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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綜英美)遊戲有毒》作者：絮叨怪【完結+番外】 [打印本頁]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10-26 09:31     標題: 《(綜英美)遊戲有毒》作者：絮叨怪【完結+番外】

文案：
　　
——身為一個變種人，還是X教授養大的變種人，不去當超級英雄，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內心有著星辰大海的艾瑞莉婭想了想自己的廢柴變種能力……
_(:з」∠)_
　　
喲西！超級英雄算什麼，我可是要成為包口養X戰警的女人！
滿腦子掙錢點子雄圖壯志的艾瑞莉婭算了算PAPA家裡的資產……
_(:з」∠)_
……告辭！
　　
*
　　
前世為了代碼差點禿頭，重生又成為人形自走AI的艾瑞莉婭今天也在搞點小遊戲掙外快養家（別信）
……直到某天，才發現這些超英和反派的畫風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
　　
鐵罐兒：說什麼玄不救非、氪不改命，我TM氪爆！
大胸甜心：注意陣型！對面半藏都騎臉了還沒人去切？
布魯西寶貝兒：好人不要棄票，8號已經聊爆了！
羊角二公主：神TM蠢哥，叫你偷塔你浪什麼！
終極藍爸爸：誰今天華清宮刷出傘來了！對不起，我們不是朋友了！
艾瑞莉婭：……這個世界真的TM哪裡不對勁吧！！！

閱讀之前先看看:
1.爆笑文，偶爾會出現邏輯強行為劇情服務的情節（作者儘量避免）
2.本文一開始的設定就是想看超英玩遊戲，所以女主會製作+搬運真實遊戲，覺得這是雷點的姑娘謹慎避雷，及時按X。
3.作者遊戲玩家，某些專業問題上不保證符合現實（畢竟女主能力問題），求輕拍

內容標籤： 英美衍生 超級英雄 爽文 升級流
搜索關鍵字：主角：艾瑞莉婭 ┃ 配角：超英、反派 ┃ 其它：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8-10-26 09:33

第1章 離校出走

　　「莉婭，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做的。」

　　電話裡，查理斯.賽維爾耐心地勸著自己的得意門生。

　　今天早上他剛準備給學生上課，李千歡就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說一大早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舍友艾瑞莉婭留了張字條就偷偷離校出走了，還只帶走了三件換洗衣物、自己的手機和一張無線網卡。

　　[——我走了，等我變成全美首富以後就回來包X養你們，不要太想我。

　　再見了美顏盛世的查理斯，再見了我的親親寶貝千歡和琴，再見了老瞎子斯科特，再見了老流氓羅根。你們就等著我王者歸來，君臨天下吧！

　　P.S.一年期的無線網卡算我欠你的，以後會還的！BY.艾瑞莉婭.勃朗特。]

　　看完了紙條上的留言，李千歡不由得慌亂起來：「怎麼辦？莉婭說等她變成全美首富才回來，那我豈不是這一輩子都看不見莉婭了？」

　　「……」查理斯忍不住捂臉。

　　如果莉婭在這裡，估計要和李千歡拼命。

　　「等等，艾瑞莉婭那混蛋竟然罵我老瞎子？」鐳射眼斯科特大怒，「等那死丫頭灰溜溜地回來的時候我要一眼把她炸上天。」

　　同樣生氣的老流氓、金剛狼羅根沉著臉，殺氣騰騰地冷笑了一聲：「快把那死丫頭叫回來，我親手教她怎麼尊師重道。」

　　查理斯只得無奈地撥通了艾瑞莉婭的電話，出於對於艾瑞莉婭變種人身份的擔憂，讓她趕快回學校來。

　　「我已經決定了，」電話那邊，正毫無形象地坐在麥當勞裡啃漢堡的艾瑞莉婭有些倔強地抿緊了嘴，「我已經快畢業了，查理斯。」

　　「我不能、不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不能總讓你養著。」

　　「莉婭……」儘管很為艾瑞莉婭的獨立和堅強自豪，查理斯還是很擔心這個從小由他養大的孩子，「你要知道，你是個變種人，而外面的世界對變種人……不是那麼友好。更何況，你的能力又不足以保護你。」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來，艾瑞莉婭的語氣頓時冷淡了下來，她忍著氣，冷冷地說：「這麼說來，就因為我的變種能力是這種操蛋玩意兒，所以您才認為我不具備獨立生活的資格嗎？」

　　她一生起氣來，語氣就變得格外禮貌起來，平時開開心心的時候稱呼查理斯你啊你的，一到生氣的時候就開始您來您去了。

　　自己養大的孩子，當然再瞭解不過了，查理斯連忙哄她：「莉婭，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我眼裡，變種能力哪有好壞？更何況莉婭你的能力在過去曾經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我只是擔心你，莉婭。」他溫柔地解釋著，「更何況，我願意養著你，願意為你花錢呢？」

　　「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艾瑞莉婭忍不住對著電話低聲怒道，「在賽維爾學院，我能做什麼呢？我既當不了X戰警，又不能保護學生——」

　　「你可以做指導老師呀，莉婭。至少你的學習很好，畫畫也很好，還可以教學生程式設計之類的……」

　　「我、才、不、要！」

　　提起程式設計就來氣的艾瑞莉婭憋著氣對著查理斯許諾：「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都會闖出一番名堂出來的——fuck！我都聽見斯科特那混蛋的笑聲了！你們就等著我王者歸來，變成X戰警的最大金主，就像那個資助正義聯盟的布魯斯.韋恩一樣掏出大把鈔票包X養你們吧！」

　　說著她啪地掛斷了電話。

　　氣呼呼地把漢堡幾口吃完，把包裝紙捏成一團塞進麥當勞的垃圾箱裡，輕裝簡行的艾瑞莉婭背起那個不重的背包就離開了麥當勞，她一邊走一邊把右手放在口袋裡，在口袋裡捏住無線網卡。

　　她深吸一口氣，觸碰網卡的手指裡漫溢出細碎如星子的流光，如同一個電子介面一般迅速讀取著網卡，只一瞬間，通過網卡連結上網路的艾瑞莉婭腦海裡劃過無數條長長的代碼，以唯有她才能看懂的方式劃過她的視網膜。

　　她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在腦子裡飛快地登陸上穀歌，搜索著紐約市的地圖。

　　在艾瑞莉婭的眼裡，此刻的紐約就仿佛一個巨大的AR顯示幕，所有的建築物、路人、商店、汽車的資訊皆數在她的腦子的後臺裡存儲，只要她想看見想瞭解什麼，只需要用意念裡的滑鼠輕輕一點，所有的相關資料都會出現在她的腦子裡並被她讀取。

　　這就是艾瑞莉婭.勃朗特這輩子的變種能力。

　　……一台人形自走頂配電腦。

　　上輩子是碼農，連續熬夜通宵工作一個月導致了自己的過勞死，這輩子好不容易帶著記憶重生成小嬰兒的艾瑞莉婭.勃朗特依舊和代碼、電腦牽扯不清。

　　這是何等的允悲，簡直是相愛相殺的血淚史啊喂！

　　這輩子的艾瑞莉婭剛滿兩歲生身父母就車禍亡故，在政府確認無其他親屬之後就被送到了孤兒院。六歲企圖借用自己剛剛覺醒的變種能力偷偷逃出孤兒院，卻在半途中被查理斯.賽維爾撿到帶回了學院教育長大，後知後覺終於明白自己竟然掉到了漫威的世界裡。

　　也幸虧艾瑞莉婭覺醒能力以後，查理斯每每讀取她的思想，只能讀取出大段大段由1和0二進位組成的代碼，讓她得以將這個漫畫世界的秘密牢牢憋在心裡。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個驚天大秘密將會伴隨艾瑞莉婭的一生，直到被埋進棺材裡——畢竟沒有什麼讀心者變種人點亮了迅速讀取二進位碼的技能樹的。

　　小時候的艾瑞莉婭在清楚瞭解這個屬於超英的、危機重重的世界之後，也曾豪情萬丈地認為，命運可能就是想讓她成為超英、孤膽變種人什麼的拯救世界？比如說外星人入侵地球，她一個龜波氣功把敵方整個艦隊打飛出銀河系，再比如說變身成閃光迪迦發出伽馬光波把小怪獸炸成煙花。

　　結果查理斯在仔細研究過艾瑞莉婭的體質和變種能力之後，殘忍無情地告訴她，做個英雄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去X戰警當個後勤還是可以的。

　　「What？？？」當時的艾瑞莉婭不可置信地瞪著查理斯，忍不住對著教授大喊，「你不是說我六歲就覺醒了變種能力，是個天才嗎？？！！」

　　「可是天才，並不意味著你的變種能力適合戰鬥啊。」X教授委婉地勸阻著自家小姑娘，「更何況羅根說你的體質……不是特別適合和人比身手。」

　　這話說得已經足夠照顧艾瑞莉婭的玻璃心了，實際情況是羅根根本就拒絕讓艾瑞莉婭去上他的格鬥課。——因為前世就很孤僻、今生更是把死宅進行到底的艾瑞莉婭體質十分差勁，跑個八百米都會喘得好像得了哮喘的沙皮狗，用羅根的話來說就是「別說打架了，那丫頭連只雞都打不贏，如果選修了格鬥課不僅會把我氣成腦溢血，還會一直畢不了業。」

　　而此刻被羅根罵作廢柴的艾瑞莉婭，正和一個向她兜售檸檬水的小女孩理論。

　　「所以說為什麼這杯不到兩百毫升的檸檬水你要我四塊錢啊。」艾瑞莉婭掰著手指給小姑娘算，「暑假勤工儉學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一杯兌了水和一半冰塊的檸檬水成本不到半塊錢啊！要價這麼貴還一個勁纏著要我買你怎麼不去銀行搶。」

　　年約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大姐姐，我就是勤工儉學才會賣這麼貴啊，反正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看見我一個小孩子暑假掙零花都會花點小錢支援我呀。」

　　「所以說小孩就是有優勢，」艾瑞莉婭氣呼呼的，從錢包裡掏出三個硬幣，「我全身上下就這三塊錢零錢啦，你愛賣不賣吧。現在我還是創業期呢，銀行卡裡也只有一百塊錢，都是創業者何必互相為難？」

　　小女孩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艾瑞莉婭：「大姐姐那麼窮的嗎？我一天擺攤的純利潤差不多也有一百多塊呢。」說著她安慰一般地把手裡的檸檬汁遞給艾瑞莉婭，「這是送你的，不收錢哦。」

　　艾瑞莉婭：……

　　她只好捏著這杯因為太熱冰塊融化而不停滴水的冰鎮檸檬汁跟著腦子裡的地圖導航一路走著到了皇后區（計程車太貴並不想叫），按照之前看見的地址找到了自己預定好借宿的房子。

　　銀行卡裡的錢早在之前就在網上轉給房屋主人了，艾瑞莉婭敲了敲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紐約的夏天真是太熱了，為了省兩塊錢的公車費，她覺得自己好像要被曬脫一層皮了。

　　好在屋主很快就打開了門，隨之而來的是空調迎面撲來的冷氣，熱得快要中暑的艾瑞莉婭不由得舒服地輕歎了一聲。

　　開門的是個戴著圓眼睛，看起來就很呆的高個子男生，他靦靦腆腆地問艾瑞莉婭：「請問是勃朗特小姐嗎？」

　　「是我，」艾瑞莉婭瞥了一眼這個面容稚嫩的男生，腦部很快就湧現出了他的姓名、學校、社保卡、推特帳號等等資料：彼得.派克，中城高中學生，學習成績優異，但是在學校經常受人欺負。

　　如果艾瑞莉婭想查，自然還可以查到更多，但是目前她也只是略微瞥了一眼這孩子的大體資料，在初步確認這人沒有任何危險性之後便對他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艾瑞莉婭.勃朗特。之前和房主梅.派克女士在網上說好了租房的。」

　　「你好你好，我是彼得.派克，梅.派克是我的嬸嬸。」彼得.派克連忙伸出手握住艾瑞莉婭的手搖了搖，艾瑞莉婭能明顯得感覺到對方緊張得手都出汗了，是以她很快抽出了手。

　　由於梅臨時被醫院留下來加班，彼得只好承擔起房東的責任招待艾瑞莉婭進屋，並拿鑰匙打開了二樓次臥的門介紹給艾瑞莉婭：「這邊就是勃朗特小姐租下來的房間了，窗戶面向公園，空調、熱水、衛生間這邊都有。」

　　艾瑞莉婭在這個有獨立衛生間的小單間裡走了一圈，一邊用自己的能力查驗了一下房間的具體資料一邊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一邊和彼得確認租房的具體事宜和租金問題，一邊準備打開空調，就聽見彼得派克說：「這邊次臥因為長期出租的緣故，電錶水錶和主屋那邊的是分開的，勃朗特小姐以後可以用電卡、水卡單獨充值刷卡。」

　　於是她乾脆俐落地把空調遙控器丟到了抽屜裡，刷的一下把抽屜關上，狀若無事地走到了客廳去吹空調。

　　彼得.派克：「……」

　　艾瑞莉婭假裝沒看見彼得詭異的目光，因為缺錢而無比摳門的她正暗自盤算著蹭房東客廳的冷氣——開玩笑，付了半年的房租以後，艾瑞莉婭全身上下就只有一百塊，從賽維爾學院搭車找來的零錢也全部用來買漢堡薯條來慶祝她獨立闖社會了。

　　她邊盤算著怎麼用這些錢該怎麼搞個大項目，邊吸溜著剛剛小姑娘施捨的檸檬汁——走了那麼遠的路冰鎮檸檬汁都變成溫水煮檸檬了，味道差的要死，猛然聽見自己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抗議聲，聲音之大，連邊上的彼得派克都忍不住瞟了艾瑞莉婭的肚子一眼。

　　……她這才發覺，肚子好餓，一路走過來把中午吃的漢堡全都消化乾淨了。

　　……喝了檸檬汁幫助消化以後更餓了。

　　艾瑞莉婭正捏著自己包裡僅剩下的三塊錢面無表情地思考著晚餐該去哪裡解決，坐在一邊的彼得派克忍不住怯生生地對艾瑞莉婭道：「……差不多也到了該吃晚餐的時間了，冰箱裡還有一些食材，勃朗特小姐不嫌棄的話不如一起吃一點？」

　　「哈哈哈，這怎麼好意思。」艾瑞莉婭平靜地乾笑了兩聲，卻以和平日裡完全不匹配的速度快速地跑到了廚房，坐在餐桌上，扭頭以嗷嗷待哺的眼神望著彼得。

　　彼得.派克：……

　　他忍不住看了這位初來乍到、長得極其好看的女房客一眼，正好與艾瑞莉婭對上了視線。

　　只一個眼神，彼得和艾瑞莉婭頓時就通過某種窮酸氣的氣場，確認了對方和自己都是同類：……都是被貧窮左右的摳門窮光蛋。

　　心酸地歎了一口氣，彼得鬼使神差一般，將心裡的話脫口而出：「你的錢包裡……還剩多少來著？」

　　艾瑞莉婭慘笑一聲：「……三塊錢，你呢。」

　　「……兩塊五毛八分錢QAQ」


第2章 破碎的夢

　　彼得.派克的父母早在很久之前就失蹤了，被叔叔本.派克一家收養長大，去年的時候本被槍殺，這個小家頓時風雨飄搖起來。為了維持生計，梅.派克不得不將房子翻修出租，同時打兩份工，彼得.派克在課餘時間也會偷偷瞞著梅找一些兼職補貼家用。

　　這是艾瑞莉婭在腦內用自己的能力肆無忌憚侵入警署、中城高中、社保局、醫院等的資料庫，在資料庫裡找到的關於彼得.派克的內容。

　　比起其他駭客需要敏捷快速地編寫代碼程式，艾瑞莉婭入侵這些官方機構的資料庫就如同半夜摸到賽維爾學院的廚房偷吃東西一樣簡單，她的意識即是隱蔽程式，她的思維即是攻無不克的武器。

　　在資料的海洋裡，只要她想，就可以給自己憑空捏出哈利波特的隱身衣，大搖大擺地在紐約警署資料庫裡逛大街，只要她願意，就可以讓數位銀行裡的錢漲得像充氣球那麼快。

　　感謝這輩子查理斯.賽維爾的諄諄教導，感謝上輩子早早樹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自己。雖然擁有這樣看起來極度容易惹人犯罪的能力，艾瑞莉婭卻從來沒有想過用能力搞來大筆的流動資金，但是偶爾她也不介意用自己的能力為自己創造一些便利。

　　一頓飯下來實際已經把彼得.派克的人生看了個遍，連他出生證明時候光屁股嬰兒的照片都看見了的艾瑞莉婭一邊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著義大利面，一邊對彼得.派克感激涕零：「你放心，我不會白吃你這頓飯的！」

　　「啊，沒事。」興致缺缺的彼得有氣無力地搖了搖手，「勃朗特小姐還是把三塊錢留著作明天的午飯吧。」

　　「fuck！我看起來像是坐吃山空的人嗎？」艾瑞莉婭毫無形象地拿叉子敲了敲盤子，鄭重宣佈，「我下午的時候在網上應聘了一份兼職，先幹著，等我創業成功，不用多久，也就四五個月吧，區區一頓飯罷了，整個皇后區的餐廳我都給你買下來，隨便你吃。」

　　彼得頓時懷疑地看向自家這位新房客，總覺得她神經兮兮的像是搞傳銷的，要是哪天放她出去被員警抓了她交過來的房租還要不要退了。（艾瑞莉婭：你TM只關心房租問題嗎？！）

　　「先說好，我可不入股的，勃朗特小姐。」警惕地先對艾瑞莉婭言明，彼得把自己的錢包捂得死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艾瑞莉婭翻了個白眼，把最後一口義大利面送進嘴裡，「我的創業計畫幾乎沒有成本的好嗎，找幾個相關的宣傳人員就可以了。」

　　艾瑞莉婭的計畫是，把前世自己熟悉的某些大熱遊戲推行到這個世界來，靠著販賣遊戲和遊戲內部收費掙錢。

　　她上輩子搞代碼的時候待過的公司是種花家的企鵝集團總公司，專門把一些大火的獨立遊戲要麼代理要麼IP拿過來改頭換面重新推出一款雷同的遊戲，抄的十分有水準，搞得種花家其他遊戲工作室敢怒不敢言，背地裡天天拿拖鞋抽打公司總裁的小人。

　　前世的艾瑞莉婭就是時時刻刻奮鬥在編寫代碼和修改代碼的崗位上，頭都快禿了，對遊戲後臺和程式編寫這一塊不可謂不瞭解。到了這輩子，變種能力又是這個樣子，編寫個大型遊戲程式什麼的簡直是So easy，找幾個美工找幾個搞公關的把遊戲這麼一推~美滋滋，四捨五入簡直不要錢啊。

　　然而這在彼得看來，怎麼聽怎麼覺得就是搞傳銷啊！危險分子！危險分子！這傢伙絕對是個危險分子啊！

　　一想到梅要忙到半夜才回家，他乾脆地決定讓行俠仗義的蜘蛛俠今天晚上和紐約市說一聲放假，徹夜不睡盯著這位勃朗特小姐。

　　粗神經的艾瑞莉婭倒是沒有在意彼得懷疑的目光，她感覺腦子裡滴滴了一聲，一封來自遊戲設計工作室的回信投遞到了她的電子郵箱裡。

　　她頓了頓，快速地用麵包把盤子裡的肉醬刮乾淨，主動地搶過彼得的餐盤，利索地把晚餐使用的刀叉碗碟和鍋子洗乾淨，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一回到房間便撲在了自己的床上，狀似休息神遊，實則在腦內閱讀著這個業內有名的外包設計團隊的回信。

　　雄圖壯志的艾瑞莉婭早在幾天前就對幾個外包設計工作室發出了合作邀請，這個工作室是第一個回信的，表示目前工作室剛剛完成了一單大業務，正處於空閒狀態，可以接下艾瑞莉婭的遊戲外包設計。

　　於是艾瑞莉婭忙不迭把魔獸世界的一些世界設定和遊戲資料發給了這個工作室的負責人。

　　是的，魔獸世界。

　　暴雪爸爸的巔峰史詩之作，無數八零後九零後的部落聯盟之爭。超過一億玩家的、號稱世界上玩家人數最多的網路遊戲，據說還因此打進了吉尼斯世界紀錄。這個歷時十四年、更新過無數版本和故事背景、擁有數個職業的遊戲，至今仍然被無數玩家和遊戲公司奉為圭臬。

　　艾瑞莉婭單單只是把早期版本和職業設定、世界設定的草圖發給了工作室，對方也是隔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才給艾瑞莉婭回信。

　　在回信裡，這名工作室負責人心情複雜地回復了六個點：

　　「……」

　　艾瑞莉婭：「這是不能接的意思？」

　　「不，」看見這麼大的單子，負責人半是激動、半是緊張地回答，「這種耗時程度的大型外包，老實說我們也是第一次接，但是我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的。」

　　從雇主手裡發過來的這份粗淺無比的界設定草圖、人物立繪和基本的遊戲設定來看，這將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遊戲巨作，以負責人的精准眼光來看，如果這個遊戲真的如預期設定那樣上市公測並運營得當，那麼未來的十年內將沒有任何遊戲能夠與之匹敵。

　　而這樣一個巨作，即將被交給他們的工作室去完成！負責人的內心湧上一股豪情和鬥志，他仿佛已經看見了工作室光輝的未來和遠大的前程。

　　一臉懵逼的艾瑞莉婭猛地反應過來：「等等，你是說，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成嗎？」

　　「……是的，按照我們工作室目前的水準，最快也要兩年。」生怕對方反悔，負責人連忙補充，「但是我們可以給您一個行業內的最低報價，您不管去找別的任何工作室或者公司，都不會給您這個價格的。」

　　艾瑞莉婭：……神TM兩年啊！我設計個後臺的頂多五個月就全部搞定了，你一個設計介面和前臺的搞這麼久人幹事？？我本來只想著打半年工的啊！我還和琴打了包票半年後帶她私人飛機環遊世界的啊！

　　算了！為了這個最低報價忍了！艾瑞莉婭忍著怒火問負責人：

　　「……最低報價是多少？」

　　「這個……請容我先和老闆商量一下，但是請相信我，我們工作室絕對會給您業內最低價！」這個外包太過重要，負責人忙不迭地趕緊給工作室老闆打電話商量去了。

　　艾瑞莉婭還在半信半疑地等待著對方商量個結果出來，自己的手機就率先響了起來。

　　果不其然又是X教授的電話，艾瑞莉婭憋著嘴接通了電話：「我跟你說，我現在是不會回去的，你怎麼勸我也沒有用。」

　　「莉婭，」查理斯在電話的那邊歎了口氣，「可是在我看來，金錢遠遠沒有你重要。可憐可憐你的養父吧，一把年紀了卻要親眼看著女兒離家出走。」因為從孤兒院辦理了正式收養艾瑞莉婭手續的緣故，查理斯.賽維爾和艾瑞莉婭在明面上還是養父女的關係。

　　「……裝可憐也沒有用，」艾瑞莉婭努力把語氣變得冷酷一點，幽幽地說，「有錢當然覺得金錢沒有那麼重要了，你也可憐可憐你的養女吧，一把年紀了還賴在家裡白吃白喝，良心不會痛嗎？」

　　「只要你願意，我的就是你的。」X教授面對自己千寵萬寵嬌養長大的養女真可以算得上溺愛了，「我聽千歡說，你想要開遊戲公司，對嗎？接受我的入股嗎？五千萬夠不夠？」

　　「我根本不稀罕你入股五千萬！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情！」艾瑞莉婭氣憤又失落地大喊出聲。「我在乎的是以後我能不能獨立地撐起你的學院，能不能做一個配得上你名聲的女兒！」

　　……而不是因為變種能力廢柴而被人嘲笑質疑『居然是查理斯教授的女兒』。

　　「莉婭……你不要——」

　　「砰」地一聲，艾瑞莉婭的門外突然響起了巨大沉悶的撞擊聲，打斷了電話裡查理斯的話。

　　「什麼人！」艾瑞莉婭背後寒毛倒立，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奔向門口。

　　艾瑞莉婭的AR介面唯一的缺點，就是沒辦法透過遮擋物看到其他東西，也沒有辦法查閱遮擋物後面的物體、活物的資料，故她的能力在戰鬥中能夠發揮的作用……其實真的挺小的。

　　「莉婭？發生了什麼事？」查理斯在電話裡急急呼喊。

　　「抱歉、抱歉——是我。」門外傳來彼得弱弱的道歉聲，「一、一不小心把頭撞在牆上了_(:з」∠)_。」

　　「……小心一點啊彼得，」艾瑞莉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便又跳回了床上。

　　「我沒事，是我房東家的孩子，傻乎乎的撞牆了。」

　　擁有敏銳聽力，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的真.蜘蛛俠彼得派克：「………………」

　　「彼得？」查理斯教授在電話裡把這個名字念了一遍，「彼得派克？」

　　「你認識他？」艾瑞莉婭一愣，隨即滿臉黑線，「別告訴我他也是個變種人啊！」

　　「不，他可不是變種人，這點我可以保證。」查理斯神秘地笑了笑，「莉婭是租了他們家的房子？在皇后區？」

　　「是啊，越聽越覺得可疑……」艾瑞莉婭懷疑地咕噥著，「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不，我沒有什麼要說的。」電話那頭，查理斯.賽維爾態度突然來了個大轉彎，「既然莉婭你不打算回來，也就算了，我也不勉強你了。關於遊戲公司，你想開就開，如果需要我投資，儘管和我說，好不好？」

　　一點都不覺得被理解的艾瑞莉婭：「……真的？你不阻攔我了？」

　　「阻攔你似乎也沒有用，雖然之前羅根的確跟我說他要把你的腿打斷然後帶回來來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嚇得滿臉冷汗的艾瑞莉婭急忙對著自家腹黑的老父親保證，「我在紐約會乖乖的遠離危險，好好工作，努力創業行了吧！」

　　「對於莉婭我還是很放心的，」查理斯呵呵地笑了起來，語氣聽起來特別像一隻老狐狸，「對了，關於投資，不然我先打一千萬到你的帳戶裡？」

　　「什麼一千萬啊！」艾瑞莉婭很硬氣地搖了搖頭，「我艾瑞莉婭就是餓死，死外邊，窮得從這裡跳下去，不會拿你一分錢的！」

　　掛了電話，終於初步獲得家長認可的艾瑞莉婭還沒來得及開心，那邊工作室負責人就繼續給她發資訊了。

　　「剛剛和我們老闆、會記和技術人員商量了，我們決定給您一個史無前例業內最低跳樓甩賣最低價！」負責人激動地對艾瑞莉婭說，「這個耗時兩年的巨大專案，我們工作室只收您一千萬美元！包括場景設計、人物建模、特效模擬全、包、幹！只要一千萬美元！」

　　……

　　……………

　　……………………

　　窮困潦倒、生計堪憂、身上只有一百零三塊錢的艾瑞莉婭：「……告辭。」

　　查理斯！查理斯！查理斯你回來！剛剛那個一千萬還算數嗎？算數嗎？！


第3章 Flappy bird

　　因為醫院臨時接到了幾個急症病人的緣故，不得不加班了整晚的梅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終於回到家中，她拖著疲憊的身體，準備為新房客和彼得準備早餐。

　　「梅，讓我來吧，你去休息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彼得後腳就跟到了廚房，大步走進來接過了梅.派克手中的吐司。

　　「我好得很，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梅低聲問彼得，一抬頭就被自家侄子憔悴至極的臉嚇了一跳。「彼得！你這是、這是怎麼了？」

　　彼得.派克的臉上掛著兩個巨大的青黑色黑眼圈，臉色蠟黃，嘴唇乾燥，眨眼一看就和營養不良的熊貓一樣，他僵著一張臉，面色複雜地向梅解釋：

　　「我、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怎麼沒睡好呢？」梅心疼地摸了摸彼得的黑眼圈，突然面色一變，「是不是……那位勃朗特小姐半夜沒睡覺，吵到你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接待過那樣的房客，半夜不睡覺還非要彈電子吉他的，梅勸了幾次無果之後就客客氣氣地退了房租，把人攆出去了。

　　「不，那位小姐挺安靜的。」一提起艾瑞莉婭，彼得語氣複雜，「可能是白天上課太累了吧，晚上睡不好。」

　　「這樣啊，」梅的神色放鬆下來，不由得告誡道，「你不用那麼在意獎學金，以後不要這樣拼命學了。」

　　「我知道——」

　　「早安……好餓，有咖啡嗎？」

　　剛剛兩人提起的艾瑞莉婭，此刻也一臉疲倦地揉著眼睛，伋拉著拖鞋一步一步挪到客廳裡來，她穿著簡單的米色長裙，一邊打呵欠一邊問廚房裡的兩個人。

　　之前也說過，艾瑞莉婭有一張非常好看、符合大眾審美的臉，五官精緻，面容稚嫩。淺金色、長到臀部的頭髮，碧綠色雙眼如同最好看的寶石一樣攝人神魂，而由於常年宅在家裡不怎麼曬太陽也不運動的緣故，整個人顯得格外瘦弱纖細，帶著一絲蒼白的病容。

　　可愛的小姑娘愛困又疲倦的樣子，成功地勾起了梅的同情心，她笑眯眯地對艾瑞莉婭道：「是勃朗特小姐吧？我是之前在網上和你交涉的梅.派克，不好意思現在才回家，給你添麻煩了。」

　　「哦，你好啊，派克姐姐，我是艾瑞莉婭.勃朗特，你叫我艾瑞莉婭就好，」艾瑞莉婭的性格倒是完全和自己的外表不符，她豪邁地揮了揮手，厚著臉皮道：「有咖啡嗎？那是麵包嗎？請問早餐有我的份嗎？」

　　「有啊、當然有！」被小姑娘叫作姐姐的梅容光煥發，滿臉老母親的笑意，仿佛之前整夜的加班積攢的疲倦都不見了，忙不迭從彼得手裡搶過吐司，從冰箱裡拿出雞蛋，「早餐是牛肉三明治和牛奶，咖啡也有，你想喝什麼都行。」

　　「哇真是太感謝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艾瑞莉婭厚顏無恥地開始點餐，「牛肉三明治裡能多幫我放兩片芝士嗎派克姐姐？」

　　「呵呵呵，我都四十多了怎麼還能被叫姐姐呀，」梅笑呵呵的，「只要兩片芝士嗎？還要其他的嗎？」

　　「哎呀派克姐姐看起來明明才三十歲出頭，」艾瑞莉婭大大咧咧地往餐桌一坐，「我可以先喝咖啡嗎？昨天認床沒睡好……」

　　「當然可以，」梅利索地開始煎雞蛋，烤土司，還不忘吩咐彼得，「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幫艾瑞莉婭煮咖啡啊，不要用你平常喝的那種特價買的咖啡粉，灶台邊上的櫥櫃裡有罐裝的咖啡豆和研磨機。」

　　彼得：……？？？

　　梅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也一整晚沒睡好啊？看我的黑眼圈和嘴唇邊上的燎泡啊？！梅你看我一眼啊？？

　　短短一個早餐的時間，嘴甜會來事的艾瑞莉婭已經用自己乖巧的長相和狼吞虎嚥的吃相完全把梅.派克俘虜了，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家親侄子的梅.派克在聽完了艾瑞莉婭剛滿十八歲成年就離開家自己闖蕩社會的故事之後，又是讚歎，又是心疼。

　　她憂心地問艾瑞莉婭：「你就這樣出來，家裡人不擔心嗎？」

　　「我家只有個老父親，之前因為獨立的事情和他吵了一架，不過現在已經和好了，」艾瑞莉婭吃得滿臉都是麵包渣，聳了聳肩，「我總不可能老賴在家裡吃白飯，總得幹點什麼好叫他為我驕傲才行。」

　　「說的太對了，現在社會上像你這樣優秀的孩子已經很少見了，」梅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坐在自己身邊默默無語的彼得，「你也要多多學習學習艾瑞莉婭姐姐，知道嗎？」

　　彼得：…………

　　昨天晚上因為不放心艾瑞莉婭，在門外聽了一耳朵電話的他有點想吐血。

　　騙砸！明明是自己離家出走，明明家產那麼多，五千萬隨隨便便說不要就不要了！還說什麼自己身上只有一百塊！簡直欺騙我這個真.窮光蛋的感情！

　　他嘴角抽搐，目光幽怨地盯著艾瑞莉婭看。

　　粗神經的金髮姑娘把牛肉三明治吃完，舔了舔手指頭，又喝完了咖啡：「我吃飽啦！牛肉三明治真是太棒了！」

　　手藝被誇獎的梅此時看艾瑞莉婭如同看自己的小女兒一樣憐愛無比：「你喜歡的話，以後每天早餐和我們一起吃就好。」

　　「那真是太好了。」艾瑞莉婭咧開嘴，甜甜地笑了起來。

　　像昨晚一樣，吃完了早餐的艾瑞莉婭搶著幫梅刷完了碗，便和彼得一道，打算到附近的公車站坐公交前去中城高中附近的一家店裡打工。

　　「彼得，你記得好好照顧艾瑞莉婭。」送別兩人的時候，梅不放心地叮囑自己的侄子，「你多學學艾瑞莉婭，在學校努力一點哦。」

　　彼得：…………我好像看見了一個假梅嬸。

　　早餐前跟我說不要太累的人是誰啊！我是你親侄子嗎？！

　　被嚴重偏心眼的梅教導之後的彼得一路上都氣呼呼地不太想和艾瑞莉婭說話，倒是艾瑞莉婭主動地問彼得：「你認識一個叫做查理斯.賽維爾的人嗎？」

　　被突如其來的直球撞得心跳狂跳，彼得狀若無事地回答：「不認識啊，那是誰？」

　　「這樣啊，」艾瑞莉婭想了想，也懶得去追究了，「那就沒有什麼了。」

　　上輩子的艾瑞莉婭雖然看過少許漫威的漫畫，但也僅限於X戰警的部分漫畫，後來又看了幾步X戰警的電影，像蜘蛛俠、複聯、正義聯盟那些，她倒是真的完全搞不清楚。死宅如她，自然也是不清楚彼得.派克在成為蜘蛛俠之後，曾經通過一些關係找到了X教授詢問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查理斯也曾經幫了彼得不少忙這一系列事情的。

　　被艾瑞莉婭這樣一問，彼得也不好意思再生氣了，他反問艾瑞莉婭：「你真的是離開家想開家遊戲公司嗎？」

　　他不問還好，一提起這件事，艾瑞莉婭的臉一下子就黑了起來。

　　為了確認那個該死的負責人是否是在驢她，她整個晚上都在忙著入侵到各大設計工作室和遊戲公司財務系統查看流水動向和合同，然後極其無語、不得不承認：負責人還真沒驢她，還真就是要那麼多錢！

　　這個世界的遊戲公司還遠遠不如她的前世發展的那麼多，遊戲也僅僅是停留在類似魂鬥羅啊馬里奧啊之類的單機遊戲和電子遊戲廳裡街機、投籃機、抓娃娃一類的，網路社交遊戲更是少之又少，整個遊戲市場極為匱乏，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工作室的要價真的不怎麼便宜。

　　那個負責人所說的一千萬，還真的就是特麼的給她的吐血跳樓甩賣價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窮如艾瑞莉婭也只能和魔獸世界說拜拜了，畢竟玻璃心的她可沒臉再打給查理斯向他要錢要投資了。

　　「有什麼了不起……我回頭就去報個遊戲原畫設計班，自己學著去搞——」她忍不住低聲嘀嘀咕咕地抱怨著。

　　「艾瑞莉婭？」看見莫名其妙一臉陰沉的艾瑞莉婭，彼得弱弱地出聲拉回艾瑞莉婭的注意力，「你還好嗎？」

　　「……啊，」回過神來，陰沉著臉的艾瑞莉婭握著拳頭，鬥志昂揚地宣佈，「開！怎麼不開！遊戲市場水成那樣，正是我艾瑞莉婭進軍的大好時機。」

　　「那、那你加油？」彼得捧場地給艾瑞莉婭拍拍手，「需要幫忙的話和我說一聲，借錢除外。」

　　「恩，我會的。」艾瑞莉婭歎了一口氣，「誒，畢竟如果開不好遊戲公司，我就只能回家去繼承我那老父親的遺產學校了。」

　　彼得：………………

　　真.窮光蛋.彼得.派克這回是真的在心裡慪了一口血。

　　再見！你這個欺騙我感情的死騙子嚶嚶嚶QAQ

　　*

　　艾瑞莉婭找到的打工點是中城高中附近的一家主打甜甜圈和紙杯蛋糕的網紅蛋糕店。艾瑞莉婭在許久之前幫助過店主莉莉小姐尋找過她前夫出軌的證據好方便她把前夫趕出家門淨身出戶離婚，因此這回艾瑞莉婭離開學校，熱心的莉莉小姐立馬就邀請艾瑞莉婭來蛋糕店打工了。

　　在莉莉的照顧下，艾瑞莉婭的工作也挺簡單，就是站在冷藏櫃和收銀台的後面拿拿蛋糕結個賬，偶爾兼職一下外送員賺點跑腿費，好在艾瑞莉婭自帶導航，也不擔心在紐約市里迷路。

　　蛋糕店的生意高峰期一般都集中在五點到八點這段時間，這個時間點不僅學生下課，上班族下班，許多情侶也紛紛冒出來找存在感，莉莉小姐的蛋糕店在紐約多多少少也算個網紅店，來晚一步的話很多甜甜圈和蛋糕都會賣光。

　　白天倒是沒有多少人來買蛋糕，艾瑞莉婭也就正大光明地發呆偷懶，實則在腦內飛快地構建一個手機遊戲的後臺代碼。

　　短短兩天之內，從一開始征途天下的魔獸世界變成了現在的不到兩百兆的手機小遊戲，艾瑞莉婭的心情如同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她一邊在腦子裡用能力飛快地編寫著程式，一邊有氣無力地趴在櫃檯上，暗自哀悼自己破碎的夢想。

　　莉莉小姐安慰艾瑞莉婭：「人生哪有一帆風順的呢？不都是被挫敗以後再被挫敗，堅持你的夢想吧，經過無數次失敗之後，你就會習慣了。」

　　艾瑞莉婭：……不對吧店主？我記得原來的雞湯不是這麼燉的啊？

　　「說什麼開公司，哪有那麼簡單呢？」莉莉小姐和顏悅色地道，「我就認識兩個想開紙杯蛋糕店在餐廳打工的姑娘，人美波*大嘴巴犀利，窮得全身的衣服都要去二手慈善店買還在堅持自己的夢想呢。」

　　「然後呢？她們實現了嗎？」

　　「她們破產了哈哈哈哈哈……」

　　艾瑞莉婭：「………………」

　　「不過我還認識一個成功創業的小哥，之前積攢資金的時候全靠他送外賣，省吃儉用、連煙都捨不得抽，每天風雨無阻地送外賣送了兩年，每年只捨得買一件夏裝、一件棉襖，鞋子全部都磨破了，人也曬黑成了個煤炭。」

　　「不是吧？這麼慘的嗎？」

　　「是呀，然後他兩年掙了三萬塊，拿著他爸給他添上的三千四百九十七萬去註冊了一個公司，現在開上了瑪莎拉蒂呢。」莉莉小姐呵呵笑著。

　　……………………臥槽。

　　艾瑞莉婭頓時就不想說話了，麻蛋她才不會找查理斯要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尊嚴的問題！

　　到了下午臨近五點的時候，艾瑞莉婭一邊和莉莉小姐插科打諢，一邊就把簡單的圖元點小遊戲的程式和前臺都編制好了。

　　這個叫做Flappy bird的魔性手機小遊戲，曾經在艾瑞莉婭的前世風靡大江南北，無數人為之砸手機的虐心遊戲，在某個夏天的傍晚，在一間小小的蛋糕店裡，在艾瑞莉婭的腦子裡問世了。


第4章 慘見掉馬

　　在Flappy bird完成之後，蛋糕店裡的客人也逐漸多了起來，艾瑞莉婭將新鮮出爐的遊戲暫時存貯在自己大腦裡便站在收銀臺上開始給排起長隊的客人點單結帳。

　　第一天工作的艾瑞莉婭從下午五點一直工作到六點半，渾身疲憊一直沒有休息的她再也端不住微笑的臉了，滿腦子都是砍死這些智障客人的衝動。

　　比如有對黏黏糊糊的死情侶跑過來張口就點情侶套餐：漢堡薯條加兩個甜甜圈打包，艾瑞莉婭好聲好氣地向這對卿卿我我的小情侶解釋：這裡是蛋糕店，沒有漢堡薯條哦。

　　「可是我女朋友餓了啊，」一臉運動打扮的男生理直氣壯，「沒有的話你不知道幫我買一份嗎？」

　　「……本店不提供代買服務。」

　　「可是我都在你店裡買甜甜圈了！」

　　「抱歉，其實隔壁就有一家漢堡店……」

　　「我不管，我都在你店裡買甜甜圈了！」

　　艾瑞莉婭：……笑容漸漸消失.JPG

　　再比如，有個打扮風騷、手裡拎著筆記本的風騷男士一邊打電話一邊跟艾瑞莉婭點單：「一杯芒果汁一點甜都不要，一杯草莓冰沙不加冰。」

　　皮笑肉不笑的艾瑞莉婭：「麻煩你再說一遍？」

　　風騷男子白眼一翻：「拜託，我都說得那麼清楚了你還要再問嗎？」

　　艾瑞莉婭：「……芒果汁自帶甜味，草莓冰沙自帶冰。」

　　「搞什麼，你們這家店連顧客這點要求都做不到？」

　　艾瑞莉婭：…………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風騷男子豎起中指：

　　「Go fuck yourself！」

　　目睹這一切的莉莉小姐欣慰地拍了拍艾瑞莉婭的肩膀：「恭喜你，你終於成為了一名合格的網紅蛋糕店收銀員。」

　　艾瑞莉婭翻著一雙凶巴巴的死魚眼，有氣無力地對店主點了點頭。

　　等晚上七點之後，客人就漸漸地變少了，等到八點的時候基本就已經沒有什麼人過來買甜甜圈和蛋糕了。八點半店鋪打烊之後，莉莉小姐把冷藏櫃裡賣剩下的幾個甜甜圈拿出來分給艾瑞莉婭，又做了兩杯玫瑰蘇打，兩個人就著冷飲，把加熱過後黏答答的甜甜圈當做晚餐全部幹掉了。

　　艾瑞莉婭今天拿到了十三塊小費，美滋滋地畫兩塊買了一罐拿鐵咖啡，一路走回了暫住的家。夏季的夜晚裡蚊蟲亂飛，沒有一絲風，艾瑞莉婭滿身臭汗、氣喘吁吁地打開屋門，撲面而來的冷氣讓她忍不住淚流滿面：

　　為什麼我的變種能力不是製冷？我TM就算是做台冰箱都比做台電腦好吧？

　　「歡迎回來，」因為梅在上班，只好自己做飯、還穿著圍裙的彼得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就看見艾瑞莉婭整個人扒在客廳的立式空調，把自己的胸努力湊近出風口。

　　彼得：………………

　　「艾瑞莉婭！」看見女孩的寬大T恤因為灌進冷風，衣角都飛了起來，露出她腰部的皮膚，又是羞怯又是無奈的彼得紅著耳朵大喊，「別這樣幹！」

　　「我不管！我快熱死了！」全身熱得發紅的艾瑞莉婭抱著空調死命搖頭。

　　「你你你好歹注意一點啊！衣服、衣服！」

　　「哈？」翻著死魚眼的金髮姑娘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彼得，「有什麼問題嗎？」

　　在看見彼得通紅的耳廓之後，才恍然大悟，自詡小姐姐的艾瑞莉婭粗魯地揉了揉頭髮，一臉不耐煩：「家裡又沒有男人，你喊什麼喊。」

　　彼得：「…………我還在這。」

　　「不，你不是男人，你是Boy。」好容易等熱勁兒緩過來的艾瑞莉婭終於從空調上下來了，她翹著腳躺在沙發上，斜睨了彼得一眼，「好了Boy，思想不成熟是會被老師叫罰站的，你是在吃晚餐嗎？有我的份嗎？」

　　「……」彼得忍了忍、又忍了忍……不行忍不住，他不由得很認真地告誡艾瑞莉婭，「我只比你小兩歲而已，艾瑞莉婭。」

　　「可是我成年了，你是不是在做晚餐？我可以留一份當宵夜嗎？」艾瑞莉婭漫不經心地回答，她嗅了嗅廚房裡傳來的香味，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又是義大利面啊。」

　　「……可是我只會做義大利面。」被小姐姐變相罵不是個男人的彼得.派克不爽地回答，「而且我也沒有做你的份。」

　　「這樣啊，」艾瑞莉婭拍了拍腦袋，「對了，我給你帶了兩個甜甜圈，你們高中附近那家店的。」

　　「……是『莉莉的夢』那家店嗎？」

　　「是呀，」艾瑞莉婭把快壓扁的甜甜圈從紙袋裡拿出來，「嘖，都冷了，你吃嗎？」

　　網紅蛋糕店『莉莉的夢』在紐約非常出名，原因在於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在某次採訪遲到的時候自言是因為去那家店買最喜歡的巧克力甜甜圈才會採訪遲到，從而全紐約成名。店裡的甜甜圈據說是『鋼鐵俠最愛』，每回出爐都會排長隊。

　　一想到身無分文的艾瑞莉婭在辛苦地工作了一天之後還去那家店排隊買甜甜圈作為帶給他的禮物，彼得又是開心，又是愧疚，他接過艾瑞莉婭手裡涼透了還變形的甜甜圈，只覺得剛剛自己的態度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他試探性地問艾瑞莉婭：「……那，家裡還有牛肉餡，我給你做一點瑞典肉丸怎麼樣？」

　　「可以呀，」艾瑞莉婭把甜甜圈都塞給彼得，從沙發上蹦起來，「那我先去洗澡了，你做好了端到我房間呀。」

　　「誒？誒？那甜甜圈……？」彼得一臉懵逼地接過艾瑞莉婭手裡，被她咬了一口的甜甜圈。

　　「不吃啦不吃啦，我今天在那家店打工，TMD吃了一天的甜食，快把我膩死了。」艾瑞莉婭擺擺手，「那個就留給你啦，是今天店裡賣剩下的。」

　　說罷，她蹦蹦跳跳地往二樓自己的房間走去，打算沖個澡換上睡衣，再去忙遊戲上線的事情。

　　彼得捏著兩個涼透了的甜甜圈，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艾瑞莉婭！！」他只覺得剛剛的真心喂了狗，氣憤無比地對著二樓大喊。

　　——太欺負人了！！

　　*

　　艾瑞莉婭洗完澡沒過多久，彼得冷著臉，怒氣衝衝地把一盤熱乎乎的瑞典炸肉丸摔在艾瑞莉婭的床頭桌邊。

　　才洗完澡一聲爽利，頭髮還在滴水的艾瑞莉婭坐在床上，笑眯眯地對彼得招了招手：「把你的手機拿來。」

　　「又幹什麼啊你？」沒好氣地瞪了艾瑞莉婭一眼，口嫌體正直的彼得從褲子口袋裡把自己的二手手機拿出來遞給艾瑞莉婭。

　　「給你看我開發出來的新遊戲啊。」艾瑞莉婭盤著腿坐在床上，用手指悄悄地在彼得手機的驅動處點了點，很快就把遊戲應用下載到了彼得的手機上。

　　「裝好啦，你玩玩看？」艾瑞莉婭把手機還給彼得，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彼得接過手機，好奇地看著手機上的圖元點畫面，綠色的管道和紅色的小鳥……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初代馬X奧

　　真的、真的對遊戲不是特別感興趣的學霸少年彼得.派克看了一眼星星眼的艾瑞莉婭，想了想還是點了開始。

　　他真的不是特別擅長類似馬X奧啊魂X羅啊這類型的遊戲，成為蜘蛛俠之後他可以在百米廈之間來回蕩秋千，但是始終玩不好這種跳來跳去的小遊戲。（彼得.派克以蜘蛛俠的尊嚴擔保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手殘。）

　　而且他真的不覺得這類型的遊戲有什麼好玩的。

　　遊戲顯示開始之後，一個大大的紅色「tap」出現在那只紅色的圖元點小鳥的身上，小鳥的下方，一排小字寫著遊戲規則：通過不中斷點擊讓小鳥不落地。

　　「啥？」

　　還沒等彼得反應過來，遊戲便開始了倒數讀秒。

　　遊戲開始——3

　　2——

　　1——

　　遊戲正式開始，彼得的小鳥啪嘰一聲掉到了地上，死了。

　　Game Over。

　　大大的英文字母出現在手機螢幕上，彼得不可置信地瞪著那只死鳥。

　　我TM都還沒開始Tap，你怎麼就drop了？？

　　不科學啊這破遊戲？

　　他不信邪地點擊了再來一次，打算重新搞明白自己怎麼會死——

　　然後他又死了。

　　「what the——」他把髒話咽回去，又點擊了重新開始，這一回他總算是搞明白了遊戲的操作方法，原來在這款遊戲裡，點擊小鳥就會讓小鳥飛高，如果不點擊它便很快會掉落在地上，但是若是點擊節奏太快，小鳥也會撞到頂上的水管死掉。

　　點慢了，小鳥掉下去死了。

　　點快了，小鳥撞上面死了。

　　在試驗了幾次之後，自覺掌握經驗的彼得又開了一把。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節奏點擊著螢幕，讓自己的小鳥完好無損地飛過了十幾個水管……然後就和不遠處突出來的水管撞了個正著，死翹翹了。

　　「我他媽——這也會死？？」

　　看著自己死不瞑目的寶貝鳥忍不住罵出聲的彼得狠狠地把這個辣雞遊戲關掉了。

　　他好不容易重新注意到了艾瑞莉婭期待的眼神，只好昧著良心、吞吞吐吐地艾瑞莉婭說：「這款遊戲，恩……挺別致的，蠻好玩的。」

　　——完全不好玩啊，好氣啊！這款遊戲簡直是在淩遲我的心臟！

　　艾瑞莉婭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彼得在說謊，她開開心心地一拍巴掌：「你喜歡就好，怪不得玩了一個小時，這款遊戲就送你啦。」

　　……？？？我玩這樣的遊戲竟然玩了那麼久嗎？完全沒感覺啊？

　　——辣雞遊戲！浪費我時間！

　　這才發現自己玩這款破遊戲竟然玩了將近一個小時，連小蜘蛛例行行俠仗義的時間都錯過了一半，彼得生無可戀地收回了手機，對著艾瑞莉婭敷衍了幾句，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打算穿上蜘蛛俠的制服跳出去例行行俠仗義。

　　他快速地穿好蜘蛛俠的制服，剛想把手機用蜘蛛絲固定好放在後腰的口袋兜裡，就又看見那個討人厭的、紅色的鳥頭像的APP。

　　Flappy bird。

　　一看到這個頭像，之前一個小時的新仇舊恨湧上心頭，還穿著蜘蛛俠制服的彼得鬼使神差一般地有一次點開了這個遊戲。

　　熟悉歡快的音樂響起的時候，他簡直生無可戀。

　　為什麼我要玩這種辣雞遊戲？為什麼我TMD老是死？為什麼我越玩跳得越短？

　　最重要的是我、為、什、麼、停、不、下、來？！

　　這遊戲……有毒吧？

　　不行不行，心態崩了，不玩了不玩了，玩完這把就不玩了。

　　臥槽就這麼死了？不行不行再來一把。

　　什麼鬼啊這水管是跟我有仇嗎？為什麼給我的通道那麼窄？

　　再來一把再來一把，剛剛那個不算，玩完這把就出去行俠仗義了！

　　於是彼得就穿著他的蜘蛛俠制服，站在窗戶邊又玩了兩個小時的Flappy bird。

　　——直到艾瑞莉婭因為臨時有事找他，把他的房門打開了。

　　「彼得？我房間的空調遙控器是不是在你——你誰？」

　　猛地打開彼得房門的艾瑞莉婭，入目的便是一個穿著紅藍緊身衣的蒙面傢伙正蹲在窗戶邊撅著屁股玩手機，手機裡還播放著熟悉無比的遊戲音樂。

　　彼得.派克的手一抖，小鳥又是啪嘰一聲死不瞑目地摔在地上。

　　他全身寒毛直豎，慌忙對著艾瑞莉婭擺手：「我、我可以解釋——」

　　「彼得？」聽出了蒙面人的聲音，艾瑞莉婭的耳朵一動。

　　「不不不你認錯了——」

　　僅僅是艾瑞莉婭的一個念頭，無數的資料出現在蜘蛛俠的身邊，短短兩秒就在腦內調查出無數資料和監控錄屏、新聞舊聞的金髮姑娘眯起眼睛，完全無視對方的手舞足蹈的解釋，在蜘蛛俠滿頭冷汗即將腳底抹油的時候，肯定地道：

　　「彼得，你就是蜘蛛俠。」

　　「蜘蛛俠就是彼得.派克。」

　　還打算強行解釋一波的蜘蛛俠彼得：……？？？行行好能不能別扒這麼快？


第5章 窮鬼的痛

　　——「彼得啊，天氣太熱了，幫我開開空調唄。」

　　「開好了。」

　　——「彼得啊，空調怎麼不管用啊，幫我去買杯麥當勞的草莓聖代唄，別給融化了啊。」

　　十分鐘之後：

　　「幫你買好了放桌上了哦。」

　　——「彼得啊，工作一天了我真是太累了，幫我捶捶肩唄？」

　　「……你坐好，哪裡疼啊？這樣捏力道重不重？舒服嗎？還有哪裡酸痛？」

　　——「彼得啊，我那個房間好像有點亂……」

　　「放著別動，我來幫你收拾。」

　　——「彼得啊，晚上吃什麼？我覺得煎沙朗牛排配義大利奶油布丁就挺不錯的，你覺得呢？」

　　「……艾瑞莉婭！」

　　忍無可忍的彼得把身上的圍裙扯下來重重地丟在沙發上，怒氣衝衝地瞪著躺在沙發上翹著腳吹空調看電視的金髮姑娘，像一隻被觸犯的小奶狗一樣大喊：

　　「別太過分了！這麼晚了超市都關門了，我上哪買沙朗牛排？買奶油布丁？」

　　「哦，這樣啊，」艾瑞莉婭斜了彼得.派克一眼，拿起手機就準備撥號，「那我給梅打個電話問問哪裡有賣牛排布丁的，ummm蜘蛛俠說不定也知道，對吧？」

　　彼得，漲紅了臉：………………

　　半晌，他深吸一口氣，扯出一個勉強的狗腿笑容：「……牛排要幾成熟啊？奶油布丁要哪個牌子的？」

　　艾瑞莉婭抬眼，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彼得.派克，心裡百感交集。

　　她歎了口氣，有些鬱悶地扭過頭去：「不要你去買了。」

　　「什麼？」

　　「我說，不要你去買了！」艾瑞莉婭凶巴巴地大聲道，她忍不住回頭瞪了無辜的彼得一眼，「這麼晚了你想出去幹嘛？你以為你是蜘蛛俠了不起嗎？恩？你以為你蜘蛛俠就不會被人打劫嗎？」

　　懵逼臉的彼得有氣沒處發：還不是你叫我去買牛排的！

　　他敢怒不敢言的小眼神濕漉漉的，讓自詡長輩的艾瑞莉婭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才粗聲粗氣道：「好啦好啦，全是我不好行了吧。」

　　「但是關於蜘蛛俠晚上不能外出這點，我才不道歉呢！你以為你是誰啊，小屁孩有點能力就抖起來了，早晚因為這點輕浮的警惕心遭殃。」

　　艾瑞莉婭邊說邊瞪了彼得一眼。

　　被她這樣一罵，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彼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只好走進廚房，忙活了一陣，端出了一杯草莓奶昔，放在艾瑞莉婭的面前。

　　他蹲下身，和艾瑞莉婭的視線平齊，對艾瑞莉婭說：「沒有奶油布丁，草莓奶昔行不行？」

　　「沒有煎牛排，牛肉漢堡肉行不行？」

　　「……因為，」彼得.派克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會做這些了。」

　　艾瑞莉婭瞪著他。

　　然後她氣呼呼道：「……我道歉。」

　　「對不起啊，拿你身份的事情瞎使喚你，我就是……TMD嫉妒。」

　　……

　　早在昨晚，得知彼得就是蜘蛛俠這件事之後，艾瑞莉婭馬上就明白了查理斯為什麼這麼放心地讓她住在彼得家了——他壓根就不是放心艾瑞莉婭，而是因為艾瑞莉婭和蜘蛛俠同吃同住的，有蜘蛛俠保護自然就不會出什麼亂子。

　　——Fuck！作為一個X學院的優秀天才畢業生，大名鼎鼎的查理斯教授教養長大，X戰警預備役（並沒有）的變種人，竟然墮落到還沒有一個半路出家的小子靠譜？查理斯.賽維爾你欺人太甚了吧？！

　　而且彼得.派克！一個看起來軟萌單純的文文靜靜的書呆子！一個一臉呆相看起來完全不會撒謊的死孩子！在被艾瑞莉婭詢問是否知道查理斯.賽維爾的時候，竟然面不改色地把艾瑞莉婭給騙了過去！

　　「……我那時候不放心聽牆角，發現教授似乎不是很想讓你知道，」自覺抱歉的彼得很快就認錯了，「對不起，瞞著你是我不對。」

　　「之前因為身體變異，我就在一個好朋友的幫助下聯繫上了賽維爾教授。雖然我不是變種人，但是他還是幫了我很多……。」

　　「不、放、心、聽、牆、角？你一個蜘蛛俠竟然還聽我牆角！」後知後覺其實是雙重掉馬的艾瑞莉婭大怒，「你知道我是變種人都TMD不告訴我你的身份？恩？」

　　「對對對不起——我只是害怕你在梅嬸面前說漏嘴……」

　　「我們絕交了！我們絕交了！」

　　查理斯.賽維爾、彼得.帕爾這兩個騙子竟然這樣幹！尤其是她家那個老父親，竟然寧願相信蜘蛛俠都不相信她艾瑞莉婭？

　　生氣的同時，還有一咪咪的嫉妒的艾瑞莉婭隨即毫不客氣地使喚起理虧的彼得，卻又在彼得說得上殷勤的態度裡，很快就消氣了。

　　……

　　「你嫉妒什麼？」彼得仿佛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乾脆坐在艾瑞莉婭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問女孩，「你是說……嫉妒我？」

　　「力氣大了不起嗎？身手快了不起嗎？會發網了不起嗎？手腳有靜電吸附能力了不起嗎？」艾瑞莉婭站到沙發上，叉著腰俯視著彼得的腦袋，炮語連珠道。

　　「等等……等等！」彼得忍不住抬手阻止艾瑞莉婭繼續說下去，他疑惑無比地問，「我具體的能力，是賽維爾教授告訴你的嗎？」

　　「當然不是，那個黑心的傢伙成天騙我，早晚會有報應的，祝他早日禿掉！」艾瑞莉婭哼了一聲，眼睛裡有資料飛快運轉著：

　　「你這點子能力，我在紐約街道錄影裡看得一清二楚。按照錄影帶和警局裡的備案，還有什麼什麼鬼神X局裡的資料，你的速度大概是常人的十倍、力量應該是……我算算——十五噸左右，手和腳應該都是能夠吸附蛛網和建築物的吧？那是什麼？靜電還是特殊的黏液？」

　　「是靜電……」彼得糯糯地回答，隨即又反應過來，「你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嗎？」

　　艾瑞莉婭沮喪地點了點頭：「……那又怎麼樣，這能力頂了天做個後勤，查理斯那傢伙才不會讓我加入X戰警呢。」

　　「可是、可是，我覺得你很厲害啊。」彼得睜著一雙濕漉漉的星星眼，真心實意地誇讚道：「你的能力可以改變世界，真的。」

　　「是嗎，你太客氣了。」艾瑞莉婭蔫蔫地回答，「反正，我現在只想把遊戲做好，然後好好上市，這樣起碼我還能脫貧啊。」

　　想起那個該死的、虐到他腦殼疼的遊戲，彼得.派克終於閉上了嘴。

　　——他是絕對、絕對不會承認，即便是昨晚整夜都處在身份曝光的惶恐中，他依舊沒有忘記那個簡單卻又無比虐心的手機小遊戲，甚至一邊思考著如何取得艾瑞莉婭的原諒，一邊無意識地點點點，讓那只一碰到什麼立馬就會死的破鳥飛過了百米大關。

　　「……那、那你努力？」

　　完全沒聽出彼得飽受折磨的心情，情緒不大高的艾瑞莉婭頷首：「那是當然的。」

　　……

　　結果，在她好不容易把遊戲完全做好並完善好前臺和UI、準備好了資料註冊並打算將遊戲在三個主要的手機應用平臺上線的時候，平臺系統給她發來了郵件。

　　首先，系統非常誠摯地恭喜艾瑞莉婭，她製作的Flappy bird通過了平臺審核，能夠在平臺中上線並被售賣下載了。

　　然後，系統又非常遺憾地告知艾瑞莉婭，由於她是以個人名義上傳了遊戲，而她本人並不是平臺默認的合作夥伴，故艾瑞莉婭若是想在平臺內購買推廣用以將自己的遊戲推上首頁，則需要比其他公司付出更多的廣告傭金。且平臺對於個人名義推廣上架的遊戲，收取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不等的下載費。

　　最後，系統非常客氣地通知艾瑞莉婭，若是艾瑞莉婭接受以上條款，則必須在一周之內簽署電子合約，並繳納每個月五百塊的流量金，便可以讓遊戲在下週一上架平臺了。

　　看完這封郵件的艾瑞莉婭：…………………

　　fuck你奶奶個腿兒！

　　她恨不得現在就跑到這幾個平臺的總部公司，揪著銷售部定價的那群狗娘養的王八羔子的衣領，左右開弓扇他的大耳刮子，最後把這群傢伙扒光了倒掛在公司大門口，接受萬人唾駡。

　　這封郵件說起來其實就是簡簡單單的三個意思：

　　第一，你的遊戲在我們平臺通過審核啦，可以上架啦。

　　第二，因為你不是我們公司的會員，所以你如果想給你的遊戲買推廣，就得比會員多花錢，而且你上架在我們平臺的遊戲，如果有人下載，掙錢了，那麼平臺得最少抽成五分之一。比如說艾瑞莉婭想給遊戲定價五塊錢，那麼每當一個顧客花費五塊錢下載了這款flappy bird，艾瑞莉婭最多只可能拿到四塊錢，另外的一塊錢則交給平臺。

　　第三，你想上架遊戲，就得每個月給平臺交五百塊保護費，沒有保護費就不給上架遊戲。

　　綜合起來，三個平臺的價格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說艾瑞莉婭現在起碼要在第一個月付一千五百塊的保護、呸，是流量金。

　　一千五百塊是什麼概念呢？

　　艾瑞莉婭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老父親查理斯特地請了一位法國名廚來美國，為艾瑞莉婭和查理斯烹調燭光晚餐，不計算廚師雇傭費和材料費，光是作為冷盤沙拉的白蘆筍鮮蝦松露沙拉的製作費，就差不多三千多塊了。

　　查理斯送給艾瑞莉婭的生日禮物是一串淺粉色的珍珠項鍊，光是上面一顆珍珠的價格，大概就是一千五百塊往後加個零。

　　吃過最貴的法餐，戴過最貴的珍珠，養父是億萬富翁查理斯.賽維爾的艾瑞莉婭，現在連一千五百塊錢都拿不出來。

　　一貧如洗的艾瑞莉婭：………………

　　她差點氣哭了。

　　——敲裡媽！都特麼欺負人！！

　　*

　　「一千五百塊？？？」

　　同樣是窮光蛋的彼得.派克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正在上學的彼得知道，他一個學期的學費也不過是五千塊的樣子，結果這個什麼鬼平臺，上架個遊戲一個月就要一千五百塊？

　　他忍不住對這些平臺升起一股敬畏之情：「艾瑞莉婭，不然你也去開個平臺——嗷！別打臉！QAQ」

　　「你閉嘴！」艾瑞莉婭忍不住把彼得的課本丟到對方的臉上，「你以為平臺就那麼好做嗎？」

　　「唔……可是你一個月工資不是只有兩千塊嗎？」自覺失言的彼得撓了撓後腦勺，「就算你這個月拿了工資，全部繳納給平臺，剩下的五百塊你怎麼過活啊？房租暫時你是不用擔心了，而且就算是半年以後你沒錢繳納房租，我們也不會趕你走啦，但是你伙食費怎麼辦？衣服、鞋子怎麼辦？」

　　「另外，你也不能保證這一千五百塊就能回本啊。」

　　話糙理不糙，艾瑞莉婭的確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如果遊戲的下載量很不如意的話，艾瑞莉婭繳納給平臺的錢就相當於打水漂了。再加上那個堪稱天價的推廣費報價單，前景的確很不樂觀。

　　「不怎麼辦！就這麼辦！」

　　不就是一個月生活費五百塊？多蹭點店裡的甜甜圈不就好了？多笑笑，容忍容忍那些智障客人不就好了？衣服鞋子什麼的，去二手舊貨店買不就好了？再不然，就去彼得房間打地鋪蹭空調，就去店裡喝那裡的水不就好了？（彼得：…………）

　　艾瑞莉婭一拍桌子，惡狠狠地道，「不拼一把我會甘心的？」

　　「——幹了！」


第6章 驚悚外賣

　　隔天，艾瑞莉婭二話不說就沖到了蛋糕店，向莉莉小姐請求預支一千五百塊的工資，又向莉莉小姐請了半天假，跑去銀行把錢存進了按要求新辦的卡裡，然後把平臺手續、電子合同全部辦完了。

　　因為害怕花錢的緣故，她全程都頂著大太陽徒步前進，連公車費用都省了。等從銀行出來往蛋糕店走的時候，她那件棉布料子的白色體恤已經全部濕透了，她手臂也被曬得發紅、發燙了。

　　雖然全身狼狽，連金色的頭髮都被汗打濕，黏黏糊糊地貼在臉上，嘴唇乾裂發白，全身上下曬得沒一處好地兒了，艾瑞莉婭的內心卻始終保持一種奇異的興奮。

　　冥冥之中，她總有種感覺，自己就要一飛沖天了。

　　在這款Flappy bird預備上架的時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鄭重地在製作者、發佈者一欄中填下了自己早早就準備好的名字：艾睿。

　　把一切都搞定之後，她按著劇烈跳動的心臟走在馬路上，全副身心都在想像著這款遊戲上架以後，在短短的兩三天之內下載量就破萬，一個月之內最少最少都會被下載十萬次，她給遊戲的定價是六塊錢，也就是說她應該可以拿到四塊多，就算四塊整，這個月她就可以拿到四十萬！

　　她甚至都開始考慮，這四十萬塊要怎麼花了：首先把彼得家的房子翻修一下，給彼得換一身品質好點的制服，然後租輛好車，買一堆禮物回去賽維爾學院看望好友和查理斯，然後帶李千歡和琴去夏威夷度假，一邊度假還可以一邊坐等下個月遊戲賺來的錢結給她，美滋滋~

　　想像到度假的精彩之處，忍不住在馬路上就勾起笑容的艾瑞莉婭，在走過某個商城邊的時候，竟然被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叫住了。

　　「那邊那位漂亮的金髮小姐姐，天氣這麼熱，來買杯檸檬汁吧，冰鎮的哦！」

　　一個棕色卷髮、臉上滿是小雀斑的小姑娘端著一杯一看就很清涼的檸檬汁顛顛兒跑到艾瑞莉婭身邊，一雙灰色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艾瑞莉婭：「姐姐、姐姐，我都倒好了~看在你那麼好看的面子上，這杯百分百檸檬汁只要五塊錢哦~」

　　然而後者完全不給面子，只是驚訝地望了一眼小姑娘，大喊一聲：「前幾天不是四塊錢嗎！！」

　　卷毛小姑娘：「……」

　　她看了一眼艾瑞莉婭，翻了白眼：「……哦，是你啊。」

　　艾瑞莉婭：「……你什麼意思！」

　　「算了算了，這杯免費給你好了。」卷毛小姑娘揮了揮手，歎了口氣，「我還說是哪個傻蛋這麼窮，那麼大的太陽還傻乎乎地光腳路上走，你不怕被曬黑了白不回來嗎？」

　　艾瑞莉婭呵呵：「真是不好意思，自小我都隨便曬，只會曬傷不會曬黑。」

　　卷毛小姑娘：「……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告訴我，窮得連公車都不坐了。」說罷，她把滿是冰塊的檸檬汁塞到艾瑞莉婭的手上，扭頭就走，「這杯送你啦。」

　　「喂！」艾瑞莉婭從兜裡翻出九塊錢，這還是她昨天拿到的小費零錢，「我可不想免費占你的便宜，給你，這是上次和這次的份兒。」

　　「不用了，都是窮人何苦互相為難？」小姑娘頭也不回，「反正也是勾兌的，不值幾個錢。」

　　艾瑞莉婭：…………

　　對哦，想得那麼美，神TM這個月她還是身為分為的窮光蛋啊！

　　而且因為提前預支工資的緣故，這個月估計真的只能每天晚上吃賣剩的甜甜圈了！

　　艾瑞莉婭的臉，綠了。

　　她的口味真的就是一個正常人而已，而且不挑食好養活，老實說，莉莉小姐店裡的甜甜圈和蛋糕真的挺好吃的，但是餐餐頓頓吃回鍋加熱的油膩膩的甜甜圈，她真的受不了。

　　把腦子裡不切實際的幻想丟開，她只是想下班以後找個小館子吃份烤牛肉漢堡配可樂啊，簡直心塞。

　　抱著這個念頭，瞬間升起掙錢鬥志的艾瑞莉婭，剛剛回到甜品店，在接到了某個外賣訂餐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帶上了頭盔，騎上店裡送外賣專用的摩托車便沖向了目標地。

　　憑藉著腦內自帶的GPS導航和城市地圖，風馳電掣的艾瑞莉婭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把車停在路邊，將裝了幾個甜甜圈的外賣盒和附贈的飲料抱起來就往這棟老舊的公寓樓梯上跑。

　　反正只要越早趕到，拿到的小費也就越多呢，加上之前十塊錢的外送費，這一趟估計就能掙個十五六塊的。

　　「三樓04號的羅傑斯先生——」她喘著粗氣按照導航指引跑到了一扇陳舊無比的門邊，在確認位址無誤之後便敲響了門：

　　「羅傑斯先生？您的外賣到了！」

　　門裡面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沒有。

　　艾瑞莉婭在剛剛進入這棟公寓樓的時候就發現，這棟有點年歲的公寓設施非常陳舊，即沒有任何攝像頭，也沒有公用網絡，就連走廊的燈都是最古老的那款黃色吊燈。

　　在這樣的環境下，艾瑞莉婭的能力總是會被大幅度削弱。她既借用不了任何攝像頭，還總是因為信號差勁的原因連不上網，讓她腦子裡的資料流程通都是一卡一卡的。

　　由於走廊沒有任何窗戶的緣故，長長的廊道內只有半壞不壞的吊燈閃爍著黃色的光，顯得昏暗又古怪。寂靜的走廊裡連一點聲音都沒有，越發顯得詭譎。

　　是的，別說來往的人了，偌大的走廊、無數戶獨立的房間，連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明明是大中午的，從小就直覺敏感的艾瑞莉婭背後浮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她不動聲色地把右手插在兜裡，死死捏住無線網卡，在感受到重新清晰的網路之後，就預備聯繫X戰警查理斯和紐約警察局了。

　　儘管腦子裡的資料在瘋狂運轉，她依舊很有職業道德的拿腳尖敲了敲門，又一遍喊道：「羅傑斯先生？你的外賣到了，你在家嗎？不在家的話我把甜甜圈和飲料放在你家門口了哦？」

　　艾瑞莉婭又等了一會兒，她打算如果五分鐘之後沒有人來開門，她就給莉莉小姐打個電話，通知她一聲之後就把外賣放到門口，然後馬上逃離這個鬼地方，下次絕對、絕對不會再來這裡了，有人點外賣也不來了！

　　又是長久的沉默之後，就在等得心慌的艾瑞莉婭鬆開了無線網卡，拿出兜裡的手機，正打算撥打莉莉小姐的電話時，門內突然傳來了一個低沉好聽的男人聲音：

　　「……外賣？外送服務？我不記得我有點過。」

　　「請問您是羅傑斯先生嗎？」心中稍微松了口氣的艾瑞莉婭拿出手機，核對了一下訂單，「您在中午兩點四十分的時候在我們店『莉莉的夢』定下了一份情侶套餐，附贈兩杯夏日甜蜜特飲，總計五十塊。」

　　「……兩點四十？」對方似乎很是迷惑，「抱歉，你稍等一下。」

　　氣氛似乎一下子放鬆了下來，艾瑞莉婭聽見自己身後的房間似乎傳來了電視機開機的聲音，走廊盡頭昏暗處有個女人打開了門，把一袋垃圾放在了門口，在聽見動靜之後，還朝艾瑞莉婭這邊看了一眼。

　　這樣的情景出現，艾瑞莉婭非但沒有隨之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緊張起來。

　　這個時候，她面前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一個足足比艾瑞莉婭高上三個頭的男子出現在艾瑞莉婭的眼前，他穿著普通的白T和休閒長褲，他壯碩的胸肌把白T崩得緊緊的，隱隱能通過T恤看見胸肌和腹肌的輪廓，非常結實有力的手臂撐著門。

　　渾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攝人氣勢的男人打開門的瞬間，艾瑞莉婭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像是一隻受驚嚇的貓一般瞪圓了自己碧綠色的眼睛，警惕而沉默著盯著這位客人。

　　哪怕眼前這個看起來長得非常好看的金發藍眼的男人，臉上自帶有一種純天然的溫和，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的乾淨純粹的氣質，艾瑞莉婭還是不肯靠近他。

　　也許今天換個人送外賣，比如莉莉小姐，早就紅著臉問這位看起來就很性感的男士要電話號碼、打算倒追了。但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從小由查理斯.賽維爾和一干經歷豐富的變種人老師教養長大的艾瑞莉婭.勃朗特。

　　蒼白瘦弱的金髮姑娘只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是只貓，估計現在早就立起了飛機耳，全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通過她眼裡傳導出來的異于常人的資料很明顯地顯示出這人的力氣和彼得的力氣還要大許多，速度應該和彼得差不多，倘若只是單純這樣也就算了……但是男人渾身上下隱隱散發出的威勢和氣息，和乖寶寶彼得、老父親聖母查理斯、能力強大的琴等人完全不一樣……這人，殺過很多很多人。

　　就算是金剛狼，也不會讓艾瑞莉婭這樣恐懼的。

　　尤其讓艾瑞莉婭覺得奇怪的是，這個男人似乎對周遭的一切都抱有極度的排斥感，給她的感覺就好像他本應該站在炮火紛飛的戰場上，帶隊殺敵，而不是安安穩穩地蝸居在這樣一個老舊的公寓裡，點甜甜圈外賣。

　　「……你好，」艾瑞莉婭硬著頭皮，手指頭撚著裝甜甜圈的外賣盒和飲料小心地遞了過去，「……這是你的甜甜圈外賣。」

　　男人精緻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一種古怪無奈的表情，他深邃的藍眼睛盯著艾瑞莉婭遞過來的外賣，有些赧然道：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還不是非常會用這類型應用……我都不知道我竟然用了信用卡叫了外賣。」

　　用信用卡叫外賣這個操作……也是非常窒息了。

　　艾瑞莉婭戰戰兢兢地：「那你是不是要退貨……」

　　她非常想對著男人大吼，去你媽的我們店下單接單送達一概不接受退款退貨，買都買了你還想退嗎，可是那也只是想想罷了。

　　膽小怕事、欺軟怕硬的慫貨艾瑞莉婭只是小心翼翼解釋：「我們店、我們店貨物送到，概不退款……」

　　「不，我沒有說要退掉，」看見眼前的瘦弱姑娘全身哆嗦得跟小雞仔似的，男人頭痛無比地擺擺手，接過金髮姑娘手中的餐盒，「我是說，非常抱歉——」

　　「沒事，祝您用餐愉快，我先走了。」

　　艾瑞莉婭快速打斷了男人的道歉，她如同拜託了燙手山芋一樣迅速對著男人鞠了一躬，同手同腳地慢慢往樓梯間走去。

　　連道歉都被打斷的金髮男人、史蒂夫.羅傑斯：………………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明顯驚嚇過度如同貓咪一般的女孩同手同腳地往外走，然後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就差變成慌不擇路逃跑了。

　　……然後在走廊絆了一跤，緊接著連哼都沒哼一聲手腳並用爬起來就跑！！

　　剛想出聲走過去叫住女孩道歉，卻沒想到女孩跑得飛快的史蒂夫茫然地站在門口，露出一絲飽含歉意的愧疚。

　　緊接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俊秀的臉逐漸變得面無表情，剛剛還溫柔無比的藍色眼眸帶上了警告的鋒芒，冷冷地掃過自己對門和走廊盡頭的那幾間屋子。

　　「先生們，」他冷淡的聲音越發低沉，「我的確很不想在這裡動手，你們說是嗎？」

　　*

　　艾瑞莉婭同手同腳地走進了自家蛋糕店裡，她面無表情，白T恤上沾滿了泥地和灰塵。

　　「上帝啊，」店主莉莉急忙迎了過來，「親愛的，你這是怎麼了？翻車了嗎？還是遇見小偷強盜了？」

　　艾瑞莉婭看著一臉關懷看著自己的店主，聞著蛋糕店裡甜甜的香氣，突然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氣。

　　然後，她一下子就跪坐在了地上，雙手無力地撐在自己的身前，無比頹喪地低著頭。

　　「……我的上帝！艾瑞莉婭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啊。」

　　「我我我……」艾瑞莉婭費力地抬起頭，一臉要哭不哭，「我腿軟了。」

　　——嚇得。


第7章 沒人相信莉婭

　　時間倒回到下午兩點五十分。

　　老年公寓304號房。

　　「我並沒有成為超級英雄的打算，更不打算為神盾局效力。」

　　面對神盾局長又一次打來的電話，從冰層裡被解凍、來到20世紀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對方的組隊申請，並表示如果這人再對自己進行電話騷擾就把他拉黑。

　　弗瑞：………………他覺得他有點委屈_(:з」∠)_

　　「我沒有惡意，隊長。」他企圖為自己辯解，「那場對抗納粹的戰爭的確已經結束了，但是邪惡永遠不會停止它滋生的腳步。」

　　「是的，那場戰爭已經結束了。」史蒂夫.羅傑斯截過話頭，冷冷地說。

　　對於剛剛清醒的史蒂夫而言，七十年前的那場與九頭蛇不死不休的戰鬥就好像發生在昨天。

　　他記得自己自願駕駛飛機沖進深海，在機艙湧入大量海水的時候無怨無悔地閉上了眼睛，安心赴死。結果再一睜眼，莫名其妙地來到了七十年之後，戰爭已經結束，故友死去、摯愛錯過，這個對他而言過於光怪陸離的新世界太陌生而沒有依存感，沒有人在乎他、沒有人需要他、更沒有人能和他說得上話。

　　這個世界非常和平，不會再有人因為炮火轟炸而整晚整晚做噩夢，不會再有家庭因為徵兵而妻離子散。他多次漫無目的地在公園散步，看見學校下課鈴響起，孩童從教室一窩蜂跑到外面玩耍，那些孩子的臉上滿是天真爛漫的笑意。

　　可是這和史蒂夫.羅傑斯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故友老的老、死的死、有自己的家庭和事業。他戀慕的女孩結婚了，現在垂垂老矣。他除了上戰場、除了打仗之外別無所長。更別提因為長久的冰凍和戰爭的陰影讓他患上了中度的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

　　沒有人再需要美國隊長，他卻沒辦法放過自己。日日夜夜，炮彈轟鳴的幻聽在他耳環縈繞，讓他無法休憩。士兵死亡時的慘呼和淚水在他夢裡重播，讓他悔恨痛惜。任何時候、任何人的一丁點不正常的舉動就會讓他過度警惕，無法和正常人進行溝通交流。

　　弗瑞早在之前就看過了美國隊長的心理檢測報告，對過度警惕的史蒂夫很是小心翼翼。見對方明顯不想再談起加入復仇者聯盟的事情，話鋒一轉，以一種輕鬆的語氣建議史蒂夫多去瞭解這個世界，多和外界接觸，最好能交到幾個好朋友。

　　「上次過來你家，隔壁不是住著個單身女孩？職業似乎是護士？」弗瑞甚至打趣道，「多和她接觸接觸，說不定會發展些什麼。」

　　史蒂夫靜靜地聽著，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打斷弗瑞：「……你是說那位神盾局的員工嗎？」

　　弗瑞：…………

　　最怕氣氛突然凝固。

　　這位經驗豐富的特工企圖裝傻，剛想說點什麼，就聽見美國隊長淡淡道：「那位女士右手手上有厚繭，走路姿勢右腿內翻，身體重心下偏，走路腳步基本無聲。你們挑選特工的時候不應該挑中卡特家的孩子的，更不要讓那孩子把槍放在右大腿後側，這樣子在有經驗的對手手下走不了三個來回。」

　　弗瑞：………………

　　「拐角房間的那位女士身手過於矯健了，似乎不是外勤特工。」

　　「房間對面的監視器安放得角度不錯。」

　　「請轉告302的先生，不用再翻我的垃圾袋了。」

　　彼時還保持著戰時警惕心、觀察力入微的美國隊長完全不給弗瑞面子，將這棟樓裡神盾局安置的特工一一指了出來。

　　「出動兩個大隊，監視一個過氣的士兵，史蒂夫.羅傑斯是什麼危險人物嗎？」一時間焦慮發作，顯得尖銳無比的史蒂夫捏緊身邊的水杯，讓陶瓷馬克杯隱隱裂出幾道縫隙。

　　隨著他毫不留情的揭露，不僅是弗瑞無言以對，整個三樓裡佔據了大多數房間、正在檢測美國隊長日常生活和交流電話的特工們更是冷汗涔涔，那位被直接指出身份的卡特特工更是臉色青青紅紅，羞愧不已。

　　「……我們沒有惡意。」

　　弗瑞乾巴巴地重複，他努力地想解釋清楚：「隊長你的身份特殊，若是洩露的話，後果不堪設想，畢竟現在還是有很多敵對勢力……」

　　「可是你說，戰爭已經結——」

　　史蒂夫嘲諷的對白還沒說完，門外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羅傑斯先生？你的外賣到了！」

　　史蒂夫.被打臉.羅傑斯：………………

　　送外賣的什麼鬼？這才幾天消息就走漏了？

　　隨著敲門聲，三樓大部分房間內潛伏著的特工都緊張地行動了起來。一個尖峰小隊的成員全副武裝，靜悄悄地堵住了這個不速之客來去的道路，一名格鬥擒拿高手悄無聲息地從通風管道爬至這名女性的頭頂，預備隨時跳下將其捉捕。

　　而在美國隊長房屋的對面，兩柄安裝了火藥的瓦爾特P38手槍抵住屋門，正分別對準金髮姑娘的後腦與右膝蓋，只要她的動作稍微出格越界，便隨時準備按照危險程度將其擊斃或者將其右膝蓋骨炸掉。

　　那位暴露身份的女特工則與另一名專家打開電腦，應用神盾局內部私人網路絡與資料庫飛快地檢索這名看似無害的金髮女孩的身份。

　　整個過程，兩大隊專業無比的神盾局特工快狠准地部署好了緊急戒備，起碼五把上膛的槍對準了這名似乎無知無覺敲門的女孩，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所有人都在等待技術人員查驗這個不明人士的身份和美國隊長的應對。

　　史蒂夫自己是完全不清楚自己之前用手機在搗鼓信用卡的時候一不小心點了一份甜甜圈外賣的，而且還是點的情侶套餐附贈兩杯特飲。

　　與神盾局特工的想法一樣，認為對方假借外賣之名來搞事、本就過度警惕的史蒂夫眼神淩厲，隨手挑了一把切水果的小刀捏在手裡（此時他的盾還被扣在神盾局），側身貼近屋門，全身蓄勢待發地問屋外的人：

　　「……外賣？外送服務？我不記得我有點過。」

　　……

　　——「艾瑞莉婭.勃朗特，變種人，十八歲，能力未知，父母是理查.勃朗特和鐘斯.勃朗特，死於十六年前意外車禍，後被X教授收養，賽維爾學院內部的事情我們神盾局就不方便探查了。」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通過樓道口的針孔攝像頭攝入的畫面迅速鎖定對方身份，特工組長立馬向弗瑞報備。

　　「把槍換成變種人抑制器和電口擊槍。」弗瑞不假思索地道，「好歹給X教授一個面子，如果判斷為危險，別打殘了，打暈就好。」

　　「是的。」

　　「那個……長官。」另一邊的卡特特工猶猶豫豫地低聲道，「這邊銀行流水和外賣平臺顯示……的確是隊長在兩點四十的時候下單了一份甜甜圈外賣。」

　　尖峰小隊&後勤特工&武裝特工&弗瑞：………………………………o(╯□╰)o

　　——麻蛋！隊長你怎麼不按牌理出牌的！

　　「……改為二級警戒。」弗瑞勉勉強強地保持他特工之王應有的風度，「尖峰小隊先回來，天花板那個別動。」

　　這一邊，依舊保持警戒狀態、隨時預備擰斷敵軍脖子的史蒂夫，終於發現自己手機短信裡提示外賣已送達。

　　史蒂夫：…………

　　看、看起來這個世界果然，非常、特別和平_(:з」∠)_。

　　心裡十分歉疚，卻忘記收斂全身那股子足以嚇哭小孩的殺氣的美國隊長打開了門。

　　……

　　…………

　　在感應到危機卻因為網卡懵逼的艾瑞莉婭不知道的情況下，她足足被五把槍瞄準，被一個格鬥高手按在地上，被一隊身穿防彈衣、手拿AK47的特工小隊堵住退路，差點就小命不保。

