的小姑娘忽然叫住了他:「龍馬……」
  
  「什麼事?」少年回過身看向了她。
  
  櫛名安娜揉了揉睜不開的眼睛,聲音也模模糊糊的:「比賽的時候,你要小心一些。」
  
  越前龍馬疑惑地偏頭,不過還是點頭應下了:「嗯,我知道了。」
  
  作為第一種子的青學正如眾人所期望的那般,進入了地區預賽的決賽,而另外的一支隊伍則是非種子的黑馬不動峰,這個結果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不過對手的實力不弱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青學的大家也不會放鬆警惕,而正當他們的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櫛名安娜和十束多多良是遇上了一點麻煩。
  
  越前龍馬離開之後,兩個人就呆在了原地,等到小姑娘總算是睡醒了之後,才打了個哈欠從草坪上爬了起來,在十束多多良的幫助下拍了拍裙擺上的雜草,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剛剛踏出第一步的時候,櫛名安娜就停了下來,轉身向後看了去,與此同時,那個方向也傳來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不是吠舞羅最弱的幹部嗎?」
  
  「怎麼,帶著小公主來看網球比賽嗎?」
  
  十束多多良在轉身的第一時間就把櫛名安娜護在身後,然後才定睛看向了呈圓形緩緩向這邊圍過來的幾個人,那幾張臉恰好他也認識。
  
  出現的這幾個,都是在鎮目町亂來,結果被吠舞羅驅逐的傢夥。
  
  「看樣子,事情有些麻煩了呢……」十束多多良看似有些苦惱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這麼說道。
  
  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話,打不了就被揍一頓,然後找機會逃走了,但是現在櫛名安娜在這裡,可就不能這樣了。
  
  畢竟,他們兩個可都不是戰鬥型的人員啊。
  
  「多多良……」櫛名安娜拉住了十束多多良的手,眼睛裡也滿是警惕。
  
  十束多多良看著不斷接近的幾人,抬手輕拍了拍小姑娘的發頂:「放心吧,安娜。」
  
  「一會我拖住他們,然後你跑去找龍馬,知道嗎?」
  
  他微微側過了臉,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他身邊的那傢夥很強,所以只要帶他過來的話,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知道了嗎?」
  
  「……嗯。」櫛名安娜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她不會說什麼不能把十束多多良一個人留下來的話,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留下來的話,一定會給拖累對方的。
  
  「那麼……」十束多多良的指尖跳躍起了一縷赤紅色的火焰:「快走!」
  
  「好!」
  
  趁著十束多多良主動攻擊,讓一邊的人亂了陣腳,所以露出了一個破綻的瞬間,櫛名安娜就向那個空處跑了出去。
  
  小姑娘憑著自己對越前龍馬的感覺,向比賽的場地找了過去,即使氣喘吁吁,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都沒有停下。
  
  她得抓緊時間,那幾個人其實她也是見過的,可不是什麼善類。
  
  「安娜,你怎麼了!?」
  
  看著急匆匆的往這邊跑的櫛名安娜,被腳步聲吸引了注意力的三小花都被嚇了一跳,連忙開口詢問了起來。
  
  而櫛名安娜因為跑的太急,一時間沒有辦法緩過來,話也說不清楚,勉勉強強的他們才從小姑娘的口中聽到了幾個音節。
  
  看了看她被汗水打濕的鬢髮,水野勝雄也連忙跑了幾步,向坐在場內的越前龍馬那邊喊道:「龍馬,安娜找你!她好像有點不對勁,你快過來一下!」
  
  本來還在專心看比賽的越前龍馬聞言也站了起來,跟身邊的龍崎教練說了一聲,就走了出來,在看到了櫛名安娜那個樣子之後,眉頭也皺了起來,同時加快了步伐走過去:「安娜,出什麼事情了?」
  
  「多多良…吠舞羅……」
  
  櫛名安娜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她說的話其他人聽不懂,但是越前龍馬卻不同了,也就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手:「帶我過去!」
  
  「——嗯!」
  
  「喂,越前你們要去哪裡啊——!」
  
  「喂——!」
  
  然而兩個孩子就這麼跑遠了,完全沒有停下來。
  
  十束多多良在幫助櫛名安娜逃走之後,就被那幾個男人給圍了起來,因為是吠舞羅裡最弱的人,所以他也經常被敵方給盯上,所以就算打不過,也能稍微周旋一段時間。
  
  不過這幾個人似乎是很清楚這一點的,所以即使沒有傷到對方,也沒有讓他遭到機會逃跑。
  
  這樣的情況,也讓十束多多良覺得十分的不妙。
  
  他在對付著前面的幾人,卻不小心忽視了身後,面色兇惡的男子也抓住了這個機會,從袖子裡抽出了匕首。
  
  「吠舞羅都給我去死——!」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15

第三十一章 交集

  尖銳的刀在陽光下泛起了冷光, 就這麼被男人毫不猶豫地向十束多多良給捅了過去, 讓他來不及反應,也沒有辦法去反應。
  
  帶著估計要負不輕的傷了的笑容,十束多多良只能儘量的避開要害。
  
  然而, 並沒有他所想像的疼痛感到來, 在男人將刀刺入十束多多良的皮肉之前,一道漂亮的綠光從他們的眼前閃過。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茂盛了的植物從泥土裡長了起來, 纏住了那群圍毆十束多多良的男人們的腰, 將他們舉到了半空之中:「隨便把武器給拿出來傷人, 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呢。」
  
  少年的聲音從一邊的樹上傳來,同時樹枝搖晃著,讓搖下了好幾片樹葉:「誒咻——!」
  
  「其實, 我只是偷個懶, 找個地方睡午覺而已呀。」
  
  他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把手插在蓬鬆的棕色頭髮裡,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雖然還有一些茫然,但是格外的溫和:「那麼,你們要道歉嗎?」
  
  「道歉的話, 就放你們下來哦?」
  
  「開、開什麼玩笑——嗚哇哇啊!」
  
  似乎是領頭的男人話還沒有說到一半,就被那些藤蔓往更高處拋了拋, 又再一次纏上。
  
  少年繼續保持著溫和的笑容:「道歉嗎?」
  
  「我……我們錯了!十分的抱歉!」
  
  看著男人們十分沒有骨氣的道歉, 少年臉上的笑容也就更大了一些:「乖孩子, 乖孩子……」
  
  「那麼, 就放你們走吧!」
  
  就像是聽得懂他的話語,那些藤蔓緩緩的把幾個人給放了下來,放到了遠處去,等到雙腳完全落地後,他們也驚慌失措的向遠處更寬闊的道路逃了出去。
  
  十束多多良也解除了危機,笑著向救了他一命的少年看了過去:「謝謝你呢。」
  
  「救了我一命!」
  
  「沒關係啦……」
  
  看起來溫柔的少年搖了搖頭,略帶打量地仔細看向了他,然後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是赤王的氏族啊,難怪我說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說吠舞羅什麼呢……」
  
  「你是?」
  
  「啊,初次見面,我是……」
  
  他的自我介紹說到了一半,結果就被後面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十束哥!」
  
  「多、多多良……」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停在了不遠處,相比起小姑娘氣喘吁吁的模樣,少年是好很多了,只是面上有一些紅暈而已。
  
  他的身側還站著準備來救援的鴿,不過看到現在的場景,似乎是已經不需要了。
  
  櫛名安娜被越前龍馬牽著,另外一隻手緊握在自己的胸口,她一邊走一邊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的氣息,直到走到十束多多良的面前之後,才終於緩和了下來:「多多良,沒事吧?」
  
  「嗯,沒事哦!」
  
  十束多多良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又看向了身邊的那個少年:「是這個孩子救了我。」
  
  「……」
  
  櫛名安娜順著他的順線向少年看了過去,同時手心裡出現了一顆紅色的玻璃珠,對準了對方:「……綠色的。」
  
  「是啊……」
  
  少年輕輕頷首,稍微俯下了些身體,向小姑娘伸出了手:「初次見面,我是這一任的綠之王,沢田綱吉。」
  
  「……櫛名安娜。」女孩子握住了他的手,這一次並沒有用玻璃珠來看他,可是卻能夠看清楚他的顏色。
  
  不同于所有的王權者的,是一種叫做橙色的顏色。
  
  眼前的這個叫做沢田綱吉的少年,越前龍馬是見過的,就在夢裡面,那個時候對方也是綠之王。
  
  「你呢?」沢田綱吉的視線落在了越前龍馬的身上。
  
  「越前龍馬。」
  
  兩個少年的手交握在了一起,這也是他們今後所有交集的開始。
  
  少年擁有著令人安心的笑容,即便是越前龍馬和鴿,也對他產生不了什麼敵對的念頭。
  
  櫛名安娜更是如此,對沢田綱吉,她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沢田綱吉並非是東京本地的人,他來東京也是為了辦一點事情,而在這裡午睡也純屬是一個偶然,但是沒想到能夠遇上赤色王權之下的人還有其他的權外者,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就站在原地和大家聊了幾句,又向越前龍馬提醒道:「看起來你今天應該有比賽吧,不回去沒有關係嗎?」
  
  「……」
  
  被提醒的少年拉了拉帽檐,似乎已經忘了這種事情,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嗯,要回去了。」
  
  「安娜,十束哥,你們也一起吧。」說著他又抬眸看向了沢田綱吉,不過並沒有說話。
  
  有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越前龍馬是不怎麼放心讓他們兩個單獨行動了的。
  
  至於沢田綱吉的話……
  
  「不用在意我。」沢田綱吉搖了搖頭,笑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離開了。」
  
  「下次有機會的話,再見吧。」
  
  「嗯!」
  
  和沢田綱吉告別之後,三個人又向網球場那邊走了過去,而作為暗衛的鴿則是再一次回歸了暗處,保護著越前龍馬的安全。
  
  他們想要直接回到網球場那邊去,不過事實反而沒有這麼的順利,一行人剛剛走到一半,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場雨給阻斷了去路。
  
  這場雨下的不小,所以一行三人只能夠去到了旁邊的亭子裡面避雨。
  
  「看樣子,這場雨一時半會應該是停不下來了啊。」十束多多良站在亭子的邊沿,用手接了一下雨之後,又甩了甩手上的雨水,走回了凳子邊坐下。
  
  越前龍馬這時也剛剛掛斷了通話,是桃城武打過來的,說是現在裁判組那邊正在觀察,看看比賽能不能再繼續,他可以晚一些再回去也沒關係,因為現在單打三的比賽還沒有開始。
  
  越前龍馬這次是打單打二,單打三還沒有開始的話,確實也可以稍微晚一些。
  
  接下來,就只等著雨停了。
  
  「安娜,要喝東西嗎?」少年把終端放回了包裡,忽然覺得有一些口渴,也就問了問身邊的女孩子。
  
  櫛名安娜聞言抬起了頭來,將玻璃珠放在了石桌上:「嗯。」
  
  「還是番茄汁嗎?」
  
  「番茄汁就好……」她的指尖戳了戳最中央的那顆玻璃珠,回答完之後,又一次低下了頭。
  
  見此,越前龍馬也看向了十束多多良:「十束哥呢?」
  
  「橙汁吧。」十束多多良這麼說著,就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買吧?」
  
  「我自己去就好了。」
  
  越前龍馬搖頭站了起來,一邊向亭子外面走,一邊說著:「鴿,你留下來。」
  
  「我一會就回來。」
  
  儘管鴿在暗處沒有明顯的回應,但是越前龍馬知道,對方是會聽從自己的這句話的。
  
  買完了罐裝飲料回來,三個人又在涼亭坐了一會,沒過多久青學的三小花和龍崎櫻乃就找了過來,還有也過來這邊躲雨的網球月刊的井上先生。
  
  趁著躲雨的功夫,他也向在場的各位講述了自己所知道的有關不動峰中學的一切,幾個孩子在那裡用心的聽著,但是一開始就在這裡的三個人的注意卻不在上面。
  
  玻璃珠在櫛名安娜的力量的牽引之下,在桌面上有規律的轉動著,看起來有一些奇特不可思議,總是吸引大家的注意,不過又因為要專心聽井上先生說不動峰的事情,所以他們也沒有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樣子的不動峰,青學這次恐怕會很難贏啊……」
  
  井上先生的話音剛落,桌上的玻璃珠就撞在了一起,並且停了下來,清脆的聲音和越前龍馬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網球就是網球。」
  
  「那些東西,無所謂的吧。」
  
  就像是為了回應他的話一樣,外面的雨也漸漸小了下來,最終陽光撥開了陰雲,再一次照耀了大地,同時單打三號的比賽開始。
  
  越前龍馬是單打二,所以並沒有著急著回網球場那邊去,海堂薰的實力他還是有所瞭解的,現在就回去的話,倒不如先去熱身。
  
  見此,青學的各位也不叫他一起去了,本來就是擔心才找過來的,現在看到他平安,那麼也可以安心地回去看比賽了。
  
  臨行之前,龍崎櫻乃又回頭看了和他們走不同方向的越前龍馬一眼,才在堀尾聰史的催促之下,和他們一起離去。
  
  等到越前龍馬熱身完畢之後,三個人也才緩緩向比賽場地走去,而當他們走到的時候,正好就是裁判宣佈單打三賽末點的時候。
  
  「小不點,你總算是回來了!」看到越前龍馬的瞬間,菊丸英二就向他招了招手。
  
  不二周助也笑著打趣了起來:「再不回來的話,小堇可就要讓我們去找人了呢!」
  
  「不二——!不要叫我小堇!」
  
  「是~」
  
  「事情處理完了嗎?」手塚國光抱著雙臂,漂亮的丹鳳眼擁有著銳利的眼神:「越前。」
  
  「已經處理完了,手塚隊長。」越前龍馬點了點頭:「也熱身完畢了。」
  
  「那麼……」
  
  越前龍馬走近之後,裁判的哨聲也響了起來,同時宣佈起了青學單打三號海堂薰的勝利。
  
  現在是一敗兩勝,再贏一局的話,青學就是這次地區預賽的冠軍隊伍了。
  
  他就這麼直徑的走進了網球場裡,身後傳來了手塚國光的聲音。
  
  「不要大意的上吧!」
  
  「是。」


第三十二章 家人

  不動峰確實是一個勁敵。

  青學這邊的單打二號選手是越前龍馬, 而不動峰那邊出賽的,則是一個叫作伊武深司的二年級隊員。

  他利用交替打出的上旋球和下旋球,使得和他對賽的越前龍馬的手臂肌肉暫時麻痹, 讓對方在瞬間無法控制自己的手, 同時也無法接住這邊打來的球。

  因此,伊武深司暫時居於了上風。

  「沒想到, 網球竟然還有這種作用呢……」十束多多良看到這樣子的場面, 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眼裡帶上了十分感興趣的色彩。

  他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 每一次看到新鮮的事物就會來趣, 一覺得有趣就會去嘗試,可是也是因為如此,所以十束多多良每一次的興趣的維持時間都不長久。

  不過,深深瞭解這一點的的櫛名安娜聽到了他的話之後,微微偏過了頭來:「多多良,你想要學嗎?」

  「有些興趣。」十束多多良點頭,又看向了陷入困境的越前龍馬:「到時候,可以拜託一下小龍馬。」

  「現在的話呢, 就要看他怎麼解決這樣的難題了……」

  因為手臂麻痹而無法擊球, 這似乎就影響了整個比賽的局勢, 讓青學的大家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而作為當事人, 越前龍馬並沒有因為緊張而亂掉陣腳,或者說……他完全就沒有緊張的念頭。

  「那個是——!」

  「不可以,別硬來啊, 小不點!」

  再一次麻痹了手而無法接球的越前龍馬,試圖利用身體的旋轉來揮出拍子,然而這一瞬間的麻痹卻也讓他的握力減弱了。

  紅色的球拍從他的手裡飛了出去,直直的撞到了球場中央的球網的杆子上,破碎之後向他彈了回來。

  這樣的場景讓場邊膽子小的人直接閉上了眼睛,或者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也有想要阻止接下來的慘劇發生的人在,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妙呢……」

  雖然是這麼說了,但是似乎說出這句話的十束多多良並沒有慌張,站在他身邊的櫛名安娜也沒有。

  一直隱於暗處的鴿作為越前龍馬的護衛,當然是不會讓自己的少主輕易受傷的。

  隨風從從樹上飄落下來的樹葉,成為鴿最好的武器。

  看似不起眼的綠葉就這麼劃過了彈回來的球拍,在它快要擊中越前龍馬的面部之時擋了下來,並且偏離了方向,從少年的肩頭滑了過去。

  等到斷掉的球拍落地發出了聲響,那片綠葉也再一次軟化了起來,變成了普通的葉子,飄落到了越前龍馬的帽檐上。

  他摘下了那片綠葉看了一眼,然後憑著感覺向一邊看了過去,同時嘴角揚了起來:「謝了。」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因為發生的太快了,甚至來不及反應,不過等到看到平安無事的越前龍馬之後,見證了他經歷危險瞬間的大家也才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

  規避了危險之後,比賽得以繼續,越前龍馬換了球拍再次走進了球場,用著自己從小就會使用,但是第一次在越前南次郎以外的人面前用出來的二刀流,破解了伊武深司的瞬間麻痹不說,還將他徹底的壓制,最終贏得了比賽的勝利。

  在勝利的哨聲吹響之時,越前龍馬將網球拍指向了面前的伊武深司:「ネクネククゼ。」

  「……你還差得遠嗎?」

  聽到了他的話,場邊的青學各位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而櫛名安娜的臉上也帶著淺淺的微笑,讓微風揚起了她的長髮,再吹拂向了遠方。

  「恭喜勝利……龍馬。」

  青學贏得了地區預賽的冠軍,所以大家被邀請到了河村隆家的壽司店慶祝,包括櫛名安娜和十束多多良在內。

  櫛名安娜在越前龍馬坐下來之後,就坐到了他的身邊,大概是因為青學的這群人之中,她和越前龍馬最熟悉的關係,而十束多多良就坐在了她的對面,旁邊坐著的則是網球月刊的芝紗織。

  龍崎櫻乃本來是想要坐到這邊來的,但是在越前龍馬身邊的位置坐下了櫛名安娜之後,她就坐到了龍崎教練的身邊去。

  「給。」

  深紅的顏色讓櫛名安娜的眼中多了一抹色彩,是剛剛放到越前龍馬手邊的鰹魚握壽司,他知道安娜喜歡吃紅色的東西,於是也就直接遞了過去。

  小姑娘也有跟他客氣,直接就接了過來,然後喂到了嘴裡:「好吃……」

  聽到了她這麼說,十束多多良和越前龍馬臉上的表情,也都柔和了下來。

  這一次河村隆的父親為了給大家慶祝,可以說是準備了非常豐富的菜色,完全不會輸給那些高級的壽司店,讓很久都沒有吃壽司的櫛名安娜一下子吃下了不少的。

  明明是一個小不點的嬌小身材,吃的卻快要趕上桃城武那樣的大胃王了的這件事,可謂是讓不知情的人都打開了眼界,不過卻莫名的對小姑娘有了些好感,至少讓他們覺得,櫛名安娜並沒有看上去那般的難相處。

  龍崎教練和手塚國光在中途就先告辭了,嚴肅的長輩走了之後,大廳裡面就更加的鬧騰了起來。

  而在鬧騰之間,壽司店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走進來了幾個青學的各位不認識,但是看起來似乎不太好惹的青年,之所以說他們不好惹,是因為看著氣場和普通的人有一些不太相同。

  就在氣氛忽然詭異起來的時候,一道開心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默:「啊呀!大家也過來了呀!」

  「……」

  聽到了他的話的八田美咲頭頂多了幾個紅色的十字架,看著那邊沒心沒肺笑著的青年,他是再也忍不住了:「——什麼叫做大家也過來了呀!你這個白癡!」

  「不是說了最近很亂,讓你儘量不要亂來嘛!」

  「你竟然一個人帶著安娜到這邊來,要是今天沒人救你那怎麼辦啊!」

  被訓斥的某人無辜的眨了眨眼,坐在他對面的小姑娘也誠實地開口:「是我讓多多良過來的……」

  面對一臉認真的女孩子,八田美咲咬了咬牙,實在是罵不下去,又把頭扭到了一邊去:「……總、總之!」

  「下次出門的時候,記得要帶上我們啊!」

  「但是,八田你們也忙嘛……」

  這句話一出,讓八田美咲再一次瞪了過去:「那些事情有你們重要嗎!」

  說完他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讓一邊的鐮本力夫哈哈的笑了起來:「八田哥也是擔心十束哥你還有安娜嘛,下次再怎麼說,起碼也要帶上一個人,或者說是保證安全才是啊。」

  「今天接到消息的時候,草薙先生可是嚇了一大跳呢!」

  「是誰發的消息?」

  越前龍馬很清楚,今天發生的事情,除了他們在場的幾個人之外,應該沒有人知道才對,而他、櫛名安娜、十束多多良為了不讓吠舞羅那邊擔心,是暫時沒有告訴他們的,至於鴿那邊就更不用說了。

  答案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猜測,但是還需要向他們證實才行。

  藤島幸助也在這個時候開了口,給了他一個想要的答案:「是一個叫做沢田的少年。」

  「他的話,應該是信得過的。」

  那個忽然出現在Homra酒吧的,從未見過的友善王權者。

  這邊的談話並沒有什麼遮掩,自然是被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了去的,本來是因為突然闖入了人而緊張的氣氛,也在發現他們和十束多多良等人認識而緩和了下來,但是聽他們說話聽得似懂非懂的,也讓大家十分的難受。

  看著大家都不做聲,堀尾聰史就第一個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越前,他們是誰啊?」

  「是朋友嗎?」不二周助依舊眯著眼,看了過來。

  菊丸英二也瞪大了自己那雙貓眼問道:「還有還有,剛才說的沒有人救什麼的,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越前?」

  越前龍馬被耳朵邊前輩們的問題問到汗顏,忍不住就抽了抽嘴角,瞪了那邊口無遮攔的吠舞羅幾人一眼,不過也知道他們是著急十束多多良和櫛名安娜的安全,所以不至於有生氣什麼的。

  「只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八田他們說的太嚴重了啦!」

  就在少年感到頭疼的時候,十束多多良也開口幫他解圍了:「至於大家的,是我們的夥伴哦!」

  「……是家人。」櫛名安娜緩緩地抬起了頭來,眼睛裡充滿了認真。

  看著她這個模樣,在場的吠舞羅的各位的心中也是一軟:「嗯,是家人哦!」

  這麼解釋著,雖然有一些漏洞,但是在年輕單純的少年們的面前,也算是蒙混了過去。

  十束多多良向越前龍馬投去了一個眼神,卻看到了少年彆扭的樣子,於是也笑得更開了一些。

  夕陽在天邊漸漸的下沉,逐漸的讓世界失去了色彩,變成了黑色。

  夜幕降臨了之後,街上和各個樓房的燈變成了一盞盞小的光亮,點亮了這片籠罩著世界的黑暗。

  【今天的事情,謝了。】

  越前龍馬的簡訊剛剛發出去,就收到了對面的回復。

  【只是順手而已,其實還想要和你們多聊一下的,不過我已經回並盛了,所以下次有機會的話,在東京見吧!】

  「……」

  「好。」


第三十三章 成長

  自從青學的男子網球部贏得了地區預賽的優勝之後, 基本上每一天都有很多外校的人到學校來,對他們的訓練進行觀察,好為了接下來的都大會做好準備。

  地區預賽之後是都大會, 都大會之後是關東大賽, 關東大賽之後才是全國大賽,青學這一次的目標就是進軍全國, 所以如果這樣的場面就把他們嚇到了的話, 以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大家這樣想著, 越前龍馬就更是如此了, 每天上課訓練, 上學放學,偶爾和網球部的前輩們一起吃個飯聚個餐什麼的,感情加深了不少,也算是一件好的事情。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越前龍馬也越發覺得自己回日本並不算是一個壞的決定了。

  儘管這邊的很多事情他都還沒有完全的習慣,但是至少改變了不少,無論是他這個人,還是他自己的生活。

  青學、吠舞羅還有在美國沒有遇到過的對手們, 越前龍馬很期待, 在接下來的比賽之中, 能夠遇上更多的強敵, 不論是否在他的夢中出現過。

  不過,事情總是會出乎他的預料。

  比如,其他學校的比賽對手還沒有出現, 身為網球部部長的手塚國光,就要求和他比一場非正式的比賽。

  越前龍馬在越前的那個夢裡面,對手塚國光的印象,就僅限於他在電視和雜誌上的表現。

  以日本國籍,活躍在德國的職業網球選手——二十歲的手塚國光。

  不過對方的具體實力,通過雜誌上面的描述和電視上一閃而過的畫面,越前龍馬沒有辦法清楚。

  但是唯一一點他知道的是,手塚國光很強!

  所以,越前龍馬也欣然應戰了。

  應戰的結果就是,手塚國光真的很強,越前龍馬幾乎是被他壓著打的。

  這樣的經歷,對越前龍馬來說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被年紀相差不多的少年打的這麼慘,和對越前南次郎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越前,你的網球,在哪裡?」

  手塚國光說,現在的越前龍馬不過是第二個越前南次郎,他的網球只是越前南次郎的網球,而並非是自己的。

  現在球場上的是越前南次郎,而非是越前龍馬。

  回想起了下午高架橋下的街頭網球場上的那一幕幕,躺在一片黑暗之中的越前龍馬,向模糊不清的天花板伸出了手:「……我自己的,網球嗎?」

  「究竟在哪裡呢……」

  少年很清楚,手塚國光的話一點也沒有錯。

  從小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在追隨著越前南次郎的腳步,無論是球感,還是招數,其實大都是越前南次郎的。

  因為是他教出來的,所以越前龍馬一直沒有辦法擺脫這個影子。

  ……好像有一點明白,為什麼越前南次郎堅持想要他回到日本來了。

  越前龍馬從床上坐了起來,甩了甩腦袋,就像趴在身邊的卡魯賓有時候會做的那樣。

  因為他這些年以來,一直都沒有遇到越前南次郎以外的對手,或者說曾經有,但是也只是曇花一現而已。

  少年的視線看向了被窗簾遮住的窗戶,還能夠看到靠近牆的地上,因為外面透進來的光芒而形成的影子。

  又緩緩地躺了下去。

  「那傢夥,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此時此刻,梵蒂岡的聖彼得廣場上正是陽光燦爛的時候,代表和平的白鴿並不害怕周圍的遊客和行人,在這樣的陽光之下,或是梳理著自己的羽毛,或是接受著人們的餵食,好不自在。

  穿著短袖兜帽衫的青年坐在噴泉邊上,他低著頭,又因為帶著兜帽遮住了大半張的臉,只露出了有些尖削的下巴和唇邊似笑非笑的弧度。

  在這樣人來人往,成群結伴的地方,他就這麼一個人沉默著坐在那裡,看起來有一些突兀,卻又莫名的融合進了場景,反而不怎麼引人注意這邊。

  「……Sei qui(原來你在這裡啊)!」

  男人微微高揚的聲音,讓青年抬起了頭,被陰影遮住的面容也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那張臉和越前龍馬有七八成的相似,卻要比他成熟的多,也多了幾分放.蕩不羈。

  「喲……」

  「Ryoga!」

  越前龍雅。

  ——

  越前龍馬和手塚國光同時請假這種事情,在網球部掀起了一波駭浪。

  其中有著不知情的人,也有著昨天下午在電車上看到了兩人在街頭網球場上的人,更有著之情的人……

  他們知道的程度不同,但是卻有著同樣的對朋友的擔心。

  但是,也只能夠擔心而已,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相信他們吧。」

  乾貞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大家的身後,推了推眼鏡:「他們兩個,都不是讓人擔心的傢夥。」

  「阿乾……」

  他說的其實完全沒有錯,資料狂魔果然還是十分的可靠的呀!

  特意加了顏色的鏡片之下,看不到少年的眼睛,只能夠看到他忽然露出的一個壞笑:「說起來,我前幾天還做了新的綜合汁。」

  「你們大家如果有興趣的話……」

  「啊呀,休息好了!訓練訓練!」菊丸英二雙手交疊在了腦後,及時打斷了對方的話。

  求生意識極強的桃城武,也快速的把話給接了過來:「是啊,我一定要在都大會大顯身手啊!」

  「就是就是!」一邊的幾個人也應和著,內心表示呵呵一笑。

  ……對乾這個傢夥,果然不能掉以輕心啊!

  還好菊丸英二反應快,不愧是反射神經極強,擅長特技網球的少年!

  網球部這邊的擔心,越前龍馬當然是不知道的。

  今天請假一方面是因為昨天的事情,還有一方面,就是因為昨天睡覺之前,他接到了來自鎮目町的電話。

  所以放了學之後,少年也在約定好的地方,等到了櫛名安娜的到來。

  對於小姑娘將要去學校讀書的事情,越前龍馬表示還是驚訝著的。

  雖然當初第一次在夢裡見到櫛名安娜的時候,她的身上還穿著某所學校的制服,但是那畢竟是在夢裡。

  這個世界的櫛名安娜,可從來沒有到學校去讀過書。

  「鉛筆、鋼筆、橡皮、筆記本……」櫛名安娜一隻手牽著越前龍馬,另一隻手就拿著十束多多良寫給她的標籤紙。

  因為吠舞羅這兩天比較忙的關係,幫她置辦上學用品的時候,就被拜託給了越前龍馬,櫛名安娜也是被鴿從那邊接過來的。

  她一件件的把東西給買好,放到了出門前草薙出雲準備的袋子裡,等到全部買齊之後,袋子也被越前龍馬提到了手上。

  「安娜。」

  女孩子聞聲抬起了頭來:「怎麼了,龍馬?」

  「陪我去個地方吧。」少年琥珀色的眼睛映著黃昏的橙色光芒,看起來有一些……軟弱?

  不對,其實是倔強。

  櫛名安娜點了點頭,被少年握在手心裡的手輕輕回握住了他的。

  「嗯!」

  兩個孩子去到了昨天越前龍馬和手塚國光比賽的那個街頭網球場,和昨天的空無一人不同,今天那裡有著幾個應該是小學年紀的孩子在那裡。

  他們的技術並不好,好幾次的發球都失誤了,臉上卻還是綻放著燦爛的笑容,比起黃昏耀眼。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就在山上的行人道路上,遠遠地這麼看著,直到遠處的夕陽僅剩下了一個頭。

  兩個人走回了越前家,但是並沒有直接進去,不遠處的寺廟敲響了鐘聲,讓越前龍馬帶著櫛名安娜轉了一個方向,走到了那邊去。

  正在動著系了繩子的腳敲鐘的男人,在看到了從樓梯那頭出現的兩個孩子之後,本來不正經的笑容也消失了,慌慌張張的把手上的雜誌給放了下來。

  「小安娜,你怎麼過來了?」

  小姑娘理了理裙子,向男人鞠了一躬:「今天晚上,打擾了,南次郎。」

  櫛名安娜今天晚上要留宿在越前家,越前龍馬忘記跟他說這件事了,以至於男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又露出了有些糾結的神情。

  小姑娘在家,就說明他又要被倫子管的死死的了。

  可惜越前南次郎的心裡苦沒有人懂。

  越前龍馬把網球包放了下來,並且從中抽出了球拍,同時把網球帽戴到了頭上。

  「來打一場吧,老爸!」

  少年的貓眼睜得很大,堅定的眼神直擊了男人的心底,讓他輕挑的吹了個口哨:「眼神不錯啊,青少年。」

  「那麼,就來一場吧。」

  越前南次郎和越前龍馬的比賽,其實完全沒有什麼懸念,可是卻讓少年的心,變得更加的堅強。

  「十球了,龍馬!」

  他們一開始約好的,就是十球結束比賽。

  越前龍馬聞言,也撿起了中途掉落在地上的帽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重新戴上。

  他再一次看向了打敗他的男人:「老爸。」

  「我要……變得更強!」

  他的話,只有對面的越前南次郎和一邊的櫛名安娜聽見了。

  小姑娘抱著他的外套,眼中浮上了溫柔的色彩。

  小小的寺廟,一個撿漏網球場,一個鐘,兩個人。

  就在此時此刻,他們見證了越前龍馬改變的開始。

  就如同少年所說的那樣,將來的他,會變得更強。


第三十四章 上學

  第二天一早的網球部訓練, 越前龍馬也是請假的。

  不過這一次,他並不是因為想不太通的關係才沒有去訓練,而是因為他在今天早上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比方說, 幫櫛名安娜辦理入學手續。

  也不知道是該說吠舞羅那邊的那群人心太大, 還是該說是他們太信任自己了。

  牽著第一次走在學校的走廊上,似乎有一些好奇的小姑娘, 越前龍馬歎了一口氣:「真是的……」

  「龍馬, 我給你添麻煩了嗎?」

  就在他歎出了這口氣之後, 櫛名安娜也抬眸看向了他, 映入了越前龍馬的眼睛裡面, 多了些內疚:「……我自己可以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因為被小姑娘誤會了,所以越前龍馬的音調都稍微提高了一些。

  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抬手輕輕地揉了揉櫛名安娜的頭:「我只是覺得,他們太放心了。」

  「龍馬是好人……」

  櫛名安娜接過了他的話,一臉認真回答了起來:「大家都很喜歡龍馬的!」

  聽了她的話,越前龍馬沉默了片刻,卻覺得完全沒有辦法高興起來,只能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繼續把小姑娘帶到了教務處去。

  其實櫛名安娜的年紀, 是完全不夠上國中的, 而且原來她從來沒有上過學, 也不知道吠舞羅的那群傢夥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就把她安排到了青學來讀國一。

  在聽到老師說,櫛名安娜會和他同班, 一會班主任會領她到班上去的時候,越前龍馬稍微松了一口氣。

  同班的話,倒是讓他好照顧這個小姑娘一些,也不算是什麼壞事,但是怎麼想都覺得有一些奇怪啊……

  越前龍馬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百般無聊的看向了外邊的天,原先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網球部訓練的才是,像這樣連著請假似乎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一點時間,倒是讓越前龍馬在腦中,稍微把這段時間所發生的那些事情給理了一遍。

  吠舞羅那邊的情況和他的夢中相差無幾,不過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大約就是周防尊和櫛名安娜給他的感覺。

  周防尊要比他所知道的那位虛弱且狂躁一些,而櫛名安娜則是沒有夢裡那個小姑娘的強大,或許是因為年紀還沒到的關係。

  至於之前遇上了的沢田綱吉,倒是和夢裡的那位幾乎一致,繼承了綠之王的王權,看樣子應該是一名優秀的王權者。

  想到這裡,越前龍馬下意識抬頭看向了自己的頭頂,卻是天花板而非是達摩克利斯之劍。

  也就是說,從目前來講,和夢中出入最大的,其實是他本身才對。

  「無色之王嗎……」

  越前龍馬的視線因為開門的聲音而轉向了一邊,同時握緊的手緩緩地松了開來。

  從門後面走出來的是櫛名安娜,不過穿著的卻不是平常的紅色洋裝,而是青學的女士制服。

  看不見的顏色讓小姑娘有一些拘束,只能夠扯了扯自己胸前紮得歪歪扭扭的粉色蝴蝶結,至少這樣她稍微能夠看到一些。

  「龍馬……」她走到越前龍馬的身邊,輕輕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不要說櫛名安娜不習慣了,越前龍馬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習慣對方穿上這身校服:「……換回來吧。」

  「但是……」櫛名安娜抓了抓制服裙短短的下擺。

  在出門之前,十束多多良和草薙出雲還交代說讓她要乖乖的,周防尊也這麼說的。

  「沒關係……」

  越前龍馬走了過來,因為打網球而帶著薄繭的手掌輕輕按在了小姑娘的頭頂:「一會我跟老師去說。」

  「嗯!」

  越前龍馬這麼說了,櫛名安娜也開心的點了點頭,小跑回了之前的那個房間去,就連腳步都輕快了一些。

  她花了點時間重新穿好洋裝,而在這段時間裡,越前龍馬也找了個理由告知剛剛才過來的老師,讓櫛名安娜免去了穿那套綠色的女式制服的可能。

  等到一切都處理完畢,越前龍馬也牽著櫛名安娜跟在班主任的身後,三人一同前往了一年二組的教室。

  因為這一次的情況特殊的關係,越前龍馬被允許暫時和櫛名安娜一起站在教室外面,也就給了教室裡的堀尾聰史一種越前是不是翹課了的錯覺,不過也只是一小段時間而已。

  因為隨著老師的聲音響起,外面走進來的臉熟的一男一女,少年幸災樂禍的表情就僵硬了下來。

  越前龍馬在老師的示意之下,拉開門帶著櫛名安娜走了進來,小姑娘站在了講臺上,而少年就拿起了桌上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她的名字。

  見此,老師也推了推眼鏡:「那麼,請櫛名同學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櫛名安娜。」

  恢復了平靜的女孩子用紫緋色的眼睛將教室裡的所有人都映入了腦海之中,看不到顏色,並不代表看不到東西,看著這麼多的人,櫛名安娜就像是在看黑白漫畫一樣。

  她想了想十束多多良教給她的東西,向面前的少年少女們鞠了一躬:「請多多指教……」

  站在講臺上的女孩子看起來要比所有人都小,一頭銀白的頭髮更是十分的顯眼,意外的乖巧讓班上的同學們沉默了一會,然後異口同聲道:「請多多指教,櫛名同學!」

  結果,一天的課過得也還算順利……除開課間總有好奇的同學過來之外。

  櫛名安娜就被安排坐在越前龍馬的隔壁桌,原先坐在那裡的是一個男孩子,對於自己被調到後桌去坐,倒沒有什麼怨言。

  畢竟,對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他們實在是起不了什麼討厭的念頭。

  班上的同學們啊,其實都是些好孩子呢。

  櫛名安娜在越前龍馬的幫助之下,將桌上的筆記和課本整理好放回了書包裡。

  第一天正式在學校裡面上學,越前龍馬還以為她會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沒有想到無論是筆記還是課堂的練習題,她做的都比自己預想的要好。

  「出雲教過我……」

  似乎是看懂了越前龍馬眼裡的詫異,櫛名安娜這麼解釋了起來:「之前雖然沒有到學校來上課,但是大家都有很用心的教我念書。」

  「……雖然,我比較喜歡繪本多一點點。」

  她這麼一說,越前龍馬也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輕輕地點了點頭,同時轉移了話題:「社團活動不參加對嗎?」

  「嗯,因為到學校來了的話,和大家的相處時間就不多了。」櫛名安娜的指尖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被她夾在筆記本裡面的照片,是之前吠舞羅的大家在酒吧裡面的合照。

  在最前面的是櫛名安娜,然後是周防尊、草薙出雲、十束多多良還有各位吠舞羅的主要幹部成員。

  看著照片,小姑娘的眼裡多了幾分的溫和:「所以,我想早一些回去。」

  「這樣也好……」

  趁著櫛名安娜把書包收好的工夫,越前龍馬背起了自己的網球包:「一會是十束哥他們來接你,還是……」

  櫛名安娜緩緩地站起了身,提起書包的同時,搖了搖頭:「這兩天大家有些忙。」

  「我知道了。」越前龍馬點頭,和她並肩走出了教室:「一會讓鴿送你回去。」

  「我這邊沒什麼事。」

  他們兩個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了走廊的那邊,而一直被兩個人無視掉的少年的頭上已經擠滿了許多的紅色十字架。

  「可惡,竟然無視我——!」堀尾聰史十分不甘心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向那邊已經沒有人了的地方抱怨著。

  見此,一下課就到二班來找同是一年級的兩人的,同是五班學生的水野勝雄和加藤勝郎也無奈地笑了起來:「龍馬他這樣才很正常啊……」

  「就是說啊,堀尾。」

  水野勝雄點了點頭,認真道:「你和龍馬同班的話,應該更瞭解才是啊。」

  「——誰要瞭解他了啊!越前那個傢夥!」

  櫛名安娜陪著越前龍馬一直走到了網球部那邊,少年在進入更衣室之前,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樣東西,是前些天收到了來自並盛的郵件裡面附贈的東西:「這個。」

  「沢田寄過來的,說是讓我轉交給你。」

  他遞過去的,是一張紅色的卡,看樣子應該是什麼購物卡之類的東西:「密碼說是你的生日。」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就是。」

  紅色的卡被放在了櫛名安娜攤開的兩手的掌心裡,讓女孩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沒有拒絕要收的意思,沢田綱吉那個人……她非常的信得過。

  櫛名安娜把卡放進了自己的包裡,然後和越前龍馬告別,她一個人走向了學校外面,至少這一路來她的記憶已經把校園裡的路線給記清楚了。

  雖然越前龍馬並沒有說,但是她知道的,就在他們兩個分開的那一刻,隱於暗處的鴿已經將保護的物件,從越前龍馬變成了她。

  ……

  一直待在吠舞羅的草薙出雲聽到了風鈴聲之後,偏頭微笑了起來:「歡迎回來,安娜。」

  「第一天上學,感覺開心嗎?」

  「嗯。」

  櫛名安娜點了點頭:「很開心。」


第三十五章 保護

  因為櫛名安娜到青學來上學了的關係, 所以平時間除了社團活動之外,幾乎都是一個人的越前龍馬,現在經常被看到和一個沒有穿制服, 而是穿著紅色洋裝的小姑娘共同出入在同一個場合。

  這樣子的變化, 讓平日裡經常被越前龍馬忽視掉的堀尾聰史忍不住想要咬手帕,並且是一邊咬一邊鄙視對方這種「重色輕友」的表現。

  然而對於他的抱怨, 三小花之中的另外兩位——水野勝雄和加藤勝郎都表示很無奈, 因為其實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確定, 是否已經被越前龍馬當成了朋友。

  ……不過, 應該是有的吧?

  回想起了從開學以來和越前龍馬相處的時間, 兩個少年表示應該是有的,只是對方並沒有表現的太過的明顯,不像是他們這樣而已。

  「什麼?!」

  小阪田朋香也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在網球場之外的地方看到越前龍馬了,所以在聽說對方最近和一個新轉學過來的小姑娘走得特別近之後,再也忍不住的拉著龍崎櫻乃一到午間下課的時間,就來到了他的班級。

  雖然她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還是沒有在教室看到越前龍馬的人影:「龍馬少爺他已經出去了?」

  毫不掩飾的大嗓門引來了教室裡的大家的注意,讓一邊被她硬拽來的龍崎櫻乃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 輕輕扯了扯好友的衣角:「那個, 朋香……」

  「這樣會打擾到大家的啦。」

  「可是, 櫻乃——!」小阪田朋香雙手叉在腰上, 轉頭看向了和自己完全是兩種性格的女孩子:「難道你不覺得很在意嗎?」

  「那個一直和他在一起的轉校生的事情!」

  「其實……」來找堀尾聰史吃午飯的加藤勝郎聽到這裡,也弱弱地開了口:「那個女孩子,小阪田你應該是知道的。」

  「哈?」

  就在小阪田朋香疑惑著的時候, 龍崎櫻乃倒是想起了最近流傳的傳聞——那個據說因為各種原因所以一直沒有穿學校的制服,而是穿著紅色的洋裝,擁有著一頭漂亮的銀白長髮的女孩子。

  一個身影從她的腦海之中閃過:「是……安娜嗎?」

  她記得,那個小姑娘被網球部的大家稱呼為「安娜」來著的。

  「對啊,就是她。」堀尾聰史點了點頭,雙手抱在胸前:「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到青學來讀書啊。」

  「聽說還是跳級呢,還真厲害……」

  聽到這句話,就算是小阪田朋香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啊!」

  而就在他們在一年二班的教室裡面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作為話題人物的兩個人正坐在天臺上面,曬著中午間的陽光,享受著越前倫子和草薙出雲做的便當。

  「說起來。」

  越前龍馬把一塊玉子燒夾起來放到了另一層的白飯上面:「安娜,之前的那張卡,究竟是什麼卡?」

  他說的是沢田綱吉讓他轉交給櫛名安娜的那張紅色的卡,雖說是經過自己的手交給對方的,但是越前龍馬是完全不清楚那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

  聽了他的問話,櫛名安娜也把嘴裡的炸蝦天婦羅咀嚼完畢咽了下去:「出雲說,那個看起來沒有表面的這麼簡單,所以他們拿去研究了。」

  「不過,現在還沒有告訴我結果……」

  說完,她又夾了一塊章魚香腸放到了嘴裡。

  一邊的越前龍馬也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樣啊。」

  「不過,如果是沢田那個傢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少年一邊說著抬起了頭,一邊看向了浮著潔白雲朵的藍天。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沢田綱吉這個人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難不成是因為那些不知道是否是真實的夢麼?

  越前龍馬仔細的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把自己腦袋裡面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給甩掉了。

  他並不是那種僅僅是依靠夢就相信他人的傢夥,無論是吠舞羅的各位,還是青學的各位,其實都是靠他自己相處之後坐下的決定。

  可是就沢田綱吉這個人,他們真正面對面相處的時間,甚至只有十分鐘左右,卻莫名的相信著對方。

  不僅僅是越前龍馬而已,櫛名安娜也信任著那個有著溫和笑容的少年:「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她點了點頭這麼說著:「……綱吉他,是一個奇跡。」

  櫛名安娜只對承認的人稱呼名,而且還稱呼沢田綱吉為奇跡,這一點就連越前龍馬都忍不住側目了:「你這麼說的話,那就更沒有什麼問題了。」

  小姑娘的感知,他十分的信得過。

  看著手上因為談話才吃了一些的便當,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也沒有再繼續說一些什麼,而是繼續埋頭吃著裡面的餐食,直到只剩下幾粒米飯黏在便當盒的壁上。

  午飯之後就是午休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般的春天的陽光並不會讓人感到寒冷,所以兩個孩子就乾脆就地躺了下去,躺在天臺的檯子上面,在陽光的溫暖之下,進入了夢鄉。

  等到櫛名安娜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披著越前龍馬的校服外套,應該是怕她冷所以蓋上去的。

  小姑娘迷糊的揉著眼睛,而身邊的越前龍馬還沒有睡醒,依舊躺在那裡,身上蓋著的是一件白色的外套。

  櫛名安娜見過那個外套的模樣,雖然看不見顏色,但是她知道那個是隱藏在暗處的鴿的衣服。

  她看向了一邊空無一人的地方,似乎是有誰在那邊,一會之後,櫛名安娜又回過了頭來,乖乖地坐在了越前龍馬的身邊,安靜地看著少年柔和的睡顏。

  越前龍馬是被手機的鈴聲吵醒的,是午睡之前調的鬧鈴,畢竟他並不想要因為睡過頭而遲到。

  就算喜歡睡覺,但是越前龍馬其實也還算是一個好學生。

  少年醒過來之後,等到眼前的場景清晰了,眼中也映入了女孩子乖巧的面容。

  他翻過了身來,同時看到了蓋在自己身上的白色的衣角:「……」

  「鴿。」

  鴿應聲出現在了兩個人的身前,接過了越前龍馬遞過來的衣服:「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少主。」

  他一邊將外套穿上,一邊提醒道:「不過,現在差不多應該回教室去了,再晚一些的話,有可能會面臨遲到。」

  「啊……」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同時向櫛名安娜伸出了手,將她拉起來之後,給她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那麼我們走了。」

  小姑娘的長髮隨著動作因為微風飛揚了起來,她轉過了頭,向著還沒有離開的鴿小聲開了口。

  「謝謝……」

  下午的課程結束了之後,櫛名安娜就和越前龍馬去到了網球部,她今天因為吠舞羅那邊的事情的關係,會暫時在越前家住上一晚上。

  其實這樣被大家排除在外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知道,也知道他們是想要保護自己,所以並沒有提出什麼意見。

  至少,目前來說並沒有。

  櫛名安娜已經想好了,等到晚一點大家不怎麼忙了之後,再把自己的心情告訴他們,現在的話就乖乖地聽話,不讓他們分心。

  對櫛名安娜的那點失落,越前龍馬是看在眼裡的,其實他也覺得大家是不是保護的有一點太過了,但是也明白,這樣做能夠讓她徹底的安全。

  越前龍馬理解吠舞羅,也不理解吠舞羅。

  「明天,我們一起過去吧。」

  少年拍了拍失落中的女孩子的頭,這麼安慰著:「和他們好好聊一聊。」

  「……嗯!」抓住衣角的手,又稍稍地握緊了一些。

  為了即將到來的都大會,網球部的訓練可以說是爭分奪秒,又符合每一位正選目前的不足,可以說龍崎教練和乾貞治是煞廢了苦心也不為過。

  他們在網球場裡面訓練,櫛名安娜就乖巧的坐在球場邊的椅子上看著。

  「安娜,你覺得網球如何呢?」站在她身邊的龍崎教練抱著雙臂,視線一直盯著網球場裡正在訓練的各位看,但是問的問題,卻是在問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的小姑娘。

  櫛名安娜沉默了半響,才緩緩地開口:「很好。」

  她不懂網球,但是卻喜歡這樣子的氣氛,就好像是能夠理解一些之前十束多多良所說的,所謂的青春和熱血了那樣。

  「看著他們,覺得會開心……」

  「是嗎?」聽了她的話,龍崎教練也微笑了起來,看向網球場內的眼裡盡是滿意的笑容。

  「他們啊,都是一群好孩子呢……」

  無論年紀的大小,無論性格是否迥異,他們因為網球而站在了一起,成為了同伴,並且為著同一個目標一直努力。

  就如同龍崎教練所言,網球部的大家都是一群好孩子。

  即使櫛名安娜沒有辦法從他們的身上看到顏色,但是她也是知道的,這群作為普通人的少年們,有著一顆不輸於任何的氏族甚至是王權者的心。

  她的眼裡映著那群少年,雙手輕輕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很久了都沒有說話。

  櫛名安娜覺得,她似乎並不討厭這樣。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18

第三十六章 預感

  吠舞羅的各位最近在忙的, 其實是鎮目町內有人在不停的鬧事的事情。

  本來如果是一般的人的話,以吠舞羅本身就為赤之王權者的氏族這一點,就足夠把他們給解決掉的, 但是這一次是比較麻煩了。

  倒不是敵人的實力強大, 而是因為他們太過的狡猾,總是躲在暗處給位於明處的吠舞羅等人下絆子, 儘管並非是什麼大事, 但是還是讓他們覺得有一些頭疼。

  所以, 草薙出雲為了保險起見, 經過各位商量之後, 決定暫時讓櫛名安娜遠離這片是非之地,周防尊也同意這件事情,於是櫛名安娜就暫時被安排寄住在了越前家中。

  這不僅是因為越前龍馬是他們信得過的人,更是因為對方身邊那名叫做鴿的護衛有足夠的實力。

  在遠離鎮目町的地方,有那樣一位人在的話,櫛名安娜是絕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然而他們考慮了很多,卻唯獨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櫛名安娜自己的心情。

  小姑娘現在的親人就只有吠舞羅的各位了, 這樣的事情雖然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但是同樣的也會讓她感到不安。

  櫛名安娜當然是知道大家的心思的, 但是這種不安卻在所難免, 尤其是在這個時間段……

  看著和越前龍馬一起站在門口的小姑娘,並沒有料到對方會回來的草薙出雲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安娜?」

  女孩子站在那裡,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卻緊緊地拽住了越前龍馬的衣角,讓越前龍馬和草薙出雲都感受到了她的局促和不安。

  少年帶著她走到了吧台邊上坐下,抬起了頭看向對方:「人我帶回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聽聽安娜怎麼說吧。」

  他這麼說了之後,也就沒有再說話,然後一邊安靜地喝起了草薙出雲放在桌面上的葡萄汁,一邊專心地聽兩個人的談話。

  草薙出雲還是第一次聽到櫛名安娜說這些,本來平靜的眼眸之中,也多了幾分憐愛。

  他抬手輕輕地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柔聲的向她道歉:「對不起,安娜……」

  「讓你擔心了。」

  櫛名安娜說完了那些話之後,對他的道歉也是搖了搖頭:「沒有……」

  「只是,不想要被大家排除在外……」

  「嗯,我知道。」看著女孩子的臉,草薙出雲在開始反省了一下,之前並沒有將對方的心情考慮進去的這個問題。

  「以後不會了,安娜。」

  男人把坐在吧台那邊的櫛名安娜抱了起來,雙手掂著她舉高:「我向你保證。」

  「……嗯!」

  作為這一次談話的見證人,越前龍馬當然是留下來了的。

  明天就是都大會,所以網球部的訓練結束的十分的早,這也是為什麼他今天下午有時間帶櫛名安娜回吠舞羅的原因。

  說起來,在來的路上好像也不太太平啊……

  越前龍馬一邊吃著晚餐,一邊回想起了今天來這邊的路上發生的事情,確實是有奇怪的傢夥在暗處,不過在出現之前就被暗地裡的鴿解決掉了。

  「我說,草薙先生……」

  少年放下了筷子,抬頭看向了草薙出雲:「你們需要幫忙嗎?」

  「龍馬。」草薙出雲聞言,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你對吠舞羅有什麼誤解嗎?」

  「……不,沒事。」

  越前龍馬也知道,自己無意間就質疑了一個王族,這樣確實是不太對的:「只是想說,如果需要幫忙的話,請不要大意的……」

  說到這裡,少年停頓了一下,忍不住低吟了一聲,抬起了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可惡……」

  「——為什麼會被手塚部長給影響啊!」

  他的這個變化讓一邊的櫛名安娜和草薙出雲愣了愣,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在吃過了晚餐之後,越前龍馬也就告辭了,這一次並沒有帶上櫛名安娜,因為他想對方應該會比較想要呆在吠舞羅這邊才對。

  踏著下沉的夕陽,少年就這麼離開了鎮目町,前往了居住著的東京都。

  第二天早上是都大會開始的日子,為了防止遲到,所以越前龍馬很早就起來了。

  不過,其實即使不早起也沒關係,畢竟到時間了的話,鴿就會叫他起床的,但是某位少年表示還是不能太過的依賴他人,所以早起了之後就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的在打。

  「你沒事吧,龍馬?」越前倫子有些擔心地看向了自家兒子,他的眼下還有一些烏青,看起來似乎是沒有睡好的關係。

  「今天的比賽,沒問題嗎?」

  「啊沒事……」越前龍馬搖了搖頭,將最後一口荷包蛋喂到了嘴裡,同時端起了手邊的整杯的牛奶。

  老實說,他其實還挺討厭喝牛奶的,但是乾貞治說一天兩瓶牛奶的話,有助於長高,所以為了早一點達到夢裡的那個身高,少年還是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幾口就把玻璃杯裡面純白的牛奶給喝了個乾淨。

  「還真是乾脆啊。」

  越前南次郎看著原來不怎麼愛喝牛奶的兒子一口氣把整杯牛奶都喝了,托著臉撐在桌面上吹了個口哨。

  不過越前龍馬並沒有理他,喝完了牛奶之後,他就順手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可是中途卻手滑了,讓玻璃杯掉到了地板上,摔成了好幾塊。

  「……龍馬,你今天怎麼了?」龍崎菜菜子猶豫了一會,才擔心地問了出來。

  這樣子的越前龍馬,怎麼看都不正常。

  「該不會是因為今天的比賽,所乙太緊張了吧?」

  越前南次郎調笑著開口,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擔憂,但是很快就被掩蓋去了:「還真是遜啊,龍馬。」

  越前龍馬的名字被他故意拖長,而且加上了重音,讓少年忍不住微微鼓起了臉頰來,彆扭的別開了頭:「……才沒有呢!」

  他的視線下移,瞥向了自己剛才拿著杯子的手,眉頭也輕輕的皺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過,大概是錯覺吧。

  越前龍馬這麼想著就搖了搖頭,把自己打破的杯子的碎片給收拾好了之後,就到洗手間去又洗了一次臉,才背著網球包出門,到車站去和桃城武匯合,然後跟他一起乘車去往了都大會的比賽現場。

  青學的第一場比賽對手是鎌田中學,在這場比賽之中,從未在一年級新生的面前打正式比賽的手塚國光的比賽讓大家歎為觀止。

  順利贏得了比賽之後,第二場的對手就是秋山三中,雖然也是順利的贏得了比賽,但是在比賽之中遇到的問題也是讓大家產生了疑惑。

  對手中學對青學雙打的打法簡直是瞭若指掌,甚至還會猜到他們接下來的行動,簡直是讓大家覺得不可思議,就像是在看好幾個乾貞治的比賽一樣。

  這麼想著,他們也忍不住把視線移向了站在一邊,認真在筆記本上面記錄著的高大少年。

  乾貞治察覺到了大家詭異的視線,也就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來:「有什麼事情嗎?」

  「……只是覺得今天天氣真好呢!」菊丸英二雙手抱在了自己的腦勺後面,乾笑著看向了自家搭檔:「對啊,大石?」

  「啊……是啊。」

  乾貞治見此,也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淡淡道:「對了,關於前兩場比賽的對手。」

  這樣的話題讓青學的各位都豎起了耳朵,認真的聽了起來。

  「剛才調查之後,我發現其實並不是他們自己瞭解,而是事先有人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對付我們網球部的隊員。」

  「你說什麼?」一年級的幾人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真的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嗎!」

  「啊。」

  乾貞治點了點頭,將自己調查的結果告訴了眾人:「是聖魯道夫的經理觀月初。」

  「等等,聖魯道夫難道不是——!」

  不二周助頷首,接過了桃城武的話:「是啊,是我們接下來的比賽對手。」

  「不二,我記得你弟弟也在那個學校吧?」大石秀一郎還記得那個在青學讀了一段時間,就轉學了的少年,因為當初他也是網球部的一員。

  「是啊。」一說到自家弟弟,不二周助就笑著偏了偏頭:「裕太好久都沒有回家了,正好是一個見他的好機會呢!」

  他是這麼說的,但是曾經目睹過兄弟兩相處的幾人都擔心的看向了他:「真的沒有問題嗎?」

  「嗯!」

  不二周助的眼眸更彎了:「沒問題的,我們感情很好的哦?」

  ……總覺得十分的有問題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大家也在中午的休息結束了之後,開始了對聖魯道夫的比賽。

  青學的比賽還算是順利的,開始的兩場雙打就是一勝一負,不過是雙打二贏,雙打一輸。

  黃金組合的敗北是讓大家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這樣證實了一件事——正如乾貞治所言,觀月初確實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對手。

  雙打之後的單打三,就是越前龍馬的比賽,對手也正好是不二裕太。

  「是不二學長的弟弟啊。」桃城武摸了摸下巴,一巴掌拍了拍自家小學弟的肩膀,笑了出來:「越前,你可不要輸啊!」

  「我是不會輸的。」

  剛才在旁邊聽自家前輩們說了很多對方的事情的少年拿著球拍走向了網球場,在看到了自己面對和不二周助感覺完全不同的少年之後,挑了挑眉:「喂!」

  「聽說,你是不二學長的弟弟?」

  「你很強嗎?」


第三十七章 真正

  「聽說, 你是不二學長的弟弟。」

  越前龍馬的話就像是一把烈火,成功的點燃了被他用網球拍指著的不二裕太的怒火:「不要叫我不二的弟弟!」

  他那種極度憤怒的表情,明顯的表露出了自己對這個稱呼的厭惡。

  不過說來也是, 畢竟他從小就生活在被人稱為是「天才不二」的哥哥的陰影之下, 儘管不二周助對他很好,但是那種被人輕視, 拿去和哥哥對比的感覺, 實在是不好受。

  越前龍馬看到他的這個反應, 不僅沒有住口, 反而繼續道:「不二的弟弟, 你有你哥哥強嗎?」

  「……可惡,都說了,不要叫我不二的弟弟!」

  看著場內剛剛開始,就因為某人的故意挑釁而變得刺激的比賽,站在場邊觀戰的桃城武忍不住吹了一個口哨:「越前那個傢夥還真是……」

  「開場前就激怒對手,還真像是他的作風。」

  乾貞治看了看場內的少年,推了推眼鏡:「不過,越前今天有些奇怪啊。」

  「怎麼說呢, 乾?」不二周助也將視線從自家許久不見的弟弟身上收了回來。

  雖然弟弟很重要沒有錯, 但是朋友也是需要關心的。

  見到大家都把實視線看了過來, 乾貞治也沒有繼續賣關子:「剛才的發球, 他的球拍比起原來來說,下壓了五公分。」

  「可是,只是下壓了五公分的話……」

  加藤勝郎和水野勝雄對視了一眼, 並不太明白這一點怎麼就能夠說明越前龍馬現在的狀態不太對了,不僅是他們,身邊的兩個姑娘也表示完全不明白。

  「咳咳!」

  而就在這個時候,堀尾聰史這個網球球齡兩年的少年,就開始了他的討論:「聽好了啊,在打網球的過程中,無論是擊球發球,球拍的高度都會影響打擊感和落點。」

  「也就是說,球拍下壓的程度只是一點也會影響選手。越前那傢夥,平常是肯定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我就說呢……」聽到這裡,菊丸英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也開口了:「小不點剛才的那一球,落點稍微有一點偏了。」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少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後把視線集中在了平時和越前龍馬的關係最好,而且今天和他一起來比賽的桃城武的身上。

  他們一副「你很可疑」的神情,讓桃城武無奈地撓了撓頭:「學長你們不要看我啊!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啦!」

  「桃城。」乾貞治的眼鏡,泛起了一道白光:「越前在來的路上,有什麼異常嗎?」

  「啊……你說異常啊?」

  桃城武閉上眼睛,努力回想了一番:「好像沒有什麼不對的吧……」

  「真的嗎?」

  「唔……」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將右手握拳,敲在了左手的掌心上:「他今天在路上倒是看了好幾次終端來著的!」

  「原來如此……」

  不二周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瞥向了越前龍馬,又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自家鬧彆扭的弟弟:「可能是鬧彆扭了吧。」

  「鬧彆扭?」

  河村隆摸著頭,左右看了看:「說起來,今天好像沒有看到安娜呢……」

  他這句話,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讓少年們瞬間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對哦,那個小姑娘今天都沒有來誒!」

  「她之前經常和越前在一起的吧?」

  「好像確實是這樣子誒……」

  菊丸英二說著說著,就向越前龍馬投去了一個審視的目光:「該不會,是小不點惹小丫頭生氣了吧?」

  「應該不會吧……」

  想起了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之間的相處,大家都不太認為少年會做惹那個小姑娘生氣的事情。

  ……不過也沒准呢?

  畢竟那傢夥的脾氣,確實是容易惹人惱怒的。

  回想起了剛剛接觸越前龍馬的時候,對方那種拽天拽地的樣子,青學的少年們默默遠目。

  「嘶……」一直沒有說話的海堂薰對他們這種不專心看比賽的態度,表示了自己的鄙視:「吵死了。」

  「毒蛇你說什麼呢!」被對方鄙視的眼神激怒的桃城武瞪了過去。

  他們是在關心自家可愛的小學弟好不好!

  「說很吵。」

  在兩人吵起來之前,大石秀一郎也當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大家都別吵了。就專心地看比賽吧,越前他應該也要認真起來了。」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之時,一直被不二裕太的晴空抽殺壓制住的越前龍馬也開始了他的反擊。

  他剛才的狀態確實是不來對勁,就是因為心裡那種莫名的不安的關係,也的確是影響到了他的比賽沒有錯。

  但是,越前龍馬並不是那種會長時間被自身情緒影響的傢夥,所以通過前面比賽的調整,他也逐漸進入了平常的狀態。

  而剛才反擊的那一球,也是他完全恢復了的標誌。

  在不二裕太打出晴空抽殺之後,越前龍馬並沒有像是之前那樣在底線等待著,而是選擇了上網。

  這個舉動讓場邊的大家驚呼了起來,畢竟如果不小心被那一球打到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而且那個球,用力一點的話就會出界,再不然就是觸網,實在不是什麼好接的球。

  然而,越前龍馬卻總能夠給他們驚喜。

  他降低了身體的高度,就這麼兩腳分開,向前面滑行,直到他將球打回對面的場地,大家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B字抽球。」

  越前龍馬拉了拉帽檐,說出了自己自創的招式的名字,然後將球拍指向了對面的少年:「這樣子,你的絕招應該就被破了吧?」

  看著因為自己的球被回擊,而感覺到震驚的不二裕太,越前龍馬用手指輕輕地頂了頂網球帽的帽檐:「那種球,我勸你還是少打比較好。」

  聽了他的話,少年也握緊了球拍的握把:「不用你管!」

  「是麼?」越前龍馬挑了挑眉,也沒有在這上面再多說一些什麼。

  「聽說你把你哥哥當成目標,可是……強的對手卻並不只有他一個。」

  他轉過了身向球場底線那邊去了回去,一邊走一邊向上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的食指:「我還會變得更強。」

  「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輸的!」

  不二裕太的眼中只有他的哥哥不二周助,而越前龍馬看的卻更遠更廣。

  他們看到的距離不同,所以目標也就不一樣,也是因為如此,這場比賽的結局已經被註定了。

  看著越前龍馬迅速的追回了比分,並且扭轉局勢,單方面的壓制了不二裕太,青學的各位也是松了一口氣。

  而這樣的場面很明顯不是觀月初想要看到的,讓他皺了皺眉頭,思考對越前龍馬的資料收集和分析是不是出現了什麼錯誤。

  不過也沒有過多的擔心,畢竟他的目標是坐在那邊笑眯眯的看著球場的不二周助。

  即便是輸了這一場單打三的比賽,他在單打二是一定會打敗那個被稱為「天才」的男人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觀月初的心情也稍稍的好了起來,手指有下沒下的攪著自己的鬢髮,唇邊也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

  就像是後半場比賽開始的時候的局勢那樣,不二裕太的絕招被迫,再也不是越前龍馬的對手。

  最終越前龍馬以6:4的比分打敗了不二裕太,同時也讓青學獲得了和聖魯道夫的比賽的第二場勝利。

  手塚國光就坐在網球場邊,抱著雙臂認真的看著所有的比賽,直到看到了向這邊走過來的越前龍馬,他平淡著的唇微微勾勒出了一個弧度。

  少年的比賽他是看在眼裡的,而且他知道,現在的越前龍馬已經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不再像之前地區預賽決賽對戰不動峰的時候那樣,站在球場上的是武士越前南次郎。

  今天的比賽之中,站在球場上面的,是越前龍馬。

  真真正正的越前龍馬!

  「部長。」越前龍馬走到了休息區,抬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我贏了。」

  「啊……」

  手塚國光輕輕地點了點頭,把他背包上搭著的毛巾遞了過去:「做得不錯。」

  「那是當然。」少年微微揚起了下顎,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裡面全是自信的神色。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我期待著。」

  單打三的比賽結束之後,就是單打二的不二周助和觀月初的比賽。

  相比起自信滿滿的觀月初,不二周助看起來就要冷靜的多了,不過那雙長年眯起來的眼睛卻睜開了。

  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在陽光之下,折射出了好看的光芒,卻透出了些許的冷意。

  曾經在夢裡見過對方的越前龍馬看到了那雙睜開的眼時,也明白對方是怒了。

  他看得出來不二裕太打的那種球究竟有多傷手臂,想必不二周助也是看出來了的。

  想到這裡,少年就忍不住向自以為打的不二周助手足無措的觀月初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結果也果然不出他所料,不二周助在被觀月初打到0:5的時候,才開始了反擊,然後讓他一分也沒有拿到,以7:5贏得了勝利。

  面對挫敗的跪在地上的觀月初,不二周助揚起了一個招牌式的笑容:「多謝你對我弟弟的照顧。」

  「觀月。」

  看著場內笑容溫柔的少年,觀戰的眾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越前龍馬也拉了拉帽子:「……還差得遠呢。」


第三十八章 不祥

  一天的比賽結束了之後, 要到下個星期才能開始都大會的決賽了,所以大家也在收拾好了東西以後,就各回各家去了。

  越前倫子今天下午會飛去九州那邊, 因為有委託人的案子要談, 所以越前南次郎在聽到她這麼說了之後,也提出了自己一起去。

  據說是為了度過結婚紀念日, 不過具體的估計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龍崎菜菜子也因為要和學校社團裡的同學出去野營了的關係, 今天早上之後也不在家了, 所以越前家今天就只剩下了越前龍馬。

  越前少年是並不會做飯的, 於是在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了的情況之下, 他選擇了和桃城武一起去吃麥當勞。

  正好打完比賽就覺得餓了的桃城少年,表示十分的樂意。

  「越前!」

  兩個人到了麥當勞之後,就排隊等著買漢堡薯條,等到就快要到他們的時候,越前龍馬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好久不見呀!」

  「……是你啊。」越前龍馬被對方沒輕沒重的一拍嚇了一跳,回過頭來,才發現是一個認識的傢伙。

  旁邊還跟著一個不認識的,但是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桃城武倒是覺得好奇, 也拍了拍學弟的肩膀:「越前, 他們是?」

  「啊……」越前龍馬想了想, 試圖將面前的少年和他的名字對上。

  見此, 少年也無奈地撓了撓頭:「我是小金井慎二,名字應該並不難記才對吧?」

  「……剛想起來。」越前龍馬臉上倒是沒什麼愧疚的意思。

  小金井慎二也歎了口氣,開始向他們介紹起身邊的人來:「這是水戶部凜之助, 我們都是誠凜高校一年級的學生。」

  「沒想到越前你還有高中生的朋友啊!」聽了對方的話,桃城武也驚訝著開口,同時介紹起了自己:「我是桃城武,青春學園二年級。」

  「……」

  水戶部凜之助看了看桃城武,微微的點了點頭,不過卻沒有說話,讓他有些詫異地看向了小金井慎二:「他這是?」

  「他不怎麼喜歡說話。」

  小金井慎二聳了聳肩,又在自家同伴的一個眼神之下,開口道:「啊,他說前面那個人結帳了,到你們了。」

  「糟糕!」

  被這麼一提醒,桃城武才發覺自己前面那個人已經端著盤子離開了,也連忙跟他們兩個打了聲招呼,開始買起了自己喜歡吃的漢堡可樂。

  因為四個人排隊是挨著的,再加上裡面有兩個自來熟的傢伙,所以他們最後也就坐在了一起。

  「原來桃城你們是青學網球部的校隊的啊!」

  小金井慎二因為打過網球的關係,所以對這方面也是有所瞭解的,他就說覺得桃城武和越前龍馬身上的運動服款式很眼熟來著的:「越前果然很厲害啊,一年級就已經是校隊了。」

  「看樣子之前你還沒有用全力吧?」

  聽到這裡,就連桃城武也好奇了起來:「越前,你和小金井打過球嗎?」

  「啊……打過。」回想起剛剛回日本不久遇上了小金井慎二的事情,越前龍馬就點了點頭:「沒用全力。」

  他當初和小金井慎二打的時候,用的是右手,確實並沒有用全力來著的。

  對越前龍馬的這個說法,小金井慎二也不惱,反而是開心地笑了起來:「我就說越前你果然很強嘛!」

  「下周的決賽,你們也要加油哦!」

  「嗯,我們會的!」桃城武勾住了越前龍馬的脖子這麼說著。

  一直沉默著的水戶部凜之助忽然一動不動的看向了自家同伴,讓還準備說什麼的小金井慎二忽然看向了窗外,在看到了天上黑壓壓的低雲的時候,也有一些苦惱的撓了撓頭發:「糟糕,看樣子是要下雨了呢。」

  「越前,桃城你們帶傘了嗎?」

  桃城武聞言,看向了自家小學弟,接到了他的視線的越前龍馬也搖了搖頭:「我沒帶。」

  「我也沒有。」

  因為今天一大早就陽光燦爛的,所以四個人都沒有帶傘,在達成了共識之後,大家決定趁著還沒下雨,儘快趕回家去。

  端著已經吃完了食物的盤子到回收處,少年們也在麥當勞門口向彼此告了別,桃城武和越前龍馬用小跑的離開,直到到了平時的分岔路口才分開向兩個不同的方向離去。

  越前龍馬剛剛踏進家門沒多久,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明明白天還是這麼好的天氣。

  外邊的天色是不同于原本時間的昏暗,聽著雨聲,越前龍馬難得的在客廳看起了電視,這時候家裡除了他誰都沒在,只有卡魯賓陪著,倒是莫名的有點冷清了。

  「喵~」似乎是察覺到了主人的心情,本來就趴在越前龍馬腿上的卡魯賓又把腦袋往他的懷裡蹭了蹭。

  少年輕輕地摸了摸卡魯賓的頭,又撓了撓它的下巴,讓它滿足的伸了伸四肢,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看了一段時間的網球比賽轉播之後,越前龍馬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也準備上樓去洗洗睡覺,而就在他站起來的瞬間,天邊響起了一道炸雷,同時家裡也變得一片漆黑。

  「……跳閘了?」越前龍馬安撫了安撫懷中被嚇到了的卡魯賓,然後準備去家裡電箱的地方看一眼。

  可是他剛剛走出客廳,那邊玄關就響起了敲門聲。

  越前龍馬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門口看看,畢竟這個敲門聲聽起來似乎有一些急。

  可能是龍崎菜菜子忽然回來,但是忘記帶鑰匙了也說不定,因為她在這種方面總是說不出來的迷糊。

  不過,他開門之後所見到的,卻並非是剛才所想的。

  門口站在的是櫛名安娜,還有吠舞羅的各位,就連平時很少見到的周防尊都在,可是偏偏不見那個經常笑眯眯的青年。

  「進來說吧。」

  看著他們滿臉的凝重,越前龍馬只能夠請他們先進屋,在小姑娘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借著閃電的電光,他還能夠看到對方發紅的眼角。

  在藤島幸助的幫助之下,越前宅也順利的再次通電,一群人就坐在了亮起來的客廳裡,神情讓越前龍馬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本來已經遺忘掉的不詳預感,再一次浮上了心頭。

  「出什麼事情了嗎?」越前龍馬的聲音要比原來沉一些。

  一直安靜的坐著的櫛名安娜的眼眶在燈光下更是紅的,但是卻沒有讓眼淚流下來:「……多多良,沒有了。」

  她說沒有了,越前龍馬卻瞬間懂得了她的意思。

  少年忍不住皺起了眉:「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下午。」草薙出雲已經很久沒有在櫛名安娜的面前抽煙了,現在卻點上了一根,看樣子心情是非常的不好,只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們剛從醫院出來,就直接過來了。」

  「……知道是誰做的嗎?」

  草薙出雲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身後的八田美咲,後者也了然的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攝影機,是平日裡十束多多良拿來拍攝的那個。

  娃娃臉的青年把十束多多良最後錄製的影像調了出來,客廳裡除了視頻的聲音和呼吸聲,就什麼都沒有。

  越前龍馬看著開頭和平常一樣的十束多多良,被忽然出現在身後的銀髮少年開槍擊中,又看見那個面帶著扭曲笑容的少年將攝像機對準了自己。

  「……我是無色之王…」

  這句話在越前龍馬的腦海之中,迴響了好幾次,又想起了自己之前拒絕無色王權的時候,那個聲音說的話。

  【你會後悔的!】

  雖然不知道無色的王權是怎麼知道的,但是看樣子,它確實是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後悔麼?

  回想起十束多多良這個人,越前龍馬確實是有一些後悔的,不過比起後悔,他更想要砸無色王權一頓。

  看著沉默了下來的越前龍馬,草薙出雲繼續道:「我們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安娜。」

  「出雲……」櫛名安娜抬眸,讓青年向她遞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希望你能夠幫安娜請一下假,這段時間她會和我們一起,直到把那位無色之王找出來為止。」

  這是櫛名安娜所希望的,也是吠舞羅的各位所希望的。

  而且,她的能力用在這方面,再合適不過了。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他沒有問多餘的事情,比如說為什麼他們不自己去之類的。

  他知道,這段時間吠舞羅不會把注意力放到追查兇手之外的事情上面去了。

  「我知道了,東京這邊我也會留意著,如果有他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那麼就麻煩你了,龍馬。」

  周防尊將自己抽的煙連著煙頭一起,在手指間焚燒殆盡,然後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吧。」

  「是!」

  他們的王下了命令,那麼大家也不會違背,越前龍馬抱著卡魯賓送他們一直到門口,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外邊大門的轉角。

  「無色之王嗎……」

  其實,吠舞羅的各位來找越前龍馬,還有一個原因,但是最終他們還是沒有問出來。

  在十束多多良被殺害的現場,留有一張照片,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拉下的。

  而照片上面的人,正是越前龍馬本人。


第三十九章 謊言

  「死了, 是麼……?」

  趁著午休的時間裡,越前龍馬躺在天臺上,一隻手枕在了自己的腦下, 一隻手伸向了湛藍的天空, 他還可以看到從自己指縫之間流走的白雲。

  距離草薙出雲告知他十束多多良去世,已經過去了好幾天的時間, 但是他好像還沒有習慣過來。

  那個經常發簡訊來騷擾他的青年, 竟然就這麼離開了。

  從小時候開始, 越前龍馬就沒有經歷過這些, 儘管身邊有人到來, 也有人離去,但是與真正意義上對他有影響和他有關係的人的生離死別,這似乎還是第一次。

  明明是很遙遠的事情啊,沒有想到竟然會距離他這麼近……

  他扯出了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容,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在漆黑一片的眼前,閃過了那個銀髮少年癲狂的笑臉。

  「……無色之王嗎?」

  無色王權對他的警告歷歷在目。

  【你會後悔的!】

  後悔什麼的,才不要呢。

  越前龍馬癟了癟嘴, 側過了身體, 換了一個睡覺的姿勢, 這一次他是真的睡過去了。

  現在是五月份, 已經是夏天了,不過夏初的陽光並不似後期那樣的強烈,反而多了幾分春的溫和, 讓越前龍馬在陽光和微風之中睡了一個好覺。

  他的睡眠時間在回到日本的這段時間之後,已經差不多養成了一個習慣,除非是特殊的情況,否則他的午睡都是能夠準時醒過來的。

  這幾天難得的好眠讓越前龍馬心滿意足的伸了一個懶腰,他的眼角還掛著淚水,可是那雙半睜半眯的琥珀色眼睛已經清明了:「鴿。」

  應聲出現在越前龍馬身前的鴿半跪在地上,因為是低著頭的,所以額前的劉海稍稍擋住了他的眼睛:「我在,少主。」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越前龍馬答應過吠舞羅要幫忙調查無色之王的事情的,所以他也不會食言。

  再者,這件事情他自己也想要調查清楚,所以也就派出了鴿去查了。

  因為比起他自己的情報來說,鴿查出來的東西要來的靠譜的多了。

  「今天剛收到的情報,那個少年出現在了鎮目町。」

  這個消息讓越前龍馬忍不住挑了挑眉:「吠舞羅那邊知道嗎?」

  「知道,他們也嘗試過圍堵那名少年,不過最終還是失敗了。」

  「因為王的力量嗎?」

  鴿搖了搖頭:「不是,在快要抓到他的中途,他就被人救走了。」

  聽到了這個說法,越前龍馬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救走?」

  吠舞羅那些人,應該不至於輕易的就讓對方被就救走才對。

  「是,從他使用的力量來看,似乎是無色的王族。」

  「……無色麼?」

  少年低吟了一聲,單手撐在了地上站了起來:「我知道了,這兩天辛苦你了,不過消息的話,還是幫我盯著一點吧。」

  「一有什麼動靜,就立刻通知我。」

  「是,少主!」

  鴿消失的下一秒,天臺的門就被人從裡面推開了,是幾個看起來和越前龍馬差不多大的學生,不過人際關係僅限於本班和網球部的少年並不認識他們。

  越前龍馬拍了拍自己制服上的灰塵,然後向看到他愣住的幾人頷首,再和他們擦肩而過,離開了露天的天臺。

  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但是腦海中卻一直在回想鴿剛才說的那些事情。

  下午的課,他也沒有什麼心思去上,不過外語課對他來說也是可上可不上的就是,

  上完課之後,因為越前龍馬是今天值日的圖書委員的關係,所以並沒有直接去網球部訓練,而是將班上的圖書搬回了圖書館交還。

  就是這麼一耽擱,少年在去網球場的路上就遇到了麻煩。

  ——一個穿著白色制服,擁有著一頭銀灰頭髮的高大少年正在向網球部一年級的那幾個人找麻煩,而且聽他說的話,似乎還是要來找自己的。

  「真麻煩啊……」雖然是這麼抱怨著,但是越前龍馬還是捏了捏口袋裡的網球走了過去。

  等到走近了,才看清楚了那個找麻煩的男人的模樣。

  ……越前龍馬記得這個叫亞久津的傢伙,應該是跟在安娜身邊的。

  在夢裡對方是吠舞羅的人,但是似乎現在並不是。

  少年一邊感歎著夢中世界的不同,至少那裡十束多多良還活著,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了網球,拋球、發球,將亞久津仁要砸在出來找一直沒有回去的一年級生們的荒井身上的石頭給打了開。

  「喂,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越前龍馬把球拍扛在肩上,輕輕地敲了敲肩膀,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挑釁的笑容。

  亞久津仁看到了忽然出現的少年,也放棄了對荒井的繼續打擊,轉而面向了站在那裡的越前龍馬。

  他的眼神比之前還要還要銳利,高高拋起了手裡握著的石子,卻不是之前的一顆,而是一共的五顆,全部都精准的打在了網線的交錯點,直直的向站在那裡的越前龍馬打去。

  精准的控制,讓石子全部沖著越前龍馬的臉去了,然而一直在暗處守護著自家少主的鴿又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同樣是彈出去了一顆細小到不讓人注意的石子,然後在空中連續的將那五顆已經逼近了的石子打掉。

  越前龍馬不經意的看了一邊一眼,又看回了落在自己身前的石頭:「看樣子,你的力道還不夠呢。」

  「小鬼……」

  「就是那邊!」

  就在亞久津仁想要直接上手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聽上去應該是剛剛逃跑去叫人的加藤勝郎還有跟他一起來的網球部的少年們。

  這樣的情況讓亞久津仁的好興致都沒有了,於是瞪了一眼面前的越前龍馬,雙手插在了口袋裡面,轉過身就離開了。

  趕來的網球部眾人看到了面前的場景,連忙將受傷了的荒井和水野勝雄扶起了送去醫務室,而堀尾聰史只是摔倒了,倒是沒有什麼大事。

  面對著來自學長們的關懷,越前龍馬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受傷:「那個,不二學長……」

  「怎麼了嗎,越前?」不二周助低下了頭來。

  越前龍馬知道現在在場的人裡面,最靠譜的就是他了,雖然說他切黑了一些:「今天下午的訓練,我想請假。」

  「麻煩幫我跟手塚部長和龍崎教練說一聲。」

  不二周助沉默了片刻,眼睛也睜開了:「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不,沒事。」

  越前龍馬並不打算讓自家前輩們牽扯進這件事情來,所以也不會跟他們說實話,只是拉了拉帽檐,低聲地回答道:「只是家裡忽然有一點事情而已。」

  「……是嗎?」

  越前龍馬抬起了頭,對上了不二周助的眼睛,認真道:「是!」

  擁有著漂亮冰藍色眼眸的少年忽然笑了開來:「越前,你知道嗎?」

  「什麼?」

  「你很不擅長撒謊。」

  「……」越前龍馬有一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少年輕輕拍了拍自家後輩戴著帽子的頭,笑道:「安心安心,既然有事情的話,那麼就去吧。」

  「路上小心呢!」

  「啊……嗯!」

  總算是收拾好了殘局的大家回過了神,但是卻只看到了站在原地的不二周助,桃城武疑惑地左右看了看,最終看向了對方:「不二學長,越前那個傢伙呢?」

  「家裡有點事情,他先回去了。」

  不二周助再一次恢復了以往的笑容,同時向大家提醒道:「已經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的話,手塚可是會生氣的。」

  「啊啊說的也是——!」

  越前龍馬離開了青學之後,就坐上了開往鎮目町的公車,這種時候他如果再矜持的話,那就不叫做越前龍馬了。

  因為沒有去社團活動就直接過來了的關係,所以他到達的時間也比較的早,只不過本來是興匆匆的來的,看到了門口掛上了暫停營業的Homra的大門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抽了抽。

  「鴿!」

  鴿應聲出現在了越前龍馬的身邊,所幸這邊現在並沒有什麼人經過,所以不會被人注意到:「少主。」

  「找到他們!」

  現在這個時間,如果不在Homra酒吧裡面的話,那麼他們就應該是在追蹤那位出現在鎮目町的「無色之王」了。

  接到了命令的鴿斂眸,微微欠身:「是,少主。」

  話音落下之後,越前龍馬就被鴿給背了起來,然後消失在了原地。

  伏在青年背上的越前少年表示這樣子實在是非常的丟臉,但是比起之前的公主抱已經好上太多了。

  老實說,他上次真的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麼安慰著自己,少年又把帽檐拉低了一些,然後把注意力放到了底下的街道上面,隨著鴿的移動找尋起了應該是在某一處的吠舞羅的眾人。

  不過在那之前,越前龍馬卻注意到了那邊通往海中的一個小島的高架橋上面,走過去的一貓一人。

  雖然隔得有一些遠了,但是越前龍馬勉強能夠辨認出,那是出現在那段影片上面的少年。

  「鴿,下去。」

  「是!」

  越前龍馬被鴿帶著落到了剛才看到對方的地方,只不過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從島上出來,還是從城市裡去到島上。

  「少主?」

  越前龍馬搖了搖頭,再一次趴到了鴿的背上:「走吧。」


第四十章 賭約

  最終, 越前龍馬和鴿在一個小巷子裡面找到了經過那裡的吠舞羅等人,所以也再一次從高處降落下來,正好落到了草薙出雲的面前。

  他們兩個的突然出現, 讓吠舞羅的各位警惕了起來, 不過在看清楚了來人之後,他們身上的那些紅意也就這麼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是龍馬啊……」

  草薙出雲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眉心, 儘管有墨鏡遮住, 但越前龍馬也能夠看到看到那抹掩不去的疲憊:「你怎麼過來了?」

  是幾天沒睡呢?

  越前龍馬想不到, 不過也什麼都沒有問:「我聽說他在鎮目町出現了, 所以就過來看看。」

  「……你們, 還好吧?」

  安靜地站在牆邊的櫛名安娜點了點頭:「嗯……」

  「龍馬,謝謝你。」

  靠在邊上不遠處通風口的周防尊手上點了一根煙,這幾天吠舞羅老煙槍們抽煙的頻率增加了,但是礙于櫛名安娜在這裡,所以他們都儘量離遠一些抽。

  看樣子,是之前越前龍馬說的話,一直被他們記在心裡面了。

  不過,這裡卻少了一個原來常常提醒他們的傢伙, 讓他們開始學會自覺的克制了。

  在觀察完了周圍的各位之後, 越前龍馬發現有幾個人不在, 想來是分開調查的, 還沒有回來而已,視線掃了一圈下來,他又再次開口:「現在的情況, 怎麼樣?」

  草薙出雲從衣服裡摸出了一包煙,不過並沒有點上,只是夾在指間。

  對越前龍馬,他並沒有任何的隱瞞,他的所作所為足夠讓吠舞羅接受他,即使並不是氏族:「被那個傢伙給跑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視線在移到了那邊的巷口,從那邊可以看到緩緩走過來的阪東三郎太、赤城翔平還有千歲洋和出羽將臣,看他們那個樣子,草薙出雲就下了結論:「看來是沒有抓到啊。」

  「不過,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不是嗎?」越前龍馬微微抬起了頭,從帽檐下麵露出了那張還稚嫩著的臉。

  可是眼神卻非常的好。

  聞言,草薙出雲的唇角扯出了一個笑容來:「啊,確實……」

  「也算是有點收穫!」

  越前龍馬坐在Homra酒吧的隔間裡,有幾張沙發還有一個大的液晶電視,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客廳,其實他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了,但是像這樣的氣氛還是第一次。

  客廳裡坐著吠舞羅的各個幹部,但是周防尊卻不在,他一回到這邊,就被櫛名安娜帶到樓上去休息了。

  讓失去了抑制力量的鎖的周防尊在外面奔走一天,他們任由他這樣子已經是極限了。

  已經失去了十束多多良的吠舞羅,是不允許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再失去他們的王的。

  也幸好,櫛名安娜還在。

  她是除了十束多多良之外,唯一一個能夠抑制住周防尊的人。

  客廳裡的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再之後就被沉不住氣的八田美咲給打破了:「可惡——!」

  娃娃臉的青年一拳打在了牆上,似乎是在宣洩什麼一樣:「可惡!可惡!可惡!」

  他每罵一句就捶一次牆壁,絲毫不留情的力道讓他的手從紅變到淤青,在流血之前,被把他的所有情緒都看在眼裡的鐮本力夫被攔住,握住了他的手腕:「好了,八田哥!」

  「你別這樣子!」

  「放開我,混蛋鐮本!」八田美咲咧著嘴,瞪向了攔住他的胖乎乎的男人:「再攔著我連你一起揍!」

  「可是……」

  「好了,小八田。」

  一直靜靜地看著那邊的草薙出雲摘下了墨鏡,他知道現在大家的心裡都不好受,所以就讓他們先發洩一些出來,否則一直憋著的話,遲早會出大事的:「冷靜一點。」

  「……我知道了。」八田美咲舒了一口氣,張了張嘴,最終是選擇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況且,剛才的那幾下確實讓他的心裡面舒服得多了。

  見八田美咲安靜了下來,其他要比他冷靜得多的青年們的情緒也稍微緩和了下來,要知道情緒是會相互之間感染的。

  看到情況安定了下來,草薙出雲又在一次看向了坐在那裡喝葡萄汽水的越前龍馬:「好了,你有什麼發現是嗎,龍馬?」

  「啊……」

  越前龍馬輕輕點了點頭,將自己剛才在找他們的路上所看到的那些東西告訴了他們。

  在聽到了越前龍馬的所說之後,草薙出雲也用指尖輕輕地敲了敲茶几,若有所思地開口:「看樣子,就如同安娜占卜出來的那樣,那個傢伙就躲在學園島上面。」

  越前龍馬聽到了這個名稱之後,忍不住詢問了起來:「學園島指的就是我看到的那個嗎?」

  「沒錯,因為那個島上都是葦中學園的範圍,所以基本上都用學園島代替葦中學園的。」赤城翔平為越前龍馬解釋了起來。

  得到了解釋的少年也點了點頭,在聯想起了櫛名安娜的能力之後,也很好的就接受了這一點。

  「不過,既然知道他在學園島的話,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吧。」

  「確實是如此。」草薙出雲頷首。

  越前龍馬看著從窗外透進來的夕陽,又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鐘錶的指針,才緩緩地站了起來:「那麼,我也先告辭了。」

  「畢竟明天還得訓練。」

  「啊好……」

  大家也明白越前龍馬這個少年不比他們自身,他能夠分心在這上面,吠舞羅的各位已經對他很感激了。

  越前龍馬從客廳出來的時候,正遇上了下樓來的櫛名安娜,小姑娘微微抬頭看了看他:「要走了嗎,龍馬?」

  「嗯。」越前龍馬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我得在晚餐之前回去。」

  「也是……」櫛名安娜看起來並沒有那天晚上在越前宅的脆弱,反倒是和原來沒有什麼兩樣,堅強到讓看到她的人覺得心疼。

  女孩子揚起了一起淡淡的笑臉,向越前龍馬告別:「那……下一次再見吧,龍馬!」

  「啊……」

  從窗戶探入酒吧把室內照的溫暖起來的夕陽映在了兩個孩子的眼中,不過一個是推開了大門向外走,一個是推開了客廳的門,走進了正在商討的青年們之中。

  第二天,網球部有著正式隊員之間的練習賽,越前龍馬下午到達球場的時候,就被自家學長們給圍了起來,吵吵嚷嚷的讓本來就熱鬧著的球場的氣氛更加的熱烈了起來。

  畢竟,這個傢伙今天早上的訓練也沒有來,可是讓大家好生的擔心了一把。

  可是,其實也並不是越前龍馬故意不來的,只不過昨天晚上出了一點事情,所以今天早上沒有辦法準時過來而已。

  當然,這種事情是不能夠告訴青學的各位的,所以越前龍馬也只能夠含糊其辭。

  見此,曾經說過他不擅長撒謊的不二周助眯著眼,不過一句話都沒有說。

  吵鬧之間,手塚國光也和龍崎教練一起來到了網球場,看著到來的部長,本來還吵鬧著的少年們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全員集合!」

  「是!」

  少年們在手塚國光下達了命令之後,立刻列隊站好了,正選們站在前面的那排,而其他的非正選則是站在他們之後。

  龍崎教練抱著雙臂站在大家的身前,看著精神抖擻的少年們,也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手塚國光站在她的身邊,目光看向了第一排個子最矮的戴帽少年:「越前,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是,部長。」越前龍馬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請假確實多了一點,也拉低了帽子讓帽檐和陰影遮住了微微發燙的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他點了點頭。

  少年頷首,再一次將視線給移了開:「那麼,現在開始下午的訓練安排。」

  「乾!」

  「是。」站在一邊擔任助教的乾貞治站了出來,筆尖在手上攤開的筆記本上麵點了點:「那麼,現在開始分配比賽的隊伍。」

  一對對的對手被乾貞治分配之後,就只剩下不二周助和越前龍馬了,甚至不用對方來說,越前龍馬就看向了離自己不遠處笑眯眯的少年,回想起了對方和觀月初的比賽,他就忍不住揚起了唇。

  「請多多指教了,不二學長。」

  「嗯,你也是,越前。」

  兩個人走進了乾貞治安排的球場,並且站在了網前。

  不二周助笑著向越前龍馬伸出了手:「越前,我們來打一個賭吧。」

  「什麼賭?」少年的眼角微微上揚。

  「如果這場比賽我贏了的話,你就告訴我請假的事情怎麼樣?」

  「那不二學長,你的賭注是什麼?」

  「嗯……」不二周助微微偏頭,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一樣:「如果我輸了的話,以後我就幫你保密吧。」

  「不二學長,不如再加上幫我喝五次的乾汁怎麼樣?」

  聞言,少年笑出了聲:「好啊。」

  「那麼,我就等著你幫我喝了。」越前龍馬轉身,走向了底線的那邊,自信的聲音隨風帶到了不二周助的耳中:「因為,我是不會輸的。」

  「是麼……」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睜開了。

  這場比賽不二周助果真沒有留手,而越前龍馬也不是好對付的傢伙,兩個人就打得難捨難分,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兩個人誰也沒有輸,當然也誰都沒有贏。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讓龍崎教練阻止了這一場比賽,也讓兩個人的比賽留下了懸念和遺憾。

  越前龍馬站在更衣室裡,用毛巾擦著頭髮,同時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雨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24

第四十一章 跟蹤

  距離都大會最後一天的比賽越來越近, 青學的網球部的訓練也完全沒有鬆懈,甚至還越來越嚴格。

  在菊丸英二從乾貞治那裡撬出了原因,是因為前幾天他去了下一場比賽的對手銀華中學的訓練十分嚴苛的時候, 他就忍不住向自家隊友們感慨了起來, 說對手學校還真是努力之類的云云。

  而恰巧就被走進了網球場的越前龍馬給聽見了:「菊丸學長,你還記得乾學長去的日子嗎?」

  「好像是上個星期天吧, 阿乾那個傢伙說, 他到銀華的網球部的時候, 他們的部員全部都因為訓練太累倒在地上了。」

  「……」

  越前龍馬的記性有時候還行, 在聽到他這麼說之後, 也想起了上周被自家老頭子坑了,沒辦法被帶去教龍崎教練的孫女還有她的朋友打網球的時候的事情。

  他記得當時被他打趴的那個學校的人的衣服上,似乎是有著「銀華」這兩個字。

  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結果砸了自己的腳?

  少年無語的仰望了一下天空,讓一邊的河村隆關切的詢問起來:「越前,你怎麼了嗎?」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不,沒事……」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自家前輩們知道比較好。

  越前龍馬這麼想著, 又看了看那邊的正選隊員們, 瞬間表示絕對要拒絕被菊丸英二和桃城武這兩個不靠譜的學長纏著坑。

  他低下了頭來, 卻感覺亮度下降了, 地上有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在移動,但是絕對不是雲。

  「……咦?」

  乾貞治緩緩地抬起了頭去,眼裡閃過了一絲疑惑:「Himmelreich這個時候, 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才對啊。」

  「Himmelreich?」

  聽到了他的話的少年們彆扭的重複起了這個奇怪的單詞,同時順著他的視線抬頭看了過去,就看見了一艘十分巨大的飛船正已不高不低的高度從網球場的上方經過。

  最沉不住的一年級們不由發出了驚歎聲:「唔——!那個是什麼啊!」

  「Himmelreich,在德語之中是天空帝國的意思。」乾貞治推了推眼鏡,向他們解釋了起來:「據說是數十年間一直飛在空中,是一位不老王者的帝國,但這也只是都市傳說而已。」

  說到這裡,他又補充了一句:「官方說法,它是政.府一個監察地面的飛船。」

  本來還因為他前面的話而覺得激動好奇的大家,在聽完了後面的這句話之後,也淡定了下來。

  不二周助看著緩緩飛過的飛船,好奇道:「不過,乾你是怎麼知道,它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Himmelreich的飛行是有規定的軌跡的。」

  乾貞治如實的回答了起來,並且在少年們閃閃發光,「你快告訴我們,你是怎麼知道」的眼神下,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情報來源是秘密,不便透露。」

  忽視掉了他們又黯淡下來的雙眸,乾貞治再次抬起了頭:「……不過,這確實是一個異常啊。」

  「也許是臨時改變了飛行軌道吧。」越前龍馬淡淡地說著,將話題給拉偏了。

  他當然是知道Himmelreich的,可以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Himmelreich有著很大的關係,同時他也知道,Himmelreich上面居住著的究竟是誰。

  所以,這個時候要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比較好:「休息時間差不多要結束了,前輩們還是抓緊訓練吧。」

  他把視線向教員室那邊掃了掃,當少年們在看到了站在窗邊的某位茶發少年之後,也是一個激靈,連忙繼續投入了訓練之中。

  因為第二天就是都大會的最後的比賽的關係,所以網球部今天訓練結束的時間要比前幾天要早一些。

  越前龍馬看了看終端上面的時間,也拒絕了桃城武準備和他一起回家的邀請,而是背起了自己的網球包往青學的校外走去。

  他這段時間的異常,是被網球部的大家所看在眼裡面的,所以在某位唯恐天下不亂的紅發少年提議之後,網球部除開手塚國光和河村隆的各位正選就進入了跟蹤的狀態。

  準備加強訓練的海堂薰也被拉上了,理由是訓練過度對明天的比賽不利。

  一行人就這麼偷偷摸摸的跟在越前龍馬的身後,距離是經過乾貞治計算的,不遠不近大概是最完美的跟蹤距離。

  他們跟著越前龍馬走了大概十來分鐘的路程,最後停在了一個街邊的咖啡廳之前,等著少年走進去了大約有七八分鐘之後,他們才輕手輕腳的接近了那個越前龍馬進入的咖啡廳。

  「放學之後一個人到咖啡廳來,很可疑哦。」菊丸英二趴在咖啡店的花壇邊上,找尋著越前龍馬的位置。

  以他超強的視力,沒過多久也就找到了越前龍馬,還有那個和他面對面坐著的棕發少年:「不是吧?」

  「難道不是約會嗎……?」

  相比起他和桃城武的哀嚎,乾貞治和不二周助相對的就冷靜的多了,不二周助微笑著開口:「也許是也說不定呢,對吧,乾?」

  「確實如此。」乾貞治點了點頭:「大家都不確定越前的性向問題。」

  「可,可是安娜……」桃城武結結巴巴的,想要給自家可愛的後輩辯解一下,但是卻被打斷了。

  「說起來,安娜已經很久沒有來學校了吧?」

  「可是,早戀是不好的啊,要是影響了學習的話,老師和家長可是會擔心……」

  相比起大家現在的重點,大石秀一郎更關心起了越前龍馬早戀的問題,讓菊丸英二忍不住開口:「大石,你的重點完全不對啦!」

  看著還在那裡嘮嘮叨叨的少年,乾貞治又看了一眼身邊完全僵硬住了的海堂薰,推了推反光的眼睛道:「我們進去吧。」

  「進、進去?!」海堂薰抽了抽嘴角。

  「嗯,我剛才看過了,越前他們那一桌在較為隱蔽的地方,同樣的也不好注意到另一邊空著的那一桌。」

  他冷靜的分析著,同時示意隊友們注意周圍:「進去至少比在這裡被路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著要好呢。」

  「……說,說的也是。」

  約越前龍馬今天在這裡見面的是沢田綱吉,他似乎剛剛從名古屋那邊過來,倒是讓越前龍馬很好奇:「你似乎每週都到東京這邊來,兩邊跑不累嗎?」

  「還好吧,畢竟我到這邊來也算是有正事要做。」

  沢田綱吉單手撐著臉上,另外一隻手拿著吸管輕輕戳了戳杯底的冰塊:「而且,反正路費也不是我付,只是跑跑倒是無所謂,就當是旅行。」

  「你說是就是吧……」越前龍馬看著他這個樣子,也是無奈地咬了咬吸管:「回到正題來,沢田。」

  「你今天叫我來是為了什麼?」

  少年拿著吸管的手稍稍停頓了一下:「聽說,吠舞羅那邊的十束先生去世了。」

  「……是啊。」越前龍馬遲疑了一下,想起了夢裡的沢田綱吉和吠舞羅還有他的關係,還是如實的說了。

  他沒有問對方是怎麼知道的,既然沢田綱吉是王權者的話,肯定也是有一定的管道的,況且前段時間為了找尋那位無色之王,吠舞羅可是直接把那段十束多多良生前最後的視頻發出來了的。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手段,是直接入侵了網路發佈的懸賞,儘管事後被青組那邊及時清除,並且告知是惡作劇了,但是如果是有心人的話,還是能夠查出來的。

  尤其,對面的這位還不是普通人。

  「雖說是被無色那傢伙殺死的,但是似乎他的真正目標卻不是十束先生。」沢田綱吉就這麼輕易的下了定論,卻讓越前龍馬無法反駁。

  因為,影片之中的那個傢伙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完全是不對的。

  「我大約也猜到了。」

  「其實,這次來的話,我是想告訴你一個情報的。」

  沢田綱吉聳了聳肩,終於進入了這次的正題:「Himmelreich的移動軌跡從十束先生死去之後,沒過多久就被人改變了。」

  「這個我知道。」越前龍馬想起了今天在網球場那邊看到的飛船,眉頭卻皺了起來:「上面住著白銀。」

  Himmelreich上面的是那位第一王權者的白銀之王,他雖然並沒有真正的見過對方,但是在夢裡還是聽越前等人提起過很多次,那是一位活了一個世紀的王者。

  ……也不知道是長成什麼樣的老爺爺。

  沢田綱吉一直在觀察越前龍馬的表情,在看到了他的糾結之後,也不由笑了出來:「其實,阿道夫那個傢伙看起來很年輕的。」

  「畢竟,他是『不變』啊。」因為能力是「不變」,所以不老不死直至今日,倒是和他的屬性「變革」是完全相反。

  「不過,我有一個疑問。」

  越前龍馬把自己腦袋裡面的那些東西都甩掉了:「我今天見過Himmelreich,但是卻感覺到了一種屬於無色之王的氣息。」

  「……這麼說可能有一點武斷,但是。」

  「我相信你,龍馬。」沢田綱吉笑著點頭。

  王與王之間是能夠相互感應的,他知道那上面確實是有一位王,但是最近看到那艘飛船的時候,心裡總有一些不對勁。

  這是他的祖先所流傳下來的直覺,說來很玄乎,但是沢田綱吉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上面的傢伙,可能並不是本尊。」

  漂亮的琥珀色抬起,倒影著陽光:「……同感。」


第四十二章 沢田

  越前龍馬對自家前輩們感到很無奈。

  他和沢田綱吉私下見面, 結果沒想到居然被他們跟蹤了,恰恰好那時候鴿被他派出去收集情報去了,等對方回來通知他這件事情的時候, 他和沢田綱吉的談話也幾乎是去了一大半。

  當越前龍馬放下了收到鴿的通知的終端之後, 抬眸就看到了沢田綱吉看向剛才鴿所說的,他家前輩們的藏身之地。

  對上對方那雙含笑的眼眸, 越前龍馬忍不住瞪了瞪他:「你早就知道!」

  「嗯, 不過他們沒有惡意。」沢田綱吉微微頷首:「應該是你的同伴吧?」

  「而且, 他們那邊的距離, 也不足以聽到我們的談話。」

  「是這麼說沒有錯……」越前龍馬點了點額頭, 覺得頭痛。

  同時體內的小惡魔因數似乎久違的蘇醒了:「……沢田,我忽然有一個好主意。」

  「哦?」

  看著兩位一前一後走著離開了咖啡廳的少年,坐在不遠處的青學跟蹤的各位也準備起身離開了,然而才剛剛站起來,就被那邊走過來的服務員小姐叫住了:「十分不好意思,客人。」

  「嘶——」

  一直想要離開這種地方的海堂薰轉身看向了她,讓對方一個激靈,不過還是強忍著對他眼神的恐懼, 咽了咽口水:「那個……剛才那一桌的客人說, 帳單結在這一桌。」

  「——誒!?」

  桃城武慌慌張張的接過了上面的帳單, 在看清楚之後, 臉上抽搐了起來:「……越前那個小子!」

  「看樣子,是被發現了呢。」不二周助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看清楚帳單上面的東西之後, 也是笑眯眯的。

  「這不是重點吧,不二!」

  菊丸英二數了數上面的數字,內心對越前龍馬那個傢伙的胃容量再一次有了新的認識:「啊啊啊小不點那個傢伙太坑啦!」

  「就是說啊!」

  「一、二、三、四、五、六。」乾貞治淡定的數了數人數,然後從自己的錢包裡面拿出了和帳單上面一樣數目的紙幣:「跟蹤人數一共六個人,作為共犯,我們就平攤吧。」

  這句話,瞬間讓本來還感動著的幾個少年僵了臉,最終在他被眼鏡擋住,看不見的眼神下面屈服,並且交出了自己的錢包。

  「真可惜……」乾貞治從每個人的錢包裡拿出了平均下來的數目,然後放回了自己的錢包裡面。

  他推了推眼鏡,可惜道:「我還說,也可以來幫我試試新的綜合汁來抵帳的呢。」

  「——絕對不要!」

  「我倒是想喝喝看呢。」

  不二周助一邊笑著,一邊從自己的錢包裡麵點錢遞給了乾貞治:「不過,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就沒什麼意思了。」

  ……魔鬼!