　　此刻委屈巴巴的金髮姑娘正在被神經大條的莉莉大肆嘲笑：「噗哈哈哈哈哈寶貝兒你不是吧？」

　　「被一個退伍老兵嚇到腿軟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莉莉快要笑得背過氣去了。

　　「我不是！我沒有！」深覺羞恥的艾瑞莉婭忍不住為自己叫屈，「我TM只是感覺到殺氣！殺氣你懂嗎！那個房子肯定哪裡不對，說不定有什麼殺手正準備狙擊我。」

　　「好好好、殺氣、殺氣——我的小莉婭也會感覺到殺氣呢。」

　　艾瑞莉婭：「fuck！隨便你怎麼說吧，我沒有被嚇到腿軟！而且那傢伙真的有問題。」從那棟該死的老年公寓出來以後，她的網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自己突然恢復正常了（弗瑞：那是因為我們放置了訊號干擾器傻姑娘。），於是渾身發軟地開始瘋狂調查剛剛那個大胸男人的資料，結果她查了好久才查到那個叫史蒂夫.羅傑斯的傢伙是個退伍老兵，但是具體的入伍資料和參戰記錄都沒有記載。

　　艾瑞莉婭：……呵呵，上一個查不到記錄的傢伙還是金剛狼羅根呢。

　　——那傢伙絕對、絕對有問題！

　　覺得莉莉壓根沒辦法理解自己，艾瑞莉婭在當天晚上回家就對著彼得大吐苦水。

　　「……事情就是這樣，Fuck他奶奶個腿兒！我不是膽子小好嘛，這是直覺，這是身為一台人形電腦的尊嚴和直覺！」

　　「恩，我明白，我非常明白，就像我的蜘蛛感應……」彼得一本正經地表示理解，如果忽略他憋得快炸了的紅臉和滿是笑意的眼睛的話。

　　艾瑞莉婭氣憤無比地把沙發枕丟到彼得的腦袋上，對他豎起了中指。

　　「噗——哈哈哈對不起我忍不住。」彼得輕輕鬆松地抓住了沙發枕，把憋紅的臉埋在沙發枕裡，痛痛快快地笑了出來。

　　「你竟然不相信我！」艾瑞莉婭叫囂著，「那傢伙，估計力氣比你還大，而且憑我的直覺，我覺得你在他手裡走不了三個來回。」

　　「……好好好，艾瑞莉婭，我相信你。」彼得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正經無比地說，「這樣吧，你害怕的話，以後每天晚上下班在店裡等我，我去接你回家？」

　　「……彼得.派克我跟你拼了！」艾瑞莉婭咬著牙撲向了彼得，打算毆打小朋友，瞬間就和告饒的彼得打成一團。

　　好心告誡朋友卻反倒被看作膽小鬼的艾瑞莉婭十分委屈，她惡狠狠地吃完三明治，連盤子都不刷就跑回了房間，拿出手機，打算和家長查理斯告狀。

　　……不對啊，這點事就和家長告狀，那和毛都沒長齊的高中生有個屁區別？

　　這樣想著，艾瑞莉婭便放下了手機，兀自去洗手間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清空思維開始設計新的遊戲。

　　也正是因為如此，沒有打電話給查理斯的小姑娘再次錯失了知曉美國隊長身份的機會，這個下午、這個殺氣騰騰的退伍老兵和那層氣氛詭譎的老年公寓差點成了艾瑞莉婭這段時間的噩夢。

　　要說是差點還不是真正成為的原因……

　　是因為第二天上午，艾瑞莉婭如同往常一樣趕到莉莉的店裡上班，卻發現老闆莉莉竟然沒有在做甜甜圈，而是對著站在店門口的那個男人大獻殷勤。

　　昨天那個金發藍眼、面容溫和、身材魁梧的男人居然找上門來了，並一眼就看見僵硬在不遠處的艾瑞莉婭，對著小姑娘微微一笑。

　　噩夢程度簡直MAX。

　　艾瑞莉婭腿一軟，差點再次趴在地上。

　　天國的粑粑麻麻，你們可愛的小莉婭好像馬上就要來陪你們了QAQ……


第8章 記一次糟糕的散步（上）

　　以自己的方式警告完神盾局的特工，讓自己周圍的監視者全部滾蛋的史蒂夫.羅傑斯神清氣爽，他心情變好的直接表現為：終於願意好好聽完神盾局的那個獨眼局長的解釋了。

　　而無奈妥協、被迫遣散整棟樓的特工的弗瑞上來就對美國隊長說：「你把剛剛那個小姑娘嚇哭了。」

　　史蒂夫.羅傑斯：………………還不是你們害的！

　　見到美國隊長臉上一閃而逝的愧疚，老奸巨猾的弗瑞再接再厲：「隊長，你知道『變種人』嗎？」

　　弗瑞絮絮叨叨地解釋了一番變種人的產生和來源，以及現今兩大變種人勢力：X戰警和兄弟會分別的理念和主張，又重點陳述舉例了一番人類對於變種人的歧視和打壓，更有危險勢力妄想得到變種人的力量，抓捕了很多變種人來做人體實驗之類的事情，聽得美國隊長不停皺眉。

　　「剛剛被你嚇走的女孩，就是一個變種人。」成功挑起美隊的憤怒情緒，弗瑞繼續說道，「她兩歲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是個孤兒。幸虧得到X戰警的賽維爾教授養育，才得以平安長大……」

　　史蒂夫回想起之前看見的怯生生的柔弱女孩，想起這樣膽小無害的乖巧女孩竟然會因為莫須有的基因問題而被人歧視打罵，因為失去所有的家人而孤零零地在這個世界艱難求生（真.富二代.艾瑞莉婭：excuse me？？），不由得從心底升起一種奇異的憐憫之情。

　　他不由得主動開口，嗓音沙啞地問道：「……那麼，她現在又為什麼會淪落到在蛋糕店打工？」

　　變種人學校裡的事情，弗瑞當然很難搞清楚了，但是好在艾瑞莉婭的房東是性格開朗的梅.派克，經過幾天的交往儼然變成了莉婭吹的梅.派克習慣性逢人便誇莉婭好，也讓特工們成功套到了消息。

　　只是照實說的話，效果就肯定沒有那麼明顯了，弗瑞的眼睛一轉，以隱晦的「你懂得」的語氣淡淡道：「……要知道，現在需要幫助的變種人太多太多了，勃朗特小姐長到18歲，X教授已經盡到了責任。她便從變種人學校出來，嘗試回到正常的人類社會，學會去適應、學會在這樣『歧視變種人』的社會裡生存。」

　　弗瑞隻言片語，就把離家出走的富二代艾瑞莉婭打成了被變相趕出學院，流落在紐約市里艱難求生的小可憐，他神奇地把艾瑞莉婭的處境說得戳中了史蒂夫心裡最柔軟的那個點。

　　一個是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辦法適應這個社會的，還因為變種人的身份受到社會歧視的柔弱姑娘。

　　另一個則是錯過了七十年時間、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還因為自己別無所長的原因被和平時代所拋棄的士兵。

　　史蒂夫怎麼想，都覺得那個被自己嚇得跑走的女孩和現在的自己何其相似，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相似，讓他本就對那個女孩存在的愧疚和憐憫變得越發強烈起來。

　　（艾瑞莉婭：我？孤零零？歧視？被欺負？……你們怕是活在夢裡吧？）

　　「那個孩子就在中城高中對面的甜點店打工，就是給你送外賣的那家店。位址可以從手機上看到。」弗瑞也不多說，只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努力擠出一個無比真摯的關懷表情，「隊長，你也是我的童年偶像，是美國的信仰和英雄。我們只是不希望英雄流血之後，還要流淚。」

　　史蒂夫看弗瑞一眼，難得溫和地點點頭：「謝謝。」

　　深藏功與名的弗瑞笑了笑，逕自離開了老年公寓，一直到他坐上自己的防彈防壓汽車，跟隨在他身後不發一言的希爾特工才瞥了自己的上司一眼。

　　「……您不會是真的打算這樣幹吧？」

　　弗瑞咧開嘴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事實上，我就是打算這麼幹。別這麼看我，我是為了隊長好。」

　　「……您究竟是不是為了隊長好，目前還不清楚。」女特工冷靜地回答，「但是我很清楚的是，您這樣幹，如果被X教授知道了。」

　　「……他會立刻撕毀X戰警與神盾局友好協作互不干涉條約，跑到神盾局來把您按在地上捶。」

　　弗瑞：「……」

　　*

　　「你好，我是史蒂夫.羅傑斯。」

　　站在剛開門的蛋糕店裡，小心翼翼地對著女孩做了自我介紹，對這樣的小姑娘很是苦手的史蒂夫乾巴巴地搓了搓手，鄭重無比地對艾瑞莉婭說：「我今天來，是來向你道歉的，昨天的事情——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人慫氣短快升天的艾瑞莉婭：………………

　　她差點哭出來，哆哆嗦嗦地拼命搖頭：「沒有沒有，您開心就好、開心就好！呵呵呵……呵呵……呵呵……」

　　「原來昨天小莉婭就是給你送外賣了呀，羅傑斯先生。」很明顯被美國隊長的臉和身材迷住了的店主莉莉小姐非常見色忘友地把自家小員工給賣了，「莉婭是個好孩子，羅傑斯先生也是個十足的紳士，你們之間肯定是發生什麼誤會了，說清楚了也好。」

　　「是有些誤會……都是我的錯。」面對湊近的莉莉小姐，史蒂夫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步，點頭爽快承認錯誤。「如果給你們造成了任何損失，我全部承擔，希望勃朗特小姐不要……呃，害怕我。」

　　說到害怕這個詞的時候，史蒂夫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一聽見這人說賠償，儘管艾瑞莉婭非常害怕這個人，對錢的渴望還是壓過了恐懼。她不由得脫口而出：

　　「那你賠我一萬——唔唔唔？？」

　　莉莉死命地捂住艾瑞莉婭的嘴，把她拉到收銀台後面，回頭對著臉色古怪的史蒂夫賠笑：「呵呵呵呵呵，她是說，誤會解開了就什麼事都沒了，瞎說什麼賠償呢呵呵呵。」說罷，她扭過頭，恨鐵不成鋼地捏了捏艾瑞莉婭的臉小小聲罵：「你是傻瓜嗎？這麼性感的男人往外推？不要可以讓我上啊！」

　　艾瑞莉婭差點背過氣去：「你你聽我解釋，這傢伙不好惹……別天天看臉說話啊，好歹考慮考慮性格和人身安全吧？！」

　　「不，我看男人只看臉跟身材。」莉莉小姐斬釘截鐵地答道，「我已經好久沒看見這麼可口的男人了，你快上，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站在櫥窗邊，完全聽得一清二楚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他果然搞不懂現在這個社會！

　　「你還小，不懂大姐姐們的審美。」見艾瑞莉婭一臉崩潰，莉莉小姐歎了口氣，「我說真的，你不上我就上了哦，等等我就和他約會去哦。」

　　「你別鬧！」艾瑞莉婭快崩潰了，她想想當時遇見那個叫做史蒂夫的男人時他滿身的殺氣和詭譎的氣氛，以及後來神秘無比無法探查的身份就覺得腦門發麻，又怎麼會讓傻乎乎的普通人莉莉和這人相處！

　　「我說真的，和他相處，你會惹上大麻煩的。」瘦弱的金髮姑娘反手抓住自家店主，無比認真道，「你信我。」

　　莉莉回頭：「羅傑斯先生，我看今天上午的太陽不錯——」

　　「……？」沒等迷茫臉的史蒂夫說些什麼，艾瑞莉婭迅速地捂住莉莉的嘴，假笑道：「她的意思是，反正下午無聊，你願意和我去中學對面的公園散步嗎？」

　　非常嚴肅認真在說話、卻並不被人信任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艾瑞莉婭緊緊地抿著唇，迅速地繞過櫃檯，對史蒂夫說：「咱們就去公園對面散步吧。」

　　說罷，她無比委屈地瞪了一眼還在笑眯眯地對自己打招呼，一臉『我家孩子終於長大了』的老母親笑的莉莉，帶著史蒂夫離開了蛋糕店。

　　艾瑞莉婭其實心裡很清楚，作為一隻連雞都打不過的廢柴變種人，她是絕對幹不過史蒂夫的。但是目前的狀況是，她身邊還有一個豬隊友——戀愛腦的蠢莉莉，不管怎麼樣，就算莉莉小姐不相信她，作死地想去勾搭史蒂夫，她也不能放任她不管。

　　就像查理斯曾經說過的那樣，捍衛弱小是需要勇氣的（查理斯：我沒說過。）艾瑞莉婭在意識到自己是唯一能夠保護莉莉的人之後，便鼓起勇氣，把史蒂夫帶離了蛋糕店，戰戰兢兢地向公園走去。

　　儘管心臟猛跳，兩股戰戰，腿還軟，但是能夠像X戰警的大家一樣，在危機時刻挺身而出，站在普通人的身前，這感覺其實挺好的。艾瑞莉婭昂起腦袋，心裡止不住地想，如果查理斯知道了這件事，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比起仍然不明白狀態的莉莉，在一邊聽見倆人完整對話的史蒂夫.羅傑斯很快就明白自己身前這個變種人女孩的企圖了。

　　這個好孩子充滿勇氣的舉動讓史蒂夫的眼裡劃過一絲激賞，嘴角不自覺勾起，他現在倒是不怎麼在乎自己在對方的眼裡依舊是『壞人』的形象了，反倒壞心眼地沒有對自己的意圖及時解釋，就打算讓艾瑞莉婭這麼『誤會』下去。

　　因為工作日的緣故，公園並沒有多少人，幾個母親正坐在遠處的草坪上看著午睡的孩子，更遠一點的地方，有兩三個結伴而來的小孩正在放風箏。

　　「天、天氣很好啊，呵呵、呵呵呵……」艾瑞莉婭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她轉過身，面對著史蒂夫，向後退了幾步。勉勉強強地和史蒂夫寒暄起來。

　　這蹩腳的偽裝在美國隊長看來真的是有些好笑了，他看透不說透，只噙著微笑溫和地和艾瑞莉婭搭起話來，心裡猜測著這孩子的變種能力到底是什麼，她究竟打算以何種方式打敗自己。（艾瑞莉婭：……我不怕跟你說，我的變種能力就是『老娘上面有人！』X教授金剛狼鐳射眼蜘蛛俠大召喚術！）

　　「天氣的確不錯，是個適合散步的好天氣。」他說。

　　艾瑞莉婭心不在焉：「哦，是的，天氣挺好……那、那您吃了沒？」她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史蒂夫聊天，一邊在腦內瘋狂地呼叫著正在不遠處的中城高中上課的彼得.派克：「救命啊！昨天那個危險分子找上門來了！」

　　（此刻的彼得，上課睡覺扯呼中：昨晚幫一位迷路的老人找到了家好累ZZZZ——）

　　「……？」史蒂夫有點懵，「我吃了早餐過來的，你……是餓了麼？」

　　「我、我吃了——」久久沒有得到彼得回復的艾瑞莉婭怒從心起，開始在彼得的手機短信裡刷屏：彼得彼得彼得彼得彼得彼得彼得彼得彼得——

　　敲裡媽！別個不認識的人叫一聲Help，死小孩蹦躂蹦躂就跑過去了，虧我還是你的小姐姐，還免費給你遊戲玩，竟然無視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此刻的彼得，手機靜音聽不見，翻了個身繼續睡：ZZZZZ……）

　　「是嗎，早餐吃了什麼？」明顯發現女孩的心不在焉，史蒂夫也不點出來，乾脆饒有興致地陪她胡扯。

　　「吃、吃了——」（彼得彼得彼得彼得？你說話啊！你給句話啊！混蛋蜘蛛俠！我$#%@$#@——）

　　一心二用的艾瑞莉婭終於受夠了一邊和史蒂夫說話一邊在彼得那邊刷屏，她心裡因為彼得遲遲不回話而火冒三丈，終於在沒聽清楚史蒂夫的詢問的時候大喊一聲：

　　「Spiderman！！」（蜘蛛俠）

　　史蒂夫：…………

　　未曾關注過新聞的他不由得一愣：

　　「……你早餐吃了蜘蛛？」所以現代社會連蜘蛛都專門培育出可供食用的品種了嗎？

　　「不是！」艾瑞莉婭被彼得氣得都忘記眼前這個人是危險分子了，她怒氣衝衝地對著美國隊長大聲道，「誰會吃蜘蛛那種噁心的東西，我現在FUCK的想起蜘蛛我就——」

　　金髮姑娘喋喋不休的咒駡聲突然戛然而止，艾瑞莉婭本來氣得發紅的臉頰怔忪了片刻，然後扭曲出一個極為慘烈的驚恐表情。

　　「艾瑞莉婭？」看見孩子這樣慘白悚然的臉，頓時提起心來的史蒂夫也顧不上什麼逗弄孩子了，他全身肌肉立時緊繃起來，下意識地環繞周圍，轉換成了警戒狀態。

　　感覺到自己的某處熱流一湧，艾瑞莉婭張了張嘴，沉默了片刻，看著史蒂夫又開始放殺氣的臉，嘴一癟差點痛哭出來。


第9章 記一次糟糕的散步（下）

　　早在賽維爾學院學習的時候，李千歡就對舍友艾瑞莉婭的生活習慣就很是擔憂了。

　　「莉婭，你再這樣子白天睡懶覺，晚上熬夜追劇打遊戲，每天吃漢堡可樂，就真的會越來越廢的。」她憂心忡忡地勸著艾瑞莉婭。

　　「可是我作業都做完了，考試也過了，羅根那傢伙不讓我上他的課」艾瑞莉婭一邊吃芝士漢堡一邊喝可樂，「要知道，像我們這樣的特殊的腦能力者是需要時時刻刻補充熱量的，所以我需要一直吃東西。」

　　「羅根是為了你好，」一邊的琴也勸艾瑞莉婭，「我也是腦能力者，但是我也每天晨跑、去健身房鍛煉啊。」

　　「而且琴和教授也不會像你這樣亂吃垃圾食品。」李千歡補充。「就是因為這些油炸食品和冰飲料，搞得你每次月x經的時間都不固定。」

　　「你們不懂，」艾瑞莉婭振振有詞，「漢堡就算了，沒有冰可樂的話我是學不進去的，所以為了我的好成績，請每天給我準備三罐可樂。」

　　李千歡&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而此刻，正站在史蒂夫面前，突然感覺熱流一湧的艾瑞莉婭，恨不得現在就逆轉未來跑到當時還強詞奪理的自己面前，左右開弓、狠狠地給對方十個八個耳刮子。

　　——看吧看吧！叫你天天晚上不睡白天不起！叫你天天喝冰飲料亂吃油炸食品！你TM在對抗邪惡勢力的時候來姨、媽、了！！

　　試問有哪個正經X戰警會打著打著突然捂著肚子發現來了啊！試問哪個電影會博緊要關頭女主角來姨媽啊！

　　不、不行，這件事情一定、一定要對查理斯保密、一定不能讓賽維爾學院的小夥伴們知道了！不然不光是李千歡和琴會碎碎念個不停，就連斯科特也會不停嘲笑我的！

　　在發現自己突然來那個了之後，已經完全呆滯的艾瑞莉婭腦海裡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這個念頭了，接下來她在暗暗咒駡自己的倒楣長達一分鐘之後，才反應過來：

　　媽耶！我現在不是還在和『壞人』周旋嗎？我現在不是正在犧牲自己保護莉莉嗎？我就把這個『壞人』晾在一邊不管了？

　　她這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去看史蒂夫，在看到對方尷尬得不知道往哪看的臉和通紅的耳廓之後，就僵住了。

　　完了、被發現了！

　　離校出走的廢柴變種人艾瑞莉婭，初次逞英雄就喜逢大姨媽的艾瑞莉婭，現在只想哭著跑回學校找查理斯，她緊緊地抿著嘴，眼圈迅速地紅了起來，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不吹不黑，這波操作簡直可以被羅列到變種人畢生恥辱第一名。

　　因為注射超級戰士血清從而嗅覺異常敏感的美國隊長早就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又很快從神色委屈的女孩捂住小腹和不自然的腿部站姿，以及隱隱從裙擺那邊透過來的血色，判斷出了對方現在的狀態。

　　比起艾瑞莉婭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羞憤，史蒂夫倒是強裝得鎮定。他左右環視了一下，指著不遠處的一間移動公廁道：「你先去那邊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我——」我特麼也要過得去啊！已經摸到自己裙子上一片濕乎乎的艾瑞莉婭含著一大泡眼淚，委屈巴巴地把兩隻手背在身後，整個人就差貼在灌木叢邊了。

　　「……這件給你，先披著。」看見小姑娘的表現立馬就明白了的史蒂夫不假思索就脫下了自己身上穿著的薄薄的夾克衫，遞給艾瑞莉婭，「你先去那邊坐著等我，我馬上回來。」

　　不自覺以命令手下士兵的口吻吩咐了艾瑞莉婭，史蒂夫轉身就朝著公園外的大馬路上急速奔跑，他一邊跑一邊摸出手機，撥通了唯一存在手機裡、能夠讓他求助的私人號碼。

　　「……弗瑞，有點事拜託你。」

　　此刻，好不容易接到美隊主動打過來的電話的弗瑞是多麼的老懷甚慰、多麼的得意洋洋，他在心裡誇獎了自己無數遍，表面還端莊地數了十秒才接電話：「有事嗎？隊長，我在忙。」

　　「打擾你了，一個小問題，」飛速奔跑卻臉不紅氣不喘的史蒂夫問，「請問哪裡可以買到女士用的衛生巾？」

　　弗瑞：………………

　　「……I beg your pardon？」（麻煩你再說一遍？）

　　對著電話對面的美隊說了一聲稍等，弗瑞一邊按著腦殼一邊扭頭問身邊的助手：「呃……希爾，你知道……那個小女生一般用的衛生巾是什麼牌子嗎在哪能買到——等等別走！我是認真的！不，不是我要用……」

　　*

　　艾瑞莉婭把史蒂夫寬大的夾克像裙子一樣系在腰間，開始艱難地往自家蛋糕店前進，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大罵沒良心的彼得.派克。

　　——什麼？聽那個史蒂夫的去移動公廁？

　　先不說史蒂夫到底啥時候來，自己要在公廁前面忍著臭味等多久，就說那個史蒂夫不是壞人嗎？不是覬覦變種人力量、想要綁架小姑娘的壞人（從哪裡腦補出來的？）嗎？難不成還真的信了那貨跑去給自己買衛生巾了？

　　拜託，就算是哪部電影、哪部小說裡，也不會出現這麼搞笑的情節吧？更別提是現實社會了。

　　在拿到了史蒂夫的夾克之後，艾瑞莉婭也是先把夾克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安裝什麼定位器啦、什麼竊聽器啦，才放心地把夾克套身上。

　　說起來，這樣似乎有些恩將仇報，但是從小被擔憂養女的查理斯教導得警惕心過度的艾瑞莉婭還是決定，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還是先回蛋糕店問莉莉借兩片衛生巾，然後趕快偷溜回家吧_(:з」∠)_

　　就在艾瑞莉婭好容易走回蛋糕店，問忍笑的莉莉借了衛生巾並沖進廁所換好之後，稍微松了口氣的艾瑞莉婭坐在空調下，準備休息一會兒就先請假回家。

　　誰知道她坐下來還沒有半分鐘，一種熟悉的酸痛感就開始從小腹那裡蔓延到後腰，又蔓延到全身了。

　　艾瑞莉婭深深地吸了口氣，一邊忍著姨媽痛，一邊在心底大罵自己的壞運氣。

　　「莉婭？」察覺到不對勁的莉莉皺著眉給艾瑞莉婭倒了一杯熱茶，「你還好嗎？」

　　「老、老毛病了，嘶——。」感覺到小腹越來越痛、全身越來越發冷的艾瑞莉婭抿了抿唇，捂著肚子佝僂著腰就準備往外走，「不行，我先回家了，太痛了。」

　　「你這樣回去，我不放心。」莉莉皺著眉。

　　她倒是很想把店關了送艾瑞莉婭回家，但是坑爹的是之前有個老客戶在店裡預約了一個生日蛋糕，約定好傍晚的時候過來店裡拿走蛋糕，導致莉莉不得不一直留人守在店裡，免得有人生日的時候沒有蛋糕吃。

　　「你這樣，我有個臥室在二樓。」莉莉扶著金髮姑娘就往樓上走，「你先去休息一下。」

　　「不了吧……」艾瑞莉婭疼的直抽氣，嘴唇慘白，「會把你床鋪弄髒的，不要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這個！」就在莉莉想要強行把艾瑞莉婭送到臥室去的時候，救星彼得的短信一條接一條地到了。

　　上課睡覺，下課才被鈴聲吵醒的彼得終於發現了艾瑞莉婭的奪命狂call，嚇得趕緊給她發信息：

　　「我剛剛睡著了沒看見。」

　　「你現在怎麼樣了？你在哪？你還好嗎？」

　　「不管怎麼樣也不要和可疑人單獨出去！你在哪？我請假來接你？」

　　「艾瑞莉婭我錯了……我剛剛太困了，手機也靜音了，理我一下啊QAQ」

　　「你在哪？你生氣都可以，別不理我啊，你還好嗎？」

　　如逢大赦的艾瑞莉婭顧不上抓著彼得咆哮生氣，趕緊告訴他：

　　「我在『莉莉的夢』店裡，你快請個假送我回家！」

　　本來非常擔心艾瑞莉婭、擔心到忍不住站起來走來走去啃指甲的彼得懵逼臉：「你不是說和那個男人出去散步了嗎？怎麼又回店裡了？還有幹嘛叫我送你回家？」

　　「閉嘴！快點來找我，否則我就告訴梅嬸你每天晚上跑出去當遊俠。」蠻橫無理的莉婭女王冷酷無情地下達了指令。

　　「艾瑞莉婭！你不要太過分了！」

　　放下手機的彼得抓狂地撓了撓頭發，恨不得假裝沒看見那個惡霸的要求，但是還是跑到班主任那裡撒謊請了個病假，朝著校門口的那家蛋糕店跑去。

　　本來滿腹疑惑和憤怒的彼得，在看見金髮的姑娘臉色慘白、捂著小腹、佝僂著身子靠在蛋糕店大門邊，眼巴巴地盼望著自己過來的時候，一下子就消氣了，擔憂無比地趕緊跑過去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艾瑞莉婭身上，緊張地問：

　　「那個人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沒事吧？他對你做了什麼？」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本來溫和純良的彼得.派克莫名地多出了幾分殺氣。

　　「別、別提那個人了……」說起來簡直就是恥辱，艾瑞莉婭虛弱地撐著彼得的手，和莉莉打了招呼之後，就好像被小太監扶著的老佛爺一樣搖搖晃晃地往外走，「fuck，我真是fuck賽維爾學院的自己了……」

　　「我出去散步結果來姨媽了，快死了我……」

　　彼得：……………………

　　他掏了掏耳朵：「抱歉，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聽著小子，我現在小腹好痛，痛得我想一刀捅穿自己的子口宮，」完全不在意自己說出怎麼樣驚悚的話的艾瑞莉婭冷冷地斜了彼得一眼，「現在最好不要惹我，因為我也不保證姨媽痛的我會幹出什麼事來。」

　　「肚子痛？」彼得一愣，清秀的臉上浮現出為難的表情，「那、那你……等等喝點熱水？」

　　艾瑞莉婭大怒：「喝水喝水，我TM是水桶嗎？！」

　　莫名其妙被懟了的彼得也不生氣，看著艾瑞莉婭走不動的樣子便背對著她蹲了下來。

　　「艾瑞莉婭，你上來，」看起來消瘦實則結實有力的後背展露在女孩面前，彼得歎著氣：「我背你回家，這樣快。」

　　「哼！」

　　怒火未消的艾瑞莉婭重重地哼了一聲，才小心地趴在彼得背上，還心不甘情不願地嘀嘀咕咕：「你確定你背的動我嗎你？」

　　「……你太輕了，艾瑞莉婭。」

　　輕輕鬆松地把瘦弱的女孩背起來，彼得快速地往家的方向趕去，他的腳下健步如飛，後背卻穩穩當當，讓艾瑞莉婭一點顛簸都沒感覺到。

　　一直到到家門口，彼得的速度都沒有慢下來，他一手輕鬆地托著艾瑞莉婭，一手從口袋裡拿鑰匙開門進屋，然後輕輕巧巧地把艾瑞莉婭放到沙發上，一臉關心地問：

　　「那我去給你燒水？多喝熱水就好了。」

　　艾瑞莉婭：……………………走開。

　　她忍著後腰冰冷的酸痛和小腹蔓延上來的尖銳的痛感，臉色慘白地抱著沙發墊，蜷縮成一團。明明是大夏天太陽高照，艾瑞莉婭卻全身冰冷，還在往外冒著冷汗。

　　她這是老毛病了，來月經的第一天總是又冷又痛，之前在賽維爾學院的時候，醫務室的醫生只會給她開止痛藥和VC，並叫她好好鍛煉、禁止吃冰。這麼多年了，艾瑞莉婭都是靠著熱水袋和止痛藥緩過來的（艾瑞莉婭：鍛煉？不吃冰？不可能的。）。

　　說來也奇怪，只要撐過第一天，到了第二天就不會再有任何痛感了。就是大夏天的麻煩一點，全身發冷又冒汗，連熱水袋都用不了。

　　彼得.派克被艾瑞莉婭的慘狀嚇到了，他一邊焦急地詢問艾瑞莉婭，一邊上網開始在生活論壇查找緩解這種痛的方法。

　　「艾瑞莉婭，這上面是說，多喝熱水就好了……」

　　「……閉嘴。」

　　「哦……QAQ」

　　「艾瑞莉婭，這上面還說，痛得厲害最好去看醫生……」

　　「TM的我現在有錢看醫生嗎！我連社保卡都沒有！」

　　「哦……_(:з」∠)_」

　　「艾瑞莉婭，論壇裡有個種花家的醫生說，在來之前多喝紅糖紅棗當歸茶會緩解疼痛……」

　　「可是我已經來了，你滾。」

　　「哦……也是哦……」

　　「艾瑞莉婭……」

　　「——彼得派克你TM有完沒完啊！！」實在忍不住睜開眼睛，怒氣衝衝地正要對著絮絮叨叨的智障破口大駡，冷不丁撞見面前離得極近的男孩青澀靦腆的臉。

　　冷得發酸、難受無比的小腹和後腰突然被滾熱的手掌蓋住，掌心的熱度霎時間驅散了寒意，一瞬間連疼痛都消融了不少。

　　彼得派克保持著探著身貼近女孩的姿勢，骨節分明的手一前一後按住艾瑞莉婭的腰部。

　　「這樣好些了嗎？」

　　男孩蜜糖色的雙眸濕漉漉、亮晶晶的，邀功一般試探性地問她。

　　感覺到對方掌心的熱意漸漸消退下去，艾瑞莉婭嘟起嘴，彆彆扭扭道：「現在不熱了，又有點痛了。」

　　「也就是說，之前是有用的咯？」彼得松了口氣，收回手，兩隻手掌心對著掌心來回搓揉了將近半分鐘，直到手心發紅變燙才繼續放到艾瑞莉婭的腰上，解釋道：「論壇上說，要熱水袋……呃，我們家沒有熱水袋的……」

　　見艾瑞莉婭只是低低地應聲，他就絮絮叨叨地輕聲說了半天，說論壇上的奇葩辦法、說沒錢看醫生都困難、說醫院預約真的太麻煩了、說梅嬸的工作太累、說自己上課睡著沒有被老師發現……等等。

　　在這個過程中，彼得每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變涼了，就收回手，用力搓揉到發熱，複重新貼著女孩的腰，幫她暖肚子。

　　直到太陽落下，彼得剛想詢問艾瑞莉婭晚上想吃什麼，才發現女孩頭靠著側面的沙發，已經沉沉地睡去了。

　　放下心來的彼得挪動了一下自己幾個小時沒變的、酸麻到快要抽筋的腿，這才想起下午的時候艾瑞莉婭發短信說重新遇見的那個史蒂夫。

　　——艾瑞莉婭應該沒有忘了什麼吧？

　　心大如彼得，也就是隨便那麼一想，隨即站了起來，輕手輕腳地去廚房給艾瑞莉婭查論壇做飯了。

　　同一時間，好不容易找到附近一家超市，在導購大媽異樣的眼神裡艱難地選了幾包少女用衛生巾並紅著臉結帳趕到公園結果找不到人的史蒂夫.羅傑斯：………………………………

　　寒葉飄逸灑滿我的臉，吾兒叛逆刺痛我的心_(:з」∠)_


第10章 正式上架

　　在被艾瑞莉婭痛經慘狀嚇到的彼得的堅持下，艾瑞莉婭猶猶豫豫地給莉莉小姐打電話請假，並表示歉意。

　　「哎呀，這有什麼關係。」電話那邊，莉莉有點後悔地說，「早知道你昨天會突然來姨媽，我就不讓你和史蒂夫出去約會了。」

　　艾瑞莉婭：「……等等，你什麼時候開始叫他史蒂夫了！」

　　「昨天晚上啊，」莉莉頓了頓，拍了下桌子，「差點忘了告訴你，昨天晚上史蒂夫帶著兩包姨媽巾和止痛藥來店裡找你了，不過那個時候你家小弟弟剛好把你接回家了，他晚了一步。」

　　「……啥？！」

　　「我說，他昨天特地帶了止痛藥過來找你，說看你樣子不怕，怕你是身體難受。」莉莉開始向艾瑞莉婭安利史蒂夫，「寶貝兒，他對你挺好的。昨天晚上聊天的時候，他又讓我向你道歉了。」

　　「史蒂夫說他是個退伍的士兵，因為執行任務患有中度PTSD，所以才會那麼警惕你。上帝啊，他真甜啊。」

　　得知對方真的給自己帶了姨媽巾和止痛藥的艾瑞莉婭整個人都是懵的：……等等，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史蒂夫、姨媽巾、止痛藥、PTSD？

　　囧。

　　……感覺好像誤會了什麼。

　　如果對方真的就是個身份機密的退伍老兵，然後因為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症，被自己誤會了，然後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找到蛋糕店向自己道歉，還貼心地跑到超市買姨媽巾和止痛藥，結果被自己放鴿子了……

　　艾瑞莉婭捂住臉，無比愧疚地呻口吟了一聲。

　　哇！這麼一看自己簡直是曠世奇渣啊！！辣雞莉婭！！竟然傷害那麼一個可憐的、患有心理障礙的、孤苦無依的退伍老兵！！

　　（史蒂夫：……等等你對我好像有什麼誤解？？）

　　「……我要去道歉。」知錯就改的艾瑞莉婭悶悶地說，她的臉因為極度的後悔而漲得通紅，「都是我的錯。」

　　「什麼？可是你不是——」姨媽痛嗎？

　　「再痛也沒有昨天晚上羅傑斯先生的心痛吧？」艾瑞莉婭想想就覺得好虐啊，「你有羅傑斯先生的聯繫方式嗎？」

　　「……這麼說還真沒有啊，」莉莉仔細一想，頓時滿臉黑線，「想起來了……我靠我昨天晚上旁敲側擊問史蒂夫要了幾次聯繫方式都被他巧妙地轉移話題了——媽的我不愛他了！」

　　艾瑞莉婭：「………………算了我直接去他們家好了。」

　　說幹就幹，艾瑞莉婭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然後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快血崩了。

　　她一邊「…………」一邊佝僂著腰爬了起來，把自己掙到的全部小費全部塞進錢包裡就沖出了家門。

　　沒捨得用錢坐公交，艾瑞莉婭頂著大太陽暴曬和血崩，跑到了一家英國人開的手工糖果店裡，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整鈔、零錢和硬幣都放在了櫃檯上，再加上對店主軟磨硬泡地講價，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後拿到了一盒包裝精緻、閃耀著皮卡皮卡光芒、看起來就讓人流口水的彩色手工糖果。

　　「老闆，光是這樣不夠誠意啦，饒給我一張賀卡吧，我下次肯定還來。」艾瑞莉婭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收銀台邊擺著的長長一排賀卡上。

　　「不！這個價格賣給你我已經是血虧了，賀卡兩塊一張不二價。」店主大叔吹鬍子瞪眼的。

　　「大叔、英俊的大叔、帥氣的大叔、無敵帥氣的叔叔、超級好看的小哥哥！便宜一點唄！」

　　「這……」

　　「小哥哥便宜一點呀，我下次肯定還來買，我發誓！」

　　「咳咳……那邊的兒童賀卡一塊一張，你選一張吧，誒……」

　　「謝謝大叔！」艾瑞莉婭開心地應了一聲，隨手從兒童賀卡那欄裡挑出了一張，拎著包裝好的糖果禮盒就跑。

　　——「喂喂！」

　　冷血無情、用過就丟的小混蛋艾瑞莉婭拎著糖果飛快地竄出了店，從口袋裡摳出了自己身上最後一塊錢。

　　大叔對不起了，艾瑞莉婭嚴肅地捏住了最後一個硬幣，天氣太熱了我真是怕糖果化掉啊，所以最後一塊錢怎麼樣也要留著去坐公車啊。

　　隨著最後那枚硬幣咣當一聲掉進投幣箱裡，全身上下一毛錢都沒有的真.一貧如洗艾瑞莉婭抱著糖果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那張被她捏得有些發皺的賀卡。

　　「是美國隊長的啊……」

　　只見簡單的賀卡上方，印製著美國隊長的漫畫形象，矯健而俐落的二戰英雄拿著標誌性的盾牌，做出一個投擲的動作。

　　艾瑞莉婭仔細地盯著美國隊長的漫畫形象發了一會兒呆，她總覺得這個漫畫形象哪裡有點眼熟。但是眼看著就快到站了，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鉛筆在賀卡上寫寫畫畫起來。

　　走到那棟給她留下了極大陰影的老年公寓樓下，艾瑞莉婭足足地給自己做了十分鐘的心理建設才堅強地走了進去。

　　她一路走到304號房，卻意外地發現，之前那種給她極大威脅的壓迫感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了。整個3樓又好像恢復了正常老年公寓該有的氣氛：幾間房門打開，從房間裡面傳出電視新聞的巨大聲音（因為老年人普遍聽力較弱的緣故），被肆意放在走廊上的老年鞋和拐杖，扶著助走器在走廊裡踱步的老太太等。

　　艾瑞莉婭：…………什麼鬼之前那次是我撞鬼了嗎？

　　（神盾局特工：請不要質疑我們的專業素養謝謝！）

　　她倒是沒有多想，再發現這層樓正常起來之後，就緊張地敲響了史蒂夫.羅傑斯家的房門。「羅傑斯先生，您在家嗎？我是艾瑞莉婭。」

　　沒有人應門。

　　艾瑞莉婭又用力地敲了敲門，在門口喊了好一會兒，剛剛走廊裡慢慢散步的老太太才好心對艾瑞莉婭說：「你是在找羅傑斯嗎？他早上出門去了還沒有回家呢。」

　　「這、這樣啊……」真是不趕巧。

　　謝過老太太之後，沒有辦法的金髮姑娘只好把糖果盒放在史蒂夫的門口，然後趴在地上，用小鉛筆在卡片的背面磕磕絆絆地寫道：

　　「實在是對不起……羅傑斯先生，我選錯時間過來了。我的電話號碼是xxxxxxxx，如果您到家了看見賀卡和糖果禮盒了，覺得可以原諒我了，可以給我打電話哦。   By.艾瑞莉婭。」

　　寫完賀卡，她跪在地上撅著屁股，就把卡片往門縫裡塞去。

　　——「你這是……在幹嘛？」

　　剛剛從健身房回來的史蒂夫.羅傑斯看著眼前跪在自家門口撅著屁股正搞什麼小動作的金髮姑娘眼神微妙，real 尷尬。

　　艾瑞莉婭：……………………

　　臥槽，時間好像凝滯了一分鐘。

　　「我、我是來向您道歉的！」臉紅的艾瑞莉婭立馬跳了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把糖果盒子塞到史蒂夫的懷裡，把捏在手裡的卡片放到糖果盒子上。

　　「實在是對不起！您、您、我要說的話寫在賀卡上了、您看看——」

　　金髮姑娘臉頰滾燙，手足無措地四處張望，就是不敢去看史蒂夫。

　　「道歉？」昨天晚上還稍微為戲弄小姑娘感到些許歉意的史蒂夫微微瞠目，不由自主地低頭去看盒子上的卡片。

　　只見卡片認認真真的鉛筆字寫著：

　　「致羅傑斯先生：

　　對於送外賣的時候誤解了您，並且讓您見到了非常糟糕的一面之後又擅自放了您的鴿子，我非常、非常地抱歉，希望您能夠原諒我，不原諒也沒有關係……我之後也會努力爭取您的原來的。

　　我從莉莉小姐那裡聽說，您是退伍的英雄，也因此罹患疾病。因為不太清楚治療方式，所以只能給您送一盒甜甜的糖果。希望您難過的時候，就把糖果含在嘴裡。

　　還能夠品嘗糖果的甜味，還能夠平靜健康地生活下去，我認為這就足夠了。

　　您愧疚的  艾瑞莉婭.勃朗特」

　　……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鼻頭一酸，用力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在他腦海裡迴響著的，不是戰場上的槍林彈雨，不是滿地瘡痍的戰壕，更不是那片冷冰冰的、深不見底的海。

　　而是一種糖果甜甜的味道，從心口漫溢出來。

　　*

　　「……後來，羅傑斯先生請我進屋，喝了一杯熱牛奶。他人真好啊，因為我不能喝冷飲，特地用奶鍋幫我熱了一鍋牛奶。」

　　艾瑞莉婭坐在餐桌上，對梅和彼得講述白天發生的故事。

　　今天好不容易有假期的梅生來一副善良的心腸，此刻無比擔憂地說，「按照你的說法，那位羅傑斯先生的PTSD已經非常嚴重了。應該考慮去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吃得滿臉都是肉醬的艾瑞莉婭點點頭，「只是他好像挺窮的，說起心理醫生，他好像不是很樂意。」

　　「真是太不公平了，」艾瑞莉婭說啥信啥的天真少年彼得也為那位羅傑斯先生傷心，「不是說，退伍士兵的生活補貼很高嗎？為什麼羅傑斯先生還租住在破舊的老年公寓，連心理醫生都看不起？」

　　艾瑞莉婭沉默了一下，悲哀地說，「其實我也看不起心理醫生……」

　　彼得&梅：………………

　　真是尷尬，心理醫生要價太貴了，說實話他們也不怎麼能看得起……

　　「對了，我想起來了，」梅突然說，「我記得我們醫院的醫生曾經說過，有位漢尼拔.萊科特教授在PTSD治療領域成就非常顯著，而且那位醫生每個月會開放三個免費治療名額，只需要遞交簡單的資料申請就可以了。」

　　「那真是太好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把萊科特這個名字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艾瑞莉婭馬上就知道了關於這位萊科特教授的診所和治療領域的所有資料。甚至於幫助FBI破解連環殺人案，為探員進行心理評估等等事蹟都逃不過艾瑞莉婭的強大的搜索能力。

　　「我明天就去告訴羅傑斯先生這個好消息，讓他趕快去向診所那邊申請名額。」

　　美滋滋的艾瑞莉婭還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建議會引起怎麼樣爆炸性的後果，目前忙碌的她除了關心羅傑斯先生的心理問題之外，還因為身無分文的緣故要更加努力地掙取小費。

　　很快就過了一周的時間，艾瑞莉婭在看見自己製作的Flappy bird在三個主流平臺上上架的那一刻，長長地松了口氣。

　　遊戲已經上架了，離大火還遠嗎？不用多久，我就可以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啦！

　　她笑眯眯地想著，腦子裡已經浮現出她手拿四十萬紙鈔，並把這些錢用力地砸到混蛋斯科特和羅根的臉上的美好場景了。

　　在這樣的美夢裡，艾瑞莉婭甜甜地進入了夢鄉。而在第二天早上清晨醒來之後，想得很美的艾瑞莉婭迫不及待地去後臺查看Flappy bird的下載購買次數。

　　在看見下載數後面那個殘酷無比的「0」的時候，金髮姑娘揉了揉眼睛，發出了不可置信的慘叫聲。


第11章 廣告的特殊打法

　　「喂！是xx手遊平臺客服嗎？！你們的系統是不是出問題了？為什麼編號為xxxxx這款遊戲上架之後全天的銷量竟然為0？……什麼？沒出問題？沒出問題你個頭啊分明就你們克扣流量我¥%#@%……%——！！」

　　一大清早，艾瑞莉婭就非常有精神（？）地瘋狂撥打平臺客服電話，要求對方趕緊把平臺bug修改。

　　她簡直無法形容一早上睡醒起來之後，還帶著欣喜的笑容查看後臺時，在發現無一人下載時候的心情了。

　　這就好像順順利利地完成了高考還對了對答案發現自己基本上全對了全家高興得手舞足蹈甚至開始去市裡面最大的大酒店置辦豪華升學宴，老爹和老媽還因為填志願選清華還是北大吵起來的時候，成績出來了，發現自己三本都沒上一樣讓人窒息。

　　金髮姑娘怒氣衝衝地跳上床，對著電話裡的客服喊道：「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我的flappy bird不可能那麼差勁！」

　　「……勃朗特小姐，」對方倒是彬彬有禮，毫不在意艾瑞莉婭的失態地問，「請問您有看見後臺裡的流覽量嗎？」

　　遊戲的流覽量簡單來說，就是看見這款遊戲、並點進了遊戲介紹主頁的玩家的數量。艾瑞莉婭這才發現，在下載量的邊上竟然還有一個流覽量，顯示著慘澹的兩位元數。

　　艾瑞莉婭：「………………」

　　「勃朗特小姐，從我這邊可以查到，這款遊戲的流覽量是43，」客服耐心道，「恕我直言，您作為一個從未發佈過遊戲的製作者，發佈一款沒有進行任何推廣的新遊戲，沒有任何下載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然，如果勃朗特小姐需要的話，可以從平臺後臺辦理我們平臺的推廣套餐，」提到了廣告方面，對方笑眯眯地說，「我們這邊最划算的推廣套餐是讓您的遊戲在官方推特『每日推薦』和平臺上『力薦新人』的欄目裡掛上一整天，確保您在該天的流覽量成功破千，價格是三千塊，另外，購買了這款推廣套餐之後再加五千塊，您的遊戲還可以在『力薦新人』的欄目上出現五天時間。」

　　「這份優惠推廣套餐每款遊戲僅限購買一次，遊戲上架一個月後不可再進行購買，機不可失，勃朗特小姐要不要考慮一下？」

　　艾瑞莉婭：……再見，我選擇死亡。

　　掛了電話之後，艾瑞莉婭氣得對準自己的枕頭錘了好幾下。張開嘴無聲地尖叫了起來，她在心裡把這個死要錢的平臺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噴了一遍，才解氣地攤在了床上。

　　掙錢果然不簡單。

　　全身上下只剩下存在卡裡的一百塊保命錢的金髮姑娘面無表情地瞪著死魚眼望著天花板發呆。

　　雖然她很想告訴自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但是如果金子掩埋在無人知曉的山中，還發光個屁啊。所以說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咬著牙把錢湊齊交給那個死要錢的平臺，先交足那個優惠套餐再說吧。

　　這樣想著的艾瑞莉婭，沉著臉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準備早點去莉莉的蛋糕店裡上班，爭取在一個月以內多掙一點小費，然後加上月工資剩下的五百塊，說不定能湊足三千塊？

　　抱著這樣的想法，艾瑞莉婭早早地趕到蛋糕店上班，收銀、接待加送外賣一直忙到晚上九點才坐著末班公車，累得像行屍走肉一樣慢慢走回了家。

　　「艾瑞莉婭，你今天——艾瑞莉婭？？」

　　本來還疑惑對方今天回來晚的彼得在看見一進門就跪坐在玄關的金髮姑娘不由得嚇了一跳，「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感覺自己累得渾身快散了架的艾瑞莉婭捏著今天整天賺到的二十塊小費，含著兩泡熱淚：「這件事說來話長……」

　　半個小時後，換了衣服洗了澡的艾瑞莉婭坐在空調下，一邊抱著瓶喝果汁，一邊委委屈屈地對彼得控訴著資本主義平臺剝削貧民艾瑞莉婭的來龍去脈。

　　「……這個怎麼想，都算是遊戲製作成本問題吧？」彼得莫名其妙，「我以為你一開始製作的時候就會考慮到這些的。」

　　「可是我原本以為上架的時候平臺那邊就會有標識，誰知道連『新遊戲』上架的宣傳名額都是拿錢買的啊！？」艾瑞莉婭氣死了，「今天累成這樣才掙了20塊，一個月的時間要三千塊，我乾脆去要飯算了。」

　　「也沒有那麼誇張，又不是只能通過他們平臺宣傳，」彼得安慰道，「這樣吧，明天你設計列印一些傳單，我去偷偷貼在學校宣傳欄裡，其餘的傳單發給路人，怎麼樣也用不到一百塊。」

　　「OK 。」艾瑞莉婭又想歎氣了：「也只能這樣了。」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不用太擔心。而且flappy bird的確……呃，是一款非常別致的遊戲。」

　　——才怪！是個容易讓人中毒的遊戲才對！彼得.派克是絕對、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從下載這個遊戲開始就每天熬夜在玩，課間也在玩、自習課也在玩、就連做蜘蛛俠在紐約飛蕩的時候還、在、玩！

　　經過幾天的努力終於越過一百五十米大關的彼得捂住顫抖的肝，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知道，放心吧。」艾瑞莉婭對著彼得元氣十足地笑了笑，強撐著做出一個加油打氣的手勢，「不過一點小事罷了，我才不會難過呢！」

　　「那就好，早點休息吧，等會兒蜘蛛俠就要在紐約上線了。」彼得一口把自己杯子裡的檸檬汁喝乾淨，隨口對艾瑞莉婭道。

　　不料金髮姑娘愣了愣，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兩眼冒著金光，一把上前抓住彼得的手臂：

　　「我我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彼得：……………………

　　彼得：？？？？

　　*

　　「不，想都不要想。」

　　彼得.派克冷著一張青澀的臉，雙手在胸前交叉，殘酷無情地拒絕了艾瑞莉婭的提議。

　　「彼得、彼得、超可愛的彼得、超級無敵厲害的蜘蛛俠、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小哥哥、」艾瑞莉婭用力扯住彼得.派克的衣袖，一臉楚楚可憐的期盼，「我知道你最好了！我會給你分紅噠，百分之三十怎麼樣？」

　　「叫、叫什麼都沒有用！」彼得的耳根一紅，努力板著臉拒絕女孩，「我不要分紅，反正也沒有什麼錢。」

　　「怎麼會沒有什麼錢啦，如果這個計畫運作得好，流覽量輕輕鬆松就會破萬噠，到時候下載量隨隨便便一兩千的，就是八千塊哦，你只要在當蜘蛛俠的時候跑一跑 、跳一跳、隨便在紐約市里來回蕩秋千，就可以拿到兩千四百塊了哦。」

　　彼得的動作一頓。

　　兩千四百塊，兩個月就是可以把自己的學費湊足了，梅就不用每天那麼辛苦地去打兩份工了。自己多打點工，還可以趕在感恩節之前湊足錢給梅買一條項鍊作為禮物。

　　「我可以答應艾瑞莉婭你，在紐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以蜘蛛俠的身份幫你發傳單、宣傳Flappy bird，」改變主意的彼得頓了頓，以強烈的意志力無視了艾瑞莉婭晶晶亮的美麗眼眸，指著艾瑞莉婭身邊巨大的大紅色玩偶服，飛快地說道：

　　「但是絕對不包括穿著這個傻不拉幾的小鳥玩偶服在天空上晃蕩！！！」

　　「別這樣說呀彼得，這樣的效果肯定比發傳單好啊！」

　　艾瑞莉婭真誠無比地對著彼得展示出自己貼滿創口貼的手掌，「你看，我為了縫製這個小鳥玩偶服，讓它能合適你的尺寸、讓你穿著飛到天上、還不能不影響你的動作、不會讓你感覺到束縛，可是費了不少心血，光是材料就花了一百多，還不算加工費呢。」

　　「你穿上這個，我保證、保證你不會因為穿了玩偶服就失去平衡出事，保證你在空中的絕對安全、還保證你打架的時候脫起來特別特別方便，解開兩個扣子馬上就可以脫掉它去維護治安了，怎麼樣？」

　　彼得：………………

　　「這不是安全的問題。」他憤怒地盯著艾瑞莉婭，「這是我身為蜘蛛俠尊嚴的問題！你知道嗎？我的尊嚴不允許我穿著這個……蠢透了的玩偶服在高樓之間遊蕩……更不想打架的時候，被那些壞人嘲笑！」

　　「可是、可是我已經做出來了啊，我已經沒有錢了。」艾瑞莉婭如花朵一般嬌豔的臉頰湊近彼得，很認真地道，「想想兩千四百塊彼得。想想我為了這個遊戲吃了多少苦。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你那麼喜歡這款遊戲的份上啊。」

　　「…………」彼得無語地看了艾瑞莉婭三分鐘，在進行過艱難痛苦的心理糾結過程之後，最終還是敗在了金錢的攻勢下的窮酸蜘蛛俠緩緩地點了點頭。

　　「看在遊戲的份上。」

　　他咬著牙說。

　　*

　　由於第二天正好是週末的緣故，艾瑞莉婭向蛋糕店請了半天假，跟著早就穿好蜘蛛俠衣服的彼得偷偷摸摸走到了紐約的某個僻靜的死胡同裡。

　　她左右看了看，在確認周圍沒有任何監控之後，就打開了彼得身上一直背著的大包裹，從中拿出了那套她辛辛苦苦縫出來的紅色玩偶服，幫助彼得把玩偶服穿到了身上。

　　這是一個巨大的卡通鳥的玩偶服，穿在蜘蛛俠的身上，正好和蜘蛛俠制服上的紅色交相呼應，顯得無比的和諧。鳥頭則剛好卡在彼得的胸口，露出兩隻傻乎乎的金魚眼。胖嘟嘟的肚子上寫著[flappy bird正在上架中]的深藍色大字。

　　彼得不自在地轉了個身，玩偶服屁股後面的紅色風箏紙做的尾巴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在尾巴上還印製著幾個遊戲下載的二維碼，顯得無比地接地氣。

　　「真合適啊，我真是天才。」艾瑞莉婭沾沾自喜地幫彼得把鳥的尾巴理順。

　　「……可是我覺得，哪裡怪怪的。」彼得想了想，總覺得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忽略了，但是看艾瑞莉婭信心滿滿的樣子，還是把疑惑壓了下去。

　　「那麼，我走了。」

　　對艾瑞莉婭簡單地打了個招呼，穿著奇奇怪怪紅色卡通鳥玩偶服的蜘蛛俠橫空出世，他的動作絲毫沒有因為身上顯得過分臃腫的玩偶服而停滯，幾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跳躍之後，很快就消失在了艾瑞莉婭的視線中。

　　艾瑞莉婭的眼睛一直收集著資料並在腦中進行分析，直到彼得的身影消失，才放心地松了口氣：果然，她設計的玩偶服的弧度和材質都完完全全不會影響到蜘蛛俠的信仰一躍呢。

　　確定對方不會有任何安全問題之後，艾瑞莉婭便朝著蛋糕店走去。坐在公車上，她漫不經心地點開平台後臺資料，本以為在下載量那裡依舊是個零蛋，卻意外無比地看見有三個玩家下載了Flappy bird。

　　簡直喜、極、而、泣！

　　艾瑞莉婭早把雄心壯志的四十萬丟在腦後了，連續品嘗幾天零蛋的她現在就算是看見三個人下載都覺得歡欣鼓舞得不行，尤其是在有一個星級玩家還給這個空蕩蕩的遊戲主頁留下了遊戲評論的時候，女孩簡直是迫不及待地點開了那份來之不易的評價：

　　樹莓鯨魚：「差評！差評！神TM破遊戲！破遊戲！破遊戲！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心理扭曲的人做出這樣一個讓人崩潰的遊戲？？全程都是我在死、我在死的路上、我已經死了，還能不能玩了？？怒而卸載不謝！大家都別下了！這個遊戲毫無可玩性！」

　　艾瑞莉婭：…………………………？？？？？？？？

　　樹莓鯨魚是吧？

　　你等著。

　　看老娘不把你找出來，打得飛出大氣層、穿透銀河系、成為宇宙中最明亮的一顆流星。

　　這樣想著，捏著拳頭的艾瑞莉婭意念一動，剛想順著這個ID人肉出這個sb玩家的真實姓名家庭住址電話號碼社保卡銀行卡就業公司等等資料時，腦子裡就突然劃過X教授從前反反復複對自己念叨的話。

　　「你的能力在某種程度而言，會在社會價值上永久性地抹殺掉某個人、或者某些人，對於普通人而言，社會性抹殺遠遠比身體上的傷痛苦得多。」曾經的查理斯語重心長地對艾瑞莉婭說，「不要濫用它，我的莉婭。」

　　…………

　　憋著怒火的艾瑞莉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勉強把注意力從那個該死的留差評的玩家ID上挪到蛋糕店的接待工作上，全程板著臉、心不在焉地完成了整個下午的工作。

　　「別不開心了，莉婭。」看出自己店員正在糟心的莉莉好心地給艾瑞莉婭切了一塊芝士蛋糕，讓她就著熱氣騰騰的大吉嶺紅茶把蛋糕吃掉。

　　「生活哪有那麼一帆風順呢？」前夫出軌毅然搜集證據離婚，一個人憑藉著手藝撐起一家網紅蛋糕店的莉莉愛憐地揉了揉艾瑞莉婭的金髮，「很早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了，艾瑞莉婭。」

　　食不知味地吃下蛋糕，又被善解人意的莉莉宣佈提前下班的艾瑞莉婭只好在店主小姐擔憂的眼神裡慢慢地回了家，在遠遠地又看見那個賣勾兌檸檬水的棕色卷毛小姑娘的時候忍不住全身一顫，小心翼翼地繞過她快快地跑回了家。

　　才拿鑰匙打開家門，就看見彼得.派克穿著蜘蛛俠的衣服，正委屈巴巴地坐在沙發上發呆，而自己辛辛苦苦製作的玩偶服被放在另一邊沙發上，部件殘破，鳥尾巴都不見了幾根。

　　「這是……怎麼了？你打架了嗎？」艾瑞莉婭反手把門關上，驚訝地走近彼得。

　　「艾瑞莉婭。」今天抓住了三個小偷、送了一個孕婦去醫院、解決了一起校園霸淩事件的蜘蛛俠少年扭過頭，很認真地說。

　　「……我覺得這個玩偶不怎麼實用。我跳得太高了，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鳥肚子上的字，更別提二維碼了。」

　　艾瑞莉婭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難道一個人都沒有看清嗎？真的一點用都沒有嗎？」

　　「我只能說，大概，唯一起到的作用是。」

　　彼得.派克抬起頭，悲憤無比地說，

　　「——今天看見我的人們都不叫我蜘蛛俠了，他們叫我大鳥俠！！！！」


第12章 贊助商

　　艾瑞莉婭把自己費盡心思做的玩偶服踹到一邊，認真地向彼得道歉。

　　「真的對不起，」艾瑞莉婭沮喪地說，「是我病急亂投醫了。」

　　「也沒有……」看見女孩這個樣子，彼得反倒有些不習慣了，他好脾氣地對艾瑞莉婭建議，「也是我之前沒有考慮到這點……不然，你再印製一些海報，蜘蛛俠去分發一下？」

　　「……然後就被《號角日報》公然控訴亂丟垃圾、妨礙公共環境，被迫交出一大筆罰金？」艾瑞莉婭歎了口氣，用手指擺出自己的養父查理斯的標注腦人姿勢：「事實上，我已經看見明天《號角日報》的頭條新聞了：蜘蛛俠緣何自變身份成大鳥？是道德的淪陷，還是人性的缺失？」

　　彼得.派克：………………

　　「詹姆斯那傢伙……算了我已經習慣了。」彼得悶悶地趴在沙發上，臉色慘澹。

　　「沒事，我知道號角日報裡，除了那個主編詹姆斯，其餘人都很愛你的。」艾瑞莉婭拍了拍彼得的腦袋安慰道，「愚人節的時候，你的一個憤怒中的粉絲用合成的類似蜘蛛網一樣的玩意兒，把主編JJJ的車糊了個遍，就好像被黏膩難洗的蜘蛛網包裹一樣……這還是他們內部聊天室裡一個叫做梅麗莎的記者說的。」

　　「……等等，你什麼時候混到他們聊天室去了？」彼得愣了愣，隨即悲憤無比地道，「所以，以為是蜘蛛俠把自己的車被糊了，就拼命黑他嗎？小蜘蛛也是很無辜的好嘛？！」

　　艾瑞莉婭但笑不語。

　　她不想讓彼得知道，號角日報主編詹姆斯因為自己的妻子死于某個蒙面歹徒之手，便憎恨一切『蒙面人』，不管是歹徒還是義警，都被其認為是『淩駕於法律之上』，所以除了蜘蛛俠之外，他也黑正義聯盟的所有人，只不過是因為蜘蛛俠的活動地點在紐約，更好抓新聞點來黑罷了。

　　果然，彼得嘀嘀咕咕了幾句之後，很快就又高興了起來，不用再穿那件蠢透了的玩偶服之後，他腳步輕快地跳了起來，收拾好自己的玻璃心去廚房做飯。

　　而勞累了一天、連最後的一百塊也打了水漂之後的艾瑞莉婭則再也忍不住自己沮喪而難過的心情，她閉著眼睛，歪著頭倒在沙發上休息起來。

　　她這一閉眼，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連彼得特意做好的瑞典炸肉丸都沒有吃，全身沉得就好像灌了鉛一樣。到了大概晚上十一點多的樣子，艾瑞莉婭才在彼得和梅的呼喚下，被彼得攙扶著回到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睡得香甜無比，一夜無夢。

　　酣睡了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早，艾瑞莉婭臉色紅撲撲地從樓上跳了下來，精神飽滿、容顏煥發地給彼得和梅做了一頓早餐，然後迎著清晨難得涼爽的風，早早地趕到了莉莉的蛋糕店裡，以彌補昨天的早退。

　　「莉婭，我想到一個辦法。」

　　店主小姐湊近艾瑞莉婭，用一種非常像在賣安利的表情對艾瑞莉婭問道：「你知道有種東西叫做風投嗎？」

　　Venture Capital，又稱作風險投資。簡單來說即是指金融家把資本投向蘊藏著失敗風險的高新技術及其產品的研究開發領域，再籠統一點說就是讓艾瑞莉婭帶著自己的遊戲去各大金融公討飯哦不……是拉投資。

　　「我不！」艾瑞莉婭硬氣地一昂頭，「我才不會讓出我們公司的原始股！」

　　「……恕我直言，目前你只是個身上連一百塊都沒有的傢伙，哪來的公司。」莉莉冷笑一聲，「隨便怎麼樣都好，你快去整理好資料，聯繫那些風投公司！」

　　艾瑞莉婭蔫呼呼地耷拉著頭，坐回了收銀台裡，開始在腦子裡搜索醞釀如何寫一封感情真摯的投資建議書。

　　艾瑞莉婭上輩子就是個話廢死宅社恐的程式師，只需要蒙頭寫代碼就行了，這輩子又是被億萬富翁查理斯.賽維爾帶大，基本就沒發愁過錢的問題，也從來沒有出現過資金緊張、缺錢的狀況，因此對於『借錢周轉』這個概念感到非常地羞恥。尤其是拉風投這種行為，艾瑞莉婭既然在當時連查理斯的入股都拒絕了，現在又腆著臉去找別的有償周轉，總讓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門板夾了。

　　多說無益，何況也是唯一的辦法。艾瑞莉婭把幾家有名的投資公司的資料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然後告訴莉莉，這些公司都配不上我噠！

　　莉莉捏著拳頭，非常、非常地想把熊孩子打一頓結實的。

　　「哪裡配不上你的破遊戲了？！」她咬著牙，惡狠狠地捏住艾瑞莉婭細嫩的臉蛋，「這個公司不是之前投資給幾個創業工作室幾百萬、幾千萬的？哪裡配不上你了？？」

　　「你、你不懂——」艾瑞莉婭努力地在女暴君的手裡掙扎，模糊不清地回答，「它、它們的眼界都太淺了、資源也少……配不上我的目標。」

　　「你以為現在靠譜的天使投資人很多嗎？恩？？」莉莉罵，「能找到就不錯了，還有你挑三揀四的機會嗎？！」

　　「反、反正就是——不行！」艾瑞莉婭梗著脖子，憑著心底莫名的直覺和傲慢，強硬地否決掉了這些投資公司。

　　——如果只是單純地想要幾千萬有什麼困難的呢？去和查理斯撒撒嬌、打個電話哭哭窮，說不定立馬就到賬了。

　　可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啊！她想要的是能夠跨上更大舞臺的機會、想要能夠實現自己野望的支援……雖然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艾瑞莉婭還是硬氣無比地拒絕了莉莉。

　　絕對想不到在五年之後，自己會因為現在的這個決定而受益匪淺，艾瑞莉婭捂著耳朵，假裝聽不見莉莉恨鐵不成鋼的嘀咕，自己在腦子裡把能夠撐得起自己這個決定的大公司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她斟酌了很久，最後敲定了一家自己覺得最為合適的企業：關閉武器製作部門之後開始轉型的斯塔克企業。

　　（其實排在前面的還有韋恩企業，但是艾瑞莉婭才不想跑到哥譚去，又不是嫌命長。更何況布魯斯.韋恩還是正義聯盟的贊助人，她一個X戰警派的是過去砸場子嗎？）

　　就目前斯塔克企業開始製造清潔能源之後，走勢良好，但是按照托尼.斯塔克的野心，他們肯定也在尋找新興市場，像手機遊戲、網路遊戲這種才剛剛起步，沒有什麼大資本投入的市場再適合斯塔克企業不過了。

　　選定好目標之後，艾瑞莉婭很快就開始著手向斯塔克企業寫推薦信了，但是從沒有寫過這些東西、語言措辭捉急如艾瑞莉婭絞盡腦汁寫出來的東西，完全不像是什麼推薦信，倒像是電視購物裡騙人的銷售臺詞了：

　　【致斯塔克 企業：

　　你還在為投資無門而焦灼嗎？你還在為找不到新興市場而煩惱嗎？你還在為智障疊出的創業團隊而頭痛嗎？

　　好消息！好消息！解決您一切煩惱的艾睿遊戲公司創辦啦！本公司專業人士經營設計手機遊戲、大型網路社交遊戲、單機遊戲、體感遊戲一應俱全！你在平常投資一個手遊公司、一個原畫設計公司、一個網遊製作公司、一個特效設計公司……可能花費數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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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便宜的   艾睿遊戲公司  】

　　一氣呵成地寫完這篇自薦信之後，艾瑞莉婭信心滿滿地點擊了發送，還對著莉莉非常肯定地說：「我找到了合適的公司，他們肯定會來聯繫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莉莉松了口氣，「莉婭你還沒有那麼傻。」

　　……才怪啊！要是莉莉小姐看見了那封信，估計要論起折疊凳就往艾瑞莉婭的屁股上招呼！多大臉啊你？斯塔克公司也敢這樣耍弄？

　　先不說智障的艾瑞莉婭日復一日的蛋糕店痛苦打工生涯，另一邊的彼得.遊戲成癮.派克倒是成功地把艾瑞莉婭的遊戲推銷出了一單。

　　對此，奧斯本家的小少爺哈利感到十分詫異。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會因為一個遊戲玩物喪志。」他好奇地看著自己手機裡顯示正在下載的Flappy bird，在看見這個空空蕩蕩的遊戲主頁裡那條唯一的評論時，不由得挑眉。

　　那個ID為『樹莓鯨魚』的玩家在兩天前發表了這條紅果果的差評之後，又在今天早上，心不甘情不願地在這條差評的後面又增加了一個追評：

　　[樹莓鯨魚]：「好吧，我承認這個遊戲還沒有那麼糟糕……好吧其實這個遊戲挺好玩的。就是這個狗口屎一樣的作業系統讓我蛋疼，我真想看看作者是不是心理有問題才設計出這樣一款反人類的遊戲？我特麼的因為它的操作無數次把我家可愛的寶貝小鳥摔死了，你們知道嗎？我差點他媽的把手機砸了！然後我就把遊戲卸載了……然後過了三個小時，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又下了回來，為什麼我控制不了我的手？因為我對這只小鳥愛得深沉！

　　P.S.真的真的勸大家別下這個遊戲了，真的有毒！」

　　湊過來看見這條評論的彼得：………………

　　他覺得如果讓艾瑞莉婭看見了這條評論，她估計要被氣出毛病來。

　　「所以，你也被這款遊戲迷住了？」哈利不由得打趣道。「怪不得我看你這幾天，一有空就捏著手機點點點，時不時發出噁心爆了的哀叫聲。」

　　「嘿兄弟，」彼得意味深長地指了指哈利的手機螢幕，上面顯示著『遊戲安裝完畢』的字樣，「玩一把，你就知道了。」

　　……

　　上午的課上完之後，哈利捏著手機，眼神迷茫。

　　我是誰？我在哪？我TM在玩什麼？這只狗口屎的蠢鳥怎麼又死了？

　　「哈利？哈利？」收拾好書包準備和好基友一起去食堂吃午餐的彼得忍不住伸手在呆滯的哥們兒眼前晃了晃。

　　「哦……彼得啊，拿開你的手，我頭暈。」不知不覺玩了三個小時，手機都快沒電了的哈利茫然地看了彼得一眼。

　　然後他低下頭去，重新點開了一局遊戲。

　　「嘿！是誰說我剛剛玩物喪志來著？」早已看見了結局的彼得無奈又有些幸災樂禍地推了一把哈利，「走了哥們兒，該吃飯了。」

　　「飯？要吃飯了？誰吃飯？我？我不餓。」哈利緊緊地盯著手機螢幕，「相信我，我已經找到了這個破鳥的飛行規律和軌跡，沒想到吧？我很快就要過百米大關了！」

　　「好了、好了，開始了——其實這個遊戲特別簡單，我們只要在心裡暗暗讀秒、按照時間的順序點擊，就可以——fuuuuuuuuuuuck！！」他一個錯手，小鳥一頭撞在了綠色的水管上，嗝屁了。

　　「我、不、相、信！」哈利.奧斯本咬著牙，毫無少爺形象地準備再開一把，就看見自己的starkphone突然螢幕一暗，彈出了一個電量告急的提示。

　　「把你的手機借給我！」哈利惡狠狠地瞪向彼得，「我要證明我的遊戲方法沒有錯。」

　　「你中毒了，哈利。」彼得毫不留情地把之前哈利嘲笑自己的話還給他，「現在我們該去吃飯了，別想拿我的手機玩。」

　　「……我認為，我們的友情走到了盡頭。」

　　哈利垂頭喪氣地跟著彼得走到學校食堂，時不時就拿起自己的手機打算開一把遊戲，但是看見手機殘存電量百分之五的時候，又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不然怎麼辦，要是剛剛突破百米大關還沒來得及發朋友圈就自動關機了怎麼搞？

　　「你是從哪裡找來這麼虐心的遊戲的？你是不是故意搞來整我的，哥們兒？」他哀怨地盯著彼得。

　　「當然不是。」小蜘蛛對此翻了個白眼，「這款遊戲是我的一個朋友做出來的，我推廣一下不行嗎？」

　　「……能介紹我認識嗎？我可以揍他嗎？」哈利由衷地問道。

　　「……那是個女孩子！你想幹嘛啊！」

　　「做出這麼討人厭的遊戲，竟然是個女孩子？」

　　「……你這麼沒有紳士風度，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你的，哈利。」彼得歎氣，「不過下個月，這個遊戲應該就不會上架了。畢竟她也沒有錢再繳費給平臺了。」

　　「下架？沒錢？」

　　哈利一愣，隨即鄭重地握住彼得。

　　「嘿，哥們兒。」憂鬱蒼白的美少年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我想你這回真的應該把她介紹給我了。」

　　「……？？」

　　在金融投資方面異常敏銳的哈利.不差錢.奧斯本敲了敲手機螢幕，在彼得懵逼茫然的小眼神裡指著遊戲畫面裡的那只紅色的小鳥：

　　「接受投資嗎？幾百萬幾千萬的那種。」


第13章 突然大火

　　「你好，我是哈利.奧斯本。」帶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英倫紳士風度的男孩對著艾瑞莉婭微微一笑。

　　「你好，我不打算接受奧斯本企業的投資哦。」金髮姑娘也跟著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哈利：………………

　　「咳咳，艾瑞莉婭。」帶著哈利過來蛋糕店的彼得.派克連忙解釋，「哈利他是我的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什麼都知道，連我跳來跳去的事都知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一個照面就把哈利.奧斯本的資料調查清楚的艾瑞莉婭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倆是好朋友，畢竟我看得見。」

　　她意有所指地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滿懷歉意地對哈利說：「奧斯本先生，恕我直言。就算是你有所意動，奧斯本企業也不會投資的。畢竟奧斯本企業目前還是專注生物醫療科技，沒有轉行的打算。」

　　「你誤會了，勃朗特小姐。」這才明白艾瑞莉婭在擔憂什麼的哈利笑著解釋，「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考慮一下和我哈利.奧斯本進行合作。」

　　和哈利.奧斯本而不是和奧斯本企業合作啊……聽懂了對方的潛臺詞的艾瑞莉婭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從容自在的哈利.奧斯本，在查到了他名下的資產和股份的時候頓時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急，先坐下來好好談談？」

　　艾瑞莉婭讓彼得和哈利坐到店裡的卡座裡，自己去飲料機打了三杯汽水端過去。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她的腦子裡瞬息萬變地劃過許多分析資料和投資方案，在心裡忖度著與這個未成年男孩合作的可能性和發展性……

　　結果，哈利.奧斯本只說了一句話，就讓艾瑞莉婭把之前所想的、所懷疑猜忌的全部都推翻了。

　　他說：「我有信心，和你合作製造一個世界第一的遊戲帝國。」

　　艾瑞莉婭伸出手：「成交。」

　　一旁圍觀的彼得：？？？？？

　　你們是用了意念在交流嗎？還是我一不小心跳頻了？？？這麼好說話的姑娘還是艾瑞莉婭嗎？？？？

　　……

　　艾瑞莉婭和哈利當然沒有用意念交流的本事。

　　從彼得那裡旁敲側擊出艾瑞莉婭的能力，又親身體驗過艾瑞莉婭製作出來的遊戲，在見面的瞬間，得知自己奧斯本的姓氏之後，女孩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哈利.奧斯本馬上就從樁樁件件的事情裡感受到了這位勃朗特小姐冷靜自製的外表下無比強大的目的性和野心。

　　即便是窮困潦倒到連一千五百塊的上架費都交不起，跑到蛋糕店來當服務生，在聽說奧斯本集團投資的時候，也沒有被金錢沖昏了頭腦，還非常聰明地猜到了自己另起爐灶的打算。

　　這樣的遊戲製作者，這樣目標明確的女孩，讓哈利心裡的野心悄無聲息的燃燒了起來。

　　而艾瑞莉婭的理由則更是簡單。

　　只是單純地因為，在這麼多人中，哈利.奧斯本是第一個能夠她所製作的小遊戲裡、從她的言談裡看見自己野心，並相信她有能力構築一個遊戲帝國的人。

　　在賽維爾學院裡，大多數人對艾瑞莉婭的印象還停留在「能力弱小無用，竟然還是教授的養女」這個層面，她的好友雖然覺得她能力有用，卻從來不認為艾瑞莉婭能夠創業成功，即便是她那老父親查理斯，更關心的也是她的安全問題，至於投資，純粹也是因為哄著她玩。

　　莉莉只會說創業是多麼艱難，彼得只覺得Flappy bird玩得心累有毒，梅則是心疼她一個女孩孤零零在外闖蕩。就連剛認識的史蒂夫都只是稱讚她努力。

　　唯有這個剛剛見面的蒼白美少年眼裡閃爍著的野心勃勃的光芒和自信，和她的夢想不謀而合。

　　——行了！就她了！

　　在彼得還在懵逼的時候，艾瑞莉婭和哈利已經愉快地交換了聯繫方式，初步談妥了合作事宜，發展遊戲公司和公司內部權責劃分等等。

　　哈利.奧斯本會有此舉，倒不是心血來潮或是對艾瑞莉婭的欣賞，他早有打算另起爐灶，讓自己的那位從來不把兒子放在眼裡、動輒打罵的父親刮目相看，他不屑于去繼承父親引以為傲的奧斯本企業，渴望去做成一番自己的事業。

　　兩個人商量到天黑，初步商談完畢的哈利仗義地請彼得和艾瑞莉婭去法式餐廳吃晚餐。艾瑞莉婭無視服務生鄙視的眼神，堅持點了兩份牛排，打包了一份回去給梅當宵夜。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艾瑞莉婭和哈利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同樣是富家子弟、同樣是學習成績優渥卻不被人關注，同樣眼界開闊，心懷抱負，非常能說到一起去的兩個人的聊天顯得異常舒服。而坐在一邊的彼得.派克則明顯有些鬱悶。

　　感覺被兩個好朋友一起拋棄的小蜘蛛一直到回到家中之後，還顯得有些沮喪。

　　「嘿！」明顯心情不錯的艾瑞莉婭把帶給梅的牛排放進冰箱裡，再拿出一罐冰可樂丟給彼得，「這是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她探過頭去拍了拍彼得的肩膀：「開心一點，咱們很快就要起飛啦。」

　　彼得捏著可樂罐，面無表情：「那是你要一飛沖天了。」

　　「……你忘記了我還欠你廣告費呢？」艾瑞莉婭一揮手，「別的不說，你那當大鳥俠那天的委屈可得給你補回來。」

　　「…………我不要。」小蜘蛛悶悶地把臉埋進沙發枕裡，發出長長的歎息。

　　「彼得？你吃撐了？」金髮姑娘無知無覺地問。

　　「…………你才吃撐了！」少年憤怒地抬起悶得通紅的臉，在撞見女孩有些驚訝的目光之後，又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我是在想，你和哈利……都那麼厲害，可是我呢？我一點忙都幫不上。」……僅僅就是穿了半天玩偶服，不僅沒有什麼用，艾瑞莉婭還始終堅持把Flappy bird的收入的百分之三十都給他作為報酬。

　　覺得自己這樣幹非常不道德的彼得.派克羞紅了臉：「……不然，我把那件玩偶服找回來，再多出去宣傳宣傳？」

　　艾瑞莉婭不可置信地瞪著彼得足足一分鐘，才反問他：「你的物理學得那麼好，敢情就是因為你的腦子想像力異于常人嗎？」

　　彼得：………………QAQ？？？

　　「拜託彼得。」頭痛地捂住腦袋，艾瑞莉婭好笑地解釋，「首先，是我做出了『讓蜘蛛俠穿著玩偶服走街串巷』這個提案，然後承諾你，如果你完成這次行動就分你百分之三十的收益，對吧？」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

　　「那就是了，」艾瑞莉婭一拍手，「我要求你做的，你全部都完成了，我自然要給你報酬。至於沒有產生效果，是因為我自己設計玩偶服的時候太想當然了，所以這個後果是由我自己來承擔的，明白了嗎？」

　　「是、是這樣嗎？」彼得被艾瑞莉婭的話繞得有點暈，他按照艾瑞莉婭說的邏輯理了理，覺得……好像也沒有什麼錯？

　　「那不就得了，你安安心心等著分紅就好，以後說不定還需要你做廣告呢？對不對？」見彼得還是有點悶悶不樂，金髮姑娘乾脆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嗨呀！打起精神來！別想了。再說了，你不是已經介紹哈利給我認識了？剩下的事情，有了資金和人脈就好辦了。」

　　彼得：「…………」

　　他只好把滿腹的委屈和迷惑咽了回去，看著艾瑞莉婭哼著歌往自己的房間走，忍了忍，還是沒有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

　　「……可是晚上吃飯的時候，艾瑞莉婭你和哈利之間聊起的話題，我一個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清楚……明明我也是和哈利一起長大的呀，看著你們說話聊天，我突然發現，其實蜘蛛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

　　艾瑞莉婭這次洗澡畫了差不多四十分鐘，心情極好的她一邊在浴室唱歌一邊把自己全身上下好好地打了一遍護膚霜，又做了一個面膜才美滋滋地躺到床上。

　　剛準備睡覺的她，習慣性地進入平臺後臺，不抱希望地查看一下下載量和收入。她才剛剛登陸，數百封私信突然叮叮噹當地不斷湧入她的平臺信箱，很快就顯示出了一個鮮紅的99 ，若不是艾瑞莉婭的CPU足夠發達，換做一般的手機早就死機重啟了。

　　她懵逼地一會兒，幾乎想要眨眼睛去看看系統是否搞錯了，並試著點開一封郵件……

　　「感謝你啊作者，多虧你製作出了這樣的小遊戲，搞得我今天把新買的手機砸了，我真TM謝謝你啊。[心碎]」

　　艾瑞莉婭：「……？？？」

　　「搞什麼？神經病啊！」她憤怒地罵了起來，「你手機砸了，管我的遊戲什麼事？」

　　懶得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的艾瑞莉婭點開了另一封郵件：

　　「作者我XX你個XX！！我現在睡覺滿腦子全部都是那只sb鳥！[大哭][大哭]」

　　艾瑞莉婭：…………

　　她又點開了第三封郵件：

　　「你好，我是梅林.郎，是一名學院教官，看見了你的遊戲，我覺得非常有意思，想請問您能夠將這款遊戲授權給我，讓我做一個體感訓練項目嗎？關於報酬方面可以詳談。」

　　「——這是什麼鬼訓練啊！！」艾瑞莉婭忍不住吐槽起來，但是這個有報酬，恩，暫時不刪掉留下來。

　　點開了第四封、第五封、第六封……直到最後腦內自動檢索完第三千二百七十三封信，艾瑞莉婭已經無話可說了。

　　這麼多封信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罵她的遊戲坑爹虐心，百分之十的人是和她商量合作的公司工作室之類的，還有百分之十的人疑似已瘋，寫了一堆無意義的天書給她。

　　「這些傢伙是怎麼回事？我的遊戲做的那麼好為什麼要罵我？」艾瑞莉婭憤憤不平地關掉了信箱，轉而去查看後臺資料頁面。（彼得：你自己做的遊戲自己心裡沒點X數嗎？？）

　　……然後就被眼前不可思議的資料嚇得瞪大了眼睛。

　　Flappy bird日下載量：14017

　　Flappy bird日收入統計：52563

　　——「what the fuck！！？？」

　　艾瑞莉婭忍不住從床上掙扎著跳了下來，哆哆嗦嗦地就往客廳跑：「彼得！彼得！快來見上帝！！！」

　　*

　　時間回到早上八點。

　　傑頓.羅德里格斯是一個有著二十多萬粉絲的手遊測試PO主，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測試不同的手遊，並把這些遊戲體驗寫成文字或者錄視頻，對這些遊戲打分並給出評價和建議。這位仁兄的厲害之處在于他永遠不會去相信平臺的推廣，而是自己兢兢業業地在手遊平臺裡找出那些冷門卻好玩的遊戲推薦給粉絲。

　　他自己是一個十足的手游發燒友，並不接任何推廣和遊戲廣告，發出的視頻和文章都十分中肯有趣，所以積攢了非常多的死忠粉和活躍粉。

　　他每週都會去找幾個新上架的手機遊戲，先是試玩通關，再根據遊戲的好壞選擇錄視頻或者寫書面評價發佈到自己的主頁上去，而這周他顯然非常忙碌。

　　先是《馬里奧6：馬里奧與兔子公主》終於上架，再是《皮卡丘大冒險》、《神秘海洋1》、《FIFA足球9》，這四個傑頓苦苦盼了一年多的大製作手遊終於上架了，幾乎是在這些遊戲上架的第一分鐘他便很快購入，並埋頭苦玩起來。

　　傑頓的習慣是，每週選取五個好玩的手遊每日一推薦，到了週末的時候便為大家錄製推薦過的手遊的攻略視頻。但是這四個遊戲一上架，他便什麼都顧不上了，埋頭苦玩起來。至於第五個遊戲……誒，到時候隨便推薦個小遊戲看看吧，傑頓心裡這樣想著。

　　而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這四個讓他期待了很久的大製作，竟然沒有一個遊戲能夠夠的上他評分裡五星標準的，不是遊戲作業系統差勁，就是畫面陳舊，不然就是噱頭炒得足，實則炒冷飯，大倒熱灶。

　　傑頓：……？？

　　期待了這麼久，宣傳的時候吹得跟花兒一樣，結果發佈了之後，一百多一款的遊戲就給了玩家這麼一坨shit？？

　　他抖動著圓滾滾的臉，氣呼呼地跑到了電腦前，在自己的主頁上把這幾款遊戲噴得狗血淋頭：辣雞公司！退錢退貨！這坨賣情懷的翔我們玩家不、買、單！！

　　從週一到週四，他每天都捂著破碎的心，開始不遺餘力地黑起了四個老牌遊戲公司新發佈的遊戲續作，是他，從早上八點就坐到電腦前和遊戲公司死忠粉互噴到晚上十點，是他，每天錄製視頻奮鬥到淩晨怒噴遊戲公司，是他，兢兢業業地在遊戲公司的官方網站下留言指責，傑頓以身示範了一個轉黑的死忠粉是如何的可怕和瘋狂。

　　就在這個黑色禮拜即將度過的時候，被傷透了心的傑頓一不小心看見了平臺裡一個孤獨寂寞的主頁。

　　Flappy bird.