  大家十分的慶倖,自己錢包交的早。

  越前龍馬和青學的各位再一次見面的時候,是第二天一早的比賽會場,面對著咬牙切齒的桃城武和菊丸英二,他默默地拉了拉帽檐,然後接受了一頓來自于自家前輩的蹂躪。

  這種敢作敢當的行為,倒是讓昨天被他坑了一把的前輩們的憋屈全部消了。

  青學今天的第一場比賽是和銀華中學,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竟然在比賽開場的時候棄權了,用的藉口就是肚子痛。

  大約是看到了上週末把他們全員打趴的越前龍馬,再聯想到他只是青學的一年級,所以完全喪失了鬥志。

  畢竟,之前他們還在猜測對方是不是一個長得比較嫩的職業選手。

  這個事實在青學的各位出來之後,被小阪田朋香給講了起來,讓非正選的少年們都忍不住向越前龍馬投去了「你是魔鬼嗎?」的目光。

  而當事人就淡著臉站在一邊,目送了銀華的各位離去。

  這邊青學和銀華的比賽,以銀華的棄權落幕,那邊不動峰和山吹的比賽,則是因為橘桔平從亞久津仁那裡得知自己的隊員們在來的途中出了車禍的事情之後,立刻放棄了之後的比賽,選擇帶他們去醫院檢查。

  離開之前,他們還受盡了來自亞久津仁的嘲諷,不過最終都被橘桔平給攔下來了。

  越前龍馬等人也不得不去承認,橘桔平確實是一個理智的好隊長。

  銀華和不動峰的退場,也就意味著都大會的冠亞軍會在青學和山吹之間產生,兩個學校之間的氣氛也因為亞久津仁變得微妙了起來。

  畢竟他前兩天才跑到青學去鬧事,而且還將一杯水從河村隆的頭上淋了下去,給青學的各位留下了一個不太好的印象。

  看著那邊「耀武揚威」的亞久津仁,桃城武和海堂薰兩人都忍不住想要把他揍一頓,不過卻被手塚國光給制止了,對此大家也只能夠咬牙。

  早上青學就只有和銀華的比賽而已,因為對手的棄權,所以他們有了很長的一段休息的時間,等到大家都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本應該在那裡的越前龍馬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真是的,越前那個傢伙又到處亂跑啊!」堀尾聰史到處找了一圈,然而都找不到越前龍馬,就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同樣是一無所獲的加藤勝郎和水野勝雄聞言,也對視了一眼:「他一個人沒有關係嗎?」

  「要不要再去找一找呀?」

  「真是的,盡給人添麻煩!」

  就在他和同伴糾結要不要再去找對方的時候,聽到了他們的話語的菊丸英二卻擺了擺手:「沒事啦,沒事啦!」

  「反正離下午的比賽還早,就讓小不點去吧,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說不定是躲在哪裡偷懶呢。」桃城武也雙手抱住了後腦勺笑哈哈的,看上去似乎是對越前龍馬很放心。

  不過也是,因為他在這方面似乎從來都沒有讓大家擔心過。

  在見龍崎教練和手塚國光也沒有什麼意見之後,一行人也就放棄了再去找他。

  此時此刻,讓大家找了好一陣都沒有找到的越前龍馬正站在森林公園的一角,可以說因為地方太過的偏僻,所以周圍完全沒有人在。

  這樣的地方似乎很適合情報交易。

  越前龍馬這麼想著,緩緩地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直到聽到了聲音之後,才抬起了頭來:「你好慢啊……」

  「沢田。」

  「抱歉抱歉。」從不遠處走過來的沢田綱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加快了步子向越前龍馬走去,並且坐在了他的身邊:「因為有點事情,結果就不小心耽擱了。」

  看著少年臉上抱歉的笑容,越前龍馬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其實在電話裡也能說吧,為什麼非得見面來談?」

  「因為有些事情當面說的話,會說的比較清楚。」

  沢田綱吉聳了聳肩,低頭從包裡拿出了一疊文件:「這個給你,先看看吧。」

  越前龍馬接過了那一疊紙質的資料,視線在上面掃了幾眼之後,翻到了第二頁,同時眉頭也皺了起來:「真是這樣……?」

  「嗯!」沢田綱吉點了點頭,笑道:「這是我從大覺爺爺那邊拿到的,不會有錯的!」

  「……大覺?」

  少年依稀記得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便皺著眉回想了起來,許久之後才把某個名字從記憶的墳墓裡給挖了出來:「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是呀!」沢田綱吉笑著打量起了越前龍馬的臉:「龍馬君,你還挺清楚的嘛。」

  「……是吠舞羅那邊跟我說的。」越前龍馬把鍋甩給了吠舞羅那邊,反正也確實是從小姑娘那裡聽來的,不過並不是這個世界的櫛名安娜,而是他夢中的那位。

  「嘛……不過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沢田綱吉伸出手,指尖輕輕地點在了一行字的上面:「你看這裡。」

  越前龍馬也聽話的把那段看完,隨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既然已經注意到了Himmelreich的反常,那麼為什麼不深入調查下去?」

  「這個呀……」沢田綱吉把聲音給拖長了,同時看向了湛藍的天空中的流雲,又看回了越前龍馬,微笑了起來:「誰知道呢。」

  「……真是的。」少年歎了一口氣出來,忽然覺得有些頭疼:「我把這些交給吠舞羅,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嗯,完全不會。」倒不如說,沢田綱吉就是想要借著他的手交給吠舞羅。

  把那疊東西看完之後,越前龍馬就把他們放進了網球包裡,又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中午了,就偏過頭看安靜地坐在他身邊等他看完的沢田綱吉,後者此時也看向了他:「時間不早了……」

  「要留下來看場比賽嗎?」越前龍馬打斷了他的話。

  沢田綱吉因為他突然的邀請一愣,很快又笑開了來:「嗯,好啊。」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走向了網球場的那邊,期間越前龍馬也瞭解了不少關於沢田綱吉的事情。

  沢田綱吉,十四歲,五歲繼承綠王王位,現在就讀于並盛町的並盛中學二年級,是全校公認的廢材……

  越前龍馬忍不住偏頭看向了身邊看著就是個和不二周助差不多的傢伙,有些想幫並盛的那群人聯繫眼科的衝動。

  而沢田綱吉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麼,雙手一攤:「有時候,廢材一點可是能夠避免很多麻煩呀。」


第四十三章 預言

  在越前龍馬的邀請之下, 沢田綱吉目睹了一場十分精彩的比賽。

  先不說網球技術的問題,畢竟他從來不打網球,所以深程度的東西他是看不太懂的, 頂多是看明白一些身體運動機能上的東西。

  就光說視覺效果來說, 沢田綱吉對這群打網球的少年挺感興趣的。

  不論是跳起來的高度,還是身體肌肉的彈性, 和他們各式各樣可以說是完全違背了科學道理的球技, 第一次看網球比賽的少年表示十分的意外。

  尤其是那個和越前龍馬對打的高個子的少年, 以沢田綱吉的角度來看的話, 那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適合運動的極佳身體。

  如果是去打棒球的話, 不知道和山本誰比較強。

  想到這裡,沢田綱吉就搖了搖頭。

  其實他這個赫赫有名的「廢材綱」和那位以棒球聞名了學校的山本武的交集,也就只有前幾次對方幫自己解決了幾個來找麻煩的傢伙而已。

  那倒是一個不錯的少年呢……

  不過,沢田綱吉卻刻意和他保持著距離。

  在力量穩定之前,他不想讓任何無辜的人被自己牽連。

  越前龍馬打完比賽下來,就走到了場邊正在圍觀的沢田綱吉的身邊,並且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汗。

  眯著眼的少年這時才開了口:「你網球打得很好。」

  「怎麼, 有興趣嗎?」越前龍馬開玩笑似的看向了他, 好像和面前的這個少年相處, 他完全不會有什麼負擔一樣。

  「一點點。」

  沢田綱吉沒有否認, 向越前龍馬笑了笑之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手錶的指標:「時間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嗯。」越前龍馬微微頷首, 想起了之前的那份資料,又再一次開口了:「今天……謝了。」

  「沒事。」

  沢田綱吉轉了個身,向他揮了揮手:「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情的話,簡訊和通話聯繫吧。」

  「好。」

  圍過來的青學各位並不太能夠聽懂他們兩個的談話,不過見沢田綱吉轉身離開之後,也就很快忘記了這事,反而是由心的祝賀起了越前龍馬的勝利。

  單打二勝利之後,青學就以3:2贏了山吹,也就是說他們成為了都大會的冠軍。

  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讓現在的大家開心的事情了。

  桃城武摘下了越前龍馬的帽子用力的揉了揉他的頭髮,要知道比賽的時候,他看見越前龍馬被亞久津仁打成那樣可是擔心了好久:「越前你這個傢伙,可是讓我擔心死了啊!」

  「是阿桃學長你太緊張了吧。」越前龍馬瞥了他一眼,余光掃向了他的腳。

  剛才在和山吹的千石清純的比賽之中,桃城武的小腿可是抽筋了的,以這種情況贏了有著青少年選拔賽水準的千石清純,可以說這傢伙也是怪物一個。

  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的不二周助見此也笑著開口:「放心吧,阿桃的腳已經沒事了。」

  「哇喔,小不點你在擔心阿桃呀!」

  「……我才沒有擔心他呢。」越前龍馬別開了頭,恰巧對上了手塚國光看過來的眼神,也就微微向對方頷首。

  「能夠在比賽途中小腿抽筋,也就是準備不過關。」

  海堂薰的這句話看似是鄙視,實則是在關心桃城武,但是他明顯是沒有想到這方面上去,也就轉臉和從一年級開始就一直和自己作對的傢伙爭辯了起來。

  坐在那邊的龍崎教練看著自己的隊員們吵吵鬧鬧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同時視線看向了緩緩地走過來的伴佬。

  「南次郎的兒子,和他倒是挺像的。」

  「是啊。」龍崎教練點了點頭:「你們那邊的亞久津也不錯。」

  「哪裡哪裡,那傢伙如果能夠感受到網球的樂趣就算是不錯了。」

  正在商業戶吹的兩個老人的眼神同時銳利了起來:「如果下次碰上,那麼就還要再請你們多多指教了!」

  都大會的冠軍,這個稱呼在青學之間,聽起來似乎有一點不可思議,不過他們確實是勝利了,不僅僅是像去年那樣單純的進軍了關東大會而已,而是……冠軍啊!

  就算是三年級的正選,也忍不住開心了起來,而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越前龍馬有了一種原來單打獨鬥的時候沒有的感受。

  既然青學獲得了都大會的冠軍,那麼慶功會是肯定少不了的,在河村隆的邀請之下,就像是之前地區預賽的時候那樣,正選們在他家的壽司店開起了慶功,外帶了一年級的三小花,還有龍崎櫻乃和小阪田朋香。

  越前龍馬的心裡雖然還惦記著今天沢田綱吉給他的那份資料,但是也算是知道什麼時候該幹什麼。

  所以,他在搶壽司這個方面完全沒有手軟就是了。

  「可惡!小不點,那是我的星鰻啦!我的!」

  越前龍馬半閉著眼,把嘴裡的星鰻壽司吞咽下肚之後,才抬眸看向了他:「菊丸學長,先到先得。」

  「越前說的沒有錯!」桃城武把一個比目魚壽司放到了口中,口齒不清的說著。

  而這樣的說法,讓菊丸英二炸毛:「你們這樣是不尊重學長啊!」

  「好啦,英二。」大石秀一郎給自家忽然幼稚了起來的搭檔順毛,把自己這邊之前拿到的星鰻壽司遞了過去:「我的給你。」

  「大石你人最好了——!」

  瞬間被順了毛的菊丸英二接過了自己最喜歡的星鰻壽司,然後立刻扔進了自己的嘴裡,以防再被搶走。

  他就像是一隻大貓那樣,一邊咀嚼著嘴裡的壽司,臉上一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等到吃完了之後,菊丸英二也再一次加入了和其他人的打鬧爭奪之中去。

  看著周圍吵吵鬧鬧的景象,越前龍馬倒不是覺得吵,只不過不得不佩服河村隆家父親的脾氣好。

  招待他們這麼一大群人,應該也是很頭疼的事情。

  這麼想著,少年就又往嘴裡放了一枚壽司,這一次是鮭魚子的壽司。

  慶功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越前龍馬和桃城武離開之後,就在交叉路口分別,但是他沒有向往常那樣回家去,而是選擇了走向最近的那個公車站,並且搭上了開往鎮目町的車。

  越前龍馬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吠舞羅的根據地——草薙出雲開的Homra酒吧,看著那塊正在營業中的牌子,他也拉了拉帽檐,拉緊了網球包的帶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門口響起來的風鈴聲讓草薙出雲抬起了頭來,在看到了越前龍馬之後,又把視線放回了自己正在擦的高腳杯上:「這個時間點,你怎麼過來了?」

  「有一點事情……」越前龍馬看向那個十束多多良經常窩著的沙發,一個淡淡的人影在那裡向他微笑,然後又消失。

  他走到了吧台前坐了下來,順手把背著的網球包放下:「老樣子。」

  「……真是的。」知道他的老樣子是什麼意思,草薙出雲有些無奈的點了點自己的眉心,卻已經轉過了身,到冰櫃裡取出了最近這段時間才開始備貨的葡萄汽水。

  「你的。」

  冰過的葡萄汽水被放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因為他的觸碰滑落了幾滴清水下來。

  草薙出雲的視線落到了他手上拿著的紙質資料上面:「拿來給我的?」

  「嗯,受人之托。」越前龍馬這麼說著,就把它遞了過去,然後打開的那罐汽水喝了起來。

  「安娜呢?」

  「在裡面。」草薙出雲拿著資料低頭看著:「你去陪陪她吧。」

  「啊……」

  越前龍馬點頭,反正他呆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情幹,與其這麼坐著看男人看資料,倒不如到裡面去陪陪櫛名安娜。

  裡面指的就是客廳。

  越前龍馬推門走進去的時候,小姑娘正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邊的大螢幕,螢幕上全是越前龍馬認識的傢伙,是吠舞羅的各位。

  儘管看不到十束多多良的人,但是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這是以前多多良拍的。」櫛名安娜忽然開口,卻沒有看越前龍馬。

  她盯著螢幕上的影像這麼說著:「多多良他喜歡攝影。」

  「嗯……」越前龍馬當然知道,因為無論是越前還是他,他們都被十束多多良拍過。

  他走到了櫛名安娜的身邊坐下,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播放的影像,聽著對方說。

  「在第一次遇到多多良的時候,我告訴他,繼續呆在尊的身邊的話,會死。」她接著說。

  「但是,他還是選擇留下來了……我也是。」

  小姑娘幾乎是縮成一團陷入柔軟的沙發裡的,她把臉輕輕貼在了被自己抱住的膝蓋上面,神色柔和:「尊的紅色,是最美的紅色……」

  「……但是,很快就看不到了。」

  螢幕上的影像隨著她的話音結束了,只剩下了一片被染黑了的幕布。

  越前龍馬還記得剛才那段影像的結尾。

  是十束多多良將攝影機架在機架上,然後跑向坐在中間的櫛名安娜和周防尊,旁邊則是已經就位了的吠舞羅的其他人。

  如果剛才按下暫停的話,畫面應該就會定格在那裡。

  就像是一邊掛著的合照那樣。


第四十四章 資料

  距離都大會決賽結束也有好幾天了, 青學這學期開學以來的第二場校內排名賽也即將拉開序幕,這不僅僅是正選們的事情,也是網球部所有成員們的事情。

  畢竟, 只有這個機會能夠讓非正選的部員們晉升成為正選。

  再一次以6-0結束比賽的越前龍馬將球拍輕輕地敲在自己的肩上, 然後看向了那邊體力耗盡的二年級前輩:「學長,你還差的遠呢。」

  「越前你這個傢伙啊……」

  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 讓網球部的各位也差不多摸清楚了越前龍馬這個傢伙的脾氣, 所以對於他的這種話語, 作為對手的少年也並不生氣, 只是覺得很無奈:「我真好奇, 你這個怪物究竟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對於他的這個疑問,越前龍馬並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離開了球場,離開之前,在距離對方近的地方稍作了一些逗留:「學長,你剛才的發球,球拍再下壓兩公分比較好。」

  「還有,腰部太彎, 腿太直, 基礎訓練還得加強。」

  少年就這麼在大庭廣眾的把對方的缺點給說了出來, 讓被他說的學長有些尷尬, 雖然明白這是某位嘴上不饒人的傢伙的好意,但是果然還是覺得太丟臉了啊。

  這不,剛剛才走出球場就被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好友哈哈的嘲笑了一頓, 直到他一個手肘打過去,才得到了清淨。

  越前龍馬在這一組的最後一場比賽是和大石秀一郎,不過目前暫時沒有空出來的球場,所以他就走到了隔壁組觀賽,正好是乾貞治和手塚國光的比賽。

  看著在球場內似乎對手塚國光瞭若指掌,正將他步步緊逼的乾貞治,越前龍馬翹起了唇角。

  曾經和拿出了全部實力的手塚國光比賽的他知道,現在看到的這一切僅僅只是表像而已。

  乾學長,還差得遠呢。

  正在觀看比賽的時候,越前龍馬的注意力忽然被自己口袋裡的振動給轉移了。

  自從十束多多良那邊出事以來,他就習慣性的把終端揣在了身上,體積不大,對經常塞了一兩個網球的口袋來說完全是不成問題的。

  「越前,你把終端帶在身上了?!」

  看著少年從口袋裡把終端拿出來,一邊的大家都吃了一驚,因為他們打網球的時候是不會把這類的東西帶在身上的。

  對他們的疑惑,越前龍馬也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點開了螢幕上的內容。

  因為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所以他沒有開啟模擬屏,只是保持了終端原有的螢幕,只要他們不湊過來,就沒有辦法看清出上面的那些文字。

  但是,他們可以看清楚越前龍馬皺起來的眉。

  「越前,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他皺起了眉,低頭開始仔細地看了起來。

  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的幾個人都忍不住湊了過來,試圖看清上面的內容,但是還沒有看清,越前龍馬就把螢幕給按掉了。

  「看比賽吧,學長們。」他再一次把視線看向了球場內,但是重點似乎已經不怎麼放在上面了。

  剛才的消息是沢田綱吉發過來的,至於內容,則是他今天下午社團活動之前發給過去的問題的答案。

  棕發的少年將簡訊發出去了之後,就把終端放在了桌面上,轉頭看向了窗外燦爛的陽光,教室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在,倒是顯得有一些孤單了。

  「Ciaos~」

  稚嫩如同嬰孩的聲音,讓他轉頭看向了出聲的地方,就見著一邊的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個洞,而洞裡面出現的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禮帽,並且端著一杯咖啡的小嬰兒。

  沢田綱吉看到他之後,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Reborn,你是怎麼在那裡出現的!」

  「我在學校裡面建了幾條密道。」Reborn無辜的眨了眨自己那雙漆黑的大豆眼,似乎忘記了他從到並盛町到現在也不過才三天而已。

  三天能夠在學校裡建設出這種密道,這樣的效率,著實是讓沢田綱吉佩服的。

  「那你就很厲害了……」

  Reborn聞言輕哼了一聲,端著手上的咖啡杯一起,一個飛踢踢倒了沢田綱吉正坐著的椅子,讓他整個人摔在了地上:「蠢綱。」

  「你剛才發簡訊給誰了?」

  「Reborn,你這樣我會很痛的啊……」沢田綱吉並沒有先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摔紅了的手這麼抱怨著。

  他看了看站在桌子上,自稱是自己的家庭教師,要把自己培養成一個優秀的黑手黨首領的嬰兒,把他腳邊的終端拿了起來:「只不過是之前認識的人而已。」

  「是嗎?」

  Reborn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唇邊笑了一下,又跳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回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到商業街買咖啡豆,就這樣。」

  看著這面恢復原狀的白色牆壁,沢田綱吉彎下腰去把椅子扶好,重新坐了下來,同時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沒有面對Reborn的時候的那種茫然的模樣,眼裡反而有超乎常人的精明。

  手掌裡淡淡不易察覺的綠光浮現,一會之後又消失了,看起來像是幻覺一樣的,但是他本來還有一些紅腫的手掌再一次恢復了原本的膚色:「彭格列嗎……」

  「……還真是,讓人難辦呢。」

  已經離開了的Reborn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裡拿著的是有關於沢田綱吉的所有資料:「廢材綱,沒有朋友麼……」

  「看樣子,不完全和資料一樣啊。」

  越前龍馬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回想之前沢田綱吉發過來的那封簡訊。

  他是第一次真正的詢問王權者究竟是什麼,而沢田綱吉也非常詳細的告訴了他有關王權者的事情,包括王權者頭頂的那把象徵著王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事情也告訴他了。

  一旦威茲曼偏差值突破臨界值,達摩克利斯之劍就會成為審判王權者的武器。

  那不僅僅是象徵著權利的劍,更是一把懸在王權者頭頂,隨時等待著奪取王權者的性命的劍。

  「迦具都隕坑嗎……」越前龍馬回想起這個詞,向前走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他轉身向不遠處的車站走了過去,然後搭上了開往神奈川的公車。

  沢田綱吉發來的東西裡面,包括迦具都隕坑的具體位置也寫了,所以越前龍馬想著還是去那邊看一看比較好。

  儘管其實他並不用這麼著急的。

  越前龍馬走在神奈川的海邊,聽著浪花朵朵拍打在沙灘上面的聲音,夕陽把整片海都染紅了,同時也讓他忍不住感歎,真的是夏天到了。

  海水特有的鹹味讓越前龍馬加快了腳步,最終停在了那個被世人稱為是迦具都隕坑的地方。

  【迦具都隕坑,位於神奈川縣,由於前任赤王迦具都玄示王權爆發,導致達摩克裡斯之劍墜落,導致70萬人死亡……前任青王羽張迅受到影響,威茲曼偏差值紊亂,在暴走之前,被氏族斬殺……】

  越前龍馬還記得那段冰冷的文字上面記載的是多麼沉重的事實,七十萬的生命葬送,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喂……可不可以讓一下?」

  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讓越前龍馬回過了神,他底下頭就看見了一個頭髮又卷又茂密的黑色腦袋。

  對方以為他沒聽見,於是讓叫了一聲:「我說,麻煩你讓一下!」

  「啊……」越前龍馬這才向一邊挪開了位置,然後看著那個穿著土黃色運動服的少年從他剛才站的位置的沙子裡,抽出了一張破損的紙。

  少年把紙揉成了一團扔到了自己手中的袋子裡,在抬頭擦了擦汗,似乎松了一口氣:「總算是解決了!」

  「這下,真田那傢伙應該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越前龍馬看著在那邊自言自語的少年,注意到的是他背著的網球包,等到少年回過了神來,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就對上了他的:「啊,那個……」

  「我才不是被罰來撿垃圾的呢!」

  「……你說出來了。」越前龍馬看著面前這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傢伙,面癱著臉提醒道。

  少年因為他的話語一愣,然後幾乎陷入了抓狂的狀態,說著什麼「要是被人看到自己這個立海大的王牌因為遲到被罰,一定丟臉死了」之類的話語,最終深深吸了一口氣,兩隻手按在了越前龍馬的肩上:「剛才的事情,請你一定不要說出去!」

  「你說你被罰的事情嗎?」越前龍馬總覺得,立海大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不過想不起來,他就懶得想了。

  「……都說了不是被罰!」

  「請我吃東西的話,我就保密。」

  看著越前龍馬稚嫩的臉,少年也在「丟臉的事情被說出去」和請他吃東西的兩個選擇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

  還好現在是月初,他還有多的零用錢。

  所以,在他看到那堆疊成了小山的漢堡之後,嘴角抽搐了好一陣。

  吃過了東西,越前龍馬的心情就要好多了,至少沒有了剛才的煩悶,於是也向坐在對面化悲憤餵食欲的少年伸出了手:「越前龍馬。」

  「切原赤也。」少年挑高了的眼角彰顯著他的驕傲:「是立海大的王牌選手!」

  「……本來說請你喝東西的。」越前龍馬看著那張臉,頓時沒由的嫌棄:「還是算了。」

  「哪有你這樣的!」


第四十五章 邀請

  周防尊被宗像禮司關進了Scepter4的監.禁室這件事情, 越前龍馬也是後知後覺的聽說的。

  那個時候他在天臺上,正好看到因為輸給了乾貞治,所以失去了正選之位的桃城武站在教學樓後面的湖邊, 往湖裡扔石頭的模樣。

  他大概是還不至於跳湖的。

  這是越前龍馬的第一個念頭。

  站在他面前的鴿聽到了動靜, 瞬間就消失在了天臺上,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而下一秒, 門就被人推開了。

  是幾個拿著掃帚的陌生的女孩子, 越前龍馬在其中倒是有一個眼熟的, 那就是龍崎教練的孫女——龍崎櫻乃。

  看著小心翼翼看過來的姑娘, 越前龍馬忽然有了一種「自己難道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麼?」的錯覺。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所以他還是比較禮貌的向他們點了點頭,然後抬腳走下了天臺。

  龍崎櫻乃走到他剛才站的那個地方,正好看到了桃城武走開的背影,眉目也柔和了下來。

  之前她聽說桃城武的事情了之後,又聽見堀尾聰史說越前龍馬從來沒有和對方說過什麼。

  想著兩個人的關係,她也非常的擔心,不過現在是完全放心了, 因為越前龍馬還是關心著桃城武的。

  今天下午的網球部訓練, 桃城武也像是前兩天一樣沒有來, 將近一個星期了, 準時是讓網球部的大家擔心。

  但是他們現在一時間,也抓不到對方,也只能夠作罷。

  越前龍馬也是照常訓練的, 只不過他在休息的時間裡,從網球部的其他人的談話裡面,得到了更新的消息。

  他原本是不會湊熱鬧的,可是卻聽到了讓他比較在意的詞句,於是就走了過去。

  「學長們,你們在說什麼?」

  「是越前啊……」

  越前龍馬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荒井看著走近的少年挑眉,沒想到他會突然過來,不過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們在說之前乾學長說的那個叫做天空帝國的飛船的事情。」

  「Himmelreich怎麼了嗎?」他剛才如果沒有聽錯的話,似乎是聽到了「爆炸」之類的字樣。

  對於國中的學生來說,英語就已經很難了,更何況是德語,別說是說了,聽起來也十分的彆扭。

  所以荒井聽了,一臉複雜的糾結了一會,還是選擇用日語來表達:「那艘天空的帝國就在剛才忽然爆炸墜落了。」

  「……荒井前輩,你怎麼知道的?」如果越前龍馬沒有記錯的話,直到剛才為止,大家應該都在進行基礎訓練才對。

  荒井用手肘推了推自己身邊的小林的肩膀:「小林這傢伙的朋友沒有社團活動,那時候正好在附近,所以就拍到了。」

  「之前聽乾學長說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不過沒想到竟然就這麼爆炸墜落了。」

  荒井一邊說著,小林也一邊把自己的終端類比螢幕放大,放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你看。」

  小林滑動著螢幕,將自己收到的那幾張照片展現在越前龍馬的眼前。

  兩張是在天上忽然爆炸燃起來了的模樣,一張是從天上墜落下來,還有幾張是從遠處冒起來的黑煙。

  少年半慶倖的開口:「不過也還好,那艘飛船墜落的地點比較偏,沒有造成什麼人員傷亡。」

  越前龍馬皺起了眉:「還有之後的消息嗎?」

  「照片是沒有了,聽說政.府那邊迅速的把那周圍包圍了起來,而且封鎖了那片區域。不過,小川那個傢伙說,沒過多久就有一群穿著藍色制服,而且還有佩刀的傢伙趕了過去,一開始包圍的那些傢伙對他們還算客氣。」

  「藍色制服和佩刀?」

  一邊的少年的語氣變得古怪了起來,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這個時代還有騎士的嗎?」

  「喂喂,你不要開玩笑了!日本怎麼會有騎士這種東西啦!」

  「也許那個飛船上有什麼西方國家的王公貴族呢?」

  「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啦……」

  聽著他們忽然開起來的玩笑,大概猜到了那群人的身份的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

  青組的那群傢伙,沒准真的可以稱作是騎士也說不定。

  他的視線還盯在小林拿給他看的照片上,琢磨著晚一點的時候,到吠舞羅的那邊去看一看。

  而且,剛才鴿不僅告訴了他吠舞羅的王周防尊被關進了青組的監.禁室的事情,也告訴了他這兩天觀察到的那個殺死了十束多多良的少年的行蹤。

  越前龍馬保持著沉默直到訓練結束,他一個人離開了學校,只不過和原來不一樣,身邊少了一個吵吵嚷嚷的學長。

  離開學校之後,少年也沒有直接去鎮目町,而是選擇先去買了兩罐飲料,然後轉身去了街頭網球場。

  越前龍馬到達時,恰好看到了桃城武正在和一群穿著陌生隊服的少年對峙,在聽到那個紅發少年說他們只打雙打的時候,他就把視線轉到了那個坐在最中間的紫灰發色少年的身上。

  一個稱呼脫口而出:「那邊的猴子山大王,要來打一場嗎?」

  以他優秀的視力,他能夠看到這話一出,對方微微抽搐的眼角。

  「比賽就留到關東大會吧,桃城。」少年看向了桃城武這麼說著。

  「希望青學今年不要讓我們失望。」

  因為上次的事情,知道對方正是關東大會的強校冰帝網球部的部長跡部景吾的桃城武,在聽見了他的話之後,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那是當然。」

  跡部景吾帶著冰帝的各位離開了,而越前龍馬也不糾纏於他們,從袋子裡把多出來的那罐飲料扔了過去:「給。」

  桃城武眉笑顏開的接住,拉開了蓋子喝了一口:「謝了。」

  「手塚部長會罰你的。」

  「我知道。」對於他的提醒,桃城武點了點頭。

  今天和橘杏打過,再和跡部景吾他們碰上之後,他這麼多天的糾結也解開了。

  擅自翹了這麼多次的部活,他也有心理準備。

  看著恢復如初了的桃城武,一邊的橘杏也微笑了起來。

  越前龍馬拒絕了和桃城武一起回去,而是選擇去到了位於鎮目町的Homra酒吧,一進門他就看到了草薙出雲和櫛名安娜,看樣子他是留下來照顧小姑娘的,而其他的人都去追查無色之王的事情了。

  因為越前龍馬這兩天都經常往這邊跑,所以草薙出雲也沒有什麼驚訝的,差不多都能猜到是他過來了:「老樣子?」

  「我剛才喝過了。」

  越前龍馬搖了搖頭,走近坐到了櫛名安娜的身邊,抬頭看向了準備給他拿飲料,結果又因為他的話停住了的草薙出雲:「Himmelreich的事情,你們知道了嗎?」

  「嗯。」櫛名安娜替草薙出雲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們知道。」

  吠舞羅的情報來的有時候要比越前龍馬要快,況且Himmelreich爆炸墜落的地點,距離鎮目町並不遠,所以他們更是知道的十分的清楚。

  甚至還知道了一些內部消息,那就是宗像禮司似乎是和誰達成了共識,對方還是之前被他追追捕過的傢伙。

  聽見草薙出雲這麼說,越前龍馬也輕輕地點了點頭,他之前交給面前這個人的資料,他想對方應該已經看過了猜對:「還有後續消息嗎?」

  「火勢已經被控制住了,等到完全熄滅之後,他們應該就會在裡面的殘骸搜索有沒有遺留的東西。」草薙出雲攤開了手,事實上青組的人已經完全把那裡封閉了,吠舞羅的人手又幾乎都派去打探關於無色之王的消息了,所以具體的內容他是不知道的。

  「是嗎……」

  越前龍馬頓時覺得有些頭疼,但是卻無可奈何,現在也只能夠在這裡等著消息了:「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暫時住在這邊。」

  「明天早上再回去嗎?」櫛名安娜聞言抬起了頭,難得的滿眼期待的看著越前龍馬。

  「啊,應該吧……」

  越前龍馬知道,無色之王的事情和他肯定是有關係的,之前鴿的報告裡面也有提過那個被吠舞羅隱瞞下來的事實——十束多多良被殺害的地方留下了他的照片,所以讓他現在心安理得的繼續像平常那樣活動是不可能的。

  曾經的他的世界裡面,或許真的就只有網球沒有錯,但是現在的話,儘管他心裡最重要的還是網球,但是他也清楚有些事情必須要解決,而且要解決的話,必須得趁早。

  況且,從沢田綱吉給他的那封簡訊來看,周防尊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這麼想著,越前龍馬的眼神也堅定了下來。

  越前龍馬給家裡打去了電話,在得知他留宿在吠舞羅之後,越前倫子也表示十分的放心,不過也不忘記叮囑他記得明天要早起去學校的事情。

  掛斷了通話之後,他就和櫛名安娜走進了客廳裡面,在等待草薙出雲做好晚餐的時間裡,越前龍馬為小姑娘讀了一本不薄不厚的繪本。

  「龍馬。」

  在越前龍馬把繪本合上之後,櫛名安娜放在桌子上的那幾顆被她的力量牽引著的玻璃珠也停了下來,讓他偏過了頭:「怎麼了,安娜?」

  「……明天,一起吧。」她似乎是知道一些什麼,可是卻不願意全部說出來。

  但是,越前龍馬大約還是明白了。

  「……好。」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34

第四十六章 墜落

  今天是上課天, 沢田綱吉起來的時間甚至比往常要早一些,但是卻沒有穿校服,而是換上了一身的休閒裝。

  看著以這幅模樣出現在餐廳門口的少年, 從Reborn到來之後沒多久就來到家裡的藍波「哇哈哈」的笑了起來, 並且跳到了他的懷裡:「阿綱!藍波大人要糖!」

  「啊好……」沢田綱吉把包裡備著的葡萄味糖果給了他一顆,然後在腦中分析起了現在的情況。

  以藍波的的性格, 看樣子應該是早餐還沒有做好。

  「藍波!不可以胡鬧!」出聲的小姑娘是一平, 也是前兩天住進來的。

  小姑娘穿著一身紅色的中式功夫裝, 站在那裡向沢田綱吉作了一個揖, 她用有些生硬的日語, 夾雜著中文向沢田綱吉問安:「早上好,沢田先生!」

  「一平像藍波一樣叫我就行了。」

  沢田綱吉的話音剛落,懷裡的藍波也轉過頭向一平做了一個鬼臉:「一平是笨蛋!」

  「藍波!」

  「來追我呀!」穿著奶牛裝的小牛跳到了地上,背對著一平扭了扭自己的屁股,那條小尾巴也跟著晃悠。

  兩個不大的孩子就這麼在餐廳裡打鬧了起來,讓沢田綱吉慶倖了一把家裡的餐廳對著兩個孩子來說還算大。

  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早安,Reborn!」

  坐在椅子上的Reborn也終於看了過來,大豆眼漆黑一片,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Ciaos, 蠢綱。」

  「你穿成這樣, 是打算蹺課嗎?」

  「沒有啊。」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 探頭向廚房裡面忙活著的沢田奈奈道:「媽媽,我一會要去一趟東京!」

  「啊啦……已經到日子了嗎?」

  溫柔的女人端著一份火腿蛋走了出來,放到Reborn的面前, 然後驚訝的看向了對面的沢田綱吉:「我還以為是這個週六呢!」

  「這周這麼早嗎?」

  「嗯,昨天那邊打電話來說了。」

  聽著母子倆的對話,Reborn的眼中也略過了一道光芒。

  他記得自己收到的資料上面有寫著,沢田綱吉每週都會從並盛町到東京去,據說是做定期的身體檢查,不過他來了這麼多天了,倒是沒發現對方的身體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到似乎確實是弱了一點。

  難道沢田綱吉有什麼隱疾不成?

  如果是真的的話,他可能還得改變一下自己的教育方法,不然一不小心把彭格列候選人的身體給玩脫了,那就不好了。

  「東京?」聞到了早餐香味的藍波湊了過來:「藍波大人也要去!」

  剛說完,下一秒就被Reborn踢飛,小嬰兒頂著一臉的人畜無害,語氣不容拒絕。

  「蠢綱,我和你一起去。」

  沢田綱吉知道自己估計沒有辦法拒絕,儘管他只買了一張票:「好吧。」

  吃過了早餐,兩個人就出了門,然後坐車去了車站,再登上了開往東京的新幹線。

  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沢田綱吉的思緒卻早就飄遠了。

  想起昨天收到的有關Himmelreich的消息,他被微長的劉海遮住的眉就皺了起來。

  說是去檢查,當然只是一個藉口而已,王權者之間看樣子會有大事發生,這一趟他是必須去的。

  越前龍馬應了櫛名安娜的請求,在第二天醒來之後,直接向學校請了假,一大早的就守在了Homra酒吧。

  鴿那邊帶回來了消息,說是今天淩晨在Himmelreich的殘骸之中,發現了白銀之王的屍體,如今也已經運送到黃金之王的那裡去了。

  這一點讓越前龍馬感到疑惑,因為他和沢田綱吉之前猜測著天上的那位並非是本尊,但是現實卻告訴了他,死亡的是白銀之王。

  ……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但是一時又想不出來。

  「……」

  一直安靜地坐在邊上的櫛名安娜忽然抬起了頭來,視線看在了緊閉的大門上:「尊……」

  她的話音落下,在場的各位眼中,就出現了那位據說是被青王關進了監.禁室的赤王的身影。

  他接過了小姑娘小跑著遞來的外套,從裡面抽出來了一根煙,但是沒有點燃:「那傢伙在學園島。」

  草薙出雲聞言,勾起了唇:「那麼……」

  「就大鬧一場吧。」

  ……

  越前龍馬站在學園島廣場上的噴泉面前,默默地抬頭望天,腦袋竟然還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自從周防尊回來了之後,吠舞羅的各位核心人員就被召了回來,同時被召集的還有包括吠舞羅週邊的成員。

  然後在周防尊的帶領之下,赤族傾城而出,佔據了被稱為學園島的葦中學園。

  越前龍馬也在其中,當然還有在他身邊守護的鴿。

  「……所以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越前龍馬看了看周圍已經被破壞了一些的建築,還有被吠舞羅的那些人員制住,或留在原地或被趕進教學樓的學生們,內心頓時複雜了起來。

  怎麼感覺他們現在就像是電視劇和電影裡面的大反派,就要被趕來了的英雄給滅掉了呢?

  少年一時語塞,卻被一邊有些驚慌的聲音給拉回了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的神智。

  「不要!快放開我!」

  一個陌生的男人拽著穿著葦中學園制服的女孩子企圖施暴,這讓越前龍馬頓時皺起了眉:「鴿。」

  鴿應聲將男人踹了出去,然後閃身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將他踩到了地上趴著,而安全了的女孩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跑開了。

  「少主。」鴿轉頭看向了越前龍馬。

  「嗯?」

  「這傢伙不是吠舞羅的人。」

  他的話讓越前龍馬心裡的不舒服消失了,但是眉頭卻皺的更緊,同時也疑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和我們一起進來的人裡面,沒有這個傢伙的存在。」鴿的記憶力向來很好,甚至可以說是過目不忘。

  越前龍馬聞言輕輕頷首:「鴿,你到附近看看,還有沒有混進來的傢伙,有的話就直接扔出去。」

  「我先去找安娜他們。」

  「是……」

  就像越前龍馬所想的那樣,吠舞羅的暴動,確實引發了一些不良分子混入學園島,讓島上陷入了一片混亂。

  鴿一直在外面清理,而這件事在被越前龍馬告知了草薙出雲之後,很快真正的吠舞羅成員就開始在校內對他們進行了鎮壓。

  看著窗外那些混亂的不行的場面,少年覺得頭疼。

  「安娜!你醒啦!」

  驚喜的聲音,讓越前龍馬走到了剛才在走廊被外部發射過來的火箭筒波及而陷入昏迷的櫛名安娜身邊。

  也還好只是昏過去一段時間,沒有受到實際的傷害。

  但是,僅是昏迷就足夠讓吠舞羅的各位還有越前龍馬感覺到憤怒了。

  「安娜,覺得頭暈嗎?」

  對於草薙出雲的話,櫛名安娜微微搖了搖頭:「我沒事,出雲。」

  「真的沒事嗎?」越前龍馬站在邊上,有點擔憂。

  「嗯,沒事。」小姑娘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輕輕地跳了跳,示意自己沒有受傷。

  說著,她把目光看向了草薙出雲:「出雲,我想去找尊。」

  「可是……」

  「安娜就交給我來照顧。」越前龍馬向青年這麼說著,同時牽起了櫛名安娜伸過來的手:「可以吧,草薙先生?」

  望著少年認真的神色,草薙出雲沉默了一會,又輕輕地點頭:「安娜就拜託你了。」

  他現在確實是沒有辦法走開的,吠舞羅佔領學園島的目的是為了找出那個少年,而對那些學生,他們不會做出任何的傷害行為,但是不能夠保證那些混進來的傢伙不會。

  吠舞羅現在需要一個人坐鎮,而且只能是他。

  「我知道。」交握住的那雙手緊了緊。

  草薙出雲目送了兩個孩子離去,又轉頭看向了廣場上燃起的青色火焰,看著那把青色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升起,他點燃了指間一直夾著旳煙。

  煙霧模糊了草薙出雲的視線,卻讓他的頭腦清明了。

  「尊……」

  學園島的面積不小,只靠步行的兩個人可以說是走了很久,都沒能夠到達周防尊所在的那個地方。

  常年運動著的越前龍馬倒是覺得還好,但是小姑娘就還差的遠,而且剛剛才從昏迷中醒過來,現在已經開始在喘氣了。

  抬頭看了一眼遠處在青色巨劍旁升起了破損之劍,越前龍馬回頭看了看氣喘吁吁的女孩子:「安娜,還走的動嗎?」

  「嗯……」櫛名安娜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我還能走。」

  然而話音剛剛落下,她就被越前龍馬給抱了起來:「……龍馬?」

  「這樣快一點。」越前龍馬一本正經地開口,發紅的耳尖卻從他的頭髮裡出賣了他。

  要知道從小到大,除了越前倫子之外,他都沒有和那個女孩子這麼親密的接觸過:「抓緊了,我要跑了。」

  「……好!」

  越前龍馬個子雖小,跑步的速度倒是很快,儘管還抱著櫛名安娜,但是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在他們想那邊趕過去的時候,有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從他們的頭頂飛過,裡面的人正是被無色之王佔據了身體,現在名為「伊佐那社」的白銀之王。

  周防尊的劍,終究是墜落了。


第四十七章 為王

  看著本來應該在帶領著青之氏族, 鎮壓攻入學園島的赤之氏族的青王宗像禮司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周防尊點燃了一根煙。

  「第四王權者青之王的宗像禮司,難不成你就這麼的閑嗎?」

  面對老對手的嘲諷, 宗像禮司面無表情地推了推那副眼鏡, 讓透明的鏡片上泛起了白光。

  不知道是青王的特性,還是他的性格所致, 即使到了這種時候, 他都理智的可怕:「我來把犯人帶回去, 這是我的工作。」

  「第三王權者, 周防尊。」

  赤色的力量和藍色的力量碰撞在了一起, 一個是赤手空拳,一個則是將自己的佩刀天狼星豎在了胸前:「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了吧,周防。」

  「畢竟,我可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周防尊聞言挑了挑眉,將充滿了火焰的拳頭收了回來:「哦?」

  「吠舞羅和平退出這個學園島,這一次牽連了無辜的高中生,我們沒有辦法坐視不理。而那個殺死十束的犯人,我們Scepter 4會接手。」宗像禮司將天狼星掛回了腰間, 從懷裡摸出了一根煙叼上。

  赤色的紅星為他把煙點燃了, 在吸了一口之後, 才緩緩的開口:「如果你肯接受的話, 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將他折磨至死。」

  「你難得有這樣子有趣的建議,宗像。」周防尊斂下了眼眸, 唇邊含著笑:「不過,我拒絕。」

  「你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情況究竟有多惡劣,你應該知道的吧。」宗像禮司抬眸,看向了空中那把殘破不堪的赤王之劍:「再這樣下去,那樣的後果,你應該不會不明白。」

  「周防,你已經沒有資格再當王了。」就像是他在監.禁室裡說的那樣,從王位上退下來。

  面對宗像禮司這樣的指控,周防尊無奈地抬起了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宗像,王不是我們選擇的。」

  王權者的身份,並非是他們的選擇,他們只是被選擇的人罷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宗像禮司從一開始就是清楚的,只不過他還是希望周防尊活著,無論是作為對手來說,還是作為朋友來說。

  「況且,你一開始就沒有想著能夠說服我不是嗎?」鎏金色的眼眸在陽光之下耀眼,卻有些傷人:「又何必多此一舉。」

  「我只是來見朋友罷了。」宗像禮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早就收起來了,就如同他所言,他只是來見朋友的。

  「朋友麼……」

  周防尊對這個稱呼,似乎很滿意,他和宗像禮司做了這麼多年的對手,但是在平日裡遇上的時候,確實是以朋友的模式來相處的。

  儘管是十束多多良所說的,他們兩個一旦碰上對方,就會進入孩子吵架一般的幼稚模式。

  「我要為家人報仇,而你要盡你的責任。」這一點他們誰都清楚。

  周防尊將手上的煙丟在了地上,一邊將它踩滅,一邊轉過了身:「你走吧,宗像。」

  「周防。」宗像禮司轉過身,半背對著他:「你就是不同意是麼?」

  「啊,不同意。」

  兩個人正打算從相反的方向離開,卻又同時停住了腳步,並且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周防尊剛剛準備收起了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再次燃起了火焰,並且射.向了森林的另一端,然而那抹赤色的攻擊性火焰還未到達地方,就被青色的光壁給擋住了。

  他回頭看了一樣忽然插手的宗像禮司,又直接向那個方向沖了過去,可是再一次被對方給攔截了:「……宗像。」

  「最後一戰,不是嗎?」

  宗像禮司站在他的面前,扶了一下眼鏡,右手搭在了自己佩刀的刀柄之上:「宗像,拔刀!」

  「說的也是。」周防尊從那邊收回了目光,再一次對上了宗像禮司的雙眸,張揚的拳轉了方向,揮向了他。

  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戰。

  「王來了。」櫛名安娜抬頭看向了天空,雖然沒有辦法看見顏色,但是她知道是剛才重新覺醒的白銀之王到來了。

  越前龍馬也因為她的話停下了腳步,跟著她看了過去,在看到影像中的少年之後,也警惕了起來。

  小姑娘向他搖頭,輕輕握緊了他的衣角:「龍馬,不是敵人。」

  「Guten Tag(你好)!」陌生的語言讓兩個孩子同時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見此少年也轉換成了日語:「初次見面,我是伊佐那社,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

  「……伊佐那社?」越前龍馬的夢中,白銀之王確實是這個名字,不過這個世界聽說是叫做阿道夫·K·威茲曼,他還以為兩人並非是同一個。

  「嗯。」伊佐那社輕輕的點頭,向兩個人解釋起了現在的情況。

  自他恢復了記憶之後,便聯繫上了青組和赤組的二把手,和他們達成了共識,兩個氏族之間的爭鋒也暫時停止,協助著將學校內停留的學生和教職人員們離開了學園島避難。

  說到這裡,他笑著看向了被越前龍馬抱在懷裡的櫛名安娜:「大家都有安全嗎?」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在他開口之前,說道:「我想要看尊,直到最後。」

  「是嗎……」伊佐那社聽了之後,並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是繼續的微笑起來:「那麼,我們一起去吧!」

  「……啊。」越前龍馬看著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笑著的少年,卻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伊佐那社暫時讓他們兩人的身體機理和他的力量同步,似乎是對淡島世理這麼做過了之後,就熟練了不少的樣子。

  這樣子兩個孩子的身體也變得輕飄飄的了,完全沒有再受地球引力的影響,跟著他一起飛向了那兩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所在之處。

  而如今的學園島上空,已經立起了四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被伊佐那社放在了較遠地方的樹幹上面,以防他們受到波及,而看著少年蒼白的面容,櫛名安娜緩緩開口:「沒關係嗎?」

  「嗯,沒關係的哦……」現在恐怕就只有他和夜刀神狗朗,還有自己看出來的櫛名安娜知道,他的體內禁錮著誰。

  不過,或許應該在加上一名。

  「無色,他在你的身體裡面?」

  越前龍馬的詢問,讓伊佐那社有一些詫異:「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不過確實是如此。」

  「……」

  「龍馬、安娜,你們兩個就在這裡,不要再靠近了。」

  「……那麼,你呢?」

  越前龍馬似乎猜到了他想要做什麼,然而制止的話語還沒有開口,就被對方給打斷了:「這是我的責任。」

  「我必須去……」

  白銀之王帶著無色的靈魂出現在了正在打鬥中的周防尊和宗像禮司之間,手中的傘擋住了宗像禮司的劍,而另一隻手擋住了周防尊的拳頭,他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你一直在找的這傢伙,我給你帶來了。」

  周防尊在看到他之後,眼神也柔和了下來:「啊,麻煩你了……」

  感覺到死亡的恐懼,被白銀之王囚禁在自己的體內的無色之王就開始掙扎了起來,想要奪走身體的支配權,然而卻不能夠如願。

  到底是目前存在於世最古老的王權者,所思所想還有能力,都要比已經陷入混亂之中的無色要強的多了。

  周防尊的拳,揮向了伊佐那社。

  身體被拳頭貫穿的同時,從伊佐那社的體內彈出了一個白色的狐魂,他被周防尊握在手中,慌張著,卻並不只是因為將要被對方殺死。

  「混蛋!無色你這個傢伙——!」它慌亂的掙扎著,口中還在咒駡著無色的王權,而在場的三位王都知道,被他在周防尊殺死的那一秒,已經並非是王權者了。

  就像是忽然被趕下了王座,僅僅是一個擁有一點特殊能力的普通人。

  可是無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卻並未消失。

  周防尊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在墜落。

  櫛名安娜一直盯著那邊的周防尊的視線,忽然轉到了自己身邊的越前龍馬的身上。

  此時的少年似乎已經和世界脫節了,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他現在的腳下也並非是樹幹,而是那塊曾經在他的夢中出現過的德累斯頓石盤。

  【你後悔嗎?】

  熟悉的聲音在越前龍馬的耳邊響起,同時也讓他咬了咬牙:「比起後悔,我更想用網球揍你一頓!」

  他大約是能夠聽見無色的王權的輕笑聲,可是對方並沒有想要和他糾結於此。

  「……不過,那些事情,現在都不用再說了!」

  【那麼,你的決定呢,越前龍馬?】

  這段時間的經歷在越前龍馬的眼前飛速的掠過,一張張熟悉的笑臉讓他心中湧現的酸澀的喜悅交加,所有的畫面最終定格在了一幕,是他春季和吠舞羅的各位去野營的時候,在櫻花樹之下拍攝的那張合照。

  少年握緊的拳,擦去了不知道何時從眼角滑落的淚水:「你在說廢話嗎?」

  透明的氣流從越前龍馬的身邊爆了開,離他最近的櫛名安娜就受到了波及。

  後趕來的鴿見此,也立刻將被氣流彈開了的小姑娘就救下,然後看向了頭頂出現了達摩克利斯之劍的越前龍馬,單膝跪了下來。

  目光中充滿了原來沒有的憧憬:「恭迎您,吾主。」

  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越前龍馬。


第四十八章 承擔

  七位王權者之中, 變化莫測的鬼牌——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

  誰都沒有想到,石盤會在上一任無色之王死去之時否認了他的王權, 並且將他踢出了王權者的範圍。

  他們更沒有想到, 竟然會在下一秒出現新一任的無色之王,而且那個人竟然會是一直和吠舞羅在一起越前龍馬。

  如果這是往常的話, 大家怕是要給他慶祝一番的。

  可是, 他成王的時機似乎並不太對。

  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混亂至極——

  赤王周防尊與青王宗像禮司交戰, 隨後拳殺了白銀之王「伊佐那社」與上一任無色之王未知名的狐魂, 導致威茲曼偏差值超過臨界點, 力量徹底暴走。

  那柄破損得十分的嚴重,已經殘破不堪看不出原本形狀的紅色巨劍不斷的釋放著他的強大力量,然後……

  墜落。

  越前龍馬緊閉著的雙眸,隨著他身邊出現並且爆開了的氣流睜開了,原本的琥珀色被一種莫名的東西給覆蓋住了,看起來雖然和原來差不多,但是又有些差別。

  那雙暫時失去了焦點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遠處的周防尊, 準確的來說是那把象徵著赤王王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少年在櫛名安娜和鴿的注視之下, 抬手伸向了那邊, 而那把本來還在下墜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停住了。

  宗像禮司本來就要刺穿周防尊胸膛的劍也停了下來, 僅僅刺入了一個劍尖。

  從傷口流淌下來的鮮血染紅了周防尊衣服的白色布料,有些疼卻沒有更多的感覺,讓他閉著的眼睛睜了開。

  鎏金的眼眸先是映入了宗像禮司有些錯愕的眼神, 然後順著他的視線抬頭,看向了那停在自己頭頂大約三四十公分的劍尖。

  周防尊和宗像禮司兩人現在都茫然了,有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們能夠看到的,是赤王王權象徵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將那些破損恢復。

  宗像禮司的天狼星被拔了出來,帶出了一點血灑在地上,他推了推眼鏡,最終把目光投向了那位剛剛誕生的新王。

  達摩克利斯之劍被修復的恍然一新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且用不了多久,劍身上重新亮起來的紅光似乎在牽引著什麼,直到小姑娘緩緩地浮到了空中,大家才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赤王的王權,與櫛名安娜產生了共鳴。

  櫛名安娜的身上散發著赤紅色的光芒,從鴿的懷中飛了起來,並且飛向了那邊的周防尊的身邊。

  從昏迷狀態醒過來的小姑娘眼前蒙上了一層紅色,她的手搭在了周防尊的肩上,讓對方和自己一起染上了顏色。

  然後,連接。

  其實,從櫛名安娜第一次連接上周防尊的開始,她和周防尊之間就註定了是王位共坐、王權共用的。

  從此時開始,總算是實現了。

  第三王權者的赤之王,雙王——周防尊、櫛名安娜。

  被修復完成了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身上的紅光不再像原來那樣的暴躁了,它沉寂了下來,顯得更加的溫和,而對周防尊的負擔,也不復存在。

  已經退出了學園島的青族和赤族站在不同的位置,但是他們的視線始終是盯在學園島高處浮著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上面。

  白銀之王的劍消失了,只剩下無色、赤色、青色的王劍,然後……赤色的王劍緩緩墜落。

  所有知道這是意味著什麼的人都握緊了拳頭,可是卻沒有發生他們預料之中的事情。

  赤色的王劍仍在,也沒有再出現一個迦具都隕坑,接著附著在上面的紅色光芒就越來越柔和了,完全沒了之前的狂暴。

  「……這是,怎麼回事?」淡島世理看著那邊的情況,心裡對宗像禮司的擔心並沒有減少,還多了幾分疑惑。

  應該說不僅是她,Scepter 4的各位和吠舞羅的各位也是如此,不過吠舞羅的大家擔心著的是周防尊,以及去找他了的櫛名安娜還有越前龍馬。

  「可惡……」

  「八田哥!」鐮本力夫一把拉住了本來就是被他強行帶出來的八田美咲,制止了他準備沖回去的行為。

  草薙出雲也彈了一下煙頭的煙灰:「冷靜一些,小八田。」

  「你現在過去,只會添麻煩而已。」

  「但是——!」

  「印記已經不疼了,不是嗎?」剛才擁有著周防尊所給予的印記的各位,都因為周防尊的狀態產生了疼痛,而現在這樣的疼痛感也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和原來不同的溫柔的感覺。

  ……就像是安娜一樣,還夾雜著周防尊的氣息。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面對著這樣子的異變,草薙出雲再一次看向了學園島,並且在下一秒瞳孔微微的收縮了。

  「那個是……」

  在三把王劍之間,升起了一把全新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是帶著電光的綠色,象徵著第五王權者的綠之王的劍。

  「呀嘞呀嘞……」

  達摩克利斯之劍升起的同時,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從一棵樹後傳來,作為綠王的沢田綱吉姍姍來遲,看著這邊的場景摸了摸頭髮:「看樣子總算是趕上了。」

  「好險……」

  沢田綱吉為了擺脫和他一起來東京的Reborn,確實是花了不少的時間,還好有國常路大覺那邊的兔子的協助,才在對方的眼中進入了「檢查室」,然後趁機溜了出來,跑到學園島的這邊。

  他看向了緩緩走過來的越前龍馬,微笑了起來:「看樣子,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呢。」

  越前龍馬聽到了這句話,不由一愣,但是一會之後,還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沢田,你一直都知道嗎?」

  「隱約猜到了一些。」

  沢田綱吉背著手走向了那邊的巨坑,那是周防尊殺死狐魂的時候留下的,周防尊和櫛名安娜還有宗像禮司正站在坑邊。

  看著男人胸前被血液染紅的衣服,沢田綱吉走近之後,讓一道淡綠色的光芒附著在了上面。

  他被宗像禮司刺入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並且漸漸癒合,直到完全痊癒,小麥色的皮膚在那一塊顯得格外的顯眼。

  櫛名安娜為此向沢田綱吉點了點頭:「謝謝你,綠之王。」

  「叫我綱吉就好了。」沢田綱吉偏頭,視線從那個巨坑裡收了回來:「外面的大家都很擔心呢,不去看看嗎?」

  溫柔的笑容和他背後因為夕陽而微微泛起橙色的天空融為了一體,似乎看到了他就能夠看到那片廣闊的天空一般。

  這就是他除去了王權者的屬性,註定成為暈染一切,吸收包容一切的大空。

  天空中的四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化作光點消失在了空氣之中,神社之前就只留下來那個巨坑,剛才在這裡有著衝突的各位已經離去,沒過多久再出現的則是剛剛成為白銀的氏族的Neko和夜刀神狗朗。

  他們取走了他們的王遺留下來的傘,並且決定去尋找他的所在。

  因為,他們的王是不死之王,所以一定還會再歸來的。

  一定會。

  當單獨留在學園島上的眾人出現在橋上的時候,青組的各位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他們都已經做好了一切最壞後果的準備了,沒想到迎來的則是比最好的還要好的結果。

  以淡島世理為首的剛剛建立好的劍機動課特務隊的各位都迎了上去,為了他們的室長宗像禮司,當然其中並不包含伏見猿比古。

  青年懶散的眼神落在了周防尊的身上,然後「嘖」了一聲,就移開了頭。

  而周防尊等人也並沒有打算在橋上做過多的停留,準備越過了防備著的Scepter 4成員,向吠舞羅所在的那塊空地走去。

  這時,傳來了淡島世理的聲音:「全員,向新任第三王權者、第七王權者,行禮儀拔刀!」

  劍機動課特務隊的成員們在他們的前面排成了兩列縱隊,不再像是之前的那樣為了戰鬥而拔刀,看起來是在做一種嚴肅的禮儀,就像是騎士那樣,將佩刀豎在身前,站在路的兩旁,而其他在場的青組隊員站在他們的身後。

  升為了情報科隊長的伏見猿比古和作為副室長的淡島世理分別站在了宗像禮司的身前,他們在等待著。

  櫛名安娜看著站在那頭的宗像禮司,第一個抬腳走了過去,越前龍馬就走在她的身邊,周防尊和沢田綱吉的位置要刻意的稍稍靠後,因為這一次是為了迎接新王的禮儀。

  鴿則是走在了他們之後的位置。

  直到走到宗像禮司的身前,他們才停了下來。

  「還是一樣的死板啊,宗像。」

  周防尊的話讓宗像禮司微微翹起了唇角,毫不客氣的進行了反擊:「至少短期之內,不用再為了斬殺你而費神了。」

  「那還真是不幸。」

  兩人的對話完全沒有什麼營養,讓越前龍馬聽得嘴角抽搐,知曉了一切的少年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真實的想法。

  周防尊離開之前,對擦肩而過的宗像禮司扔下了一句話,讓青王聽完之後,推了推眼鏡,然後向前,帶領著Scepter 4的部下離開。

  宗像禮司想要救周防尊,而周防尊為了自己連累宗像禮司而愧疚。

  這樣的事情,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第四十九章 成長

  看著緩緩向他們走過來的幾個人, 吠舞羅的各位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走在中間的周防尊和櫛名安娜的身上,尤其是在看到了周防尊胸前的那些血跡之後,都紛紛圍了上來。

  「尊先生!」八田美咲是第一個沖過來的, 他仔細的打量著周防尊的全身, 似乎只要一看出個什麼不對,就會立刻暴走一樣。

  然而現在周防尊的外表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 只是那一大片已經變成了暗紅的血跡有一些嚇人而已。

  八田美咲當然是沒有膽子去扒周防尊的衣服, 詳細地為他檢查的。

  「放心吧。」看著擔心著的吠舞羅的各位, 沢田綱吉笑著開口:「我已經替周防先生治療過了, 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回去檢查一下, 保證不會有任何的傷口。」

  「當然,內傷也不會有。」

  他開玩笑似的語氣,倒是大家放鬆了不少,在向他道過了謝之後,作為周防尊以外的最主要的帶頭人,草薙出雲這時才緩緩的開口:「學園島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櫛名安娜看了看身邊的周防尊,又看了看自己熟知的各位, 並不準備向他們隱瞞些什麼:「我現在, 是赤之王。」

  「——什、什麼!?」

  這個消息對大家就如同是一個驚雷, 他們將看著櫛名安娜的不可思議的眼神, 看向了他們的王,似乎是想要得到他的確認。

  「啊……」看到了同伴看過來,周防尊抬眸看向了黃昏中的夕陽, 承認了這個事情。

  在吠舞羅的人都處於懵逼狀態,就連草薙出雲叼在嘴邊的煙都掉到了地上,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周防尊再一次拋出了讓他們三觀盡碎的消息。

  「不過,我也還是。」

  「就、就是說……」

  千歲洋和赤城翔平咽了咽口水,艱難的陳述著這個事實:「現在,尊先生和安娜兩個人都……都是赤之王!?」

  「是這樣說沒有錯。」櫛名安娜輕輕地點頭,態度十分的誠懇。

  「還真是一個嚇人的消息啊……」聽到這裡,草薙出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摘下了墨鏡掛在了胸口的口袋上,露出了那雙帶著慶倖和欣慰的眼眸。

  「總之,歡迎回來,尊、安娜!」

  說到這,他的話頭一轉,揉了揉越前龍馬的頭髮,笑道:「當然,還有小龍馬啦!」

  「嘖,我是順帶的嗎?」

  「當然不是。」草薙出雲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們是真心的歡迎你的啊。」

  他們吠舞羅是真心的將他當做是同伴的。

  越前龍馬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所以挑了挑眉仔細地觀察起了眾人的表情:「那麼作為回報,再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吧。」

  「什麼事情啊?」

  「我是新一任的無色之王。」

  空氣在他話音落下之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幾秒鐘之後,這一陣的沉默終於爆發了。

  他們剛剛才受到了關於首次出現同一王位有兩位王權者的存在,現在又告訴他們,越前龍馬這個小子竟然成為了王權者,而且還是無色之王,真的是又給了他們一個好大的驚嚇。

  沢田綱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最終提醒道:「換個地方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海岸邊,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人過來這邊,確實並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

  「好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草薙出雲拍了拍手,向那些跟隨而來的吠舞羅成員們說道:「現在十束的仇得報,我們也不需要再和藍衣的那群人起衝突了,都回去吧!」

  「有時間歡迎大家到酒吧來,我會好好的招待各位的。」

  「是!草薙先生!」

  吠舞羅的大家也知道之後的事情,並不是他們需要去參與的,所以在草薙出雲開口之後也逐漸離開了,最後留下來的就只剩下各位核心幹部們,以及他們的王。

  沒過多久,沢田綱吉和越前龍馬就隨著吠舞羅的一行人回到了鎮目町的Homra酒吧,在那裡他和櫛名安娜為不明真相的眾人講述了在學園島上發生的那些事情。

  在聽到周防尊險些被宗像禮司給刺死的時候,大家的表情是複雜的。

  王權者墜劍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作為赤色的氏族,他們尊重著自己的王的決定。

  吠舞羅不會怨恨青王,但是同時也不會感謝他。

  「對了,沢田。」

  越前龍馬把注意力轉向了那個一直安靜的在那裡微笑的少年,對他突然出現的行為很是好奇:「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因為我昨天聽說了Himmelreich墜毀的事情。」沢田綱吉笑著開口,向在場的各位解釋了起來:「所以想著可能會出大事,就從並盛那邊趕過來了。」

  「本來是早就該過去的,不過因為身邊有一個麻煩的人物,所以擺脫他稍微花了一點時間。」

  這麼說著,少年也頭疼的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要知道,突然有個小嬰兒說要當我的家庭教師,真的是讓我十分的頭疼的呀。」

  沢田綱吉對待越前龍馬和吠舞羅的各位似乎太坦誠了一些,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大家所接受。

  聽到一個小嬰兒當了沢田綱吉的家庭教師,八田美咲笑得捂住了肚子,而對於他的嘲笑,沢田綱吉只是聳了聳肩而已:「總之,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不然被他發現了的話,可就不太好了。」

  沢田綱吉說著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動作又是一頓:「對了,龍馬。」

  「啊?」越前龍馬抬起了頭看他:「什麼事情?」

  「你明天有時間嗎?」

  明天是週六,缺曠了一天的少年肯定是要回到學校去報導的。

  越前龍馬都差不多猜到了,如果他明天在不出現在網球部的話,之後肯定是要被自家那群八卦的前輩們折磨的:「中午之後有,早上的話,我在社團有訓練。」

  「這樣啊……」沢田綱吉微微偏了偏頭,就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那我中午之前到網球部去找你吧!」

  「哈?」越前龍馬有些不大明白他的用意。

  「我會帶你去見國常路爺爺。」沢田綱吉拍了拍他的頭,這麼說道:「比起安娜不同,你的力量並不穩定,所以還是去見他一面比較好。」

  「去嗎?」

  沢田綱吉的這句話,算是戳中了越前龍馬的弱點,自從瞭解了王權者的事情,並且下定了決心去做之後,他就決定要防止自己的力量出現偏差的問題。

  所以這個邀請,他沒有辦法拒絕:「我知道了,那麼明天中午青學校門口見。」

  「嗯!」

  綠之王權者離開後沒有多久,室內又恢復了吵鬧的氣氛,大家準備給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辦一個慶祝會,雖然說其實成王就是多了一層束縛,但是也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親近了不是嗎?

  所以越前龍馬今天很晚才回到了東京都的家那邊,經過客廳的時候,碰上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越前南次郎。

  看著一天不見的自家兒子,越前南次郎難得的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龍馬,今天龍崎教練打電話來告訴我,說你沒有去學校。」

  「……嗯,有點事情。」越前龍馬微微低頭,因為沒有帶帽子,所以讓微長的劉海遮住了雙眸。

  「是嗎?」看著這樣的孩子,越前南次郎沒有說一句重話。

  在他看來,越前龍馬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應該的,只要不是什麼傷害他自身的事情,那麼他就不會去多問什麼:「熱水已經燒好了,去洗洗身上的汗吧。」

  「洗完之後,自己去熱一杯牛奶喝,然後回房間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

  越前龍馬點頭,看向了越前南次郎,難得的坦然:「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聽到了他的道歉,男人再次笑了起來,吊兒郎當的把手交疊到了自己的後腦勺上:「兒子大了,管不了咯。」

  「擔心什麼的,只要你不出事就好了。」

  「啊……」

  跑過了澡,喝下了熱牛奶之後,越前龍馬就撲倒在了床上睡過去,卡魯賓難得的沒有騷擾他,而是安靜地伏在他的身邊睡下,一人一貓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整理完畢之後,越前龍馬也背上了網球包,重新踏入了一天沒過來的校園。

  「越、越前——!!!」

  堀尾聰史遠遠的就看到了他,也大聲的喊了出來,而這一聲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讓網球部的各位都圍了過來。

  他們在越前龍馬的耳邊吵吵嚷嚷的,真的是問什麼的都有,雖然對他來說吵了一些,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溫暖在心中。

  桃城武一邊抱怨著一邊猛地揉越前龍馬的頭,他重新回網球部之後,就換上了二年級的藍色運動服,他現在是鉚足了勁,準備在下一次的校內排名賽的時候,把自己的名額給搶奪回來的。

  「越前你這個混蛋,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唔……很痛。」越前龍馬口裡抱怨著,但是並沒有掙扎。

  這下大概是他該受的:「讓你們擔心了,前輩們。」

  這句道歉,讓大家都詫異的眨了眨眼。

  如果是原來的越前龍馬的話,恐怕很難聽見他這麼說吧。

  少年果然還是長大了呀。


第五十章 兔子

  越前龍馬對青學的網球部各位前輩的疑問避而不答, 或者是找話題來岔開,因為他們問的基本上都是昨天他究竟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的事情。

  這是他沒有辦法回答的, 因為不能夠告訴他們, 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更不能夠將他們捲進來。

  總不可能告訴大家, 「你們這麼多年以來的世界觀, 其實是不完全的, 甚至有一些還是錯誤的」吧?

  王權者什麼的, 日本其實還有一位站在頂端, 管理著一切的王什麼的……

  這種話就算是他說出來了,也不一定有人相信。

  所以,越前龍馬沒辦法說出來,至少現在沒有辦法。

  為了能夠無視掉自家前輩們,越前龍馬選擇的是埋頭悶聲訓練,見到他這麼勤奮努力,饒是一邊看著的手塚國光眼中也難得的多了一點溫色。

  畢竟,越前龍馬這個孩子, 可是他看好的青學未來的支柱。

  體能的鍛煉結束之後, 就是揮拍練習, 不過這是非正選們的, 正選的隊員的訓練則是擊球練習。

  越前龍馬覺得自己在體能訓練的時候莫名的輕鬆,不過也沒有多想,而是掂量了掂量自己手中的黃色小球。

  只是一天沒有打而已, 但是總覺得有些陌生了。

  「喂,越前,要開始了哦!」站在一邊看著的桃城武看到越前龍馬發呆,也大聲的喊著提醒。

  少年向上拋起了那顆網球,然後等待著……

  「紅色!」乾貞治在他擊球的瞬間開了口。

  越前龍馬也在他出聲的同時,瞬間鎖定了那個標著紅色的記號的錐形桶,並且將網球打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伴隨著讓人看不清眼前場景的灰塵,等到那些彌漫著的灰塵散去之後,出現在眾人眼中的場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越前龍馬就呆呆地站在那裡,以他的視力能夠很清楚的透過那些灰塵看到那面被他打碎了的牆壁,還有水泥地。

  這樣的場景別說是他本人了,目睹了這一切的各位更是如此,一個個都呆若木雞的看向了他。

  作為青學力氣最大的人之一的桃城武,咽了咽口水:「這、這真的是越前做的嗎……?」

  越前龍馬的力道他們是清楚的,而且就算是兩天之前,他也不可能打出這樣子的球,現在只不過是過了一天而已,力道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強勁。

  「誒……」一聲很輕的歎息被越前龍馬捕捉到了。

  事實上,他發現自從繼承了無色的王權之後,他自身無論是感官還是其他的身體素質之類,都提高了不少。

  他向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就看著沢田綱吉和櫛名安娜正站在那裡,少年無奈的揉了揉自己蓬鬆的棕發:「看樣子我來晚了啊……」

  「沢田還有安娜……」

  越前龍馬稍稍皺了皺眉,然後在周圍的各位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走到了對方的面前:「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之前忘記跟你說,不過一會你就知道啦。」沢田綱吉聳了聳肩,在網球部的各位看過來之時,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現在,要稍微請大家睡一覺才行呢。」

  他的話音剛落,球場邊就出現了幾名穿著黑衣,臉上還帶著金色的兔子面具的人,在他們出現的同時,除開越前龍馬、沢田綱吉還有櫛名安娜之外的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等等!」

  「放心。」沢田綱吉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是兔子。」

  「兔子?」越前龍馬記得他在吠舞羅那邊聽過這個稱呼。

  少年點頭:「嗯,正式的稱呼是『非時院』,不過兔子比較特殊,是黃金之王的親衛隊。」

  「他們只是消除了大家的記憶而已。」櫛名安娜半斂著眼眸,她對兔子們的能力再清楚不過了,因為她這世上唯一的那位有血緣的親人對她的記憶,就是兔子們消除的。

  沢田綱吉似乎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就拍了拍有些失落的小姑娘的頭:「放心吧,安娜、龍馬。」

  「兔子他們現在只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消除,不會多做其他的。」

  兔子解決完了在場所有人的記憶之後,就開始對越前龍馬破壞的地方進行了修補,他們對時間掌控的似乎十分的準確,消失的下一秒,那些倒下來的人就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

  模糊著意識,並不太清醒。

  「前輩,你們中暑暈倒了。」越前龍馬看見他們平安無事,也就放了心,球拍輕輕地敲了敲之後,看向了同樣醒過來的手塚國光。

  「部長,今天的訓練還是先暫停吧。」

  手塚國光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眼鏡戴上,他不確定是不是中暑,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今天最好讓大家都去休息一下比較好,就快要到關東大賽了,不能夠在這種時候出什麼岔子。

  隨即也點了點頭:「全員集合!」

  就和手塚國光一樣,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忽然昏過去,只能夠一臉茫然的聽從對方的吩咐,收拾收拾準備回家去休息。

  越前龍馬趁著他們收拾的工夫,背上了網球包就跟著沢田綱吉和櫛名安娜離開,這麼做也是為了防止再被學長們給纏上,畢竟他真的不擅長應付他們,要是一不小心說漏嘴了那就不好了。

  手塚國光目送著三個孩子的離去,隱于金邊眼鏡之下的那雙棕黑的丹鳳眼微微沉了下來。

  三個人逛著逛著,就逛去了一條商業街,在對上了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不解的眼神時,沢田綱吉微微一笑:「在去禦柱塔之前,我們還是先用午餐吧。」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可不是能夠悠哉吃東西的。」

  說著,他就把兩人帶進了一家家庭餐廳,一邊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向了餐桌坐下,一邊向兩個人介紹了起來:「這家的家庭餐廳的菜很不錯,而且咖喱是特別推薦的哦。」

  「咖喱……」櫛名安娜看著功能表上面的圖片,視線定格在了橙紅色的胡蘿蔔,還有醃紅薑的上面。

  「要試試嗎,安娜?」

  小姑娘沉思了一會,然後抬起頭,一本正經地問道:「點了咖喱之後,還可以點一份蛋包飯嗎?」

  「放很多很多番茄醬那種!」

  這個問題,讓一邊點餐的服務員小姐失笑,耐心的向這個可愛的女孩子解釋了起來:「當然是可以的,只要小妹妹你可以吃得完,不要浪費食物。」

  櫛名安娜聞言,又把亮晶晶的眼睛投向了沢田綱吉:「綱吉。」

  「一份咖喱燉牛肉,一份蛋包飯多加番茄醬,再加上海鮮咖喱和煎餃。」沢田綱吉把櫛名安娜的份點了之後,看都不看功能表就點了自己的份,然後看向了越前龍馬,問道:「龍馬,你想要吃什麼?」

  「海鮮咖喱拉麵和茶碗蒸吧。」越前龍馬看過了功能表之後,就把功能表遞了回去。

  「好的,請三位客人稍等,稍後我們會為你們把菜端上來。」

  「那就麻煩了。」

  家庭餐廳的客人不少,但是效率卻很快,沒多久就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來,讓聞到香味頓時餓了起來的三個孩子一口氣吃了不少。

  也確實是如同沢田綱吉所說的那樣,這間家庭餐廳的料理做的確實不錯。

  想起了前兩天一直在家裡哼哼唧唧,說想要吃咖喱的某位老頭子,越前龍馬就覺得乾脆回家的時候來買點真空裝的回去,他記得剛才在進門的時候看到收銀台那邊有賣。

  一段時間過去,兩個少年的東西是吃完了,就剩下櫛名安娜,她剛才才把咖喱吃完,現在正在和為了保證溫度,才上到桌上的蛋包飯奮鬥。

  看著嘴角還沾了一些番茄醬的小姑娘,沢田綱吉和越前龍馬唇邊都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啊——!!」

  高分貝的女音讓餐廳的眾人紛紛抬起了頭,是從餐廳的衛生間那邊發出來的,一行三人坐在附近,還可以看到那個發出尖叫的女服務員還有她身邊那個塊頭高大,面相兇狠的外國男人。

  男人慌慌張張的安慰著女性,看起來又不大像是那種不法分子。

  「……」

  就在大家都好奇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櫛名安娜從吃了一半的蛋包飯裡抬起了頭。

  她似乎是看到了什麼。

  「怎麼了,安娜?」越前龍馬低下頭。

  「那邊,有人死了。」

  就像是為了驗證她的話,冷靜下來了的服務員立刻上報給了餐廳的經理,並且在報警的同時,在男人的指揮之下暫時封鎖了店面,不讓任何人離開。

  沢田綱吉打量似的看向了那個外國人,微微眯起了眼:「那個人不簡單啊……」

  「沢田,現在怎麼辦?」越前龍馬對那位外國人並不怎麼感興趣,他現在只想知道剛才自己的力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等吧。」沢田綱吉兩手一攤:「誰讓我們倒楣,竟然碰上了這種事情。」

  越前龍馬白了他一眼:「對了,你的那個小嬰兒家庭教師今天怎麼沒有和你一起?」

  「Reborn之前接到了通電話,說有事暫時離開一會。」

  沢田綱吉看起來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不過說出的話是否真實就不清楚了:「不然我真不知道今天要怎麼找藉口出來。」

  「很麻煩嗎?」櫛名安娜把最後的那口飯舀到嘴裡,眨巴了眨巴眼。

  「……是啊,很麻煩。」就連他都要小心翼翼的。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34

第五十一章 情報

  因為家庭餐廳的洗手間裡發現了男性的屍體, 所以整個餐廳都被暫時封鎖了,沒有人被允許離開,也沒有人能夠離開, 大家都陷入了慌亂之中。

  直到警方的人接到通知之後趕來, 看到那些有序進行調查的警務人員,餐廳內的各位才松了一口氣。

  越前龍馬就和櫛名安娜還有沢田綱吉安靜地坐在那裡, 因為他們現在沒有辦法離開, 所以就只能夠等待。

  「啊……」

  櫛名安娜將視線放在了餐廳入口的位置, 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一樣, 事實上自從繼承了赤色的王權之後, 她的能力就提高了不少。

  兩個少年見此,也就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便看到從那邊正走進來三個人——

  一個穿著西裝梳著背頭的小鬍子大叔、一個穿著休閒運動服,戴著棒球帽,皮膚黝黑的少年,以及一個穿著兒童西裝戴著紅色領結的男孩子。

  那個男孩子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都是見過的,是之前他們在野營的時候遇上的孩子們中的一員,也是他們之中最讓櫛名安娜感興趣的傢伙之一。

  越前龍馬記得, 那個孩子的名字叫做江戶川柯南。

  「是他。」

  「你們認識那個男孩子嗎?」

  沢田綱吉饒有興趣的用手撐起了下巴, 視線落到了另外兩個人的身上:「那個是最近經常在新聞上活躍著的少年偵探團的一員, 可以說是領頭者, 新聞上的人都稱他是怪盜吉德的剋星。」

  「你看起來很瞭解?」

  櫛名安娜深居在Homra酒吧裡,不怎麼接觸外界的事情,而越前龍馬常年呆在美國, 最近剛回日本,又不關心網球之外的事情,所以他們兩個的消息可以說是比沢田綱吉落後的多了。

  「也不算是,不過偶爾會在新聞上見到他們。而且,另外的那兩個我也知道。」沢田綱吉聳了聳肩,向他們兩個介紹了起來。

  「那個大叔是從半年前開始,就經常出現在新聞報紙上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人稱『沉睡的小五郎』。據說這個綽號的由來,是因為他每次推理的時候都像是睡著了一樣的。」

  說著,他眼裡閃過了一些什麼,又笑了笑把手指向了另外的那個少年:「而那位呢,是一個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叫做服部平次,是大阪府府警本部長的兒子,據說還是個劍道高手。」

  「順便一提,他和東京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有著『東工藤,西服部』的稱呼。」

  「……」越前龍馬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沉默了幾秒。

  「怎麼了?」沢田綱吉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很適合去當情報販子,沢田。」

  對於越前龍馬的這個說法,櫛名安娜也輕輕地點頭,似乎很贊同的樣子:「嗯……」

  「喂喂……」對此,沢田綱吉只能夠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把雙手一攤:「情報販子如果做到我這個份上的話,怕是要丟臉死的吧?」

  用Reborn的話來說,大概就是應該去三途川旅遊一圈。

  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都沒有任何的掩飾,所以在打量著那邊的幾人的同時,也引起了那些人對他們的注意。

  「喂,工藤……」服部平次微微低下頭,向正在觀察周圍環境的江戶川柯南說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有人正在看我們?」

  「注意到了。」這麼赤.裸.裸的注視,要是沒有感覺到的話,他大概就是降到和自家那位自大到不行的大叔一個等級了。

  兩個人同時把視線轉移到了讓他們感覺到被注視的角落,江戶川柯南在看到了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的瞬間,就皺了皺眉頭。

  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被服部平次留意到了:「怎麼了,你認識的人嗎?」

  「也不算……」

  江戶川柯南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又想起了他拜託高木警官調查那個叫做Scepter 4的組織,結果對方表示這只是一個被政府委託,負責管理「特殊外國人戶籍」的普通外部機關之後,就再沒有其他的消息的事情。

  「那邊的女孩子,還有那個墨綠色頭髮的少年,就是我之前在電話裡跟你提過的,在野營的時候碰到的那群人裡面的傢伙。」

  「就是你說的那個穿藍衣的傢伙?」

  「不是不是,是捲入了事件,把那群藍衣的叫過來的傢伙。」

  江戶川柯南擺了擺手,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抬起了頭向對方詢問了一起來:「對了,服部我上次跟你說的,你查到了嗎?」

  「啊,你說藍衣服的事情吧。」服部平次把雙手交疊在了腦後:「有一點眉目了,不過詳情還不怎麼清楚。」

  「哦?」

  「就是啊……」

  「我說平次!」一直在注意這邊的遠山和葉,終於是憋不住湊了過來:「你到底和柯南在說什麼啊?」

  「現在可是出了殺人案誒!」

  面對著自己青梅竹馬的指控,服部平次看向了一邊,半吊著眼:「案子的話,我大概有一些頭緒了。」

  「誒!?」

  「是真的嗎,服部君?」毛利蘭在聽到了這句話,也好奇地走了過來:「你知道了什麼呀?」

  「這個嘛……」服部平次微微揚起了下顎,似乎是得意的在用眼角看江戶川柯南:「是秘密啦。」

  「總之,這一次應該是我領先了呢!」

  ……可惡,服部這個傢伙!

  看到少年的表情,江戶川柯南一咬牙,簡直想要鄙視這個幼稚鬼!

  那邊的一舉一動,越前龍馬等人都看在了眼裡,其實在他們看來,似乎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要比那位鼎鼎大名的「沉睡的小五郎」要靠譜,也要更厲害一些也說不定。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功解決啊……」沢田綱吉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無奈地撓了撓頭:「真是沒想到的事情。」

  「再等等吧。」櫛名安娜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她知道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夠結束了。

  越前龍馬歎了口氣:「也只能夠這樣了。」

  就如同小姑娘所說的那樣,案件果真沒過多久就被江戶川柯南給解決了,所以明面上解決的似乎是毛利小五郎,但是他們三個還不至於被忽悠到。

  一直隱藏著自己關西人身份的犯人,終於因為江戶川柯南怪腔怪調的關西話給激怒暴露了身份。

  他向看起來柔弱的少女沖了過去,卻不想他們一個是空手道的高手,一個是合氣道的高手,被毛利蘭和遠山和葉一摔差點就失去了知覺。

  可是他仍然不死心,就沖向了另一邊坐著的三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孩子……

  「小…心……」

  毛利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對方被一顆網球給砸到了一邊,飛了一段距離之後,摔在地上徹底的暈了過去。

  目睹了這一切的各位都忍不住張大了嘴巴,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越前龍馬此刻正在懊惱地看著自己的手。

  剛才的那一球他是控制了自己的力道,儘量的往輕的來打的,可是就是因為太輕了,反而影響了他的手感,讓本來該打在臉上的球砸在了對方的肚子上。

  「可惡……」少年甩了甩手腕,小聲地抱怨了一句。

  他可不想這樣的失誤保留到之後的比賽之中。

  「放心吧。」沢田綱吉看出了他的心思,也開口安慰道:「他能幫你的。」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那位從未在越前龍馬面前露面過的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聽說那是位將近一百歲了的老爺子,而且似乎很強的樣子:「嗯。」

  「那個……」

  剛才被毛利蘭等人稱呼為「卡梅隆先生」的FBI探員看到了越前龍馬之後,遲疑了一會:「請問,是越前龍馬嗎?」

  「卡梅隆先生你認識他嗎?」遠山和葉疑惑地偏了偏頭,而毛利蘭也是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是在哪裡聽過才是。

  「不能說認識,不過倒是聽說過……」

  這個曖昧的說法,讓知道他身份的人忍不住懷疑越前龍馬是不是被FBI盯上的罪.犯。

  卡梅隆並未察覺這一點,繼續道:「越前是JR.網球比賽的四連冠,之前聽說他回日本了,沒想到這個消息竟然是真的。」

  說來也巧,安德列·卡梅隆曾經因為任務的關係,到場見過越前龍馬的一次比賽,所以他對這個少年是有著很深的印象的。

  聽了他的話,江戶川柯南等人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孩子,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是沢田綱吉也沒有想到的,畢竟他所知道的關於越前龍馬的事情,其實僅限於他到了日本之後。

  一些人還像那位倒楣的兇手先生,投去了十分同情的目光。

  先是空手道關東大會冠軍毛利蘭,再是合氣道二段的遠山和葉,然後是美國青少年網球比賽四連冠的越前龍馬……

  這傢伙該說他是運氣不好呢,還是該說他是眼神不好呢……

  莫名心疼。

  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給昏過去的男人拷上了手銬,將他收押帶走了,而江戶川柯南也撿起了那顆網球,遞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

  「越前哥哥,你的球。」

  少年聞言低下了頭來,將那顆網球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謝了。」


第五十二章 頭疼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從禦柱塔走出來的時候, 已經是落日時分了,他們在裡面一呆就是四個多將近五個小時,接受了各種各樣的身體檢查。

  沢田綱吉因為要趕在Reborn回來之前, 回到他們昨天的住處去, 所以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先行離開了。

  對於他為何能夠這麼準確的預料對方的位置這一點,越前龍馬也提出過自己的疑惑, 而棕發的少年只是笑了笑。

  「我之前趁著Reborn不注意, 在他的奶嘴裡打上了個印記, 那而個奶嘴和德累斯頓石盤的力量很相近, 所以也就不容易被他發現, 也順利的讓我知道了他的行蹤。」

  老實說,沢田綱吉對自家家庭教師的奶嘴十分的感興趣,為此還特地拜託在網上認識的某個義大利的朋友去查了,得到的答案也讓超乎了他的想像。

  由世界基石打造而成,七的三次方之一的阿爾克巴雷諾的奶嘴。

  這樣的東西竟然會和德累斯頓石盤還有王權者的力量產生共鳴,這讓沢田綱吉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想到時候可以和白銀之王商量一下,畢竟對方是石盤的研究人員。

  不過,這個想法估計得等到對方重新回歸之時才能夠進行。

  少年坐在椅子上, 面前放著他順路買回來的點心, 他看著終端螢幕上最後那個幾乎都要飛起來了的音符, 笑著按掉了螢幕。

  從遠處走來的, 是他那位離開了差不多一天的家庭教師。

  櫛名安娜在越前龍馬的邀請之下,來到了越前家吃晚餐,看到許久未見的小姑娘, 越前倫子和龍崎菜菜子也開心地決定再多做一些好吃的。

  期間,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就呆在了客廳裡面,因為越前南次郎還在寺廟裡敲鐘,所以也就只有他們兩個在。

  越前龍馬從包裡掏出了兩個護腕放在茶几上,一個黑色的,一個藍色帶著白條紋的。

  黑色的那個是他今天戴著在網球部訓練用的普通護腕,而藍色的那個則是被黃金氏族改造過的,用來幫助他壓制力量的工具。

  老實說,他今天才知道,原來在成為王權者之後,身體的各項數值會像爆炸了一樣使得能力飆升,然後就可能會出現他今天早上的那種情況——一個沒有控制住,所以毀了一片牆和一塊地。

  越前龍馬表示一點也不想要這種飆升,因為這樣十分的影響他打網球。

  他想打的是讓人愉快的網球,而不是殺.人網球啊喂!

  完全不想要因為一個不小心,然後失手幹掉了對手,結果被青王帶走關起來好麼!

  越前龍馬表示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要發笑。

  小姑娘安靜地坐在旁邊看著他,儘管對方的表面並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大約是知道他的內心戲的。

  於是,櫛名安娜一本正經的開了口:「龍馬,我們會幫你的。」

  她的意思是吠舞羅會幫他對抗青組的,就算不全部說出來,越前龍馬也懂這個意思,但是!

  「安娜,這個不是重點……」少年無力的把雙手的手肘撐在桌面上,然後把頭給埋了下去。

  重點是他才不想要幹出那種事情啊……

  「唔……」

  櫛名安娜偏了偏頭,那雙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就拿起了被放在桌面上的藍色護腕,遞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那就先試試用這個吧。」

  「……嗯。」越前龍馬將那個護腕拿了起來,他知道目前也只有這樣了。

  不過,他還記得把這個護腕拿給他的那個科研人員說的話。

  他說,這個護腕只能夠幫助他抑制住一部分的力量,就是說,剩下的那部分得靠他自己來控制才行,控制的不好,那麼就完蛋。

  也就是說,自從成為了王權者的那一秒開始,越前龍馬這個想要不斷變強的少年要做的,就是「人家都在思考怎麼變強,我得思考怎麼變弱」。

  ——我後悔了怎麼辦?

  ——【到貨不退哦,親!】

  無色王權的聲音在越前龍馬的腦中想了起來,讓他用力的搖了搖頭,試圖把對方從自己腦中給甩出去。

  【沒用的啦,龍馬,畢竟我是和你同在的~】

  無色的王權聲音又蕩漾了幾分,讓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忍不住看向了身邊的櫛名安娜:「安娜。」

  「嗯?」小姑娘不明所以地抬起了臉。

  「你能夠聽到赤王王權的聲音嗎?」越前龍馬現在很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有時候會。」櫛名安娜這麼說著,回想起了自己通過周防尊聽到的聲音,還有剛剛成王的時候,聽到的那個聲音,大約就是赤王的王權沒有錯了。

  「但是不常有。」

  也就是說,自家無色的王權是個話癆。

  越前龍馬在腦海中有了這麼一個認知,同時再一次響起了無色王權的聲音。

  【我這個叫做活潑可愛,才不是話癆!】

  「……趁著明天去禦柱塔的時候,我得問問怎麼遮罩這個傢伙。」在越前龍馬看來,無色的王權不僅話癆而且變態。

  否則,就不會有上一任的狐魂出現了。

  之後無色王權的聲音再怎麼鬧騰,越前龍馬也決定主動無視掉他,時間一久了,對方見他不理自己也就安靜了下來,扔下了一句話就在沒有聲音了。

  【龍馬最討厭了!】

  腦中再沒有那個少年的聲音,越前龍馬才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把抑制的護腕給戴上,同時抬起了頭。

  他聽到了一個很沉的腳步聲,也就知道是越前南次郎回來了。

  「龍馬~聽說小安娜過來啦!」

  男人穿著黑色的僧衣,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如果知道的人不說的話,估計誰都沒有辦法把他和十多年前轟動了整個世界網球球壇的那位「來自櫻花國度的武士」聯繫起來。

  櫛名安娜把卡魯賓從膝上抱起來放到了一邊,雙手撐在沙發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裙擺,向越前南次郎鞠了一躬:「南次郎,打擾了。」

  「沒事沒事,你過來我們開心還來不及呢!」說著,他向越前龍馬眨了眨眼:「對吧,龍馬?」

  「老頭子你又在亂想什麼啊!」隨著越前龍馬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桌子整個就斷開了。

  「……」越前南次郎的笑容似乎僵硬了。

  櫛名安娜沉默的看了看那個報廢掉的桌子,又看了看和自己差不多時間成王的少年:「龍馬……」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的少年抽搐著嘴角,把視線看向了地板,順便慶倖著地板並沒有一起報廢掉。

  「出什麼事情了嗎?」龍崎菜菜子本來是來叫兩個孩子去吃飯的,在聽到了有些大的動靜之後,也加快了腳步走向客廳。

  溫柔的女性看到了客廳裡的場景之後,眨了眨眼,讓越前龍馬不由挺直了背:「這個是……」

  「之前就覺得茶几舊了,沒想到竟然自己壞掉了嗎?」

  龍崎菜菜子忍不住苦惱的偏了偏頭:「一會要跟嬸嬸說,然後明天去買新的回來才行呢。」

  「那個,菜菜子……」

  越前南次郎的出聲,才讓她注意到了對方:「叔叔也回來了呀!」

  「是、是啊……」

  「剛才嬸嬸還說讓我去廟裡叫你呢,看樣子已經不用了!」她的聲音變得輕快了起來:「那麼,叔叔、龍馬、安娜,飯菜已經做好了,一起去吃飯吧!」

  「好。」

  吃過了晚餐之後,櫛名安娜給草薙出雲打去了電話,大概是說了今天晚上暫時住在越前家不回去了,等明天從禦柱塔出來之後,再從那邊直接過去。

  對越前龍馬這個孩子,草薙出雲還是相當的放心的,所以也沒有任何的反對,只是叮囑了她早一些睡,然後就在小姑娘的「再見」之後,掛斷了電話。

  青年靠在吧台邊,看向了坐在對面喝著草莓牛奶的周防尊,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終端,雖然剛才他沒有按免提,但是以對方的聽力,他知道周防尊是聽到了的:「尊,聽到了吧?」

  「啊……」

  周防尊眼皮也沒有抬,就這麼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坐著,將最後的那口牛奶喝光之後,把玻璃杯輕輕放在了桌子上:「聽到了。」

  「公主殿下就快要被拐跑了……」

  「尊,你難道一點反應都沒有嗎?」草薙出雲開玩笑似的開口,雙手撐在了吧臺上,半眯著眼看向了他們以完好狀態回歸的王。

  而對於他惡劣的玩笑,周防尊半抬了眸,金色的眸中流轉著酒吧裡的暖光:「安娜還小。」

  這個答案,讓草薙出雲笑了起來,不過也回想起了對方剛剛來到吠舞羅的時候,看起來比現在還要小很多,兩年多將近三年的時間裡,小姑娘其實是成長了不少啊。

  如今,也是他們的王之一了,不過大家還是希望把她當成公主來寵著。

  那是他們的小姑娘啊……

  沢田綱吉坐在床上,手指在終端的案件上面敲打著,似乎是在寫著什麼,一邊的Reborn竟然也沒有打擾他,反而是讓他安靜的寫完了手頭的東西。

  等到他寫完之後,小嬰兒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搶了過來。

  看著上面就是一篇平淡,不功不過的作文,Reborn癟了癟嘴:「什麼啊,寫的這麼差。」

  「畢竟我不擅長這種東西嘛……」

  沢田綱吉擺了擺手這麼說著,也成功的被Reborn用列恩變的摺扇給敲在了頭上:「好痛。」

  「你給我有點出息!彭格列的十代目,怎麼能夠沒有文采呢!」

  「是是……」他這麼應著,揉了揉自己的頭:「我會努力的。」

  其實,只是為了給Reborn看隨便寫寫的而已。


第五十三章 能力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坐在又大又軟的長沙發上, 兩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站著的高大男子。

  不過,與其說是兩臉懵逼,倒不如說是越前龍馬懵了, 而櫛名安娜的那雙大眼睛則是帶著些許好奇的色彩在其中。

  兩個孩子眼前的那個大約二十來歲的男人, 穿著一身看起來複雜繁瑣的長袍,神情看起來是嚴肅莊嚴的樣子, 而只有他們兩個知道, 這個男人在十多分鐘之前, 還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的模樣。

  沒錯, 這位看起來威嚴但是年紀不大的男性, 正是第二王權者的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同時也是統治著整個日本的強者。

  事實上,就連他本人對現在的場景也覺得十分的意外,畢竟已經是快要滿百歲的老人了,忽然重新回到巔峰的青年時代,實在是讓他非常的吃驚。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是那邊已經開始懷疑起人生了的越前龍馬。

  時間倒退到十多分鐘之前,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被兔子領到了德累斯頓石盤被安放的那個房間去, 因為黃金之王正在那裡等待著他們。

  事實上, 這還是越前龍馬第一次見到國常路大覺, 因為昨天只是在這裡做了各項的身體檢查而已。

  國常路大覺就像越前龍馬一開始所想的那樣, 是一個看起來威嚴的老人,儘管白髮蒼蒼,但是身形卻十分的挺拔, 如果不是先前有所瞭解的話,他完全沒有辦法想像得到對方已經有九十六歲,年紀就快要過百了。

  德累斯頓石盤所處的地方,與其說是一個房間,不如說是一個大廳,到處都是金碧輝煌的模樣,差點閃瞎了越前龍馬的眼睛。

  國常路大覺轉過了身,同時整個空間都變成了宇宙的模樣,不僅僅是有著星體,還有各樣的星系。

  見此,站在越前龍馬身旁的櫛名安娜上前走了幾步,小皮鞋在地板上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

  她的身上冒出了赤紅的顏色,是屬於她自己還有周防尊的赤王之力,隨著她的動作從頂端祭出的赤色王劍:「新任第三王權者,赤之王,櫛名安娜。」

  「……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看到她的這個樣子,也向前走了過去,並且學著對方的模樣,讓無色的王劍出鞘。

  這還是越前龍馬第一次主動讓達摩克利斯之劍出現,畢竟上一次他是直接從狐魂那邊把無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給「搶」來的。

  狐魂不是無色王權最願意選擇的王權者,對方所屬意的傢伙一直就是越前龍馬,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對方,有一大部分是因為跟拒絕了它的越前龍馬鬧彆扭的緣故。

  所以在感覺到越前龍馬有意願之後,它立馬就踹掉了自己的前任,然後讓對方來接手了。

  這一點是他所不知道的,而櫛名安娜和無色的王權也沒有告訴他,畢竟這已經是過去了的事,現在的越前龍馬已經願意承擔起這個責任,原來的那些事情就沒有太多的必要去可以提起了。

  國常路大覺注視著那兩把嶄新的王劍,也看向了它們所服從制約的過分年輕的兩位王權者,眼中帶上了幾分感歎和審視。

  然而只是一閃而逝的,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立刻隔離開了越前龍馬。

  新一任的無色之王,越前龍馬的能力暴走。

  然後……

  國常路大覺就變回了他年輕時候的模樣,大約是他和白銀之王認識的那段時間的年紀。

  這一個變化,也讓所有人都明瞭了越前龍馬的能力究竟是何。

  打破了之前關於「修復」的猜想,在這之前怕是誰也沒有想到,原來這一任的無色之王的能力竟然會這麼的逆天,竟然……會是時間。

  所幸是國常路大覺的及時制止了,所以越前龍馬的能力影響到了他一個人,而沒有影響到櫛名安娜,不然越前龍馬真的擔心會不會在面前出現一個小嬰兒。

  ……如果那樣的話,他的罪過就大了。

  在國常路大覺的幫助之下,控制好了自己的能力的越前龍馬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小姑娘,這麼想著也松了口氣。

  黃金之王不再像是嚴肅的老人,看起來更像是他本職的軍人,但是刻板的臉上,卻流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隨著兔子送進來食物放在茶几上,男人表現得更像是一名嚴肅,但是卻不失溫和的長輩:「先吃些點心吧。」

  「唔……」

  櫛名安娜毫不猶豫的就拿起了桌子上做的十分精緻的糕點,然後放到嘴邊咬了下去,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因為咀嚼食物而一鼓一鼓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看到這一幕的越前龍馬似乎也稍微放下了心來,總算是伸出了手,將一塊甜糯又不膩味的糕點放到了嘴裡。

  甜蜜的味道讓越前龍馬舒展了眉,神色也緩和了下來。

  「越前,你的能力,我已經清楚了。」國常路大覺倒了一杯紅茶放到了小姑娘的面前,然後又給越前龍馬倒了一杯,最後才是自己。

  「以後,你每天都過來吧。」

  「啊?」吃的有點噎的越前龍馬接過了櫛名安娜遞來的茶,喝了一口才不解的看向了對方:「為什麼?」

  「我會親自教導你,如何控制你的力量。」國常路大覺這麼說著,似乎並不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說實話,其實身體忽然重新回到這個年紀,他也很好奇自己現在的狀態如何。

  「……嗯。」不得不說,光是這一點,越前龍馬就瞬間妥協了。

  有了被譽為「最強」的黃金之王的教導,大概對他會很有用的。

  越前龍馬在禦柱塔一直呆到了太陽下山,期間國常路大覺也是盡職盡責的為他指導著,雖然只是一點很小的改善,但是對越前龍馬來說,也是很有效的了。

  站在高處俯視著禦柱塔下方已經成為了兩個小點的人,以國常路大覺的視力,卻能夠非常清晰的將他們的樣子看在眼裡。

  「御前,您看起來很開心。」從外面走進來的老人看到了站在落地窗邊的國常路大覺,摘下了臉上的兔子面具,露出了那張佈滿了時間痕跡的面容。

  他是最早跟隨對方的人,也是第一位黃金的氏族,如今非時院的首領。

  「國常路,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是的,他自願拋棄了自己的姓名,只有在國常路大覺的面前,才能夠被喚上一聲姓氏。

  國常路向年紀已經變得和他跟隨之時一模一樣的王鞠了一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這麼說著:「御前,您是我們的王。」

  是他們願意捨棄一切,甘之如殆的王者。

  男人聞言,硬朗的輪廓微微柔和了下來,他轉身走向了房間的門那邊:「和我去看看威茲曼吧,國常路。」

  國常路恭敬地俯身:「是。」

  傳聞之中,在學園島的四王紛爭裡受到牽連,最終被赤之王周防尊殺死的白銀之王,其實此時正在禦柱塔之內修養。

  阿道夫.k.威茲曼是名副其實的不死之王,即使那副肉身已經被周防尊的火焰燒毀了,他的靈魂也還在,並且被黃金之王帶回到了這裡來。

  這段時間以來,依靠著國常路大覺和沢田綱吉的幫忙,他已經被判定為「死亡」了的身體也逐漸被救了回來,靈魂也回到了其中。

  感應到有人的到來,躺在病床之上的銀髮男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眸,因為還有些虛弱,所以眼中蒙著層水色:「中尉……」

  「你變年輕了呢。」

  威茲曼的嘴角一如既往扯出了個笑容來,讓國常路大覺淡淡地看著他:「哈哈……是龍馬和安娜嗎?」

  「威茲曼。」男人的聲音依舊的沉穩,似乎是責備的話語,但是卻完全聽不出責備的意思:「你逃避太久了。」

  「半個多世紀呢……」威茲曼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從窗外照進來的黃昏:「逃避的日子,也到此結束了。」

  「一切都會再次向前邁進……真的很感謝中尉塑造了我和姐姐心中的夢想。」

  「是我們三個人共同的夢。」

  國常路大覺糾正了他,記憶仿佛也隨著肉身的變化,回到了那個戰亂的年代:「也是我們一起成就了它。」

  「是呢……」那雙好看的眼睛笑得彎了起來。

  「我會快一些好起來的,為了這個美麗的世界。」威茲曼這麼說著,一直以來的記憶也在腦中一一的浮現。

  「也為了,我的同伴們。」

  他們一定很快就能夠再見的,威茲曼知道。

  等到他再一次出現在夜刀神狗朗和Neko的面前之時,就是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歸來之時。

  「!」

  夜刀神狗朗忽然回過了頭,看向了原處的落日,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的行為,讓一蹦一跳走在前面的Neko也看了過來:「怎麼啦,小黑?」

  「……剛才,好像聽見小白的聲音了。」青年散開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因為動作又垂落了幾縷到胸前來,他眉心微微地皺了起來,似乎對剛才的那種感覺很在意。

  聽了這話,Neko也把手抬起放在了額前,興奮地左右打量了起來:「哪裡哪裡!?」

  「小白在哪裡!?」

  「大概是我的錯覺吧。」他拍了拍失落的少女的頭:「他一定還在的。」

  「嗯,我知道!」Neko點了點頭,又揚起了一個笑臉來:「小黑,我們走吧!」

  「一定能找到小白的!」

  一定能夠找到的,因為那是他們的家人,他們的王。


第五十四章 蘿莉控

  這段時間以來,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的生活就是非常有規律的了。

  每天除了早上去學校上課,下午放學之後,小姑娘就會在網球部旁邊呆著, 等越前龍馬訓練結束, 然後兩人再一起去禦柱塔找國常路大覺。

  這樣子的行為甚至讓他們在青學的同伴(網球部)的各位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在放學之後偷偷的跑去約會去了, 然而當事人只是否認, 並沒有做出過多的解釋。

  對各位前輩和同學懷疑的眼神,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最終是選擇了忽視。

  越前龍馬為了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就選擇接受了來自于國常路大覺的訓練, 再後來威茲曼的身體徹底的恢復了之後, 就發展成了兩位資歷悠久的王權者對新人的教育。

  當然,這個教育是只針對越前龍馬的,櫛名安娜全程就被安排坐在一邊休息,吃著小甜點喝著茶,偶爾還會接替兩位大人,幫助已經發展成了青梅竹馬的少年。

  儘管其實他們才認識幾個月而已,但是應該就是青梅竹馬沒有錯了。

  不過,說來也是很奇怪, 因為赤王的王權從來都是以暴躁出名的, 這一點威茲曼是再清楚不過了的。

  可是他並沒有想到, 櫛名安娜所展現出來的王權無比的溫和, 甚至已經完全不像是赤王的特質了。

  但……她確實又是赤之王沒有錯。

  越前龍馬還記得威茲曼看向櫛名安娜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眼神,那是從疑惑到了一種十分微妙的複雜。

  這讓他好奇,不過下一秒, 這一份好奇也因為腦海中的聲音消失了。

  越前龍馬臉上的疑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威茲曼一模一樣的微妙。

  【溫和?】

  被他腦波自動遮罩掉的無色王權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了出來,發出了一聲嗤笑。

  【如果只是先前的那位,或者換一個傢伙的話,那可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什麼意思?」越前龍馬眨了眨眼,很快就聽見了無色忍著笑的聲音。

  【赤色那個傢伙,可是個蘿莉控啊……】

  無色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就又被越前龍馬用威茲曼教導的方法給扔回了遮罩的空間裡。

  沒法再聯繫上對方的情況,氣的它牙癢癢,又無可奈何,只好回石盤去和其他的王權嘮嗑去了。

  越前龍馬再一次看向了威茲曼,猜測著大概他剛才也是聽到了自家王權所說的真相吧。

  赤色的王權是蘿莉控什麼的……

  不僅是威茲曼,越前龍馬也大概是明白,為什麼歷代的赤之王會這麼慘了。

  讓一個蘿莉控去好好的對待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開什麼國際玩笑!

  回到正題,越前龍馬這麼多天往禦柱塔跑所花費的工夫是完全沒有浪費的,就如同威茲曼和國常路大覺所說的那樣,他對自己力量的控制已經越來越熟練了。

  無色的王權已經不會再暴走,而關於打網球的方面,他從不斷的失誤中逐漸恢復了原本的「正常」水準,並且將自己的控球能力提高,上了不止一個臺階。

  至少,在青學的大家看來是如此的。

  他們的小王子已經可以做到隨意一打,就讓球到達想要它到達的地方。

  越前龍馬恢復了狀態,也就意味著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比賽,而青學的大家在關東大會之中,發揮的也相當的出色。

  青學的第一場比賽就對上了前兩屆的關東大會第二強的冰帝學園,但是最終的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誰也沒有想到,青學竟然會打敗冰帝,最終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

  不過,他們也付上了很沉重的代價。

  青學的部長手塚國光和冰帝的部長跡部景吾之間的比賽精彩的讓人移不開眼,甚至吸引了很多學校的人來觀看。

  在這場比賽之中,手塚國光犧牲了自己肩膀,也賭上了他的網球生涯,雖然最後是以6-7輸給了跡部景吾,可是也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看著被跡部景吾舉起了手,沉默著為他宣佈這場比賽結果,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敬佩著的手塚國光,站在一邊的越前龍馬腦中回想起了那個黃昏的街頭網球場。

  「越前,你要成為青學的支柱。」

  少年的嗓音就和他外表一樣沉著,越前龍馬想他應該是一輩子都忘不了這樣的傢伙。

  所以,他為青學帶來了最後的勝利。

  但是,贏得了最後的那場比賽的越前龍馬知道,如果沒有同伴們之前的努力的話,他一個人也是沒有辦法的。

  在美國一直孤軍奮戰的小王子,再一次知道了,和大家共同獲得勝利的喜悅,是自己一個人完全無法做到的。

  越前龍馬將帽檐微微抬了起來,含笑的眼眸映入了夕陽的光輝,也映入了他到日本來之後,逐漸走近的那群少年們的身影。

  他的視線又落到了手塚國光的左肩上,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沢田綱吉的能力,越前龍馬很清楚,他也有想過要拜託對方幫助手塚國光治療,但是也知道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到東京這邊來了。

  據那邊發來的消息說,最近並盛町那邊發生了很多的事情,讓他不得不留下來解決。

  雖然沢田綱吉說的是不怎麼詳細,但是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差不多也猜到了,估計是和那位從義大利遠道而來的小嬰兒家庭教師有關係。

  在上一次沢田綱吉離開東京之前,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曾經去送過他,所以櫛名安娜也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Reborn。

  就和沢田綱吉描述中的一樣,他是一位戴禮帽打領結,身穿著黑色西裝的小嬰兒,再配合起了帽檐上趴著的綠色變色龍,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但是這也只是表像而已,從櫛名安娜的眼中看起來,可就不只是這麼的簡單了。

  越前龍馬還記得當初櫛名安娜在討論群組裡發的那些話——之前三個孩子為了方便交流,所以乾脆在通訊上建立了一個討論群組。

  櫛名安娜說,Reborn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嬰兒,但是有著一副成人的靈魂。

  她還說,Reborn的身上有著詛咒的痕跡,恐怕是受到了詛咒,所以才導致他變成了嬰兒的模樣的。

  而且,這個詛咒就來自于他戴在胸前的那個黃色奶嘴。

  沢田綱吉在看到了這些話之後似乎是沉默了一會,因為平時以他的手速的話,是不會這麼慢才回復的。

  他的回復就只有一句簡單的話。

  【我知道了。】

  總覺得事情越來越麻煩了啊……

  越前龍馬躺在自家的屋頂上,雙手交疊在腦後,他看著天上少量的星辰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就閉上眼睡了過去,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了床上,被子也是蓋好的。

  看樣子是昨天他睡著之後,鴿把他給帶回房間來了。

  越前龍馬洗漱穿戴好之後就出了門,甚至連早餐都沒有吃,因為今天他是和威茲曼還有國常路大覺說好了要很早就過去的。

  「龍馬,你過來啦?」一推開門,越前龍馬就聞到了一陣香味,同時聽到了威茲曼的聲音。

  青年坐在矮桌前面,端著乳白色的瓷碗,旁邊坐著前不久和他重逢的Neko,而夜刀神狗朗正穿著圍裙,雙手還端著一盤菜,看樣子他們是正準備吃早餐。

  「嗯……」少年走到了威茲曼的對面坐下,飯菜的香味讓他空蕩蕩的肚子打起了鼓來。

  聽到這個聲音,威茲曼也笑了起來,知道他還沒吃東西:「一起吃吧,龍馬?」

  「好啊。」

  盛滿了煮的飽滿的白米飯的碗被放在了越前龍馬的面前,是負責白銀氏族的伙食的夜刀神狗朗,不過說是氏族,其實現在包括王的威茲曼在內,他們一共也就三個人而已:「請用。」

  夜刀神狗朗所服侍的上一任王就是無色之王,不過是上上任的無色之王——三輪一言,而非是那位最終喪失了自我的狐魂。

  對於那位繼承了三輪一言的王位,卻沒有好好的珍惜的狐魂,夜刀神狗朗是無法苟同他的「王道」的,而就越前龍馬這位年輕的新王來說,青年雖然並不太瞭解他,但是還是對他有所期待的。

  至少,這位是被黃金之王、白銀之王、青之王、綠之王還有兩位赤之王所承認的王者。

  白銀的氏族比起氏族來說,更像是家,給了越前龍馬和吠舞羅很像的感覺,就是人要少得多了就是。

  鬧騰的早餐過後,夜刀神狗朗就拎著想要跟著越前龍馬和威茲曼離開的Neko的衣領,制止了她的動作:「小黑,Neko想要和小白一起嘛!」

  不顧少女的掙扎,夜刀神狗朗閉上了眼:「不行。」

  「但是……」Neko現在撲騰著手腳,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拎起來的小貓,她鼓了鼓臉看向對方。

  「小白他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刀神狗朗單手叉著腰這麼說著,緩緩的把女孩子放了下來,然後拍了拍她的腦袋:「所以,就在這裡幫忙做家務吧。」

  「聽話。」

  「唔……」Neko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嘟了嘟嘴別開頭:「那好吧。」

  「一會做完家務總該可以去看小白了吧!」

  「嗯,可以。」


第五十五章 交談

  手塚國光接受了龍崎教練關於去德國那邊的醫療機構治療的建議, 很明顯他是不想要放棄網球的。

  龍崎教練也實話告訴了他,推薦他過去治療的是冰帝的榊監督。

  手塚國光很清楚,這非常可能是跡部景吾的主意。

  他和跡部景吾亦敵亦友, 硬要說的話, 恐怕朋友反而還要更像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其他人對那場雙部之戰的評論他也聽見了,但是卻從來不去說什麼, 儘管很多是對跡部景吾不好的言論。

  那場比賽跡部景吾這麼打是尊重他, 也是尊重他的網球, 他們兩人的選擇都是為了各自的球隊, 誰也沒有錯。

  而之所以不去為對方澄清, 也是因為手塚國光很瞭解這位對手亦是朋友的性格。

  多說什麼,那只是對他自尊的否認。

  手塚國光知道,那些觀戰的人總會想明白的,甚至當場就有人明白了。

  比如不二周助,比如乾貞治,比如……越前龍馬。

  青學正選的各位約了手塚國光一起去看日出,他沒有拒絕,難得的同意了這個有些任性的請求, 和他們一起逃了一天的課。

  連夜的電車離開了東京都, 在車上和隊友們一起打牌, 再爬上了目的地的山頂, 看了遠方城市邊的太陽升起。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照在了他們的身上的時候,就算是手塚國光, 也微微的翹起了嘴角,然後被不二周助用相機記錄了下來。

  青學網球部的正選們在天亮起來之後,在山頂的平臺拍下了合照,合照裡還有一個紅裙的白髮小姑娘。

  櫛名安娜因為每天都在網球部,和網球部的大家關係也很好,所以也被邀請了,作為唯一一個不是正選更不是網球部的成員。

  下山的時候,手塚國光叫住了越前龍馬,兩個人走在隊伍的後面,速度很慢,當然還附帶了一直和少年在一起的小姑娘。

  「部長。」

  見手塚國光遲遲沒有開口,越前龍馬才抬起了頭,看向走在自己身邊,他遇到過的少年之中實力最強大的對手:「你有什麼事想和我說嗎?」

  其實在前幾天,手塚國光才和越前龍馬打過一次球,但是那個時候他想要傳達給對方的是關於網球的事情,而這一次不同。

  手塚國光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這位青學未來的台柱:「越前。」

  「是?」琥珀的眼眸對上了他的。

  「控制好自己的力量,這是你絕對可以做到的。」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卻讓越前龍馬的心稍稍沉了一下。

  他知道手塚國光是什麼意思,櫛名安娜也知道。

  「部長,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越前龍馬並沒有否定他的話,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剛知道,先前只是猜測。」手塚國光推了推眼鏡,說出來的話讓邊上的少年抽了抽嘴角。

  感情他剛才自己招供了。

  早熟的少年並非是惡劣之人,也沒有用這個來逗越前龍馬,他微低下頭去看櫛名安娜,向著小姑娘頷首:「越前麻煩你們了。」

  「……他也很照顧我。」櫛名安娜小聲地說著。

  「部長,你到底……」

  「我曾經見過御前。」

  手塚國光很小的時候,在自己祖父的擔任柔道教官的道場見過那位統領著日本的王者,那是一位威嚴又慈祥的老人,被稱為「御前」。

  御前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小男孩,棕發棕眸,笑起來溫和極了。

  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應該就是這段時間和越前龍馬在一起的那個少年。

  所以,手塚國光也差不多猜到了越前龍馬現在的狀態。

  說起來不可思議,但是對方確實就是了。

  無論是作為前輩,還是作為朋友,手塚國光都不希望越前龍馬出事。

  「我知道了。」少年點了點頭,其實就算手塚國光不說,他也明白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

  櫛名安娜的小手,輕輕拽住了越前龍馬的衣擺,她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裡也堅定著會幫助對方的信念。

  手塚國光去了德國,而留在日本的大家的生活還要繼續,為了他們共同的理想,他們會努力的為了進軍全國而奮鬥的。

  當然,越前龍馬還有一個必須要努力的目標,那就是控制住自己不要太過了頭。

  「喂,越前你沒事吧?」

  切原赤也把網球拍放回了包裡,看著還在那拿著球拍的越前龍馬,走過去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他和越前龍馬可以說是吃出來的緣分,自從請了對方吃東西,然後後者也請了他喝飲料之後,莫名其妙的就熟了起來。

  兩個人也因為都是打網球的,所以經常性的約在一起打球。

  越前龍馬回過神來,看到了眼前的那只手,就「啪」的一下打開了,力度很輕,但是還是讓切原赤也的手紅了一塊。

  黑色卷髮的少年吃痛的咧了咧嘴,但是沒有生氣:「越前,我說你什麼時候力氣變得這麼大了?」

  「啊……前不久。」越前龍馬無辜的眨了眨眼,把球拍收好,然後背起了網球包。

  「走吧切原,請你吃午飯。」

  現在也是中午,打了球本來就餓了,一聽到他的這句話,切原赤也就跟上了他的腳步:「好啊!」

  「吃什麼啊?」

  「麥當勞?」越前龍馬想了想回答道。

  切原赤也白了他一眼:「總是吃麥當勞對身體不好!」

  「那你說吃什麼?」

  兩個少年大眼瞪小眼的,最終是敲定了一起去吃咖喱,地點就是上次發生殺人事件的家庭餐廳,因為他們正好就在附近,而且那裡的咖喱確實好吃。

  越前龍馬剛剛進門,就收到了來自于服務員小姐的道謝聲,讓切原赤也覺得好奇,才知道了之前的事情。

  因為現在餐廳裡沒什麼客人,所以那位元目睹了全程的服務員小姐就在他們點單的時候,繪聲繪色的給切原赤也講起了事情的經過,聽得少年瞪大了眼睛,想不到有這種事情發生。

  等到服務員小姐離開以後,他又看向了越前龍馬:「越前,這種事情都沒有聽你說過啊!」

  「你問過我嗎?」越前龍馬挑了挑眉。

  「……沒有。」

  看著頓時喪了氣的切原赤也,越前龍馬的眼睛裡面浮現出了點點的笑意。

  切原赤也很單純,所以越前龍馬喜歡和他練習,而不是和自家網球部的那群。

  青學的那些人雖然也有單純的,但是精明的人也不少,越前龍馬可不希望被乾貞治或者不二周助發現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

  兩個人在餐廳飽餐了一頓,才揮手告了別。

  越前龍馬離開的時候,在前臺買了幾盒真空包裝的咖喱,本來上次就說要買的,結果出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也就只能夠作罷了。

  買好了東西,越前龍馬就往禦柱塔那邊走了過去,這邊離七釜戶很近,他決定先去帶兩盒交給威茲曼他們,然後再把剩下的拿回家。

  如果有夜刀神狗朗在的話,大概會做的更好吃吧……

  這麼想著,越前龍馬就在轉角處撞上了一個人。

  「抱歉。」成年男子的聲音而他的耳邊響起,因為身高的原因,越前龍馬只能夠看到對方的胸口。

  「……」

  怨念著身高的少年默默地抬起了頭,就看到一個和不二周助一樣眯著眼睛的男人站在面前,他還戴著一副黑邊框眼鏡:「不過,因為發呆而撞到了我的你,也可以說是一半一半,彼此彼此吧。」

  像是在推卸責任的話讓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不過並沒有反駁,因為他剛才確實是神遊了。

  越前龍馬不太想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扯上關係,因為總覺得這個人的臉看起來很不舒服,倒不是很醜,其實還挺帥的,只不過看起來……有點假。

  就像是在原本的臉上,再一次糊上了一層臉皮的感覺。

  「……抱歉。」

  越前龍馬選擇和他擦肩而過。

  目送了這個奇怪的孩子離去,沖矢昴才扶了扶眼鏡,半睜開了一隻眼,似乎是在審視著什麼一樣。

  越前龍馬將家庭餐廳的咖喱交給了Neko,聽她說威茲曼正在做實驗研究,所以他也就沒去打擾對方。

  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難得不在禦柱塔,所以越前龍馬就直接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他又偶遇了之前遇上的少年偵探團,還有據說叫做毛利蘭的女孩子,茶色短髮的少女,以及一個穿著中性化的假小子。

  本來是準備直接走過去的,可是誰想到被江戶川柯南給叫住了:「越前哥哥!」

  「……啊?」越前龍馬其實不太喜歡和他們這些人打交道,因為太麻煩了。

  在他的世界裡面,能麻煩的事情只有兩件,一個是網球,一個是家人和朋友。

  很顯然,眼前的這群人不屬於兩者中的任何一類。

  「柯南,你認識他嗎?」世良真純好奇的看著眼前戴著帽子的少年,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而她剛剛問,毛利蘭就向大家介紹起了他:「這個就是我之前說在餐廳見過的那位越前龍馬。」

  「那個網球比賽的四連冠?!」第一次見到對方的鈴木園子瞪大了眼睛。

  「看起來好小哦!」

  「……」

  越前龍馬想要轉身就走還來得及嗎?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35

第五十六章 碰巧

  越前龍馬真的覺得, 一旦遇上了江戶川柯南這群人,大概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他只不過是準備回家,然後在路上被對方叫住, 然後莫名奇妙的被拉入了談話中而已, 結果又再一次被捲入了麻煩之中。

  看著眼前的屍體,越前龍馬的內心是拒絕的。

  而且他能夠看出來, 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普通人做的, 估計是哪裡來的權外者, 亦或者是其他亂七八糟生物。

  其實他的心也是蠻累的就是了, 畢竟自己只是路過。

  事實上, 這附近不遠就是七釜戶,在黃金之王及其氏族的根據地周邊敢這麼做,只能說動手的傢伙真的是膽子不小。

  皮一下可能很開心吧。

  越前龍馬無語的默默看向了還明亮著的天空,如果他早知道有這種事情發生的話,他大概是願意去打擾一下威茲曼的,說不定還能幫上點忙。

  事實上,王權者在成王的時候提升的不只是身體的機能而已,腦袋裡面還會被石盤塞入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比如, 各種各樣的知識, 這讓越前龍馬從此不用擔心學校考試之類的問題;又比如, 這個世界的真實……

  越前龍馬在美國的時候, 接受的大部分都是科學主義的教育,偶爾會有基督教來傳教,但是他一心沉迷於網球, 對這些事情並不上心。

  可是回到日本,成為了王權者之後就不一樣了。

  石盤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上不只是普通人而已,還有各種奇怪的生物,妖魔鬼怪,也有其他的秘密組織,像是獵人協會、聖堂教會、魔術師協會之類……

  總而言之,他原本的世界觀有多堅固,現在就碎的有多徹底。

  偶爾看看別人的三觀碎掉,大概也是挺有趣的行為,不過前提是不波及他自己。

  江戶川柯南等人撥通了警視廳的電話,事實上東京這一塊的案子確實都是由警視廳那邊來出警,而且這邊離警視廳其實很近。

  但是,大約是知道了「真相」的越前龍馬可不認為警視廳的那群普通的警.察能夠把事情解決好。

  所以,他看了看情況之後,也撥通了青組的電話,是上次野營被吠舞羅的各位強行保存下來的,沒想到現在真的用到了。

  ……大概以後能用到的方面還很多。

  越前龍馬似乎是被吠舞羅的那群人給帶歪了的,甚至已經做好了「以後出了什麼事情,沒關係,一切有青組來善後」的打算。

  然而,他忘記了宗像禮司和三把手的伏見猿比古並不喜歡加班這一點。

  事實上,正常人都不會喜歡加班,但是誰讓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所以,這也註定了今後無色氏族和青組Scepter 4之間微妙的關係。

  掛斷了電話之後,越前龍馬決定暫時留下來看看情況。

  然後,轉臉他就看到了拎著一個塑膠袋,明顯是剛剛從隔壁便利超市買完東西出來的宗像禮司。

  他說總覺得哪裡不對呢,原來剛才的感知沒有錯,確實是這位青王在附近。

  看那副打扮,應該是下班了準備回家,順便給到便利店去給冰箱備點貨。

  「……喲,宗像先生。」

  越前龍馬抬起手,向對方打了個招呼:「加班的感覺如何?」

  「非常的糟糕。」宗像禮司空出來的手推了推眼鏡,視線越過了越前龍馬看向那邊的屍體。

  事實上,前段時間因為青組內部的整頓,還有無色之王的事情,導致宗像禮司這個王權象徵著「秩序」與「制禦」的第四王權者,以及麾下的氏族忙碌的要命。

  好不容易事情解決了,而且順便還少了一個禍害——排除了赤之王周防尊的墜劍危機,青組難得的能夠閑下來一些,結果沒有想到竟然在七釜戶附近發生了這種事情。

  看樣子是有些人覺得最近王權者們的態度太溫和了,或者是覺得他們沒有時間管這些「小事」了。

  看著宗像禮司沒怎麼變化的表情,越前龍馬還是向他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在他成王之前,黃金之王、白銀之王不怎麼管事,赤之王就是個炸.藥桶,綠之王遠在愛知縣,灰之王下落不明,前任的無色也是個搞事情的。

  越前龍馬忽然覺得,宗像禮司原來沒有白了頭真的是很堅強了。

  不過,現在事情差不多都告了一段落,看樣子之後還會好很多就是。

  ……大概。

  目暮警部很快帶著搜查一課的幾名成員還有鑒識科的人員到達了現場,並且對現場進行了封鎖調查。

  而十分不巧的是,有人指證被害人之前和宗像禮司發生過衝突。

  「……」越前龍馬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不過,他也知道,所謂的衝突恐怕就是那位被害人單方面的找茬。

  他回過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青年:「你和周防先生大概是可以去買彩票了。」

  幾個月之前,吠舞羅和赤之王被懷疑成了兇手,而幾個月之後的今天,青之王也被當做了兇手。

  如果不是越前龍馬確定這是碰巧的,他都要以為這是不是某些人串通好要給王權者挖坑的了。

  對於少年的玩笑,宗像禮司內心毫無波動,只不過淡淡的看了看那邊走過來的警部先生,並沒有說話。

  「這不是宗像室長嗎!」目暮警部在撥開人群走過來之後,才看清這個被指為嫌疑人的青年究竟是誰。

  「好久不見,目暮警部。」他微微頷首,看樣子這位警部是被告知過「真實」的一員。

  王權者在日本政府之間其實並非是什麼秘密,一旦職位到達了一定的階段的時候,那些普通人不知道的「秘密」就被解開了。

  青之王會隨便殺人,而且還把屍體隨意亂丟嗎?

  目暮警部在看到他的瞬間,就失去了懷疑的想法,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問問:「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希望宗像先生能配合我們調查。」

  「這件事,目暮警部還是轉交給我們Scepter 4來處理吧。」這話一出,目暮警部也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

  「這個……」

  就在一邊不遠,而且注意著這裡一舉一動的江戶川柯南就走了過來:「目暮警部!」

  「是柯南呀……」目暮警部對這個男孩子的印象十分的深刻,畢竟毛利小五郎每一次破案的時候,對方都在他的身邊從當助手,而且這一次也是他報的警。

  他語氣稍稍溫和了下來:「怎麼了嗎?」

  「這個大哥哥是?」江戶川柯南表示很好奇,這位說出交給他們Scepter 4的青年究竟是誰。

  Scepter 4這個組織,江戶川柯南十分的好奇。

  不等目暮警部回答他,從遠處開過來的黑色公務車就停在了他們的面前,一群穿著藍衣的青年有序的列隊下了車。

  最後一個下車的是淡島世理,事實上因為這一次的事件發生在七釜戶的附近,所以出隊的幾乎是劍機動課特務隊的所有成員。

  身材豐滿凹凸有致的冰山美人的出現,讓在場的不少男性紅了臉,甚至連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都忍不住羡慕起了對方的身材。

  世良真純看了看她的胸,又看了看自己的,默默地點了點頭,堅信沒過多久一定會有驚人的發展。

  淡島世理下車之後,環顧了四周,在看到了越前龍馬以及現在他身邊的宗像禮司之後,連忙走了過去:「室長!」

  宗像禮司頷首,然後迅速的指揮起了青組的各位開始對周圍進行調查。

  看著目暮警部並沒有阻止,甚至是讓自己手下配合他們進行調查的模樣,深知對方脾性的各位表示自己和自己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可是見Scepter 4的各位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這一切,他們竟然沒法動起懷疑的念頭來。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江戶川柯南。

  因為在他看來,這一切都太過的奇怪了一些,甚至他原來都沒有注意,原來還有這樣一個組織。

  其實這一切都多虧了兔子,還有就是其實原來並沒有發生過太多這樣的事情。

  目暮警部明顯是閉口不準備討論他們的身份的,所以他也就只能寄希望於其他的人。

  「高木警官,高木警官!」男孩子湊到了高木警官的身邊,儘管之前對方只給出了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的這個答案。

  「怎麼了柯南?」因為Scepter 4接手,而閑下來的高木警官低下了頭來。

  「你不覺得這樣太奇怪了嗎?」一群莫名其妙的穿著藍色制服,佩戴著刀劍的人出現,然後就這麼接手了警方的工作什麼的,實在是太奇怪了吧!

  畢竟,Scepter 4的表面身份可是管理戶籍的外部機構誒!

  高木警官聞言,撓了撓頭:「這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但是,員警內部確實是流傳著,如果有穿著藍色制服佩戴刀的騎士出現,就要配合他們工作的傳言。」

  「是這樣嗎……」這樣的傳言,江戶川柯南還是第一次聽說。

  「高木,你過來一下!」

  佐藤警官將目前的調查告知了加茂劉芳,然後又把高木警官叫了過來,讓他協助對方瞭解案子。

  女人走到了江戶川柯南的身邊蹲下:「柯南,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就好了哦……」

  她知道的東西,要比高木涉知道的多太多了。


第五十七章 氏族

  有了Scepter 4的加入, 案子破起來就簡單的多了,說是他們因為對方的大膽被激怒也好,事實上本來Scepter 4的辦事效率就不是蓋的。

  看他們乾脆俐落的從人群之中揪出那個躲藏在一旁, 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的男人, 就算是江戶川柯南也不由想要感歎一聲。

  因為,他在他們揪出犯人之前, 並沒有推理出對方是誰, 又是怎麼樣犯案的。

  其實, 這一點要多虧了為王的宗像禮司, 以及身為情報科隊長而對情報瞭若指掌的伏見猿比古。

  Scepter 4對待犯人和偵探還有警方當然是不同的, 尤其是敢在七釜戶附近犯下罪行的權外者,他們可不會好好的對待他,也沒有耐心去告訴其他人,究竟是怎麼找到犯人的。

  找到了那個傢伙之後,道明寺安迪直接就把對方給制伏了。

  別看這傢伙是Scepter 4問題兒童四人組的頭頭,剛剛調入了特務隊來當隊員,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可是原擊劍機動課部隊第四小隊的隊長。

  所以, 只是一個能力稍強于普通人的權外者, 不要說是反抗什麼的了。

  看著Scepter 4的藍衣青年們把那位犯人壓到車裡, 江戶川柯南抬頭看向了世良真純:「世良姐姐, 兇手難道不是應該交給警方的嗎,是我記錯了嗎?」

  「啊,你沒有記錯……」世良真純也覺得讓這群非警方人員帶走殺.人案件的兇手, 實在是一個不妥當的行為。

  「……確實是這樣的沒有錯。」

  不僅是她而已,邊上經常和警方打交道的毛利蘭、鈴木園子以及少年偵探團的成員們也是不贊同的。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灰原哀,她向來是置身事外的一個。

  況且她看得出來,眼前這群藍色制服的人,比起警視廳的這群警官們的等級要高上不少,之前在剛才目暮警部對那位被稱作是「室長」的青年十分的尊敬。

  「江戶川。」灰原哀向江戶川柯南搖了搖頭。

  大偵探什麼都好,也很聰明,但是太過的好奇以及黑白分明的性格,遲早會害了他。

  江戶川柯南是看到了她的眼神的,也看到了她瞬間僵硬瑟瑟發抖的模樣。

  他知道,灰原哀的這個反應意味著什麼。

  「灰原哀,是他們嗎?」

  女孩子只是抱緊了自己,低下了頭瑟縮著,這樣的反應讓身邊的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反而就忘了剛才的事情。

  Scepter 4和警視廳的人收了隊,宗像禮司也跟著自己的部下離開了,對此越前龍馬表示了對青之王的同情。

  他比較在意的是剛才那股帶著殺意的視線,最終把目光看向了人群中那位其貌不揚,但是眼神兇狠渾身漆黑的男人。

  並不是針對任何人,而是因為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如同死人,是充滿了冰涼沒有任何的感情的視線。

  那位小偵探大約是和那個傢伙有衝突。

  看著江戶川柯南的表情,越前龍馬這麼想著。

  「這不是小蘭嗎?」

  皮膚顏色偏深,發色為淺茶色的青年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看到了這邊的人之後,露出了一個笑容來:「鈴木小姐、偵探小姐和少年偵探團的各位也在呀!」

  「安室先生!?」毛利蘭看到他有一些意外。

  「安室哥哥怎麼在這裡呀?」江戶川柯南注意到對方出現之後,那個黑衣組織的傢伙就消失了,難免松了一口氣。

  雖然失去了一次追蹤的機會,但是在這樣人群較多的地方,要是對方發起狠來就很難辦了。

  對那群曾經用直升飛機掃射過東京鐵塔,還在摩天大樓安放過炸.彈的傢伙來說,沒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況且,現在絕對不能夠暴露他和灰原哀的身份。

  「我在隔壁街的便利店買明天店裡要用的食材,看到剛才有警車從這裡離開,所以就過來看一看。」

  安室透把視線看向了他們旁邊的陌生少年:「這位是你們的朋友嗎?」

  「是認識的人!」江戶川柯南這麼說著,而他身邊的幾個孩子就把那天在野營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還有世良真純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也不由笑了起來:「沒想到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呀!」

  「沒想到越前君和那些藍色制服的人認識呢!」

  因為剛才越前龍馬只是和穿著便服的宗像禮司打過一聲招呼,之後就沒有其他的交集,所以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現在聽到了,就忍不住好奇了起來,但是青年接下來的話,就更讓他們好奇了。

  「你們說的那個洋娃娃一樣的女孩子,難不成是穿著紅色的洋裝不成?」安室透聽他們說完,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句話讓本來準備離開的越前龍馬停下了動作。

  「安室哥哥你怎麼知道呀!」吉田步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記得剛才大家並沒有說到對方的穿著。

  安室透笑道:「因為這是一個傳說啊!」

  「傳說?」幾個女孩子都被他吊起了興趣。

  「什麼傳說呀?」

  「有一個都市傳說。」安室透刻意壓低了嗓音,讓氣氛變得神秘了起來:「說是不遠處的鎮目町被一名無敵的王統治著,他的怒火可以燃盡一切,他的臣下也是十分厲害的傢伙。」

  「而在這麼一群人之中,還有一位擁有一頭白髮,穿著一身紅裙公主殿下,聽說她能夠預言一切。」

  能夠焚盡一切的王者,和能夠預言一切的公主殿下……?

  江戶川柯南對這種事情表示沒法相信,畢竟他是科學主義至上的。

  「這麼說起來……」鈴木園子豎起了手指放在唇邊,安室透的話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前段時間好像有一個視頻,裡面提到了王權者、無色之王什麼的……」

  「那是什麼遊戲的視頻嗎?」世良真純挑了挑眉。

  「才不是呢!是尋找人的視頻,內容好像是一個白髮的少年槍.殺了一名長得很好看的男性,然後有人要找到他,還懸賞了很多錢呢!」

  「可是啊,園子……」毛利蘭看了一眼好友,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個視頻不是官方出來證明是有人在惡作劇了嗎?」

  本來還興奮著的孩子們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瞬間沒有了興致:「什麼啊……」

  「原來是惡作劇嗎……」

  「還以為是真的呢……」

  孩子們垂頭喪氣的,倒是讓毛利蘭忙著安慰起他們來。

  越前龍馬的臉色不太好,因為剛才的那些話讓他想起了那位總是逗他玩的青年。

  十束多多良已經不在了,他當然是知道的。

  「越前君,你怎麼了?」

  安室透關切的聲音,讓越前龍馬回過了神來,拉了拉帽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沒什麼。」

  看著他這樣的反應,青年挑了挑眉。

  「我先走了。」

  看著少年遠去了的身影,大家都不解地偏了偏頭,似乎是在疑惑他們是不是說了什麼惹越前龍馬不高興的話。

  倒是安室透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和毛利蘭他們一起走回了米花町。

  越前龍馬直接就向家裡走了,不過在路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他又遇到了之前撞到的那個小姑娘眯眯眼男人。

  看著他腳邊躺著的那位之前在人群裡看到的黑衣男人,越前龍馬抬眸:「你在跟蹤我嗎?」

  「不是。」沖矢昴將眼神從男人的身上移了開:「只不過聞到了一些不好的氣味,所以過來看看。」

  不要說的跟狗一樣啊喂!

  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事實上眼前的這個男人可能不是狗,而是狼。

  那個黑衣人,越前龍馬是沒有任何同情的,不說他身上的氣息,單單說他剛才想襲擊自己的事情,就足夠讓他嫌棄對方了。

  其實,是他讓鴿別出手的,因為他想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目的,沒想到竟然就被另外的一個人打斷了。

  「你破壞了我的計畫。」

  「這麼說,我算是多管閒事嗎?」沖矢昴對少年這種冷靜的模樣,依舊是眯著眼。

  「算。」越前龍馬毫不猶豫的點頭。

  既然事情都這樣了,那他也懶得自己來解決。

  剛剛拿出來的終端還沒來得及撥通號碼,越前龍馬的動作就一頓。

  一抹熟悉的金色讓他稍稍握緊了手,但是一閃而逝,甚至還來不及去追。

  「我說……」沖矢昴的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龍馬,這個傢伙不錯!】

  趁著越前龍馬出神的時候,無色的王權又溜了出來,它的話讓少年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哈?」

  「……」

  不太顯眼的光芒在沖矢昴的領口散發出來,在這個有些昏暗的巷子裡面卻被注意到了。

  在看到那個光的時候,越前龍馬就想用網球把無色王權砸一頓。

  他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因為當初把鴿收做氏族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光。

  越前龍馬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沖矢昴摸了摸自己頸間發燙的地方,閉著的眼睛也睜了開。

  「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也想要一個解釋好不好!

  越前龍馬第一次知道,回家的路是這麼的艱辛。


第五十八章 El.ysium

  托了無色王權的福, 越前龍馬沒能夠順利的回家,而是帶著沖矢昴再一次回到了禦柱塔。

  離開小巷子的同時,他順便把在暗處的鴿給叫了出來, 讓沖矢昴吃了一驚。

  不知道是不是該說鴿的隱藏技術太好還是什麼的, 總之他是完全沒有察覺對方在暗處的。

  不過看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似乎和越前龍馬是認識的,也就沒有說什麼, 而是跟著他們走了。

  他現在要搞清楚的, 是自己頸間突然出現的灼熱, 以及身體出現的那些奇怪的變化。

  三個人一路就來到禦柱塔。

  因為國常路大覺先前有過命令, 越前龍馬是完全可以自由進出禦柱塔的, 再加上他每天都過來,所以守門人看到他和跟在他身後的鴿之後就放行了。

  但是他的視線在到了沖矢昴的身上的時候,又是一頓。

  「這是……」

  察覺到了對方的遲疑,越前龍馬回過了頭,在看到沖矢昴的那張臉的時候,也是一頓:「……我的氏族。」

  他的話讓守門人換了一種眼神看那位眯眯眼的青年,然後也點頭,將對方一起放了進去。

  進到裡面之後, 沖矢昴就跟在越前龍馬的身邊走著, 同時回味起了他剛才的那句話。

  其實, 王權者的存在並不是只有日本內部才知道的秘密, 各國的高層以及各類的組織都是知道他們的存在的。

  而且不僅是王權者而已,事實上世界上有很多普通民眾所不知道的存在和組織都是被他們知曉的,不過都彼此默認, 不作公開罷了。

  沖矢昴在作為赤井秀一在FBI工作的時候,也聽說過有關於日本的王權者的傳聞,所以也就知道這座禦柱塔中究竟住著誰。

  是那位經歷過二戰,並且在回國之後,迅速將日本經濟帶動發展起來,現在統領著整個日本,被稱為是「地面上最強王者」的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而由於這位王者並沒有任何的野心,事實上經歷過二戰的人們都不會再想發生那樣子的戰爭了,所以日本在他的統治之下,也保持著和平的狀態。

  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引起了國際上波瀾的,大概就是十四年前的迦具都隕坑事件。

  那起事件不只是造成了赤青雙王和七十萬人殞命這麼簡單,而且還因為墜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造成了地質的變化,形成了外太空中都能夠看到的迦具都隕坑。

  雖然表面的檔起因都是因為隕石墜落,但是在FBI內部有記載事情的真實,所以赤井秀一也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也正因為如此,他對自己目前的狀況有了一個認知。

  莫名其妙的成為了一位王權者的氏族。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尚還年少的少年,究竟是哪位王權者。

  沖矢昴不會蠢到把對方認為是那位百歲的老人。

  「小龍馬,你怎麼回來了?」

  越前龍馬來過的消息,夜刀神狗朗是告訴了威茲曼的,所以在看到對方進門來之後,他有一些驚訝,很快就把目光落在了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身上。

  一個是鴿,也是第一位無色氏族,另外一位威茲曼卻沒有見過。

  「這位是?」

  「……」

  越前龍馬沉默著走到了他的身邊,難得孩子氣的把臉埋在了他的背上:「威茲曼。」

  「……嗯?」

  「我想要揍無色那個傢伙!」

  賭氣一樣的宣言,讓威茲曼眨了眨眼,轉過身來輕輕地拍了拍少年的腦袋,然後招呼大家坐下:「究竟出了什麼事?」

  越前龍馬一字不漏的把發生在他和沖矢昴身上的事情告訴了威茲曼,讓對方露出了十分無奈的樣子:「這還真是,任性啊……」

  竟然不經過王權者的同意,直接將沖矢昴變成了氏族,饒是王權者之中資歷最高的威茲曼也沒有聽說過。

  不由就有些錯愕。

  他沉默了幾秒鐘,其實是在自家白銀的王權聊天,詳情就不多說什麼,總之聊過之後,白銀王權就默默回石盤去揪無色王權了。

  威茲曼這才笑著向越前龍馬看了過去:「放心吧,龍馬,我已經和白銀說過了。」

  無色禍害了一個狐魂就算了,要是再把這位年輕的新王帶偏,幹出點什麼事情來,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那麼……」他又看向了那位同樣是無辜,結果被無色王權「禍害」了的青年。

  「現在來談談這位先生的事情吧。」

  「不過在此之前,還希望你能夠以真面目對待我們。」

  雖然他的易容術十分的精湛,但是對威茲曼和越前龍馬這樣子的王權者來說,完全是可以看出來的。

  他們給予沖矢昴真實,但是也希望對方給予他們尊重。

  沖矢昴扶了扶鏡框:「那麼,借衛生間一用。」

  「小黑,帶這位先生過去吧。」

  一直盡職盡責的站在一邊的夜刀神狗朗點頭,就把對方帶到了衛生間去。

  等到再出來,他的身後跟著的就是一個和剛才的青年感覺完全不同的男人。

  他重新坐了下來,並且做了自我介紹:「我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成為無色的氏族,已經是事實了,對這個事實就算是他想要否認也無能為力。

  不過,看著越前龍馬那張稚嫩的臉,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把對方和傳聞中幾乎是逆天的存在的王權者給聯繫起來。

  「龍馬他會是一個很好的王。」第一王權者的威茲曼給予了越前龍馬這個肯定。

  而鴿則是對自家王受到質疑而皺起了眉:「主上……」

  自從越前龍馬成王之後,鴿對他的稱呼就由「少主」變成了「主上」,也就是說他從今往後就只忠於對方一人,不再是竹內家派來的暗衛。

  越前龍馬向他搖了搖頭,又向赤井秀一說道:「赤井先生,是否願意效忠,這取決於你本人。」

  赤井秀一沉默著,應該是在思考,或者說是權衡利弊。

  事實上他之所以會加入FBI,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那個黑衣組織,現在看樣子他們似乎是要和越前龍馬對上了。

  想起了今天小巷子裡發生的事,赤井秀一不由有些幸災樂禍,他知道黑衣組織那些人肯定是不知道他們下手的對象是一位元王的。

  「當然,我的王。」

  赤井秀一的加入,讓無色氏族變成了兩人,現在無色和白銀人數就這麼對等了。

  既然是無色氏族了,越前龍馬和威茲曼也聽完了他說的關於黑衣組織的事情。

  在知道自己被那個組織盯上了之後,少年挑了挑眉。

  雖然他是目前已知的王權者裡面,戰力最弱的一個,但是對那些甚至是權外者都不算的普通人,完完全全是足夠的。

  而且,雖然是最弱的,但是目前能夠制住他的也只有王而已。

  只有王能夠戰勝王。

  所以,他完全不畏懼什麼,如果找上了門來的話,那麼解決掉就是。

  「說起來……」

  威茲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中流露出了疑惑:「龍馬,你的氏族已經想好叫什麼了嗎?」

  「啊……?」越前龍馬有些不明所以。

  「中尉的氏族叫做非時院,青王的氏族是Scepter 4,赤王的是吠舞羅,綱吉暫時還沒有氏族,而我的前幾天已經定下來了,叫做白米。」他單手支起了下巴,這麼看過去:「你現在也有兩位臣下了,也該想想了吧?」

  越前龍馬偏了偏頭,其實他之前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既然威茲曼這麼提了,那麼定下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他微微抬眸,剛好看到了赤井秀一敞開的領口露出來的那枚水仙花的圖紋,莫名的一個詞就從他的口中蹦了出來:「……El.ysium。」

  「El.ysium。」威茲曼低聲重複了他的話,又笑了出來:「極樂之地嗎……還真是一個好名字呢。」

  被給予了名稱的兩位男性品味著這個名稱,看向越前龍馬的眼神又柔和了下來。

  對於長年接觸黑暗的赤井秀一來說,這個詞似乎有一些諷刺,但是不得不說,這是誰都嚮往的。

  這位王者天真了些,但其實還算是不錯。

  而知道一些內情的鴿在心中歎了一聲,感歎著不愧是家主選中的孩子,也不愧是他所認定的王。

  關於氏族的事情,就這麼告了一段落,一行三人也離開了禦柱塔,往各自的方向去了。

  總算是在晚餐之前回到家的越前龍馬把買的咖喱交給了龍崎菜菜子,然後就先到樓上去沖洗去了一天下來的暑氣和汗水,再下來吃過了兩位溫柔的女性準備的晚餐。

  晚上的時候,越前龍馬躺在床上,回想起了今天發生的那些事情,又想到了那抹熟悉的金色,眉頭又皺了起來。

  「鴿。」

  「主上,有什麼吩咐嗎?」鴿出現在了窗戶邊,夜風揚起了他微長的棕發。

  「你到今天那條巷子附近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我認識的人在那裡。」

  鴿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頷首,示意自己瞭解了:「我明白了。」

  「還有……」

  越前龍馬的話說到了一半,又停住了:「算了,暫時就這件事。」

  「是。」


第五十九章 歸來

  在看到越前龍馬臉上已經結了痂的傷痕的時候, 鴿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些傷是今天和城成湘南的神城玲治比賽的時候留下的,是用高速旋轉的網球招式切出來的。

  因為情況和那一次和不動峰的比賽不同,所以越前龍馬不會允許鴿打擾他的比賽, 才有了這樣子的傷痕。

  有自己在場, 越前龍馬還會受傷,這種情況他不能夠允許, 但是也無可奈何。

  最終鴿只能低著頭, 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瓷質的小盒遞過去:「主上, 你臉上的傷口用這個藥膏擦兩天就能夠完好如初了。」

  「謝了。」接過了藥膏,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向對方道謝。

  他臉上留下來的那幾道傷口確實有些嚇人, 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還把龍崎菜菜子和越前倫子嚇了一跳,以為他是去哪裡打架了。

  殊不知,如果真的是打架,恐怕還真沒幾個人能打贏現在的他的。

  倒是越前南次郎笑得沒心沒肺的,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直說越前龍馬像只花貓。

  結果,挨了越前倫子一頓掐以及卡魯賓的一爪子, 還剛好是越前龍馬相稱的, 讓家裡的兩個女性都笑了起來。

  越前龍馬想到這裡, 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決定不再去想越前南次郎那個老爹。

  他看向了依舊跪在身前的鴿:「這件事不怪你。」

  「是我不讓你插手的。」

  「主上不讓我插手是一回事,但是我看著主上受傷又是另一回事。」

  鴿仿佛是鑽入了一個牛角尖,讓越前龍馬覺得有些頭疼, 歎了口氣思索了一下怎麼讓對方心裡舒坦一些。

  「鴿。」

  「是,主上。」

  越前龍馬把瓷盒子塞了回去:「幫我擦藥。」

  鴿抬頭就看到了少年彆扭著的眼神,又看了看手中的藥膏,頷首:「是……」

  屋子裡安靜的只剩下了卡魯賓睡覺偶爾發出的聲音,等到藥上完了,越前龍馬才又緩緩地開口:「我前兩天讓你查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越前龍馬並不認為他那天看到的那個人是幻覺,所以特地讓鴿如果查了,就是不知道結果如何。

  已經站到了邊上的鴿聞言,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已經調查過了,不過事情可能有點麻煩。」

  鴿將自己查到的一切都告知了越前龍馬,讓他再一次皺起了眉看完窗外,終端拿在手裡猶豫了一會,還是被放了下來。

  「我知道了。」

  越前龍馬想著,恐怕還是他到時候親自去看一看比較好。

  關東大賽開幕還是七月初的事情,現在都快要七月中旬了,也就是說不僅是比賽而已,緊接著期末考試就要到了。

  雖然關東大賽的下一場比賽就快到來了,但是網球部的龍崎教練還是決定讓各位少年每天提前二十分鐘結束訓練,以便於之後考試的複習。

  托德累斯頓石盤的福,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完全不用擔心考試的問題,反正隨便考考就能夠拿到不錯的成績。

  所以,相比起網球部的各位前輩們,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有了更多的閒置時間。

  結束了訓練之後,他就帶著小姑娘離開了學校,但是沒有去禦柱塔,也沒有去吠舞羅,而是去到了七釜戶旁邊的杯戶町。

  老實說,如果可以的話越前龍馬是不想要來這種可能會遇上江戶川柯南這些麻煩的傢伙的地方的,不過這一次是不得不來。

  櫛名安娜就乖乖的讓他牽著,她不知道越前龍馬為什麼會帶她到這裡來,但是越靠近,她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就越明顯。

  就好像這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停在了一家咖啡廳前,位置不算太好,但是也不至於太過的偏僻,從外面往裡看,大概能把裡面的擺設得差不多。

  他們在門前站了一會,誰也沒有推開那扇門。

  「安娜。」越前龍馬微微低下頭,他這段時間長高了不少,和櫛名安娜的身高差距也就拉開了。

  「進去吧。」

  小姑娘聽了他的話,看著面前那扇木框的玻璃門,終於是伸出了手將它推開。

  清脆的風鈴聲像極了在推開Homra酒吧大門的聲音,而且還有那一聲溫柔的「歡迎光臨」。

  恍惚之間,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似乎並不是來到了一家從沒有來過的咖啡廳,而是回到了赤族的根據地——Homra的酒吧。

  櫛名安娜抱住了眼前的那個金髮青年,遲遲不肯放手。

  「多多良……」

  這是多多良啊……

  那個因為她想要看日落,所以特地去拍攝,然後就被上一任的無色之王殺害了的多多良。

  青年因為忽然被小姑娘抱住而顯得錯愕,不過卻沒有把她推開。

  聽著櫛名安娜帶著哭腔的聲音,那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髮:「不要哭啦……」

  「小姑娘。」

  櫛名安娜因為他的稱呼而抬頭,雙眸對上了對方溫和的眼眸時,就讀到了很多的東西,於是也鬆開了他,退出了那個懷抱。

  越前龍馬只是聽鴿說十束多多良似乎失去了記憶,卻不想他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吠舞羅,不記得他敬仰的王,也不記得他一直寵愛著的小姑娘……

  他牽起了小姑娘的手:「安娜……」

  「他是多多良。」櫛名安娜肯定的說著。

  「我知道……」所以才會帶你過來見他。

  兩個孩子手牽著手,看著面前面帶疑惑的十束多多良。

  就算現在不記得,但是他們相信對方一定能夠想起來。

  因為,他是十束多多良。

  因為時間的關係,咖啡廳裡並沒有什麼人在,作為店主的亞久津優紀在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後,也招呼了兩個孩子坐下。

  在從兩人口中得知,他們和十束多多良認識之後,漂亮的女人也為他們講述起了她所知道的有關身邊青年的事情。

  「多多良是我兒子阿仁一個多月以前,在我家旁邊的小巷子裡面發現的,當時他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就把送到了醫院去,但是醫生說他只是睡著了,所以我就把他留了下來。」

  收留一名昏迷不醒的男子,亞久津優紀這個女人確實是膽子很大的,同時也十分的善良:「之後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他醒了過來,但是除了名字之外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身上也沒有什麼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沒有辦法之下,我就讓他暫時先留在我的店裡工作。有時間的話,就到附近轉轉,看看能不能想起一些什麼。」

  她的話音落下,越前龍馬就扯了扯嘴角。

  在這附近轉的話,十束多多良當然是想不起什麼的,畢竟他原來生活的那個地方是鎮目町,而不是這裡。

  「多多良沒有來過這裡……」

  櫛名安娜對十束多多良去過的地方是有印象的,儘管她並不知道為什麼十束多多良會來這裡,但是她能肯定他會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自己的意願。

  況且,當初她是和吠舞羅的大家一起看著十束多多良的屍體被火化掉的。

  就算是她,也想不太明白。

  越前龍馬看著小姑娘偏頭疑惑著的樣子,內心又給無色的王權記了一筆。

  儘管只是猜測,但是他想這絕對和對方脫不了干係。

  而事實也正如同他想的那樣,確實是無色王權在暗中做的手腳。

  狐魂那傢伙為了對付周防尊,所以選擇了對十束多多良下手,無色王權直到他想法的下一刻就開始著手準備起了相應的對策。

  其實本身十束多多良的死亡和它沒啥關係,而且它本身就不喜歡赤色那個傢伙,但是為了下家,再加上某位大佬的威脅,他還是不得不暗搓搓的給已經被確定死亡了的十束多多良留了一線生機。

  不過中途稍微出了一點變故,雖然它不想要承受,不過也因此導致了十束多多良的記憶缺失。

  越前龍馬本來是打算腦內聯繫一下無色王權的,結果在得知他正在被赤色和青色圍毆,綠色、白銀、黃金在一邊看戲之後,就果斷的切斷了聯繫。

  自作自受。

  赤青兩王權大概是幹了他一直以來都想要做的事情。

  這邊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在面對亞久津優紀和失憶之後的十束多多良,那邊赤色王權教訓完了無色,美滋滋的就去通知周防尊有關十束多多良的下落了。

  於是也就有了吠舞羅齊聚這家咖啡廳的一幕。

  八田美咲看著那個笑容依舊的青年,鼻尖就是一酸,抬手用袖子在紅通通的眼眶上一抹,強忍住了眼淚咧嘴:「可惡,十束你這個傢伙總是這麼喜歡嚇人!」

  「不過……」

  他哽咽了一下,說出了所有人現在的心聲:「能夠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歡迎回來!十束先生!」

  看著這位失而復得的成員,經歷過了這段時間的一切,還險些失去了自家王的吠舞羅眾人都微笑了起來。

  十束多多良眨了眨眼,看著眼前這群應該是從未見過,但是卻感覺十分熟悉的人,最終把視線放在了他們之中一頭紅發最為顯眼的男人身上。

  他說:「走吧,十束。」

  他的左肩甲骨正在發燙。

  聽亞久津仁說,他的那裡有著一枚紅色的火焰印記。


第六十章 海邊

  為了下一場對六角中學的比賽能夠獲勝, 龍崎教練難得帶著青學的各位少年去到了千葉的海邊。

  當然,並不是為了去玩,而是為了在那裡進行集訓。

  青學和六角中學的比賽已經是關東大會前四強的比賽了, 如果青學贏了的話, 他們就能夠順利進入決賽,並且爭奪關東大賽的冠軍, 對於這一點大家其實也都還蠻期待的。

  雖然說關東大賽的前四強可以說是順利的進軍全國了沒有錯, 也就是說就算青學輸了也沒有關係, 但是對這群熱血沸騰的少年郎來說, 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認輸呢?

  所以, 抱著對比賽勝利的期望和夏天對大海的期待,少年們坐上了先前就租下的大巴車。

  其實千葉他們之前一起去過一次,但是那是為了給手塚國光送行,特地去的千葉的山裡看日出,也就沒有到海邊來看看,於是就出現了到達了海邊之後,菊丸英二等人都撒了歡的現象。

  龍崎教練看了看手錶的時間,見著時間還早, 就暫時縱容了他們, 讓他們先在沙灘上面玩一會。

  「那個……」

  堀尾聰史本來也是撒歡的一員, 卻不知道為什麼怯生生的縮回了龍崎教練的身邊:「龍崎教練……」

  「怎麼了, 堀尾?」

  按理來說,這一次的集訓是只帶正選隊員們過來的,但是想到平時三小花們經常幫忙打理, 把事情做的井井有條的,龍崎教練也就把他們帶上當了後勤。

  做錯了事的少年露出就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不安的搓著手:「剛才,飯店的預約券被海風吹走了,我和勝郎還有勝雄去找,可是都沒有找到!」

  「實在是抱歉!」三位元少年向聽了這個消息,有些吃驚的龍崎教練鞠了一躬,久久都沒有抬起來。

  看著他們這個樣子,龍崎教練也沒有辦法下狠心去責備,只是讓他們趕緊去把其他人找回來。

  很快大家都被找了回來,然後在聽到了這個不幸的消息之後,第一反應不是責備,而是在思考,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那個,你們是在說這個嗎?」一道溫和的聲音從青學的少年們的旁邊響起,讓他們抬起了頭,就看到一個穿著泳褲披著防曬衣的青年站在那裡。

  堀尾聰史一眼就看到了那張被吹走的預約券:「是我們飯店的預約券!」

  十束多多良笑著把它遞給了沖過來的少年,解釋道:「這是我剛才在海邊的岩石上撿到的,想著可能是誰弄丟的,就順著風向過來找找看,碰一碰運氣。」

  「不過沒想到竟然就碰到了你們呢,龍馬。」

  十束多多良在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被找到之後,就被吠舞羅的大家接回了鎮目町,雖然他沒有了原來的記憶,但終究是他們重視的對象。

  沒有原來的記憶,那麼就創造新的記憶,而且大家相信,在那個熟悉的地方,十束多多良是一定能夠想起來一切的。

  而事實也是如此,在大家的陪伴之中,十束多多良的記憶正在逐漸的恢復,儘管沒有恢復完全,但也是記起了大部分的事情。

  為此,草薙出雲也暫時停止了酒吧營業,帶著大家一起到了海邊來好好的放鬆放鬆,畢竟前段時間確實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情。

  想起了這一點的越前龍馬向十束多多良點頭:「我們網球部來這裡集訓。」

  「哈哈哈……」

  十束多多良笑了幾聲向越前龍馬眨了眨眼,並且指了指被沒收到乾貞治手上的預約券:「而且,我們住的地方也是一樣的哦!」

  「那確實很巧……」

  「喂喂,越前。」桃城武碰了碰自家小學弟的肩膀:「也就是說安娜也在這裡咯?」

  那個安靜可愛的女孩子,青學的所有人都很喜歡,他們記得對方曾經和櫛名安娜在一起,也就聯想到了這一點。

  十束多多良替越前龍馬回答了他的問題:「是啊,因為夏天到海邊來玩的話,安娜應該也會很開心的!」

  就像是在回應他的話,櫛名安娜抱著一個沙灘排球小跑了過來:「多多良……」

  小姑娘穿著水紅色的連體泳裙,裙擺還有些白色的蝴蝶結花邊,平時披散下來的長髮此時也紮成了雙馬尾,隨著她跑動一跳一跳的。

  ……好…好可愛……

  平時就被櫛名安娜萌到了的少年們,包括龍崎教練在內,都發出了這樣子的感歎。

  女孩子停在了十束多多良的身邊,其實她已經知道是越前龍馬了:「龍馬、大家,早上好。」

  「早上好,安娜!」龍崎教練笑眯眯的,看著小姑娘就像是奶奶在看孫女兒。

  而實際上,她也確實是把對方看作是自己的孫女了:「玩的開心嗎?」

  「嗯!」櫛名安娜用力地點了點頭。

  十束多多良回歸,大家又在一起了,她當然是開心的。

  少年們都湊了過來,和櫛名安娜還有十束多多良聊了會天。

  看著小姑娘能夠被這群少年們關心著,十束多多良的眼角也彎了起來,慶倖著他們做的決定。

  「怎麼了,越前?」

  忽然,乾貞治發現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都向一個方向看了過去,也就跟著看,但是只看到了一片在沙灘上玩的人而已。

  注意到這點的大家疑惑地偏頭,直到看到一個眼熟的少年,才瞬間恍然大悟:「那個不是之前經常和你在一起的少年嗎?」

  「啊……」越前龍馬頷首。

  他剛才和櫛名安娜感覺到的同伴,確實就是沢田綱吉沒有錯。

  沢田綱吉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他們的聯繫就只是在網路上而已,現在再看到他,卻並非像原來那樣是一個人了。

  除了Reborn之外,他的身邊還多了一個不羈的銀髮少年、一個笑容燦爛的黑髮少年,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還有一個性感漂亮的女性在一邊。

  從不遠處又來了兩個少女和一個少年,看樣子也是和他一路的。

  總覺得他們錯過了很多。

  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對視了一眼,又想起了沢田綱吉先前在群裡說的事情。

  如果他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就是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聚在了他身邊的家族成員們。

  「早上好,龍馬、安娜、十束先生,還有青學的各位。」

  沢田綱吉一過來就向大家打招呼,好像是並不知道手塚國光去了哪裡一樣:「手塚君怎麼不在呀?」

  「手塚他去德國了。」

  大石秀一郎簡短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然後又好奇道:「沢田君怎麼會在這裡?」

  「趁著假期來玩一下的。」沢田綱吉點了點頭,向大家介紹起了和自己一起走過來的兩個少年:「這位是獄寺隼人,而這一位是山本武,他們是我的……朋友。」

  獄寺隼人聽了他的話感動了一番,用那雙祖母綠的眼睛將面前的人打量了一個遍,才看在沢田綱吉的份上開了口:「獄寺隼人。」

  「嘛嘛……獄寺你不要這麼冷淡嘛!」山本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大家都是阿綱的朋友呀!」

  「都說了不要這麼稱呼十代目!」美少年的形象,瞬間崩塌。

  看著開始爭吵起來的兩人,沢田綱吉撫了撫額:「請別在意,他們兩個就是這樣子的。」

  大家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你們也是來玩的嗎?」

  「不是,網球部是來訓練的。」越前龍馬迅速的否定了他的這個說法。

  櫛名安娜也接過了他的話:「我和多多良他們是過來玩的。」

  「是這樣呀……」沢田綱吉笑著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遠處那幅海天相連的風景畫:「好巧呢。」

  四位王權者竟然會不期而遇,確實是一個非常之大的巧合。

  ……或許說,是五位王權者也說不定?

  雖然已經解開了暴走危機,但是依舊懶散著的周防尊正躺在沙灘上曬太陽浴,健美的身材和帥氣的面容引來了不少女性的注意,不過他本人是毫不知覺。

  不僅是周防尊而已,吠舞羅的各位也都可以算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當然,以「童貞」著稱的八田美咲可以不算在其中,因為他早就落荒而逃,逃回了酒店裡面去呆著。

  閉著眼的男人忽然睜開了金眸,向某處的遠方望了過去,是和不在身邊的櫛名安娜、越前龍馬還有沢田綱吉不約而同看向的同一個地方。

  這裡除了他們還有其他的王權者在,而且……還是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傢伙。

  傳說已經死在了十四年前的迦具都隕坑事件中的灰之王,看樣子是終於要出現了。

  「或許會有意料之外的傢伙出現……」

  越前龍馬的腦中回想著剛才他和沢田綱吉擦肩而過時,對方留給他的那句話,莫名的就覺得眼皮一跳一跳的,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沢田綱吉並不是一個會亂說話的傢伙,所以儘管直到中午都沒有發生什麼事,他也還記掛著。

  結束了早上的訓練之後,少年也就跟著前輩們回到了飯店去準備吃午餐,然而在走進餐廳之後,他的預感愈加強烈。

  一道陌生的男音傳到了他的耳中。

  「喲,小不點,好久不見呀!」

  那張笑容燦爛的臉,和越前龍馬幾乎一模一樣,就像是長大之後的他。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45

第六十一章 龍雅

  越前龍馬本來是想要和自家前輩們去餐廳吃飯的, 誰知道一進門就碰到了一個和自己長的特別像的傢夥,還在那裡親切的叫著自己「小不點」。

  看著那張笑意盎然的臉,還有那雙狹長, 眼角微微上揚的眼睛, 越前龍馬沉默了個幾秒,然後準備轉身就走。

  「什麼啊, 這麼多年不見, 小不點你都不認識我這個哥哥了嗎?」

  「什麼?」

  青學的諸位眼睛在兩人之間徘徊, 異口同聲道:「哥哥!?」

  兩個人並沒有理他們的反應,

  見到越前龍馬這個動作, 越前龍雅單手支起了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副很懷念的模樣:「明明當初還經常追在我身後,叫著哥哥、哥哥的……」

  「這麼冷淡,我真的很傷心呀。」說著,他拋給了越前龍馬一個東西。

  越前龍馬下意識地回身接過了對方從口袋裡掏出來,然後拋過來的東西,其實剛才那個瞬間他就看清楚了,這是一個橘子。

  越前龍雅又拿了一個出來, 也不剝皮, 一口就咬了下去:「真的想不起來嗎?」

  「原來你還活著啊。」

  越前龍馬其實第一眼就認出他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就是不想要理這個一聲不吭就離開這麼多年,而且音訊全無的傢夥。

  似乎是被弟弟的這個反應給打擊到了,越前龍雅歎了一聲, 但是卻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喪氣的地方:「龍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毒舌了啊……」

  「你不在的時候。」少年和他一樣,對著橘子皮就咬了下去,讓橘子的酸甜和皮的苦澀一起在口中蔓延開。

  就像是回到了兩個人小時候跑去摘橘子,然後又互相爭奪的時候。

  對待越前龍雅,越前龍馬現在其實更像是一個控訴不負責任的哥哥的弟弟。

  比少年大了兩三歲,個子卻高了不少的哥哥桑走近,像是小時候那樣,掀起了對方的帽子:「總之,我難得回來一趟,你要是不歡迎我的話,我就太難過了啊!」

  「那你就難過吧。」

  「小不點,你真的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看著越前兄弟倆這樣子的相處,桃城武也忍不住了,再加上本身兩人就長的特別像,就疑惑道:「越前,這個真的是你哥哥嗎?」

  「不是!」

  越前龍馬這明擺的是在睜著眼說瞎話,看的一邊的各位是一臉的無奈。

  而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了另外的一波人,是吠舞羅的各位,包括早上沒有出現的八田美咲也在。

  越前龍雅將視線轉向了站在周防尊身邊的櫛名安娜,有些輕挑地吹了一個口哨:「那個小傢夥就是安娜吧?」

  越前龍馬還沒有來得及為他的態度反應,就因為他的下一句話壓低了眉。

  「新任的赤之王小姑娘,還挺可愛的。」

  「……你跟我過來!」

  越前龍馬一把抓住了越前龍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後扯著他走出了餐廳,而後者也沒有反抗,離開之時,還不忘了向青學的各位以及吠舞羅的各位說再見。

  兩個少年消失在了轉角,留下了大家在餐廳面面相覷。

  越前龍馬停在了一個沒人的陽臺上,才鬆開了身後那個笑得沒心沒肺的傢夥的手腕,轉身瞪了過去:「你這次回來是打算做什麼?」

  他可不信越前龍雅這個這麼多年沒有一個消息回來的傢夥,忽然回來只是為了想要來看他的這種說法。

  被弟弟瞪著,越前龍雅也就不經意的甩了甩手,事實上剛才越前龍馬一下子沒有控制住力道,讓他手腕有點疼:「沒什麼啊,就是回來看看你、老頭子,還有倫子媽媽。」

  他手腕上的紅痕很明顯,倒是讓越前龍馬的氣消了大半,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抱歉……」

  「聲音太小了,聽不清。」

  越前龍馬果斷的白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人一眼,再一次嚴肅了話題:「說正經的,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嘛……」他剛才的道歉,越前龍雅其實是聽到了的,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彆扭的個性,讓他覺得還是滿懷念的。

  越前龍雅把雙手搭在了白色的歐式護欄上,眺望起了大海:「因為,我也是氏族啊。」

  越前龍馬並沒有從他的身上感覺到王權者的氣息,也就是說明他並非是王權者,那麼就很可能是某位王權者的氏族,而現在聽到越前龍雅親口承認,他的心情又有一些複雜。

  「是哪位王?」其實,他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越前龍雅吹著海風,墨綠色的頭髮淩亂的有些遮眼,所以他乾脆把眼睛眯了起來:「第六王權者。」

  「不過,我想沒多久就會變了。」

  他的話讓越前龍馬挑了挑眉:「你什麼意思?」

  「我記得我之前說過,是為了看你回來的吧?」越前龍雅眯著眼笑著:「所以,小不點你可要收留我呀!」

  「他在附近吧。」從今天早上的感覺還有越前龍雅的話來看,少年大約是猜到了那位從未露面的王權者就在這附近。

  「你和他一起過來的。」

  「是這樣沒有錯。」

  「那為什麼又要當我的?」在越前龍馬的印象裡,氏族們對自己的王基本都是效忠的才對。

  至少就目前來說,他所知道更換了王的就只有伏見猿比古和夜刀神狗朗,前者是因為並不適合吠舞羅,而後者也是因為前王已經去世。

  越前龍雅聳了聳肩:「我和他之間本身就是交易,現在你也成了王權者,比起外人來說,我自然是更希望當你的氏族。」

  「至於那個傢夥那邊,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早就跟他說過了。」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你討厭被別人約束吧。」

  越前龍馬面無表情的戳穿了他的想法,讓他哈哈的笑了幾聲:「龍馬你還真瞭解我啊!」

  「反正,你不會過多的約束我的,不是嗎?」越前龍雅從小就是個浪子,離開了越前家之後就居無定所的漂泊流浪,沒有什麼是能夠束縛住他的。

  之所以會變成氏族,也完全是為了保命做下的交易。

  現在有了一個更好的目標,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況且對方還是他的弟弟……嗯,儘管真的很多年未見。

  越前龍馬沉默著看他,最終還是親手為他烙下了印記。

  越前龍雅不再是第六王權者的氏族,而是屬於越前龍馬的El.ysium的一員,是現在無色之王的第三位盟臣。

  看在自己手腕內側的水仙花圖樣,越前龍雅還開起了自家王的玩笑:「我還以為你的族徽會是網球,這還真是讓我沒想到呀。」

  「不過這樣的話,之後再帶上護腕應該就沒有問題了。」畢竟沒有哪個大男人會在身上紋這種圖案,雖然還挺好看的。

  「好啦,事情都解決了,小不點就快回去吃飯吧!不多吃一點的話,當心長不高呀!」

  身高一直是越前龍馬的硬傷,儘管這段時間他已經長到了一米六,但是比起已經一米八的越前龍雅實在是矮了一點。

  被這麼直接了當的戳中了傷口,越前少年表示要保持微笑,自己認識的王權者們除了同齡的沢田綱吉和年紀還小的櫛名安娜之外,每一個保底都是一八五,所以他一定能夠長高的!

  果斷就轉身離開了。

  而此時此刻,另外的一頭。

  沢田綱吉被Reborn支使到酒店的餐廳給他買咖啡,回去的路上,恰巧遇上了一個似乎是迷路了的小姑娘。

  墨綠色的頭髮前短後長,被橙色的蝴蝶結發帶束在了身後,臉上的深邃明顯不是日本人的面部輪廓,那雙深藍色的眼睛讓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又看到了對方眼角的金色小花。

  這條走廊上只有他和對方兩人,所以小姑娘自然是向他走了過來,日語的發音有些生澀,但是還算標準:「不好意思,這位先生。」

  「我迷路了,你可以幫我指路嗎?」她臉上的笑容,讓沢田綱吉找不到理由拒絕。

  事實上就算是沒有那樣的笑容,沢田綱吉也不是一個擅長拒絕他人的傢夥:「當然可以,小小姐。」

  為了女孩能夠聽懂,他說的語言變成了義大利語,讓女孩子詫異地眨了眨眼,又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大一小就這麼走著,直到到了走廊的盡頭,看到了那位白髮的外國青年:「小尤尼,你再不回來的話,我可是要去報警了呢。」

  他說的話聽起來像是玩笑,不過也確實是玩笑,畢竟在他眼裡員警可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我迷路了。」尤尼向他解釋道,又向身邊的沢田綱吉鞠了一躬:「謝謝你帶我回來,沢田先生。」

  「能幫到你就好了。」沢田綱吉笑著,將注意力放到了那邊的白蘭身上。

  兩個人對視著,同時空氣中充滿了微妙的氣氛。

  「初次見面,彭格列的十代目。」白蘭眯起了眼睛,打量著這位傳說中彭格列的繼承人。

  「事實上,目前為止只是候補。」沢田綱吉攤了攤手。

  「那麼我們來說說另一個身份。」他有些曖昧地壓低了嗓音:「第五王權者,綠之王?」

  「這個稱呼可不能被其他人聽見。」

  沢田綱吉微笑了起來:「沒有想到第六王權者竟然會是你。」

  「棉花糖。」

  聽到這個稱呼,白蘭微微挑眉:「天婦羅?」

  棕發的少年微笑點頭。


第六十二章 饋贈

  沢田綱吉和白蘭是在六年前的網上聊天室認識的。

  兩個人取的名字一個用了自己喜歡的棉花糖, 而另一個則是用了正好在吃的天婦羅。

  至於為什麼會熟絡起來的原因,大概就是白蘭一時興起,把聊天室的各位的電腦全給黑了, 但唯獨沢田綱吉的他黑不了。

  看著螢幕上眾多視頻之間那個黑著的螢幕, 白蘭就對那位網友產生了興趣。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那時候沢田綱吉用的非時院的私人網路絡和電腦設備, 隨時隨地都有人員檢查修復的。

  如果這麼容易被黑的話, 那就太打國常路大覺和黃金氏族的臉了。

  兩個人的關係後來就變得很好, 先前沢田綱吉麻煩在義大利的朋友查阿爾克巴雷諾的事情, 拜託的人其實也就是面前的這位。

  相比起給自己發過語音的白蘭, 沢田綱吉向來都是打字的,所以在對方開口的瞬間,他就猜到了白蘭的身份。

  畢竟,那樣的嗓音實在是太有特色了。

  被戳穿了身份的青年也仔細的打量起了面前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少年,最終和印象裡的某位叫做「天婦羅」的日本網友聯繫在了一起。

  儘管原來並沒有見過他的照片,但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像了。

  「真沒有想到,小天竟然就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呢!」眼前的沢田綱吉和送來的資料上完全不符,讓白蘭那雙好看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似乎更加來了興趣。

  「事實上, 這一點我也並沒有想到。」沢田綱吉聳肩, 就算是他在知道自己老祖宗的身份之後, 也是嚇了一跳的。

  五歲被石盤選定成為了王權者之中的綠之王, 十四歲被告知其實沢田一脈是義大利頂端的黑手黨——彭格列初代的後裔,而自己就是如今的彭格列十代目候補。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彭格列還和阿爾克巴雷諾們一樣, 掌控著世界基石七的三次方的一角。

  沢田綱吉現在甚至覺得,這世上大概沒什麼事情能夠嚇到他了,卻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後的將來,有一個爆炸性的真相會涉及到幾位王權者,不過這都是後話。

  為了防止白蘭在Reborn面前說漏嘴,沢田綱吉向他提醒到:「現在叫我綱吉就好。」

  白蘭也不矯情:「好吧,綱吉君。」

  其實他也很期待的,那位被譽為「最強殺.手」的阿爾克巴雷諾的晴之子震驚的表情。

  早就預見了這一幕的女孩子站在白蘭的身邊,溫柔的笑著。

  櫛名安娜從轉角處走了過來,剛才在那邊她就感覺到了沢田綱吉和另外那位王的存在,於是也過來看一看。

  她身邊跟著的,是十束多多良。

  「綱吉。」小姑娘踩著小皮鞋小跑,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聲音顯得特別的清脆。

  她停在了沢田綱吉的身邊,視線同時看向了白蘭和尤尼,並沒有在尤尼的身上過多停留,而是向白蘭投去了疑惑又審視的目光。

  櫛名安娜知道,這個就是那位一直沒有出現的第六王權者了,但是他的顏色很奇怪。

  櫛名安娜只能夠看到紅色,其他東西在她的眼裡都是灰白的,就像是灰白的話本,所以她對顏色的深淺也十分的敏感。

  白蘭的身上的顏色,很奇怪,比灰色深太多了,反倒是極為接近黑色,或者說本來就是黑色。

  這樣的情況,打破了櫛名安娜長久以來的認知:「黑色的……」

  沢田綱吉聽到這裡,也挑起了眉梢。

  「你們在這做什麼?」越前龍馬在去餐廳的途中,察覺到了飯店裡的幾位王權者聚集到了一處,也轉了一個方向走了過來。

  在看到那位戴著網球帽的少年之後,白蘭摸了摸下巴,笑道:「這位就是新任的無色之王龍馬君吧?」

  「和龍雅君長得果然很像。」

  「第六王權者的灰之王?」越前龍馬對上了他,但是總覺得對方身上的波動有些奇怪。

  「不對……」櫛名安娜搖了搖頭,眼裡也依舊有著疑惑:「顏色不對……」

  面對著這群和自己一樣是王權者的人們,白蘭難得沒有賣關子:「是第六王權者沒有錯,但是不是灰之王哦?」

  「準確的來說,現在應該是黑之王。」

  白蘭笑著看向了身邊的尤尼:「最後的一任灰之王是尤尼,我從她的那裡接過了王位,然後成為了新一任的黑王。」

  「這種事我可沒有聽說過啊……」沢田綱吉從小跟在國常路大覺的身邊,對王權者的屬性能夠變化這一點是完全沒聽過的。

  同理,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也是如此。

  「所以我才會到日本來呀。」白蘭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包棉花糖,打開之後往嘴裡扔了一顆。

  「來向初始之王求證一下。」

  「威茲曼現在在禦柱塔。」越前龍馬這麼說著。

  「沒關係。」白蘭雙手一攤:「我們會在日本呆很久,所以現在我正在帶著小尤尼玩。」

  說著,他把視線投向了沢田綱吉:「晴屬性的阿爾克巴雷諾也在吧?」

  「嗯,他們正在沙灘那邊。」少年把手抬高了一些:「所以,我是來當免費勞動力的。」

  「那我們一起過去吧。」

  白蘭牽起了尤尼的手:「他看到尤尼應該會很開心的。」

  「當然。」沢田綱吉頷首:「那麼,龍馬、安娜、十束先生,我們就先告辭了。」

  「一會晚些見吧。」

  「好。」

  看著去買咖啡結果姍姍來遲的沢田綱吉,Reborn難得的沒有踢他,而是望向了他身邊的兩人,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尤尼的臉上。

  雖然還很小,但是她比艾麗婭長的還要像露切。

  小嬰兒用看待晚輩的目光看著女孩子,有點怪異:「尤尼,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尤尼蹲了下來,和Reborn對視,微笑道:「Reborn叔叔……」

  ……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還有十束多多良一起回到餐廳,青學的各位和吠舞羅的大家基本都快要吃完了,於是也就和少年打了聲招呼,先回去房間裡休息。

  和平地不同,沙灘上的訓練更加的考驗腳力,一個上午下來除了體力一直很好的海堂薰之外,大家其實還是覺得比較疲憊的。

  至於越前龍馬……這位小夥子開了掛,勞累什麼的不存在的。

  所以在吃過了午餐之後,他又和十束多多良帶著櫛名安娜去了海邊。

  小姑娘透過玻璃珠在看大海,蔚藍色,和青組的顏色相似,但是又不同。

  徐徐吹來的海風帶著些大海特有的鹹腥味,吹去了夏日的暑氣,讓兩個孩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仿佛是在感受大海的氣息。

  櫛名安娜忽然在沙灘與海水的交際處看到了一抹亮眼的紅色,就走了過去,因為鞋子被十束多多良提著,所以直接讓海水沒過了她的腳踝。

  「是海玻璃呀……」十束多多良緩緩地走了過來,看著那塊鮮紅如同寶石的石頭笑了起來。

  玻璃漂洋過海,時經多年,經過了水流和砂石的打磨,磨平了表面鋒利的棱角,最後變得非常光滑,這就是海玻璃。

  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紅色的海玻璃出現,甚至是少之又少堪稱奇跡的橙色海玻璃也僅是稀有,而並非是沒有。

  他輕輕地摸了摸櫛名安娜的頭:「或許,這是新的奇跡呢……」

  「奇跡……」櫛名安娜低低的重複了這個詞,淺淺的笑容模糊在了身後的陽光裡。

  在櫛名安娜撿到海玻璃的不遠,越前龍馬彎下了腰,老實說是因為走到這裡的時候有些硌腳。

  他看著手裡那顆被埋在了沙子裡那顆紅色的海玻璃,總覺得形狀有一些眼熟。

  「這個……」小姑娘仰著臉,把手中那顆準備帶回去的海玻璃遞了過去。

  越前龍馬明白她的意思,就接了過來,並且將兩顆海玻璃對上,讓它們的缺口處對上。

  淡紅色的光芒從他手中的海玻璃上散發了出來,好在三個人站的地方比較偏僻,就只有他們在而已,不然肯定要引來矚目了。

  在紅光之中,出現在一位美人魚的身影,她在光芒之中起舞,就像是在海中遨遊一般。

  三個人的耳中也響起了低緩柔美的歌聲,是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像是傳說中誘惑航海者的海妖,但是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紅色的海玻璃緩緩升起,並且在他們的注視下改變了形狀,最終隨著光芒的消失,落回了越前龍馬的手中。

  那是一朵漂亮的水仙花,以及一片白楊的樹葉。

  越前龍馬想要把它們都交給櫛名安娜,不過被小姑娘搖頭拒絕了,一本正經地說道:「一件就好。」

  因為一塊是她找到的,而另外一塊是越前龍馬找到的,要一人一件才行。

  少年聞言俯下了身,讓櫛名安娜先挑選:「安娜,你先挑吧。」

  「那……這個。」

  櫛名安娜從他手中拾起了那朵水仙花形狀的海玻璃,又推了推他的手,讓他把那一小片葉子握住:「另外一個是你的。」

  「好。」越前龍馬點了點頭,將那片白楊葉形狀的海玻璃收到了懷裡。


第六十三章 兄弟

  青學在千葉的海邊訓練了兩天, 然後就啟程返回了東京都,在前往車站的過程之中,遇上了一個矮瘦的白鬍子的老爺爺。

  之後, 大家才發現那位爺爺就是下一場比賽的對手學校——六角中學的網球部教練, 也因此結識了六角中學的那些隊員。

  看到他們像是在樂園玩一般的訓練場地,還有各式各樣的手工木質球拍, 青學的大家都表示大開了眼界。

  尤其是在得知了六角的隊長是被作為網球教練的老爹隨手指的一年級成員之後, 更是大吃了一驚。

  對此, 佐伯虎次郎笑了笑:「不要看劍太郎這樣子, 其實他真的很厲害。」

  「是這樣呀。」不二周助聽完竹馬的話, 摸了摸下巴:「很期待能夠再次和你交手呢,佐伯。」

  「我也是啊。」距離他們兩個上一次較量,其實也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不二周助並沒有強烈的勝負之心,所以每一次的比賽佐伯虎次郎雖然盡興,但是卻並不是很滿意。

  可以的話,他希望看到一個勝意強烈的不二周助站在球場上。

  不過,最終能不能夠看到,就要看不二周助自身的選擇了。

  六角中學的大家似乎對青學的各位都很感興趣, 比如樹希彥總是纏著菊丸英二問「為什麼」, 結果最後搞得兩個人你追我趕的, 在小樂園裡面折騰了起來。

  也比如葵劍太郎對越前龍馬很感興趣, 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是少見的一年級正選,所以他非常想要和少年較量一番。

  不過,越前龍馬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熱情, 因為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已經被他掛在脖子上的那塊海玻璃的事情。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所以對待葵劍太郎,他的態度也有一些敷衍,但是對面的少年倒是沒有洩氣:「我說越前!我們就來一場嘛!現在不行,比賽的時候打也可以啊!」

  「我在單打三等你!」

  葵劍太郎本來就嗓門大,再加上怕出神的越前龍馬聽不見,所以又抬高了音量,讓他皺了皺眉,無奈地往邊上瞥了一眼:「知道了。」

  「哇——!這麼說你答應了是嗎!」有了他這句話,葵劍太郎也開心的揚起了笑臉來。

  越前龍馬不太明白對方在高興什麼,不過大概是因為他應下了「約戰」的緣故。

  其實,他也想要和剛才看到的打出那樣子的球葵劍太郎比一場的就是。

  在太陽下山之前,青學的各位也告別了六角中學,回到了東京都,然後就地解散各回了各家。

  越前龍馬回到家之後,就看到了越前龍雅那張俊臉,就算是猜到對方肯定是會回來的,他還是忍不住給了這個多年不著家的傢夥一個白眼。

  越前龍雅這段時間暫時就在越前家住下了,哪也不去,這個消息讓越前倫子開心了很久,儘管對方並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越前龍雅的越前南次郎兄弟的兒子,由於幼年時父母意外去世,他就被越前南次郎接回了家撫養了。

  然而並沒有過太長的時間,越前龍雅的阿姨就向法院遞交了申請,剝奪了越前南次郎對他的撫養權,讓他搬過來和自己居住。

  可是越前龍雅並沒有如她所願,雖然離開了越前家,卻沒有到她的哪裡去,而是小小年紀就四處流浪,靠著自己的網球天賦生存了下來。

  如今時隔了這麼多年,他已經長大成人回來了,越前倫子說什麼也是開心的。

  父母開心,表姐好奇,越前龍馬當然就不會去說些什麼,再說……他的心裡,其實也還有一點點開心的。

  不過,也就只有一點點!

  少年把那顆已經變成了小葉子形狀的海玻璃給摘了下來——之前十束多多良突發奇想,就給他和櫛名安娜把它們弄成了吊墜。

  他把海玻璃舉過了頭頂對準燈光,但是卻再沒有在海邊的那一幕發生了。

  越前龍馬歎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現在穿的是家居T恤和休閒短褲,出門的話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窗簾被從屋外吹起的風掀了起來,等到再沉下去的時候,屋子裡面就只剩下了已經窩在床上睡著了的卡魯賓。

  越前龍馬離開了家之後,就隨便在街上晃悠了起來。

  東京向來是有著「不夜城」的稱呼的,況且還是東京都,所以就算是大晚上的,也能夠看到各種各樣的霓虹燈光和其他的光線混雜在一起。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反而就讓天上被照亮了一大片,也就看不到本該有星星之類了。

  越前龍馬略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眸,又再一次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

  其實,現在的時間也不算是很晚,所以他走在街上,身邊也都還有人,算不上是安靜,還經常會有車子發動機和喇叭的聲響。

  越前龍馬走到了街頭網球場,很明顯這裡已經過了打球的時間,兩邊的照明燈都已經關上了,在月光之下顯得黑漆漆的。

  但是,莫名的要把那些燈火斑斕的地方要好多了。

  「!」

  越前龍馬反身,單手接住了從他身後飛過來的東西,等到把它握住了,他也憑著那熟悉的觸感,知道了那究竟是什麼。

  ——是他從小到大都很喜歡的網球。

  他向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越前龍雅站在黑暗的那裡,背著個網球包,手上還拿著一個球拍。

  他吹了個口哨:「不錯,有進步。」

  小時候的少年也不知道被他偷襲了多少次,如今能察覺並且接下來確實是進步了的。

  「你很無聊嗎?」越前龍馬看了看手裡的網球,將它向越前龍雅拋了過去。

  「有一些。」

  年長的少年掂量了掂量那顆被扔回來網球,笑道:「小不點,來和我打一場吧!」

  「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我的王而放水呀!」

  越前龍馬聞言笑了出來,微微抬起下巴:「好啊。」

  「不過……你還差得遠呢!」

  和越前龍雅打球的感覺,並不像是和網球部的各位還有切原赤也打球時的拘束,或許是因為對方什麼都知道了,而且還是有足夠能力的氏族的關係。

  越前龍馬只要把力度控制在球拍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就行了,不再像是面對其他人那樣的壓抑。

  兩個人的比賽還好是四周沒人在觀看,這邊的網球場偏僻也沒有監控,否則的話……看到的人大約是……會懷疑人生的。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那是因為,沒有哪個正常人打網球能夠刮出龍捲風,隨隨便便就給網球場砸出一個坑,順便報廢掉幾顆網球的吧。

  最後的爛攤子,當然是越前龍馬負責修復的,這時候就要特別感謝他的能力是時間,否則還真沒法處理,只能打電話給青組的各位。

  現在時間是晚上十一點,越前龍馬想如果真的勞煩他們出動,估計某些人會炸毛。

  越前龍雅就這麼看著自家弟弟把網球場恢復的煥然一新,一隻手插.在口袋裡面,挑出了個笑容來:「你的王權如果知道你這麼做,大概是會哭的吧。」

  「他沒時間。」

  越前龍馬看了一圈,確定已經恢復完善之後,抬眸看向了越前龍雅一本正經道:「最近他正在上教育課。」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當然,是被教育的那個。」

  看著自家老哥開始微妙的眼神,越前龍馬拉了拉帽檐:「回去吧。」

  「好。」

  然後,是一夜好夢。

  被越前龍馬放在床頭的海玻璃,因為沒有拉窗簾而被撒上了銀白的月光,而在微微透明的內裡,流轉了漂亮的紅。

  第二天放了學,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兩人就去到了禦柱塔,他們對那位新任黑王的事情很感興趣。

  畢竟,這怕是這麼多年以來,唯一一位元改變了屬性的王權者。

  「喲,龍馬君、安娜醬~」

  白蘭斜躺在大廳的沙發上,手裡還拿著包棉花糖,他的身邊坐著尤尼,看到了他們之後,也微笑了起來:「下午好,越前先生、安娜小姐。」

  越前龍馬點頭:「下午好。」

  「下午好……」櫛名安娜向應該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點了點頭:「尤尼。」

  「安娜醬就只看到小尤尼呀……」

  對於白蘭的控訴,櫛名安娜仿佛沒有聽見,而是左右看了看,房間裡卻只有他們四個人在。

  「威茲曼他們呢?」雖然這裡是禦柱塔,但是因為天空的帝國已經墜毀還沒有修復,所以威茲曼暫時帶著白銀氏族住在了這裡。

  「威茲曼先生說,即使是他也不知道王權者的屬性轉換的這種事情,所以他現在正在實驗室那邊。」尤尼為越前龍馬解答了疑惑。

  聽完,兩個孩子也就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尤尼和櫛名安娜兩個女孩子似乎是一見如故的,這或許是和她們的能力有關係。

  看著向來不多話的小姑娘和尤尼聊的來,甚至說了很多的話,越前龍馬也想著要不要以後每天在禦柱塔這邊待的時間久一點。

  畢竟隨著他對力量控制的熟練程度不斷增加,在這邊呆的時間就減少很多了。

  尤尼和櫛名安娜談到了海玻璃的事情。

  作為守望者一族的姑娘,她說:「悲劇不會再重複了。」


第六十四章 拜訪

  自從收了沖矢昴, 或者說是赤井秀一成為自己的氏族之後,越前龍馬也對某個起了「邪念」的黑衣組織有了更深的瞭解。

  嗯……雖然他們好像就沒有什麼時候沒有邪念過。

  不過不得不說,那些黑衣組織的人實在是大膽。

  要知道, 現在的日本是被黃金之王所統領, 而青之王協助治理的,赤之王雖然隱於鎮目町, 但是說什麼也算是被人們所忌諱的王者。

  就這種情況之下, 那群傢夥竟然還敢公然在摩天大樓安裝炸.彈, 來直升飛機掃.射東京鐵塔, 甚至是打德累斯頓石盤的主意。

  實在是不夠聰明。

  且不說先前之所以不理他們, 是因為只是普通的小角色,交給普通的警方處理就好。

  而且在處理上一任的無色之王的事情,就算現在大家也是真的在忙,也不可能對這個組織放任不管了。

  畢竟,之前一直讓他們這樣為所欲為,他們似乎就認為沒有人能夠管他們了。

  櫛名安娜喝了一口茶,剛才沖矢昴的話,她都聽進去了的:「出雲說, 最近有一些奇怪的人想要潛入鎮目町, 不過都已經被大家給扔出去了。」

  本來吠舞羅的大家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瞞櫛名安娜的, 更別說是成王之後, 很多的事情吠舞羅的各位也都會參考她的意見。

  她回憶起了前兩天大家開會的時候說起的事情,小臉上盡是嚴肅:「他們手上的武器很精良,如果是一般人的話, 真的就不好對付。」

  「……八田他受傷也是因為這事?」櫛名安娜提到這個,越前龍馬就想到了前兩天遇上八田美咲的時候的事情。

  雖然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臉色是蒼白的有一些嚇人。

  本來他還沒有多想,但是櫛名安娜現在一提,就瞬間被聯繫起來了:「那個組織幹的?」

  「渾身黑色,應該沒有錯。」小姑娘點頭。

  越前龍雅聞言也挑了挑眉稍,視線從窗外轉向了坐在沙發上的越前龍馬身上:「對了,小不點。」

  「什麼?」

  兩個長相相似的少年相望:「我記得,之前有一個渾身黑色的傢夥襲擊你,也是那個組織的人?」

  越前龍馬看了看對面的沖矢昴,而男人也輕輕地點頭:「是他們的人沒有錯。」

  越前龍雅瞬間就笑了起來,似乎是在幸災樂禍,但是眼裡有沒有太多的笑意:「難不成是知道了小不點是無色,所以打上了你的主意不成?」

  「這怎麼可能。」越前龍馬白了他一眼。

  現在知道出現了新任無色之王的人,就只有各位王權者和氏族在內的人而已。

  白蘭遠在義大利,本來是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而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他身邊有著尤尼那樣子的女孩子。

  櫛名安娜和尤尼這兩個女孩子的能力,其實還是有所區別的。

  櫛名安娜的感知能力基本是要看到對方才能夠發動,並且看到了有關於那個人的將來和過去;尤尼則是能夠直接的預見未來,這大概是她們一族的特殊能力,也是因為這個能力,所以導致了她們一族的壽命都不長。

  本來灰之王的王權是能夠為她抵抗詛咒的,但是由於她所預見的那個未來,所以她將王權傳遞給了白蘭。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身體的原因,王權對她的負荷太大。

  順帶一提,越前龍雅確實是第六王權者的氏族沒有錯,但是他是灰之王尤尼的氏族,而非黑之王白蘭的。

  除開了這些人之外,是沒有人知道越前龍馬是無色之王,所以黑衣組織更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去襲擊他。

  再者,他們也沒有蠢到直接和被各個勢力所忌憚的王權者發生正面的衝突。

  所以,他們會襲擊越前龍馬,恐怕還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少年靠在沙發上,手裡還捧著杯已經涼下來茶,因為不愛喝,所以基本沒怎麼動:「其實,有一個原因很有可能……」

  客廳裡的各位都向他看了過去:「你說。」

  「大概……是因為我和吠舞羅走得近。」

  這個答案讓大家沉默了一會,卻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因為這是最為靠譜的一個猜測。

  在外人看來,越前龍馬只是一個普通的國中生而已,但是能夠和第三王權者及其氏族走的這麼近,怕是真的有什麼特殊之處。

  至少,他們對待越前龍馬的重視程度就很不一樣。

  所以,如果能夠從他的那裡,得到一些關於吠舞羅的消息,或者說是利用他來打入吠舞羅的話……

  「哈……」越前龍雅笑得不行,拍了拍自己的腿:「他們倒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盤。」

  「龍馬……」櫛名安娜也想到了這一點,並且向他道歉:「對不起。」

  「啊……不是你們的錯。」

  越前龍馬不喜歡看到櫛名安娜這個樣子,其實他還是覺得淺淺笑著的小姑娘更好看。

  少年摸了摸櫛名安娜低下來的頭,安慰道:「只能夠怪那群傢夥太大膽了!」

  「話雖如此,但是我們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手段。」沖矢昴作為打入組織內部的臥底,可以說是見證了很多關於那個組織的手段的事情。

  他推了推眼鏡:「現在的問題,就是要怎麼做。」

  儘管知道那個組織強大,但是沖矢昴也同樣是很清楚,他們在這群王權者面前,究竟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但是,就是看這群王權者想要怎麼做。

  櫛名安娜將茶杯輕輕放在了託盤上,事實上那群人已經徹底觸碰到吠舞羅的底線了。

  再回憶起了十束多多良的事情,她的眼前就蒙上了一層紅色:「雖然平時交集不多,但是大家都是一致對外的。」

  「將他們驅逐。」

  她說的是驅逐,但是其中有沒有更多的深意,那就是不得而知的了。

  但是很顯然,客廳裡的各位都贊同她的這個主意。

  「主上。」消失已久的鴿出現在了客廳裡,事實上他是剛才去給兩個孩子買蛋糕了。

  蛋糕被他放到了桌上,一邊做著動作一邊說著:「那位江戶川柯南過來了。」

  越前龍馬「唔」了一聲。

  「應該是來找我的。」沖矢昴站了起來,手指在脖子上的變聲器上一點,聲音就從赤井秀一變成了沖矢昴。

  他一邊走向玄關,一邊整理起了衣領:「讓他進來應該沒有關係吧?」

  「嗯,無所謂。」越前龍雅替自家弟弟回答道。

  「那麼,我去開門。」

  很快沖矢昴就帶著幾個小孩子過來了,不只是江戶川柯南而已,還有少年偵探團的各位,以及那位越前龍馬曾經偶遇過的安室透。

  饒是江戶川柯南也十分詫異地看著這群出現在客廳的傢夥,最後仰起頭來向沖矢昴詢問了起來:「卯先生,這些是?」

  「前些日子認識的朋友,今天在路上遇到就邀請過來坐坐。」

  吉田步美看清了坐在沙發上的人,也不由睜大了眼睛:「是越前哥哥和安娜姐姐!」

  「還有一個和越前哥哥長得很像的大哥哥!」孩子們的眼中充滿了疑惑。

  「喲!」

  越前龍雅也沒有起身,而是斜靠在沙發的扶手上,食指中指併攏從額前劃開:「我是龍馬的哥哥,越前龍雅。」

  十六歲正是青春澎湃的年紀,越前龍雅的身高卻早已超越了同齡人,一舉一動也並不符合這個年紀少年的特性,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魅力在其中。

  不只是吉田步美臉紅了,就算是灰原哀也忍不住感概了一句:「禍水。」

  兩個女孩子的態度讓圓穀光彥和小島元太有一些些的嫉妒,但是不得不承認,越前龍雅那張帶著痞笑的俊臉確實是十分的有魅力。

  江戶川柯南把自己同伴們的狀態看在眼裡,隨即吊了吊眼:「卯先生不介紹一下嗎?」

  「當然。」沖矢昴推了推眼鏡,向他們介紹了起來:「越前君和安娜你們也見過了,而那位就是越前龍雅。」

  「至於那邊站著的那位,則是叫作鴿。」

  「是鴿子的鴿嗎?」小學一年級的孩子們的漢字還沒有學完,就向對方確定了起來。

  越前龍馬仰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鴿,後者點頭:「是。」

  是個惜字如金的人啊……

  這是江戶川柯南對鴿的第一印象。

  他仔細的把客廳裡的每個人都打量了一遍,但是都沒有發覺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過,那些藍色制服的人還是讓他十分的在意。

  安室透的臉上帶著微笑:「這位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小小姐嗎?」

  他問的是少年偵探團,而孩子們也很樂意為他解答這個問題,就用力的點了點頭:「是啊!是啊!」

  「就像我們說的,是個很漂亮的姐姐吧!」

  「確實是很精緻,像是洋娃娃一樣。」

  他們討論的內容櫛名安娜充耳不聞,倒是越前龍馬皺起了眉:「你們這樣很失禮。」

  或許是那次賞櫻留下來的陰影,看到少年淡下來的臉,三個孩子一個激靈:「非、非常抱歉!」

  「沒關係。」櫛名安娜轉過頭去,平靜的目光落在了安室透的身上。

  「我不介意的。」


第六十五章 揭穿

  少年偵探團和安室透的突然來訪, 讓正在開小會的無色氏族和赤之王停了下來,現在看起來確實就像是放學之後來拜訪沖矢昴的一樣。

  櫛名安娜的視線和安室透探究的目光觸碰在了一起,僅僅是一眼她就看到了很多的東西。

  「零……」簡單的音節從櫛名安娜的口中滑出, 讓安室透的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

  江戶川柯南也發現了他的這個反應, 就會想起了之前在醫院,安室透聽到路人說零的時候, 似乎情緒也有一些不大對勁。

  他心中對這位被稱為是波本的組織成員的懷疑, 就更深了一些。

  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是早就忘記了這一次來這裡的目的, 因為他們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那個蛋糕, 那可是很難買到的那家店的蛋糕, 之前他們央了阿笠博士好久,但是對方都沒有能夠買到。

  小島元太忍不住想要伸手直接去拿,但是卻被一邊負責看管他們的灰原哀打掉了:「小島同學,你這樣非常的沒有禮貌。」

  「可是……」小島元太吃痛的捂住捂住自己的手背,委屈地述說著自己的心願:「我真的很想要吃這個嘛!」

  「步美也是……」吉田步美對這個蛋糕也是期待了很久的,雖然她也知道小島元太的那個舉動不太對,但是也是覺得十分的想吃。

  圓穀光彥咳嗽了一聲,有些弱氣的舉起了手:「那個, 其實我也……」

  「說了不行, 就是不行!」灰原哀這一次的態度比較強硬。

  她知道這三個孩子是從小被寵壞了的, 如果一直放任著不管的話, 以後是一定會出事情的。

  所以,她對孩子們祈求似的目光故意忽視。

  越前龍馬挑眉看了看那邊的三個孩子,老實說他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不是很喜歡, 大約是因為他們三個給了他一個不太好的第一印象。

  「嘛,就分給你們一些吧,反正這個蛋糕這麼大,就我們幾個的話也吃不完。」

  越前龍雅單手靠在沙發的軟墊上撐著頭,向那群孩子笑了笑,卻發現自家弟弟向自己瞪了過來,心裡不明有一些莫名其妙。

  不過這是自然的,畢竟他是剛剛才到日本來,也沒有和櫛名安娜接觸的太多,所以當然就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嬌小的小姑娘其實是一個大胃王的事情。

  本來鴿去買蛋糕的時候,是預計著每人一塊,剩下的都分給櫛名安娜的,但是現在越前龍雅這麼說的話,就算是均等分,整個蛋糕也只是剛剛夠分而已,更不要說有多出來的給小姑娘了。

  「鴿。」越前龍馬也不會當著一群關係不怎麼樣的人打自家老哥的臉,就遞給了準備切蛋糕的鴿一個眼神,而後者也會意的點了點頭。

  第一塊的蛋糕被放在了越前龍馬的面前,然後是沖矢昴、安室透、江戶川柯南、灰原哀以及三個孩子,鴿並不怎麼吃甜食,所以也就沒有準備他自己的份。

  剩下的蛋糕被他全部放到了櫛名安娜的面前,這時越前龍雅才明白了自己做了什麼。

  大概是……時隔這麼久了,好不容易回來,結果就不小心惹到了自家小不點的事情。

  不過,越前龍雅也完全沒有想到,赤之王的小姑娘在越前龍馬的心裡竟然有著這樣子的地位。

  畢竟,在他回來之前還是稍微的調查過對方的事情的,資料上是明確的表示了越前龍馬對女性基本上是報以一個麻煩的態度。

  但是現在看起來,大概又是一個新的發現了。

  雖然並沒有吃上美味的蛋糕,但是越前龍雅現在似乎對越前龍馬的感情問題更加的感興趣了。

  少年……或許應該是已經能夠稱為青年的傢夥眯起了眼,看向並肩而坐的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的視線裡帶上了些許的審視在其中。

  啊,看起來這兩個孩子目前什麼都還沒有察覺到呀……

  「看起來是有好戲看了呢……」越前龍雅低低地笑了聲,與在身邊坐下的沖矢昴對視了一眼。

  櫛名安娜的胃容量是震驚到了沒有見識過這一幕的那些人了,看著她毫無壓力的把好幾人份的蛋糕解決掉,又喝下去了一大杯的花茶,大家就忍不住看向了她平坦的肚子。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想像,那些東西究竟是到什麼地方去了。

  吃飽喝足的小姑娘昏昏欲睡,偏著腦袋靠在了越前龍馬的肩上,睫毛因為眼皮的顫動一扇一扇的,讓本來還吵鬧著的客廳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幾個孩子是還想要鬧騰的,但是被灰原哀還有越前龍馬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被提醒著回想起了幾個月之前,在賞櫻的那次吵醒了小姑娘的經歷,他們也真的就乖乖的安靜了。

  「要讓她去房間睡會嗎?」沖矢昴輕聲地開口,指了指樓上:「上面還有不少空著的房間。」

  越前龍馬掃了一眼客廳裡面的眾人,然後思考起了對方的建議,儘管現在有一些晚了,但是也不可能把睡著了的櫛名安娜送回吠舞羅,倒不是因為麻煩,而是害怕中途吵醒了她。

  所以,他就同意了這個提議:「鴿。」

  鴿頷首,準備上前將小姑娘抱起來,然而就這麼被越前龍雅攔住了:「等一下。」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疑惑地看向他的越前龍馬:「我說小不點,好歹人家決定把小安娜託付給你照顧,難道不該你把她帶去休息嗎?」

  「……」

  看著他臉上的笑,越前龍馬又把目光落回了櫛名安娜的身上,小姑娘正斜靠在他的肩頭熟睡著。

  少年想要拉一拉自己的帽檐,然而因為是在室內,所以帽子摘下來放在邊上了。

  越前龍雅觀察著越前龍馬的動作,眉梢隨著他的一舉一動挑了起來,最終露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出來。

  越前龍馬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自己的坐姿,以防櫛名安娜摔到沙發上,然後又輕手輕腳的把她抱了起來,向沖矢昴詢問道:「哪個房間?」

  「上樓左轉第二間,今天剛打掃過。」

  「嗯,知道了。」

  把櫛名安娜帶到房間去之後,為她蓋好了被子,越前龍馬才又下了樓,這時候客廳裡也在一次恢復了熱鬧,倒是忽然就有一些不太習慣了。

  剛才趁著越前龍馬上樓的時間,吃完了蛋糕的少年偵探團終於想起了這一次來找沖矢昴的目的——拜託他尋找阿笠博士設下的寶藏。

  儘管有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在,但是因為阿笠博士明令禁止了兩個人幫忙,所以沒辦法之下,他們也只能夠求助於頭腦不錯的沖矢昴,至於安室透則是他們來的時候碰上的。

  由於他本人據說對那位暫住于阿笠博士旁邊的工藤家的青年很感興趣,所以也就跟著幾個孩子過來了。

  其實題目並不算很難,不過由於三個孩子不過是小學一年級的年紀,就算是其中知識最豐富的圓穀光彥也沒有辦法推測出來,但是在安室透和沖矢昴之間一人一句的提示和推斷之下,他們還是立刻領悟了其中的意思,並且一點點的找到了寶藏的藏身之地。

  「那麼——!」

  小島元太把自己的手握拳舉高,一副領頭人的模樣,而圓穀光彥和吉田步美也應和著他的動作,三人一起開口:「少年偵探團!」

  「出動!」

  其實,就算是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對寶藏這種東西這麼的熱衷,以往還因為這樣而惹出了不少麻煩的事情。

  所以,看到那三個興沖沖就跑出去的孩子,他們就不得不追了上去。

  雖然,江戶川柯南真的對這群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的人很感興趣,但是如果是沖矢昴認識的人的話,應該不會是什麼可疑的傢夥才對。

  畢竟,給赤井秀一出主意讓他假死偽裝成沖矢昴的人,可就是他本人啊!