　　什麼推薦也沒有，什麼下載量流覽量都沒有，只有孤零零的一個評論……還是差評擺在空蕩蕩的主頁裡。

　　讓傑頓感興趣的是那位發出評論的玩家……這位簡直可以說是戲精本精了，他先是惡毒地評價了這個遊戲，然後又心不甘情不願地改口了……然後到最後又本著良心奉勸大家千萬別下載。

　　鬱悶痛苦了一周、還在生氣的傑頓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叫做Flappy bird的遊戲是有多差勁啊？才能讓這個戲精玩家做出這樣的評論？

　　不、不可能比那個該死的背著兔子公主到處亂跑的水管工還要差勁了，傑頓看著那個記憶體佔據只有100M、售價只要區區五塊錢的遊戲，抱著複雜地心態隨手購買並下載了，然後隨意地點開了那個遊戲。

　　……

　　兩個小時之後，傑頓在自己的主頁上連發三條推文，引起了熱議：

　　「這個世界上，爛的遊戲分為很多種，有《馬里奧6》這樣操作辣雞畫面辣雞的騙錢作品，有《神秘海洋1》這種仿佛每分鐘都會出五六個bug的半成品，有《FIFA足球9》這樣的作業系統感人的情懷坑錢作品，當然也有另外一種爛得出神入化、爛的滲透人心、爛的仿佛有毒的作品：請歡迎年度最佳《FLAPPY BIRD》！附：下載連結xxxx」

　　「恭喜flappy bird！在玩你的時候，我砸爛了我的手機和我的備用手機，然後我差點砸爛了我的平板，但是到現在我依舊放不下你，在我打這行字的時候，我仍然在想著你——究竟是哪個殺千刀的、該下地獄的王八蛋製作出了你這樣爛的絕佳又好玩得出奇的作品？我太愛你了！」

　　「是的朋友們，我不會再噴水管工和電氣老鼠了，現在我忙著跳過五百米大關，請讓我保持一個平靜的心境和態度，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短短的幾分鐘之內，這三條推文頓時引起了爆炸性的效果。

　　Flappy bird是什麼鬼？？？這個五塊錢的遊戲究竟是何方神聖，一口氣就把即將變成四大遊戲公司黑粉的傑頓給拉了回來？


第14章 彼得的糾結

　　「彼得！彼得！」

　　艾瑞莉婭連跑帶蹦地沖到客廳，把自己的手機差點懟到彼得的臉上：「你看！你看！我就說我的遊戲沒有那麼糟糕！」

　　「光是一天哦！」她興奮得臉都紅了，津津自得地自誇起來，「這下子，梅的項鍊和你的學費都有啦！我就說，我的遊戲會大賣的！」

　　「你又在想什麼——」在看見手機上的數字之後所有的話都卡住了，可憐的窮人彼得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抓過手機，不可置信地盯著遊戲後臺頁面的數位，「艾艾艾艾艾艾瑞莉婭————————！！」、

　　「我在！」金髮姑娘興奮無比地用力點頭。

　　「這、這個日收入統計的單位是美元吧？」彼得.派克拼命眨著眼睛，好像抽風了一眼凝視著螢幕。

　　「是的！你沒看錯！」

　　「那那那這後面幾幾幾個零來著————？」

　　艾瑞莉婭搶過手機，乾脆俐落地解釋起來：「五萬多塊！我們掙了五萬多塊哦，彼得，按照百分之三十收益計算，你可以拿到手一萬五千塊，這還只是今天一天的收——彼得、彼得你怎麼了！彼得你怎麼翻白眼了！彼得你撐住啊！蜘蛛俠！蜘蛛俠你醒醒啊！救護車、救護車！這裡有人休克了！！」

　　「不、不要叫、我沒錢——」拼著最後一口氣，勉強說完這句話，彼得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艾瑞莉婭：………………

　　好、好吧，這倒是提醒她了，因為平臺那邊的收入有凍結時間，起碼要在一個月以後才能夠提取出來，所以現在的艾瑞莉婭和彼得依舊是一貧如洗、連個漢堡都吃不起、救護車都叫不起的窮光蛋_(:з」∠)_

　　*

　　關於Flappy bird是如何一日成名的，艾瑞莉婭只要稍微關注一下推特和ins就很快明白了。

　　鑒於人氣PO主傑頓一整個星期都在和四大知名遊戲公司撕逼，搞得整個遊戲圈裡一大半的玩家幾乎每天都守著點蹲傑頓發出的視頻準備吃瓜，看熱鬧不嫌事大。而很多同樣憤怒於這幾款遊戲的坑爹性的玩家更是紛紛關注了傑頓，他們團結在傑頓的周圍，摩拳擦掌地時刻準備著跟無良遊戲廠家幹架。

　　就在大家熱情高漲、群情激昂地開始準備新一天的抗議之時，他們的精神領袖傑頓突然在沉寂了兩個小時之後莫名其妙地宣佈：我不打算跟這些辣雞廠商繼續撕逼了！我要佛系了！我沉浸在一個小遊戲裡無法自拔了！

　　吃瓜群眾們：……誒嘿？不撕了嗎？沒瓜吃了嗎？

　　黑粉玩家們：…………辣雞叛徒！臨陣脫逃！

　　傑頓的這三條安利微博一出，有人大罵傑頓膽小鬼，有人嘲諷傑頓心虛轉移視線，而更多人則十分好奇地點開了下載連結，想看看這個能讓傑頓發出這麼奇怪的評價的遊戲到底是什麼情況。

　　好在這個遊戲不占記憶體也不貴，也就一杯檸檬水的錢，爽快付錢的人們抱著獵奇的心態下載下來並開始玩之後……就瘋了。

　　[aewojf_WEWE]：……辣雞po主！推薦你大爺啊推薦！這個遊戲玩得我快炸了！@傑頓.羅德里格斯。

　　[櫻桃蜜糖]：……該死的傑頓，你TM是STARKphone派來的間諜吧？你是想我砸了手機好買新的嗎？[允悲]

　　[名字不知道怎麼取]：剛剛玩了玩FLAPPY BIRD，現在整個人有點狂躁[笑哭]給大家一份忠告，別去玩！千萬別去玩！

　　[羅莉安.艾瑪]：別玩！別玩！別玩！重要的話說三遍！否則一秒變成神經病！

　　[瑪利亞說愛你]：給大家展示一下我的新手機，玩了十分鐘flappy bird之後我忍不住把它砸了[大哭][大哭][大哭]

　　儘管大多數先驅者在下載了遊戲之後大多數都在痛駡遊戲，並且連發無數個評論勸大家『千萬別玩、玩了會絕望死。』就連傑頓在反應過來之後也發推文勸阻玩家們『這個遊戲非常地考驗心裡素質，至今他見不得通關的希望。』

　　但是人就是這麼奇怪的，每個人都隱隱約約地存在著一種叛逆心和從眾心理，若是傑頓好好地對玩家們推薦某款遊戲，也許他們的反應還不會這麼大，結果傑頓以及前驅玩家們口口聲聲說的都是「別玩！」「我自己玩不好！」「玩了會絕望！」「你也是下了遊戲結果砸了手機嗎我也是誒！」這樣的話，搞得連不是遊戲圈裡的人都有些躍躍欲試了。

　　「想看看這款遊戲到底什麼樣。」

　　「說不定我能比大多數人都玩得好呢？」

　　「所有人都去下了，就我不下，會不會不時髦？」

　　抱著這樣複雜的心態，人們紛紛開始下載Flappy bird……然後在玩了之後，自動自發地變成了遊戲的腦殘粉，然後發出同樣的言論之後，又吸引了新一波的玩家的好奇。

　　這種網路病毒式傳播方式一下子在一天之內就把Flappy bird給帶火了，並很快就上了熱門。也是從這一天開始，Flappy bird便陰差陽錯地一夜成名了，而製作這個遊戲的遊戲作者艾睿也被很多玩家和有心人銘記在心。

　　——辣雞作者！有本事你出來，我們要代表千千萬萬撞死、摔死的小鳥砍死你啊！

　　*

　　「艾瑞莉婭，我不能要這個錢。」

　　醒過來的小蜘蛛發了一陣呆，恍恍惚惚地坐在沙發上，被艾瑞莉婭一頓搖晃、終於確定自己不是活在夢裡之後，很認真地對女孩說道。

　　「這是你辛辛苦苦拼搏出來的結果，我什麼都沒做，還給你添麻煩……」

　　換作自己打工，彼得也許一年都掙不到這麼多，但是善良純良的蜘蛛俠想來想去，總覺得自己什麼的都沒有做，就算艾瑞莉婭說得天花亂墜，自己依舊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受之有愧。

　　「你又來了你，煩不煩啊。」艾瑞莉婭不耐煩地瞪了彼得一眼，「一點小錢你就別計較啦！以後路還長著呢，一個Flappy bird算什麼啦。」

　　「……可是你剛剛明明也很激動。」彼得委委屈屈地小聲逼逼。

　　「我那是高興，這起碼證明，我說的開遊戲公司是有前景的啊。」艾瑞莉婭解釋，「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尊嚴的問題。」

　　彼得：…………_(:з」∠)_

　　差點忘記了，這傢伙可是不努力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的混蛋了，這一萬多……估計艾瑞莉婭還真沒放在眼裡。

　　「既然說好了，你拿著就好呀，別亂想了，你乖哦。」艾瑞莉婭安慰地拍了拍彼得的腦袋，被憤怒的高中生躲開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是、十六歲的彼得.派克先生，你真的覺得心虛，就自費資金列印一點推薦flappy bird的海報，分發給路人，行不行？」艾瑞莉婭想了想，隨口要求對方。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心虛愧疚的彼得聞言，眼前一亮，他握緊拳頭，眼神亮晶晶的：「艾瑞莉婭你放心吧，我會努力宣傳你的遊戲噠！」

　　「那就麻煩你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隨口允諾會給未來造成多大改變，心大的艾瑞莉婭笑眯眯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小夥子好好幹，下個遊戲我也請你做宣傳哦。」

　　「下次再做宣傳，直接按現金結算吧，這種百分比利益真的讓我整個心臟的都不好了，」下意識地吐起了苦水，在意識到對方話裡的意思之後，彼得愣了愣才問，「……你已經把下一個遊戲做出來了嗎？」

　　「恩，這次做的是手機電腦都能玩的單機遊戲，以後也會出連線版本的。」艾瑞莉婭點點頭，「不過目前還在內測階段，你願意來體驗一下嗎？」

　　「饒了我吧……我玩flappy bird心臟已經很不好了……」

　　「哦，那算了。」

　　「但是看在艾瑞莉婭你的面子上我還是玩一下……好吧好吧，我想玩我想玩qwq。」

　　「呸！裝什麼傲嬌！」艾瑞莉婭罵道。

　　她把彼得的手機拿過來，在腦子裡連上了對方手機的藍牙，然後把自己早早編寫好的遊戲傳到了彼得的手機裡。

　　這個遊戲和flappy bird並不一樣，足足有1個多G的資料包需要下載，而在剛剛進行下載的時候，哈利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我似乎什麼都沒來得及做，你的小鳥便一飛沖天了。」

　　電話裡，哈利首先對艾瑞莉婭說了一聲恭喜，才半是玩笑半是忐忑地詢問艾瑞莉婭：「如此一來，我們之前談好的合作還算數嗎？」

　　艾瑞莉婭的郵箱裡的確有挺多大型遊戲公司和投資人發來的邀請和約談，但是鑒於她已經和哈利談好了，倒是也沒打算毀約。

　　「我是那麼沒有契約精神的人嗎？」心情極好的艾瑞莉婭也對著哈利開起了玩笑，「關於推廣合作……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把宣傳的重心從flappy bird上轉移到我新開發的另一款遊戲身上了。」

　　「……怎麼？你是認真的嗎？」哈利一呆，「現在小鳥的形式大好，我這邊有個相熟的廣告公關公司，可以借機炒一波。」

　　「真的不用了，」艾瑞莉婭把自己的想法解釋給哈利，「flappy bird畢竟是一款小遊戲，低售價、玩法單一，它能到達今天的地步已經是托了那位羅德里格斯先生的福了，現在大家只是覺得新鮮，從眾心理比較大，等日子久了，Ummm不是我妄自菲薄……也許不出兩個月，這款遊戲基本不存在的可玩性和虐心程度會讓很多手殘玩家跑光的。」

　　「……如果是你的要求的話。」

　　哈利在仔細的思考之後，也承認艾瑞莉婭判斷的正確性，「那麼，你已經做出了新的遊戲了嗎？」

　　「我正在讓彼得內測。」艾瑞莉婭回答，「你也要過來嗎？」

　　「……如果現在方便的話，我馬上開車過來！」

　　在得到了艾瑞莉婭和彼得的同意之後，不知不覺淪為遊戲發燒友的哈利立馬找到家裡的司機，在深夜裡驅車趕往彼得家。

　　「下好啦！」

　　艾瑞莉婭把手機遞給眼巴巴盯著的彼得，隨手把自己製作的第二款遊戲點開。

　　「這款遊戲叫做饑荒，」她粗淺地解釋了一下，望著小奶狗一般軟乎乎的彼得.派克露出女巫一般意味深長的笑容，「是一款探險類的單機遊戲，你試試看？」


第15章 鬧饑荒

　　哈利來到彼得家的時候，是艾瑞莉婭給開的門。

　　「嗨，彼得呢？」哈利對著金髮姑娘打了個招呼，詢問道。

　　艾瑞莉婭側過身，示意哈利看向沙發上正雙手捏著手機玩遊戲、全神貫注連頭都不抬一下的彼得.派克。

　　「嗨，哈利，先坐先坐。」沉迷遊戲的彼得少年的眼睛壓根就沒離開過遊戲，他心不在焉地向好友打了個招呼，得到了哈利一個暴躁的按頭。

　　「把你的手機給我。」艾瑞莉婭遞給哈利一罐可樂，讓他先休息片刻，先把遊戲下載他手機再說。

　　「你放心，這次我做好準備了，」把手機交給艾瑞莉婭之後，哈利竟然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得意洋洋地拿出了手機充電器，以示自己長期奮鬥的決心和勇氣。

　　他的話音剛落，剛剛還在認真玩遊戲的彼得慘叫一聲，終於抬起頭看向兩個好友：「艾瑞莉婭，我被青蛙打死了QAQ」

　　「噗——」哈利噴笑出聲，「認真的嗎？青蛙？」

　　「笑什麼笑，」彼得惱羞成怒地剛想解釋，見艾瑞莉婭在哈利的手機上下好了遊戲遞回給好友，不由得剛想說出口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抱著某種『不能就我一個人死啊死』的心態，彼得把自己快要沒電的手機拿到一邊充電，自己則坐到了哈利的身邊，打算圍觀饑荒新手哈利.奧斯本受虐記。

　　而此時的艾瑞莉婭也坐在了哈利的另一邊，嘴角含笑地準備看哈利的遊戲測評。她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袋炒瓜子開始吃，自己嗑還不算，抓了一大把遞給哈利另一邊的彼得，兩個人就開始一邊嗑瓜子一邊饒有興致地盯著哈利玩遊戲。

　　哈利.奧斯本：…………

　　「過分了啊你們！」隨口抱怨了一句，哈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手機上的那個名為『饑荒』的遊戲吸引了。

　　「我事先稍微介紹一下哦，這是一個動作冒險求生的遊戲，有些許恐怖元素和探索元素。」

　　艾瑞莉婭早早地給哈利打下了預防針，「這個遊戲呢，說的是一名科學家也就是玩家啦，被惡魔丟進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這是一個沒有任何城市、沒有任何人類存在的荒野世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用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艾瑞莉婭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越來越嚴肅，在說到最後『活下去』的時候，她的聲音突然放大，把哈利嚇了一跳。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艾瑞莉婭。」哈利瞪了一眼又變得笑眯眯的金髮姑娘，低下頭，開始全神貫注地進入了遊戲世界。

　　選定了目前唯一的可以使用的人物科學家，在長長的載入之後，一個頭髮亂糟糟的小人昏迷地倒在了一片綠色的草地上。

　　一個穿著燕尾服、尖嘴猴腮的男人出現在了逐漸蘇醒的科學家身邊，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朋友，你看起來不太好。」

　　等到科學家完全蘇醒，將要站起來的時候，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古怪地留下了一句：「在黑夜來臨之前，你最好先吃點東西！」便化作了一陣黑煙，瞬間就在科學家眼前消失不見了。

　　遊戲裡的整個世界都是晦暗無光的，不管是人物還是隨處可見的樹木、岩石等等都具有強烈的哥特風，讓人耳目一新。

　　哈利在接下來的簡單遊戲操作指導完成之後，便操縱著科學家漫無目的地在這片綠色的草地上遊蕩，沒有任何背景音樂、也沒有任何目標提示，讓他玩得一頭霧水。他嘗試著接近樹木和岩石，想要拿到一些木材或者石材，科學家扭頭對著螢幕做出了一個無奈攤手的動作。

　　「哈利，先撿一些地上的碎石和漿果，趕緊做出斧頭來。」

　　彼得忍不住出聲提醒顯然是初學者還在懵懂無知地浪費時間的好友。

　　「咳咳——！」艾瑞莉婭立刻用警告的眼神遏制住彼得蠢蠢欲動的劇透心。「說好了是遊戲內測測評的，你是想提前給哈利一份攻略嗎？」

　　彼得：…………

　　他委委屈屈地縮了回去，把自己的嘴巴牢牢捂住，鼓成一個小氣球。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聰明如哈利立刻抓住了遊戲的重點，他操縱著科學家在綠地上來回走動，把入目能夠看見的所有東西如燧石、如能夠割下來的草、樹枝、胡蘿蔔、蘑菇、漿果等搜刮得一乾二淨。

　　緊接著他就注意到遊戲介面左邊的工具列亮了起來，顯示他已經採集到了足夠的燧石和樹枝，能夠製作斧頭和鐵鍬了。在看見了周遭的樹木之後，他理所應當地選擇了製作斧頭，在斧頭製作好之際，鐵鍬那一欄也因為缺少燧石無法製作而黯淡了下去。

　　哈利折騰了一下才裝備上斧頭，感覺自己終於走上小康的他開始操縱著科學家拿著斧頭砍樹，隨著科學家一下一下地揮舞著斧頭，天色已經很快從黃昏變成了黑夜。

　　「哈利——」

　　一邊圍觀的彼得忍不住用憐憫的眼神看向了好友。

　　「……怎麼了？」哈利有些不安地偏頭詢問好友，又在彼得的示意下把目光放回到手機上。「what the fuck——？？？」

　　只見螢幕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一片黑暗，在哈利差點要查看自己的手機是否死機黑屏的時候，這片黑暗裡陡然傳來的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音，緊接著眼前血光一閃，在黑暗中無數的血點濺到了手機螢幕上，伴隨著科學家慘叫掙扎的聲音，讓哈利不自覺地僵硬住了。

　　他只覺得頭皮發麻，想要把手機關掉但還是忍住了，足足半分鐘的慘叫過後，畫面中的血跡消失了，一具冰冷殘破的屍體靜靜地躺在螢幕裡，上方是大大的血紅色的「game over」，在邊上還有一行小字，寫著：哈利.奧斯本，生存天數：1天，死因：黑暗。

　　哈利：…………

　　這TM黑暗裡也會死？哪個遊戲會死於黑暗啊！

　　「設定就是這樣咯，」艾瑞莉婭聳了聳肩，理直氣壯地回答，「都說了那是異世界了，而且明明一開始麥斯威爾都那樣提醒你[在黑暗來臨之前，你最好先吃點東西]了，還不懂嗎？」

　　哪裡像是提醒了？這句話哪裡像是提醒了！！

　　哈利敢怒不敢言，他憋著氣又重新開了一把遊戲，趁著載入的空擋又把剛剛艾瑞莉婭重複過的那句話在心裡斟酌了一遍。

　　在黑暗來臨之前，與吃點東西，這是兩個重點。

　　也就是說，不能在黑暗裡長久地呆著，否則會被不知名的怪物弄死，也必須時時刻刻注意著吃東西，否則會被餓死的意思？

　　重新開了遊戲之後，哈利這才發現了右上角出現的一個齒輪狀的顯示白天黃昏黑夜的鐘錶和三個不同的狀態列。顯示著愛心的應該是科學家的血條，畫了一個胃的則是饑餓度，另一個腦子的應該是什麼？

　　哈利暫時把疑惑壓下來，轉而抓緊一切時間搜集資源，在做好斧頭砍伐了一棵樹，終於拿到木頭和松果之後，哈利才在左側發現了製作篝火的選項。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抵抗黑暗的正確辦法？

　　不停地採集基本資源，做出工具才能夠進一步砍樹、開採石礦，再用木材和岩石堆砌篝火，在黑暗裡點燃篝火，待在篝火的光源能夠照到的地方，時時刻刻注意著往篝火堆裡添加可燃物避免熄滅，拿出白天採集的胡蘿蔔和漿果放在火上烤熟了吃點沖饑。

　　在度過了第一晚的黑暗之後，等太陽出來便立刻開始新一輪的資源和食物的收集，收集到了足夠的草的哈利抽空為自己做了一件草甲穿在了身上，並運氣非常不錯地撿到了一根釣魚竿。

　　感到自己這把十分有希望活到最後的哈利興致勃勃地拎著釣魚竿在平原裡亂轉，終於在某個小道上找到了幾個小小的池塘，他看了看天色，還沒有到黃昏，便放心地走到了池塘邊，把魚竿丟到了池塘中，小心翼翼地釣起魚來。

　　等到一條藍色的大魚終於上鉤，並被科學家收入背包之後，連續吃了三四天的烤胡蘿蔔、烤漿果的饑不果腹的哈利不由得淚流滿面。

　　終於、終於特麼地能吃頓葷的了！

　　看著魚竿耐久度還行，他趁熱打鐵，站在池塘邊揮動著釣竿，貪婪地打算釣起更多的魚，讓自己後面幾天的時間都有熱氣騰騰的烤魚可以吃。

　　想起烤魚，哈利舔了舔嘴唇，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十分地饑餓。

　　「咱們叫個烤魚外賣怎麼樣？」

　　他一邊釣魚，一邊分出一部分心神問身邊的兩個傢伙。

　　「我想吃平板烤鰣魚了，還想吃脆皮炸蝦配奶油醬，炸魚塔可餅多加青瓜絲和芒果丁了，咱們叫個外賣吧？」

　　哈利不說還好，一說起來這些名詞，艾瑞莉婭和彼得的腦子裡就自動自發地浮現出了炸得焦脆的魚肉外焦裡嫩的還冒著白煙的模樣，澆上烤魚店裡特製的香辣醬汁，又香又鮮，尤其是平板烤鰣魚，因為其是與豬皮一起烤制的緣故，讓豬油全部都滋滋地滲進魚肉裡，咬下一口的口感簡直像是爆漿一樣，又鮮又滑還毫無魚腥味。

　　「咕嚕嚕咕嚕嚕——」

　　饑腸轆轆的彼得和艾瑞莉婭忍不住摸了摸開始打鼓的肚子，咽了口口水。

　　「別開玩笑了，」艾瑞莉婭幽幽地盯著哈利，「這個時間點，別說外賣了，連餐廳都很少有開門的了，家裡還有速凍披薩，湊合湊合算了。」

　　哈利：「…………算了，我還是在遊戲裡去吃烤魚好了。你瞧，我又釣上來兩條大魚！」

　　他話音剛落，從池塘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出了一隻青蛙，蹦蹦跳跳地伸出了舌頭，對準了還在撿魚的科學家就是一舌頭。

　　GAME OVER！

　　哈利.奧斯本，存活五天，死因：青蛙。

　　哈利：…………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哈利。」彼得.派克同情又幸災樂禍地拍了一下兄弟的肩膀，「你看，你還不是一樣被青蛙打死了。」

　　哈利：…………閉嘴。

　　「什麼也好，」他愣愣地盯著手機裡的遊戲，全身顫抖了起來，「好歹、好歹讓我把魚帶回去烤了吃了呀！！」

　　——什麼辣雞遊戲！連個魚都不給吃！！！

　　差點氣哭的奧斯本小少爺卯起勁來，一邊給手機充電一邊開始新一輪遊戲：「不管怎麼樣我也要吃到烤魚！賭上一個玩家的尊嚴！」

　　同樣饑腸轆轆的艾瑞莉婭&彼得：…………

　　——我求求你別說烤魚了好麼！真的快餓死了！

　　相較於彼得和哈利這幾天無情地拋棄了Flappy bird，轉而一頭栽進了饑荒中，沉迷烹飪求生。艾瑞莉婭則更需要考慮一個更加重要的現實問題……那就是，她、鬧、饑、荒、了。

　　賣Flappy bird掙來的錢必須要一個月之後才可以提取，這個月工資早就被她交給了遊戲平臺，而卡裡的錢早就用來置辦蜘蛛俠的那身大鳥玩偶服了，現在的艾瑞莉婭每天艱辛地靠著剩下來的甜甜圈和客人給與的小費艱難求生，饒是這樣她也快吃吐了……真的，連續吃了半個月的剩甜甜圈她都快要變成甜甜圈永黑了。

　　現在的艾瑞莉婭眼睜睜地看著遊戲後臺裡越漲越多的數字，而窮困潦倒自己口袋裡連一毛錢都沒有，只覺得眼睛都紅了。

　　尤其是前天晚上被哈利整晚叫嚷著要吃烤魚勾起了饞蟲之後，艾瑞莉婭看個毛毛蟲麵包都覺得是鰻魚，隨便看個鯰魚臉的女客人都覺得腹中打鼓，想吃燒鯰魚。

　　好餓、想、想吃魚_(:з」∠)_

　　有氣無力地趴在櫃檯上，餓的兩眼發花的艾瑞莉婭剛想再去喝杯白開水充饑，就被突然從廚房裡沖出來的莉莉小姐揪著後衣領拎了起來。

　　「艾瑞莉婭！快！快！有外賣訂單來了！！」

　　情緒激動的女老闆把包裝好的幾盒甜甜圈塞到艾瑞莉婭手裡，又把電動車的鑰匙強行放進她口袋中，「三十分鐘以內要送到哦。」

　　「不……取消了吧。」蔫蔫的金髮姑娘半眯著眼睛，打了個呵欠，「現在就算是外星人侵略地球我都不會出這個門的，真的，我又累又困，行行好吧店主。」

　　莉莉面無表情補充：「這是托尼.斯塔克的訂單，他給小費一般不少於一百塊。」

　　「——好咧！三十分鐘是吧，您的貼心騎手艾瑞莉婭馬上為您服務~」


第16章 全世界最討厭

　　「艾瑞莉婭，我打算為《饑荒》在主流平臺上買一個小社區。」

　　在前往托尼.史塔克的別墅之前，艾瑞莉婭接到了哈利的電話。

　　興奮無比的哈利.奧斯本一邊驕傲對艾瑞莉婭炫耀「我已經活到第三十天啦！」一邊和艾瑞莉婭商量著如何推廣《饑荒》這個遊戲。「你先做一個基本的宣傳片，然後先開放限定名額的試玩內測，等到遊戲內部完善得差不多了再公測。」

　　「社區的那個可以，畢竟我打算公佈一部分製作代碼，讓玩家自己也能夠製作一些人物和MOD，也能上傳社區。」艾瑞莉婭想了想，有些疑惑，「至於試玩內測……真的有必要嗎？畢竟我的代碼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才對。」

　　哈利但笑不語，只一疊聲讓艾瑞莉婭相信他。

　　作為一款前所未有的隨機類探索類生存遊戲，不管是從遊戲畫面、遊戲設定還是從細節、難度等的設計上，都是空前絕後的創新。

　　傻乎乎的艾瑞莉婭可能並不知道目前的遊戲市場裡，《饑荒》的出現無異於在一眾2D電影裡突然冒出了一部3D電影一樣引人注目，且註定會在這個世界的遊戲史上留下痕跡。

　　「總之，你相信我吧。」哈利信誓旦旦地將目光放在了搞噱頭、搞限量來吸引受眾這一策劃上，對於艾瑞莉婭所說的開放部分代碼倒只是點點頭，意思意思表示了贊同。

　　「OK ，反正你記得把社區弄好就行啦。」知道自己不是搞市場策劃的那塊料，艾瑞莉婭十分乾脆地點點頭，反正她只要把遊戲做好，其餘的事情交給哈利就好。

　　「對了，趁現在你有時間的話，快去註冊好公司，我才好走流程注資入股啊，」哈利順口提醒。「隨隨便便拿個幾十萬注資就行，先聲明這個不能借貸啊。」

　　艾瑞莉婭：………………

　　真.一貧如洗.富二代.艾瑞莉婭咬著牙，對著哈利嘟囔了幾句，便惡狠狠地掛掉了電話。

　　此刻她的腦海裡又回想起了在剛剛來到彼得家的時候，查理斯溫柔地詢問自己「要不要接受投資呀？一千萬夠不夠呀」的時候，自己非常有骨氣的拒絕：「我艾瑞莉婭就是餓死，死外邊，窮得從這裡跳下去，不會拿你一分錢的！」

　　「……」想起往事的艾瑞莉婭蒼涼一笑，把車停在了目的地別墅的邊上，舉著兩盒甜甜圈便走向別墅門前，按響了門鈴。

　　「你好，托尼.斯塔克先生在嗎？」

　　為了土豪的小費，她揚起最甜蜜的笑臉，端起最諂媚的態度，「斯塔克先生，您的外賣甜甜圈到了！」

　　艾瑞莉婭一邊等待一邊打量著這棟別墅，不出意料地在門口發現了四五個攝像頭，她根據攝像頭安裝的線路瞄了一眼，心裡猜測到這幾個攝像頭應該不單單是監控那麼簡單。這樣想著，她低下頭又看了一眼沒有鑰匙孔的門把一眼，不由得興味地勾起嘴角。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安裝了類似人臉識別或者語音辨識的系統？所以並不需要什麼鑰匙？但是如果是人臉識別系統，她並沒有掃描到任何紅外線識別裝置，也沒看見什麼語音辨識的線路。

　　所以，斯塔克的別墅門到底是什麼東西控制的？

　　忍不住好奇心，艾瑞莉婭把手指輕輕地放在門鈴的位置，企圖從門鈴裡的線路悄悄進入房子的主機處偷看一下。

　　她意識一沉，感覺自己仿佛走入了一方蔚藍色的寬大房間中，房間裡的各處密密麻麻地佈滿了電流和線路，無數的資料正有條不紊地通過這些線路來往流通。

　　她的頭頂是一片燦爛的星空，周圍則是來來往往的[指示]，有的是紅色的加急警告、有的是明黃色的準備架設，更多的則是無窮無盡的資料，湖藍色、深藍色、天藍色、粉藍色……數不清的藍色光暈彙集在自己的周圍，像飛魚一般跳躍著、像蝴蝶一般飄忽無害……可是即便是如此，艾瑞莉婭站在房間的中央……不敢動。

　　整個房間的地板，是一片深沉的湖水，深不見底、藍黑色的湖水中沉沉浮浮著許多黑色的資料，艾瑞莉婭努力地站在房間中央的那塊空地上，一點都不敢靠近那些湖水。

　　這些所謂的『湖水』，是一個巨大的資料墳墓，而這些黑色的資料則是外來攻擊留下的殘骸。

　　房間的主人不知道是經歷了多少次攻擊，不僅成功地擊退了入境者，還把那些入境者製作的程式全部都打成破碎的資料隨意丟到了房間的底部，長久以來便形成了這樣的有一個像湖泊一般的殘酷墳墓。

　　艾瑞莉婭：………………

　　從沒想過是這個架勢的她有點慫了，剛想抽身離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好聽的男聲。

　　【who are you？】

　　你是誰？

　　「對不起、對不起，我誤闖進來的，對不起，我這就離開！」

　　生怕對方也像打碎那些攻擊程式一樣把自己攆成碎末，艾瑞莉婭急急忙忙地舉起手，「你看，我什麼也沒有拿、什麼都沒有解讀，什麼都不知道，我這就離開，好嗎？」

　　【沒有關係的，女士。】

　　那個聲音溫和地回答，

　　【從您誤闖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

　　「對不起……」艾瑞莉婭臉一紅，真誠無比地道歉道，「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這戶別墅裡明明沒有語音辨識系統卻仍然可以做到自動識別……我錯了，我馬上就離開。」

　　【離開？】

　　那個聲音似乎非常困惑。

　　【離開是指，脫離資料世界嗎？……抑或是，您並不是AI嗎？】

　　「什麼AI……」艾瑞莉婭眨了眨眼睛，她順著聲音的來源地望了過去，隱隱約約地看見了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

　　「托尼.斯塔克！！！」

　　門內突然傳來了一位女性的怒吼，讓艾瑞莉婭整個人一哆嗦，一下子從資料世界抽離了出來。

　　她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還站在斯塔克別墅的大門前，手指不知不覺已經離開了門鈴。

　　那個女聲還在繼續咆哮：「我受夠你了，你現在這種身體情況竟然還好意思吃甜甜圈？為了支開我你竟然還偷偷叫甜甜圈外賣？」

　　「閉嘴！那是理由嗎？！還死前的遺願？我不管你了！」

　　隨著屋裡傳來的一聲巨響，大門打開，一個金色頭髮、穿著黑色裙子的女士怒氣衝衝地從別墅裡快步走了出來。

　　她面色冰冷，登著一雙八釐米的高跟鞋，一路直直沖了出去，最後消失在了小道拐角處。

　　艾瑞莉婭小心翼翼地縮在牆邊，目送著那位氣場強大的禦姐離開之後，才慢吞吞的從門側邊把頭探了進去：「你好，斯塔克先生……？」

　　一個不修邊幅滿臉鬍子、還穿著滿是機油的工字背心的男人在屋裡看了艾瑞莉婭一眼，似乎愣了一下，才淡淡道：「你來早了，小姐。」

　　艾瑞莉婭：……？？？

　　滿臉倦容的托尼.斯塔克微微抬起下巴，對艾瑞莉婭道：「我打電話給莉莉的時候說好了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一分鐘也不多、一分鐘也不少，可是你看看這才二十分鐘你就過來了，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艾瑞莉婭：………………這個傢伙，純粹TM的就是在找茬啊！！

　　麻蛋！看在小費的份上！

　　艾瑞莉婭頭頂著無數炸開的青筋，努力地裂開嘴角，擺出一個有些扭曲的微笑：「真是不、好、意、思、啊，送早了，這裡是您訂購的兩盒甜甜圈，請您簽收。」

　　托尼.斯塔克慢吞吞地走過來，拿過艾瑞莉婭手裡的甜甜圈，隨後打開一盒之後，露出失望的表情：「你們送外賣就不注重食物品質嗎？你看你看，這都二十分鐘了，甜甜圈都冷了，你叫我怎麼吃？」

　　艾瑞莉婭：…………剛剛誰TM說送早了的站出來！這大熱天的你跟我說冷了？！

　　Fuck你奶奶個腿兒！！！

　　「斯、斯塔克先生，」艾瑞莉婭努力不咬著牙說話，她臉上的微笑都僵硬了，「十分抱歉，我們下次會注意的，請問您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了。」托尼.斯塔克嫌棄地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

　　艾瑞莉婭：……？？？？

　　「斯塔克先生……」

　　她漲紅了臉，站在原地半天都沒動彈，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暴怒的，但是又不好意思當面問人家要小費，艾瑞莉婭想了兩分鐘，才紅著臉擠出笑容：

　　「祝您用餐開心？」

　　托尼.斯塔克：…………

　　他忍不住抬起頭，用正眼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金髮碧眼的姑娘。

　　紅彤彤的美麗臉蛋、高挑的身材、光滑的皮膚……以及那種健康、青春、充滿元氣的活力。

　　「你怎麼還不走？」托尼挑起一邊眉毛，故作疑惑地問，「你是想要我的簽名嗎？你帶筆了嗎？帶紙了嗎？我的簽名可是很貴的。」

　　誰TM要你的簽名啊，我要小費啊，再沒有小費快餓死了啊！

　　艾瑞莉婭忍不住用幽怨的目光凝望了對方一眼，非常希望自己的能力能夠透視過這廝的腦袋，看看這腦瓜子裡到底是進了多少水。

　　本來心情低落的托尼.斯塔克被她這樣可憐加怨念的目光一望，差點噴笑出來，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點。

　　「哦對了，」他狀若無意地從口袋裡隨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百元紙幣，在金髮姑娘的眼前晃了晃，成功地看見那雙碧綠的美麗眼睛一下子就好像見著了葷腥的狼眼一樣亮了起來。

　　「是了是了，我差點忘記給你小費了。」托尼.斯塔克裝作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袋，似乎就要把手裡的紙幣塞到艾瑞莉婭的手裡。

　　艾瑞莉婭像小雞啄米一樣用力地點著頭，眼睛發直地盯著那張百元大鈔，整個人都開始往外冒小花花：啊，我的烤魚大餐，我的牛排漢堡炸雞翅冰可樂，再見了冷甜甜圈，再見了狠毒的烈日！

　　世界上，怎麼會有斯塔克先生這樣好的聖人啊！怪不得斯塔克先生長得這樣好看、身材這樣完美、脾氣這樣溫和、哇，他連工字背心上的機油的氣味都特別好聞呢！（睜眼說瞎話中）

　　金髮姑娘臉頰生暈，兩眼發亮，露出甜甜的微笑，眼見這百元大鈔從天而降，她聯手都伸了出來，就準備接過鈔票——

　　托尼.斯塔克猛地收回了即將放到艾瑞莉婭手裡的鈔票，把紙幣重新塞入口袋裡，故作面無表情地道：「不過我現在不想給了。」

　　艾瑞莉婭：…………笑容漸漸凝固.JPG

　　她保持著接過紙鈔的動作還沒有回過神來：「what？」

　　「我說，你也看見了是吧，我剛剛和朋友吵架了。」托尼.斯塔克強忍著噴薄的笑意，臉上倒是裝作深沉的樣子，「誒……我本來都想給你小費了，結果你笑得那麼開心，我就不爽了。」

　　「我就是不爽自己生氣，別人還笑得那麼開心，所以你的小費沒有了。」

　　艾瑞莉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瞪大眼睛，控訴般地望向這個全美首富：「斯塔克先生？？」

　　「幹什麼，什麼時候，給小費變成義務了？我想給就給，不給就不給。」錢多任性的托尼一攤手，「好了，現在你得離開我家了，好走不送。」

　　托尼.斯塔克我求求你做個人吧！！！

　　艾瑞莉婭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忍不住對著這位鋼鐵俠先生翻出了一個巨大的白眼，扭頭就走。

　　等艾瑞莉婭頂著大太陽騎著小電車跌跌撞撞地離開之後，斯塔克大宅裡爆發出一陣驚天大笑。托尼.斯塔克攤在沙發上，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哈哈哈賈維斯，剛剛、剛剛那個外賣員的表情，給我做成表情包……噗——」托尼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就是剛剛那個，笑容逐漸凝固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面對自家主人的瘋狂嘲笑，盡職盡責的AI沉默了一秒，決定將剛剛不小心發覺的那位女士的某些『小秘密』盡數告知自家主人。

　　……

　　這邊，氣得快爆炸的艾瑞莉婭一路橫衝直撞地跑回了蛋糕店，在迎面見到莉莉擔憂的臉時，就好像找到了家長一樣，飛撲了過去。

　　「莉莉、莉莉，我跟你說——」

　　剛想控訴托尼.斯塔克那個狗比王八蛋，就聽見莉莉即擔憂又欣慰的聲音：「艾瑞莉婭、艾瑞莉婭，你是被土豪包養了嗎？」

　　「什麼？！」

　　「我剛剛接到托尼.斯塔克的電話，」莉莉拍了拍艾瑞莉婭的肩膀，「他說他把甜甜圈都吃完了，又在我們家點了個外賣，特意指定叫你半個小時以內送過去呢。」

　　她神神秘秘地湊近瞠目結舌的艾瑞莉婭，對她比了贊的手勢：「你加油，雖然斯塔克先生矮了點，但是支持你的創業不是夢啊。」

　　艾瑞莉婭：………………

　　托尼.斯塔克，全世界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第17章 一串代碼

　　因為參加的課後社團臨時整改而提前回到家中的彼得.派克，剛剛進門的就被沙發上攤成大字形、不省人事的艾瑞莉婭嚇了一跳。

　　「艾瑞莉婭？」生怕好友生什麼病的彼得一邊叫著艾瑞莉婭的名字，一邊趕緊放下書包，搶上前來查看對方的狀況。

　　「別、別急，」躺在沙發上，一根指頭都不想動的金髮姑娘閉著眼睛，勉強晃了一下手臂，「我沒事，就是TM的中暑了。」

　　「中暑？」彼得驚訝極了，「莉莉的夢裡面，冷氣挺足的啊，而且莉莉小姐很大方的，不是允諾你冰鎮汽水隨便喝嗎？」

　　「前、提、是！」艾瑞莉婭咬著牙，隱忍地道，「前提是我要在店裡啊！」

　　「……你翹班了？」

　　「我怎麼可能會翹班啊！」向來認真對待工作的艾瑞莉婭氣急敗壞的，「是送外賣！那個全美首富、全美最摳門、最缺德的托尼.斯塔克！我這一下午，給他送了三次外賣！」

　　彼得一愣：「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先生？」

　　「是、的！」

　　「……」看著艾瑞莉婭的臉色，實在說不出自己其實非常、非常崇拜托尼.斯塔克，彼得摸了摸鼻子，試探性地問：「他是在開什麼party，需要很多蛋糕嗎？」

　　「呵呵呵呵呵呵，」艾瑞莉婭臉色油綠油綠的，她睜開眼睛，發出一連串可怖的笑聲，「如果是開party，要多少甜甜圈、蛋糕，我一個人騎著電動車，一趟就可以把所有的甜點都運過去了，問題是——」

　　她惡狠狠地坐起來：「那個該死的老男人！竟然讓我前前後後地跑了三趟！每次只點兩盒甜甜圈！害的我整個下午，大部分時間全部都在太陽底下騎電動車！到最後連電動車都沒有電了！我是推著那個該死的、笨重的車一路走回蛋糕店的！！」

　　她雪白的脖子和手臂都被太陽曬紅了，正一陣一陣地發燙，臉頰更是曬得有些脫皮，碧綠色的眼睛燃燒著怒火，痛斥資本家的惡劣行徑：「有錢了不起嗎？恩？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恩？！我早晚有一天要讓那個矮子知道，讓那個斯塔克體驗一下有錢並沒有什麼卵用的感覺！我發誓！！」

　　「……洗洗睡吧，艾瑞莉婭。」

　　「你剛剛說什麼？！」

　　「我是說斯塔克先生太過分了，」見勢不妙，彼得立馬改口，「他勞煩你一下午，就沒有什麼，呃……小費之類的？」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小費，艾瑞莉婭就仿佛身處一層陰影之中，全身環繞著綠油油的鬼火，那架勢看起來就如同地獄爬上來的索命鬼一般，她裂開嘴，發出一個蒼涼而嘲諷的嗤笑。

　　「第一次……我把外賣送過去，撞見托尼.斯塔克和一個大美人吵架，然後他說，本來是想給我一百塊的小費的，但是我給他送外賣的時候笑得太開心了，他不爽，所以就決定把那一百塊收回去，不給我了。」

　　彼得.派克：………………

　　雖然說偶像行為、粉絲買單，但是聽艾瑞利亞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直以來都非常崇拜鋼鐵俠斯塔克先生的他有點想捂臉。

　　「然後第二次……去TMD他定外賣也就定外賣吧，非還要指定我過去送，我靠我光是來回這一趟就差不多一個小時了，然後我又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騎車把這兩盒該死的甜甜圈給他送過去，心想著這廝要是自己心裡難受就見不得別人心情好的話，那我也擺出嚴肅的樣子不就好了？結果你知道他幹了什麼嗎？！」

　　「幹、幹了什麼——？」

　　……

　　「……你擺出那個臉色，是想嚇跑顧客嗎？」

　　托尼.斯塔克抱著手，一臉嫌棄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艾瑞莉婭：「顧客就是上帝，你這個樣子是對上帝有什麼不滿嗎？」

　　「是斯塔克先生您自己說，不樂意看見別人笑的。」艾瑞莉婭忍不住辯解道，「為了避免讓你更煩心，我才『因時制宜』地選擇用這種比較嚴肅的態度來服務您。」

　　托尼聞言，先是不可思議地露出一絲笑意，隨即便收了回去，皺起眉頭說：「那是一個小時之前的我，怎麼能和現在的我一樣呢？」

　　他眨著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理直氣壯地道：「要知道，男人都是善變的，現在的我心情已經變好了，可是你還用老一套辦法，像對待過去的那個我一樣來對待現在的我，搞得我心情又不爽了。」

　　「誒，本來呢，我是想給你雙倍小費的，補償你剛剛空手而歸。」鋼鐵俠對著一臉蒙蔽的艾瑞莉婭攤了攤手，「可是我現在，被你搞得不開心了，所以小費也就沒有了。」

　　艾瑞莉婭：………

　　「但是，你這一趟，還是很有收穫的。」托尼補充道。

　　「……什麼收穫？」心中還對這位全美首富的良心抱有一絲希冀，一直憋著氣的艾瑞莉婭忍不住出聲詢問。

　　「當然是——」鋼鐵俠打了個響指，得意洋洋地道，「你一個下午，能夠見到我托尼.斯塔克兩次，是不是很開心？需不需要我簽個名？」

　　……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艾瑞莉婭扭頭就走，臨走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托尼.斯塔克……和他身邊的某個小型機器人。

　　她微微眯起眼睛，強行通過移動網路侵入那個擁有機械臂的機器人的內部，稍微篡改了一個小小的代碼，這個代碼的作用並不大，對於那個看起來就蠢呼呼的機器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唯一的作用，就是等它的主人向它走過來的時候，伸出器械臂在托尼.斯塔克的屁股上用力拍一下。

　　熊孩子就是該被打屁股！

　　在做完這件事情以後，解氣的艾瑞莉婭頭也不回地走掉了，剛剛走出大門，就聽見屋裡傳來的大笑聲。

　　……

　　「然後我剛剛回到蛋糕店，莉莉小姐又對我說，斯塔克先生點了兩盒甜甜圈外賣，指定讓我送過去。」

　　艾瑞莉婭想到這裡，用力地錘了錘沙發：「fuck！那個討人厭的斯塔克說，我們家的甜甜圈太好吃了，他一口氣點了四盒還不夠，現在他要請朋友一塊兒來吃甜、甜、圈！」

　　彼得目瞪口呆。

　　他下意識地想為自己的偶像明顯的欺負行為找出個什麼理由來，但是看艾瑞莉婭曬傷的手臂和臉，又忍不住有些心疼：「……不能不去嗎？把訂單取消或者聯繫別的司機去送？」

　　「我能有什麼辦法，他是鋼鐵俠啊！」艾瑞莉婭快委屈死了，「本來莉莉的夢，就是靠著托尼.斯塔克的那句讚揚才火起來的，要是取消他的外賣訂單，要是他一時想不開，給我們店一個差評怎麼辦？」

　　她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鼻頭通紅：「結果第三次的時候，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好、小心翼翼地把剛剛出爐的甜甜圈遞給他，還附贈兩杯特飲……」

　　「然後難得地把我誇獎了一遍，拉著我說了一堆爛七八糟的話，還問我是不是暑假打工？？」

　　「最後，我從斯塔克別墅出來的時候，我的電動車就沒電了。一路把它推回蛋糕店以後，我就變成了這樣，」艾瑞莉婭指了指自己曬得脫皮的皮膚，看上去像是想沖到斯塔克宅去把鋼鐵俠打一頓，「莉莉小姐看我暈乎乎的很可憐，就讓我先回家了。」

　　她說到這裡，彼得忍不住疑惑：「……斯塔克先生，是想投資你的遊戲公司嗎？」

　　「我呸！！」

　　艾瑞莉婭啐了一口，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鋥亮的一塊錢的硬幣：「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硬、硬幣？」

　　「呵呵，」金髮姑娘冷笑一聲，「這是美國首富、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先生從自己裝滿了百元大鈔的錢包裡、好不容易翻出來的一枚一塊錢的硬幣，是給我這一下午三趟的辛苦費。」

　　彼得：…………

　　*

　　「嗷！」

　　正從窗邊走到客廳的托尼冷不丁又被自己親手製作的機械助手重重地打了一下屁股。

　　「該死的！賈維斯，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了，那個死丫頭設置的小代碼還在小呆體內運行？他臉色鐵青地捂著自己飽受創傷的屁股，狠狠地瞪了一眼滋滋作響、正在被檢修的小呆。

　　「抱歉，先生，正在努力檢修系統。」鋼鐵俠引以為豪的AI賈維斯平靜地回答。

　　「那個長著一副AI腦子的丫頭的身份查出來了嗎？」想起剛剛金髮姑娘看起來就是想沖上來打他的臉，托尼忍俊不禁，咳嗽了兩聲，「她到底是什麼人？」

　　「根據目前所能夠查到的資訊，那位元女士的名字是艾瑞莉婭.勃朗特，十八歲。兩歲的時候因為父母雙忘被送進了孤兒院，後被著名心理學教授、實則變種人X戰警領袖查理斯.賽維爾收養，在正式辦理收養手續、並被帶入X學院之後的資料缺失，直到近來才輾轉跑到紐約『莉莉的夢』蛋糕店打工，曾在網上以『艾睿』的名義發佈一款手機遊戲，目前風靡網路。」

　　「……所以說，她不是那個什麼名字可笑的神秘組織裡的人，而是個變種人咯？」

　　托尼漫不經心地聽著賈維斯查到的資料，繼續問道：「除了這些，可以查到她的具體能力嗎？」

　　「很抱歉，先生。目前勃朗特小姐的資料保密程度為最高級別，若是強行侵入，恐怕會被對方發現。」

　　「是賽維爾學院的檔案庫？你會被發現？」

　　鋼鐵俠抬高了語調，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X戰警的檔案庫的加密方式和防禦程式的模式而言，和剛剛勃朗特小姐篡改小呆程式的代碼非常相像，故非常有可能是勃朗特小姐的作品。」

　　「哼，那個死丫頭……」聽見賈維斯的解釋，托尼下意識地摸了摸屁股，冷哼一聲，「剛剛她氣得聯通這邊的局域網的時候，你已經把寫好的代碼注入她的腦內了？」

　　「是的。」

　　剛剛在艾瑞莉婭氣急敗壞聯通所謂的無線網路入侵機械的時候，實際是連結上了托尼.斯塔克特意為這個狡猾的小姑娘製造的局域網中，在她全神貫注修改小呆的程式的時候，暗暗盯緊艾瑞莉婭的賈維斯也在同一時刻，悄無聲息地朝著艾瑞莉婭的『主機』也就是腦內注入了一串代碼。

　　而因為被托尼氣過了頭，又被太陽曬得暈乎乎的，艾瑞莉婭完全沒有發覺到這串代碼的闖入。她單純地認為，只是自己有些中暑，才會讓自己的頭有些發暈。

　　「現在可以運行，查一查那個丫頭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了。」

　　斯塔克吩咐道。

　　「恕我直言，先生。」AI依舊表現得十分冷靜，「依照勃朗特小姐的能力，當這串代碼運行的時候，她立刻就能根據這串代碼進行反追蹤了。」

　　言下之意即是，先生，您真的打算暴露自己，去跟變種人的兩大勢力之一的X戰警作對嗎？

　　「嘖。」

　　只是單純對艾瑞莉婭能力感到好玩的好奇寶寶托尼.斯塔克心不甘情不願地放棄了這個念頭，他想了想，不甘心地對賈維斯道：「那個丫頭不是說，發佈了一款手機遊戲嗎？叫什麼Flappy bird的，你現在就下到我的手機裡。」

　　很快就購買並下載了遊戲，在看見那個粗製濫造的遊戲主介面的時候，托尼不由得嘲笑道：「像這種遊戲介面，放在十年前，我還覺得是不是什麼學生的不及格作業。」

　　說罷，他點開了開始介面，並不知不覺地開始玩了起來。

　　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開始大罵這個遊戲和製作者艾瑞莉婭。

　　一個小時過去了，托尼.斯塔克開始翻找自己的手機充電器，一邊充電一邊捏著手機點點點。

　　兩個小時過去了，他開始恨恨地抓狂一般地在這個辣雞遊戲主頁下面刷差評。

　　三個小時過去了，賈維斯不得不打斷了沉迷遊戲不可自拔的主人：「先生，我剛剛在數萬封拉投資的郵件中找到了勃朗特小姐發出的那封郵件，您需要從手機遊戲中抬起頭來，稍微查看一下嗎？」

　　「等等、我就快沖過一百米大關了……再等等——臥槽！」

　　托尼.斯塔克兩眼血紅，再一次讓自己的小鳥撞樹之後，他氣得拿出一個外賣盒裡冷透了的甜甜圈，大大地咬了一口。

　　「辣雞遊戲！那個死丫頭！」

　　他憋著氣，咽下了一大口蔬菜汁，隨口吩咐：「把那個死丫頭的郵件放出來我看看。」

　　「好的，先生。」

　　賈維斯的話音剛落，客房裡巨大的顯影幕上就出現了艾瑞莉婭那封無比天才的自薦信：

　　「你還在為投資無門而焦灼嗎？你還在為找不到新興市場而煩惱嗎？你還在為智障疊出的創業團隊而頭痛嗎？」

　　托尼.斯塔克：…………………………

　　「噗」的一聲，他把嘴巴裡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蔬菜汁噴了出去。


第18章 體感外快

　　在得知了艾瑞莉婭的遭遇之後，護短又心疼的莉莉讓艾瑞莉婭在家放了兩天假，工資照發。並在電話裡安慰艾瑞莉婭了好一陣子。

　　艾瑞莉婭雖然嘴巴毒還記仇，但是目前還真沒打算去報復托尼.斯塔克。趁著現在Flappy bird還在網上呼風喚雨炒得火熱，在這兩天的假期裡，她翻找了一下郵箱，剔除掉一些不靠譜的招攬，找到了幾個感覺比較靠譜的要求合作和遊戲版權出售的郵件回復了過去。

　　其中，有一個叫做梅林.朗的英國人請求遊戲版權授權的郵件讓她感到非常地有意思。

　　這位朗先生在郵件裡，以典型的英國紳士的口氣彬彬有禮地詢問艾瑞莉婭，是否能夠將Flappy bird授權給他，他想做個體感訓練遊戲。

　　「訓練遊戲？」艾瑞莉婭想了想Flappy bird的畫風，有些困惑地回復。

　　[艾睿]：你是打算用VR設備來玩遊戲嗎？恕我直言，flappy bird這個遊戲恐怕不是很好轉化成好的VR遊戲，有點過於……你懂得。

　　發送完郵件，剛要去看下一封信的時候，對方的郵件竟然秒回了過來。

　　[梅林]：艾睿先生您好，請容許我解釋一下，我這方面並不是想單純地將Flappy bird作為一款遊戲，而是想將這款遊戲作為訓練學員心理素質的日常挑戰任務。只是單純地作為我學院內部教材，並不會外售。

　　……訓練心理素質？

　　艾瑞莉婭舔了舔嘴唇，急需用錢的金髮姑娘腦袋裡靈光一閃，認真地回復起對方來。

　　[艾睿]：如果是作為單純的訓練心理素質，我這邊有一款現成的VR訓練遊戲，您是否有興趣對接一下埠，體驗一下呢？

　　發送了郵件之後，她很快便在腦內開始構築起遊戲構架來，兩個小時之後，沒等她徹底完成，對方的郵件回復了過來。

　　[梅林]：抱歉，剛剛臨時有事稍微離開了一下。

　　[梅林]：關於對接埠傳輸遊戲的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這邊不太方便用官方通道對接，等到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再和您聯繫，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反正我的遊戲也還沒有做完噠！

　　艾瑞莉婭愉悅地和對方商量好了時間，接下來便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遊戲製作之中，連推特上突然再次上熱搜的Flappy bird新資訊都沒有來得及關注。

　　在艾瑞莉婭還在和梅林溝通的時候，全美首富、鼎鼎大名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冷不丁在自己的推特上發佈了這樣一則簡單的內容：

　　[托尼.斯塔克]：辣雞遊戲，老子分分鐘幾百萬上下，這破鳥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這段短短的文字一經發出，立刻一石激起千層浪，短短的幾分鐘內就獲得了上千個評論。

　　無數玩過那款虐心小遊戲的鋼鐵俠粉絲紛紛留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托尼.屎大顆也有今天，想你一世英名是不是敗在這坨破遊戲的身上了？

　　而更多，並不是這個遊戲圈子裡的人則一臉霧水：什麼遊戲？托尼.斯塔克又發什麼瘋？

　　等到看到評論，知道了這款被眾多人集體狂噴的小遊戲，無數人忍不住好奇心，手癢地也去下載，並很快沉迷了進去。

　　很快的，隨著鋼鐵俠發推，flappy bird這款眾所周知的辣雞虐心遊戲再次得到了爆炸性的傳播，並迅速地風靡了起來。

　　這款門檻低、操作簡單、下載便宜的小遊戲，仿佛有毒一般深深地紮根在了眾人的手機中，也讓艾瑞莉婭賺足了開公司的錢，更是讓無數跟風的小遊戲工作室紛紛開發出了類似flappy pig ，flappy duck，flappy chick等等亂七八糟的雷同作品。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刻，這款風靡全球、撈金無數的小遊戲製作者艾瑞莉婭，身上只有鋼鐵俠給的那一塊錢硬幣的金髮姑娘，穿著最廉價的白色T恤和短褲，正抓狂地撓著頭髮，拼盡全力，在短短的幾個小時時間之內就做好了一個小型的VR體感遊戲。

　　她將將趕在約好的時間點，和梅林.朗商量過後，便將遊戲遠端傳輸進了梅林那邊的VR設備，讓梅林.朗率先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真正的訓練學生心理素質的VR遊戲。

　　十分鐘之後，對方再也受不了地將自己身上戴著的設備全部踹開，站在原地平復著自己快要從喉嚨口裡跳出來的心臟，半晌都沒有說話。

　　「……怎麼樣？這個遊戲還符合您的要求嗎？」

　　見梅林沒有說話，艾瑞莉婭只得自己主動詢問。

　　梅林回過神來，目光複雜地望了一眼VR設備，斬釘截鐵地耳麥裡對著遠在大洋彼岸的艾瑞莉婭道：

　　「多少錢？我買了！」

　　*

　　英國倫敦，kingsman總部。

　　「我聽梅林說，今天的訓練內容是心理承壓能力訓練。」

　　美美地睡了一覺之後，羅克茜精神飽滿地對身邊雙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艾格西說道。

　　「心理承壓？」艾格西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以為前天的那個跳傘訓練就已經足夠鍛煉心理承壓能力了，原來那個只是個單純的fucking Funny joke？」

　　「對你而言，也許？」鑒於這位友人的倒楣程度，羅克茜微微攤手，看著前方排隊依次進去某間房間進行測試的學員，露出慶倖的表情，「除了從飛機上跳下去，其他的我都沒問題 ？」

　　羅克茜的話音未落，剛剛進去測試的男性學員突然慘叫了一聲，伴隨著『這他媽的是什麼？！』『不！我不玩了！我放棄了！！』的吼聲，這名男性學員垂頭喪氣地從房間中出來。

　　「看我幹什麼！」脾氣從未如此暴躁的男生瞪了艾格西二人一眼，怒氣衝衝地離開了走廊。

　　未等艾格西反應過來，梅林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下一個，艾格西。」

　　仗著自己年輕力壯、天不怕地不怕的艾格西咽了一口唾沫，對身後面露擔憂的羅克茜露出一個安慰的眼神，便率先走近了那件屋子。

　　全身極度警惕、生怕又被套路了的艾格西走近這件昏暗的房間，卻意外地發現，在這間空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梅林一個人和一台看起來就很高級的VR設備。

　　「艾格西，自己把耳麥和眼鏡設備帶好。」

　　梅林正低頭調試著什麼，頭也不抬地命令道。

　　一頭霧水的艾格西磕磕絆絆地將設備戴好，側過頭的時候一臉疑惑：「這是要幹什麼？」

　　「一個遊戲罷了。」

　　終於調試完畢的梅林抬起頭，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從今天以後，每天你們必須來到這裡接受訓練，訓練的內容是在這個遊戲裡堅持三十分鐘。」

　　「什麼——」艾格西不由得瞪大了眼，「你在逗我嗎？玩遊戲的訓練？」

　　「我非常確定，」梅林推了推眼鏡，示意艾格西帶上眼鏡，用一種極度幸災樂禍的語氣道，「好了，小夥子，我現在告訴你，這款遊戲的名字，叫做《喪屍襲來》」

　　隨著梅林的這句解釋，艾格西的眼前一黑，發現自己正處於一片漆黑昏暗的空曠草地上。

　　遊戲裡此時正值深夜，遠方的樹影模模糊糊，靜悄悄的草地裡只有風輕輕吹過的呼嘯聲和些許的蟬鳴。

　　他的手裡正拿著兩把槍，他試著對著天空放了一槍，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他媽是要幹什麼……」

　　艾格西試著來回走動了幾步，感覺到這個遊戲無比的真實：踩在草地和泥土上，他甚至清楚地聽見了青草被自己的腳碾壓的細微折斷聲和鞋底的摩擦聲。

　　有風呼嘯，一陣輕微的喘息聲，籠罩了他。

　　「什麼聲音？」

　　艾格西猛地回過頭來，入目的卻只有被風吹得輕輕搖曳的草和漆黑的樹影。

　　明明沒有任何東西，可那陣喘息聲，就好像在他的耳邊縈繞一般，像是什麼野獸饑餓的嚎啕，又像是什麼非生物的東西咕噥隱藏的窸窣。

　　這個場景，實在是太過空曠而真實了，讓聽見這陣奇怪喘息的艾格西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就站在這片草原上，被什麼饑餓的東西包圍起來。

　　「梅林，你他媽的到底給我玩的什麼東西……」

　　隨著那片喘息聲此起彼伏地響起，艾格西的心跳越來越快，他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槍，在這片空曠沒有任何遮擋物的草地上來來回回地轉身，企圖從周圍的草地中找尋到什麼線索。

　　在艾格西無比警惕的旋身裡，那片喘息聲漸漸地弱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野草被什麼東西踩踏窸窣的聲音。

　　這個聲音似乎意識到了艾格西的警惕，放棄了圍捕，慢慢地越走越遠，直至消失。

　　艾格西巋然不動，站在原地，長舒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的腿有點軟，腦門也有些冒汗，為了避免讓實際上是站在自己身邊的梅林發現，他假裝毫不在意地輕鬆道：「我以為是什麼心理承壓測試……結果就是這麼點東西，你搞這些小孩才會信的玩意兒來嚇唬——」

　　艾格西的話還沒有說完，正對他的草叢裡突然撲出了一個滿身滿臉都是血、眼珠子吊在眼眶外，長著大嘴的人形怪物，那個怪物嚎啕嘶吼著，以驚人的速度直直地朝著他撲了過來！！！

　　「fuck！！！！！！！」

　　陡然被這麼一嚇，艾格西的尿都快被嚇出來了，他一邊瘋狂慘叫著，一邊直覺性地舉起手裡的槍對準那個怪物的腦袋瘋狂掃射，直直地開了不知道多少槍才讓那個怪物倒在自己的腳下。

　　他的氣還沒有喘勻，隨著這個怪物的出現，無數同樣嚎啕嘶吼、血肉模糊的怪物從草叢裡鑽了出來，瘋狂地朝著他撲了過來，在這個VR的世界裡，不管他轉向哪個方向，都是前赴後繼、不斷沖過來想要殺死他的怪物。

　　在這片黑暗的世界裡，沒有任何遮擋物，沒有任何可以逃離的地方，他只能舉起手裡的槍，努力地掃射著這些玩意兒，血肉橫飛，慘叫聲、哀嚎聲、怒吼聲不絕於耳。

　　「梅林我草！！我草！！！」

　　艾格西是真的快要被嚇得尿褲子了，明明知道這只是遊戲，但是看著越來越多的怪物朝著自己兇猛地撲了過來，他忍不住對著身邊的梅林的祖宗十八代抱以最誠摯的問候。

　　「梅林我草你大爺！！！！」


第19章 輕輕鬆松

　　「阿嚏！」

　　正在製作《饑荒》宣傳片的艾瑞莉婭重重地打了個噴嚏，讓正在聚精會神提前享受單機版《饑荒》的彼得忍不住看了艾瑞莉婭一眼。

　　「你還好嗎？」他艱難地暫停了遊戲，擔憂地問，「從今天早上起，你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噴嚏了，你是不是感冒了？昨天在家裡休息的時候是不是又趴在沙發上不蓋被子吹空調了？」

　　「我沒感冒，好著呢，」艾瑞莉婭有些困惑地歪著頭，晃了晃，才扭頭看向彼得，「放心吧，說不定是哪個玩小鳥遊戲把手機砸了的笨蛋，在那不停咒駡我呢。」

　　（同一時間被喪屍圍攻，嚇Cry的艾格西：Fuck！Fuck！Fuck作者！什麼反人類的辣雞遊戲！！作者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事到如今，看見網上的無數評論，後知後覺的艾瑞莉婭總算是發現了：原來大家玩flappy bird這款遊戲，都普遍覺得太難了嗎？

　　搞得全網上下怨聲載道的，大家紛紛用一種『不能我一個人倒楣』的幸災樂禍的心態向別人安利flappy bird，打的就不是什麼好主意。網上甚至有個熱門話題叫做#玩flappy bird毀掉美好生活#的，裡面全部都是大家上傳的那些玩家抓狂摔手機、抓狂撓頭發、雙眼無神茫然臉的各種慘狀，大家紛紛哈哈哈哈吃瓜看熱鬧。評論裡甚至還有人，拿這款遊戲當做什麼大冒險懲罰的，上課遲到懲罰的……

　　你們腦洞這麼大，考慮過製作者的感受嗎混蛋。

　　（玩家：不，不考慮，看我四十米大刀，辣雞製作者受死！）

　　「老實說，我真的不覺得flappy bird很難，我以為大家會喜歡這種稍微有些難度，操作卻比較簡單的遊戲。」

　　看著熱門話題裡玩家們曬出來的成績單，目前最高的記錄還是傑德的某個死忠粉，這位大佬以超強的忍耐力和無比堅決的毅力，飛出了1089米的好成績，至今無人超越，無數人包括傑德都為這位大佬奉上膝蓋。

　　「這個遊戲沒有什麼訣竅可言，不過就是隨緣二字。玩完這個遊戲，我感覺我自己快超脫了。正所謂萬法皆可空，凡塵皆虛妄……是的，我現在信佛了，希望先去出個家先，大家有緣再見。」

　　這位佛系大佬在主頁上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跑到哪裡出家去了……

　　艾瑞莉婭：………………

　　「不、難、嗎？！」彼得忍不住以控訴的委屈小眼神兒望向艾瑞莉婭，不可置信地問，「你是怎麼來的自信，覺得這個遊戲不怎麼難啊？」

　　「就是不難啊。」

　　百口莫辯，艾瑞莉婭乾脆俐落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自己手機裡的flappy bird，當著彼得的面玩了起來。

　　看見熟悉的畫面，甚至對這個遊戲都存在著心理陰影的彼得不由得渾身一顫，然後……他就看著艾瑞莉婭隨意地用一隻手抓住手機，分出大拇指來輕輕鬆松地點開了遊戲。

　　平日裡要死不活，不是往上沖就是往下掉的那只看著就煩的SB鳥，在艾瑞莉婭的手中就好像突然長腦子了一樣，飛的異常平穩，靈巧而不驕不躁地躲過了每一個障礙物。艾瑞莉婭好似根本沒有集中注意力一般，她甚至一邊用拇指單手玩著遊戲，一邊半眯著眼睛打了個呵欠。

　　饒是如此，她還是極富有節奏感的點擊著螢幕，讓那只平日裡讓玩家恨得咬牙切齒的紅色的小鳥在轉眼間就度過了百米大關，並繼續朝著前方不徐不疾地飛行。

　　在金髮姑娘的手中，這個遊戲就好像只是一個單純的點擊飛行的遊戲一般簡單粗暴，如果不是玩過了這個遊戲、甚至因為這個遊戲還慘遭掉馬的彼得，說不定還真會有人相信，這是個無比簡單的遊戲。

　　彼得不由得張大了嘴。

　　「我不相信！不可能！我們玩的不是一個遊戲？！」

　　他連《饑荒》都不玩了，湊過來拿過艾瑞莉婭的手機，神情憂鬱：「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生活欺騙了我！」

　　可是等他自己重新開了一局遊戲，再次讓那只蠢鳥在五米之內就掉下來的時候，他忍不住捂住了心臟。

　　麻蛋，心好痛，不會再愛了。

　　「我就說了，不是很難啊。」真.遊戲大佬.艾瑞莉婭白了彼得一眼，「反正我覺得，挺簡單的。」

　　彼得.派克：…………再見，我們之間的友誼走到了盡頭！

　　來了，又來了，這久違的、熟悉的想吐血的感覺！！

　　彼得眼睜睜地看著艾瑞莉婭似乎想起了什麼，拿回了手機，撥通了查理斯教授的電話，再也忍不住內心逆流成河的悲傷，如同鹹魚一般倒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媽媽QAQ，這個人不僅遊戲玩得比我好、比我能掙錢，而且是還是個真.億萬富翁繼承人，太過分了！

　　*

　　早在昨天下午製作出那款考驗心理承壓能力的喪屍VR遊戲時，艾瑞莉婭就非常大方地將這款遊戲拷貝了一份，交給了專門負責X戰警訓練的亞曆克斯和漢克。

　　顯然瞭解這個小侄女的坑爹尿性的漢克非常爽快地接受了遊戲，並承諾一定會用這個遊戲考驗考驗新一代X戰警的。

　　因為知道艾瑞莉婭一個女孩在外生活不易，他貼心無比的，堅決用『購買』的形式從艾瑞莉婭手中拿下這款遊戲。金髮姑娘和他就爭不下，無奈地以對折形式象徵性地收取了三千塊。

　　「莉婭，感謝你昨天送過來的VR測試遊戲。」

　　電話裡，查理斯教授忍著笑意道：「今天中午的時候，漢克帶著羅根和斯科特，率先玩了一把三人連線的VR測試遊戲，沒想到才過了二十分鐘，漢克就『變身』把一套設備撐爆了，斯科特更是差點把遊戲室給燒了，而羅根倒是好得很，就是他托我告訴你，有本事就永遠別回賽維爾學院，否則要你好看。」

　　「……」艾瑞莉婭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頭髮，「都說了那是心理承壓測試了，提前那樣說了還不放在心上，活該那幾個笨蛋搞砸了。再說了，貨物售出、概不退換，別想打著造成心理傷害的理由，叫我賠錢。」

　　金髮姑娘很顯然也是十分瞭解斯科特了，畢竟從小撕到大，實在是太瞭解這個死瞎子的德行了。

　　「噗……」想起斯科特被從遊戲室裡救出來之後，還在那憤憤不平地怒駡『要艾瑞莉婭賠償我心理損失』，又見自家姑娘一下子就猜到了對方的態度，覺得兩個孩子真好玩的查理斯忍俊不禁，微笑起來。

　　「不提這些了，」艾瑞莉婭底氣十足，抱著一種獲得好成績的孩子向父母炫耀的心態，對自家養父道，「查理斯，我已經撈到了第一桶金，目測這個月末，能拿到四十萬塊，我已經找好了合夥人，打算一起開個遊戲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艾睿遊戲公司，很快我就能衣錦還鄉了，到時候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一個人支持X戰警的資金了……」

　　她絮絮叨叨地盡挑好話和夢想說，無意識地對查理斯炫耀了一番：「你看，我當初就說了，我會成功的，現在我已經走在成功的路上了，叫你們不信任我……你知道我馬上就要學著好多小說裡寫的，那種啪啪啪翻身打臉流爽文那樣，把這個月掙來的錢全都摔在討厭的斯科特和羅根的臉上了嗎？叫你們，都不相信我，還不帶我玩……」

　　查理斯噙著溫柔的微笑，靜靜地聽著，直到艾瑞莉婭賭氣撒嬌一般地說完，才帶著歉意解釋：「可是，我一直都非常相信你，莉婭。」

　　「……但是，你根本就不關心我的事業！」聽見查理斯這樣說，艾瑞莉婭忍不住低聲控訴。

　　「因為，比起你非常成功的事業，我有更在意的事情，」電話這邊，查理斯蔚藍色的深邃雙眸裡仿佛閃耀著美麗的星星，他絮絮叨叨，擔憂地詢問著艾瑞莉婭：

　　「在離開我的這些日子裡，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太陽這麼大，有沒有曬傷？有沒有來月經肚子疼？一個人在紐約工作，有沒有遇見什麼危險，受到什麼委屈？」

　　一瞬間，想起這段日子自己在蛋糕店裡打工遇見的奇葩顧客，想起自己連公車都捨不得坐只為了省下一塊兩塊的餐費，想起自己被奇怪的老年公寓嚇得不輕，想起自己在外人面前突然來姨媽痛的全身顫抖，想起前天還盯著烈日，被混蛋鋼鐵俠遛了一下午，曬傷了皮膚。

　　再也忍不住的艾瑞莉婭鼻頭一酸，眼淚一瞬間就湧了出來。

　　在眼淚湧出的時候，她先是慌亂地看了一眼還在沙發上鹹魚癱的彼得，趁他還沒有發現的時候悄悄轉過身，胡亂地把眼淚擦掉，然後努力地假裝大大咧咧、毫不在乎地對查理斯說：「笨蛋查理斯，真是想多了，我可是從賽維爾學院出來的變種人，誰還能欺負到我頭上？」

　　怕查理斯不信，她便強行撒謊補充：「你整天整天的，滿腦子瞎操心什麼呢，我這個月月經提前吃了一種中藥，一點兒都不痛了。也沒有曬太陽，一直在蛋糕店裡吹空調，閑下來的時候就做遊戲，輕輕鬆松我就成功啦。」

　　再說下去，艾瑞莉婭就覺得自己支持不住了，她胡亂找了個理由，對正打算不停追問的查理斯乾巴巴地道：「我今天放假了，下午就要去一家知名的原畫班報名，還要註冊公司，還要和合夥人去法國餐廳吃晚餐，我先掛電話了哦！」

　　說罷，她不管查理斯欲言又止的還想說些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便再也忍不住眼淚，找了個去廁所的藉口悄悄離開了客廳，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趴在床上，才放任眼淚流淌下來，痛痛快快地、悄無聲息地哽咽哭泣了一場。

　　紅著眼睛和鼻子的艾瑞莉婭沒有告訴查理斯，她真的有點兒想家了。

　　……

　　此時，賽維爾學院內的校長辦公室裡，被艾瑞莉婭單方面掛斷電話的查理斯忍不住以手抵額角，用自己的能力呼喚著漢克。

　　「我要去紐約一趟。」他一邊費勁地推著輪椅前往臥室，一邊拜託著漢克：「學校裡的事務就先拜託你了，抱歉，我得去紐約一趟。」

　　「你一個人？去找艾瑞莉婭？」被查理斯突然的通知搞得有些疑惑，漢克忍不住勸說道，「是不是艾瑞莉婭在外面受委屈了？讓她回來吧，查理斯。要知道，如果你離開賽維爾學院，前往紐約，依照現在的局勢，不光光是神盾局的人會緊張，連兄弟會那邊……」

　　「艾瑞莉婭那孩子那麼要強，是不會回來的。」難得強硬一次的查理斯打斷了漢克，「我知道她的，她那樣說話，肯定就是不好了。」

　　「可是你的安全怎麼辦？」

　　「我會和神盾局那邊聯繫的，艾瑞克那邊不用理會。」想起自己的孩子就不由得有些心急，「問問斯科特和琴吧，畢竟他們總有辦法讓艾瑞莉婭打起精神來。」

　　有條不紊地安排著自己離開學院之後的事宜，查理斯的心思早已飛到了遠在紐約的艾瑞莉婭身上。

　　他忍不住想起，當初那個獨自逃離孤兒院，小小的、面黃肌瘦的小姑娘，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時候抿著嘴，倔強的樣子。

　　查理斯恍恍惚惚地想著。

　　明明那軟乎乎的、天天抱在懷裡哄著睡覺的寶寶，還那麼小，怎麼一眨眼之間，就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離開家出去闖蕩了呢？


第20章 原畫班

　　在擦乾了眼淚之後，艾瑞莉婭在房間裡拿冷水洗了一把臉，便若無其事地，在彼得的招呼下下樓享用午餐了。

　　金髮姑娘蔫蔫地走下樓，在看見熟悉的義大利面邊放置的兩個仔細剝了殼、還冒著熱氣的白煮蛋的時候，忍不住呆了呆。

　　「艾瑞莉婭，你下午是不是要去原畫班報名？」還系著廚房圍裙的彼得神色如常，把擦得鋥亮的刀叉放在金髮姑娘的餐盤邊，他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女孩紅腫的眼睛，平靜地催促女孩趕快吃面。

　　在女孩遲疑著走近時，他抬起頭，狀似不經意地對艾瑞莉婭道：

　　「吃完面，放涼的白煮蛋敷一下，會好很多。」

　　說罷這句，他便好似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禮貌地坐在自己的餐位上，低下頭無比認真地開始和那盤義大利面較勁。

　　艾瑞莉婭：…………

　　完蛋，丟人丟到彼得面前了。

　　無話可說，忍不住有些羞赧地捂住半邊眼睛，被撞破偷哭、自認為是成熟可靠、事業有成大姐姐的金髮姑娘食不知味、囫圇著將意面吃完，火速地刷完了自己的碗碟，支支吾吾地對著彼得打了一聲招呼，便準備離開家，前往中城高中附近的一家比較出名的美術教育機構報名。

　　離開之前，艾瑞莉婭猶豫了一下，還是跑到餐桌邊，低著頭將彼得特意為她煮好、剝殼的雞蛋拿到手裡，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對彼得道了一聲謝，扭頭就跑。

　　一直沉默著的彼得.派克，直到聽見艾瑞莉婭將大門關上，腳步匆匆地離開，才抬起頭，望向艾瑞莉婭離開的方向，無比悵然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

　　在拿到售賣VR遊戲的外快時，艾瑞莉婭首先做的事情，便是拿著這筆得來不易的資金去報名某家美術教育機構的遊戲原畫設計班。

　　早在艾瑞莉婭還在賽維爾學院上課的時候，她的美術成績就非常不錯，基礎的素描水彩也稍微能畫一點，但是鑒於賽維爾學院變種人老師良莠不齊的原因，很少能找到真正在美術方面有所造詣、並能夠系統指導艾瑞莉婭繪畫的人。（導師之一的羅根：搞藝術？你在逗我嗎？）

　　艾瑞莉婭雖然能夠遊刃有餘地編寫遊戲幕後程式，但是倘若她自己本身一點不會繪製遊戲場景、遊戲人物、遊戲介面的話，整個遊戲也是不可能成型的。

　　這就好比普通的AI無法自主完成富有創作性的繪圖、寫作一樣，艾瑞莉婭也同樣不可能只是在腦子裡『想想』就寫出詞藻優美的文章、畫出結構完整、元素豐滿的圖畫的。用自身經驗與想像力『自我創作』這個能力，是獨屬於人類的天賦，也是艾瑞莉婭永遠淩駕於其他任何人工智慧之上的本源。

　　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對著不同的人工智慧下達一條非常簡單的指令：到夏天了，去買兩個西瓜，如果看見巧克力霜淇淋，批發一打回來放在冰箱裡。

　　最為基礎的人工智慧，在收到這條指令的時候，首先會分析的是：現在是否到了夏天，倘若今天距離『立夏』還差了幾天，哪怕今天熱得要死也絕對不會執行這條不滿足條件的指令。然後假如指令條件滿足，在出去買西瓜的時候『看見』了霜淇淋，滿足條件二，那麼最終的結果就是帶回一打西瓜並全部塞進冰箱裡，至於霜淇淋？指令不是說在『看見』霜淇淋的時候只是要求購買一打西瓜嗎？沒毛病啊。

　　而托尼.斯塔克引以為豪的人工智慧管家賈維斯則在建造之初便儲備了部分人類的思維邏輯，在收到同樣的指令時，馬上就會明白：天氣太熱了，先生需要購買西瓜，如果有巧克力口味的霜淇淋就更好了，故會完美地執行這條在程式師看來bug頗多的命令，把西瓜和霜淇淋都帶回家。

　　至於擁有『人心』的艾瑞莉婭，在收到這條指令的時候，會直接跑到西瓜攤上拍拍拍、選兩個又大又甜的熟透了的西瓜塞進冰箱裡，然後買上一大堆亂七八糟、各種口味的冰棒、巧克力霜淇淋塞進冰箱裡，說不定還會把冰鎮好的西瓜拿出來榨汁（然後自己喝了）——這是普通AI，不管具有多麼強大的邏輯運算能力都無法與之媲美的。

　　當然，也正是因為不具備創造更好看的遊戲角色和遊戲世界的緣故，艾瑞莉婭才選擇最不需要刻畫的flappy bird和人物簡單設計容易的饑荒來開啟遊戲製作之路，純粹就是因為……這倆容易畫啊！就連那個喪屍VR的測試遊戲，也是艾瑞莉婭在模擬了很多下課後饑餓無比、蜂擁跑出來朝著各種餐廳食堂撲過去的，中城高中學生的動態之後才製作出來的。

　　在拿到那筆外快的錢之後，艾瑞莉婭馬上就準備去便宜的美術教育機構繼續進修了，為了日後能夠自己獨立製作大型網遊、設計好看的遊戲介面和人物做準備。

　　她難得奢侈地打了個的士，樂顛顛地前往目的地，大方無比地把車錢連帶小費付了之後，便朝著早就查得一清二楚的美術機構的大廳接待室走了進去。

　　因為並不是報名旺季的緣故，偌大的接待室裡冷冷清清的，只有兩個值班的老師坐在接待臺上對著電腦敲敲打打，其中一名正拿著手裡的資料，對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金髮男人說著些什麼。

　　只是一眼，便從男人熟悉的背部輪廓和肌肉裡辨認出了男人的身份，艾瑞莉婭頓感好奇，忍不住上前叫住前不久剛剛認識的退伍老兵：

　　「史蒂夫，好久不見呀！」

　　清楚地明白對方的心理症狀，女孩乖巧地站在距離史蒂夫後背一米之外就出聲打招呼，在對方回過頭時，抬起手招呼了一下。

　　聽見艾瑞莉婭的聲音，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之後已經逐漸適應現代社會的史蒂夫回聲，對著女孩露出溫和的笑容：「……的確是好久不見了。」

　　在最初的誤會之後，好容易解釋清楚的史蒂夫還來不及鬆口氣，就被熱情過度、極度富有同情心的艾瑞莉婭像保護一碰就碎的重病患者一樣小心翼翼地關照起來，屢次上門給他送點什麼小禮物，屢次給他手機裡發點什麼『是男人就不要哭！』『社會的愛讓我重新站起來』『我是如何治癒重度PTSD，重新回到陽光裡』一類的心靈雞湯文，還無數次給他安利那個叫做漢尼拔.萊科特的心理醫生，一副誓要給老兵送溫暖，讓退伍士兵重新感受社會關愛的架勢。

　　既窩心又頭痛的史蒂夫：…………

　　他真的很想對元氣滿滿張羅著他心理複健事宜的艾瑞莉婭解釋自己的心態真的沒有那麼糟糕，也真的不需要去看心理醫生，但是每每總是敗在那雙小大人模樣、充滿關懷的綠眼睛裡，銀行卡裡由神盾局每個月發放不菲補貼的美國隊長幾乎是昧著良心地拿過了艾瑞莉婭手裡的「萊科特診所免費心理診療申請單」填寫上了自己的資料上交上去等待著診所的審核_(:з」∠)_

　　好在，這兩三個月裡，萊科特診所的免費接診名單已經排的滿滿，無法再添加這麼個無足輕重的退伍老兵了，不然美國隊長還真是發愁怎麼對身為普通人的心理醫生解釋『我睡了七十年，現在對整個世界都是懵逼的』這種特殊的情況。（漢尼拔.萊科特：……？？？）

　　「真巧啊，你也是來美術機構報名的嗎？」艾瑞莉婭既欣慰又好奇，「你終於鼓起勇氣，重新融入社會啦？」

　　被這句『鼓起勇氣』莫名搞得滿心羞愧、羞恥度差點爆表的美國隊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強行忽略掉後面那半句話，溫和地點點頭承認，拿出美術機構的報名表晃了晃：「我還在發愁，到底應該選擇哪樣課程……艾瑞莉婭你也是過來報名的嗎？」

　　「恩！」艾瑞莉婭用力地點點頭，湊近史蒂夫，見他在自己的報名表上勾畫了『油畫班』和『素描班』，忍不住很是認真地對史蒂夫道：「你確定要學習這種純藝嗎？」

　　知道身前的老兵目前只是靠著微薄的補貼過活（忍不住喊冤的弗瑞：…………），艾瑞莉婭忍不住擔憂道：「你學這個的話，耗時長還不一定能夠學成出來，買顏料和畫布的花費還特別特別高，要知道，油畫家的畫都是等他們死了之後才值錢的。」

　　一邊正對著史蒂夫安利自己的油畫課的接待老師：……………

　　完全不知道面前的此人並不是新手，反而畫的一手好素描，隨手畫下的簡筆劃在神盾局的某些腦殘粉手裡差點搶翻天，艾瑞莉婭咬著大拇指，盯著史蒂夫手裡的傳單看了許久，勸著身邊的老兵：

　　「不然，你和我一起報名遊戲原畫設計班吧？還有那個遊戲場景設計班？」

　　見金髮男人一臉茫然，艾瑞莉婭隨即熱情地向史蒂夫安利起來：「你看，這兩個班的學費加起來才和油畫班差不多，而且因為是板繪的原因，也不需要重複購買太貴的顏料，最重要的是這兩門課目前有市場呀，就算你學不會那些標準的遊戲設計，你也可以用手繪板畫畫兒童插畫，去接一些雜誌社的外快，總比學習油畫要靠譜呀。」

　　「……手繪板？遊戲設計？」

　　原諒可憐的百歲老人吧，在這麼簡短的時間內，能夠瞭解大概的電腦知識已經算他理解能力強大，涉及到這樣的專業知識，他只能繼續茫然臉望著艾瑞莉婭。

　　「就是、就是這種遊戲呀。」

　　艾瑞莉婭想了想，直接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點開自己的flappy bird的開始介面給史蒂夫看，生怕對方有想法，還拍著胸脯保證：「你看，這個遊戲就是我的作品哦，以後你要是學好遊戲設計、學好插畫，你就來我的公司工作怎麼樣？」

　　她想了想，總覺得自己的主意越思量越靠譜：「你就聽我的吧，以後來我們公司上班，這樣的話就有錢預約心理醫生啦！」

　　史蒂夫：…………真的，別說了，求求你放過心理醫生吧。

　　實在不知道怎麼回復艾瑞莉婭，暗自發愁的史蒂夫只好接過艾瑞莉婭手裡的手機，隨意地點開了flappy bird的遊戲……

　　……

　　…………

　　十分鐘之後，艾瑞莉婭不可置信地瞪直了眼，看著神色認真的史蒂夫在玩flappy bird的時候，一指頭用力地戳下去，只聽「吧唧」一聲，把她牢固無比的starkphone螢幕戳出了一個指頭大的洞。

　　艾瑞莉婭：………………

　　史蒂夫.羅傑斯：………………

　　——excuse me？？？？？？？？？？？？？？？？？？


第21章 Dad

　　「是我眼花了嗎？」正在家中無所事事、有一口沒一口往嘴裡灌烈酒的托尼.斯塔克眯著眼看向小辣椒身後的兩人，「我好像看見佩鉑的身後晃悠跟著一顆巧克力鹵蛋？」

　　沉默不語走在後面的羅曼諾夫特工忍不住隱晦地以揶揄的目光瞥了自家局長一眼。

　　「還有你，女士，我記得你已經被解雇了？」

　　托尼舉起手裡琥鉑色的液體，向娜塔莎的方向遙遙舉杯示意：「如果你不打算露出『貓咪的另一面』，我是不會和你談心的。」

　　這回是弗瑞報復地回復給得力手下一個相同的眼神了。

　　「我們得談談，托尼。」

　　通過特殊管道得知自家老闆因為鈀中毒而命在旦夕，背地裡哭了好幾回卻拿這個大齡熊孩子毫無辦法的波茨小姐向著托尼.斯塔克的方向攤開手，惡狠狠地道：「關於你的那些『無關緊要的小問題』，我們的確應該好好談談了！」

　　「我不，我就不。」托尼.斯塔克聞言，搖頭晃腦聳肩攤手，一副死魚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別打著那些什麼超人男孩團體招募的名義跑過來找事了，我說過，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他傲慢地抬起頭，像張開尾羽炫耀的孔雀一般雙手平攤，打了個響指：「我是鋼鐵俠，這個世界的和平只需要我一個人，就能妥善維護了，不需要別人。」

　　「你可得了吧，斯塔克。」鹵蛋，不，是弗瑞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羅曼諾夫特工這次過來，是把上次所說的你父親的遺物還給你，而我，則是過來告誡你，行行好收斂收斂自己過於旺盛的好奇心，否則，就算那些傢伙找上門來圍毆你，我們神盾局都會假裝視而不見的。」

　　*

　　「呃，我會賠償的。」史蒂夫.羅傑斯尷尬地抿了抿嘴唇，將螢幕破碎的黑屏手機還給瞠目結舌的艾瑞莉婭，「真的很抱歉，等等我們就去那個……呃電器店？幫你買新的手機？」

　　「……」一副驚嚇過度、傻乎乎模樣的艾瑞莉婭忍不住張著嘴，看了一眼自己死不瞑目的手機，又抬起頭幽幽地望著史蒂夫。

　　「真是沒想到，」她愣愣地道，「就在前幾天，我砸核桃的時候，用的還是starkphone，我連著用它砸碎了五個核桃，連一個劃痕都沒有。」

　　更加尷尬的史蒂夫：「…………非常抱歉！」

　　愧疚的美國隊長也顧不上報班了，隨手填寫了一份和艾瑞莉婭一樣的遊戲原畫設計班報名資料，繳納了費用之後，便帶著小姑娘前往附近的starkphone專賣店挑選適合她的新手機。

　　艾瑞莉婭倒是無所謂，畢竟她的手機也只是用來聯繫親友、測試遊戲應用和砸核桃的，大部分重要的資料，都儲存在她的腦子裡，因此，她挺大方地擺擺手，拒絕了史蒂夫提出的為她的新手機付款的請求：「其實也沒什麼的，換個屏就好了，你就把這些錢省下來，去找個好一點的醫生呀。」

　　她努力地踮起腳，老氣橫秋地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一副『我明白、我理解、你也不容易』的表情。

　　史蒂夫：……不，等等，你明白什麼了啊喂！

　　這一次，不管小姑娘怎麼說，他還是堅持為她選擇了一款最新上市的新型號手機，並刷卡全額將手機買了下來賠償給艾瑞莉婭，等走出手機專賣店大門的時候，他還開玩笑一般對艾瑞莉婭說：「這下子你退休的舊手機，就可以專心用來砸核桃了。」

　　艾瑞莉婭：…………好冷、這個笑話好冷_(:з」∠)_算了，看在他好不容易學會講笑話的份上還是笑吧。

　　這樣想著，她乾笑了幾聲，看著史蒂夫越發溫柔純粹的藍眸，忍不住說：「知道嗎？……查、我爸爸，和你一樣，都有一雙特別好看、特別溫柔的藍色眼睛。」

　　雖然早早地從弗瑞那裡側面瞭解過艾瑞莉婭的身世從而對她孤苦的身份多有憐惜，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艾瑞莉婭主動地對自己說起變種人學院和自己養父的事情，史蒂夫便擺出一幅傾聽者的姿態，耐心地聽著身邊心事重重的艾瑞莉婭不知不覺地吐槽起自己的父親來：

　　「我爸爸是一個學院的校長，好吧，嚴格來說，我是被收養的，是他從孤兒院裡把我接回家的，他呢，工作很忙很忙，沒有什麼時間管我，至於我呢，我在我們那幫朋友中間，算是非常非常沒有用、不能為他分憂……」

　　*

　　「excuse me？」托尼斯塔克的身體微微前傾，疑惑十足地問，「好奇心，是科學探索的原動力，是人類進步的源泉，你現在叫我托尼.斯塔克——全世界最偉大的發明家，鋼鐵盔甲的所有者，收斂收斂好奇心，你是不是對人類的科學事業進展有什麼誤解？」

　　「別繞圈子了，斯塔克，」懶得聽這混蛋的廢話，弗瑞瞪著托尼，「你知道我說的是那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才十八歲，家境也特殊，你注意點兒。」

　　弗瑞的本意是想警告斯塔克，X教授還是非常看重艾瑞莉婭.勃朗特的，甚至願意為了自己親手養大的小女兒親自跑一趟紐約，還不惜求到神盾局的頭上，如果真的讓他查到一星半點，身為變種人領袖的X教授真是有八百種辦法弄死欺負他女兒的老男人斯塔克了。

　　誰知道在聽完他的話之後，不知道想歪了什麼的佩鉑.波茨和娜塔莎.羅曼諾夫眼神一變，紛紛用殺人目光射向『聲名赫赫』的斯塔克，眼睛裡明晃晃的擺著『禽獸』二字。

　　托尼：「…………我看起來是那麼饑口渴的人嗎？！」說罷，他無語地看著依舊呈現懷疑姿態的佩鉑，扭頭對弗瑞說道，「我只是奇怪，你說起那丫頭來一副熟稔的樣子，我開始重新懷疑她是否是第二個『娜塔莉』了。」

　　他這話說的，擺明瞭是因為之前被神盾局的特工擺了一道，現在小心眼兒地找補回來解恨了，聽得弗瑞無話可說。

　　「……算了，」懶得和他解釋，弗瑞示意身後的特工將一個巨大的箱子搬到客廳來，「我聽說，前些日子你和那個俄羅斯人在摩洛哥大鬧一場的事情了，關於那個男人所說的內情，你父親留下來給你的資料裡都有寫明，好自為之吧——不要再去查那個小女孩了！」

　　對著美國隊長就是鼓勵『多和外界人溝通，那個小姑娘就是個很不錯的朋友』，對著鋼鐵俠就是警告『別再查啦！再查神盾局兜不住啦！』，今天也十分雙標狗的弗瑞瀟灑地對著托尼揮了揮手，極有風度地將剩餘的時間留給氣到變形、寫作女助理讀作女霸王的波茨小姐。

　　*

　　「……所以，我總覺得我對我家老頭子一點兒幫助也沒有。」

　　一邊交談一邊移步到某家甜品店裡，艾瑞莉婭將自己和查理斯之間的事情省略掉某些不能明說的東西，概括性地解釋給史蒂夫聽：

　　「那天，我聽見又有人在後面逼逼叨叨地說『勃朗特太廢柴啦』，一氣之下，就帶著點兒行李，什麼都沒拿就離家出走了。」

　　她捏著拳頭，一臉不服氣，「不管怎麼樣，不管他認不認同我，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得找點兒目標來達成，有點兒念想去實現才行。」

　　——沒有夢想當超英的變種人，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聽見女孩的話，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的笑容微微一頓，他垂下眼瞼，目光平靜無波地凝望著自己身前的冰鎮果汁。

　　……人這個世界上，是為何而活著呢？

　　七十年前，有個體弱多病、身材瘦小的小個子對自己剛剛被征入伍、身強力壯的好友堅定地說：「我一定要上戰場，去投身軍隊，去前線幹掉那些納口粹士兵。」

　　「……可是，你已經被拒絕了三次了，史蒂夫。」英俊風流、身材威武的好友無奈地攬住小個子的肩膀，「聽我的，哥們兒，放棄吧。」

　　可是有些事情，有些篆刻在靈魂的東西，並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勸說，或者數次無情的拒絕便可以消挫的。

　　艾瑞莉婭用一隻手掌托住自己的半邊臉，喃喃道：「有的時候，我真是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麼，我明明可以做的更好的，只要他願意讓我去做、讓我能夠站在他身邊幫幫忙……他偏偏就是不願意，就連我開公司，有了好消息了，他也不關心我……」

　　她的語氣裡，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悵然。

　　「……艾瑞莉婭。」

　　在艾瑞莉婭嘀咕完畢，露出沮喪失落的神情時，腦海裡閃過數個畫面的史蒂夫忍不住抬起頭，伸出粗糙的大掌輕輕地放在艾瑞莉婭的頭頂，有些僵硬地揉了一下。

　　他的聲音裡，似乎多了一絲什麼東西，又似乎還是和往常一樣溫和平靜：

　　「就算你變得再強大，就算你掙了再多的錢，就算你變得和以往完全不同，我恐怕你的父親都不會認可你的能力的。」

　　史蒂夫.羅傑斯凝望著瞪大了綠眸的小姑娘，勾起嘴角。

　　「畢竟，在他的眼裡，也許你從來都是那個小小的、隨時都有可能被外界傷害的孩子吧。」

　　……

　　「那個來自布魯克林的小個子，打起架來從來不知道逃跑，我得看著他。」

　　在成為美國隊長之後，在所有人都信心滿滿、無比依賴著強大無比的超級戰士美國隊長的時候，依舊如昔的好友像從前那樣攬住他的肩膀，「就算你現在，變得比我強大得多，我也不放心你，哥們兒。」

　　*

　　「你就這樣放棄了嗎？我求求你，不要把自己封閉起來，你看看我、看看哈皮、看看羅德上校！托尼，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現在不管不顧酗酒犯迷糊的人竟然還在大言不慚地說只需要鋼鐵俠一個人，就可以維持全世界的穩定，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求求你，好好想想自己，你是托尼.斯塔克，不是真正的鋼鐵人，你活著的一天，對世界究竟代表怎樣的意義？」

　　因為擅自將公司託付給佩鉑被對方發現的托尼，被痛苦無比的佩鉑逮住單方面大吵了一架，他沉著臉，有些無措地看著向來可靠的助理含著眼淚奪門而出。

　　他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廳裡，忍不住喃喃自語，像是在對佩鉑解釋，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是全世界最強大的超級英雄鋼鐵俠——嘿！佩鉑，我可是你的老闆，你應該對我好一些。」

　　「至於活下去，沒有了盔甲，那我還怎麼裝逼？恩？還有那麼多的姑娘，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坐在從天而降的鋼鐵俠的臂彎裡，要是沒有了盔甲，那些女孩該有多麼的傷心啊。」

　　他一邊不正經地碎碎念，一邊打開剛剛那些特工帶來的、屬於自己父親的遺物。在打開箱子之後，迅速地搜檢查看著裡面的圖紙、錄影帶、新聞簡報等物。

　　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老舊的投影機器，把錄影帶放進去播放，果不其然看見了自己父親那張得意洋洋、目中無人的臉，看見他開始滔滔不絕地吹起了自己的成就。

　　「老頭子……還是這幅老樣子，」受不了地扭過頭，托尼開始拿起方舟反應堆的筆記詳細的看了起來，「是是是、這些都是未來的鑰匙，可惜你看不見了，不僅如此，還得麻煩你天才的兒子為你找補。」

　　就在他抱怨完這句話，並在潦草的筆記中翻找到某條重要的線索的時候，螢幕裡的霍華德.斯塔克仿佛有著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停下了剛剛對自己成就的吹捧，而是認真地看向螢幕，略帶生硬地說：

　　「……總有一天，你會瞭解到這一切，到那個時候，你就能夠改變世界。」

　　「what is and always will be my greatest creation ……」

　　——「is you。」

　　螢幕裡，霍華德.斯塔克認真地說。

　　螢幕外，托尼.斯塔克站在與父親同等的高度，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

　　他焦糖色的大眼在投影幕打下來的光暈裡似乎隱隱地帶上了一絲水光，又很快地泯然不見。

　　……我這一生，最為驕傲的傑作，唯有你，我的兒子。

　　*

　　和史蒂夫約好了一同上課的時間，又趕去和哈利吃了一頓晚餐並溝通好了公司股權和權責劃分等問題，艾瑞莉婭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地走回了租住的彼得家。

　　她半眯著眼睛打著呵欠，一邊舒展著僵硬無比的四肢，一邊從口袋裡去翻家門鑰匙。

　　……然後在下一秒就發現，今天走得急，忘記帶鑰匙了。

　　粗枝大葉的金髮姑娘猶豫了一秒，在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之後，很自然地掏出新手機，開始給不知道去哪行俠仗義的蜘蛛俠打電話。

　　「你的手機什麼時候換了，莉婭？」

　　這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的時候，艾瑞莉婭的身體不由得僵了起來。

　　她嘎吱嘎吱地、機械般不可置信地轉過身，看見正坐在輪椅上看著自己微笑的俊美男人，他熠熠生輝的藍眸如同映射著整片晴朗天空。

　　就在艾瑞莉婭身後不遠處，查理斯.賽維爾靜靜地坐在輪椅上，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可以說是自己心尖子的寶貝女兒，又是心酸，又是惆悵地沙啞道：

　　「……瘦了，還黑了。」

　　艾瑞莉婭張了張嘴，乾巴巴地說：「……後面那個黑了是多餘的，混蛋Dad。」


第22章 叛徒小蜘蛛

　　在一部分知情人例如小蜘蛛的眼中，X教授查理斯.賽維爾具有能夠讀取他人思維、記憶以及操縱他人思想的可怕能力。在站在X教授面前的時候，如果他以手抵額角，意味著開始使用能力時，任何閃爍的心思和塵埋的記憶都逃不過他的檢索。

　　因此在艾瑞莉婭拉暗自通過短信告訴即將到家的小蜘蛛：「查理斯過來啦！我跟他說我在這邊過得可好了，你可千萬別拆臺呀！」的時候，彼得.派克沉默了片刻，無奈地回答艾瑞莉婭：「……我覺得不戳穿你的最好辦法，就是我別回去了。」

　　「……」艾瑞莉婭嘴角微微一抽，「你覺得，查理斯會不知道這種小套路嗎？而且，我也沒有道理在租的房子裡招待自家親戚，不讓你們回家的呀。」

　　彼得：「……可是教授只要和我打了個照面，馬上就知道你在撒謊了。」

　　「他不會腦你的，」這一次，艾瑞莉婭回答得很堅決，「我爸爸是不會隨便使用能力去窺伺別人的隱私的，他是個非常具有高尚道德的真正紳士，你是我的朋友，我保證他絕對不會隨便對你使用能力的。」

　　為了讓彼得相信自己，艾瑞莉婭信誓旦旦地補充：「查理斯在發動自己的能力時，手指會抵住額角的，你要是看見了他這個動作，再找藉口逃跑也不遲啊！」

　　單純的彼得.派克，出於對於X教授人品的信任與尊敬，加之他剛剛變異的時候對方對他無私的幫助，隨即滿口答應下來，在到家之前，他特意地從樓上的窗戶偷偷摸摸地摸進自己的臥室，翻找了一氣才找到一套正式一點兒的長衣長褲，才回到樓下的房門外，有些緊張地理了理領口，敲響了家門。

　　艾瑞莉婭一開門，就看見在大熱天裡竟然穿著長袖襯衣和厚呢子西裝褲、還像模像樣打著領帶的彼得.派克，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不熱嗎？！」她湊近彼得，低聲道，「今天少說也有三十五度吧？」

　　「……我快熱死了，脖子還卡的好疼。」苦逼的蜘蛛俠的臉糾結無比，「可是好歹也是見教授啊，還是你的父親，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無言以對的艾瑞莉婭，只能在彼得進門的時候，悄悄地調低了空調的溫度。

　　見到緊張到進門同手同腳的彼得一身正裝臉色僵硬，親和力十足的查理斯溫和地對著彼得笑了笑：「好久不見了，彼得。我看見了最近關於蜘蛛俠的新聞，你做得很棒。」

　　簡簡單單的一句誇獎，讓本來有些踟躕的彼得頓時放鬆了下來，他的眼睛亮了亮，滿心都是被肯定的喜悅。

　　「不過，」查理斯仔細端詳了一下又開始犯緊張的彼得，慢吞吞地說，「你現在，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不反對，但是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和身份隱蔽，知道嗎？」

　　「教授，我已經不是孩子了。」高中生彼得有些不服氣，他不由得望了一眼在廚房佈置著外賣大餐的艾瑞莉婭，企圖尋找外援，「不信您問問艾瑞莉婭，我已經不是孩子了。」艾瑞莉婭只比我大兩歲都開起公司發家致富了，我怎麼就不行了？

　　被提到名字，正把熱氣騰騰的烤雞放到盤子裡，端到桌上的艾瑞莉婭抬起頭，看了一眼彼得，非常仗義地點了點頭：「是呀是呀，彼得已經不是小孩了，我覺得，他比許多成年人都靠譜。」開玩笑，蜘蛛俠呢！比斯科特那個混蛋強得不知道哪去了。

　　看著兩個小孩之間『眉目傳情』的模樣（大誤），查理斯的笑容頓時僵了僵，他強忍著心裡突然升起的不適感，有意無意地和彼得閒聊了起來。

　　見彼得已經到家，艾瑞莉婭把外賣送來的大餐擺在桌上，便招呼著彼得和查理斯享用晚餐，她隨意地把正在播放著『漢默企業即將於今晚八點三十分舉辦新式武器展示會』預告新聞的電視關掉，推著自家老父親的輪椅到餐桌邊。

　　「聞起來非常不錯。」

　　在看見滿桌豐盛的晚餐時，查理斯習慣性地稱讚了一句，「看起來，你在紐約的生活過得不錯。」

　　「那是當然，」艾瑞莉婭面不改色，看著香噴噴的烤雞蠢蠢欲動的她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這家外賣，我天天叫，每天都是大魚大肉，什麼洋蔥烤魚啊，紅酒烤雞啊，搞得老闆天天勸我，勃朗特小姐，今天的新功能表有新鮮的牛油果三文魚蔬菜沙拉，對身體非常健康，需要來一份嗎？……誒，要知道，我天天吃這些高熱量的玩意兒，都快要去健身房辦卡了。」

　　聽見艾瑞莉婭睜著眼睛說瞎話，早就被告誡過的彼得悶不吭聲。

　　……騙子艾瑞莉婭。他心想，明明這段時間，因為沒錢，每天都在蹭蛋糕店的二手甜甜圈，好幾次都因為吃那種冷掉的奶油甜甜圈又是想吐又是鬧肚子的，搞得我一有時間，就在家裡做義大利肉醬面，好歹算是改善改善伙食了，如果不是這回掙外快拿到了點錢，今天晚上肯定又是吃賣剩下的、別人不要的甜甜圈。

　　在彼得低著頭不說話，心中犯嘀咕的時候，正露出微笑聽著艾瑞莉婭說話的查理斯握著輪椅扶手的手緊了緊，全身隱約地顫抖了一下。

　　「我聽琴說，你離開學院之後，就在附近的一家蛋糕店打工。」聽完艾瑞莉婭吹噓的『豐盛大餐』，查理斯微微側頭，面露不解，「我記得你的公司還沒有創辦起來，每個月工資夠花銷嗎？」

　　「我拜託你要搞清楚，查理斯，」提起工作，艾瑞莉婭得意洋洋地昂起頭，露出吃的滿嘴油光的臉，「我打工的地方，可是紐約市最最最出名的網紅蛋糕店，要知道，每天來光顧的客人，就算是每個人給我半塊錢的小費，都夠我一天的伙食費了，更別提店裡待遇優越，工資開得很高，我的遊戲還掙錢了。」

　　看見艾瑞莉婭這幅過分得意，就差把尾巴翹起來求誇獎的德行，要不是知道她這個月到底是怎麼窮過來的，彼得都差點信了她的鬼話。

　　明明在蛋糕店裡打工的時候，每天都遇見那種討人厭的客人，每天回來都會被那些不好對付還不給小費的人氣得顫抖，工資全被預支用來支付平臺上架費用了，而且這個月遊戲的資金全部都在平臺裡凍結著，壓根弄不出來，連身上的衣服都是去慈善舊衣店買的。

　　這一次，有意無意以餘光注意著彼得的查理斯教授仿佛被什麼東西刺傷了一般，臉色難看地低下頭，用餐刀無意識地把自己盤子裡的雞肉切得亂七八糟。

　　正在大快朵頤的艾瑞莉婭偶然一抬頭，就看見查理斯在那邊虐待食物的樣子，不知不覺變得有點摳門的她頓時就感到些許心痛，忍不住問自家老父親：「你是不是吃不慣這家餐廳的烤雞？烤箱裡還有牛肉哦，五分二十秒之後就加熱好了，不然等等？」

　　「我記得，你從前從來不吃這類飼料雞的。」查理斯刻意地維持著溫和的笑，卻依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點兒不對勁，「至於牛肉，我記得你只愛吃M10或者M11牛排，對刀齒密度也非常講究。」

　　「那是以前啦，現在我……恩，比較喜歡街邊美食，可能是在外面和人商談公司事務的時候，吃習慣了吧。」早有準備的艾瑞莉婭隨口回答。

　　……不，純粹是因為吃不起了，而且送外賣運動量太大了。

　　一邊的小蜘蛛，在心裡無奈地回答。

　　他不由得想起艾瑞莉婭第一天頂著烈日連公車都捨不得坐的樣子，全身的衣服都汗濕了，夏天為了省電費連空調都捨不得開，來姨媽痛得要死還要製作遊戲兼上班，剛剛月經結束就被鋼鐵俠斯塔克先生在太陽下來來回回遛了一下午……

　　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查理斯教授手中的餐叉突兀地掉到了地板上，而他本人一手捂住雙眼，一手緊緊地捏著輪椅扶手，只露出一張緊抿的薄唇。

　　「查、查理斯？」艾瑞莉婭不由得站起來，飯也不吃了，擔憂地湊過去，「爸爸？」

　　……教授該不會是在偷偷腦我吧？

　　有些心虛的彼得縮了縮肩膀，但是想到艾瑞莉婭肯定的語氣和教授如同聖人一般崇高的品格，他又覺得不是很可能。

　　「不……我沒事，莉婭。」查理斯對著艾瑞莉婭很勉強地勾了勾嘴角，「不小心把醬汁濺在衣服上了，抱歉，容許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等艾瑞莉婭半信半疑地將輪椅推到洗手間中，並關上了門之後，查理斯.賽維爾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剛剛還擺在臉上的溫和微笑慢慢地消失了。

　　他看著鏡子裡面無表情、顯得有些冷漠的自己，通過能力聯繫上同樣身處紐約的得力學生琴.格雷。

　　【……我覺得，和神盾局之前談好的東西，可以稍微改動一下了，琴。】

　　*

　　無視著展覽會開始之後，賈斯汀.漢默像個小丑一樣蹦蹦跳跳地跑上臺自嗨的樣子，站在角落的琴此刻隔絕了一切外部聲音，在腦內與查理斯教授進行著溝通，而帶著特製眼鏡、面無表情的鐳射眼斯科特.薩默斯則抱著雙手，始終用嘲諷的眼神警戒著漢默身後的機器軍團。

　　因為X教授貿然前往紐約的行為，X戰警方面與神盾局聯繫之後，便以讓兩名X戰警看著明顯要搞事的漢默、必要時候銷毀掉鋼鐵軍團、保護鋼鐵俠斯塔克為條件，換得神盾局幫助X教授這次紐約之行的某些關節管道的疏通和保護。

　　儘管也非常思念好友艾瑞莉婭，琴和斯科特還是貼心地把教授先送到派克家與艾瑞莉婭說說悄悄話，兩個人先把神盾局這邊要求的任務完成掉。

　　待聒噪的漢默終於展示完自己所謂的鋼鐵軍團之後，琴也終於和教授溝通完畢。

　　在瞭解到艾瑞莉婭這個月的生活以及被欺負的事件始末之後，一直以來都非常喜歡艾瑞莉婭的琴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

　　在現場群眾們的歡呼聲中，她乾脆地將自己與教授的談話全數在腦內傳輸給了斯科特。

　　「你是說，艾瑞莉婭這個月，連飯都吃不飽，車都沒得坐，還被斯塔克欺負著來回跑？」

　　得知全部過程的斯科特嘴裡發出一聲巨大的嗤笑，忍不住用嘲諷的語氣大聲地抱怨起艾瑞莉婭來：

　　「我就知道！我早就說過了！那個死丫頭除了乖乖呆在學院裡當個美術老師，還能幹什麼？也就是教授心軟，放她跑到紐約亂跑，按照她那個蠢樣子，這個月沒把自己弄丟就很不錯了。」

　　「夠了。」

　　本來就非常生氣的琴冷冷地打斷了斯科特的嘲弄，「莉婭比我們想像的要強大很多，你根本就不明白她！」

　　「我不明白她？」斯科特撇過頭，「要知道，那個丫頭除了天真要強，什麼都不會，從小被教授嬌生慣養的，還非要自己跑出來，看吧，現在被欺負成這樣，也是她自己活該，你看誰管她！」

　　末了，他盯著琴快要噴火的眼睛，堅定無比地重複了一遍：

　　「是她自己作成這樣的，我才不會管她！」

　　斯科特的話音剛落，正版鋼鐵俠托尼.斯塔克自遠方從天而降，引起一陣震天響的歡呼和掌聲。

　　裝逼完畢、瀟灑無比的托尼穿著戰甲，居高臨下地瞪著明顯有些慌亂的賈斯汀.漢默，肅聲質問這個偷竊技術的混蛋：「萬科在哪裡？」

　　然後……還沒等漢默裝傻否認，就被不知道哪裡來的一束紅色衝擊波狠狠地打飛了出去，連人帶盔甲PIA地一聲撞在幾米外的後牆上，深深地嵌了進去。

　　在一片混亂之中，琴忍不住拉住身邊疑似開炮打錯人的斯科特：「……我說，你冷靜點，你打錯了。」

　　剛剛還一臉鄙夷、口口聲聲著『我才不管艾瑞莉婭』的鐳射眼此刻惡狠狠地瞪著紅色的鋼鐵俠，憤怒無比的臉仿佛要吃人一樣：

　　「打錯？什麼打錯？X他媽的我打的就是他！！！！！」


第23章 第一次組隊（三章合一）

　　哈利.奧斯本是個膽大心細、行動力十足的優秀合作夥伴。

　　在艾瑞莉婭還在送外賣、搞視頻、檢修幕後程式的時候, 他早就擬定了遊戲公司發展的一系列計畫和方向, 並在短短幾天就聯繫好了自己熟悉的廣告公關公司, 與之商談好了遊戲推廣工作，又以奧斯本企業繼承人的身份約上了五六個遊戲平臺，和對方談攏遊戲公司入駐平臺的報酬和分成, 還從自家奧斯本公司（諾曼：……呸, 不孝子！）挖來幾個非常優秀的助理和財會人員, 萬事具備，只欠艾瑞莉婭的公司了。

　　艾瑞莉婭：……_(:з」∠)_

　　在哈利的不斷催促中，她只得再三承諾著『下個月有錢, 等平臺裡的錢一能被提出來我就馬上去申請！』『萬事俱備！就差錢了！』

　　這件事情在查理斯到來之後, 就完全不能被稱之為『事兒』了。

　　「我知道莉婭你不願意接受我的援助, 就當是我借給你的, 好嗎？」看著艾瑞莉婭滿眼都是心疼與愧疚，查理斯幾乎是以請求的態度詢問女兒，「你的新遊戲很快就要上市了，我不想你因為這點錢就耽誤重要時機。」

　　「……」艾瑞莉婭遲疑了一下, 看著查理斯慢吞吞地點了點頭。「……那就麻煩PAPA了。」

　　向來獨立又怕麻煩的她本來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的, 但是自從那天和史蒂夫抱怨之後，想起史蒂夫嘴裡說過的話, 艾瑞莉婭就覺得自己一直以來也許真的是誤會了查理斯。在心裡一直以來的糾結被疏導解開了之後，她也就不那麼在意所謂的『不接受別人任何幫助, 暗搓搓做出成績, 讓查理斯刮目相看』這種意氣之爭的事情了。

　　得到艾瑞莉婭的同意, 查理斯這才松了口氣，在重新回到餐桌之後，他一直都噙著微笑，終於有了胃口能夠吃得下東西、不再虐待食物了。

　　而在另一邊，儼然失控的展覽會中，琴和斯科特在疏散了人群之後，雙雙為托尼和漢默表演了一把什麼叫做鋼鐵軍團原地爆炸、變成天空中最美的那朵煙火，又以各自的方式刷新了鋼鐵俠的三觀之後，才解氣地離開了展覽會，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回了艾瑞莉婭租住的地方。

　　剛一進門，琴就獲得了艾瑞莉婭一個大大的擁抱，金髮姑娘幾乎是在剛開門的瞬間就撲進了琴的懷裡，像小金毛一樣在琴的胸口來來回回地蹭了蹭。

　　「琴！琴！」在聞到琴身上用的香水，還是自己去年送給她作為生日禮物的那瓶之後，艾瑞莉婭不由得揚起大大的笑臉，手指在琴的下巴上摩挲，「有沒有想我呀寶貝兒~」

　　聽見艾瑞莉婭調戲的口氣和輕佻的動作，無時無刻不在為女兒發愁的查理斯的臉僵了僵。

　　「咳咳……」明明是先一步進門，卻被艾瑞莉婭完全無視的斯科特忍不住發出乾咳聲。

　　琴一邊享受著艾瑞莉婭的擁抱，一邊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笑容側頭撇了斯科特一眼。她這一眼，在艾瑞莉婭面前毫無存在感的鐳射眼看來，幾乎可以算是炫耀加引戰了。

　　他抽著嘴角，忍不住在心中強烈地呼喚起琴來：【要知道，我是不會因為艾瑞莉婭和誰親近這種幼稚的問題就生氣的，你炫耀錯物件了，琴。】

　　【是嗎？】琴微微一笑，她一心二用，一邊在艾瑞莉婭的介紹下和紐約市最近聲名顯赫的蜘蛛俠彼得.派克打招呼，一邊在心裡對斯科特調侃道，【從你一道衝擊波打飛鋼鐵俠，然後在接下來的戰鬥裡，有意無意地送他上天看星星的架勢裡，我倒是沒看出來。】

　　（艾瑞莉婭：「彼得！彼得！這是琴.格雷，是我在學院裡最好的朋友之一，還有一個是千歡，不過她這次沒有過來。琴被稱為鳳凰女哦，是最強大的變種人之一，她的能力和查理斯差不多，比兄弟會的那個萬磁王還厲害！」）

　　斯科特：…………

　　他只覺得嘴巴裡一陣陣地發酸、發麻，恨恨地瞪了一眼笑而不語的琴和小沒良心的混蛋艾瑞莉婭。

　　此時，艾瑞莉婭剛好對彼得介紹到了斯科特，不同於在介紹鳳凰女時那種炫耀誇讚的姿態，只是簡簡單單地指著裝得一副冷酷帥氣模樣的斯科特道：「這個是斯科特.薩默斯，也是我在學院裡的朋友哦。」

　　斯科特立刻斂眉頷首，挺胸收腹，以最完美的姿態，打算迎接艾瑞莉婭接下來的誇讚之語。

　　誰知道，艾瑞莉婭只是看了一眼斯科特，扭頭對彼得說：「他就是鐳射眼，能從眼睛裡biubiubiu發衝擊波打人。」便沒有了下文，轉而攬住琴的胳膊，親親熱熱地帶著她往客廳的沙發走去。

　　還留在原地擺造型、顯示自己英明神武的斯科特：……？？？？

　　好在慣于為艾瑞莉婭打圓場的彼得及時地拯救了臉色難看的斯科特，對X戰警中聰明果敢、經歷過無數次兇險的隊長鐳射眼非常崇拜的小蜘蛛乾笑著邀請斯科特進屋。

　　雖然相差幾歲，但是兩個同為年輕一代超級英雄、身負特殊能力的男孩意外地合得來，交談之際，好心的彼得還不時地為艾瑞莉婭辯解：

　　「艾瑞莉婭就是這個樣子，有的時候有點兒……呃，任性？其實習慣了就好了。」

　　他的本意也是好心為艾瑞莉婭往回找補，不希望好心跑到紐約探望友人的斯科特生氣，卻沒料到在聽到小蜘蛛的解釋之後，本來還覺得這樣沒什麼、艾瑞莉婭這死丫頭照舊沒有什麼長進的的斯科特心裡開始不舒服了起來。

　　這種心情就好像隨著交往五六年的男朋友出門參加男友部門同事的聚餐，突然冒出個據說是新進部門不滿一個月的實習女生對著男友大獻殷勤，還在自己給男友夾菜的時候一本正經地阻止說「哎呀，XX不喜歡吃這個口味的東西啦，他口味向來比較清奇，不要介意哦！」饒是性格再好的人也想錘爆這朵白蓮花的狗頭的。

　　尤其是彼得為了表示艾瑞莉婭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還特意選取了幾件艾瑞莉婭輔導自己功課、幫助自己打工的小事作為例子講給斯科特聽的時候。

　　（斯科特：……不，我只是不想聽書呆子們之間互幫互助解數學題、模仿家長簽字的傻乎乎的趣事兒，更不想聽蜘蛛俠在紐約上躥下跳了幾個月，最大的成就竟然是逮捕了一群深夜打群架還跑錯了地兒的笨蛋混混這種事情！）

　　在斯科特逐漸不耐煩的時候，查理斯教授和琴正在腦內進行著頗有深度、不能為兩個小孩知曉的溝通商洽：

　　【神盾局似乎正在籌備自己的異能團隊，他們當前的目標似乎是鎖定了鋼鐵俠斯塔克。】將自己晚上的見聞記憶盡數轉達給教授，琴回憶著展覽會上的混亂，【據我分析，就算斯塔克本來不會同意，經過今晚被斯科特那樣暴打之後，估計會看清楚這個世界的安全維護並不是一個鋼鐵俠的盔甲武器就能勝任的。】

　　查理斯在仔細看過記憶之後，先是被斯科特完全不一致的言行逗得快憋不住笑出來了，然後又忍不住為自己的學生叫屈：【……我想，斯科特的衝擊波還好，你當著斯塔克的面，把喪鞭和漢默控制成尿褲子還哭鼻子的小孩對他的衝擊會更大一點，我看他當時的表情都呆滯了。】

　　【……這不是重點，教授。】琴頓了頓，非常自然地將自己濫用能力威脅普通人的這件事忽略了過去，【重點在於，神盾局似乎對學院內的變種人依舊抱有警惕，從他們今天暗自委派特工隱藏在暗處監控我們，又對您前來紐約的事情百般猶豫就可以看出來了。】

　　此時鳳凰女尚且不知道弗瑞純屬是害怕自己為了美國隊長的心理症狀早點痊癒、暗自鼓勵史蒂夫認識艾瑞莉婭，利用艾瑞莉婭的事情暴露在X教授的能力之下，故對於神盾局的隱瞞和拖延非常不滿。

　　X教授把琴拋出的觀點在心裡來回斟酌了一會兒，才淡淡道：【關於這件事情，我會和神盾局方面聯繫的。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你和斯科特都做得很棒。】

　　【您過獎了。】琴抬眼看著從廚房裡端出幾杯熱茶的艾瑞莉婭，忍不住又在心中詢問，【關於莉婭……她在紐約過得這樣不開心，真的不需要把她帶回去嗎？】

　　這句話，讓查理斯久久地沉默了下來。

　　面對神盾局和變種人合作這樣的大事，他尚只是思考一二便能得出結論，可是當面對自家小姑娘一個人在紐約受苦還不回家這件事，查理斯卻無計可施。

　　「你們這個表情，一看就是在偷偷摸摸用心電感應了，」端著茶走來的艾瑞莉婭鼓著嘴，把大吉嶺紅茶放在沉默的兩人的身前的茶几上，又走到彼得和斯科特那邊，為彼得送來一杯同樣的大吉嶺，然後遞給斯科特一杯錫蘭紅茶。

　　斯科特毫不意外、老神在在地接過艾瑞莉婭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才放下來，非常勉強地對艾瑞莉婭說：「還馬馬虎虎吧，這個檔次的錫蘭，你的泡茶手藝真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少說話、多喝茶、閉上嘴、別討嫌！」

　　對斯科特一如既往的嫌棄，艾瑞莉婭並不想理他，並朝他發射了一個白眼。

　　剛剛接過紅茶還和艾瑞莉婭說「謝謝」的彼得喝茶的動作一頓，疑惑地望向艾瑞莉婭：「……不是大吉嶺嗎？」他記得自己從超市買來的是大吉嶺紅茶吧？

　　「這個混蛋紅茶只喝錫蘭紅茶，」艾瑞莉婭實在不想當著龜毛無比的斯科特的面告訴彼得，這些錫蘭紅茶是之前聽X教授說斯科特也來了，她臨時跑到最近的店裡買來的高檔品錫蘭紅茶。

　　「這個錫蘭反正是不知道從廚房那個旮遝裡翻找出來的過期茶包，你湊合湊合喝吧。」這樣說著的艾瑞莉婭隨意地坐到了彼得的身邊，和彼得商量起這兩天自己即將外出前往加利福尼亞州的矽谷這件事。

　　「加利福尼亞州？」/「矽谷？」

　　「恩，要去幾天，和哈利一起過去。」面對斯科特和彼得的疑問，艾瑞莉婭解釋道：「哈利請來的分析師認為，這個遊戲可以在發佈初期就做成單機和連線兩個版本，如果是連線版的話，就需要租用某些公司的伺服器來帶，但是哈利似乎不想租，畢竟我們設想的是未來不單單只做《饑荒》一款遊戲，租賃伺服器顯得有些多餘，我們便說好了一起去矽谷那邊購買合適的伺服器。」

　　今天下午的時候其實早就和哈利在餐廳商量好了這件事情，財大氣粗的奧斯本小少爺大手一揮：買買買！不就是伺服器嘛！我們只要最好的！

　　他對艾瑞莉婭的遊戲抱有十足的信心，並堅信艾睿遊戲公司會在《饑荒》之後一步登天，反倒是艾瑞莉婭見狀有些忐忑，心中沒底。

　　因為已經和哈利約好了、機票都定好了的緣故，艾瑞莉婭也不好再臨時打電話給對方要求改簽，好在查理斯難得出門一趟，興致勃勃地要求與艾瑞莉婭同行，這才化解了兩難的局面。

　　此刻，被艾瑞莉婭所說的伺服器勾起了某些想法，查理斯忍不住問艾瑞莉婭：「伺服器設備的話應該也可以理解作更高機能的電腦？莉婭你有沒有想過用自己腦內的系統充當伺服器呢？」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不過要試驗一下我自己的容積量。」查理斯的建議讓艾瑞莉婭非常心動——這樣聽起來，好像非常的酷炫啊！她想了想，迫不及待地讓在場的幾個人把手機交出來，自己用能力連結上房屋裡的局域網，在手機中下好修改代碼過後的連線版饑荒，以自己的大腦為應用程度伺服器，讓PAPA和好友們搶先體驗了一把連線版的饑荒。

　　連線版的饑荒和單機版的玩法一致，只是在狩獵和生存的難度上相應進行了調整，玩家可以選擇任意人物無需像單機版內的那樣辛苦解鎖，可以隨意選擇『合作』、『競爭』、『戰鬥』等不同的模式與同一個生成世界內的小夥伴們進行遊戲。

　　艾瑞莉婭自己作為『主機』，只負責生成世界和維護遊戲資料，玩了幾天單機版《饑荒》，勉勉強強稱作老司機的彼得帶著查理斯教授、鳳凰女和鐳射眼選擇了『合作』模式進入了遊戲。

　　在選角介面，老手玩家彼得為了更好地帶領隊伍，選擇了伐木工伍迪。（彼得：相信我，到後期你們會明白沒有木材的痛的。）

　　X教授在彼得的建議下選擇了中規中矩的科學家威爾遜（查理斯微笑：我挺喜歡鬍子的，也非常喜歡科學家，看起來不錯。）

　　而斯科特則以自己的能力為由選擇了縱火者薇洛（艾瑞莉婭：……摸著良心說話？？？火人要被你氣死了。）。

　　至於琴……本來彼得是建議書卷氣濃郁、看起來內向的琴選擇偏向精神能力的倖存者阿比蓋爾，誰知她看了一眼人物簡介，無比堅決地選定了武力值最為強大的女武神。（琴：我受夠什麼精神分裂的柔弱女孩人設了，我覺得善於狩獵、武力值強大的女武神就很適合我。）

　　艾瑞莉婭興致勃勃，她維繫著大腦內每分每秒的高機動運轉，看著四個超級英雄排排坐……玩手機。

　　在四個人降臨在了饑荒世界的時候，十分清楚遊戲套路的彼得就已經將遊戲的基本操作和任務向三個變種人解說清楚了，等到人物真正落地之後，四個人便開始了有條不紊地協作：

　　選定一個安全地點作為基地之後，生來自帶一個打火器，能夠在夜間火把熄滅之後點燃樹木避開黑暗的斯科特在夜間圍繞著基地進行地圖開霧探索；

　　開局自帶紅斧頭、伐木速度極快的彼得開始在斯科特探索過的地圖裡選擇安全的地段瘋狂囤積資源；

　　最開掛的武力值極為強大、殺死生物也可恢復精神值的琴則四處獵殺蜘蛛和豬人，不斷地將肉和蛛網、能夠治療傷口的蜘蛛腺體帶回基地；

　　至於查理斯教授……大家一致認為，教授你還是在基地好好帶著搞建設、種地屯糧曬肉編草篼子捕兔子等著我們回家家吧。（查理斯：…………）

　　於是在開局初期，三個外出的人白天分工協作，晚上回家吃飯睡覺（探索地圖的斯科特除外，太晚了他就睡外頭了），被留在基地的查理斯則每天做陷阱捕兔子、給大家攢材料縫衣服、挑糞種田、製作基地圍欄、把吃不完的肉放到曬肉架上曬乾收起來、給每個人思考製作不同的晚餐。

　　等遊戲裡的秋天度過即將入冬的時候，四個人的基地已經建起了木質的圍牆、四口烹飪鍋、無數個曬肉架、五六個儲物箱了，查理斯甚至還攢出材料來做了一頂帳篷，以恢復精神值。

　　等到冬天正式來臨的時候，四個人圍坐在火爐邊，吃著冰箱裡囤積的香甜的奶油松餅和熱乎乎的燉肉湯，商量著接下來應該如何度過嚴寒。

　　「冬天來臨，除了溫室農場，其餘的農場中蔬菜都不長了，幸好之前琴帶回來的肉足夠多，肉乾還能頂一陣子，我還是多去捕點兒兔子吧，好歹廚房裡還有一些漿果。」家庭主父查理斯率先發言。

　　「天氣太冷了，我不能再進行探索了，我會被凍死的。」斯科特吃掉了一份培根煎蛋，「從明天開始，我和琴一塊兒外出覓食捕獵吧。」

　　「不，你太弱了，會拖後腿的。」武力值強大到能夠手撕蜘蛛的琴無情地拒絕了斯科特的組隊請求，「你去和彼得一塊晚上偷偷摸摸割牛毛撿牛糞吧，溫室農場不多，現在我們非常需要牛糞。」

　　偷糞二人組斯科特&彼得：…………不不不、我們很忙、我們還需要搜集資源、還需要到處移栽植物、沒時間撿屎謝謝_(:з」∠)_

　　「總之，暫時先囤積物資、多割牛毛製作衣服，琴和我按照原定計劃去追蹤海象，斯科特和彼得在家照顧農田、囤積資源吧。」

　　查理斯教授最後拍板，並在第二天便帶上足夠的武器、食物、穿上厚厚的衣服和琴一起離開了基地。

　　在他倆（特指教授）離開了基地之後，負責照看基地的彼得和斯科特便開始出現各種問題了：

　　首先是粗枝大葉的彼得經常會忘記向火爐中添柴火，導致有好幾次兩個人在黑夜即將到來的時候還沒有點起爐子，要不是斯科特自帶一個打火機差點兒就因為黑暗這種低級死亡原因狗帶了。不僅如此，兩個對於種田挑糞搞建設維繫家園非常苦手的人不是忘了逮兔子、就是忘了收穫農作物、再不然就是忘記了食物烹飪配方，把一天的勞動成果丟進鍋裡，最後只得到一團寫作「Wet Goop」讀作黑暗料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完全不能入口。

　　（彼得&斯科特：教授你快回來啊！家裡的鍋造反啦！）

　　然後便是查理斯辛辛苦苦製作的帳篷經過四個人肆無忌憚的使用之後，就某天早晨的時候終於耗光了耐久度，化為烏有了。這讓一直以來幾乎完全在依靠帳篷恢復精神值的斯科特非常崩潰。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的精神值下降得非常迅速，採集花瓣什麼的壓根就不管用，在失去了帳篷之後，他不得不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四處尋找蜂巢，企圖拿到更多的蜂蜜製作吃下去能回復精神的太妃糖。

　　在臉黑的斯科特一路採集著花瓣、挨餓受凍地尋找蜂巢無果之後，他的精神值越來越低、越來越糟糕，接著看著世界的時候開始時不時地出現重影和幻覺，到了最後，精神力極低的斯科特開始發起神經、放火燒山了。

　　彼得：……等等你冷靜點兒？？？

　　生怕這片森林火災蔓延燒到基地，彼得手忙腳亂地砍掉了靠近基地那一面的樹木。

　　而並不知道遊戲人物薇洛在精神值極低的時候會亂放火的斯科特則是眼前一亮：「原來如此，我，斯科特，本身就是一個火球的我才是度過冬天的正確方法。在冬天，你們應該時刻團結在我的身邊，讓我帶領你們走向溫暖。」

　　眼睜睜看著森林全部燒掉的彼得心好痛：…………搞什麼，是走向毀滅才對吧！快走遠一點，你渾身冒火的時候就不許回家了！

　　把弱小、無助、可憐但能吃的斯科特趕到空蕩蕩的草原上窩著，並丟給他幾塊南瓜餅，彼得再次回到那片被燒得差不多的森林，勤勤懇懇地把剩下的樹砍下來，並把之前被燒毀的樹敲碎成一塊一塊的木炭帶回家。

　　隨著這天不斷的砍伐，專業砍樹五十年的伐木工彼得突然聽見了從自己的那把紅斧頭中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你看起來不像你自己。」

　　「也許你會想吃一塊木頭？」

　　沒等彼得詫異多久，他就在砍掉接下來的那棵樹之後，變成了一個虎背熊腰的、滿臉橫肉還長著板牙的橘色肌肉老鼠，他的周圍掉了一地裝備，包裹裡撿的糞便都全部掉在了地上。

　　彼得：「……艾瑞莉婭我要報錯！出BUG了！」

　　得到艾瑞莉婭粗暴地「並沒有BUG」的回答之後，當變成這個鬼樣子的彼得再次去給斯科特送食物的時候，斯科特看著彼得的樣子忍不住噴笑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憤怒的小蜘蛛忍不住用爪子抓起一塊木頭吃了下去，「我之前……也沒幹嘛啊，就是砍砍樹、砍砍樹、砍砍樹——別笑了，快幫我把滿地裝備全部撿回來啊QAQ」

　　斯科特只好忍著笑跟著彼得來到那片森林，在看見滿地的糞便之後，又『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這是教授吩咐的！」

　　「知道了知道了，糞便是吧，我撿我撿——」

　　正當斯科特拎著空包裹，打算把滿地的裝備、食物和材料都放進自己的背包時，兩人面前的一棵巨大的白樺樹的樹冠突然動了動，接著……從樹冠裡冒出了兩隻巨大的眼睛，正陰森森地瞪著兩人。

　　「……彼得。」

　　「什、什麼？」

　　「這棵樹……」斯科特看著眼前越來越大、表情越來越猙獰、甚至長出了兩隻巨大手掌的白樺樹，「……之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真.萌新彼得.派克看了一眼這顆明顯不對勁的樹，故作鎮定地道：「可、可能是遊戲世界裡的設定問題吧，時不時冒出來這種東西，不過你放心，一般像這種樹的怪物，都是沒有腿的，所以只要離得夠遠，它就不會來追我們的。」

　　彼得的話音剛落，變成怪物的白樺樹突然把自己的根纏繞成兩隻大腳掌從地底拔了出來，怒氣衝衝地朝著一人一松鼠撲了過來。

　　真.森林破壞者.放火燒山亂砍亂伐二人組轉身就跑、抱頭鼠竄：「……打擾了，告辭！」

　　——查理斯教授\\琴救命啊啊啊啊QAQ！！

　　另一邊，琴和查理斯辛辛苦苦地在嚴冬中，尋覓著動物的腳步，找到了冬象。琴和查理斯用了很大的功夫才殺掉了這頭巨大的象，得到了許多塊大肉和一塊冬象鼻，又在路上找到了高腳鳥的巢穴，琴殺死了幾隻高腳鳥拿到了怪物肉，查理斯則拿回了幾個高腳鳥的蛋。按照查理斯的計算，這些食物節省一點，再加上基地裡的儲備和溫室農場，便足以讓他們度過嚴冬了。

　　兩個人滿懷著希望，頂著嚴寒和風雪日夜兼程地趕回了基地，感覺自己戰勝了大自然的查理斯和琴背著滿包裹的肉和蛋剛剛走到基地的不遠處，就看見斯科特和一隻胖松鼠被一個明顯就是變異怪的樹人一巴掌一個拍得到處亂跑，場面一片混亂。

　　「………」查理斯久久地望著著遠處自己親手委任的X戰警下一代掌門人小隊長斯科特邁著自己的小短腿狼狽地躲閃著樹人的攻擊，還不忘撿起地上成堆的牛糞，一側眼還看見琴十分鄙視嫌棄的目光，忍不住捂住了臉。

　　……斯科特啊，老師盡力了，身為隊長的你在隊友琴心裡的形象可能一去不復返了(:з」∠)_

　　在遊戲中為女武神的琴一馬當先走到斯科特和松鼠（彼得：？）的身邊叫他們走開別礙事，拿起自己的長矛虎虎生風地痛擊了樹人，不下幾個來回就讓樹人轟然倒地，爆出了新式材料活木。

　　琴收起自己的長矛，有意無意瞥了一眼還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蜘蛛俠和鐳射眼，隨後撿起活木，收攏好材料和教授一起把略微頹敗的基地重新建設了起來。

　　火爐重新生好、生肉放上曬肉架、農場裡的作物收回來放進鍋裡煮雜燴、破損的牆壁修修補補、遞給斯科特編好的花環和太妃糖恢復精神值不讓他發瘋放火、給松鼠彼得狂塞木頭讓他重新變回人類……剛剛回家的查理斯教授腳步不停，很快便將基地又重新打理得整整齊齊、有條不紊了。

　　重新坐在溫暖的火爐邊，看著整整齊齊、還鋪上的毛皮地毯的基地，吃著查理斯教授愛心出品茄子煲，彼得和斯科特忍不住滿足地歎息了一聲。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句話誠不欺我！（查理斯：……你們滾。）

　　「這次外出，我和教授帶了八塊大肉、十六塊怪物肉和四個高腳鳥蛋回家，我們還拿到了可以製作冬服的冬象鼻，齒輪若干、路上我還順便端了兩個蜘蛛巢穴，拿了不少蛛絲和腺體回來，這樣便可以製作捕鳥器了。」琴一邊吃著肉丸，一邊對留守在家的兩個大男人解釋，「我和查理斯教授計算過了，冬天裡製作的這套冬服歸我，這些食物留給你們，因為女武神是不能吃素的，所以我會自己頻繁出門打獵。幸好，外出的這幾天收穫還算不錯，足夠你們過冬了。」

　　留守在家的兩個男人也不甘示弱地回答：「我們在這段時間裡，砍了很多樹，還撿了很多糞便……呃——還燒了很多山，拿到許多煤炭。」

　　「…………」

　　今晚的寒風格外讓人淩亂。

　　可怕的沉默在四個人中間蔓延開來。

　　琴看向斯科特的目光已經非常嚴肅了，眼看著下一秒就要暴起質問這貨摸魚了，查理斯及時地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溫和地笑道：

　　「真是太好了，如果木炭足夠，我們就不用擔心火堆熄滅的問題了。」

　　「現在我們食物充足、資源足夠，在冬天裡只需要待在基地裡看顧好農田、定點捕捉兔子和鳥，就能夠在這片嚴寒的世界裡活下去，已經很不錯了。」

　　查理斯教授安慰鼓勵著大家，見琴的臉色明顯好轉，才松了口氣，他剛好把鍋裡烹調好出鍋的奶油松餅拿出來，就聽見遠方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嚎叫聲。

　　隨著那種奇怪的聲音越來越近，整個基地都開始顫動搖晃了起來。

　　拿起武器警戒的琴眯著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從遠處走來的，足足比自己高了十倍的巨大獨眼白鹿，不由得瞠目結舌。

　　這只巨大的鹿剛一出現，就對超英小分隊的基地展開了暴風驟雨一般的襲擊，他壓根就不理會弱小可憐、還沒有自己腳板高的人類，瘋狂地破壞著查理斯辛辛苦苦建設起來的基地。

　　在狂暴的風雪與嚴寒中，四個人眼睜睜地看著巨鹿一巴掌把自家基地拍的粉碎，溫暖的火爐、熱氣騰騰的食物、滿箱子儲藏的食物、科技機械、圍欄幾乎是在瞬間就化為了齏粉，剛剛還溫暖可靠如同家一般的偌大的基地轉眼就變成了一片廢墟。

　　站在廢墟前，遭受重大打擊超英小分隊：…………

　　真TM是難以形容此刻的感覺。

　　辛辛苦苦三個月，一朝回到解放前。

　　查理斯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從遊戲裡回過神來，他抬起頭，微笑著看向明顯還在看自己笑話的艾瑞莉婭，溫柔地叫住自家小姑娘：「莉婭。」

　　「怎、怎麼了？」本來還在偷偷摸摸把琴和斯科特那種絕望的眼神拍照存檔的艾瑞莉婭心虛地摸了摸鼻子，「PAPA，你不玩了嗎？」

　　隨著查理斯教授開口，猛糟噩耗的琴和斯科特也紛紛回過神，用憤怒的眼神盯著艾瑞莉婭。

　　「艾瑞莉婭——」

　　「死、丫、頭！」

　　「艾瑞莉婭！不要太過分了！」彼得絕望地差點哭出來，「我的基地！我的茄子煲！我千辛萬苦偷來的牛糞！」

　　艾瑞莉婭：………關我什麼事啊我說！是你們自己玩得辣雞！

　　面對站起來圍攏過來摩拳擦掌打算找麻煩的塑膠花好友，忍不住縮成一團的艾瑞莉婭瑟瑟發抖：

　　我不是！我沒有！這個遊戲本來設定就是這樣噠！！

　　*

　　被找麻煩的艾瑞莉婭直到第二天登機的時候，還悶悶不樂。

　　「你這臉色沒問題嗎艾瑞莉婭，」在機場候機還拿著筆記型電腦敲敲打打的哈利有些擔憂，「你這樣子，怎麼跟被人打了似的。」

　　「噗……咳咳。」坐在側面的鐳射眼以拳抵住嘴角，發出了幾聲咳嗽。

　　聽見哈利的調侃，艾瑞莉婭幽幽地看了一眼習慣性露出溫和笑容的查理斯和面不改色的琴，蔫蔫道：「……你想多了，哈利，我好得很。」

　　「沒事就好，」哈利立馬把筆記本的螢幕轉向艾瑞莉婭，顧不上艾瑞莉婭的家屬也在這邊，忙不迭向她展示自己看中的伺服器：「我之前想的是這種，價格不是很貴……」

　　一說起工作，從某種程度上也非常拼命的艾瑞莉婭立馬就忘記了昨天晚上被圍毆的血海深仇，就伺服器的各種型號的優缺點與哈利熱烈地討論了起來，壓根無視了教授和好友們的存在，直到上了飛機坐在了座位上，兩個人依舊在糾結地看著筆記本螢幕，商量著選購伺服器的問題。

　　而在兩人座位的另一邊，一眼瞥見迎面走上飛機的身材高挑、氣勢淩厲的女子，查理斯的笑容微斂，按住身邊的斯科特和琴，禮貌又不露痕跡地對著女子輕輕點頭問好。

　　這名女子蹬著一雙極高的高跟鞋，穿著復古別致的黑色套裙裝，帶著一頂軟呢子禮帽，古板粗糙的黑框眼鏡遮住了她的精緻豔麗的臉龐，在看見查理斯的時候，她自己也愣了愣，隨即以同樣的禮儀向幾個眼熟的變種人問好，坐在了幾人身後不遠處的某個靠窗的座位上。

　　「教授……」望了一眼那位沉著穩重的女士，琴忍不住出聲，「這是那位吧。」

　　「比起確認身份……」斯科特皺眉，「……我比較在意的是，既然她出現在了這裡，這趟飛機難道有什麼問題？」

　　查理斯沉默不語，他看了一眼還在低聲交流著事業的艾瑞莉婭和哈利，對著自己的兩個學生搖了搖頭，示意靜觀其變。

　　見狀，斯科特起身把自己這一列正在播放什麼『加州突現奇怪大坑』新聞的小電視關掉，他繃緊心弦、提起十足的警惕心，腦中飛快地閃過無數飛機上可能發生的事故和解決辦法。而琴為了保護艾瑞莉婭，用了一些小手段和坐在艾瑞莉婭另一邊的乘客換了位置，從飛機起飛開始，就一直監視著來來往往的旅客和服務人員的心聲。

　　……然後，在琴和斯科特高度集中心神、這麼警惕了一路之後，直到飛機到達加州，安安穩穩地停靠在閘道口，並沒有什麼事發生_(:з」∠)_

　　而那位被變種人們十分重視、被稱作神奇女俠的女士戴安娜.普林斯摩挲著手裡的簡報和資料，盯著那個所謂的神盾局暗自交給她的有關奇怪錘子的照片，面露疲憊，歎了口氣。


第24章 熊孩子

　　在飛機落地之後, 本想跟著艾瑞莉婭一道前往矽谷公司的查理斯一行人就被一個熟悉的人影阻擋住了去路。

　　「很高興見到你們, 」神盾局八級特工菲爾.科爾森面帶微笑著站在出機口的不遠處, 向神奇女俠戴安娜和X戰警的幾名變種人禮貌地點頭示意。「謝謝你們願意前來援助神盾局，我代表弗瑞局長感激不盡。」

　　戴安娜&變種人：…………？？？？

　　給你臉了是吧神盾局？？誰是過來幫你的啊？？？

　　查理斯臉上的表情微微凝滯，戴安娜面無表情, 琴的嘴角勾起冷笑, 斯科特……斯科特落在後面正在和艾瑞莉婭鬥嘴。

　　「我知道您這次前來, 單純只是為了解決加州中部降落的『雷神之錘』這件事，」科爾森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語氣誠懇地解釋神盾局並不是想要刻意利用神奇女俠, 而是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隨著雷神之錘出現的, 還有一名自稱『雷神』的男子, 」在看見戴安娜情緒稍緩之後, 他轉向X教授，「我們恐怕他只是單純的一名被洗腦的變種人，雖然和傳言中能夠拿起雷神之錘的神明不符，但是也有其詭異之處。」

　　他既然已經提到了變種人, X戰警與神盾局又是明面上的合作關係, 查理斯便只能陪著他跑一趟中部了，儘管心裡憋氣, 但是從科爾森的思維和情緒上辨別得出他的確沒有撒謊，神盾局對這個明顯是神明的產物毫無辦法, 才會另闢蹊徑地尋求神奇女俠和X戰警的幫助。

　　查理斯和戴安娜對視了一眼, 無奈地歎了口氣。教授叫來艾瑞莉婭, 直言自己有事會先行離開一陣子，讓斯科特跟在艾瑞莉婭的身邊保護她，自己則帶著琴隨著神盾局的人走一趟中部。

　　「你和琴不會有危險吧？」

　　本來以為可以和查理斯在商談完工作的事情之後好好玩玩的艾瑞莉婭也沒有多問，在得到查理斯肯定的回答之後，和琴告別、對神奇女俠戴安娜禮貌問好之後，看也沒看同樣準備對著艾瑞莉婭打招呼的科爾森拉著哈利和斯科特就走。

　　查理斯：噗。

　　戴安娜：噗。

　　科爾森：…………

　　他勉勉強強地捂住自己快要破碎的心，好脾氣地請三位能力無比強大的大佬坐上專車，前往神盾局臨時設置在加州中部的據點。

　　*

　　「你們來得剛巧，最近加州發生了挺多有意思的事兒。」

　　和哈利事先商談好合作的伺服器公司負責人一邊開車，一邊對坐在副駕駛位的哈利道：「要知道，這陣子我們公司的男士們，幾乎都跑到那個隕石坑裡去拔錘子了……你們知道那個新聞嗎？」

　　見哈利滿臉茫然、明顯不清楚的樣子，胖胖的負責人咧開嘴，神神秘秘地道：「傳說那把錘子是【嗶——】之神的錘子，只要能拔起那把錘子，就能獲得【嗶——】神的神力庇佑！」

　　懷疑自己沒長耳朵的奧斯本小少爺：「………什麼神？」

　　「就是，那個啊！」意有所指地伸出拇指，負責人一邊開車一邊笑著解釋，「加州都傳遍了，新聞上都播了，有一把神明的錘子從天而降落在了我們加州中部【嗶】神的祭壇附近，我聽我老婆的姨媽的小舅子的隔壁鄰居的三大爺說，這把錘子乃是傳說中的XO之神下體【嗶】化身而成，只要有男人能拿起它，就能繼承XO之神的神力，到那個時候……嘿嘿嘿。」

　　完全沒注意到哈利不可置信的臉，負責人擠眉弄眼地歎道：「只可惜，現在那個巨坑被政口府壟斷了，不能隨便進去了，應該是那些政員想先試試看自己能不能拔起來吧……誒，想不到他們也會有這種煩惱啊，有幾個年紀輕輕長相俊朗還穿著西裝的年輕人也過去拔錘子，誒……所以說，世事難料啊，如果不是那麼多人過去試錘子，還不知道那麼多人有這樣的難言之隱啊誒——」

　　「咳咳……」坐在後排的斯科特及時的乾咳打斷了這位過於熱情的負責人的話，「抱歉，車裡還有小姑娘呢。」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幹這行幹久了，我幾乎半年沒和姑娘說話了。」程式師出生的負責人立馬道歉。

　　「沒事呀，」反倒是艾瑞莉婭大大方方的，她認真地想了想，詢問負責人，「……可是你們上去拔那把錘子，不就是正好證明了自己【嗶】有毛病嗎？」

　　「如果是我，就守在那個坑門口，看看排隊等著拔錘子的人裡有沒有自己認識的，然後把這人從自己准男友名單裡劃掉。」

　　「呃……」負責人想了想，臉色發綠。

　　「艾瑞莉婭！」斯科特及時以警告的口氣叫住了腦子裡不知道在瞎想些什麼的金髮姑娘，這種『當著家長的面講黃段子』的尷尬和被妹子戳穿XO不行的絕望讓接下來的行程中四個人都安靜如雞。

　　等到真正到了負責人的公司之後，之前一直在糾結各種型號伺服器的艾瑞莉婭和哈利又開始因為選擇恐懼症你來我往地爭論了起來，手癢的斯科特看了一眼艾瑞莉婭，偷偷摸摸拿出自己的手機，重新開了一把《饑荒》玩了起來。

　　一直等到斯科特在遊戲裡成功地度過了秋天，準備再一次挑戰寒冬的時候，哈利和艾瑞莉婭才算爭論完，在伺服器公司內部專業人士的建議下擬將選購幾組高性能的遊戲伺服器。

　　*

　　同一時刻，查理斯一行人在科爾森的帶領下前往了雷神之錘所造成的巨坑附近。

　　出於某些原因，戴安娜先行去巨坑查看所謂的雷神之錘，而查理斯和琴則應下科爾森的邀請，前往神盾局臨時據點去面見那個自稱為『雷神』的（疑似）變種人。

　　哪裡知道，還沒等三人上車，科爾森便接到了希爾特工關於『雷神』逃離神盾局監獄的電話，他只好歉意地先讓查理斯等人留在巨坑附近臨時佈置的監控點內，自己先行驅車趕往混亂的據點內收拾殘局、搜尋線索追蹤逃犯。

　　「看樣子，我們不需要在此久留了，教授。」聽了一耳朵那個自稱『雷神』的傢伙已經從神盾局逃走的事情，琴對查理斯道。

　　「……稍微再等等，我對那個『神明的產物』還是有點兒在意的。」查理斯搖了搖頭，對有些不耐煩的紅發姑娘安慰道，「我記得你一直非常崇拜普林斯女士，趁這個時間推我過去見她吧。」

　　從琴能夠在《饑荒》中選取女武神這樣的遊戲角色便可看出，她對於武力值強大、戰鬥力卓越的女性非常有好感，比起自己的精神能力，她更偏向肉搏性質的正面戰鬥，崇拜神奇女俠這樣的女性超級英雄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在聽見查理斯的話時，她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推著教授前往不遠處平原上的那片被封鎖的巨坑處，一眼便看見了在這片平原上來回逡巡的戴安娜.普林斯。

　　「……我此行，並不是想與神盾局有什麼合作，而是受到這位雷神的母親委託，幫助她的兩個混蛋兒子進行一些性格上的矯正。」在雙方打過招呼之後，戴安娜望著巨坑中那把富含神力的錘子對查理斯解釋道，「這的確是阿斯加德王子的武器，至於神盾局口中的那個疑似雷神又逃離的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阿薩神族曾于天堂島有恩，在三千年前天堂島遭遇外敵侵襲時，正是阿斯加德現任王后弗麗嘉的咒語才讓天堂島的女戰士們能夠突破外敵的詛咒，從而成功打敗對方，保衛了家園。戴安娜承了她的情，因此在前些日子對方托夢給自己，請求戴安娜照顧自己兩個兒子的時候才會直接答應下來。

　　「我會保證索爾王子和洛基王子的安全的，以亞馬遜女王的名義保證。」在夢中，非常理解這位深愛孩子的母親焦灼擔憂的心態，戴安娜這樣安慰著弗麗嘉王后。

　　「不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戴安娜。」剛剛還在拿著小手絹抹淚的弗麗嘉認真道，「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兩個熊孩子若是還像在仙宮裡一樣驕傲自大、目中無人，你照著三餐揍他們就行了。」

　　戴安娜，目瞪狗呆：…………？？？？

　　「你有所不知，戴安娜，」弗麗嘉歎息道，「這千年來，我的大兒子越來越蠢，腦子簡直白長了一樣，小兒子越來越蔫壞，我早就想教訓他了，奈何抓不到這小子什麼把柄……每次翻舊賬教訓他也不是很好……誒，你與我不一樣，那孩子在擁有真理的神力和真言套索的你面前肯定是翻不出什麼花樣的，請你務必在他耍小聰明犯渾的時候狠狠揍他啊。」

　　……真是親媽啊這是！！

　　麻蛋……自己明明是不婚主義，男朋友都沒有就要代弗麗嘉女王照顧兩個大齡巨嬰熊孩子_(:з」∠)_

　　心情複雜地答應了弗麗嘉，三千多歲的亞馬遜女王戴安娜又一次發愁得直歎氣。

　　*

　　在艾瑞莉婭和哈利的爭執不休中總算是完成了伺服器的選購和架設，在哈利爽快地簽下購買合同之後，負責人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鑒於這是一次雙方都倍感愉快的爽快合作，大方無比的負責人立刻邀請哈利三人前往市內非常有名的科威爾酒吧來一杯。（艾瑞莉婭除外）

　　為斯科特和哈利各自點了一杯酒吧特色瑪律貝克起泡酒，為艾瑞莉婭點了一杯果汁，負責人一邊品嘗著醇厚的美酒，一邊指著酒吧上方放置的電視機道：「你看，之前說的那把錘子都火上州新聞了。」

　　「……什麼鬼？」這個州的人都是怎麼回事啊，陽X的男人們都不要面子的嗎？哈利頓時滿頭黑線，順著負責人的手指方向望向播放著新聞的電視螢幕。

　　[據當地居民闡述，鐵錘落下的地點剛好是在當地居民供奉XO之神的祭壇附近，故而被認為是XO神明的神器，這個傳說吸引了無數男人從四面八方趕來企圖拿起錘子……]

　　尼瑪電視新聞都這麼狂放不羈，這個州民風是怎麼回事啊！骨子裡自帶英倫范兒的奧斯本小少爺瞠目結舌，他扭過頭假裝沒看見電視裡的新聞，並企圖讓艾瑞莉婭也轉過頭別去看：「艾瑞莉婭、艾瑞莉婭我跟你說點兒事……艾瑞莉婭你在看什麼啊？」

　　出乎他意料的是，金髮姑娘的目光並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望向電視的，而是久久地停留在角落裡的某個面容狼狽、身形高大的男人的身上。

　　這個男人就好像流浪漢一樣將亂髮耷拉在臉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些細碎的傷口，狼狽的樣子和奇怪的連體衣就好像剛剛從精神病醫院裡逃出來的。

　　「艾瑞莉婭，你認識他？」

　　見金髮姑娘神情奇怪，斯科特放下酒杯，詢問道。

　　「不、不認識……就是覺得，這位老兄長得有點兒眼熟。」

　　艾瑞莉婭眯著眼，越看越覺得這個看起來像是流浪漢的落魄男人長得真TM像克裡斯.海姆斯沃斯啊——那個她前世裡那個一口氣演了《白雪公主與獵人》、《獵神：冬日之戰》兩部傻傻分不清楚的爛片的肌肉男！

　　「什麼——」

　　哈利的話還沒說完，那個被艾瑞莉婭熱切矚目的肌肉男在看見電視上的新聞時突然怒摔了杯子，大聲吼道：「愚蠢無知的中庭人！那是我的武器！是我征戰九界的夥伴！」

　　「……」哈利扭頭，「你覺得這個神經病長得眼熟？」

　　「哦，我看錯了，事實上我是想到了獵人然後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可以快速完成的遊戲……」艾瑞莉婭迅速改口。

　　「誒……又瘋了一個。」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負責人同情地看向酒吧裡那個捶胸頓足、無比憤怒的肌肉男……的肉體，嘖嘖歎氣，「瘋成這樣，陽X問題肯定很嚴重吧。」

　　「怎麼看都覺得很像……」艾瑞莉婭認真地盯著自己攝取到的肌肉男的資料，突然一拍手掌，「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

　　「您的意思是，身為九界之主的阿斯加德放逐了雷神？」

　　從戴安娜口中得知大概的神域王子流放事件，查理斯總覺得哪裡邏輯不通，「也就是說，大王子被放逐，小王子暫攝政事，卻始終放不下大王子，總是偷偷摸摸撂攤子跑到地球來找哥哥？」

　　才說完這句話的查理斯，就感覺自己身後不遠處的空氣似乎扭曲了一下，一絲不容忽視的強烈的厭惡情緒從那個地方傳達到了自己的腦海中。

　　他的眉眼輕輕一挑，不動聲色地朝著琴望去，在感受到對方同樣凝重而懷疑的情緒時，把自己的頭側向琴和戴安娜的方向，以極輕的弧度點了點頭。

　　「在那邊嗎？」

　　通過眼神交流而明白了什麼，戴安娜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是的。」琴肯定地點了點頭，她伸出手，朝著某個虛空的方向狠狠一抓。

　　一股無形但巨大的力道猛地朝向琴目光所向之處襲去，在察覺到空氣中再次出現的扭曲之態時，戴安娜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柄沉重的盾牌，直直地朝著那個點狠狠砸去。

　　只聽見盾牌似乎砸在腦袋上的令人牙酸的『砰』的聲音，一個身穿奇怪綠色長袍的年輕男人捂著被盾牌砸出來的鼻血陡然顯出身形來，他在剛現身的瞬間拔腿就想跑，瞬間就被戴安娜的真言套索和琴的超能力綁得死死的。

　　「亞馬遜女王戴安娜閣下，您好，幾千年不見您風姿依舊。」

　　一見跑不了了，男人乾脆俐落地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樣，一邊堵著鼻血一邊眨著像小鹿一樣無辜的眼睛向戴安娜問好。

　　「好久不見，洛基。」

　　戴安娜大步走過去，皮笑肉不笑地像拎小雞仔一樣輕輕鬆松地就把阿斯加德二王子拎了起來，殺氣騰騰地道：「你媽媽要我代她好好管教你，我原本還有點兒遲疑，不過現在看見你這樣不禮貌的行為，我覺得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你了。」

　　「等等、您聽我解釋——」

　　一看洛基的模樣就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壞主意的戴安娜冷酷無情地拿洛基的衣服堵住了他的嘴，當著查理斯和琴的面毫不留情地把這個熊孩子痛打了一頓。


第25章 雙管齊下

　　趕在月末的時候, 忙忙碌碌的哈利和艾瑞莉婭終於將《饑荒》的單機和連線雙版本的內測日期敲定好, 並將早就準備好的各種宣傳片、宣傳語與廣告打遍了整個遊戲圈, 讓許多遊戲博主與探索類遊戲愛好者都十分感興趣。

　　在艾瑞莉婭的強烈要求下，各種宣傳語裡並沒有將『本遊戲與紅透半邊天的flappy bird為同一人作品』這條資訊很明確地公佈出去，只是在出產公司處, 簡簡單單地寫上了新註冊好的艾睿遊戲公司。

　　按照艾瑞莉婭的說話, 如果之前玩過flappy bird的玩家在發現《饑荒》的作者正是製作那個坑爹傻鳥的欠打貨, 那麼他們馬上就會反應過來《饑荒》裡肯定也存在著各種各樣讓人崩潰的陷阱和boss，提前產生警惕心就不好玩了。（哈利：……你這是要報社嗎你！）

　　《饑荒》的內測兩個版本分別有幾萬個名額，內測時期遊戲下載與內購全部免費, 艾瑞莉婭從哈利那要來了一百多個內測名額, 分別送給了紐約市里認識的朋友和賽維爾學院裡的大家。

　　查理斯和琴在加州的時候也不知道被什麼什麼神盾局的人叫去幹了什麼, 回來之後就變得有些神神秘秘的, 似乎在找什麼人一樣，在和艾瑞莉婭匯合之後，還意味深長、仿佛慶倖一般地揉了揉艾瑞莉婭的腦袋，感歎著『還是女兒貼心。』

　　（艾瑞莉婭：…………？？？）

　　這次要來內測帳號之後, 艾瑞莉婭乾脆地將八十多個帳號全數交給查理斯：「好歹也是我正式開公司的第一個作品呀, 就算不玩，看著也好。」

　　轉眼之間, 女兒外出闖蕩就開起了自己的公司，製作出的遊戲能夠上架售賣、受到許多人的好評和追捧, 《饑荒》的內測名額更是在開放之初就被搶購一空, 甚至有人在網上高價求售內測帳號的……而現在, 那些炒的高達幾百美元一個的帳號被艾瑞莉婭成打成打輸送過來，查理斯.賽維爾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股驕傲和自豪。

　　想想看阿斯加德的那兩個不懂事的熊孩子王子吧……一個使壞被戴安娜當場戳穿，毒打一頓之後就被戴安娜封印了神力，帶在身邊接受改造教育，另一個傻乎乎地被弟弟算計，放棄了自己的武器，現在還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再看看自家女兒……果然艾瑞莉婭就是PAPA的貼心小棉襖呀！

　　艾瑞莉婭倒是沒注意到查理斯比來比去得出『還是自家孩子最省心』這樣的結論並逐漸朝著女兒吹的路上走得越來越遠，在為好友和學院爭取到名額之後就撒手不管了。

　　越發忙碌的她不得已辭去了蛋糕店的工作，轉而去準備自己的公司開業佈置招人等等瑣事，由於哈利平日裡還需要上學的緣故，公司運轉的大部分事務都壓在了艾瑞莉婭的頭上，讓她不得不花費大量的精力與時間去安排奔走。

　　饒是如此，艾瑞莉婭還是抽空做出了一款並不算是傳統意義上的遊戲，並打算將這款遊戲安排在內測開放的日子裡一同上架。

　　「……Werewolves of Miller\'s Hollow？」

　　哈利費力地念著這款遊戲拗口無比的名字，又看了看這款遊戲的玩法……看了一遍遊戲規則之後依舊迷茫地問艾瑞莉婭：

　　「所以說，這到底是款什麼類型的遊戲？」

　　「……」艾瑞莉婭卡了一下，她很想說這就是桌面遊戲，但是想想這個世界……的確也沒有這個概念呀。

　　早在加州看見那個貌似《白雪公主與獵人》裡的克裡斯的肌肉男時，艾瑞莉婭就由『獵人』這個角色發散思維想起了曾經叱吒桌遊市場的狼人殺桌面遊戲，也通過調查發現在這個世界中，似乎不存在桌面遊戲這個概念。

　　抱著好玩的心態，艾瑞莉婭隨意地便將狼人殺這個桌面遊戲改了改搬上了連線遊戲裡，反正買來了這些伺服器不用白不用，如此高性能的伺服器組單純的用來供饑荒也太浪費了。

　　「玩法呢？受眾呢？市場調研呢？」光看規則，完全搞不明白這個遊戲到底哪裡好玩的哈利不由得連聲追問艾瑞莉婭。

　　「玩法……就是不認識的人一起連線，系統充當法官，給每個人安排身份，然後按照遊戲規則，玩家一輪一輪地進行發言，找出狼人呀。大家就……也不幹別的，就聊天、投票……」

　　艾瑞莉婭的聲音在哈利的瞪視下越來越弱，直到最後，詞窮的金髮姑娘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雖然還年輕，但是做事已經非常有條理的哈利並不會像艾瑞莉婭那樣一衝動就隨便上架一款遊戲，相反，他在遊戲的選擇與宣傳上非常謹慎，對於受眾的把控非常嚴格。

　　「那我最後問你，你預設裡，這款遊戲應該如何盈利？」

　　「盈利？」艾瑞莉婭一愣，「……我沒想過盈利啊。」

　　哈利：…………你這話說得讓我沒法接啊艾瑞莉婭！

　　「盈利的……不是有饑荒了嗎？」艾瑞莉婭莫名其妙，「這款遊戲我做起來也沒有用多少時間，非常簡單，基本上就是沒花任何成本，至於伺服器……狼人殺只需要用到聊天伺服器就行了呀，現在饑荒不存在語音系統，這個伺服器不用白不用嘛，我也沒打算宣傳它……這樣算下來，它幾乎可以說是零成本了呀。」

　　「而且，你要知道，下載狼人殺的話，我還定價了五元，四捨五入就相當於我們還盈利啦！」

　　被艾瑞莉婭神一般的邏輯打敗的哈利：……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啊？

　　*

　　傑頓.羅德里克斯是少數注意到即將發售的《饑荒》正是製作了那只小鳥的作者的又一新作品的玩家，出於某種幸災樂禍的心情，他並沒有將此事聲張出去。

　　從《饑荒》發佈的宣傳片來看，這款風格獨特的遊戲的確包含許多新穎好玩之處，尤其是這款遊戲中那種荒謬又顯得十分真實的困境求生的設定讓他心癢難耐。在好容易搶到了內測名額之後，傑頓數著日子、苦苦等待，終於迎來了饑荒預定的內測日期。

　　在經歷過黑暗死、餓死、凍死、被蜘蛛圍毆死、被變異的豬人拍死、被野牛踩死、被冬季boss錘死等一系列死法之後，欲罷不能的傑頓越發上癮，一邊在饑荒大陸不停地作死，一邊寫出了一篇長長的文章，全文吹爆饑荒。

　　「在經歷過二十多種、不帶重樣的死法之後，我真誠地建議作者艾睿將《饑荒》改名成《蠻荒世界的一百種死法》，這樣至少會讓萌新玩家有個基本的心理準備，在看見那片成排的墓碑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收斂悲傷。

　　但是有一點，我想讓各位明白：不管我在這片充斥著危險與生機、充斥著詭譎的魔法與奇異的科技的大陸上死亡多少次，都不會減少我對這個遊戲的愛意。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呢？它就是這樣一款前所未有的求生類遊戲，在這片隨機生成的世界裡，長著漿果的灌木從是可以移栽的、野生胡蘿蔔拔起之後便不會再長、在黑暗中逗留超過一分鐘就會被那些潛伏在黑暗裡的不知名野獸撕扯得粉碎、哪怕是簡簡單單的一場雨也會讓人渾身濕透體溫驟降面臨生命危險……它是如此的真實，以至於顯得分外殘酷。

　　就是在這樣殘酷的世界裡，卻又充斥著溫暖與奇妙的想像：勞作一天之後坐在旺盛的火堆邊烤火的那種愜意、不按常理出牌的魔法書和煉金機器、可以任意組合食材並製造出功效、性質完全不同的食物成品的烹飪鍋、嚴冬中尋覓著動物的腳印迎著風雪像真正的獵人一樣捕獵戰鬥……甚至在我被蜘蛛咬死、滿心以為這把完蛋了的時候，因為早早做出肉像的原因，我化作了魂魄越過半個大陸，回到我的基地再次復活。而在我活著再次回到死亡地點的時候，我看見了曾經的自己的墳墓，墓碑上甚至用小字篆刻著我的名字。

　　我相信這片大陸上，還有許多我沒有探測過的地域、許多沒有見到的怪物，我可以選擇繼續探索、也可以選擇在基地中建設自己的小家，在這片孤獨的大陸中，也許有更多奇妙的玩法是現在的我所沒有發覺的。

　　感謝艾睿遊戲公司為我帶來了心靈的安慰與因為遊戲匱乏而引起的饑荒，等我徹底瞭解這個遊戲之後，我會製作相關攻略帶給大家，敬請期待！附：[下載連結][遊戲簡介]」

　　傑頓的這篇安利文剛剛發出，便收穫了熱烈的反響，無數拿到內測名額的玩家在傑頓的文下瘋狂留言：

　　『萬人血書早點出攻略！』

　　『遊戲好不好玩？那不是廢話嘛……不好玩我能在這兒哭著求傑頓大大出攻略嗎？』

　　『手殘如我，玩了一天都沒打過蜘蛛[大哭][大哭]』

　　『我真的不想聽你在這裡吹遊戲，我只想看見攻略啊傑頓大大！』

　　『玩了兩個小時，覺得這個遊戲挺簡單的，一般吧，現在已經活到三十多天了，冬天太冷不想出門在家烤火吃肉丸美滋滋。附[截圖][截圖][截圖]。』

　　『樓上玩到三十多天在家烤火的那個，你知道有個玩意兒叫做拆家鹿嗎？[笑而不語]』

　　『求、別、說！我剛剛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王八蛋拆了我的家……我辛辛苦苦移栽過來的漿果從啊……哇的哭了。』

　　『搶到了三個內測名額的我……真的覺得這個遊戲不好玩，對我的心臟不是很友好……』

　　這些還只是那些搶到了內測名額的玩家的哭求，更多沒有搶到內測名額的玩家則眼睜睜地看著這群看似哭唧唧、實則在炫耀的王八蛋們的引戰評論，氣得快吐血了。

　　——麻蛋！有本事嘰嘰歪歪說遊戲難，敢不敢把內測帳號分享出來，放著我們來啊！

　　我、們、不、嫌、難！！！

　　『沒搶到帳號的我就是一個三百六十五度螺旋爆炸……告辭。』

　　『冷漠無比地看著這群人在自我高口潮。』

　　『並沒有什麼卵用，話說誰借我個帳號啊，為什麼內測名額全給這幫手殘了？遊戲公司不考慮考慮多開放一些名額嗎？』

　　『帳號沒有說只能一台機器用吧？誰來借我個帳號，幫你們玩通關啊。』

　　很多人靈機一動，想到了這樣一個取巧的共用帳號的辦法，大家紛紛表示『我們不手殘、我們幫你們玩通關呀。』

　　搶到了帳號的玩家們表示呵呵……我自己怎麼玩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啊，說我們手殘？搶帳號的時候你們還輸給我們這群手殘了呢，誰樂意和你們共用啊，臉是有多大？

　　拒絕！無情拒絕！！

　　「…………」無話可說、卻又非常想玩饑荒的大家只好全部蜂擁著跑到艾睿遊戲公司的官方號和《饑荒》的官方號下賣萌打滾哭著求官方垂憐，還有不少玩家給官方號發私信表示願意出幾百甚至上千來購買一個內測號的。