  少年偵探團一行人離去,留下了客廳裡面的越前龍馬、越前龍雅兩兄弟,沖矢昴、鴿以及本來是和那群孩子一起來的安室透。

  但是看上去,他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再一次沉寂下來的客廳,陷入了迷之沉默。

  有外人在場,無色的氏族也不會再討論一些其他的東西了。

  安室透的視線在一群人之間徘徊,回想起了自己前段時間收到的消息,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越前龍馬的身上。

  而還沒等他開口,雙手撐起托著下巴的越前龍雅就說話了:「其實,我有一個問題。」

  「問我嗎?」安室透轉了目光,和對方對視。

  青年頷首:「沒錯。」

  「當然可以,不過我們應該還是第一次見面,似乎沒有什麼問題才對吧?」他攤了攤手。

  「我這個人的問題比較多。」

  越前龍雅聳肩,嘴裡的問題倒是已經問出來了:「我想問安室先生,我們究竟是該叫你安室透,還是該叫你波本呢?」

  「哈哈……」

  安室透笑了兩聲,似乎沒有聽懂他的這句話:「波本是指那種波本酒嗎?我可沒有帶那種東西來啊。」

  沖矢昴聽到這裡,也就明白了越前龍雅的意思,只不過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打這樣子的主意。

  「那麼換一種問法。」越前龍雅眯起了眼睛。

  「是黑衣組織的波本,還是日本公.安的零呢?」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46

第六十六章 切黑

  沢田綱吉從風紀委員的休息室出來的時候, 就看到了急匆匆從不遠處走過來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看樣子是Reborn跟他們說自己在這邊,所以才急忙過來的。

  不過很不湊巧的是, 事情已經解決了。

  「十代目!」獄寺隼人看到他的時候, 瞬間加快了步伐小跑過來,緊張的目光一直盯著他:「你沒事吧!」

  「雲雀那個傢夥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不, 其實是我對他做了什麼……

  看著兩個人的表情, 沢田綱吉一時間沒辦法說出真相:「放心吧, 我沒有事。」

  「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山本武聞言笑了起來:「剛才小鬼說你被雲雀叫去了, 可是把我們給嚇了一跳呢!」

  「不過我想著,如果是阿綱的話,絕對沒有問題的。倒是獄寺直接就沖過來了哈哈哈……」

  「你剛才也沒比我慢吧,你這個棒球笨蛋!」

  「好啦好啦,獄寺君……」面對這位從義大利遠道而來的少年,沢田綱吉無奈地撓了撓頭:「既然事情都解決了的話,我們就早些回去吧。」

  「真的沒問題嗎,阿綱?」

  「嗯, 我已經和雲雀學長說過啦!」雖然中途用了一點非常規手段。

  他和雲雀恭彌的溝通, 基本上都是靠打架解決的, 從認識以來就這樣, 只不過知道的人不多。

  想到這裡,沢田綱吉就忍不住看向了身後禁閉著的休息室大門,在獄寺隼人和山本武的談話聲中, 在內心歎了口氣。

  不過說來說去,也都怪Reborn那個傢夥……

  他默默地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睡覺之前發生的事情——

  「Ciaos~蠢綱!」從千葉的海邊回來之後,Rebron就總是神出鬼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消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

  當然這個在別人看來,對於已經暗搓搓給對方打下了印記的沢田綱吉而言,沒有多大的驚嚇,但是他還是做出了驚訝的表情:「Reborn!」

  「你這幾天都去哪了?」

  一把列恩牌摺扇敲在了他的頭上:「蠢表情收一收!」

  「真是的,又說我蠢,又打我頭,再這樣下去會越來越傻的……」沢田綱吉摸了摸自己被打痛的頭,確定了一下不會鼓起包來。

  「你說什麼?」大魔王摸了摸已經爬回了帽檐上的列恩。

  親眼目睹過因為自己閃過去,而代替了自己中了一槍的持田學長爆衣只穿了一條內褲狂奔,去向校花笹川京子告白的少年頓時搖了搖頭:「沒什麼。」

  做人總得要點臉,他可不想這樣。

  當然,如果真的不想的話,其實Reborn也打不到他。

  「有什麼事情嗎,Reborn?」搖完了頭,沢田綱吉才緩緩開口,順便轉移了話題。

  Reborn並沒有揭穿他的這點小聰明:「明天你去跟學校請個假,我們到東京去。」

  「……啊?」沢田綱吉不明所以。

  「我剛才收到了九代目的來信,說是有一個不值得一提的組織曾經對尤尼下手,他們最近又到了日本這邊活躍,似乎要搞什麼事情,而且九代目收到了一封求助信。」

  Reborn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作為彭格列的十代目,理所應當要為同盟家族還有我們的朋友解決這個麻煩。」

  「也就是要我去解決那個組織?」沢田綱吉抽了抽嘴角。

  讓一個普通的國中生去對抗兇狠的黑暗組織?

  雖然他其實不是普通的國中生,但是之前表面上確實是,而且還是一個人盡皆知的廢材。

  他有時候是真的不明白自己這位老師是怎麼想的。

  「沒錯!」Reborn帶著無辜的笑容點頭:「所以,你明天去請假,什麼時候解決了,什麼時候再回並盛來。」

  「這種長假要通過雲雀學長吧……」

  嬰兒的大豆眼掠過了一絲光芒:「沒錯,所以你要親自去和他說,當然,還有獄寺和山本的份。」

  「可是……」

  「祝你好運……zzZZ」他說完,就從鼻尖冒起了一個泡泡,看樣子是睡覺了。

  沢田綱吉看著這位睜著眼睛秒睡的嬰兒,忽然有一種自己被坑了的錯覺,但是第二天也不得不真的去找雲雀恭彌,並且和他在休息室打了一架解決這個問題。

  因為早上的時候,Reborn給了他一疊資料,上面全部都是關於那個組織的罪行。

  人體實驗這方面尤其讓他厭惡,大約是想起了在黑曜中學看到的六道骸他們小時候發生的事情。

  解決了請假的問題,三個好朋友一起離開了學校,往車站那邊走,而從早上開始就消失了的Reborn正坐在某個樹幹上,手裡還拿著個望遠鏡。

  另一邊,東京米花町二丁目,工藤宅。

  「是黑衣組織的波本,還是日本公.安的零呢?」越前龍雅在問出這句話之後,客廳裡面就陷入了很詭異的氣氛。

  越前龍雅大概是在一年多之前成為尤尼的氏族的,原因大概是看到小姑娘被幾個穿著黑衣的傢夥給圍著,突然想要多管閒事。

  結果沒有想到,那群傢夥的手上竟然會有槍。

  然後,越前龍雅就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麼的,抱著那位小姑娘就跑了。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抱著的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孩子,其實是義大利黑手黨的家族的掌上明珠。

  不僅如此,她也是傳說之中被世界選中的淩駕於眾人之上,被稱為王權者的七人之一。

  當然,這都是之後才知道的事情,因為那個時候他也就只顧著帶著小姑娘逃跑了。

  儘管越前龍雅的運動神經很好,但是終究是敵不過那些經歷了生死的黑衣人,最終是被他們圍堵在了一個角落。

  在命懸一線之際,被他「救」了的小姑娘站了出來。

  每每回想起這件事,越前龍雅就忍不住感歎自己都不知道當時在想些什麼,反正就是這麼成為了尤尼的氏族,並且加入了基裡奧內羅。

  沒過多久基裡奧內羅和傑索家族合併,成立了密魯菲奧雷,白蘭也對尤尼被襲擊的事情很上心,就派了不少人手去查那群人的事情,配合著基裡奧內羅家族的能力,最後還真的就查到了不少。

  這次白蘭到日本來,也就不僅是為了王權的問題,還為了那個作死的組織。

  講道理,越前龍雅覺得他們還挺過分的,竟然在惹了這麼多王權者之後,還在王權者的聚集地,黃金之王的管轄之地範圍內這麼跳。

  誰給他們的勇氣?

  「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越前君。」安室透已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沖矢昴將一杯冰水放在了他的面前,臉上是招牌式的表情:「別誤會,他只不過是想要和你合作。」

  「合作?」深色皮膚的青年挑了挑眉。

  「事實上,只是給你考慮的時間。」越前龍雅攤開了雙手,坐到越前龍馬的身邊去,然後推了推自家弟弟。

  他都做到這裡了,這個小不點再沉默就有點不太好了。

  少年白了他一眼,雖然情況並不是很瞭解,但是大概的事情他差不多是清楚了的。

  和赤井秀一一樣,都是去組織臥底,但是互為對手的安室透,收做氏族確實是挺有趣的。

  接到了沖矢昴遞來的眼神,越前龍馬也才開了口,十分的直截了當,完全沒有拐彎抹角:「要成為我的氏族嗎?」

  對越前龍馬的身份,安室透先前也只是猜測而已,現在對方這麼承認了,倒是讓他心裡放鬆了不少:「王權者?」

  「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少年的身體坐的筆直,琥珀色的眼睛就這麼看著他。

  「那麼誠意呢?」

  「那個組織把王權者惹了個遍。」越前龍雅聳肩:「所以,和我們合作你並不吃虧。」

  「畢竟,你也想親眼見證他們的覆滅不是嗎?」

  「而且,也許你能夠從我們這裡瞭解到一些真相。」

  越前龍雅壓低了聲音:「我想這會是你一直想要的。」

  「當然,如果你實在是不同意的話,那就當我沒有說過。」

  「好啊。」他的話音落下,安室透就點頭答應了。

  並且看向了越前龍馬:「我該怎麼做,少年的王者?」

  越前龍馬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見此安室透也伸出來握住了他的。

  後腰上的灼熱感,讓安室透勾起了唇角:「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越前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那麼,現在大家可以重新自我介紹一下了。」

  「我是鴿。」鴿在越前龍馬說完之後,就第一個開口。

  「越前龍雅,小不點的哥哥,同時也是氏族之一。」

  說著他看向了沖矢昴,笑道:「該你了,昴先生。」

  眯眯眼的青年抬手扶住眼鏡,十分的明白他們的意思。

  其實他對安室透,並不像他對自己那樣排斥。

  「沖矢昴。」

  他這麼說著,眯起的眼睛卻睜開了:「當然,你也可以叫我赤井秀一。」

  「赤井!?」雖然外貌不同,但是這樣的感覺,還有這樣一雙眼睛,確實傳言是死了有一段時間的赤井秀一沒有錯。

  安室透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所以,越前家的男孩子都是切開黑的呀!


第六十七章 感慨

  安室透覺得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友好。

  雖然他之前就懷疑過赤井秀一沒有死, 甚至也懷疑過沖矢昴就是赤井秀一假扮的,但是對方竟然當著他的面,直截了當的承認了, 反而讓他感覺不真實。

  更不要說, 他們倆現在竟然要在同一位王權者的手下辦事。

  安室透想要反悔,但是也知道, 如今肯定是已經來不及了的。

  所以從他確定了沖矢昴就是赤井秀一的那一刻開始, 就陷入了「雖然看著不爽, 但是就是搞不死對方」的狀態。

  儘管, 當年的真相他已經清楚了。

  一杯紅茶被櫛名安娜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們現在正在禦柱塔,距離安室透成為無色的氏族也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給。」小姑娘抬頭看了看他:「還要點心嗎?」

  「沒事,你吃吧。」已經深知了女孩子食量的男人搖了搖頭,而且他本來就不餓。

  「龍馬什麼時候過來?」

  「再晚一些吧。」

  櫛名安娜爬上了沙發,從茶几上拿起了一串三色丸子,咬下了第一個:「今天的比賽,很重要。」

  她的話語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安室透是聽明白了的:「網球比賽嗎?」

  「嗯, 關東大賽的四強賽。」櫛名安娜回憶起了青學的各位的話, 大概提煉了一下。

  「和六角中學打。」

  安室透聞言, 輕輕點了點頭:「那估計是要挺久的。」

  「說起來, 你不去看看嗎?」

  安室透是中午過來的,那個時候櫛名安娜就在這裡了,現在聽她這麼說, 他還以為對方是要去看越前龍馬比賽的:「他的比賽。」

  「我看不太懂……」櫛名安娜半斂下了眸。

  她確實是喜歡看那群少年打網球的,但是也同樣的是看不懂,儘管石盤已經打包了一堆知識給她。

  但是,她還是不懂,大概是不打,所以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安室透挑了挑眉,把杯子裡的紅茶喝去了一半,再放回了桌面上,他單手撐著站了起來:「走吧。」

  「啊……?」

  「去看比賽。」站起來的男人抬手拍了拍櫛名安娜的頭,讓小姑娘低低的「唔」了一聲。

  「我來幫你解答,畢竟我原來網球打的也還算不錯的。」

  「……嗯。」

  櫛名安娜手裡的點心吃完,把籤子放回了碟子裡,就由著安室透牽著,跟他走向了外面,剛走到門口,又遇上了走進來的威茲曼和國常路大覺。

  在聽到了安室透說的,要帶著櫛名安娜去看網球比賽之後,威茲曼就來了興趣,笑眯眯地看向了身邊「返老還童」的男人:「聽起來好像很好玩,中尉我們也去看看吧?」

  「你的實驗怎麼辦,威茲曼?」

  國常路大覺發覺,這麼多年不見,威茲曼似乎逐漸回歸當年的模樣了,不過對他來說,可能也是一件好事。

  「反正已經告一段落了,就當是去散步,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吃不消。」說著,他還捶了捶自己的肩。

  「小黑也說我應該出去走走,而不是一直窩在實驗室。」

  看著對方人畜無害的臉,國常路大覺頷首:「那就去吧。」

  「嗯,好!」威茲曼笑著點頭:「安娜你們等我們一下,我和中尉去換件衣服!」

  說完他就帶著國常路大覺離開,還能夠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威茲曼,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去了?」

  「就是剛才呀,中尉!總是宅在禦柱塔的話,對身體可不好……」

  威茲曼和國常路大覺換了一黑一白的休閒服回來,而本來的兩個人的行程變成了四個人,夜刀神狗朗跟Neko就留在禦柱塔看家。

  因為這次網球比賽的現場距離禦柱塔其實不遠,所以一行人就選擇了徒步過去,而青學的比賽是下午,所以他們到達的時候,正好就趕上了雙打一的比賽開始。

  一行人的相貌出眾,所以還沒有靠近網球場,就引來了場邊各位的矚目,而早就感覺到他們到來的越前龍馬也走了過來:「安娜、威茲曼、安室先生……」

  「老……大覺。」

  他在看到國常路大覺的時候,到口的話一頓,硬是把「老爺子」這個稱呼給咽了下去,畢竟現在對著那張二十多歲的臉,他實在是叫不出來,就只能夠跟著櫛名安娜叫:「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陪威茲曼出來走走。」國常路大覺的目光在四周環視了一圈,最終落到了越前龍馬的身上:「順便來看你的比賽。」

  「因為總是呆在房間裡,身體會發黴的嘛……」威茲曼笑著偏了偏頭,外國人特有深邃的五官被他笑了開,讓場邊的幾個姑娘都忍不住紅了紅臉。

  「而且,其實我也挺好奇網球這種運動的。」

  從出生之後,威茲曼就一直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所以順利的當上了那個時代有名的科學家,除了自己的研究之外,他幾乎就沒有其他的愛好,等到二戰結束登上飛船之後更是如此。

  現在多年的心結解開,也沒有當初的那些壓力,威茲曼就很樂意多嘗試一些新鮮的事物。

  看著他興致盎然的樣子,越前龍馬也沒有打算掃他的興,對方始終是待他不錯的,就為他們介紹起了自己青學的隊友,也向青學的各位介紹起了他們。

  沒有比賽的少年們都禮貌的向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認識的這三個人打招呼,不過並沒有在他們的身上花太多的時間,儘管這群人的外貌真的很讓人在意,但是相比起來,現在的他們更加在意場上的比賽。

  畢竟,他們都是一群深愛著網球的少年呀!

  「這就是網球比賽呀……」威茲曼銀灰色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一些,就像是在看什麼新鮮的事物一樣,追隨著球場上飛來飛去的小黃球,臉上還帶著單純的笑容,看起來一點都不符合他的外表。

  「還真是有趣的運動。」

  不僅是場上比賽的人員而已,同時還能夠牽引場外的觀眾們的情緒,讓他們一起跟著比賽的節奏興奮、緊張、沮喪,這對威茲曼還有國常路大覺來說,倒都是一種全新的體會。

  就像是真的回到了少年的時代,沒有這麼多年的時光的磨煉。

  安室透也是如此,在這樣單純的地方,早就經歷過太多的內心也不覺的柔軟了下來。

  其實,與其說是帶著櫛名安娜來看,倒不如說是他自己想要來看也說不定。

  就像是剛才答應櫛名安娜的那樣,他耐心的為小姑娘解釋著每一種球的球路和技巧,一邊的國常路大覺和威茲曼也聽得津津有味,隨著他的解說沉浸在了球場之中。

  這樣的情景,讓安室透忍不住感慨,其實現在這個樣子還不錯。

  ……嗯,如果沒有赤井秀一的話。

  青學的雙打一並不是常規的隊伍,因為和冰帝比賽之前,大石秀一郎的手腕受傷,所以這一場比賽他也暫時沒有參加,而是由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出場,至於六角中學那邊出場的,則是佐伯虎次郎和樹希彥。

  擁有鷹眼的佐伯虎次郎和身為隊友的樹希彥配合的極好,他們帶給了青學的這邊組合不小的壓力,但是最終還是以4-6輸給了青學。

  看著和往常不同,充滿了鬥志的不二周助,佐伯虎次郎笑著握住了他的手:「我很高興能夠和這樣的你打一場,不二。」

  「不過,希望下次能夠在單打之中一決勝負。」

  「我也是,佐伯。」不二周助回握住了自己竹馬的手:「我會保持這樣的狀態走下去的。」

  「為了全國。」

  他的眼睛睜開,冰藍色在陽光下十分的好看,眼中少有的對勝利的渴望讓對面的少年彎起了眼眸:「我們也不會放棄,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全國大賽見吧!」

  「好!」

  越前龍馬是單打三號的選手,所以在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下場的時候,和他們擦肩而過。

  他看著不二周助那張笑眯眯的側臉,貓眼微微挑了起來:「不二學長,你剛才的眼神很不錯嘛!」

  「謝謝誇獎呢,越前。」

  「咦……」

  走在他身邊的菊丸英二眨了眨眼,然後指了指自己:「小不點,你怎麼光誇不二呀!我呢?我呢?」

  「菊丸學長也還不錯嘛。」

  越前龍馬已經踏出了步子,向後面揮了揮手,看起來有點漫不經心,讓紅發的少年咂了咂嘴:「不二,他真的是在誇我嗎?」

  「應該是吧。」不二周助說著,將毛巾遞了過去,後者接過之後也道了謝,然後專心地看起了場中即將開始的單打三比賽。

  越前龍馬的比賽,威茲曼等人還是第一次看,看著他像是普通的少年那樣在球場上奔跑,兩位就快要過了百歲的「老人家」都忍不住感慨起了青春真好,也對他沒有被忽然成為王權者的事情影響到,而感覺到欣慰。

  在如今的王權者之中,國常路大覺和威茲曼應該是最為年長的了,所以不論是沢田綱吉、櫛名安娜還是越前龍馬,他們都將對方看做成了自己的孫子/孫女。

  啊,雖然他們還沒有結婚,甚至沒有戀愛……

  總覺得歲月催人老呀……


第六十八章 王聚

  沢田綱吉來到網球場的時候, 越前龍馬的比賽差不多就進入了尾聲。

  他是三天前來到東京這邊的,但是之前都是在Reborn的指揮下行事,在米花町那邊調查關於那個黑衣組織的事情, 今天也是第一次到七釜戶這附近來。

  不過, 其實也是為了那群黑衣人的事情,過來找暫時住在這邊的尤尼他們的……

  他在路過這邊的時候, 忽然感覺到了四位王權者的存在, 於是就順路過來看看, 當然是帶著跟他一起來東京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

  對沢田綱吉這個人, 他們兩個給予他的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就如同沢田綱吉感知到了他們一樣, 幾位王權者也感知道了他的存在,除去了正在比賽的越前龍馬之外,大家都轉過了身看向了他走過來的那邊。

  沢田綱吉看著那邊站著的威茲曼、櫛名安娜,最終把目光放到了有些面熟的男人的身上,他想他大概是知道對方是誰的,畢竟之前在禦柱塔的時候,他看過那些照片。

  「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呀……」

  那張年輕著的臉,就像是幻覺一樣, 可是他十分的確定是國常路大覺:「忽然有些叫不出口。」

  聽見他這麼說, 威茲曼也笑了起來:「綱吉你叫中尉的名字就好啦, 他不會介意的。」

  「對吧, 中尉?」

  看著威茲曼的笑臉,不知道為什麼國常路大覺有那麼一瞬間仿佛是看到了克羅蒂雅,半瞌下了眼又再次睜開:「嗯, 稱呼無所謂。」

  「這樣我就很怕國常路對我說教啦……」沢田綱吉擺了擺手,臉上卻是無所謂的笑容:「不過,似乎就只能這樣子了呢。」

  「大覺。」

  小時候沢田綱吉就常被國常路說教,不過現在似乎倒沒有什麼,甚至還有一些懷念:「說起來,國常路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

  和他們簡單的聊了幾句,沢田綱吉給雙方互相介紹了起來:「這是國常路大覺、阿道夫.k威茲曼、櫛名安娜,還有……」

  「我是安室透。」唯一一名沢田綱吉不認識的男人向他們點了點頭。

  見此,沢田綱吉也微笑起來:「我是沢田綱吉,這兩位是我的朋友,獄寺隼人和山本武。」

  「喲,你們好!」爽朗如山本武,燦爛的笑容和手腕上的護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運動系的少年。

  獄寺隼人也是因為自家十代目先叫自己的名字,所以語氣也比較的歡快:「獄寺隼人,是十代目的左右手!」

  看著稚嫩的少年有些驕傲,微微上揚下巴的動作,威茲曼笑著頷首:「你們好。」

  場上的比賽在裁判的哨音之下落幕,越前龍馬以6-3贏了葵劍太郎,也因此讓青學3:0贏了六角中學,成功晉級了關東大會的決賽。

  而接下來的對手,是被稱為王者,甚至稱霸了全國大賽三年的立海大。

  越前龍馬下場的時候,正好就聽見大石秀一郎說這個名字,瞬間就覺得似乎是在哪裡聽過,不過……嗯,想不起來。

  少年一本正經地點頭,然後跟前輩們打過了招呼,向威茲曼等人的那邊走了過去,他們距離青學的各位還是稍微有一點點距離的。

  「沢田。」越前龍馬向沢田綱吉點了頭,算是打招呼:「你怎麼過來了?」

  「我有點事情要找白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沢田綱吉並沒有說的太明白。

  而明顯越前龍馬的態度讓某位「十代目就是天」的忠犬炸了毛,但其實他並沒有輕蔑的意思,只是向來如此。

  「可惡——你跟十代目說話是什麼態度呀!」

  沢田綱吉就拍了拍他的肩:「好啦,他是我們的朋友……」

  「別這樣,隼人。」

  他只是莫名的想要改一下稱呼,但是後者顯然是感動到不行,甚至忘記了剛才的衝動,眼睛裡閃著亮光,嘴裡還在念叨著::「十代目叫我的名字了。」

  山本武見此,也笑著看了過去:「阿綱,你這樣只叫獄寺的名字,可是很偏心的呀!」

  「阿武。」看著好友,沢田綱吉也微笑著改掉了對他的稱呼。

  事實上對沢田綱吉而言,名字什麼的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但是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就讓他忍不住思考自己原來一直拒人千里的做法是否是錯了。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他是一個向前看的人,現在力量的控制逐漸穩定,又交到了這麼多的朋友,那麼就不會放手了。

  沢田綱吉會守護住他重要的人。

  簡單的聊過之後,越前龍馬就牽著櫛名安娜,帶著安室透和各位王權者離開了。

  本來他們之前預計是要去禦柱塔的,但是既然沢田綱吉過來找白蘭,那麼正好也可以去看看白蘭那邊的安排。

  反正大家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瞭解決那個膽肥的黑衣組織。

  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大石秀一郎忽然有一種他們的新星離他們越來越遠了的錯覺。

  「大石!」菊丸英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解的眨眼:「你在看什麼呐!」

  「英二……」

  回過神來的大石秀一郎歎了一口氣,事實上他在懷疑自己當代理隊長是不是正確的:「你覺不覺得,越前他似乎有很多的秘密,而且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會嗎?」

  菊丸英二雙手抱住了後腦勺,那邊已經看不見越前龍馬了:「小不點的秘密確實很多啦,但是……」

  「越前還是越前呀。」不二周助笑著走了過來,剛才比賽的汗水早就幹掉了,不過頭髮還有些濕。

  桃城武也贊同的點頭:「沒錯,越前那小子雖然拽了一點,但是還是很在乎青學的!」

  「那,那個,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河村隆撓了撓頭,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球場上的那個熱血少年。

  「河村,你的球拍。」

  乾貞治把球拍一遞過去,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少年瞬間就燃了起來。

  看著眼前本來是在擔心越前龍馬,結果變成大家都拉住河村隆的場景,海堂薰低低的「嘶」了一聲。

  「笨蛋。」

  青學這個團體,永遠是一個大家庭,就算手塚國光遠在德國,就算越前龍馬有很多秘密不說,但是他們仍然互相信賴著。

  白蘭和尤尼現在住在七釜戶附近的一幢酒店裡,因為密魯菲奧雷在日本的基地正在修,而又因為住的是套房,所以就算是這麼一群人呆在裡面,也不覺得擁擠。

  不過這樣的陣容,倒是被白蘭調侃了一番,因為除了周防尊和宗像禮司之外,王權者們都到齊了:「還真是一場盛宴呀!」

  「就是缺少了茶點,不然還真的是像。」

  對他的感歎,威茲曼也接了下來,讓旁邊的國常路大覺思考了一下,要不要以後稍微隔離一下白蘭那個傢夥。

  畢竟,這是他的摯友,克羅蒂雅的弟弟,被帶壞了就不好了。

  「還是來聊點正事吧。」越前龍馬開口提醒道。

  實際上,他和國常路大覺有同樣的想法,只不過物件從威茲曼變成了櫛名安娜。

  但是,現在來談一些正事比較好,

  沢田綱吉也點了點頭,Reborn那個傢夥把所以事情都扔給他了,還說不解決就不准回並盛,儘管他不算是個好學生,但是也不想離開媽媽太久。

  當年,奈奈可是守著那個空蕩蕩的家過了五年呀。

  這種事情,沢田綱吉不想讓她再經歷一次了。

  曾經攛掇過自家媽媽甩掉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的未來彭格列十代目保持微笑:「龍馬說得不錯。」

  「說正事吧。」

  得到了自家王的示意,安室透就開始向在場的各位講述起了有關那個組織的事情,這裡應該沒人比他清楚,當然這是在大家都沒有調查的情況下。

  曾經調查過的白蘭也時不時的補充,倒是讓房間裡的各位更加瞭解了那個黑衣組織的事情。

  聽到他們的殘忍手段和做人體實驗的事情,饒是出生在黑手黨家族的獄寺隼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

  如今的黑手黨其實並沒有這麼的倡狂,各個家族都在表世界有些不錯的業績,有些不想出世的,例如原先的基裡奧內羅,大家也是隱世而居的。

  而像是這個組織這樣的,還真的是少之又少。

  聽到了安室透說,他們還打著德累斯頓石盤的主意,國常路大覺的眉頭也跳了跳。

  他們大約是當他這個壓制了石盤七十多年的黃金之王死了吧。

  威茲曼摸了摸下巴,笑出了聲:「他們的膽子還是挺大啊……」

  他確實是脾氣好的,甚至連無色之王奪取了他的身體也沒有生氣,可是這並不代表威茲曼的骨子裡就沒有那股子的傲氣。

  別忘了,他可是一位科學家,更是第一王權者。

  「也不想想,就他們也能夠控制石盤嗎?」

  「不然怎麼能夠說是妄想呢。」白蘭聳了聳肩,臉上的笑容同樣是在嘲笑那群傢夥的無知。

  當年打德累斯頓石盤主意的傢夥多了去了,但是最後還不是會被打的灰頭土臉的回去?

  王權者們個性不一,甚至是對立,但是一旦涉及到這方面的事情,倒楣的往往是那群外來者們。

  「直接解決掉就好了。」櫛名安娜這麼說著。


第六十九章 情商

  小姑娘的話, 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讓房間裡面的各位都默契的點了點頭。

  對待那樣子的組織,他們是完全沒有必要心慈手軟的, 不然怕是真的要被外界的人以為, 沉寂了這麼多年的王權者們變得好欺負了。

  越前龍馬端起了面前的飲料喝了一口:「那麼,要通知Scepter 4那邊嗎?」

  「當然要。」沢田綱吉頷首, 笑容怎麼看都有一些幸災樂禍。

  事實上這麼多年來他知道很多的事情都是青組來做的, 儘管當年羽張迅死去之後, 青組處於亂成了一團的狀態。

  而如今經過了宗像禮司的清理和整頓, Scepter 4的工作程式就更加的有序, 所以原來羽張迅還在的時候的事情,他們也再一次開始接手,管理的範圍就越來越大了。

  再加上現在赤之王的暴走問題解決,無色之王也不再搞事情了,八位王權者的關係也不像之前那樣子僵硬,所以Scepter 4還是比較閑的。

  現在給他們找一點事情來做,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禮司很重要。」櫛名安娜也點了點頭,在她看來, Scepter 4出面做這件事情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雖然那群黑衣人並不是權外者, 但是他們確實是妨礙到日本的治安了的。

  「那麼明天就召青之王到禦柱塔來。」

  國常路大覺作為最強的管理者, 一錘敲定了這個決定,讓遠在Scepter 4辦公室的宗像禮司打了一個噴嚏。

  「室長,你感冒了嗎?」正在向他報告最近的情況的楠原剛將視線從檔中抬了起來, 擔憂地看向了他。

  「不,沒事。」宗像禮司用指背摸了摸鼻尖,輕咳了一聲:「請繼續吧,楠原君。」

  「是!」少年立正站好,繼續起了他的報告。

  事實證明,一群人開小會的時候,千萬不要缺席,不然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可能會被安排到什麼麻煩的工作崗位上。

  對讓Scepter 4打頭陣的決定,大家都一致通過了,也因此氣氛也緩和了下來。

  「啊啊,對啦!」就在這個時候,白蘭忽然豎起了食指,一副忽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說起來哦,我之前調查到了一件事情。」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終端裡面調出了一份資料,並且打開了類比螢幕讓在座的各位能夠看清楚一些:「有關於這個孩子,江戶川柯南嗯……」

  「或者說,工藤新一比較好。」

  兩份附贈著照片不同的資料展現在了大家的面前,如果忽略掉年紀的話,兩個人長得是真的非常的像,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之前調查他們的行蹤的時候,我發現他們把重心放在了日本,所以就拜託桔梗幫忙查了一下,結果就湊巧發現了這個有趣的事情。」

  「那個組織呀,似乎是在研究一種能夠修改人命運的藥物呢。」

  櫛名安娜看著那排被白蘭放大了的文字,就按著上面念了出來,是非常標準的英式發音:「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 a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從黃泉之中複生……」越前龍馬又用日語翻譯了一遍,同時將視線看向了安室透。

  這件事情的話,他倒是還沒有說過來著。

  「咳……」

  安室透對上了他的視線,也輕咳了一聲,事實上他確實是沒有說這件事,因為實際上他知道組織之前在研究的藥品,但是由於級別不夠的關係,所以瞭解的並不太清楚:「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就沒有說。」

  「不過,我是知道那種藥物的核心研究人員Sherry逃離組織的消息就是。」

  「那個的話,我也知道哦~」

  白蘭笑著又調出了另外一份資料出來:「那位小姐的話,應該就是江戶川君身邊的灰原哀沒有錯。」

  「……」

  在場的各位沉默著看了看他,才發覺這傢夥真的是基本上什麼事情都調查了。

  「白蘭。」越前龍馬緩緩地開了口。

  「是?」

  少年一本正經的點頭:「我收回前言,你比沢田更適合當情報販子!」

  「噗……」白蘭被他的話語逗笑了,眼睛都眯了起來:「龍馬君,你是在誇獎我嗎?」

  「我說的是事實。」

  看著得意了起來的白蘭,尤尼也緩緩地開口:「只是先前白蘭調查的多了,如果綱吉先生繼承了彭格列的話,應該也能夠得到更多的情報。」

  「真是的,小尤尼不要揭穿我嘛……」

  沢田綱吉對此聳了聳肩,其實對彭格列這個家族,他的瞭解僅限於之前Reborn逼他看的彭格列歷史,不過既然已經到現在這種情況了的話,他就會選擇用自己的方式了守護:「這個無所謂,事實上只要跟大家在一起的話,怎麼樣都好。」

  有了同伴的感覺,讓他再也不想要孤獨的走下去了。

  山本武也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笑著,雖然他總是說是遊戲,但是心裡卻清楚的不行:「能夠和阿綱在一起的話,我們也會很開心的。」

  「對吧,獄寺?」

  「那是當然!」獄寺隼人驕傲地揚起了頭來:「我可是十代目的左右手啊!」

  「不過,十代目……」

  銀髮的少年的眼中帶著疑惑,剛才都是全程安靜地聽他們在說,可是現在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剛才說的那些事情,究竟是……?」

  「晚一些我和你們解釋吧。」他們只是知道了有關那個黑衣組織的事情,而其他的則是一概不知,沢田綱吉想了想,還是決定晚一些再告訴他們。

  「回到正題。」威茲曼在他們說完之後,也緩緩地開了口:「白蘭,你剛才說到那位江戶川君,究竟是想要說些什麼呢?」

  「我只是覺得,直截了當的解決掉他們很沒有意思呀。」白蘭攤了攤手,眼裡閃著惡劣的光芒:「借著他們看不起的傢夥的手來解決,不是挺有意思的事情嗎?」

  「你是說,遊戲……?」安室透挑了挑眉,對白蘭的印象再一次刷新了。

  「啊,算是吧。」青年摸了摸下巴:「掐死他們的路,然後讓他們被不起眼的傢夥擊敗,不僅是一個有趣的遊戲,也是一場好戲,不是嗎?」

  「這麼聽起來,似乎是不錯呢……」

  看著因為白蘭的話,而陷入了思考之中的好友,國常路大覺雖然依舊想要把兩個人隔離,但是也在認真的思考對方的這個問題,事實上他老人家看戲這麼多年了,這齣戲也還是挺想要看看的。

  於是,今天到場的王權者們達成了蜜汁協定。

  對此,安室透表示,就算自己是公安派去組織的臥底,可是也十分的心疼那個組織。

  離開了白蘭居住的酒店,大家也分開了。

  國常路大覺和威茲曼回了禦柱塔,越前龍馬則是帶著櫛名安娜往鎮目町去了,暗中跟著鴿來守護,所以安室透也離開了,至於方向則是米花町的二丁目,他現在要去給沖矢昴透露點今天的消息。

  ……嗯,順便去給他找點不痛快。

  越前龍馬從吠舞羅那邊回到家已經是入夜的事情了,而一進家門就看到越前龍雅靠在玄關的牆邊,看樣子應該是剛才在樓上看到他回來了,所以特地下來的。

  「你是特地來擺姿勢的嗎?」

  面對弟弟無情的質問,越前龍雅只是兩手一攤:「小不點,你就不能認為我是來給贏了比賽的弟弟慶祝的嗎?」

  越前龍馬踏上玄關的臺階,換了拖鞋:「這樣慶祝?」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嘛!」

  越前龍雅利用身高優勢,勾住了越前龍馬的脖子,笑嘻嘻的:「今天怎麼樣?聽說安娜去看你的比賽了?」

  「你這是哪來的消息啊……」越前龍馬斜了他一眼,記得很清楚這個傢夥今天可沒有去現場,而是不知道跑去哪裡鬼混了。

  「秘密管道。」

  越前龍雅眨了眨右眼,兩兄弟現在勾肩搭背的,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說實話,有沒有在安娜的面前好好的表現呀?」

  「……」

  越前龍馬用看待白癡的眼神看著他:「每一場比賽我都會很認真的,而且威茲曼和大覺也去了,後面沢田也過來了。」

  這樣的回答,讓關心著自家弟弟的青年忍不住歎了口氣:「小不點,你到現在還是沒有明白呀?」

  「明白什麼?」越前龍馬不解的抬眸看他。

  「真是的……」

  越前龍雅摟在他肩上的手臂緩慢地松了開,摘下了他的帽子,用力的往頭上一揉:「小不點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開竅呀!」

  「要是小安娜被人搶走了,我可不管你啊!」

  「哈……?」

  他的話讓越前龍馬不明所以,半眯著眼用手肘推了推還靠的很近的某人的胸口:「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離得太近了。」

  「我先去洗澡了!」

  還稚嫩著的少年背著自己的網球包上了樓,留下了越前龍雅在原地,很是無奈的將左手插.入了自己微長的頭髮裡,臉上的表情又糾結又想笑:「真的是……」

  「還太嫩了呀,龍馬……」


第七十章 包圍

  因為白蘭的「遊戲」提議, 所以各位王權者對那個黑衣組織下手的程度都稍微輕一些,也讓青組的各位增加了不少工作。

  對此,青色氏族的各位表示:雖然好氣呀, 但是仍然要保持微笑。

  伏見猿比古:mmp。

  不過嘴上抱怨歸嘴上抱怨, 他們一個二個工作的時候,也是十分的盡職盡責的。

  Scepter 4的各位在東京範圍內加上了巡視和調查, 因為據白蘭所提供的消息, 那群組織最活躍的地區就是在東京這塊地方。

  留在東京都的沢田綱吉也收到了新的情報, 而這個的來源是彭格列的九代目, 而轉交給他的也是他的家庭教師Reborn——

  白蘭對江戶川柯南和工藤新一是同一個人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因為Reborn之前說的那位向九代目求助的朋友的名字叫做工藤優作。

  據說是因為早年間的某個案件,導致了工藤優作和彭格列的交集,他對黑白看的比自己兒子清楚得多,在工藤新一經歷了這麼多的危險之後,為了他的安全,幾番思索才向九代目發去了求助的信件。

  而對於彭格列的這位友人的請求,九代目在稍作調查之後,也就及時的應允了, 所以也就有了給Reborn的消息。

  拿到彭格列那邊的情報, 沢田綱吉也沒有私藏, 利用終端傳給了其他的幾位王權者們的, 然後也展開了自己的行動。

  在各位王權者和氏族展開行動之時,越前龍馬就顯得要輕鬆的多了,該上學上學, 該訓練訓練,期末考試之前還和網球部的各位正選去到了輕井澤做集訓。

  至於原因,那就是由於下雨的關係,關東大賽青學和立海大的決賽延期了一周。

  在那天的比賽現場,越前龍馬也想起了為什麼覺得立海大這麼耳熟,原來是因為那是切原赤也在的學校。

  兩個人當時熟絡的模樣,讓兩個學校的隊員們都吃了一驚,不過都是隊員私下的人際關係,所以大家也都沒有太過的在意。

  畢竟,球場上是對手,球場下是朋友,只因為比賽而仇視雙方,實在是就太幼稚了一點。

  因為雙方的對長都因為傷病缺席,所以這場比賽在狀態上面也可以說是勢均力敵,但是青學和立海大的實力還是有些差距的,所以才有了這一次輕井澤的集訓。

  雖然是王者立海大,但是青學想要贏!

  「喂——!越前!」

  堀尾聰史站在河中的石頭上,把出神了的越前龍馬給叫了回來:「我要扔了!」

  「啊好……」

  少年點了點頭,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然後把被套子套住的球拍放到了喝水裡,水流有些壓力,但是對他來說無所謂。

  輕輕鬆松的把順流而下的網球擊到對岸的球筐裡之後,越前龍馬向身後的桃城武點了點頭:「桃城學長,我先走了。」

  「啊……」刺蝟頭的少年點頭,笑容燦爛:「我會很快就追上來的!」

  「嘶——讓開!」

  「毒蛇你怎麼可以插隊!」

  「海堂學長,要先來後到啦………噫!」

  越前龍馬聽著河那邊的聲音,唇角都翹了起來,但是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越來越快了。

  龍崎教練的訓練就像是一場遊戲,讓好久都沒有放鬆過的少年們身體疲累了,可是心裡卻放鬆了不少。

  越前龍馬也是如此,可以說是暫時忘記了前段時間的糟心事。

  無色氏族最近都交給了沖矢昴,因為鴿留在了他的身邊,而越前龍雅那個傢夥肯定是個不靠譜的,現在他只希望安室透和沖矢昴別又杠上了。

  總之,這次的集訓對他來說,與其說是訓練,不如說是散心。

  這個想法一直堅持到他在網球場看到冰帝的傢夥,以及那位驕傲華麗的猴子山大王。

  對於跡部景吾這個人來說,越前龍馬是承認他的網球的,手塚國光和他的那場比賽,越前龍馬看得也十分的透徹,並不反感對方。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吐槽,也不妨礙他想要在球場上打敗跡部景吾這個傢夥。

  「好久不見啊,猴子山大王。」

  他忽略掉了冰帝的其他人向跡部景吾打招呼,讓後者微微眯起了眼,低頭打量起了最近長高了不少的少年:「好久不見,越前。」

  某位大爺低笑出了聲:「你長高了不少嘛!」

  身高的問題再一次戳中了越前龍馬的傷口,也揚起了下巴,從帽檐下露出了那雙如同琥珀的貓眼:「要來打一場嗎?」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

  跡部景吾向身邊的忍足侑士遞了一個眼神,讓後者歎了口氣為青學好奇聚過來的各位解釋了起來:「我們這次是受到了邀請,來和你們進行友誼賽的。」

  就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消失已久的龍崎教練也走了過來,向大家宣佈了這個消息,讓青學的少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和冰帝再打一場。

  「冰帝的校隊也在輕井澤集訓,現在的實力比起之前長進了不少。」乾貞治現在既是隊員,又是助教,他所知道的也要比其他人多得多。

  聽到他這麼一說菊丸英二也雙手抱在了腦後,偏頭打量起了冰帝的各位,他對他們其實也不算有什麼比較差的印象:「也就是說,是重獲新生的冰帝嘛……」

  「感覺還蠻期待的哇!」

  「就是說啊……」

  向日嶽人在發現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之後,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這一次一定會打敗你們的!」

  「嗯,我們期待著!」不二周助笑著點頭。

  兩校的比賽在龍崎教練的安排之下有序的進行著,因為球場不多,所以除了場上的六個人之外,大家都在外面觀戰。

  而不論是冰帝還是青學,大家的進步都是顯而易見的,比起關東大賽剛開始的那會,真的是強了不少。

  越前龍馬現在場邊看著場上的比賽,也在參考著每一個人的球路和球技。

  對他來說,多學習這些並不是什麼壞事。

  越前龍馬已經逐漸走出了越前南次郎的影子,現在正在慢慢的完成屬於自己的網球。

  就在網球場上比賽正激烈之時,一陣嘈雜聲吸引了越前龍馬的注意,他側過頭去就看到了嚴肅著臉走過來的鴿,不由皺起了眉頭。

  平日裡鴿是不會出現在網球部其他人的面前的,現在這樣子過來,也沒有採用終端聯繫他的方式,怕是有什麼事情不太好了。

  鴿忽視著大家的目光,直徑的走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身體稍微向前傾,低下了頭來:「主上。」

  「出什麼事情了?」越前龍馬低聲的詢問了起來。

  「這幢別墅的周圍,已經被人給包圍了。」

  「知道是什麼人嗎?」越前龍馬不由將這件事和那個黑衣組織聯繫在了一起。

  鴿搖了搖頭:「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有一部分能夠確定是權外者。他們還帶著很多的槍.械.彈.藥,我怕出什麼意外,所以就過來了。」

  以鴿的實力不是不能夠解決這些人,但是因為人數眾多,難免會有漏網之魚,他不是魯莽的人,有著些顧慮,所以只能夠來找自己的王商量。

  聽到這裡,越前龍馬的視線在好奇的看過來的少年少女們身上掃了一圈。

  如果只是他和鴿的話,那倒是無所謂,但是這麼多人在這裡,要是有了騷亂,導致有人亂跑遇上那群人就不好了。

  「Scepter 4那邊通知過了嗎?」

  「在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現在應該在趕來的路上。」

  越前龍馬輕輕地點頭:「你暫時留下來吧,那些人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

  「剩下的等Scepter 4的人到了再說。」

  其實他本來是想說,剩下的都交給Scepter 4好了,但是還是擔心有意外發生,所以就讓鴿暫時留在這邊,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還能夠起到保護的作用。

  鴿頷首應下了。

  兩個人談完,邊上的幾個人也圍了過來,其實他們早就想要過來的,但是因為剛才的氣氛有一些微妙,所以才克制住了。

  不二周助率先開了口:「越前,不介紹一下嗎?」

  「啊……」越前龍馬看了看他,然後指了指身邊顯得有些靠後的白衣青年:「這是鴿。」

  「我的朋友。」

  越前龍馬其實從來沒有把鴿當成下屬過,覺得對方反而像是暗中保護自己的朋友,但是鴿一直以下屬自居,所以也就隨他了。

  現在向自家學長們介紹他,總該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而被他這麼一說,鴿稍稍愣了一下,也向那群作為越前龍馬同伴的少年們點頭示意了一下。

  「гЬ……?」加藤勝郎驚訝於越前龍馬有這樣子的朋友,又重複了一下對方的名字,總覺得有些怪異。

  而向來有什麼說什麼的堀尾聰史則大大咧咧的開口:「感覺就像是代號一樣啊,好奇怪哦!」

  「名字什麼的,就是代號吧。」越前龍馬可不希望鴿被說什麼奇怪的話。

  說完就把目光轉到了還在進行比賽的球場上:「還是好好的看比賽吧。」

  「說的也是……」畢竟場上的比賽,正精彩呢。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46

第七十一章 揭露

  Scepter 4的行動速度真的不是說著玩的, 這邊的網球比賽還沒進行完呢,越前龍馬就感覺到了另一位王權者的接近。

  他抬頭向天空看了過去,果真就發現了熟悉至極的直升飛機在上空, 雖然高度很高不容易被人發現, 但是越前龍馬憑藉著王權者好到極致的視力,還是看到了它。

  在確定了宗像禮司就在那架直升飛機上面, 也大概猜測到這次出任務的應該是劍機動課特務隊之後, 越前龍馬還是稍微松了一口氣的。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 越前龍馬還是不想要在自家前輩們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和身份的, 不為了別的, 就是因為他實在是不想要被他們當作異類來看待,更不想要將他們拖進這個不屬於他們的世界來。

  不過,從他的那些前輩們一直以來的反應來看,大概更多的原因是後者吧。

  畢竟,其實本來他們就不算是正常人了……

  越前龍馬默默地遠目,一點都不想要吐槽最近自家前輩們的網球打的是越來越不符合科學了。

  如果不是他非常的確定大家都是普通人的話,可能都要覺得他們是誰的氏族,或者說是權外者了。

  飛的很高的直升飛機除了越前龍馬和鴿之外, 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也沒有一直在上空停留, 而是盤旋著降落到了遠處的山林裡面。

  降落之後, 宗像禮司就帶領著劍機動課特務隊各位,開始了對包圍青學暫居的別墅的那群傢夥的圍剿行動。

  劍機動課特務隊的九人,加上情報科隊長的伏見猿比古, 總共十人就分成了五個兩人隊,而身為室長的宗像禮司和副室長的淡島世理則是暫時留在原地。

  五個隊伍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出發,在自己被劃分的範圍內「狩獵」獵物,等到週邊的那些小蝦米解決完了,又再次向宗像禮司那邊返回去。

  「越前,到你了!」

  大石秀一郎的聲音,把越前龍馬的思緒拉了回來,看了一眼坐在太陽傘下麵的跡部景吾,然後接過了鴿遞來的球拍:「來了!」

  離開之時,越前龍馬和鴿對視了一眼,已經跟隨了他挺長一段時間了的鴿輕輕的點頭,也是瞭解了他的意思。

  雖然現在別墅周圍都交給了Scepter 4,但是對方人數眾多,難免會有疏漏,這一點就算是王權者也不例外,只能夠儘量的不讓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鴿會出手……他也是。

  「事情都安排好了?」

  跡部景吾從小作為跡部家的繼承人被培養,所以在一些方面比起在場的各位少年都要敏銳的多了。

  只不過,他實在沒有想到越前龍馬竟然會有那麼一層身份在裡面,竟然會是那個竹內家的人。

  「當然。」越前龍馬發現跡部景吾剛才的視線在鴿的身上,怕是見過甚至是知道他的身份。

  「認識?」

  「曾經見過。」

  跡部景吾頷首,又再次揚起了下顎:「別指望我會放水,越前。」

  「那就再好不過。」

  少年的王者拉了拉帽檐,揚起了一抹笑容來,紅色的球拍指向了對面:「我會打垮你!」

  「啊嗯?」

  跡部景吾眉梢一挑,不論是在球場上還是在球場下,他都是驕傲的帝王:「能做到的話,就儘管來吧!」

  越前龍馬是王權者,普通人對上他是根本沒有勝算的,但是為了打網球,他拼命的壓制著自己的力量,甚至壓制到了只是比普通人強一些的狀態。

  其中的艱難自然是不言而喻,從他之前天天跑禦柱塔,接受國常路大覺等人的訓練,還有兔子們的各種檢查來看就知道。

  但是,這一切他都不會覺得辛苦,因為是為了網球。

  為了能夠和各種各樣的對手打球,越前龍馬覺得這些都值得。

  跡部景吾的洞悉力也驚人的可怕,越前龍馬的狀態他都是看在眼裡的,內心也是感慨手塚國光其實是多慮了。

  眼前的這個少年能夠走得很遠,甚至超出他們所有人的想像。

  想到這裡,他毫無保留打出去的「破滅的輪舞曲」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越前龍馬強歸強,但是他跡部景吾也不是吃素的!

  「GAME!越前6-6!」

  六比六的平局,意味著這場比賽徹底的結束了,因為本來賽前就規定了六局定勝負,所以並沒有該有的搶七局。

  兩個人在球場中央握了手,越前龍馬的眼神未變:「跡部,你很強。」

  被誇獎了的少年用一隻手拂過了自己被汗水打濕的頭髮,笑容張揚的像是天上的太陽:「本大爺的美技,當然是最華麗的!」

  「我會變得更強的!」越前龍馬同樣挑起了眼角看他。

  「那麼,我就期待著。」

  跡部景吾抽回了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對立海大,可不要打的太難看了。」

  「我是不會輸的!」越前龍馬頷首。

  就算是不用王權者的力量,他也是不會輸的。

  而且在網球上,越前龍馬是絕對不會使用這樣的力量的。

  因為,那就不是他的網球了!

  跡部景吾走出球場之後,接過來女僕小姐端上來的冷飲,玻璃杯外面的霧氣因為他的觸碰而化作了水滴,同時因為不斷的打出破滅的輪舞曲而負擔嚴重的手拿不穩,讓杯子摔在了地上。

  「景吾少爺,您沒事吧!」

  另一邊的女人小跑了過來,想要去看跡部景吾的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你是誰?」

  跡部景吾可不記得自家女傭裡面有這樣子的人。

  被他捉住了手的女人低著頭,嘴角卻咧開了一個似乎是詭計得逞的笑容來:「少爺,我是您的女僕呀——!」

  跡部景吾憑藉著自己優秀的運動神經,向後躲開了女人的攻擊,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一邊的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因為,女人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手.槍。

  在場的都是這些十來歲的孩子,大人也是手無縛雞之力芝紗織和龍崎教練,以及跡部家的管家和女傭。

  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跡部景吾,讓女人笑得更開心了:「那麼,接下來就麻煩景吾少爺跟我走一趟啦!」

  跡部景吾迅速的掃了一眼周圍,看到了擔心的看著他的冰帝的各位,還有青學的那群少年,余光也看到了正眯著眼看過來的鴿,臉上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本大爺拒絕!」

  「你——」

  她扣住扳機的手指微微收攏,似乎就要按下去了,邊上膽子小的兩個跟著來輕井澤幫忙的小姑娘都不忍的閉上了眼,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邊的鴿沖了過來。

  白色的身影甚至出現了殘影,讓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他們甚至沒明白鴿是怎麼把女人手中的槍打落的。

  這個女人是一名權外者,否則就不可能在鴿的一擊之後,還能夠翻身站起來,她有些錯愕的看著鴿,顯然是沒有想到這裡也會有其他的權外者在。

  所以,她的眼神也沉了下來,身體扭曲到了一個正常人做不到的姿勢,看起來是想要對鴿進攻,但是下一秒就向已經走到了一邊的跡部景吾沖過去。

  速度很快。

  旁觀的人驚呼出了聲,而就在這時,附帶著青色火焰的小刀劃破了空氣,讓女人的大腿受了傷。

  是伏見猿比古,他可沒有像鴿那樣不想讓這群乾淨的少年見血的想法。

  見此,鴿也沒有再手下留情,直接就把女人打到了牆上去,同時伏見猿比古的幾把匕首飛出,將女人的衣服釘在了牆面上,而昴也被他拔出了刀鞘。

  「伏見,緊急拔刀。」

  刀刃就貼著女人的脖子,被他插.進了上面,沾了一點血的顏色,看起來可沒有和八田美咲打的時候,還特地換成了刀背的溫柔。

  總覺得,這貨心情不太好……

  越前龍馬摸了摸下巴,就向那邊走了過去。

  「龍馬少爺!」

  「龍馬君……」小阪田朋香和龍崎櫻乃兩個女孩子擔心的看著他,她們當然是看出來了,那個忽然出現的藍衣青年並不好惹。

  青學的大家也是,都緊張兮兮的看著越前龍馬,生怕他做出什麼事情,把人家給激怒然後受到傷害。

  不過,他們顯然是多慮了。

  「外邊那些人解決完了嗎?」越前龍馬看到伏見猿比古在這,其實也差不多猜到了,而且他能夠感覺到宗像禮司正在接近。

  「嘖……」青年不耐煩的別過了頭:「和他們一樣喜歡給人添麻煩。」

  伏見猿比古可不信,有著一位王在,這群傢夥解決不掉,眼前這貨肯定是故意的。

  所以,這麼多次之後,越前龍馬被伏見猿比古蓋上了一個紅色的「麻煩」的印章 。

  「這些都不是我的問題。」

  越前龍馬面無表情的糾正了他的說法。

  事實上,這幾次他都是無辜被捲入的受害者。

  少年想到這裡,果斷的指了指那邊的跡部景吾:「這次可是來找猴子山大王的。」

  伏見猿比古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抱怨了一句:「真煩……」

  宗像禮司帶著這次出隊的隊員走了過來,其中少了問題兒童四人組,因為他們被留下看管那群權外者犯人了,至於其他的普通人,也已經被趕來的警方給帶走。

  這群突然出現的藍衣人腰間都有著佩刀,讓少年們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弁財酉次郎和加茂劉芳走去把那個女人綁了,而跡部景吾也走到了宗像禮司的面上,向他鞠了一躬。

  「這次十分感謝,宗像先生。」

  跡部景吾因為家裡的關係,對這些事情知道的要比其他人清楚,不論是如今的日本其實有一位不為普通人知道的王的事、王權者的事情、權外者的事情,甚至是一些裡世界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對這位維護著秩序的青之王,跡部景吾願意給予尊敬。

  宗像禮司點頭,目光放到了越前龍馬的身上:「謝無色吧。」

  聽到了他的話,越前龍馬皺起了眉:「不帶這麼樣的!」

  「禮尚往來,越前。」


第七十二章 消息

  在輕井澤為時一周的集訓終於拉下了序幕, 雖然有著一次針對跡部景吾的大規模入侵,但是起碼在開始沒有多久就被解決了。

  這一點就要多虧了宗像禮司和他的氏族。

  當然,如果宗像禮司沒有當著跡部景吾的面揭穿越前龍馬的真實身份的話, 他應該會更加的感謝對方的。

  越前龍馬完全沒有想到宗像禮司就這麼說了, 而且更沒有想到跡部景吾竟然會知道王權者的事情,並且向他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唯一的一件好事大概就是除了跡部景吾之外, 就沒有其他人聽見, 或者是沒有聽清楚。

  不過, 其實就算是聽見了, 只是憑藉著「無色」這個詞的話, 一般人也想不到什麼東西。

  但是……

  越前龍馬表示果然還是很方啊!

  畢竟自家前輩裡面,別人就不說了,光是不二周助和乾貞治就非常的難應付了。

  鴿的問題最後到底是被他以「對方從小就學習武術,所以才會這麼厲害」的理由給蒙混過去了。

  至於Scepter 4那邊的話就更簡單了,畢竟是公務員,要解釋起來簡單方便不費事,直接一個證件就好了。

  總而言之,也算是安全的度過了一關, 不過肯定是讓一些人起疑了的。

  越前龍馬坐在自家屋頂之上, 看著天上的星星這麼想著。

  實際上, 他也不確定自己能夠瞞住這個秘密多久, 畢竟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紙包不住火」,至少現在是沒有做好準備,所以能夠瞞到什麼時候就瞞到什麼時候吧。

  少年的雙手交疊在了腦後, 就這麼向後躺了下去。

  白白淨淨的小手抓在屋子的屋簷上面,試圖想要從下面爬到屋頂上,動靜很小,但是還是讓本來專注著看星星的越前龍馬回過了神,並且握住了那雙手,一個用力將小姑娘給抱了起來。

  他把櫛名安娜舉了舉,完全沒有什麼感覺的重量讓越前龍馬懷疑起了她吃的那些東西究竟到哪裡去了:「安娜,你怎麼來了?」

  因為青學去集訓的那一周其實就是考試周,所以在從輕井澤回來之後,考完試的學生們都已經放假,也就是說他也很久沒有看到櫛名安娜了。

  「和多多良到這邊來買東西……」

  越前龍馬順著小姑娘的視線看過去,果真就看到了站在院子外面,向這邊揮手的十束多多良,於是也就抱著櫛名安娜跳了下去,等到落地站穩之後,才把懷裡的姑娘給輕輕的放下。

  櫛名安娜輕輕踩了踩院子裡的草地,然後也邁著步子跟上了越前龍馬,一起去到了那邊給十束多多良開門。

  「晚上好啊,小龍馬。」

  十束多多良自然而然的揉了一把越前龍馬的頭髮,然後就著手在空中比劃了比劃:「比起之前,長高了不少呢!」

  「啊,勉勉強強吧……」少年有些彆扭的轉過了頭。

  越前龍馬在集訓的那段時間又沖了一點個子,現在身高也差不多165了,而對一米七二的十束多多良來說,少年成長的真的是快了很多,完全不像是櫛名安娜。

  想到這裡,十束多多良就忍不住看向了正一臉純真看著他的櫛名安娜,距離將她帶回吠舞羅也有多幾年了,一開始還是長大了一些的,但是這半年來似乎完全沒有長大的樣子。

  十束多多良彎下了腰,輕輕的捏了捏小姑娘肉呼呼的臉,倒不是因為胖,而是因為還沒有褪去的嬰兒肥:「小安娜最近倒是完全都沒有長大呀。」

  「唔……」櫛名安娜偏了偏頭,事實上她也非常想要長高來著的,但是好像這半年完全沒有長個子。

  「不過呀……」十束多多良的手向上,輕輕地拍了拍小姑娘的頭,笑得燦爛極了:「這樣也好。」

  越前龍馬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啊?」

  不長大的話……會比較好嗎?

  「這樣的話,安娜呆在我們身邊的時間也會久一些啦!」

  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面面相覷,都不太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不過女孩子還是眨巴了眨巴眼睛,十分認真的點頭:「我會一直在的!」

  「有尊和大家在的地方,是我的家!」

  聽她這麼一說,十束多多良失聲笑了出來,意味不明的看一眼越前龍馬,讓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嗎,十束哥?」

  「不,沒事……」

  青年搖了搖頭:「只是在想,你們還小呐……」

  「?」

  兩個孩子頭頂同時多了幾個問號。

  「嘛,沒事沒事!」

  十束多多良搖搖頭,將手上的兩個袋子遞了一個給越前龍馬:「因為知道會路過這裡,所以我多買了一份。」

  「希望你們能喜歡。」

  「大福……?」越前龍馬透過透明的塑膠袋,看到了裡面的盒子,似乎是購物街那邊新來的那家店的。

  「嗯,今天下午和安娜來買東西,吃過了晚餐之後,路過就買了。」說著,他擺了擺手:「真的是超級受歡迎啊,排了好久的隊,總算是在最後一波切之前買到了。」

  越前龍馬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謝謝啦……」

  「你們這麼照顧小安娜,這樣也是應該的。」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了。」

  十束多多良牽過了櫛名安娜的手,兩個人一起向他告別:「明天的決賽,你們大家可要加油呀!」

  「嗯,我知道。」

  越前龍馬也點點頭,目送了一大一小的離去,然後再看了看手中拎著的大福,帶著笑容轉身走回了屋子裡。

  這個大福正好可以充當宵夜。

  時隔了一周的關東大會決賽終於是來臨,青學作為一匹無法被人阻擋的黑馬一路狂奔,最終是在這裡碰上了稱霸了兩年全國大賽,贏得了桂冠的王者立海大。

  如果說,原來能夠走到這一步,大家認為是一個奇跡的話,那麼現在的青學各位就是滿懷鬥志,想要為了勝利而戰的。

  他們想要創造一個真正的奇跡!

  這邊的網球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那邊沢田綱吉已經被Reborn叫回了並盛町。

  坐在新幹線上,未來的十代目偏頭:「Reborn,你之前不是說,不解決那個組織不能夠回去嗎?」

  「那是之前。」小嬰兒拉了拉帽檐,一臉嚴肅道:「現在出了點事情,你必須得回去!」

  「嗯?」沢田綱吉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我接到消息,說是義大利那邊來人,目標是你這個十代目繼承人。」Reborn這話說的不急不趕的,讓人實在是聽不出有什麼情緒在裡面。

  而因為目標是自家親愛的十代目,所以獄寺隼人也豎起了耳朵來:「Reborn先生,請問對方是什麼人呢?」

  「難不成,是敵對家族嗎!」

  「不,準確的來說,是彭格列的人。」Reborn用那雙漆黑的大豆眼對準了沢田綱吉,語重心長的開口:「彭格列的獨立暗殺部隊——瓦利亞!」

  「暗殺部隊?」

  山本武哈哈的笑了起來:「哈哈哈是什麼啊?遊戲的新內容嗎?」

  沢田綱吉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倒不是因為山本武的天然,而是因為想起了前幾天白蘭跟他說的話。

  因為從艾莉亞的手中接過了七的三次方一角——一直由基裡奧內羅家族持有的瑪雷指環的關係,所以白蘭能夠窺視平行世界的狀況。

  也正因為如此,他告訴沢田綱吉很多有關於平行世界的事情。

  就像是彭格列九代目的養子——瓦利亞的首領Xanxus不滿意自己這個「普通人」繼承彭格列,並且認為他才是真正的十代目,所以綁架了九代目,把對方塞到了莫斯卡裡面當做能量來源,然後為了搶奪彭格列指環的另一半而到日本來為難沢田綱吉的事情。

  聽白蘭說,他好像是想讓自己或者守護者意外殺死莫斯卡裡面的九代目,然後順理成章 的……

  想到這裡,沢田綱吉就皺起了眉頭:「具體的情況知道嗎,Reborn?」

  「啊……」他點了點頭。

  「瓦利亞不滿意你成為十代目首領,向九代目請願,為了來日本這邊考驗你的家族,所以提出了指環爭奪戰的要求。」

  指環爭奪戰這個詞十分的耳熟,但是劇情倒是和沢田綱吉聽到的不大一樣,不過在聽到彭格列九代目平安無事,他倒是松了口氣。

  至少,這個世界的Xanxus和九代目這個養父的關係沒有這麼的惡劣。

  不然的話,他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忍不住下重手……

  「唔……」

  似乎是被他們談話聲吵醒的姑娘睜開了眼,眼中的赤紅一閃而逝:「綱吉……?」

  櫛名安娜本來是去找沢田綱吉玩,順便一起去看越前龍馬的網球比賽的,但是中途出了點變故,就被Reborn邀請到並盛町做客。

  小姑娘對沢田綱吉有一種莫名的親密感,再加上是暑假,Reborn也答應會讓人幫忙錄下比賽的影像,所以就同意了。

  她覺得並盛町那個地方似乎有著什麼吸引著她,儘管具體的不太清楚,但是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

  「吵到你了嗎,安娜?」

  櫛名安娜輕輕搖頭,又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還想睡會……」

  「好……」少年輕柔的嗓音讓櫛名安娜蹭了蹭他。

  「剩下的,我們回去再聊吧,Reborn。」

  「哼,就這樣吧!」


第七十三章 勝利

  立海大是青學至今為止遇上的最強的對手, 或者說從前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竟然能夠和立海大這樣子的學校比賽。

  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對上了,那麼說什麼他們也不會退縮。

  大石秀一郎和真田弦一郎握手時的那一句, 其實可以算是失言的話——「我們是為了勝利而來的!」

  其實, 代表的是他們所有人的心聲,包括意識過來之後, 就變得手忙腳亂的大石秀一郎, 以及遠在德國治療的手塚國光。

  青學這一次, 就是為了勝利而來的!

  他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而為之, 不論最終的結果如何, 問心無愧就是。

  關東大賽的決賽歷年來都是相當有看點的比賽,不為別的,就是因為有著王者立海大在,今年又多了一匹黑馬學校,所以全國各地的學校基本都派人來觀賽了。

  而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場十分精彩的比賽。

  立海大不愧是王者立海大,青學也不愧是一匹值得所有學校注意的黑馬,他們彼此之間的比賽基本都是不留餘力的。

  兩場雙打兩場單打的最終結果, 是兩校各贏了兩場, 也輸了兩場, 也就是說, 最終的比賽結果得靠單打一號的比賽輸贏來決定。

  青學的單打一是越前龍馬,而立海大的單打一則是身為副部長的真田弦一郎。

  雙方的隊長都因為身體的原因缺席,所以比賽的大樑不知不覺就壓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老實說, 切原赤也是十分期待這場比賽的,因為越前龍馬是他的朋友,而真田弦一郎是他一直想要打敗的怪物之一。

  這兩個人都很強,這是切原赤也的認知。

  因此他對這兩個人比賽一較高下的結果,甚至比自己輸給了不二周助這件事情還要來的在意。

  但是,切原赤也卻沒有辦法留下來,因為在這場比賽開始之前,立海大除了真田弦一郎之外的所有人,就要趕去醫院。

  為了能夠在他們部長手術開始之前,及時的趕到他的身邊去。

  在和裁判商量得到了同意,立海大的各位就帶著真田弦一郎的外套離開了現場,因為他們都沒想到這場比賽會拖這麼久。

  真田弦一郎本人不在的話,至少他的外套代表他的意志吧。

  單打一的比賽開始沒有多久,跡部景吾也帶著樺地崇弘來到了比賽的現場。

  作為知道越前龍馬的真實身份的一員,跡部景吾比起先前來說,對這場比賽更加的感興趣。

  他在青學本來只把手塚國光當對手的,後來在輕井澤跟越前龍馬打過之後,又把對方納入了對手行列,對立海大那邊的真田弦一郎也是如此。

  所以,他才會來。

  他的目光隨著球場裡面的網球移動著,時不時還能夠聽到身邊冰帝的隊員們對這場比賽的評價。

  聽著他們從不認為越前龍馬會贏,到驚訝于真田弦一郎逐漸趨於弱勢,再到那個一年級的少年將比分追平並且超越,最終贏得了勝利的不敢置信。

  跡部景吾敢肯定,越前龍馬是完全沒有運用任何超自然的能力的,他能夠走到這一步,憑藉的都是他自己的努力和天分。

  如果說真田弦一郎的球技確實是很厲害的話,越前龍馬就是在比賽之中飛速的進步,而且比他的心性更堅定一點。

  之前這場比賽是如此的,幸村精市帶給立海大的各位的影響還是太大,以至於真田弦一郎到後來心急,甚至是亂了心。

  已經看出了這場比賽的結果的跡部景吾揚起了唇角,轉身打了一個響指:「越強大的對手,才越值得被打敗,對吧,樺地?」

  「是!」樺地崇弘木訥的點頭,並且跟上了他的腳步。

  「喂!跡部!」

  看著他逐漸離開的背影,宍戶亮叫住了他:「你不看比賽結果了嗎?」

  「比賽結果很清楚了。」

  跡部景吾沒有回頭:「真田輸了。」

  就像是為了應證他的話,場中的裁判在那顆黃色的小球落地的瞬間,宣佈了這場比賽的最終結果:「比賽結束,6-7!」

  「青學3:2,贏得關東大會決賽冠軍!」

  這個消息被宣佈的瞬間,全場寂靜了下來,誰都不敢相信這一個消息,畢竟那可是立海大。

  桃城武和菊丸英二緩了很久之後,才率先歡呼出了聲,如果不是現在其他人不能夠進場的話,越前龍馬已經被他們舉起來了。

  「好耶!小不點!」

  「哈哈哈!關東大會冠軍!冠軍呀!」

  所有人的情緒就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瞬間就爆了開來,他們歡呼著,笑容滿面,或者是哽咽了起來,更有甚者直接哭的鼻涕和眼淚都出來了。

  「我沒有做夢吧?沒有吧?」

  「雖然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但是這是真的啊,前輩!」

  關東大賽的冠軍,這是對他們所有人的肯定,也給了他們更大的動力,去準備接下來的全國大賽。

  越前龍馬和真田弦一郎在球場的中央隔著球網握了手,面對這個曾經不被自己眼裡,卻打敗了自己的少年,真田弦一郎的眼中並沒有挫敗,而是對強者的尊敬。

  「恭喜你們,越前。你很強。」

  「嗯,我知道。」越前龍馬毫不遲疑的點頭,讓還準備說什麼的少年一哽。

  「我會變得更強的。」

  「希望全國大賽還能夠碰上。」真田弦一郎手上的力道在控制範圍內重了重,又鬆開了他的手:「到時候,才是完整的立海大。」

  「全國大賽的時候,也才是完整的青學!」

  越前龍馬的眼神堅定著,和真田弦一郎對視了幾秒,都看到了彼此間認同的點頭。

  「下次我可不和你打了。」

  「我要和你們部長打。」越前龍馬收回了手,用球拍敲了敲自己的肩膀:「你還太弱了!」

  這話讓真田弦一郎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其實他們的比賽一開始明明是越前龍馬被壓著打,最後才逐漸追平的比分,最後以7-6贏得的比賽。

  太弱了什麼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好嗎!

  用餘光看著真田弦一郎的反應,稚嫩的少年忽然扯了一個笑容:「拿了獎牌就趕緊去醫院吧。」

  他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向身後的真田弦一郎揮手:「他還等著你們吧!」

  「啊……」看著那邊走了一段距離的少年,真田弦一郎輕輕地點頭。

  青學贏了關東大賽,以至於大家在一起慶祝到了很晚,要不是不能夠喝酒,怕是大家都準備喝個宿醉。

  越前龍馬在慶祝的過程中「慘遭」了自家學長們的蹂.躪……嗯,雖然嘴巴上都是誇獎他的話,但是如果不揉他的頭的話,他是會更加的開心的。

  好不容易被大家放過了,越前龍馬才得以回到了家裡,這還歸功於龍崎教練,提醒了大家關於三天后補考的事情。

  比起回家之後就開始惡補的前輩們,舒舒服服泡了澡躺在床上的越前龍馬表示有些無聊,就翻出了終端,才發現上面有櫛名安娜和沢田綱吉發來的消息。

  是慶祝他和青學拿到了關東大賽冠軍的,還有就是說櫛名安娜現在正在並盛町那邊。

  越前龍馬沉默了幾秒,然後在終端上面按動了起來。

  ……

  櫛名安娜和沢田綱吉是同時收到消息的,畢竟三個人就在一個群裡,誰有消息,另外兩個人都是第一時間知道。

  因為沢田綱吉正在被Reborn逼著在外面訓練,所以在家裡呆著的櫛名安娜先看到了這個消息。

  她看著螢幕好一會,才打了幾個字回復,再緩緩放下了終端。

  「怎麼了,安娜?」

  沢田奈奈天生就是一個溫柔且天然的女人,看到兒子去了一趟東京,回來還帶了個小姑娘,也沒有多問什麼就讓她住了下來,就像是先後來到家裡的人們那樣。

  對此,沢田綱吉表示還是得慶倖家裡夠大。

  她把住在家裡的人都看做了家人,所以這個女孩子在她看起來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樣,而櫛名安娜也喜歡這個女人,就乖巧的回答了她:「龍馬說,他要過來。」

  「就是錄影裡的那個孩子嗎?」沢田奈奈記得,今天吃完了晚餐之後,她陪櫛名安娜看的網球比賽的錄影裡面,就有一個叫做龍馬的少年。

  他是櫛名安娜和沢田綱吉的朋友。

  櫛名安娜點頭:「嗯。」

  「他什麼時候過來呢?到時候要給他做頓大餐才行!」

  「龍馬說,等考完試就過來,大概是三四天之後的樣子。」

  沢田奈奈聞言輕輕點頭,再一次對越前龍馬即將來臨表示了歡迎。

  「說到這個……」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從圍裙裡摸出了一張印著南極冰川和企鵝的明信片來,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綱君的爸爸就要回來了呢!」

  「綱哥的爸爸?」在一邊坐著重放今天那場網球比賽來看的風太抬起了臉,上面全是疑惑和不解。

  而且不僅是他,碧洋琪、藍波還有一平也是如此。

  「阿綱的爸爸還活著嗎?」

  他們來沢田家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提到沢田綱吉爸爸的事情,所以之前大家都以為對方已經不在了,也就從來不問。

  「啊啦,綱君的爸爸當然是在的啦……」沢田奈奈笑著擺了擺手:「不然每個月家裡的開支的錢從哪裡出的呢?」

  「原來如此……」

  在大家表示理解的同時,沢田綱吉拉開了門走進來,視線落在了那張寫有「我在南極挖石油」的明信片上之後,微笑了起來。

  「媽媽,是誰要來嗎?」


第七十四章 竹內

  從東京回到了並盛町之後, 沢田綱吉就從自己的師兄——迪諾·加百羅涅的手中接過了一半的彭格列指環,然後在Reborn的監視之下,開始為了對付三天后到達日本的瓦利亞眾人做好準備。

  具體的訓練內容就暫且不提了, 反正就是為了練習據說是彭格列初代目最強的招式。

  練了大半天, Reborn總算是放過了他,讓他回來吃晚餐。

  然而, 才剛剛走進家門, 沢田綱吉就聽見了自家媽媽在說那位不負責任的男人要回家來的事情, 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這一幕。

  「媽媽, 是誰要來嗎?」

  看著微笑著走進來的兒子, 沢田奈奈開心的向他擺了擺手上的明信片:「是爸爸要回來了呢,綱君!」

  「……」

  沢田綱吉沉默了幾秒,然後偏了偏頭,疑惑道:「爸爸?」

  「媽媽,你認識了新的好男人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因為他的這句話陷入了蜜汁沉默之中,然而看著他那張純真無邪的臉,誰都沒有辦法動起「沢田綱吉正在開玩笑」的念頭。

  作為一群人裡最為年長的人,碧洋琪遲疑著開口:「綱吉, 我們在說的是你的親生父親哦?」

  「難道, 綱哥不知道爸爸還活著嗎?」

  風太眨巴了眨巴眼睛:「爸爸都不回家的嗎?」

  「啊……」沢田綱吉點了點頭, 十分耿直的回答了起來這個問題:「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大概是五歲的時候吧。」

  「然後,媽媽就跟我說,爸爸變成了天上的星星。」

  沢田奈奈聞言, 也幸福一般的捂住了臉:「啊啦,那個只是因為很浪漫,所以爸爸他才讓我這麼說的……」

  「而且呀,」她把手裡的明信片舉高:「爸爸說,正在南極挖石油,馬上就能夠回來了喲!」

  「事實上,這個理由完全不靠譜,媽媽。」這個理由讓客廳裡的大家一時語塞,碧洋琪也忍不住說出了沢田綱吉一直以來的心聲,同時也是其他人的。

  就連剛剛走進來的Reborn,也忍不住在心裡問候了一句遠在義大利的沢田家光。

  講道理,以沢田家光那個傢夥的實力和時間,其實是完全可以回到日本這邊來陪妻子和兒子的,但是他偏偏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了,這一點就算是Reborn也覺得他做得有些太過了點,但是又是人家的家務事,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看沢田綱吉現在這個樣子,那貨估計回來也不太好過了。

  Reborn忽然有一些幸災樂禍,不過他就是熱愛看戲的個性,就更別說是幫助那個確實是不負責的男人了。

  況且,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Reborn能夠肯定沢田綱吉並不像是在資料上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那個叫做櫛名安娜的女孩子也是。

  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櫛名安娜偏頭看向了站在桌子上的Reborn,然後眨了眨眼,又走到了沢田綱吉的身邊去。

  ……

  只針對網球部的各位正選,以及和他們一起去輕井澤充當後援的少年少女們的補考終於是開始了,由於科目不算太多,所以經過老師們的商量之後,就決定分成了一天半全部考完。

  也是因為這樣,導致可以利用的時間非常的少,所以這次的期末一考完,大家差不多都癱下來了。

  不過期末考結束就意味著暑假徹底到來了,所以大家最終的心情也還算是很好的。

  因為緊接著而來的就是全國大賽,所以大家不能夠太多的放鬆,當然也不能逼的太緊。

  龍崎教練向來是訓練張弛有度的代表,所以這次的暑假,她先給大家放一周的假,等到第二周再回到學校開始訓練。

  在她宣佈這個消息的時候,少年們都歡呼了一聲,而準備去並盛町的越前龍馬也松了一口氣。

  本來他還打算訓練請假的,現在這樣最好不過了。

  從學校回到家之後,越前龍馬就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不過也不算太多,畢竟就一周,所以只有兩三件換洗的衣服而已。

  「喲,小不點!」

  消失了好幾天的越前龍雅倚在門框上,看著被他收拾好的衣服,笑了出來:「你這是要離家出走嗎?」

  「是啊。」越前龍馬看都沒看他,不經思索地回答了起來。

  他把包背在了肩上,再站了起來:「我去一趟並盛町,大概幾天之後回來。」

  「一路順風……雖然我是想這麼說。」越前龍雅聳了聳肩,指向了他的身後:「但是,鴿子似乎有事找你。」

  越前龍馬轉身,看向了出現在窗戶邊的鴿:「怎麼了,鴿?」

  「主上,家主說想要見你。」

  「家主?」

  越前龍馬緩了一下,終於從記憶裡把被他遺忘了很久的事情給翻了出來:「……我外祖父嗎?」

  「是的。」鴿微微頷首。

  越前龍馬沉默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反正並盛町那邊的話可以下午點再過去,點了點頭:「鴿你去院子外面等我吧。」

  「是!」

  見著兩人準備走,越前龍雅就跟上了自家弟弟:「我也去。」

  「你去做什麼?」

  接到了越前龍馬略微嫌棄的眼神,青年把手抱在了腦後:「身為氏族跟隨自己的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說這句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越前龍馬的眼神從嫌棄裡又加上了幾分鄙視。

  「當然……!」

  他把聲音拖長了,好久之後才把這句話的後續說出來:「不會。」

  少年一肘子打在了自家哥哥的小腹。

  在鴿的帶領之下,越前兄弟倆來到了一座看起來就很有年代感的日式莊園的外面,看起來占地面積就非常的大,在東京這種地方估計是什麼名門望族之類的。

  不過,越前龍馬看著那扇威嚴的大門,第一個想法是出生在這種家庭的自家老媽到底是怎麼看上家裡那個老頭子的。

  古樸的木質大門「吱呀」的一聲從裡面被打開,穿著和服的少女把長髮紮成了高馬尾,在看到站在門口的鴿時,眼前一亮:「鴿!你回來啦!」

  鴿向她點了點頭,然後在她做出失禮的舉動之前,為她介紹起了斜後方的少年:「這位是少主。」

  「少主……?」

  筱田尤麗佳的眼睛睜大了一些,然後迅速的改變了態度,恭敬的向越前龍馬鞠了一躬:「十分抱歉,先前失禮了!」

  「歡迎回到本家,少主!」

  「……啊。」這個陣仗和當初第一次見到鴿的時候差不多,所以他還算能夠接受,就點頭應下了。

  「尤麗佳,家主說要見少主。」

  「好的,我明白了!」

  筱田尤麗佳立刻點頭,為三個人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然後走到了鴿的身邊,和他一起帶著一大一小的少年走進了庭院裡。

  竹內家很大,裡面也和外面看上去的一樣,完全就是只有在電視劇裡面才能夠看到的庭院模樣,偶爾會看到一兩個正在工作的傭人,在看見走過來的幾人之後,也會恭敬的向他們鞠躬。

  傭人們穿著的也是和服或者是越前龍馬叫不出名字的古裝,畢竟他對日本文化實在是不怎麼瞭解,但是用給了他一種仿佛是穿越回了古代的錯覺。

  一行人繞開了主宅,來到了一處偏宅,看著一邊石柱上雕刻著的花紋,越前龍馬和越前龍雅皺了皺眉。

  這個圖案他們很熟悉,就是越前龍馬氏族的圖徽,只是面前這個花紋看起來,實在是有一些年代了。

  「少主,家主在裡面等您。」筱田尤麗佳為越前龍馬拉開了大門。

  少年見此也點了點頭,就在鴿把他背著的包接過去之後,脫了鞋走進去。

  越前龍雅則被鴿攔了下來:「家主說只見主上一個人。」

  「……行吧。」越前龍雅看了看越前龍馬漸漸消失在門後的身影,最終是選擇妥協了。

  他和鴿的實力還是有點差距的,說對方是無色氏族中最強的人也完全沒有問題,所以他不打算和鴿對上。

  再者這裡是越前倫子的母家,應該是不會對越前龍馬不利的才是。

  「家主和少主恐怕要談一段時間,我們先到茶室去吧。」

  筱田尤麗佳的建議被鴿和越前龍雅採納,所以也就離開了這邊,到茶室去等待。

  因為進屋後只有一條路的關係,所以越前龍馬很快就找到了見面的地點——看上去像是一個祠堂,周圍也有繪著水仙花圖樣的掛畫和物件。

  「你來了,龍馬。」

  一邊被竹簾隔出來的小區域裡發出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但是確實是一個老人的聲音沒有錯。

  越前龍馬掀開走了進去,就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跪坐在那裡,那張臉和記憶之中模糊不清的人結合了起來。

  「外祖父。」他向竹內老家主點了點頭。

  「坐吧。」

  竹內老家主指了指自己前面的坐墊,讓越前龍馬坐了起來:「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情嗎,龍馬?」

  「不知道。」時隔多年,越前龍馬面對著這位老人,還是覺得沒有什麼壓力。

  雖然他看起來不苟言笑,但其實是一個很和藹的老人。

  老人家精明又溫和的目光落在了外孫的身上,透露出了對他的滿意:「這次叫你回來,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竹內家。」

  「您說。」


第七十五章 秘密

  越前龍馬和竹內老家主坐在那裡, 爺孫倆閒聊了一段時間,內容無非就是這些年以來的生活瑣事,似乎之前完全沒有發生讓越前龍馬感到疑惑的談話一樣。

  已經年邁了的老人身體還算是健壯, 遠不到需要人攙扶的地步, 但是他還是抬起了手,在桌子上撐了撐:「龍馬, 來扶我到供奉廳那邊吧。」

  「……啊, 好。」

  越前龍馬似乎是看出來了, 老人家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難得的耐下了性子, 將他扶了起來。

  兩人一步步走到了一邊的供奉的大廳,然後竹內老家主向前走了兩步,從上面取下了一塊木牌。

  「龍馬。」

  竹內老家主雙手捧著它,似乎是在對待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一樣鄭重,讓越前龍馬同樣以雙手接了過來。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但是能夠看出來,中央的那個圖案,和他的氏族身上的印記幾乎一模一樣, 是水仙花的圖樣。

  「……這到底是什麼?」越前龍馬想要弄明白這件事情。

  「這是我們竹內家的家主令。」老爺子握了握越前龍馬的手, 替他解答了疑惑:「上面的水仙花則是我們的族徽。」

  「龍馬, 你應該很好奇吧, 為什麼這個族徽和你的氏族的圖徽這麼像,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越前龍馬從來沒有想過竹內老家主會知道一件事情,不過想到了一段期間以來的事, 對此也不會覺得太過驚訝。

  他點頭,承認這是自己疑惑的事情。

  「你被石盤選中,其實是有原因的。」竹內老家主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帶著他再一次來到了供奉的高臺之上。

  他率先回了下來:「陪我這個老爺子跪一會吧。」

  越前龍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握在手中的據說是竹內家家主令的木牌,緩緩地跪在了他的身邊。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竹內老家主才緩緩地開了口,繼續了剛才的那個話題:「想知道原因嗎,龍馬?」

  「……嗯。」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的。

  「竹內家在外界看來,可能是一個歷史久遠的古老家族,在日本有著一定的名聲和威望。」竹內老家主用平緩的語氣述說起了如今的竹內家的地位。

  不過,越前龍馬倒是聽不出什麼特別的,直到對方說出下一句話時,語氣之中忽然出現了一種崇敬:「但是鮮少有人知道,竹內家的真實身份。」

  「竹內一族,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侍奉神明而存在的!」

  「……」越前龍馬聽到這裡,一時間是找不到什麼話來說。

  雖然說,他現在已經接受了德累斯頓石盤、王權者、權外者還有各種非人類存在的世界,但是現在他的外祖父告訴他,他們家族是侍奉神明的家族……

  本來就碎成了渣渣的三觀,現在又一次被碾成了灰燼。

  「所謂竹內,便是侍奉神明的神侍……」

  「神侍……」越前龍馬低聲重複了他的話,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麼,侍奉的是哪一位神明?」

  「和我成為王權者,又有什麼關係?」

  「是那位殿下選中了你啊,龍馬……」

  竹內老家主拍了拍外孫的肩,為他展開了一卷畫軸,上面裱著一幅畫,而畫上面畫著的,是一個頭戴水仙花冠,身穿黑袍的黑髮女人:「是我們的神。」

  「……」

  看著女人那張臉,越前龍馬莫名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他十分的確定,自己在這之前並沒有見過她。

  少年看著女人那雙栩栩如生的眼睛,下意識的看回了竹內老家主:「她……是誰?」

  老人家虔誠的向畫像拜了拜,然後嘴唇一張一合的,說出來的話讓越前龍馬瞪大了眼睛。

  ……

  少年走下新幹線的時候,腦袋都還是發懵的,直到看到了眼前這陌生的不行的場景,才稍微回過了神來。

  越前龍馬甩了甩頭,把今天從竹內老家主那裡聽來的那些信息量大到不行的那些「真相」給暫時甩出去。

  他這次來並盛町,可不能一直被這種事情給困擾著,有什麼事情他還是回去再想吧!

  想到這裡,越前龍馬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這裡就是並盛啊……」越前龍雅把手搭在了自家弟弟的肩膀上,摸了摸下巴:「看起來倒是和東京那邊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嘛!」

  「……所以為什麼你也跟過來了?」越前龍馬瞥了一眼長得和自己長得相似到不行的青年,淡淡的拍掉了他的手。

  越前龍雅也毫不在意的就把手收了回來:「我這不是看著某人心不在焉的,怕你一個人過來出事情嘛。」

  「真是的,小不點一點都不懂我的心思。」

  說著,他聳了聳肩,做出了一副哥哥我很傷心的樣子,讓越前龍馬喉間一哽,只是白了他一眼,就轉身向終端上面顯示的地點走了去。

  越前家兩兄弟跟著導航來到了沢田宅,就看到一個穿著髒兮兮的工裝,還拿著一個鋤頭的金髮男人站在門口。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警惕。

  沢田家光也因為腳步聲回過了頭,看著身後沒有見過的兩人,緩了一會,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喲,兩位沒有見過的小哥!」

  「來我家有什麼事情嗎?」

  「你家?」

  越前龍馬偏了偏頭,沢田綱吉之前給他看過大家一起合照的照片,其中可沒有這個看起來就十分邋遢的大叔。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越過對方,甚至門鈴都還沒有按,就看見了打開的大門,看樣子應該是櫛名安娜或者是沢田綱吉感知到他的到來了。

  「你來了啊,龍馬……」

  沢田綱吉向越前龍馬點頭,然後視線越過了看到他開心的沢田家光,和越前龍雅對上:「歡迎,龍雅君。」

  「打擾啦!」

  越前龍雅完全沒有不打招呼就過來的自覺,隨即向他點了點頭:「沢田,這個大叔是誰?你認識嗎?」

  「咳……」沢田家光輕咳了一聲:「我是……」

  「不認識哦。」沢田綱吉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搖了搖頭回答起越前龍雅的問題:「可能是走錯地方了吧。」

  「不是,我是……」

  「龍馬、龍雅君,你們快進來吧,安娜她在裡面等著呢。」沢田綱吉把屋門開大了一些,方便讓兩人進來。

  待到他們走進來以後,少年就準備關門:「等…等等啊!阿綱!」

  沢田綱吉聞言微微偏頭:「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

  「……親愛的!」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因為見沢田綱吉去開門遲遲不回來,所以過來看看的沢田奈奈在看到他之後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奈奈~!」

  本來還準備向沢田綱吉好好解釋的沢田家光看到久違的妻子之後,雙眼都放光了,然後就向對方抱了過去,但被兒子攔了下來:「等一下。」

  沢田綱吉擋在了沢田奈奈的身前,回過頭柔聲:「媽媽,你認識他嗎?」

  「雖然我這麼說不好,但是你可別被奇怪的男人騙了。」

  「不被兒子認識的奇怪男人」這個稱呼重重地砸在了沢田家光的頭上。

  實際上,這次沢田綱吉還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最後一次見到沢田家光是在五歲那年,之後對方就離開了家,而他又成了王權者,跟著國常路大覺去到了東京。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雖然是知道沢田家光的存在,但是模樣是早就記不清了的。

  而且沢田家光打扮這麼奇怪,也就導致他把對方當成了試圖接近自己天然呆母親的「奇怪男人」。

  見著沢田綱吉這麼警惕的看著自己,沢田家光說不傷心才是騙人的,然而也知道這個時候只有沢田奈奈的話比較管用:「奈奈……」

  「啊啦,綱君……」沢田奈奈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兒子,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是爸爸哦?」

  「……爸…」

  「爸……?」

  越前龍馬和越前龍雅仔細的打量起了面前的三個人,如果說沢田綱吉長得和奈奈還有幾分相像的話,和沢田家光就一點像的地方都沒有。

  然而他們是忘了,明明不是同樣的父母,兄弟倆也是基本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沢田綱吉皺著眉看了沢田家光好一會,最終是在母親的勸解下,緩緩地向一邊挪了兩步,目光卻是緊盯著對方,以防他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如果說,他的那些朋友是他想要盡力守護的人的話,那麼沢田奈奈就是他的逆鱗,誰也不可以觸碰。

  所以即便是看著兩個人如膠似漆的黏在了一起,他都完全沒有要放鬆警惕的意思。

  輕緩的腳步聲從屋子裡面傳了出來,紅裙的姑娘從客廳走到了玄關,看到了站在那裡的越前龍馬,就加快了些速度,走過去牽住了對方的手。

  「龍馬。」

  櫛名安娜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越前龍雅,輕輕點頭:「好久不見,龍雅。」

  「嗯,好久不見,安娜!」雖然才十六歲,但是已經一米八了的越前龍雅配合著她彎下了腰,總不能讓小淑女覺得看自己費勁。

  這邊的三個人打過了招呼,沢田綱吉也將右手握拳,輕聲的咳了一下:「好了,媽媽,我們還有客人呢。」

  「啊,說的也是!」沢田奈奈回過了神,連忙招呼著兩位少年進了客廳。

  被遺忘了沢田家光摸了摸鼻尖,和忽然出現在鞋櫃上面的Reborn對視了一眼:「Ciaos,家光!」

  「被兒子遺忘了的感覺如何?」

  「……非常不好。」對著語氣中幸災樂禍的朋友,沢田家光露出了一個苦笑。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47

第七十六章 霧色

  今天晚上就是指環爭奪戰的第一戰——晴之戰, 沢田綱吉難得的被Reborn允許早早的回家,也因此就正好碰上了剛剛到並盛町來的越前兩兄弟以及正好回家來的沢田家光。

  當沢田家光跟著幾個人進到客廳的時候,正在客廳裡的幾個人都震驚的看著他。

  在此之前, 大家都在想像著沢田奈奈的丈夫, 也就是沢田綱吉的父親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也因此進行過各種各樣的討論交流, 設想過各種各樣的類型, 但是……

  果然看到真人的時候, 還是覺得嚇了一大跳啊!

  奈奈媽媽竟然喜歡這種樣子的類型, 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好不好!

  看著眼前鬍子邋遢, 笑的大大咧咧的大人,眾人都露出了一副「你似乎是在逗我」、「一定是我們出現幻覺了」、「十代目的父親/奈奈媽媽的丈夫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之類的表情。

  然後,沢田家光全部看在了眼裡,同時也讀取出來了。

  啊……他當然是不會讀心術的,但是眼前的這群表現的實在是太明顯了一點!

  沢田奈奈開開心心的走到了廚房去,為了剛剛回來的沢田家光和來拜訪的越前龍馬、越前龍雅準備將今天的晚餐做成十分豐盛的大餐,而她離開之後,客廳這邊也就安靜了下來。

  「呐呐——!」

  奶氣的聲音一聽就是小牛藍波的, 他含著自己的手指, 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扯了扯因為不想弄髒沙發而坐在地上的沢田家光的工裝:「你真的是綱吉的爸爸嗎?」

  「啊, 當然啊!」沢田家光咧嘴笑著, 單手就把藍波給舉了起來:「看起來不像嗎?」

  「不像!」孩子天真但是肯定的聲音,就這麼深深的刺入了男人的心中。

  再加上一旁的幾個人都因為藍波的話直點頭,讓沢田家光忍不住露出了要哭的表情, 看向了自家兒子:「阿綱,我們真的不像嗎?」

  「嗯,一點也不像。」沢田綱吉保持著得體的笑容。

  櫛名安娜看了看他,又回頭看了看沢田家光,最終默默的用小叉叉起了盤子裡面的羊羹,一邊吃著一邊看向了窗外。

  總覺得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不過……嗯,大概是錯覺吧。

  吃過了晚餐之後,櫛名安娜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看向了正雙手捂著臉,滿臉幸福的看著沢田家光的沢田奈奈:「謝謝你,奈奈。」

  「奈奈做的飯,很好吃。」

  「安娜喜歡就好啦!」沢田奈奈腦袋一偏,笑眯眯地看了過來:「今天這麼多人在家裡吃飯,真的很熱鬧的呢!」

  「大家能夠來真的是太好啦!」

  「當然~」沢田奈奈說著,又滿臉開心的看向了沢田家光:「阿娜達能夠回來,真的是太棒了呢!」

  「哈哈哈是嗎?」沢田家光得意的摸了摸頭,經過剛才的時間,他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

  ……雖然上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無袖大褂,下面則是大喇喇的穿了一條花褲衩。

  簡直是沒眼看。

  沢田綱吉默默的望天,該說還好家裡的女孩子裡面,一平全心全意的在和藍波鬧騰,櫛名安娜對看不見的顏色沒什麼興趣,而碧洋琪已經見過太多的大風大浪了,所以也不用在意這個問題。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想像,這樣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老爹,更是彭格列九代目的門外顧問首領啊!

  這一點還是得多虧白蘭那個傢夥,之前他基本上是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全部劇透給了沢田綱吉的,所以他也知道沢田家光並不是表面說的那樣的石油工人,而是黑手黨,更是知道他常年不回家的原因。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夠理解沢田家光這麼多年不回家。

  不過,作為離開了家五年的孩子,他似乎也沒有什麼立場來責怪自家父親。

  少年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別想太多。」

  越前龍馬是注意到了沢田綱吉的情況的,所以就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讓對方看了回來:「嗯,我知道。」

  「謝謝你,龍馬。」

  「……沒什麼。」對上了他的那張笑臉,越前龍馬有些彆扭的別開了頭。

  世界上最能夠理解王權者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王權者了。

  他才不是擔心沢田這個傢夥呢!

  幾個人幫助沢田奈奈收拾了收拾碗筷,而作為客人的越前龍馬、越前龍雅就和櫛名安娜坐到了客廳裡。

  小姑娘坐在越前龍馬的身邊,抬眸來看他:「龍馬。」

  「怎麼了?」

  看著低下頭來看自己的少年,櫛名安娜的唇邊多出了抹淺笑來。

  其實之前她就在終端上對越前龍馬說過這句話了,但是果然還是想要當面恭喜他:「恭喜你,贏了比賽。」

  「啊……」越前龍馬的眉目也柔和下來,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這幾天在這邊玩的還開心嗎?」

  「嗯。」櫛名安娜點了點頭,眸光溫和的看了看客廳裡面玩鬧著的孩子們:「很開心。」

  「大家人都很好,奈奈也是……」

  由櫛名安娜起的頭,就打開了兩人之間的話匣子,其實都是一些瑣事的閒聊,但是卻讓兩個平時話不多的孩子一下子就聊了很多。

  而越前龍雅就坐在旁邊,右手支撐著腦袋靠在沙發柔軟的靠背上,聽著兩個人的聊天時不時的小幅度點點頭,眼睛裡面又是欣慰又是無奈的。

  欣慰的是兩個孩子的關係是這麼好,無奈的則是他們兩個真的是沒救了。

  按理說不管是日本還是美國,孩子們都是比較早熟的不是嗎!自己面前的這兩個是什麼狀況啊!

  真是的……

  想到這裡,越前龍雅就忍不住單手掩面,明明他們之間的氣氛讓人沒眼看來著的。

  「那個……」沢田綱吉幫沢田奈奈洗了碗之後,來到了客廳,身邊還跟著獄寺隼人和Reborn。

  他看了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一眼:「我晚一些要出去一下,可能會晚一點回來,龍馬和龍雅就暫時在家裡陪安娜吧?」

  雖然之前沢田綱吉是說,等到之後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大家,但是後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等到指環爭奪戰之後再說。

  畢竟這種像是遊戲一樣的設定,其實還是挺毀三觀的。

  他目前的這群守護者,除了雲雀恭彌之外也沒一個是知道他能力的,啊……其實看看他們驚嚇的表情也挺好的。

  越前龍馬看了他一眼,當然是知道出去不是為了一般的事,也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櫛名安娜也抬起了頭:「一路小心。」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沢田綱吉等人離開之後,沢田家光也藉口要去睡覺離開了,留下了三位客人和幾個孩子在客廳裡面。

  越前龍雅坐久了,就有一些無聊的托起了下巴:「小不點,這麼無聊,不如我們去外面打網球吧。」

  然而他們這次根本就沒帶網球包出來,所以這是一個簡陋的藉口,但是因為在場的都是些蓋子,而且正在專心的看電視,所以也就沒有察覺其中的不對。

  兩個人找藉口出去,自然也是要帶上櫛名安娜,於是就變成了三個人的「打網球觀戰」,其實是去看戲組。

  和沢田奈奈打了聲招呼之後,三個人出了門,這個時候越前龍馬就不得不感慨一句,王權者之間的相互感應真的是個好東西。

  至少,他和櫛名安娜能夠因為對方是綠之王,而毫無壓力的得知沢田綱吉所在的位置。

  「是學校啊。」越前龍雅看著眼前的建築,吹了一個口哨。

  「這麼晚了,到學校來對戰,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主意。」

  「誰知道呢。」越前龍馬看了眼似乎是很安靜的學校,扶了扶帽檐。

  櫛名安娜也看了看四周,緩聲開口:「整個學校的周圍都有人圍著,應該就是他們的原因,讓這附近的人都沒有察覺到裡面的動靜。」

  「也就是到處都有人守著唄。」越前龍雅聳肩:「小不點,你打算怎麼辦?」

  他把皮球踢給了越前龍馬,而後者明顯不吃他這套:「鴿。」

  話音落下,隱藏在暗處的鴿就直接敲暈了不遠處的那名術士,在這個以幻術鞏固的結界上製造了一個缺口。

  對上了越前龍馬疑惑的表情,越前龍雅兩手一攤:「幻術師一般都只是精神力強大,體術上都是渣渣。」

  「啊,不過也有例外就是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又補充了一句。

  櫛名安娜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對他們的談話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她踩著小步子就走了進去,讓後面的三名男性也跟了上去。

  正在專心觀看「牢籠」中的拳擊比賽的沢田綱吉皺著眉,老實說如果可以他實在是不想要把這群乾淨的前面拉進這個世界。

  但是,這似乎也是他們的緣,沒有辦法斬斷。

  看著那位向來熱血的大哥倒下,沢田綱吉撫了撫額頭,看上去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實在為對方治療。

  他忽然看向了一邊的樹林那邊,雖然是空無一人,但是能夠感覺到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的存在。

  越前龍雅看著在指間跳躍著的靛青色火炎,向自己的同伴們露出了笑容。


第七十七章 神社

  或許是因為一直早起的關係, 越前龍馬第二天一早就醒來了,看個外邊還在昏昏亮的天空不由就歎了口氣。

  鬼知道他一直想要睡懶覺,結果現在能睡了, 還醒的這麼早。

  昨天晚上他和櫛名安娜、越前龍雅還有鴿去了並盛中學, 在那裡看了一場比賽型的戰鬥。

  留下來的不是對戰鬥的印象,而是那句感慨——你們黑手黨的戰鬥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越前龍馬覺得, 沢田綱吉他們的指環爭奪戰刷新了他一直以來對黑手黨的認知。

  順便一提, 他要十分感謝自己的能力, 因為除了「時間」之外, 他還有一個技能就是隱蔽……

  總有一種是不是「因為自己戰鬥力是王權者裡面最弱的, 所以才給了自己這個保命技能啊!」的感覺。

  越前龍馬表示mmp。

  不過,也多虧了這個技能,讓他們沒有被除了沢田綱吉之外的人發現,Reborn雖然曾經往他們站的那邊看了一眼,但是最終還是否定了那邊有人的感覺。

  說到底都是自己對能力的控制還不夠……

  越前龍馬看了看自己的手,歎了口氣。

  如果他的控制再好一些的話,別說是Reborn了,就算是沢田綱吉也不一定會發現他們的存在。

  少年看了一眼睡在地鋪上的越前龍雅, 默默地起身來換好了衣服。

  既然已經醒了, 他就懶得繼續睡了, 不如去跑跑步, 活動活動身體。

  越前龍馬可沒有忘記,半個月之後的全國大賽。

  雖然他成為了王權者之後,身體的各項機能得到了提高, 但是果然還是動一動比較好。

  這麼想著,他就洗漱出了門,然後在院子出去的轉角那裡碰上了沢田綱吉和Reborn,看樣子他們也是準備出門的。

  「早啊,龍馬。」

  沢田綱吉看到他之後,就向他打招呼,而坐在一邊的牆上的小嬰兒也抬起了手:「Ciaos,越前。」

  越前龍馬向兩個人點了點頭:「早。」

  「你要出門嗎?」

  「嗯……為了之後的比賽,要進行訓練。」

  指環爭奪戰對沢田奈奈等人的說法是相撲大賽,甚至昨天晴之守護者——笹川了平的妹妹笹川京子,和她的同學黑川花去到現場的時候,也這麼容易就蒙混過去了。

  不得不說,多虧了他身邊都是一些單純的人,當然其中不包括越前龍馬他們這群知道真相的傢夥。

  見到少年了然的點頭,沢田綱吉也問道:「你呢,晨訓嗎?」

  「嗯,準備去跑會步。」

  「那要和我們一起去訓練嗎?」Reborn用那雙大豆眼看著他,讓後者又看了看沢田綱吉:「對身體素質提高很有效的。」

  棕發的少年無奈地偏了頭,似乎是很常見的動作:「Reborn,你不要總是把我身邊的人給拉進來……」

  「有用的我才會考慮拉入夥。」

  Reborn無辜的眨了眨眼,表示如果是沒用的人他是看不上的。

  如果是原來沢田綱吉敢這麼和他說話的話,又就被他揍了,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然就很少對這個學生出手了。

  看著兩人對自己視若無睹的談話,越前龍馬拉了拉帽檐,順便拒絕了Reborn的邀請:「不用了。」

  「我先走了。」

  一大一小目送了少年跑步離去,然後Reborn從牆頭跳了下來,收回了自己意味深長的目光:「走吧,阿綱。」

  「啊,好。」

  他們的目的,是要練習初代的絕招零地點突破,而他其實差不多已經摸索出來了,不過既然自己一直是廢柴那麼也就不能表現的這麼快。

  沢田綱吉伸了個懶腰,也帶著Reborn向並盛後山的方向跑了出去。

  越前龍馬跑步回到沢田家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早餐時間,不過他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餐廳裡面坐著的白蘭和尤尼。

  「喲,龍馬君!」白蘭看到了他之後,就笑眯眯的向他揮了揮手,兩個在聊天的姑娘也向他看了過去。

  「早上好,越前先生。」

  「早安,龍馬。」

  「啊……早。」越前龍馬走到了櫛名安娜身邊的空位坐下,然後接過了櫛名安娜遞過來的手帕,並且向她道了聲謝。

  他剛剛才跑步回來,雖然因為體質的關係,並沒有大出汗,但是臉上還是有些細汗存在的,頂著這樣的臉吃飯確實不太好。

  今天的早餐也因為沢田家光的回歸而十分的豐富,甚至豐富到已經完全不像是早餐了。

  看著餐廳裡面熱熱鬧鬧的樣子,沢田家光在心裡忍不住就感歎了一聲,這樣熱鬧才像是一個家呀!

  同時,他也對自家兒子有了新的認識。

  他這麼久沒有回家,但其實對沢田奈奈和沢田綱吉還是關心著的,經常收到關於他們的消息,也知道自己兒子是一個被所有人都知道的「廢材」。

  對此,沢田家光倒不是不怎麼在意,無論兒子怎麼樣,只要他能夠平安的長大就好。

  ……嗯,雖然最後選擇把沢田綱吉推上彭格列十代目位置的人也是他。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如今彭格列的血脈可能就只剩他們這一支,其他繼承人全都涼涼了。

  所以,在九代目選擇派人來教導沢田綱吉的時候,他推薦了老朋友Reborn。

  現在回來,發現其實自家兒子沒有傳聞中的這麼廢材,他也覺得是Reborn教導有功。

  再看看兒子身邊的這些朋友,想想當初資料裡面的沒有朋友,沢田家光表示甚是欣慰。

  一頓早餐下來,沢田家光腦中已經過了一場戲,讓全程感知到的櫛名安娜默默地看向了屋外,甚至希望沢田綱吉早些回來。

  發現了女孩子不怎麼對勁的越前龍馬低頭看了看她,就被櫛名安娜低聲的重複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些事情。

  半晌之後,少年抽了抽嘴角,表示沢田你家老頭子真的腦洞太大了。

  沢田綱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最近他基本都是早出晚歸的,然後晚上還要出門,如果是一般的家庭的話,估計父母早就炸了,而偏偏家裡一個是黑手黨二把手,一個是天然呆。

  吃過晚飯之後,他就找了個藉口出門,白蘭也表示自己要去,於是就也帶上了尤尼。

  「龍馬君,一起去吧?」白蘭抱著包棉花糖,眼角下方的紫色倒王冠的刺青讓他笑得十分的妖孽。

  ……或許應該說,這貨本來就是妖孽。

  想起了昨晚鴿跟他說的,有關於黑衣組織的近況,越前龍馬就只能夠遠目。

  「不去。」

  「是嘛,那還真可惜……」

  然而,你的語氣裡面完全聽不出有什麼可惜的。

  越前龍馬別開了頭。

  他今天晚上確實不打算過去的,因為還有點事情要辦。

  竹內老家主在知道他到了並盛町之後,就拜託他去一趟並盛町的神社,說是讓他晚上的時候到那裡去拜拜。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非要挑在晚上,但是依然是自己外祖父交代的,那麼他想再怎麼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所以今天去晨跑的時候,他還特地去認了認路。

  等到夜幕降臨,越前龍馬也就出了門,這次越前龍雅並沒有跟去,用他的話來說,既然到了並盛這邊來,他就準備四處去浪一浪。

  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少年表示你隨意,身邊也就只跟著了櫛名安娜。

  這是小姑娘自己要求要去的,她說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兩個孩子再加上隱於暗處,直到他們走遠之後才出現的鴿,一行三人就這麼向並盛的神社那邊走了過去。

  站在鳥居之下,櫛名安娜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是似乎並不是太過的糟糕。

  好像是,有一點興奮在裡面……

  「安娜,我們上去吧。」

  越前龍馬向她伸出了手,而小姑娘也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手心:「嗯!」

  櫛名安娜有預感,一會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這種感覺越往上走,就越來越強烈。

  鴿就盡職盡責的跟在他們的身後,他從小就是作為越前龍馬的護衛培養的,所以保護對方就成了他的第一要務。

  不過,似乎現在又多了一個應該保護的人……

  青年抿著唇,看了看走在越前龍馬身邊的櫛名安娜。

  其實他和越前龍雅一樣,早就把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給看透了。

  三個人來到了神社的主殿之前,因為這邊並沒有人居住,平時管理的人員都住在鎮上,所以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進入主殿深處之後,他們就停在了供奉著神體的地方,那裡有一種熟悉感在牽引櫛名安娜,讓她不由疑惑了起來。

  「主上。」

  越前龍馬打開了鴿以雙手遞過來的紅木盒子,然後從裡面拿出了竹內老家主在來之前交給他的家主令。

  按照老家主的吩咐,他把家主令雙手奉在了高臺上,雙手合十,向那塊家主令拜了拜。

  一道溫和的金色光芒以神台為中心緩緩擴散開來,但是因為實在黑暗中亮起來的光,所以還是讓他們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他們聽到了一道聲音。

  「竹內家的小鬼……還有…的後人嗎?」


第七十八章 昏迷

  櫛名安娜之所以會和越前龍馬去並盛神社, 一方面是因為她自己的感知,覺得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另一方面則是想要和越前龍馬一起。

  所以她跟著越前龍馬和鴿往並盛神社的那邊去, 而且越是接近, 內心的那種感應就越發的強烈。

  「神社裡沒有人居住。」站在鳥居之前,櫛名安娜向越前龍馬這麼說著, 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前。

  得到了這樣的肯定,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 並且向女孩子伸出了手:「走吧, 安娜。」

  「嗯!」櫛名安娜點點頭, 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然後被越前龍馬牽著,一步步的走上了神社的臺階。

  因為不是來拜的,所以三個人並沒有按照常規進神社的流程來走,而是直接去到了神社的主殿去。

  主殿裡面供奉的據說是一套神裝,不過是否是真的,三人都不知道,櫛名安娜只知道那套神裝之上有些一股溫和的能量。

  她看著越前龍馬從鴿的手中接過了一塊有著和那套神衣相似能量的小木牌, 放到了供奉的臺上, 神衣的前方, 然後以那一塊為中心亮起了一道光芒。

  光芒其實很溫和, 但是在黑暗之中難免刺眼,就算是櫛名安娜也不由閉上了眼睛,卻能聽到溫柔的女聲。

  「竹內家的小鬼, 和……的後人…?」

  漂亮的不似真人的女人有著一頭漂亮的鉑金色長髮,精緻的五官要比東方人來的深邃一些,她眯著那雙蒼綠色的眼睛,就看著眼前的三個孩子,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越前龍馬聞聲睜開了眼,才發現這個女人和他在竹內家看到的那幅畫很像,但又不是完全的相似,而且她的身影也是虛幻的:「……你是誰?」

  「愛爾柏塔。」

  她眨了眨眼:「你如果願意,也可以叫我克利斯蒂雅。」

  不僅是長相,她就連名字也不是日本人的名字,讓越前龍馬遲疑了一下:「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用人類的話來說的話,她是我的母親。」

  愛爾柏塔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櫛名安娜的那裡。

  小姑娘有些疑惑的偏頭:「你不是靈魂……」

  「這只是很久之前留下來的意識,小姑娘。」

  愛爾柏塔緩緩地向櫛名安娜走了過去,彎下腰將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臉上,其實一點觸感都沒有,可是卻讓櫛名安娜覺得莫名的溫暖,大約是因為那道照亮了主殿的光芒的原因。

  「很可愛呢,和他一點也不像……」

  她的感歎,讓櫛名安娜不解的眨了眨眼:「他?」

  「他是誰?」越前龍馬聽了之後,這麼詢問著。

  因為在竹內家知道的那些事情,所以在眼前這個女人說她是自己的母親的時候,他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就不由抽了抽嘴角,感慨起了這個世界的不真實。

  而現在又聽到愛爾柏塔說櫛名安娜和「他」不像,再聯想起了她之前出現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的後人。」

  因為那個名字愛爾柏塔並沒有說出來,所以他沒有辦法猜到究竟是誰,但如果是對方認識的傢夥的話,那肯定就是一個麻煩的傢夥沒跑了!

  「這是秘密哦……」

  愛爾柏塔拖長了尾音,掃了一眼一邊站著的越前龍馬,發現他正因為自己的動作緊繃著,隨即就直接看了過去:「你很在乎這個小姑娘嗎,龍馬?」

  越前龍馬不知道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但是對上她那雙眼眸的時候,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嗯。」

  看著他發間發紅的耳尖,愛爾柏塔眼中笑意盈盈的,手指在櫛名安娜的臉上磨蹭著:「這樣也好……」

  「送你一個禮物吧。」

  愛爾柏塔將一手放在了櫛名安娜的胸前,那裡掛著那一朵水仙花的吊墜,另一隻手放在了她的眼前:「不過,可能會有一些疼……」

  「唔……」櫛名安娜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頭卻忽然痛了一起來,眼前也一黑。

  房間裡的光芒隨著愛爾柏塔的消失而暗淡了下來,最終回歸了黑暗,越前龍馬也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向下摔的女孩子。

  看著禁閉著眼,躺在自己懷中的櫛名安娜,越前龍馬在確定了她的身體沒有什麼異常之後,又看向了那個供奉的高臺。

  安安靜靜的就像是剛才的那些事情全都是幻覺,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主上……」

  越前龍馬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把家主令裝回盒子裡:「總之,先離開吧。」

  「回沢田家去找沢田看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把昏迷中的櫛名安娜抱了起來,然後帶著鴿離開了神社。

  三個人的離開,讓並盛神社再一次沉寂了下來,直到無人的主殿內燃起了橙色的火焰,出現了一個金髮的男人。

  他向外面眺望著,看的是沢田家的方向。

  櫛名安娜被越前龍馬放在了床上,她依舊是安然入睡的模樣,但是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反應。

  越前龍馬剛才還試著聯繫了無色,結果那貨關鍵時候掉鏈子,根本聯繫不上。

  看著櫛名安娜這個樣子,他當然是擔心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著急沒有用,畢竟他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只有讓沢田綱吉先給她檢查了再說。

  剛剛從並盛中學回到家的沢田綱吉看到了守在家門口鴿,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一直以暗衛自居的鴿是不會輕易出現在人前的。

  所以他也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事,也顧不得身邊還跟著Reborn等人:「走吧。」

  「是。」

  白衣的青年點了點頭,帶著沢田綱吉直徑走到了樓上櫛名安娜的房間裡。

  因為之前越前龍馬就跟沢田奈奈打過招呼了,所以她也沒有多想,只以為鴿是他碰巧在這裡遇上的朋友,而櫛名安娜只是單純的睡著了。

  「沢田,你來給安娜看看!」

  沢田綱吉看了看從床邊站起來的少年,也點頭走近了躺在那裡,像是睡著了的櫛名安娜:「我知道了。」

  他在床邊的地板上緩緩地跪坐了下來,房間裡也保持著安靜,Reborn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似乎又想起了今天雷之戰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按理來說,藍波他的雷擊皮膚再厲害,因為年紀小的關係,在那樣的雷電之下應該也會受重傷,事實也是如此。

  但是他發現,那頭小牛在被沢田綱吉救下來之後,身上的傷情就弱化了,甚至在自己的弟子懷裡安詳的睡了過去,就像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他只是摔了一跤。

  但是,這怎麼可能?

  Reborn才不信是自己眼花了,看來這也是沢田綱吉一直隱藏著的秘密,所以現在看到他專注看著櫛名安娜的場景,小嬰兒也沒有打擾他,而是向越前龍馬詢問了起來:「出什麼事情了?」

  越前龍馬是知道很多事情的,所以也沒有急著回答Reborn,而是在等沢田綱吉的反應,等他站起來之後才開口:「怎麼樣?」

  「身體機能沒有任何的問題。」

  沢田綱吉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坐在房間中央的地毯上:「說說吧,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越前龍馬這才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當然是過濾掉了他所知道的女人的身份,還有竹內家的事情的:「事情就是這樣,我想那個女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安娜會昏迷。」

  Reborn輕聲哼了一下,似乎對越前龍馬的態度不太滿意,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捕捉到了關鍵字:「她不是說,是禮物嗎?」

  「等小安娜醒過來就知道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竄進來的白蘭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孩子,捏了捏指間的棉花糖,他這都不知道是第幾包了,看的越前龍馬和沢田綱吉覺得牙疼。

  「如果是禮物的話。」

  而相比起了輕挑的白蘭,尤尼的話就靠譜的多了:「沒關係的……」

  她說:「這對她是一件好事。」

  「好事?」越前龍馬挑了挑眉,提著的心倒是稍稍的放了下來。

  事實上,對尤尼這個女孩子,即使是威茲曼和國常路大覺也是肯定的。

  所以,他還是相信對方的話。

  「嘛……」白蘭攤了攤手,把手裡的塑膠包裝袋揉成了一團:「既然小尤尼都這麼說了,那麼就一定沒有問題的。」

  「我也這麼認為。」沢田綱吉點了點頭,安慰道:「在來之前我和吠舞羅打過招呼,所以要是安娜真的出事了的話,那邊應該會有感覺。」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肯定會來找自己的麻煩,現在過這麼久了還一個電話都沒有,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嗯……」

  他說的一點也沒有錯,越前龍馬也是知道的,如果櫛名安娜真的出事了的話,那麼赤王權肯定會立刻通知周防尊那邊。

  現在既然沒有消息,那麼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因此,幾個人也離開了房間,鴿被越前龍馬安排下來守著,有什麼消息的話就會立刻通知他。

  他們來到了客廳,Reborn卻開始算起了賬:「既然事情解決了,那麼我們再來說另一件事吧。」

  他抬了抬禮帽,表情難得的嚴肅:「阿綱,你到底瞞著我們什麼?」


第七十九章 疑惑

  沢田綱吉坐在沙發上, 看著還停留在門口的Reborn,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似乎並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

  見此, Reborn冷哼了一聲:「和雲雀在休息室裡面的事情, 藍波和了平身上的傷,還有櫛名安娜的事情。」

  「沢田綱吉, 你把我們都當成傻子了嗎?」

  「當然沒有, Reborn。」

  向來溫和的少年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展現出來的東西, 已經超過了他人對自己的認知了。

  他眼中常帶著茫然已經褪去了, 看著那雙澄澈依舊,但是卻精明了不少的眼睛,Reborn知道這才是對方原本的模樣。

  無論是學校裡面的人,還是彭格列的各位,他們終究是小瞧了眼前的這個少年了。

  竟然真的以為他是一個不經世事,什麼都做不成的廢材。

  「只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而已。」王權者是站於頂端的人沒有錯,可是在普通人之中卻是一個異類。

  沢田綱吉還記得他剛剛覺醒的時候, 那幾個孩子充滿了恐懼的眼睛, 大概也就是他這麼多年來不願意和其他人過多接觸的原因。

  看出了他眼中忽然的落寞, Reborn跳了起來, 拍了拍他的眉心,然後落到了茶几上站著:「既然本性已經暴露了,就不要露出這種蠢表情。」

  「阿綱, 你可是我的弟子啊!」

  Reborn把沢田綱吉看作是自己的弟子,然後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他用他的方式激勵著對方:「所以,別給我遮遮掩掩的。」

  「啊……我知道了,Reborn。」沢田綱吉微眯著眼笑了起來。

  事實上,如果再給Reborn一次機會,Reborn表示自己絕對不會這麼說了。

  十年後已經看透了沢田綱吉這只兔子的Reborn表示呵呵。

  有一句mmp他一定要說。

  不過這都是後話,開導完了沢田綱吉之後,Reborn看向了在那邊一直沒說話的越前龍馬:「所以,越前他們也和你是同類嗎?」

  「也可以這麼說吧。」不知道去哪裡浪了的越前龍雅走了進來,坐到了自家弟弟的身邊,然後挨了一肘子。

  讓你多嘴。

  越前龍馬瞪了一眼他。

  「順便一提,我跟綱吉君和龍馬君也是一樣的哦!」靠在一邊的白蘭向Reborn揮了揮手,又透露了一個資訊給他。

  沢田綱吉、越前龍馬和白蘭是一類人,而越前龍雅和鴿並不一樣。

  「你話太多了,白蘭。」

  被少年大大的貓眼瞪著,白蘭無辜的聳了聳肩:「我只是實話實說嘛!」

  「總之,等指環爭奪戰之後吧。」沢田綱吉開口,結束了這個話題:「到時候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們。」

  「不會再對你們有任何的隱瞞了。」

  ………

  櫛名安娜這一昏睡就是好幾天,期間鴿和越前龍馬一直守著她,沢田奈奈那邊則是靠著越前龍雅的幻術蒙混了過去。

  而沢田綱吉一行人和瓦利亞的指環爭奪戰也在繼續,甚至在大空之戰的前一天,沢田家迎來了彭格列如今的九代目首領——Timoteo。

  看著眼前這位慈藹的老人,如果不是Reborn介紹的話,十代家族的人和越前龍馬都不敢相信,對方竟然是那個世界頂端黑手黨家族彭格列的首領。

  因為他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實在是太像鄰家的老爺爺了。

  沢田奈奈因為他的到來而出門進行採購,為了今晚的大餐,九代目也笑著看向了坐在那裡大大咧咧的沢田家光:「家光,奈奈她還是很有活力啊。」

  「那是!」深愛著妻子的男人驕傲的揚起了頭,然後對上了自家兒子棕色的眼眸。

  沢田綱吉是記得九代目的,其實已經被白蘭那個傢夥劇透了沢田家光的身份,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給父親找找麻煩。

  「爸爸,你認識九代目爺爺嗎?」他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像一個單純詢問自己父親問題的孩子,卻讓沢田家光背脊一涼。

  「那、那個,阿綱……」

  沢田家光當然是準備告訴自家兒子真相的,然而還沒等他準備好呢,九代目就過來了。

  看到眼前的場景,九代目也無奈地笑了笑:「看樣子,我來的不是時候呀,家光。」

  九代目我求求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

  沢田家光心裡有苦說不出,但也一個這是自己的問題,才解釋了起來:「其實,我是彭格列的門外顧問首領。」

  他向沢田綱吉述說起了彭格列的門外顧問是什麼樣的組織,也說明瞭自己這麼久都沒有回家來的原因。

  越前龍馬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於是向沢田家光投去了一個鄙視的眼神:「所以,這就是你這麼多年不回家的原因?」

  他敢說,如果是越前南次郎這麼多年不回家的話,他肯定把對方打的下不了網球場。

  不管是什麼事情,將近十年沒有回家,也一點音訊都沒有這種事,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一點就算是越前龍雅也不贊同,雖然他這些年來在世界各地四處浪,但是也會給家裡遞點消息,而且他父母都已經去世了,沢田家光還有妻子和兒子在。

  接收到了客廳裡所有人的鄙視目光,沢田家光表示紮心了。

  他也知道這麼做不太對,但是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嘛,畢竟以他在彭格列的身份,如果被知道日本這邊有妻兒的話,肯定會給他們帶去麻煩的。

  但是想到自己這麼多年都沒能陪在家人的身邊,他還是十分的愧疚。

  看著下屬兼好友眼中的愧疚,九代目最終是決定幫他說說話:「綱吉君,家光這些年確實不對,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怪他。」

  「他有他的考量,不能回家我想他也是痛苦的。」

  被稱為首領之中穩健一派的老人眯了眯眼,語重心長的向沢田家光說道:「不過啊……家光,既然現在你已經回來了,就該好好的陪陪家裡人。」

  「我知道……」所以他現在基本都天天陪著自家親愛的。

  「九代目爺爺。」

  沢田綱吉看了一眼自知理虧的沢田家光,又看回了九代目那邊:「我可以請求您一件事情嗎?」

  他這句話讓大家都緊張了起來,以他以往的做派,大家都害怕他會說出自己並不想要當彭格列十代目之類的話。

  「你說,綱吉君。」九代目點了點頭。

  「指環爭奪戰結束之後,讓爸爸長期休假,我開始學習接手彭格列的事務,然後讓Reborn來當我的門外顧問首領。」

  這句話一出,震驚了大廳裡的所有人,就連Reborn也扯了扯嘴角,不過還是揚起了弧度:「你就這麼肯定你能贏嗎,阿綱?」

  「當然。」沢田綱吉頷首。

  「綱吉君,你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呢。」九代目說起來,語氣倒不像是有在生氣的樣子:「不過,如果你能夠帶領你的家族戰勝瓦利亞的話,我想這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得到了九代目的點頭,沢田綱吉頷首:「我會加油的。」

  看著這樣子的沢田綱吉,越前龍馬又想起了前幾天在竹內家發生的事情。

  竹內老家主說,希望他來繼承竹內家,讓他成為竹內家的下一任家主。

  這點一提出,就遭到了他的拒絕。

  越前龍馬現在想要做事情就是打網球,所以對繼承家族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熱衷。

  而見他拒絕,竹內老家主也沒有勉強,只是希望他好好的考慮一下。

  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要相對的放棄其他的事物,他明白這個道理,沢田綱吉不可能不明白。

  沢田綱吉是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理想,事實上在他們接觸的這段時間以來,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都已經大致的知道了。

  而現在看到他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繼承彭格列,越前龍馬就覺得疑惑。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少年轉過了頭來,向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其實,他只是在做能夠做且該做的事情。

  ………

  越前龍馬沒有再參與他們之後的談話,而是離開客廳上了樓,見此越前龍雅並沒有跟上去,因為他知道自家弟弟要去什麼地方。

  「主上。」

  坐在一旁的鴿站了起來,簡單的報告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狀況:「她還是一直在昏睡,並沒有其他的反應。」

  「我知道了。」也猜到會是這樣的越前龍馬點了點頭,示意鴿坐下來:「辛苦你了。」

  「這都是我該做的。」

  少年走到了床邊坐下,看著櫛名安娜恬靜的睡臉,再一次皺起了眉來。

  雖然沢田綱吉和尤尼都告訴他,櫛名安娜是不會有事情的,但是看她昏迷了這麼多天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還是會覺得擔心的。

  把手放在女孩子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的跡象,越前龍馬就準備重新站起來,然而這時藏在衣服裡面的掛件從他的領口滑了出來。

  兩個鮮紅的半透明飾品相碰,發出了漂亮的光芒。

  越前龍馬下意識的低頭看櫛名安娜,發現她一直緊閉著的眼皮動了動。

  似乎是因為適應了黑暗的關係,她睜開眼睛花了不少的時間,直到完全的睜開,櫛名安娜看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琥珀色。

  「龍馬……」


第八十章 蘇醒

  櫛名安娜蘇醒之後, 愛爾柏塔的禮物究竟是什麼,大家也都知道了。

  看著在房間裡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的小姑娘,越前龍馬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來。

  櫛名安娜是權外者, 因為小時候不懂的控制力量, 以至於導致了眼睛的損傷,從此只能夠看見紅色, 其他色在她的眼中只是灰白。

  儘管後來她來到吠舞羅之後, 大家都努力的想要幫助她恢復視力, 但是最終結果都是失敗的。

  甚至就連櫛名安娜自己也沒有想到, 她竟然會有能夠再一次看到其他的顏色的那一天。

  越前龍馬和越前龍雅墨綠的頭髮和琥珀色的雙眸, 鴿棕色的頭髮和棕色的眸,白蘭的銀白和紫色,尤尼的墨綠和蔚藍……

  她把在沢田家的各位都看了一個遍,然後又打量起了家裡的傢俱擺設,就像是第一次到來,正在觀察新鮮的事物一樣。

  而事實上,她確實在沢田家呆了好幾天,但是對她來著, 這一切也都是新奇的, 因為它們有了顏色。

  不用再通過她血液凝結而成的玻璃珠就能夠看到, 是真的顏色。

  櫛名安娜輕輕地捏了捏自己的臉, 確定了這個情況。

  不是夢。

  不真實,但又是真實的。

  最後,她開心地向越前龍馬小跑了過去, 拉住了他的手,紅色的裙擺像是花那樣擺動:「龍馬,我能看到了!」

  「是啊……」越前龍馬配合著她蹲了下來,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髮,掌心在她的發頂輕輕磨蹭:「恭喜你,安娜。」

  「嗯!」

  她點了點頭,將視線看向了那邊好奇,但是帶著善意的目光看著她的老人,剛才沢田綱吉已經簡單的為對方介紹過了她。

  「我是櫛名安娜。」

  櫛名安娜緩緩地走了過去,仰著小腦袋看他。

  而九代目也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向她介紹起了自己:「你好,安娜。」

  「我的名字是Timoteo,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叫我Timoteo爺爺。」

  小姑娘眨巴了眨巴眼,輕輕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尤尼向這邊走了過來,看著櫛名安娜的那雙眼睛,蔚藍的眼中笑意盈盈的:「怎麼樣,安娜?」

  「有夢到什麼嗎?」

  「嗯……」櫛名安娜的雙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帶著柔和的笑容:「是一個很美好的夢。」

  她夢到了長大後的她,還有那個時候的吠舞羅,以及越前龍馬,雖然對情節內容記不太清了,但是那種喜悅依舊保留著。

  對她來說,這是一個美好的夢境。

  沒有什麼是能夠比大家在一起更加幸福的了。

  櫛名安娜醒過來,越前龍雅的幻術就可以取消了,所以沒多久發現在院子裡坐著的「櫛名安娜」不見了的沢田奈奈就找了過來,在看到對方正呆在客廳這邊的時候,也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第二天是指環爭奪戰的最後一戰,也是沢田綱吉等人的最後希望——

  因為現在他們這邊持有晴、雨、霧、雲四枚指環,而瓦利亞那邊則持有嵐、雷、大空三枚,雖然看起來是比瓦利亞多了一枚,但是首領象徵的大空戒卻在對方的手上。

  之前沢田綱吉為了救藍波幹擾了雷之戰的關係,所以他所持的那一半大空指環就在切爾貝羅的要求之下交給了Xanxus。

  也就是說,最終的勝負是在今晚決定!

  其實無論是越前龍馬還是櫛名安娜,他們都知道這場沢田綱吉是穩贏的,就連Reborn也私心覺得自己的弟子可能勝算要大一些。

  畢竟沢田綱吉的真正實力,就連他都看不出來。

  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提醒了對方有關Xanxus很強的這一點,對此,沢田綱吉也笑著應下了。

  因為越前龍馬等人和沢田綱吉的關係被Reborn證實,所以他就邀請了幾個人一同去觀戰,他們想了想反正無聊,也就欣然同意了。

  而這次的大空之戰不只是他們,同盟家族的迪諾和羅馬裡奧,彩虹之一的可樂尼洛,還有九代目、沢田家光、巴吉爾也要過去。

  可想而知,這場戰鬥有多麼重要。

  「沢田殿下。」

  巴吉爾走在沢田綱吉的身邊,他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身後像是在散步的幾個人,不確定帶他們過去,會不會讓他們發生什麼危險:「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以Xanxus他們的實力,到時候如果真的打了起來的話,會不會牽連到他們呀……」

  對這個隸屬於門外顧問,據說是自己老爹的弟子的少年,沢田綱吉還是挺有好感的:「不用擔心,巴吉爾。」

  他知道大家的身份還不方便暴露,所以並沒有提實力的事,而是在另一個方向下手:「今天迪諾師兄、白蘭,爸爸還有九代目都在。」

  「瓦利亞他們是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的。」

  少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邊的各位可靠的同伴,也不由覺得他說得對:「您說的沒有錯,沢田殿下!」

  「是在下多慮了!」

  「沒有沒有……」沢田綱吉搖了搖頭,笑了出來:「你也是為了大家考慮呀。」

  談話間,一行人就已經到達了並盛中學的門口,獄寺隼人一眼就看到人群之中沢田綱吉,就沖了過來向他打招呼:「晚上好!十代目!」

  「晚上好,隼人、阿武還有大哥。」沢田綱吉向他點點頭,又看向了他身後正緩緩走近的山本武和笹川了平。

  陽光笑著的少年抬起了手:「晚上好,阿綱還有大家!」

  「極限的晚上好啊!」

  「晚上好。」大家都點了點頭。

  他們走進學校裡,就發現雲雀恭彌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和沢田綱吉打一場,再和迪諾打了這麼多場,少年說到做到做了沢田綱吉的雲守,不過沢田綱吉想更大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他一直珍視著的學校被入侵了。

  而且,他還答應了等指環爭奪戰結束,把六道骸從水牢裡撈出來之後,讓他們在打一場。

  順便一提,沢田綱吉現在的霧守是一個可愛的姑娘,不過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霧守之一,因為對方和六道骸有著很大的羈絆,說是二心同體也不為過。

  指環爭奪戰,大空之戰開始之前,非戰鬥人員的各位觀眾們被切爾貝羅隔離在了一個美名其曰是觀眾席,實則和一個鐵牢沒有什麼區別的「牢籠」裡,不過大家的心思都在這場戰鬥上面,所以也就沒有說些什麼。

  越前龍馬看著大螢幕上守護者們所在之處的轉播,聽到了切爾貝羅說,給各位守護者注入了神經毒素的時候,眉毛猛地皺了起來。

  事實上,就算是有解藥沒有被奪取性命,神經毒素對人體的傷害也十分的大,一個不好就會落下後遺症。

  她們這樣子的舉動,實在是有點……應該說是太亂來了。

  雖然場上的這些人大部分是與他非親非故的,但是本性善良的少年還是不希望他們出事。

  「龍馬。」柔軟的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櫛名安娜的聲音讓越前龍馬把視線從螢幕上移開,微微低下了頭。

  「怎麼了,安娜?」

  女孩子搖了搖頭:「綱吉在,沒事的。」

  她這一開口,就讓越前龍馬想起了沢田綱吉的能力,於是也放下了心來。

  一旁的沢田家光等人見他們這麼相信沢田綱吉,也不由欣慰了起來,感慨他真的是交了一群好朋友。

  沢田綱吉在操場上同樣看到了同伴們痛苦的表情,本來舒展著的眉就皺了起來。

  如果只是針對他的話,他倒是覺得還無所謂,但是讓他的同伴們這麼痛苦,甚至是不顧他們的性命,這一點他實在是不能夠容忍的。

  反之Xanxus對他們的痛苦似乎並不關心,而是向眼前清瘦的少年開啟了嘲諷。

  對於他「大垃圾」的這個稱呼,沢田綱吉表現的很平常,事實上在他眼裡對方似乎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Xanxus,你難道不擔心你的同伴們嗎?」

  「那群垃圾這麼輕易就被解決掉的話,死了就死了吧。」Xanxus猩紅的眼中沒有半點對正在痛苦掙紮的下屬的憐憫,現在他的眼中就只有沢田綱吉這個「無用」的對手。

  「怎麼可以這樣!」沢田家光對巴吉爾的教導,使他沒有辦法見死不救,更不能接受Xanxus的行為。

  他有些不平,卻被自己師父按住了肩膀,被迫冷靜了下來:「好了,巴吉爾……」

  白蘭看熱鬧不嫌事大,用很平常的語氣開了口:「事實上,對瓦利亞這樣的組織來說,這是很正常的表現。」

  「白蘭說的沒有錯。」迪諾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認同這種做法,但是不得不說這是黑手黨中很常見的行為。

  當然,如果Xanxus真的是這個意思的話。

  相比起較為單純的巴吉爾來說,其他人倒是從這句話裡面悟出了些什麼,大概就是Xanxus對自己同伴們的相信。

  「……還差得遠呢。」越前龍馬忽然冒出了這句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實,他的意思是,Xanxus這種彆扭的表現還差得遠呢。

  至少,這樣改變了越前龍馬等人對他的印象。

  「Xanxus,你對你的同伴們有信心,而我也有。」沢田綱吉依舊是心平氣和的在和Xanxus談。

  「所以,早一點結束吧。」

  天空中,忽然閃現了幾道綠色的電光。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58

第八十一章 爭奪

  沢田綱吉在這場大空之戰裡的表現, 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傳聞之中那樣的廢材。

  傳聞之中,沢田綱吉成績勉強及格,體育完全不在行, 走路都會左腳絆右腳平地摔……

  而在今晚, 無論何時他似乎都很冷靜,甚至超過了在場的一部分人, 就算是可樂尼洛也不得不承認, 對方恐怕對他們隱瞞了很多的東西。

  「沢田藏的很深啊, アヘ!」

  看著沢田綱吉將Xanxus打來的火炎凝結成了漂亮的冰, 他這麼感慨了起來。

  而這位年輕的繼承人純粹澄澈的火炎, 也讓一邊觀戰的九代目的眼中更加的柔和:「那是初代首領自創的絕招……」

  「當初初代認為死氣之炎的力量太過強大,所以為了能夠抑制住這樣的火炎,就發明瞭這一招,能夠將死氣之炎變為冰霜的招數,命名為——零地點突破。」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領悟出這一招,綱吉君倒是很不錯。」

  說著,九代目又保持著贊許的目光,看向了Reborn:「Reborn, 你把綱吉君教導的很好。」

  小嬰兒對這句誇獎不怎麼高興的起來, 因為其實這段時間以來, 他並沒有教導到沢田綱吉什麼。

  這個傢夥領悟零地點突破的時間肯定是比他知道的還要短的, 而且與其說是進步,倒不如說是隱藏了這麼多年的本性終於是暴露了。

  不過,看著自己優秀的弟子, Reborn還是驕傲道:「阿綱他很適合作為繼承人。」很適合成為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領。

  「聽你這麼說,我突然覺得很方啊……」沢田家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因為還沒來得及剃鬍子,所以還有扎手的胡渣。

  「家光,你以後應該是有的受了。」Reborn幸災樂禍的開口。

  「所以,你就做好準備吧。」

  「啊……還是饒了我吧。」他只想和自家親愛的奈奈雙宿雙飛啊!

  「快看!是雲雀殿下!」

  巴吉爾的聲音把眾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了大螢幕。

  螢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毒素的雲雀恭彌將貝爾菲戈爾手中的嵐之指環打飛,然後和對方對上了。

  見此,越前龍馬不由挑了挑眉,對雲雀恭彌有了新的認識。

  剛才切爾貝羅可是說過,那個神經毒素完全可以麻痹並且殺死一頭大象的。

  「那個是並盛町的鬼之委員長雲雀恭彌,被稱為並盛最強的男人。」越前龍雅負責任的當起了「百科全書」,完全沒有顧慮身邊的白蘭,儘管他這些情報都是當初在密魯菲奧雷的時候得到的。

  聽著他描述之中,有關於雲雀恭彌此人的豐功偉績,越前龍馬剛剛才刷新過的三觀,又再一次刷新了。

  一個年紀十五歲,長相看起來像是書畫中翩翩公子的傢夥,竟然會是一個戰鬥狂人,甚至可以說是並盛町的規則……

  ——他現在回地球還來得及嗎?

  ……

  雲雀恭彌這邊的情況,在高空之中的沢田綱吉當然是注意到了的,他忍不住向那邊看了過去,而身前的Xanxus就向他攻擊了過去。

  「大垃圾,你到底在看哪裡啊!」

  雖然同樣是大空屬性,但是他的火炎卻要比沢田綱吉的躁動的多了,據說那是彭格列二代目所使用的憤怒之炎,擁有極大的破壞能力。

  「沢田殿下!」

  「阿綱!」

  比起忽然緊張了起來的迪諾巴吉爾等人,白蘭就笑著揚了揚頭:「真是的,你們不要這麼緊張嘛……」

  「綱吉君可不是這麼弱小的人。」

  註定要成為基石之一的彭格列指環的所有者的沢田綱吉,現在又是王權者的身份,這樣和自己一般的傢夥怎麼可能是弱者呢?

  白蘭眯了眯眼,沒有再說話。

  他的話音剛落下,從Xanxus那邊攻擊過來的憤怒之炎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在距離沢田綱吉大約幾釐米的地方散去了。

  少年抬在胸前的雙手放了下來:「零地點突破·改。」

  「……零地點突破·改?」

  迪諾疑惑的看向了自家老師:「Reborn,這也是彭格列初代的絕招嗎?」

  「這不是初代目的招數。」九代目率先否定了他的這個想法。

  「不是?」

  「那是阿綱通過研究零地點突破之後,自己領悟出了!」

  Reborn替他們解答了疑惑,幾個人也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所以才叫做零地點突破·改呀!」

  「沒有錯!」

  「不愧是沢田殿下呢!」

  「是啊,不愧是我兒子!」

  沢田家光這句話一出,就得到了幾個白眼,就連作為巴吉爾都不好意思贊同自家師父的這句話。

  Reborn倒是偶爾實在了一次,揚起了那張肉嘟嘟的臉:「家光,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

  指環爭奪戰還在繼續,沢田綱吉已經開始處於進攻的一方,就如他剛才所言,這一場較量還是快些結束才好。

  之所以會拖到現在,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知道不能夠過分的保護,以至於折斷同伴們的羽翼,這場戰鬥能夠促進他們的成長,所以他才不會用全力來戰鬥。

  現在看著情況似乎也差不多了,所以沢田綱吉也不打算留手了。

  因為,接下來的比賽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察覺到沢田綱吉的攻勢變猛,Xanxus再一次在內心重新審視了一番這個少年。

  其實說什麼為了爭奪彭格列未來十代目的位置那都是虛的,Xanxus很明白自己沒有辦法繼承彭格列,因為他並非是九代目的親子。

  這一次之所以回到日本來,其實也就是為了看看這位繼承人能否承擔起彭格列這個家族而已。

  不過不能的話,Xanxus表示,如果不能那還是殺了吧。

  但是現在看來,沢田綱吉似乎是一個不簡單的傢夥,不過這並不代表Xanxus就會手下留情。

  「Xanxus的攻擊也變猛了呢!」白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視線卻並不在戰場上。

  他似乎是發現了些什麼。

  尤尼和櫛名安娜也都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神色都沉了下來。

  越前龍馬感覺到女孩子牽著自己右手的手微微收緊,也低下了頭去,看到她沉著雙眸,不由疑惑了起來:「怎麼了,安娜?」

  「……要出事了。」她給出了什麼一句話。

  作為所有王權者中,最「年輕」的王,越前龍馬的感知要比大家要來的遲鈍一些,但是也不會說是太遲鈍。

  在櫛名安娜說出了這句話之後,他也開始觀察起了四周。

  綠之王的能量似乎越來越明顯了,而沢田綱吉現在使用的卻一直是死氣之炎。

  ……是怎麼回事?

  在幾位和王權者有關係的人觀察四周的同時,沢田綱吉也察覺到了不對。

  綠之王權選擇了他,所以身為綠之王的他自然是會察覺到自己的問題的。

  沢田綱吉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威茲曼偏差值正在攀升,而事實上他現在一點王權的力量都沒有使用。

  王權的力量和他體內死氣之炎的力量產生了反應,這還是他成王掌握了王權力量之後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

  沢田綱吉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

  「竟然把Xanxus完全凍住了嗎!」

  看著那座忽然出現的小型冰山,還有從透明的晶體之中可以看見的Xanxus憤怒的臉,觀眾席觀戰的各位都吃了一驚。

  尤其是一開始並不知道死氣的零地點突破的各位,實在是沒想到沢田綱吉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

  而王權者的各位和尤尼,也是皺著眉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他們知道,這並不是沢田綱吉的本意。

  「發生什麼事情了!アヘ!」

  綠色的電光在黑夜之中格外顯眼,就像是炸開了雷電那樣,從沢田綱吉的身邊輻射到了四周。

  他的面部表情看起來似乎很辛苦,在壓抑著什麼東西,而事實上也確實是在努力的把力量壓制住。

  可是,這似乎沒有辦法如願。

  屬於綠之王權者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最終是出鞘了,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那、那是什麼?!」

  看著天空中的那柄巨劍,不明真相的各位都緊張了起來,而知道那代表著什麼的大家的心頭也是一緊。

  「阿綱……」沢田家光身為彭格列的門外顧問,當然是知道那把突然出現的劍代表的是什麼,九代目和迪諾當然也知道。

  Reborn的唇角微微下壓:「原來如此,這就是你隱瞞的真相是麼……」

  已經成功拿到了指環並且解開了體內毒素的各位因為這樣的異象趕了過來,看著他們準備靠近,沢田綱吉也立馬阻止了他們這樣的行為:「別過來!」

  「可是——!」

  「……我沒事的,大家先別過來。」

  沢田綱吉放輕了聲音,把目光轉向了現在那邊被鋼琴線留下了很多傷痕的雲雀恭彌:「抱歉雲雀學長,能麻煩你帶大家離開嗎?」

  「沢田綱吉,你在命令我嗎?」

  「當然不,只是請求。」

  「保護並盛的學生是我的責任。」清秀的眉被他挑了起來:「不用你來說。」

  「是是……」有了雲雀恭彌的保證,沢田綱吉也松了口氣,雖然有一些勉強,但他還是給對方的傷進行了治療。

  「綱吉君到現在還有心情關心別人呀?」

  白蘭不知道什麼時候破壞了阻攔他們的裝置,據說從裡面強制破除就會爆炸的鐵牢似乎也沒有切爾貝羅說的這麼厲害。

  他和越前龍馬、櫛名安娜一起,三個人向那邊走了過去。

  「非參賽人員請離開比賽現場!」

  那位盡職盡責的切爾貝羅小姐攔在了他們的面前,卻被白蘭掐著脖子提了起來:「別來礙事,切爾貝羅的複製人。」

  「白蘭。」尤尼向他搖了搖頭。

  見此,青年也把快要窒息的女人拋向了一邊她的同伴的懷裡:「到時候我們會去找你們的主人談談。」

  「不過現在……」

  「還得先解決眼前這件事才行。」越前龍馬拉了拉帽檐。


第八十二章 手抖

  他們誰也沒有想過, 沢田綱吉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暴走。

  在越前龍馬的印象裡,對方一直是一個合格甚至說是優秀的王權者,對力量的控制也是他想要追趕上去。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之下力量失去控制, 這實在是讓他有一些想不通。

  為了保證尤尼的安全,白蘭再三叮囑之後, 把她暫時交給了Reborn照顧, 才放心的和櫛名安娜還有越前龍馬一起走向了沢田綱吉。

  能夠制止王權者的, 也只有王權者。

  白蘭表示完全不擔心墜劍問題, 畢竟有越前龍馬這個掛比在。

  「大家快看天上!又多了幾把劍!」

  巴吉爾抬著頭, 指向了天空中又多出來的三把巨劍,它們有些不同的顏色和形態,但是有一點相同。

  那些劍給了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而它們的劍尖所指卻並非是敵人,而是他們的主人——是繼承了王權的王權者們。

  知道十多年前迦具都隕坑事件的真相的各位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地抿起了唇角。

  他們都太清楚天空之中的那四把巨劍所代表的含義是什麼了。

  誰都能想到,彭格列未來的十代目竟然會是那邊的人。

  「綱吉君他……」九代目擔憂的視線從被零地點突破凍住的Xanxus的身上,轉到了沢田綱吉的那邊。

  這位溫和的繼承人, 他是不希望對方出事情的。

  和他有些相同想法的幾人也一直盯著那邊, 生怕沢田綱吉出什麼事情。

  尤尼那雙藍色的眼眸中映著天空中的四種不同的顏色, 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介乎于少女和蘿莉之間的聲音, 就像是夏夜的微風:「沒有問題的。」

  三位祭出了自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王權者走在了沢田綱吉的身前,看到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抱歉,還得麻煩你們……」

  「放心吧, 綱吉君。」白蘭擺了擺手,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少年:「龍馬君在這裡,你想要死可沒有這麼容易。」

  如果要說王權者之中誰是最弱的,大家恐怕都會毫不猶豫的說是越前龍馬,而他們又不得不承認,能力最逆天的也是他。

  想要在逆轉的時間之中逆流而上,走向前方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接到了白蘭的目光,越前龍馬扶了扶網球帽的帽檐:「知道了。」

  如果是沢田綱吉的話,他會盡力的。

  櫛名安娜看向了沢田綱吉從Xanxus那裡奪回來之後,就掛在了脖子上的指環。

  和現在尚還稚嫩的越前龍馬還有不專于一方面的白蘭不同,櫛名安娜和尤尼是差不多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原因並不是出在王權,而是出在沢田綱吉自身的力量,由那枚從Xanxus那裡奪回來的首領地位的大空屬性彭格列指環所引導出來了的力量。

  「指環。」她指了指那枚彭格列指環。

  越前龍馬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安娜,那枚指環有問題嗎?」

  櫛名安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很確定這件事情是由指環引起的,但是她又感覺好像沒有什麼惡意的樣子,就把她弄的有一些疑惑。

  沢田綱吉看著她的反應,也把戴在脖子上的指環取了下來,遲疑了一下戴在了自己右手的中指上面。

  他把右手抬了起來,輕輕地握拳,同時從指環中央的寶石上面燃起了澄澈的大空之炎。

  因為被叮囑不能上前,所以大家只是出了那個籠子,九代目看著遠處的那一切,忍不住感慨了一聲:「綱吉君總是給我驚喜。」

  迪諾聽的不明所以:「九代目的意思是?」

  「綱吉君,是最接近初代的人。」

  「初、初代!?」

  九代目點了點頭,不過沒有再說什麼。

  沢田綱吉的死氣之炎的澄澈,九代目只在一個人的身上看過,也只看過一次。

  那是在他從八代姐姐手上接手彭格列的時候,在繼承儀式的上面,他第一次拿到了彭格列指環,也第一次見到了那位被譽為歷代最強的首領的彭格列初代目。

  在那位先人的面前,他述說了自己的意志。

  因為越前龍雅原先是密魯菲奧雷的,而且還是尤尼的氏族,所以也從白蘭的那裡聽過一些事情,就小聲的跟自己身邊的鴿分享了起來。

  鴿聽了他的話有些詫異,不過目光還是一直盯著那邊的越前龍馬,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對方,其他人倒是無所謂。

  沢田綱吉燃起的大空之炎在指環上跳躍著,而他的眼睛卻失去了焦距,變得空洞看起來有一些呆滯。

  他現在身處的並不是並盛中學的操場,而是處於一片火海,耳邊聽到的是哭喊,眼中看到的是鮮血……

  沢田綱吉的臉上流露出了痛苦和掙紮,讓一直守在邊上不肯走遠的獄寺隼人差點沖了過來,還好有山本武攔著。

  庫洛姆緊緊地握著手中的三叉戟,露出來的那只晶瑩的紫色眼睛也充滿了擔憂:「嵐守……請你冷靜一些。」

  「Boss他說過,一定會沒事的……骸大人也這麼說!」一說起六道骸,少女似乎就有了堅強力量。

  山本武按在獄寺隼人肩上的手也沉了沉,目不轉睛地看著沢田綱吉:「獄寺,我們要相信阿綱。」

  「要極限的相信沢田啊!」因為抱著折騰過頭現在已經睡著了的藍波,笹川了平也放輕了聲音,但是同樣是堅信著那個少年會平安無事。

  懷中的小牛翻了個身,嘴巴裡也無意識的念叨著這段時間一直照顧著自己大哥哥的名字。

  越前龍馬聽著他們的話,也看向了似乎是陷入了困境的沢田綱吉,低聲道:「你有一群好的同伴,沢田……」

  所以,不要在這裡就輸了。

  女孩子用手輕輕握住了他的,向他搖了搖頭:「沒事的……」

  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沒問題的。

  陷入了沉寂中的沢田綱吉忽然閉上了眼,再一次睜開,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神采,甚至更勝一籌。

  「如果彭格列註定了這是樣的罪的話,我會將它推向正確的道路,如若做不到的話,那麼——我就會親手毀滅它!」

  堅定的話語傳達了他的意志,同時得到了留存在指環中意志的回應。

  「你的意志,我收到了……」

  威嚴的男聲隨著風,在他們眼前出現的是一團橙色的大空之炎,而從裡面出現的是沉澱著時光的痕跡,依附於指環百年的彭格列初代目——Giotto·Vongola。

  是來自于彭格列一方的基石縱向時空軸的奇跡,彭格列歷代最強的首領。

  他的出現,讓九代目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恭敬的向那邊行了一個大禮,沢田家光也向自己的這位祖先表示了尊敬。

  Giotto肩頭的黑色披風隨著吹起的夜風揚了起來,他的指尖跳躍著和沢田綱吉幾乎一樣的火炎,然後點在了自己後輩的眉心。

  沢田綱吉手上的手套發生了變化,在手背中央的寶石之中,印刻下了彭格列家族的家徽以及代表著十世的標誌,而包括另外六枚指環在內的七枚彭格列指環的形狀也變化了。

  同時,他暴動著屬於綠王的力量也安靜了下來,四周的電光消失在了夜空之中,還給了黑夜平靜。

  「謝謝你,初代。」沢田綱吉和Giotto對視著,兩人都向彼此點了點頭,然後立在那裡的男人再一次消失在了火炎裡。

  他恢復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半空中的四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也被四位王權者收回,讓那旁邊圍觀的各位都跑了過來。

  沢田綱吉看向了呆站在旁邊的切爾貝羅,露出了微笑:「可以宣佈結果了嗎?」

  「是,是的!」回過神來的兩位切爾貝羅小姐點了點頭,宣佈了這一次的指環爭奪戰由沢田綱吉等人勝利。

  畢竟,沒有什麼是比彭格列初代目的承認更有效的了。

  「綱吉君啊……」走過來了的九代目咳嗽了一聲,向邊上遞去了個眼神:「Xanxus那邊……」

  九代目的話,提醒了眾人被他們都遺忘了的Xanxus,再看過去之後,發現瓦利亞的各位都圍在了那座「冰雕」的旁邊,似乎是在思考把自家首領解救出來的辦法。

  「嘻嘻嘻嘻……不如切掉吧?」貝爾菲戈爾的手中出現了幾把小刀,看上去是想要下手,但是被斯庫瓦羅一拳打在了腦袋上。

  切下去那個混蛋boss怕不是要變成切片了!

  況且……

  「貝爾,這可不是普通的冰。」瑪蒙浮在一邊,倒三角的小嘴說出了真相。

  被列維抗在肩上的魯斯利亞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恐怕還得麻煩那邊那位大人了呢!」

  他們看過來,這邊也看過去,看著沢田綱吉臉上無奈的神色,越前龍馬腦袋裡忽然閃過了一個想法,目光也詭異了起來。

  「沢田,你該不會……」

  被他看著的少年默默遠目,半晌才緩緩地開口。

  「嗯……手抖了。」他本來只想要凍Xanxus的手的,但是力量忽然暴走,讓他一時手抖給對方來了一個人體速凍。

  聽到了他的話的各位都陷入了迷之沉默。


第八十三章 粉碎

  沢田綱吉把被凍住的Xanxus從冰裡解凍了出來, 然後讓彭格列趕來的醫療部隊將瓦利亞的傷患們送走。

  雖然沒有被凍多久,但是是在他失控的時候凍住的,所以保險起見還是送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太多的精力來給對方做檢查。

  等到把後續的工作做完, Reborn才開了口:「那麼現在,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究竟是什麼時候成為王權者的?」

  「嗯……五歲的時候吧。」沢田綱吉想了想這麼回答了起來。

  「爸爸他走之後沒有多久。」

  說著, 他轉過身來面對大家:「放心吧, 我之前就答應過你, 在指環爭奪戰之後告訴你們真相, 所以這次也不會食言……」

  對於他的態度, Reborn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其他的人也好奇的看著他,希望聽到一直被隱瞞的東西。

  雲雀恭彌難得沒有離開,他其實還算是好奇中的一員,畢竟沢田綱吉的那些力量,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他站在離眾人有點距離的地方,但是又不至於太遠。

  「誰在那!」

  在沢田綱吉開口之前,Reborn忽然將手.槍的槍.口對準了一邊的黑暗之處。

  指環爭奪戰已經結束了, 切爾貝羅機關也離開了這邊, 這裡應該就只剩下他們這群人, 但是剛才他感受到了一股有些陰冷又強大的氣息在那邊。

  Reborn一出聲, 大家也都警惕的看向了那邊,本來還有隱藏之意的人也不再收斂自己的氣息,緩緩地從暗處走了出來。

  「感覺還真敏銳呢……」

  他的語氣中並沒有被發現的失落或者恐慌, 聽起來像是在笑著,隨著走動,他的模樣也逐漸暴露在了眾人的眼中。

  從樹後走出來的男人穿著修身的黑色西裝,像陽光一般的發色在黑夜中燦爛。

  他擁有和剛才出現的彭格列初代一模一樣的面容,只不過眼睛是溫柔的天藍色,面上沒有了剛才那位的冷峻,反而是多了幾分的溫和,唇邊也是讓人會不由自主沉醉的笑,看起來倒是不該像是出現在夜中的。

  就算是Reborn也很難想像,剛才那種氣息是眼前這個人發出的。

  「請問,您是?」

  或許是因為男人和彭格列的初代長得太過相像,九代目下意識地用敬語詢問了起來。

  被問到的男人眉眼帶笑,用溫和的嗓音回答了這個問題:「我的名字是Giotto。」

  這個名字讓在場的好幾個人眉頭都跳了跳,他們都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

  「很像……」櫛名安娜看著他偏了偏頭,眼睛裡面是清澈的:「和剛才的那個人。」

  從剛才出現的彭格列初代目的身上,櫛名安娜感覺不到靈魂的存在,但是眼前的這位是真真正正的活著的。

  但是她不敢肯定對方是活人,因為他的身上有死亡的氣息。

  很少有人是櫛名安娜看不透的,所以慢慢的,她的眼中也帶上了疑惑。

  沢田綱吉望著男人含笑的眸,一個答案在心裡呼之欲出。

  「……初代。」

  「您好,Giotto先生。」

  他和尤尼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讓旁邊的幾個人都詫異地看向他們,再看了看那邊微笑著點頭的男人。

  饒是白蘭都皺了皺眉頭,因為眼前站著的這個可是真人,而非是他所知道的意識體:「小尤尼,你確定嗎?」

  「嗯……」尤尼輕輕頷首:「不會有錯的。」

  他的話讓所有人的表情都微妙了起來,包括了沢田家光等人,唯一好一點的大概就是不太清楚真相的一群。

  在越前龍雅好心的向身邊的各位科普之後,獄寺隼人的眼睛都亮了:「這個難道是,靈異事件嗎!?」

  「不過,他看起來應該是真人才對吧?」笹川了平撓了撓頭,看向了邊上的庫洛姆。

  霧屬性的女孩子隨即搖了搖頭:「這個也不是幻術……」

  「也就是說……」

  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視線在沢田綱吉還有和他長相相似,只不過五官深邃的多的男人之間徘徊了一陣子:「……詐屍?」

  「不要說的這麼可怕啊!!!」

  少年無辜的眨了眨眼,指向了那邊站著的男人:「不然要怎麼解釋?」

  一個百年前應該已經入了黃土的男人,現在活蹦亂跳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而且是以全盛的姿態。

  這除了詐屍應該沒有別的解釋了吧?

  白蘭突然想起了有關於七的三次方的詩:「海廣闊無邊而不知限,虹時隱時現而飄渺無常,貝代代相疊其姿態由而繼承……」

  「彭格列一方掌握彭格列指環的同時,也掌握著縱向的時間軸的奇跡。」

  言下之意,該不會是彭格列的這位老祖宗跨越了百年的時光,從他的那個時代遠道而來吧?

  「不對……」櫛名安娜搖了搖頭。

  雖然具體的她說不大上來,但是可以肯定絕非是白蘭所說的那樣。

  Giotto的視線轉向了櫛名安娜,饒有趣味地眯起了眼。

  看到他的這個舉動,越前龍馬下意識地向前踏出了一步,剛剛好擋住了身後的姑娘,讓Giotto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越前龍馬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因為他身上有著和愛爾柏塔很像的感覺:「你和愛爾柏塔是什麼關係?」

  他微微偏頭,在少年和櫛名安娜的身上看了一眼,發出了一聲歎息:「原來如此啊……」

  「倒是有點讓人驚訝……」

  「您的意思是?」

  有了代代守護瑪雷指環的基裡奧內羅的繼承人的開口和沢田綱吉超直感的肯定,Giotto就是彭格列初代目的事實被證實。

  作為後輩的各位,下意識地尊敬這位老祖宗,儘管他看起來是這樣的年輕。

  Giotto沒有回答沢田家光的問題,而是向越前龍馬露出了一個無辜且真誠的微笑:「琵雅……也就是愛爾柏塔,她是我的妻子。」

  臥槽?!

  臥槽!?!!

  臥槽槽??!!??

  越前龍馬甚至來不及感歎男人的真誠,腦中被無數個臥槽刷了屏。

  看著他僵硬的模樣,櫛名安娜抬起了頭:「……龍馬?」

  「沒事……」越前龍馬有一種這個世界都是假的,就連他自己也是假的的錯覺。

  ………然而,很不幸,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看著俊美的金髮男人臉上的笑容,越前龍馬狠狠地扯了扯嘴角,順手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肩膀:「沢田……」

  「你真的是……真的是有一個不得了的老祖宗。」

  身為人類竟然還娶了那位的女兒,簡直已經不是可以用強悍來形容的了好麼!

  而沢田綱吉對他的這個反應不明所以,但是知道他的臉色說不上的好看:「嗯?」

  之前,越前龍馬雖然告訴了他們在神社裡發生的事情,但是並沒有提及那位女人的名字,所以他們不知道倒也很正常。

  Reborn用指節頂了頂自己的禮帽,他們當然可以看出來越前龍馬並不是在表面上的誇獎:「越前,你究竟知道什麼?」

  我知道什麼我說出來怕不是要被當成腦袋有問題……

  越前龍馬第一反應如上,但是轉念又想,現在這位這麼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裡,說了大概也沒啥問題。

  算了,要碎三觀乾脆一起碎,自己一定不能是一個人。

  秉著這樣的理念而迅速想開了的少年回過頭,少有的露出了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來:「眼前的這位確確實實是本尊。」

  「不過應該不是人,而是神。」雖然他並沒有表明,但是看他是以實體出現在這裡,越前龍馬就有了這個大膽的猜測。

  而事實證明,他確實是猜對了。

  「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本來還因為越前龍馬的話露出了你在逗我的表情的各位,在看到了初代點頭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彭格列初代目,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位……神?

  迪諾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脖子都快在幾個人之間看來看去的過程中扭斷了。

  他僵硬著笑容:「……彭格列的初代首領,是…神?」

  「開玩笑的吧……」

  「不是玩笑哦?」

  Giotto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揚起了笑容,只不過比剛才更加的溫柔,他看向了遠處:「琵雅……」

  低聲且溫柔的聲音,就像是呼喚自己的愛侶,而越前龍馬發現走過來的人確實是他曾經見過的愛爾柏塔。

  只不過,她現在也是擁有著自己的身體,而非是虛幻的。

  愛爾柏塔將手搭在了Giotto伸出的手上,回首用溫和的視線看向了越前龍馬:「就像我說的,是個好孩子對吧?」

  「是啊。」

  Giotto點了點頭,又和她一起看向了正在打量他們的沢田綱吉:「綱吉也是。」

  「還有……這個孩子。」

  他們同時向櫛名安娜看了過去,目光之中包含著對後輩的疼愛。

  已經被刷新過了三觀的越前龍馬發現了這一點,表情再一次微妙了起來:「……該不會安娜也是你們的後代吧?」

  「也不能這麼說。」愛爾柏塔搖了搖頭,在越前龍馬松了口氣的下一秒,再一次粉碎了他的世界觀。

  「她的血脈之中所帶著的力量,是屬於我那位叔叔的。」

  ……您一定是在逗我。

  越前龍馬面無表情的在腦中過了一遍自己所知道的關係網,然後……

  捏爆了口袋裡的網球。


第八十四章 真相

  「抱歉, 可以打斷你們一下……」

  見越前龍馬和Giotto、愛爾柏塔他們聊得「起勁」,沢田綱吉不由輕聲的咳嗽了一下:「初代,還有……」

  他的目光移到了那位忽然出現, 美到不可方物的金髮女性的身上, Giotto說她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說這位是彭格列初代的夫人, 就是說……

  ——她是自己的曾曾曾祖母呢。

  沢田綱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 因為總覺得無論怎麼叫都不對。

  「綱吉如果不介意的話, 就叫我祖母吧。」看出了他的顧慮, 愛爾柏塔抬手掩了掩上揚的唇角, 聲音裡帶著幾分調笑在其中。

  她向沢田綱吉眨了眨眼,說出來的話讓他一頓,然後又看了看Giotto,發現對方正寵溺的看著女人,就歎了一口氣:「祖母……」

  「等等,阿綱!」沢田家光連忙的指了指自己:「如果你叫祖母,那我怎麼辦!?」

  「請叫我夫人。」愛爾柏塔微笑著看過去。

  Reborn聞言,向僵硬住的男人投去了一個眼神:「被嫌棄了呢, 家光。」

  「……人艱不拆!」

  「綱吉想要問什麼?」

  他們那邊的動靜不大, 讓Giotto又看回了沢田綱吉那邊, 無論是作為後輩還是作為繼承人來看, 他對這個孩子是相當滿意的。

  「……剛才龍馬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沢田綱吉的直覺告訴他,無論是越前龍馬還是Giotto和愛爾柏塔, 他們幾個都沒有說謊,說的全部都是實話。

  可是,神明什麼的,真的存在的嗎?而且竟然還是自己的祖先?

  聽他們剛才的對話,那位元給自己一種莫名親近感的赤王的女孩子,似乎和自己還有著血緣關係?

  就算是沢田綱吉,聽的也是雲裡霧裡的,就跟想要和自家先祖求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Giotto無奈地笑著,緩緩道:「不論是我,還是琵雅,我們都並非人類。」

  「更準確的來說,包括了綱吉你、你的父親還有這個小姑娘在內,你們都不是純種的人類,在血脈中都混雜得有神的血液。」

  沢田綱吉扯了扯嘴角:「我一直以為,神明什麼的都是開玩笑的。」

  「曾經的我也是。」Giotto意味深長的接過了他的話。

  「曾經……?」獄寺隼人捕捉到了這個詞。

  「就是說,曾經也是人類的意思嗎?」越前龍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開口。

  「沒有錯。」

  Giotto頷首:「綱吉他們體內的神的血脈一方來源於琵雅,而非是我。」

  「就是說,我猜對了……?」越前龍馬默默再一次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是的。」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

  越前龍馬頓了一下,又看了看櫛名安娜,對她的新身份的認知並不足以動搖兩個人之間的交情:「那位叔叔是誰?」

  「天上的那個,還是海裡的那個?」

  愛爾柏塔對他攤了攤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天上那位。」

  儘管早就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準備,越前龍馬面無表情的臉還是不由一抽,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還是有點刺激。

  信息量有點大,他想要緩一會……

  不過想來也是,畢竟兩個人……不是,應該說是神的審美觀差異就很大,如果是海裡那個他估計要更吃驚了也說不定。

  天上、海裡、叔叔、神明……

  沢田綱吉從一系列的對話之中提煉出來了不少的關鍵字,等他一個個都把它們完全組合起來之後,一個詞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希臘神話?」少年眼角微微抽搐。

  而Giotto聞言,也向他投去了贊許的目光:「沒有錯,綱吉,就是你想的那樣。」

  如果在剛才的對話裡,天上的指的是宙斯,海裡的指的就是波塞冬,Giotto說沢田一脈的神之血緣傳承于愛爾柏塔,而愛爾柏塔叫宙斯和波塞冬叔叔,也就是說……

  「……冥王哈迪斯的女兒?」

  Reborn有些艱難的開口,似乎很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然而理想有多豐滿,現實就有多骨感。

  因為,他看到Giotto和愛爾柏塔點頭了。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呢。

  相比起Reborn此時還有心思吐槽,身後得知了真相的大家都已經化作成了雕像,仿佛只要夜風稍微大一些就能夠把這些雕像風化掉。

  「但是……」櫛名安娜眨了眨眼,不解地偏了偏頭:「龍馬是怎麼知道的?」

  櫛名安娜雖然知道很多的事情,也能夠看出很多的事情,但是也不是所有的都知道的。

  王權者比普通人更難看透,更何況和已經連接上了的周防尊不同,她從沒有想過去看越前龍馬。

  對上了女孩子疑惑的眼,越前龍馬把手握成了拳,然後放到唇邊輕咳了一聲。

  他的目光遊移:「這個,只是因為家裡的原因……」

  「?」櫛名安娜眨巴了眨巴眼睛,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我很想知道」。

  讓本來還想瞞一下的越前龍馬瞬間敗下了陣來:「嗯,就是說我外祖家那邊和冥界有點淵源……」

  「所以說,一個日本的家族會和希臘神話那邊的神祗扯上關係什麼的,要問我為什麼的話,我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總之就是竹內家供奉著冥界的神什麼的……」

  老實說,這個真相也是他完全不想要面對的啊!

  越前龍馬忍不住抬起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同樣三觀受到了衝擊的白蘭恢復了過來,僵硬著脖子機械式的轉向了無辜著臉的女孩子:「剛才說,小安娜是天上的那位的後代對吧……?」

  「也就是說……」

  越前龍雅按了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大,以至於他說話都有些無力了:「……是神王宙斯的後代是麼?」

  「是這樣沒有錯。」

  Reborn聽了之後,繼續保持著沉默。

  很好。

  現在在場的人裡面,除了侍奉神明的神侍家族,竟然還有冥王哈迪斯的女兒女婿,以及希臘神話之中第三代神王宙斯的後代。

  這個消息簡直是刺激過頭了。

  Reborn往一邊扭過了頭,老實說他現在最擔心的九代目,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心臟能不能接受的了。

  和他一起看過去的,還有恢復過來的沢田家光:「九代目,您……沒事吧?」

  已經年過半百的老人右手正按著自己的胸口上,很明顯是一時間沒辦法接受這個真相。

  他花了一段時間才讓僵硬的面部表情緩和下來,扯了扯嘴角:「這個消息我老人家來說,還是太不可思議了一些。」

  「或許,用不敢相信來說更恰當吧……」

  九代目笑了起來,最終還是決定好好的接受這個毀三觀的設定。

  並盛中學的操場終究不是談話的地方,所以在剛才的那段小插曲過後,大家也轉移了陣地。

  不過他們並沒有前往沢田家,畢竟這麼一大堆人這麼玩過去的話,實在是太驚擾沢田奈奈了,所以就去往了目前被彭格列那邊負責的醫院,順便一提,至今為止受傷的人員們也都集中在那邊進行治療。

  本來越前龍馬是不打算跟著去的,可是因為竹內家和愛爾柏塔他們的關係,所以最終一起了。

  聽著他們在那裡聊了一會彭格列的事情,越前龍馬在無聊的同時,就順便瞭解了一番有關彭格列的種種事蹟,還外帶著其他的裡世界的八卦事情,倒是讓他改觀了不少。

  其實,他有點想問彭格列有沒有考慮建立一個異能組織叫做復仇者聯盟的……

  少年默默地望著天……哦,不對,這裡只有天花板。

  「認為是在做夢嗎?」愛爾柏塔走到了越前龍馬的身邊坐了下來,被她牽著的櫛名安娜也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少年的另一邊。

  她剛才稍微幫女孩子檢查了一下身體,畢竟隔了這麼多代了,向她這樣忽然出現返祖現象的「半神」並不多。

  在愛爾柏塔看來,櫛名安娜也算是她可愛的後輩,所以幫一幫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越前龍馬看了她一眼,輕輕地點頭:「有點。」

  「不過我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的。」

  漂亮的女人微笑了起來,溫和的蒼綠色眼眸看向了他:「想知道為什麼竹內家明明是日本的家族,卻供奉著母神這個外國的神祗嗎?」

  「嗯……」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而身邊的越前龍雅和鴿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櫛名安娜眨了眨眼:「可以說嗎?」

  「當然。」

  愛爾柏塔用她舒緩柔和的聲線向他們講述起了竹內家和冥後的淵源:「在很久以前,母神她曾經來到過這個國度。」

  「因為某些原因,她暫時沒有辦法離開,所以就在那片山林中住了下來。過後沒多久,她又在那裡救下了一個小童,見他可憐,就索性養在身邊,陪她說會話。」

  「那個小童就是竹內家先祖?」越前龍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又覺得自己似乎猜到了結局。

  「沒有錯。」

  這一個很老套的故事被愛爾柏塔簡單的描述了一遍。大概就是被救下來的小童逐漸長大,在神明的幫助下,奪回了自己的一切,然後為神明在家族中立了祠堂來供奉。

  「故事就是這樣。」

  末了,她打量著大家的神色,如是說著:「他的運氣很好,不是嗎?」


第八十五章 時空

  Giotto這些年來其實並不是沒有關心過彭格列的, 但是在留意的同時,他並沒有過多的幹預彭格列什麼。

  他既然已經把彭格列交給了二代,而二代他們又將彭格列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了下去, 那麼他相信由他們意志所選出來的繼承人, 一定能夠帶領好彭格列的未來。

  況且,其實他這麼多年來還是挺忙的。

  Giotto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不由笑了出來。

  他並非是一個嚴苛的長輩, 對待後輩們的作為, 他沉著的為他們分析指導著, 而得到了他的教導, 就算是九代目也覺得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畢竟,這位是在彭格列的歷史上被描述成了傳奇的存在,而且他現在又已經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神明!

  「初代,你這次到日本這邊來並且在我們面前現身,應該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吧?」沢田綱吉站在一邊,最終是開了口。

  「綱吉覺得呢?」Giotto回眸看向了自己的曾曾曾孫,藍色的眸和他的棕色對上了。

  金髮的男人和他之間除了身高和發色眸色不同之外,幾乎就是同一張臉, 如果硬要說的話, 大概就是Giotto的五官帶著西方人的深邃, 氣質上也帶著義大利男人特有的浪漫, 而擁有東方溫潤的沢田綱吉在他面前還稚嫩了一些。

  「我想應該是有的。」沢田綱吉這麼回答著。

  聽了他的話,Giotto也偏頭笑了起來:「如果要說的話,確實是有一點小事情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偏頭看向了那邊的白蘭, 看得青年額前不由冒出了冷汗出來。

  白蘭覺得他這次做的最重要的決定莫過於乖乖的聽尤尼的話,完全沒有作死的去毀滅世界什麼的。

  先不說這個世界有王權者的存在,彭格列竟然還有這麼深的一層關係在裡面……他敢肯定,要是他敢亂來的話,那麼肯定下場賊慘!

  ……嗯,雖然其實這個世界也有趣的讓他沒有像其他世界的他那樣,有著毀滅世界的想法就對了。

  不過,白蘭還是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看了回去:「有什麼事情嗎,彭格列初代先生?」

  「該不會,事情和我有關吧?」

  「差不多吧。」Giotto點了點頭,那雙好看的眼眸被他眯了起來:「十年後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十年後會發生什麼的某人陷入了沉默。

  這位老祖宗該不會是要跟自己算帳吧?

  白蘭沉默了片刻,才緩緩的開口,坦誠的承認了:「如果是說平行世界毀滅了的事情的話,我想我是知道的。」

  「但是,那是平行世界的我做的。」

  「嗯,我知道啊。」Giotto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放心吧,我不是要找你的麻煩,畢竟就算是平行世界,也不是同一個人。」

  「那你的意思是?」

  「平行世界因為『你』的關係,已經開始走進了崩潰的邊緣、」

  愛爾柏塔帶著越前龍馬等人走了過來,看樣子是事情都已經交代完畢了。

  她走到了Giotto的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但是,我們不能夠隨意的干涉其他世界。」

  不,其實是因為懶。

  越前龍馬聽了她的說辭之後,想起了之前在竹內家聽自家外祖父說的那些事情,默默地在心裡揭穿了對方,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所以,只能夠依靠你們的力量。」

  「我們?」沢田綱吉指了指自己,又看向了一旁的家族成員們:「包括大家嗎?」

  「嗯,不過你、白蘭、龍馬、安娜還有其他的王權者們才是關鍵。」

  Giotto和愛爾柏塔對視了一眼,又繼續道:「令王權者誕生的那塊德累斯頓石盤,從某些意義上來說,和卡奧斯有一些關係。」

  「那位混沌之神?」

  在場的沢田綱吉的守護者中,獄寺隼人可以說是最瞭解希臘神話的,這一切都歸功於他平日裡的興趣愛好,再加上現在知道了希臘神話是真的存在的,而且自家親愛的十代目是冥王的後代,他還決定回去繼續深入的研究。

  愛爾柏塔向他投去了一個贊許的目光:「沒有錯,就是他。」

  「也就是說,王權者們的力量是最接近混沌的是嗎?」

  剛才沢田綱吉已經將王權者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們,所以大家都王權者的事情和德累斯頓石盤的事情也有所瞭解了。

  獄寺隼人瞬間抓住了其中的深意:「因為接近混沌,所以擁有和世界相近的力量!」

  「綱吉,你的嵐之守護者很聰明。」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沢田綱吉頷首,毫不吝嗇的誇獎了自己的嵐守。

  被誇獎了的少年連忙立正站好:「能夠幫到十代目,這是我的榮幸!」

  「我們的力量,能夠修復那些世界嗎?」櫛名安娜舉起了自己的手,目光在掌心流連著。

  赤王的力量在破壞之中守護,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還能夠做這樣的事情。

  溫暖的掌心放在了她的發頂,輕輕的揉了揉:「嗯,可以哦!」

  女孩子抬起了頭,就對上愛爾柏塔那雙溫柔的眸:「放心吧。」

  「嗯!」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越前龍馬看了那邊似乎很感興趣的小姑娘一眼,又開口詢問了起來:「平行世界這麼多,總不可能一個一個的去修復吧?」

  「理論上是這樣沒有錯。」Giotto點頭,向他們解釋了起來:「可是,所謂的平行世界雖然說是互不交錯的,但是卻有一個主線的世界。」

  「這個世界作為所有平行世界的支撐點存在,所以只要修復了那個世界,其他的平行世界就能夠得到復原。」

  「就是說,所有王權者都要到那個世界去是嗎?」

  「那麼,為什麼大家也要去?」沢田綱吉不在意自己去冒險,但是並不想要把同伴們牽連進來。

  「因為,修復這個主線的世界的時間,是在打敗了那個世界的『白蘭』之後。」

  「等等!」笹川了平聽得有一些懵,左看看右看看的,最後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什麼平行世界,什麼主世界,什麼白蘭啊,他不是就站在這裡嗎?」

  「草坪頭你閉嘴!一會跟你好好的解釋!」現在正到關鍵的時候,他這樣的行為就讓獄寺隼人瞪了過去。

  還想說些什麼的笹川了平也難得的沒有激動,大約是發現了氣氛不對,就點了點頭:「好吧,不過章 魚頭你記得一定要解釋啊!」

  「我知道了!」

  獄寺隼人向Giotto鞠了一躬:「十分抱歉,初代先生!」

  「啊沒事……」男人擺了擺手,隨意的動作倒是被他做出了幾分優雅來:「那麼我們繼續吧。」

  「是!」

  「在世界線的引導下,白蘭是會被你們所打倒的,但是就算打倒了白蘭,那個世界因為失去了世界基石的一角,也不會穩定。」

  「也就是說,沢田他們要先打敗那個世界的白蘭,然後再由王權者來修復世界?」越前龍馬的視線在白蘭的身上來回看了看,實在是沒有辦法將這個「沒有棉花糖會死星人」和一個毀滅世界的大魔頭聯繫在一起。

  ……果然該說人不可貌相嗎?

  「龍馬君你不要用這種視線看著我啊。」白蘭一臉無辜地攤開了雙手:「雖然我之前有考慮過這種事情,但是因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過的有趣了,所以我現在才不會這種想法的!」

  「但是還是有過吧……」

  「曾經。」

  越前龍馬癱著一張臉,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那就是有。」

  「所以說,那是曾經啦。」白蘭從懷裡摸出了包有單獨包裝的棉花糖打開,然後扔了一顆給他:「吃棉花糖,繼續聽人家說吧。」

  越前龍馬順手將手中的草莓味棉花糖撕開,然後遞給了櫛名安娜:「抱歉,請繼續。」

  「沒關係。打敗白蘭的的確是綱吉他們,但是並不是這個世界的。」Giotto將食指豎在了自己的唇前:「平行世界的秘密,可是很多的。」

  ……

  在櫛名安娜和沢田綱吉接受了Giotto和愛爾柏塔的提議之後,越前龍馬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雖然他對拯救世界什麼的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想到平行世界的自己掛在了白蘭的手裡,而且不僅是他而已,他在乎的那些人也都因為世界的毀滅而喪失了生命。

  想到這裡,少年就有一種莫名的不爽。

  以至於他之後看白蘭那傢夥的眼神都不太對,讓白蘭覺得十分的無辜,又往和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身上記上了一筆。

  雖然他什麼都沒做,但是莫名接受了一頓彭格列老祖宗隱晦的教育,再加上尤尼因為感知那邊世界而產生的難受感,說什麼白蘭也要還回去。

  儘管那個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但白蘭完全不介意親手悲劇掉對方……雖然這是不太可能的。

  白蘭·傑索准定要被沢田綱吉打倒。

  想著,他就把調笑的視線轉向了那邊的橙發少年。

  「所以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情啦……」

  「因為不管怎麼說,小正也算是事情的源頭嘛!」

  半夜被白蘭從家裡坑過來的入江正一看著面前這一群人,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其實他也是白蘭在網上認識的好友,在被知道真實樣貌之後,就被知道一切的白蘭給盯上了。

  本來一緊張就會肚子疼,結果還碰上了這種事情……入江正一覺得認識白蘭這個傢夥,他大概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先說好呀,要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他把自己抱著紫色的火箭筒拋向了站在那裡的各位,隨即在房間裡炸開了粉色的雲朵。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58

第八十六章 十年

  越前龍馬睜開眼睛的時候, 失重感讓他躺著緩了好一會,等到緩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架飛機上, 也不知道是要飛到哪裡去。

  回想起了之前白蘭說的話, 他知道自己現在大概就是在十年後了。

  越前龍馬有些好奇,十年後的他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 現在明顯不是幹這種事情的時候……

  少年看著機艙大概判斷出來這是頭等艙, 就不由慶倖了起來, 不然在飛機上突然來一場大變活人的話, 也不知道自己鄰座的人會有什麼樣的感想。

  越前龍馬在一邊的包裡翻出了機票, 看到上面寫著的從美國飛往日本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至少他不用頭疼怎麼回日本那邊去了。

  看著桌上的鐘錶顯示的時間,越前龍馬決定先睡一覺,等到了日本再說其他的事情,畢竟在來之前,十年前可是晚上。

  一個人在飛機上,倒是給了我越前龍馬不少的安靜時間來思考, 他躺在椅子上整理著思緒, 直到睡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飛機落地, 讓少年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才順手帶上了行李踏上了日本的土地。

  聽Giotto說,這個世界並沒有王權者之類的存在,這也就是為什麼白蘭能夠輕而易舉毀滅世界的原因。

  越前龍馬覺得也是, 畢竟要是換了他們的那個世界,白蘭敢這麼皮,肯定第一時間就被國常路大覺等人吊打。

  ……嗯,他負責在旁邊喊666。

  雖然是王權者,但是他可沒有興趣參與到打架裡面,還不如打網球呢。

  拿網球打白蘭似乎不錯……?

  越前龍馬從飛機上拿到的包裡掏出了手機,給十年後的越前南次郎他們發去了簡訊,這個世界的他回日本的事情,他們肯定是知道的。

  可惜現在已經換了人,他的目的地就變了,所以至少要給他們打聲招呼。

  來自於十年前的少年買了飛往名古屋的機票,踏上了去往並盛町的旅途。

  「真不習慣啊……」

  來到了並盛的越前龍馬站在路邊,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揉了揉眉心。

  不僅僅是並盛而已,一路走過來,他都覺得這些地方和自己所知道的、看過的差的太多了一些。

  明明是十年之後,竟然比不上他所在的那個十年前發達。

  不過,這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王權者的存在,也沒有那位掌控著日本的國常路大覺,所以無論是經濟和科技都比不上那邊。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少年拉低了網球帽的帽檐,憑著記憶往並盛町的中央購物街走了過去。

  他沒有感受到有其他王權者的存在,也就是說他和沢田綱吉他們到達的時間可能有差異,所以還是先找一個住的地方比較好。

  總不可能在街頭等他們過來吧?

  打定了這個主意的少年用自己在剛到日本之後,從ATM機上提出來的錢在購物街附近的酒店裡定了一個房間。

  在此,他要十分感謝這個世界的「越前龍馬」,因為他們設密碼的習慣是一樣的。

  在酒店整理完了行李,越前龍馬就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只是單純的在休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他其實有一些睡眠不足。

  這次什麼夢都沒有做,倒是讓他睡了一個好覺。

  斜在東邊的太陽逐漸升高到了天空的最高處,夏天的炎熱卻因為一牆之隔而和酒店房間裡的溫度形成了對比,越前龍馬忽然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走到窗邊拉開了遮住落地窗的窗簾。

  「……來了!」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赤王王權的存在,看樣子應該是櫛名安娜過來了,而且所在的地方距離這邊並不遠。

  越前龍馬扯過了一邊的帽子戴上,然後把錢和卡揣在了兜裡,小跑著就出了門,他是要去找櫛名安娜的。

  小姑娘落地的地點是在一個小巷子裡,周圍沒有人,倒是少了不少的麻煩。

  或許是因為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而且赤色王權向來暴躁的關係,所以她的力量並不算穩定,就花了一段時間去鞏固,很久之後才走出那條巷子。

  「龍馬……」除了越前龍馬之外,櫛名安娜感受不到其他王權者的存在。

  她站在交叉路口那裡,偏頭想了想,最終決定先去找越前龍馬,因為現在似乎只有他們到這邊了。

  不過,她剛剛走了兩步就改變了想法,因為她看到了那個曾經在沢田綱吉身邊出現的女孩子正捂著嘴靠在牆上,似乎是在躲什麼人,而就在不遠處,有一群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正在搜尋著什麼。

  「笹川京子?」

  女孩子輕柔的聲音讓因為那群男人離開了而松下一口氣的京子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直到回頭,才看到一個不認識的白髮紅裙的姑娘現在自己的身後。

  她疑惑的開口:「請問你是……?」

  「綱吉在哪裡?」櫛名安娜知道這個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十年前的笹川京子,那麼她應該就知道那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在哪裡。

  找到他,應該就能確定她認識的那個沢田綱吉的所在。

  她的話讓少女驚喜了起來,又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你認識綱吉君嗎?」

  「唔……」她點了點頭,認識的是另外的那個。

  京子見此,連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櫛名安娜並沒有感受到她的惡意,也就沒有躲開,甚至輕輕地握住了她因為害怕和不安顫抖著的手:「這個地方不安全,我們先逃開吧……」

  「逃?」女孩子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

  「總之,先到安全的地方去……」京子知道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周圍,然後拉起了櫛名安娜向一邊的小巷子跑了過去。

  越前龍馬感覺到櫛名安娜的所在地越來越遠,就不由皺起了眉頭,並且加快了腳步。

  這一路走來他發現了不少可疑的黑衣男人在,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是假裝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國中生。

  這個世界沒有王權者,所以他和這邊的沢田綱吉也沒有任何的交集,因此沒有人會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給他省了不少麻煩。

  越前龍馬一邊注意著四周的那些可疑人士,一邊吐槽他們太明目張膽了一點,腳步也不停下,又繼續往下一個地方走。

  他走了一段直線之後拐了一個彎,最終停在了一戶叫做「黑川」的人家門口。

  越前龍馬記得,笹川了平的妹妹的朋友似乎是叫做黑川花。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讓樓上房間裡的京子身體一僵,她帶著櫛名安娜走了沒多久就遇上了自己的好朋友黑川花,然後被帶到了她家裡躲著。

  現在聽到這樣的聲音,讓她覺得是不是那些人找過來了。

  「別怕,京子。」似乎是察覺到了好友的害怕,黑川花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走到了窗邊往外面看:「……是個沒見過的少年。」

  她的話讓笹川京子松了一口氣,坐在一邊的櫛名安娜也跳下了床:「是龍馬。」

  「龍馬?」兩位女性回頭看她。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一臉認真:「是很重要的人。」

  黑川花和京子對視了一眼,最終歎了口氣:「京子,你暫時呆在房間裡,我帶她下去看看。」

  和京子不同,她並沒有被那群可疑的人盯上,所以是比較適合露面的。

  京子也明白這個道理,就點了點頭:「那阿花、安娜,你們要小心。」

  「我知道了。」

  她們再一次出現在樓上的房間的時候,身邊就多了一個戴帽子的少年,讓京子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了他:「你就是安娜的朋友嗎?」

  「那個,我叫做笹川京子……」

  「越前龍馬。」越前龍馬向她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這個家裡只有他們四個人在。

  「沢田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因為白蘭的關係,越前龍馬知道十年後的這個世界情況有多麼的糟糕,他不相信他們會對笹川京子放任不管。

  「我……」笹川京子張了張嘴,最後自責的低下了頭:「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他們沒有告訴你現在的情況嗎?」

  「說了,可我很擔心哥哥和爸爸媽媽,所以還是……」京子歎了口氣,搭在腿上的雙手把裙子捏住:「我給大家添麻煩了……」

  她說的沒有錯,但是其他人也不好責怪她什麼,畢竟是十來歲的年紀,不可能做到將所有事情都考慮進去,更何況是事關家人的事情。

  黑川花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別這樣京子。」

  「大家一定可以理解的。」

  越前龍馬有些苦惱的摸了摸帽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下次別這樣就行。」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越前龍馬還是記得上課的時候學到的這句話的。

  再說他本來就沒有責怪京子的意思,而且更看不得女孩子哭。

  所以,他才會覺得女孩子什麼的很麻煩啊……

  少年的目光看向了一邊,恰巧對上了櫛名安娜晶瑩如寶石的雙眸,唇邊就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

  啊,她是例外吧……


第八十七章 匯合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再一次見到沢田綱吉, 是在兩個小時之後,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綱吉才對,因為他並非是他們所認識的那位元。

  看著那位眼熟的棕發少年進門時, 被門檻絆倒摔在地上的樣子, 越前龍馬果然沒有辦法把他和自己所認識的那位元給聯繫起來。

  雖然是平行世界,而且都叫做沢田綱吉, 長得也一模一樣, 但是……果然還是相差太多了!

  越前龍馬忽然想起了之前沢田綱吉說的, 他為了避免麻煩所以常年裝作是廢材的事情。

  啊……就算是裝作廢材, 應該也不會是這種程度吧……?

  少年一邊想著, 一邊默默地拉低了帽檐,決定在自己徹底接受這個設定之前,暫時不要去看對方。

  綱吉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一邊吃痛的坐起來,一邊好奇地看著黑川花家這兩個他完全沒有印象的人,還以為是她家的孩子,就沒有太在意。

  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京子的身上:「京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嗯……」少女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抿了抿唇:「十分抱歉, 給大家添麻煩了!」

  「啊啊!沒有的事!」面對心儀的女孩子的道歉, 綱吉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這件事情其實大家都有錯, 而且更多的應該是在他們的身上。

  綱吉一直覺得,這些事情不應該把京子她們牽扯進來,但是她們既然已經跟著到十年後了, 那麼他就有必要守護她們的安全。

  或者說不只是他們,包括所有的同伴們……

  少年的拳頭握緊,因為低著頭,甚至沒有發覺那個紅裙的女孩子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櫛名安娜抬頭看著他:「帶我們去找Reborn。」

  她的話讓綱吉一愣,眨了眨眼疑惑道:「你認識裡包恩嗎?」

  「奇怪……沢田你不認識他們嗎?」雖然黑川花很奇怪為什麼京子和綱吉都變小了,但是想到他們身上總發生奇怪的事情,她就沒有太在意這些。

  現在聽到綱吉說自己不認識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她也是驚訝的:「剛才他們說是你的朋友來著?」

  「我的朋友!?」綱吉翻了翻他這麼多年來倒楣的不行的記憶,然而確確實實沒有眼前兩個人的存在:「我不認識呀!」

  「難道說是十年後的我認識的人嗎……?」

  「十年後的你,並沒有和他們來往的記錄。」

  一直站在旁邊的拉爾米爾奇將還處於茫然中的少年拉到了身後,警惕的看著他們兩個:「你們是什麼人!」

  「你不用這樣警惕。」櫛名安娜感知到了她的情緒,搖了搖頭。

  她認為現在說開了比較好,越前龍馬也是如此。

  他走到了女孩子的身邊,牽過了她的手:「就像她說的,你們別緊張。」

  「我們兩個和他一樣,來自十年前。」

  「…可是……」這個世界還是一隻柔軟可捏的白兔子的少年弱弱的開口:「我真的不認識你們呀……」

  「那也很正常。」越前龍馬抬了抬剛才被自己拉低了的帽檐,儘量的把眼前這個單純的少年看作是另一個人:「因為我們來自于平行世界。」

  綱吉少年瞪大了眼睛:「……哈?」

  「你們憑什麼讓我們相信這個理由?」

  拉爾米爾奇雖然驚訝,但是眼中的警惕卻沒有褪去,如果不是這個地方不適合動手,她怕是一開始就先下手把他們拿下了了。

  自從可樂尼洛死去之後,她就把日子過的跟驚弓之鳥似的。

  「拉爾,他們說的是真的。」

  在她質疑著越前龍馬的話的真實性的時候,耳機裡忽然傳來了Reborn的聲音,因為剛才她一直和基地通話,耳機就沒有關閉,所以那邊應該也聽到了這邊的聲音。

  「Reborn你什麼意思?」

  「因為我和他們來自於同一個世界。」

  Reborn的話讓拉爾米爾奇沉默了。

  其實現在基地裡活動的Reborn並非是他們這個世界的裡包恩,這件事情只有一開始在日本基地的幾個人還有拉爾米爾奇知道,甚至連綱吉他們都是被瞞著的。

  真正的裡包恩正在基地深處的重病監護室,因為剛剛過來時遭受的七的三次方射線的照射,差一點就像十年後的彩虹之子們那樣死亡了。

  這種事情,他們怎麼可能再對這群本來就是被強迫著面對這麼殘酷的未來的孩子們說出口?

  察覺到了女人情緒不對的綱吉擔心的看了過去:「拉爾米爾奇?」

  「沒事。」拉爾米爾奇關掉了已經沒了消息的耳機,再次看向了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Reborn讓我帶你們過去。」

  「咦咦——?」綱吉聽了這話驚訝道:「裡包恩認識他們嗎?」

  「嗯。」女人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說話。

  在黑川花家接到了偷偷離開基地的京子,綱吉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雖然突然多出來的兩個來自平行世界的同伴的事情,把他嚇了一大跳,但是也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一行人離開了黑川家之後,就一路躲躲藏藏的往並盛神社那邊去。

  根據追蹤顯示,那裡有山本武和獄寺隼人,以及密魯菲奧雷的守護者之一——強大的雷守γ。

  這恐怕是一場非常艱苦的戰鬥,而事實也和他們猜測的一樣。

  綱吉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獄寺和山本兩人正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而十年後的雲雀在空中和γ戰鬥,把他逼的只能夠防守完全找不到進攻的機會。

  ——這就是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並盛的王,雲雀恭彌。

  難得的是,十年後的雲雀並沒有完全把對方咬死的興致,只是在擊敗γ之後,把重傷昏迷的他丟在了一邊不管,然後提著浮萍拐向這邊走了過去。

  看著「殺氣騰騰」走過來,比起十年前還要可怕的男人,長年生活在對方淫.威的綱吉感覺自己的腿都是打顫的,但是卻鼓起了勇氣向他喊了一句:「雲雀學長!山本和獄寺君都受傷了!」

  「能不能等送他們去治療了再咬殺我!」

  「……」他的話讓越前龍馬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

  沢田,平行世界的你真的是,莫名的……天真?

  「哇哦……」

  而聽了他的話,十年後的雲雀甩了甩浮萍拐,仿佛隨時都能夠打過來,他好像很滿意看到綱吉瞬間僵硬的樣子,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看起來似乎是愉悅的笑容來:「我對受傷的草食動物沒有興趣。」

  「是…是嗎……」綱吉少年表示心裡方方的。

  「沢田綱吉。」

  「是!」他立正站好。

  「讓開。」

  「啊……?」

  十年後的雲雀看都不看他,而是將視線看向了另一邊:「草壁。」

  「我知道了,恭先生。」直到草壁哲矢出聲,綱吉才發現對方就站在不遠處,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留著和十年前一樣的飛機頭。

  總覺得草壁學長完全沒有變呢………

  他莫名的就笑了出來,但是很快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因為他看見雲雀恭彌點燃了紫色的死氣之炎,然後打開了匣子向自己沖了過來。

  「咿——!!!」

  雲屬性的火炎就從他的身邊擦了過去,讓大受驚嚇的綱吉僵硬著看了過去,指著那邊拿著一隻冰鎮刺蝟的少年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我…」

  外表幾乎和綱吉一模一樣的少年微笑著,同時手中凍著的冰融化了,輕輕摸了摸小刺蝟的鼻尖。

  「初次見面,綱吉。」

  「……另、另一個我!?」

  綱吉感覺眼前都要黑了,差點就哭出來:「我難道要死了嗎!」

  雖然日本有看到另一個自己就說明死期將近的傳說,但是你看清楚,對面那個是一個大活人好不好。

  越前龍馬在心裡快速的過了一遍,然後又跟著櫛名安娜一起走了過去。

  「放心吧,你還能夠活很久呢。」沢田綱吉笑著拍了拍石化中少年的肩膀,下一秒小姑娘就拉住了他的衣角,眼睛一直盯著他看,直到確定這位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兄長」沒有事,才移開了目光。

  「放心吧,我沒事的,安娜。」

  沢田綱吉也揉了揉她,抬手向走過來的越前龍馬打招呼:「龍馬。」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我是今天淩晨。」越前龍馬向他點頭示意了一下,又看了看現在他身邊的櫛名安娜:「安娜大概是下午些。」

  「兩點的時候。」櫛名安娜想起了在黑川花家看到的時鐘這麼說著。

  事實上,他們雖然是先後被十年火.箭.筒給砸中的,但是間隔的時間並不長,來到十年後差別這麼大,看樣子其他人可能也會比他們早或者晚。

  因為發覺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不見了,所以才在戰鬥結束之後,帶著京子趕過來的拉爾米爾奇看到了兩個同樣的沢田綱吉,也是瞪了瞪眼一時半會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是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

  他對上了正眯著眼看過來的十年後的雲雀的目光,片刻之後又轉向了拉爾米爾奇:「安娜他們和你們在一起,我想Reborn應該是先過來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回去再聊吧。」


第八十八章 血緣

  在得知了並盛神社竟然是十年後的雲雀的地下基地的入口這件事之後, 就算是越前龍馬都不由側目了一番。

  所以,你們這群人在並盛町搞這麼大的動靜,還在地底下建這麼大的基地, 真的不會被查水錶嗎?

  少年抽了抽嘴角,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吐槽這種事情。

  「龍馬,淡定。」

  櫛名安娜接受的速度要比越前龍馬快一些, 或者說這些事情其實她並不關心。

  在進入基地之前, 她稍微留意了一下神社裡面的動靜, 不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

  和他們的那個世界不同, 這個神社已經沒有了愛爾柏塔的氣息。

  也不知道是她已經離開了, 還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存在過。

  越前龍馬聽了她的話之後,也聳了聳肩:「我儘量吧。」

  兩個人和沢田綱吉走在隊伍的後面,倒不像前面的綱吉那樣的對基地感到好奇。

  而在打量基地的同時,綱吉時不時也會回過頭來偷偷的打量沢田綱吉。

  身後的少年除了和他有著相似的一張臉之外,其他的地方似乎完全不一樣。

  沢田綱吉比他高,看起來也要比他成熟的多,不論是外表和性格好像都不應該是屬於「廢材綱」的,這樣的人真的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嗎?

  他這麼想著, 就從十年後的雲雀的基地來到了彭格列的基地, 甚至都沒有留心聽草壁哲矢的介紹, 看起來就像是在發呆一樣。

  「Ciaos~」

  Reborn穿著一身奇怪的白色衣服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 一個錘子砸了過去,把可憐兮兮的綱吉砸在了地上:「蠢綱,讓你別露出這種蠢表情, 要說幾次?」

  「裡包恩!」綱吉少年吃痛的坐了起來:「你做什麼呀!」

  「打招呼啊。」Reborn無辜的向他眨了眨眼,抬頭看向了沢田綱吉一行人:「好久不見,阿綱。」

  「龍馬和安娜也過來了啊。」

  「我們都是今天過來的。」越前龍馬回看了過去。

  沢田綱吉則是唇邊含著笑,直視著對方看過來的眼眸:「看見你這麼精神我就放心了,Reborn。」

  「看起來,你打綱吉打的還挺順手的。」

  Reborn聞言就癟了癟嘴,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確實是不錯,不過他可比你有趣多了。」

  「那我就只能抱歉了,Reborn。」

  「等、等一下!」沢田綱吉已經站了起來,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著:「裡包恩,你們認識嗎?」

  「我沒有說過嗎?」Reborn看起來就像是和外表一眼純潔的嬰兒,唇角向上挑了起來,露出了一個堪稱惡劣的笑容來:「我是平行世界的人哦?」

  「咦——!?」

  少年仿佛受到了天大的驚嚇一般,慌慌張張地開口:「那、那我們世界的裡包恩呢!」

  「sa~」Reborn跳到了沢田綱吉的懷裡,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誰知道呢!」

  「可是……」

  「阿綱,你和我先和我去一個地方。」

  Reborn打斷了他的話,轉頭向旁邊癱著臉的越前龍馬吩咐了起來:「這邊的事情暫時就交給你和安娜了。」

  語氣裡充滿了不容拒絕的意味,讓越前龍馬眉頭跳了跳,最終還是應了下來:「知道了。」

  「早去早回。」

  「當然。」

  Reborn帶著沢田綱吉離開之前,讓拉爾米爾奇帶著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去會客室,他們到達之後,就被求知欲極強的幾個人圍了起來,順便一提,這時候京子已經調整好了心態,和小春一起去餐廳為大家準備晚餐了。

  越前龍馬看了看正緊張的看著他和櫛名安娜的幾人,最後把目光停在了綱吉的身上,望著那雙緊張又充滿了希翼的棕眸,他也開始了自己的任務:「想問什麼就問吧。」

  「那個……」綱吉舉起了手:「越前君和安娜,真的是平行世界的人嗎?」

  「這句話Reborn之前就證實過了吧?」越前龍馬知道他是不敢相信的,所以在反問之後,就點頭承認了:「我們四個確實都來自平行世界。」

  「可是,這不太可能啊!」強尼二拿著手帕,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從理論上來說,同一個世界是不可能存在兩個同樣的個體的才對。」

  「這事你恐怕只能夠問世界。」畢竟,具體的原因他也是不清楚的。

  是愛爾柏塔和Giotto開的口,白蘭那傢夥才說服了入江正一,利用十年火箭筒把他們送到這個時代來的。

  說起來,本來也不至於把入江正一牽扯進來的,之所以讓他來做,好像全是由於白蘭那個傢夥的惡趣味的原因。

  少年想著思緒就飄遠了,見此,一路上都安靜著的櫛名安娜緩緩開口:「平行世界,是很神奇的存在。」

  「所以並不用吃驚。」

  「說的也是……」經過了十年的時間,風太也長成了一個溫文爾雅的青年,星星王子並不是戰鬥人員,所以為了幫助這個世界的綱哥,他選擇做了一名技術人員。

  有一些該有的知識,他還是具備的:「畢竟至今為止,都沒有人能夠探索出平行世界的奧秘。」

  「那麼,下一個問題。」回過神來的越前龍馬點了點那邊像是乖寶寶一樣舉起了手的獄寺,他難得這麼乖巧,看樣子是真的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以至於壓下了暴躁的脾氣。

  剛才因為沢田綱吉的關係,所以本來是很嚴重的傷勢,瞬間就減輕了不少,也讓他和山本不至於在病房裡躺著,所以秉著好奇的態度,兩個人也跟著來著這邊。

  當然,為什麼會只是輕傷的這種事情,他們都以為是自己運氣不錯。

  「那你們和另一個世界的十代目是什麼關係?」

  越前龍馬想了想,確定了沢田綱吉確實是可以劃分到自己朋友的陣營的,就點點頭回答道:「朋友。」

  「唔……」櫛名安娜偏頭思考了一會,她和沢田綱吉之間的關係好像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看著女孩子小臉上五官都快皺在了一起,知道內情的少年也猜出了她的糾結,回想起了這段時間裡他們相處的樣子,最終是幫她做了決定:「沢田是安娜的哥哥。」

  「什、什麼!?」

  這句話引起了會客室裡各位的騷動,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著坐在他身邊的小姑娘,一時半會沒有辦法把白髮的她和棕發的沢田綱吉聯繫起來。

  而在他們吃驚的同時,櫛名安娜也因為越前龍馬的話,將雙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前。

  她原本以為,自己除了吠舞羅的大家之外,是不會有其他的親人存在了的,但是沢田綱吉這個和自己有著久遠的血緣關係的少年的出現,竟然讓她反感不起來。

  櫛名安娜的臉上也因此出現了淺笑,似乎是滿意的接受了這個關係,輕聲的說給自己聽:「嗯,阿綱是哥哥……」

  為了方便區別的關係,沢田綱吉讓安娜叫自己阿綱,好像比綱吉又親昵了一些,倒是讓櫛名安娜有一種莫名的開心。

  山本想到了剛才看到的兩人之間的相處,也摸了摸頭發笑起來:「原來是另外那個世界的阿綱的妹妹啊,倒是讓人嚇了一跳呢!」

  「不過還真可愛啊哈哈哈哈……」

  人類這種生物是一種很神奇的存在,一旦接受了某種設定之後,他們就會理所當然的下去:「這個世界的綱吉沒有妹妹呢。」

  「總覺得好像有點可惜的樣子……」

  「就算我想要有妹妹,這種事情也不能夠看我吧!」綱吉少年表示,自家老爹七八年沒有回家,四捨五入就是十年,他能有妹妹就有鬼了!