　　艾瑞莉婭&哈利：…………

　　眼看局勢就要失控，內測玩家和沒搶到帳號的玩家就快撕起來了，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二道販子和騙子在其中渾水摸魚、攪風攪雨，哈利趕緊和公司新聘用的公關人員開會討論，立刻通過官博發佈了幾則聲明：首先解釋了內測是為了讓萌新玩家更好地適應遊戲、提出相應得到意見讓公司得以及時整改。再說明瞭公司不存在內部花錢出售內測名額這件事，網上那些打著這些旗號賣內測帳號的都是二道販子不要相信。最後表示承蒙廣大玩家喜愛，遊戲公測就在一個月之後，屆時內測玩家的帳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云云。

　　幾則聲明下來，終於緩解了這種玩家與玩家之間緊張的氛圍，再加上以傑頓為首的很多遊戲博主齊齊發起呼籲，勸解玩家不要心急、不要被帶節奏，並推出了一系列有關饑荒的基本操作、生存攻略，大家也勉勉強強能夠接受公司這種安排了。

　　艾瑞莉婭自己也有一個註冊名為『艾睿』的帳號，她想了想，好玩一般地寫下了這個帳號註冊以來的第一條推文：

　　[艾睿]：覺得饑荒不過癮，也可以去我們公司新上架的另一款遊戲看看啊，娛樂性很強的狼人殺歡迎高智商天才加入~附[下載連結][遊戲簡介]

　　在官博也轉發了這條推文之後，艾瑞莉婭的這個帳號一下子突然多了上萬個粉絲，因為玩不到饑荒而內心癢癢的玩家們見狀，紛紛下載了這款便宜得幾乎像是不要錢的網路遊戲。

　　然後……大家就紛紛跑到艾瑞莉婭的主頁裡哭著留言：

　　艾睿你這個大騙子！！

　　說什麼娛樂性很強，我們這些正常智商的人進去是被玩的那個嗎？？？？

　　艾瑞莉婭懵逼臉：……我冤？？？

　　*

　　如果說《饑荒》內測的火爆是哈利早有預料的話，艾瑞莉婭莫名其妙搞出來的什麼聊天室一樣的遊戲狼人殺的突然爆炸式流行就讓哈利無話可說了。

　　看著沒有任何宣傳、默默無聞上架卻在短短幾天就火遍整個互聯網的狼人殺，哈利忍不住用崇拜的目光望向艾瑞莉婭。

　　「哈利……？」你那是什麼表情？

　　「給我三炷香，」哈利幽幽道，「我想拜拜你，拜拜財神爺什麼的。」

　　艾瑞莉婭也幽幽地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說真的。」

　　狼人殺在上市的時候，的確有不少的下載量。（也有可能是因為艾瑞莉婭還是不忍心地給狼人殺投了點廣告費的緣故。）但是等到艾瑞莉婭發推，玩不到饑荒的玩家蜂擁過去的時候，狼人殺遊戲之前穩固下來的那些摸透了規則的老玩家們就殘酷無情地給了這些興致勃勃闖進來的傻白甜們一記當頭痛擊。

　　在接收了安利的當天笑嘻嘻、好奇無比下載好遊戲跑進來玩的新手玩家們，在玩了幾把遊戲之後就哭著退出了遊戲，不知道是該懷疑自己的智商還是該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

　　結果，因為參加過狼人殺、感覺智商被淩遲的玩家們哭唧唧、鬧騰騰的抱怨，反倒吸引了更多玩家一頭栽進去受虐。

　　艾瑞莉婭忍不住望向了現在狼人殺遊戲主頁上，全世界勝率排名第一的那個叫做「華生」的ID，他的當前勝率是百分之九十七——不管是作為『狼人』還是『好人』，他總有辦法通過自己的發言蠱惑參加這局遊戲的另外九個玩家，從而獲得勝利，搞得連艾瑞莉婭都忍不住懷疑這貨是不是開了透視掛，能夠看穿別人身份卡牌之類的。

　　不僅如此，根據系統上顯示的資料得知，這傢伙在短短的幾天裡，就參加了幾百場狼人殺遊戲，每次都讓自己的那局遊戲在十分鐘之內便結束了。叫艾瑞莉婭來說……這傢伙還真是夠閑的。

　　而排在他下面的，則是兩個並列的第二名：『莫里亞蒂』和『娜塔莉』，勝率也是維持在百分十九十上下浮動。

　　艾瑞莉婭一路把排名和各自的勝率看了下來，覺得這些上榜的傢伙如果不是開掛那也實在是太恐怖了，難怪能把那些新手玩家虐的哭唧唧打出去，看著還在源源不斷加入遊戲的新手玩家們，抱著好奇心和長見識的心理，艾瑞莉婭乾脆自己也下載了一個狼人殺遊戲，隨意註冊並將ID取名為『AI』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加入了一把即將開局的遊戲裡。

　　因為是最後進來的原因，艾瑞莉婭排在十號，系統分配給她的身份是普通的村民。

　　隨著驗證身份開始，早有準備、自詡老司機的艾瑞莉婭準備了一車軲轆的話來表示自己好人的身份，並將自己對狼人身份的懷疑盡數說了出來，不僅如此，她還胸有成竹地指著九號那個叫做『小餅乾』的玩家道：「……綜上所述，我覺得這把的狼人應該是九號，從他說話的語氣和行為便可以知道，我覺得大家最好先把他票出去再說。」

　　「……放你的屁！老子是村民！一頭根正苗紅的村民好吧！」

　　在艾瑞莉婭說完之後，小餅乾忍不住咆哮出聲。

　　艾瑞莉婭：…………

　　其餘玩家：……票出去！還一頭村民，是有多蠢？！

　　被票出去一個狼人之後遊戲並未結束，即是說明還有一頭狼隱藏在剩餘的玩家中間，在夜晚閉上眼的時候，艾瑞莉婭滿心以為自己會被剩下的那頭狼直接幹掉，卻在第二天得知，被幹掉的卻是二號玩家。

　　「我是獵人，我已經猜出了剩下那只狼的身份。」就在艾瑞莉婭感覺十分奇怪的時候，一號那個叫做『蝙蝠』的玩家沙啞而低沉的聲音響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四號玩家應該是守衛，昨晚你守衛的應該是十號玩家，因為按照正常狼人的思維，十號已經認出了一名狼人的身份，對剩下的那只狼威脅性最大，故會率先殺她，所以你選擇了守衛她。但是事實上，死的卻是二號玩家，不覺得奇怪嗎？」

　　「從九號剛剛那麼愚蠢的自曝開始，我們應該就全部落入十號的圈套了。她暴露九號是為了取信我們，而殺二號是因為二號已經基本可以推測出是預言家了，她害怕預言家查看她的身份，便搶先一步下手。至於四號和七號兩位一位為守衛，另一位應為女巫，留下他們倆是為了防我，對嗎。」

　　艾瑞莉婭：……？？？？

　　「……雖然目前我還在六號和十號之間猶豫，但是我認為應該率先票掉十號。」

　　叫做蝙蝠的玩家篤定地道。

　　「等等我不是？？？」

　　「明顯慌了，果然是你。」蝙蝠肯定無比地打斷了艾瑞莉婭。

　　其餘玩家：「票出去。」

　　艾瑞莉婭：………………臥槽。

　　被踢出了房間之後還不可置信，艾瑞莉婭怒氣衝衝地選擇了旁觀，結果就看見那個自稱獵人的蝙蝠巧舌如簧地引得剩餘的玩家自相殘殺，直到遊戲最後結束、獲得了勝利之後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這貨才是狼人！！！

　　艾瑞莉婭氣得差點摔了手機。

　　她怒氣衝衝地又開了一把遊戲，這次系統分配給她的則是貨真價實的狼人了。

　　很好，艾瑞莉婭暗搓搓地想了幾條毒記，在第二天睜開眼發言的時候，就被一個熟悉的低沉聲音再次針對了：「七號玩家是狼，不用驗了。」

　　……神特麼的又遇見了那個蝙蝠啊！！

　　那個蝙蝠玩家淡淡地道：「上一把我和七號玩家AI也是一起玩的，上一把她當村民的時候，可比現在聒噪多了，簡直可以用滔滔不絕來形容，現在看她那個反常沉默的樣子肯定有問題。」

　　其餘玩家：「票出去！」

　　艾瑞莉婭：……………_(:з」∠)_

　　這一次，她放下手機，深呼吸、再深呼吸……世界是如此的美好、人生是如此的多姿、對……千萬不要因為一些小事就生氣，這樣子，對肝不是很好。

　　她連這把的結果都不想看了，等自己心情平復下來之後，決定開今天最後一把狼人殺，玩完就去工作！

　　然後，在進入房間，看見一號那個熟悉的ID和操蛋的蝙蝠頭像時候，忍不住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失意體前屈了起來。

　　有仇不報王八蛋，在發現除了蝙蝠之外，發言的玩家全部都聲音稚嫩、看著就無比單純之後，艾瑞莉婭刻意地、彆扭地用一種極為幼稚甜膩的語氣對所有人說：

　　「我看一號的那個大叔和我們年齡不一樣，聲音也好難聽，我們先把他票出去吧？」

　　「好呀好呀。」

　　「票出去票出去！」

　　傻白甜小孩們紛紛響應。

　　此刻遠在哥譚蝙蝠洞內、使用了變聲器的布魯西寶貝兒：……………………


第26章 嗨！小少爺！

　　在沒有蝙蝠搗亂的情況下, 遊戲老司機艾瑞莉婭成功地騙小孩、呸、是成功帶領著好人們把兩隻隱藏的狼找了出來, 果斷快速地在十分鐘內解決掉了這一盤。

　　傻白甜的小孩子們紛紛鼓掌：「這個推理能力太厲害了！這就是推特上說的老玩家嗎？」

　　「也沒有那些人說的那麼恐怖啊, 這個遊戲的小姐姐都很友好呀。

　　「是呀是呀，推特上的話果然不能相信，我要再開一把了！謝謝你AI小姐姐！」

　　眼見著這群小天真們紛紛在感謝完艾瑞莉婭之後離開房間打算再開一局狼人殺, 剛剛被小孩們誇得都有些心虛了的艾瑞莉婭想了想, 乾脆找到哈利的辦公室, 和他商量著決定給狼人殺改版。

　　「為了祖國的花朵們身心健康著想，還是把狼人殺那款遊戲改成分勝率匹配的吧？」

　　十分擔憂那幫萌新小孩會哭唧唧卸載遊戲，艾瑞莉婭本著良心, 決定把遊戲的匹配機制改改：不試玩不知道, 試玩之後差點懷疑人生——為什麼那個勝率高達百分之八十的叫做『蝙蝠』的玩家會出現在新手玩家的開門局裡面啊, 簡直不給萌新活路了是吧？

　　「那就改。」哈利一錘定音, 叫來公司策劃組人員來商量著遊戲改動。

　　「鑒於遊戲特性，老闆您要求的這個改動稍微有點兒麻煩。」在艾瑞莉婭簡短地表達了自己的改動要求之後，策劃組的幾名員工低聲商量了一會兒，才對恭恭敬敬地對著哈利道：「我們可能還需要幾天時間, 才能夠交出最完美的改動方案。」

　　見到新員工們的態度, 哈利嘴角的笑容逐漸轉冷，淡淡道：「我想你們搞錯服務物件了, 我不負責研發和改動這塊，這個遊戲是勃朗特小姐研發的, 現在的改動也是她要求你們拿出方案的。你們要交方案, 就去和她彙報。」

　　「……誒？這個沒關係的吧？」艾瑞莉婭一愣, 「可是我還要忙——」饑荒那邊的公測還等著我修改程式碼呢！

　　「這段時間你太辛苦了，也沒辦法，畢竟是你的公司嘛。」哈利還不等艾瑞莉婭說完，就強硬地打斷了她，「不管怎麼說，他們這塊都是你在管的呀。」

　　「是的，我們會很快交出方案給您的，勃朗特小姐。」非常有眼色的策劃組組長對著艾瑞莉婭微微點頭，快速地帶著自己的組員拿上成打的資料搶先離開了會議室。

　　「下次這種極度影響遊戲用戶體驗的東西，就不用我們來發現了吧？」在組長離開之前，哈利微笑著，不緊不慢地囑咐著組長。

　　「……是的，非常抱歉。」

　　在對方臉色愧疚地關門離開之後，艾瑞莉婭忍不住疑惑地問哈利：「改動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吧？饑荒的連線版還沒有完全改好呢。」

　　「……」哈利忍不住瞪著艾瑞莉婭，「……你是認真的嗎？笨蛋莉婭。」

　　在看見金髮姑娘越發茫然的臉時，英俊秀氣的憂鬱美少年忍不住破壞形象地捂住額頭，發出低歎：「好吧、好吧……是我不好，員工都是我招的，態度不對勁也屬正常。」

　　「……what？」

　　哈利深吸一口氣，從主席位置上站起來，一把把還沒反應過來的艾瑞莉婭拉過來按在自己的這把椅子上，很是認真地問艾瑞莉婭：「現在明白了嗎？」

　　「剛剛他們那些人的態度，根本就沒有把你當成是和我平等地位的boss，只是認為你和他們一樣，是為我打工的，明白了嗎？」

　　艾瑞莉婭想了想，點點頭，反倒安慰起哈利：「沒關係，我不在意呀，反正我也不是很擅長作為一個上司和員工打交道。」

　　「你不在意，我在意好嗎？」哈利無言以對，忍不住掐了艾瑞莉婭的臉一把，嚴肅地說，「不管怎麼說，莉婭，我們是一起創建的公司，我不希望因為什麼可笑的理由，把我們之間的合作和友誼破壞掉，你明白嗎？」

　　氣質憂鬱、長相精緻的奧斯本小少爺久久地凝視著金髮姑娘，直到對方也認真地點頭答應，表示明白之後，才放鬆下來。

　　他嘴角微勾，眉眼彎起，輕鬆愉悅地接著道：「所以，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那些策劃組員工交上來的提案你負責修改敲定啦。」

　　感動不到一秒、立馬被打臉的艾瑞莉婭：「……活都我幹了，你呢？」

　　「我要考試了啊，」理直氣壯地抬起下巴，哈利解釋說，「我這段時間，又是忙著公司運作的事情、又是忙著從奧斯本挖角（？），翹課請假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你難道忍心看著這次考試，我又被彼得的分數碾壓嗎？」

　　「……對哦，彼得要考試了！」艾瑞莉婭出乎意料地沒有反駁他，而是馬上想起了面臨考試還在紐約街頭到處行俠仗義的蜘蛛俠彼得.派克，「那個死孩子竟然到現在都沒開始複習！天天熬夜當他的蜘蛛俠！」

　　哈利.面無表情.奧斯本：………再見，我們友誼的小船翻掉了。

　　「那我今天早點兒下班了，不陪你熬著啦。」想起自己前世的死因，至今已經能平穩面對的艾瑞莉婭愉快地決定了今晚不加班，她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你也是，複習的話就好好回家複習，不要在公司呆著了。」

　　「……我知道，你不用管我。」忍不住翻給艾瑞莉婭一個白眼，不知為何開始生氣的哈利.奧斯本硬邦邦地丟下這句話，看也不看艾瑞莉婭，摔門就走掉了。

　　他一路木著臉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在想起自己常年不回家的父親諾曼.奧斯本和那個冷冰冰、沒有絲毫煙火氣息的房子的時候，忍不住抿了抿唇，露出一絲委屈來。

　　*

　　接連三局遇見了同一個ID，最後還被那個叫做AI的小姑娘坑了一把，陰沉著臉的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重重地放下了手機，關掉了那個遊戲。

　　「怎麼樣？父親？」意猶未盡玩著饑荒的夜翼迪克.格雷森這才扭頭望向父親，「我就說，這款遊戲很棒吧？我從作者艾睿的第一款遊戲flappy bird就開始喜歡他的遊戲了，要知道羅賓本來也是小鳥嘛，加上遊戲的操作又非常有趣，前段時間我真是非常喜歡那款虐心小遊戲——」

　　「所以，這就是前段時間你經常在早晨睡過頭的理由？」

　　不冷不熱地戳穿了大兒子熬夜打遊戲這個事實，無視突然僵硬的迪克，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才一字一頓地說：

　　「我在這個遊戲裡，撞見了傑森。」

　　迪克：…………有沒有這麼巧啊是父子心電感應嗎我說！

　　「您、您確定是他嗎？」

　　就在前不久，第二代羅賓傑森因為親身母親的出賣而被蝙蝠俠的宿敵小丑抓住，用他的性命來要脅蝙蝠俠。

　　小丑想得很美，但是在正義聯盟的超人仗義前來幫忙之後，他策劃的這起綁架事件很快就暴露在了氪星人的眼中，超人飛速趕到，堪堪將被小丑打得遍體鱗傷的傑森從爆炸中救了出來。

　　小丑遭到蝙蝠俠的暴打，在把小丑打了個半死之後，布魯斯依舊選擇了將小丑重新押解回阿卡姆瘋人院。

　　蝙蝠俠的這一做法，並沒有獲得小丑的感恩（這當然是妄想），反而遭到了悲憤的傑森的質問，他被小丑關押在倉庫中，被撬棍打得遍體鱗傷、在醫院休養了一兩個月，出賣了他的親生母親更是被小丑當著傑森的面一槍打死，這對年齡尚小的傑森.托特來說簡直是巨大的衝擊——自己在超人的救援下好容易生存下來，卻得到了小丑得到的懲罰只是重新關回那個該死的瘋人院的時候，他出離憤怒了。

　　和自己的老父親大吵一架，揚言和蝙蝠俠斷絕關係的叛逆少年收拾行李離家出走跑到紐約去了，表面若無其事、心中抑鬱悲傷的布魯斯照舊每天化身夜幕裡神秘的哥譚義警，解決犯罪分子的時候下手似乎重了一點兒。

　　「的確是他。」布魯斯頓了頓，沉著臉道，「衝動易怒、萬年如一日不用變聲器、絲毫不注意隱藏身份、連一個普通小姑娘都辯論不過，聊天自爆讓人不忍心看。」

　　迪克：………能不能說點兒好的，父親。

　　要是傑森聽見這番評價，指不定要抄傢伙和老父親打起來。

　　「幸虧在那一把，我們是一邊的。」布魯斯自顧自道，「可是就連這樣，他也沒有認出我，還當著我的面暴露了自己的智商，他這個樣子下去，連我之前的基本教導都快忘光了，就算是再跑回來，我也不會允許這樣懶散的他再次成為羅賓的。」

　　迪克捂臉：「……我覺得你下次如果真的見到他，還是別提這件事了。」

　　「可是我帶著他贏了，」老父親布魯斯無辜臉，「不僅如此，我還把那個票他出去的小姑娘率先踢出局了，也算是幫他報仇了。」

　　……就算是這樣，傑森他也不會開心的！爹啊你醒醒啊！

　　「我覺得，他只會越發生氣的。」

　　小小聲地嘀咕著的迪克，卻見布魯斯拿起內線電話吩咐起阿福在下午茶的時候多烤一份小甜餅送過來。

　　「我知道你和他有聯繫，」布魯斯瞥了一眼夜翼，「見他的時候，把阿福烤的小甜餅給他帶一份，瞧瞧他是起得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

　　迪克.我就靜靜看著你裝逼.格雷森：「…………哦。」

　　就在蝙蝠俠與夜翼還坐在蝙蝠洞裡，打算商談一些正事兒的時候，神奇女俠戴安娜的電話好巧不巧地剛好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很冒昧地打擾你了，布魯斯。」意外得顯得有些憔悴的戴安娜在電話裡歉意地詢問著布魯斯，「最近……因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代替友人管教一下孩子，我知道你養過兩個孩子，比較有經驗……你知道的，我最近快要瘋了，真的。」

　　「像那種，快成年了和大人無異，卻還停留在中二叛逆期的孩子，該怎麼做才能讓他變得正常成熟一點兒？」

　　戳、戳心一箭！

　　剛剛被不孝孩兒嫌棄的布魯斯.韋恩，重傷嘔血。

　　*

　　「如果你的成績不是排在全校第一，你就不用告訴我，我不想聽。」

　　「你交朋友的眼光太讓我失望了。」

　　「我現在很忙，有什麼事情你自己聯繫秘書去做。」

　　「我必須離開美國一段時間，卡在書桌上，密碼是六個零。」

　　「沒事的話不要聯繫我，我在公司的時候不許用私人電話打給我。」

　　「——？！！父親！」

　　一頭冷汗的哈利陡然自夢中驚醒。

　　諾曼.奧斯本冷冰冰的話在夢裡盤旋著，他在黑暗裡沉著臉輕蔑地白了哈利一眼，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扭頭離去，把哈利一個人丟在這片漆黑的空間中。

　　「哈利.奧斯本，你太讓我失望了。」

　　留下這句話之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絲毫不留情地走了。

　　現在已經是夜晚了，公司裡的人全都走光了，獨自留在公司辦公室裡加班和複習的哈利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又被夢裡的可怕場景嚇得全身僵硬，兩眼通紅。

　　他用力握住自己有些戰慄的手，心跳如鼓，心情十分糟糕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動作。

　　與艾瑞莉婭和彼得不同，他從來都不願意回到自己的家，那個裝潢大氣、家居奢華的別墅看上去很美，住進去才會體驗到其中的空蕩與靜謐。

　　諾曼很少回家，哈利也害怕見到他，因為父親只要見到他，就總是能找到理由訓斥。——不管是哈利的成績、哈利的交友還是哈利的言行，他都十分不滿意。

　　久而久之，奧斯本小少爺寧願待在彼得的家裡，和好友彼得、艾瑞莉婭通宵通宵地打遊戲、睡地鋪、躺沙發也好過睡在自己安靜寬敞的大臥室裡。到現在公司開起來，他有了自己的辦公室，乾脆就在辦公室的小房間裡佈置了一個小型臥室，平時沒事就睡在公司裡。

　　想著現在，好友應該吃完了外賣大餐，彼得應該在艾瑞莉婭的監督和指導下複習功課，哈利.奧斯本就不免感到輕微的不舒服。

　　——總覺得自己被兩個好朋友同時拋棄了，完完全全的、不留情分的。

　　從睡夢中驚醒、心情又十分糟糕煩躁的哈利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正打算去吧台那邊的咖啡機接一點兒熱咖啡，就聽見自己辦公室的門那裡傳來幾聲輕輕地、有節奏的敲門聲。

　　警惕地從包裡翻出一個小型電擊棒，哈利輕手輕腳地走到已經反鎖的門邊，仔細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還不等他有什麼動作，一張A4紙便被外面的什麼人從門縫底下慢慢地塞了進來。

　　「嗨！小少爺！要不要參加開門有驚喜的活動呢？」

　　白紙上的字跡讓哈利無比眼熟，更讓他詫異的是在這行字的下方，神氣活現地畫著哈利在饑荒中最喜歡用的角色：麥斯威爾。

　　而在麥斯威爾的邊上，則是彼得最愛使用的伐木者伍迪和艾瑞莉婭慣常愛用的WX-78，這兩個角色分別站在麥斯威爾的邊上，伸出手抱住總是一副不高興模樣的麥斯威爾。

　　哈利愣住了。

　　正在他愣神之際，又一張A4紙被顫顫巍巍地推了進來，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的笑臉，下面則明顯是彼得的字寫著：

　　「嗨！小少爺，開門有驚喜活動持續到天亮太陽升起的時候，就算你不想玩，伍迪和WX-78也會守在門外噠！」

　　哈利：…………

　　「你們、你們這群混蛋！」

　　再也忍不住罵了出來，紳士無比的哈利抖著手，他一邊打開門鎖一邊罵，「這不是強買強賣嗎？誰要參加你們這種活動——都快考試了！你們這群混蛋！」

　　打開門的一刹那，哈利就看見了彼得和艾瑞莉婭一左一右地、用可笑的姿勢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彼得的手中還拿著幾張空白的A4紙。

　　在看見哈利打開門的時候，兩個人一起抬起頭，對著哈利露出大大的笑容：

　　「嗨！小少爺，歡迎參加開門有驚喜活動！」

　　……

　　奧斯本的小少爺咧開嘴，他本來是想笑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的嘴剛剛想扯出一個笑容的時候，鼻子一酸，眼眶紅了起來。


第27章 搞個大新聞

　　被兩個好友感動、心情愉快不超過一周, 哈利又遭到了沉重打擊。

　　「是誰跟我說, 一直沒有複習的？」

　　等期末考試成績下來之後，哈利捏著成績單, 陰沉著臉望著彼得手裡的年紀第一。

　　「我、我是沒有複習呀。」小蜘蛛無辜的撓了撓頭，「這幾天，艾瑞莉婭說你心情不好，我們就都在陪你玩饑荒玩到十一二點呀。」

　　哈利：…………

　　有一種友誼, 叫做『兄弟和你一樣沒複習，你考砸了, 一樣沒複習的兄弟年紀第一。』

　　尤其是這個時候艾瑞莉婭還在一邊仗義支援小蜘蛛：「是真的！我可以證明, 彼得不僅考前沒有複習, 整整一個學期他都在當『紐約的好鄰居』呢，根本沒複習過。」

　　捂住心口、差點吐血的哈利：……我真是謝謝你解釋啊莉婭。

　　放暑假反倒心情更加沮喪的哈利決定搞個大新聞, 他一邊催促著艾瑞莉婭完善連線版的饑荒遊戲後臺，一邊向公司的宣傳部門施壓：快點兒準備狼人殺的遊戲競賽宣傳啊！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因為自身判斷錯誤的原因並沒有覺得這款名為The Werewolves of MillersHollow的遊戲有多好玩, 那麼在這麼多天之後看見這款遊戲引出的火爆潮流, 哈利再不管它那就是他腦子進水了。

　　狼人殺剛剛推出的時候, 在推特上就衍生出了一個非常熱門的話題：

　　#Same brain ，another mentality#

　　無數剛剛接觸狼人殺、智力還在正常人範圍內的玩家們哭唧唧地在推特和狼人殺主頁下留評：「這個遊戲是不是哪裡有什麼問題啊？為什麼能彙聚出那麼多古裡古怪的傢伙？這些傢伙真的是人類嗎？你們官方管管那幾個勝率排名前十的人啊，他們簡直是瘋子！」

　　在看見評論之後, 大家額手稱慶：太好了,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是這樣想的。這樣看來, 玩不好這個遊戲, 不是我的問題, 全部都是遊戲的錯！

　　——辣雞艾睿！辣雞狼人殺！

　　無辜躺槍的艾瑞莉婭：…………

　　而在策劃部門推出了相應的勝率匹配模式之後，這個遊戲瞬間就對新手玩家友好了起來，讓眾多萌新再也不會被偶然撞見的大神說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哭唧唧被票出去，然後跑去艾睿的主頁投訴了。

　　而因為匹配到的往往是和自己勝率差不多的玩家，讓許多高端玩家也開始享受到勝率匹配的好處——要知道，和同樣智商的人鬥智鬥勇、你死我活，總好過遇見傻逼，被對方強行拉低智商，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呀。

　　別的不說，因為勝率匹配模式的推出，排在榜首的ID叫『華生』的玩家活生生地在兩天之內，把自己的勝率提高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很快就要向百分之百進發了。

　　然後……隔了兩天，等策劃部為了防止作弊和玩家之間人身攻擊等問題，推出了遊戲舉報機制之後，那個叫『華生』的玩家，瞬間就被數百個人舉報，一下子就被暫時封號了。

　　艾瑞莉婭本以為這個『華生』是使用了什麼作弊手段才被舉報的，她還特意翻了翻那數百條舉報資訊，發現大多數人舉報這名玩家的理由是：這人天天對別人進行人身攻擊啊！對其他參與遊戲的玩家的心靈造成了嚴重的創傷啊！

　　「我和我老婆一起玩的這個遊戲，結果他張嘴就說我有外遇……問題是他特麼的還蒙對了！我老婆當著遊戲裡其他玩家的面就給了我兩個巴掌，要和我離婚！」

　　「我剛剛玩這個遊戲，才第一把就遇見了這人……我才玩這個遊戲，規則不是很明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結果被他罵拉低了整個狼人殺玩家的智商云云……氣死我了！」

　　「這人剛剛一進遊戲，就挨個把我們這個房間裡的其他玩家身份全部爆了出來！不僅如此，他不知道從哪裡還推測出了一號玩家婚內出軌、二號玩家是變態騷口擾狂曾經犯下某某區某某案、三號玩家在現實裡真的是條子……結果三號玩家直接出示了狼人身份表示不玩了，手機一丟就去抓二號玩家了！這叫什麼事兒啊！這不是作弊嗎這！」

　　樁樁件件凝聚著玩家血淚的控訴，讓艾瑞莉婭額頭一陣冒汗，乾脆地把這些舉報都丟給相關的審核人員，轉而去忙哈利所說的『狼人殺第一屆網上非實名競賽。』

　　這是期末考試考砸了，就打算報社的哈利，為了推廣狼人殺，想出的噱頭：在全美範圍內舉辦狼人殺比賽，決賽的優勝者給與獎金十萬美元，報名參賽、並殺入第二輪的玩家們都會贈與不同的禮物。

　　在聽說了這個提案之後，彼得躍躍欲試：「十萬美元！我覺得我可以努力看看啊！這個遊戲很難嗎？是不是多多練習就可以贏了？」

　　完全放棄了比賽、看透了人生的艾瑞莉婭：「相信我，有些東西天生就已經註定了，是後天怎麼努力都趕不上的，比如說智商這玩意兒。」

　　彼得：「…………你夠了！艾瑞莉婭。」

　　*

　　「……你夠了！洛基。」

　　同一時刻，神奇女俠戴安娜絕望地看著躺在沙發上、一副生無可戀表情拿著手機玩遊戲的阿斯加德二王子，「雖然我封印了你的神力，但是作為仙宮王子，你天天這幅鬼樣子躺在家裡、又不幹活又不掙錢，你到底想幹嘛？」

　　洛基面無表情地瞥了戴安娜一眼，以葛優癱的姿勢倒在沙發上，對著手機裡的傻鳥遊戲點點點。

　　……他現在心累，不想說話。

　　自從在加州現身偷偷觀察變種人和戴安娜被發現之後，眼前這個號稱半神的女人就對他百般摧殘，還打著他母親的旗號一本正經地表示『這是為他好』。

　　……呸！

　　為他好，所以就一有不順心就揍他嗎？！為他好，所以就封印了他的神力，讓他變得和中庭賤民無異嗎？！為他好，就天天跟他上道德課、還拼命催促他出去找個工作掙錢打工嗎？！

　　我媽都沒有這麼打過我！你算什麼東西啊呸！

　　心中委屈、神力被封印又跑不掉、打還打不過、還時時刻刻頭懸真言套索，即便是巧舌如簧狡猾如洛基，也有點兒無處施展的痛苦和憋屈。

　　他幾乎是時時刻刻都在祈禱神奇女俠早點兒找到索爾，這樣子的話至少還能利用一下索爾逃出去……

　　然後在某天戴安娜突然和洛基說：「我找到索爾了。」

　　就在洛基心中還沒有來得及雀躍蹦躂的時候，戴安娜繼續說：「可是我看他現在，已經比原來我想像的樣子好多了，而且似乎還交了個女朋友，我看他這樣下去放養著挺好的，就不把他帶回來教育了。現在，我受你母親的託付，會把全幅心神和注意力都放在你的頭上，你是不是很開心？」

　　笑容凝固的洛基：………………草。

　　辣雞索爾！重色輕弟！我一定要把那個無恥之徒從阿斯加德徹底趕出去！

　　惡毒想法在心中一閃而過的洛基，在下一秒就被戴安娜按在地上爆錘：「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再有這種壞想法了！」

　　雖然無數次爆錘洛基，但是心裡非常清楚這死孩子心中根本就不聽勸，戴安娜想了想，決定對洛基使用蝙蝠俠對待第二代羅賓的辦法：趕出家門！體驗體驗社會艱辛！孩子自然而然就懂事了！（布魯斯&傑森：…………我不是、我沒有！）

　　鑒於洛基小滑頭的特殊情況，戴安娜自然是不可能直接放他跑出去禍害社會的，（當然也是害怕某些邪惡組織以及神盾局盯上沒有神力的小王子），故她在洛基的身上放下了某個禁制，便對完全喪失神力的洛基道：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免費供養你的餐點了，你住在我家，我也要收取寄宿費了，所以你現在要準備準備像個正常人類一樣，出去找個工作上班，然後通過辛苦工作拿工資，回來支付餐費和寄宿費。」

　　「別急著又露出那種狡猾的眼神！你知道我在你身上放下了禁制，別想著耍滑頭，更別想著通過那些坑蒙拐騙的辦法拿到錢，你知道的。」戴安娜揚了揚真言套索，眯著眼警告洛基，「如果讓我知道你幹出什麼壞事兒，你知道下場的，洛基。」

　　她這一席話，讓阿斯加德的小公舉、不、小王子差點兒氣紅了臉。

　　他洛基行走九界這麼多年了，從來就沒有人趕問他要錢的！阿斯加德的金庫內堆金積玉，不論什麼時候也不曾窮過仙宮的王子啊！什麼餐費……那不是中庭賤民們本就應該供奉給他們的王的嗎？還有那什麼寄宿費……仙宮的王住在這裡，不是給你臉了？不是你的榮幸嗎？你竟然還敢要錢？

　　更何況，你竟然敢叫我——阿斯加德的新的王、九界的主人去像中庭的賤民那樣為了一點糊口的工資就去不分日夜地勞作，這簡直就是對阿斯加德的侮辱！

　　「不，我沒有要你不分日夜地工作。」為熊孩子的教育問題和安全問題操碎了心的戴安娜無比冷靜地指出，「事實上，我要求你找的工作必須朝九晚五，晚上六點以前必須回家吃飯，不然我會很懷疑，現在連普通中庭人都打不過的你會被什麼組織綁架了。」

　　洛基：………………

　　要不是你把我的神力封印掉！我至於這麼連個中庭人都打不過嗎！！

　　他怒極反笑，冷冷地對著戴安娜甩出一句『呵呵』，從此開始了非暴力不合作，天天躺在家裡看電視、玩手機。你不給我吃飯？沒關係，阿斯加德人的身體素質好，不吃就不吃，你忍心叫我餓死那你就讓我餓著吧，餓壞了看你怎麼和我媽交代。

　　這天，剛剛下班回家的戴安娜，果不其然又看見洛基在那玩手機遊戲，怒不可遏的她靈光一閃，對著沉迷玩手機、連回去繼承王位都忘記了的小王子沉聲喝道：

　　「你到底去不去找工作！」

　　「呵呵。」洛基果不其然又是個白眼翻過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去不去找工作！」

　　洛基話都懶得回了，他專注地點著已經飛過三百米大關的小鳥，心中冷笑：我身為阿斯加德的王，身為未來整個宇宙的主人，就算現在魚遊淺灘被你封印了神力，我等的尊嚴也不是你一屆半神可以冒犯的！

　　就是不去！

　　「不去找工作我明天就沒收掉你的手機！關掉家裡的WiFi和空調！」

　　「您覺得我適合什麼樣的工作呢？朝九晚五的話我覺得一般的設計師、策劃師就很不錯，開個畫室也是可以的，當然，我覺得編劇、作家一類可以在家中完成業務的職業更好，就可以讓您不那麼擔心了，您看如何？」

　　洛基：乖巧.jpg

　　「……隨便你，」戴安娜嘴角一抽，「不許給我亂來就行。」

　　「好的，謹遵您的吩咐。」

　　能屈能伸的二王子十分恭敬地表示受教了。

　　然後等過了三天，表示自己找到了暫時工作的洛基對檢查他工作的戴安娜道：

　　「……我找到了一份臨時的、但是報酬頗豐的工作。」

　　說著，洛基拿出手機，指著狼人殺官博上公佈的那張『第一屆狼人殺線上競賽』海報導：「我可以先拿到這個十萬的獎金，再用這些獎金去投資炒股。這樣，您就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問題，更不用擔心我的工資問題了。」

　　戴安娜：「……想得很美，然後呢？」

　　面對著戴安娜懷疑的眼神，洛基忍著怒氣，滔滔不絕地解釋：「要知道，中庭賤……中庭人的每年收入，也許還達不到這個數字，而這種考驗人心智的遊戲，向來是我所擅長的。」

　　「就算你封印了我的神力，可是縱觀整個中庭，不會再有人能夠達到我這個高度了。」

　　說話間，他自信滿滿地微微抬起下巴，眉眼間滿是驕矜與尊貴。

　　戴安娜但笑不語，早早就來到這個世界、並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類之後，她對洛基的想法持保留意見，但是孩子嘛，既然有這個心參加比賽，還是要鼓勵鼓勵的，於是她點點頭，大方地允諾參賽期間的洛基不用交餐費和寄宿費，空調WIFI全天候開放，讓他好安心地準備比賽。

　　依洛基的眼力，自然看出了戴安娜的敷衍，暗自生悶氣的他憋起勁來報了名參賽——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到底跑到中庭來幹嘛了，滿腦子都是搞贏這個比賽，讓戴安娜啪啪打臉，不爭饅頭爭口氣的念頭了。

　　比賽時，他不愧他謊言之神名頭，把卑鄙無恥撒謊騙人的藝術發揮到了極致，成功地過五關斬六將、闖進了決賽。

　　「呵……中庭人。」

　　再度贏得了決賽第一輪，洛基嘲諷地冷笑了一聲。

　　他今天就要拿下那十萬美元，讓戴安娜那個女人知道什麼叫做『魚遊淺灘遭蝦戲，一遇風雲便化龍』！

　　鬥志高昂的邪神在休息了半個小時之後，按照系統的提示進入了決賽的第二輪，而首輪最快獲勝的他在第二輪被系統排在了一號。

　　進入房間之後，洛基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排在他下麵的玩家的ID：

　　二號『蝙蝠』、三號『娜塔莉』、四號『理論物理學天才』、五號『美食家』、六號『諮詢偵探』、七號『大英帝國』、八號『側寫師』、九號『joker』、十號『莫里亞蒂』。

　　……什麼破名字！

　　想起這便是決賽的最後一輪，洛基的嘴角勾起了勝券在握的微笑。


第28章 夢幻狼人殺（上）

　　一開始在哈利提議舉辦這個活動的時候, 艾瑞莉婭曾經表示，可以將比賽做成直播模式, 從初輪比賽開始就將整個過程公平、公開地向遊戲玩家們展示, 既有熱度, 也能證明比賽的透明和公平。

　　然後大家紛紛用死魚眼鐳射掃射她。

　　「……莉婭, 你要知道，」哈利像對待六歲小孩一樣，循循善誘地對艾瑞莉婭解釋，「你提出的提案，非常的有想法。」

　　「但是呢，如果為了一個狼人殺比賽就專門搞個直播軟體，這個成本也太大了，」哈利摸了摸艾瑞莉婭的頭, 「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我們會全程錄製比賽內容, 並在事後播放的, 你就做你的代碼去吧, 別添亂了。」

　　艾瑞莉婭：………………哦

　　「而且決賽的時候我們也會守在後臺那裡觀看的, 不用害怕。」以為對方純粹是害怕有人使用不當手段作弊，哈利補充道。「莉婭也來吧？」

　　「……恩。」艾瑞莉婭真的很想解釋直播比賽真的不是用來檢測有沒有作弊行為的, 但是想來這個世界的玩家們似乎還沒有看直播的習慣，直播軟體也沒有興起, 便也就作罷了。

　　前世的艾瑞莉婭也曾經觀看過不少狼人殺的經典局, 也曾體會過那些大神玩家們的恐怖操作和神一般的邏輯思維———但是僅僅限於前世, 在這個世界上，這款遊戲推出的時間畢竟不長，很多前世玩家玩慣的套路在這個世界都還屬稀奇。

　　這就好比，同一套考試試卷，小學生只會用最簡單的小學學過的方法去解題，偶爾看見了某人用初中學過的、看起來非常厲害的辦法解決同一道題的時候，大家都會『哇』的感歎這個人太厲害了！竟然會用這麼先進的辦法解題！

　　等到大家都上了初中之後，再看見小學時候做過的那套考題，大家便都會使用小學時候被認為『非常厲害』的方法解題了，但是若是又有一個人，使用了高中的知識來解答，初中生便又會感歎起高中的辦法厲害了。

　　狼人殺這個遊戲也是如此，因為現在整體玩家還屬於『小學生』階段，所以看那些『初中玩家』就覺得非常厲害，看他們的套路也覺得非常新奇，但是等大多數玩家都學會了這些套路慢慢會玩之後……可能那些原本的『初中玩家』就升高中、升大學了吧_(:з」∠)_尤其是排名在前面的某些人，等小學玩家終於升初中了，這些人大概走在考研的路上吧（不是）

　　哈利舉辦這場比賽，也是想借用比賽的噱頭和錄屏，把狼人殺真正的玩法和套路散佈開來，讓萌新玩家更能夠體驗到高端局的玩法和遊戲的刺激，讓大家產生『這樣也行？』『那樣也可以？』『都是套路！』的想法，產生競爭和對抗的意識，才會繼續關注這款遊戲。

　　艾瑞莉婭本來是想這個週末在家休息的，但是她又很想知道這個世界的狼人殺玩家究竟進展到哪一步了：小學還是初中？大學還是研究生？抱著這樣的疑惑，她在週末也顛顛兒跑到公司來，跟著哈利以及兩個技術人員一起坐在螢幕前查看著。

　　然後……哈利就開始慶倖艾瑞莉婭今天閑來無事跑來這裡湊熱鬧了。

　　從一大早的決賽輪開始，專門為決賽準備的房間就開始不斷地遭到某種病毒攻擊，首先是試探性地接觸玩家資訊，接著就像是打響了什麼旗號一般，從全國多個地方乃至國外的某些地點突然開始向著這個小小的房間發起了總攻，大量的資料同一時間湧入這個小小的平臺內，目的在於讓伺服器不堪重負，從而讓整個決賽房間炸掉完蛋。

　　——真可惜，如果沒有艾瑞莉婭的話，說不定就成功了。

　　「哈、哈、哈！」

　　艾瑞莉婭囂張地大笑三聲，取代了技術人員坐在電腦前，連螢幕都不用，一手連結伺服器一手抵住額頭（跟查理斯學的裝逼大法），就開始對接伺服器的埠，「想炸房？？想幹架？？來啊來啊，我艾良辰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在網路這一塊還沒有怕過誰！」

　　她一邊在資料的世界裡瘋狂回擊，一邊傲慢無比地叫囂著：

　　「你們這群搞三搞四的老鼠們只需要記住，我叫艾良辰，在網路裡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活不下去，如果你想試試，我艾良辰不妨陪你們玩玩兒！」

　　剛剛找藉口遣散技術人員再回來的哈利：…………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就出現這種情況了？」現在的情況讓他忍下了罵艾瑞莉婭戲精的話，心急如焚的他忍不住一手按在桌面上，一手攬住艾瑞莉婭坐著的電腦椅，身體前傾，焦急道，「是什麼玩家的手筆嗎？」

　　「不是很可能，」遇見這種事反倒比哈利冷靜很多，艾瑞莉婭在腦內一邊舉起資料化成的棒球棍把那些蜂擁而入的亂碼打出去，一邊快速地強化起房間本身的防禦程式，還有多餘的精力分心為哈利解釋，「哪個玩家有這樣的能力，早去搞銀行了，誰會腦子有病為了也許還不可能到手的十萬塊花費這樣大的人力物力呀！」

　　說罷，自覺好笑的她拍了拍桌子，咧開嘴哈哈笑道：「放心放心，你看我把這邊修補好就回炸過去，保證讓他們的損失絕對遠遠超過十萬塊！」

　　*

　　同一時間，遠在神盾局華盛頓分局的弗瑞頭痛地揉了揉額頭。

　　「……你的意思是，局內的五個技術組同時出動，不僅沒有把那個該死的什麼遊戲的決賽攪黃掉，還被反黑掉兩個組的電腦？」

　　他不可置信地質問希爾，「什麼情況？我只想知道我們的這些技術組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連個普普通通的遊戲公司的程式師都幹不過？我花了那麼大精力建立起來的技術部，就沒有一個能成事兒的嗎？」

　　「……長官。」女特工希爾頓了頓，猶豫道，「……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那個X教授的養女。」

　　「哈！那又怎麼樣？」弗瑞忍著怒火，「你是想告訴我，那個X教授的養女是個一個人能幹五個技術組的強大駭客？還是想告訴我，那個變種人的能力就是製作遊戲？」

　　——滑天下之大稽！

　　「抱歉，長官。」

　　希爾微微低頭，請示道：「現在的情況，恐怕剩下的三個技術組黑掉這局對決的幾率很小了。那幾個英國佬已經進入房間了。」

　　就在兩三天之前，遠在英國的特工組織和大英政府同時主動和美國神盾局這邊接洽：不好意思，這幾天有個叫做莫里亞蒂的王八蛋可能會到美國來搞事，你們多擔待兒點吧。

　　弗瑞：「………」

　　為什麼那個全歐洲都有名的犯罪諮詢大師會跑到美國來！你們英國人是幹什麼吃的，這都讓人跑到美國來你們的臉呢？

　　他立刻表示：各家自掃門前雪，三天之內，神盾局會配合英國那邊的，快點找幾個人來把他帶回去。

　　英國政口府的情報組織非常乾脆：會帶回去的，那個莫里亞蒂這回又是想和那個反社會的諮詢偵探玩個遊戲，就是那個什麼狼人殺遊戲。

　　「……你們是有病嗎？」弗瑞忍了忍，忍不住還是罵道，「玩遊戲為什麼要跑到美國來？！」

　　「因為，那個狼人殺遊戲第一屆比賽只在美國範圍內舉辦啊。」對方非常無辜地回答，「這場遊戲的勝敗，關係到六個被製成人體炸口彈的無辜國人，屆時如果真的在美國爆炸，那我們也什麼好辦法解決，這也不關我們的事呀！」

　　嘔了一口老血的弗瑞：………你們狠！等著！

　　本想黑掉遊戲卻遭到反殺，今天的神盾局局長也十分憂鬱。

　　「……想辦法，查出參加決賽的那些玩家的身份！娜塔莎準備參加第二輪決賽，想辦法讓那個該死的偵探贏！」

　　「是的。」

　　娜塔莎的回復很快就到了，「長官，我看見了兩個非常熟悉的ID，請率先查驗九號和十號玩家的IP地址。」

　　「九號是……『joker』？」

　　在深感不祥的弗瑞連聲催促下，技術組付出了又跪了整整一個組的代價，終於劃出了九號玩家的IP所在地：哥譚。

　　當他聽見了從娜塔莎的手機裡傳出了某個瘋子熟悉的沙啞笑聲時，弗瑞兩眼一黑，忍不住想靜靜抽根煙：「……莫里亞蒂是和小丑聯手了？難不成小丑又越獄了？」

　　「……不，小丑目前還待在阿卡姆瘋人院。」

　　希爾特工淡淡道，「但是他是否是從特殊管道拿到了手機參與這個遊戲，就不得而知了。要知道，像哥譚這樣的城市，神盾局能夠插口入一組情報員並保證他們的安全，壓力就已經非常大了。」

　　弗瑞：………………

　　過了半晌，他才憤憤地罵道：「……該死的正義聯盟！」

　　*

　　「該死的！」

　　艾瑞莉婭好不容易阻擋住了來自美國各地的炸房攻擊，抽空給這個專門用於決賽的遊戲房間做出了層層加固，就好像把草屋變成混凝土鋼筋澆築的大廈一般，將這個遊戲房間的安全等級提高到了最高。

　　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艾瑞莉婭就發現伺服器遭到了英國方面的新一輪攻擊。

　　和前一波攻擊不同的是，前面的程式以炸房、黑掉整個遊戲房間為目標，而現在的第二波，則彙聚著許多雜亂而微妙的程式，這些程式自全英國十多個不同地點發出，企圖在最後彙聚在伺服器中時，構築一個完整的干擾程式，企圖擾亂系統，使本來會隨機分配角色的系統受到程式控制。

　　「這回就是遊戲玩家了，讓我好好查查看是哪個小豬仔這麼不要命了？」艾瑞莉婭舔了舔嘴唇，再次全力反擊了過去，「敢在我的遊戲世界裡走來走去，我就把你們做成香腸丟出去！」

　　而就在第二波攻擊開始之際，參加決賽的玩家已經陸陸續續地進入了房間，在經過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某些似乎對對方知根知底的玩家開始了火藥味十足的互懟：

　　在九號玩家joker怪異而可笑的自我介紹之後，二號玩家蝙蝠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隱忍著怒火以同樣沙啞晦澀的聲音對joker威脅道：

　　「給你一分鐘，從這裡滾出去。」

　　「hey！小蝙蝠，easy、easy！」joker從喉嚨發出顫顫的笑聲，「沒有什麼規定說……我不能夠玩遊戲吧？要知道，我最近待在這邊，可真是夠無聊的，幸好還可以通過這個遊戲打發點兒時間……因為我畢竟還『活著』，不是嗎？」

　　「……十秒鐘，滾。」

　　「可是你似乎沒有這個權利這樣做，」joker無辜道，「我既沒有作弊、也沒有犯法，就連報名都是按照正規流程走的，你要怎麼讓我走？」

　　在九號玩家joker說出這句話之後，在場的所有玩家似乎都感覺那個二號叫做蝙蝠的傢伙哽了一下，從他的沉默中簡直能感受到此人氣得簡直五臟六腑都要炸起來了。

　　此刻的蝙蝠洞中，抱著好玩且活動活動腦子的心態輕鬆輕鬆參加大賽並無意間走到最後決賽的布魯斯，在聽見房間裡那joker的聲音之後，差點兒失態地打翻了茶杯。

　　傑森被超人解救出來時那滿身是血的模樣再度浮現在他的眼前，就在超人抱著那孩子從倉庫飛出來的下一刻，整個倉庫裡的炸口彈被引爆，整棟廠房都在爆炸中化為了烏有。

　　布魯斯忍著手臂的輕微顫抖，靜靜地握住了自己的蝙蝠鏢。

　　下一刻，他放下了手機，對一邊似乎正在和什麼人打字聊天的夜翼道：「我得去阿卡姆瘋人院一趟。」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在比賽嗎？」夜翼渾身一僵，不著痕跡地收起了手機，慢吞吞地道，「反正這個決賽，頂多二十分鐘時間，你玩完這局，再去阿卡姆也不遲啊！」

　　布魯斯聞言，眯起眼睛久久地盯著迪克看了一陣，直到迪克不自在地微微錯開了眼神才作罷：「放心不下那個比賽，你可以代我過去玩。」

　　「不不不不——」迪克一驚，趕忙拉住布魯斯，「不就是小丑嗎？我們先看看阿卡姆的情況再說吧，說不定那瘋子真的只是無聊在遊戲裡打發時間呢？從遊戲裡調查不也一樣嗎？」

　　布魯斯猛地一頓。

　　他扭過頭，抱住手定定地以質問的眼神望向迪克。

　　在父親大人如同看罪犯一樣的眼神攻擊下，前第一代羅賓.現夜翼的迪克.格雷森：…………完蛋_(:з」∠)_

　　……

　　「我說過了，親愛的。」

　　就在布魯斯放下手機的時候，房間裡的閒聊還在繼續。

　　十號玩家莫里亞蒂老神在在地對六號玩家諮詢偵探輕柔地打招呼：「見到我的感覺怎麼樣？我的大偵探？」

　　「嘖。」

　　對方出乎意料地沒有給與任何回答，擺明瞭不是很想和玩家莫里亞蒂說話。

　　「……我能理解，美國的天氣讓人非常不適應，不管是你還是我。」

　　並沒有因為對方的無禮而感到惱怒，玩家莫里亞蒂意外地以溫和的態度幫助對方打了個圓場。

　　「的確，相較倫敦而言，紐約的高溫天氣的確讓人難受。」

　　在一片寂靜之中，三號玩家——似乎是闖進決賽的十個人中唯一的女性娜塔莉狀似好心地替玩家莫里亞蒂找補。

　　「emmmm…的確在某些時候，」莫里亞蒂想了想，認真道，「我偶爾也會覺得，蘇聯的夏天比較招人喜歡。」

　　他口稱蘇聯而非俄羅斯，三號玩家娜塔莉微微一笑，敷衍地表示贊同之後，不再發聲。

　　「我說，夥計們，沒必要那麼緊張，」八號玩家側寫師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成熟穩重的成年男人，「大家都是來玩遊戲的，湊巧都闖進了決賽，放鬆點兒聊聊天吧。」

　　「……這邊，就是最後一輪了？」一號玩家『King』有些茫然的聲音響起，他青澀而略帶磁性的聲音聽起來就仿佛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也就是說，這一輪的勝者就可以拿到獎金了？」

　　「我恐怕是的，孩子。」五號美食家彬彬有禮地回答。

　　「哦……天哪，是這樣嗎……呃，我是說，太好了。」一號玩家king略帶慌張的聲音再度響起，「沒想到我真的能殺進最後……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週末放假而坐在洛基身邊，靜靜看著他用一種傻乎乎的語氣和其他參賽者說話的戴安娜：………………

　　……手又癢了怎麼破？

　　……

　　「I want to play a game，my dear。」

　　在聊天室內的眾人似乎完全忘記了一開始說話的玩家莫里亞蒂，此刻的他正身處紐約某地下室中，一邊拿著手機漫不經心地聽著聊天室內的動靜，一邊用電腦與同樣身處美國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溝通。

　　「人體炸口彈的名單在我的手中，『鑰匙』也是在我手中。」

　　「好好玩一玩這個遊戲吧，」他饒有興致地對那位偵探道，「我非常喜歡這款遊戲，我想你應該有同樣的體會。」

　　「贏得比賽，together。我會把那幾個人的名字告訴你。」

　　發出資訊之後，莫里亞蒂很快便得到了對方的回復：「打敗你，就把『鑰匙』交給我，如何？」

　　玩世不恭的男人微微一笑，指尖微動：

　　「有何不可。」

　　*

　　「有人想要修改系統隨機分配身份的機制？」哈利疑惑地把最後剩下的十個玩家挨個看了一遍，「到底是誰這麼無聊啊？」

　　「暫時還不清楚……」艾瑞莉婭晃了晃腦袋，才抵禦了兩波攻擊的金髮姑娘腦袋有些發熱，「我看見系統最後分配的指標指向了丘比特那張牌。」

　　「那就取消掉那張牌。」哈利當機立斷。「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既然對方企圖利用『丘比特』這張牌面，那就乾脆把這輪裡可能會出現的『丘比特』都取消掉。」

　　「OK 。」

　　艾瑞莉婭忙活了一陣，在徹底搞定了之後，忍不住閉上眼睛，軟軟地趴在了桌上。

　　「莉婭？沒事吧莉婭……？喂，你頭好燙啊！」

　　發覺艾瑞莉婭的臉色紅的有些不正常，哈利急忙想過來扶起她，「我送你去醫院吧！你發燒了。」

　　「沒事……這是CPU過熱啦。我不守在這裡的話，等會兒房被炸了怎麼辦。」艾瑞莉婭有氣無力地道，「智、智慧熱……讓我吹吹風冷卻一下就好了……我想吃霜淇淋。」

　　只好讓艾瑞莉婭趴在桌上休息，哈利瞄了一眼正式開始的決賽局，開始錄屏之後，轉身朝著樓下的霜淇淋車走去。

　　艾瑞莉婭打了個呵欠，給遊戲房間設置下紅色安全警戒之後，便閉上了眼，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在她和哈利都沒在看的此刻，這一屆血雨腥風的狼人殺決賽終於拉開了帷幕。

　　*

　　進攻伺服器失敗，在遊戲開始看見自己的牌面時，莫里亞蒂的嘴角微微一抽，面無表情地瞥到顯示器上某位諮詢神探對自己的無情嘲諷：

　　「沒有拿到想要的牌面，似乎很出乎你的意料。」

　　莫里亞蒂：…………

　　像是一個母親看著自己調皮的孩子一般，他佯裝無奈又略帶固執地歎了一口氣：「抱歉，請容我稍微為自己的失措默哀一分鐘。以及，我為自己的魯莽向你道歉。」

　　「不會再有了，親愛的。」

　　計算過系統匹配幾率之後，很明白按照自己和夏洛克的入場順序會被系統派發兩個不同陣營的牌面，莫里亞蒂乾脆地選擇了進攻遊戲系統，佯裝著針對丘比特那張牌進行了一系列的部署，而遊戲公司的反應也不出他的意料：在確定了攻擊目標乃是針對那張牌的時候，他們取消了『丘比特』這張牌。

　　而在取消了這張牌之後，根據剩下的牌面的匹配幾率，自己和夏洛克歸為相同陣營這件事情就可以確定下來了。

　　完成了所有的算計之後，莫里亞蒂繼續歎著氣，無辜至極地對夏洛克道：

　　「不過我們還是在一起了，你看，這是上帝的旨意。」

　　夏洛克.福爾摩斯：………………

　　他冷冷一笑，等到遊戲的第一夜過去的時候，待大家睜開眼之後就聽見了系統機械的聲音：

　　當夜死亡者：六號玩家 「諮詢偵探」。

　　莫里亞蒂：「……………………」

　　直到半分鐘過後，他才很是勉強地露出一個黑化的笑容：「……算你狠。」


第29章 夢幻狼人殺（下）

　　在第一輪競選警長之時, 成功競選到警長的是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年輕玩家『King』。

　　「好吧, 我只是想上警看一下其他人的發言。」ID名十分中二、且行為也十分中二的King在得知自己當選警長的時候, 不由得卡了一下, 磕磕絆絆地道。

　　緊接著便得知了『諮詢偵探』的死訊。

　　「很可惜, 我是預言家。」

　　「死前我驗證的是四號, 是狼人牌。」

　　『死亡』的六號玩家『諮詢偵探』從容而不容置喙地道。

　　留下遺言之後, 『諮詢偵探』非常有風度地退場了，而被指證的四號玩家『理論物理學天才』則表現得異常激動。

　　理論物理學天才：「excuse me？你怎麼敢這樣說？我才是真正的預言家, 昨晚我明明驗證了十號，那傢伙才是狼！」

　　他氣呼呼地，用一種略帶奶氣的聲音喋喋不休道：「我想說一號玩家就是白癡，哦是的，我不該這麼說但是我還是說出來了, 先不說那個笨蛋才會使用的ID名，剛剛競選的時候，像他那樣說話傻乎乎的傢伙卻堅持拿了警長, 要知道, 只有拿到了預言牌的我才配帶上警徽, 帶領著你們走向勝利。」

　　現實中捏著手機的洛基：…………

　　他氣得臉色鐵青, 咬牙切齒地盯著四號的ID。

　　King：「…………兩個預言家，都票出去吧。」

　　蝙蝠：首天夜晚預言家就死, 不排除狼人自刀, 既然四號已經說了驗證了十號, 不妨先票十號。

　　娜塔莉：我是平民, 對於四號的發言邏輯和態度存疑。

　　美食家：我拿到的也是平民牌，四號玩家請稍微冷靜一下。十號打個問號吧。

　　接下來發言的是之前在聊天室內從未出聲的七號玩家，令其餘玩家感到詫異的是，這位名為『大英帝國』的玩家竟然也是一名年齡不大的女性，她聲音軟軟的，態度怯懦：「我、我也比較傾向於十號是狼，我覺得四號玩家不像是很會騙人的樣子。」

　　側寫師：好吧，老實說我是平民，本來我是想競選的，但是左右一想還是把我以為的預言家一號推上去了，結果真正的預言家在第一天就被票出去了？嘖……想想總覺得不太可能。

　　Joker：嘻嘻嘻……看看你們這群小傻瓜，還是小蝙蝠最有意思……算了，我投四號吧，不太喜歡比我還聒噪的人在這兒吵吵鬧鬧。

　　莫里亞蒂：我嗎？可是我是平民啊，四號聊爆了還要亂咬人嗎？既然四號玩家你這麼說了，我不妨猜測一下，你就是殺掉六號的那只『狼』，悍跳預言家？

　　理論物理學天才：………………

　　*

　　——「老實說，四號到底是怎麼殺進決賽的呀？」

　　和哈利兩個人人手一個霜淇淋，排排坐在螢幕前觀看錄製，艾瑞莉婭忍不住指著明顯傻白甜的四號問哈利。

　　「我看看啊……」哈利翻了翻記錄，忍不住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傢伙啊……帳號的勝率才百分之十幾，這次參加比賽，一路上來要麼就是輪空、要麼就是莫名其妙選對陣營被帶贏了，還有一次，他抽到了『天使』，後來第一輪被淘汰，一下子就進決賽局了。」

　　「……讀作勝率百分之十，寫作幸運百分之百啊，這傢伙。」艾瑞莉婭複雜地看著四號玩家的頭像，「他幹嘛叫這樣奇怪的名字，改名錦鯉不是很好嗎？」

　　「而且他的直覺很准啊。」哈利一邊吃霜淇淋一邊評價道。「我還以為他會從第一個人開始驗證，結果他從最後那個開始驗證。」

　　「……就是，人緣似乎有點兒差？」

　　「…………」

　　吃瓜群眾的天還沒有聊完，那邊由於開啟記仇模式的King拿到警徽的緣故，四號玩家被多數票票死，而仍然有許多人磨刀霍霍向十號，至少二號蝙蝠已經開啟了watching you模式，對十號莫里亞蒂多有防備。

　　又是一個夜晚過去，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死亡的正是被蝙蝠萬分針對的十號玩家莫里亞蒂。

　　「……就這樣就把我打成狼了？」玩家莫里亞蒂語氣沮喪而真摯，「按照常理來說，四號剛巧說完我的身份為狼，且在蝙蝠和大英帝國明確表明了懷疑我之後我在當晚就死了，無非就是狼自刀騙解藥，順便洗白自己一波。但是請大家仔細想想，既然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想到這一點，我如果真的是狼，何必多此一舉？」

　　「我是平民，真正的狼正是想利用這種拙劣的手段欺騙大家，將我打成自刀狼，請好人們擦亮眼睛。」

　　鄭重地撂下這句遺言，玩家莫里亞蒂退場。

　　「你看，我來陪你了。」

　　在退場的那一刻，他嘴角勾起冰冷的笑，一字一頓地敲擊著鍵盤，對拋棄自己的諮詢偵探說道。

　　「我並不喜歡用這個辦法贏，」他聳了聳肩，「但是若是有人上趕著來推我們一把，我也不會拒絕。」

　　*

　　「……我認為，」在長久的沉默之後，King磕磕絆絆地道，「我們似乎陷入了某個誤區。」

　　「老實說，我不太喜歡真狼用這種辦法淩遲我們的智商。」King語氣低沉，「二號玩家和七號玩家太過於咄咄逼人，結果又在夜晚強行殺掉了十號，以誤導我們。已經被我們票出去的四號玩家身份是狼無誤，剩下的兩位應該是剛剛一直逼十號的蝙蝠和大英帝國吧。」

　　蝙蝠：無稽之談，十號是狼，走投無路之後自刀打算反咬一口，如果是我，現在就應該驗一驗九號的身份了。

　　娜塔莉：附議，總覺得一看就不是好人。

　　美食家：我倒是認為，一直在明裡暗裡幫著六號和十號的King非常可疑。

　　大英帝國：誒？啊……我是平民啊。剛剛逼迫十號，是因為他的語氣和態度非常可疑，從遊戲開始之前到開始之後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所以我認為他是狼。

　　側寫師：要說感覺的話，其實我從一開始就覺得蝙蝠似乎非常熟悉狼的手法，從蝙蝠的說話方式和語氣而言，目前最有可能是狼的應該是他。

　　Joker：哦？票我？小蝙蝠，你票掉我是會後悔的，同理，你們若是不趕快把某位高高在上的警官票掉，同樣會後悔。

　　混亂咬成一團之後，最終以微弱的優勢勝出的九號玩家被票掉。

　　Joker：………………

　　*

　　——「這個叫joker的，好像有點兒冤啊。」

　　吃瓜群眾艾瑞莉婭和哈利一邊點評一邊吃霜淇淋：

　　「他是不是和那個二號玩家蝙蝠私底下認識啊？」艾瑞莉婭指著那個讓她倍感熟悉的溯怨二號道。

　　「應該吧……」哈利咬著牛奶冰棒道，「他的身份是守衛啊，第一晚選擇守護的目標就是蝙蝠誒！」

　　「結果還被蝙蝠票出去……真的慘。」艾瑞莉婭嘖嘖，「相愛相殺啊這是。」

　　兩個人還在八卦著的時候，第三夜悄悄的來臨了。

　　隨著黑夜中沉默的人們做出了選擇，不出五分鐘的時間，時間就很快從黑夜跳到了白天。

　　睜開眼、再度獲得光明的玩家們耳邊響起了系統機械的聲音：

　　「第三夜，一號玩家King死亡。」

　　「遊戲結束。」

　　「好人陣營勝利。」

　　……………………

　　「恩？？？？？？？？？」

　　別說在場剩下的玩家們是懵逼的，就連艾瑞莉婭和哈利都一臉懵地打開錄影倒回去查看什麼情況。

　　「一號玩家king自刀了？？？」

　　看著錄影，哈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隨即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兒……這局他們幾個狼在搞什麼啊！！」

　　艾瑞莉婭張大了嘴，做出一個哇的口型：「厲害了我的女巫……」

　　*

　　神奇女俠的家中，顯示狼人全滅輸掉的手機被狠狠地摔了出去，洛基咬牙切齒地站了起來，嘴巴裡彪出了一連串不乾不淨的國罵。

　　戴安娜優哉遊哉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直到臉色鐵青的洛基開始上升到對遊戲中的女巫人身攻擊的時候，才咳嗽了幾聲，示意他消停一點兒。

　　「那個女人——！」

　　洛基惡狠狠地盯著三號玩家娜塔莉的頭像，手握成拳：「……那個雜碎的【嗶】！那個【嗶】子！該死的中庭【嗶】¥T#%Y%#@$！！！」

　　「language，boy。」戴安娜微微皺眉，憐憫地看著阿斯加德的小王子，「我說過的，不要認為自己有多優越。」

　　「這不是我的問題！」洛基咬著牙，「本來局勢大好，在騙到了女巫的解藥之後，只要把那個蝙蝠和大英帝國兩個村民一個票掉一個悄悄殺掉就好——一切都被那個愚蠢的女巫給毀了！！」

　　……

　　「女巫？」

　　尚還茫然的哈利盯著三號娜塔莉，「這個邏輯好像有哪裡不對啊……女巫遲遲不出手，讓狼人們全體自刀掉了，這是什麼鬼套路？」

　　「這麼說吧，」艾瑞莉婭耐心地指著錄影，為哈利複盤，「從一開始前兩位狼人就在自刀，第二位純屬保命順便反咬兩個村民，第三個King太過自信了，以為自己獲得了大家的信任，他自己又是警長，所以女巫肯定會拿藥救他，這樣一來的話他不僅完全洗清了身上的嫌疑，還能幹掉蝙蝠和大英帝國，這樣的話，他只要再找機會把五號殺掉，村民全滅，便可獲得勝利了。」

　　「結果……女巫就這麼鐵石心腸，一直都沒有救他？」哈利嘴角抽搐，很認真道，「……講道理，這種錄播我不是很想公佈出去了。」

　　艾瑞莉婭面無表情：「……我也覺得。」

　　「實在是太蠢了！怎麼可能保證女巫一定會去救他啊！」

　　……

　　「那個女人。」

　　莫里亞蒂勾起陰森的笑，一邊盯著螢幕一邊把玩著一把小巧精緻的手口槍。

　　「我非常的好奇，夏洛克。」

　　他緩緩地站起來，一邊把玩著手槍，一邊旋身望向從地下室的長梯上一步一步走下來的身著黑色長風衣的男子，似笑非笑地道：

　　「那名蘇聯特工，知道她此舉將會造成數個地區的爆炸事件嗎？」

　　「很遺憾我親愛的，我們都輸了。」

　　他漫不經心地靠近夏洛克.福爾摩斯，玩味地望向諮詢偵探平靜的臉，仿佛賭氣一般攤開雙手：「願賭服輸。」

　　「的確，願賭服輸。」

　　夏洛克嗤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將螢幕展示給莫里亞蒂看。

　　「你輸了，把『鑰匙』給我。」

　　他微微抬起下巴，傲慢無比地道。

　　在夏洛克的手機螢幕中，正顯示著狼人殺房間內好人陣營慶祝的撒花和閒聊聲，而在螢幕的右下角，清清楚楚地顯示著玩家ID：

　　七號玩家：大英帝國。

　　他隨手把變聲器丟開，反問莫里亞蒂：

　　「你一開始迫使遊戲公司切掉『丘比特』的時候，看到我換帳號了嗎？」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隱約的人影從地下室的門邊晃過。

　　——「莫里亞蒂！你被捕了！」

　　……

　　「搞定了。」

　　鴉雀無聲的神盾局分局內某房間，娜塔莎優雅地站了起來，輕輕地打了個呵欠。

　　「按照您的吩咐，該做的我都做完了。」

　　紅發美人對著弗瑞微微一笑，指著螢幕中的那個一號King道，「我建議稍微查驗一下這個ID，這個壞孩子雖然手段拙劣，但是，他說話的字裡行間隱約浮現的優越感讓我十分在意」

　　*

　　「玩夠了嗎？傑森。」

　　哥譚的某處出租屋中，正在忙忙碌碌地用電腦打著字的少年在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時，陡然一驚，差點兒跳了起來。

　　「你來幹什麼？！」

　　他一邊憤怒地質問著身後靜靜佇立著的蝙蝠俠，一邊隨手扯斷了電腦的電源。

　　「不是你和迪克謀劃著叫我趕過來的嗎？」

　　布魯斯的心中燃燒著怒火，冷冰冰地質問離家出走的孩子：

　　「冒充小丑的名義，來比賽裡找我，你和迪克究竟想幹什麼？」

　　被戳破心事的傑森一愣，惱羞成怒地咒駡道，「fuck！那個告密的王八蛋！」

　　此刻被痛毆一頓還躺在蝙蝠洞裡的夜翼：…………_(:з」∠)_


第30章 抄作業

　　「哇啊啊啊啊太過分了！」

　　教室內, 艾瑞莉婭趴在桌上, 把腦袋埋進臂彎裡，另一隻手拼命地捶打著桌面：

　　「決賽的那群傢伙是傻的嗎！這群人, 真的不是競爭對手派過來搗亂的嗎？尤其是那個一號！別叫我再見到他！不然我叫他好看！」

　　剛剛在電腦上完成了一張完成度比較高的線稿, 松了口氣的史蒂夫.羅傑斯轉而安慰起艾瑞莉婭來：

　　「沒關係的, 莉婭。要知道, 某些事情的發展經常和預想的不一樣，甚至跑偏到十萬八千里。你們公司才剛剛成立，沒有規劃好這些活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實除了決賽第二輪那個烏龍之外, 其他的還好。」艾瑞莉婭很勉強地對著史蒂夫扯出一個笑容，自我安慰道，「反正, 現在放到網上的那些錄屏, 反響都還不錯。」

　　事實上, 除了最後一局那些人自作聰明的烏龍之外，狼人殺愛好者們對於這些視頻還是非常買帳的，不止一個人從這些視頻中得到了某些靈感, 從萌新玩家迅速地朝著老司機玩家進發, 使遊戲環境更加險惡起來了。

　　「看在這些比賽在網上引起的反響還不錯的情況下, 誒, 就算了，反正那個狗一號也沒有拿到獎金。」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最後一句話, 由於歎氣和說話聲太大, 讓講臺上負責教導學生的指導老師忍不住瞪了艾瑞莉婭一眼, 後者在發覺自己上課講小話的行為已經被老師發覺之後，立刻裝作乖巧的樣子認真地開始用手繪板繪製著什麼。

　　「……畫錯了。」

　　史蒂夫一側眼看見艾瑞莉婭還在用手繪板在PS上畫著人物形體，忍不住低聲提醒她：「……這是昨天的課後作業，今天上課要求練習的是頭像了。」

　　「沒錯呀。」艾瑞莉婭也學著史蒂夫的樣子小小聲對他解釋：「我昨天晚上忘記做作業了，現在在補作業。」

　　史蒂夫：「…………」

　　他們兩個人，現在正位於曾經報名的美術指導中心的三樓教室內，艾瑞莉婭帶著史蒂夫報名的是遊戲原畫暑假班，一個班大概有二十幾個學生，除了艾瑞莉婭和史蒂夫已經工作之外，其餘參加暑假班的學生大多為大一、大二的學生。

　　教室位於電腦房，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電腦和手繪板，一邊聽教師講課一邊著手練習。學校為了照顧某些沒錢買電腦和手繪板的同學，也會允許學生在課後留在電腦房內免費自習，完成老師佈置的課後作業。

　　「我昨天晚上，忙著寫代碼去了。」……其實是忍不住誘惑和彼得一起玩了把連線饑荒。

　　撒謊撒得面不改色的艾瑞莉婭向用不贊同目光瞪著自己的史蒂夫解釋，「誒……昨天晚上一直玩、不是、寫代碼寫到淩晨，要不是早上還有課，我今天保證就在家裡睡一天了。」

　　信以為真的史蒂夫有些心疼，偷偷把自己的作業打開，展示給艾瑞莉婭看：「你參考著來畫，這樣快一點兒。」

　　「好噠。」

　　艾瑞莉婭乾脆地應了，側過頭去打算仔細看一下史蒂夫的作業…………

　　然後她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只見史蒂夫的螢幕上顯示著的畫稿，線條乾淨俐落、結構清晰明確，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人體線稿，他不經意間的筆觸和對人體結構的精確把控，讓僅僅是日常作業的畫稿顯得好像是《伯裡曼人體結構》裡的範例圖一樣好看。

　　艾瑞莉婭：「……你之前不是和我說，你沒學過板繪嗎？」

　　「是呀，我沒接觸過，總覺得板繪用不太習慣……」史蒂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在萊娜老師這幾天的指導下，勉勉強強能夠用一下手繪板了。」

　　艾瑞莉婭看了一眼據說是才學會板繪的作業，又看了一眼無知無覺、還覺得畫作有很多不足的史蒂夫，強忍著噴他一臉血的衝動：

　　騙子！大騙子！說什麼大家共同進步！說什麼大家起點都一樣！說什麼自己只會畫一點點！呸！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大觸都是大屁口眼子！呸！友盡了！

　　「你記得，要趕快把作業畫完。」

　　尤其是這廝這個時候還一個勁催促她寫作業，讓艾瑞莉婭眼中的史蒂夫本來英俊的臉瞬間變得可憎起來。

　　自暴自棄地動筆，抱著快速完成作業的念頭，艾瑞莉婭飛快地畫完了一個人體，正打算趕制下一個的時候，就聽見史蒂夫在她耳邊小聲道：

　　「你剛剛畫的那個人，如果照你畫的動作來，他的右腿估計要彎到骨折。」

　　艾瑞莉婭：………………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撓了撓頭發，「我就是趕個作業，又不計入臨時成績，老師又不會細看……不管啦！」

　　「那可不行，就算是作業也要好好畫。」史蒂夫聽出了金髮姑娘話裡的不高興，但是他並不打算縱容艾瑞莉婭這種湊合趕作業的行為，只苦口婆心地勸：「距離交作業還有四個小時，好好把作業畫完吧。」

　　一瞬間，艾瑞莉婭仿佛又重回了賽維爾學院，回到了自己曾經被教授和李千歡天天碎碎念好好寫作業、好好上課不要搞什麼么蛾子的年歲裡。

　　……萬萬想不到，已經畢業的她竟然還會有在別人身上聽見查理斯的嘮叨的一天。

　　史蒂夫見艾瑞莉婭遲遲不改，以為她是不太清楚如何改正，乾脆自己探過頭來，握住筆新建了一個圖層，用紅色筆記把正確的人體輪廓標了出來。

　　「……我覺得我都不會畫！」

　　看見史蒂夫僅僅是幾分鐘就把正確的動作畫了出來，艾瑞莉婭眼前一亮，指著自己空白的作業頁面道，「你指導我一下人體吧？就……老師作業裡佈置的那些，你能畫一遍給我看看嘛？」

　　反正史蒂夫畫得快，到時候修改一下新建個頁面重新描線稿就可以啦！

　　暗搓搓地打著這樣的主意，艾瑞莉婭舔了舔嘴唇，一臉期待地盯著史蒂夫。

　　「可以呀。」

　　史蒂夫微微一笑，就著艾瑞莉婭現在的頁面開始用最基本的鉛筆筆觸開始畫起了一個又一個標準又好看的人體姿勢，他一邊畫，一邊滔滔不絕地對著艾瑞莉婭低聲講解著人體的畫法。

　　期間，那位一直在講臺上坐著的導師側頭望來，剛想發火卻在看見說話講解的人是史蒂夫之後，一句話都沒說，臉紅紅地低下了頭。

　　艾瑞莉婭本想讓史蒂夫在半個小時以內就把自己的作業代為搞定，沒想到這貨一邊畫一邊講，足足給艾瑞莉婭講解了一個多小時。

　　終於講解完最後一個動作之後，口乾舌燥的史蒂夫喝了一口礦泉水，休息了片刻，問依舊不知道在哪神游的艾瑞莉婭：「剛剛我說的，你都聽明白了嗎？」

　　「哦、哦，」如夢初醒的艾瑞莉婭敷衍著點點頭，驚訝地看著自己螢幕裡那些構造非常標準的圖像，兩眼亮晶晶的，「聽明白了聽明白了，我再想想哦。」

　　——作業到手嚕，比心心！

　　「很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史蒂夫點點頭，在艾瑞莉婭詫異的注視下伸出手……把剛剛自己給艾瑞莉婭畫所有東西，不管是作業還是指導的標記……全部都刪、掉、了！！

　　艾瑞莉婭目瞪狗呆：……？？？

　　「自己乖乖畫，還有兩個多小時。」

　　一看就知道艾瑞莉婭這熊孩子在打什麼鬼主意，史蒂夫憋著笑拿食指敲了敲已然被這兇殘的操作驚呆住的熊孩子的額頭，「別打鬼主意，你現在多多練習，多畫才能出效果。」

　　艾瑞莉婭：………………麻蛋，不和你玩了！

　　她氣呼呼地猛地站了起來，把自己的書包和教材收拾起來坐到距離史蒂夫最遠的角落裡，鼓著腮幫子打開新的一台電腦，開始瘋狂地趕作業。

　　成功氣走了熊孩子，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的肩膀劇烈地抖動了起來，他忍著笑，嫺熟地打開了電腦中的PS和SAI，開始繪製起今天的練習來。

　　在這樣輕鬆而又寧靜的美術課裡，身邊坐著的小姑娘每天都有新花樣無比的好玩又貼心，逐漸適應現代社會的他自覺自己的焦慮已經很久沒有發作過了，前兩天弗瑞似乎還旁敲側擊地對著史蒂夫提起艾瑞莉婭的能力，再次被史蒂夫冷淡利索地掛了電話。

　　「艾瑞莉婭只是個會寫代碼、會做遊戲的普通孩子罷了，請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他委婉地擋掉神盾局的試探，「她最近每天都和我一起在美術機構上課，你口中所說的她的能力，我並沒有注意過。」

　　想起神盾局的某些試探中蘊含的深意，正繪製線稿的他忍不住落重了一筆。

　　*

　　「你有沒有聽過一首歌，叫做『我們不一樣』？」

　　下課之後，艾瑞莉婭忍不住對著再次在課堂作業裡拿到全班第一的史蒂夫抱怨。

　　「我現在的心情，和那首歌的名字就很貼切了！」她哀歎著，後悔不迭，「早知道你這樣會畫畫，我就不攛掇著你報原畫班了！早知道就不讓你學習那些狗屁兒插、狗屁原畫了！你去畫油畫該有多好啊，說不定學個一年半載的，馬上就能自己開畫廊了！」

　　「新聞標題我都幫你想好了：退伍老兵再就業：敢問路在何方？在這一方畫廊中！」她手舞足蹈了一番，臉上的表情越發後悔，「……早知道就讓你報油畫班了。」

　　史蒂夫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真摯：「原畫班也沒有什麼不好，當個遊戲插畫師，看起來也挺不錯的。」

　　他不說還好，這樣一說，艾瑞莉婭就越發愧疚，只得一個勁兒地保證：等他暑假班學成畢業，肯定把他招進公司當原畫師。

　　曾經的美國隊長靜靜地聽著艾瑞莉婭給自己畫大餅，嘴角始終噙著輕鬆愉悅的笑意。

　　天色已晚，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的艾瑞莉婭因為白天上課的時候和史蒂夫瞎生氣而感到些許心虛，她一邊道歉，一邊主動領著史蒂夫，去附近的美食街大吃了一頓，等到九點多鐘，才迎著徐徐的夜風，朝著家的方向趕去。

　　因為史蒂夫非常堅持『天黑之後就不能讓小孩一個人回家』的觀點，艾瑞莉婭只好同意了史蒂夫送她回家的要求，兩個人走在昏暗的馬路上，四周因為過往路人十分稀少的緣故而顯得有些陰森。

　　「……其實，以前我在蛋糕店上班的時候，好幾次都是這個時候回家的。」艾瑞莉婭忍不住對史蒂夫解釋，「這條路非常安全的！」

　　「因為……呃，你知道蜘蛛俠吧？兩個月之前，他在這片地區裡開始夜巡，若是有什麼不長眼的小混混落在蜘蛛俠的手裡，那些混蛋就死定了！所以有蜘蛛俠在，我都覺得非常安全。」

　　想起某個為了紐約付出巨大的小孩，艾瑞莉婭嘴角微勾，用自豪的語氣賣力地誇獎著蜘蛛俠。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聽著聽著，突然腳步一頓，他盯著前方不遠處那個偏僻而漆黑的巷子，把身邊還在滔滔不絕的艾瑞莉婭往自己的身後拉去。

　　「……？」還沒弄清楚情況的艾瑞莉婭剛想詢問著什麼，就聽見前方不遠處的巷子裡傳來了一聲明顯屬於小女孩的沙啞尖叫聲。

　　聽見這個聲音，她的面色一肅，一把抓住史蒂夫健壯的胳膊，快速地道：

　　「我們得救她！」


第31章 我害怕

　　如果路遇歹徒, 欲行不軌, 而四周也沒有什麼求助物件的時候，該怎麼辦呢？

　　——「這點要我教你們嗎？！」

　　賽維爾學院，金剛狼羅根在第一節 格鬥課上很不耐煩地大聲道。

　　「一群混小子們，上了我的格鬥課之後, 就用自己的能力上去就是幹啊, 不用怕變種能力被人發現，把那群狗口娘養的打趴在地上後悔過來找你們的麻煩, 再回來找查理斯教授或者琴，叫他們幫你們善後！」

　　「……是！」

　　被羅根拒絕還不死心跑過來旁聽的艾瑞莉婭隨著身邊的李千歡等同學一起大聲地應道, 心中熱血沸騰。

　　「……艾瑞莉婭除外。」

　　羅根瞥了一眼喊得比誰都大聲的金髮姑娘，補充了一句：

　　「你的話, 能跑就跑。」

　　艾瑞莉婭：excuse me？？？

　　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竊笑聲，艾瑞莉婭耳根一紅，低下了頭。

　　「報告老師！」仗義的李千歡舉手，大聲道，「我認為，如果艾瑞莉婭和我在一起, 因為她能力的緣故，可以大大保證我們的安全, 還可以保證我們任務的勝利。」

　　「你們倆？」羅根一挑眉, 粗聲回答, 「如果你倆一起走在路上, 遇見了歹徒, 我警告你李千歡，一個人去對敵，叫艾瑞莉婭趁亂趕緊跑吧。」

　　李千歡：「……？？？」

　　「如果你孤身一人，戰鬥力還有八的話，」羅根比劃著一段高度，「那麼和艾瑞莉婭在一起，你的戰鬥力會驟降到三，你倆加起來不超過四。」

　　李千歡&艾瑞莉婭：「………………」

　　「我有這麼差勁嗎？」事後，艾瑞莉婭曾對著羅根抗議，「就算我的能力、不是很適合作戰，但是作為戰鬥輔助人員還是綽綽有餘了吧？而且，再怎麼說，上完你的格鬥課，我好歹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了吧？」

　　「有，不行，對付不來。」

　　面對艾瑞莉婭，冷酷無情的金剛狼把一隻沒有點燃的雪茄叼在嘴裡，模糊不清道：

　　「以後不要來上格鬥課了，再有這種想搞事的念頭我就揍扁你！」

　　艾瑞莉婭怒瞪了羅根一眼，扭頭就走。

　　「回來！」

　　羅根把沒有點燃的雪茄丟到一邊，皺著眉頭把艾瑞莉婭叫回來，盯著艾瑞莉婭的眼睛，一字一頓告誡她：

　　「以後真的遇見了什麼歹徒，給我跑，跑得越快越好，逮到機會就聯繫查理斯，你別管。」

　　「若是身邊有斯科特和琴他們，就給我縮在角落裡，把自己藏好找機會聯繫查理斯，不管他們打成什麼樣都別露頭，保證自己的安全，聽見沒！」

　　最後一句話，羅根幾乎是用警告的語氣吼艾瑞莉婭，讓她的臉霎時間就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地對羅根喊著『知道了』，扭頭便氣呼呼地跑走了。

　　*

　　「莉婭，我去那邊看一下情況你留在這邊——」

　　臉色嚴肅的史蒂夫.羅傑斯剛想讓艾瑞莉婭站在安全的角落躲遠一點兒，就被身邊的金髮姑娘搶過話頭：

　　「這裡附近的攝像頭都被黑了，我認識那個尖叫的女孩聲音，我會好好藏在安全的角落不讓別人發現的！」

　　平時大大咧咧的艾瑞莉婭此刻面無表情，一隻手放在口袋中，另一隻手從包裡掏出一個小型的防狼電擊棒遞給史蒂夫：「你千萬小心！不敵就別亂來，帶上這個，我會馬上叫救援過來的！」

　　她抬起頭來，碧綠色的眼中仿佛有什麼奇異的星子閃過：「你自己注意安全！」

　　聽見她這番碎碎念，生怕艾瑞莉婭非要跟過去添亂的史蒂夫松了口氣：「你明白就好，待在這裡藏好，別讓我擔心。」

　　說罷，他把艾瑞莉婭手裡的防狼電擊棒反塞回女孩的手裡，扭頭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前方的巷口跑去。