  他抬頭時正好對上了櫛名安娜的眼神,在抓狂的瞬間就平靜了下來,眼中還有些豔羨。

  不得不說,他真的有點羡慕平行世界的自己啊……

  「想要妹妹的話,回去讓家光努力一點吧!」

  熟悉的聲音突然插.入到眾人的談話之中來,大家都順著聲源看過去,就看到了打開的大門,以及走進來的沢田綱吉和兩個長相穿著一模一樣的小嬰兒。

  「裡包恩也變成兩個了——!?」

  綱吉的話語在一聲痛呼中結束,裡包恩看了看自家學生,又看了看身後的沢田綱吉,頓時恨鐵不成鋼:「蠢綱,來到十年後,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也有努力的嘛!」綱吉揉了揉自己被Reborn踹的發紅的額頭,對他這種舉動早就習以為常了。

  少年一直吊著的心因為裡包恩的出現而放鬆了下來,委屈著的臉上綻放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裡包恩,你沒有事情真的是太好了!」

  這話讓本來還有一點小怨念的小嬰兒看著那張笑臉,本來還打算舉起來的手拉在了帽檐上:「嘛,這次就饒過你好了。」

  「誒?」不明真相,但是莫名就逃過了一劫的綱吉少年眨巴了眨巴眼睛。

  沢田綱吉和Reborn沒有打擾他們的團聚,而是走到了沙發這邊來,他坐到了櫛名安娜的身邊來:「怎麼樣,解釋清楚了嗎?」

  「算是吧。」

  越前龍馬端起了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總覺得有點想念他的Fanta,感覺好久都沒有喝了:「說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聽到了他的補充,沢田綱吉也點了點頭:「看樣子我們速度還算不錯。」

  「差不多吧。」


第八十九章 強弱

  沢田綱吉回來之後, 解釋的任務當然是交給了他來做,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就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思考著自己的事情。

  越前龍馬的思緒是越飛越遠了, 大概是飄到了不知道哪個國家去。

  他在想這兩天以來發生的事情, 包括了竹內家的事情、彭格列的事情、還有那些和久遠的神話時代相關的事情……

  這些事情,如果是跟當初的他說的話, 他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可是現在越前龍馬卻覺得自己接受的十分自然。

  ……大概是三觀被毀了太多次, 最後完全的麻木了吧。

  越前少年默默的以四十五度的角度仰望著地下基地的天花板, 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遍這個世界的玩笑開的真的是太大了。

  他忽然又想到了一開始做的那個夢。

  愛爾柏塔和Giotto說過, 平行世界是一個十分神奇的存在,那麼他之前做的那個有關於「越前龍馬」已經十八歲了的夢,是不是也是平行世界的事情呢?

  畢竟,他記得曾經有人說過,你在夢裡所夢到的那一切,有可能是在平行時空發生的事情。因為你們是在不同世界的相聯繫的個體,所以你們的經歷會在夢中相互傳達。

  想到這裡,越前龍馬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接受這些不科學的設定的。

  「說起來, 我一直覺得越前的樣子很眼熟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聊完天的各位把視線放到了越前龍馬的身上, 作為「星星王子」的風太對很多事情都有著關注:「名字也很耳熟。」

  「嗯?」回過神來的少年抬起了眼, 疑惑地看了過去。

  他確定這個世界的「自己」和彭格列的各位是完全沒有聯繫的才對。

  風太看著他的臉仔細的想了想,忽然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那個越前龍馬啊!」

  「風太,你認識龍馬?」沢田綱吉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

  「嗯, 越前他在這個世界是很有名的網球選手。」風太點了點頭,走到了一邊從一個櫃子裡找出了一本雜誌:「綱哥前段時間問我要不要發展一下運動方面的愛好,我就稍微關注了一下。」

  雜誌被放到桌子上面,日期是一個月之前。封面上那個舉著獎盃的青年赫然就是越前龍馬,只不過比起了面前的這位要成熟了很多。

  越前龍馬拿起了那本雜誌翻了起來,眼睛第一眼掃到的就是他的基本資料,尤其是在身高的那一欄多看了兩眼,在看到開頭是18的時候,少年略微滿意地小幅度點頭。

  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怨念的身高終於達到了預期值,這大概是他目前為止最欣慰的事情了。

  被自家網球部的前輩們和越前倫子逼著喝的那些牛奶總算是沒有白喝!

  歪了重點的少年又想起了自家的那些前輩,也不知道他們在十年前過的怎麼樣,現在應該還在放鬆期吧。

  越前龍馬的視線被之後的幾頁吸引了,上面寫著的是有關在歐洲活躍的日本籍職業網球選手——手塚國光的事情。

  十年的時間,手塚國光已經二十五將近二十六歲,雖然看起來在普通人裡還年輕,但其實在職業選手之中已經不算年輕了。

  事實上,職業網球選手的職業生涯一般都不長,一般就是在三十歲左右,在近年來越來越激烈的競爭之中,二十五歲左右退役的也不是沒有。

  手塚國光從十五歲開始到德國打職網,如今已經十年,並不算短,可以說是算一名老將了,而且他現在因為手上的舊傷發作暫時休賽,所以採訪的記者也問了他關於是否繼續的問題。

  越前龍馬在看到文字上那句會繼續打職網的宣言之後,眼前仿佛出現了他說自己會「全神貫注的比賽」的時候的模樣,嘴角也揚了起來。

  「還真像是他會說的話。」

  在廚房做好了晚餐的兩個少女來到了會客室,她們是過來叫大家吃飯的,所以本來還在談話的各位也停了下來,和她們一起去到了餐廳。

  突然來到了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京子和小春這樣的表現其實已經很好了,兩個人只是一直維持著普通生活,莫名其妙被牽連進來的少女,誰也沒有資格要求她們做什麼。

  她們卻主動承擔了大家的後勤工作,不哭不鬧的,只是偶爾會小任性一下,這樣子做已經很堅強。

  看著一天下來傷痕累累又疲憊的各位,兩個姑娘偷偷的在身後握住了手,彼此間交換了堅定的眼神。

  其實她們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所以她們也會慢慢的成長,不會再拖大家的後腿了。

  吃飯的時候就像是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時間,沒有了密魯菲奧雷的威脅,不需要躲躲藏藏的,大家聚在一起吃上一頓美味的晚餐,就像是在聚會一樣。

  小小的姑娘吃下了兩人份的食物,這個反差讓不明真相的各位都瞪大了眼睛,卻又主動的把自己的那份裡櫛名安娜喜歡的食物分了過去,直到她完全吃飽。

  吃過了晚餐之後,大家又要為接下來的行動商量計畫,而越前龍馬則是選擇了到地面上去。

  現在能夠在這個世界自由行動的人,也就只有他和櫛名安娜兩個了。

  在得知了他的想法之後,原世界的各位其實還是反對著的,但是沢田綱吉卻做主同意了。

  對此,拉爾米爾奇十分不贊同:「現在地上到處都是密魯菲奧雷的人,萬一暴露了他們和我們的關係,或者說暴露了基地的位置怎麼辦!」

  「這個你可以完全放心,拉爾。」沢田綱吉笑著看了回去:「安娜和龍馬在這個世界和我們完全沒有交集,所以密魯菲奧雷不會對他們兩個有任何的懷疑。

  「而且,他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Reborn對此也沒有任何的意見:「阿綱說的沒有錯,拉爾你不用太在意越前和安娜。」

  知道王權者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的Reborn可不認為密魯菲奧雷的那群人能對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做什麼,儘管他們兩個的外表都是國中年紀的模樣。

  其實,如果不是沢田綱吉說不想過多的幹預,以免讓綱吉等人失去了成長的機會,密魯菲奧雷什麼的,這三個看起來是沒成年的孩子的孩子就能夠把他們送去人道毀滅了。

  得到了同意,強尼二就給兩個孩子打開了通往地面上的門,而綱吉擔心的看著兩個人逐漸遠去的背影:「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外面很危險誒……」

  他的話剛說完,就被裡包恩用列恩變化成的拐杖勾住了衣領,然後一個用力扯到了地上:「比起擔心這個……蠢綱,聽說你之前被密魯菲奧雷的人打成了重傷?」

  他說的是綱吉他們剛剛來到十年後的事情,那時候綱吉為了去找京子,碰上了密魯菲奧雷黑魔咒的太猿,因為完全不熟悉這個世界的戰鬥模式,所以綱吉差一點被對方的匣子刺成篩子。

  雖然最後被他避開了要害,但也是受了重傷,要不是有晴屬性的死氣之炎的治療,他怕是要在床上躺上很長的一段時間。

  「……是這樣的。」綱吉咽了咽口水,似乎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當初他在和Xanxus打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慘過,裡包恩怕是要生氣了。

  果不其然,裡包恩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其實並不明顯,但是綱吉有超直感,所以就感受特別的深。

  「廢材綱果然就是廢材綱。」

  小嬰兒軟綿綿的話語給了綱吉胸口沉重的一擊:「今天的訓練結果如果不讓我滿意,那你就不要睡覺啦。」

  「怎麼可以這樣——!」

  「你要是想讓媽媽失去一個兒子的話,那麼隨你啊。」

  這句話讓被他拖著的綱吉放棄了掙紮,也讓裡包恩回過了頭:「不想死在十年後的話,就變強吧。」

  獄寺和山本受傷躺在地上,一平、藍波、京子、小春被牽連差點受傷……來到十年後的種種在綱吉的眼前一一浮現,也讓他的眼神堅定了下來。

  見此,裡包恩揚起了一個笑臉:「風太,你去隔壁基地叫一下雲雀。」

  「啊好……」風太乖乖的點頭,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而綱吉則警惕了起來:「為什麼要叫雲雀學長過來啊!」

  「因為從今天起,他是你練習的物件啊!」

  裡包恩說的理所當然,卻讓綱吉瑟瑟發抖,想起了對方在並盛神社旁邊和密魯菲奧雷的γ打的時候,就驚悚了起來。

  「和雲雀學長練習!會死的好嗎!」

  「那你就去死好了。」

  綱吉抗拒的動靜忽然變小了下來,就在大家以為他害怕了的時候,少年弱弱的開口:「如果……我們打敗了白蘭的話,真的就可以回去了吧?」

  「所以,只要我變強就可以保護大家了吧……」

  「沒錯。」裡包恩鬆開了他的後領,轉身和他面對面:「你的選擇呢?」

  「……」

  綱吉似乎是在糾結,最終咬了咬牙:「我要變強!」

  「因為,我想要和大家一起去看煙火!」

  看著走遠了的兩人,Reborn這麼說著:「挺蠢的……」

  「但是,這樣也挺好啊。」沢田綱吉接過了他的話。

  雖然弱小,卻又堅強。


第九十章 朋友

  越前龍馬看著眼前這個高了自己大概一個頭的男人, 內心是十分的複雜的。

  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跡部景吾這傢夥跑到並盛町這種「小地方」來做什麼?

  兩個人雖然只打過一場球,交集也不算是很多, 但是在這種特殊時期, 他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放著不管。

  尤其,是在跡部景吾喊出了他的名字之後。

  「越前, 現在你可以說了。」

  跡部景吾端起了面前還冒著熱氣的黑咖啡, 十年的時間讓他愈發的成熟, 再加上這麼多年以來商場上的歷練, 本來就是頂尖的洞悉力更是毒辣。

  雖然眼前的這個少年看起來比他前些時間見到的小太多, 就像是十年前國中時剛見面的樣子,但是跡部景吾還是十分的確定,這個就是越前龍馬而非是長得相似的人。

  那麼問題來了。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要告訴你,現在在你面前的不是這個世界的越前龍馬,是來自於十年前,而且是平行世界的越前龍馬麼?

  少年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句,面上倒是比較的平靜:「這個原因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還說不清楚。」

  「你倒不如說說, 你怎麼會在這?」

  「來談生意。」跡部景吾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反而大大方方的告訴了對方。

  事實上, 他們這群從國中開始就因為打網球而認識的少年們, 這麼多年以來的關係都還算不錯。

  就算長大了之後因為工作的關係而天各一方,但其實相互之間也是經常聯繫的,尤其是留在日本的幾個人, 時不時都會聚上一聚,順便談談各自的事情,還有在其他地方的各位的事情。

  比如說在歐洲活躍的手塚國光,又比如在美國活躍著的越前龍馬……

  每當在說到他們的時候,已經從少年成長為男人們的臉上總會透出些許的感慨。

  網球是他們的初心,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這群人裡面最終走上職業網球的人不多,也就只有青學的手塚國光和越前龍馬還有立海大的切原赤也而已。

  冰帝,一個都沒有……

  他們羡慕著朋友,但是卻並不後悔,因為不管結果如何,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想到這裡,跡部景吾將喝了一口的咖啡放下,對長年喝習慣了好咖啡的他來說,這家店的味道確實是不怎麼樣的:「情況特殊,所以我只能親自跑一趟。」

  有些怪異的語氣,讓越前龍馬忽然好奇了起來:「哪家?」

  「風紀財團。」

  聽到了他的話,越前龍馬拿著杯子的手一頓,瞬間就明白了跡部景吾要談生意的對家是誰。

  地點在並盛町,名字又這麼奇怪還和風紀掛上了邊……

  他一聯想到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十年後打的雲雀,看向跡部景吾的眼中就帶上了幾分幸災樂禍:「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不過,我想你估計是談不成生意了。」

  跡部景吾聞言,眉梢一挑:「越前,你這是看不起本大爺嗎?」

  「他不是這個意思。」一直安靜地坐在邊上吃蛋糕的櫛名安娜抬起了頭,唇邊還沾著一些奶油。

  剛才一見面的時候,跡部景吾就注意到了她,畢竟這些年來,他可沒有聽說或者是見過越前龍馬身邊有女性的存在,當然指的是關係要好到不行的,畢竟人生在世怎麼可能會不和異性有接觸。

  但剛才,他可是看到對方是和越前龍馬手牽著手的。

  所以,對這個女孩子,跡部景吾還是願意耐心的對待的:「那麼,他是什麼意思?」

  「雲雀不方便。」

  小姑娘軟軟的聲音說出了雲雀恭彌的姓氏,倒是讓跡部景吾信了幾分:「你們認識風紀財團的總裁?」

  雖然說是總裁,但是其實整個財團全是他說了算就是。

  「……算是吧。」越前龍馬點了點頭。

  最近密魯菲奧雷的那些傢夥在並盛町活動的十分的頻繁,按照風太他們說的話,和彭格列一行人有關係的人,除非路人,否則格殺勿論。

  「嘖,真麻煩……」

  櫛名安娜轉頭看了他一眼:「龍馬。」

  「嗯?」越前龍馬不解地看了回去:「怎麼,安娜?」

  「那句話,是猿比古的。」

  「咳……」這讓越前龍馬有些尷尬的單手握拳放到了唇邊,輕咳了一聲後,拍了拍女孩子的腦袋:「安娜,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唔……」她點了點頭。

  跡部景吾耐心的將兩個人之間的互動看完了,才緩緩地開口道:「不介紹一下嗎?」

  這才讓越前龍馬意識到還沒有向對方介紹櫛名安娜,或者說一開始他覺得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就沒有特意的介紹。

  一般來說,現在跡部景吾問起來了,好像不介紹也不太好,但是顯然某位少年並不是一般人。

  「不要。」

  聽了這話,他倒沒有不悅的意思,看樣子是對越前龍馬這傢夥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反倒是開起了玩笑:「怎麼,怕我把你家姑娘拐跑了?」

  「你拐的跑再說吧。」越前龍馬斜了他一眼。

  兩個人之間本來還有些陌生的氣氛瞬間就融洽了下來,櫛名安娜也放下了手裡的叉子:「我是櫛名安娜。」

  「龍馬的朋友。」

  三個人在購物街的咖啡廳坐了一會,才離開了那裡,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並不在密魯菲奧雷要注意的名單上,所以他們才可以大搖大擺的在街上這麼走。

  現在正好是午後,陽光不似正午那時候毒辣,反倒是溫和了許多。

  跡部景吾看著不遠處的街頭網球場,忽然就來了興致。

  他停下了腳步,向身邊的越前龍馬揚了揚下巴:「越前,打一場嗎?」

  越前龍馬同樣是回過頭看他:「你可別輸得太難看了,跡部。」

  兩個人向球場邊的少年借了網球拍,雖然不是自己用的球拍,相性差了一些,但是他們在技術上倒是足夠彌補了。

  看著越前龍馬和跡部景吾在網球場上打的歡快,坐在邊上的櫛名安娜也笑了起來,淺淺的笑容就在唇邊,像是要融化在了午後溫暖的陽光之中一般。

  送別跡部景吾已經是下午五點以後的事情了。

  他現在穿著可沒有一開始的講究,因為打網球的關係而脫的西裝外套用手勾著搭在肩上,扯了領帶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露出了性.感的鎖骨和一小部分的皮膚,形容起來好像有一點不倫不類的樣子,但是意外的沒有違和感。

  跡部景吾這個人天生就是耀眼的存在,仿佛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遮掩住他的光輝。

  男人撩了撩被汗水打濕的頭髮,那雙眼睛就看著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聽著,越前。」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如果有需要的話,就儘管找我。」

  「本大爺可不想看見你痛哭流涕的模樣,那可醜死了。」

  本來還心存了點感激之情的少年瞬間打消了自己的那點想法,表示跡部景吾這個傢夥果然是嘴上不饒人的存在。

  「這話我就原話奉還了。」

  男人低笑了聲,向兩個孩子擺了擺手:「那就這樣吧,我暫時先回去了。」

  「反正不是什麼著急的項目,就勉強聽你們的建議,暫時推後一段時間。」

  「那麼,再見。」

  越前龍馬向他點了點頭,看到了跡部景吾唇邊揚起的弧度:「啊,再見。」

  他的離開,讓本來的三人同行變回了原本的兩人。

  老實說,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從彭格列的地下基地出來也有好幾天了,雙方都沒有聯繫彼此,倒是都不知道對方的處境如何了。

  但是就正如沢田綱吉相信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一樣,兩個人也相信著對方,所以就暫時沒有回去。

  畢竟對他們來說,在那種地方其實還是太壓抑了一些,而且現在過去的話,那邊估計也就是在做對抗這個世界的白蘭和密魯菲奧雷的訓練。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兩天兩個孩子都在並盛町的範圍內晃悠,但是沒有到基地去的原因。

  櫛名安娜難得走在前面帶路,所以越前龍馬也就跟著她一直向前走,拐過了彎彎繞繞的小巷子,最終兩個人停在了一家看起來有點老舊的房屋前。

  「川平不動產?」

  越前龍馬的視線在掛在門上的招牌上停頓了一下,心裡也感覺莫名了起來。

  他能夠在這幢建築裡感受到一股類似于石盤的力量,但是又覺得很奇怪,因為那股力量僅僅只是和石盤類似,仔細的去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其中還是有著很多的不同的。

  少年不由地就皺起了眉,稍微低下頭去向帶自己過來的女孩子求證:「安娜,要進去嗎?」

  「嗯。」櫛名安娜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率先伸出手,拉開了這家不動產公司的大門。

  走進去之後,越前龍馬就覺得有一種很強的違和感包圍了他們。

  「歡迎光臨!」

  白髮的男人戴著眼鏡,看起來十分的斯文……如果,他的手上不端著一碗拉麵的話。

  他眯著眼睛,笑道:「不知道兩位客人想要買些什麼嗯?」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59

第九十一章 彼此

  越前龍馬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和服, 而且端著拉麵出現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看櫛名安娜:「安娜,你確定沒有弄錯嗎?」

  雖然說, 他也可以從這個男人的身上, 感覺到一股很重的違和感,但是果然還是……

  啊, 這個大叔果然看起來超級不靠譜的呀……

  他的腦中忽然跳出了兩個男人, 一個是他老爹的越前南次郎, 一個是沢田綱吉的老爸沢田家光。

  那兩個人好像也是看起來十分的不靠譜, 但是身份和實力都……

  想到這裡, 越前少年就忍不住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櫛名安娜在他詢問之後點頭,又抬起頭來看那個走出來的似乎應該是老闆的傢夥:「你和石盤有關係。」

  「啊呀……」

  一直被一平稱為川平大叔的男人看似不解的偏了偏頭,往嘴裡「呲溜呲溜」的吃進去一筷拉麵,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的鏡片也因為拉麵的熱氣而浮上了一層白霧:「我不是很明白小姑娘你的意思啦。」

  「畢竟,我只是這家房地產婆婆的兒子啊。」

  看著男人假裝的像是真的一樣,越前龍馬按了按額頭:「在說這句話之前,你能把你身上那些奇怪的氣息給收起來嗎?」

  「讓人完全不能夠信服啊。」

  「是嗎?」川平大叔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還稍稍地向右偏了偏頭:「我是覺得完全沒有問題的啊。」

  「是非常有問題好麼!」越前少年覺得自己頭上的青筋在跳動。

  那種散發著我就是在這裡, 但是我就是不承認, 有本事你來咬我啊的氣息, 你有收斂就有鬼了好麼!

  看著那張無辜著的臉, 越前龍馬感覺自己的威茲曼偏差值正在暴漲。

  但是,似乎有一位比他要厲害一些。

  或許是因為動用了赤王的力量的關係,女孩子的眼睛浮上了一層緋色, 甚至連周身都被鍍上了屬於赤王的顏色。

  房間裡面的溫度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不斷地變高,甚至能夠聞到淡淡的糊味。

  「喂,安娜……」越前龍馬有些慌張地看向了櫛名安娜。

  因為這個世界並沒有王權者的存在,所以在來之前白蘭是建議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王權的力量的,萬一發生什麼事情就不太好了。

  現在櫛名安娜這樣,他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擔心的。

  川平大叔看著這麼隨隨便便就動用王權之力的小姑娘也是一愣,才把筷子搭在了碗口,向她擺了擺手:「等一下——」

  一邊的木櫃因為過高的溫度,已經開始冒起了白煙。

  看到這一幕,更是讓川平大叔身體一僵,也不得不放下了自己的偽裝,換上了嚴肅的表情:「請保持冷靜,殿下。」

  「不知道二位王權者大駕光臨,是要問些什麼?」

  所以說,早點這樣不就好了嗎……

  越前龍馬輕輕的摸了摸已經收回了力量的櫛名安娜的小腦袋,回想起了之前Giotto和愛爾柏塔說的話:「是有關世界的事情。」

  「修復世界的方法,你應該知道的吧?」

  「這個,確實是知道的……」

  川平彎下了腰,向兩個人做出了請的動作:「請兩位殿下進一步說話吧。」

  ……

  越前龍馬叼著一根葡萄味的冰棒坐在沙發上,事實上人生最快樂的事情,就莫過於在夏天的時候吹著空調吃冰棒了。

  想到這裡,少年放在終端螢幕上的手指一頓。

  ……他怎麼覺得他已經快從一個運動系的少年,變成一個廢宅了?

  就在越前龍馬開始反省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不太對了的時候,從終端的聊天室裡忽然發過來了一則消息。

  他和抱著終端坐在床上的櫛名安娜幾乎是同時點開了聊天室。

  說起來也很奇怪,明明這個世界是沒有終端的存在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依舊能夠通信,所以這也算是來到了這個世界的幾人聯絡的工具了。

  消息是沢田綱吉傳來的,內容大概是述說了一下這幾天以來在彭格列的地下基地發生的事情。

  比如除了他們和Reborn之外,沢田綱吉的其他守護者們也來到了這個世界,讓彭格列第十代的家族變成了兩個,而兩個世界的彭格列家族都在跟著十年後的大家進行著訓練,倒是都成長了不少。

  當然,最重要的是第二件事情——那就是明天他們會向密魯菲奧雷的日本分部梅洛尼基地發起進攻。

  越前龍馬記得在來之前白蘭曾經說過,十年後的入江正一其實是彭格列的人,只不過是被安排在密魯菲奧雷去臥底。

  也就是說,攻打梅洛尼基地什麼的,就像是一個專門給從十年前而來的彭格列眾人設定的副本,專門給他們刷經驗升級用的……

  ……感覺就是在打網遊啊。

  他用左手托著下巴,然後右手快速的在終端的鍵盤上敲打,編輯好了一段文字發出去。

  【知道了,不過你們的進攻我和安娜就不參與了,到時候出來之後匯合吧。】

  【阿綱,你們加油。】

  兩個人的消息一前一後的發了出去,也很快收到了對面的回復。

  【嗯,到時候我給你們發消息。】

  沢田綱吉將這則消息發出去之後,就將終端放回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抬起了眼眸,看向了那邊緩緩打開的大門,露出了一個微笑來。

  「那麼,我們開始吧。」

  他的雙手交疊在了桌上,挺直了背脊:「戰前會議。」

  「哼~倒是很有首領風範嘛!」裡包恩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少年,輕輕地哼了一聲。

  從第一眼見到沢田綱吉的時候,裡包恩就知道對方並非是普通的人類了,畢竟對於遭受七的三次方射線破壞了身體,只有一息尚存的他來說,本來就是一個必死之局,沒想到竟然還能夠被救回來,實在是多虧了他。

  作為守護著基石一方的阿爾克巴雷諾的一員,裡包恩也不得不感慨了一下平行世界的奧秘真是有趣的東西。

  他再將視線看回了自己身邊明顯稚嫩了許多的徒弟,看著他那張完全沒有被污染的臉,和澄澈到就像是天空一般的眸,嘴角微微向上揚了起來。

  雖然綱吉還遠遠達不到沢田綱吉現在的程度,但是裡包恩對他是有信心的。

  他相信綱吉一定能夠成為一個出色的首領,即使並不是現在。

  「怎麼樣,羡慕嗎?」

  Reborn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而留情,相反的,他十分樂意看到對方不開心的樣子,就像是一種莫名的樂趣:「阿綱這樣子的徒弟,輕鬆不少吧?」

  裡包恩轉頭,事實上,他和Reborn有著同樣的想法。

  互相找麻煩的事情,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做的不要太多了。

  「一般般吧。」他幽幽地看向了Reborn:「雖然蠢綱這傢夥蠢了一點,但是調.教起來,還是給了我不少的樂趣呢。」

  「……喂喂,我還在旁邊呢,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啊!!」

  被兩個鬼畜教師明目張膽的嘲諷,饒是綱吉少年也忍不住炸了毛,然後就獲得了兩個小嬰兒同時的飛踢,痛呼著揉著自己被踢了的屁股,被獄寺和山本扶了起來:「可惡……」

  「為什麼受傷的人總是我啦!」

  「因為你是廢材呀!」

  裡包恩十分樂意吐槽自家弟子,又轉過了臉去,看向了剛才和自己一起動手的Reborn:「你打蠢綱打得還挺順手的嘛!」

  「我不介意你去揍阿綱的。」Reborn無辜的眨了眨眼,指了指那邊坐著的徒弟:「如果你辦得到的話。」

  對不起,還真的辦不到。

  裡包恩如果不是整只眼睛都是純黑色的話,他大概會選擇用眼白來對著眼前這個平行世界的自己。

  「好了,Reborn。」

  「好了啦,裡包恩……」

  兩個少年同時開口,讓綱吉不由地抬眸向對方看了過去,在發現他也在看自己的時候,臉上就燙了起來。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綱吉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沢田綱吉就像是另外一個人那樣,跟他這個什麼事情都做不好的傢夥完全不同。

  可事實上他們又是平行世界的「同一個」個體。

  要說不自卑的話,綱吉想這是完全不可能的,畢竟沢田綱吉真的是很優秀。

  可是……

  綱吉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了拳,棕色的眼眸之中的失落被無比的堅定所代替了。

  他確實從小到大無論什麼事情都做不好,考試總是不及格,體育也差到不行,走路還會平地摔,但是……即使是這樣的自己,也從未被同伴們發自內心的嫌棄過。

  只要一想到那些給予了自己勇氣和力量,讓自己能夠忍受一切,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他們,同時也守護著自己的同伴們,綱吉就能夠變得堅強起來。

  沢田綱吉強大,能夠保護同伴,而綱吉則是為了保護同伴,所以強大。

  不論是沢田綱吉還是綱吉,他們都是彭格列不可缺少的首領,是彭格列的十代目!

  望著似乎是想通了的綱吉,沢田綱吉眼中的笑意就更深了。

  他向那邊站著的少年伸出了手:「過來吧。」


第九十二章 到來

  沢田綱吉他們進攻梅洛尼基地的計畫在穩步的進行著, 而越前龍馬的生活則是越來越微妙了。

  他趁著在酒店的時間,認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倦怠,不得不說還好是王權者的體質, 否則的話以他放假以來這段時間的作息, 估計回去還得花點時間給身體的機能做「複檢」。

  「啊……」

  越前龍馬把冰棒咬在嘴裡,然後雙手交疊在腦後, 就著後面柔軟的床躺了下去, 嘴巴裡含糊不清的:「不行啊, 不行……」

  在這樣下去, 絕對不行。

  銀色的髮絲從上方垂落了下來, 掃的越前龍馬覺得臉上癢癢的,忍不住就閉上眼睛。

  櫛名安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邊坐著,綻開的裙擺鋪在白色的床上,看起來就像是鮮紅的花,因為是坐著的,所以她要比躺著的越前龍馬高上不少,就低著頭看他:「龍馬。」

  「嗯?」

  越前龍馬輕輕用手指拂開了垂在臉上的長髮,睜開了眼睛:「怎麼了, 安娜?」

  「要出去嗎?」

  女孩子偏了偏頭, 事實上這幾天他們除了吃飯之外, 基本都沒有到外面去。

  雖然說她在吠舞羅的時候也是經常縮在家裡不怎麼出門的, 但是越前龍馬卻和她不同,大概是因為他無論是那一方面來說,都不太適合做家裡蹲吧。

  越前龍馬捏著木棍把冰棒拿了開, 用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櫛名安娜的腦袋,然後翻身從雙手坐了起來:「想出去嗎?」

  「龍馬想出去。」女孩子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這句話讓越前龍馬笑出了聲來,在櫛名安娜的面前,他大概是難得的坦率:「嗯,想出去。」

  「那我們一起出去吧!」

  「好。」

  越前龍馬到衛生間去換了件衣服,一直在酒店房間裡,所以都穿的是居家服,現在出去的話,他也是久違的換了身運動服的。

  換好了衣服的少年帶著櫛名安娜出了門,因為現在是中午,夏天的太陽又毒辣,所以他還順手帶上了前幾天給女孩子買的小洋傘。

  至於買東西的錢怎麼來的,這就要感謝十年後的越前的卡了。

  兩個人出門之後,就在街上隨便的逛了起來。

  儘管現在密魯菲奧雷的人員已經完全入侵到並盛町了,但是這個城鎮從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十分的平靜,大家仿佛都過著和原來沒有什麼兩樣的生活,只不過偶爾身邊會有人因為意外而死去。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會有人去世,似乎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地面上的人們來來往往過著普通的生活,而此時此刻的地底下,綱吉一行人正在進行著屬於他們的戰鬥。

  「地震了?」

  兩個人逛了一會之後,就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點了兩杯冷飲稍作休息。

  就在蛋糕剛端上來,櫛名安娜才拿起了叉子的時候,大家都感覺地面似乎正在微微的晃動著。

  女孩子仿佛並沒有感覺到這種波動,十分淡定地挖了一塊草莓蛋糕放到了嘴裡:「應該是阿綱他們。」

  「梅洛尼基地是麼……」因為走進了室內,越前龍馬就把帽子給摘了下來。

  他無奈的用手揉了揉自己長長了一些的頭髮:「其實我就一直覺得好奇。」

  「嗯?」櫛名安娜眨巴了眨巴眼睛,不解地抬起了頭:「怎麼了,龍馬?」

  「安娜。」越前龍馬一臉嚴肅地看著她的臉,一本正經的開口:「你難道不覺得,並盛町底下的地下基地太多了嗎?」

  櫛名安娜偏了偏頭:「唔?」

  「彭格列的基地,再加上雲雀的基地,然後是密魯菲奧雷的梅洛尼基地。」他一個個的數了過來,然後臉上露出了微妙的神情:「三個基地的面積和深度,我甚至懷疑並盛町地底下已經被挖空了。」

  聽他這麼一說,櫛名安娜似乎也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子的。」

  「所以……」

  越前龍馬眯著眼,似乎是在懷疑著什麼:「他們弄這麼大的工程,真的不會被查水錶嗎?」

  難道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公務員太弱了的關係?

  在越前龍馬心中的公務員,大都是向伏見猿比古那樣子的Scepter 4的成員,而對這個陌生的世界的話,他總覺得自己還是保留意見比較好。

  不過,如果是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要建起這樣子的基地的話,估計費很大的功夫才對……

  話說不只是基地,就說要是在那個世界有誰想要像這個世界的白蘭一樣作死的話,估計才剛剛開始著手進行,就已經被人道毀滅掉了。

  一想到這裡,越前少年也淡定了下來,用吸管在杯子裡攪了攪冰塊,又吸了一口飲料。

  而櫛名安娜聞言也若有所思起來,認真地點了點頭:「龍馬,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也這麼覺得。」

  他們在咖啡廳坐了一會,等到櫛名安娜吃的心滿意足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之後,才離開了購物街走到了街頭網球場那邊去。

  由於這兩天正好是暑假時間,街頭網球場天天都有人在,再加上前兩天越前龍馬和跡部景吾兩人在這邊比了一場之後,他就被這群打網球的少年給記住了。

  看到他一出現,有幾個少年就圍了過來,熱情的讓他有些難以消受,不過因為早就有了應付這種情況的經驗,所以最後應對的倒是還好。

  櫛名安娜看著他被圍起來問東問西的,也忍不住抬起了手輕輕捂住了偷笑的嘴。

  越前龍馬大概是難得的耐下性子來教導那群少年,不過也就是基礎了發球和回擊而已,等到三次之後,他也帶著櫛名安娜離開了街頭網球場。

  他們剛剛走了沒有幾步,又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加快了腳步拐到了一個沒有人在的小巷子裡。

  越前龍馬拿出了終端,眼睛盯著上面的時間,在心裡默數著。

  五、四、三、二……

  在倒數到一的時候,兩個孩子的身邊忽然就炸開了一團粉色的煙霧,而櫛名安娜在下一秒就轉身抱住了對方。

  「尊……」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周防尊了,雖然這是她自己做的決定。

  小姑娘把臉埋在了男人的懷裡,輕輕的蹭了蹭他:「好想你……」

  「啊。」

  周防尊身邊的粉色煙霧緩緩地散去了,他睜開了那雙金眸,用溫和的眼神看著懷中的女孩子,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大家都很擔心你,安娜。」

  「嗯。」

  櫛名安娜應了一聲,向周防尊伸出了雙手,甚至不用說,就被對方抱了起來。

  周防尊又低下了頭,看向了正抬頭看他的越前龍馬,而少年見他看過來了之後,也輕輕地向他點了點頭:「喲。」

  「安娜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周防尊的到來,讓來到了這個世界的王權者又多了一人,所以櫛名安娜和越前龍馬也不再在外面逛了,就一起回到了酒店的房間裡。

  等到坐下了之後,越前龍馬才開口問了起來:「那個,周防先生……」

  「你是怎麼過來的?」

  雖然說在來到十年後之前,白蘭曾經說過有辦法讓其他人過來,但是越前龍馬還是很好奇他們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難不成也是靠十年火箭筒過來的不成?

  他好奇地看著坐在另一邊的周防尊,試圖從他的那裡知道這個事實。

  而周防尊也沒有隱瞞,對他來說,越前龍馬這個少年差不多就是一個可以照顧的後輩:「是白銀之王送我們過來的。」

  「阿道夫?」坐在他身邊的櫛名安娜偏了偏頭。

  越前龍馬也和她做了同樣的動作,不過在下一秒也就了然了。

  這個世界並沒有王權者和氏族的存在,同樣的也沒有他們這些人,櫛名安娜之所以能夠過來是被他和沢田綱吉帶過來的,而其他人就不同,單純利用十年火箭筒的話很難順利到達這個「十年後」。

  可是,如果有了威茲曼這個科學家就不同了,畢竟是研究了石盤這麼多年的人,再加上非時院的各個人才和對平行世界極為瞭解的白蘭的協助,做到這種事情只是籌備需要用的材料的時間問題。

  所以,他就沒有再多問一些什麼,反而是向周防尊說明瞭一下現在的情況,不過話才說到了一半,某個已經習慣長時間睡眠的傢夥就擺了擺手,側著身子躺到了床上去。

  之前為了櫛名安娜方便睡覺,越前龍馬就把本來開的單人間換成了雙人間,所以現在周防尊睡下了其實也不影響他睡覺,而就在他糾結著要不要再去開個房間的時候,櫛名安娜卻向他搖了搖頭。

  「沒關係,龍馬。」

  小姑娘打了個哈欠,看樣子是困了:「我和尊睡就好了,不用浪費錢了。」

  「……」

  越前龍馬沉默著看著櫛名安娜躺到了周防尊的身邊,然後默默地抬起了頭,看向了房間中央的吊燈。

  雖然也知道櫛名安娜在吠舞羅經常和周防尊睡在一張床上,但是要不要向他們提醒一下,對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了。

  對自家幼馴染的教育問題,越前龍馬總覺得莫名的心累。


第九十三章 「密謀」

  沢田綱吉再發來下一則消息的時間就如同他先前所說的, 是在他們入侵梅洛尼基地出來之後,也就是隔天早上的七點鐘。

  越前龍馬是起床洗漱的時候看到的這個消息,所以也就一邊刷牙一邊和他聊了起來。

  沢田綱吉把這次進攻的事情大致給他說了一遍。

  基本上都是綱吉和他的守護者們在進行, 畢竟白蘭他們還不知道還有另外的彭格列家族到了未來, 所以偶爾他會讓自己的守護者們替換已經精疲力盡傷痕累累的綱吉的守護者進行戰鬥。

  也托他們這次攻打梅洛尼基地的福,入江正一總算是可以擺脫白蘭那個傢夥, 在幫綱吉一行人升級之後, 順利的進入彭格列的陣營。

  同樣的, 這個世界的白蘭也暴露了一個消息給他們——

  彭格列眾人所知道的六弔花其實只是他放出來的餌, 他的守護者真正的六弔花另有其人, 而且各個手下的部下都和之前的假六弔花一個等級的。

  這個世界的白蘭給了綱吉一行人十天的時間,說是十天之後要舉行Choice戰,如果彭格列贏了的話,密魯菲奧雷就不再對彭格列出手。

  【你相信他的話?】

  越前龍馬快速的打了一句話過去,然後把嘴巴裡的泡沫全部吐掉,又扯過了一邊掛著的毛巾洗了一把臉。

  等到他洗漱完畢了,沢田綱吉那邊也發來了回復。

  【當然不信。老實說一開始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我就想著乾脆把他揪出來打一頓算了, 不過想了想這是綱吉他們的歷練, 所以就帶著大家站在暗處, 也沒有被白蘭發現。】

  【雲雀同意了?】越前龍馬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

  【當然。我答應回去和他打一架, 等回十年前之後,再把骸那個傢夥從復仇者監獄的水牢裡撈出來。雲雀學長似乎因為之前黑曜的事情,所以對曾經陰過他的骸一直惦記著…嗯, 想要咬殺他。】

  【那就為六道骸默哀吧。】招惹誰不好,非得招惹切黑的沢田綱吉和戰鬥狂人的雲雀恭彌。

  越前龍馬拿著終端走出了衛生間,就看到正翻身爬起來的櫛名安娜,便和她打了招呼:「早上好,安娜。」

  女孩子仿佛還沒有完全清醒,就揉了揉眼睛,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等到一會之後,才抬起頭用懵懂的眼神看他。

  「早上好…龍馬……」

  「去洗漱吧。」

  「嗯……」

  越前龍馬走到了沙發邊坐下,看著櫛名安娜小步小步的挪進了衛生間裡,又繼續低頭看起了終端。

  【對了,沢田。剛才說到回去之後,我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

  因為梅洛尼基地的「覆滅」,而導緻密魯菲奧雷的戰力撤出了並盛町的範圍,現在正光明正大的坐在購物街的餐廳裡吃早餐的少年挑了挑眉。

  【怎麼了,龍馬?】

  【回去之後,好好和白蘭談談吧?】

  雖然說這一切並不是他們那個世界的白蘭的錯,但是果然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還是覺得會有點手癢,想要把對方摁在地上摩擦啊……

  沢田綱吉回想起在梅洛尼基地裡,看到的白蘭臉上欠扁的笑容,也眯了眯眼,迅速給了對方回復。

  【是個好主意,請務必讓我加入。】

  「阿……阿綱…」

  坐在他身邊的綱吉少年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你怎麼了嘛?」

  「沒事。」

  沢田綱吉摸了摸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少年的腦袋,換上了溫和的笑容,就仿佛剛才的那一幕只不過是綱吉的錯覺而已:「只不過和龍馬聊天,想到了一點有趣的事情。」

  「是這樣啊。」綱吉點了點頭,還是選擇相信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畢竟,沢田綱吉真的莫名的可靠,即使這次進攻梅洛尼基地基本上都是他們那個世界的人在出力。

  「說起來,越前他們沒事嗎?」

  「嗯,沒事。」沢田綱吉點頭,回答了山本武的問題:「一會回基地之前,我會先去接他們。」

  越前龍馬剛才把昨天下午周防尊過來了的事情告訴了對方,又和沢田綱吉約定好了一會見面的時間。

  現在就等著兩撥人匯合了。

  ……

  等到櫛名安娜洗漱完畢,周防尊也醒了過來,慢吞吞的到了衛生間,折騰了一會,才被櫛名安娜牽著,和越前龍馬出了門。

  離開酒店之前,越前龍馬先去服務台那邊退了房,這次去彭格列的基地的話,應該就直接住在那邊了。

  退好了房,三人先到了附近的早餐店吃過了早餐,等到越前龍馬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又帶著櫛名安娜和周防尊一起去到了和沢田綱吉等人約好見面的地點。

  「上午好啊,尊先生。」

  一見面,沢田綱吉就和越前龍馬還有櫛名安娜打了招呼,然後將視線轉向了周防尊。

  看著這個向自己微笑的少年,周防尊也微微點了點頭,想起了他是之前在學園島給自己療傷的那位綠王,又順便在腦袋裡過了一遍來之前,草薙出雲跟他說的事情。

  是和他們的小公主有著血緣關係的傢夥……

  周防尊雖然一直以來被宗像禮司說是野蠻人,但是其實腦子並不差,只不過大多數時候因為單純的討厭麻煩,所以很多事情就喜歡簡單粗暴的解決。

  他淡淡的打量了一翻站在沢田綱吉身邊的綱吉,然後又在對方僵硬的動作下,緩緩地移開了目光:「很弱……」

  「總會成長的。」沢田綱吉微笑著摸了摸因為周防尊的視線,而僵硬了身體的綱吉的腦袋。

  他們相處的時間其實是不長的,但是沢田綱吉卻把這個平行世界的自己當成了一個可愛的弟弟來看待。

  他想,要是自己當初沒有被德累斯頓石盤選中,成為了王權者的同時,被塞入了一堆的資訊知識,又衝破了九代目的封印,覺醒了體內初代和愛爾柏塔那屬於冥界神明的血脈的話,可能也應該和現在的綱吉一樣吧?

  「不是強制得,而是慢慢的從各種各樣的經驗之中成長,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呢。」

  本來過來接越前龍馬等人就是沢田綱吉自己的事情,而綱吉的家族成員們都已經回到了基地,但是他卻主動提出來和沢田綱吉一起行動,確實是有著進步的。

  似乎是因為沢田綱吉的話和眼神給了綱吉勇氣,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對方的身後走了出來:「你好,尊先生。」

  「我是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

  「還不錯嘛。」

  說話的是越前龍馬,對於一開始就和綱吉有接觸的他來說,綱吉這段時間裡真的是有了不小的進步了。

  他向沢田綱吉揚了揚眉:「看來,果然是『你』啊。」

  「是呢……」少年輕輕地點頭,笑道:「我們都是沢田綱吉。」

  ……

  接到了「流落」在外的王權者三人,沢田綱吉也帶著他們和跟著自己一起過來的綱吉一起回到了彭格列的地下基地。

  這個時候不論是綱吉的家族成員,還是他的家族成員,大家都在訓練室裡接受著訓練,所以回來之後看到的就只有裡包恩、Reborn以及十年後的入江正一、斯帕納、風太和強尼二。

  在他們回來之前,Reborn就簡單的向他們介紹了會一起到來的周防尊,所以他們雖然好奇,但是也不會太過的驚訝。

  看著表情懶洋洋男人,大家實在是沒有辦法把他和據說是很厲害的傢夥聯繫在一起,而入江正一和斯帕納目前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十天之後的choice戰上,所以也沒有過多的去注意他。

  不過,倒不如說是入江正一強制性的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畢竟,彭格列十代家族竟然變成了兩個,而且沢田綱吉竟然還這麼瞭解密白蘭以及密魯菲奧雷的真六弔花的這種事情,簡直是讓他肚子痛得要死!

  和後勤的人員們打過了招呼,越前龍馬一行人又跟著沢田綱吉一起去到了最底層的訓練室,雖說大家都在訓練,但是因為訓練的方式各有不同,所以經常到這裡來的也就只有綱吉和十年後的雲雀而已。

  當然,雲雀是負責教育綱吉的。

  現在十年後的雲雀不在了,換成了十年前的雲雀,所以經過Reborn和裡包恩商量之後,沢田綱吉就成為了綱吉的訓練對象。

  看著向來溫和的「另一個自己」,綱吉少年表示真是幸福……嗯,當然這個感想只存在於他被沢田綱吉吊打之前。

  雖然一直都知道沢田綱吉的實力很強,但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夠強到自己所有絕招都用盡了還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樣子。

  那麼,為什麼他不去打敗白蘭呢?

  似乎是看出了綱吉這樣子的疑惑,沢田綱吉因為進入了死氣模式而變得面無表情的臉色露出了一絲溫柔來:「綱吉,這是你們的戰鬥。」

  如果他冒然插手的話,他們就沒有辦法得到相應的成長了。

  話語是溫柔的,但是下一個動作就是把綱吉砸到了地板上去,讓少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傷口:「我知道了。」

  「阿綱,再來。」


第九十四章 被坑

  綱吉覺得這幾天有點喪。

  至於要問他為什麼, 大概就是因為本來以為很溫柔的沢田綱吉在和自己訓練的時候,完全不手下留情,把自己往基地的地板上摩擦……不, 似乎揍。

  而且第一天這樣就算了, 結果從第二天開始,還不只是沢田綱吉了, 越前龍馬、周防尊和櫛名安娜也加入了給他訓練的任務。

  在櫛名安娜這個嬌小的姑娘, 把自己壓制的死死, 反擊都很困難的時候, 綱吉少年表示有點懷疑人生了。

  甚至第一次開始覺得自己再不努力, 真的就是太廢材了,於是也在訓練中多多的努力了一番,看的裡包恩都忍不住滿意的點頭。

  也多虧了大家的訓練,雖然說大多數時間裡面,綱吉都是被揍的那個,但是他也完全沒有放棄,而是不斷的從失敗之中學習,漸漸的就可以在他們的攻擊裡反擊, 甚至是獲得相對的優勢。

  Choice戰的時間是在十天之後, 而綱吉在短短的幾天的時間裡, 確確實實的變強了不少。

  總算是撐了下來的少年摸了摸自己被沢田綱吉治好的傷口, 臉上扯出了一個苦笑來。

  這要是不變強,恐怕都對不起這麼多天以來,四名王權者的陪練。

  王權者這個稱呼, 還是沢田綱吉在他第一次回擊成功之後,作為獎勵告訴他的,也告訴了他為什麼他們會這麼強,順便刷新了一波綱吉少年這十多年以來的三觀。

  ……雖然說,他的三觀其實在這之前就因為裡包恩出現告訴他,他是某位黑手黨大佬的後代之後被刷新了一遍。

  德累斯頓石盤所選中,淩駕於眾人之上的人類……

  「蠢綱,要走了。」

  裡包恩忽然出現在了綱吉的房間裡,站在桌子上,看著來到未來之後,就不斷成長的弟子,眼神稍微柔和了下來:「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知道了!」

  綱吉看了一眼放在床頭的彭格列指環和入江正一交給他們一行人的彭格列匣子,然後將一邊列恩吐絲做的黑色西裝外套穿上,再把指環戴到了手上,把匣子掛在了腰間。

  「走吧,裡包恩。」

  「今天可不是訓練哦?」小嬰兒拉了拉自己的帽檐,笑了起來。

  而綱吉也點了點頭,眼睛看向了前方:「我知道。」

  「絕對不會輸的!」

  今天的戰鬥,是絕對不可以輸的戰鬥!

  綱吉知道,所以不管是為了無辜被牽連到十年後的大家,還是為了留在十年前等待著他們歸去的家人和朋友,這一次他們絕對要贏!

  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還有被她牽著的周防尊站在綱吉的身邊,按照他們那個世界的白蘭的劇本,這次和choice戰就是十年後的白蘭設的一個局,而且要求非戰鬥人員也要跟著去,看樣子是打算最後利用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

  不過,很明顯的是,對方的如意算盤打錯。

  他們這一行的加入,恐怕是十年後的白蘭的計畫之中,最大的一個敗筆。

  強烈的白光逐漸散去之後,他們一起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就是十年後的白蘭和他率領的真六弔花站在對面。

  「喲~十年前的綱吉君!」白蘭笑著開口,似乎面對的是許久不見的好友一般的開口:「還有十年前的彭格列的各位,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吧?」

  「我是密魯菲奧雷的首領,白蘭傑索。」

  看著他那張笑臉,眾人又想起了他對這個世界和各個平行世界做的事情,尤其是獄寺,對於對方射殺了自己最敬愛的十代目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直接就兇狠的瞪著對方:「別在這裡套近乎,白蘭!」

  「真是的,不管是十年後還是十年前,獄寺君都完全沒變呢。」白蘭根本沒有戰前的緊張,抱著一包棉花糖,往嘴裡扔了一顆:「只要事關綱吉君,就衝動的像是頭瘋狗一樣。」

  「白蘭!」綱吉皺著眉,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獄寺君是我的朋友!」

  「綱吉君總是這麼友善……」

  白蘭眯著眼,擺了擺手不再提剛才的事情,反而是看向了他身邊站著的陌生的三個人:「都是沒有見過的人,也是綱吉君的朋友嗎?」

  「他們……」

  「嘛,不管是誰,現在都不重要啦!」白蘭搖了搖頭,顯然不怎麼把他們三個當一回事,也許是因為他太自信了的緣故。

  「裡包恩君,這片場地沒有七的三次方射線哦,不用躲著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目光投向了綱吉一行身後的帳篷,臉上是自信滿滿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話音落下之後,從帳篷裡面走出來了裡包恩,接著是斯庫瓦羅,再是Reborn和沢田綱吉一行,這讓白蘭的笑容產生了龜裂,也讓那邊的真六弔花一個個都傻了眼。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石榴看著那群簡直是複製粘貼的人,咧了咧嘴:「開玩笑的吧?」

  鈴蘭也點了點頭:「就是說啊,怎麼會有兩個彭格列嘛!」

  「狼毒,是幻術嗎?」

  帶著面具的那個怪人搖了搖頭。

  「阿綱……」

  沢田綱吉輕輕地拍了拍綱吉的肩膀,站到了他的身邊去:「初次見面,白蘭。」

  「我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沢田綱吉。」他微笑著偏頭,看起來十分的無害:「請多指教啦。」

  ……看樣子這個白蘭慘了啊。

  越前龍馬看著和自己同為王權者的沢田綱吉,默默在內心給白蘭點了一支蠟燭,然後在身後轉了轉手腕。

  不過,他看著那張笑臉也覺得手癢。

  雖然另一個平行世界的人出現,讓密魯菲奧雷一行驚訝了一番,但是白蘭還是很快的冷靜了下來,饒有趣味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群人,不知道是在思量著什麼。

  不過,片刻之後,還是決定繼續自己的計畫。

  「雖然讓這個世界能夠同時存在兩個同樣的人,我也是挺感興趣的就是。」他攤開了雙手,聳了聳肩:「但是,還是先進行原定的choice戰吧。」

  「畢竟,這是今天最重要的目的吧。」

  「兩位綱吉君,誰來呢?」

  白蘭抬起了手,拿出了一個輪.盤來,視線在兩人之間往返,似乎是在等待他們的決定。

  現在的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反派,反倒是紳士風度十足,讓大家在心裡吐槽了一番。

  「綱吉去吧。」

  沢田綱吉推了推綱吉的肩膀,然後站到了越前龍馬的身邊去:「我再次來可是來做見證的。」

  少年本來還猶豫著的模樣,瞬間就堅定了下來:「我知道了!」

  最終由白蘭和綱吉轉出來的出戰人數如下——

  密魯菲奧雷:大空屬性x0、霧屬性x2、雲屬性x1、嵐屬性x1、雨屬性x0、晴屬性x1、雷屬性x0、無屬性x0;

  彭格列:大空屬性x1、霧屬性x1、雲屬性x0、嵐屬性x1、雨屬性x2、晴屬性x0、雷屬性x0、無屬性x2。

  看到雷的數量為一的時候,綱吉就不由的松了一口氣,他們之中唯一的雷屬性就是藍波和Lambor,可是無論是藍波還是Lambor都不過是五歲的孩子,他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去戰鬥的。

  白蘭給了他們十分鐘的時間來決定出戰的人員,所以綱吉在和沢田綱吉商量了之後,才決定了最終的人員名單——大空屬性的綱吉,霧屬性的庫洛姆、嵐屬性的獄寺、雨屬性的山本和山本武,以及無屬性的入江正一和越前龍馬。

  在聽到他們讓自己上場的時候,越前少年是懵比的,他指了指自己再一次向沢田綱吉確定,就看到了對方在向自己點頭。

  「……沢田,你是認真的嗎?」

  沢田綱吉輕輕點頭:「當然,這段時間來龍馬你也缺少鍛煉很久了,活動活動到時候回去比賽也不至於身體僵硬。」

  「……」

  越前龍馬第一次知道,原來看戲也不是這麼好看的,一個不注意竟然就被他們拉下了水。

  看到他沉默著,櫛名安娜眨了眨眼,看了看周防尊又看了看沢田綱吉,最終是開了口:「龍馬,如果你不想的話,那麼我去吧。」

  「別了。」越前龍馬立刻搖了搖頭。

  所有的王權者之中,力量最不安定的就是赤王。

  雖然說,櫛名安娜成為了王權者之後,赤色的王權的力量就平靜了下來,但是誰知道在這個世界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瞥了一眼邊上的沢田綱吉,想來對方怕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又擔心場上有什麼意外發生,比如白蘭下套耍詐什麼的,所以權衡之下,才安排自己上場的。

  想到這裡,越前龍馬就歎了口氣,拉了拉自己的帽檐:「我知道了。」

  畢竟,雖然無色王權平日裡作死了一些,但是目前來說力量最穩定的恐怕就是他這個無色之王了。

  無屬性、無色之王……

  少年「嘖」了一聲,想起了自己前兩天無聊就跟著綱吉他們點戒指,結果點燃了大空之炎的事情。

  不過他又不用死氣之炎和匣子,所以勉強當一個無屬性也無所謂。

  見著他同意,綱吉也松了口氣。

  「時間差不多了。」裡包恩提醒著他們。

  「那麼,出發吧!」


第九十五章 呵

  越前龍馬和入江正一一起坐在他們的臨時基地裡, 這是這十天以來入江正一和斯帕納趕工做出來的,就是為了在Choice戰裡面方便行動,順便發射出幹擾信號幹擾密魯菲奧雷等人的行動。

  一開始, 入江正一本來是準備和斯帕納一起的, 不過既然綱吉和沢田綱吉推薦了越前龍馬,他也就只能聽從。

  而且, 雖然說他一個人的話稍微忙碌了一點, 但是也是可以控制全場的。

  越前龍馬就坐在一邊的位置上, 看著入江正一忙碌著, 時不時因為他的指揮幫一點小忙, 不過大部分的時間裡都是閑坐著,順便吃著零食。

  零食和飲料是放在一邊的櫃子裡的,這樣說沢田綱吉沒有預謀他都不信。

  少年隨手撕開了一包零食袋,一邊看著螢幕上入江正一發.射.出去的晴屬性的死氣之炎的標記的移動,一邊往嘴裡送薯片。

  「這樣真的可以幹擾他們嗎?」因為對死氣之炎只有理論上的瞭解,所以越前龍馬對他現在在做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入江正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螢幕,雙手一邊在操控臺上敲動,一邊回答了他的問題:「雖然說不可能長時間的幹擾, 但是短時間之內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不論是密魯菲奧雷還是彭格列, 大家大部分的時間是依靠死氣之炎的波動來尋找目標, 所以在他們破壞完這些標記之前, 是絕對沒有辦法找到我們的。」

  他的話讓越前龍馬把視線看向了他胸口正冒著死氣之炎的標記上,當然那個標記只是引出他體內的死氣之炎,而並非是標記自帶的:「需要幫忙的話叫我, 我自帶的知識弄這些沒問題。」

  越前龍馬的聲音一頓:「不過,你確定你沒有問題嗎?」

  從德累斯頓石盤扔給他的知識裡,他知道死氣之炎可以說是人體的一種生命能源,如果在短時間之內損失過多的話,是會造成身體機能紊亂,甚至威脅生命。

  像是沢田綱吉他們那種大型的BUG類人就算了,但是入江正一明顯不是他們那群裡面的。

  入江正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後又看向了螢幕上消失了的一個標記點:「以這種死氣之炎的流逝量,今天一天都不成問題。」

  「不過,他們能夠快一些解決雛菊那是最好的。」

  入江正一看起來淡定,但是捂著肚子的一隻手和另外一隻微微顫抖著的手出賣了他。

  「……你可以不用忍著。」越前龍馬同情的看了看他。

  「……」

  入江正一在被他揭穿之後,也緩緩弓下了腰來,雙手捂住了肚子:「肚子…好疼……」

  「算了,你先歇會吧。」

  越前龍馬看戲也看夠了,就利用石盤傳授給他的知識,操控著這個臨時基地移動,順便設置了幾個障礙,看得入江正一目瞪口呆。

  從綱吉的口中,他知道越前龍馬的戰鬥力強,但是沒有想到他在這方面都這麼的擅長?

  「都是石盤幹的好事。」越前龍馬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就分了點精力給他解釋,然後雙手離開了鍵盤。

  他現在已經把這個臨時基地停在了一個角落裡,四面都是遮蔽物,倒是不容易被發現,不過在這場戰鬥之中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

  越前龍馬看著螢幕打了一個哈欠,抬手把自己的帽檐拉低,讓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綱吉他們的指揮就交給你了,我先睡會。」

  「有什麼事情的話,叫醒我就好。」

  看著就這麼靠在椅子上睡過去的越前龍馬,入江正一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緊張都是白緊張了,然而又不能夠掉以輕心,畢竟雖然白蘭並沒有參戰,裁判又是切爾貝羅機關,但是他還是在邊上盯著的。

  入江正一不信白蘭是願意輕易放手的人,但是他又想要去相信他。

  近乎是矛盾的想法,讓入江正一覺得自己的肚子又更痛了,然而他只能夠咬著牙堅持,並且點開了和綱吉一行人的通話,向他們指示起了密魯菲奧雷的參戰人員的位置所在。

  雷之戰場裡的各位都在進行著自己的戰鬥,而位於觀眾席的各位也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的戰鬥。

  在看到螢幕上的畫面切換到彭格列的移動基地,發覺那邊正在一動不動的時候,有巴吉爾等人都疑惑了起來,畢竟剛才那邊是在通過不斷的變換位置,來給對方設下陷阱和疑陣的來著。

  「入江殿下和越前殿下怎麼不動了?」

  「他們在等。」迪諾抱著雙臂,看著大螢幕上面的畫面這麼說著。

  他畢竟是加百羅涅家族的首領,這麼多年了,這些事情還是能夠看出來的:「現在已經不用再做什麼了,倒不如專心的給綱吉他們做眼睛。」

  畫面切換到了綱吉的那邊。

  綱吉現在對上的是真六弔花之一,霧屬性的狼毒,看到狼毒在螢幕上展現出來的只有一條脊樑骨的模樣,對幻術不甚瞭解的人都驚呼了起來,尤其是非戰鬥人員的京子和小春,她們從沒想過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藍波和Lambor更是被嚇得哭了起來,然後被裡包恩和Reborn一人一腳,踹得飛了出去:「給我安靜一點,蠢牛!」

  裡包恩看向了兩個被嚇到了的姑娘,聲音倒是放輕了下來:「京子、小春,不是真實的。」

  「可是……」

  碧洋琪輕輕地拍了拍她們的肩膀:「相信綱吉他們吧。」

  小春和京子手拉著手,互相給對方加油打氣:「我們知道了。」

  凪仔細地觀察著螢幕上的一幕,也出聲安慰了起來:「這是幻術。」

  「骸大人曾經說過,真正的幻術,是連如今的電子設備也能夠騙過的。」

  少女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似乎是在說著什麼崇高的話語:「幻覺,有幻覺,在幻覺中潛伏著幻覺,從有幻覺中萌發的幻覺,在真實中包含著謊言,謊言中潛藏著真實,這就是霧。」

  這是六道骸告訴她的話,也是她現在努力著的目標。

  「不過,綱吉沒有問題嗎?」笹川了平和了平同時皺起了眉。

  他們雖然莽撞了一些,但是也不是認不清情況的傢夥,來到十年之後,他們就為了回到十年前而努力,現在的情況就更是清楚,就忍不住為綱吉擔心了起來。

  而聽著他們擔心的話語,沢田綱吉笑著搖了搖頭:「綱吉他能夠應付的。」

  「因為,他是沢田綱吉。」

  那個為了守護同伴,可以付諸所有努力,不斷變強的沢田綱吉。

  也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儘管綱吉應付狼毒十分的費力,但是最終還是戰勝了對方,並且趕到了正和石榴陷入苦戰的庫洛姆的身邊,在將他困在幻境裡之後,成功的帶著庫洛姆離開了現場。

  他們的目的不是石榴等人,所以並不用和他們苦戰,能夠拖住他們,然後讓擊敗了偽裝成「猿」的幻騎士的山本武,還有已經趕向了擁有標記的雛菊那裡的山本和獄寺有更多的時間是最好的。

  況且,剛才綱吉等人收到了入江正一的消息——

  入江正一發散出去的誘餌已經全部被消滅,真六弔花之一的桔梗正在向他的那邊趕過去。

  雖然綱吉知道和入江正一在一起的越前龍馬並不是小角色,但是以他的性格,還是選擇了到那邊去支援。

  ……

  越前龍馬是被入江正一給搖醒的。

  他睡眼惺忪地看著螢幕上不斷接近的雲屬性標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向上伸了一個懶腰,又拎起了進場的時候,Reborn交給他的網球拍和網球。

  他覺得,Reborn肯定是和沢田綱吉聯合在一起坑自己的。

  「入江……」少年掂了掂手裡的網球拍和網球,大約猜到了它們的材質和以往使用的是不一樣的,不過卻意外的順手,所以也就只是癟了癟嘴,在心裡給坑了自己的沢田綱吉還有Reborn記了一筆。

  捂著肚子的入江正一抬起了頭:「啊?」

  「你呆在基地裡別出去,情況不對再跑。」

  「……哈?」

  看著那些網球拍和網球就走到了基地的出口,並且打開了門的少年,入江正一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不是,越前你要做什麼?」

  「……你要用網球當武器!?」

  「大概吧……」

  越前龍馬稍稍把帽檐抬了抬,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微微眯了起來:「我走了。」

  「路上小心……喂!不是這個原因吧!」

  他的話被緩緩關上的門隔離在了基地裡,越前龍馬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感慨著他還是不習慣在陰暗的地方生存。

  「越前是打算做什麼?」看著走出來了的少年,本來就關注著螢幕的大家都湊到了螢幕前面,好奇地看著他還有他手裡的網球拍。

  原世界的幾人甚至發出了質疑聲:「用網球當武器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也太亂來了!」這是拉爾米爾奇。

  越前龍馬等人和綱吉訓練的時候,是被Reborn和裡包恩特意封閉的,所以他們只是聽說過這群來自平行世界的人很強,但是具體強到什麼程度,大家都不太瞭解。

  所以還是覺得他這樣太亂來了。

  然而,少年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他們,什麼叫做——「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29 23:59

第九十六章 力量

  越前龍馬站在太陽底下, 活動了活動自己因為長時間坐著而有些僵硬的身體。

  他看向了剛才螢幕地圖顯示的方向,耐心的等待著向這邊趕過來的桔梗的出現。

  十年前的白蘭說過,雲屬性的桔梗是他六弔花之中最強的守護者, 這一點倒是和彭格列相似, 因為彭格列這邊守護者中最強的也是雲屬性的雲雀恭彌。

  如果是按照他之前說的那個劇本的話,桔梗和雲雀應該是會在之後的大決戰上面對上的。

  但是從沢田綱吉今天安排了他上場, 而不是像白蘭說的是斯帕納的這個情況來看, 怕是他準備在這次Choice之後就把未來的事情給解決掉。

  這個倒是也符合了越前龍馬本人的意思, 因為他也覺得在這個未來呆的有些太久了。

  雖然說, 他已經接受了自己是王權者, 並且要「拯救世界」的這個設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願意放棄自己從小就堅持著的網球。

  ……但好像一不小心就要打成殺.人網球?

  越前少年癟了癟嘴,並且在看到了桔梗那頭顯眼的綠色頭髮的時候,摘下了自己戴在手腕上的護腕,想了想打消了想要扔在地上的念頭,塞到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裡。

  他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網球。

  拋高網球,下蹲,揮拍, 擊球……

  然後……

  「砰——」的一聲, 那邊的大樓上瞬間掀起了一層灰塵, 還能夠看到從高處掉下來的建築物的部分。

  所有目睹了一切的各位臉上的表情, 大概就像是那面被越前龍馬用網球打碎的牆面一樣。

  僵硬,然後破裂。

  「那是什麼鬼啊啊啊啊啊——!」

  從遠處趕來的綱吉少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越前龍馬用全力的樣子,因為對方在他的印象裡應該是跟他訓練的人裡面最弱的那個, 大約是只比他強一些而已。

  但是!現在的這個是什麼鬼!

  這個場地可是全部用雷屬性強化過的啊!一個網球竟然打出了這種效果!是不是有點太可怕了!

  綱吉還記得沢田綱吉等人說過,越前龍馬在學校是網球部的正選隊員,而且馬上就要參加全國大賽了……

  他現在十分的想要問問對方。

  阿綱!你們世界的運動都這麼可怕的嗎!這特麼是殺.人網球吧!

  似乎能夠聽到他心聲的沢田綱吉坐在觀眾席上微微一笑:「老實說,我每次看見龍馬打網球,都覺得挺刺激的。」

  「他們的網球總是很神奇。」

  「但是這也太誇張了吧……」饒是斯庫瓦羅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在心裡給那個一直沒什麼表現的少年的身上貼上了一個「怪物」的標籤。

  「你們都這樣?」裡包恩看向了沢田綱吉。

  少年搖了搖頭,微笑著:「不是。」

  其實,像越前龍馬這麼怪力的,王權者裡面還真的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越前龍馬打出了網球之後,就甩了甩自己拿著球拍的左手,感慨了一下。

  果然不用太過的壓制自己的力量打網球什麼的,這種感覺最棒了!

  他又抬頭看向了那邊逐漸散去了塵埃的地方,那邊被打出了一個人形的大洞,沒有桔梗的人影,看樣子是太小看他了,想要完全忽視這一球,所以直接被揍進了建築物裡。

  小看了王權者的力量,想要正面杠,那可是會吃大虧的。

  越前龍馬把網球拍搭在了自己的肩上,輕輕地敲了兩下,然後把視線投向了還在空中呆住的綱吉:「綱吉。」

  「在!」

  綱吉反射性的回答了他,然後才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疑惑的看向了對方:「……怎麼了,越前君?」

  「桔梗就交給你了。」

  他可不想用網球幹殺.人的事。

  說完,越前龍馬就往基地的那邊走了過去,然後敲了敲門,在進去之後,就看到了入江正一近乎崩潰的表情。

  「越前,你那個是……」什麼怪力啊喂!

  「很奇怪嗎?」

  越前龍馬走到放了零食和飲料的櫃子邊,拿出了一罐飲料打開:「現在也就等他們把雛菊解決了,所以我們去看戲吧。」

  「看戲?」

  少年點了點頭,示意入江正一和自己一起出去,而後者看了看他,猶豫了一會,最終是跟他走了出去,站在陽光的陰影裡。

  此時儘管避開了要害,但是還是受了不輕的傷的桔梗已經從牆壁的碎塊裡爬了出來,他捂著自己的傷口皺著眉,完全沒有想到一個無屬性的少年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攻擊力。

  然而,就跟獄寺隼人對沢田綱吉一樣,桔梗對白蘭也是忠心耿耿,所以即使已經受了重傷,他還是準備繼續向入江正一所在之處發起進攻。

  有些無力的手抬起,在瑪雷指環的雲屬性寶石上燃起了死氣之炎,他拉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鑲嵌在自己胸口的匣子。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也讓正在觀眾席觀戰的白蘭臉上的笑容陰沉了下來,並且往嘴裡投了一枚棉花糖:「能夠把桔梗傷成這樣的少年,綱吉君那邊還真是運氣不錯呢。」

  「對吧,鈴蘭?」

  抱著零食坐在他旁邊的女孩子顫抖著身體,這個時候的白蘭讓她覺得可怕,甚至不敢像原來那般放肆,就乖乖地點了點頭:「是,是的……」

  「不過,如果修羅開匣的話——!」

  「是呢,還有修羅開匣……」

  白蘭拿著一顆棉花糖捏了一會,最後扔到了一邊:「大家可不要讓我失望才行。」

  「修羅開匣?」

  彭格列方面,聽到了沢田綱吉說出這個詞之後,都十分的疑惑,不太明白那究竟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和普通的匣子有所區別?

  「所謂的修羅開匣,就是白蘭的真六弔花的特殊能力。」沢田綱吉回想起白蘭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臉上微妙的笑容,眉梢就微微挑高。

  「把火炎注入到埋藏在自己肉體中的匣子,將匣獸擁有的特殊能力與人類的能力相結合,成為最強武器、能力倍增,是超越所有生命體極限的能力……」

  「也就是說,匣子就是人,人就是匣子的意思嗎?」裡包恩將他的話簡單解釋了一下,帽檐的陰影遮住了臉,看不出他的表情。

  沢田綱吉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那綱吉哥那邊不會有問題吧?」風太和大廳裡的所有人一樣,臉上帶著擔憂的神情,甚至不看螢幕了,向窗戶的外面眺望。

  Reborn笑著,無辜的偏了偏頭:「誰知道呢~」

  桔梗修羅開匣之後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只不過人看起來要精神了不少,他的頭髮也在不斷的變長,並且在發尾長出了一堆的棘龍的頭,在那裡看起來張牙舞爪的。

  站在一邊觀戰的越前龍馬淡定的看著那些頭,然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原來如此……」

  「你原來如此什麼啊,越前……」入江正一抱著自己的肚子,感覺自己快要被痛死了。

  「我在想,他的這個開匣,靈感來源是不是希臘神話裡面的那個女妖美杜莎。」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吧!」

  入江正一拉住了還站在原地的越前龍馬的手,現在他的手上可是什麼都沒有拿:「趕緊跑吧,越前!」

  「不用啊。」越前龍馬看了一眼那邊正在和桔梗的糾纏的綱吉,順手拍了拍入江正一的肩膀:「一時半會他過不來的。」

  「你不瞭解雲屬性……」入江正一看他這麼淡定的樣子,甚至覺得自己都要淡定起來了:「雲的特性是增殖,那些棘龍頭的數量會越來越多的。」

  「是麼?」他記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增殖這種特性嘛……

  他連國常路大覺都能夠變年輕,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破碎都能夠修復,增殖什麼的他還真的不怕。

  少年饒有趣味地看著那邊一邊被綱吉消滅,又一邊增長的棘龍頭,眯起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他的進步是不小啊。」

  「所以,我說我們還是快…逃……」

  入江正一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頭棘龍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張著血盆大口,下一秒就要把他就吞入腹中。

  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的入江正一許久之後,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就有些不敢相信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就看到越前龍馬舉起了手,視線盯在自己的身後。

  他向後看了過去,就發現那頭棘龍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完全動彈不得,還在慢慢的向後退,和其他的那些棘龍一樣,漸漸退回了桔梗的身邊,並且隨著打開的匣子的關閉,變回了頭髮。

  與此同時,山本和獄寺同時向雛菊下手,讓他口中的晴屬性標記熄滅。

  消失已久的切爾貝羅機關再一次出現,站在一棟大廈的樓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裝了擴音器的關係,她們的聲音在整個場地傳開了,讓所有人都能夠聽見。

  「我等切爾貝羅機關奉命監督密魯菲奧雷與彭格列之間的Choice戰爭,現在在此宣佈,本次choice戰的獲勝者是——彭格列家族!」

  白蘭臉上的笑容徹底的沒有了,整張臉看起來陰冷的似冰,目光死死地盯著螢幕上的越前龍馬,然後帶著鈴蘭一起,離開了觀眾席。

  同時離開的還有沢田綱吉等人,他們向著入江正一所在的那邊去了。


第九十七章 到來

  白蘭帶著自己的真六弔花走到了綱吉等人的對面, 對比起彭格列來說,密魯菲奧雷這邊看起來似乎要慘很多,完全沒有了之前大Boss的模樣。

  偽裝成了猿的幻騎士被山本武打敗, 然後被白蘭給他的指環吞噬了生命, 真六弔花的首領桔梗重傷,狼毒也受到了綱吉不小的創傷, 唯一好一些的就是石榴和鈴蘭。

  鈴蘭在Choice中並沒有上場, 而石榴對上的是身為幻術師的庫洛姆, 因為女孩子的幻術還有成長空間, 所以他也只是被困了一會而已。

  白蘭臉上的笑容陰沉的可怕, 就算是他也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子的一個結果,完全沒有想到竟然連修羅開匣的桔梗都敗了,而且敗的還這麼的莫名其妙。

  明明上一秒桔梗還在對綱吉和越前龍馬、入江正一發動攻擊,但是下一秒他的棘龍就像是失去了動力那樣的自己退了回去,鑲嵌在胸口的匣子也忽然就被關上了,簡直就像是被什麼操控了一樣。

  白蘭身在觀眾的房間裡,只能夠通過螢幕上的視頻來觀看遠處的戰鬥,而就算是這樣, 他也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和那個打網球打出超乎想像的威力的少年脫不了幹係。

  可是他真的不記得, 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

  在他的印象裡, 越前龍馬就只是一個打網球打得好的職業選手而已, 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但是面前這位顯然不是。

  「你究竟是誰,越前龍馬君?」

  「如你所說, 我是越前龍馬。」越前龍馬聳了聳肩,對於白蘭的表情,心裡莫名的暢快。

  大約是因為被他們那個世界的白蘭坑了好幾次吧。

  這麼想著,少年的笑容也惡劣了起來:「不過和你知道的不同,我是平行世界的越前龍馬。」

  「平行世界也沒有你這樣的存在。」白蘭眯起了眼。

  「那是因為,你所知道的並非是所有的世界。」

  他不可置否的聳肩,然後不再看白蘭,而後者因為他的話,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遠處搖搖晃晃的走來了個人,眾人仔細一看,就發現是剛才以為已經死掉了的雛菊,而他胸口的標記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又燃起了晴屬性的死氣之炎。

  他走到了桔梗的身邊,摘下了標記,拍了拍胸口,語氣頗為的失望:「又沒有死成……」

  「死亡真困難啊……」

  「怎麼可能……」

  山本和獄寺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們確信當時自己是下了狠手的。

  儘管並非是他們想做的,但是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回去。

  雛菊的出現,雖然掃清了他們的罪惡感,但同時也讓他們擔心起了接下來的事情。

  比如,剛才宣佈的比賽結果算不算數。

  「雛菊還活著,這場Choice就不能算彭格列贏了吧!」鈴蘭揮舞著小拳頭,這麼向現在中間的切爾貝羅機關的兩個女性抗議著。

  而她們倆顯然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就彼此對視了一眼:「這個……」

  她們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怎麼辦才是。

  見到切爾貝羅機關這樣子的表現,剛才在思考的白蘭也出了聲:「綱吉君,你們作弊了喲……」

  「誒?」綱吉指了指自己,卻發現對方其實是在看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保持著得體的笑容,向白蘭說道:「為了方便區分,你可以叫我阿綱。」

  「至於作弊,恕我不能夠認下來。」他回看了過去,目光真誠:「畢竟,在一開始就作弊的可不是我們。」

  「一開始作弊?」

  一旁的眾人一時品不出他這句話的意思,倒是櫛名安娜開了口:「阿綱的意思,是白蘭在一開始的選擇中就作弊了。」

  雖然說其他人可能感覺不到,但是他們這幾個王權者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白蘭當時究竟是怎麼作弊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白蘭當然不會認。

  現在是雙方各執一詞,切爾貝羅機關也覺得很難抉擇,所以就在那裡商量了一會,最終是決定堅持剛才的選擇。

  「非常抱歉,白蘭大人。」其中一個戴著面具穿著裙子的女人這麼說著。

  另外一個穿著牛仔短褲的女人宣佈道:「這一次勝利的一方,依舊是彭格列。」

  白蘭似乎被她們的決定逗笑了,紫羅蘭色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我讓你們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們來見證彭格列家族的勝利的呀。」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柔的女聲從遠處傳來:「作為密魯菲奧雷家族的黑魔咒的boss,我承認彭格列家族的勝利。」

  戴著白色大帽子的少女緩緩地走了過來,看到了她,沢田綱吉一行人和裡包恩都叫出了她的名字:「尤尼!」

  這是十年後的尤尼,看起來比十年前的要成熟了不少,但是臉上溫柔的笑容卻絲毫沒有改變。

  尤尼似乎詫異於Reborn和裡包恩,以及彭格列十代家族變成了兩個的這件事情,但是他知道現在什麼事情是最重要的。

  她再一次重複了自己剛才的話語:「作為黑魔咒的boss,我承認彭格列的勝利。」

  「小尤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看著打亂了自己計畫的尤尼,白蘭露出了一絲慍色,但還是耐著性子向尤尼伸出了手:「小尤尼到我這裡來。」

  那雙清澈的藍色眼眸,看向了白蘭的那邊,不再是原來那般無神:「白蘭先生,你之前試圖摧毀我的靈魂,但其實我的靈魂,只是躲去了平行世界避難。」

  「你已經沒有辦法控制我了,收手吧。」

  在聽到白人曾經想要摧毀尤尼的靈魂的時候,眾人都怒視了他,尤其是身後的γ還有野猿太猿三人,聽到她的述說都露出了憤憤的表情,似乎想要將白蘭斬殺於刃下。

  越前龍馬也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白蘭,他卻能夠對尤尼下這樣的狠手。

  這大概就是平行世界的不同吧。

  這麼想著,他也注意到密魯菲奧雷那邊的情況。

  他們想要來硬的。

  沢田綱吉、越前龍馬、周防尊還有櫛名安娜,四名王權者像是有意而為之,只是走了一兩步就來到了尤尼的面前。

  就在這弩拔劍張的時候,白蘭的身上突然炸出了一團粉紅色的煙霧,同時一個身影變成了兩個,其中一個要比十年後的白蘭矮小一些。

  「喲,十年後的我!」順利到達了十年後的白蘭在煙霧散去之後,向著穿著白魔咒隊服的白蘭打招呼。

  這樣的場景,有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接受了這個奇怪的設定的綱吉指著那位白蘭問道:「阿綱,這難道是你們世界的白蘭嗎?」

  「是這樣沒有錯。」沢田綱吉點了點頭,說出的話讓原世界旁觀的眾人的表情凝重變成了「你仿佛是在逗我」。

  「你們不用緊張,這個白蘭是我們的朋友。」

  「你在開玩笑嗎,阿綱君?」十年後的白蘭皺著眉。

  據他所知,同一個世界是不能存在兩個同樣的個體的,所以即使他把平行世界的自己拉到了這個世界來,那個自己也已經喪失了理智,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炎塊。

  本來看到彭格列十代家族變成了兩個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因為當時是在戰鬥之前,所以他也不得細想。

  而現在,十年前的他和他本人出現在了一起,不僅正常,而且聽說還是昨天剛進一群人的朋友,這讓白蘭實在是無法接受。

  「阿綱可不是在開玩笑哦~」十年前的白蘭微笑著說道,那個語氣語調和十年後的那位是一模一樣:「平行世界可是很神奇的存在,你所認知的還並不完全。」

  「對啦,為了以後方便區分,你們就叫我白蘭,然後叫十年後的那個白渣渣吧!」

  白蘭似乎很滿意自己十年後的白蘭取的這個稱呼,就往嘴裡塞了一顆棉花糖:「我真是個天才!」

  「……」

  越前龍馬等人微妙的看著他,最後擔任了吐槽擔當的少年開了口:「白蘭,你的臉被你扔在地上了,趕緊撿起來。」

  「龍馬你還真是冷漠呢!」

  白蘭在白渣渣陰鬱的眼神中回看了過去:「當然,你如果是這麼說白渣渣的話,我是沒有意見的。」

  「好了,白蘭。」

  沢田綱吉看了他一眼,阻止了他繼續作妖:「其他人呢?還沒有過來嗎?」

  白蘭聞言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用右手的食指輕輕敲了敲表面:「嗯……我比他們先過了一會兒。」

  「他們應該馬上就到了。」

  就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樣,空無一人的旁邊街道上,突然出現了三名穿著各異的青年,其中一個還是外國人,有著一頭銀色的長髮,看起來好看極了。

  「這裡就是十年後嗎?」威茲曼好奇的打量著周圍,露出了不符合他真實年紀的表情。

  他的目光接觸到了人群之中的沢田綱吉、越前龍馬、櫛名安娜還有周防尊,也笑著抬起了手和他們打招呼:「好久不見啊,阿綱、龍馬、安娜還有尊。」

  「在十年後還好嗎?」

  周防尊抬眸看了過去,視線和他身後的宗像禮司接觸後,又向他們淡淡地點了點頭。

  「啊……還不錯。」


第九十八章 壞掉了

  本來彭格列十世家族的一行人像是被複製粘貼了一般的, 都變成了兩個這一點就已經夠驚悚了。

  結果十年後的白蘭這邊竟然也忽然來了一個大變活人,從十年後的白蘭變成了十年前的白蘭和十年後的白渣渣。

  然後,這個十年前的白蘭竟然還是和另外的那個沢田綱吉是一夥的。

  試問, 目前為止, 還有比這更刺激的事情嗎?!

  綱吉雖然麻木了,但是在心裡還是忍不住吐槽著這個萬惡的世界。

  從一開始, 世界仿佛就是在和他們開一個惡劣的玩笑。

  ……不對, 根本就不是仿佛, 而是就是!

  看著突然出現在空地上的三個似乎和沢田綱吉關係很好的陌生人, 綱吉少年這麼想著。

  雖然說現在的情況有一些神奇, 但是白渣渣還是將注意力放到了尤尼的身上。

  他摧毀了這麼多個平行世界,即使是拿到了所有的七的三次方,但是都沒有辦法真正的掌控住它們,其中的關鍵就是尤尼。

  每個世界的尤尼都在他發起戰爭的時候擋在了大家的面前,然後死去,所以這一次在這個主世界裡,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發生,他率先下手摧毀了尤尼的靈魂讓她聽從自己的命令, 成為一個聽話的人偶。

  但是他沒有想到, 這個世界的沢田綱吉竟然會選擇摧毀彭格列指環。

  所以, 為了這個世界完整的七的三次方, 他配合著入江正一將十年前的彭格列眾人拉到了這個世界來。

  而白渣渣更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過來的竟然不僅僅是這個世界的十年前的彭格列,就連平行世界的彭格列十代家族也過來了。

  而且尤尼並沒有被他控制, 靈魂去到了平行世界避難,現在也回到了身體裡。

  就仿佛他一直以來的策劃都是一場空一樣。

  可是,白渣渣當然不是這麼輕易就放棄的人。

  在新出現的三個人和沢田綱吉一行人打招呼之際,白渣渣出其不意的向尤尼所在的那個方向進攻了過去,而真六弔花也配合著他,出手準備牽制其他人。

  綱吉等人連忙向尤尼那邊沖了過去,但是還是晚了一步,而王權者們卻並沒有動,唯一一個離開自己原位的,就只有白蘭而已。

  只是一瞬間,白蘭就出現在了沢田綱吉等人的前方,沢田綱吉、越前龍馬、櫛名安娜和周防尊是站在尤尼的前面的,本來他可以不用動,但是白蘭這個傢夥還是喜歡為白渣渣添堵。

  「這可不行喲!」白蘭擋下了白渣渣的攻擊,和他對視著。

  兩個人相似的臉,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白渣渣比白蘭多了十年間的光陰,他看著十年前的這個白蘭眯起了眼,也是和對方一樣的動作。

  「小尤尼呀,可不是能夠交給你的。」

  白蘭說著就抓住了白渣渣的手腕,白渣渣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一時掙脫不開:「你打算做什麼?」

  他看著白蘭,而白蘭也看著他,眯著眼微笑:「是啊,我打算做什麼呢?」

  白蘭的視線越過了他,看向了站在後面的綱吉,忽然就來了主意:「雖然我很想下手,但是阿綱說要讓那個綱吉君得到歷練才行,所以……」

  「綱吉君,接住了!」

  綱吉少年看著白蘭把白渣渣往自己這邊拋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但是也瞬間點燃了自己的死氣之炎,和順勢向他攻擊的白蘭碰撞了起來。

  看見了這一幕,越前龍馬忍不住挑了挑眉,將目光投向了正微笑著望著那邊的沢田綱吉:「不錯嘛。」

  綱吉向來是利用死氣丸來激發體內的死氣之炎的,就算是Choice戰剛開始的時候也是,但是剛才的那一瞬間,他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來將雙手和額前的死氣之炎,看起來應該是和沢田綱吉的訓練達到效果了。

  「我說過,我們都是『沢田綱吉』。」

  他回答了越前龍馬,也回答了對此表現出震驚的所有人。

  越前少年聞言也攤了攤手,看著那邊可以說是混戰了的景象,低下了頭去看站在自己身邊的櫛名安娜:「安娜,那傢夥來了嗎?」

  他絕對不承認自己又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了。

  小姑娘聞言也點了點頭,在場的所有人裡面,她的感知能力是最強的:「在附近了。」

  「應該很快就能夠到。」

  「你們在說誰?」周防尊是一個懶到極點的人,所以一開始在那邊的世界的時候,白蘭和威茲曼他們的談話他就直接交給了草薙出雲來聽,後者也明顯知道自家王的性格,就也只說了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忽略不計了。

  所以,周防尊除了要到未來找櫛名安娜,順便幫忙鞏固一下世界之外,對其他的事情並不清楚。

  聞言,宗像禮司也扶了扶眼鏡,仿佛能夠透過鏡片看到他對周防尊的嘲諷:「所以說,周防,你是個野蠻人。」

  「你不也是嗎,宗像?」周防尊的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微微揚起了下顎。

  如果可以,他現在想要抽支煙,不過櫛名安娜在身邊,也就只能夠作罷。

  宗像禮司和周防尊他們兩個是難得的沒有一見面就開打,大概也是考慮到現在的情況的問題,不過嘴上依舊是不饒人,跟小學生似的開始了拌嘴,讓一邊「觀戰」的其他王權者們都開始把注意力放到了他們的身上。

  櫛名安娜看著這樣子的周防尊和宗像禮司,在越前龍馬微妙的目光之中含著淺笑開口:「尊和禮司的關係很好。」

  老實說,如果不是知道他們之間這樣的相處模式是常事,他真的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差透了。

  不過,越前龍馬也真的覺得,周防尊和宗像禮司的關係很好。

  學園島的那件事情,他基本上是全程參與的,也知道宗像禮司勸周防尊從王位上退下來的事情,更是親眼看見周防尊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給宗像禮司終結。

  這樣的兩個人,關係怎麼可能會不好。

  然而,即使是這樣,越前龍馬果然還是不能夠接受他們倆一見面就跟兩個小學生似的。

  簡直是太幼稚了!

  他忍不住移開了眼神,不再看他們倆,而是看向了那邊和白渣渣對戰著的綱吉。

  「你不出手?」他問的是邊上的白蘭。

  如果越前龍馬沒有記錯的話,之前在十年前的時候,白蘭可是說特別想要親自和白渣渣談談人生的。

  「我改變主意了。」白蘭攤開了雙手,表情十分的無辜:「看他被一直輕視的綱吉君打敗,這種感覺似乎更好一點。」

  「……變態。」

  「我該說謝謝誇獎嗎,龍馬君?」

  這個套路就像是之前他提出由組織看不起的傢夥來打敗他們那樣如出一轍,簡直就是為了滿足白蘭這個傢夥的惡趣味而提出來的。

  但是不得不說,這種感覺似乎真的不錯……

  越前龍馬忍不住低吟了一聲,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

  他總覺得,自己總歸是要被這群惡劣的傢夥給帶壞的。

  或者說……已經壞掉了。

  想到了那個組織,越前龍馬就好奇了起來:「對了,那個組織怎麼樣了?」

  他就不相信,他們到十年後的這段時間裡,白蘭這個傢夥在十年前什麼都沒有做。

  這個問題讓白蘭摸了摸自己眼下的倒王冠刺青,意味深長地開了口:「都在計畫中,不過,小龍馬你的氏族挺有一手的嘛……」

  「嗯?」越前龍馬挑了挑眉,一時間竟然想不到他說的是哪位。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

  白蘭看到他的表情,也就開頭提示了起來:「他們倆還挺能幹的。」

  他說這種話總讓越前龍馬覺得沒有什麼好事:「……他們兩個,沒打起來吧?」

  老實說,現在的無色氏族裡面,越前龍馬最擔心的就是這兩個有過節的……宿敵?

  「放心放心,他們雖然不和,但是做事上面是完全乾淨俐落的。」

  「不要說的像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白蘭偏頭微笑:「總之,你回去之後就知道了。」

  「切……」他的這個態度讓越前龍馬不爽的別開了頭,眼神忽然接觸到了那個出現在了綱吉身邊的虛幻身影。

  「彭格列初代?」

  「看樣子,你們真的是什麼都知道。」為了安全起見,非戰鬥人員們都被沢田綱吉的守護者們保護到了王權者的這邊。

  裡包恩聽了他的話就這麼開口,而越前龍馬聞言,嘴角微微的抽搐了幾下:「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

  「看來初代給你留下來很深的印象啊。」沢田綱吉笑著看了過來。

  「難道你不是嗎?」他反問了回去。

  棕發的少年不置可否,他戴在手上的指環上的寶石也閃過了一道橙光:「彭格列指環的封印解開了。」

  他說的是綱吉他們一行人所持有的彭格列指環。

  彭格列初代的意志就站在綱吉的身後,用溫和的目光看著這位優秀的後輩,他把手搭在了綱吉的肩上,彎下了腰,在那雙毫無波瀾的橙色眼眸中,掠過了一絲絲的惡劣。

  「去讓那個瑪雷的小鬼好好瞧瞧吧。」

  「彭格列的力量。」


第九十九章 鞏固

  如果要問越前龍馬, 白渣渣究竟是敗在什麼地方,那麼他的回答大概就是祖宗不如人家。

  彭格列初代是什麼人?

  那是人類時就可以媲美王權者,拐了三界之主之一的冥王哈迪斯的女兒做媳婦兒, 百年後更是成神入了冥界的存在。

  單單從血脈這方面來說, 白渣渣這貨就比不過人家,更別說是現在他已經是作死到讓世界意志都想要滅了他這個地步了。

  目睹了彭格列初代的意志將彭格列指環一直以來的封印解開, 然後局面逐漸變成綱吉占上風的一幕, 越前龍馬就忍不住搖了搖頭。

  所以說啊, 自己作的死, 跪著都要作完。

  「總覺得有一些太便宜他了。」白蘭看著那邊綱吉準備用一招X-Burner來給已經被扯掉翅膀的白渣渣最後一擊的時候, 摸了摸下巴這麼說著。

  這話讓越前龍馬側目:「你想做什麼?」

  「嗯……我想來想去吧,還是想要揍他。」白蘭笑著偏了偏頭,然後看向了沢田綱吉:「可以吧,阿綱?」

  「這是綱吉的戰鬥。」沢田綱吉瞥了他一眼。

  「但是啊……他現在還太嫩了。」

  白蘭踏著一塊塊在半空中凝聚而成的黑色霧氣,看似是在走,不過移動的速度非常的快:「而且,他現在手上還是不要留下人命比較好……」

  雖然說綱吉純潔的讓白蘭想要染黑,但是現在的這種情況還是算了。

  能夠給予白渣渣終結的, 是他白蘭。

  忽然出現在天空中的黑色巨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渣渣看著那柄巨劍, 頓時像是明瞭了什麼一樣, 看向了擋在自己身前的白蘭。

  「白蘭,你要做什麼?!」

  他為白渣渣擋下了X-Burner的動作,讓原世界的大家以為他要反水, 然而下一秒白蘭說的話,就讓剛才的眾人覺得自己太天真了。

  「這個白渣渣,應該由我來解決才行哦?」

  白蘭眯著眼睛,轉身不再理邊上的各位,專心的和白渣渣聊起了天來:「怎麼樣,被十年前的綱吉君打敗,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白渣渣半躺在地上,事實上現在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你是王權者……」

  「嗯,說得不錯。」白蘭點了點頭,似乎並不驚訝他會知道這種事情。

  事實上,每個世界都有王權者的傳說,但是擁有王權者的世界卻少之又少,白渣渣知道這一點並不稀奇。

  「羡慕嗎,白渣渣?」

  「你認為呢?」白渣渣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卻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而眼中的複雜程度更深了。

  得以窺探了平行世界的秘密的白渣渣認為自己最強,足以成為統治世界的「神明」,所以肆意妄為,更或是毀滅世界。

  他這麼做的原因其他人不知道,但是白蘭很清楚,大部分都是因為無聊所導致的。

  甚至如果白蘭不是有倖存在於那個有著各種各樣的秘密和強者,以及他的「同類」的世界的話,他可能也會做和白渣渣一樣的事情。

  讓這樣無趣的世界毀滅好啦……

  白蘭很慶倖,在他第一次出現這樣子的想法的時候就遇上了尤尼,然後窺視了那個世界的深層,後來又成為了王權者。

  這樣子的白蘭同情著白渣渣,不過並不代表他會因此對對方手軟。

  即使白渣渣是平行世界的白蘭。

  「嘛……不過事到如今,其實你說什麼都無所謂啦。」白蘭聳了聳肩,一團黑色的火焰出現在了他抬起來的手上:「其實,我還是蠻同情你的。」

  這話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最終的幕後反派大Boss,而白渣渣看起來就像是被Boss虐待欺壓的人。

  「再見。」

  他揮了揮手,是在和白渣渣告別,又像是在和自己告別。

  黑炎將白渣渣躺著的那塊地方燒成了焦土,而白蘭也在眾人複雜的眼神之中轉身。

  從白渣渣消失的地方緩緩升起了一些白色的光點,飛向了沢田綱吉所站的那個方向,又越過了他們,飛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女人的手中。

  而看著那邊忽然出現的一男一女,兩個來自於不同世界的十年前的大家都露出了不同的表現,相比起已經被衝擊一次的各位來說,原世界的大家就不淡定了。

  「初、初代!?」已經恢復了平常狀態的綱吉看著站在女人身邊的金髮男人,當然是認出了對方的,畢竟剛才才見過。

  可是,剛才那個是從指環裡出現的虛幻身影,而面前這個,綱吉的超直感告訴他,這個是貨真價實的活人。

  「詐屍嗎——!」

  「收收臉上的那副蠢樣子。」

  裡包恩瞥了一眼都嚇得不行的迪諾和綱吉,在兩人消聲之後,看向了滿意他們反應的Reborn:「你們早就知道了?」

  Reborn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笑意:「差不多吧。」

  愛爾柏塔和Giotto一起走到了大家的面前,手裡還捧著剛才的那些光點,讓它們慢慢在手中凝聚:「辛苦大家了。」

  「辛苦的是綱吉他們。」越前龍馬看了看她這麼回應。

  畢竟一直以來到處跑的都是綱吉和他的那些守護者們,其次就是沢田綱吉他們。

  沢田綱吉點頭:「沒錯,這次最辛苦的還是綱吉他們。」

  他們把話題引向綱吉等人的身上,讓少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過視線還是放在了愛爾柏塔手中的已經成型了的光球上,又抬頭看了看她漂亮的臉:「那個……請問,您是?」

  「愛爾柏塔。」

  她伸手揉了揉綱吉的腦袋,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他身邊的沢田綱吉:「綱吉也可以跟阿綱用同一個稱呼叫我。」

  「?」綱吉少年疑惑地偏了偏頭。

  對愛爾柏塔的這個舉動,沢田綱吉也選擇了配合:「祖母,你不要逗綱吉了。」

  「祖——祖母!?」

  受到了驚嚇的少年像是小兔子一樣的求助的看向了身後自己的同伴們,而沒有想到的是,山本竟然和了平一起誇獎起了愛爾柏塔的年輕。

  「沒想到阿綱的祖母這麼年輕呀!」

  「就是說啊,真的是極限的漂亮呢!」

  「現在這個才不是重點吧,你們兩個!」獄寺作為守護者中少有的get到重點的人,瞪了一眼他們倆,又將視線轉向了一直站在愛爾柏塔身邊的金髮男子的身上:「而且,那個可是初代目啊!」

  「能夠站在初代身邊的……」

  裡包恩接過了他的話,事實上,彭格列的歷史上對這位初代夫人的描述幾乎沒有,以至於後人還以為她是一名日本人:「初代夫人。」

  「答對了哦。」Giotto笑著點頭,攬住了愛爾柏塔的腰:「就是這樣子的關係。」

  「咿——!」

  綱吉被這個真相嚇到了,連忙向沢田綱吉求證,然而他的點頭瞬間把少年打擊到麻木:「是真的,初代和初代夫人……」

  「也就是說,是我的曾曾曾祖父和曾曾曾祖母嗎!」

  「是的!」

  Giotto點頭承認了之後,就和櫛名安娜看向了同一個方向:「還不打算出來嗎,伽卡菲斯?」

  他的話音落下,那個空曠的地方空氣就忽然扭曲了起來,然後就像是被人撕裂出一個空間出來,然後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身著風衣,臉上戴著面具的傢夥。

  「怎麼會,只是不想要打擾你們的相認而已,殿下。」被稱為伽卡菲斯的男人恭敬的向Giotto彎下腰,行了一個大禮。

  愛爾柏塔見此挑眉:「出現在我們面前還戴著面具,你膽子倒是大。」

  這話讓伽卡菲斯的頭低了低,然後將面具緩緩地從臉上揭開,並且抬起了臉:「我怎麼敢呢,殿下?」

  他露出了那張屬於川平大叔的臉,然後轉身面向了各位從十年前遠道而來的王權者們:「各位王權者的大人,在這裡我先替各個世界的人們向你們道謝。」

  聞言,威茲曼搖了搖頭:「既然和我們有關係,那麼就沒有放著不管的道理。」

  「請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吧。」

  「是。」伽卡菲斯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看向了尤尼:「基裡奧內羅一族的姑娘,你來幫忙吧。」

  因為家族的特性,而傳承下了母親艾莉亞和祖母露切的記憶的尤尼明白他的意思,就輕輕地點頭向他走了過去:「好。」

  「公主!」γ出聲叫住了尤尼,他和太猿野猿的眼中都充滿了擔憂。

  見此,女孩子也微微一笑,目光卻沒有任何的動搖:「沒事的,γ。」

  她走到了王權者們的正中央去,雙手交握在了自己的胸前,口中念著大家都聽不懂的語言,聽起來就像是在祈求著什麼一般,而身上也燃起了橙色的大空之炎,讓場外的Reborn和裡包恩神色沉了沉。

  「不妙啊。」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愛爾柏塔向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而在被伽卡菲斯交代了如何去做之後,威茲曼釋放了自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

  國常路大覺緊跟其後:「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

  「第三王權者,赤之王。」櫛名安娜牽著周防尊的手,輕聲的加了一句:「周防尊、櫛名安娜。」

  宗像禮司輕輕地扶了扶眼鏡,然後拔出了天狼星:「第四王權者,青之王。」

  「第五王權者,綠之王。」沢田綱吉從綱吉的身邊走了出去,站到了越前龍馬的身邊。

  白蘭見此,也聳了聳肩:「第六王權者,黑之王。」

  「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

  七把顏色各異,形態也完全不同的王劍屹立在天空之中,以尤尼的所在圍成了一個圈,它們散發出的光芒照亮了天空,就像是暈開了波瀾,一點點的將藍天洗淨。

  這樣子的情況持續了很久,以至於綱吉分心到了愛爾柏塔手中的光球上,從剛才他就很在意了:「那個……請問這個是什麼?」

  「這個?」愛爾柏塔輕輕地舉起了它,笑道:「是十年後白蘭的靈魂。」

  「因為他的關係,死去了很多的人,所以我要帶他到冥界去接受審判。」

  「……冥、冥界?」

  Reborn仰起了臉,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好心」為他們解釋了起來:「怎麼,之前沒有告訴你們嗎?」

  「初代夫人,可是冥王哈迪斯的女兒啊。」


第一百章 情報問題

  越前龍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了看熟悉的房間擺設,還有沒有拉開的窗簾,又將趴在自己腿上睡著了的卡魯賓給抱了開。

  從十年後回到現在, 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不過再次回到這個世界,卻讓越前龍馬有了一種甚至是恍如隔世的錯覺。

  王權者們協助尤尼修復並且鞏固了世界之後, 愛爾柏塔和Giotto就帶著十年後的白渣渣的靈魂回到了冥界去。

  在之後, 越前龍馬等王權者也跟著綱吉等人再次利用火炎傳輸裝置, 回到了彭格列位於並盛町的地下基地。

  越前龍馬還記得在基地裡面, 本來就因為Reborn的話而感到世界玄幻的原世界的各位, 在從沢田綱吉那邊打聽到了有關於Giotto和愛爾柏塔的事情,以及「沢田綱吉」血緣的真相之後臉上精彩的表情。

  那些表情神色精彩的讓越前龍馬覺得,如果給他一盒爆米花的話,他可以看上很久的時間。

  可是,他並沒有這個機會。

  沒過多久,各位從十年前而來的王權者和彭格列的守護者們就在白蘭、入江正一和威茲曼的協助之下,踏上了回到他們原來的世界的路程。

  綱吉對他們不太捨得,尤其是對沢田綱吉這個幫了自己很多的「另一個自己」。

  看著他那雙都要變得濕乎乎的眼睛, 本來已經準備離開的沢田綱吉轉過了身, 然後給了對方一個擁抱:「綱吉。」

  「是……?」

  綱吉少年被他著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不過還是乖乖的伸出手, 放在了沢田綱吉的背上輕輕地拍了拍,順便疑惑地眨了眨眼。

  沢田綱吉要比現在的綱吉高上半個頭,所以就選擇低下些頭來對他說話:「雖然以後可能不會再見了, 但是我希望你記住這些時間以來的努力還有覺悟。」

  「嗯……我知道了。」綱吉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即使沢田綱吉不說,他也會記得的。

  看著少年的反應,沢田綱吉緩緩地鬆開他,然後向後退了一步,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向綱吉微笑:「還有,你要記得……」

  「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都是『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的這句話,也奠定了某位兔子日後成長為黑兔子的最初,只不過那都是些後話,因為那是屬於綱吉他們的全新的未來。

  看著那邊其樂融融的樣子,越前龍馬又轉過了臉,跟在櫛名安娜的身後,進行了回到十年前的傳送。

  等到他雙腳落地之後,一睜開眼睛就發覺自己已經站在了威茲曼在禦柱塔的研究室裡面,四周還有正在工作的非時院。

  沒過多久,他的身邊又炸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煙霧,然後就看到了本來在十年後的各位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在實驗室裡。

  等到各位全部都回來之後,威茲曼和白蘭就帶著兔子他們一起,開始準備後續的事情。

  周防尊帶著櫛名安娜往吠舞羅那邊離去,沢田綱吉就選擇帶著守護者們暫時在禦柱塔里住下,第二天再做其他的打算。

  而本來就住在東京的越前龍馬看了看時間,也選擇直接回家去了。

  畢竟是好久都沒有回去的家,還有很久沒見的家人,當然是會覺得有些想念了。

  當然,這個念頭只持續到越前龍馬見到越前南次郎之後。

  ……

  越前龍馬狠狠地搖了搖頭,把自家老爹那滿臉微妙的笑容給甩了出去,然後起身走到窗戶邊,把窗簾拉開,讓陽光照了進來。

  少年在窗戶邊站了好一會,看著窗外熟悉的風景,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論十年之後的世界究竟是如何的,總歸是比不上這個自己所生存的世界。

  越前龍馬覺得,這大概也是他對這個世界的一種喜歡。

  他回頭看了看趴在床上睡著的卡魯賓,看它就著被子打了一個滾,也忍不住勾起唇角,轉身拿起了床頭放著的衣服,換好衣服,走下樓去。

  越前龍馬下樓的時候,越前倫子已經把早餐做好了,看著自己母親在廚房中忙後的模樣,他也難得的走進了廚房,幫助越前倫子把做好的餐盤端上了餐桌。

  越前一家人吃過早餐之後,越前南次郎就把雙手往懷中一揣,離開了家向街後的寺廟走了去。

  再怎麼他都答應那座寺廟的主持要幫忙照看,而且還拿著「工資」,總不能夠就這麼食言。

  離開之前,越前南次郎還像自己的兒子發出了邀請,讓他和自己一起去敲鐘,不過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越前龍馬今天有想去的地方,再說了,他是最討厭被越前南次郎揪去寺廟裡幫忙給院子除雜草的。

  他離開家之後,就跑向了米花町的方向,完全沒有選擇坐車,大概是因為這算是一種晨練。

  越前龍馬成為王權者之後,體力確實是增強了不少,兩個距離並不算近的城市靠跑的也不過只稍微出了一點汗。

  他這次是過來找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也就是沖矢昴他們兩個的,因為白蘭在十年後說的那句話,他真的還是挺在意的。

  「……所以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那一句很厲害什麼的。

  越前龍馬一邊按響了工藤新一家的門鈴,一邊回想起了白蘭的那句話。

  他回來之後,越前龍雅那傢夥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而鴿暫時去了一趟竹內家還沒回來,所以他目前的消息可以說真的就比較不靈通。

  這也讓越前龍馬開始思考起了究竟要不要考慮發展發展自家氏族的成員,順便像青組那樣弄個情報組什麼的可能性。

  但是,很快就被他在心裡給否決掉了。

  他明明就想一心一意打網球!

  「請問是哪位?」

  沖矢昴的聲音將越前龍馬的意識拉回了現實:「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的青年眯著的眼稍稍地睜開。

  作為氏族,他當然是知道越前龍馬去了十年後的,不過沒想到對方就回來了。

  果然,沒有鴿在就是各種不方便。

  「我給你開門。」

  越前龍馬順利的進入了工藤宅,並且在玄關看到了沖矢昴:「時空的旅行還愉快嗎?」

  「一般吧……」少年晃了晃腦袋,換上了他拿出來的拖鞋之後,彎腰把自己的鞋子整理好放到了邊上。

  「你們最近事情做的怎麼樣?」

  「還不錯。」沖矢昴和越前龍馬走向了客廳,同時用簡單的語言給對方描述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

  「你在十年後的時候,組織加大了在日本行動的動作,派出了比琴酒還要重要的幹部朗姆過來。」

  「我該說果然是酒廠嗎?」

  越前龍馬面不改色的吐槽了一句,這讓他聳了聳肩,繼續道:「不過,朗姆的真正身份,現在我們還沒有確定。」

  少年頷首:「我到時候問問白蘭,他的那邊應該有消息。」

  「昴先生,你和安室先生最近都做了什麼?」他果然還是放不下白蘭說的事情。

  「這個啊,我正準備告訴你……」

  沖矢昴一邊打開客廳的大門,一邊開口:「我們的行動有新人員加入,不過並不是作為氏族。」

  越前龍馬聞言,就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了少年偵探團的一員——灰原哀。

  「早上好。」女孩子緩緩地從筆記型電腦前抬起了頭,視線在越前龍馬的身上掃了一周。

  「嗯,早。」越前龍馬出於禮貌的點了點頭,看向沖矢昴的眼神仿佛是在說,自己需要一個解釋。

  而後者無辜的一攤手:「出主意的不是我,而是越前君。」

  他說的是越前龍雅,為了方便區分,所以越前家兩兄弟,一個是越前君一個是龍馬。

  「站在個人的立場上來說,我是不建議志保也摻和進來的。」

  他確實是不想灰原哀摻和進這種事情來,所以出主意的是越前龍雅,而付諸行動的是安室透。

  「然而你要尊重我的選擇。」灰原哀端起了手邊的黑咖啡,另一隻手輕輕敲動了一下筆記型電腦的鍵盤。

  「你說的沒有錯。」

  沖矢昴現在所做的,大概就是尊重灰原哀的選擇,所以他給對方提供了可以專心研究的地方,也不會受到其他因素的打擾。

  越前龍馬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就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那安室先生呢?」

  「他最近在和貝爾摩德一起調查些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有眉目了。」

  察覺到灰原哀因為貝爾摩德這個名字身體一僵,越前龍馬就想起了之前白蘭說過的有關於那個叫做貝爾摩德的組織成員的事情。

  既是美國著名的女演員沙朗·溫亞德,也是她的女兒克裡斯·溫亞德,一人在這麼多年裡分飾兩角,甚至能夠做到容顏不老,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一種藥物。

  本來如果要越前龍馬相信有這種東西的話,其實還是挺困難的,但是由於回到日本之後,各種事情的不斷衝擊,生長緩慢甚至停止生長又算得了什麼呢?

  少年端起了沖矢昴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果汁喝了一口:「你現在是做什麼?」

  「研究解藥。」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30 00:00

第一百零一章 休閒

  越前龍馬在工藤家坐了一會, 從沖矢昴那邊瞭解了這段時間的情況,又看了一下灰原哀哀弄的資料之後就離開了,他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因為石盤的關係, 越前龍馬的知識量爆炸, 所以即使從來沒有接觸過ATPX4869這種藥物,他也能夠看明白灰原哀記錄在電腦上面的東西。

  離開之前, 他也把上面的東西記了一部分下來, 畢竟可以說是和人類的生長完全相反的藥物, 始終是讓他覺得有些在意的。

  還有貝爾摩德那種仿佛是時間被暫停了的表現也是一樣, 讓越前龍馬沒有辦法忽略。

  所以, 在離開了米花町之後,他又去了一趟禦柱塔,並且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威茲曼。

  沢田綱吉也沒有離開,反正現在已經放暑假了,所以除了雲雀恭彌之外,守護者們也跟著他一起留在了東京,而沒有回到並盛。

  在得知自己可以向威茲曼和學習之後,獄寺隼人整個人都精神到不行, 表示一定要學會一肚子的知識和一手好的技術, 日後更好的幫助沢田綱吉。

  山本武也開始和夜刀神狗朗切磋劍術, 相處也還算愉快。

  笹川了平和庫洛姆則是和兔子們學習起了力量的控制和戰鬥的技巧, 而藍波……從未來回來的小牛又回歸了小孩子瞎玩的狀態,鬧騰的不行,中午些的時候就被沢田綱吉拜託兔子送回了並盛。

  藍波確實是他的雷之守護者沒有錯, 但是在他的眼裡,對方更是一個才五歲的孩子,即使是訓練,那也不會是在現在。

  自從知道了沢田綱吉的身份之後,就基本對他的決定不再有其他意見的Reborn也默許了他的這個舉動。

  而且……老實說,藍波這傢夥留下來添亂的幾率還比較大。

  與其讓他在這裡添亂,不如回家去陪沢田奈奈。

  看著越前龍馬坐在沙發上托著腮,盯著威茲曼的背影發呆的樣子,沢田綱吉端起了桌上的抹茶喝了一口:「怎麼了,有心事嗎?」

  「啊……」

  越前龍馬回過了神來,視線看向了坐在身邊的沢田綱吉搖了搖頭:「沒有。」

  「有事可以和我說說,我不會說給其他人。」

  面對沢田綱吉的笑容,越前龍馬也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只是在想,為什麼你們的氏族之間相處這麼融洽,我那邊兩個卻跟仇人一樣……」

  「是說安室先生和赤井先生嗎?」

  「是啊。」一想起這倆人在一起就「冷嘲熱諷」的樣子,越前龍馬的表情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越前龍馬的這兩個氏族,沢田綱吉是見過的,之前也從白蘭的那裡瞭解過兩人的關係,所以也了然了。

  他放下茶杯:「看起來似乎是這樣子的……」

  「不過,你有沒有覺得,其實他們兩個的相處像是周防先生和宗像先生?」

  「……」

  越前龍馬沉默了幾秒,忽然就覺得無言以對,但是他總覺得又有哪裡不對頭,比如……如果赤井秀一出事了的話,安室透一定會放鞭炮拉拉炮慶祝一番。

  少年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無奈:「算了,暫時先不說他們……」

  「說起來,鴿先生到哪裡去了,沒跟著你嗎?」

  一提到鴿,越前龍馬就搖了搖頭:「沒,他好像被我家老爺子給叫回去了,還沒有回來呢。」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怪怪的,挺不習慣的……」

  沢田綱吉聞言,也笑道:「因為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了吧,畢竟跟了你這麼久了。」

  「大概吧……」

  本來一直都是獨單一人的越前龍馬自從回了日本之後,身邊的人就多了起來,青學、吠舞羅、鴿、王權者……

  本來一開始還讓他覺得不太自在的,但是現在反而是有一些放不下了,而且鴿平時真的是幫了他很多,現在暫時離開,倒是讓他忽然就有一些不太習慣。

  越前龍馬在禦柱塔呆了一陣,因為威茲曼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也沒指望對方今天就把那個藥物給分析出來。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給沖矢昴發了一則簡訊過去。

  灰原哀雖然是藥物的研發者,但是在這方面肯定是比不上威茲曼和國常路大覺手下的兔子裡的精英們的,所以讓她直接過來的話,應該收穫會大一些。

  之後,他又和威茲曼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禦柱塔。

  今天是他放假的最後一天,明天就要開始和青學網球部的各位學長們一起繼續為了全國大賽訓練了。

  想一想,他竟然把自己的假期花在了「拯救世界」上面,真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這種事情說給原來的自己聽,估計也不會相信。

  「喲,小不點!」

  越前龍馬打開門的同時,就聽到了越前龍雅的聲音,也不知道這貨最近是跑到哪裡去了,反正越前倫子他們也說他是沒有回家的。

  看著那張笑臉,少年面無表情的開口:「我以為你犯了什麼事,被人人道毀滅,順帶毀屍滅跡了。」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擔心我嗎?」

  越前龍雅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是捕捉到了他話裡彆扭的擔心,也就理所當然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未來的感覺怎麼樣?」

  「有沒有打聽到,未來的自己順利地找到女朋友了麼?」

  「……」

  不正經的發言,越前龍馬也懶得理他,而是吊著眼角瞥了他一眼:「來一場?」

  「不來,我回來拿東西的,一會就走。」

  越前龍雅擺了擺手,看著自家可愛的弟弟的表情,補充了一句:「放心,就是去見個朋友,晚上肯定回來。」

  「誰要管你啊。」越前龍馬別開了頭,把他還勾在自己肩上的手給推了下去。

  越前龍雅聳肩,把他的帽子摘了下來戴在自己頭上,看起來就更像是長大之後的他:「帽子我就暫時借走了!」

  「喂……」

  越前龍馬想把帽子給搶回來,但是越前龍雅早就溜出了家門,站在門口向他揮手:「聽說你去米花町了,那個小丫頭應該見過了吧。」

  「我覺得她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

  他用手指彈了彈帽檐,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橘子拋過去:「那麼,我出門了!」

  「……可惡。」越前龍馬看著他關上的大門,拿著那顆橘子,用力咬了一口,咬得滿嘴汁。

  「喵~!」

  卡魯賓從樓上跑了下來,蹭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親昵的蹭了蹭他的小腿,又抬起了爪子輕輕地刨了刨。

  「等等啦,卡魯賓……」

  見此,越前龍馬也走到了衛生間,在路上把橘子吃完,然後把手給洗了。

  在確定了手上沒有橘子皮的味道之後,他才把卡魯賓抱了起來,然後走上了樓去。

  鴿正站在窗戶邊等他,在見到自己侍奉的主君走進來之後,也俯身行了個禮:「主上。」

  越前龍馬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這樣子,又坐到了床邊把卡魯賓放到了腿上順毛:「老爺子他找你回去有什麼事情嗎?」

  「是關於殿下的事情。」

  對越前龍馬,鴿一般是不會隱瞞什麼的,只要是他覺得對方該知道的,或者是對方開口問,那麼他就一定會說:「家主說什麼時候主上有時間的話,就回本家一趟,他想聽你說說未來的事情。」

  「我知道了……」

  竹內老家主不是一個嚴苛的長輩,反而對越前倫子和越前龍馬十分的縱容,他說是等越前龍馬有時間再過去,而不是強制性的要求,這一點倒是讓他對這個本來就有好感的老人家又改觀了一點。

  或許繼承竹內家玩玩也不是什麼壞事……?

  等等,他在想啥呢……!

  越前龍馬用力的甩了甩頭,把剛才冒出來的那個想法給拋到了腦後去,他怕是腦抽了才這麼想的。

  「主上?」

  鴿看他一臉糾結的模樣,遲疑著開口,也把他從淩亂中給拉了回來:「沒事。」

  「對了,鴿。」越前龍馬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上面寫著的是幾個帳號和密碼。

  「這個你拿去給昴先生。」

  這是他剛才在禦柱塔的時候找國常路大覺要的專用通道的「鑰匙」。

  在網路上的通訊,其實很容易被人中途攔截竊聽,王權者和氏族們重要的事情基本都是用專門的管道聯繫,之前越前龍馬忘記給鴿和越前龍雅之外的人弄了,所以就造成了他和米花町的兩個人的消息傳遞不流暢的局面。

  那邊如果有了這個的話,以後也不用讓鴿兩邊跑充當信使了。

  鴿接過紙條之後,就把它放到了自己上衣的口袋裡,向越前龍馬鞠了一躬,就從窗戶離開了越前家前往米花町。

  而越前龍馬決定珍惜這最後一天的假日,從櫃子裡翻出了自己前段時間剛買的入浴劑。

  他要舒舒服服的泡一個澡,再打一會遊戲,在最後的時間裡充當充當家裡蹲,然後早早的睡覺。

  因為這是他大概這段時間最後的放鬆機會了。

  全國大賽什麼的,越前龍馬表示還是十分的期待的。

  尤其是在能夠對上更多強大的對手這一方面。

  他想變得更強,超過所有人。


第一百零二章 不可能

  第二天一大早, 越前龍馬就背著自己閒置了好久的網球包,踏上了前往青學網球場的路。

  這也是他放假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起來的這麼早, 以至於就算是他自己也覺得有一些不大習慣。

  越前龍馬走在應該熟悉的青學校園裡面, 步子不緊不慢的,因為時間還早, 所以他就決定先繞學校散會步。

  明明按照這個世界的進度, 距離他們放暑假只過了一周的時間, 但其實他在未來都已經度過了大半個月。

  啊……果然還是平凡的日子最好了。

  他果然比較適合運動少年番, 什麼熱血戰鬥番完全畫風不對嘛!

  越前龍馬這麼想著, 就加快了前往網球部的腳步,然後嘴角僵硬著把自己剛剛的想法全部扔出了腦袋。

  呵,普通的少年運動番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

  越前龍馬看著自家前輩用網球把網球場的地打出了一個小坑,然後似乎還從另一位前輩的身後看到了爆發的火山和網球上面的火焰。

  他內心是呵呵的。

  一周不見,自家的各位前輩們的不科學指數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喲!越前!」

  越前龍馬的肩膀忽然被桃城武從後面拍了拍,讓他回過頭去看對方,半抬著眼:「阿桃學長, 你這樣很嚇人你知道嗎?」

  「可你不是沒有被嚇到嘛!」

  桃城武擺了擺手, 紫色的眼睛驚奇地看著自家小學弟:「一個星期不見, 越前你這傢夥又長高了嘛!」

  他說著還抬手在自己肩膀的位置比劃了比劃:「原來都只到這裡的!」

  「……沒有這麼誇張好嗎?」越前龍馬看著他的動作壓了壓自己的帽檐, 就聽見了桃城武的偷笑聲,又不由抬起頭和他一起看了過去。

  「阿桃學長,你在笑什麼啊?」他看到的是不二周助, 但是卻沒有發覺有什麼好笑的地方。

  桃城武捂著嘴笑了幾聲,看起來賊嘻嘻:「越前,你沒發現嗎?」

  「什麼?」

  「這個學期不二學長一點都沒長高。」

  越前龍馬的表情有些怪異了起來,明顯還是不太懂他的重點:「……所以?」

  「你現在和不二學長差不多高,或許過不了多久,不二學長就要變成球隊最矮的了!」

  「桃城,你在說我什麼?」

  就在桃城武笑得捂住肚子的時候,不二周助的聲音讓他一個激靈,才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越前龍馬的位置上,而後者則已經走向了球場。

  少年看著那張笑眯眯的臉,連忙擺了擺手:「不是,不二學長,我什麼都沒有說………!」

  「剛才乾說要先來一場練習比賽,自己找對手……」

  不二周助笑著開口,說出來的話讓桃城武渾身僵硬:「輸的那個人要喝乾汁哦。」

  「不二學長,我錯啦——!」

  聽著桃城武的哀嚎,目睹了一切的菊丸英二腦袋一偏:「哈哈哈,阿桃好慘呀!」

  「英二……」大石秀一郎無奈地看了眼幸災樂禍地搭檔:「你已經找好對手了嗎?」

  「當然啊!」菊丸英二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開口:「我的對手,當然就是你啦,大石!」

  聽了他的話,大石秀一郎也笑了起來。

  他們當然是搭檔沒有錯,但是也同樣的是對手:「好啊,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哼,我也不會!」酒紅色頭髮的少年輕輕地哼了一聲,下定了決心要給自家搭檔好看。

  這邊的兩組解決了,那邊乾貞治和海堂薰也組成了一組,最後就只剩下越前龍馬和河村隆。

  河村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那個,就請你多多指教了,越前……」

  「總覺得這樣的少了什麼。」

  越前龍馬看著面前的少年這副弱氣的模樣,想了想走到了一邊從他的網球包裡拿出了球拍,又走回來遞了過去:「河村學長,你的球拍。」

  「啊……哦,謝謝你啊,越前。」

  河村隆不好意思地向他道謝,然後接過了球拍,手才剛剛握在拍柄上面,整個人就燃燒了起來:「Burning——!就盡情的攻過來吧!越前!」

  「Come on baby!看我不打垮你!」

  「這樣才對嘛。」越前龍馬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擊垮我是不可能的前輩。」

  「英文方面也是,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少年又回了自己的那半邊球場,紅色的球拍指向了河村隆:「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

  其實,所謂的練習賽,只是安排來讓休息了一周的各位正選隊員們恢復球感用的,所以大家都並沒有使出自己真正的本領,而是把比賽拉長了打的。

  然而,這樣子的情況只持續到海堂薰和乾貞治那一組的比賽結束。

  聽到了海堂薰的一聲慘叫之後,比賽之中的幾人都忍不住向那邊投去了一個眼神,就看到飛奔出去倒在了網球場外的海堂薰,以及端著一大杯空了的玻璃杯的乾貞治。

  身高已經超出了這個年紀的少年笑著咧開嘴,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我之前說過,輸了比賽就要喝乾汁的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哦?」

  「……」

  絕對不要喝!

  有了他的這一出,本來還打的輕輕鬆松的各位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算是越前龍馬也表示絕對不要喝那種東西!

  乾貞治的乾汁就像是一種「激勵」,讓少年們加快了結束比賽的速度,最後就導致了網球部的正選躺了一半在地上的場面。

  越前龍馬拿著自己的水瓶,同情的看了一眼躺在那邊的各位前輩,又把視線投到了正微笑著看著他們的不二周助的臉上,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

  果然,說什麼都不能夠惹不二前輩。

  ……

  第一天的練習只是用來恢復的熱身訓練,所以並沒有持續的太久,等到結束訓練的時候,太陽都還沒有升到頭頂。

  龍崎教練把訓練中的各位們集中了起來,並且宣佈了今天的訓練結束,這也讓飽受了乾汁的折磨的幾人松了一口氣。

  雖然說現在乾汁的功效差不多已經消退了,但是他們的胃還是在難受,能夠早點結束訓練,也算是對身體和意志的一種放過。

  老實說,他們真的想要把乾貞治的腦袋撬開來看看,裡面到底是裝了些啥才能做出這麼難喝的東西……

  訓練結束之後,大家就收拾了收拾一起走出了校門,難得的大家聚到一起,而且現在時間正好,所以在菊丸英二的提議之下,他們決定一起去吃午餐。

  海堂薰內心是拒絕的,畢竟比起和桃城武坐在一起吃飯,他還不如餓肚子去做訓練。

  「毒蛇,你該不會是要逃吧?」

  桃城武看著海堂薰轉身的背影,就這麼開了口,然後成功的得到了對方的怒視:「你說什麼?」

  「我說,你該不會是想要逃走吧。」

  「嘶——」

  海堂薰低低地吐了口氣出來:「我要去訓練。」

  「海堂。」乾貞治緩緩開口:「適當的休息才能夠對身體有好處,過度的鍛煉可是會影響你的進度的。」

  「……」

  自從之前兩個人在校內排名賽中對上過後,海堂薰的訓練安排就一直是由乾貞治來負責的,所以在對方開口中之後,海堂薰想了想還是不太情願地看了桃城武一眼,點頭同意了和他們一起去吃午飯。

  午飯的地點,是在乾貞治推薦的餐廳。

  本來大家還是對他的推薦保持懷疑的態度的,畢竟有他之前做的乾汁為先例,大家實在是對他的味覺存在著質疑,但是不二周助認為很有意思,覺得應該去試一試,所以大家還是到了那家餐廳。

  在看到餐廳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時不時走進去幾個,而透過落地窗看著裡面也還算熱鬧,少年們這才松了一口氣下來,確信了這一次自己可憐的胃終於躲過了一劫。

  越前龍馬在走進了餐廳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鬧騰的幾個孩子,眉梢也挑了起來。

  在那邊鬧騰著的一行赫然就是少年偵探團的一行人,還有阿笠博士和安室透在,這讓才剛剛走進餐廳的少年有了一種轉身就走的衝動。

  然而因為自家網球部的前輩們都在,他還是要考慮到他們:「……要不,我們換一家吧?」

  「為什麼啊,越前?」

  這話一出,就收穫了所有人疑惑的目光:「都進來了,要不就試試吧?這麼多人,味道應該沒有問題的。」

  ……不,最大的問題不是這個。

  越前龍馬的余光向那邊瞟了過去,還想要開口說什麼,就聽到了一聲孩子稚嫩的呼喚:「是越前哥哥誒!」

  「……」

  越前龍馬沉默著在自家前輩們的視線中轉過了身來,面無表情的向興奮著看過來的幾個孩子點了點頭。

  其實,他現在最想要做的是趕緊走。

  因為,有江戶川柯南這個小子在,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會發生。

  回想起了每次遇到對方發生的事情,越前龍馬不著痕跡地抽了抽嘴角。

  ……真的很想要知道,江戶川柯南是不是被什麼東西詛咒了。

  他決定下次到禦柱塔的時候,順便去問問國常路大覺。

  因為之前聽威茲曼說過,國常路家是陰陽師世家,所以這種事情應該問他或者是兔子最清楚了。


第一百零三章 爆炸

  「越前哥哥!」

  孩子們的呼喚, 把青學網球部的各位本來在越前龍馬身上的注意力給拉了過去。

  他們雖然沒有見過阿笠博士和少年偵探團的成員們,但是卻認識曾經和越前龍馬一路,而且來看過青學比賽的安室透。

  「這不是安室先生嗎!」

  「……」

  越前龍馬再妄想, 都知道這次肯定是跑不掉了的。

  他面無表情的向開心地看著自己的那些孩子們點頭, 然後把視線轉向了自家氏族之一的安室透,試圖要一個解釋。

  雖然現在因為那個黑衣人組織的關係, 王權者的氏族們接觸江戶川柯南一行人挺正常的, 他手下的還有倆根本就是日常和他們呆在一起的沒有錯。

  但是, 這並不代表越前龍馬就願意親自接觸江戶川柯南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被神寵愛, 或者說是詛咒了的少年。

  ……或許不應該去問國常路大覺, 而應該問問愛爾柏塔。

  關於自家母親一族侍奉著希臘神話之中的冥後這件事,越前龍馬已經在麻木中接受了,又想起了冥界有死神塔納托斯,甚至懷疑眼前這娃是不是被他詛咒了。

  安室透接到了少年有一些怨念的視線,就抬起了手握成拳頭放到唇邊,輕聲咳了一下,就像是在對青學的少年們解釋一樣:「阿笠博士之前抽中了這家餐廳的招待券,所以就邀請了這些孩子, 還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我過來。」

  「對了, 向你們介紹一下。」

  他一位位的為青學的少年們介紹了過來:「這位是阿笠博士, 發明瞭很多的東西, 是一個天才發明家。」

  安室透的話讓阿笠博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哪裡哪裡,只是一些小玩意兒而已。」

  他又繼續道:「而這幾位分別是,江戶川柯南、灰原哀、吉田步美、小島元太以及圓穀光彥。」

  話音剛剛落下, 皮膚黑黝黝強壯似小山一般的男孩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而且啊,我們可是——!」

  「少年偵探團!」吉田步美和圓穀光彥接過了他的話,聲音之大讓旁邊的客人都看了過來。

  讓江戶川柯南無奈地推了推眼鏡:「我說你們啊,這樣會打擾其他客人們的。」

  「對不起哦,柯南……」小姑娘小聲的向他道歉,三個真小孩裡面,最聽話的就是她了。

  而小島元太和圓穀光彥則也摸了摸頭,臉上的驕傲之色難以掩蓋,不過聲音卻小了不少:「大哥哥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件,可以來找我們哦!」

  「畢竟,我們可是幫警方破了好幾起大案子呢!」

  「是嗎?」不二周助笑了幾聲彎下了腰來,似乎是在打量他們:「你們還真厲害呢……」

  「不過,真的能做到嗎?」桃城武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對他們的話持有一些質疑:「都是小孩子啊……」

  「是真的啦!」

  孩子的心性不容許別人質疑自己,所以他們就不滿地看向了對方,見此,安室透也出聲打起了圓場:「少年偵探團確實是很厲害的呢。」

  「他們可是毛利大偵探的弟子哦!」

  「毛利偵探,毛利小五郎嗎?」在場的少年們,估計也就只有乾貞治對這方面有一點興趣,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抽出了自己的筆記本,讀出了自己收集到的資料就獲得了少年偵探團們的鼓掌。

  「好厲害!」

  「就是說啊!就像偵探一樣呢!」

  看著孩子們崇拜的目光,青學的幾人又忍不住腹誹了起來。

  與其說是偵探,不如說是情報販子……

  越前龍馬就把一切看在眼裡不說話,跟抱著雙臂站在那裡的灰原哀對視了一眼,就像是並沒有過多的交集那樣。

  這樣的場面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畢竟大家都是來吃飯的,而這家餐廳也沒有足夠容納這麼多人的桌子,所以青學的各位最終是和江戶川柯南行人分開了。

  他們坐的地方在江戶川柯南等人那桌的右後方,本來就是巧遇,所以大家很快就把剛才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去,點完單之後,就開始聊起了一周以來都做了什麼。

  聽到自家前輩們要不就是去什麼地方玩,要不就是宅在家裡放鬆,再對比了一下自己從去並盛町再到十年以後的那些經歷,越前龍馬心裡表示呵呵。

  他再一次嚴重的鄙視了一番這個坑爹的世界。

  【容我說一句,龍馬。】

  許久不見的無色王權的聲音出現在了越前龍馬的腦中,讓他在心裡反問了一句:「什麼?」

  【你說世界坑爹,但是你不是爹呀……】

  他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越前龍馬用威茲曼教的方法強行扔回了石盤並且遮罩,這還是白銀王權出的主意。

  什麼叫做不作不死,無色王權就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越前呢,這周你都不在東京吧?」

  說話的是桃城武,他的聲音也把越前龍馬的思想給拉了回來:「我之前去你家找你,菜菜子姐說你出門了。」

  「啊,我去了一趟並盛町……」

  「並盛町?」對詳細的地理不太熟悉的幾人都疑惑的偏了偏頭。

  「愛知縣的並盛町。」乾貞治見此,也開口提了一句:「並盛町的並盛中學,棒球隊很強勢,是全國級別的水準,不過網球就不怎麼行。」

  因為他的解釋而明白了的少年們紛紛點頭,不二周助也開口問道:「越前是去那裡旅遊嗎?」

  「算是吧。」越前龍馬沒有做多餘的解釋,因為本來就是不應該讓他們知道的事情,越解釋就越容易被他們挖出來。

  尤其是聰明的那幾個。

  越前龍馬可不想要把他們拉到那個世界去,即使他們打的網球已經開始超出這個世界的正常水準了。

  他就在各位前輩期待和探究的眼神中,簡單的講述了一下在並盛町的事情,當然不該說的他一句沒說。

  在聽到沢田奈奈的相關事蹟之後,少年們都表示這樣的媽媽真的是太天然了,同時莫名的有一點羡慕那位棕發的少年。

  桌上的鬧騰動靜不大,影響不到周圍用餐的食客,而等到服務員把點的菜飯都上齊了,大家也都將注意力投入到食物的上面。

  訓練了一大早上,大家說不餓才是假的。

  不過有因為習慣的問題,青學的這一桌就呈現出了狼吞虎嚥和細嚼慢嚥的兩極分化。

  越前龍馬把最後一口茶碗蒸吃完,還沒來得及慶倖這次什麼都沒有發生,準備等前輩們吃完之後趕緊走人,就聽到了從門口傳來的爆炸聲,也在一瞬間展開了聖域。

  炸.藥留下來的硝煙味道在空氣之中彌漫,餐廳的窗戶玻璃全部碎在了地上,越前龍馬只來得及護住這一方。

  身為無色之王,越前龍馬的力量呈現透明的顏色,再加上他只開啟了一瞬間,炸.彈的威力也不算大,而他們本身距離爆炸的地點又比較遠,所以被波及的不多,也就基本都沒有人察覺到異常。

  「前輩們,你們沒事吧?」越前龍馬握著終端,還是不太放心的問了一句。

  菊丸英二被嚇得像是炸了毛的貓,而其他人也是嚇到了,唯一還能正常一點交流的不二周助和乾貞治也向大家確定了都沒有受傷之後,才讓越前龍馬松了口氣。

  他把目光投向了爆炸的地方,看著不遠處那邊的慘狀,一會後又默默地轉頭看向了那邊灰頭土臉的江戶川柯南,內心依舊是呵呵了一句。

  果然是遇上這傢夥就沒有什麼好事情。

  周圍的人終於在愣完之後回過了神來,望著眼前的一幕連忙拿出了終端,撥通了醫院和警視廳的電話。

  在這個地方就仿佛只剩下了吵鬧和嘈雜的聲音。

  時間就像是停止了很久,直到警方和救護車趕到現場,才又開始了流動。

  受傷的人員全部被救護車送去了附近的醫院,而周圍也被警方給封鎖了,留下來的是還能夠冷靜應對的人,他們需要人來做現場口供。

  本來被嚇到了的少年們也漸漸的恢復了過來,還好這次的威力小,雖然有不少人受傷,但是暫時沒有出現死亡,所以也就沒有屍體的存在,這是他們最慶倖的事情。

  「我說,學長你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越前龍馬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各位,還是擔心剛才的爆炸對他們有影響。

  因為,有時候對心理的影響,要比對身體的要嚴重的多了。

  然而他們又怎麼肯,越前龍馬可是他們的小學弟,怎麼可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種地方?

  桃城武有些僵硬地扯出了一個笑容:「我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嘛,越前!」

  「有什麼事情,那也該是我們在前面嘛。」河村隆撓了撓頭,其實他是一群人裡面少有的比較冷靜的人。

  這一點還是讓大家覺得驚訝的。

  「所以不用擔心啦,越前。」

  他們本來就只是十四五歲的少年,這種事情害怕當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總不能夠把他們的小學弟扔在這裡。

  無論球場上是怎麼樣的,至少在一些事情上面,他們不能夠讓越前龍馬一個人在這裡面對。

  看著他們堅定的眼神,越前龍馬把網球帽重新帶上,陰影遮住了翹起的唇角。

  「隨便你們吧。」


第一百零四章 詛咒

  警方在接到了報案之後, 就迅速趕到了現場。

  儘管這一次其實並沒有出現人員死亡的情況,但是在這種熱鬧的街上出現這樣子的爆.炸,並且還有人員受傷, 對警方來說完全是一種挑釁的行為, 可以說是一件大案子了。

  以餐廳為中心的這條街道都被暫時封鎖,因為不能夠確定是不是有其他的炸.彈在, 所以附近的人員也被疏散到一定的範圍之外。

  跟目暮警部一起來的各位警官開始向各位目擊者和附近的路人商家詢問起發生的事情, 而跟著他們過來的爆破科人員也開始在附近探查是否還有其他的炸.彈。

  越前龍馬一行人作為受到波及, 但是並沒有受傷的證人, 也來到了警方這邊接受問話。

  目暮警部看著那邊穿著同樣的衣服, 背著網球包,應該是一個隊伍的少年們,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站在中間最前方的越前龍馬的身上。

  目暮警部在警視廳呆了這麼多年,王權者的事情知道的要比在場大部分的各位知道的要清楚的多,再加上有越前龍馬和宗像禮司等人的交集在前,他實在是有些捉摸不透這位看似普通的少年究竟是什麼樣的地位。

  說是王權者吧,他沒有聽說過有這麼年輕的王權者在,說是氏族吧, 和宗像禮司之間的相處看起來又不大像。

  ……看樣子得留意一下啊。

  「……就是這樣是嗎?」高木警官將從越前龍馬等人那裡瞭解到的東西記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 然後向他們道了聲謝, 同時對這群當時就在店裡, 但是衣服上連點灰都沒有沾上的少年們產生了好奇。

  剛才江戶川柯南等人他是見過的,那都是灰頭土臉的了,這幾個少年就坐在他們身後不遠, 竟然連衣服都沒有髒,實在是讓高木警官覺得奇怪,但是又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想著想著,他就摸了摸腦袋,把自己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不過你們的運氣真的很好啊,不但沒有受傷,就連衣服弄沒有被弄髒。」

  他這句話給少年們提了一個醒,都詫異地低下了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發現確實是如同對方所說的那般,於是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真的沒有髒誒!」

  「這倒是有趣……」不二周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想起了剛才爆炸的瞬間發生的事情。

  他不太確定自己看到的東西是什麼,因為當時是一瞬間,看的並不是很真切,但是他能夠確定的是自己確實是看到了什麼……

  不二周助側過頭和乾貞治對視了一眼,儘管有眼鏡擋住眼睛,但是兩個少年還是看懂了對方眼裡的思量。

  除了河村隆之外,他們兩個是從一開始到現在就觀察著情況的,所以儘管有錯漏,但是也不至於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站在前方的越前龍馬的背影,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從遠處有一輛商務車像是沒有看到這邊已經被警方封鎖了一般的開了過來,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去阻攔它,因為車身上面的標誌,在場的警務人員們都是認識的。

  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也就是掌管理性的第四王權者青之王的私人部隊。

  其實,本來在原先Scepter 4的存在感並不是很強,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因為他們頻繁的活動和用強權鎮壓的行為,讓經常出警的警務人員還有在警視廳任職的各位都被上級交代了Scepter 4的身份。

  所以,在看到Scepter 4出現在現場之後,警方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皺起了眉。

  難不成這一次的爆炸,和那些能力者有關不成嗎?

  首先下車的是伏見猿比古,他穿著Scepter 4的藍色制服,腰間佩戴著的刀獲得了街邊路人們的側目。

  在日本這個國家其實是有著刀劍管制的法規的,但是最近經常能看到佩戴著刀劍的人在外面走,可是還有所編制,據說是政府的公務人員,所以一直沒有人做什麼反應,但是在現在這樣的地方看到他們,還是讓街上的各位忍不住投去目光。

  目暮警部走到了伏見猿比古的面前,疑惑道:「伏見先生,請問Scepter 4這是……?」

  「從現在開始,這個案子由我們Scepter 4接手。」

  Scepter 4的行動向來強勢,而伏見猿比古也是一個普通人難溝通的傢夥,所以面對目暮警部的詢問,他就直接從兜裡摸出了一紙證件來:「警方的人就撤出去吧。」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身後跟著的Scepter 4的其他成員就開始接手了警方的工作,而見此,目暮警部臉上的表情也抽了抽,直接讓他們接手也不是,拒絕也就更不可能了。

  畢竟,Scepter 4都出動了,就肯定不是什麼小事情。

  而且很有可能,是他們這些普通的警務人員無法解決的事情。

  所以,也就只能夠點了點頭同意讓Scepter 4插手,但是並沒有要帶著人手撤出去的打算,因為不管怎麼說解決案子,不讓悲劇再一次發生也是警方的職責所在。

  見此,伏見猿比古也沒有趕人,只是低低的「嘖」了一聲,說了句「麻煩」。

  他的視線越過了目暮警部,落到了還站在那邊的越前龍馬的身邊,懶洋洋的把腦袋向一邊偏了一下:「嘖……」

  「怎麼你又在這裡?」

  越前龍馬聽到他說又,就知道對方又想起了前面的幾次事情,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件事我也想知道。」

  為什麼他總是無緣無故的被捲進這種事情來,他當然也很想知道的啊。

  不過比起想要知道為什麼總是被捲進來,越前龍馬更想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會遇上江戶川柯南這個孩子,鬼知道他剛才在看到江戶川柯南的那一刻,就有多麼想要離開這家餐廳。

  「不過,這事你還是問他比較好。」

  他把皮球踢到了剛剛把嚇到的吉田步美等人送上救護車,然後走過來的江戶川柯南身上,讓剛剛走過來的男孩子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包括目暮警部在內的幾個人都用一種微妙的目光看自己。

  他不由偏頭看向了走在自己身邊的灰原哀:「灰原,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大概……」女孩子一邊說著,眼神就飄忽了起來:「是死神的詛咒吧。」

  「……喂喂。」雖然外表是個小孩子,但是實際上是一名高中生偵探的男孩抽搐著眼角,對灰原哀的話表示反對:「我怎麼會是那種人?」

  「難道不是嗎?」

  灰原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背著雙手慢慢地走向了那邊越前龍馬的方向:「我還是會離你遠一點好了,免得被你傳染。」

  「我說你啊!」

  江戶川柯南連忙跟上了她的步伐,走到了越前龍馬等人的身邊,他現在還是很好奇這群被稱為Scepter 4的傢夥究竟是什麼人。

  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他也算是看在眼的,所以對這些自稱是「Scepter 4」的傢夥就越來越好奇了,尤其是現在看到他們直接指揮目暮警部等人做事的情景,就更加重了江戶川柯南的好奇心。

  「大哥哥,你們也是員警嗎?」江戶川柯南仰著臉詢問起了一邊的藍衣青年,之所以沒有挑擊劍機動課特務隊的人下手,是因為之前就和他們打過照面,知道他們不好對付。

  而被他問到的那位Scepter 4成員卻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這樣的反應就像是讓他吃了一個閉門羹,但是也只能夠癟癟嘴,思考其他的辦法。

  那邊協助警方辦案的安室透也走了過來,看了看衣衫整潔的青學一行人,才笑著開口:「你們沒有事情就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的關心,安室先生。」已經恢復過來了的大石秀一郎禮貌地向他點了點頭,算是道謝,又關切地向他詢問了一句,得到的也是安好的回答。

  安室透又看向了旁邊站著的伏見猿比古,兩個人這段時間來應該說是經常打照面的了,所以彼此之間也有一些瞭解了,知道他現在處於不耐煩的狀態,安室透也懶得去點這把火。

  雖然皮一下很開心,但是再怎麼自己都是越前龍馬手下的人,做事情還是顧慮一點他比較好。

  「現在調查的怎麼樣了呢?」他緩緩地開口,向目暮警部確認了起來:「還有炸.藥藏在其他的地方嗎?」

  「這個……」

  「目暮警部!」

  佐藤警官小跑了過來,將爆.破科調查結果告知了他,而聽到已經沒有了其他的炸.藥之後,在場的各位也都松了一口氣。

  「沒有事情就好。」安室透向越前龍馬那邊遞過去了一個眼神:「既然已經沒事了,配合警方的事情我們也配合完了,再呆在這裡應該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啊,說的也是……」

  目暮警部聽了他的話點頭,轉臉面對青學的各位少年:「那麼,你們就回去吧。」

  「不過,你們最好先去醫院裡檢查一下。雖然說身上看不出有什麼傷口,但是保不准會有什麼內傷。」

  「好的,謝謝警部先生了。」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向自家前輩們眨了一下眼:「那麼前輩們,我們走吧。」


第一百零五章 思考

  自從網球部恢復了訓練之後, 越前龍馬每天的生活就變成了去學校訓練,訓練完回家,然後時不時往鎮目町跑, 偶爾又去一趟禦柱塔。

  生活節奏不緊不慢的, 倒是讓越前龍馬感覺其實這樣子的日子十分的不錯。

  然而,更讓他在意的是, 這段時間訓練的時候, 他總覺得似乎有誰的視線在看自己, 回過頭之後又找不到人。

  要知道, 鴿一直都在暗處守著, 而對他越前龍馬還是信得過的。

  至今為止鴿從沒有說過有人在青學網球部的周圍,所以那個視線肯定是來自於他網球部的前輩們。

  越前龍馬猜想,應該是那天發生在餐廳裡面的爆炸事件引起了他們的懷疑,畢竟在那種情況之下,像他們這樣子甚至一塵不染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但是,當時情況實在是不容他多想,因為在那個時候,什麼東西都沒有這群前輩在越前龍馬的心裡重要。

  ……包括對他的身份的隱瞞。

  那天離開之後, 安室透悄悄地對他說, 在中國有一句話叫做「紙包不住火」, 只要是隱藏的東西, 就總有會被發現的一天。

  其實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沒有錯,但是越前龍馬還是覺得,能夠晚一點暴露的話, 就晚一點暴露比較好。

  因為,越前龍馬也完全還沒有做好被他們得知自己這樣子非科學的身份的準備。

  「總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少年把雙手放到了腦後,仰頭看向了天上的太陽,眼睛被刺目的陽光照的微微眯了起來:「也不知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越前龍馬說的是一周前爆炸的事情,當時是沒有找到其他的炸.彈的,而且他們走了之後沒有多久,他又得到了鴿帶來的消息,說是最後安放炸.彈的傢夥也沒有找到。

  所以,這一周的時間裡,在東京都的街道上隨處可見的是警視廳巡視的警車以及青組的巡查隊伍。

  越前龍馬偏頭看了看對面街道上面走著的穿著青色制服的青年,走向七釜戶的腳步又加快了。

  「喲,小龍馬~」

  他才剛剛一進門,就看到了白蘭那個傢夥斜靠在沙發上面,吊兒郎當的向自己揮手:「好久不見呀。」

  「還可以更久的。」越前龍馬拉了拉肩上的網球包肩帶,直接把眼神移到了他身邊的尤尼的身上,面癱一般的表情也稍稍的柔和了下來。

  他向小姑娘輕輕地點了點頭:「下午好,尤尼。」

  「下午好,越前先生。」尤尼彎著唇角向越前龍馬頷首,將端著的紅茶輕輕的放到了杯碟之中,又放回了桌面上。

  「威茲曼先生他正在樓上的實驗室裡。」

  「我知道了。」

  越前龍馬聞言也示意自己瞭解了,把網球包從肩上放了下來,讓它倚在了一邊的牆上:「那我就先上去了。」

  「嗯。」

  告別了尤尼,越前龍馬就轉身向房間外面走去,在門徹底被關上之前,他還聽到了一聲來自于白蘭的調笑。

  「真是的,龍馬君還真是冷漠……」

  態度是看人的。

  越前龍馬背對著門,停頓了一會之後,就往威茲曼的實驗室那邊走去。

  等到了實驗室的時候,越前龍馬看到的就是擁有一頭漂亮的銀色長髮的男人背對著他,正面對著一個檯子不知道在那裡搗鼓著什麼的樣子。

  見此,他也不打擾正在忙碌之中的威茲曼,而是選擇走到了一邊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安安靜靜地拿出終端刷了起來。

  打開終端之中彈出來的就是關於一周前的爆炸案件的事情,說不排除會繼續犯案的可能,所以搞得現在東京都內人心惶惶的,即使是有員警到處巡邏,也完全沒有任何的改善。

  看到這裡,越前龍馬就想要給鬧出這件事情的人點上一排的蠟燭。

  那群人莫不是真的當王權者是吃素的,身為日本這個國家的真正的王的國常路大覺和他手下的黃金氏族非時院以及青之王權者宗像禮司所率領的Scepter 4是吃乾飯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越前龍馬的眼角都笑得彎了起來,而就在這時,邊上的門再一次就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從十年後的未來回歸之後,就一直暫時居住在禦柱塔的沢田綱吉。

  反正禦柱塔的房間多,空著沒有用的房間其實也多,所以住下彭格列十代的各位,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沢田綱吉在看到了坐在那裡的越前龍馬之後,就緩緩地走到了他身邊坐下,看了一眼他終端上面顯示著的東西,為了不打擾威茲曼特地放輕了聲音:「龍馬,你在擔心嗎?」

  「擔心?」越前龍馬抬眸看了他一眼,停頓了片刻點了點頭:「有一點吧。」

  「王權者和氏族還好,但是其他普通人難免會受到波及。」

  雖然越前龍馬對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士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但是再怎麼說的話,那些都是生命,如果說讓他完全漠視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的。

  尤其,那群普通人裡面還有他的家人和同伴……

  「別擔心。」沢田綱吉的眼睛本來就是溫柔的棕色,在房間裡柔和的燈光之下更顯得柔和:「用不了多久的。」

  「其實,早就查出來了不是麼?」

  越前龍馬雖然一心是在網球上的,但是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以各位王權者和氏族們的能力,怎麼可能會這麼久了還揪不到人,只不過這一次是大家決定放長線釣大魚,所以就一直讓外界以為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樣說,是不錯。」越前龍馬輕輕地點頭,目光又逐漸堅定了下來:「不過,我還在擔心另外一件事情。」

  「嗯?」沢田綱吉偏頭,做出了願聽其詳的模樣。

  越前龍馬一直覺得,沢田綱吉是一個可以讓人安心的傢夥,非常的適合聊天談心,所以不知不覺就放鬆了心情,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沢田綱吉一直安靜地聽著他的話,在聽到了青學的人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之後,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越前龍馬現在的狀態和他原先是很像的,不過他當初是擔心自己的力量傷害到其他人,所以就不去和其他人深交,保持各種距離,而越前龍馬是向自己的同伴隱瞞著身份,不知道怎麼去說,也不想把他們拉進來。

  其實,如果是站在他的角度來說的話,他十分的能夠理解越前龍馬的,也贊成越前龍馬的做法。

  那群打網球的少年們和他的守護者們不同,他們只是普通的少年,實在是不適合介入表世界之外的事情。

  不過,如果是他們自己發現了的話,再去隱瞞似乎就是對他們的不公平了。

  沢田綱吉把自己的觀點告訴了越前龍馬,而後者也了然,思索一番之後才開口:「我知道了。」

  「如果真的被發現了的話,我會告訴他們的。」

  「嗯,所以就不要繼續糾結了。」

  越前龍馬認真地看著他:「謝謝你,沢田。」

  「都說了,叫我綱吉就好了。」

  沢田綱吉聳了聳肩,將視線看向了門口,那邊穿著赤色洋裝的女孩子正站在緩緩的打開的門後,等到自動門完全的打開,她從輕輕地走到了兩個少年的身邊,眨了眨眼睛:「龍馬,綱吉。」

  「下午好,安娜。」沢田綱吉輕輕摸了摸小姑娘的發頂,向她微笑了起來。

  他原來是把櫛名安娜當成妹妹來對待,現在更是知道了兩個人之間真的存在著血緣關係,所以更是寵她了:「自己來的嗎?」

  「不是,和多多良一起來的。」櫛名安娜搖了搖頭,向他解釋了起來:「不過,多多良去附近的店裡買東西了,所以我就先上來了。」

  「尊先生在酒吧嗎?」越前龍馬想起了另一位赤王,就覺得真的就是兩個極端了。

  不過,現在的赤之王的話,應該說只有周防尊和櫛名安娜加起來才算是完整的吧。

  對比起理智的劍的草薙出雲和力量的鎖的十束多多良來說,櫛名安娜現在就是周防尊獨一無二的承擔者,她平衡了赤之王暴躁的力量,同時周防尊為她提供了需要了力量。

  「嗯。」

  櫛名安娜回答了越前龍馬的同時,盯著他的眼睛在看,看了好一會之後,才微微地笑了起來。

  事實上,自從赤之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被修復,她和周防尊同為赤王之後,她微笑的次數就變多了:「龍馬,你沒事就好。」

  越前龍馬因為她的話而錯愕,好一會之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也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向她道謝:「謝謝你,安娜。」

  櫛名安娜搖了搖頭,轉身看向了那邊的威茲曼,而這時候後者手頭的工作也搞了一段落。

  威茲曼緩緩地走到三個孩子的對面坐了下來:「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沒有的事。」沢田綱吉搖頭。

  越前龍馬也疑惑地開口問道:「威茲曼,你這次叫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有一點事。」

  威茲曼摘下了眼鏡放到桌面上,露出了那雙銀灰色的眼睛:「是關於平行世界的報告。」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30 00:08

第一百零六章 情商

  灰原哀被安室透領到可以說是聽說已久的禦柱塔來的時候, 人還是驚訝了一番的。

  她在組織的時候,就聽說過所謂地面上最強的王者的傳說,也知道這座坐落在七釜戶的禦柱塔便是他的代表, 後來好幾次路過附近也遠遠地看了幾眼, 光從外表上來看就知道裡面所住之人是什麼樣的地位。

  王權者。

  灰原哀之前就被越前龍雅告知了沖矢昴就是赤井秀一,且他和安室透都是越前龍馬這個無色之王的氏族, 並且和禦柱塔這邊的人有著聯繫。

  但是像這樣子直接到禦柱塔里面來, 還是第一次。

  她跟著安室透走在禦柱塔的走廊上, 看著來來往往穿著怪異還戴著黃金色兔子面具的人員, 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 穿著打扮,像是兔子一樣的屁股後面。

  灰原哀的目光變得很微妙。

  安室透雖然說是走在前面的,但是對灰原哀的情況還是有所察覺,就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看小姑娘。

  他注意到灰原哀的視線,看著兔子們身後的尾巴,神色之中就多出了一抹古怪。

  其實在第一次見到黃金氏族之中的親衛隊非時院的時候,他的反應和灰原哀是差不多的。

  「不僅帶著兔子的面具, 而且衣服的後面, 也有兔子的尾巴, 這樣看起來實在是很怪異的吧……」

  安室透的話音落下, 獲得了灰原哀的贊同:「沒錯……」

  「這是惡趣味嗎?」

  「……」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用微妙的語氣說著:「大概是吧,雖然說黃金之王看起來, 還是挺正經的……」

  安室透曾經見過身為黃金之王的國常路大覺一面,那時候對方還沒有因為越前龍馬的能力,而返老還童,看起來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他記得對方是不苟言笑的那種人,但是這種印象一直到他注意到跟隨在國常路大覺身邊的兔子的尾巴。

  真的是不管怎麼想,都覺得其實只是他的惡趣味而已。

  一大一小,莫名其妙的達成了一致,於是一路上又沉默了不少。

  灰原哀跟著安室透走了一會兒,我上了電梯,看著電梯的數字不斷的變大,直到停在了最頂層。

  「到了。」安室透帶著女孩子走出電梯,兩個人就這麼停在了一扇門的前面。

  等到他們站定之後,那扇門也緩緩地打開了,讓灰原哀看清楚了裡面的樣子,是一間很大的實驗室。

  實驗室裡面有好幾個人在,看起來為首的,應該是那個擁有一頭銀白色頭髮的外國人。

  威茲曼聽著聲音轉過了頭,就看到他們兩個站在門口:「你們來了呀。」

  他走了過去,停在了兩個人的身前,然後俯身看向了灰原哀,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原來如此,你就是小哀吧。」

  「比照片上看起來還要可愛呢。」

  灰原哀看了看他,又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安室透,後者也向她介紹了起來:「這位是阿道夫·k·威茲曼,是第一王權者的白銀之王,目前居住在禦柱塔之內,並且進行著一系列的研究。」

  「……」

  在來之前,沖矢昴就告訴過灰原哀,王權者們都不是能夠通過常理來判斷的傢伙。

  所以在看到,明明都快過了一個世紀,看起來還這麼年輕的王權者,灰原哀雖然有些驚訝,但是不至於太過的震驚。

  她向威茲曼點了點頭:「你好,我是灰原哀。」

  「可以叫你志保嗎?」

  威茲曼想起了她的真名,就偏頭這麼問著:「小哀這個名字沒有志保好聽。」

  「隨便你吧。」

  在灰原哀看來,名字只不過是代號而已,就像有人叫她宮野,有人叫她志保,或者是灰原和小哀……

  只要不叫她Sherry,灰原哀覺得怎麼都可以。

  「那麼志保,來之前他們應該已經告訴你,你應該要做什麼了吧?」

  灰原哀點了點頭:「我知道。」

  看見她冷靜的反應,威茲曼也滿意的點頭:「那既然如此,我就要提出一個新的條件。」

  「什麼?」

  威茲曼笑著開了口:「做我的弟子吧,志保。」

  這個提議不僅僅是灰原哀驚訝了,就連剛剛走進門的越前龍馬都不太理解威茲曼想要做什麼。

  「威茲曼,你這是……?」

  「龍馬來了呀。」威茲曼站直了身體,向他微笑:「我覺得志保很合適,而且我這麼大歲數了,總得有一個繼承人吧?」

  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玩笑,況且在場的誰不知道,白銀之王的象徵就是「不變」。

  所以,越前龍馬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把他的理由當成了說笑。

  不過他知道,威茲曼想要收灰原哀的想法是認真的。

  「你打算收她為氏族嗎?」越前龍馬這麼問道。

  威茲曼輕輕地搖了搖頭:「氏族就不用了,我的氏族現在有小黑和Neko在就夠了。」

  「不過,我覺得如果是你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

  這句話讓灰原哀看向了他,吊著眼角,半側著臉:「我說,你們就不打算問一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嗎?」

  「當然啦。」說話的是安室透,他攤開了雙手這麼說著:「我們尊重你的選擇。」

  「龍馬他是一個好王。」威茲曼拍了拍越前龍馬戴著帽子的腦袋,笑道:「考慮看看吧,志保。」

  「好吧,我會考慮看看的。」話是這麼說,但是從語氣上聽起來,其實完全沒打算好好的考慮就是了。

  越前龍馬就面無表情的現在旁邊,心裡也是一頓吐槽。

  所以,我的意見就不是意見了嗎?

  越前龍馬懷疑自己是一個假的王權者,而且是最假的那個。

  看著那邊已經開始研究起了ATPX4869的新生「師徒」倆,越前龍馬和安室透對視了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當然,在離開之前,越前龍馬從一邊的桌子上走了他來的時候,威茲曼說想要交給吠舞羅的東西。

  其實就是威茲曼沒有時間,夜刀神狗朗最近在負責訓練沢田綱吉的守護者們,所以就把越前龍馬叫過來充當了一次跑腿的。

  當然,他也沒什麼可以反對的。

  安室透微微側過臉,看著自家王唇邊沒有出息的笑容,就語重心長地開了口:「龍馬。」

  「嗯?」少年抬起頭來看他:「怎麼了?」

  「你覺得安娜怎麼樣?」

  「安娜?」

  越前龍馬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要說到櫛名安娜,不過還是想了想點點頭:「我覺得安娜很好,比起其他女孩子來說,挺安靜的。」

  這個回答讓安室透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想來越前龍馬還這麼小……應該是還可以拯救一下的。

  所以,他抱著希望又問出了一句:「我是說,你現在把安娜,看成了什麼人?」

  「朋友吧,如果非要說的話,嗯……應該是妹妹?」

  越前龍馬自己說著自己都不太確定,用很古怪的眼神,看向了安室透:「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什麼都沒有。」安室透忽然就覺得,自家王的情商大概是沒有救了。

  想到了吠舞羅的那群人,以及沢田綱吉一行,他看向越前龍馬的眼神就從無奈轉而變成了幸災樂禍。

  也就擺了擺手:「我還有事,就先回米花町了。」

  而這時,越前龍馬出聲叫住了他:「等一下。」

  「怎麼了?」安室透疑惑的回過頭看他。

  越前龍馬想起來上次去工藤家的時候,沖矢昴說的話:「你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那個啊……」安室透想了想,這麼回答道:「還行吧,已經有點眉目了。」

  「哦……」越前龍馬點了點頭:「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吧,放心吧。」

  安室透的眼睛似乎是因為下落的夕陽,多出了幾分暖意:「我可不是那些普通人。」

  「走啦。」

  「好。」

  目送了他的離去,越前龍馬又轉身,往鎮目町的方向去了。

  他走進酒吧的時候,酒吧裡坐著幾個他不認識的人,看樣子應該是來喝酒的,所以他就沒有太在意。

  只是跟站在吧台那裡的草薙出雲,打了聲招呼,然後走向了裡面的那個大客廳。

  櫛名安娜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感覺到了,越前龍馬走進來之後,抬起了頭看他:「晚上好,龍馬。」

  「晚上好,安娜。」他把網球包放到了一邊,然後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越前龍馬坐到了櫛名安娜的身邊,小姑娘是順勢把旁邊放著的等身的兔子毛絨玩具抱到一邊,給他讓了個坐。

  對上少年疑惑的眼睛,她這麼解釋道:「這是今天白天的時候,綱吉送過來的。」

  「因為上次多多良帶我出去那邊,他覺得我好像喜歡。」

  「那麼你喜歡嗎?」越前龍馬看了看那只大兔子,總覺得莫名的像沢田綱吉。

  櫛名安娜用力地點點頭:「嗯,喜歡。」

  「兔子抱起來軟軟的。」她用臉蹭了蹭毛絨玩具軟乎乎的肚子:「而且,出雲不讓養小動物……」

  櫛名安娜喜歡動物,但是一直沒能夠實現養動物的心願,所以聲音也沮喪了起來。

  見此,越前龍馬想起了她也很喜歡卡魯賓的事情:「那一會你和我去我家吧?」

  「去看看卡魯賓。」

  「好呀!」

  女孩子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閃閃發亮的眼睛比越前龍馬在博物館見過的寶石還要好看。


第一百零七章 標題被卡魯賓吃掉了

  「青少年選拔賽?」

  越前龍馬一邊擦著汗水, 一邊疑惑地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桃城武:「那是什麼 ?」

  「不是吧!小不點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呀!」聽到了他的話,不遠處的菊丸英二也湊了過來:「這個可是對日本中學網球界來說,十分重要的比賽啊!」

  「不知道。」

  越前龍馬這麼回答他, 而不二周助也笑起來:「畢竟越前才回到日本半年吧, 不知道其實也很正常。」

  「話是這麼說啦……」

  少年疑惑地偏了偏頭,還是不太明白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麼:「所以, 那個究竟是什麼東西?」

  「比賽?」

  「就是為了挑選全國中學網球界最強的選手而舉行的合宿練習, 然後在最後選拔出一個最頂尖的隊伍, 和美國那邊挑選出來的隊伍舉行一場友誼性的交流比賽。」

  乾貞治拿著筆記本從球場邊走了過來, 手腕上面還帶著兩個負重, 他一邊走過來,一邊向越前龍馬解釋了起來,解釋完畢之後,還推了推眼鏡詢問起來:「越前,我記得你在回日本之前都是在美國的吧?」

  「啊,是啊。」越前龍馬點了點頭,不太明白他想要說什麼。

  「你在那邊沒有聽說過嗎?」

  他的話讓越前龍馬回想起了當初在美國上學的事情,總覺得好像是聽過的, 但是又莫名其妙的想不起來。

  看到了他的表情, 一旁看著他的各位前輩們臉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果然越前這個小子原來就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德性嗎?

  不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 他們總覺得越前龍馬應該不是那樣子的, 或者說是真的是變了很多。

  至少,他現在這個樣子挺可愛的。

  「大概,不記得了……」

  越前龍馬誠實的模樣, 讓圍著他的幾個人都笑了出來:「總之,現在知道了就行了。」

  「嗯……」他點了點頭:「還有什麼嗎?」

  「往年的青少年選拔賽都是在全國大賽結束之後進行的,但是今年因為某些原因的關係,所以提前到了關東大會之後,而人員的選擇方面,也從原先的全國範圍改變成了關東地區。」

  「就是說,我們也要參加是嗎?」

  「沒有錯。」菊丸英二雙手叉在自己的腰上,十分自豪地點了點頭:「因為我們青學這一次是關東大賽的冠軍的關係,所以我們是特例能夠全員進入選拔的呢!」

  「哦……」

  「小不點你的反應也太冷淡了吧!那可是青少年選拔誒,去年咱們學校可是只有手塚得到了一個名額的說。」

  越前龍馬抬了抬帽檐:「可那是以前了。」

  「現在大家都入選了,不是嗎?」

  「……這麼說的話,確實是這樣的。」

  大石秀一郎把菊丸英二手中還拿著在揮的毛巾拿了過來,然後放回了邊上的網球包裡面,他現在是青學網球部的代理部長,所以青少年選拔賽的消息也是他告訴大家的:「總之,具體的事宜就等著龍崎教練通知,大家就都要加油啊!」

  「是!大石部長!」

  這一個稱呼讓本來還志氣滿滿的大石秀一郎瞬間泄了氣,無力地看向了眼前這群笑盈盈看著他的隊友:「我說你們啊……」

  訓練結束之後,龍崎教練也把正選們集合在了一起,並且對他們宣佈了這次青少年選拔比賽的事情,聽到少年郎們的歡呼聲,讓龍崎教練似乎也回到了她年輕的時候,臉上笑著也笑出了皺紋,不過卻完全沒有在意。

  越前龍馬回到家之後,就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卡魯賓好幾次蹭進了他的行李箱裡,讓越前龍馬從本來的收拾行李變成了一隻手擼貓一隻手整理整理。

  不過就算是他的話,這樣子還是覺得有一點麻煩就是了。

  窗簾被吹過的風揚了起來,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越前龍馬的房間。

  鴿看到了房間裡的情景,將右手握拳放到了唇邊輕咳了聲:「主上,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來幫你收拾吧。」

  「……啊,那就麻煩你了。」

  越前龍馬抱著比起來日本之前要胖了很多的卡魯賓,站起身退到了一邊去坐下,他看著鴿在那邊麻利的給自己收拾行李,也開口詢問了起來:「情況怎麼樣?」

  「都在掌握之中。」鴿將一件襯衫疊好,放到了行李箱裡面:「剛才我和赤井還有安室聯絡過了,再加上和禦柱塔那邊的聯繫,收網應該就在最近幾天。」

  「最近啊……」

  越前龍馬輕輕地捏了捏卡魯賓的臉,軟乎乎的讓他低頭看了看懷裡逐漸「豐腴」的貓咪:「卡魯賓,你長胖了。」

  「喵!」卡魯賓像是反駁一樣的叫喚了聲,讓越前龍馬摸了摸它的下巴,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我最近不在家。」

  「我會負責好這邊的,主上放心就好。」

  鴿將行李箱的拉鍊拉好,放到了一邊的牆角讓它不至於擋路,他彎下腰向越前龍馬鞠了一躬:「一切就交給我好了。」

  「嗯,那就拜託你了。」

  鴿的能力越前龍馬當然是信得過的,所以也就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把一切交給了鴿,然後安心的當起了甩手掌櫃。

  ……雖然說,好像從一開始,他基本上就一直在當甩手掌櫃的樣子。

  越前龍馬把卡魯賓放到了地板上,然後走到了書桌旁邊把抽屜裡面的禮物拿了出來:「那麼,你和我去一趟鎮目町吧。」

  「現在嗎?」鴿有一些詫異,畢竟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安娜小姐應該已經睡下了。」

  「……」

  被他一提醒,越前龍馬就抬頭看了眼床頭的鬧鐘,發現因為耽擱的時間所以現在已經九點多鐘了,而如果是櫛名安娜和周防尊的話,現在估計是已經躺下了吧。

  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把包裝好了的禮物盒放到了桌面上:「算了。」

  「明天你幫我送過去吧。」

  「是。」鴿頷首。

  「啊,對了。」越前龍馬轉過身,指了指床邊擺著的外帶箱和貓糧貓砂:「如果可以的話,那些也拜託了。」

  「……主上你要把卡魯賓也送過去嗎?」

  「嗯,因為安娜說想要養寵物,但是草薙先生不讓。」越前龍馬的表情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過,如果是拜託寄養幾天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

  所以,心裡還是比較誠實,就是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吧。

  鴿看著他的臉,把到口的話咽了下去,這種事情還是讓越前龍馬自己去發現才比較好的吧:「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越前龍馬在吃過了早餐之後就帶著行李和網球包去到了青學的校門口,和網球部的前輩們在那裡集合,一起上了送他們到訓練及地去的大巴車。

  同行的還有一年級的三小花以及龍崎櫻乃和小阪田朋香,因為聽說這一次集訓需要志願者的關係,所以他們想都不想就向龍崎教練報名並且得到了同意。

  一路上越前龍馬的耳邊都充滿了他們吵鬧的聲音,當然也包括了網球部的各位學長們的,一路上就像是去旅行一樣的,熱鬧到不行。

  這讓本來還想要補會覺的少年無奈的看向了窗外,看著外邊倒退的風景,用手撐起了下巴。

  也不知道鴿把東西和卡魯賓送到了沒有……

  在越前龍馬出門之後,鴿也將昨天晚上越前龍馬交代給他的那些東西還有卡魯賓帶出了門,這大概是他難得的一次走正門,因為有越前倫子和越前龍雅的關係,越前一家對他的存在總的來說並不算是太過的驚訝。

  在得知卡魯賓是被越前龍馬交代暫時送去給櫛名安娜照顧的時候,越前南次郎的臉上都掩不住笑意,還摸了摸下巴感慨自家傻兒子總算是有點樣子了。

  「南次郎,過來幫忙!」

  越前倫子看著丈夫臉上的笑容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就不由白了他一眼,指揮著他來給自己幫忙。

  家裡面好久沒有收拾了,她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離開了越前家,鴿就直接往鎮目町的Homra酒吧去了,因為手上大包小包的,所以在路上受到了不少的矚目,不過他倒是完全沒有什麼自覺就是了。

  因為是白天而且大清早的,所以當鴿推開酒吧的大門的時候,店裡一個客人也沒有,只有櫛名安娜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像是還沒有睡醒,但是嘴上還在小口小口地吃著麵包。

  在聽到風鈴聲之後,她也抬起了頭:「鴿?」

  「安娜小姐。」鴿向櫛名安娜點了點頭,然後把禮物先交給了她:「這是主上讓我送過來了。」

  「今天青學去集訓了,所以主上不能夠親自過來。」

  「嗯……」櫛名安娜拿著禮物點了點頭,又把視線看向了他提著的箱子裡:「卡魯賓?」

  「主上說,這段時間希望拜託安娜小姐來照顧卡魯賓。」

  櫛名安娜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想要去抱卡魯賓,又頓了頓動作,回頭看向了站在吧台那面的草薙出雲:「出雲……」

  草薙出雲看著女孩子期盼的眼神,最終是歎了口氣:「那麼,就這段時間。」

  「好!」


第一百零八章 行動

  日本對美國西海岸青少年網球選拔比賽合宿的這幾天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比如切原赤也在某天晚上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 找不到兇手,他自己也不肯說,以至於大家都懷疑起了不動峰的神尾明, 因為堀尾聰史說那時候看到了對方跑走的身影。

  但是後來事實證明, 神尾明是無辜的,切原赤也其實是為了躲橘杏的巴掌, 自己腳下踩空掉下去的。

  而橘杏扇他巴掌的理由, 則是因為她的哥哥橘桔平在和立海大的比賽裡被切原赤也打到住院, 而且切原赤也還總是嘴欠揭他們的傷疤。

  不過得知了真相之後, 越前龍馬完全沒有同情自家朋友的打算。

  在場的人裡面除了立海大的人之外, 也就他對切原赤也是最瞭解的,再加上他倆週末經常約著打網球,所以越前龍馬就對他那一見血就爆炸的德性更是清楚。

  所以,通常一遇到切原赤也惡魔化的情況,他就毫不留情的揍……啊,不是,是打網球,而所謂的不留情也是控制在對方能夠接受的範圍就是了。

  就像是關東大賽的時候, 不二周助對待切原赤也那樣……

  不過, 越前龍馬也知道, 切原赤也正在努力克服這個問題, 雖然說他覺得對方應該順便改掉嘴欠的毛病就是。

  又比如說,擔任總教練員的龍騎教練忽然生病住院,而接替她的位置的則是本來在德國進行複健治療的手塚國光。

  手塚國光的歸來, 給整個青少年選拔比賽的訓練基地新的活力。

  如果不是越前龍馬知道這群少年的性向正常,怕不是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對自家隊長有什麼想法了……

  所以,真的很正常嗎……?

  越前少年看了看球場裡邊因為手塚國光的關係開始了比賽的真田弦一郎和跡部景吾,最終是決定暫時保留意見。

  他把目光飄遠了。

  雖然說,對強者的追逐執著是不錯,但是這種情況真的是太微妙了一點……

  越前龍馬口袋裡放著的終端的振動,讓他回國了神,他看了看場上的比賽,然後走到了一邊的一棵樹的樹蔭下面。

  「怎麼了嗎,鴿?」

  打電話過來的是鴿,越前龍馬知道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的話,他是不會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的,再加上之前說過的這幾天就要收網的事情,所以也就開口詢問了起來:「要行動了嗎?」

  「是的,主上。」

  終端那頭的鴿輕輕地點頭,將禦柱塔那邊的消息告訴了越前龍馬:「赤井和安室那邊已經和禦柱塔溝通好了,今晚就行動。」

  「今晚啊……」越前龍馬聽了這話之後,思索了片刻:「我儘量過來吧。」

  「畢竟他們也對我下過手,不去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越前龍馬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這話,良心完全不會痛。

  「合宿沒有關係嗎?」

  「嗯,我會想辦法解決的。」越前龍馬想了想,記得手塚國光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所以到時候拜託他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鴿聞言也輕聲應了一下:「開始的時間是在今晚九點。那麼,主上,我八點左右過來接你。」

  「啊……」他應了聲,並沒有拒絕。

  因為他自己過去的還是比較麻煩,所以鴿過來接他的話,過去就方便很多了。

  掛斷了電話之後,越前龍馬就將目光看向了那邊已經被冰帝學園的榊監督阻止的比賽上,他剛才掛斷通話的時候,正好就聽見對方說真田弦一郎和跡部景吾一定入選了這一次的選拔隊伍,不過以他們兩個的實力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把終端揣回了運動褲的口袋裡,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越前龍馬的目的地是在教員室,他猜想手塚國光現在應該在那邊,畢竟今天晚上要離開集訓基地這邊,所以還得拜託他幫忙打掩護才是。

  「請進。」

  在越前龍馬敲響了門沒多久,裡面就傳來了手塚國光的聲音,所以他也就順理成章 的打開了門:「部長……」

  剛剛開口的話就被卡在了喉間,因為他看見房間裡面除了手塚國光之外,還有城成湘南的華村葵教練在,卡了片刻之後,才拉了拉自己的帽檐,向後退了一步準備把門給帶上:「打擾了。」

  「等等!」

  門還沒有完全合上,裡面傳來的華村教練的聲音,讓越前龍馬關門的動作一頓,再看著眼前的門被緩緩地打開,露出了女人畫著精緻妝容的臉:「有什麼事情嗎?」

  「有一點小事。」華村教練向他眨了眨眼:「剛才還在和手塚君談到你,既然你過來了,那麼就不要走了。」

  「啊?」越前龍馬看著她,不太明白她想要說什麼。

  「總之,現在時間就留給你們吧。」

  華村教練笑著走了出來,把空間讓給了越前龍馬和手塚國光,讓少年眨了眨眼看她離去的背影,然後走進了房間並且順手關上了房門。

  手塚國光站在那裡,示意他坐下來再說,於是兩個人就坐在了椅子上算是面對面的談上了話。

  「部長,你們剛才在聊我嗎?」

  越前龍馬看著他完全沒有變化的表情,聳了聳肩,決定暫時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去:「不過,現在問題也不是這個,所以你不回答我也沒關係。」

  「我過來是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手塚國光點頭:「你說吧。」

  「就是,我今天晚上可能會出去一趟……」

  越前龍馬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他的臉色,在確定手塚國光沒有反對的想法的時候繼續道:「是那邊的事情。」

  「所以我想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部長你幫我打一下掩護,畢竟是兩個人住在一間,我不回去的話,阿桃學長他肯定又要問了。」

  「我明白了。」手塚國光點頭。

  他的祖父是黃金之王的氏族,因此他對王權者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少,再加上最近東京發生的那些事情手塚國光也有所瞭解,所以他也不會反對些什麼。

  對手塚國光這群少年來說,網球確實是非常重要的沒有錯,但是有些時候他也知道權衡事情的重要性。

  有一些事情,就算是網球也不能夠擺到它們的前面的。

  「那麼,現在來聊一下這次的青少年選拔賽吧。」

  手塚國光似乎少有的這麼直白,這樣也讓越前龍馬坐直了身體,和他聊了一段時間才離開教員室。

  自從由手塚國光接手龍崎組之後,除了常規的龍崎教練的訓練之外,他還通過自己在德國的學習和對隊員們的觀察進行了一些適當的調整,所以不僅是因為他接受了龍崎組的成員的挑戰,他擔當教練員的這個職位再也沒有反對之音。

  所以下午的訓練,越前龍馬是正常的和龍崎組的大家一起進行的。

  等到結束了訓練之後,他也照常和自家前輩們一起到餐廳去吃飯,這大概也是他們這些被分到了各個不同的組裡面的少年唯一能夠和同一個學校的大家聚齊在一起的時候。

  雖然晚上時間也還算充裕了,但是果然經過了一天的訓練之後,晚上他們也就只想要洗了澡,然後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

  洗完了澡,越前龍馬回到房間去換了身衣服,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七點半了,也就準備離開。

  而看到他剛回房間就準備出去,腦袋上還頂著毛巾的桃城武就疑惑地開口:「越前,你要去哪裡啊?」

  「出去一下。」

  「不是吧,還要去散步?」越前龍馬已經換上了集訓基地統一發的休閒服,所以看樣子就知道不是去訓練的,桃城武也就以為他是要去散步。

  越前龍馬搖了搖頭,想好了下午那會和手塚國光通好的口風:「手塚部長找我,我會晚一點回來。」

  「要是我到時候還沒回來,阿桃學長你到時候先睡吧。」

  「啊,哦……」

  桃城武目送了越前龍馬離去,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又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扎手的頭髮:「真是的……」

  「總覺得最近這小子怪怪的呢……」

  明天有時間的話,還是跟不二學長他們聊一下吧!

  越前龍馬離開了房間之後,就往住宿區外邊走了去,他有意避開了有人的地方,畢竟他的藉口是去找手塚國光,要是被人看到外出的話,就不太好了。

  「主上。」

  鴿早就在了他和越前龍馬約好的地方等著了,在見到他走來之後,也從樹上跳了下來。

  越前龍馬向他點了點頭:「走吧。」

  「是!」

  在鴿的帶領之下,越前龍馬和他一起趕到了東京灣邊上的一個倉庫前,看到站在那裡的江戶川柯南,他挑了挑眉頭將視線看向了站在對方旁邊已經恢復了真實模樣的赤井秀一:「赤井先生?」

  「就像是之前白蘭說的那個樣子,讓這位偵探小子一起。」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正審視一般的打量著越前龍馬的江戶川柯南:「當然,只是答應他參與而已。」

  「赤井先生,帶上他真的沒有問題嗎?」說話的是江戶川柯南,他雖然已經被告知了禦柱塔那邊摻和進黑衣組織的事情,但是越前龍馬的具體身份他卻不清楚。

  江戶川柯南實在是不能夠贊同他們把這個普通的少年給牽扯進來……雖然從以往的種種事情來說,他怎麼都不覺得越前龍馬普通。

  「當然,你可不要小看了他。」

  「畢竟,他可是頭啊。」


第一百零九章 炸毛的偵探

  江戶川柯南是在白天的時候, 被赤井秀一告知晚上會對黑衣組織下手的消息的。

  雖然他一心想要覆滅那個組織,但是因為能力不足,所以他的行動遲遲沒有成功的展開過。

  所以在赤井秀一跟他說的時候, 江戶川柯南還以為是FBI終於掌握了組織的消息, 準備將他們覆滅。

  而在聽對方說,這次的行動是由禦柱塔來主導的時候, 他的內心是稍微有一些疑惑的。

  禦柱塔是坐落在七釜戶的一個在全日本都十分有名的建築, 這一點江戶川柯南是一直知道的, 也知道那座建築並非是觀賞性而是用於政.府辦公的地方。

  江戶川柯南沒有想到日本政.府那邊竟然也摻和進這件事情來, 而且更好奇為什麼赤井秀一會和禦柱塔那邊的人有聯繫。

  因為如果說要和禦柱塔熟絡的話, 比起赤井秀一這個FBI的搜查官,安室透那個日本公安員警的成員應該更妥當一些。

  「你不相信我?」看著男孩的遲疑,赤井秀一的表情保持著原本的淡然。

  江戶川柯南連忙搖頭:「不是啦!」

  「只是覺得有一些驚訝。」他仰起了臉,看向了赤井秀一:「要去和安室先生說一聲嗎?畢竟他……」

  「安室他知道。」赤井秀一將手插在口袋裡,沒有多向江戶川柯南解釋什麼:「今晚八點半,東京灣碼頭四號倉庫。」

  「到時候在那裡集合。」

  「啊……好…」

  江戶川柯南回去之後,就以「自己要在阿笠博士家打遊戲」為理由,讓毛利蘭不用做自己的晚餐了。

  他站在門口, 注視著趁著假期, 正在房間裡打掃衛生的毛利蘭的背影, 微微低下了頭, 黑框眼鏡的鏡片在光芒下泛起了白光:「小蘭——姐姐……」

  「怎麼了,柯南?」毛利蘭疊好了一件衣服放在床上:「還有什麼事情嗎?」

  「……」

  他用力的咬了一下唇,抬頭揚起了笑臉來:「沒事!就是想說,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啊……」

  毛利蘭看著江戶川柯南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沖了出去,忽然從他的身上看到了那天晚上工藤新一離開時的影子。

  「真是的……」

  想到這裡,毛利蘭就搖了搖頭:「我怎麼又想到了那個傢伙呢?」

  她繼續整理起了自己的房間,而江戶川柯南離開毛利偵探事務所之後,就前往了阿笠博士家。

  今天晚上就去對上黑衣組織了,再怎麼他也要做些準備才行。

  在到達了阿笠博士家之後,江戶川柯南所做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先找阿笠博士確定自己的裝備,而是向他確定了一下灰原哀在不在家。

  在聽到阿笠博士說灰原哀今天暫時住在朋友家不回來之後,他雖然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更多的還是覺得這樣子比較好,畢竟如果被灰原哀知道的話,她可能又要阻止自己,或者偷偷的跟上去了。

  「不過,新一啊……」阿笠博士接過了江戶川柯南遞過來的麻醉手錶,擔心地看著他:「你真的要去嗎?」

  「雖然是赤井先生的邀請,但是那種場合你過去的話,應該也沒有什麼幫助吧。」

  「博士,你是在小看我嗎?」江戶川柯南仰著臉,那雙彎月的眼睛被他眯成了一條縫。

  看到了他這個樣子,阿笠博士也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咳,不是!」

  「我只是覺得,進攻什麼的就交給警方那邊的人就好了,新一你過去的話,還是太危險了一些。」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啦……」江戶川柯南扶了扶眼鏡:「但是,我還是想要親自去看看。」

  「博士,你還是快點幫我檢查一下吧,順便給我準備幾個備用的。」

  「好好,我知道了。」阿笠博士坐下來,開始將剛才江戶川柯南交給他的那些裝備一一的檢查,順便還讓他去試了自己的新發明。

  江戶川柯南離開阿笠博士家的時候,外邊已經是黑夜了,他利用阿笠博士給他滑板往東京灣的碼頭趕過去,等到到達的時候,他發現赤井秀一已經站在那裡了,而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了。

  「……赤井先生,難道就我們兩個人嗎?」江戶川柯南剛才在過來之前還特地在周圍繞了一圈,是十分確信除了他和赤井秀一之外沒有其他的人存在的。

  他想,難不成FBI或者日本警方的人埋伏在其他的地方不成。

  「還有人,應該一會就到了。」

  這話讓江戶川柯南抽了抽嘴角乾笑起來。

  他就說嘛,怎麼可能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就兩個人嘛哈哈哈哈……

  ……呵呵,仿佛像是被逗了。

  江戶川柯南看著出現在了視線之中的兩人,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保持不住了:「赤井先生,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因為他可是我們的頭啊。」

  赤井秀一對江戶川柯南說的這句話,讓他陷入了一個糾結的情緒裡面:「哈?」

  「那麼,現在人到齊了。」

  「等、等一下……」江戶川柯南叫住了幾乎是同時走出去的三個人。

  越前龍馬回過了頭看他:「怎麼了?」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不是,就我們四個嗎?」江戶川柯南覺得自己被耍了。

  年輕的少年看了眼身旁的鴿,讓在黑夜中也一身白衣顯眼的青年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次的行動無色組只有六個人。」

  「無色?」江戶川柯南皺起了眉頭,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取稱呼,又數了一下人數:「確實是只有四個人吧?」

  「還有兩個人呢?」

  鴿卻沒有再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了越前龍馬,後者明顯也不想要跟江戶川柯南解釋更多的東西,於是他就選擇沉默了下來,這讓男孩子又看向了赤井秀一,不過顯然他是和另外兩個人統一戰線的。

  見此,江戶川柯南雖然表情抽搐了一下,但是還是選擇和他們那一起走了。

  因為有赤井秀一在,所以就算對越前龍馬還有那個名叫鴿的青年並不熟悉,江戶川柯南也選擇相信他們。

  無色一族這一次行動的人是整個氏族和王權者,再加上江戶川柯南,總共就是六個人,但是越前龍雅那貨又不知道跑去哪了,他們就懶得去管他,反正肯定是死不了的。

  至於安室透的話,他現在應該也在行動,只不過暫時不和他們一起……

  說起來,之所以決定這次行動,也是因為這個時候聽說組織有大人物過來日本的關係。

  因為他們這群人最近這段時間越來越過分,簡直就是真的當王權者們死了一樣的,在日本的境內亂來,以至於本來大家都說要靜觀其變,讓江戶川柯南和警方的人和他們慢慢玩的,但是現在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就是。

  尤其是黃金老爺子,現在其實不應該叫老爺子了,畢竟看起來就像是二十來歲的青年那般。

  總之,就算是威茲曼也看不下去,所以大家還是決定儘快的把這顆毒瘤給拔除掉了。

  「啊……所以完全是在自己作死啊。」越前龍馬把目光放遠,不過腳下的步子一直沒有停下。

  他的話讓江戶川柯南側目,不太明白說的是什麼東西,但是接到了赤井秀一的眼神之後,他還是默默的把到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還是等到之後再問吧。

  一行人的目的地是在東京灣碼頭旁邊的一個工廠,那裡倒不是黑衣組織的據地,不過聽說那邊今晚會有一個交易,所以無色一族的任務就是先從那邊解決。

  想起了威茲曼分配任務的時候的表情,鴿的視線就落在了越前龍馬尚還稚嫩的臉上,也是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首先是將各地的人員一網打盡,然後直接逼入黑衣組織在日本的基地。

  東京灣碼頭這邊的人員是最少的,所以見血的情況也是最小,王權者之中的各位裡,在某一些方面上來說,就屬越前龍馬最乾淨,所以這麼分配也算是一種保護。

  雖然說,鴿覺得這種保護有一些多餘。

  作為越前龍馬的近侍,對這個少年鴿再清楚不過了,也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脆弱的人。

  「到了。」赤井秀一率先停了下來,接著另外的三個人也停了下來。

  看著那邊的廠子,江戶川柯南終於是開了口:「那麼,我們的計畫是?」

  「計畫?」

  另外三人似乎都不太能夠明白他在說什麼,讓男孩子瞬間憋了一口氣,差一點沒有被憋死:「我說你們不會連計畫都沒有就過來了吧!」

  按道理說,赤井秀一可不是這樣子的人啊!

  看著他這個樣子,越前龍馬淡定的向鴿身後,然後後者從背包裡拿出了一罐汽水遞給他:「計畫那種東西無所謂的吧。」

  「反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都是白瞎。」所以說,這句遊戲裡的話,他早就想說了啊。

  「你們是來旅行的嗎!」

  剛才鴿拉開背包的時候,江戶川柯南還看到了裡邊的零食,甚至懷疑越前龍馬和鴿是來玩的。

  看到他炸毛,赤井秀一從腰後摸出了一把槍,把槍.上.膛:「那麼就進去吧。」

  「是……」越前龍馬拖長了尾音。

  「就這樣進去了嗎!!」


第一百一十章 劍出

  江戶川柯南懷疑, 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門的方式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本來嘛,被赤井秀一告知晚上要開始打擊黑衣組織的時候,江戶川柯南心裡還是很緊張, 又帶了幾分的興奮在其中。

  他幾乎從白天就忐忑到晚上, 結果到了約定的時間和地點之後,還來了兩個看起來挺普通的傢伙, 其中一個還是個國中生。

  再後來, 江戶川柯南更是發現這次的行動竟然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而且一點計畫都沒有, 另外兩個還像是來旅行的一樣。

  江戶川柯南有一句mmp一定要說!

  「那麼, 我們進去吧。」

  「好……」

  看著赤井秀一連槍都掏出來了,越前龍馬和鴿也有要跟上去直接和黑衣組織的人對上的趨勢,江戶川柯南覺得已經不是想說mmp這麼簡單了。

  「等一下啊!!!」

  「你們難道就打算這麼進去了嗎!?!?」

  越前龍馬聞言回過了頭,看著已經明顯炸了毛的江戶川柯南:「不然呢?」

  理所應當的語氣讓江戶川柯南剛剛提起來的的氣給憋了回去,真的是差一點就要被他們是那個給氣死了!

  「越前和鴿先生可能不知道,但是赤井先生你應該很清楚的吧?」

  江戶川柯南做了一個深呼吸,看向了似乎是領頭人的赤井秀一:「那些傢伙的手裡,可以說是拿著世界上最精良的武器也說不定, 這樣一點計畫都沒有就冒冒然然的沖進去, 對我們根本一點好處都沒有!」

  「簡直就是去送的啊!」

  三個手上沒有武器的人, 加上一個帶了一把手.槍的赤井秀一, 就這麼闖進去根本就是去送人頭的吧!?

  江戶川柯南雖然有時候衝動了一點,但是也不至於這麼沒腦子。

  他向另外三個人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要不,我們現在先暫時看看情況, 再商量一下方案在行動如何?」

  「我剛才說過吧,工藤。」

  赤井秀一第一次這麼叫江戶川柯南,讓男孩子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他:「他才是我們的頭兒。」

  江戶川柯南又順著他的視線向越前龍馬看了過去,又像是求證似的再一次看向了赤井秀一:「赤井先生,你確定嗎?」

  「當然。」赤井秀一點了點頭。

  越前龍馬用食指抬了抬帽檐,用那雙就是這個年紀的少年那般澄澈的眼睛注視著他:「你有意見嗎?」

  ……意見大了好嘛!

  不管怎麼看,江戶川柯南都不認為越前龍馬這樣的傢伙會是日本警方或者FBI的人。

  看著江戶川柯南這樣子的表情,就算他不說話,越前龍馬也能夠猜到他的心裡面想的是什麼,只不過他也懶得去向對方解釋什麼:「你如果害怕的話,就留在這裡好了。」

  「我們能夠保證這裡不受到波及。」鴿接過了他的話,恭恭敬敬地站在越前龍馬的身後,就像是一個守護者那樣的存在。

  赤井秀一冷峻的表情,從眼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我聽他的。」

  「……」

  江戶川柯南聞言,臉上的表情抽了抽,眼睛一直盯著他們三個,沉默了好一會,才咬牙開口:「我去!」

  「那麼,就跟緊了。」

  你們說的倒是容易!

  江戶川柯南看著那三個腿比自己長了太多的傢伙,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並且不斷地警惕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時刻提防著會有什麼變故的發生。

  而相比起時刻緊繃著神經的江戶川柯南,越前龍馬、赤井秀一和鴿三個人的腳步就要輕鬆的多了,他們就像是來觀光旅遊的一般,或者說是來巡查自己的領地更恰當。

  江戶川柯南突然就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嚇到了,連忙搖了搖頭,轉頭繼續去觀察周圍的情況是否有變。

  越前龍馬用餘光看了看走在身側的男孩的神情,心裡也是對他有這麼大的心,敢跟他們這群人這樣走覺得好玩。

  「什麼人!」

  「我就知道!」

  江戶川柯南被轉角走出來的兩個黑衣男人嚇了一跳,立刻打開了翻蓋的麻醉手錶,然後躲到了一邊的油桶後面想要趁機攻擊,但是等他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聽到了倒地的聲音,就往外面探出了頭。

  那兩個黑衣男人此時此刻已經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氣息,而站在他們身邊的是剛才看起來一直悠閒的鴿,這讓江戶川柯南詫異了一下:「他們……」

  「都是些小嘍囉而已。」

  鴿沒有看他,而是彎下了腰在他們的腰後找出了兩把手.槍,他走回來把其中的一把遞給了越前龍馬:「主上。」

  「防身?」越前龍馬似乎是在開玩笑。

  鴿也搖了搖頭:「主上你之前說想弄把來玩玩。」

  越前龍馬仿佛是失憶了一般的沉默了幾秒,最後才想起來大概是在輕井澤那次的事情之後,確實是這麼說過一次,就勾著那把手.槍在手上轉了一圈:「謝了。」

  「……你們這麼隨便真的好嗎?」

  江戶川柯南已經懶得和他們計較什麼手.槍是危險物品,不得私自持有,而且也並不是用來玩的了,他幼小的心臟實在是經不起太多的折騰:「剛才他們喊的那一聲,我們怕是被發現了吧?」

  「差不多。」赤井秀一側耳聽著逐漸接近的腳步聲,手指按下了扳機:「一個。」

  「……兩個、三個。」

  江戶川柯南看著那邊還沒來得及開口,剛剛拔出了武器就倒下去的男人,一時語塞。

  他好像真的是小瞧了這隊的戰鬥能力?

  「……等等,你剛才只開了一槍吧?」江戶川柯南忽然反應了過來,眼神變得微妙了起來:「連.射?」

  「嗯。」

  「這不是能夠連射的手.槍吧?」

  赤井秀一把它收回了腰上別著,掃了他一眼:「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繼續走吧。」

  越前龍馬的視線從地上的那幾個人的身上移開:「早點解決,早點去和威茲曼他們匯合。」

  「是!」鴿點頭,跟著了他向前走了去,接著是赤井秀一,江戶川柯南排在了最後一個。

  他們四個進入的地方是在工廠正門的後方,要走到前面還得要點時間,而因為本來就是秘密的交易,所以黑衣組織的人也不是很多,他們就順利的把正在倉庫裡面進行交易的四個人給活擒了起來。

  雖然說要把他們徹底覆滅,但是留點活口才能好辦事不是?

  江戶川柯南就保持著一臉你們仿佛是在逗我的表情,看著赤井秀一和鴿兩個人把這個地點的黑衣組織的成員給解決掉了,就覺得這次他和越前龍馬好像才是過來看戲的一樣。

  倉庫外面傳來的車子開進來的聲音,讓江戶川柯南瞬間就警惕了起來,轉身向那邊看了過去,就看到了曾經見過的商務車停在外面,在看到那群踩著黑色皮靴,穿著藍色騎士制服,腰間還掛著佩刀的人走了下來。

  越前龍馬看著領頭的楠原剛,向他點頭打了聲招呼:「喲。」

  「好久不見,越前君。」楠原剛對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是有好感的,所以知道這一次行動要分成好幾隊之後,也主動提出了過來支援這邊。

  「你的傷沒事吧?」

  「已經沒問題了。」

  楠原剛向他點了點頭,然後指揮著身後跟隨他而來的幾名Scepter 4成員將已經被鴿控制住的那幾個人給壓上了車,他們之後要把這些暫時先押到Scepter 4的監.禁室。

  在赤井秀一向他說明外面還有幾個人之後,他們又把那些人給搬上了車。

  「需要送你們一程嗎?」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之後,楠原剛又看向了越前龍馬他們:「距離下一個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吧?」

  「那麼就麻煩你們了。」

  楠原剛讓負責開車的青組成員繞了一點路,把越前龍馬他們送到了目的地去,然後又看向了遠方夜空中屹立著的青色巨劍,遲疑了一會還是坐回了車裡:「我現在要把這些人送到監.禁室去。」

  「早點過來吧。」

  越前龍馬抬起了頭,看著遠方天空之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會之後才帶著自己的氏族和江戶川柯南走向了前方:「他在等你們。」

  「是!」楠原剛想到了宗像禮司,臉上也綻放出了一個笑容。

  江戶川柯南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天空之中那些顏色各異的巨劍,一邊走一邊詢問了起來:「那些劍是什麼?」

  「達摩克利斯之劍。」

  越前龍馬難得回答他的問題,倒是讓江戶川柯南覺得驚訝:「達摩克利斯之劍?」

  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傳說,江戶川柯南還是聽說過的,但是直覺告訴他,對方所說的可不是他所知道的那個達摩克利斯之劍。

  「那為什麼會在天上?而且顏色形態也都不一樣。」

  越前龍馬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眼神變得銳利的瞬間,開啟了自己的聖域,幾顆子彈就像是被透明的結界給阻隔了一般,發出了叮叮噹當的聲音之後,掉落在了地上。

  無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在他的頭頂緩緩升起。

  江戶川柯南就這麼仰頭看著,已經麻木的表情再一次出現了龜裂。

  呵呵……他是在做夢對吧?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30 00:09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全亂了

  江戶川柯南感覺這個世界已經玄幻了。

  先是赤井秀一和鴿兩個人, 可以說算是單槍匹馬的帶著他和越前龍馬把這次在廠子裡面交易的那些人一網打盡。

  然後是忽然出現了一隊曾經見過的穿著青色制服的人,不僅把那幾個被鴿控制住的男人壓入了車上,然後動手麻利的不行把外面那幾具屍體處理掉。

  接著, 那群人幫忙送他們一起到了下一個地方。

  但是, 這個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江戶川柯南現在看到的在夜空之中屹立著的那幾把巨劍,巨大的根本不是人類能夠使用的尺寸, 而且是漂浮在空中的, 完全沒有人去控制更沒有東西吊住。

  江戶川柯南聽到了幾聲槍響, 還沒反應過來呢, 就發現有幾枚子彈打在了距離他們有一點距離的地方, 地方。

  他敢肯定,那個地方根本沒有東西在,就是一片空氣。

  然而就是那麼一片空氣,竟然就把那些子彈給擋住了,讓它們發出了「叮叮噹當」的聲響之後,掉落在了地上。

  ……這不科學!

  江戶川柯南抽搐著眼角,努力地去觀察那邊,就發現仔細看的話, 能夠看到一道半透明的牆壁在那裡, 應該就是它擋住了那些子彈。

  可是, 那道牆壁什麼時候出現的?

  堅信著科學的男孩子看到越前龍馬的身上忽然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之所以說是模糊,是因為顏色太淡了幾乎接近於透明,讓他努力的去看, 看能看出那大概是一個動物的模樣,但是究竟是什麼動物,江戶川柯南看不出來。

  那只動物似乎是在對著天空低吼著,在地上輕輕的跳躍了幾下,在一下子躍上了漆黑的夜空之中,然後在它的圍繞之下,化作了一柄象徵著無色之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這都是什麼啊!可惡!!」

  接下來的事情,就像是順理成章 了一般。

  黑衣組織在日本方面的人員被王權者一併收網,江戶川柯南一開始想像的那些槍林彈雨的場面沒有,倒是多了一些讓他懷疑自己這麼多年來究竟是做了什麼的場景。

  比如,那幾把懸在天空之上名叫「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巨劍,完全忽視了地球引力行動敏捷的鴿,拔刀拔出青色火炎的藍衣人員,空手燃起赤色火焰燒盡了一切的傢伙,額頭冒著橙色火炎的少年,還有他手下各種各樣用不同顏色的火炎打開了奇怪的匣子,然後從裡面冒出了身上帶有火炎的動物們……

  他覺得這十多年來堅持的科學理念和常識,仿佛就是假的一樣。

  ……沒准他整個人都是假的!

  曾經見過的白髮的小姑娘似乎長大了一些,她舒展著身後火焰凝結而成的羽翼,緩緩地降落在了越前龍馬的面前。

  「龍馬。」

  「好久不見,安娜。」算上從他去訓練開始的話,也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差不多就是好久不見了。

  櫛名安娜抬起頭來看他,眨巴了眨巴眼:「卡魯賓它過得很好。」

  她說的是卡魯賓在Homra這周的生活,小日子可以說是過的十分的滋潤了。

  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在吠舞羅的大家的逗弄下玩耍,累了就跳到櫛名安娜懷裡窩著。

  偶爾酒吧裡來幾個喜歡貓的客人,在看到卡魯賓之後,還會特地出去買點零食回來給它。

  聽到櫛名安娜這麼說,越前龍馬也了然的點了點頭,大概是猜到了下次見到卡魯賓的時候,它估計又要長胖了。

  「那你過得怎麼樣?」他摸了摸櫛名安娜的小腦袋:「有卡魯賓在,還開心嗎?」

  「嗯!」她用力的點了點頭,確實是非常的開心的。

  「謝謝你,龍馬。」

  江戶川柯南總覺得自己看到了粉紅色的泡泡,然而面前的這兩人卻完全不自覺:「我說你們啊!」

  「總該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他的話讓旁邊的幾個人都轉頭看向了過來,越前龍馬就牽起了櫛名安娜的手:「走吧。」

  「好……」

  「……這是讓我跟上去的意思嗎?」看著兩個孩子還有鴿走向一邊的背影,認知已經開始麻木了的江戶川柯南遲疑了一下。

  而被他詢問的赤井秀一低下了頭,開口的同時,腳步已經邁了出去:「不然你以為呢?」

  「……」

  戴著眼鏡的男孩子連忙邁著自己的小短腿跟了上去。

  他們直接去到了禦柱塔。

  「喲,龍馬君!」

  白蘭看到越前龍馬一進門,就抬手向他打起了招呼,在看到櫛名安娜鬆開他的手,跑向一邊沙發上躺著的周防尊的時候,眼裡的笑意遮掩不住:「今天戰況如何?」

  「還成。」越前龍馬看到了他眼底的笑意,也懶得和他計較:「比你躲在這裡偷懶好。」

  「我才沒有偷懶哦?」白蘭挑了挑眉,把終端的虛擬螢幕放大並且轉了一個邊:「桔梗,把事情再彙報一次。」

  「哈哼,我明白了,白蘭大人。」

  螢幕那頭的桔梗簡單的再次重複起了剛才的報告,大概就是王權者把日本的黑衣組織一網打盡的時候,彭格列、密魯菲奧雷、加百羅涅等家族也在外國將他們僅剩的勢力全部打垮掉了。

  因為黑衣組織現在大部分的兵力都分派到了日本這邊,所以他們在海外根本沒有花多少的力氣。

  桔梗說完之後,白蘭也無辜的聳了聳肩:「看吧,我沒有偷懶對吧?」

  「可是,事情也都是桔梗他們在做。」

  沢田綱吉帶著彭格列的各位走了進來,今天可以說是繼未來之後第一場大戰,黑衣組織那些人當然算不得強的,可是正好適合現在還稚嫩的彭格列十代家族練手。

  「真是的,綱吉君好無情。」

  沢田綱吉瞥了他一眼:「你在這裡,那威茲曼他們呢?」

  「威茲曼和那位小小姐在上面啦,說是那玩意兒研究的差不多了。」

  聽了這句話,越前龍馬也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笑容來:「挺快的嘛。」

  「畢竟是白銀之王啊,那種東西其實算是輕而易舉了。」

  白蘭接過了尤尼遞給自己的棉花糖,往嘴巴裡扔了一顆:「如果不是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研究,而且想要培養那個小姑娘,速度應該會更快一點。」

  「當然啦,如果我加入的話,那就更沒有問題啦。」

  「臉呢。」

  「吃掉了。」

  江戶川柯南一臉茫然的看著這群人當自己不存在一樣的在聊天,確定了自己現在就是一張背景板。

  他聽到身後的門又有打開的聲音,就轉頭看了過去,看到了一個穿了一身白的高大外國男人,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傢伙。

  「灰原!?」

  灰原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其實早就知道他會被帶過來了,嘴巴上也不饒人:「看樣子你福大命大啊。」

  「今晚看到的東西還刺激嗎?」

  簡直不要太刺激了好吧!