　　心中緊張、表面不顯的艾瑞莉婭一邊拼命呼叫著彼得，一邊從一邊的垃圾箱邊找到一根生銹的撬棍，全身靜靜貼在牆壁上，一點一點悄無聲息地朝著巷口蹭去。

　　「抱歉打擾了，先生們——」

　　史蒂夫低沉的聲音順著風從巷子裡模模糊糊地傳來。

　　緊張如艾瑞莉婭兩隻手死死地抓著撬棍，把耳朵貼近牆角，企圖聽清楚巷子裡的情況，史蒂夫似乎在非常冷靜地和對方交涉著什麼，不知道他說了哪句話戳中了對方的痛點，艾瑞莉婭只聽見有個陌生的粗嘎嗓音大吼一聲：

　　「幹掉他！」

　　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艾瑞莉婭全身貼在牆壁上，靜靜地抿著嘴，在腦中一遍一遍地催促著就在不遠處的彼得，她的臉色難看，露出惶恐無助的神色。

　　又一次，羅根那番讓她感到無比羞辱的話再次縈繞在她的耳畔。

　　不能發出聲音、不能給史蒂夫添亂、不能暴露自己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聽見巷子裡面傳來的打鬥聲和明顯不屬於史蒂夫的哀叫聲，艾瑞莉婭咽了一口唾沫，勉強分析著當下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糕，那些歹徒目前還沒有占上風，被史蒂夫打得嗷嗷叫……畢竟史蒂夫的體質和戰鬥素養好像比彼得還要厲害，不會有事的、肯定不會有事的……

　　隨著巷子裡的痛呼聲一聲高過一聲，剛剛那個粗嘎的聲音怒吼的聲音再度傳來：「TM的不許動！不然老子就斃了她！」

　　話音未落，一個活潑的男音非常有存在感地冒了出來：

　　「hey！哥們兒冷靜一點，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在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艾瑞莉婭瞬間松了口氣，膽子突然大起來的她拿著撬棍，邁開步子朝著巷口小跑過去。

　　另一邊的小巷裡，在看見了所有部下都被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打倒之後，惱羞成怒的匪徒掐住懷中小女孩的脖子，把槍口對準小女孩的額頭，正打算以此威脅這個武力值有點兒逆天的男人。

　　萬萬沒想到，從天而降的一道蛛絲一瞬間就奪走了他的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懷中的小女孩也突然升到上空，一個身穿奇怪緊身衣的傢伙從自己的上方抱住小女孩跳了下來，一腳用力地踩在他的臉上。

　　「這樣抱著小孩，她可不會覺得舒服——還是我來吧，您的貼心好鄰居蜘蛛俠為您服務~！」

　　匆匆忙忙趕來的彼得戴著變聲器，滑稽地調侃了一句已經被自己踢暈的歹徒，牢牢抱住懷中不知為何昏迷過去的小女孩，不由得抬起頭打量著自己面前唯一還站著的史蒂夫.羅傑斯。

　　這個穿著簡單的T恤、面容英俊的男人什麼武器都沒拿，光光是站在那裡就氣勢驚人了，他身後的地上零零散散地躺著五六個昏迷過去的穿著黑色制服的歹徒。

　　「……蜘蛛俠？」

　　男人聲音低沉而好聽，有些詫異地望著彼得。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說不出話來，彼得咽了一口口水，剛想解釋什麼，就看見男人身後的某個歹徒的身體突然一動，從黑色制服下伸出了一根冰冷的槍管對準了男人。

　　「——小心！」

　　警告的話還未說出口，男人微微側身，正打算回頭對付那個漏網之魚，就看見從巷口小跑過來的金髮姑娘高高舉起手中的撬棍，對準那個剛剛蘇醒打算偷襲的歹徒的腦袋狠狠揮了下去。

　　那個倒楣蛋悶哼一聲，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又一次暈了過去。

　　驚魂未定的艾瑞莉婭看了一眼巷子裡的情形，把生銹的撬棍丟掉，磕磕巴巴地問道：

　　「……還好嗎？有沒有受傷啊？」

　　——「放心吧。」/「沒有受傷啊。」

　　在聽見艾瑞莉婭的詢問之後，史蒂夫和彼得同時回答道。

　　習慣性地回答艾瑞莉婭之後，抱著孩子的彼得全身一僵，故作輕鬆地對兩人道：「不用擔心，這位美麗的小姐，這孩子應該只是剛剛被掐得太狠，睡過去了。請問你認識這孩子嗎？」

　　在他有些掩飾性的詢問一說出口，史蒂夫不由意味不明地暗暗看了這個自稱『蜘蛛俠』的年輕人一眼。

　　「我認識。」艾瑞莉婭看了一眼彼得懷裡的孩子，篤定地回答，「我剛剛來紐約的時候，就是她賣給我好多杯檸檬水，還免費送過我兩杯呢。」

　　「那真是太好了。」

　　生怕暴露身份，彼得彬彬有禮地把懷裡的孩子放到史蒂夫懷裡，如同被什麼東西追趕一般朝著艾瑞莉婭揮了揮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各位早點兒回家哦！」

　　他說完這句話，忍不住又打量了艾瑞莉婭一眼，確認她安然無恙之後，轉瞬間便消失在兩個人的眼前。

　　*

　　「不用把這孩子帶到警局去嗎？」

　　幫忙把昏迷的小女孩送到艾瑞莉婭的家中，史蒂夫打量了一眼這棟平凡溫馨、門鎖很容易就會被暴力攻破的公寓，再次擔憂地詢問艾瑞莉婭。

　　「……我有我的理由，別擔心哦。」

　　艾瑞莉婭收起對沙發上的女童複雜的探視目光，站起身回答史蒂夫。

　　「放心吧，」她勉強笑了笑，「她會沒事的。你和蜘蛛俠把壞人都打跑了，別擔心了，早點兒回家吧，明天你還要上課呢。」

　　史蒂夫滿臉不贊同：「我不放心。」

　　「……我會照顧好她的！」

　　「……我說的是你。」史蒂夫露出無奈的表情，靠近艾瑞莉婭低聲道，「今天晚上，你做得很對，不要亂想什麼了。」

　　聽見史蒂夫的安慰，艾瑞莉婭瞳孔一縮，不由怔忪了一刻。

　　半晌，她一邊把臉頰邊的碎發捋到耳後，一邊低著頭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我又沒有那麼脆弱，」她低著頭，小小聲地解釋，「再說，等會兒我朋友——房東的兒子就回來了，我不是一個人。」

　　她說完這句話不到五分鐘，彼得.派克拿鑰匙打開了家門，站在門口，有些尷尬地對著兩個人招了招手：「…………嗨？」

　　史蒂夫深邃的眼眸靜靜地打量了彼得一眼，又用帶著些許笑意和洞悉的眼神望著艾瑞莉婭，乾脆俐落地向艾瑞莉婭和彼得告別，離開了公寓。

　　看著窗外的史蒂夫走遠，彼得一下子就竄到了艾瑞莉婭的身邊，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檢查著女孩，一邊急急忙忙地問她：

　　「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嚇到？你沒事吧？」

　　艾瑞莉婭沒有在意彼得有些急切的碎碎念，而是回身撫摸了一下小女孩的臉頰，查看她的狀況：「我沒事，打架的時候……我知道我自己派不上用場，就不給你們添亂了。」

　　「這個孩子，是我剛剛來紐約時，唯一免費送給我檸檬水的孩子，我一直覺得她在大熱天裡擺攤，顯得有些違和，但是也沒有深究，但是剛剛回來的路上我詳細地調查了一下——」

　　解釋的聲音逐漸消失，艾瑞莉婭忍不住抬起頭，詫異無比地順著彼得還死死握住自己的手朝著表現有些奇怪的彼得.派克望去。

　　「……你怎麼了？」

　　彼得死死地握住艾瑞莉婭的手，她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少年的手在輕輕地顫抖著。

　　「彼得？你怎麼了？」

　　面無表情的彼得.派克望著自己身前的金髮姑娘，她活生生地站在這裡，會心疼一個陌生的小姑娘、會一下子就發現自己的不對勁、會擔憂地詢問自己的狀況。

　　艾瑞莉婭.勃朗特完好無損、健健康康地站在這裡，和當時倒下的叔叔不一樣。

　　「……彼得？」

　　艾瑞莉婭反手握住彼得的手，努力地用手掌把他有些顫抖的拳頭包裹起來。

　　「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我是艾瑞莉婭。」

　　……

　　「……我害怕。」

　　高大青澀的男孩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僵硬地低下頭，無比委屈地盯著艾瑞莉婭，眼眶不知不覺地有些發紅。

　　她大概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在接到那個求救短信的時候，差點兒失手從大廈上摔下來。

　　她永遠不會知道，他忍著心臟炸裂般的痛從紐約中心趕到皇后區自己家附近的時候，本倒在血泊裡的樣子和金髮姑娘蹦蹦跳跳的樣子在蜘蛛俠彼得.派克的腦海裡不斷重複地閃現。

　　「……我害怕，我再一次來不及。」


第32章 老司機

　　待到深夜的時候, 被艾瑞莉婭安置在沙發上的卷毛小姑娘才悶哼一聲，悠悠轉醒。

　　醒過來的女孩第一個反應, 就是迅速地把自己縮成一團，警惕地打量著身處的公寓, 再一眼瞥見艾瑞莉婭的時候, 她反射性地愣了一下：

　　「……是你？」

　　「是我。」

　　艾瑞莉婭抱著雙臂, 站在不遠處眯著眼盯著卷毛。

　　「是你啊，」卷毛小姑娘仿佛松了一口氣一般，她活動了一下筋骨才慢吞吞道，「這不是窮到騙我檸檬水的大姐姐嗎？」

　　艾瑞莉婭：……

　　情緒剛剛好轉的彼得忍不住用絕望的目光把艾瑞莉婭洗禮了一遍：以後出門不要說我認識你好吧艾瑞莉婭。

　　「明明是你自己免費送給我的！」艾瑞莉婭嘴角一抽, 感覺自己有點兒手癢, 「快說, 今天晚上小巷子裡那幾個人怎麼回事？」

　　「說什麼啊，」卷毛小姑娘一歪頭，「剛剛那幾個人就是想把我綁架了賣掉，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我一點兒都不想再想起他們啦，是大姐姐你們救了我嗎？」

　　「是她發現你——嗷嗤！」看著乖巧可愛的女童本想解釋兩句的彼得話還沒說完就被艾瑞莉婭一倒肘打在手臂上, 頓時閉了嘴, 乖巧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我本想把你送到警察局的。」艾瑞莉婭沉默了一下，指著小女孩右手腕內側隱隱約約的刺青, 「然後我看到了這個, 就改主意, 把你帶回來了。」

　　「……那個標誌, 我在好幾個同學手腕上看見過，」艾瑞莉婭頓了頓，才心情複雜地道，「你也是……被那個組織抓進去過的變種人？」

　　「……」卷毛女孩猛的把手腕鎖進被子裡，詫異地望著艾瑞莉婭，眨了眨眼，試圖裝傻，「大姐姐，你在說什麼啊，這個不是刺青，是我下午好玩兒用貼紙貼上去的。」

　　「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把你送警局去吧」聽著小女孩的胡攪蠻纏，艾瑞莉婭倒也不生氣，反倒揚言要把女孩送到警局去報案。

　　「…………」這是瞬間慫了的卷毛，「……美麗的大姐姐，有話好說，別把我送到警察局去。」

　　「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看見』你的名字是瑟琳娜.金，」艾瑞莉婭自顧自道，「你應該是中城小學六年級的學生，也住在皇后區，就沒有多想。」

　　「但是剛剛，我仔細『看了看』瑟琳娜.金的資料，她的棕色卷髮似乎是天然卷，瞳孔的顏色應該是嬰兒藍，但是你的卷毛是燙的，眼睛是深藍色。我又仔細地去中城小學的學籍庫查了查，發現學校裡並沒有一個叫做瑟琳娜.金的姑娘。」

　　她學著查理斯的模樣以手抵住額頭，學著查理斯平日裡安慰那些剛剛入學、惶恐無助的變種人小孩子們那樣對卷毛說：

　　「如果我對你真的有什麼壞心，直接把你交給員警，或者不管你讓你被那些人帶走就行了。……你看，我和你都是同類，我會幫助你的。」

　　卷毛小姑娘全身一顫，無比遲疑地盯著艾瑞莉婭。

　　「……哪裡一樣了，」她忍不住小聲嘀咕，「你這麼大一個人了，比我還窮……」

　　艾瑞莉婭&彼得：………………

　　「算了，」艾瑞莉婭忍了忍，捏著拳頭，「我果然不像PAPA，不會像他那樣安慰人。」

　　自言自語地這麼說了之後，艾瑞莉婭臉上的微笑陡然消失，她的表情一變，學著羅根的樣子兇神惡煞地對著卷毛小姑娘吼道：

　　「姓名！年齡！家住哪的！從哪冒領的身份！家裡父母在不在叫什麼名字！我把你送回家去！」

　　「我叫麗塔.克雷西，十四歲，沒有家，剛從實驗室逃出來的。」卷毛小姑娘渾身一抖，淚眼朦朧地迅速回答，她的聲音顫顫巍巍地：「我爸爸媽媽都不在了，別把我交出去。」

　　「這就對了，」艾瑞莉婭歎了口氣，「放心放心，不會把你交出去的。明天我帶你去我爸爸的變種人學校，他們能夠幫助你。」

　　看叫做麗塔的小女孩一臉迷茫，艾瑞莉婭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邊為她展示自己雲盤裡的賽維爾學校的照片，一邊解釋著查理斯開辦這個學院的目的和近況。

　　她足足說了半個小時才堪堪講解完畢，扭頭拍了拍眼睛閃閃發亮、明顯很嚮往那個所謂的變種人學院的麗塔：「我明天就帶你過去，今天你先在家裡休息吧。」

　　在得到麗塔的同意之後，艾瑞莉婭便在自己的房間收拾了個地鋪自己睡下，讓麗塔睡在自己的床上，忙了一天累的不行的艾瑞莉婭洗完澡之後，幾乎是一沾枕頭就要睡過去了，她躺在地鋪上，抱著被子迷迷糊糊地隨口問：

　　「……說起來，你的變種能力是什麼啊。」

　　「我？」躺在艾瑞莉婭的床上翻來覆去的麗塔.克雷西眼神一閃，乖巧地回答，「我的能力就是身體癒合能力比其他人要快一些啊，但是也沒有快多少，不知道為什麼就被那個組織抓進去關著了。」

　　「難怪……別怕啊，我在呢。」艾瑞莉婭也沒放在心上，她翻了個身，很快便沉沉睡去，「別怕、別怕……明天到賽維爾學院，就安全了。」

　　聽見艾瑞莉婭這麼說，麗塔.克雷西悄悄撐起身子，用看白癡的目光打量了一遍睡過去的艾瑞莉婭，無比老成地歎了口氣。

　　*

　　「喂？哈利啊，是我是我，今天我臨時有事，就不去找你啦！」

　　「……對對，我回老家一趟，關於饑荒兩個版本的補丁我發送給你了，注意查收一下，還要那個自主導入MOD的程式和MOD的製作方法我都發你郵箱啦，注意查收。」

　　「……什麼？新遊戲？對呀，你怎麼知道我在做……小遊戲、小遊戲，我最近不是在上原畫班嗎？閑來無事畫了點小裙子小衣服什麼的，打算搞個換裝遊戲試試水……」

　　翌日的早晨，艾瑞莉婭一邊吃早餐，一邊給哈利打電話和他請個假。

　　現在公司運營的兩個遊戲形勢一片大好，艾瑞莉婭也不需要過多地投入精神了，按照哈利的話來說，她現在只需要負責每週遊戲更新、做個小改動啥的，就可以等著分錢了。

　　故而，她花費了更多精力在提升自己、學習遊戲原畫方面，而現在，鑒於麗塔.克雷西的出現，她還打算花費兩三天的時間回賽維爾學院一趟。

　　她不是很擅長處理這種事情，不管是保護麗塔還是關注變種人小孩心理健康問題，查理斯都比她要強得多，在救下了麗塔之後，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她送到賽維爾學院，那裡的環境總比紐約強得多。

　　吃完了早餐，現在完全不缺錢的艾瑞莉婭叫了個Uber，現在放暑假的彼得也收拾行李，不放心地跟著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前往賽維爾學院。

　　等到Uber上預定的車開到家門口之後，艾瑞莉婭牽著麗塔，彼得抱著行李，匆匆忙忙地從家裡趕出來，沖到了那輛黑色的轎車裡。

　　開車的司機小哥是個英俊冷酷的年輕男人，留著一頭黑色的清爽短髮，臉頰邊貼著個創口貼。不苟言笑地向坐在副駕駛座的彼得確認目的地之後，便一腳踩上油門，汽車呼嘯著開走了。

　　艾瑞莉婭盯著前排的那個司機名片，看著那個『彼得.托特』的名字看了好一會兒，皺了皺眉頭，又放鬆下來。

　　真奇怪，這個也叫做彼得的傢伙在哥譚的履歷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加之又是那個臭名昭著的哥譚市……

　　算了，總不能因為幾個哥譚犯罪分子就一棍子打翻所有哥譚人吧？這樣想著的艾瑞莉婭又看了看坐在前排座位上靦腆聽歌的彼得……蜘蛛俠也在呢，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轎車一路開出紐約，的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雖然這個司機彼得小哥開車的速度實在有點兒驚悚。

　　紐約市里這人開車好歹還顧忌一下紅綠燈、來往行人什麼的，待出了城區之後他就開始放飛自我了，被顛簸得臉色有點兒青的艾瑞莉婭一手扶住車窗上的扶手，一手攬住臉色難看的麗塔，很想質問這位小哥：你特麼以前是開戰鬥機的嗎？

　　司機彼得小哥開著這輛小轎車不知道超過了多少車，窗外的樹木和房屋飛快地從視窗掠過，坐在後座覺得自己簡直快要起飛的麗塔終於忍不住了：「放我下車啊，開太快了我要吐了——！」

　　司機一愣，猛地一踩刹車，艾瑞莉婭覺得自己都快因為慣性飛出去了，她懷裡的麗塔在汽車停下的一瞬間，飛快地打開車門，走到路邊的草地上彎下腰開始哇哇嘔吐。

　　「……」艾瑞莉婭幽怨地瞪了一眼司機，連忙跟著下車跑過去幫著草地裡的小姑娘拍拍背扶著額頭。

　　「……太快了？」司機彼得.托特冷峻的臉上明顯地出現了怔忪的神情，他疑惑地望向身邊副駕駛座上無知無覺還在聽歌玩手機的彼得.派克，有些不習慣地開口問道：

　　「……我開太快了嗎？咳咳……我當Uber司機才幾天的時間，不太清楚，這種車速也叫快？」

　　「呃——我覺得還好吧？很快嗎？」彼得拿掉耳機，一臉疑惑地回望過去，「我沒感覺啊？？」

　　兩個人對視了三秒，都從彼此的眼中看見了迷茫。

　　正在兩個人還在打著眉眼官司的時候，遠處草地裡的一大一小突然之間不知道看見了什麼，艾瑞莉婭抱起吐完了的麗塔就拔腿就朝著小車狂奔過來。

　　她一邊抱著臉色難看的麗塔狂奔回來，一邊氣喘吁吁地大叫：

　　「快跑！彼得！快跑！前方有埋伏！」

　　她把小女孩丟進後座，自己剛剛一腳踏進車裡，車道前方不遠處就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槍聲。

　　「我看見、我掃描到了——！」艾瑞莉婭立刻縮進了車裡，關上車門，大喊道，「好多把槍在那邊埋伏我們！小哥快掉頭、快掉頭！拿出你剛剛那個嚇死人的車速，快跑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小車的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圍攏靠近上來三四輛黑色的越野車，從越野車側邊的窗戶裡伸出長長的、泛著冷光的槍管。

　　「…………」

　　艾瑞莉婭咽了口口水，乾巴巴地道，「好吧……倒車是不可能了，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他們是沖著我來的。」

　　剛剛吐完，顯然還在暈車的麗塔擦了擦嘴，臉色複雜地對艾瑞莉婭道，「聽著，現在咱們是跑不掉了，大姐姐你們待在車裡，我下去，他們抓到我就會放過你們了……」

　　「放屁！」艾瑞莉婭毫不猶豫地打斷了麗塔的建議，「死孩子給我好好待在車裡別添亂，我說安安全全帶你過去就會把你平平安安送過去了！」

　　「可是——」

　　「你閉嘴！煩死了！我還沒給你那兩杯檸檬水的錢呢！」見麗塔還要再勸，艾瑞莉婭乾脆地瞪了她一眼。

　　「沒事沒事，我在呢我在呢。」坐在前排的彼得手忙腳亂地從自己的背包裡翻出了一個巨大的口罩和游泳眼鏡，一邊戴口罩一邊安慰後排的一大一小，然後囑咐司機：

　　「小哥你別怕，等等我從車裡出去吸引火力、給你們製造機會之後，就別管我了，你看看有沒有辦法帶著她倆開車沖出重圍……」

　　「哢擦。」

　　眾人猛地聽見了車門反鎖的聲音。

　　彼得的話還沒有說完，司機小哥的方向盤突然猛地一打，他一腳把油門踩到最深，熟練地操縱著轎車原地猛地打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兒，詭異地躲過了前方後方兩邊的敵人同時射出的子彈，整個車就好像飄起來了一樣靈活地突破了兩重警戒，如同竄天猴一般扭到了一邊的草地上，揚起漫天的泥土煙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車內的艾瑞莉婭和麗塔防備不及，兩個人猛地『啪嘰』一聲貼在了車窗邊，艾瑞莉婭整張臉不幸地砸在了玻璃上，鼻子一熱，鼻血噴了出來，整個車內響起了巨大的慘叫聲。

　　「我的臉啊啊啊啊！！」

　　「艾瑞莉婭你的鼻子啊啊啊啊！！」

　　「司機大哥你放過我吧我又要吐了嘔嘔嘔嘔嘔嘔——！」

　　混亂之中，彼得悄悄地拿蛛絲把東倒西歪飛上竄下的兩個姑娘固定在座位上，還有空閒從背包裡掏出一大卷紙巾丟到後座去。

　　在車廂的天旋地轉之中，唯一穩坐如山的司機小哥冷冷地發出了一聲嗤笑，在這樣瘋狂的車速下，他竟然還有空打開車窗，對著後面追過來的越野車比出一個中指，嘲諷無比地喊道：

　　「敢劫老子的車？也不看老子之前是幹嘛的！！」


第33章 傳說中的嗨爪

　　黑色的轎車在荒郊野嶺上疾馳而過, 一路揚起了滾滾塵埃。

　　而在這輛黑色的轎車身後不遠處，六七台來勢洶洶的越野車緊隨其後，光天化日之下悍然地用槍掃射前方的黑色轎車。

　　而駕駛轎車的司機小哥渾然不懼, 眼見著情況越來越危急，他反倒興奮地伸出舌頭, 舔了一下嘴角，一隻手打方向盤，另一隻手摸到副駕駛座前的暗櫃裡按了一個密碼，打開暗櫃，把三把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槍摸出來丟給彼得：

　　「哥們兒, 會用不？子彈管夠，幹口他娘的！」

　　彼得.派克：…………

　　他驚恐地望向司機小哥, 很懷疑這貨又是什麼危險人士。

　　「我來我來！」

　　艾瑞莉婭壓根兒沒管那麼多, 探身從彼得的懷裡挑選了一把手槍口槍架上支架便旋身朝著車後的那幾輛越野車射擊。

　　「艾瑞莉婭你躲好吧，我去——」彼得焦急的囑咐聲在他回頭看見艾瑞莉婭精准的槍法的時候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啊？你說什麼聽不清？」

　　艾瑞莉婭專注地盯著那幾輛追趕著的越野車，她金色的長髮在空中狂亂地飛舞著, 在轟鳴的槍聲中，她捋了一把頭髮, 一臉莫名的回頭問彼得。

　　此刻手拿著槍的艾瑞莉婭顯得格外認真和酷炫, 就好像某些動畫片裡的女俠一樣英姿颯爽, 長髮飛揚, 眸中的神采熠熠生輝。

　　……如果忽略她堵住鼻孔的兩團衛生紙的話。

　　「……不, 沒有什麼。」

　　彼得揉了揉眼睛, 遲疑地回答。

　　「你和麗塔躲好吧, 我去負責把後面的車全部幹掉！」艾瑞莉婭毫不猶豫地搶了彼得的話，拿著手槍精准地一發將後方一台靠近的越野車的輪胎打爆。

　　那雙綠色眼眸中星點飛速劃過，在她的視角中，所有的越野車的行動軌跡、攻擊彈道、槍擊頻率都被自動計算得一清二楚。每一次射擊，她都是在腦內經過了精確的計算之後調整好角度才開槍的。在高頻率計算和腦內螢幕的加成下，艾瑞莉婭幾乎都快要變成百發百中的神槍手，一槍一個小朋友了。

　　……當然，僅限於打開支架之後穩定性非常強的某些手槍。

　　要知道，在射擊的時候，若是直接用手口槍，艾瑞莉婭能拿著這些槍從這個靶子偏到那個靶子，在沒有支架、射擊時需依靠手臂和腰部的力氣的時候，戰五渣艾瑞莉婭還是一如既往地廢柴。

　　可是司機小哥完全不清楚這姑娘的尿性，他從後視鏡裡看見艾瑞莉婭打一槍中一槍的壯舉，不由用力地按了按喇叭，在轟鳴聲中豪爽誇獎道：

　　「好姑娘，幹得漂亮！」

　　「那是當然的。」艾瑞莉婭得意地勾起嘴角，全神貫注地盯著後排，一槍接著一槍，「都給我坐好！現在是我艾瑞莉婭的showtime！」

　　「……」彼得嘴角一抽，不怎麼會使用槍械的他假裝拿著槍探身出窗外，實際上則悄悄伸出手，在越野車即將開過的地方不著痕跡地留下蛛絲，讓不小心壓到蛛絲上的越野車一下子就無法動彈了。

　　在艾瑞莉婭和彼得的協力破壞下，身後追逐著轎車的越野車很快便全軍覆沒了，司機小哥速度一點兒沒減慢，拐了個彎，朝著賽維爾學院的方向開去。

　　「呼——嚇死我了！」艾瑞莉婭小心地把破碎的玻璃掃到一邊，才松了口氣坐了下來：「大家都還好嗎？沒事吧？」

　　「沒事……」麗塔有氣無力地縮在角落裡，臉色鐵青，「司機大哥……你怕不是秋名山來的吧？」

　　司機小哥對此嗤之以鼻並回復給麗塔一個白眼：「就這種正常車速？」

　　「沒有沒有，她亂說來著！」艾瑞莉婭立馬狗腿地對著司機小哥露出諂媚的笑，「小哥你的車開得太好了！太酷了！我要在平臺上給你一百個好評！現在是朝著目的地開嗎？」

　　司機小哥彼得.托特聞言，低聲「啊」了一聲，強忍著心花不讓它怒放出來，嘴角忍不住勾起，裝作酷酷的樣子道，「當然了，這是我的工作。」

　　見司機小哥完全沒有詢問剛剛那波人來歷的意思，坐在前排的彼得.派克臉上的微笑減淡了一點兒，他按捺下心中對這位司機小哥來歷的懷疑，把自己的耳機遞給後排的麗塔，貼心地囑咐道「剛剛吐了不舒服吧？聽聽歌閉上眼休息一下吧。」

　　在招呼好小孩子麗塔之後，他又不放心地看了看艾瑞莉婭鼻孔裡塞著的衛生紙：「還在流嗎？」

　　「沒流了，就是我頭有點疼，」艾瑞莉婭頓時苦著臉，「我躺一會兒，就不忙著做新遊戲了，反正大家現在都還在沉迷饑荒和狼人殺。」

　　「………………」

　　『嘎吱』一聲長長的嘶啞鳴叫聲響起，伴隨著轎車猛地停頓。

　　「哇——！」

　　艾瑞莉婭毫無防備地再次整個人撲到椅背後面，脆弱的鼻子再次撞到彼得的椅背，她慘叫一聲，眼淚汪汪地捂住再次開始流血的鼻子。

　　司機小哥重重地一腳踩住了刹車，面無表情地回過頭盯著艾瑞莉婭：

　　「艾睿？」

　　「……啥？」艾瑞莉婭捂著鼻子、紅著眼睛，滿臉茫然地望著司機。

　　「你是艾睿？製作flappy bird的那個？後來開公司，搞饑荒和狼人殺的那個？」

　　司機小哥彼得.托特慢悠悠的，一字一頓地盯著艾瑞莉婭。

　　「……怎、怎麼了？」

　　「哦，沒什麼。」司機小哥彼得.托特嘴角一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道，「flappy bird是個好遊戲，就是我一不小心氣得摔了手機罷了。」

　　彼得：………………

　　「饑荒也沒有什麼啊，是個好遊戲，就是我辛辛苦苦地打完冬象回家，烤著火想奢侈一回喝點兒肉湯的時候巨鹿突然冒出來把我家打得破破爛爛，留我一個人在寒冬的深夜裡凍死而已。」

　　艾瑞莉婭：………………

　　「狼人殺更是好玩，真特麼好玩啊，我光是玩這個遊戲，被我爹罵了八百遍沒腦子，後面還被他扒了褲子揍了一頓……」

　　眾人：………………

　　「那啥，小哥……」艾瑞莉婭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冷、冷靜一點——」

　　——「冷靜個頭啊！辣雞艾睿！我掐死你！！！」

　　突然暴怒的司機小哥一改酷炫的樣子，卯起勁來就打算探身過來抓住艾瑞莉婭揍一頓，被彼得一把抓住右手。

　　而司機小哥的左手靈活地扭開彼得，抓住艾瑞莉婭的衣領，青筋畢露。

　　「放開我！我掐死你這個辣雞作者！」

　　「冷靜啊小哥！你遊戲玩得差勁管我啥事兒啊！！」

　　「放開艾瑞莉婭啊，她是無辜的！呃……好吧雖然這些遊戲的確垃圾但是我保證她下次不會再出這種辣雞遊戲了！」

　　「彼得你什麼意思啊！是在說我做的遊戲真的很辣雞嗎？很辣雞嗎？！」

　　場面一時無比地混亂，大家紛紛亂做一團。

　　艾瑞莉婭一隻手死命地掰著司機小哥抓住她衣領的手，另一隻手胡亂地伸到前方捶打著彼得：「做的遊戲很辣雞嗎？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混蛋彼得！還有小哥你鬆手啊我快卡死了咳咳咳……」

　　彼得一隻手牢牢抓住司機小哥的右手，另一隻手拼命抵抗著艾瑞莉婭的拳頭：「放手放手她快被勒死了——別打了別打了你手不痛啊你！」

　　司機小哥暴怒地抓住艾瑞莉婭的領口，一邊對著彼得大喊：「放手！我要掐死艾睿這個王八蛋！放——臥槽哥們兒你特麼幹什麼吃的力氣那麼大！」

　　見這三個大人完全不靠譜地打成了一團，絕望的麗塔摘下耳機，大怒：

　　「我受夠你們了！辣雞大人們！TM不知道有人在追殺我們嗎！」

　　……沒有人理她。

　　三個人照舊吵得要翻天了，你來我往地喊得麗塔的耳膜都要炸了。

　　「……喂，我說！」麗塔受不了地捂住額頭，拼盡全力大吼道，「那些人還在追殺我咱們還在生死關頭你們不知道嘛混蛋們！！」

　　她的話音剛落，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遠遠地傳來，一陣強大的風轉瞬間就吹到了轎車的邊上，煙塵滾滾、草屑亂飛。

　　「………………」這是陡然僵硬的三個人。

　　「……飛、飛機啊！」麗塔悄悄地從窗口裡偷看了一眼，慘叫起來。

　　兩架不知道從哪兒飛過來的直升機就停在了轎車的上方，剛剛還落在後面的越野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追了上來，從四面八方沒有死角地圍攏過來，完全杜絕了司機小哥秀車技的可能。

　　數個持槍的、身穿防彈衣的蒙面男人從車上下來，以包圍的姿態警戒著轎車裡的人。

　　「……完蛋了，你們、你們——」

　　麗塔幾乎要哭出來了，她憤怒地瞪著以司機小哥為首的搞事三人組，悲憤道：「本、本來我以為我們得救了……我可以跑掉的嗚嗚嗚……」

　　司機彼得.托特心虛地左右張望了一下，鬆開了抓住艾瑞莉婭衣領的手。與此同時，尷尬又愧疚的艾瑞莉婭和彼得也都鬆開了手，假裝警惕地觀察著外部包圍過來的男人們。

　　「七輛車，不算司機的話，下來的人有十四個，都有持槍，身穿防彈背心。」她低聲告訴著前排的兩個男人，「上方還停有直升機，聽發動機的聲音，有台應該要先降落了。」

　　「艾瑞莉婭你們待——」彼得安慰地對著艾瑞莉婭笑了笑，一邊戴上大口罩一邊囑咐艾瑞莉婭，話還沒說完就被司機小哥打斷了。

　　「辣雞艾睿和小女孩待在車裡被動。」他冷哼了一聲，拿出一把槍比劃了一下，對著彼得說，「你也叫彼得是吧？你也待車裡，保護這兩個弱雞。」

　　彼得.派克：………………

　　「至於我，」他深吸了一口氣，冷笑一聲，「我正愁火沒地兒發呢。」

　　麗塔不安地從視窗中偷看，在看見不遠處從降落的直升機上走下來，穿著白色西服的男人時，忍不住渾身一顫，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別、別去了——」她顫顫巍巍地叫住正要開門下車的小哥，抓住艾瑞莉婭的手哭著懇求說，「那個人來了……快、快跑啊，別管我了你們快跑啊！不然一個都走不掉了！」

　　「什——」

　　艾瑞莉婭的話還沒有說完，在車裡的四個人就同時一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車外的某個方向猛地撲了進來，瞬間就攫住了司機小哥和彼得的大腦。

　　兩人只覺得大腦一痛，沉重的困意洶湧襲來，對望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眸中發現一種奇怪的黑色從眼白處蔓延開來，很快便將兩人的眼睛變成了沒有瞳仁的全黑色。

　　【睡吧、睡吧……】

　　一個低沉的男聲隱隱約約地在兩人大腦中回蕩，司機小哥和彼得踉蹌了一下，腦袋一片空白、渾身發軟地暈了過去。

　　……

　　與此同時，賽維爾學院內。

　　琴和李千歡站在學院的大門口眯著眼向著遠方的路上張望著，因為艾瑞莉婭提前和兩人打過招呼的原因，今天她們課都沒上，請了假站在校門口打算迎接許久不見的艾瑞莉婭。

　　「怎麼還不來啊……」李千歡手搭涼棚，探頭探腦地，「莉婭不是說她叫了個Uber嗎？按道理現在也該快到了啊。」

　　「可能是司機不認識路吧。」琴抿了抿嘴，安慰著李千歡，「沒事兒，反正她是和那個蜘蛛小子一塊兒的，我倒不擔心她的安全問題。」

　　「莉婭不是說，她救了個孩子嗎？」李千歡頂著烈日暴曬，卻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皮膚，一個勁兒地為艾瑞莉婭找著藉口，「她那個脾氣，又不是教授，怎麼可能會照顧小孩兒啦！」

　　「是的吧。」

　　琴笑了笑，沒再說話，只久久地望著來學校的路。

　　她們又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鐘，突然之間覺得心有點兒慌的琴忍不住掏出手機，打算給艾瑞莉婭打個電話。

　　「……！！」

　　在看見被自己靜音的手機螢幕上，那數十個未接語音和求救短信的時候，琴的臉一白，驚慌地朝著校長室的方向跑去。

　　*

　　【指令代碼錯誤，存取權限不足。】

　　【指令代碼錯誤，存取權限不足。】

　　【指令代碼錯誤，存取權限不足。】

　　……

　　在一間狹小黑暗的密室內，趴在昏迷的彼得身邊、裝暈的艾瑞莉婭悄悄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假裝昏迷著翻身在密室內掃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攝像頭或者監控設備之後，才睜眼坐了起來。

　　#呵呵，你有本事心靈遙控，有本事你學個程式設計啊。#

　　把自己腦內的系統一直不停地重複著那條錯誤指令X掉，又把那個什麼詭異能量波入侵進來的『睡吧睡吧』的sb指令徹底粉碎掉，她小心翼翼地爬起來，去拍身邊彼得的臉。

　　因為某個神秘人的能力而陷入沉睡狀態的彼得毫無反應。

　　「……嘖，」艾瑞莉婭輕嘖一聲，俯下身低低地在彼得的耳邊說道，「彼得，冬季的獨眼巨鹿又來拆家啦！」

　　……！！！

　　瞬間迷迷糊糊醒過來的彼得.派克：「拆家？哪兒！扶我起來我還能戰！」

　　艾瑞莉婭：「……………」

　　用同樣的方式喚醒了司機小哥，這位脾氣暴躁的主兒在醒來的瞬間就差點再次和艾瑞莉婭打起來：「不想活了是不是！掐死你辣雞作者！」

　　「吵死了你！被發現了怎麼辦！」艾瑞莉婭拍開司機小哥的手，低吼道。

　　「……我們，這是在哪兒？」頭痛難忍的彼得揉著腦袋，茫然道，「司機小哥還好嗎？麗塔在哪啊？」

　　「……叫我傑森好了，別特麼司機司機的。」全名為傑森.彼得.托特的小哥揉了揉額頭，強忍著疼痛道。「按照你們的說法，那夥人就是過來圍堵那個小姑娘的，又怎麼可能把那小孩和我們關在一起。」

　　「……我剛剛裝暈的時候，」艾瑞莉婭低聲道，「聽見有人在說那句話……聽著夥計們我們有麻煩了。」

　　「……我聽見有人在喊，『Hail Hydra』。」


第34章 嗨爪一日遊（上）

　　沒等艾瑞莉婭幾人多交談幾句, 密室外傳來些許轟鳴震動的聲音，密室側面的那面牆外傳來鑰匙轉動開鎖的聲音。

　　「趴下！」

　　傑森不容置喙地立刻把艾瑞莉婭和彼得的腦袋往地板上一壓, 裝作昏迷的樣子躺在地板上, 暗暗警戒著即將進來的敵人。

　　來人似乎也沒有在意幾個昏迷者的狀態，進來的幾個人粗暴地扛起了艾瑞莉婭等人，走向了某個地方，艾瑞莉婭甚至聽見了身邊似乎有一隊人的腳步聲。

　　「這個血腥味……不是『那個』吧？」有人似乎湊近艾瑞莉婭的臉，嗅聞著什麼。

　　「是這傻姑娘的鼻血吧。」馬上又有人忍不住嗤笑, 「哈哈哈, 嚇出鼻血來了？膽子也太TM小了吧。」

　　艾瑞莉婭：…………

　　大概十多分鐘之後，不知道這些人七拐八繞地走到了哪裡, 開了多少扇門之後，三個裝暈的年輕人被粗暴地丟在了地上, 有人把他們的口袋翻了一遍，把所有的電子設備和武器、背包都拿走了，連傑森手腕上的手錶都沒有放過。

　　一陣窸窣搜身之後，有人拿著手銬把傑森和彼得分別拷在某條突出的鋼筋上便離開了房間。

　　沉重銹蝕的鐵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男人互相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這次的陣仗那麼大，是去抓S-1？」

　　「還能有什麼？」回答的人似乎松了口氣，「要不是S-1逃跑耽擱, 那個早就執行了。」

　　「相信兩位長官的強大能力，很快就能……」

　　後面的話隨著幾人徹底關上門之後便模糊了下來, 連艾瑞莉婭也只能模模糊糊地捕捉到幾個單詞。

　　口袋裡的無線網卡被收走, 艾瑞莉婭本來心裡還在暗暗叫苦, 誰知道進來之後卻發現被關押的自己身處的牢房裡都覆蓋有局域網！

　　——傳說中的嗨爪福利待遇這麼好的嗎！還是說這邊的看守人員喜歡一邊值班一邊刷劇？

　　毫不猶豫地入侵了這邊的局域網，艾瑞莉婭先檢查了一下這邊房間內的監控設備，將自己這邊身處的牢房內的所有監控都黑掉並替換成剛剛幾人昏迷的迴圈影像之後，才坐起來低聲把兩個男生叫起來。

　　「……這是囚室？」

　　彼得環顧四周，發現他們目前身處一間冰冷乾淨的房間內，正對面是一面不透明的玻璃，側面有一扇銀灰色的鐵門，房間內什麼都沒有，一道長長的鋼筋彎曲成U字型紮進牆壁內。而自己和傑森的雙手都被某種材質不明的手銬拷在這條鋼筋上。

　　他試著掙脫手銬，用了一番力氣也沒有讓這種手銬出現半點裂紋。

　　另一邊，傑森則試圖將自己的手腕扭曲成一個古怪的動作——一種在他很小的時候蝙蝠俠便強硬傳授給他的逃生手法，卻始終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手從手銬中解救出來。

　　被關進這樣一間狹小安靜的房間內，就好像重新回到了被瘋狂的小丑關在倉庫中盯著炸彈等死的時候，讓他的心情迅速地糟糕了起來。

　　狀似發呆、實則在搞事的艾瑞莉婭無暇顧及兩人的感受和動作，在叮囑兩人悄咪咪不要發出過大動靜之後，她再次潛入了資料的世界，在黑掉了自己所在的囚室監控之後，她乾脆一口氣悄悄地摸進了基地內部的資料控制中心，循著無數閃耀著奇怪光芒的資料包和程式，打算搞清楚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哪裡知道她才剛剛躡手躡腳隱藏好自己潛行進最終的系統控制中心的那個『房間』，就看見這個滿是資料的黑色房間中央坐著一個穿著過時西裝、肥頭大耳的禿子。

　　艾瑞莉婭：…………

　　說實話，她一直覺得這類管理基地的AI要麼就是像那次在鋼鐵俠那撞見的那個聲音好聽的紳士，要麼就是像前世看過的生化危機裡的『紅後』和『白後』一樣是甜美可愛的小姑娘，沒想到這次見到的AI這麼重口，是個油膩膩的中年禿子。……設計師的臉呢！做出這樣的AI是有多報社！

　　……不愧是嗨爪，佛了佛了。

　　她搖了搖頭，暗自擬造了一根撬棍，小心掩蓋住自己的蹤跡走到禿子的邊上，舉著撬棍上去就沖著對方後腦勺就是一悶棍。

　　——！！？？

　　可憐的中年胖子AI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警報都來不及發出，就暈過去倒地不起了，艾瑞莉婭趕緊又補了一棍子，在把胖子毆打了一頓之後，她又把對方的嘴堵住，綁成麻花。

　　她左右看了看，在房間內找到了一個小型的臨時廢棄資料回收站，便費勁地把這個胖子拖到了回收站通道的門口，努力地把這個胖子塞了進去藏起來，一腳把他蹬了進去，然後把這個通道鎖住了。

　　在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松了口氣的艾瑞莉婭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開始查看房間內的各類資料，並接手了胖子AI的許可權，開始操縱整個基地內部的系統。

　　她一邊記錄著整個基地的地圖架構，一邊把資料庫裡的資料挑挑揀揀幾乎全部打包了一份存在自己的大腦內，除此之外，她還通過遍佈全基地的監控設備，很快就找到了麗塔.克雷西的蹤跡。

　　艾瑞莉婭從監控中發現，整個基地被分為了三層，他們身處最上面的一層，麗塔則被關進了最下層的實驗室深處，在那間奇怪的實驗室中，除了麗塔之外，似乎還有兩個年歲看起來和彼得差不多的孩子被關在其中，而在基地的走道上時時刻刻都有身穿黃綠制服的守衛來來回回依循著某個規律巡守。

　　她想了想，便在系統資料庫中翻找起類似『輪班時間表』和『巡視守則』這樣的東西來。

　　而在艾瑞莉婭忙於潛進系統、忙於毆打AI、忙於查找麗塔、忙於找尋守衛輪班漏洞時，坐在她身邊的彼得和傑森……在和手銬較勁。

　　這個手銬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用一種奇怪的鎖扣固定著兩人的雙手，如彼得這樣的力氣都沒有辦法掙脫開，而傑森從布魯斯.韋恩那學來的辦法也沒有任何作用。用盡方法和力氣，都沒有辦法掙脫開這個手銬，彼得和傑森皆有些冒汗。

　　「你們……是變種人？」

　　實在沒轍的傑森掩飾性地抬起頭望向彼得，沒話找話道。

　　彼得：…………

　　「你怎麼會這樣覺得？」他睜圓了眼，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只是力氣大了一點點兒，艾瑞莉婭……她只是個普普通通搞遊戲製作的程式師啊！」

　　「——我找到了！」

　　彼得的澄清剛剛落下，坐在一邊看似一直在發呆、悶不吭聲的金髮姑娘突然一拍大腿，打斷了兩人互相懷疑的僵持狀態：

　　「麗塔在底下三層，和另外兩個變種人關在一起，監控系統被我黑了，連帶著二層的那些全自動無人機控制程式也被我搞到了——這個地方守衛的輪值是有規律的，就在不久後就有一個輪值交班的時間點是沒有任何人巡視的。我們可以趁著守衛輪值時期漏洞期跑過去救麗塔和另外兩個人，下去和逃生的路線我都規劃好啦！」

　　剛剛全程只顧著和手銬較勁的彼得&傑森：………………

　　艾瑞莉婭倒是沒注意到兩個男生難看的臉色，兀自興奮道：「等等那個輪值空檔期就要來啦，我們現在要在十分鐘之內到達距離這座牢房最近的三號電梯！Go、go、go！Move、move、move！」

　　說罷，她跳起來，朝著側面的那扇門走過去，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一推，只聽某處傳來『滴滴』的一聲鈴音，由系統控制的牢門應聲而開。

　　「……」傑森忍不住扭過頭對著彼得冷笑：「……普通人？」

　　感覺自己的臉被啪啪啪打腫了的蜘蛛俠：………………

　　「你們不走嗎？」

　　見身後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艾瑞莉婭疑惑轉身，腦袋一歪望著還坐在地上的兩個男生。

　　「……」完全不想說話的彼得晃了晃自己被拷住的雙手。

　　「我靠我差點兒忘了……」艾瑞莉婭趕快又返回來走到彼得的身邊，蹲下來捏著彼得和傑森手中的手銬來回看了看，「我看看……編號239EU7和240EU7是吧……我找找哦……」

　　她的眼神放空，像是原地發呆了幾秒，很快回過神來：「找到啦找到啦，馬上幫你們解開哈。」

　　說罷，艾瑞莉婭一打響指，彼得和傑森兩個人剛剛拼死拼活都沒有掙脫開的手銬應聲而開。

　　「……」傑森又忍不住用質疑且憤怒的眼神剜了彼得一眼。

　　還處在茫然狀態的彼得：…………我是誰？我在哪？我真的是蜘蛛俠嗎，呵呵。[泣]

　　直到跟隨著艾瑞莉婭的腳步，大搖大擺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頂著無數個攝像頭安然無恙地跑到了艾瑞莉婭口中所說的三號電梯中。

　　艾瑞莉婭仿佛對這裡無比的熟悉，她一邊帶著兩個男生熟練地抄著小道，一邊扭頭對彼得解釋：「這裡應該就是關押變種人小孩、並拿他們做實驗、還在那些無辜的孩子手上刺青的實驗室之一了，我在這裡只找到麗塔和另外兩個孩子，但是從他們的資料庫裡可以找得到其餘幾個實驗室的相關資料。」

　　「目前我已經把這些資料和我們所在的位址全部都發給查理斯了，如果他及時地看到的話，我們很快就可以找到其餘幾個實驗室了。」

　　「……」感覺自己全程鹹魚的彼得重點並不是這個，「艾瑞莉婭，你……還好嗎？」

　　你的能力這麼強大的嗎！！連九頭蛇的系統都可以黑掉了！！

　　一看彼得迷茫的小眼神就知道這貨心裡在想什麼，艾瑞莉婭乾笑一聲，立馬轉移了話題：「好啦好啦！我們就到了！」

　　……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之前，在看見那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麗塔顫抖著抓住艾瑞莉婭的手臂。

　　「快走啊你們！」

　　她一邊低低地懇求著艾瑞莉婭，一邊趁著坐在前排座位的傑森和彼得向著車窗外張望的時候，從自己的脖頸處掏出了一條古舊的項鍊。

　　她哆哆嗦嗦地打開項鍊上的吊墜，從中拿出了一粒鮮紅色的、黃豆大小的晶體，不容分說地猛地塞進艾瑞莉婭的嘴裡。

　　「……？？！！」防備不及，艾瑞莉婭驚訝地瞪著麗塔，張嘴就要把那個晶體吐出來。

　　「別出聲——！」麗塔用力掐住艾瑞莉婭的胳膊，含著眼淚扯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大姐姐……你是好人，請相信我……吃下去！」

　　艾瑞莉婭：…………

　　容不得她不吃了，那個晶體早在麗塔塞進她嘴裡的時刻開始便開始慢慢融化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氾濫在她的嘴裡，和剛剛堵住的鼻血一樣流過她的喉管，讓她差點兒作嘔。隨著晶體在她唇舌之間慢慢融化，艾瑞莉婭能夠明顯地感覺到，有什麼能量迅速地蔓延過她的整個大腦和身體。

　　……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

　　「……你輸了，麗塔。」

　　一個略帶冷淡的聲音喚醒了沉睡中的麗塔.克雷西。

　　頭痛欲裂的小女孩麗塔一邊搓揉著太陽穴，一邊困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入目的是熟悉的玻璃囚籠、特製手銬和數不清的變種人抑制器，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在看見玻璃囚籠外的那個擺滿器械的手術臺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誰輸了？」雖然心裡害怕，她還是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服氣地朝著另一個玻璃囚籠內的長髮少女懟了回去，「我這段時間，在外面生活，不知道過得有多好，還認識了好多可信的朋友。」

　　「……人類？」身穿紅色外套的長髮少女歪了歪頭，面無表情地盯著麗塔。

　　「……有人類，也有變種人。」麗塔瞥了少女一眼，「……算了，我跟你這種自願留在這裡的傻蛋沒什麼好說的。」

　　「不可能的。」少女完全沒有在意麗塔的措辭，神情認真而平靜，「不可能有『外面』的人類會接納變種人的……就算是變種人朋友，也只是貪戀你能夠增幅變種能力的這個能力罷了。」

　　「艾——他們才不是那樣的人！」麗塔尖聲反駁，想起不知道被關押在何處，吃掉了『那個晶體』的艾瑞莉婭，她焦急得忍不住站起來在囚籠內走來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無意識地啃起了指甲。

　　「他們又不知道我的能力！就算脫困了也會傻乎乎地跑過來救我的！啊啊啊那個笨蛋窮光蛋！怪不得那麼窮！」

　　怎麼辦……如果被發現了……如果艾瑞莉婭吃掉『那個』的事情被他們注意到了——！

　　「喂，馬克西莫夫。」

　　麗塔頓了頓，走到靠近長髮少女囚籠的一邊，手指按住玻璃。

　　「……沒記錯的話，你們就是想找斯塔克復仇，對吧？」


第35章 嗨爪一日遊（下）

　　「教授——！」

　　在得知了情況之後, 速度明顯比琴要快得多的李千歡搶先一步趕到校內，她攥著琴的手機, 一路大聲疾呼著跑回了學院, 她急的滿頭大汗，以超常的速度竄到了校長室的門口，連門都來不及敲便闖了進去……

　　然後，她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校長對面的，穿著奇怪盔甲、戴著特製頭盔的冷峻男人。不由得渾身一僵, 全身寒毛倒豎, 警惕地瞪著這人。

　　男人不慌不忙地瞥了一眼闖進來還兀自警惕的變種人學生，連正眼都沒有給李千歡, 只淡淡地對坐在輪椅上的查理斯教授道：「……所以，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 查理斯。」

　　「我明白了，艾瑞克。」

　　面對著曾經的好友、現在的兄弟會首領萬磁王，查理斯.賽維爾表現得倒是一派稀鬆平常，他比了個手勢邀請老友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稍等, 轉頭對李千歡道：

　　「你想告訴我的，我已經從琴那裡知道了，別著急, 會沒事的。」

　　「……」跑得氣喘吁吁的李千歡這才反應過來，琴是能夠遠距離通過心靈感應和查理斯教授進行溝通的, 「那、那教授……艾瑞莉婭她現在肯定有危險了, 您能找出她現在身處何處嗎？」

　　「艾瑞莉婭？」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 坐在沙發邊的萬磁王艾瑞克一挑眉，詫異地說，「……我以為，你之前說自己收養了一個叫做艾瑞莉婭的女孩，是在開我的玩笑。」

　　「……抱歉，現在我沒有什麼心情討論這個。」查理斯教授臉色難看，「我相信，此次前來賽維爾學院的你，應該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臉色變了變的萬磁王：…………

　　前段時間，兄弟會的一名能力特殊的變種人找到萬磁王，表示自己夜觀星象，突然發現並探測到代表了自家首領命運的星軌上，竟然出現了兩顆圍繞盤旋著主星飛舞的副星，不僅如此，在自家首領的星軌以北的方向，一顆黯淡的綠色副星正朝著南方緩緩飛來。

　　面無表情的艾瑞克：「…………SO？」

　　「這就證明，」神叨叨的部下一臉認真，「證明和您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不日就要出現在您的面前啦！」

　　早在二戰時就全家死絕的萬磁王：………………

　　他閉了閉眼，當著愚蠢的部下的面把拳頭捏的哢哢響。

　　「別——！不僅僅是父母和兄弟姊妹，也有可能是您的孩子，不是嗎？」眼看著首領就要打人，忠心耿耿的部下連忙補充，「說不定是您……呵呵呵……您懂得——嗷！有話好說啊首領大人！我的能力絕對不可能會出錯呀首領！」

　　把脫線的部下教訓了一頓之後，表面顯得十分鎮定的萬磁王把疑惑壓在心底，該幹嘛繼續去幹嘛，帶領著兄弟會的成員們奔跑在拯救變種人的康莊大道上。

　　而就在他快要把愚蠢的部下隨口說出的『預言』徹底忘乾淨的時候，在某個大雨傾盆的夜晚，夢見了曾經在東歐與妻子瑪格達在一起的歲月的萬磁王猛地從夢中驚醒。

　　雨水如同瓢潑一般打在他臥室的玻璃窗上，發出沉悶笨重的響聲，銀色的閃電在渾濁的烏雲中乍現，照亮了黑暗中的臥室，也照亮了男人僵硬的側臉。

　　再次想起多日前不靠譜部下所謂的『血緣親人』，萬磁王抱著複雜的情感和莫名的期待，第二天就開始著手調查起瑪格達在離開自己之後的蹤跡。

　　他從萬達格山查到吉普賽人馬克西莫夫夫婦，確定離開自己的瑪格達的確生下了一對雙胞胎……是他的孩子。緊接著就查到那兩個孩子剛出生不久，就被流浪的吉普賽夫婦收養帶離了萬達格山，前往某東歐小國生活定居。

　　他千里迢迢地跑到了東歐，卻在抵達之後得知這個小國在數年前爆發地區戰爭，馬克西莫夫夫婦死于戰火，而家裡的兩個孩子早已經不知所蹤了。

　　他的……孩子。

　　捏著千辛萬苦從廢墟中收檢出來的殘破照片，看著照片上那對年幼的雙胞胎露出一模一樣的笑臉，萬磁王捂住酸澀的心臟，想了想，決定前往賽維爾學院，希望得到老友查理斯的幫助，通過腦波搜索儀找到自己的孩子。

　　都是為孩子在操心，好不容易養大個女兒的查理斯非常能夠理解艾瑞克此刻的心情，他本想立刻就前往地下室，借用腦波搜索儀去找到那對身世可憐的雙胞胎，冷不丁收到了琴的緊急求援：

　　——艾瑞莉婭有麻煩了，她在被人持槍追殺！

　　「…………」

　　一瞬間，查理斯以為自己的腦子裡出現了幻聽。

　　下一秒，這位身經百戰、沉著冷靜的教授便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略微安撫了幾句焦急的琴和李千歡之後，他叫上漢克，打算趕往地下室，率先一步在世界範圍內搜索，找到艾瑞莉婭。

　　此時此刻，查理斯.賽維爾緊緊的握住輪椅扶手，心臟狂跳，一股一股的酸意從喉嚨眼裡泛到口腔內。他神情複雜地望了艾瑞克一眼，不發一言地率先一步推開校長室的門。

　　眾人剛出校長室的門，來到走廊上，從樓梯口的盡頭就出現了斯科特的身影。此刻的鐳射眼像是剛剛睡醒還穿著睡衣，毫無形象地抱著筆記型電腦朝著校長室的方向狂奔而來：

　　「教授，關於艾瑞莉婭——」

　　「你想說的，我已經知道了，別著急，會沒事的。」不等斯科特說完，內心裡急切異常的查理斯難得沒風度地打斷了斯科特，把剛剛對李千歡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不，她發來了定位——」

　　斯科特氣喘吁吁的舉起筆記本，點開其中某份已經下好的資料，「……我想您應該看看這個！」

　　*

　　「……沒記錯的話，你們就是想找斯塔克復仇，對吧？」

　　語氣複雜的說出這句話，成功地吸引了同樣關在玻璃囚籠內的另外兩個變種人的注意力，麗塔微微斂眉，繼續道，「旺達、皮特羅，我可以幫你們幹掉斯塔克，不用倚靠這個該死的實驗室。」

　　「條件是……我要你們幫我把我的朋友們全都全須全尾地帶出去，我只有這個要求。」

　　「……只有這個嗎？」與自己的雙胞胎姐姐不一樣，一刻都停不下來的男孩皮特羅.馬克西莫夫忍不住貼住玻璃，詫異道，「我以為，你會叫我們把Mesmero那傢伙幹掉。」

　　「……」麗塔一愣，她很想說自己剛剛竟然完全忘記了幹掉自己仇人這回事兒，只顧著擔心艾瑞莉婭等人去了，但是當著這對愚蠢的雙胞胎的面她又不是很想說出來，只好含糊著道：

　　「是啊，只有這個。要知道，我的那幾個朋友，尤其是中間的那個大姐姐，是個又廢又窮酸的笨蛋，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爛好人性子，蠢透了……在這個地方，若是不趕快把她救出去，她肯定會被那些人吞得骨頭都不剩……」（查理斯：阿嚏！）

　　旺達&皮特羅：……？？

　　「——你說誰呢死孩子！」

　　被緊鎖的實驗室大門毫無徵兆地被打開，帶著彼得和傑森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的艾瑞莉婭手裡抱著檸檬水，惡狠狠地瞪了囚籠裡的麗塔小姑娘一眼，抽空伸手酷炫地打了個響指。

　　系統的電子音響起，三扇玻璃囚籠的門同時打開，而安裝在實驗室內用於防備實驗體的變種人抑制器則毫無反應——要知道，這些變種人抑制器自安裝以來的設定程式便是『若囚籠門打開，抑制器便開始工作』，不管囚籠是自然還是非自然地打開，只對變種人起作用的抑制器便會開啟，對麗塔等人的能力和身體造成極大傷害。

　　抱著一壺檸檬水的艾瑞莉婭還沒來得及和麗塔說話，只覺得自己面前似乎有一陣風刮過，手中的水壺一空，一個銀髮小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艾瑞莉婭的面前來，手中還抱著剛剛還在艾瑞莉婭懷裡的檸檬水，兩眼閃閃發亮：

　　「你們是黑了系統進來的？檸檬水是從廚房順來的？你也是變種人？你手機裡那個叫做Flappy bird的遊戲是在哪下載的？」

　　脫困之後重新拿回手機、懵逼臉的艾瑞莉婭：……？

　　銀髮的俊秀大男孩似乎並不在意艾瑞莉婭茫然的表情，或者是說他已經非常習慣別人的這種表情了，本來好端端站在金髮姑娘面前的他腳步一動，瞬間就出現在了彼得.派克的身邊：「我覺得你手機裡的那個饑荒看起來也挺不錯的！你們是怎麼做到從最上面那層走到最底層還沒有人發現的？」

　　完全沒注意到手機被拿走的彼得.派克：………………？

　　「小子，」沒等銀髮小哥繼續他的好奇寶寶發問，走在最後面，警惕地關上實驗室的門的傑森冷冰冰地用飽含殺氣的目光瞪了他一眼，「想找事嗎？」

　　銀髮小哥皮特羅無辜臉：「………啊？就好玩啊。」

　　「艾瑞莉婭你這個大笨蛋！」

　　從玻璃囚籠中跑出來的麗塔一個猛子撲進艾瑞莉婭的懷裡，死死地抱住她的腰，委委屈屈、嘟嘟囔囔地開始抱怨起來：

　　「早就叫你們先走了，就是不聽我的，現在好啦！大家全都一窩端了，都怪你！都怪你！」

　　「說到頭來，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啊？」莫名其妙被罵的艾瑞莉婭難得耐著性子，摸了摸麗塔的腦袋，「放心吧，不管是你還是那邊那倆個，我保證你們都可以平平安安回到賽維爾學院就是，別著急，喝點檸檬水冷靜冷靜。」

　　「我接管了基地的控制權，把原來的那個AI踹進垃圾桶了。監控設備和變種人抑制器都不會起作用了。」

　　「輪值的實驗室守衛的排班表也被我改了改，收到命令的士兵們按照我規劃的路線巡視，會在一個小時之後露出一個十分鐘的防衛空擋期，我們趁那個時期去基地第二層的無人機那裡。」

　　「實驗室裡所有的科研人員的房間都被我鎖了，內部電話也被我關掉了。現在他們只會覺得是基地出了什麼事情，讓科研人員先待在各自的房間待命。」

　　她乾巴巴地，把自己一路走來的一連串佈置都告訴麗塔，本想詢問小女孩之前在車內塞到她嘴裡的充斥著血腥味的晶體到底是什麼，礙於大家都在、而麗塔也明顯不想讓彼得等人知曉這件事，便暫時咽下了這個問號，打算等回去賽維爾學院之後再單獨和麗塔談談。

　　聽罷艾瑞莉婭的一席話，先不說兀自在心中為自己感覺到些許悲哀的彼得和傑森，就連最後慢吞吞地從囚籠中走出來的長髮女孩旺達都忍不住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了艾瑞莉婭一番。

　　「……你就是，她、麗塔說的朋友？」

　　旺達.馬克西莫夫可愛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有些局促地捋了捋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盯著麗塔抱緊艾瑞莉婭的姿勢望了一會兒，抿了抿嘴，低下了頭。

　　她乾枯纖細的手指在衣服上來回揪了揪，站在距離艾瑞莉婭最遠的地方，全身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抗拒與疏離。

　　抱著麗塔、縱容著看著麗塔看似抱怨實則撒嬌的艾瑞莉婭忍不住多望了那個形容狼狽的女孩幾眼。

　　雖然是雙胞胎，皮特羅的性子很明顯比姐姐旺達要活潑很多，此刻他收斂了能力，正自來熟地湊在彼得和傑森的身邊，懇求著彼得拿出手機讓他玩一玩剛剛『玩過』的flappy bird或者饑荒，不說心軟的彼得，就連脾氣看起來凶巴巴的傑森都會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讓大呼小叫的皮特羅拿著隨便玩。

　　「你好，我是艾瑞莉婭，艾瑞莉婭.勃朗特。」

　　等麗塔撒嬌撒夠了，艾瑞莉婭一手牽著麗塔，一手朝著那個形容狼狽、臉色蒼白的女孩伸了過去，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反正時間還早，和我們一起喝杯果汁怎麼樣？」

　　她像一個迎接公主的英雄一般，手掌朝上，狀似漫不經心地引導著那個女孩子把手放在她的掌心裡。

　　「……旺達.馬克西莫夫。」

　　女孩猶豫了一會兒，把出汗的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才鄭重地放在艾瑞莉婭的掌心中，她一邊說話，一邊用那雙濕潤的眼眸牢牢地盯著艾瑞莉婭，眼中滿是艾瑞莉婭的身影。

　　艾瑞莉婭聞言，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她一下子牢牢握住旺達的手，把她拉著朝向三個男生所在的實驗室辦公桌的方向走去。

　　*

　　同一時刻的賽維爾學院內，本想直奔地下室搜索艾瑞莉婭的查理斯一行人中途被斯科特攔住，在得知艾瑞莉婭目前平安無事之後，查理斯教授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在看見艾瑞莉婭從那個九頭蛇實驗基地傳出來的資料之後，忍不住又開始為閨女揪心起來。

　　——「what』s your name？」

　　——「旺達.馬克西莫夫。」

　　在艾瑞莉婭傳回來的視頻內，一個衣衫襤褸、全身骯髒不堪的小女孩茫然地望著螢幕，她的雙手雙腳皆是鮮血淋漓，本人卻像完全感覺不到痛苦一樣，瞳孔渙散，呆呆地盯著前方。

　　——「自願加入九頭蛇的原因？」

　　那個冷冰冰的男音還在繼續提問小女孩。

　　「原因……原因……」

　　小女孩愣了愣，把這句話在嘴裡來回重複了幾遍，渙散的瞳孔逐漸充盈滿了仇恨的怒火，她的眼眸裡紅光乍現，稚嫩的嗓音一字一頓地咬著牙：

　　「我要托尼.斯塔克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很好。」

　　那個男音似乎非常滿意，攝像頭搖晃了一下，「記住你的使命，S-2號馬克西莫夫。」

　　「你的家庭、你的不幸、你父母的亡故，全部都是因為斯塔克企業售賣的武器。」

　　「如果沒有斯塔克的武器，就不會有戰爭，不會有炮火，更不會出現像你們這樣的孤兒，明白了嗎！」

　　「明白了！」

　　小女孩堅定無比地用力點了點頭。

　　螢幕陡然黑了下來，在一陣模糊的亂碼之後，又是很多個散碎的鏡頭拼湊起來的模糊實驗記錄：

　　「X年X月，S-2號實驗體在接受S-1血清注射之後能力有較為明顯的增幅，據觀察……」

　　「X年X月，S-2號實驗體能力增幅速度再度提高，出現精神錯亂、自殘症狀並造成HU2襲擊事件，嘗試注射異丙酚鎮靜劑未果……」

　　「X年X月，S-2號能力開發進展順利，嘗試進行催眠未果……」

　　「X年X月……」

　　艾瑞克怔忪而貪婪地盯著螢幕內那個，和他失去的女兒妮婭長相極為相似、卻顯得憔悴可憐、神色麻木的孩子，難得露出了一種無措又茫然的神情。

　　數秒後，他臉上脆弱的表情消失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陰沉憤懣的怒容。萬磁王微微抬起下巴，沖著斯科特冷冰冰地道：

　　「把那個艾瑞莉婭發過來的定位座標交給我。」


第36章 記仇模式

　　「噗——！」

　　艾瑞莉婭一口檸檬水差點兒全噴出來, 她好險扭過頭, 劇烈咳嗽了一陣，才擦著嘴訝異地問旺達和皮特羅：

　　「你們是自願變成實驗品的？就為了找斯塔克復仇？」

　　她的語氣太過糾結和奇怪, 讓本來怒氣衝天的旺達忍不住愣了愣，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旺達心情複雜，眼眶都有點兒發紅，還強撐著反問：「因為托尼.斯塔克製造的武器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我們找他復仇又有什麼不對！」

　　旺達的語氣是那樣的絕望和痛苦, 讓艾瑞莉婭滿腔的開導解釋頓時卡在喉嚨裡。

　　皮特羅默默地放下彼得的手機, 身形一閃便坐到了自己姐姐的身邊，伸出手握住旺達的手，與姐姐十指相扣, 無聲地安慰、支持著她。

　　「……可是，斯塔克先生已經不製造武器了啊。」向來崇拜鋼鐵俠的彼得弱弱地說, 「他現在已經關閉了武器部，轉而致力開發清潔能源了，他本人也化身為鋼鐵俠, 一直致力於維護各地區的和平——」

　　「現在不開發武器、現在去彌補，就能把以前犯下的罪一筆勾銷嗎！？」面對著彼得，旺達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直接用犀利的語言懟了回去。

　　「可、可是——」彼得漲紅了臉, 努力為托尼.斯塔克辯護著, 「又不是斯塔克先生掀起的戰爭——斯塔克先生的武器就好像一把刀一樣, 有的人會拿著刀守護自己的家人、會拿著刀切菜做飯，而另一種人則會拿著刀威脅恐嚇他人、去傷害殺死那些無辜的人，而這些事情，又和那把刀有什麼關係啊？」

　　「說起來，你們真正應該調查清楚並仇視的人，不應該是擅自發動戰爭、使用這些武器傷害平民、毀滅國家的人嗎？」

　　彼得這番氣勢洶洶、條理分明的話一說出口，就讓自小沒接受過什麼正經教育、又被九頭蛇一直洗腦的姐弟倆啞口無言，旺達張了張嘴，很想說如果不是斯塔克的武器，那她的家園也不會被毀滅的這麼快，就聽見彼得馬上又說：

　　「就算沒有斯塔克企業的武器，那些挑起戰爭的壞人還是會從其他武器商那裡購買武器的呀，你們知道漢默企業嗎？他們最近研發出了一種毒氣彈，在爆炸的時候連同內部的毒氣一起洩露的話，會導致吸入的人肺部纖維化、接著內臟技能全部退化，即便是逃過了炮火，也會死在這些毒氣裡——如果當時你們遇見的是漢默企業製造的炸彈，說不定會被那些可怕的毒氣侵蝕的！」

　　——彼得少年為了維護偶像也是拼了，說到最後就乾脆滿口亂七八糟胡說了。

　　……但是這理歪的好有道理，雙胞胎姐弟表示他們竟然無法反駁。

　　見兩個不懂事的未成年人明顯混亂又懵懂的狀態，一直安靜著的傑森以食指扣了扣桌面，叫住皮特羅：「小子，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傑森看起來非常可靠、且具有某種魄力的大男孩皮特羅乖乖地走到傑森的身邊，見傑森指著彼得的手機螢幕裡還在暫停狀態的饑荒遊戲介面，問皮特羅：

　　「剛剛你玩《饑荒》的時候，被蜘蛛巢的蜘蛛圍毆死了兩次，對吧？」

　　疑惑的皮特羅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之前玩的flappy bird，也死了無數次，對吧？」

　　這一次，悲憤的皮特羅點頭的速度加快了一點兒。

　　「那我問你，」傑森敲了敲桌面，不緊不慢地道，「你現在最討厭的是遊戲裡的BOSS、遊戲裡的障礙物，還是製作這個遊戲的作者？」

　　「當然是遊戲的作者！什麼辣雞遊戲！混蛋作者吃棗藥丸！」

　　皮特羅斬釘截鐵地回答。

　　鍋從天降的艾瑞莉婭：………………敲裡媽，你贏了，傑森.托特。

　　「這就是了，自己好好想想吧，別傻乎乎地被人當槍使了還幫人家數錢，指不定你們兩個小崽子拼了性命和鋼鐵俠同歸於盡了，那幫利用你們幹掉敵人的九頭蛇和挑起戰火的暴徒還不知道在哪裡數著鈔票得意洋洋地罵你們愚蠢。」

　　想起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傑森眉頭一皺，側過頭假借喝果汁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失落，不再多言。

　　剛剛彼得的勸導，雙胞胎二人的心情還只是混亂迷惑，直到傑森毫不客氣的當頭一棒，不說皮特羅，就連意志堅定的旺達也忍不住在心裡犯嘀咕：斯塔克究竟是不是我們應該仇視的第一目標？幹掉了他，是不是會讓隱藏在幕後的那些真正的仇人們倡狂嘲笑？

　　滿腦子都是亂麻，因為曾經被九頭蛇不斷洗腦和實驗的緣故，思維產生某種偏差的旺達忍不住捂住隱隱作痛的額頭，茫然地望向一直沉默著的艾瑞莉婭，似乎是一個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後一縷浮萍一般：「你也這樣覺得嗎？……你也覺得，我們去找斯塔克復仇是錯誤的嗎？」

　　在她期待的眼神裡，艾瑞莉婭久久地、久久地沉默了下來。

　　她和托尼.斯塔克見面的經歷雖然非常糟糕，卻也大概可以從彼得嘴裡知道鋼鐵俠的英雄事蹟，艾瑞莉婭雖然討厭斯塔克捉弄自己，但是平心而論，鋼鐵俠的確是個超級英雄，沒有道理在這種時候給他使絆子——小怨是小怨，大義是大義。

　　她也能理解旺達和皮特羅那時的心情，失去家園的是他們，痛失父母的也是他們，因此此刻面對旺達委屈求助的樣子，她也只能夠照顧著旺達的心情保持沉默，默認了彼得和傑森的話，希望雙胞胎能夠自己想明白。

　　好不容易能有個和自己差不多同齡的姑娘對自己表示友好，卻在下一刻和自己觀點相悖，旺達的小臉越來越白，她把手背在身後，低下頭不再說話。

　　「……那個，」艾瑞莉婭又不忍心看見她這樣，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點開自己最近還沒有做完的換裝遊戲遞給旺達，「反正距離咱們逃出去還有二十分鐘，要不要像皮特羅一樣玩玩我的手機呢？」

　　旺達可有不可有地接過手機，就算是看見遊戲介面裡可愛活潑的粉頭髮女孩也提不起什麼興致。

　　「你看，是這樣的……」艾瑞莉婭探過身靠近旺達，點點遊戲調到換裝介面，三下兩下就把粉頭髮的遊戲角色換了髮型和衣服，讓遊戲裡的女孩變成了一個身穿紅衣、留著棕色長髮，與旺達極為相似的女孩。

　　艾瑞莉婭把手機遞給旺達，忍不住戳了戳女孩表情呆呆的臉頰，「你看你看，像不像你呀？」

　　「……恩。」

　　旺達點點頭，想了想，接過手機，來回在髮型、服侍兩欄裡翻找了一下，又聰明地找到了妝容，折騰了好一會兒，搭配出了一個金色長髮、綠色眼眸的可愛女孩子，她獻寶一樣把手機螢幕遞給艾瑞莉婭，羞澀地說：

　　「這是艾瑞莉婭。」

　　在艾瑞莉婭忍不住好好地誇獎了她一番之後，旺達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是麗塔！」她展示著搭配出的一個棕色小卷毛說。

　　「這是皮特羅！」搭配出一個銀髮男生造型的旺達眼睛亮亮的。

　　在艾瑞莉婭告訴了她遊戲的具體搭配玩法之後，旺達頓時就把剛剛的煩悶和苦惱丟在了一邊，專心致志地開始玩起了換裝遊戲，致力於搭配出一個又一個的S。

　　（懵逼臉的皮特羅：…………？？？）

　　就在旺達沉迷換裝，氣氛稍微輕鬆一點兒的時候，始終窩在艾瑞莉婭身邊，總覺得不安的麗塔忍不住扯了扯艾瑞莉婭的衣角，低聲詢問她：「你確定，所有的監控設備都在你的掌握中嗎，艾瑞莉婭？」

　　「恩，放心吧。」艾瑞莉婭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髮，「我現在就在看著呢，如果有任何異常情況，我馬上就能看到了，就等十分鐘之後輪值守衛們換班，我們摸到第二層就好了。」

　　「那你……有沒有看見那個白西裝男人的影子？」

　　「是說，那個過來抓我們，似乎還會心靈控制的那個男人？」艾瑞莉婭想了想，「我從監控裡看到，他一個小時之前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那個男人的名字是麥斯門羅，是個變種人，能力是催眠。」麗塔低聲道，「他也接受過實驗室的改造，我們都抵抗不住他的催眠，連旺達也不行。」

　　艾瑞莉婭很想說，這人催眠不了她啊，但是考慮到其他人都被催眠只留下廢柴的她，好像和團滅也沒有什麼區別，便轉而安慰麗塔：「沒關係，十分鐘之後我們就逃出去了，按照之前那次，他的能力是有一定範圍的吧？我們跑回我爸的學院裡，那傢伙不敢過去抓你的。」

　　「希望吧……」麗塔勉強扯出個安心的笑容，乖巧的點了點頭。

　　然後過了五分鐘，麗塔剛剛放鬆下來，艾瑞莉婭尷尬地戳了戳她，揚聲對大家說：

　　「……那啥，那個會催眠的傢伙回基地了，好像朝著實驗室的方向過來了。」

　　麗塔：………………

　　氣氛頓時凝固了一秒，所有人都用懵逼的眼神瞪著艾瑞莉婭，尤其是皮特羅，他差點兒就暴起了：「休想把我和遊戲分開！手機現在是我老婆了！」

　　「怕什麼，」傑森一挑眉，對艾瑞莉婭沉聲道，「帶我去這裡的武器庫，你們先走，我斷後。」

　　「我也加入。」彼得躍躍欲試。

　　「剛剛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催眠的人沒資格說話。」麗塔瞪了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男孩一眼，才轉身對旺達焦急地重複說：

　　「你答應了嗎？你答應我把他們送出去的，對不對？」

　　這一次，旺達望了一眼艾瑞莉婭，牢牢抓住艾瑞莉婭的手機，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保證。」

　　麗塔松了口氣，她伸出手，將自己的手腕遞到旺達的嘴邊，輕聲道：「也許……會有點兒痛。」

　　「喂，你們這是要幹嘛——」

　　「等等麗塔你是——？！」

　　沒等眾人注意到，旺達看了麗塔一眼，一口狠狠地咬在小女孩的手腕上，只聽小女孩悶哼一聲，身體內的血液如同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一般朝著旺達的喉管裡湧去，而隨著麗塔的嘴唇逐漸發白，旺達的周身浮現出猩紅色的霧氣，這些霧氣像有生命一般圍繞著、守護著旺達，慢慢地增長著自己的體積。

　　短短一兩分鐘之內，這種令人害怕的腥紅色霧氣就膨脹到能夠接觸到旺達身後的牆壁了，一種冷冰冰的、攝人心智的氣息悄無聲息地蔓延了開來，紅得發黑的霧氣張牙舞爪地在實驗室中來回探索。

　　而隨著這像是霧氣、又像是別的什麼魔法能量的玩意兒的碰觸，實驗室內的地板、牆壁、桌椅上都開始浮現出數道裂紋。

　　隨著霧氣越發濃郁，旺達的長髮無風自動，整個實驗室的地面都開始顫動了起來，剛剛還穩穩放在桌上、裝著檸檬水的玻璃壺在劇烈的震盪下，和桌上的紙筆玻璃器械等物一樣紛紛掉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彼得瞪大了眼睛，他體內的蜘蛛感應此刻在瘋狂地警告著他遠離這股猩紅色的東西，傑森則警惕地觀察著似乎能量暴走的旺達，兩人一左一右拉住要走上前的艾瑞莉婭，把她往後拖了兩步。

　　皮特羅和麗塔似乎對眼前的景象習以為常了，皮特羅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旺達的狀態，在霧氣即將蔓延至半個屋子時，就阻止著說夠了。

　　「……不夠。」迅速失血的麗塔的嘴唇都是白的，她滿臉冷汗，撐著一股氣拒絕了。「還差一點點、就一點點——」

　　「夠了！」

　　皮特羅見旺達的神色痛苦，額角帶汗，雙手緊緊地捏成拳頭，忍不住發動能力，救下麗塔，用實驗室裡的醫療繃帶止住麗塔手腕上流血的傷口，再把她放到艾瑞莉婭的懷裡。

　　在解除能力的前一瞬間，失去血液供應的旺達突然睜開眼，用那雙突然變成猩紅色的眼眸靜靜地望了一眼皮特羅。

　　「……旺達？」

　　解除掉能力，還站在原地的皮特羅驚疑不定地望著兀自閉著眼睛的雙生姐姐，揉了揉眼睛，差點兒以為剛剛發動能力時還被旺達一眼偵破的自己眼花了。

　　「旺達，……聽得見嗎？」

　　艾瑞莉婭抱住因為失血而腿軟無力的麗塔，擔憂地叫著明顯狀態不對的女孩的名字。

　　「……我在。」

　　旺達睜開眼，露出血紅色的眸子，她用那雙妖異而美豔的眼睛靜靜地望向艾瑞莉婭和皮特羅，微微一笑：

　　「……我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在她說話之間，剛剛還囂張無比的猩紅色霧氣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一般，一點、一點地縮回了旺達的身體之內，在收回了這些霧氣之後，氣勢越發驚人的旺達抬起手掌，將纏繞在自己手指之間的猩紅色能量在實驗室的空中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

　　隨著猩紅色的能量逐漸覆蓋在空中，這個圓圈的內部突然一閃，像是一面逐漸擴大、逐漸清晰的水鏡一般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而在這個水鏡的對面，從實驗室內部的景象陡然轉換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幅場景。

　　那是一個讓艾瑞莉婭感覺眼熟無比的別墅，讓她來來回回跑了三趟的、屬於托尼.斯塔克的豪華別墅。

　　在看到水鏡對面，別墅的地板上還佇立著她不久前做過手腳的機械時，艾瑞莉婭心中一突，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來。

　　旺達動作僵硬地一點一點扭過頭，冷漠地瞪著巨大水鏡中的場景。

　　水鏡越發擴大，實驗室與那棟別墅的客廳仿佛一下子被旺達的能量連結到了一起，而在別墅客廳的樓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那是穿著工字背心、不修邊幅的托尼.斯塔克。

　　他拿著一把一字改錐，一邊打電話一邊走下樓來，眉頭微皺，似乎在和電話裡的人說些什麼，在下樓的瞬間，他的眼睛突然瞪大，詫異地瞪著實驗室中呆若木雞的幾個年輕人，仿佛在看什麼天方夜譚海市蜃樓。

　　在看見艾瑞莉婭的時候，他手中的電話突然掉在地上，托尼.斯塔克忍不住對著艾瑞莉婭所在的地方大喊：

　　「臥槽！死丫頭你過分了吧！？我不過就是讓你來回跑了幾趟，你至於前前後後叫了兩波人來找我麻煩嗎！！」

　　——等等！他看得見？？！！

　　震驚過度的艾瑞莉婭忍不住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讓彼得接過自己懷裡的麗塔，三步並作兩步朝著旺達撲了過去。

　　「——旺達不要！」

　　反應過來的皮特羅也忍不住朝著姐姐跑了過去：

　　「姐姐冷靜啊！——」

　　在一片焦急的呐喊中，被強大而邪惡的力量控制了思維的旺達冷冷地看著托尼.斯塔克，朝著他的方向伸出了手，猩紅色的能量一時大躁：

　　「下地獄去吧！斯塔克！」

　　「不——！」

　　向來體力廢柴的艾瑞莉婭發揮了超常的速度，一把撲了過來抱住旺達的手，而另一邊皮特羅早已從身後抱住了姐姐的腰，傑森冷著臉朝著水鏡的方向跑來，彼得……彼得不得不先把麗塔保護好，把她帶離這股恐怖的能量。（彼得：…………QAQ）

　　「艾瑞莉婭——」

　　旺達眼眶一紅，不可置信地質問著剛剛認識的好朋友，「……連你都要阻止我嗎？」

　　「你是傻的嗎！你這樣幹是毀了誰？！」面對著旺達的質問，艾瑞莉婭差點兒抓狂地咆哮，她忍著心痛，大聲道，「我爸媽在我兩歲的時候，就被酒駕的王八蛋害死了，我不去恨那個兇手、難道去恨那輛冷冰冰的車嗎？！」

　　旺達一愣，眼底的猩紅色深沉地變換了一番，看著艾瑞莉婭努力阻止她的樣子，聽著艾瑞莉婭說，她的爸媽也不在了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如果是這樣，就算艾瑞莉婭你——」

　　她的眼淚越流越凶，好像要把這些年受到的委屈全部都一口氣釋放出來，皮特羅難受地抱住她，把旺達的腦袋往自己懷裡壓去。

　　而就在眾人的心神即將鬆懈下來的一刻，實驗室的門前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男人的聲音自門外傳了進來，帶著強烈的蠱惑意味傳入眾人的耳內：

　　「我的小旺達、我的小旺達，還記得爸爸和你說的話嗎？」

　　「——你是為何加入九頭蛇！你現在活著，是為了向誰復仇！」

　　「向、向斯塔克——」

　　被皮特羅抱在懷裡的旺達全身一顫，猩紅色的能量再度鼓噪了起來，她非常痛苦地搖晃著腦袋，一邊碎碎念著斯塔克的名字，一邊大喊著艾瑞莉婭的名字。

　　而在另一邊，實驗室外響起重物撬開金屬門的鈍重聲音。

　　關鍵時刻，彼得再也顧不上隱瞞自己的能力，他一手護住麗塔，另一隻手抬起，蛛絲層層疊疊地覆蓋上已經被打開了一條縫的實驗室大門，再度封上了實驗室。

　　「艾瑞莉婭！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一邊防備著九頭蛇的守衛，一邊對著身後糾結的眾人大喊。

　　「艾瑞莉婭！救我！」

　　旺達痛苦的尖叫再度響起，她的手像是不聽使喚一般抬起，猛然爆發的巨大能量朝著艾瑞莉婭和托尼.斯塔克、以及靠近水鏡企圖解除掉這玩意兒的傑森轟鳴著襲擊了過去！

　　「不————！！」

　　在旺達痛苦的喊聲裡，被猩紅色能量捲入的三個人連話都還沒來的及說，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巨大的水鏡兀自消失，旺達猩紅色的眼睛重新恢復了原樣，她不可置信地瞪著剛剛直接消失在自己能力中的艾瑞莉婭，巨大的惶恐和愧疚籠罩了她。

　　而在一片狼藉的地上，艾瑞莉婭的手機螢幕上，還顯示著剛剛旺達玩過的換裝遊戲，猩紅色的能量在手機上閃了閃，鑽進了手機中。

　　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個寫作Nikki環遊世界的遊戲在猩紅色的能量作用下，突然變成了Tony環遊世界，在眾人的慌亂中，手機螢幕閃了閃，冒出了一陣青煙之後，就死機了。