  江戶川柯南沒有想到灰原哀會和這群人認識,甚至可以說是熟絡,看到她走到赤井秀一的身邊之後,更是才發現原來她早就知道對方的存在了。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灰原哀回過頭,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你該不會以為我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吧?」

  「灰原你……」

  「害死我姐姐的是那個組織,雖然和他有點關係,但是……我還不至於遷怒到那個地步。」話雖如此,其實她還是怨過赤井秀一的就是。

  「那麼,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的王和老師在這,我的出現有什麼奇怪的?」她回問道。

  江戶川柯南也微妙起來:「老師……?」

  「還有王是什麼意思?」

  見此,灰原哀也指了指身邊的威茲曼:「威茲曼是我的老師,同時也是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

  「……王權者?」江戶川柯南其實並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稱呼,原先聽過了好幾次,但是他都以為那是都市傳說而已。

  「啊啦,你不是見過了嗎?」灰原哀抱著雙臂,揚起下巴指了指越前龍馬。

  江戶川柯南是也跟著越前龍馬過來的,她當然知道:「達摩克利斯之劍是王權者的象徵,而你身邊那位,就是我、赤井先生還有安室先生的王。」

  「哈——?」

  見到男孩子這般的疑惑,而另外的幾個人也不打算開口解釋,威茲曼就笑了起來,溫和的聲音用能夠撫平人的不安:「總之,就先坐下來吧。」

  「我慢慢的告訴你真相。」

  ……

  聽完了威茲曼的話,江戶川柯南僵硬了一段時間,腦袋一時半會沒有辦法轉過來。

  因為這些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就像是這十多年他一直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一樣。

  「我覺得我在做夢。」他想要冷靜一下。

  「然而這是事實。」威茲曼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你的父親早就知道這件事情。」

  「啊?」

  「令尊因為某種原因,和我們彭格列有點關係。」開口的是沢田綱吉,事實上,那封求助信就是工藤優作寫給九代目的。

  「彭格列?」江戶川柯南覺得在聽過這個名字,等想起來時,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那個義大利黑手黨?!」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戲完

  之後的事情, 越前龍馬並沒有在意太多,他本身就是過來看熱鬧的,現在熱鬧看完了, 還順便圍觀了一場名叫《江戶川柯南的三觀如何破滅》的戲。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 他也決定回青少年選拔賽的集訓基地去。

  「要走了嗎?」看著站起來了的越前龍馬,櫛名安娜也抬起了頭去看他:「龍馬。」

  「是啊, 出來太久了。」

  少年點了點頭, 把看向跟著威茲曼離開的江戶川柯南的身影的視線給收了回來:「再不回去的話, 怕是要被懷疑了。」

  「一會草薙先生他們會過來吧?」

  「嗯。」櫛名安娜點了點頭:「處理完事情之後, 會來接我和尊。」

  「是嗎……」

  他輕輕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那麼, 我就先走了。」

  「好。」

  櫛名安娜輕輕地點頭:「卡魯賓我會照顧好的!」

  「噗……」她的話讓旁邊的幾個人都笑了出來,感慨這樣單純的感情真的是美好。

  越前龍馬就瞥了在那裡偷笑的幾個人一眼,都不懂他們幾個的笑點在什麼地方。

  「我走了。」

  「路上小心!」

  越前龍馬回到集訓基地的時候,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一天的訓練下來,少年們早都睡下了,所以他也就沒有再刻意的去躲避什麼。

  他邁著步子走在宿舍的走廊上,倒像是在漫步一樣。

  「越前?」

  不二周助是出來找自動販賣機買東西的, 在聽到了腳步聲之後, 也抬起了頭, 正好看到了越前龍馬從轉角走了過來:「這麼晚了, 還不睡嗎?」

  「啊……」

  越前龍馬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不二周助,就點了點頭:「我出來走走。」

  「是嗎……」

  不二周助又投了一個硬幣,按下了越前龍馬經常喝的葡萄味Fanta, 才從出貨口撿起了它和自己買的兩罐清茶。

  他遞給了走過來的越前龍馬:「給。」

  「謝了,不二學長。」

  冰涼的飲料因為觸碰而從罐子上滴落了水珠,越前龍馬沒有立刻打開來喝,而是和不二周助一起走向了他們房間的那條走廊。

  越前龍馬的房間在深處的拐角,而不二周助在中部,所以走到了門前,兩個人也就分開了。

  不二周助關上房門站在門口,將剛才因為遞飲料而觸碰到了越前龍馬的手放到了鼻尖。

  雖然味道很淡了,但是確實是有一股硝煙的味道。

  看樣子越前龍馬並非是像他剛才說的那樣,只是去散步了而已。

  ……

  經過了為時兩周的訓練之後,日本對美國西海岸青少年選拔賽的出賽名單將在最後一天公佈,而這個時候傳來了一個金髮的少年在各個學校挑釁,尋找越前龍馬的傳聞。

  就在這個時候,越前龍馬的父親是十多年前那個轟動了世界的日本網球選手——武士越前南次郎的事情被爆了出來,同時也引出了他和那位來自美國的少年的父親年輕時候的恩怨。

  傳奇一樣的故事聽得年輕的少年們一愣一愣的,同時對這次的比賽更加的期待了起來。

  因為越前龍馬是肯定會入選的,如果順利的話,沒准就是兩代人的大決戰啊!

  對上了前輩們和其他對手學校的成員們的目光,越前龍馬神色淡淡的。

  對越前龍馬來說,什麼兩代的恩怨他是沒有什麼興趣就是,不過如果是一個不錯的對手的話,那麼他倒是比較有興趣。

  經過三名教練的商量和決定,他們最後在關東眾多出色的選手之中,選出了八名選手——跡部景吾,真田玄一郎,菊丸英二,忍足侑士,千石清純,不二周助,切原赤也以及越前龍馬。

  其中有一個人會是候補選手,不過一切都要等到比賽的時候才會揭曉。

  比賽的人員一決定,就意味著這次的集訓結束了。

  儘管其他人沒有入選,但其實也讓他們為接下來的全國大賽打下了一定的基礎,所以也沒有什麼太遺憾的地方。

  越前龍馬收拾好了行李之後,就和學校的前輩們坐上了送青學的各位回去的中巴車,上了車之後就閉目補覺,也把一些奇怪的目光給忽視掉了。

  懷疑的種子埋下去之後,可不是這麼好消除的。

  看著少年提著行李離去的背影,不二周助和乾貞治都投去了別有深意的目光。

  越前龍馬在告別了青學的各位前輩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乘上了開往鎮目町的公車,先到那邊去接卡魯賓一起回去。

  少年推開了酒吧的大門,就看到不知道跑到哪個國家去浪了的越前龍雅站在吧台前,手邊還擺著一杯剛調好的雞尾酒。

  越前龍馬看到了他,而他也看到了自家去集訓離家很久的弟弟:「喲,小不點!」

  「你成年了嗎?」越前龍馬把行李和網球包放到了地上,然後坐到了吧台邊的座位上。

  聽了他的話,越前龍雅挑眉,單手撐在吧檯面上,另一隻手端起了那杯雞尾酒喝了一口:「我不是日本國籍。」

  「日本不滿二十不能喝酒的規定可管不著我。」

  對於他的這個歪理,越前龍馬也懶得跟他計較,用手托起了臉看他:「草薙先生呢?」

  「和十束先生出去買東西了,所以暫時讓我看店了。」

  越前龍雅攤了攤手,笑道:「別看我這樣子,我可是學過調酒的呢。」

  「想喝什麼,我請你。」

  越前龍馬聞言抬頭,對上了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然後面無表情的指了一下那邊的冰櫃:「那邊有飲料。」

  「小不點你還真是無趣誒……」

  越前龍雅轉身從那邊的冰櫃裡拿出了自從越前龍馬來了之後,就開始備貨的飲料,放到了他的面前:「你真的不打算嘗嘗看?」

  「不想!」

  越前龍馬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越前龍雅也沒有多大的失落,反而是把視線看向了門口,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

  見此,少年就打開了那瓶飲料,半側過了身子和他一起看向了那邊。

  沒過多久就看到了一個擁有淡金色長髮的女人走進來,雖然帶著墨鏡看不清臉,但是依舊可以看出那是一個美豔無比的女人。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了越前龍馬身邊坐下,摘下了墨鏡放在桌上:「一杯血腥瑪麗。」

  「好的,請稍等。」

  越前龍雅彎下腰來托起了她的手,放到唇前在手背上落下了一吻:「美麗的女士。」

  「……」

  越前龍馬看著兩個人的互動,總覺得自己似乎是看出了什麼來,眼神也就微妙了起來,再看向了那個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貝爾摩得?」

  「叫我克麗絲吧。」克麗絲從包裡摸出了一包煙:「介意嗎?」

  「非常介意。」

  聽了少年的話,她也輕聲地笑了出來,把煙往裡面一推,再次揣回了包裡:「我該謝謝你們。」

  「不是恨?」越前龍馬挑眉。

  貝爾摩得是組織裡面的人,而且和組織的Boss關係匪淺,一般來說他們毀滅了那個黑衣組織,應該是會被記恨的才對,怎麼又變成被感謝了。

  這一點,嫌少參與王權者們的討論,知道實際情況並不算多的越前龍馬表示有一些不能夠理解。

  「毀滅組織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

  她繪成火紅色的唇微微上揚,水綠色的眼睛裡面帶有的感情有一些複雜:「這樣子,對我對他都是一種解脫。」

  她說到這裡之後,就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同時一杯已經調好了的血腥瑪麗被越前龍雅放到了她的面前:「克麗絲,你的血腥瑪麗。」

  「可別嫌棄啊。」

  「如果不好,我當然會嫌棄。」克麗絲端起了那杯如同鮮血一般的雞尾酒,眼角因為笑意而上揚了起來。

  越前龍雅又低頭,看向了坐在一邊用打趣一般的目光看著他們兩個的越前龍馬,用眼神向他示意了起來:「安娜現在正在裡面看電影,卡魯賓也在。」

  「哦。」

  越前龍馬也不準備繼續在這裡當電燈泡,就拎著東西站了起來,轉身往房間裡面走了去:「你們慢慢聊。」

  「注意形象,別過火了。」

  「……你這個小子!」

  越前龍馬推開門的時候,卡魯賓就已經坐在門口等著了,見他一走進來,就撲到了他的小腿上,乖乖地被他抱起來。

  少年用手輕輕的撓了撓它的下巴,又摸了摸它的頭:「卡魯賓……」

  「喵~?」卡魯賓歪了歪頭,似乎是在疑惑他下一句想要說什麼。

  「你又胖了。」越前龍馬把卡魯賓舉了起來,在半空之中掂量了掂量:「回去要好好減肥了,不然要生病的。」

  「喵!」才不要!

  「抗議也沒有用。」

  他抱著卡魯賓走到了櫛名安娜的身邊坐了下來,和小姑娘一起安靜地看完了整部電影。

  是一部美國的科幻片,原先越前龍馬看這些片子的時候,都覺得不真實但是挺有趣的,可是現在……

  對不起,他覺得他的生活和經歷都比那些電影有趣……

  越前龍馬默默地看向了天花板,覺得人生如此艱難,已經沒有什麼能夠為難到他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購物

  日本對美國西海岸青少年選拔賽如期舉行, 同時,教練們不按理出牌的編隊在每場比賽開始的時候被揭曉了。

  真田弦一郎竟然會和跡部景吾一起打雙打二,這樣子的安排可以說是除了教練員之外誰都沒有想到的, 當時榊監督提出來的時候, 也是把華村教練給嚇了一跳。

  不過,看著他們兩個配合的這麼好, 旁邊觀賽的大家在驚訝的同時, 也十分的佩服做下這個決定的榊監督。

  畢竟, 這種組合一個不好, 可能就會導致整個比賽的崩盤。

  而兩個人以7:5贏了比賽之後, 下了場,就又回到了兩看相厭的狀態,讓一直旁觀的幾個人覺得好笑。

  雙打一是忍足侑士和菊丸英二,他們兩個和美國隊打的結果是6:7,最終是輸了他們一球。

  單打三的是千石清純,他和美國隊的鮑比·馬克斯打到了6:6,然後因為雙方棄權,造成了日本隊和美國隊一贏一輸一平的結果。

  單打二上場的是不二周助, 在宣佈了他的名字的時候, 他臉上的表情毫不驚訝, 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他從越前龍馬那裡接過了一開始放在旁邊的球拍, 然後看向了前方光亮之處,被萬眾矚目著的網球場:「呐,越前。」

  「什麼事, 不二學長?」

  本來遞了球拍就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注視起前方的越前龍馬,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後抬起了頭,就看到了不二周助睜開了的那雙冰藍色的眼睛。

  總覺得被他知道了些什麼……

  「如果這次解決了恩怨的話,你想要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越前龍馬側過頭看他。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和我沒關係。」

  「是嗎……」

  不二周助再一次把眼睛笑得眯了起來,一邊說話,一邊將腳步邁了出去:「那麼,等結束之後,我們來談一談現在的事情吧。」

  越前龍馬因為他的話而投去了一個複雜的眼神,片刻之後拉低了帽檐:「到時候再說吧……」

  而不二周助這個時候已經走遠了。

  跡部景吾當然是聽見了他們的談話的,隨即就挑起了眉梢,將視線下瞟:「被發現了?」

  「也許吧。」越前龍馬沒有看他,只是看著球場上正在進行著的比賽,忽然把目光看向了對面看臺上的一角。

  穿著紅裙的女孩子站在那裡,身邊還跟著十束多多良,兩個人似乎是看到了他,金髮的青年還開心地向這邊揮了揮手,讓越前龍馬的唇角微微向上翹了起來。

  單打二的比賽結束,不二周助以6:4贏了美國隊的安魯德.伊葛利傑夫,也就是說單打一號的比賽如果日本隊贏了的話,那麼就是日本隊的勝利,如果美國隊贏了的話,就是日本隊和美國隊打成平手。

  似乎無論什麼結果,都達不到美國隊的教練的目的,只能夠讓他在那裡乾著急而已。

  一切就要看日本隊最後一個上場的人是誰,是越前龍馬的話,他也許還能夠靠著兩代人之間的恩怨就此了結為噱頭達到效果,而如果出場的人是切原赤也的話……

  大螢幕上出現了日本隊和美國隊出場的人的名字——美國隊,凱賓.史密斯,日本隊……越前龍馬。

  切原赤也看到不是自己的名字之後,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本來就亂糟糟的頭髮,不過他也知道相比之下的話,越前龍馬確實要比他強多了。

  「喂,越前。」

  切原赤也拍了拍越前龍馬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要是贏不了就宰了你哦?」

  「嘁……」

  越前龍馬瞥了他一眼,就輕輕地拍開了他的手:「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凱賓史密斯的招式和越前龍馬竟然是差不多的,應該是一模一樣更準確一些,這樣的情況讓觀賽的各位錯愕,因為簡直就像是看到了兩個越前龍馬那樣。

  然而,越前龍馬也用實力證明了,所謂的你大爺還是你大爺(並不是)。

  6:4的比分,不算太好看但是也不算太難看,對越前龍馬來說控制的差不多,剛剛好就是。

  而看著因為輸了比賽而半跪在球場上,神色複雜的金髮少年,越前龍馬用食指的指節輕輕的頂了頂帽舌:「喂,我說……」

  「你一直糾結那些事情,有用嗎?」

  「如果打網球不是因為喜歡的話,那麼以後還是不要打了吧。」

  凱賓史密斯緩緩地撿起了倒在身邊的球拍,用手背擦去了臉上的汗水:「哼,下次一定會打敗你的!」

  「啊……」越前龍馬用球拍在在肩上輕輕地敲打,轉身背對了他:「隨時歡迎。」

  「不過——你還差得遠呢!」

  比賽最後的頒獎越前龍馬沒有參加,反而是跑到了外邊的大堂,和在那裡等著的十束多多良還有櫛名安娜匯合了。

  小姑娘小跑了幾步,把手上的飲料遞給了他:「恭喜比賽勝利,龍馬!」

  「啊,謝謝。」

  越前龍馬接過了那罐飲料,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動作忽然一頓,把成掌的手在櫛名安娜的頭頂比劃了比劃:「總覺得,好像長高了……?」

  「哈哈哈哈,小龍馬也發現了吧?」十束多多良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笑得十分的開心:「安娜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終於開始長大了的關係,已經長高了幾釐米了哦!」

  「是三釐米!」櫛名安娜這麼強調著,然後把手往上面伸了伸:「安娜,還可以再長高的。」

  「噗……」

  越前龍馬把左手握成拳放到唇邊,掩飾掉了自己的笑意,不過眼神倒是溫和下來,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嗯,一定會長高的。」

  不過一直這樣子可愛著,嗯……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越前龍馬背著網球包和櫛名安娜還有十束多多良離開了比賽的會場,至於之前不二周助說的那些事情,反正他今天是不打算說了,就早點離開好了。

  三個人逛到了附近購物街,十束多多良這次帶櫛名安娜出來也有要給她買新衣服的想法,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就成為了給小姑娘選購的時間。

  自從櫛名安娜能夠看見顏色之後,吠舞羅的各位給她買的生活用品和穿的衣服的選擇面就要廣泛很多了,無論是從顏色還是角度上來說。

  尤其是樂於給櫛名安娜打扮的十束多多良,最近新嘗試的風格也越來越多了,再加上她最近長高了不少,雖然只是三釐米,但是果然女孩子還是要有更多的服飾來打扮比較好啊。

  「這件怎麼樣?」十束多多良看了一圈下來,從一邊的架子上拿下了一件薄荷綠色的夏裝連衣裙。

  越前龍馬摸著下巴,看了看他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看乖巧的站在旁邊的櫛名安娜,忽然豎起了拇指:「不錯!」

  「安娜,去試試吧。」

  「唔,好……」

  櫛名安娜輕輕地點了點頭,抱著那條裙子就走向了那邊的更衣間,而趁著她換衣服的時間,十束多多良和越前龍馬又在店裡面看了起來。

  要說兩個男性在全是女性的服裝店十分的醒目的,所以他們也被注視了很久,不過一個是天然系,一個是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所以也就完全沒有什麼自覺,反正目前來說,他們對櫛名安娜之外的女孩子不怎麼關心就是。

  越前龍馬停在了展示帽子的櫃子前面,仔細的打量了一會之後,從上面拿出了一頂,雙手拿著看了一會之後,走向了更衣間那邊。

  櫛名安娜剛好從裡面走出來,眼前就被白色給遮掩住,等到再一次看清楚面前的人的時候,才抬手摸了摸自己頭上戴著的帽子。

  「去看看?」越前龍馬指了指一邊的全身鏡。

  「嗯!」

  小姑娘點了點頭,就向那邊小跑了過去,對著鏡子側了側身子,又轉了一個圈,視線停在了走過來的十束多多良的身上。

  十束多多良的手裡還拿著一個包,看起來應該是布制的,用一些蝴蝶結和綢花來裝飾,看起來和櫛名安娜現在的穿著也很配:「給。」

  「謝謝,多多良。」

  女孩子拎著包站在那裡,眨了眨眼:「好看嗎?」

  「總覺得……」十束多多良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

  越前龍馬也點了點頭:「好像是,差了一點什麼。」

  他的視線向下,最後定格在了櫛名安娜穿著的那雙黑皮鞋上:「鞋子。」

  「對啦!」十束多多良打了一個響指,完全贊同越前龍馬的意見。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那雙黑色的皮鞋配剛才穿的裙子是不錯,但是如果要配現在的這身的話,感覺就違和很多了。

  十束多多良想了想就讓兩個孩子暫時在這裡等他一會,然後離開了服裝店到了隔壁的鞋店去買了一雙適合的白色涼鞋,又迅速的回到了服裝店來,交給了櫛名安娜讓她換上。

  看著換上了一身新打扮的櫛名安娜,十束多多良拿出終端拍了一張照片,然後開開心心的保存了下來:「就這身啦!」

  「是不錯。」越前龍馬點了點頭,向他伸出了手:「照片。」

  「呀嘞呀嘞,之後發給你嘛……」

  十束多多良拍了拍他的腦袋,眼神卻銳利了起來:「不過,你要做好準備啊。」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休假」

  越前龍馬思考了好幾天, 關於十束多多良那天說的話。

  說是讓自己要做好準備,而且眼神淩厲的和平時的他根本一點都不一樣。

  然而,越前龍馬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那個方面惹到他了就是。

  少年的雙手托著額頭, 靠在社辦的牆壁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好一會之後,才舒了一口氣出來, 懶得再想這件事。

  「阿桃學長, 你好沒有啊?」

  「馬上!馬上啦!」

  桃城武在隔壁的房間裡, 事實上他已經在裡面呆了十多分鐘了, 讓越前龍馬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有一點後悔等你了……」

  「真是的, 不要這麼說嘛,越前!」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就看到桃城武一邊扣著襯衫的扣子,一邊走出來:「我只不過是剛才多洗了一下。」

  「你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越前龍馬點了點眉心,一點都不想要吐槽自家前輩什麼:「算了,我們走吧。」

  「好!」桃城武背起了自己的網球包,就和越前龍馬向外面走了出去。

  「……」

  越前龍馬和桃城武在打開社辦的門的時候,同時就沉默了, 因為除了又回到德國去繼續進行複建的手塚國光之外, 網球部的其他正選們都站在門口。

  越前龍馬默默地拉了拉自己的帽子, 把帽子給拉低了一些, 稍微遮擋住了自己的臉。

  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為什麼不二學長你們會在這裡啊?」桃城武摸了摸頭髮,疑惑地看著站在門口的眾人,一時間竟然想不到本來應該已經離開了的大家又折返過來, 而且還堵在社辦門口的理由。

  但是他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了身邊的越前龍馬,總有一種似乎和他有關的感覺。

  「因為難得大家都有時間,而且明天不用訓練,所以我和不二商量了一下,就想決定帶大家一起去做一個旅行,稍微放鬆一下。」

  大石秀一郎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不太能確定的開口:「那個,雖然是私下決定的,但是大家都覺得可以,就差桃城和越前你們的決定了。」

  「……所以,為什麼我也要來啊。」海堂薰站在隊伍的最後,眼神瞟向了遠處,看起來是一臉的不爽。

  而站在他前方的乾貞治推了推眼鏡:「不要這麼說嘛,海堂。」

  「適當的休息,才能夠在下周的全國大會上面有更好的發揮啊。」

  「一直訓練的話,對肌肉的休息和恢復不好哦。」

  「……我知道了。」少年似乎意外的聽乾貞治的話,也沒有再多說一些什麼。

  大家就這麼看著桃城武和越前龍馬似乎是在等待他們做出決定,而桃城武是沒有多做考慮也欣然的點頭答應了的,他就和大家一起看向了越前龍馬:「有趣,我要去!」

  「越前你呢?」

  「我就算了……」

  吧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他就被桃城武勾住了脖子,晃得讓他覺得頭昏:「去嘛去嘛,越前。」

  「難得大家一起活動誒,你一個人不來太掃興了吧?」

  「……阿桃學長,你再搖我,我就真的不去了。」

  他的話音剛落,桃城武就迅速的鬆開了手,笑嘻嘻地看著他:「越前,這麼說你同意了?」

  「……啊。」少年繼續壓低了帽檐,從口袋裡拿出了終端,並且給越前倫子打去了電話。

  在跟家裡交代完自己要和網球部的前輩們去玩,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之後,就掛斷了通話,再之後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就被自家前輩們給拉著走出了青學的校門。

  要說到夏天的話,果然就是海邊或者是山裡,所以在站在山林間的時候,越前龍馬是完全都不驚訝的。

  不過,在看到了他們租到的那幢房子之後,他還是驚訝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天,但是這樣的莊園應該也不便宜的吧……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不二周助就笑著開了口:「這個是跡部家的別墅哦。」

  「那個猴子山大王的?」越前龍馬挑了挑眉,腦中浮現出了跡部景吾那張揚的模樣,眼角抽了抽。

  「是啊,因為聽說我們要來這裡玩,就好心的把在這裡的別墅借給我們了。」

  聽了他的話,才知道有這麼一出的大家都不由驚訝了起來:「跡部那個傢伙意外的好心嘛!」

  「是啊,而且還有網球場、游泳池,就算是健身房也有呢。」

  「誒……果然是那個跡部啊。」菊丸英二雙手抱著頭,忍不住發出了感歎。

  乾貞治也點了點頭:「而且,在裡面還有溫泉……」

  「溫泉在哪裡!」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溫泉果然還是能夠讓大家興奮的因素之一,很快注意力就被溫泉給吸引了。

  不過,本來就是過來放鬆的,所以也就由著他們去了。

  越前龍馬也被桃城武拉上,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跑踉踉蹌蹌的,一會之後才穩住了步子,跟著他一起跑向了溫泉的方向。

  不二周助和乾貞治在隊伍的最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嘴角都揚起了高深莫測的笑容,然後緩緩地跟在了大家的後面去。

  不得不說,跡部景吾考慮的十分的周到,明明是不常用的別墅,這次因為要借給青學網球部的各位的關係,還特地派了管家和女僕過來照顧,所以青學的大家真的是度過了相當輕鬆的傍晚。

  越前龍馬雙手向上伸了個懶腰,泡完了溫泉之後,整個人身上的疲憊都一掃而空了,一行人又前往了餐廳,那邊早就準備好了晚餐,一到達就能享受到手藝高超的大廚做的美食,是相當的幸福就是了。

  桃城武和菊丸英二摸了摸自己吃的圓滾滾的肚子,就仿佛是把腹肌吃成了一塊那樣,整個人都快要癱在靠椅上面了:「啊,一本滿足……」

  「忽然就明白,為什麼大家都羡慕有錢人了……」

  「就是就是。」不過估計也就是偶爾吧,要是讓他們一直這個樣子的話,大概也是會十分的不習慣就是了。

  舉止得體的管家走到了餐桌邊,微微彎下了腰來:「那麼,請各位少爺到房間去休息吧。」

  「那就麻煩你了。」

  等到他們離開,訓練有素的女僕們也就將餐廳收拾了。

  越前龍馬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視線看著天花板上面的巴羅克歐式吊燈,雖然燈光並不算刺眼,但是果然讓已經習慣了樸素的生活的少年表示不太習慣。

  他又翻過了身,側著身體看向了那邊沒有拉上窗簾的落地窗,想了一會之後,才赤著腳走了過去,向下俯視起了花園裡面的景象。

  雖然已經是盛夏了,但是花園裡面的玫瑰花開的很好,在月光中從上往下看,有一種靜謐感又讓人覺得神秘。

  越前龍馬扯了扯唇:「果然是那跡部那傢伙的作風。」

  「……睡不著,就下去看看吧。」

  他拿起來一邊的外套穿上,雖然是夏天,但是晚上還是比較涼,按理說王權者的體質倒是不至於感冒,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就下意識的……

  越前龍馬走下臺階,站在了花園中央的噴泉前面,象牙白的石塑立在噴泉的中心,是一位美麗的天使小姐的雕塑。

  老實說,原先越前龍馬是根本不相信這些的,就算是當初知道了王權者的事情之後,他也完全沒有懷疑過這個世界有沒有神這一點,直到他被竹內家的家主告知了竹內家是神侍,並且在並盛町裡看到了世界的「真實」,從此三觀受到了粉碎。

  越前龍馬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左手抬起來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真是的……」

  「所以,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啊。」

  腳步聲讓越前龍馬回過了頭,就看到乾貞治站在自己的身後,應該是剛剛走過來的:「乾學長,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做睡前思考。」

  乾貞治淡淡地向他點了點頭,本來就反光而看不清眼睛的鏡片在月光下更是泛起了光芒:「啊,既然越前你在這裡的話,也幫忙做一下參考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著的筆記本:「新的乾汁的材料,我打算增加……」

  ……完全不想要聽。

  越前龍馬秉持著自己絕對不想知道配方的理念,打斷了乾貞治的話:「乾學長,你是打算告訴我配方嗎?」

  「當然不是。」乾貞治推了推眼鏡:「只是材料的選擇,希望你來幫忙而已。」

  「這就不必了……」

  少年擺了擺手:「學長,我就先回去睡覺了。」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不好強求。」乾貞治把筆記本合上,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個瓶子:「這個是我新做的乾汁,越前,你要不要……」

  「試試看……」

  然而,噴泉前哪還有越前龍馬的身影。

  已經逃回了房間的少年拍了拍胸口。

  儘管成為了王權者之後,他的身體素質也不至於因為乾汁而被放倒了,但是由於各個方面的提高,所以在味覺上也……回想起了成為王權者之後,其第一次喝乾汁時候的經歷,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

  他絕對不要再喝乾汁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暴露

  越前龍馬在跡部家金碧輝煌的別墅醒過來的時候,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的事情。

  這段時間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醒的這麼晚,大概是因為昨天泡了溫泉, 然後晚上睡的太舒服了的關係。

  不過……

  越前龍馬坐在床邊, 然後雙腳用力往地上一踩,站了起來又坐回了床上, 整個人因為床鋪的彈性在上面彈了彈, 等了好一會之後, 才又平穩的坐在了床上。

  「……太軟了。」

  只是睡一天兩天可能還好, 但是如果讓他一直睡下去的話, 越前龍馬覺得自己一定會渾身難受的就是。

  大概是他不習慣睡這麼軟的床,雖然睡著的時候是覺得舒服了,但是起來之後,還是有一種背都變軟了的錯覺。

  房間裡有配備的有洗手間和浴室,所以清醒之後,越前龍馬也進入裡面洗漱,等到一切弄好換好了衣服以後,也去到了餐廳。

  在餐廳裡面的只有桃城武、河村隆還有乾貞治, 讓少年疑惑了起來:「早啊, 阿桃學長、乾學長、河村學長。其他人呢?」

  「海堂晨訓還沒有回來, 不二大清早就去釣魚了, 菊丸覺得有趣也跟著去了,而大石放心不下,就一起跟著過去了。」

  「這樣……」越前龍馬點了點頭, 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負責照顧他們的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視線落在了越前龍的身上:「越前少爺,早餐已經備好了。請問是等另外幾位少爺回來一起用餐,還是各位先用?」

  越前龍馬聞言,看了看另外的幾位,在看到桃城武摸了摸自己肚子的動作之後,也向管家先生點了點頭:「我們先吃吧,等他們回來之後,再麻煩你們了。」

  「瞭解!」

  女僕們把早餐端上來之後沒過多久,海堂薰就進入了餐廳,再之後就是去釣魚了的三人,因為前後的間隔時間其實沒有多久,所以其實最後大家吃完早餐的時間也是差不多的。

  早餐過後,少年們其實還是閒不住的,就紛紛跑到了別墅的附近的山裡去散步,順便運動、消消食。

  走在山林之間呼吸著新鮮空氣,和東京的嘈雜完全不同的清新和安靜,讓越前龍馬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老實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又夠嗆的。

  應該說是從回到了日本以後發生的那些事情,簡直是讓他有一種當初就應該在美國,打死都不要回到日本這邊來的想法。

  但是,同時越前龍馬也忍不住慶倖。

  因為如果不是回到日本來了的話,他恐怕就不會認識青學的各位,不會碰到這麼多有趣的對手,更不會遇上吠舞羅的大家還有各位王權者,同時讓那些虛幻的夢境成為了現實。

  兩邊衡量一下的話,越前龍馬發現他心裡的天秤其實還是偏向後者的。

  「大石!大石!」

  菊丸英二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爬到樹上去的,他雙腿勾在樹幹上倒掛了下來,就把還在找他的搭檔給嚇了一跳:「……英二!」

  「嘿嘿,嚇到了吧?」

  紅發的少年笑得開懷,又因為大笑的關係導致了腿上的力氣放鬆,等他慌慌張張地準備翻上去的時候,就已經遲了。

  「英二!」

  位於下方的大石秀一郎忙手忙腳的準備接住對方以免他摔傷,可是顯然菊丸英二的運動反射神經不是蓋的,雖然從樹上掉了下來,但還是努力的穩住了身體的平衡,一個翻身之後,就平穩的落在了地面上,讓擔心的看向那邊的幾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真是的,菊丸學長你不要嚇人嘛!」桃城武開口抱怨道,鬼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

  矮一點的樹木就算了,但是那棵樹的高度還是太高了一些,要是真的摔下來,那肯定是會受傷的。

  菊丸英二也知道自己這個玩笑開大了,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抱歉抱歉,我也是沒有注意嘛!」

  「下次不會了。」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嚇到了的說。

  菊丸英二的小插曲之後,少年們繼續在山林裡打鬧了起來,當然也不是在原地,而是不斷地向山頂移動。

  所以說,讓一群運動系的少年們徹徹底底的安靜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比起玩鬧著的菊丸英二、因為被桃城武激怒而追著他到處跑的海堂薰,另外的幾個人要顯得淡定的多了。

  大石秀一郎和河村隆一直擔心的跟著那幾個人害怕他們鬧出事,乾貞治就一邊走一邊觀察起了四周的環境和植被,讓越前龍馬想起了昨天晚上他讓自己參考的事情,就忍不住汗顏,感覺對方是在為了新版的乾汁找材料。

  不二周助就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手裡拿著相機,這是他之前就拿過來的,一直都沒有用,不過現在在去山頂的一路上,應該能夠拍到很多的東西就是。

  青學的大家嬉嬉鬧鬧的爬上了山頂,讓越前龍馬回想起了上次大家一起爬山,似乎還是送手塚國光去德國之前,青學網球部的正選們一起翹課去爬山看日出的時候,眼睛裡也不由懷念了起來,同時也堅定起了目光。

  在前幾天手塚國光離開日本之前,越前龍馬和他做了一個約定。

  那就是等到他的手完全康復了之後,越前龍馬會和他來一場真正實力的較量。

  手塚國光是一個強敵,越前龍馬知道,如果自己沒有辦法超越對方這一堵牆的話,那麼就不可能再繼續前進。

  這也是對他自己控制力的考驗,畢竟想要在普通人之中打網球的話,他就要做好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普通人的準備。

  越前龍馬的側顏被不二周助用相機給記錄了下來,眯眯眼的少年看著螢幕上的那只在陽光之下有一些泛起了金色的眼睛,臉上的笑容也就更加的燦爛了。

  最終,青學的少年們是在山頂的一棵大樹下面拍下來合照,這也多虧了河村隆幫忙拿上來的相機的支架。

  看著那張全新的合照,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下次一定要把手塚給帶過來」,獲得了大家共同的認同。

  等到在下山,也差不多是下午了,青學的大家在跡部家別墅用過了午餐,然後就在管家的安排之下,坐上了回東京的大巴車。

  從明天開始,青學就又要為下周開始的全國大賽而奮鬥,當然冰帝以及其他學校也是如此,為了全國的賽場,他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拿到最終的勝利。

  越前龍馬撐著頭,看向窗外倒退的風景,耳邊仍然是前輩們的歡聲笑語,可是卻完全不嫌吵,反而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如果是一直留在美國,沒有回日本來的話,這樣的感受他恐怕是永遠都不會有的。

  坐在後座的菊丸英二從座位的上方勾住了越前龍馬的脖子,把他從回憶裡給拉了回來:「小不點!」

  「菊丸學長,都說了我不是小不點了!」他現在一米六五,哪裡像是個小不點了!

  但是這話一出,就不被少年贊同:「小不點是一個愛稱,和你現在的樣子沒關係。」

  一邊的桃城武也笑了起來:「誰讓你之前才151啊,越前。」

  「我長得快!」

  這話是一點毛病也沒有。

  明明四月初那會才一米五一的個子,現在幾個月的時間就長到了一米六五,速度之快甚至讓大家懷疑,越前龍馬是不是背著他們吃了催長素。

  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乾貞治推了推眼鏡,緩緩開口:「越前,你是我見過成長速度最快的人之一。」

  「看吧,乾學長也這麼說!」和越前龍馬關係最要好的少年勾住了他的肩:「越前,你有什麼訣竅,不如說給我們聽聽嘛!」

  「光是你一個人長高,這可不公平。」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吧……」再說,難道讓我跟你們說,訣竅就是成為王權者麼?

  越前少年默默地望向了外面的天空,忽然瞳孔收縮了一下,那雙眼中映入了一輛飛馳而來的貨車,讓他下意識的將自己身邊的桃城武給推了開:「危險!」

  「轟——」

  物體碰撞的巨響在空曠的路上尤其的震耳,讓車上的少年們都覺得耳朵邊像是有十多隻蚊子和蜜蜂在飛一樣,一直都是「嗡嗡嗡」的,久久的恢復不過來。

  外面煙霧彌漫,甚至還有火光映照在臉上,讓以為被撞了的少年們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卻突然發現其實什麼事情也沒有,就有些不敢相信的睜開了眼睛。

  他們所在的這輛車的不遠處,一輛已經燃燒起來的貨車忽然再次爆炸,飛濺出來的殘骸卻打在了一堵透明的牆壁之上,根本沒有辦法靠近這邊,就像是靈異事件,可是卻又並不是。

  這種情況讓大家想起了前段時間在那家餐廳裡發生的爆炸事件,似乎也是這樣子的情況……

  不二周助本來眯著的眼睛忽然睜了開,他將視線從那邊的爆炸現場收了回來,轉向了正盯著那邊的越前龍馬。

  剛才的那一瞬間,他是看清楚了的。

  那一道從越前龍馬身上彈出,並且擴張開來的半透明的物質。

  「越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30 00:09

第一百一十六章 解釋

  不知道為何而失控的大貨車就這麼直直的向青學一行人乘坐的大巴車衝撞了過來, 即使大巴車的司機受過再好的培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完全做不了什麼。

  在車上的少年們有的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有的因為這樣的一幕而瞳孔劇烈的收縮, 甚至還來不及閉上眼。

  越前龍馬不屬於其中的任何一種, 因為他知道現在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夠保證這輛大巴車的安全。

  無色的聖域以他為中心擴散了出去, 在大巴車外面形成了一個半球形的光圈, 不過因為顏色的特殊, 所以看起來十分的不真切。

  大貨車就這麼直直的撞在了那道半透明的結界上, 然後因為劇烈的衝擊而發生了爆炸, 以至於殘骸被爆炸的氣流彈出,再一次打在了聖域上,又被彈飛散落在了一邊。

  這樣不科學的一幕是車上的少年們沒有看到的,但是也不能夠說是完全沒有,因為不二周助和乾貞治就看的真真切切的,即使是在心裡感到震驚。

  其他人在感受不到疼痛之後,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在咫尺間燃燒著的貨車, 想起了之前也曾經發生過這樣子的事情。

  貨車再次發出了小規模的爆炸, 把愣住的少年們的神志拉了回來, 大石秀一郎慌慌張張地摸出了終端報警還有叫救護車, 而不二周助就看向了越前龍馬:「越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的那一幕他看的很清楚,就像是在餐廳的時候一樣, 有什麼東西從越前龍馬的身上彈出去了。

  事到如今,不二周助也不可能覺得這只是一個錯覺了。

  被他這麼一問,越前龍馬沉默了一下,然後把頭扭了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不二學長。」

  「現在不說,又要被你逃掉了吧。」

  幾乎是和不二周助同一時間發現越前龍馬有著秘密的乾貞治推了推眼鏡,那雙漂亮的眼睛在鏡片下面一閃而過:「老實交代吧,越前。」

  「餐廳的那一次,應該也是你吧。」不是疑問的語氣,是完完全全的陳述句。

  「切……」少年小聲的抱怨了一聲,也知道這一次自己的糊弄不過去了,剛準備開口,就看到了走上車的鴿。

  開著車跟在大巴後面的鴿為自己沒有反應過來而感到懊悔,不過還是在爆炸的那瞬間,把貨車上面司機給救了下來。

  然後帶著他避開了爆炸,才把那名酒醉的司機扛著,走到了大巴車的門那裡,讓還呆愣住的大巴司機打開門。

  「主上,他喝醉了酒。」鴿把貨車司機扔到了一邊沒有人的座椅上,為越前龍馬和青學的各位解釋了這次車禍的原因。

  然而,顯然少年們此時此刻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上面。

  「主上?」桃城武和菊丸英二異口同聲的驚訝道。

  他們從來沒有懷疑過,原來越前龍馬這是大家族的少爺嗎?

  海堂薰也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不二周助和乾貞治會這麼問越前龍馬,又斜了桃城武一眼:「白癡。」

  「你說誰白癡啊,毒蛇!」

  「好啦!」河村隆把兩個人給隔了開,視線看向了越前龍馬:「那個,越前……」

  「如果你不方便的話……」

  「……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越前龍馬拉了拉帽檐:「只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暴露。」

  他緩緩地抬起了頭來,琥珀色的眼睛在帽檐的陰影下,有一些泛金:「那我就坦白吧。」

  「學長,你們聽說過王權者嗎?」

  陌生的名詞讓少年們一愣,都紛紛搖頭,只有乾貞治摸出了筆記本,若有所思的開了口:「原來如此,不僅僅是都市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是嗎……」

  「阿乾,你知道什麼嗎?」

  「從二戰之後,日本就一直流傳著,在這個國家有一名被稱為黃金之王的強者的傳說。說他是日本的真正的掌權者,控制著國家的政治和經濟,是名副其實的王。」

  這句話讓學過日本史的各位少年都覺得難以置信,畢竟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一直都以為日本是一個民主政治的國家,就算是天皇也不能夠做主。

  桃城武抽了抽嘴角,實在是有一些想不明白:「可是,就算是這樣子,又和越前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越前他會是那位王的子孫不成?」

  「再說,就算是那個人的子孫,也不可能能夠做到剛才那樣子的事情吧?」

  儘管乾貞治和不二周助沒有明說,但是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他們也不可能沒有察覺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別著急嘛……」

  乾貞治把筆記本翻了一頁,繼續道:「傳說那位王者被稱為黃金之王,擁有強大的超能力,淩駕於眾多人類之上……」

  老實說,越前龍馬很想知道乾貞治的這些情報究竟是怎麼得來的,不過他也知道,即便是問了,對方也不一定會說。

  「而且,其實現在除了普通人之外,還有一些擁有超能力的人類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而在他們之間,把黃金之王那樣子的人稱為王權者……」

  「……乾學長,你知道的挺全的嘛。」

  這話越前龍馬並沒有否認,又讓青學的少年們覺得不可思議,都紛紛看向了乾貞治:「真的有超能力這種東西?不是電腦上演的嗎?」

  海堂薰對這位學長的情報有了新的認識:「乾學長,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會被滅口的吧?」

  「情報來源屬於秘密。」

  乾貞治推了推眼鏡,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至於滅口……」

  「目前知道這件事情的,就只有在場的你們。」

  言下之意究竟是「我信任你們」,還是其他的,少年們就不得而知,只不過覺得背脊一冷,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有人說,王權者不僅是一位……」

  「一共是七位王權者。」越前龍馬開口,為他們解答了疑惑:「不過這一屆有八個,因為赤王是兩個人。」

  「而且你們見過的。」

  他的話讓青學的少年們疑惑地看了過去,不二周助思考了一會,忽然睜開了冰藍色的眼睛:「你是指安娜嗎?」

  「對。」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很樂意看到自家學長們三觀破滅的表情,又繼續的開口:「沢田他也是王權者,是綠之王。」

  「那麼你呢,越前?」乾貞治的筆已經指到了筆記本上面,越前龍馬的名字上。

  「我是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

  越前龍馬看了一眼面前僵硬著的幾張臉,又繼續補充:「另外,其他王權者你們也見過。」

  「上次和六角比賽的時候,剛才乾學長說的那位黃金之王和他的朋友白銀之王也去了。」

  警方和救護車趕到的時候,青學的大部分少年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畢竟信息量是有點,不,應該說是太大了,對於他們這些生活環境單純的少年來說,實在是有一點難以接受。

  而越前龍馬聳了聳肩,也沒有去叫他們,就讓鴿把那名醉酒的司機交給了警方的人。

  現在已經是在東京都境內了,所以過來的人也算是越前龍馬的老熟人。

  在看到了他和青學的各位之後,高木警官也摸了摸頭。

  前段時間王權者和氏族大規模的動作的時候,警視廳那邊是被告知了的,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也會是傳說之中的王權者的一員。

  不過也同時慶倖,知道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少年的話,這次的事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的解決,一定會出現傷亡。

  想到這裡,他不由向越前龍馬點了點頭:「謝謝你了。」

  「啊,沒事……」越前龍馬搖了搖頭,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巴車:「我們可以走了吧?」

  「是的,請路上小心!」

  少年在解決了一切之後,重新的走上了大巴車,剛才還沒有回過神的幾個人已經緩了過來。

  他們和不二周助還有乾貞治一起看向了越前龍馬,而後者也靜靜地看著他們。

  桃城武率先的走了過去,右手的拳頭在他的腦袋上輕輕地轉了幾下:「越前你這個傢伙啊!」

  「以後有事情的話,就早點說嘛!」

  「就是啊,小不點!」菊丸英二趴在座位的靠椅上:「你把我們瞞得好辛苦啊!」

  「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不要一個人憋著了。」

  「因為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們青學的隊員!」大石秀一郎說話的力度難得這麼鏗鏘有力,但同時也表達出了他的決心。

  對青學的各位來說,無論越前龍馬是什麼樣的身份,在他們的面前也只是越前龍馬這個少年而已。

  他們在一起訓練,一起比賽,經歷了這半年的時間,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身份的關係就改變。

  「越前就只是越前!」

  越前龍馬本來還有著的擔心,因為自家學長們的反應而徹底的放下了。

  他臉上的笑容從沒有在人前這麼開朗過:「嗯,我只是越前龍馬!」

  只是越前龍馬,不是其他的什麼人,所以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無論是在友情方面,還是在他的網球上面。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決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自家學長們坦白了王權者的事情的關係, 越前龍馬覺得身心都輕鬆了不少。

  想了想,越前龍馬就覺得果然就還是因為瞞著大家,所以經常神經緊繃的緣故。

  青學的各位在得知了這個秘密之後, 同時也被他交代了如果遇上了什麼事情, 那麼能夠找到藍色制服帶佩刀的傢伙們解決是最好的。

  當然,到時候有必要的話, 可以報他的名字。

  青之王宗像禮司還有他手下的青之氏族, 簡直就是七名王權者和七個氏族裡面的勞模, 所以越前龍馬完全不會介意為了自家前輩們麻煩一下scepter4。

  坐在scepter4室長辦公室裡面的宗像禮司, 還有正在向他報告後期情況的伏見猿比古同時打的一個噴嚏。

  「……」宗像禮司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

  總覺得, 被什麼傢伙給惦記上了。

  從跡部家的別墅回來之後,青學的各位又再一次為了全國大賽而全身心的投入了網球的訓練之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越前龍馬收到了一封來自於美國的邀請函,內容是意於邀請他回到美國去參加網球全美公開賽。

  少年沒有想到會在全國大賽的前夕收到這個邀請,也不由得就愣住了。

  全美公開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參加的,能夠得到這個邀請,越前龍馬當然是心動了的。

  但是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如果他要赴美參賽的話, 那麼馬上就要開始的全國大賽就沒有辦法參加了。

  越前龍馬還記得手塚國光對他說的那句話。

  「越前, 你要成為青學的支柱。」

  一方面是夢想, 一方面是責任, 一時間越前龍馬是沒有辦法做出選擇的。

  看著躺在床上舉著手裡的信件發呆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到自家弟弟的房間裡的越前龍雅一把奪過了那封信。

  在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之後,他吹了一個口哨:「不錯嘛, 全美公開賽的邀請函。」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越前龍馬雙手撐在床上坐了起來。

  他甚至連越前龍雅進來都沒有發現,可想而知剛才是想的有多麼的入神。

  青年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全美公開賽是在八月底到九月初,你如果要去參加的話,全國大賽就沒有辦法參加了吧?」

  「……是啊。」越前龍馬難得在越前龍雅的面前坦率,抱起了伏在自己腿上的卡魯賓,輕輕地撓了撓它的耳根。

  「那麼,你決定好了嗎?」

  「…還沒有……」

  越前龍馬的聲音聽起來起伏不大,但是作為兄長,越前龍雅還是聽出了他現在正在煩心的事實。

  他聳了聳肩,把紙張裝回了信封裡,然後把信封遞了回去,然後順手把卡魯賓給抱了起來:「好好想一想吧,全美公開賽可是一個好地方。」

  「我知道了。」

  越前龍雅走到了門邊,在走出去關上房門的時候,忽然開了口:「對了,剛才安娜過來了。」

  「你要不要下來看看?」他甚至沒有回頭,就直接把房門推關上了。

  其實不用回頭,越前龍雅都知道自家弟弟正在做什麼,因為他在門關上的瞬間,聽到了屋子裡少年起床和穿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

  越前龍雅抱著卡魯賓走到了客廳,越前倫子和越前南次郎去了伊豆的海邊度假,龍崎菜菜子則是因為大學社團的活動去了大阪,所以這幾天家裡就只有他和越前龍馬在。

  小姑娘正乖乖的坐在那裡,在聽到了動靜之後抬頭,目光定格在了被青年抱在懷裡的卡魯賓身上。

  見此,越前龍雅也笑著彎下了腰,把卡魯賓放到了地上,很快小傢伙就邁開了它的小肥腿,幾下就跑到了沙發邊,然後一個跳躍,跳到了櫛名安娜的身邊,再爬到了她的腿上。

  越前龍雅揉了揉頭髮:「卡魯賓它很黏你啊,安娜……」

  櫛名安娜彎著唇角,輕輕地撫摸起了卡魯賓毛絨絨的腦袋:「我也喜歡卡魯賓。」

  「是嗎……」

  青年聞言輕笑了一聲,然後看向了牆上的時鐘,攤開了手:「我待會還有個約會,就先出去了。」

  「要是小不點下來,記得讓他把冰箱裡的飯菜拿去來熱熱吃了。」

  「好。」女孩子點了點頭,見此,越前龍雅也放心的離開客廳。

  他走到了院子裡,抬頭向坐在屋頂的鴿喊了一聲:「鴿,要一起出去嗎?」

  白衣的青年跳了下來,落到了他的面前,搖頭:「我在這裡就好了。」

  「誒,隨你吧……」

  越前龍雅聳了聳肩,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了鴿身後的房子上,挑眉:「他們倆個小傢伙可就交給你了。」

  「我知道了。」

  交待完畢,越前龍雅也沒有再在院子裡多呆,就擺了擺手離開,消失在了牆頭的轉角。

  鴿也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身後的房子,走進去到廚房去準備起了吃的。

  越前龍馬收拾完畢之後,來到了客廳,正好看到櫛名安娜拿著逗貓棒在逗卡魯賓玩的場景,就直接走了過去。

  櫛名安娜甚至不用抬頭就知道他來了,也把逗貓棒放到了一邊,看了過去:「龍馬。」

  「嗯……」少年點了點頭:「安娜,你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

  櫛名安娜偏了偏頭,似乎是在打量著他:「龍馬,你現在心很亂。」

  「啊……」

  越前龍馬知道,在櫛名安娜的面前其實很多事情都是瞞不住的,所以也格外的坦然,把美國網球公開賽的事情告訴了她。

  女孩子柔軟的手就輕輕地覆上了他的手背,和長年打網球而有了層薄繭的少年不同,她的掌心軟綿綿的:「龍馬。」

  「嗯?」

  越前龍馬抬眸,就看到了她那雙晶瑩漂亮的眼睛:「跟隨你的心走吧。」

  「我的…心……?」

  「對。」

  櫛名安娜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開口:「跟著你的心走,聽隨你自己的意願,不要被其他的人和事情阻擋。」

  語畢,她揚起了一個笑臉:「去追尋吧!」

  「龍馬。」

  看著那樣子的笑容,越前龍馬似乎是撥開了心裡的那一層薄薄的陰雲,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啊……」

  兩天之後的校內排名賽,越前龍馬沒有參加。

  在開始之前,他找到了龍崎教練,並且告訴了她自己的決定。

  這麼關鍵的時候,越前龍馬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實是任性的,可是龍崎教練並沒有生氣。

  她不是一個嚴苛的人,對於越前龍馬的這個決定,龍崎教練雖然有一些遺憾,但更多的是對他這個決定的贊同。

  在越前龍馬的身上,龍崎教練似乎看到了越前南次郎的身影,可是她更清楚,這兩個人是不同的。

  越前龍馬對網球的那股子熱情,甚至要超過了當年的越前南次郎。

  龍崎教練相信,不僅是越前南次郎,從青學走出去的職業網球選手在這一屆的孩子們的身上,一定會有更多的提現。

  「我知道了。」

  龍崎教練臉上的笑容欣慰著:「那麼,就把你的實力展現在世界吧,龍馬!」

  「是,我知道了,教練!」

  龍崎教練點了點頭,笑著看向了他身後的門,透過門上的磨砂玻璃,還可以看到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幾個人影:「我這裡是沒有問題了,但是他們那邊,你就自己去解釋吧。」

  越前龍馬轉過了頭,就看到門後面那群人瞬間躲開的影子,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大家都在。

  他向龍崎教練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走了出去,面對著這群相伴了大半年的前輩們,越前龍馬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卻沒有得到憤怒和指責,反而看到了他們釋然的眼神。

  「越前你這個小子啊!」

  桃城武勾住了他,然後用拳頭抵著他的腦袋轉了轉:「別總是嚇我們啊!」

  「就是說嘛,小不點。」菊丸英二抱著後腦點了點頭,感慨了起來:「真好誒,全美公開賽……」

  「感覺你總是碰到好事情。」

  「英二……!」

  大石秀一郎低聲的開口,卻看到背過身去的菊丸英二轉了過來,向越前龍馬眨了眨眼:「你要是不拿個冠軍回來的話,我們可饒不了你哦!」

  河村隆在那邊低聲的說著讓越前龍馬加油的話語,讓海堂薰實在是有一些看不下去把自己的球拍遞了過去:「學長,你的球拍。」

  「啊這不是我的……」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接了過來,然後,瞬間變身了:「燃燒吧!Burning!」

  「越前!你要是拿不回冠軍!那就喝一個月的乾汁!!」

  不二周助聞言,笑著偏頭:「乾汁嗎,那還是不錯呢……」

  「我提供乾汁。」乾貞治也推了推眼鏡,接過了他的話。

  這樣的場景和對話,卻讓越前龍馬莫名的笑了出來,然後接著是桃城武和菊丸英二,再是其他人。

  他的決定,青學的大家當然是會尊重的,畢竟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而不論越前龍馬身在何方,就和手塚國光還有他們一樣,永遠都是青學的一員。

  「學長們,謝謝。」


第一百一十八章 標題被吃了

  越前龍馬在即將來臨的全美公開賽和全國大賽之間選擇了前者, 所以沒有參加校內排名賽,而是準備起了離開需要的東西。

  在離開之前,青學網球部的正選的各位還有一年級的三個人, 以及龍崎櫻乃都來送行了。

  他們把自己準備好了的禮物交給了越前龍馬, 並且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也還好禮物都不大, 全是一些小東西, 不然越前龍馬怕是就沒有辦法帶到美國去了。

  不過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這次鴿也要和他一起去。

  雖然, 他之前其實反對過就是……

  想起了買機票那天越前龍雅的那張欠揍的笑臉, 越前龍馬就覺得自己選擇鴿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在電車上因為越前龍馬的緣故而解決了麻煩的姑娘送給了他一個網球,上面畫著他的Q版頭像。

  難得的被少年稱讚了一句「畫的不錯」,讓她不由紅了臉頰。

  其實,越前龍馬本來早就應該上飛機了的,可是因為航班延誤,所以現在還站在機場裡,和青學的大家一起。

  不知道為什麼,皮鞋在機場的地板上移動的聲音特別明顯, 讓陪著越前龍馬等航班的大家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 就看到那個穿著紅裙姑娘向這邊小跑了過來。

  越前龍馬看著小跑過來的櫛名安娜, 恍惚間竟然覺得像是他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 也是一身的紅裙,不過肩頭還有著落雪。

  等到女孩子在他的身前站定,越前龍馬才回過了神來, 卻不知道自己微微揚起來的唇角,讓旁邊的另外一個女孩子神色黯然了下來。

  在場的各位把這樣的情景收入了眼底,可是沒有一個人去開口。

  「龍馬……」

  或許是因為剛才跑得有一點急,所以櫛名安娜現在還有一些小喘氣,她仰著頭看向了已經長高了不少的少年,把手裡面一直捏著的小玩偶遞了過去:「這個,多多良之前做的。」

  是越前龍馬模樣的布藝玩偶,手上還拿著一把縫製的球拍,看起來很可愛,不過因為有些大,所以沒辦法掛在鑰匙上。

  「謝謝,安娜。」越前龍馬輕聲地向櫛名安娜道謝,然後把那個玩偶掛在了自己的背包上。

  他的視線越過了櫛名安娜,看向了遠處緩緩走過來的八田美咲、鐮本力夫和十束多多良,向他們點了點頭。

  「請乘坐xxxx航班,飛往美國的旅客注意……」

  廣播裡開始播報起剛才延誤的航班即將開始登機消息,越前龍馬也輕輕地拍了拍櫛名安娜的頭,向她告別:「我走了,安娜。」

  「嗯……」

  女孩子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少年背著包,和鴿一起走進了檢票口,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可是他沒有回頭。

  「越前——!你一定要把冠軍給拿回來呀!」

  越前龍馬停頓了一下腳步,拉了拉帽檐,抬起手豎起了食指,然後和鴿一起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他沒有留下任何的話語,但是看著越前龍馬剛才那樣子的動作,在場的各位都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

  越前龍馬是一定會把全美公開賽的冠軍獎盃給捧回來的。

  八田美咲和十束多多良還有鐮本力夫站在比較遠的地方,就在那裡看著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說話,直到離開。

  看著少年摸了摸自家王權者的腦袋,八田美咲就十分的不爽,瞪了一眼鐮本力夫:「所以我說讓你開慢一點的嘛!」

  「可是,八田哥,這個不能夠怪我啊……」

  因為天氣變熱了的關係,鐮本力夫已經瘦了下來,體型一變就變成了一個大帥哥,不過高大的模樣對比身邊的八田美咲,再看看他對「少年」的態度,實在是有一些詭異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無奈地開口:「我已經很慢了,誰知道飛機延遲了……痛!」

  「切……」八田美咲放下了自己的手,同時別開了頭。

  「好了啦,小八田。」

  十束多多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的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時間還長著呢。」

  送別了越前龍馬之後,櫛名安娜也向青學的各位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跑回到了吠舞羅的三人組身邊,牽住了十束多多良的手:「多多良……」

  「都交待好了嗎,安娜?」十束多多良彎下了腰來和櫛名安娜對視。

  「嗯!」

  女孩子捏著手裡面那塊越前龍馬臨走之前交給她的小木牌,輕輕地點了點頭。

  木牌上面刻著的是竹內家的家徽,越前龍馬剛才告訴她,說在自己回日本之前,這個就由她來保管著。

  這個小木牌子櫛名安娜也是見過的,那個時候鴿對越前龍馬說,這是竹內家的家主令。

  所以她不想辜負越前龍馬的信任,把那塊家主令收好放到了自己洋裝的口袋裡面:「我們回家吧,多多良、美咲、力夫。」

  而「回家」這個字眼讓三個人心口一暖,也暫時忘記了剛才的事情,面色柔和的點頭同意了,就帶著她往回走。

  越前龍馬離開了日本前往美國,而留在日本的大家的生活也還在繼續。

  全國大賽的到來容不得少年們有太多的分心時間,他們再一次投入了一周後的全國大賽訓練。

  不過。慶倖的是,他們的新星越前龍馬雖然離開了,但是身為隊長的手塚國光已經治好了手臂,從德國歸來。

  青學已經實現了一直以來進軍全國的願望,所以他們現在更要奔著更高的目標——全國大賽的冠軍而去。

  而青學在日本奮鬥著,越前龍馬在美國卻是一路過關斬將,從一個不被人看上的普通日本來的小鬼頭,成為了讓所有人都不敢輕易看輕的對手。

  當然啦,他在美國也不是一個人……

  「越前,要一起去吃晚餐嗎?」

  結束了下午的比賽之後,越前龍馬就看到了站在鴿旁邊的凱賓。

  自從他那天在街邊公園偶遇了凱賓之後,這貨似乎就經常出現在他的面前。

  就像是沒有日本對美國西海岸的青少年網球比賽那樣子,莫名其妙的就兩個人的關係變得很好。

  ……大概?

  越前龍馬看著那個坐在對面的金髮少年,默默的端起了手邊的飲料。

  【比賽還順利嗎?】

  被放在口袋裡的終端振動了一下,也讓越前龍馬拿出來看了一眼。

  消息是沢田綱吉發過來的,自從黑衣組織的事情解決了之後,他就帶著彭格列的各位回到了並盛町。

  聽說,他和九代目還有Reborn商量過了,會和十代的家族一起在日本把國中讀完,等到畢業之後,再去位於義大利西西里的彭格列總部。

  在此之前,彭格列的各項工作都將由九代目來代理,當然沢田綱吉也會協助處理一部分,只不過由於他在日本,所以涉及的並不算多。

  越前龍馬很快就回復了過去,然後在看到對方的下一條回復,看著螢幕上寫了西蒙的字樣之後,挑了挑眉。

  看起來沢田綱吉的日子是過的是相當的精彩了……

  凱賓看著他這個樣子,也覺得好奇:「越前,你在看什麼呢?」

  越前龍馬沉默了幾秒,才緩緩地開口:「朋友的消息。」

  「越前。」凱賓單手托著腮,側著頭看他。

  「啊?」越前龍馬疑惑地抬起了頭,手上的消息已經發了出去。

  金髮的少年雙手往桌上一趴,整個人都撐在了桌面上:「號碼,給我吧?」

  「我們也算朋友吧?」

  放下了父輩的恩怨,凱賓的眼中也清澈的多了,看著他這樣,越前龍馬也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好啊。」

  「你號碼是多少?」

  越前龍馬和凱賓交換了終端的號碼,看著對方心滿意足的樣子,少年就覺得果然這傢伙看起來比在日本見到的時候舒服多了。

  鴿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兩名少年的互動。

  作為從越前龍馬回日本之後沒多久,就跟著他了的近侍,鴿可以說是見證了越前龍馬的變化和改變的過程。

  他從一個獨行俠,慢慢的變得能夠和其他人友好相處,朋友也不斷的多了起來。

  看著這位自己決定跟隨的少年,鴿忽然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錯覺……

  「……」

  鴿突然用力地搖頭,把自己腦中那些奇怪的想法給拋了出去。

  「鴿,你怎麼了?」看著他這個樣子,越前龍馬開口問了一句。

  而青年也回到了原本的那個狀態,輕輕地頷首:「沒什麼。」

  「哦……」

  ……

  越前龍馬在全美公開賽上十分的活躍,幾乎是毫無壓力的打進了決賽的,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關注,猜測他會不會成為最年輕的冠軍得主。

  而事實證明,越前龍馬帶給他們的震驚遠不止這些。

  不知道是從哪裡爆出來的消息,說他是當年名動一時的職網選手武士越前南次郎的兒子,接著,越前龍馬原來在美國的戰績也被爆了出來,才讓眾人驚覺原來是那個連冠4屆JR大會的少年冠軍。

  所以,在看到越前龍馬捧著屬於冠軍的獎盃的時候,一直關注著比賽的眾人完全不覺得驚訝。

  這是最年輕的全美公開賽的冠軍。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年

  「阿桃——!你還沒有好嗎?」

  「啊呀!我馬上就來啦, 菊丸學長!」

  桃城武在菊丸英二的催促之中,更加賣力的解決了對面的選手,然後向在一邊當裁判的部員打了一聲招呼, 就匆匆地拎著球拍向網球部外面走了去。

  看著他還有同樣解決了比賽, 從另外一個球場走出來的不二周助離開的背影,被留下來的還沒有開始比賽的網球部部員以及已經結束了比賽下場的各位面面相覷, 一時間不知道他們這群正選跑到哪裡去了。

  同樣是從國中部直升上來的荒井將史看了看那邊, 就問了一下身邊的小林今天是什麼日期, 在說出來之後, 兩個人瞬間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原來如此!是今天啊!」

  「什麼今天啊?」一邊的部員湊了過來, 好奇的詢問起來:「荒井、小林,你們知道什麼嗎?」

  「我問你們啊。」小林豎起了手指,忽然賣起了關子:「所謂網球上面的大滿貫,指的是什麼呢?」

  「什麼啊,怎麼忽然說到這個?」

  「別多問,回答我就好。」

  「哦……」提問的青年摸了摸頭,他旁邊的青年也開始扳手指數了起來:「大滿貫的話,網球是四大滿貫。澳大利網球公開賽、法國網球公開賽、溫布頓網球公開賽和美國網球公開賽吧。」

  「不過, 這個和大滿貫有什麼關係啊?」

  「因為今天是溫網的決賽吧。」

  青春學園高中部男子網球部正選之一的小沼羚太走了過來, 他也是高中之後才加入網球部的正選:「所以他們才會這麼匆忙的趕去看直播。」

  「溫網決賽……?」

  青年們有一些不明所以, 直到其中一個人忽然恍然大悟:「是之前桃城他們說過的那個越前!」

  「越前?……啊!那個越前嗎!」

  「那個越前龍馬!?」

  在青學的國中部和高中部的網球部, 如果要說傳奇一般的人物的話,就要數曾經的部長手塚國光以及那名在全國大賽上打敗了神之子幸村精市的一年級正選——越前龍馬了。

  聽說當年他在全國大賽前夕被邀請參加了全美公開賽,並且在比賽之中大放光彩, 奪得了青青年組冠軍成為最年輕的冠軍得主,然後又在全國大賽決賽之前趕回了日本,完成了和網球部大家約定好的全國冠軍的這一約定。

  再之後,越前龍馬就又回到了美國,開始了他的職業生涯,而手塚國光也收到了職業俱樂部的邀請,遠赴德國開始了在歐洲球壇上的征途。

  在場加入網球部的大家,大部分是多多少少的受到了那兩個人的影響,所以才會進入這個培育了三個世界網球屆新星的地方的。

  被人稱作為「武士南次郎」的那個傳奇的日本男人,同樣是畢業于青春學園。

  雖然他們其實都是在國中開始有著的成就,但是由於學校的決定,所以原本負責國中部的龍崎教練如今也調職到了高中部來。

  「他們和越前的感情還真好呢……」

  「就是說啊……」

  高二之後才轉學過來的小沼羚太聞言聳了聳肩,笑道:「總之,大家繼續加油吧。」

  「比賽結束之後就可以回去了哦!」

  「是!」

  而另一邊,結束了網球部的訓練比賽的大家正坐在河村隆家的壽司店裡,一邊吃著河村隆做的握壽司,一邊通過網路電視觀看溫網的直播。

  比賽中的越前龍馬的最後一球落在了底線上,同時響起了裁判的哨聲,大螢幕的鏡頭也切到了他那張已經脫離了嬰兒肥,輪廓硬朗了不少的臉上。

  一如以往囂張的眼神和動作。

  看著他將球拍指向對手,還有他一開一合的唇,在場的青年們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句久違的話語——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

  「哈哈哈哈越前這個小子!」桃城武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完全沒有變嘛!」

  「是啊,不過這才是他嘛……」正在捏壽司的青年點了點頭。

  自從升上了高中之後,河村隆沒有再參加任何的社團,他每天放學之後都會回到家裡幫忙,並且立下了想要成為日本有名的壽司師傅那樣子的理想。

  他和大家一起看著正站在溫布頓草坪球場上的越前龍馬,不禁回憶起了三年前的那些青春歲月,還有和大家一起打網球的點點滴滴。

  感慨著時間過得真的是太快了,一轉眼,他們竟然都快要高中畢業了。

  ……

  飛機拖著尾跡劃過了天空,就像是一隻白色的大鳥。

  從機場裡走出的青年背著個網球包,而行李也是被他身後跟著的另外一名青年拉著。

  越前龍馬抬了抬帽檐,順便把拉的嚴實的外套拉鍊向下拉了拉,他看了一眼邊上的時鐘開了口:「鴿,你先回去吧,我想去個地方。」

  「是,我明白了。」

  在越前龍馬身邊待了好幾年的鴿在他開口的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一句話也沒有多說,而是拖著行李離開了機場。

  越前龍馬也搭上了一輛計程車,向著青春學園的高中部駛去。

  其實國中部和高中部距離並不遠,只是走路幾分鐘的路程,所以周圍的環境他看著也十分的眼熟,就不由得有一些懷念。

  青學今天是參觀日,除了家長到學校參觀之外,別的學校或者是想要考入青學高中部的學生都可以進去參觀。

  所以越前龍馬雖然是一身不符合校園的網球服,還背著一個大大的網球包,壓低了帽檐的他在校園之中也不是太過的顯眼。

  他看了看時鐘,距離下課的時間還有幾分鐘,所以也就停在了一間教室的門口,等到了鈴聲的響起。

  「櫛名同學……!」

  開學已經好幾個月了,少年是終於鼓起了勇氣和那位看起來就精緻的女孩子說話。

  他知道對方平時基本都不怎麼和班上的同學玩在一起,但是還是想要和她交朋友:「今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家嗎!」

  櫛名安娜抬起頭,看著這個沒有什麼印象的少年,手上收拾書包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不可以。」

  她搖了搖頭,軟軟的聲音讓少年很失落。

  「已經有人來接我了。」

  櫛名安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同時拎起了書包,視線看向了那邊被打開的教室的後門,看向了那個靠在門框上正向這邊看的青年。

  她笑著小跑了幾步過去:「龍馬……」

  從剛才上課的時候,她就感應到了對方的到來,距離上一次見面應該差不多已經過了大半年,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就有一些雀躍。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安娜。」

  越前龍馬順勢拎過了櫛名安娜手上的書包,掃了一眼那個還站在她課桌旁的少年一眼:「和我去一趟網球部吧。」

  「好!」

  女孩子笑彎了眉眼,讓教室裡還沒有離開的少年少女們愣了一下,因為他們從沒有看到過她這樣子的表情。

  「來。」

  越前龍馬空著的另一隻手伸向了櫛名安娜,就像是三年前那樣,讓她牽住了自己的手,帶著她走出了教學樓。

  「安娜。」

  想到了剛才的事情,越前龍馬牽著女孩子的手就微微的握緊,思索了一下才緩緩地開口詢問了起來:「剛才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

  櫛名安娜眨了眨眼,記得是同學,但是卻不記得名字:「同學。」

  「名字不記得了。」

  「……是嘛。」

  不知道怎麼的,越前龍馬覺得松了口氣,也就沒有再多說一些什麼。

  櫛名安娜帶著他轉入了一個轉角,因為她偶爾會到網球部去,所以是她在帶路。

  兩個人往前走,卻沒有注意到不遠處走來的兩個女孩子。

  「怎麼了,櫻乃?」

  當年紮著麻花辮的少女如今已經剪了俐落的短髮,她看著轉角的那邊出神,讓和她一路的網球部的朋友叫了她好幾聲:「看到了認識的人嗎?」

  「啊,嗯……」

  龍崎櫻乃收回了目光,偏過頭淡淡地笑著:「是國中的時候認識的人。」也是她埋藏在心裡很久,最終是沒能夠發芽的初戀。

  「雅美,我們快走吧,不然部長又要念叨了……」

  「啊!說的也是!」

  兩名少女轉身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本來還有一些交錯的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了兩條平行線。

  似乎是因為參觀日的關係,今天網球部的人格外的多,雖然少了手塚國光、越前龍馬和河村隆,青學現在也是全國級的選手了,所以來觀察的人更是比其他的社團要多。

  越前龍馬就和櫛名安娜站在網球部的週邊,因為身高的關係,他能夠看清裡面正在進行的比賽。

  特殊的日子有特殊的規矩,就算不是網球部的成員,也能在球場上去和球員們打比賽,聽到了這個消息,他的唇也往上翹了起來。

  ……

  青學網球部的正選們因為即將到來的關東大會,所以聚在一起開會,就比較晚來到了網球場。

  剛剛走近,就聽到了圍著球場的那些人在那裡絮絮叨叨的,說什麼有一個青年單槍匹馬把網球部挑翻了的消息。

  這可讓桃城武擼起了袖子,拿著網球拍準備去親自教訓一下這個因為網球部正選不在就來砸場子的傢伙。

  而不二周助和乾貞治則是看向了那邊抱著網球包的櫛名安娜,頓時明白了什麼。

  與此同時,人群之中傳來了桃城武驚訝的聲音。

  「越……越前!?」


第一百二十章 開竅

  越前龍馬的回歸, 讓青學網球部的各位都興奮了起來。?

  不僅是對從國中升上來的大家來說,他是久違的同伴,是戰友, 對高中之後的網球部來說, 他更是青學網球部的一個傳奇。

  曾經的全美公開賽最年輕的冠軍得主,如今正在追逐大滿貫的路上。

  無論是哪一點, 他們都認為越前龍馬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強者。

  桃城武在看到越前龍馬的那一刻是驚喜的, 不過很快就更加的肆無忌憚, 走過去狠狠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就像是原來那樣。

  「越前, 你這個小子,一回來就不消停!」

  其實,現在的越前龍馬的身高是和他差不多高的,甚至要比他高個一兩釐米的樣子。

  像這種對待小朋友的動作做起來,看著實在是詭異了一些。

  不過,越前龍馬並沒有反抗。

  他早就習慣了桃城武這個樣子,只是嘴上這麼說著:「阿桃學長,你很重誒……」

  「那你就受著好啦!」他這麼說, 卻已經放開了手。

  「越前,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走過來的是不二周助, 人群給青學的正選們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剛到, 下了飛機就過來了。」

  菊丸英二聞言,點了點頭,又好奇的看了看四周, 都沒有看到那個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白色身影:「鴿呢?」

  「他先帶行李回去了。」

  越前龍馬把視線移到了跟在他們身邊走進來的櫛名安娜的身上,她懷裡抱著的網球包已經被海堂薰拎著了:「我就順路過來看看。」

  「嘿……!」

  桃城武咧嘴笑了一聲,又再次勾住了他的脖子,言語曖昧道:「是來看我們呢,還是來看安娜呢?」

  「……有區別嗎?」

  越前龍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耳尖卻是發燙的:「大石學長,現在還是訓練時間吧?」

  被這麼一提醒,高中之後就作為網球部的部長幹到現在的大石秀一郎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把周圍看熱鬧的網球部成員給叫去繼續訓練了。

  剛結束了溫網,從溫布頓回來的少年,或者現在應該叫作青年了,他把網球拍指向了自己的學長們,扯出了一個笑容來。

  「我說,來打一場吧,學長們。」

  ……

  不得不說,職業網球選手,尤其是世界級的職業網球選手和現在還停留在高中的大家還是有所差距的。

  曾經和他們打的不相上下的越前龍馬真的是越走越遠了,不過只是在網球的道路上,而其他的方面,尤其是和他們的感情,是絲毫未變的。

  敗在了他的手下之後,青學的少年郎們卻絲毫的不覺得懊惱,反倒是對這個後輩的成長而感到欣慰。

  網球部的訓練持續到下午五點半,結束之後,越前龍馬就跟櫛名安娜被正選們帶去了河村隆的壽司店。

  這一次小沼羚太也去了,他對這個年紀輕輕卻成就不小的少年也挺感興趣的。

  而且,本來他就是網球部的正選,之前沒有和大家一起去看直播,也是因為在網球部必須要有一個人坐鎮。

  河村隆看到了越前龍馬之後,也是覺得開心,再加上河村爸爸今天也在,所以就當是為了給他接風,父子倆做了好多好吃的給大家食用。

  期間,越前龍馬還被要求說了一些有關他這段時間在國外的見聞。

  不過,因為某位少年並不怎麼會說故事,所以精彩的事情也被他說的平淡無奇,但是大家聽得也算是津津有味,沒有人會去在意更多的細節。

  等到時間都差不多了,大家也都吃飽喝足了,青學的大家才跟河村父子打了聲招呼離去。

  大家都離開,越前龍馬就負責把櫛名安娜送回鎮目町,路上兩個人就有句沒句的聊著天,說的都是一些平常生活的瑣事,但是卻完全不覺得無聊就是。

  櫛名安娜站在酒吧門口的臺階上:「龍馬,要進來看看嗎?」

  「出雲他們前兩天也在看比賽的直播。」

  她沒有明說是什麼比賽,但是越前龍馬是知道的,她說的是前段時間的溫布頓網球比賽的決賽。

  他很慶倖自己當初回了日本,所以才能夠結實這些人,也就點頭:「好。」

  女孩子抬手推開了酒吧的大門,掛在上方的門鈴清脆,讓在酒吧大廳裡面的人抬起了頭來。

  現在已經快要入夜了,所以酒吧裡也坐入了幾個客人。

  他們似乎都是酒吧的常客了,所以在看到穿著制服的女孩子走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是在看到跟在她身後的越前龍馬的時候,打趣了起來。

  「小公主,帶男朋友回來了嗎?」

  一句調侃的話,卻讓越前龍馬的臉莫名的燥熱了起來,下意識地拉低了帽檐,視線在正好只能低下看身前的櫛名安娜。

  他能夠看到女孩子的背影,還有她隨著動作搖動的後腦:「不是……」

  現在吧台那邊給顧客調好了酒的草薙出雲抬起了頭,目光在那幾名客人身上掃過,最終停在了越前龍馬那邊:「你們不要打趣安娜了。」

  「那個是我們的朋友呢。」

  越前龍馬背著網球包走到了草薙出雲的前面,把網球包放到了一邊:「老樣子。」

  「你還真不客氣,龍馬。」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他還是轉身從冰箱裡拿出了飲料。

  自從越前龍馬和吠舞羅的各位熟識之後,Homra酒吧裡就常備著他喝的飲料,所以每次過來就從沒有缺過貨。

  「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下午。」越前龍馬打開飲料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流過了他的喉嚨,仿佛瞬間散去了剛才在外面曬出的暑熱。

  「回來之後我去了一趟青學,跟學長他們聚過之後,就順便送安娜回來了。」

  草薙出雲因為他的話挑眉,又隨著櫛名安娜的跑動,看向了那邊樓梯的方向:「你醒了啊,尊。」

  「啊……」

  周防尊依然是那副睡不醒的樣子,一隻手揉了一把自己那頭紅色的頭髮,另外一隻就被櫛名安娜給挽著。

  儘管過了這麼多年了,女孩子對他的依賴還是沒有改掉,只不過是認識和接觸的人多了,就比起原來開朗了不少。

  「尊,你餓嗎?」

  周防尊揉了一把她的腦袋,輕輕地點了點頭,一大一小就像是孩子一樣,同時向草薙出雲看了過去,而接到了這個注視的男人是覺得無奈,當即點了點自己的眉心。

  「我知道了,尊你先帶安娜和龍馬到客廳裡坐著吧。」

  現在他們在的地方到底是酒吧,雖然客人們都因為周防尊和吠舞羅的關係守著規矩,但他也不能不做生意不是?

  看了一眼表情瞬間變得敬畏起來的那幾個客人,周防尊也點頭,帶著兩個孩子往另外一邊的房間走了進去。

  越前龍馬站起來提起了網球包,開口提醒了起來:「安娜剛才在那邊吃了不少壽司。」

  「啊,我知道了。」草薙出雲也示意自己明白了:「到時候會給她減少分量的。」

  儘管櫛名安娜很能吃沒有錯,但是吃的太多的話,始終是對身體不太好的,所以草薙出雲也會注意一會給她的晚餐份量。

  聽了他的話也放心了的越前龍馬這才點頭,往客廳那邊走了過去,還順手關起了房門。

  櫛名安娜拿著一盤從櫃子裡翻出來的錄影帶,舉了起來:「龍馬,要看嗎?」

  既然是她想看的,越前龍馬自然也不會拒絕,周防尊更是如此。

  所以在得到了回應之後,女孩子也開開心心的把錄影帶放進了播放機裡,然後小跑到了沙發上坐下,抱住了自己的兔子玩偶坐在越前龍馬和周防尊的中間。

  螢幕上播放著的,是越前龍馬在溫布頓網球錦標賽上的戰況,其實是之前大家一起看直播和轉播的時候錄下來的。

  影像裡面的青年少有的穿著一套白色的網球服,「幾乎全白」的網球運動服是溫網的規定,它是四大滿貫賽中唯一有規定球員衣著顏色的比賽,也充分說明了其特殊性。

  看著奔跑在溫布頓草坪球場上面的越前龍馬,櫛名安娜也少有的感慨了起來:「龍馬越來越強了呢……」

  「我還會變得更強。」他接過了對方的話,目光是堅定著的。

  越前龍馬這次回日本來,其實也是趁著休閒的時間回來看看,單純的想要回來而已。

  他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那個奇怪的夢!

  其實,成為了王權者以來,他就很少再做那些的夢了。

  但是那天晚上他夢到了穿著白色婚紗的少女,就莫名覺得心裡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等到他回過神來,就已經讓鴿買好了回日本的機票。

  越前龍馬其實覺得自己這樣是挺不正常的,因為從來都沒有過這樣子的感覺,在青學看到有個少年站在櫛名安娜那邊邀請她一起回家的時候也是,很不對勁。

  「怎麼了,龍馬?」

  櫛名安娜感覺到了他的視線,也就側過了頭看他,就得到了越前龍馬搖了搖頭的回答:「沒事。」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也拍了拍女孩子的頭:「安娜,我就先回去了。」

  「嗯……」

  櫛名安娜輕輕地應了一聲:「龍馬,路上小心。」

  「好……」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6-30 00:09

第一百二十一章 告白

  越前龍馬沒想到越前龍雅這傢伙也回日本了。?

  所以在回家之後, 看到某人風.騷的靠在沙發上的模樣時,他的內心是拒絕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越前龍雅順手把電視頻道切到了體育欄目,上面正好就在播放前兩天的溫網的賽況:「比你早回來兩天。」

  他翻了一個身, 側躺在沙發上, 視線從電視螢幕移到了越前龍馬的身上:「很行嘛,小不點。」

  「溫網男單冠軍。」

  「青少年組而已。」

  越前龍馬把包放到了一邊, 然後坐到了沙發的另外一邊去:「我的目標是……」

  「大滿貫。」

  越前龍雅接過了他的話, 臉上是無所謂的笑容:「你的積分應該已經夠了吧?」

  「早就夠了。」

  越前龍馬斜了他一眼:「不要告訴我, 你不知道我已經開始參加成年組的比賽了。」

  「我當然知道, 職網嘛。」

  越前龍雅聳了聳肩, 用開玩笑的口吻道:「明年就把大滿貫的獎盃捧回來吧。」

  「不用你說……」

  他一巴掌糊在了自家弟弟的頭頂,用力的揉了一把:「誒,真是羡慕你啊,小不點!」

  「竟然跑去打職網了!」

  越前龍馬把在自己腦袋上作亂的手一推,白了他一眼:「少來這套。」

  「如果你想打,應該也很輕鬆的才對。」

  越前龍雅的網球和越前龍馬一樣,都是從越前南次郎那裡學來的,他甚至學的要比越前龍馬還要好一些, 但是後來自己一個人就離家出走了, 也就沒有了後續。

  這麼多年過去了, 現在的越前龍雅在網球方面依舊是很強, 可是卻不像是越前龍馬那樣,一心都在網球上。

  「小不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越前龍雅笑著把胳膊搭在了越前龍馬的肩上,完全沒個正經:「職網那種東西太束縛了, 我還是更喜歡自由自在的啊……」

  「切……」越前龍馬扭開了頭,卻沒有反駁。

  見此,越前龍雅也起了個身,從沙發上站起來伸了懶腰:「倫子和老頭子他們前幾天就去九州了,菜菜子昨天也去了伊豆,今天可沒人給你做飯吃。」

  「我吃過了。」越前龍馬抬頭看他。

  「是嗎?」

  青年笑著偏頭:「和小安娜一起吃的?」

  「和安娜,還有青學的各位學長們。」

  「真是的,真是的……」

  越前龍雅打量著他,用古怪的腔調開口:「一回日本來不回家,就知道跑去青學。」

  「也不知道你究竟是為了看安娜,還是為了看你那些學長。」

  類似的話,桃城武今天下午的時候也問過,只不過越前龍馬把那句話含糊過去了,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並不清楚:「和你沒關係吧。」

  「是啊是啊,和我沒有關係。」越前龍雅雙手一攤,同時聳了聳肩:「反正我又不是你,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所以,小安娜被人搶走了也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越前龍馬從茶几上的果盤裡撿了一個橘子丟了過去。

  他輕鬆的就接到了,然後咬了一口:「別惱羞成怒,這麼多年了,我就不信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要真沒感覺,你可別說你是我弟弟。」越前龍雅彎下了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丟人。」

  越前龍馬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還是懶得理他。

  越前龍雅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話我說到這裡了,結果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什麼我都尊重你,只是別後悔就好。」

  他走到客廳門口,回過頭:「牛奶在冰箱裡,想喝自己拿出來熱一下,有助於睡眠。」

  「我去約會了。」

  「哦。」

  越前龍馬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讓越前龍雅差點一個踉蹌:「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會讓白蘭派琴酒來送賀禮的。」

  「龍馬你這個小子……!」

  雖然黑衣組織是被解決了沒有錯,但是也不是所有成員都死了。

  白蘭看中在一堆臥底和不幹實事的廢物之中又當爹又當媽的琴酒,所以就把他給帶了回去,讓他為密魯菲奧雷服務。

  對此,其他人也沒說些什麼。

  儘管他的手上沾了不少人的血,但是在那個世界是常見的事情,只有白蘭能管著的話,大家也就當作是睜隻眼閉隻眼了。

  之前越前龍馬還在美國遇到過琴酒,脫去了那身黑壓壓的裝束,看起來倒是順眼的多了。

  他也知道對方曾經和自家准嫂子有原來有點關係,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不過當然並不妨礙他用來懟越前龍雅。

  誰讓他也懟自己的。

  越前龍馬癟了癟嘴,也離開了客廳走上了樓去。

  他打算在日本多呆一段時間,反正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挺久。

  第二天一早,越前龍馬坐在了位於米花町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白羅咖啡廳裡,吃著安室透做的十分受歡迎的半熟蛋糕。

  其實,黑衣組織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安室透就完全可以不用再繼續在白羅咖啡廳打工偽裝了的,但似乎是因為不知不覺習慣了對這種生活,所以也就在公安的工作閒暇之餘做做兼職。

  看著比起原來成熟了不少的青年,安室透把盤子放到了一邊:「你怎麼忽然想到要回來了?」

  「回來看看而已。」

  越前龍馬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個問自己這個問題的人了,也抬起了眼皮:「我回日本來很奇怪嗎?」

  「那倒不是,畢竟你還有羈絆在這裡。」

  安室透低下頭,就看到他坐在那裡,一臉的你想說啥:「我說的那些你在乎的人,包括我們這些氏族。」

  「之前有人和你說了些什麼嗎?」

  「倒沒什麼……」

  看著越前龍馬變得有些古怪的表情,安室透抬頭看向了落地窗外,正好看到克麗絲挽著越前龍雅走過去:「偵探先生如果看到她,大概又要炸毛了。」

  「他還那樣?」

  「倒也不是,好很多了。」

  江戶川柯南在得到瞭解藥之後,就變回了工藤新一,回到了毛利蘭的身邊去,變成江戶川柯南的這大半年對他來說就像是夢一樣。

  他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人,所以起初他對諸位王權者處理黑衣組織之後的事宜其實是有異議的,但是礙于國常路大覺這個國家的實際領導者都開了口,只能被迫同意了。

  再後來,在得知了黑衣組織的那些人的消息,知道他們確實沒有在做壞事之後,工藤新一也才逐漸放下了心。

  三年的成長,工藤新一的正義感並沒有減弱,只不過在看待事情的方面不再像是原來這麼絕對,他有時候反而更像工藤優作了。

  放下了喝完的杯子,越前龍馬看了一眼時間,他竟然不知不覺就在這裡坐了一上午,也就把錢放到了桌子上,站起了身。

  「要去青學嗎?」安室透問道。

  「晚點過去吧,先去其他地方逛逛。」

  越前龍馬對上了他的眼睛,話語一頓:「你要說什麼嗎?」

  「只是覺得,你長大了。」他以一個成年人的口吻說道:「所以,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吧。」

  「總覺得,你們比我還操心……」

  「因為你是我們的王嘛。」

  越前龍馬擺了擺手:「算了,我走了。」

  「好。」

  離開了白羅咖啡廳,越前龍馬就向青學那邊走去。

  說是去其他地方,其實就是一路走去青學,放慢腳步走過去,時間差不多就是放學時間。

  ……嗯,誰讓日本有社團活動,所以放學放的特別早呢。

  走在路上,看著沿途的風景,越前龍馬也不是一點事情也沒有想。

  昨天越前龍雅說的那些事情,其實他都明白,安室透說的,他也是懂的。

  只不過明白和懂得是一回事,付諸於行動又是另一回事。

  他其實很少考慮這麼多的……

  【龍馬,你不覺得和吠舞羅的搶人很有趣嗎?】

  腦袋裡冒出了無色的聲音,讓越前龍馬想要把它給扔出去,不過還沒來得及實施呢,就因為他接下來的話停住了。

  【赤色那傢伙可是經常吐槽啊,這幾年總有人去找那個小丫頭告白什麼的。】

  「總有?」越前龍馬挑了挑眉。

  【沒錯,他知道的比較晚,安娜還問他是什麼意思,結果他差點沒把人給燒了。】

  「……」

  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覺得竟然真的是赤色王權能做出來的事,同時他走向青學的腳步也加快了。

  ……

  櫛名安娜放學之後就收拾好了書包,剛剛踏出教學樓,就被一個少年給叫住了:「櫛名同學!」

  被教育過應該禮貌的女孩子停下了腳步:「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就是……」

  少年看了看四周好奇看過來的學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身後摸出了一個捏了很久都有一些皺了的信封,彎下腰遞了過去:「請收下這個!」

  粉紅色的信封,可以說是情書的標配了。

  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大概是會覺得不好意思的,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不過對方是櫛名安娜。

  櫛名安娜偏了偏頭,並沒有伸手去接,她開口就直接拒絕了他,用十束多多良教導的方式:「對不起,你是個好人。」

  多多良說,遇到這種事情這麼說一般就能夠順利解決了。

  她這麼想著,就輕輕地點了點頭,像是完成了什麼任務一樣。

  「請你再考慮一下……!」

  女孩子眨了眨眼,又繼續搖頭,她打算轉身離開了。

  少年還想要說些什麼,卻看到一個穿著網球服的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穿過了圍觀的人群,並且牽住了櫛名安娜的手。

  「龍馬……」櫛名安娜看了看他,因為王權者之間的感應,所以她一點都不驚訝。

  越前龍馬握著她的手點了點頭,淡淡地看向了那邊的少年,挑出了一個笑容來:「你還差得遠呢。」

  「安娜,我們走吧。」

  「唔好……」

  ……

  櫛名安娜被越前龍馬牽著走在馬路上,時不時側過頭來看他,感覺他情緒很複雜,就不由地眨巴了眨巴眼睛,擔心的開了口:「怎麼了嗎,龍馬?」

  「……不,沒事。」

  越前龍馬現在腦海裡無色王權實在是吵的不行,一會誇他剛才的行為帥,一會又說他剛才的臺詞應該改一改,變成「她是我的」之類的,讓他想要把無色王權給丟出去。

  事實上他剛才也這麼做了,然而丟出去了沒有多久,無色王權就又跑回來。

  這讓越前龍馬現在甚至想去一趟禦柱塔。

  而察覺到了他的心思,無色王權叉起了腰。

  【越前龍馬!老婆丟了別來找我哭!】

  丟下了這句話,越前龍馬的腦袋裡就徹底的清靜了。

  安靜了數秒之後,青年牽著女孩子的手微微收緊,又控制著不會傷到對方:「安娜。」

  「嗯?」櫛名安娜抬起了臉,對上了那雙認真的眼睛,臉頰上沒由的一紅。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交握著的手和原來沒什麼兩樣,卻格外的滾燙。

  她沒有使用力量,越前龍馬也沒有才對。

  「我們在一起吧。」

  「……」

  和剛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一點都不想要拒絕。

  她被牽著的手回握住了對方。

  「好啊……」

  就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他們什麼都沒有糾結。

  這樣的感情似乎就是順理成章 的在時間中被種下,然後生根,發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夢境

  越前覺得自己這兩天整個人都不對了。?

  先是夢到自己在溫布頓的草坪上面拿到了青少年組的冠軍, 再是夢到了自己回到了日本,並且櫛名安娜告了白。

  女孩子答應了之後,兩個人交握的手似乎就握的更緊, 變成了十指相扣的模樣。

  再後來, 又夢到了幾年之後,他結束了比賽回了日本, 來到了一所大學的門口, 當眾把懷裡的那把紅玫瑰遞給了已經長大了的櫛名安娜。

  那個姑娘其實是長了個子的, 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嬌小, 又成熟了很多。

  越前看到夢裡的自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紅色的首飾盒, 打開之後,就露出了裡面銀色的鑽戒。

  ……接下來的劇情,他不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求婚啊!越前龍馬向櫛名安娜求婚!

  時間仿佛就定格在了女孩子點頭之後,青年把那枚鑽戒為她戴在左手的中指上。

  夕陽正好,為他們鍍上了一層暖色的金橙色光邊,顯得格外的溫柔……

  ……個鬼!!

  直接把他從夢裡給嚇醒了好麼!

  醒來之後,還是原來的那個房間,卡魯賓還趴在枕頭邊在打著呼嚕, 讓越前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 下了床走到洗手間去洗了個臉。

  看著鏡子裡鬢髮被水打濕了的青年, 越前扭動開關關掉了正在流水的水龍頭。

  中國有句古話, 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是他前幾天認識了一個中國的選手聽說的, 再套用到現在,越前總覺得世界是在跟自己開一個惡劣的玩笑。

  「……我可沒有想過向安娜求婚這種事情啊。」

  ……

  第二天白天的網球練習,越前正好碰到了同樣來練習的凱賓,不過與其說是碰巧的,不如說對方根本是故意的,總是跑到俱樂部這邊來找他打球。

  一場下來,凱賓已經是氣喘吁吁了,不過打的也十分的痛快,就和越前一起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休息。

  凱賓抬頭看著天邊的浮雲,氣息也平緩了下來:「越前。」

  「嗯?」越前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今天不在狀態啊。」

  雖然他的球打的還是一樣的好,但是凱賓知道越前有著心事:「出什麼事情了嗎?」

  「……沒什麼。」這種事情他也說不出口吧。

  越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便拎起了邊上的網球包:「幫我跟安德魯大叔說一聲,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安德魯大叔是越前在這個俱樂部的教練員,凱賓當然是知道的,不過他在意的可不是這個:「喂,你等一下啊!」

  「今天怎麼這麼早!」

  「有點累了。」越前頭也不回的向他揮了揮手,就往自己現在的住處去了。

  其實他不累,就是想睡而已,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昨天沒有睡好。

  回到了住處,再給卡魯賓換了貓砂,再倒上了新的貓糧和乾淨的水,越前龍馬也安安心心的泡了一個澡,在舒舒服服地倒在了床上。

  他又做夢了,夢到自己正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裝,站在一座白色的噴泉前面。

  ……

  「越前,你好了沒有啊?」

  大學的時候,桃城武留了長髮,平時都是隨便披散著的,今天是難得的用白色的發帶紮成了一束吊在身後,還用髮膠打理固定了一番。

  誰讓今天是他家小學弟的婚禮,他還是伴郎呢。

  桃城武摸了摸自己用髮膠固定好的髮型,再一次敲響了房門:「越前,你再不回答我,我就進來了哦?」

  久久得不到回應,他也推開了門,結果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是吧……」

  「桃城,出什麼事情了嗎?」

  不二周助正拿著一台攝影機,大學畢業之後他成為了一名自由攝影師,在日本國內小有名氣,所以這一次婚禮的攝影也是由他負責的。

  他把桃城武臉上的表情給記錄了下來,然後開口:「越前不在裡面?」

  「是啊!」桃城武看了看時間幾乎是要抓狂了:「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越前這小子不會是臨時變卦,想要逃婚吧!」

  「逃婚?」

  現在算是比較知名了的演員的菊丸英二湊了過來,眨巴了眨巴眼睛:「小不點逃婚不怕被吠舞羅的那些人揍嘛?」

  「我不認為他們會因此找越前麻煩。」

  乾貞治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推了推眼鏡道:「相反,如果越前逃婚了的話,我想他們可能會放鞭炮慶祝。」

  「……」

  為什麼他們竟然覺得無言以對。

  青學的大家都是知道的,當初越前龍馬向櫛名安娜求婚之後,連帶著整個無色氏族都被吠舞羅和沢田綱吉一行人約戰的事情。

  當然那個場面喲……嘖,畫面太美,不敢直視。

  他繼續道:「而且順便一提,吠舞羅攛掇安娜逃婚的幾率是百分之百。如果逃婚,沢田那邊出手幫忙的幾率也是百分之百。」

  「也不用說的這麼慘吧……」

  大石秀一郎抽了抽嘴角,他現在是一名實習醫生:「話說回來,乾。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啊?之前不是說飛機機票賣完了嗎?」

  「稍微用了一點小手段,不方便透露。」

  乾貞治笑得露出了白牙,從包裡拿出了一個保溫瓶:「對了,這是我新作的營養極為豐富的乾汁,我打算和越前商量一下,作為飲料用來招待客人。」

  「……會死人的吧!你給我住手啊!」菊丸英二扯著自己的頭髮,露出了驚悚的表情。

  飽受乾汁折磨了多年已經成少年長成了男人的大家湊到了一起,小聲的吐槽起了乾貞治「作為營養師這樣真的不會被投訴嗎?」之類的。

  「不過,時間還過得真快呢……」在餐廳裡幫忙的河村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向了窗外的藍天。

  那個少年和那個姑娘啊,竟然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了。

  「海堂,過來幫一下忙!」

  「來了,河村學長!」

  ……

  沢田綱吉是昨天晚上趕回日本,本來應該在收到請帖之後就回來的,但是正好碰上了教會的人,處理了一些事情就回來晚了。

  他現在作為櫛名安娜的娘家人站在新娘的化妝間門口,敲響了房門:「庫洛姆,安娜打扮好了嗎?」

  「嗯……」沒過多久,庫洛姆就打開了房門,她和碧洋琪側過了身,讓沢田綱吉走進去:「已經好了,boss。」

  映入眼的是穿上了純白婚紗的櫛名安娜,看著她臉上淡淡的妝容,沢田綱吉露出了一個微笑,卻抬手解開了她本來盤好的長髮。

  「Boss?」庫洛姆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懂為什麼他這麼做。

  「這樣更好看。」

  沢田綱吉重新為櫛名安娜戴上了頭紗:「對吧,安娜?」

  「嗯……」櫛名安娜輕輕地點頭,剛才那樣子把頭髮盤起來,其實她並不怎麼喜歡,反而是這樣子自在得多。

  這時,門口冒出了幾個毛絨絨的腦袋,其中一個舉著攝像機,頭髮是金色的,一看就是十束多多良他們。

  「多多良……」

  櫛名安娜踩著小高跟向那邊小跑了過去,而十束多多良並不錯過她的一舉一動每一秒,攝影機一直沒有放下來。

  少女在他們的面前自覺地轉了一個圈:「好看嗎,美咲、力夫?」

  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是娃娃臉的青年看著穿著婚紗的女孩子憋紅了臉,好一陣之後,才點著頭,磕磕巴巴的擠出了一句話來:「好、好看……」

  「很好看,安娜!」

  鐮本力夫也連連的點頭,他都沒有想到吠舞羅裡面最先結婚的會是她。

  要知道,現在除了他和草薙出雲之外,其他人都還是單身狗……嗯,大概。

  草薙出雲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看到了淺笑著的櫛名安娜,恍惚間竟然看到了剛剛見到櫛名安娜時的模樣。

  那個時候她比現在還要來的嬌小,臉上也沒有這麼多的笑容。

  時間可過得真快,她竟然就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

  他抬頭看向了透入了陽光的落地窗,不禁的感慨了起來。

  這可是他們吠舞羅捧在手心裡的公主殿下呀……

  越前龍馬正站在教堂後面的森林裡,看著那個象牙白色的噴泉,中間是一個天使模樣的雕刻,看起來倒是聖潔。

  他時不時地看了看身後教堂的大時鐘,看著上面的時間,以確定自己不會在婚禮上面遲到。

  要是遲到了,不用吠舞羅和彭格列對他做什麼,他自己乾脆墜劍戳死自己算了!

  風吹過了樹林發出「唦唦」聲,給世界增添了幾分靜謐,直到聽到草地被踩到發出的聲音,越前龍馬才會過了頭,就看到在一身白衣的鴿從樹林裡走了過來。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風塵僕僕的鴿。

  「抱歉,主上,我回來晚了。」鴿將懷裡紅色的首飾盒雙手遞了過去。

  「沒事,趕上了就好。」

  越前龍馬接過了那個首飾盒打開,露出了裡面的銀色戒指,一枚鑲嵌著紅寶石,而另一枚是藍寶石。

  其實這些寶石就是他當年和櫛名安娜在海邊撿到的海玻璃,可那並不是它們原本的模樣。

  愛爾柏塔說,這是當年海後贈與冥後和冥王的禮物,後來遺失在時空之中,沒想到最後到了他們兩個的手上。

  不過冥界也不打算收回,只不過是帶回去重新鑄造了,再加上其他的寶物,就算是送與越前龍馬和櫛名安娜的新婚禮物了。

  經過冥界那邊改造過的結婚戒指,也確實是一份大禮。

  越前龍馬把戒指放到了口袋裡:「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是。」

  他帶著鴿回到了教堂,而看到了越前龍馬的出現,本來還擔心著的眾人也松了口氣。

  「真是的,小不點你跑哪去了?」越前龍雅習慣性的把手搭在了他的頭上,不過卻沒有揉,畢竟馬上就是結婚儀式,折騰亂了新郎的髮型可不好。

  所以,他也只是輕輕地搭了一下就放了下來:「我們還以為你婚前恐懼,臨時逃婚了呢。」

  「不會。」越前龍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撥了撥自己的前發。

  隨著婚禮進行曲的響起,在教堂大門的那邊,櫛名安娜挽著周防尊的手緩緩地走了進來。

  作為吠舞羅的王,還有櫛名安娜最依賴的人,他來扮演這個角色是再適合不過了的。

  草薙出雲本來還在擔心他會做不好,但是在看到他順利的將櫛名安娜的手交給了越前龍馬之後,那顆心也放了下來。

  主持婚禮的不是神父而是國常路大覺,這一點倒是讓不明真相的人詫異,但是既然當事人沒有任何的意見,他們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意義。

  越前的夢境定格在了婚禮的最後。

  新郎新娘交換了戒指,十指相扣走到了教堂外面,然後由櫛名安娜背過了身,將捧花向後拋向了天空。

  為了搶捧花,在場的各位都鬧成了一團,結果誰都沒有想到,捧花陰差陽錯的落在了站在一邊的手塚國光手裡。

  不二周助和十束多多良笑著舉著相機把眼前熱鬧的這一幕,他們的動作和表情永遠的記錄了下來,包括了手塚國光僵硬的瞬間。

  在他們按下快門之前,越前龍馬突然把櫛名安娜橫抱了起來。

  兩個人身後是湛藍的天,澄澈的如同他們的雙眼。

  越前龍馬微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新娘,而櫛名安娜也看著他。

  歲月靜好。

  ……

  越前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呵,石盤。」
作者: kop556    時間: 2018-11-23 09:10

最後的結局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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