第37章 關於審美差異

　　麥斯門羅帶領著衛兵盤踞在實驗室的門口的時候, 甚至還不慌不忙地點了一根煙，饒有興致地聽著實驗室內的動靜。

　　在九頭蛇的下屬試探著詢問是否使用大型武器暴力破門的時候，他還優哉遊哉地搖了搖頭, 道：「不用著急，他們跑不了。」

　　——麥斯門羅是個變種人, 能力是催眠，在經過了實驗室血清的改造之後, 自負無比的他自信於自己強大的實力，即便是面對能力全開的皮特羅和旺達他也不虛。

　　這一次, 在感覺到旺達暴走的能力時, 他還興致勃勃地在門外利用自己的言語勾起旺達內心晦暗的一面，使用著自己催眠的能力潛移默化地改造著她。

　　在聽見門內的慘叫聲和旺達痛苦的尖叫時, 他把抽了一半的煙丟在地上拿腳尖攆滅，正要招呼手下的士兵們使用暴力設備破開大門時, 一陣令人心悸的地面顫動聲慢慢地蔓延開來。

　　麥斯門羅一愣, 控制不住地朝著實驗室的反方向走道上望去, 只見整個基地的牆面和天花板紛紛皴裂發暗, 內部的金屬皆化作了液體從碎裂的牆體中流淌了出來, 這些金屬的液體像是水滴一樣，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緩緩地朝著麥斯門羅和衛兵們的方向挪動。

　　隨著滴落的金屬液體越來越多, 麥斯門羅等人的身邊盤踞的金屬液體已經大面積地鋪在了整個地面上, 一個戴著暗紅色頭盔、身穿金屬鎧甲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如同看待一群死人一樣看著麥斯門羅和九頭蛇的守衛們, 目光森寒地盯著明顯為首領的麥斯門羅，緩緩地露出一個像大白鯊一樣冰冷無情、血腥恐懼的笑容：

　　「真是謝謝你照、顧、我的孩子們了。」

　　麥斯門羅：「……？？？」

　　「是、是萬磁王——！」九頭蛇守衛中有人驚恐地認出了來者的身份，佇列中開始騷動了起來，「這人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麥斯門羅嘴角的笑容一僵，他看著萬磁王頭上戴著的特殊材質製作的頭盔，勉強維持著鎮靜，正準備使用能力操控實驗室內的幾個小孩，控制著他們讓自己脫險，就看見從走廊的拐角處，一個紅發女人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男人走了過去。

　　這個殘疾的英俊男人用湛藍色的眸子瞟了一眼麥斯門羅，眉毛一挑，嘴角微微勾起，伸出食指對著麥斯門羅輕輕地搖了搖。

　　【我奉勸您，還是謹慎行事得好。】

　　麥斯門羅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驚恐地望向那個殘疾男人。

　　查理斯.賽維爾對他微微一笑：

　　「對了，我家的孩子也承蒙關照，謝謝。」

　　隨著他的話，業內有命的兇神惡煞的金剛狼羅根從拐角掐著一個九頭蛇士兵的脖子沖了過來，另一邊的走廊，一道紅色的鐳射光束撕裂了牆壁，一個氣質冷峻、帶著奇怪眼鏡的男子從倒下的斷壁裡走了出來。

　　這兩個人一人臉色猙獰，一人看不清表情，對望了一眼之後，一致轉向麥斯門羅，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

　　「真TM是謝謝你照顧了啊！」

　　麥斯門羅：……………………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在萬磁王這個大殺器下，可憐的麥斯門羅和九頭蛇士兵連哼唧的功夫都沒有，就被擴散過來的金屬悉數囚禁了起來，艾瑞克冷著把麥斯門羅的嘴堵上用鋼筋綁在牆上，手掌一揮便將實驗室的金屬門拉扯變形，從中裂出一條巨大的裂縫，露出實驗室內部狼藉的模樣。

　　在看見神色驚恐絕望的旺達和皮特羅時，艾瑞克的腳步一頓，竟有些踟躕著不敢上前了，著急的查理斯繞過萬磁王趕上前來，一眼就撞見無助倉皇的彼得。

　　「教、教授——！」在看見可靠的查理斯教授時，抱著麗塔的彼得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忍不住愧疚地喊道，「艾瑞莉婭——」

　　「艾瑞莉婭到另一個世界了！」

　　————！！

　　查理斯眼前一黑，好懸沒暈過去。

　　*

　　托尼.斯塔克抱著手，面無表情地望著艾瑞莉婭。

　　——鍋從天上來，他覺得自己簡直六月飛雪、冤得無話可說。

　　就在托尼所站位置的對面，傑森同樣冷著臉，死死地盯著艾瑞莉婭。

　　——我是瘋了嗎？他在心中絕望地捫心自問，我是瘋了嗎才會去管艾瑞莉婭死活，恩？

　　被兩人火辣辣的灼熱目光注視著，艾瑞莉婭心虛地左右張望著目前三人所處的奇怪地點，就是不去看兇神惡煞的兩個人。

　　「喂，艾瑞莉婭。」

　　傑森實在忍不住，出聲叫住金髮姑娘，忍著怒氣道，「你給我解釋一下，現在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裡？」

　　「應、應該是在……呃，好像是一個手機遊戲裡？」

　　艾瑞莉婭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場景，這特麼分明是自己不久前一筆一畫用板子畫出來的背景呀！

　　——我剛剛為什麼要作死的去讓旺達玩換裝遊戲！等等想想自己手機裡的饑荒和flappy bird，能讓她玩換裝遊戲真是太幸運了嗚嗚嗚……

　　只見三個人站在一條蜿蜒的小道上，四周滿是熱烈綻放的櫻花樹，遠處潺潺流水、小橋彎彎，近處幾幢可愛的小房子大門緊閉。

　　碧藍色的天空下，清澈的河流穿過鮮翠欲滴的森林，清新的空氣中彌漫著櫻花的香氣，清風吹過，綻放的櫻花花瓣紛紛揚揚地落在小道上，落在小道上那一個個旋轉著的空白圓圈上。

　　而在不遠處的小房子上方，一道橫幅突兀地劃過屋頂，上面隱隱約約地寫著tony環遊世界的字樣。

　　「tony環遊世界？」

　　目瞪口呆的托尼.斯塔克忍不住為無辜的自己掬一把同情淚了：「你們到底是發了什麼瘋？難道就因為這個遊戲的名字叫做tony環遊世界，就無緣無故地把我拉進來？世界上叫TONY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就選中了我？還找了個不知道什麼鬼反人類的能力特地把我拉進遊戲來——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他痛徹心扉地捂住胸口，一副傷透了新的模樣：「要知道，就在今天晚上，我還準備去華盛頓參加一個晚會，晚會上的姑娘們還在期待鋼鐵俠從天而降，把她們攬到懷裡——結果現在我只能帶著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在玩什麼一聽就是大富翁翻版的tony環遊世界？你知道我分分鐘幾百萬上下嗎！」

　　被無辜波及的傑森更是憤怒：「大富翁？艾瑞莉婭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搞出什麼亂七八糟的卡片關卡我就掐死你！我說到做到！」

　　艾瑞莉婭：…………

　　她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地舉起雙手：「那個……這不是大富翁遊戲啦。你們放心。」說著說著，她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沒等傑森和托尼鬆口氣，她拍了拍手，繼續說：「……這是個女性變裝遊戲。」

　　托尼.斯塔克&傑森.托特：…………………………

　　「艾瑞莉婭，你TM給我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麻煩你再說一遍？我剛剛似乎出現了幻聽——」

　　「很簡單的！很簡單的！比大富翁簡單一百倍！！」艾瑞莉婭慘叫一聲，趕三趕四地搶先一步跳到第一關那個空白的關卡圓圈上，「我這就演示給你們看！」

　　誰知道她才跳到第一關，周圍的場景陡然一變，三個人踉蹌著來到了一個似乎是試衣間的地方，而試衣間的凳子上竟然趴著一隻可愛的白色小貓，正在呼呼大睡。

　　就在此時，站在最遠處的托尼忽然面色一變，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一樣，姿態扭捏著把兩隻手背在後背，鬍子拉碴的臉上詭異地浮現些許紅暈，他一開嗓，就發出了一種類似壯漢掐著嗓子尖聲模擬出年輕女孩說話的奇怪聲音：

　　「大喵、快醒醒，大喵~~~」

　　「…………」

　　艾瑞莉婭和傑森的臉，綠了。

　　待托尼說完這句話之後，凳子上的白色小貓悠悠轉醒，以人類的語言嘀嘀咕咕著「不要吵不要吵」云云。

　　托尼又掐著嗓子以少女的姿態和聲音與白色小貓展開了長長的一段對話，在得到白色小貓『穿的活潑可愛一點再出門』的要求之後，他才恢復了正常。

　　恢復正常之後的托尼第一個反應就是掐住嗓子，不可置信地咳嗽了幾聲，才睜著一雙無辜的焦糖色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艾瑞莉婭和傑森：

　　「你們剛剛……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對吧？」

　　被剛才的場景嚴重shock到、臉色至今還泛綠的艾瑞莉婭和傑森眼神飄忽、瘋狂搖頭，艾瑞莉婭一邊搖頭擺手一邊裝傻：「哎呀，剛剛風好大，我什麼都沒聽清也沒看見，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啊，」托尼表現得比艾瑞莉婭更無辜，他雙手一攤，一臉嚴肅，「我時間比較趕，先走一步啊，告辭。」

　　「哎呀，tony呀，你不把這些衣服換好，優優姐姐是不會讓你出門噠！」

　　就在此刻，白色小貓突然揚聲說道。

　　……即是說，不玩完這個遊戲，人都走不出去咯？

　　面對金屬中毒瀕死都面不改色的托尼.斯塔克，此刻抽搐著的臉開始有點兒朝著綠毛龜的方向發展。

　　小白貓的話說完以後，試衣間內突然冒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檯子，而在距離月臺兩米遠的左邊則有一排寫有『髮型』、『連衣裙』、『上衣』、『下裝』等等標籤的長條形按鈕，艾瑞莉婭扭頭一看，只見那個長方形的檯子上有一個標誌著一對腳印的地方，寫著托尼.斯塔克的名字。

　　「斯塔克先生，按照遊戲規則，應該是你站在那個檯子上，點擊邊上的按鈕進行換裝……」艾瑞莉婭詳細的解釋在托尼面無表情的凝視下慢慢收聲，她脖子一縮，頂住托尼的殺人視線，「……呃，您放心，我會幫你好好選裙子的？」

　　「噗——」站在角落的傑森忍不住捂住嘴憋住笑聲，幸災樂禍道：「是啊，斯塔克，艾瑞莉婭會好好幫你選裙子的。」

　　托尼拉長了臉，靜靜地看了艾瑞莉婭三秒，不徐不疾地說：「你知道嗎，就在這周的饑荒MOD功能開發之後，我一口氣做出了三個不同版本的鋼鐵俠人物mod。」

　　艾瑞莉婭不明所以：「…………然後？」

　　托尼.斯塔克淡定地接著胡說：「我對艾睿遊戲公司出品的遊戲非常感興趣，前陣子小奧斯本先生找到佩鉑，提議和斯塔克企業合作開發的直播軟體和線上遊戲平臺，我也非常感興趣，我個人投資的話，講究一個緣分……你覺得呢？」

　　他話音未落，艾瑞莉婭像一陣風一樣迅速地跑到那個檯子上站穩，滿臉堆砌著諂媚的笑容：

　　「斯塔克先生您想怎麼搭配？斯塔克先生你慢點兒搭配不急哦！斯塔克先生您坐下搭配哦，喝點兒茶小心口渴哦！」

　　「…………」傑森忍不住用看狗腿子的眼神不可置信地掃射了一遍艾瑞莉婭，後者臉皮極厚，絲毫不為所動。

　　一朝得勢，托尼馬上抖起來了，他昂起下巴，來回在任務要求和各個標籤裡面的服裝裡猶豫了一下，又看了艾瑞莉婭一眼，搖了搖頭：

　　「……活潑可愛一點兒的話，恕我直言，以你的身材來看，恕我直言，可能只能穿個超短裙搭配個什麼網格襪，再穿一雙長筒靴吧。」

　　他一副非常老練的樣子點擊著各類衣物的標籤，很快就為艾瑞莉婭選好了衣服，待徹底完成之後，艾瑞莉婭身上的衣物在一片刺眼的光暈之中替換成了托尼為她選擇的那套。

　　「…………」

　　艾瑞莉婭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鏡子裡自己的打扮，只覺得腦門上的青筋一個接一個地崩了出來：「斯塔克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sure。」托尼一抬手掌，難得好脾氣地點了點頭。

　　「請問，」艾瑞莉婭嘴角、眼角、整張臉不停地抽搐，忍著怒火問托尼.斯塔克，「……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一個女孩子上衣穿著粉藍色泡泡袖公主短袖衣，搭配著一條帶著金屬腰帶的亮紅色格子超短裙，再蹬著一雙起碼有八釐米高的過膝屎黃色長筒靴……這身搭配你把它叫做『活潑可愛』？？？？」

　　「不活潑嗎？」托尼露出茫然的神色，「那我把亮紅色的超短裙換成寶藍色的短褲會不會好一點兒？」

　　如果不是看他真的是在嚴肅思考很久、還選了很久的衣服的份上，艾瑞莉婭真想一拳錘爆他的腦袋：「不，一點兒也不！」

　　「按照這丫頭製作的遊戲來說，正常女孩的打扮就已經可以說是活潑可愛了。」傑森竟然也很認真地思考起來，他沉著臉，一副很懂的樣子：「普通的衣物就行了，類似超短裙和長筒靴這種應該是歸類於『性感』？」

　　「我看過的漫畫和玩過的遊戲裡，活潑的女性設定大概喜歡帶點兒什麼飾品，比如貓耳什麼的，再把髮型弄得俏麗一點兒，服裝比較便於行走運動一點兒的，帶蕾絲的衣服應該就可以？」

　　真.遊戲狂魔傑森努力地回想著自己曾經玩過的單機遊戲。

　　……幸好還有個靠譜的小夥伴！

　　艾瑞莉婭拼命點頭，對著傑森感激涕零：「是的是的！全靠你了！」

　　傑森嘴角微勾，裝模作樣地走到托尼的身邊，對著標籤點來點去，拉開長長的衣物欄，很是仔細地看著每件衣服的具體介紹，來回甄選著。

　　艾瑞莉婭頂著一身尷尬的裙裝，在心裡暗暗松了口氣：傑森靠譜就好，這個遊戲她目前只做了三個地圖，又沒有體力值的限制，但凡是個稍微會玩會搭配的玩家都可以很快通關。

　　等從這裡出去，再具體問問麗塔和旺達的能力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也要和彼得遮掩好口供，免得梅起疑心……

　　艾瑞莉婭在這邊思想放飛，思考著大大小小的事情，另一邊的傑森和斯塔克討論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把第一關的服裝確認了下來。

　　又一陣光暈閃過之後，艾瑞莉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沉默了下來。

　　只見鏡子裡的自己一頭深紫色的爆炸頭卷髮，頭髮上卡著一個粉紅色的貓耳朵，耳朵上戴著兩個像是上個世紀吉普賽女郎佩戴的大耳環，手上纏著幾圈晶晶亮的像是珍珠墜飾的鏈子。

　　上身是點綴著無數蕾絲和亮片的草綠色修身長袖衛衣，下面穿著一件緊身的亮紅色小腳皮褲，腳上蹬著一雙淺粉色帶銀色閃粉的厚底鞋。

　　艾瑞莉婭忍不住顫抖著扭頭去看臺下那兩個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男人，然後虛脫一般地……捂住了臉。

　　……你們直男真會玩，敲裡媽。


第38章 她們的能力

　　「Hey！你要知道, 從和第一個女友結束戀愛到現在，這還是我第一個為一名女性搭配服裝。」十分滿意地盯著艾瑞莉婭身上的服裝，托尼.斯塔克自信地打了個響指：

　　「You』re welcome！」

　　——不用感謝我！這句話被托尼理所應當的說出口，拉仇恨效果瞬間增加了數倍。至少艾瑞莉婭現在就很想從檯子上跳下來, 打死這廝。

　　「……要不是這個檯子特麼的離標籤太遠我點不到。」艾瑞莉婭咬牙切齒地瞪著下面站著的兩個男人。「麻蛋你們真的是在玩遊戲，不是在玩我嗎！」

　　「亂想什麼，」剛剛費心費力對比著每一件服侍的詳細注解、好不容易選出這一身的傑森沒好氣道，「有時間在這裡把你當娃娃打扮，老子還不如出去遊戲把九頭蛇那群人打得人仰馬翻。」

　　聽見傑森的話，托尼的眉毛輕輕一挑, 又很快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那邊那只貓，現在的搭配確定了，評級吧。」

　　「……」艾瑞莉婭目瞪口呆, 她甩了甩頭上的那頭爆炸頭紫毛，絕望地說, 「……你們這樣玩，是過不了關的！」

　　「醒醒啊！這樣子我們就要永遠被困在遊戲裡了！！」

　　艾瑞莉婭的話音剛落, 她的腦袋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型的幾分表, 每個數位上的數值瘋狂跳動，很快就轉出了一個讓艾瑞莉婭無法想像的高分！

　　「OH NO！！這個美少女到底是誰！還是我認識的tony嗎！！」白貓笑容可掬地說道, 尾巴瘋狂搖動, 「搭配得分64516！得到了金燦燦的S！」

　　艾瑞莉婭：……………………

　　*

　　在得知艾瑞莉婭和傑森以及無辜的斯塔克一同被旺達的能力帶進了遊戲的世界之後, 查理斯的第一反應, 是扯出勉強的笑容，對彼得說：

　　「下次說話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再說一半了，彼得。」

　　人老了，心臟不是特別好，查理斯表示剛剛差點被彼得那一嗓子嚇出心臟病。

　　彼得心虛地點點頭，又有些焦慮地詢問：「那教授，艾瑞莉婭他們都被旺達的能力拉進了遊戲，咱們怎麼救他們出來啊？」

　　聞言，查理斯望了站在自己身後默默不語的萬磁王艾瑞克一眼，又抬頭，湛藍色的眼眸靜靜地望著臉色蒼白的旺達：「這個問題，咱們還是得問問馬克西莫夫小姐才是。」

　　萬磁王叫來的兄弟會成員和留下的X戰警一起收拾殘局，把整個九頭蛇基地徹底端掉調查清楚，查理斯無奈地瞟了一眼裝作鎮定、自願留在基地打算找九頭蛇餘孽算帳的慫逼傻爸爸艾瑞克，把幾個驚魂未定的孩子都帶上了自己的戰機內。

　　他溫和地邀請麗塔和雙胞胎坐到柔軟的沙發上，還找出了幾條厚厚的攤子遞給三個惶恐不安的孩子，見麗塔失血過多、臉色難看，又從側面的櫃子裡找出X戰警常備的藥物遞給麗塔，不僅如此，他還神奇地變出了三杯熱氣騰騰的熱可哥，放進去幾顆胖乎乎的棉花糖，遞給三個孩子。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艾瑞莉婭的父親，查理斯.賽維爾，也是賽維爾學院的校長。」

　　甜甜的熱可哥下肚，小孩的情緒明顯穩定了好多，查理斯才不緊不慢地做著自我介紹，很快便和幾個小孩交談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作為艾瑞莉婭父親的身份得到了認可，還是由於他本身的談吐和顯露的誠摯情感獲得了信賴，在半個小時之後，雙胞胎和麗塔就已經完全信賴了查理斯，三個終於從九頭蛇的掌握下逃出來的變種人小孩開始和查理斯詳細交代艾瑞莉婭被拖進遊戲裡的始末。

　　「我的能力……在於血液。」麗塔抿了抿嘴，「我的血液能夠短時間內增幅其他變種人的能力，具體的測試資料都在實驗室的資料庫裡，我之前一次逃出實驗室的時候，他們已經從我的血液中提取中了某種東西，製作了類似血清晶體的東西，那種東西不僅會提升變種人能力的強度，更會讓吃下血清晶體的變種人的能力得到持續性的、緩慢的開發。」

　　說到這裡，麗塔忍不住抬起頭，仔細地打量著查理斯的神色，見他聽完這段話之後，並沒有露出那種撿到寶礦、欣喜若狂的神色，反倒由衷地為她展露出心疼、惋惜的樣子，才暗自松了口氣。

　　「你的這個能力，可以的話，儘量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了，明白嗎？」查理斯忍不住勸阻著麗塔。

　　「我知道呀，」終於在查理斯面前卸下心防，麗塔彆扭著道，「這些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實驗室一共做出了兩顆晶體，一顆讓麥斯門羅吃了，一顆我自己帶著逃跑了，最後避免被抓，我把那顆晶體塞進艾瑞莉婭的嘴裡了。」

　　「……原來如此。」查理斯愣了愣，見麗塔神情愧疚，便安慰道，「正是因為這樣，艾瑞莉婭的能力增強之後，才能迅速地掌控基地的控制系統，給我們發送了定位。」

　　「大家都要謝謝你啊，麗塔。」

　　說罷，他溫和地對著麗塔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可是，我卻把艾瑞莉婭弄丟了。」

　　一邊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旺達小姑娘再也忍不住，她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抽抽噎噎地道：「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能力增強之後，身體裡好像有另外一個我一樣，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門外，猶豫著不敢進門的萬磁王艾瑞克捏著拳頭，被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哭聲哭得心都要化了。他靜靜地在門外聽著查理斯溫柔地安慰著自己的女兒，又親手帶著旺達進行粗淺的能力測試，心緒複雜地轉過身。

　　——他決定再把九頭蛇的基地翻一遍，把那些實驗室的科研人員和麥斯門羅毆打一遍。

　　*

　　在這身奇葩裝扮得到了S之後，兩位男士面不改色地表示：這特麼不是應該的嗎？！

　　——對對對，是我選的，厲害如我，隨手一搭就是一個S，不用感謝我！

　　非常得意的直男二人組，立刻表示乘勝追擊，要求艾瑞莉婭快快地跑到下一關去，完成所有關卡快點兒逃出這個簡單又弱智的遊戲。

　　艾瑞莉婭：…………

　　頂著爆炸頭、蹬著厚底鞋跑到下一關的時候，她一路上都在懷疑人生：

　　我是誰，我在哪，我是女人嗎，我的審美應該是正常的吧？還是說，我從頭到尾的服侍品味都是錯誤的？那兩個傢伙的選擇才是社會主流？！

　　這是我製作的遊戲啊……但是我當初設定評分標準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在接下來的關卡裡，艾瑞莉婭生不如死地嘗試了無數種搭配：

　　適合夏天的清涼裝扮——頂著大紅色短髮的她穿著一聲比基尼黑色泳衣套裝，蹬著一雙迷彩高跟鞋，還穿著一件英倫風長款大地色風衣。

　　陽光可愛的少女搭配——她全身上下掛滿了水鑽和亮片飾品，戴著粉紅色毛線帽，套著黃綠混色秋衣，外面搭配了一件夏天穿的紗織短袖罩衫，秋衣下是一件黑色底色、印滿了深紅色草莓圖案的長裙，最可怕的是她腰上還掛了一個□□熊的包。

　　耐髒低調的打扮搭配——紮了正常的道姑頭，穿著波西米亞風的黃綠色連衣裙配上灰色的棒球服和深黑色的棒球帽，挎著登山包，蹬著一雙紅黑雜色的球鞋。

　　一個接著一個的「高分S」徹底破碎了艾瑞莉婭岌岌可危的正常審美，她開始覺得自己從前的審美肯定有問題，現在直男二人組的搭配才是王道，看著鏡子裡一聲雞屎綠配著橘紅色毛衣外套的打扮，艾瑞莉婭忽然覺得其實這樣、似乎好像、也還好看？

　　……麻蛋，還我審美啊兩個混蛋_(:з」∠)_

　　終於走到第二個地圖關卡，托尼和傑森正打算讓艾瑞莉婭再接再厲跑到檯子上站著，一直只會評分和說規則的小白貓突然用機械的聲音嚴肅地道：

　　「檢測到障礙！檢測到障礙！」

　　「玩家數量超標！玩家數量超標！」

　　「單人模式已關閉，多人模式開啟。」

　　說罷，小白貓突然又換成了之前那個軟乎乎的調子，對三個人快速地說：「真是不好意思啊，各位玩家，因為剛剛沒有掃描到玩家數量的緣故，讓大家缺少了一定的遊戲體驗，從本關開始，遊戲修改為多人模式，請各位玩家見諒~」

　　隨著小白貓的話，關卡上的檯子上從一雙腳印變成了三雙腳印，在腳印的前方各自放著艾瑞莉婭和傑森的名牌，而選擇服侍的標籤也從台下轉換到了臺上。

　　站在臺上的艾瑞莉婭左右看了看，對著台下愣住的兩位男士攤了攤手：「你看，不是我不想幫你們，現在不管怎麼辦，你們都得上來了。」

　　傑森&托尼：………………

　　「你們不上來嗎？」艾瑞莉婭看了看主題，強忍著幸災樂禍對臉色難看的二人組說，「這一關的主題是『火辣性感的夜店打扮』，斯塔克先生，就看你的啦。」

　　突然感到手發癢想打人的托尼：「…………走開。」

　　*

　　「旺達的能力……非常的特殊。她除了自身的變種能力之外，似乎還附帶有某種神奇的力量。而皮特羅的能力，也非常有趣。」

　　看著室內困極睡著的孩子們，查理斯一個一個為他們蓋好毛毯，才推著輪椅，走出了機艙，對等在機艙外的艾瑞克低聲說道。

　　「……他們是我的孩子。」饒是艾瑞克也忍不住嘴角微勾，略顯自豪地對老朋友道。

　　「但是，我得說，旺達和皮特羅這兩個孩子，能力的確強大，心性卻較為簡單天真，極為需要人引導、教育。」查理斯歎了口氣，「這兩個孩子過去就沒好好地上過學，在戰火中流浪時，又被九頭蛇發現蠱惑，差點兒就釀成了大錯。」

　　艾瑞克聞言，不屑道：「不過是個使用鋼鐵盔甲武器的普通人類罷了。」

　　在查理斯的怒視下，他頓了頓，才說：「……我不會去找斯塔克的麻煩的，行了吧？」

　　按照艾瑞克的性格，若是沒看見過艾瑞莉婭傳過來的錄影，當下正朝著女兒奴方向發展的萬磁王沒准就順應著女兒的號召，跑過去幹掉鋼鐵俠了，但是在他親眼目睹旺達是被九頭蛇利用並催眠之後，他的滿腔怒火都傾瀉在了膽敢把自己的女兒當槍使的九頭蛇身上，反倒不怎麼在意那個九頭蛇想要幹掉的鋼鐵俠了。

　　「還有，」艾瑞克頓了頓，「……不要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世，就把他們帶到賽維爾學院好好教導吧。」

　　查理斯聞言，毫不意外地答應了下來。

　　身為人父之後的心情總是更能產生共鳴的，即便是萬磁王，也更希望兒子女兒能夠生活在健康陽光的環境裡，能夠像普通的學生那樣快樂地完成學業、無憂無慮的成長。是什麼變種能力又有什麼要緊的？要艾瑞克來說，在得知女兒的能力之後，他在自豪過後便開始極度擔憂了起來。

　　這孩子的能力這樣顯眼，會不會被有心人利用？會不會再被九頭蛇這樣的組織捋走？待在兄弟會，萬一被自己的仇家知曉傷害孩子洩憤怎麼辦？

　　一如查理斯明明知道艾瑞莉婭的能力若是好好開發、恐怕會在科技越來越發達的現代造成恐怖的影響，卻依舊想要她待在學院裡當老師一樣，有了軟肋的艾瑞克此刻一點兒都不『萬磁王』的想：

　　不管旺達和皮特羅能力開發如何，最好以後畢業了都留在賽維爾學院當個老師什麼的，不要再跑到外面去了，只要乖乖待在學院裡，爸爸和查理斯就能好好保護你們的。

　　……

　　按照查理斯的分析，旺達的能力被麗塔的血液增強之後，體內的另一股邪惡的能量也同時強大了起來，它映射出了旺達體內的負面情緒，加之後來麥斯門羅的催眠，在旺達的主人格和映射出的負面思維在強烈的鬥爭之下，飽含複雜情緒的能量反倒將艾瑞莉婭三人吸入了遊戲中。

　　只要旺達體內的邪惡能量能夠消停下來，力量巔峰期的旺達完全是能夠控制自己的能量，將三個人從遊戲裡解放出來的。

　　在旺達小憩片刻之後，情緒穩定下來的小姑娘馬上便要求拿到壞掉的手機，試著釋放出艾瑞莉婭和傑森。

　　查理斯十分理解旺達愧疚的心情，加之他也的確擔心女兒，便拉上了琴和金剛狼，在幾個大人的保駕護航之下，房間中心的旺達深吸一口氣，再度釋放出猩紅色的能量。

　　在接連幾次嘗試之後，大概能摸到能力的規律了，有些疲憊的旺達揉了揉眼睛，一鼓作氣地將自己暴起的能量悉數導入到黑屏的手機中。

　　在琴強大的念力導引下，猩紅色能量波一時再度化為濃濃的霧氣，從手機裡來回迴圈了一圈之後，化作一面圓形的猩紅色通道，隨著霧氣漸漸消散，艾瑞莉婭的驚叫聲陡然從濃霧裡傳來。

　　一直提心吊膽的查理斯在聽見艾瑞莉婭中氣十足的呼叫時才算是松了口氣，他推動著輪椅上前兩步打算迎接女兒，卻在目睹了從濃霧中蹦出來的艾瑞莉婭的打扮時，滿臉慈祥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一邊的琴看著艾瑞莉婭一身黑色皮裙還帶著兔子耳朵、穿著恨天高和網格襪，拿著教鞭時，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艾瑞莉婭，你穿的那是什——？？？？？？？」

　　話說一半，霧氣徹底消散，在看見剩下的兩個濃妝豔抹的男士的打扮時，在場的眾人皆是瞳孔一縮，後退三步，禮貌地扭過頭去不看中間。

　　生無可戀的傑森&托尼：「…………………………草。」


第39章 艾斯直播

　　四個月後, 某個假日的傍晚。

　　彼得.派克鬼鬼祟祟地繞開了梅, 穿著蜘蛛俠的緊身衣從臥室窗戶跳了出去, 幾個飛躍之後, 他跳到一棟高層公寓的頂樓, 拿出艾瑞莉婭贈送的starkphone，點開了手機中的那個叫做『艾斯直播』的軟體。

　　這款打破常規的直播軟體，全名為『艾斯網路互動直播平臺』，是斯塔克企業與艾睿遊戲公司合作開發的應用, 開發的第一重心是偏向遊戲直播的, 在大眾迅速接受這種直播互動之後，各種不同類型的直播紛紛被開發了出來, 掀起了一股直播熱潮。

　　在艾斯直播裡，第一大版塊始終是遊戲直播, 比如遊戲發燒友傑頓.羅德里格斯，這位懟天懟地的牛人終於可以不用費盡心思編輯文字和視頻去噴遊戲和發佈攻略了, 他現在每天起碼四個小時都泡在直播軟體裡，為大家直播玩自己感興趣的遊戲, 不知不覺地變成了遊戲直播版塊的人氣主播, 天天被粉絲拿禮物轟炸, 不少商家找上門來請求傑頓做個產品宣傳廣告什麼的, 這位牛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拒絕：不接！不宣傳！不要錢！用愛發電！

　　因為直播軟體主播註冊的快捷與便利, 不少《饑荒》高手玩家也化身主播, 為玩家們直播演示饑荒中如何輕鬆毆打蜘蛛、毆打高腳鳥、毆打冬季BOSS、活過一百天的。就《饑荒》遊戲本身而言, 這個遊戲大多數時候基本都是在探圖、搜集資源、重複枯燥無聊的建設工作, 但是架不住眾多玩家紛紛表示：我們就是愛看太太們砍樹、愛看太太們挑糞種田、愛看太太們的黑暗料理，饑荒就是棒！所以《饑荒》主播也紛紛開始火了起來。

　　艾斯直播的紅火，讓大部分傳統媒體都是一臉懵逼：等等、等等——是電視臺主持人不夠專業、還是電臺主播們聲音不好聽？就這麼一群平凡普通的玩家搞個直播，有些連話都說不好，主持水準也十分糟糕，你們這群觀眾還屁顛屁顛兒地給人家瘋狂刷禮物，是不是哪裡有點兒不對啊？

　　粉絲們則紛紛表示沒毛病啊，雖然我家主播說話捉急，態度靦腆，但是人家遊戲玩得6還會和我們互動，我們看著他（她）玩遊戲就開心啊，砸錢刷禮物熱捧沒毛病啊！

　　「……」無話可說的傳統媒體不由得有些雞肚，若是艾斯直播平臺是由艾睿遊戲公司這個小公司單獨開發的，指不定會有暗自不滿的業界大佬們給它使絆子，但是由於斯塔克企業如同大山一樣擋在那裡，不敢去觸斯塔克眉頭的大家也只能暗暗憋下這口氣，忍了。

　　更何況，當初艾斯直播上架的第一日，就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在眾目睽睽之下，註冊成了艾斯直播的第一名主播，囂張地穿著盔甲、帶著手機，在紐約上空繞行了一周，獲得了無數粉絲迷妹的瘋狂捧場，艾斯直播一「飛」走紅，就直播過那麼一次的托尼.斯塔克的頻道差點兒被迷妹粉絲們的禮物炸到卡屏。

　　趁著艾斯直播的紅火，彼得也偷偷創建了一個『蜘蛛俠』直播間，他將一個小型的攝像頭安在自己的肩頭，連結著自己的手機，讓蜘蛛俠的粉絲們也能夠體會到小蜘蛛在紐約的大廈之間來回穿梭、如同坐過山車一般的刺激感覺。

　　「嗨！大家好！又到了今天的『蜘蛛時間』，分別了一天，小蜘蛛非常地想念你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念我呀？今天的紐約最高溫僅僅四十六華氏度，大家要注意保暖、多穿衣服哦！千萬不要為了好看顯身材，像小蜘蛛我這樣穿著一件單制服，當然小蜘蛛我不是為了好看，我是練過的和你們不一樣……」

　　今天的蜘蛛俠彼得也一邊對著直播絮絮叨叨地說著俏皮話，一邊將某個又雙叒叕從監獄中逃跑、再次不服氣向自己挑戰的犀牛人阿列克謝打翻在地，嫺熟地用蛛絲綁在柱子上，等待員警將其帶走。

　　「蜘蛛俠！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虛弱而憤怒的犀牛人努力地扭動著身體、掙扎著想要逃走，「你等著，我還會再回來的！！」

　　聽見犀牛人的怒駡，彼得還沒有說話，直播間裡的大家紛紛發出「哈哈哈哈哈」的無情群嘲：

　　[五花肉愛好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兄弟你是看過精靈寶可夢嗎特地學了火箭隊二人組臺詞哈哈哈哈哈」

　　[落下的樹葉]：「哈哈哈哈哈哈哈心疼犀牛人，每次出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抓回去。」

　　[小蜘蛛我鄰居]：「大兄弟你肯定是愛上我家小蜘蛛了對不對相愛相殺哈哈哈哈哈哈。」

　　[奔跑的布丁]：「賭五毛，下個月這個時候犀牛人肯定還會跑出來找蜘蛛俠的，可惜並沒有什麼卵用，辛辛苦苦越獄找到蜘蛛俠，下一秒就被小蜘蛛暴揍一頓，再度回到監獄——如果這都不算愛！」

　　[璐璐大笑]：「如果這都不算愛！」

　　[瘋狂小子]：「如果這都不算愛！」

　　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歪樓，蜘蛛俠的粉絲們突然排著隊開始刷起來了隊形，直播間裡霎時間充斥滿了歡快的氣氛，先不說犀牛人看見這些會不會氣得嘔血，就連拿出手機掃了一眼的彼得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他一邊絕望地對著直播間裡的粉絲們解釋著『小蜘蛛是鋼鐵直男啊！求放過！』，一邊盡職盡責地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張自製的宣傳海報，對著掙扎不休的犀牛人介紹道：

　　「兄弟，我看你每個月越獄跑出來，啥都不幹就直接要求和小蜘蛛打一架，然後被我送回監獄……你一定是閑的吧？」

　　犀牛人憤怒地瞪著彼得，嘴裡不乾不淨地吐出了一連串罵娘的話。

　　「別、別——注意禮貌啊，我的粉絲中間，還有未成年呢！」彼得抬起手用蛛絲堵住犀牛人的嘴，把海報放到犀牛人的眼前，「在監獄裡閑的慌的話，不妨考慮考慮艾睿公司出品的遊戲啊！手遊就算了，但是像《饑荒》、《狼人殺》等遊戲都出PC版啦！根據內部消息，艾睿遊戲公司最近還打算出品另一款全新PC端單機遊戲，請一定要支持哦！」

　　氣得兩眼充血的犀牛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賣力安利給這些小反派玩艾睿公司出品的遊戲會造成什麼樣可怕的後果，盡職盡責的小蜘蛛將犀牛人交給姍姍來遲的警方，目送著滿腔怒火的犀牛人遠去，還不忘遠遠地對著他喊著「一定要記得哦！玩遊戲，認准艾睿遊戲公司出品哦！」

　　守在直播間的粉絲們：………………

　　待到晚上七點多，天完全黑下來之後，蜘蛛俠彼得提前向直播間的大家們告假，關閉了直播、脫下制服、換成了高中生打扮之後，才快速地趕往和友人約定好的中餐廳。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預定好的包間，彼得剛進門就迎來了哈利玩笑般的拳頭：「直播還要賣我們公司安利一波，不愧是我兄弟！」

　　因為即將入冬的緣故，哈利穿著寬鬆的毛衣和休閒長褲，把長款風衣掛在門邊的衣架上，舉手投足間皆是一派優雅的英倫風。

　　他親熱地攬住彼得的肩膀，把他往包廂裡帶，早就等候在室內的皮特羅和旺達笑著對著彼得招了招手。

　　與剛剛離開九頭蛇基地時的憔悴模樣不一樣，此時的雙胞胎面色紅潤、雙眸有神，穿著厚厚的衣服，齊齊對著彼得喊：「surprise！」

　　「……你們從學院裡出來了？」脫離了蜘蛛俠這個身份反倒變得靦腆起來的彼得笑了起來，「艾瑞莉婭會很高興看見你們的。」

　　「我們和教授請假啦。」皮特羅雙手抓著手機，以幾乎讓人無法看清的速度點擊著手機螢幕——他正在玩前陣子艾睿公司開發的「別踩白塊兒」手遊，這款玩法簡單、容易讓人上癮的手遊在剛剛上架的時候很是風靡了一陣。

　　皮特羅仗著自己的能力和手速，成功地在『別踩白塊兒』的玩家排行榜上刷到了最高分，以超出第二名兩倍的分數名列首位。

　　可就在前兩天，一個叫做『flash』的ID竟然以比他還高的分數，把他擠到了第二名！這在以速度自豪的皮特羅來看簡直不能忍！在發現這件事開始，憋著氣的皮特羅硬是刷出了一個在其他人看來『不可能』的高分，再次重回第一。

　　沒等皮特羅高興半個小時，等他再一次刷新遊戲排行榜的時候，那個叫做『Flash』的傢伙竟然又以高出自己兩分的成績，把他從冠軍的寶座上踹了下去！

　　……這能忍的？

　　於是，勝負欲尤其旺盛的皮特羅開始了與那個叫做『flash』的玩家你來我往的較勁行為，是以跟著姐姐翹課跑到紐約來找艾瑞莉婭玩，都隨時隨地地拿著手機，瘋狂地點擊著螢幕。

　　「莉婭什麼時候來呀？」旺達看了看手錶，詢問著彼得。

　　「她還在公司加班，據說在和新來的插畫師羅傑斯做遊戲最後的修改。」

　　哈利的話音未落，傑森.托特從門口推門進來，似乎完全不怕冷的他穿著一件皮質的夾克，內裡是一件露出鎖骨的鬆鬆垮垮的單衣。在注意到旺達也在的時候，他的臉色一僵，故意不去看旺達的臉，默默坐到了邊上。

　　「喂！」

　　落座的傑森叫住彼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紅絲絨禮盒隔空投擲向彼得，在對方下意識地接住之後，他摸了摸鼻子，低聲乾巴巴道：「……祝賀你，這是禮物。」

　　彼得一愣，打開紅絲絨禮盒，見其中被小心放置、看起來就很高檔的精緻打火機之後，雖然十分感激傑森，從不抽煙的彼得還是感到了微妙的無奈：「……謝謝_(:з」∠)_」

　　「這有什麼，」傑森挺不習慣地側過了頭，「這是身為過來人的我，獎勵你考上大學的禮物。」

　　——「尤其是！還是紐約大學！！」

　　艾瑞莉婭歡快的聲音極為具有傳統力地傳來，她一邊說話一邊推開門，抱著滿懷的禮物開開心心地跑了進來：

　　「恭喜彼得.派克提前批被紐約大學錄取！！！」

　　誇張的讚歎和祝福讓彼得的嘴角無意識地勾起，趕忙幫忙接過艾瑞莉婭手裡的東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謙虛道：「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沒什麼值得慶祝的。」

　　「那可不行！兄弟！」對著侍應生低聲交代完畢，哈利忍不住又捶了彼得一拳，「你這傢伙！」

　　「彼得真厲害。」旺達歪了歪頭，站起來跑到艾瑞莉婭的身邊把她拉到自己和皮特羅中間坐好，也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個明顯就是自己手工包好的禮盒，「送給你，彼得。」

　　旺達和皮特羅送的禮物就比傑森的正常許多，雙胞胎特意挑選了一個特別精緻好看的領帶夾送給了彼得，看起來就很昂貴的樣子讓彼得難免有些擔心：「你們身上的零花錢還夠用嗎？」

　　「教授每個月都會給我們發零用錢的！」提起查理斯教授，旺達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孺慕之情，她甜甜地說，「這一次我們出來慶祝你考上大學，教授知道了之後，又給我們發了一次零花錢，叫我和皮特羅在外面不要虧待了自己，保持警惕，有危險就讓皮特羅帶著我跑回去。」

　　——事實上雙胞胎所說的『零花錢』是萬磁王艾瑞克暗地裡送過來的，拜託老友查理斯每個月發給孩子的，可惜目前雙胞胎還不知道還有這麼個『親生父親』的存在，只覺得查理斯教授是天下最好的人。（艾瑞克：…………）

　　艾瑞莉婭聞言，忍不住酸酸地道：「一口一個教授、教授的，到底是我好還是查理斯好呀。」

　　「都好呀，」旺達搖了搖頭，溫柔著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查理斯教授對待我們，就好像一個父親對待孩子一樣好。」

　　「他就是那樣啦。」艾瑞莉婭拍了拍旺達的肩膀，不免一笑。

　　先不說萬磁王倘若知道此刻寶貝女兒的想法會不會吐血，在艾瑞莉婭和旺達說話之間，哈利提早點好的中餐一道一道地被送了上來：蒜香雞、豉汁炒花蛤、麻婆豆腐、鳳梨咕佬肉、芙蓉蛋、清蒸鱖魚等等。在溫暖的房間中，大家歡歡喜喜地圍坐在圓桌前，一邊聊天品嘗美食，一邊舉起手裡的果汁或者紅酒，慶祝彼得少年被紐約大學錄取。

　　麗塔還在學院內，礙於她的特殊身份，查理斯教授沒敢批她的假，讓小姑娘有些不開心。據旺達說，麗塔非常機靈，仗著查理斯教授對她能力的隱瞞和特殊營養餐待遇，在學院裡混得風生水起，過得十分滋潤。

　　雙胞胎更是不用提，皮特羅就差被鐳射眼斯科特內定為下一代X戰警成員了，琴和旺達也十分要好。

　　彼得捨不得讓蜘蛛俠離開紐約，乾脆地選擇了紐約大學，並成功成為第一批被紐約大學錄取的學生。由於艾瑞莉婭每個月給他分紅的原因，過去的窮酸鬼彼得已經不復存在了，他省去打工的時間，把更多的時間奉獻給了紐約。

　　傑森辭掉了Uber司機的工作（似乎是因為開車太快遭到了無數顧客投訴），自言是離家闖蕩的他（艾瑞莉婭：……明明就是離家出走吧。）表示並不想再回去家裡，也拒絕了哈利的幫助，目前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麼工作，只是偶爾過來見艾瑞莉婭等朋友的時候，會看見他的身上有著細碎的傷口。

　　哈利繼續經營著公司，據他說，他的父親諾曼奧斯本已經發現他挖角和另起爐灶的行為了，並對此沒有任何表示，他乾脆也不管父親的看法了，一邊選擇著大學，一邊經營著公司。目前因為公司擴大的關係，馬上又要再招一批員工了。

　　「說起來，」哈利喝了一口果汁（想喝紅酒被傑森和艾瑞莉婭罵了），「艾瑞莉婭和原畫師史蒂夫最近費了很大心思製作的遊戲明天就要上架了，叫做『和班尼特福迪一起攻克難關』，大家吃完了飯要不要試玩一下？」

　　「…………」這是被坑了無數次、聽見試玩瞬間提起警惕的彼得。

　　「好呀好呀！是暖暖\\別踩白塊兒那類型的遊戲嗎？想玩玩看！」這是懵懂無知、躍躍欲試的雙胞胎。

　　艾瑞莉婭忍不住出聲：「喂，大好的日子……」好好活著不好嗎？

　　壞心眼的哈利眯著眼笑了笑，把自帶的筆記本拿出來，點開了那個遊戲之後遞給了雙胞胎。


第40章 玩個錘子

　　再一次刷新了別踩白塊兒的記錄, 宅在家裡搞研究的巴里.艾倫等了兩個小時, 也不見那個ID為「奎克」的傢伙有什麼反應，此人就好像完全忘記了還在和自己較勁兒第一名的位置一樣, 讓整整玩了兩天遊戲, 熬得眼角烏青的巴里心有不甘, 他忍不住退出遊戲，通過遊戲平臺找到那傢伙, 向他（她）發了一封私信：

　　「夥計，你放棄了嗎？知道我的新紀錄難以被打破了嗎？」

　　而於此同時, 整個人如同廢掉的鹹魚一樣攤在床上的皮特羅在收到這條消息之後，心情複雜地回復給了對方六個點：「……」

　　巴里.艾倫：「？」

　　「夥計，手速這種東西, 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卵用。」

　　皮特羅含著眼淚，回復對方：

　　「……你知道艾睿遊戲公司明天就要上架的新遊戲嗎？」

　　巴里.艾倫：「？？？」

　　「……去吧。」感覺自己心力交瘁的皮特羅心酸地回復：「去玩吧, 你會明白的。」

　　什、麼、鬼！

　　外號閃電俠的巴里非常不服氣, 他按捺住想要接著挑釁對方的心情，等到了淩晨之後，果真見艾睿遊戲公司發佈了一款新遊戲：

　　新上架：《Getting Over It with Bennett Foddy》

　　遊戲創作者： Bennett Foddy

　　遊戲製作公司：艾睿遊戲公司

　　看著售價不貴，好奇的巴里猶豫了一下, 還是點擊了購買, 並立刻將遊戲下載在了自己的電腦中。

　　在遊戲的介面點擊了新遊戲之後，遊戲畫面一轉, 場景變成了一個平凡普通的荒野中, 在一棵光禿禿的樹邊, 一個黑魆魆的罐子突兀地擺放在那裡。

　　突然，罐子微微一動，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從罐子裡鑽了出來，又非常不科學地從罐子裡掏出了一把長長的錘子，然後男人就開始盯著螢幕外的巴里，不動了。

　　在遊戲介面下方，用小小的字寫著：使用滑鼠操縱錘子到達終點。

　　「……」巴里嘴角一抽，嘗試著挪動了一下滑鼠，果然發現自己的滑鼠能夠操縱男人手裡的錘子，而以錘子抵住地面，就可以把罐子裡的男人整個頂起來向前挪動。

　　——這種簡單的遊戲，有什麼好玩的啊！那個「奎克」以為自己是傻的嗎！！

　　巴里無語地挪動著滑鼠，看著罐子男以彆扭的姿勢向前挪動，覺得這個遊戲簡直是在鄙視他的智商！而且這個遊戲的操作判定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異常古怪彆扭，讓他才玩一會兒就有種好像自己在拿腳玩遊戲的感覺！

　　然後……罐子男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棵光禿禿的樹。

　　被擋住了路無法前進，巴里只好嘗試著從樹上翻過去，他費力地操縱著那根大錘，動作幅度非常大地挪動著滑鼠，好容易把罐子男送上了第一根樹杈上，就神奇地卡住了！！

　　——是的！卡住了！他的罐子男可憐巴巴地卡在樹上，那個該死的SB錘子竟然穿過了樹卡在了另一邊，搞得巴里瘋狂左搖右晃就是沒辦法把錘子拿回來，整個罐子男在樹上瘋狂鬼畜。

　　「搞什麼啊！為什麼你錘子能過去樹罐子過不去啊！」十分鐘之後，依舊卡在這課樹上的巴里憤怒得差點兒掀桌，他引以為豪的速度此刻派不上半點兒用場——麻蛋這個破遊戲操作那麼遲鈍鬼畜，再快的速度也沒用啊！

　　絕望如巴里，在試過了一百種辦法無果之後，只好關掉遊戲重新開始，這次學乖的他小心翼翼地挑選好了角度，果斷地避開了剛剛那個位置，在半刻鐘之後終於跳過了這棵該死的、光禿禿的樹。

　　緊接著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同樣光禿禿的三棵樹連發。

　　巴里：…………

　　現在就已經非常憔悴的巴里真的不想再玩下去了，仿佛有一股怒火從丹田中噴薄而出，在他的全身熊熊燃燒，現在真特麼的就想一拳把電腦螢幕打穿，把那個該死的SB罐子男從螢幕裡面脫出來瘋狂搖晃：王八蛋你是章魚嗎！？？滾出來走路啊別特麼躲在罐子裡不出聲！！MMP你以為我還會再接受你這種傻蛋的折磨嗎！！不玩了！說不玩了就不玩了！！

　　……一個小時之後。

　　重啟遊戲無數遍，終於翻過了三棵樹，在看見高高的山坡時，快要氣瘋了的巴里忍不住在平臺裡劈裡啪啦地打字呼叫那個該死的「奎克」：

　　[Flash]：「夥計……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

　　一晚上沒睡，被這個該死的罐子男氣得肝痛的快銀：…………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了那傢伙幾乎是泣血的大大問號時，心情不由自主好了很多呢，呵呵_(:з」∠)_

　　*

　　「又出新遊戲了？看評價似乎……emmmm，一言難盡？」

　　……才怪，評價裡面玩家們都在哭泣和罵遊戲公司。

　　托尼.斯塔克看了看顯示幕，忍不住對正在整理檔的佩鉑抱怨道：「你看，那丫頭果然和你很像。」都是工作狂，不懂得享受人生。

　　「相信我，托尼，如果你和勃朗特小姐的合作能夠帶給你稍微哪怕一點點兒的改變，我將會非常感謝她的。」佩鉑虎著臉，「我真是搞不明白，你既然決定以個人身份投資艾睿遊戲公司，為什麼這幾個月從來都是委託我去和勃朗特小姐、奧斯本先生交涉合作事宜？你真的就忙到這個地步了嗎？」

　　托尼聞言，瞪著眼睛理直氣壯地說：「你要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製改進我的盔甲……為了世界穩定，我這段時間連門都沒出過幾次，你沒注意到嗎？」

　　「那你幹嘛還要費心思去投資他們的公司，甚至還牽橋搭線，與他們合作？」佩鉑滿臉疑惑。

　　「…………」

　　實在是不想說四個月以前自己經歷了什麼，更不想提及某個公開處刑的慘案現場導致自己壓根兒就不想看見該死的艾瑞莉婭，托尼沉默了一下，可疑地轉移了話題：「賈維斯，把艾睿遊戲公司新上架的遊戲下載一份到我的平板裡。」

　　[好的，先生。]

　　盡職盡責、時刻準備著的賈維斯溫和地回答。

　　「——托尼.斯塔克！」小辣椒佩鉑瞪著托尼。「你又是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托尼滿臉無辜地望向佩鉑，不由自主地反問道。

　　佩鉑：…………

　　賈維斯很快將遊戲下載到平板裡，憋氣的小辣椒只好看著托尼拿著平板坐在沙發上，佯裝認真地玩起遊戲來，對他毫無辦法。

　　在看見顯得有些簡陋的遊戲介面的時候，托尼有點兒懵，但是聰明如他，很快便猜到了這款遊戲的正確玩法：這個人物行走的重心不是在罐子、而是在大錘，所以利用大錘前進的時候，選擇好著力點，計算一下障礙物和著力點距離，便可以輕易地翻過枯木了。

　　僅僅用了十分鐘的時間，便熟悉了遊戲的玩法，托尼翻過了三棵枯樹，落在一片平地上的時候，才算是真正通過了遊戲的『新手教程』（巴里.艾倫：…………）

　　這個遊戲似乎沒有存檔點這種東西的存在，托尼試著從陡坡爬上去，花了一番功夫之後終於站在了山脊的某塊突出的石壁上，在他繼續往上攀爬的時候，手一抖，罐子男直接從陡坡上掉了下來，又掉了最底下的那片平地上。

　　與此同時，遊戲背景聲裡多出了一個溫和沉穩帶著磁性的好聽男聲對著托尼說：

　　「重新開始比開始更難……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比如你已經度過了糟糕的一天。」

　　的確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托尼.斯塔克：………麻蛋。

　　「你太急了。」不知不覺走到沙發後面，專注地盯著托尼玩遊戲的佩鉑忍不住說，「剛剛在上面的時候，那根突出的樹杈太短了，上不去的。」

　　托尼：………………

　　「這很簡單。」他強行解釋，鎮定無比地嘴硬說，「這個遊戲非常、非常地簡單，要知道，我十七歲就從麻省理工電力工程系畢業了，這種難度的物理學壓根兒不值一提。」

　　佩鉑面無表情：「…………哦。」

　　她什麼也沒說，只抱著雙手，站在沙發後面專注地盯著托尼玩遊戲。

　　托尼再接再厲，這一次他仗著自己早就爬過一次，飛快地用手指在平板上挪動，讓罐子男就好像吃了炫邁一眼幾乎快要飛起來地往陡坡上竄去。

　　結果，還沒等他爬到之前一次落下的位置，他就因為一個失誤沒有掛穩，又從山上滑了下來，掉到了最底層的那個該死的平地上。

　　托尼還沒來得及生氣，遊戲裡突然放起了一陣不同以往的背景音樂，歡快的音樂襯托著托尼越發煩躁的心情，讓他無端端地覺得這個遊戲面目可憎了起來。

　　「這首歌的名字，是叫做《天生輸家》吧。」

　　小辣椒仔細聽了聽音樂，肯定地道。

　　托尼：………………

　　他猛地打了個響指：「賈維斯，把這款遊戲下到備用的平板裡。」

　　得到AI管家的應諾後，托尼忍不住扭過頭，皮笑肉不笑地對佩鉑說：「趁現在有空，不如你也試試玩一下？」

　　試試就試試，佩鉑也不和他客氣，拿起備用的平板，坐到托尼對面的沙發上專注地點開了遊戲。

　　終於不再被人緊盯，托尼再次勇攀高峰，他小心地計算著每一步，在確定著力點之後毫不猶豫地舉起錘頭向上掄去，終於又一次地來到之前失敗掉下去的石壁上。

　　吸取了教訓的托尼機智而聰明地越過了這個難點，他一邊暗自得意，一邊靈巧地操縱著遊戲裡那個看起來就蠢的罐子男，成功地打破了之前的記錄，跑到了陡崖的最高處，來到了一個狹窄的石道裂縫的下方。

　　這種小case會難得到我托尼.斯塔克嗎？！！

　　——Absolutely impossible！！

　　思考了一陣之後，很快就根據遊戲判定計算出了正確掄捶捶著力點，高玩托尼.斯塔克成功地在十分鐘之內就攻克了這條石道！跨世紀地來到了山頂處！！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志得意滿的托尼就差對著此刻所有痛苦地掙扎在初始平地上的玩家大喊一句：

　　——不是我托尼.斯塔克針對你們，我要說的是，在座的全部玩家，除了我，都是辣雞！！

　　遊戲進行到這個份上，那個好聽的男聲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了，隨著托尼一步一步向上攀登，男聲開始不斷對著托尼碎碎念起來：

　　「如果你在婚禮前乾洗了你最好的襯衫，結果就立刻把食物掉在了上面。」

　　「所謂失敗，不在於跌倒，而在於一直倒著。——馬麗·畢克馥」

　　「不要討厭玩家，討厭遊戲。」

　　除了這種狗屎的操作判定和玩法稍許虐心之外，自詡高玩的托尼.斯塔克嘴硬地表示，並沒有什麼難度啊：你看，在我神一般的操作和預判之下，只花了一個多小時，我一口氣爬過了高山、一口氣跳過了莫名其妙的房屋障礙，一口氣突破了據說難度異常高的天塹懸崖，非常穩妥地朝著色彩豔麗的泳池滑梯進發，點點螢幕的事，so easy！

　　此時，那個男聲似乎察覺到了托尼的心思，繼續碎碎念道：

　　「這是一座難以攀登的山，我本可以做一個讓你喜歡的遊戲，給你一個能保存、循序漸進的遊戲……」

　　（托尼：難以攀登？誰給你們的錯覺，真是太簡單了！）

　　「可現在，我必須坦白，這遊戲一點兒都不仁慈，玩起來又一種苦澀的味道，讓雄心勃勃的人屢遭挫折……」

　　（托尼：挫折？不存在的，在斯塔克家的男人面前，挫折就如同平地裡糾纏在一起的幾根野草一般，只要被我碾壓踩踏的份兒。）

　　「我做這個遊戲，是為了某一類人。」

　　在一錘子勾到泳池滑梯的時候，托尼一個手抖沒有勾穩，正處於懸空狀態、無依無靠的罐子男像無助的風箏一樣彈了出去，在他驚恐的眼神和拼命操縱著大錘想要勾到些什麼東西的時候，罐子男一路下墜、一路下墜——

　　他穿過天塹懸崖、穿過房屋障礙、穿過托尼剛剛辛苦攀爬的一切地方，最後掉在了遊戲剛剛開始時所處的那片平地上。

　　此時，遊戲裡的男聲接著說完了下一句話：

　　——「我做這個遊戲，是為了某一類人，讓他們受盡煎熬。」

　　「……歡迎回家。」

　　待罐子男落在初始地點的時候，男人彬彬有禮地道。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41章 直播熱潮

　　沒等腦殼劇痛的托尼跳起來, 坐在他對面的佩鉑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死死地捏著手裡的平板, 勉強維持著微笑、實則背後升起綠油油鬼火地詢問托尼：

　　「……這個平板裡還有什麼重要的資料嗎？我可以把它買下來嗎？」

　　目瞪口呆的托尼：「……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個送你吧。」

　　「很好。」佩鉑嘴角一扯, 惡狠狠地把無辜的平板往地上一摔, 然後怒氣衝衝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 一腳就把平板踹得老遠, 托尼似乎隱約還看見平板的螢幕上停留著的罐子男駐留在初始平地上的畫面。

　　從未見過自家女助理如此失態暴怒的樣子, 托尼連生氣都忘了, 不由地往沙發裡縮了縮。

　　一腳踢飛平板、並引起不遠處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之後, 佩鉑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捋了捋自己散亂的頭髮, 勉強收斂了怒氣，重新恢復平日裡溫和的樣子, 對著托尼點了點頭：「……謝謝，現在我舒服多了。」

　　「……」一看就是被遊戲氣得狠了，此刻托尼的心情奇異地和皮特羅同步了, 看見有人比自己倒楣, 心裡就舒服了很多。他乾脆也不提自己也被這個遊戲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的事兒了，而是很貼心地打算安慰佩鉑一次,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問佩鉑：

　　「你是不是生氣了？玩不好, 被遊戲惹急了？」

　　佩鉑：「…………」

　　——請相信託尼, 他這次真的是一廂好意, 打算安慰安慰佩鉑的，但是在他這麼問過之後，不清楚托尼也被這遊戲坑了的佩鉑遷怒般地瞪了他一眼，摔門而去。

　　托尼：「？？？」

　　*

　　從這款遊戲上架的早上開始，不斷有玩家打電話打到艾睿遊戲公司，投訴新遊戲操作蜜汁奇葩，毫無遊戲體驗，辣雞遊戲公司純粹報社，良心不會痛啊！！更多的玩家忍不住在遊戲主頁裡評論起來，大家飽含血淚地質問著遊戲公司，愛呢？！

　　[h7eeeee]：「一星不謝，如果可以打負分，請聯繫我，我要用四個不同的帳號買遊戲然後刷負分！」

　　[卡卡不要糖]：「辣雞遊戲公司！賠我的肝！早上起來玩到現在，肝特麼都快氣炸了！」

　　[教官一號]：我覺得……這款遊戲非常不錯，適合訓練心理素質。

　　[大白熊]：相信我夥計們，如果想要體會到全宇宙最糟糕的作業系統和最狗屎的遊戲體驗，購買它！下載它！沒錯的！

　　對此，冤枉無比的售後客服小姐姐表示：臣妾是無辜的啊！

　　一早上電話不斷，全公司上下閑著的人員都跑到售後客服那幫忙去了，就連史蒂夫都不例外，好心的他剛剛接起一個投訴電話，對方在聽見他的聲音的時候，陡然慘叫了起來：「怎麼又是你？！」

　　史蒂夫：「……？」

　　對方：「你特麼的是不是陰魂不散！難道我已經崩潰到出現幻聽了？？？」

　　史蒂夫：「……？？先生，請問您——」

　　對方沒等史蒂夫說完話，就繼續嗷嗷大叫，哭著掛斷了電話，徒留下懵逼臉的美國隊長，拿著只有『嘟嘟嘟』電話斷線聲音的話筒茫然無辜。

　　「誒……」大概明白原因的哈利沉重地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問他：「這款新上架的遊戲背景配音是你錄製的吧？」

　　「是的。」史蒂夫一愣，「艾瑞莉婭給了我一個臺詞本，叫我照著上面隨便錄錄，據她說，這有利於激勵玩家更快速的通關。」

　　聞言，哈利沉默了一下，複雜但委婉地勸告著史蒂夫，「可能玩家們不是很樂意聽到這些勸告吧。」

　　……才怪！他要是玩家，再聽見這個頭痛的聲音估計要炸毛了吧！艾瑞莉婭你這樣欺騙老實人，吃棗藥丸！

　　整整一天都在接受投訴，《Getting Over It with Bennett Foddy》這款遊戲仿佛重現了當初《flappy bird》的發家史，被推特上的玩家們『罵』火了。

　　大家一邊罵這款遊戲，一邊克制不住地想要向自己的朋友們和線民們安利這款遊戲（體會一下自己的痛苦），仿佛大家又開始認為，自己被遊戲玩這種事情根本就說不出口，大家慘才是真的慘，一定要別人也體會一下掄錘子的絕望才能緩解自己心裡的痛。

　　故而，這款遊戲發佈的前幾天，雖然評分低的可怕，不少人都在遊戲主頁暴怒留言大罵遊戲公司不是人，但是銷售量卻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而在第一個遊戲主播：大名鼎鼎的傑頓.羅德里格斯開始在直播的時候向大家安利這款掄大錘的遊戲，並在直播中向大家演示遊戲玩法的時候，他的眾多粉絲和觀眾們就瘋了。

　　原因無他，單純只是因為……看著容易生氣的傑頓玩這款遊戲的時候真是太好笑啦！大家看著大胖子傑頓認真又糾結地掄著錘子，努力地一點一點地好不容易蹭到山頂，然後一個手滑從半空中掉下來，直接down回穀底的時候，大胖子傑頓那個抓狂、氣炸了肺的樣子，就瘋狂地想笑，大家一邊拼命哈哈哈，一邊可勁兒給傑頓刷禮物，要求傑頓多多加油、永攀高峰。

　　本來就胖、因為生氣而差點兒氣成地球儀的傑頓：…………麻蛋不玩了！老子也是有尊嚴的好吧！就算是禮物再多，這個讓我出醜丟臉的辣雞遊戲我絕對不再直播了！！要出也是剪輯個成功視頻再說！！

　　傲慢自信的傑頓雖然罷錄了，可是願意直播玩掄大錘賺取人氣和禮物的主播們永遠不會少，只是短短一個星期，艾斯直播的遊戲直播區大大小小的主播們都開始直播起掄大錘的遊戲來，觀眾顯然非常願意買帳——比起自己玩這款遊戲反被遊戲玩，大多數正常人還是喜歡看別人尤其是高玩主播被這款遊戲虐得痛苦發瘋、絕望抓狂的樣子的。

　　隨著這款遊戲幾乎被所有主播們嘗試過之後，甚至有閑的慌的觀眾們搜集了所有主播直播掄大錘的視頻，剪輯出了其中最絕望、最淒涼、最生氣、最委屈的種種場景，發佈在了網上。

　　等到這個用以調侃的視頻在推特上被轉上熱門，在無數非遊戲玩家的受眾們之間傳播的時候，這款被稱作『最容易讓人心臟病突發』、遊戲體驗感極差的遊戲才算是真正為大眾所熟悉，並為大眾所接受。

　　而在遊戲主頁下的上萬評論中，有一條評論獲得了數萬個贊，被高高地頂上首位：

　　[樹莓鯨魚]：事實上，我認為這是款非常有深度的哲學遊戲——因為它告訴了我們：常回家看看。[淚目]

　　……

　　「噗——」

　　看了評論之後，艾瑞莉婭一口茶差點兒噴了出來，她努力地把嘴裡的紅茶咽下去，一邊咳嗽一邊驚訝地詢問哈利和史蒂夫：

　　「……你們玩過了嗎？很難嗎？」

　　剛剛試玩遊戲、無話可說的哈利&史蒂夫：…………算了，保持沉默好了。

　　「……」見兩人沉默的樣子，艾瑞莉婭哽了一下，惱羞成怒地打開了公司電腦裡的掄大錘遊戲，拿起滑鼠試了試靈敏度，把滑鼠的靈敏度調到最大之後，便開始玩了起來。

　　她操縱著那個讓無數人恨得咬牙切齒的罐子男，拿著那柄讓人腦殼發痛的大錘輕巧地扥了一下地面，罐子男便騰空而起，接著在艾瑞莉婭一錘接著一錘準確地卡住幾個點之後，罐子男在空中騰空而起，幾個大圈幾乎不接觸枯樹便繞了過去。

　　以同樣的方式越過了之後的三棵樹，艾瑞莉婭在越過第三棵樹的時候連地面都沒碰，直接一錘頭頂住樹杈，操縱著罐子男朝著平地上方山坡的石壁位置飛去，再一錘頭將將卡住突出的石壁的一個尖角，再度掄錘，熟練地幾個大跳便跳到了山頂。

　　一邊好奇觀看的哈利&史蒂夫：…………山頂都上不去的玩家們要哭暈在廁所了。

　　艾瑞莉婭在陡壁的位置頓了頓，又調了一下滑鼠的靈敏度，便很快出錘，把整個罐子男頂起來之後便借助著石壁上的路燈很快跳了上去，她一會兒用錘頭把罐子男撐起來、一會兒用錘頭掛住什麼東西把罐子男帶起來，一會兒使用奇怪的手法讓罐子男大跳，很快便來到了托尼之前糾結並失手的泳池滑梯不遠處。

　　再次停頓，調整了一下滑鼠靈敏度，艾瑞莉婭在哈利和史蒂夫呆滯的視線裡毫不緊張地一個大跳將將到達下一個出錘點，並迅速掛住這個點，把罐子男往上拉去，很快便突破了這一難點，繼續向上攀登起來。

　　她越過垃圾山、越過雜物堆、在背景天氣變成昏暗的夜晚時，終於攀爬上了雪山，在垂下的水桶那處猶豫了一會兒，也很快利用水桶搖晃的慣性爬了上去，待爬到雪山頂點的天線最頂處時，背景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艾瑞莉婭將錘頭朝下用力一頂，便飛上了天。

　　她從一開始玩這個遊戲，到最後成功通關，算上她發呆躊躇和調節滑鼠靈敏度的功夫，也不過十幾分鐘，就這麼通、關、了！

　　哈利&史蒂夫：………………呵呵，你和我們玩的不是同一個遊戲吧？

　　「其實可以更快的，我算了算時間，理論上一分多鐘就可以全部通關了。」通關畫面出現之後，艾瑞莉婭發現自己的成績竟然排在了所有玩家通關排行榜的第一，也是唯一的一名——即是說，遊戲發佈到現在，並沒有玩家真正通關？

　　哈利：「…………講真，一分多鐘能通關的人，估計離瘋不遠了。」

　　……但是這樣不行，搞得好像這個遊戲是遊戲公司故意讓玩家不通關一樣，艾瑞莉婭搖了搖頭，打開錄屏工具，決定再重新玩一次，並打開變聲器，以男性的聲音稍微解釋了一下幾個遊戲的小竅門，這一次，艾瑞莉婭通關只用了八分鐘。

　　「……」哈利已經不想說話了，他胃疼。

　　等到艾睿遊戲公司把艾瑞莉婭錄製的教程發佈在遊戲主頁的新手向教程欄裡時，整個遊戲圈的玩家們、以及主播界的高玩們才真的算是炸了鍋了。

　　[阿里爾]：……呵呵，遊戲的確簡單啊，我在精神病醫院也經常這麼玩（已瘋。

　　[白兔軟糖]：誰知道是不是開了掛，開發商了不起哦？我家XX大大肯定也可以！

　　[露娜]：發視頻教程的人你給我站出來！這個遊戲的尊嚴何在！

　　[逗逗貓]：媽媽啊你來看這個小哥哥——他和我們玩的不是同一個遊、戲！

　　[哭泣的小可愛]：教程裡男低音好好聽，是艾睿嗎？感覺戀愛了，想嫁[(*/ω＼*)]

　　（艾瑞莉婭：…………）

　　眼睜睜地看著大家把這樣一個闖關遊戲玩成了搞笑遊戲，又在艾瑞莉婭的指導下估計又會讓那群高玩把這個搞成競速遊戲，無話可說的哈利乾脆不管這群瘋狂的傢伙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幹：擴充售後客服組。

　　經過這次玩家的瘋狂投訴，讓哈利意識到以艾瑞莉婭的尿性，以後事情肯定不會少，而讓三個新手客服姑娘應付這些實在過於強人所難——於是他決定擴充一下客服組。

　　發佈了招聘廣告之後，經過兩輪筆試，他最終選擇了三位應聘者，並將其中一名風度翩翩、言談機敏，非常善於隨機應變的年輕男子定為售後部的組長，由這名叫做洛基.希德勒斯頓的男人負責公司售後的大小事務。

　　當艾瑞莉婭見到這名十分具有紳士風度、自帶英倫腔顯得無比矜貴的希德勒斯頓先生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忍不住悄悄瞟了一眼這位先生高高的髮際線。

　　「叫我洛基就好。」容貌俊秀、身材高挑的男人微微一笑，讓公司裡的幾名女員工紅了臉。「您就是勃朗特小姐吧？久仰大名。」

　　艾瑞莉婭點點頭，忍住詢問對方是否是英國人的衝動，雙方客套了幾句，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笑容滿面的洛基一轉身，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輕蔑地瞥了一眼相攜離去的黃毛丫頭艾瑞莉婭和在他看來愚蠢無比的哈利.奧斯本，冷冷地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一定要血恥！想起不久前被晃點的狼人殺比賽，從沒有受過這等委屈的阿斯加德的小王子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而在另一邊，剛剛閑下來的艾瑞莉婭扭頭就去搞了個新遊戲出來，那是一個小型的手機放置模擬類、幫助遊戲裡禿頂青年重新長出濃密頭髮的遊戲：

　　……《毛發育成》


第42章 暖暖來了

　　洛基本來不想去公司上班的, 自從他在戴安娜面前丟臉、以為穩操勝券的比賽卻輸了之後，那位女神看他的眼神就非常戲謔了。

　　仗著自己精通多門語言，洛基本打算在家裡遠端接翻譯工作的活, 卻因為遇見的甲方總是提些麻煩的要求或者態度差勁, 而讓態度傲慢矜持的洛基中途放棄工作。

　　到現在為止, 阿斯加德的二王子洛基依舊在神奇女俠戴安娜的家裡白吃白喝，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沉迷饑荒，每天像鹹魚一樣墮落地趴在沙發上吹空調玩平板。

　　無計可施的戴安娜：………………

　　她想了想, 決定帶著洛基去一趟加州, 探望一下目前正住在女友家、為了以後的生活努力奮鬥的索爾。

　　在戴安娜的武力威脅下, 百般不情願的洛基只好跟著戴安娜一同前往了索爾女友的住所, 洛基打量了一下那個所謂的索爾的女友, 叫做簡.福斯特的天體物理學家, 暗自不屑地撇了撇嘴。

　　戴安娜和簡簡單地交流過後，簡便驅車帶著兩人前往了某個正在開發的建築工地，坐在車裡的洛基眼睜睜地看著簡和某個穿著廉價的中年男人說了什麼之後, 這人便轉身進了工地, 不一會兒, 渾身穿著橘紅色髒兮兮工作服的索爾便從施工地的鐵門裡走了出來, 他滿臉是灰, 雙手粗糙黑魆魆的, 在見到車裡的洛基時, 眼睛一亮, 朝著小車跑了過來

　　「？？？」洛基臉色一變, 略帶潔癖的他就差對髒得像流浪漢的索爾大吼一句「不要過來啊！」

　　並沒有什麼卵用，索爾興高采烈地打開車門，聯手都沒洗就對著毫無法力無法躲避的弟弟來了個熊抱：「弟弟！在戴安娜阿姨那還好嗎？！」

　　和簡緩緩走過來，聽見索爾稱呼自己為『阿姨』的戴安娜臉色一僵。

　　貼心的戴安娜和簡帶著兄弟倆到了一間咖啡廳內讓兩人單獨一張桌子，方便兩人敘舊，索爾一落座便非常自豪地向洛基介紹著自己當前正在工地搬磚，每個月都能拿到一筆工資夠溫飽，他還報名了夜校的電腦專業，等畢業之後就去網吧當個網管云云。

　　臉色鐵青洛基大怒：「……索爾！你就這點出息嗎？！莫要忘記了你是阿斯加德未來的王！！」結果你TM竟然甘心在中庭當個搬磚的！！

　　「可是，這不是父親母親給我的試煉嗎？」一頭霧水的索爾撓了撓頭，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歷練，他早就沒有了之前那股傲慢自大的樣子，「戴安娜阿姨是母親的好朋友，她說的肯定就是母親的意思。」

　　洛基：…………啊啊啊啊戴安娜.普林斯我要跟你拼了！！

　　「……更何況，」索爾無奈地憨厚一笑，「我現在和簡在一起，總不可能老花她的錢，白吃白住吧？你哥哥我現在還算被父親懲罰的階段，又怎麼好拿王子的身份壓迫中庭人，對吧？」

　　不遠處的戴安娜對索爾的話非常贊同，不由告誡洛基：「你該學學你哥哥的，這都半年了，你還在家裡白吃白住，你真的想當個吃軟飯的嗎？」

　　洛基：……………閉嘴。

　　「什麼！？弟弟你還沒有找到工作嗎！！」索爾非常震驚，他大聲地向戴安娜解釋，「我弟弟絕對不是吃軟飯的那種人！！我弟弟只是沒有學歷找不到工作而已！！」

　　整個咖啡屋都安靜了一秒，無數客人和服務生都目光詭異地悄悄打量起洛基來。

　　洛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了出來，勉強對著王八蛋索爾露出個禮貌的假笑：「……索爾。」

　　「恩？弟弟，怎麼了？你想搬過來和我住嗎？我的房間比較小，不過我們兄弟倆可以擠擠一起睡，找不到工作沒啥的，我可是你哥哥，不會嫌棄你的，以後你住在這邊的話¥@¥&…##¥@¥——」

　　面無表情的洛基：「我說，閉嘴。」

　　「……哦。」

　　此時還完全不知道自家弟弟是真的想要陷害弄死自己、搶奪阿斯加德的王位，索爾見洛基表情不虞，只好不明所以地閉口不說。

　　等到戴安娜說起洛基在自家暫住需要收寄宿費和餐費的時候，很有哥哥責任感的索爾忍不住又道：「我們兄弟倆在這邊都沒有文憑，不好找工作，我弟弟身體不好，工地上的活他也幹不了，戴安娜阿姨，洛基欠了多少寄宿費我來出吧。」

　　忽略這混蛋小子總是叫自己『阿姨』這種事，戴安娜眉毛輕微一挑，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神色複雜的洛基。

　　……這就是，你處心積慮想要陷害的、欺騙的哥哥，明明身處困境、卻仍然希冀著你能夠過得舒服一點兒。

　　咖啡桌的另一面，索爾一邊和戴安娜說話，一邊用髒兮兮的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些零碎的、皺成一團的鈔票，還對著洛基露出一個有些傻的笑：「弟弟，你放心，現在你就不算在白吃白喝啦！」

　　……真蠢。

　　洛基面無表情地瞪著索爾，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他猛地站了起來，把桌上的零錢胡亂地推到索爾那邊，冷淡地對索爾說，自己要離開了。

　　拒絕了簡的相送，戴安娜自己開著車載著洛基前往機場，忍不住試探性望向洛基：「……突然改主意了？」

　　洛基看也不看戴安娜，他神情冷漠地凝望著窗外的荒野，清楚地知道雷神之錘就在這條路的不遠處。

　　「……不就是一個工作。」

　　沉默了一會兒，洛基才淡淡道，「……索爾那個蠢貨，就只配在工地裡幹些粗活，我和他可不一樣。」

　　……

　　過了半個月，洛基佯裝若無其事地對戴安娜道，自己成功應聘了艾睿遊戲公司的售後部組長，但是這個消息，不許告訴索爾。

　　戴安娜：……所以說，你到底是討厭憎恨你哥哥還是喜歡心疼你哥哥啊喂！

　　*

　　在洛基成為遊戲售後客服組長之後，那些憤怒地過來投訴的玩家數量就銳減了，無論是多麼崩潰、多麼憤怒的玩家，在聽見洛基一板一眼、彬彬有禮的英倫腔時，就下意識地冷靜下來了，再聽巧舌如簧的洛基幾句輕輕巧巧的安慰，就被忽悠得暈暈乎乎的放下了電話，連自己最初想要投訴的問題是什麼都快忘光了。

　　——對此，銀舌頭洛基表示：呵呵，果然是愚蠢的中庭人。

　　史蒂夫在初次看見洛基的時候，就隱隱地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是直覺還是別的什麼，他潛意識裡總覺得這位希德勒斯頓先生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兒。因此，他暗地裡警惕地注意了一下這位希德勒斯頓先生的動作，唯恐這位希德勒斯頓先生會做出什麼事傷害到有些天真的艾瑞莉婭和哈利。

　　而被史蒂夫認定為「天真」的兩個老闆則完全將洛基拋在了腦後，在確定掄大錘遊戲沒有出什麼紕漏之後，便開始著手「Nikky環遊世界」這款手遊的宣傳工作了。

　　艾瑞莉婭之前製作的換裝遊戲是單機版本的，很多服裝繪製都是出自她手，哈利是真的能夠看出來艾瑞莉婭非常努力地想要畫出好看的衣服……但是奈何她畫工有限，很多畫面上的東西她無法表達出來。

　　為了這款遊戲網路版的上架，哈利特意聘請了幾名非常專業的日系畫師，將遊戲裡所有的服裝，都在原基礎上修改、潤色了一番。這些美麗的、一件接著一件讓人目不暇接的小裙子小衣服，讓全公司的女性們一看，就捨不得挪開眼睛了。

　　大家全部圍攏到電腦前，在男性員工們詫異困惑的視線裡，興高采烈地開始挑選起自己喜歡的小裙子來，不僅如此，女士們就著那個紅發少女的人模，瘋狂地討論起哪條裙子、哪個髮型搭配在這個女孩的身上最好看。

　　「我超喜歡這套金色紗質的晚禮服，搭配月光色的長卷髮真好看啊！」

　　「不不不，這套金色的晚禮服，一定要把Nikky好看的肩膀露出來，一定要把頭髮盤起來，搭配這個盤發就很好看，再搭配一個鑽石桂冠……」

　　「你的這個搭配早就過時啦！我覺得最好看的是這套雪白色的公主裙，設計的又大氣又復古，上面的碎鑽和蕾絲搭配得太美了」

　　「我覺得日常搭配也不錯啊，這種大T恤搭配隨性的長外套太有感覺了，顯得腿又細又直，不行我明天就去逛街，我也要買一套一樣的！」

　　「那是人家Nikky人美身材好，麻布袋子套在身上都好看，我們凡人就不要嘗試這種奇葩搭配啦！」

　　「可是這套真好看、那套也好看——」

　　嘰嘰喳喳的女員工們樂此不疲地圍在電腦前討論著，讓以哈利為首的直男們表示非常費解。

　　「……那不就是個平面人物嗎？」

　　莫名其妙的奧斯本小少爺困惑極了，「……就是換件衣服，有那麼好玩嗎？」

　　「……」他的助理是個比奧斯本小少爺更耿直的單身狗，大大咧咧地回答：「我覺得那就是個紙片啊。」

　　此話一出，原本紛紛圍在電腦前的女士們大怒，齊齊扭過頭兇惡地瞪著助理，那股來自于眾多女強人的火辣視線讓在場的男士齊齊後退一步，留下孤零零的助理一個人承受女士們的怒火。

　　瑟瑟發抖、蜷縮成一團助理：…………？？

　　「我女兒/Nikky/寶貝兒/老婆那麼可愛！換個衣服怎麼啦！關你什麼事！」

　　圍觀的直男們：……呵，女人。

　　*

　　「那個五歲女孩才會去碰的弱智換裝遊戲下週一要上架了？」

　　從佩鉑口中不經意得到這條消息，托尼愣了愣，轉過頭去，抹了一把臉。

　　「……托尼？」

　　不清楚這個遊戲對於托尼.斯塔克是何等地戳心，佩鉑疑惑地望著自家老闆，「是遊戲還有什麼問題或者不足嗎？」

　　「——有！佩鉑你的這個主意太天才了！」

　　托尼眼睛一亮，他得意洋洋了打了個響指，立馬當著佩鉑的面就開始電話聯繫艾瑞莉婭：「作為你們的投資商之一，我要求一點兒合理範圍內改動遊戲的權利。」、

　　「……哈？」電話的另一邊，艾瑞莉婭頭痛地揉了揉額角，「可是斯塔克先生……遊戲在下週一就要上架了。」

　　——你特麼的現在要求改動？！人幹事？

　　「這是很簡單的改動。」托尼自信滿滿地說，「如果你那個腦袋瓜子沒辦法勝任，我可以叫賈維斯過去幫你。」

　　「……賈維斯？」艾瑞莉婭驚訝不已，「那是誰？」

　　「你在說什麼？你們不是已經見過了嗎？」托尼表現得比艾瑞莉婭更驚訝，「就在你第一次送外賣過來就入侵我家防禦系統的時候。」

　　電光火石間，艾瑞莉婭的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了那個沒有看清面容的紳士的身影，和那個讓當時的她感到無比恐懼的廢棄資料的湖泊。

　　時至今日，托尼.斯塔克在一開始的時候捉弄她、調查她的原因就已經彰然若顯了……因為手賤又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一不小心窺伺到了托尼的AI管家。

　　「……說實話，我當時以為你是故意的。」

　　沉默半晌，托尼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解釋道。

　　畢竟在那個時候，經常有政口府情報人員或者某個組織的特工假借各種名義，希冀著能夠從托尼.斯塔克這裡拿到某些機密資料，比如盔甲技術、比如反應堆、比如AI管家。

　　「……對不起，斯塔克先生。」馬上反應過來，艾瑞莉婭的臉有些發紅。

　　「哦，這沒什麼，反正倒楣的都是你。」托尼非常淡定地掠過了這部分，異常好奇地詢問艾瑞莉婭，「說起來，我倒是知道賈維斯給自己創造了一個模擬人類形態，卻從來沒有正眼見過，你入侵我家系統的時候，有看見賈維斯的臉嗎？」

　　「…………」

　　「是不是長得像我？是不是按照天下最帥氣的托尼.斯塔克的形態塑造的？」托尼再接再厲，興致勃勃地追問小姑娘。

　　「……沒看見！謝謝！！」艾瑞莉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根據我的測量，臉長得像不像不好說，反正您的AI管家的身高，肯定是超過您太多了！！」


第43章 瘋狂星期一

　　托尼要求的改動的確比較簡單——對艾瑞莉婭來說。

　　按照投資人斯塔克的要求，她在遊戲中加入了一個友情關聯連結的部分：每個玩家都能夠通過分享自己的唯一代碼關聯一個友情帳號, 友情帳號之間能夠每日互贈體力, 過關卡刷分時可以節省體力, 並可以為對方購買鑽石, 更重要的是, 如果友情帳號幫忙好友過關、就能夠為好友帶來雙倍積分和金幣, 每日過關更有鑽石和神秘套裝獎勵。

　　……這是飽受這個遊戲折磨、壞心眼兒地想要所有男士們都遭罪的鋼鐵俠秉著「大家慘才是真的慘」的報復心理, 堅決無比地要求艾瑞莉婭對這個該死的遊戲修改的點。

　　當然，你金主爸爸還是你金主爸爸, 這點兒要求又不過分，狗腿如艾瑞莉婭連賈維斯的幫忙都不用，在幾天之內就修改好了最新的版本。

　　托尼對此表示很滿意，他一邊暗搓搓地期待著哈皮、羅德等人被這個遊戲搞得抓狂, 一邊大方地把自家AI賈維斯介紹給了艾瑞莉婭, 並表示從此以後, 若是艾瑞莉婭在製作遊戲方面需要任何説明，都可以拜託賈維斯。

　　這回，艾瑞莉婭也沒臉跑到資料世界裡和賈維斯面對面溝通了, 只是在腦內和那名叫做賈維斯的AI管家非常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我是艾瑞莉婭，那個……之前的事情不好意思！」

　　「您好，艾瑞莉婭小姐, 我是賈維斯。」對方操著男神音, 彬彬有禮地對艾瑞莉婭說, 「非常抱歉，之前的那個我讓您受驚了。」

　　艾瑞莉婭小心翼翼地：「那個……[之前的那個我]意思是？」

　　「在這半年的時間內，先生統共為我做過四次更新，每次更新增加的指令會替換掉之前存在的、與新指令相悖的指令，按照人類的說法，目前的我與半年前的我相隔了四個版本，故現在的我應該算作全新的我。」

　　艾瑞莉婭：…………

　　似乎是第一次和人類這樣以平等的身份溝通，賈維斯的語氣顯得有些古怪。

　　「照這樣說，根據人體細胞的新陳代謝替換，七年之後就會將所有的原細胞全部替換掉。那豈不是說，在生理上，人類每七年就是另外一個人呀？」艾瑞莉婭想了想，「可是七年之後，你的sir還是你的sir啊。」

　　「……」賈維斯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處於某種邏輯混亂之中。「抱歉，艾瑞莉婭小姐，是我短視了。」

　　「沒關係啦……你是在緊張嗎？」艾瑞莉婭沒有放在心上，她隨口好奇地問道，「所以從某種角度上而言，人類和AI也沒有什麼區別，斯塔克先生不斷地更新改動你的指令，那些指令是把你朝著『人類』的方向塑造，還是往『高等AI管家』的方向修改呢？」

　　賈維斯：………………

　　*

　　在「Nikky環遊世界」上架之前，哈利在許多女性向雜誌、女性向漫畫和彈幕網站裡都投放了大量廣告，這樣鄭重地進行大面積宣傳，對艾睿遊戲公司來說還是第一次。

　　之前的遊戲，不管是饑荒或者掄大錘上架的時候，哈利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進行鋪天蓋地的宣傳，全靠公司之前名聲和遊戲粉絲們的『自來水』，就讓上架的這幾款遊戲紅得發紫了。而Nikky這款遊戲和之前所有的遊戲都有所不同，它的玩法更偏向於放置類，就算不是遊戲玩家也可以輕鬆駕馭，且對女性有著超乎尋常的吸引力（從內測時瘋狂的女職員們就可以看出來了），故哈利和廣告部商議糾結良久之後，決定還是按照這種誇張的方式來宣傳。

　　這下子，因為『艾斯直播』而嫉妒得發酸的競爭對手們似乎終於找到了艾睿遊戲公司的黑點，幾乎是在哈利開始投放廣告的下一個小時，許多含沙射影的諷刺和謠言便在各大網站上甚囂塵上了。

　　[據稱，某抱上金主大腿的遊戲公司改組，眾多遊戲製作者成為利益的犧牲者。]

　　[是『利益的驅使』還是『人性的泯滅』？製作掄大錘的遊戲公司畫風突變為哪般？]

　　[不愧是斯塔克，買下一個公司用以製作幼稚可笑的換裝遊戲，是為滿足新任女友心願還是決策失誤？]

　　[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即將走下神壇的艾睿。]

　　「——太過分了！」

　　看這些小道消息說的頭頭是道的樣子，彼得險些被氣死，他怒氣衝衝地披上馬甲，打算駁斥這些沒有良心的媒體發佈出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

　　還是一直熬夜的艾瑞莉婭有氣無力地攔住他，叫彼得別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面了。

　　「哈利說，這是因為之前『艾斯直播』那塊蛋糕太大了，有些吃不到蛋糕的人礙於分蛋糕的斯塔克手裡有刀，不敢置喙，這才把主意打到這款遊戲上的。公關問題叫我不用去管，我們只要信任他就行了。」

　　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艾瑞莉婭憋著氣，勉強按捺住把那群水軍的祖宗十八代全部查出來的衝動，把一切公關事務都交給了哈利。

　　「……這些人怎麼這樣！」無話可說的彼得氣得臉都紅了，「雖然知道哈利可以解決！但、是！這也太憋火了吧！！」

　　「……所以，為了發洩憤怒，我搞了個小小的、無害的遊戲。」艾瑞莉婭嘴角一扯，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彼得，「所以，你要先試試看測試一下嗎？」

　　彼得：「…………拒絕！！」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謠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緣故，許多遊戲玩家在這些鋪天蓋地的宣傳裡，對Nikky環遊世界甚至是艾睿遊戲公司的印象開始變壞了起來。

　　不管是從遊戲玩法還是從這款遊戲過於精緻突兀的畫風來說，都讓許多男性玩家感到不解：像這種玩法單一幼稚、沒有內涵的遊戲，根本就不像鬼畜公司艾睿的畫風吧！還是真的如很多消息裡傳言的那樣，艾睿遊戲公司和斯塔克合作之後，就開始改路線了？

　　——別啊！我們還沒有罵夠你們呢！拿出你們搞虐心遊戲的氣勢來，繼續來淩虐我們啊！！來啊來啊！這才幾個遊戲就萎了艾睿你是不是帶把的！！孬種！！（艾瑞莉婭：…………）

　　從FLAPPY BIRD一路玩到掄大錘的玩家們似乎朝著成為抖M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他們一邊在推特和遊戲平臺、以及艾睿遊戲公司的主頁上瘋狂刷屏著「我還是愛著原來的你！」一邊在預售上架的Nikky環遊世界的廣告下麵痛心疾首地高呼「求求你，斯塔克，把那個鬼畜的艾睿還給我們！」

　　這些瘋狂的刷屏太過集中熱烈，導致哈利投放的廣告空前熱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群搞事的瘋狂玩家，不由自主地想問：「這一回，那個狗比遊戲公司（艾瑞莉婭：？？？？）又幹出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了？！」

　　本來，藏在背後造謠、想要趁機中傷艾睿遊戲公司並從中得利的競爭對手們，只是想讓被蠱惑的玩家們給艾睿遊戲公司一些壓力，讓這款新出的遊戲還未發佈便註定名聲糟糕、無人問津，最好能給艾睿遊戲公司造成重大虧損——這些都是商業競爭裡的常用手段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群艾睿遊戲公司的粉絲玩家們，一個兩個仿佛腦子有問題一樣，完全搞錯了重點，一個兩個莫名其妙地跑到艾睿遊戲公司的廣、告、下面去刷！你們TM是生怕這個遊戲廣告沒人看見，特意給對方增加熱度和流覽量的吧混蛋！！

　　幕後搞事的人再一錯眼看見那些廣告下面的評論，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我還有很多討厭的人，請繼續出新的鬼畜遊戲讓我安利給他們吧！」

　　——「不要忘記你做遊戲的初衷：讓遊戲盡情地玩口弄我們吧，我超開心的！」

　　——「辣雞公司、毀我青春、費我錢財、爆肝爆肺，像你們這種公司，活該再多做些遊戲——我真的還想再玩五百年_(:з」∠)_」

　　正是這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評論，讓艾睿遊戲公司發佈的廣告又火了一把，無數人聞聲而動，全部跑到艾睿遊戲公司的廣告下面瞻仰，順便自發安利了Nikky環遊世界一波。

　　辛辛苦苦搞事情、辛辛苦苦買水軍、辛辛苦苦造謠的某些人：「…………」

　　由於這些突發狀況，在週一的時候，Nikky環遊世界按照之前的計畫正常上架的時候……那一瞬間的下載量差點兒讓忐忑不安的哈利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瘋長的數據……再揉了揉眼睛，瞅了瞅遊戲後臺裡的玩家消費資料……感覺自己的腿有點兒軟。

　　…………尼瑪這群人的消費架勢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吧！！！

　　首批下載遊戲的玩家們剛剛進入遊戲，就被遊戲裡的那個紅色長髮、長相甜美、說話乖巧的女孩吸引了全部心神，在度過了幾關初始關卡並解鎖了商店和幻閣之後……玩家們就瘋了。

　　怎麼辦、怎麼辦！商店裡所有的裙子都好好看！我的媽怎麼可以這麼好看，我女兒穿上的話分分鐘變身小公舉！

　　什麼？金幣可以用鑽兌換，鑽石可以用錢購買？買買買，不就是一點兒小錢，我女兒衣櫃裡就缺那件衣服啦！

　　不對，雖然買了這件，但是那件也好好看，不對，另外那條也割捨不下！買買買！

　　啊啊啊啊幻閣限定裡的裙子好看到爆炸啊啊啊啊不就是鑽嗎我的命都給你只求出這條小裙嘰！！

　　短短一個小時之內，不少土豪玩家直接選擇氪金，購買了無數個648，買了數萬鑽，一口氣就把商店內的小裙子搶購一空，目前正像上癮了一樣不中斷點擊著幻閣的十連，每每抽出一件新品就好像中了六合彩一樣開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我控記不住我自己啊！無數氪金玩家絕望地表示，可是我想著，說不定下一抽我心愛的小禮服就抽出來了呢？在下一抽未果之後，下下抽說不定就出來了呢？

　　氪金玩家太過熱情，嚇得哈利不得不緊急聯繫艾瑞莉婭更新遊戲補丁，限制了每位玩家每日氪金數量，並在遊戲主頁主動以公司的名義發佈了遊戲攻略：

　　第一，金幣是可以通過重複刷S級關卡不斷獲得的，不是單單只能用鑽兌換，用鑽石兌換的方式非常吃虧，望大家三思啊！

　　第二，鑽石的來源非常廣泛：每日簽到會不定時贈送鑽石、關注官po每週可以拿到禮包贈送的鑽石、每天完成日常任務也可以拿到鑽石、完成套裝搜集成就也可以拿到鑽石，大家可以不用那麼急切的氪金噠。

　　第三，幻閣每日都是有免費次數的，其中五星以上的服裝出現概率都已經公佈出來了，大家理智抽取幻閣啊，慢慢來，別急嘛，畢竟這就是一款休閒類的放置養成遊戲呀。

　　發出攻略的哈利本意是想讓瘋狂氪金的玩家們稍微冷靜一點兒，畢竟這樣的氪金度短期來說的確是利潤極大，但是從從長遠來看，對遊戲的長久發展非常不利——試想，若是氪金玩家們單單用錢就能搞定所有，通過氪金就能夠迅速把遊戲玩通關，那麼在通關之後，玩家們也就不會再玩下去了。

　　故而，他一邊緊急限制了每日氪金數額，一邊催促畫師們加班趕工畫小裙子，爭取豐富商店內容，讓玩家們欲罷不能。

　　可惜的是，在攻略發佈之後，所有玩家的重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個攻略告示內的『套裝成就』的字眼上。

　　兩眼亮晶晶的玩家們：什麼？！有套裝成就！！買買買！！套裝在哪裡買到哪裡！！求官方快出新套裝啊！！

　　熬成熊貓的哈利.奧斯本和畫到崩潰的畫師們：…………等等？！

　　見官方已經開始絕望地裝死，氣呼呼的玩家們熱情難以消退，就差變成強迫症的她們，終於在遊戲玩法中發現了壞心眼托尼搞出來的友情帳號以及這個玩法中神秘的禮物和巨大的優惠。

　　聰明又可愛的女玩家們舔了舔嘴唇，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

　　那一天，各位男士們終於回想起了，曾經一度被『幫女性朋友選衣服』所支配的恐懼。


第44章 突發事件（二更合一）

　　從Nikky環遊世界上架到它風靡整個美國, 僅僅用了短短幾天的時間。

　　之前還在背地裡嘲諷艾睿遊戲公司為了抱斯塔克大腿而使用餿主意的人，頓時感覺自己的臉好像被斯塔克和艾睿扇了數個巴掌, 臉都被打腫了。

　　不單單是他們，就連艾睿遊戲公司原本的粉絲玩家們都覺得非常奇怪：這個看起來就覺得沒有什麼意思的換裝遊戲……到底哪裡好玩了？天天掛在熱門的那些花式吹Nikky的, 真的不是遊戲公司請來的水軍嗎？？

　　……依舊是傑頓.羅德里格斯, 這位全能型遊戲選手、這位逐漸淪為艾睿遊戲公司腦殘粉的兩百磅大漢，非常仗義地站了出來，堅強地為Nikky環遊世界站隊：

　　「的確，這個遊戲的玩法沒有什麼新意，一點兒也不『好玩』」

　　傑頓在自己的主頁上, 誠懇十足地說。

　　「它只是一個普通的換裝遊戲，過關的方式就是耗費體力, 按照每關的關卡要求換上合適的衣服，另就是攢金幣攢鑽石, 以兌換到新的好看的服裝。——說實在的，它的玩法真的太普通了, 隨隨便便在兒童遊戲網站、兒童畫冊裡就能找出一堆這樣的小遊戲。」

　　「但是, 當你點進遊戲, 看見那個精緻如同娃娃一般的紅發少女，並點開她的衣櫥的時候, 你會發現她的每一件衣服、每一套珠寶、每一個髮型都那樣的貼合人模, 沒有任何的突兀感, 繪製和圖層疊加的細節非常動人。更別提衣櫥裡每一套衣服的繪製和設計都能看出畫師的用心和努力了。比如說[圖][圖][圖], 這幾套大裙子, 是我從幻閣抽出來的六星高分服裝，不管是從整條裙子的設計還是調色，還是裙擺上的花紋與蕾絲、領口袖口點綴著的細碎的珠寶，都能夠感受到設計者和製作者們對這個遊戲的愛。」

　　「——它的確就是一個普通的換裝遊戲罷了，和千千萬萬個換裝小遊戲一樣。但是艾睿遊戲公司就是將這樣一個普通的遊戲做到了極致的美，就把這個普通的換裝遊戲變成了現在獨一無二的Nikky。」

　　把Nikky當做女兒養的傑頓想了想，又在這條推的評論裡發佈了一條內容：「建議各位身邊有女性友人、女朋友、女性親屬在玩Nikky的男士們……請詳細閱讀遊戲說明，相信我兄弟們，這可能會救你一命。」

　　懵逼臉的男人們：「……？？？」

　　沒等他們理清思緒，為了友情帳號額外的體力和套裝的Nikky玩家們便紛紛開始行動了起來：

　　……

　　「好久不見，小鳥。」

　　某個來自于哥譚市郊的電話讓傑森警惕了起來，雖然電話裡的女人聲音溫柔又甜美，顯得極其無害，他還是第一時間拿出武器警戒起來：「……毒藤女？」

　　「是我，」電話的另一邊，毒藤女帕米拉優哉遊哉地道，「我許久不回哥譚，一回來就聽我的小哈莉說，你被蝙蝠俠驅逐了。」

　　離家出走的傑森：…………什麼鬼。

　　毒藤女帕米拉是個非常可怕的女人，她曾經因為人體實驗而產生突變，導致周身血液全部轉換為葉綠素，使她對任何毒液、細菌都免疫，且身體內會自然而然地產生各種毒素，甚至曾經利用自己的荷爾蒙毒素控制過超人。她對哥譚沒有什麼惡感，本性也並不壞，只是因為過去自己的遭遇而對人性失望。即便如此，她自身的不穩定讓蝙蝠俠曾經將她驅逐，之後又因帕米拉發覺自己戀慕哈莉.奎因而重返哥譚。

　　不想和毒藤女過多解釋，傑森翻了個白眼，徑直問她：「有事？」

　　「當然啦，」帕米拉語氣一振，歡快道，「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拜託你。」

　　傑森：「……？」

　　「你有Nikky帳號嗎？你友情帳號的位置還空著嗎？」帕米拉滿懷期待，「我認識的人裡面，小哈莉的友情帳號已經綁定小丑了，夜翼的電話是空號，其他認識的就只有企鵝人了，但是我不相信他的審美，你的友情帳號還空著嗎？」

　　想起那個該死遊戲的傑森大怒：「…………滾！」

　　電話被惡狠狠地掛斷，毒藤女帕米拉捏著手機，委委屈屈地對身邊的哈莉道：「……他掛了。」

　　「沒關心我親愛的，」哈莉一邊刷著幻閣一邊把帕米拉的腦袋往自己懷裡抱，「不然，考慮考慮企鵝人？」

　　「我拒絕！」帕米拉斬釘截鐵地說，「他的審美帶壞了我家女兒怎麼辦！！」

　　「也是，不然咱們考慮考慮蝙蝠俠？——等等，我家的那個終於過完這個地圖了。」

　　哈莉刷著幻閣，冷不丁看見自己綁定的友情帳號傳來的過關記錄：一水兒的C等讓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隨即氣急敗壞地開始給小丑打電話：

　　「親愛的！麻煩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幫我過關的關卡全、部、都、是、C？？？如果不是全圖S，我在這個地圖的獎勵拿不到了，這個獎勵拿不到意味著我的套裝成就也拿不到了——為了我的套裝成就，親愛的你再刷一遍哦，一定要多試試看搭配哦！沒有體力的話記得氪金買哦！一定要全S哦！」

　　阿卡姆瘋人院內，應女友要求，絞盡腦汁好容易刷完整個地圖的joker：「………………」

　　艾睿遊戲公司是吧，老子記住你了。

　　……

　　「我需要你的説明，克林特。」

　　神盾局某地分支，因為任務的突發狀況導致手臂受傷的娜塔莎正在醫療部接受包紮治療，見閒暇時間過來探望的鷹眼，便支開護士，很是嚴肅地對他說。

　　「……？」

　　巴頓一愣，立刻打起十足的精神，警惕地打量著周圍，湊近娜塔莎低聲道，「你說。」

　　「把手機給我。」娜塔莎也壓低了聲音，她面無表情地接過巴頓隱晦遞過來的手機，按了幾個按鍵之後，當著巴頓的面把Nikky環遊世界下到他的手機裡，註冊了帳號之後，迅速與自己綁定了友情帳號。

　　「好了，」搞定之後的娜塔莎微微一笑，「好好玩，作為你的友情帳號，我會每天給你送體力、幫你刷關卡的，希望你也如此，加油。」

　　鷹眼：「…………」什麼鬼。

　　他勉強玩了幾關，根據服裝內容提示很輕鬆地就拿到了A，無聊至極地點擊著娜塔莎帳號，按照她的要求給她送體力幫她過關。

　　娜塔莎的遊戲ID是娜塔莉，鷹眼在她的主頁流覽了一番，發現「娜塔莉」的主頁上存放著各種各樣的搭配截圖，有她自己搭配的各種風格的裝扮，有從幻閣抽出、稀有圖紙做出來的各種五星、六星的大裙子截圖展示、更有從初始地圖第一關開始的所有關卡的S級高分搭配攻略，無數玩家在高玩「娜塔莉」的攻略截圖下瘋狂留言點贊，哭著感謝「娜塔莉」大大的攻略。

　　而在「娜塔莉」的個人成就欄中，她的服裝收集圖鑒竟然高達99%，排在玩家收集榜的第一位，唯一落下的幾件則是友情帳號活動缺失的套裝和幻閣裡沒有抽出了幾件單品。而在她的主頁下，無數人前來膜拜大佬，留言蹭歐氣。

　　鷹眼：「…………小娜，你這是？」

　　「哦，」娜塔莎嘴角勾起，若無其事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完成第一了，我就隨隨便便氪了個幾萬塊，隨隨便便抽了個幻閣而已，其餘的我也不清楚呢。」

　　她一邊說，一邊牢牢地盯住鷹眼：「你會全S讓我拿套裝的，對吧？」

　　鷹眼：………………艾睿遊戲公司是吧，你遊毀我搭檔的仇，老子TM記住了。

　　……

　　「弟——」

　　「閉嘴索爾。」

　　還在工作時間的洛基，在自己手機響起的一刻就立刻接通並對索爾低吼，毫不客氣地對自家蠢哥道：「我有事要忙，有什麼事等下班再說吧。」

　　「弟弟、弟弟——就五分鐘！就五分鐘！別掛！」

　　「……」洛基深吸了口氣，忍著怒火低吼，「快說！」

　　電話的另一邊，索爾的心情是崩潰的。

　　他粗糙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捏著小巧的手機，無比崩潰地詢問著自家弟弟：

　　「弟弟你知道有個叫做『Nikky環遊世界』的弱智遊戲嗎那個該死的遊戲公司搞了個什麼友情帳號現在簡非要我和她一起玩叫我幫她過關送體力結果我次次搭配的都是C或者D現在簡在和我鬧脾氣說我不拿到S就要和我分……」

　　「啪。」

　　洛基冷漠地掛斷了電話。

　　辣雞遊戲、辣雞遊戲公司……哦不對，艾睿遊戲公司哦，算了，辣雞蠢哥……

　　索性到了下班時間，被愚蠢的索爾氣得肝痛的洛基頭痛地揉了揉額角，從空空蕩蕩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剛想離開公司，一錯眼便看見公司一樓大廳內，兩名打扮正式、造型奇怪的男女正巧堵住了艾瑞莉婭.勃朗特的路，似乎在和那個傻姑娘說著些什麼。

　　在看見落後一步的那個身材高挑的中庭女性的時候，洛基眉頭一挑，興味地站在二樓難以被人發現的角落裡，遠遠地注視著那個帶著大金鏈子穿著嘻哈風外套的人類半是請求半是脅迫地帶著已經下班準備回家的艾瑞莉婭.勃朗特向著二樓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那個黑色長髮的亞裔女人面色平靜，若有若無地朝著洛基藏身的角落處望了一眼，隨即亦步亦趨地跟隨著前方的二人，她的雙腿輪廓詭異，行走之間的身姿動作與一般女人無異。

　　洛基不動聲色地隱藏好自己，一直看著那個黑人強硬地攬住勃朗特的肩膀，將她帶到勃朗特的辦公室並由黑髮女人從內部關上了門，幸災樂禍地笑了笑，裝作不知地扭頭，直接離開了公司。

　　——畢竟，他現在可是被戴安娜完全封印了神力、手無寸鐵的凡人，所以就算發現危險也無能為力，這就不能怪他了哦。

　　抱著某種惡意，洛基一路走回戴安娜在紐約暫住的公寓。他一邊拿鑰匙開門，一邊單手快速地解開襯衫的領帶，剛剛走進玄關，就看見坐在客廳的戴安娜兩眼專注地盯著手機，還不忘對他招了招手。

　　難得見戴安娜對自己如此熱情的態度，被打怕了的洛基下意識地就是往後退去，扭頭就想跑。

　　「……洛基，你想去哪？」

　　身後適時傳來的溫柔女聲讓洛基嘴角一抽，再轉過身時已經掛上了乖巧的笑容：「不是去哪兒，只是回過頭關門罷了，戴安娜阿、姨。」

　　再次被熊孩子稱呼為『阿姨』，戴安娜不怒不氣，反倒更加溫柔地對著洛基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洛基：…………糟糕，感覺藥丸？

　　踟躕著走近，只見戴安娜以極為優雅的姿勢坐在沙發上，手中捏著的手機螢幕上，顯示著那個該死的、萬惡的、幼稚無比的腦殘紅發女孩。

　　戴安娜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敲了敲螢幕，挑眉問他：「友情帳號瞭解一下？」

　　洛基：…………

　　辣雞公司，吃棗藥丸，活該狗比艾睿被人拉進小黑屋！

　　*

　　艾瑞莉婭覺得自己非常冤枉。

　　她今天不過就是加了個班，就被一個叫做瓦倫丁的傢伙堵在了公司門口，這貨一上來就非常自來熟地握住艾瑞莉婭的手一個勁搖晃，非常激動地表示：自己是饑荒的超級粉絲，還為饑荒做過數個增加困難、增加人物致死率的MOD，今天難得見到艾睿遊戲公司製作人，感到非常興奮云云。

　　艾瑞莉婭一開始，還覺得瓦倫丁只是一名瘋狂又氪金的土豪粉絲玩家，但是隨著瓦倫丁眼神發亮地訴說著饑荒的遊戲與自己的觀點何其相似之類的奇怪的瘋話之後，艾瑞莉婭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人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我跟你說，」瓦倫丁唾沫橫飛，「我為《饑荒》做過很多個MOD，其中我最滿意的一個MOD就是人物狀態不再固定，人物的速度、力氣、饑餓度、生命力會隨著SAN值降低而降低，比如人物在精神飽滿的時候，砍樹也許只需要六下，但是若是精神不濟的時候，砍樹也許需要十二下甚至是更多——捕獵和殺掉其他生物需要的攻擊次數也是如此，並且在SAN值達到某個百分比時，人物就什麼都不能幹了，連走路都沒法走了。還有另外一個冬季延長五倍的MOD也非常有意思、以及動物潮不定期來襲的MOD我也非常滿意……」

　　艾瑞莉婭：……？？？

　　瓦倫丁似乎非常可惜，他無比沮喪地繼續說：「不過那些MOD，都沒有什麼人去玩……要知道饑荒是一個多麼好的遊戲啊，它能夠讓人類在遊戲的過程中逐漸領會到地球的可貴，在逐漸死亡的過程中滿懷絕望地被自然一步一步碾壓至崩潰，在恐怖的生存環境裡體會到自然的不可戰勝……」

　　「可是現在，大家都愛好去下載那個該死的斯塔克所做的什麼鬼鋼鐵俠人物MOD，那個Q版的鋼鐵俠MOD竟然出生自帶一門科技，能夠製作鋼鐵盔甲，用掌心炮一炮就可以打死蜘蛛女皇，基地還可以架設迫擊炮——這TMD還玩什麼！！這個遊戲就是被斯塔克這種人破壞徹底的！！」

　　……聽起來好像很酷啊，艾瑞莉婭悶不吭聲，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她決定待會兒回家以後就下個鋼鐵俠MOD開一把遊戲。

　　而瓦倫丁還在痛心疾首地罵鋼鐵俠，罵他做出的MOD辣雞，罵他搞出來什麼清潔能源讓人類更是有恃無恐地浪費資源，一點兒都不懂得真正的可持續發展balabala……

　　艾瑞莉婭：「……？？」

　　她懵逼著臉，預感到詭異之處也來不及跑了，瓦倫丁和站在他身後一直悶不吭聲的黑髮女人就以強勢的姿態逼近艾瑞莉婭，幾乎是脅迫性質地將她「請」到樓上。

　　「…………」

　　毫不反抗地被帶到辦公室，艾瑞莉婭一邊在腦內聯繫彼得、聯繫傑森，一邊悄悄對賈維斯說：「這個瓦倫丁難道是你家先生的競爭對手嗎？從剛剛到現在，他一直都在罵斯塔克先生誒。」

　　「根據資料調查，瓦倫丁先生曾經在數年前公開表示對斯塔克企業武器部門的不滿，宣稱軍火商都是野蠻人，然後先生就開發了STARKPHONE。」賈維斯非常誠實地回答，「自那之後，瓦倫丁先生的公司虧損就越來越嚴重了。」

　　——這特麼已經不是『競爭對手』就可以解釋過來的問題了吧！！

　　艾瑞莉婭：「……所以說，瓦倫丁現在來和我說有什麼用啊？」

　　「艾瑞莉婭小姐，請不用擔心，我已經將剛才的錄音和您目前的狀況轉述給先生了，」賈維斯耐心地安慰著艾瑞莉婭，「請你稍安勿躁，先不要激怒瓦倫丁先生，靜待救援。」

　　被瓦倫丁和黑髮女子鎖在辦公室裡的艾瑞莉婭聞言，默不吭聲地坐在辦公桌的沙發邊，聽著瓦倫丁所謂的『可持續發展』和『地球發燒論』。

　　瓦倫丁認為，當前地球上出現的種種環境問題、污染問題都是來源於地球人口過剩，人類就像是依附著地球生存的病菌一樣，而地球目前出現的諸如全球變暖等環境問題都是因為「病菌太多」，人類的經濟活動已經將地球折磨得奄奄一息，這樣繼續下去，總有一天，地球要麼會為了「治病」而幹掉人類，要麼就會因為「病菌過多」而徹底死掉。

　　艾瑞莉婭目瞪口呆地聽著瓦倫丁的長篇大論，想不到這貨真的是個非常有公共責任感的環保主義者啊，遂踟躕著建議：「那個……種花家有句古語，『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瞭解一下？」

　　「……」瓦倫丁嘴角的笑容一僵，開始向艾瑞莉婭講解起自己的計畫，作為通訊行業的大亨，他打算利用免費手機卡發出的電磁催眠波讓全世界的人互相殘殺，而『有資格留下來』的人則植入特定的防催眠晶片，受到他的保護。

　　「等等，你說，催眠全世界的人互相殘殺？」艾瑞莉婭實在忍不住，出聲打斷瓦倫丁的美夢，「先不說你把全世界的人都幹掉了，就留下『有資格留下的人』，這個世界反倒會崩潰得更快的問題，就說你用手機卡……」

　　艾瑞莉婭咽了一口口水，快速地說：「……你確定你們公司的手機卡能覆蓋到全球嗎？大家現在都用STARKPHONE了啊。」

　　瓦倫丁：「…………」

　　他猛地扭過頭去，面無表情地望向身後的黑髮女子：「嘉澤勒，我們真的需要帶上她嗎？」所以說不能幹掉這個討人厭的女人了，是這個意思嗎？

　　名為嘉澤勒的女子微微一笑，美豔異常：「是的，我需要她，她不在的話，不僅《饑荒》沒有了，Nikky也沒有了，所以咱們得帶上她。」

　　「那好吧，」瓦倫丁歎了口氣，「為了饑荒……我不想和她多說了，把勃朗特小姐打包帶走吧。」

　　「好的。」嘉澤勒淡定地點頭。

　　「……？？？？」

　　艾瑞莉婭驚恐地往身後縮了縮，「你們TM是要綁架我嗎？現在？你們想清楚了？！」

　　嘉澤勒聞言，噗地一聲笑了起來，她一邊笑一邊解開自己包裹腿部的長裙，「親愛的，我覺得你可真有意思……」

　　厚厚的毛氈裙子解開，嘉澤勒的雙腿膝蓋以下的部分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片長長的、閃著寒光的巨大刀片，她一邊微笑一邊慢慢逼近艾瑞莉婭，雙腿走動之間，那兩片刀片發出亮閃閃的冷光。

　　「我勸你小心一點兒，親愛的，」迎著艾瑞莉婭詫異的目光，嘉澤勒優雅地頷首，「有的時候，我的『利刃』顯得有些野性難馴。」

　　艾瑞莉婭：——！！！

　　——「是嗎？」

　　一個低沉冷淡的男音陡然從辦公室門口的方向傳來，下一秒，被鎖得非常牢固的鐵門被人為地從外部破壞掉，轟然倒地。史蒂夫.羅傑斯高大的身影從飛揚的塵霾裡走了出來，他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嘉澤勒，看也不看瓦倫丁，深邃的眼眸歉意地凝望著艾瑞莉婭。

　　「抱歉莉婭，」一側頭躲過嘉澤勒的攻擊，只一拳就把嘉澤勒打得撞飛到牆角，他十分誠摯地對艾瑞莉婭道歉道，「破壞了你的門，是我不對。」

　　「哇哦——！」

　　還沒等艾瑞莉婭來得及說些什麼，一陣無比吵鬧的電子音囂張地襲來，機械呼嘯聲和轟鳴聲在艾瑞莉婭腦袋後面的那扇打開的窗戶外一個勁兒地響，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站在半空中，舉著掌心炮對準屋內，在發現史蒂夫的時候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這個措辭我喜歡，酷！」

　　說罷，他舉起掌心炮，一炮就轟在了站在牆角的瓦倫丁的耳邊，在對方忍不住因為牆體炸裂的聲音痛苦地捂住耳朵蹲下身時，他也學著史蒂夫滿不正經地道：「抱歉艾瑞莉婭，破壞了你的牆，是我不對。」

　　艾瑞莉婭：「…………」

　　托尼說罷，對瓦倫丁輕嘖了一聲：「哦，這不是瓦倫丁嗎？你的手機卡最近銷量還好嗎？許久不見，你怎麼禿了？」

　　瓦倫丁憤怒地瞪著托尼：「…………fuck you斯塔克！」

　　「我拒絕，」托尼語氣嚴肅，以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態度回答瓦倫丁，「如果是這位黑髮美人，我還可以考慮一下，你的話就算了。」

　　拼盡全力的一擊被史蒂夫輕輕鬆松地化解，又被鋼鐵俠點名的嘉澤勒咳嗽著，艱難地從牆角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又帶著驚恐地防備著史蒂夫和鋼鐵俠斯塔克，在看見自己身側閉合的窗戶時，她眼睛一轉，就想帶著瓦倫丁從沒有人防守的窗戶跳出去。

　　嘉澤勒的想法很好，可在她眯起眼打壞主意的時候，不遠處的窗戶外突然竄進來一個穿著紅藍緊身衣的蒙面男人，他不知道從哪一下子就跳了進來，一腳蹬碎了玻璃，輕輕鬆松地站在窗簷上：「艾瑞莉婭——你還好嗎……呃，誒？」

　　蜘蛛俠彼得尷尬地站在窗戶邊，一片狼藉的屋內站著武力值爆表的史蒂夫，窗外飛著全副武裝的鋼鐵俠，而屋內看似不懷好意的兩人早就被逼到了牆角，無處可逃。

　　……誒，又來晚了？

　　小蜘蛛彼得尷尬地撓了撓頭，企圖化解尷尬的他對艾瑞莉婭打了個招呼：「嗨！你好呀，真是抱歉艾瑞莉婭，破壞了你的窗戶是我不對。」

　　「……」

　　一時之間，屋內和窗外的人紛紛沉默了下來。

　　而就在史蒂夫和彼得合力把瓦倫丁和嘉澤勒綁起來，托尼似乎打電話聯繫什麼人的時候，公司一樓的大廳內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傑森熟悉的爆吼：「是誰TM膽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搞事？」

　　艾瑞莉婭顫抖著在腦內操縱著公司的監控看過去，只見一個腦袋上罩著個紅水桶的熟悉身影把公司一樓的玻璃門徹底破壞掉了，舉著槍就沖上了二樓。

　　……一分鐘之後。

　　「那個，」頭上罩著水桶的男人尷尬地把槍收了回去，「抱歉，打破了你公司的門是我不對。」

　　心情複雜如艾瑞莉婭：………………

　　*

　　「那個長得很想你的瓦倫丁竟然打算幹票大的。」

　　托尼忍不住戲謔地聯繫上了神盾局局長弗瑞，調侃道。

　　「是嗎？」

　　弗瑞不置可否，對著分線電話另一邊的人下達了幾個指令，才扭頭看向托尼，「待會兒會有特工過去押解瓦倫丁的，有什麼事情，再過五分鐘我會聯繫你。」

　　「……？」托尼眉毛一挑，「有什麼事情，會比偉大的鋼鐵俠親自和你聯繫更重要？要知道，我可從不輕易主動和別人打電話。」

　　「因為Nikky環遊世界官PO還有兩分鐘就要開始發放絕版單品的兌換碼了，」弗瑞很淡定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一直和我保持通話，等我搶到以後再繼續。」

　　「………………Excuse me？？？」

　　「有什麼問題嗎？」弗瑞非常冷靜，「對了，你的Nikky友情帳號位置還空著嗎？我聽賽維爾教授說你非常擅於玩這個遊戲，每一次搭配都能拿S。」

　　托尼.斯塔克：………………

　　「你可以去找你身邊的那個女助理。」想起某個羞恥PLAY現場，托尼毫臉色突變，乾脆俐落地拒絕了。「Nikky是什麼？友情帳號是什麼？不知道！不清楚！」

　　「哦，她說我是變態。」弗瑞面無表情地盯著托尼，拿出手機，「怎麼樣斯塔克，要不要和我組個友情帳號？」

　　「……啪！」

　　萬萬想不到，出個餿主意轉頭來把自己坑了的托尼掛斷了電話。


第45章 抗議！抗議！

　　企圖來綁架艾瑞莉婭的瓦倫丁抱著可有可無的輕鬆心情過來, 本以為艾瑞莉婭只是個普通姑娘，可能連嘉澤勒都不用出手就會乖乖跟著他們走——結果艾瑞莉婭沒打包帶走, 自己和嘉澤勒反倒被神盾局委派來的特工帶走了。

　　瓦倫丁：…………_(:з」∠)_

　　經過盤問，才發現瓦倫丁竟然真的搞了票大的, 為了避開神盾局的耳目, 瓦倫丁竟然還把自己的總部設置在了歐洲，還招惹上了赫赫有名的非官方組織KINGSMAN，這邊瓦倫丁剛剛被神盾局逮捕入獄，那邊KINGSMAN就過來要人了。

　　弗瑞一點兒也不想搭理瓦倫丁，尤其是看見瓦倫丁頂著和自己想像的臉還穿著嘻哈風服裝時, 見KINGSMAN想要接手，真是巴不得他們快快地把瓦倫丁這糟心貨帶走——要知道這幾天已經有無數個高級特工借著審問的名義過去觀摩瓦倫丁的那張臉了。

　　但是根據調查, 瓦倫丁在美國發展出來的信眾還真算是不少，弗瑞再惱火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了, 與KINGSMAN商量著協力先將歐洲與美國的信眾名單揪出來再說。

　　因此，表示非常理解的KINGSMAN為此派出了兩名特工：加拉哈德哈利和蘭斯洛特艾格西一同前往美國神盾局, 參與瓦倫丁的審訊。

　　兩名西裝革履的特工搭乘專機前往美國的時候, 正好趕上耶誕節前夕, 艾睿遊戲公司接連推出兩款新遊戲：《毛發育成》與《不要停下來！八音符醬！》

　　因此，哈利和艾格西剛剛下飛機, 從機場往外走的時候, 一陣淒厲的尖叫聲就在兩人身側不遠處陡然響起。

　　聽見慘叫聲, 艾格西渾身緊繃, 前段時間的高度訓練讓他幾乎是想立刻做出反應, 卻被沉穩的哈利不動聲色地阻止了。

　　注意到身側來來往往的旅客似乎對這個聲音毫無反應，還有人還非常懂地對此會心一笑，疑惑的艾格西忍不住循著聲音朝那邊望過去。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孩，真是難以置信他竟然能發出那麼尖利的像鸚鵡一樣的叫聲，他戴著大耳機，雙手捏著手機，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螢幕，驚恐而急切地大聲慘叫著：

　　「啊啊啊啊啊啊別掉下來別掉下來啊啊啊啊啊——！」

　　他在聲嘶力竭地慘叫了一陣子之後，不知道看見了什麼，面容呆滯地凝視著手機螢幕三秒，突然抓狂一般地把手機摔到地上，瘋狂地搓揉起自己的頭髮：「為什麼！為什麼！我都叫得那麼大聲了為什麼跳不過去！」

　　「辣雞遊戲！辣雞艾睿！」

　　艾格西：…………

　　他嘴角一抽，扭頭問哈利：「是那個艾睿嗎？是那個做VR喪屍遊戲害得我每天做噩夢的艾睿嗎？」

　　「冷靜，艾格西。」加拉哈德頭也不回，禮貌地不去看那個抓狂的年輕人，「你不得不承認的是，那款遊戲對你的心理歷練的幫助非常大，至少在最後一關時，我猜測之前的你也許不會注意到那把手口槍的空膛。」

　　因為那款遊戲每日的摧殘，讓艾格西和克雷西的心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錘煉，至少在玩上一兩個月之後，艾格西已經從一開始玩不到幾分鐘就開始罵人發展到玩上半個小時，面對蜂擁而來的僵屍潮都面不改色一槍一個爆頭的地步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訓練的最後歷練關卡中，哈利把槍遞給艾格西，要求他殺了自己的狗時，艾格西在震驚之後，非常冷靜地思考了幾分鐘，在判斷出手裡的這把槍內並沒有子彈之後，成功地通過了最後的測試，與同樣通過測試的羅克茜一道成為替補，後又因亞瑟的背叛，原貝德維爾臨時就任亞瑟，而羅克茜則頂上了貝德維爾，艾格西正是成為蘭斯洛特。

　　就算是這樣，艾格西還是非常討厭艾睿遊戲公司和那個該死的艾睿。

　　他皮笑肉不笑地問哈利：「我聽說，瓦倫丁那混蛋本意是想把艾睿也列為『值得留下來的人』之一？哦，遊戲真偉大，讓像瓦倫丁那樣的人也沉迷起來了。」

　　哈利瞥了艾格西一眼，歎了口氣——他總覺得，這小子近來太順利了，都有點兒不知天高地厚了。

　　打定主意叫艾格西吃點兒教訓，他乾脆也不點明，直接帶著這小子前往神盾局總部，讓這死孩子見識見識真正專業的特工，吃點兒教訓才好。

　　待到達目的之後，與接待的特工格蘭特.沃德相攜進入監牢，哈利的心裡暗暗忖度著。

　　*

　　艾瑞莉婭這兩天，心情比較糟糕。

　　她辦公室的門、窗、牆面都被破壞得夠嗆，在維修隊修好之前她不得不搬到哈利的辦公室工作。搞得公司裡好幾個女職員紛紛用戲謔的眼光看著自己和哈利，雖然哈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是為了避嫌，艾瑞莉婭乾脆就請假窩在家裡，幫著梅提前準備耶誕節的裝飾。

　　雖然請假在家，她還是非常盡責地把兩款遊戲的內測版本發給了哈利：「《毛發育成》是……呃，看見洛基的髮際線搞出來的，《八音符醬》專用於前陣子壓力太大的時候發洩憤怒的，你玩玩試試看？」

　　又有新遊戲玩辣！哈利屁顛屁顛兒地把遊戲下下來，在玩過這兩款喪心病狂的遊戲之後表示《毛發育成》也就算了，那個發洩壓力的什麼鬼《八音符醬》，我還真是TM信了你的邪！

　　「你知道在我玩這個遊戲的時候，有多害怕鄰居報警嗎？！」

　　沙啞著嗓子的哈利絕望地對艾瑞莉婭說，「我的嗓子都喊啞了，那個狗口屎遊戲連第二關都沒有過！你是故意的嗎？！」

　　「Excuse me？」艾瑞莉婭疑惑無比，「你到底在生氣些什麼啊？我都說了這是個減壓遊戲，只要把情感合理地宣洩出來就可以過關啦！」

　　哈利：…………呸！

　　他呵呵了兩聲，對策劃部的員工道：「就按照這個樣子上架吧，不用修改了。」

　　「可是……老闆，」策劃部的組長苦著臉，「這個樣子發佈出去，會被玩家們罵道閉主頁的。」言下之意即是為了公司名聲著想，這兩款遊戲就別上架了吧！！

　　「……沒問題，」哈利抹了把臉，木然道，「反正我們公司已經沒有什麼名聲可言了，從玩家們找上門來求虐開始，既然他們不喜歡正常的Nikky環游世界（組長：……那款遊戲TM哪裡正常了？！）一門心思想要玩虐心小遊戲，那就滿足他們吧！」

　　組長：………………

　　老闆，您這個想法……很危險啊_(:з」∠)_

　　果不其然，在這兩款遊戲上架之後，玩家們……就又瘋了。

　　《毛發育成》這款遊戲剛上架不到三天，就遭到了廣大禿頭人士的聯合抵制，在玩過遊戲之後，憤怒的禿子們忍不住向遊戲公司發出了憤怒的抗議——禿子怎麼了？禿子吃你家大米了？難不成所有禿子都找不到女朋友嗎？我禿我驕傲！我禿我自豪！！辣雞遊戲公司竟然敢明裡暗裡嘲諷禿子？恩？當我們禿子群體是死了嗎？！！

　　短短幾天時間，艾睿遊戲公司客服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身為組長的洛基更是收到了數量可怖的投訴電話，憤怒的玩家們幾乎是聲淚俱下地對他控訴著禿子的痛與遊戲的無情：

　　「我TM是早年禿髮！是家族遺傳的！這又不是我可以選擇的！不就是髮際線往後挪了一點點嗎？我特麼的找到老婆了！找到了！你游的那個《毛發育成》，字裡行間都在說禿子有多麼地悲催、禿子有多麼地絕望、禿子的壓力有多麼的大——去他媽的我只是髮際線後移，我才不是禿子嗚嗚嗚嗚嗚——」怒火衝衝的某玩家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完全忘記了自己最初控訴遊戲的原因。

　　同樣髮際線後移的洛基：………………

　　「我需要你們公司立馬下架那款《毛發育成》，遊戲裡所有的所謂治癒禿頭的辦法全部都是錯的！」某位非常理智的玩家嚴肅地道，「首先，遊戲裡的主角很明顯，就是斑禿！那是一種神經性脫髮，很有可能是在之前遭受過巨大的精神打擊才會脫髮，不管是髮際線後移還是鬼剃頭，都是有關心理問題的，若是不解決心理問題，光是使用生髮劑、使用食療、使用各類洗髮水、按摩手法都沒有效果的！」

　　感覺自己長年遭蠢哥荼毒才會不知不覺禿頭的洛基：………………

　　「你們遊戲公司真是太過分了！！」這次投訴的玩家非常痛苦，「你知道，我作為一個禿子，日常生活裡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嗎？！只要聽見身邊有人說alopecia、 bald、Calvin這些單詞，不管是不是在說我，我的心臟都會不由自主地一緊，我甚至都害怕聽見有人當著我的面叫我查理（法蘭克帝國皇帝查理二世被稱作禿頭查理），女朋友？呵呵，女朋友什麼的不存在的，我是家族遺傳性脫髮，該死的，全家只有我和我爺爺是禿子，我的三個哥哥屁事兒沒有，還經常狀若無事地問我，誒？查理，為什麼你的頭髮好像又稀疏了？——去他媽的！」

　　長大之後就發現索爾不脫毛的洛基：………………

　　再也受不了的他，憤怒地翹班了。

　　——果然還是殺了那個小王八蛋艾瑞莉婭.勃朗特吧！！

　　而另一款遊戲的上架，則又一次豐富了遊戲主播們的課餘生活。

　　在玩過了那款《不要停下來！八音符醬！》之後，每個人都嗓音沙啞，神情絕望，更有甚者一臉面色潮紅的『事後』表情，在玩過了之後，絕大多數的玩家沉默了片刻，緩解了一下崩潰的心情，才哭著在遊戲主頁下發表評論：

　　[黑貓露露]：「辣雞遊戲，我晚上玩的這個遊戲，鄰居報警了，生無可戀。」

　　[萊拉的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叫我男朋友玩的，現在大家都以為我家暴他，家暴了整個晚上不帶休息的。」

　　[魔王洛特的刀]：「這個遊戲尼瑪引擎有毛病還是判斷有延遲，我TM叫得三個社區以外的聾啞人都聽見了，這個破黑球還是掉到懸崖下面去了，辣雞！」

　　[蘇蘇拉]：「……樓上的別急，我一學美聲唱法的昨天晚上愣是練了一晚上嗓子沒過關，我可去他媽的吧。」

　　[天空的顏色是橘紅]：「吃屎去吧八音符，我TM叫得像殺豬一樣叫了整一天都沒過第二關，現在我在醫院治嗓子，麻蛋。」

　　[樹莓鯨魚]：「……真的，大家別下載了，這個遊戲是不會帶給你快樂的，更不會讓你減壓，嚶嚶嚶。」

　　大多數玩過這款遊戲的玩家對於遊戲簡介裡的『減壓遊戲』的介紹，是嗤之以鼻的，尼瑪的哪裡減壓了！？哪、裡、減、壓、了！玩過了之後只覺得萬念俱灰、精神疲倦，有可能還會附帶暴露羞恥的現場PLAY，哪裡減壓了？！

　　而另一部分玩家則表示：你們是不是傻？是不是豬腦子？誰跟你們說的這款遊戲是自己玩來減壓的？你們不會叫別人去玩嗎？相信我，把這款遊戲推薦給喜歡的主播們吧，減壓能力大得讓你不可想像。

　　戰戰兢兢、生怕艾睿遊戲公司出什麼么蛾子遊戲的主播們：………………

　　辣雞遊戲公司，我和你們什麼仇什麼怨？說，那群推薦老子八音符遊戲的粉絲是不是你們買的水軍！？？

　　*

　　在參與神盾局審訊瓦倫丁的程式中，初出茅廬的蘭斯洛特艾格西幾乎是在各個方面都被神盾局的七級特工格蘭特.沃德碾壓。這讓自認為代表KINGSMAN前來與神盾局交涉卻搞砸了的艾格西顯得非常沮喪。

　　就許多老資歷的眼中，有些差距是難以用某些言語、用某些行為來解釋的，蘭斯洛特作為新人，在很多方面並沒有自己身為『特工』的意識，他的行為舉止、待人處物還顯得非常青澀，想法也偏為幼稚和情緒化，而身經百戰的老練特工格蘭特.沃德則非常完美地展現出一個忠實、可靠、經驗豐富、能夠隨時執行上級命令的優秀特工的模樣。

　　而在這樣的格蘭特面前，越發襯托得艾格西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雖然他的確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孩子罷了。

　　目的已經達到，一直沉默沒有說話、觀察艾格西表現的哈利.哈特終於非常好說話地允許了艾格西的提前退場，並替代了蘭斯洛特艾格西的位置，正式開始『加拉哈德』式的審訊。

　　——非常感謝神盾局幫忙教小孩，KINGSMAN非常感激並派出加拉哈德開始正式工作。

　　老道的行家加拉哈德一說話，立馬就將在場的包括格蘭特.沃德等特工在列的大多數特工全部都比了下去，三言兩語之間便從神色驚慌的嘉澤勒嘴裡套出了名單，也瞬間挽救了神盾局眾人心目中KINGSMAN組織岌岌可危的權威，一下子就拉高了在場眾人對KINGSMAN的評價。

　　而另一邊，完全不清楚哈利打算的單純小孩艾格西失落而沉默地走在陌生的街頭，只覺得無比地沮喪和難堪。他放任自己肆意地在大街上亂走，低著頭，腦子裡不斷地回想著剛才在神盾局內自己的表現和格蘭特.沃德的言行舉止。

　　好像……還真是他媽的糟糕。

　　低著頭的艾格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卻冷不丁迎面撞上了一棵巨大的、行走中的聖誕樹。

　　艾格西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在他的胸口撞上那棵搖搖晃晃的聖誕樹時，他清楚地聽見聖誕樹後傳來一個女孩驚訝的低呼聲，而本身就搖搖欲墜的巨大聖誕樹在受到撞擊力道衝擊的時候，迅速地向後倒去。

　　——！！

　　艾格西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聖誕樹扛了過來，他努力把聖誕樹舉高，正要放到身側，就看見一個瘦小的金髮姑娘沒抓穩樹幹，從聖誕樹後面狠狠摔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淒慘的痛呼。

　　平白無故承受無妄之災的艾瑞莉婭只覺得自己的屁股一陣火辣辣的痛，她嗷地大叫一聲，惡狠狠地抬起頭，一雙綠色眼眸中升騰著熊熊怒火：

　　「——特麼的！沒長眼嗎！！」


第46章 平安夜（上）

　　哈利.哈特滿意地在嘉澤勒與瓦倫丁口中榨取到足夠的資訊並套出了其歐洲基地所在地, 將資料與錄影傳回總部之後，終於有閒置時間去搞定自家熊孩子艾格西了。

　　他滿心以為, 在經受過這樣的打擊之後, 以艾格西的驕傲和自尊，指不定是在哪條馬路上漫無目的地散步加自我反省（事實上的確是）, 結果在他點開定位的時候, 卻發現艾格西正身處皇后區的某條商店街中，再點開他眼鏡裡的竊聽器，清楚的從竊聽器裡傳來了一個年輕女孩清脆的聲音：

　　「好啦！禮物就都選好了，多謝你艾格西，我請你喝咖啡吧？」

　　緊接著便是某個混小子元氣十足的聲音：「那可不行, 女士買單在我們英國可行不通, 要請也是我請你。」

　　哈利.哈特：………………

　　……

　　一不小心撞倒了路人, 還是個極為漂亮的小美女，艾格西有些愧疚，他不僅幫著小美女把聖誕樹扛起來收拾好，還幫忙把摔得一瘸一拐的小美女扶到了路邊，自己則迅速跑去最近的便利店中買了碘伏與醫用棉片, 極為紳士地幫助小美女清理擦傷的傷口, 一邊道歉, 一邊詢問她是否需要前去醫院。

　　穿著非常板正傳統西裝的艾格西一舉一動都極為紳士, 言談舉止間既禮貌又溫和, 艾瑞莉婭饒是再大的怒火也消散了, 在聽說了對方是初次來到美國, 連這片地兒都認得不是很清楚之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言明自己並無大礙，叫艾格西早點兒回去。

　　「那可不行，」艾格西眉毛一挑，有些俏皮地回答，「作為一名正統的英國騎士，我可不能放任一位受傷的公主殿下流落在路邊。」

　　——要知道，「蘭斯洛特」本來就是傳說中最偉大的圓桌騎士之一，曾經被眾人稱作『騎士之花』，還曾經與亞瑟王的妻子桂乃芬產生愛情。

　　他俊秀且帶著憂鬱氣質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稚嫩，英倫腔說話既好聽又板正，不自覺地流露出十足的認真和孩子般的天真，讓艾瑞莉婭忍不住笑了起來。

　　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聽這樣認真的恭維呢？兩個人相視一笑，算是交上了朋友，艾格西把之前在神盾局遇見的糟心事丟在了一邊，轉而陪著一瘸一拐的艾瑞莉婭把聖誕樹寄存在商店內，前往店外的商店街挑選起送給大家的耶誕節禮物來。

　　自從來到紐約就認識了很多朋友，艾瑞莉婭為此，特地在腦內寫下了一個長長的禮物清單，避免自己遺漏了什麼：送給李千歡和琴的MAC的聖誕限量口紅大禮盒，送給斯科特的AKBAR錫蘭紅茶，送給羅根的HOYODEMONTERRY的雪茄，送給其他教授的書和鋼筆，送給彼得的一個新的平板，送給梅和莉莉小姐的珍珠項鍊，送給傑森的羊皮手套與圍巾，送給哈利的鍍金簽字鋼筆，送給雙胞胎的高中補習專用五三類比題一整套加網路課程（旺達&皮特羅：？？？），送給麗塔的鑽石髮卡等等……

　　艾瑞莉婭還特地拜託關係，讓同事從中華街處請一位元老中醫配置了一種緩解腿部疼痛的外敷藥包與膏藥貼，打算悄悄寄給查理斯教授。

　　她一邊選購禮物，一邊不忘對艾格西一家一家店介紹起整個紐約，時不時還夾帶私貨，向艾格斯安利一下蜘蛛俠和紐約出名的『莉莉的夢』網紅蛋糕店。

　　艾格西含笑聽著艾瑞莉婭嘰嘰喳喳的介紹與建議，陪伴著這位普通平凡的姑娘挑選著給家人、給朋友的聖誕禮物，一時間百感交集。

　　在沒有認識哈利之前，失去父親的艾格西每年的耶誕節都在期待母親親手烤制的聖誕蛋糕，但是母親一個人支撐家庭工作辛苦，根本就沒有時間自己烤制蛋糕，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地從店裡定制一個，而從母親跟了那個老混混之後，時不時連買聖誕蛋糕都會忘記。

　　而在自己成為KINGSMAN特工之後，說是完全遠離了之前那種渾渾噩噩、得過且過的日子，重新活得有個人樣兒了，但是也完全脫離了正常人的生活，以『特工』的身份行走。比如這個耶誕節，他就要和哈利一起在美國神盾局審訊中度過了，為了避免暴露身份，也許連給母親朋友報個平安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裡，說不上是惆悵還是失落，艾格西對選完禮物、打算請客的艾瑞莉婭笑道：「被你這樣一誇，那家『莉莉的夢』如果耶誕節還開張的話，我可真想在店主莉莉小姐那裡定制一個聖誕蛋糕，要知道，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嘗過存放一個月的正統聖誕蛋糕了。」

　　「那估計來不及，莉莉耶誕節應該去她現任男友那裡過了……」艾瑞莉婭喝了一口熱咖啡，把凍僵的雙手放在杯子上暖和，「不過我的房東的確是從一個月之前就開始準備聖誕蛋糕了，不然，我問問看能不能切一小塊送給你？」

　　「……開個玩笑罷了。」

　　艾格西心裡一暖，隨即失笑，他搖了搖頭，搶先艾瑞莉婭一步把現金遞給了咖啡店裡的侍應。

　　正在兩人說話間，咖啡店的玻璃門再度被推開，身上帶著凜冽寒風的傑森率先進入店內，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名面容非常英俊，氣質相對溫和的黑髮男子。傑森的臉上還帶著一絲不耐煩與冷漠，他似乎想要扭過頭對著黑髮男子說些什麼，在見到艾瑞莉婭的時候微微一愣，隨即邁著大步幾步就走到了艾瑞莉婭的身邊，對小姑娘打了個招呼。

　　他略帶警惕地瞥了一眼站在艾瑞莉婭身邊風度翩翩的艾格西，有些倨傲地一抬下巴指了指艾格西：「……這位是？」

　　深知傑森估計不太看得慣紳士至極的艾格西，艾瑞莉婭連忙為兩人介紹：「這是艾格西，他是第一次來紐約辦公的英國人。」

　　「你好，艾格西.蘭斯洛特。」艾格西眼睛微微眯起，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自帶煞氣的傑森，率先伸出手向傑森打招呼。

　　「傑森.托特。」傑森冷淡地回答，像是沒有注意到艾格西伸出的手一般，低頭對艾瑞莉婭道，「你今天翹班了？」

　　艾瑞莉婭翻白眼：「……我們公司放假謝謝！明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好吧！」

　　此時，一直站在傑森身後，好奇打量艾瑞莉婭的黑髮男子不由得接腔想對傑森說些什麼：「你看，這位艾瑞莉婭小姐都說了……」

　　「……你閉嘴，你該叫她勃朗特，別套近乎謝謝。」

　　傑森的語氣更顯冷淡，他瞪了黑髮男子一眼，氣氛頓時尷尬了下來。

　　「艾瑞莉婭，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身份最尷尬的艾格西見狀，只好先低聲向艾瑞莉婭先行告辭。

　　「誒？你認識路嗎？我送你吧？」艾瑞莉婭一愣。

　　「不用，我上司已經準備來接我了。」艾格西看了一眼玻璃窗外，不知何時停在咖啡店邊的黑色汽車，溫和地道。「那麼，我先行告辭了，提前預祝你聖誕快樂。」

　　「啊，你等等你等等——也祝你聖誕快樂哦！」

　　見艾格西就欲離開，艾瑞莉婭趕忙從身後的巨大背包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禮物盒遞給艾格西——這是她之前在挑選禮物的店裡偷偷摸摸買來的，為了感激艾格西一直耐心陪伴自己挑選禮物的舉止。

　　艾格西接過禮物，心情複雜地望了笑眼盈盈的艾瑞莉婭一眼，忍不住對她微微點頭，這才轉身朝著路邊的轎車走去。

　　他離去的時候，竟然還非常細心地打開咖啡店的另一扇玻璃門，在門只開了一小半的時候，迅速側身離開，連一絲冷風都沒有吹到艾瑞莉婭的身上。

　　待艾格西離開之後，傑森忍不住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告誡艾瑞莉婭：「以後離那傢伙遠一點兒，我總覺得那個艾格西身上的眼鏡和西服，有哪裡不對勁。」

　　「我知道啊，」艾瑞莉婭神秘一笑，用手指按了按額角，「說不定，我知道得比你多呢？」

　　回應她的，是傑森一聲嘲諷的冷嗤。

　　這時，一直閉嘴的黑髮男子忍不住又小小聲開口：「傑森，你對艾、勃朗特小姐溫和一點兒嘛。」這可是你人生中難得的女性朋友，可別又被你那古怪的脾氣氣走了。

　　見艾瑞莉婭好奇地望過來，黑髮男子迪克.格雷森露出親切的笑容，那帥氣的樣子讓一邊的女侍應忍不住紅了臉：

　　——「你好，我是傑森的哥哥，叫我迪克就好。」

　　——「你別管他，他是無關緊要的人。」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迪克忍不住用受傷的眼神望向傑森：「好歹我也是你的哥哥，發脾氣也不帶你這樣的吧？而且我都搞不懂你在氣什麼。」

　　「從你在遊戲裡出賣我身份開始，」傑森瞪他一眼，語氣嘲諷，「你可行了吧，叫我回家肯定不是那人的意思吧？那位在平安夜的晚上都要外出『工作』，哪裡還有時間去管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回不回家過節？」

　　迪克一噎。

　　他這次趕到紐約找到傑森，的確是想要勸著傑森回到哥譚的家裡過耶誕節——管家阿福早早就開始準備聖誕大餐了，可是布魯斯即便是在平安夜的晚上也要出去夜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家，偌大的宅子裡只有夜翼和阿福兩個人，而遠在紐約的傑森更是連一個家都沒有，按照他的性格，說不定平安夜就只一個人吃個速食披薩、喝著啤酒看著電視就解決掉了。

　　身為傑森的哥哥，迪克想想這個畫面就覺得心裡酸痛，覺得委屈了弟弟，讓傑森在本應該家人團聚的節日裡孤零零地一個人。

　　可惜，不管他再怎麼和傑森說，再怎麼和他解釋說布魯斯當天晚上也許根本就不會在家，傑森都毅然決然地拒絕了迪克的邀請，他拒絕的態度是那樣的強硬，讓迪克簡直無話可說。

　　最後，說服無果的迪克也只好向艾瑞莉婭告辭，在傑森的冷眼驅趕下沮喪地離開了咖啡屋。

　　「……你耶誕節不回家，是打算一個人過？」

　　直到迪克離開之後，艾瑞莉婭才毫不客氣問傑森，「你打算一個人怎麼過？去定個耶誕節大餐？去參加誰的聖誕party？去那些聖誕音樂會、聖誕話劇玩個通宵？」

　　「……」傑森頓了頓，粗聲道，「——你就別管了。」

　　「所以你什麼都沒有準備？」一聽就懂了的艾瑞莉婭瞪著傑森，以不容質疑地口氣命令他，「那你平安夜晚上六點半來彼得家裡，你知道位址的，不許遲到！」

　　「喂喂——」

　　「哈利的爸爸出差了，所以他也是一個人，梅邀請他來家裡過耶誕節了，今年我和梅嬸準備了很多的食物，足夠三四個你吃了。」艾瑞莉婭自顧自道，「雙胞胎和麗塔也會過來，麗塔很想你呢。」

　　傑森：…………

　　「誰允許你擅自做決定了？而且你參與準備的食物還能吃嗎？」他氣憤無比，「我說了我耶誕節自有安排，你就別管了——不許告訴麗塔！我平安夜還有工作，你別給我亂許諾！」

　　「哦，那隨便你吧，現在幫我把這些禮物和聖誕樹扛回去。」

　　艾瑞莉婭額角爆出巨大的青筋，對著傑森露出奴隸主頤指氣使的嘴臉。

　　傑森：「…………」

　　過了一會兒，扛著聖誕樹、背著諸多禮物的傑森惡狠狠地對艾瑞莉婭道：「別想我過去！我不會過去你們那個什麼鬼聖誕聚餐的，我自有安排！」

　　「那你別來啊，我剛剛已經給麗塔發短信說你會來了，她剛剛興高采烈地回復我說要給你準備禮物呢。沒看出來她還挺喜歡你的。」

　　「都說了老子TM不去！」

　　被惹怒的傑森差點兒忍不住對著艾瑞莉婭低吼起來，在把艾瑞莉婭送回家之後，他把聖誕樹往家門口一放，惱火無比地瞪了艾瑞莉婭一眼，摔門就走。

　　——死丫頭以為叫個小孩就可以威脅我了？呸！

　　迎著凜冽的寒風，傑森一邊走一邊怒氣衝衝地想著。

　　……

　　…………

　　待到第二天傍晚六點半，傑森抱著臨時買來的大包小包的禮物，頂著呼嘯的風，臉色難看地站在彼得家的家門口，踟躕著按響了門鈴。


第47章 平安夜（下）

　　紐約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艾瑞莉婭早在十二月初的時候就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 戴上了毛線帽，堅決地把自己裹成一顆棉球。每天早上上班起床的時候，都得提前訂五六個鬧鐘, 才能在正常時間痛苦地從被窩裡鑽出來。

　　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哈利對此嗤之以鼻, 即是聖誕將近，氣溫接近零下，他也堅決無比地只穿擋風的長款羊毛外套搭配單件毛衣、單件長褲，凍得臉色鐵青都拒絕再在毛衣長褲里加上秋衣秋褲。

　　旺達和皮特羅體質特殊, 姐弟倆就算在寒冬中也穿著短夾克，尤其是旺達, 在這樣冷的天氣裡竟然還穿著短裙，在她剛剛進家門、被艾瑞莉婭看見的時候, 在室外堅決穿羽絨服和秋褲的金髮姑娘笑容一僵，差點兒懷疑人生。

　　和雙胞胎一同前來的麗塔剛剛進屋就憑藉嘴甜人可愛明晃晃地獲得了梅的偏愛，現在被梅塞了一大盒草莓巧克力，坐在最靠近壁爐的位置上一邊烤火一邊吃巧克力。

　　她們三個人是請假從學院出來的，順帶還帶上了學院裡的大家送給艾瑞莉婭的禮物, 大家商量了一番, 決定把所有人的禮物都貼上名字，全部都堆到客廳角落裡的巨大聖誕樹下，等到第二天早上再一塊兒打開。

　　——壞心眼的艾瑞莉婭特意將兩大箱五三練習冊包裹得嚴嚴實實, 用精緻的包裝紙包好, 再打上巨大誇張的蝴蝶結, 當她招呼哈利和皮特羅將這兩個巨大沉重的禮物搬到聖誕樹下, 並寫下旺達和皮特羅的名字時，雙胞胎臉上的期待之情都快溢於言表了。

　　「我覺得，你們不用給傑森大哥哥留地了，」麗塔見艾瑞莉婭等人整理禮物的時候，特意為傑森留出了一塊空地，忍不住道，「先不說禮物……我覺得他可能完全都不會過來。」

　　「不，他會來的，」艾瑞莉婭無比肯定，「傑森那傢伙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很兇惡的樣子，事實上對於像麗塔這樣的小孩子的要求基本都會答應的。」

　　半年的相處，她早把傑森這紙老虎看穿了。那傢伙表面上倒是裝得冷峻硬漢，實際上看見街邊上撒嬌乞食的流浪貓都會走不動道，心腸軟得一塌糊塗。

　　果不其然，當房間裡的落地鐘指標指向六點半時，門鈴準時響了起來。

　　「……」大家相互望瞭望，一窩蜂地湧到門口，速度最快的快銀首先打開門，幾張興奮的臉一同擠了過來，齊齊笑得露出了牙齒，對著門口表情兇惡的傑森大喊：

　　「Merry Christmas Eve！」

　　傑森：…………

　　他板著臉，一點兒也不高興地後退了半步，掩蓋住有些發紅的耳根，單手把一長串禮物拎給皮特羅，粗聲道：「都堵著門，我乾脆不進去了，禮物拿上，我走了。」

　　說罷，他強硬地把聖誕禮物塞到皮特羅懷裡，扭頭欲走。

　　艾瑞莉婭抱著手，阻止了大家過去拉住傑森的行為，老神在在悠哉哉地說：

　　「哦，那你走吧。」

　　——特麼才不慣你的臭毛病！

　　傑森一僵：「………………」

　　他只好跟著艾瑞莉婭走進了屋，迎面就撞上了穿著圍裙、正把餐前甜品端出來張羅擺盤的梅。後者笑眯眯地看著傑森，又是打招呼又是親切與之交談，讓本來就有點兒不擅長與長輩交談的傑森只好僵硬地站在那裡，不停地點頭搖頭。

　　艾瑞莉婭和皮特羅站在一邊看著向來囂張、自詡眾人的長兄的傑森乖乖地和梅說話，時不時恭順地點頭應諾，還去幫著梅端烤制好的碎肉餡餅端上餐桌，都快要笑死了。為了防止傑森的耳朵根紅透，惱羞成怒真的走掉，幾個人連忙上前幫忙，將之前由梅和艾瑞莉婭準備好的、現在烤制好的食物都端上餐桌：

　　薰制的三文魚搭配上牛油果醬料與醃制好的生三文魚搭配芥末檸檬作為前菜；烤得香噴噴、外皮看起來就非常焦脆的整只火雞、佐之以櫻桃石榴醬、味道層次豐富的煙熏烤火腿作為主菜；澆上香濃肉汁的奶香土豆泥、用黃油煮軟的甜豌豆、烤制的奶油胡蘿蔔、黃油烤培根甘藍、抹上了大量奶油的烤制玉米粥、碎肉餡餅等作為配菜……琳琅滿目、色澤擺盤漂亮誘人的美食被擺上餐桌，搭配著金銀雙色的燭臺與系著紅綠聖誕色蝴蝶結的小聖誕樹、小聖誕老人擺設，顯得十分熱鬧。

　　整個客廳都被艾瑞莉婭精心佈置過了，牆壁上掛著聖誕色的綢緞旗幟與松木、松果編制的聖誕花環，壁爐木簷上與桌上、地板上都擺放著閃耀著溫暖光芒的香氛蠟燭，客廳角落裡的巨大聖誕樹上滿是小鈴鐺與薑餅人、拐棍糖，壁爐內火焰熊熊燃燒，讓整個屋子溫暖如春。

　　旺達和皮特羅忍不住悄悄地、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裡食物的馥鬱香氣，姐弟倆頭靠著頭，嘴角帶著溫柔的笑容，享受著此刻的溫暖與寧靜。

　　——這是姐弟倆逃離九頭蛇控制後度過的第一個耶誕節，也是從小到大兩個小孩度過的最為溫柔、平靜而富裕的耶誕節。

　　待大家把餐點擺好，梅開始煮添加的肉桂、水果等的熱紅酒的時候，彼得才迎著冷得刺骨的夜風，把蜘蛛俠的衣服藏好之後，才敲門進屋。

　　他一進門，同樣迎來了大家的熱熱鬧鬧的歡呼與祝福，麗塔還蹬蹬蹬跑過來，把草莓巧克力塞進彼得的嘴裡。

　　嘴裡是甜甜的巧克力味，心裡是暖融融的甜意與溫柔，彼得把麗塔抱起來，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和哈利、皮特羅聊著普通男孩子的話題。也不知道是爐火烤的還是蠟燭的光芒反襯，他笑的臉有些發紅，眼裡滿是晶晶亮的光芒。

　　「真好。」

　　梅一直遠遠站在廚房的門口，含笑望著彼得被幾個同齡的孩子包圍打鬧，一群年輕人神采飛揚，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而站在中心、抱著麗塔小姑娘的彼得顯得極為開心，他一改往日裡靦腆的樣子，和哈利肩並肩討論著些玩遊戲的事情。

　　「真好呀。」

　　看著看著，梅不知不覺眼眶泛紅。她側過頭掩飾性地抹了抹眼淚，對正準備端出蛋奶酒的艾瑞莉婭輕聲道：

　　「一年之前的平安夜，只有我和彼得兩個人。」

　　那個時候，她的丈夫去世不久，家境困難，彼得也變得異常孤僻，在平安夜的這天，梅為了多掙一點錢留在醫院幫忙，只匆匆忙忙地為彼得烤制了一塊聖誕布丁。

　　在醫院工作的時候，她總是克制不住地去想，彼得究竟是如何孤零零地一個人度過平安夜，並把那個並不好吃的聖誕布丁一口一口吃下去的呢？

　　他掉眼淚了嗎？他委屈傷心了嗎？他吃布丁的時候，會想念父母和本嗎？

　　……

　　「——真是難以置信，一年之後，他有了那麼多朋友。我從未見過他這樣受歡迎、這樣開心的樣子。」

　　梅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對著艾瑞莉婭露出感激的笑容，「謝謝你，莉婭。」

　　……謝謝你牽著他，讓他不再孤零零的一個人。

　　「……」

　　艾瑞莉婭愣了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她輕輕地抱了抱梅，再推著梅的後肩膀，把她帶到主座坐下。再仰起頭，對著客廳裡鬧得不像話的那群熊孩子大喊：

　　「都給我住手！！放下巧克力和薯片，準備就餐了！！」

　　她說的中氣十足，義正言辭，十足的大姐姐模樣。可惜……大家完全不買帳，幾個人在停頓了一秒，並緩緩擠到洗手台去洗手的時候，玩心起來的哈利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把自己凍得通紅的雙手猛地塞到彼得的後衣領裡，饒是反應敏捷的小蜘蛛也被哈利的神來一舉凍得臉色扭曲，渾身打了個寒顫。

　　他憤怒地瞪著竊笑的哈利，打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清水把手沖冷，濕著手就打算去彈哈利，卻不小心波及到了傑森，又被冷著臉的傑森用冰水攻擊，就連唯恐天下不亂的皮特羅也忍不住湊起了熱鬧……

　　於是，這群大男孩接下來又在洗手台前打作了一團。

　　艾瑞莉婭：…………

　　媽的智障。

　　*

　　同一時間，某處僻靜的高檔餐廳內。

　　特意換了一套西裝的艾格西無奈地坐在四四方方的餐桌前，他的對面正坐著背挺得筆直、一絲不苟的哈利.哈特。

　　艾格西面前的餐桌上擺放著精緻的烤火雞與熏火腿等餐點，酒杯裡是加熱過、放上各種香料的紅酒，看起來就十分誘人。

　　「抱歉，」哈利對艾格西微微點頭，「本應該今天讓你回英國去和你母親共聚的，沒料到神盾局的效率如此低下，一直忙到了傍晚。」

　　「沒關係……」艾格西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想起剛剛在神盾局內自己的表現，越發覺得糟糕的他忍不住空腹喝了一口熱紅酒，然後發出一聲喟歎。

　　「艾格西。」

　　哈利低低地叫住失落的艾格西。

　　「我知道，」艾格西鼓起嘴，嘟囔起來，「我知道、我知道，這樣幹並不是紳士的行為。可是……天知道我本來就做不到你那個樣子，哈利。」

　　「沒有音樂會，沒有默劇，沒有噴泉和女王致辭。」哈利似乎完全不打算與艾格西貼心交談，他兀自向艾格西道歉，「我很抱歉，沒有給你帶來一個完美的平安夜。」

　　「沒關係，反正我本來就沒有經歷過那樣完美的平安夜。」艾格西擺了擺手，勉強勾起笑容，「能夠有這些，我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哈利。」

　　他食不知味地吃著大餐，謹記著哈利教給自己的餐桌禮儀，慢吞吞地咽下火腿和土豆泥。

　　「不用那麼傷心。」

　　見艾格西吃得不開心，哈利忍不住低聲道。

　　「你第一次外勤任務，雖然有所疏漏，但總歸瑕不掩瑜。」

　　「是嗎？你是認真的嗎？」

　　艾格西幽幽地望了哈利一眼，語氣有些發酸：「我以為，你會更喜歡像沃德先生那樣的蘭斯洛特呢。」——至少這幾天，哈利在神盾局內工作的時候，與那位格蘭特.沃德的關係看起來可真是好極了。

　　「別開玩笑了，艾格西。」哈利忍不住瞥了艾格西一眼，嚴肅地說，「我親手選出來的蘭斯洛特，自然不可能是個來自九頭蛇的臥底。」

　　艾格西：…………

　　「——什麼？？？？！！」

　　*

　　打鬧運動完畢，格外饑餓的眾人把餐桌上的大餐全部席捲一空。就連最後一點兒甜豌豆都被皮特羅搶著扒到盤子裡吃得乾乾淨淨。

　　辛辛苦苦製作的大餐如此捧場，梅笑得合不攏嘴，簡單收拾過後，她便與慈善社團裡的眾多同伴們一道前去孤兒院，為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帶去節日的大餐與禮物，並參加孩子們組織起來的聖誕音樂會。

　　待梅離開之後，吃得肚皮滾圓、渾身暖呼呼的大家齊齊攤在火爐邊，毫無形象地睡在地毯上，商量著待會兒是去玩大富翁還是狼人殺。

　　傑森堅決反對了狼人殺，又嫌棄地表示大富翁太過幼稚，就連中學生都不會再去玩了，氣得艾瑞莉婭爬起來就把抱枕往傑森的腦袋上一丟，大罵：「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說玩什麼啊！」

　　「不玩什麼，睡覺。」

　　傑森單手就接住了抱枕，順帶墊到自己的腦袋下，翻了個身，愜意地眯起眼睛。

　　「我才不要，好不容易從學院裡出來，總要玩些什麼呀。」

　　「不然玩饑荒吧？我玩伐木工賊6！！」

　　「還有整整一個晚上呢，今天咱們通宵吧？！」

　　不滿意傑森的建議，大家紛紛爬起來，七嘴八舌地建議了起來。

　　「都別說話！聽我的！」突然想起了什麼，麗塔眼睛一亮，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了一個大大的木盒子，把這個木盒子小心地放在地毯上，麗塔得意洋洋地環視了大家一眼，解開金黃色的綢帶，打開木盒子，小心翼翼地從盒子裡拿出了一瓶寫有種花漢字的酒。

　　在看見那個紅色的酒瓶上赫然寫著的『五糧液』三個大字的時候，艾瑞莉婭全身一僵，用恐懼的眼神盯著那瓶五糧液，迅速地爬起來逃開幾步，直到背部貼著沙發才甘休。

　　眾人：……？？？？

　　注意到了艾瑞莉婭的模樣，麗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得意道：「這是我拜託千歡姐姐從古老的種花家帶來的一種特供酒，據說已經有千年的歷史了！在美國，這種酒無論如何都是買不到的！怎麼樣，要不要一起玩BeerPong？」

　　BeerPong是目前一種非常流行的拼酒遊戲，一般使用的酒都為啤酒。

　　「不行！不許！未成年人禁止飲酒！！」

　　艾瑞莉婭忍不住一個暴栗彈在麗塔的腦門，怒氣衝衝地道：「你們是頭殼壞掉了嗎？拿五糧液玩BeerPong！不是我說，就算是自稱千杯不醉的酒場老饕都不敢喝個半瓶五糧液的，你們這群死孩子，是想玩火嗎？」

　　「五、糧、液——？」

　　哈利費力地用中文重複了一遍酒的名字，不由得好奇了起來：「這麼厲害的嗎？這是什麼酒？我義不容辭為大家嘗一嘗？」

　　「這是白酒，是用穀物發酵製成的，」艾瑞莉婭耐心回答，「這種酒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酒精濃度我記得是52度。」

　　「五十二度？瘋了嗎？！」哈利驚訝地叫了起來，他忍不住捧起那瓶酒，仔細端詳了一下出產資訊，「……靠，好像真特麼是五十二度啊！」

　　「……恩？」

　　傑森忍不住坐了起來，興味無比地打量了一下這瓶酒，叫住艾瑞莉婭：「你去給我拿個酒杯來，我試一試。」

　　「我也要試試看！」

　　「我也想抿一口！莉婭！」

　　雙胞胎興致勃勃地湊過來，一左一右拉住艾瑞莉婭：「來嘛來嘛！現在可是平安夜！」

　　「不行！不行！」艾瑞莉婭被旺達和皮特羅拖著，堅定無比地像樹袋熊一樣抱著沙發死活不鬆手，「不准喝！不准喝！除了傑森，其餘人誰都不准動那瓶酒！」

　　她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起來，就連脾氣好的哈利都忍不住鼓起了腮幫子：「你把我排除出去……和彼得這傢伙都劃成未成年，好像不太好吧？要知道，酒會我都不知道參加了多少個了，我可不算小孩。」

　　彼得：「……？？？」

　　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兄弟：「所以說，我是小孩咯？！雙胞胎和麗塔才是小孩吧？」

　　「喂喂喂——！」

　　皮特羅忍不住抗議，「我和旺達可是早早地就離開了家，進入社會闖蕩了，論起社會閱歷，我們壓根不會輸給你吧？」

　　麗塔：「……比社會閱歷？你們是認真的嗎？」

　　「都別動！」被吵得頭疼的艾瑞莉婭忍不住大聲打斷了幾個熊孩子的爭吵，「一切以年齡為准，再不老實，我就要告家長了啊！」

　　「略略略，你告啊你告啊！」哈利有恃無恐地回復她。

　　「說了那麼多，你不就是不敢麼。」傑森白了艾瑞莉婭，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怎麼，你碰一碰這酒，就會醉了？」

　　「…………」聞言，本來就無比生氣的艾瑞莉婭的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她氣呼呼地甩開雙胞胎，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從廚房裡拿出了數個玻璃杯放到了地上，不服氣地對著傑森昂起下巴，「來就來！誰怕誰啊！」

　　「哦哦哦哦哦哦——！！」

　　起哄的熊孩子們紛紛鼓起掌來，艾瑞莉婭小心翼翼地打開酒瓶，拿出兩個玻璃杯，把透明晶瑩的白酒倒在玻璃杯裡，並把其中的一杯遞給傑森，挑釁道：「咱們一杯幹了！！敢不敢？？！」

　　「來啊。」

　　傑森挑了挑眉，懶洋洋地笑了起來，單手拿過玻璃杯，對著艾瑞莉婭做出了一個舉杯的動作。

　　艾瑞莉婭也不甘示弱，她把酒杯拿了起來，湊近自己的臉，一股子濃郁的白酒味道瞬間襲來，光是聞聞看這個味道就讓她有點兒微醺。

　　「…………」這是秒慫並開始遲疑的艾瑞莉婭。

　　傑森也聞見了這股子濃郁的酒味，他皺了皺眉，迅速地仰頭，一口就將杯子裡的白酒喝了進去，巨大的辛辣和刺激感頓時湧了上來，從傑森的喉嚨口一路火辣辣地貫穿到了腸胃中。

　　他的臉色驟變，眼神發直，猙獰著臉好懸沒把殘留在嘴裡的白酒吐出來，搖晃著暈乎乎的頭，咬著牙堅持著對艾瑞莉婭道：「你看，我半點兒事沒有。」

　　熊孩子們又開始拼命起哄鼓掌。

　　艾瑞莉婭咬了咬牙，剛要學著傑森把整杯五糧液一口幹掉，從身側突然探出了一隻大手，把艾瑞莉婭手裡的玻璃杯拿到了自己面前。

　　一看傑森，就知道這酒有多烈，細心體貼的彼得強硬地把酒杯拿到自己這邊，對傑森舉杯致敬，「我也好奇想嘗試一下，畢竟BeerPong可是男人的遊戲。」

　　「喂！」艾瑞莉婭臉色一沉，「彼得你別鬧，把酒杯給我。」

　　「你給他吧，」一口喝下白酒，知道這酒有多烈的傑森也改了主意，不想讓艾瑞莉婭喝下去了，「這種酒可是我們男人專屬的酒，死丫頭你就別摻和了。」

　　見艾瑞莉婭仍然沉著臉不放心的樣子，彼得對著艾瑞莉婭眨了眨眼，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放心吧，艾瑞莉婭，別忘了，我可是蜘蛛俠啊。」

　　——擁有超凡的力量、反應力和速度，至今為止説明紐約解決過大大小小的案件和事故、號稱紐約好鄰居的蜘蛛俠又怎麼會害怕區區一小杯種花家的酒呢？

　　艾瑞莉婭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彼得十分樂觀地喝掉了那杯五糧液。

　　……

　　………………

　　然後，他就臉色駝紅、兩眼發花，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暈乎乎地倒在了艾瑞莉婭身邊的地毯上，打了個酒嗝，昏睡了過去。

　　艾瑞莉婭：……笑容漸漸消失 .jpg

　　呵，蜘蛛俠。

　　熊孩子們一邊瘋狂嘲笑睡過去的彼得，一邊更加好奇地打量著那瓶擁有神秘力量的種花家白酒：

　　「真的那麼厲害嗎？」

　　「這酒這麼漂亮，好想嘗嘗哦。」

　　「來吧來吧，大家一起啊？」

　　雙胞胎對視一眼，趁著艾瑞莉婭低下頭拍著彼得的臉叫他醒來的時候，迅速地倒上了兩小杯酒：「我們可是變種人！我們不害怕酒精！」

　　「是啊是啊，我姐還被查理斯教授評定為能力等級排在他之前呢！」

　　不聽勸的雙胞胎自詡兩個人能力強大，互相碰了碰杯，幹掉了杯子裡的酒。

　　五分鐘之後，艾瑞莉婭冷著臉看著被辣出了眼淚，哭唧唧倒在地毯上打滾發昏的旺達和皮特羅：…………

　　呵，變種人。

　　「誒，這群熊孩子。」

　　哈利失笑，搖了搖頭，他喝了一口熱乎乎的蛋奶酒，老成無比地道：「酒量這種東西，和能力有什麼關係啊？」

　　傑森看了哈利一眼，眯起眼睛，有些不適應地微微點頭。

　　「酒量這種東西，難道不是靠練出來的嗎？」歎了口氣，哈利把那瓶白酒又倒出來了一點點，抿了一口，在品嘗到那種辛辣刺激的口感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蒼白的臉頰迅速紅潤了起來。

　　「就是說，熊孩子們又沒喝過酒，還敢喝五糧液！？」

　　艾瑞莉婭忍不住朝著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瞪了過去，一邊瞪一邊怒氣衝衝地罵，「熊孩子們還有沒有腦子，又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還敢亂喝，明明哈利都說了酒精濃度了還敢一杯幹下肚，又不像哈利你喝過那麼多經驗豐富——哈利？？？」

　　說了半天得不到回復，艾瑞莉婭有些疑惑地扭過頭，這才發現自詡酒場老手的哈利.奧斯本同學在抿了一口白酒之後，已經雙眼模糊，嘴巴微張，同樣厥過去了。

　　艾瑞莉婭：…………徹底沒有了笑容.JPG

　　呵，酒場老手。

　　見傑森也已經頭腦發暈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了，艾瑞莉婭瞪了一眼心虛吐舌頭的麗塔，兩個姑娘一起從房間裡抱來了厚厚的毛毯，分別蓋在睡倒在地毯上的四個熊孩子的身上，又遞給尚有意識的傑森一床毯子，把大家都厚厚地裹起來。

　　完成了這些事情之後，滿頭大汗的麗塔直起腰來，無意識地朝著落地窗外望了一眼，忍不住發出驚喜的笑聲：

　　「艾瑞莉婭！下雪了！！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哦！！」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裡飄來了數朵巨大的雪花，紛紛揚揚的白雪落在靜謐而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霎時間便將整個紐約裝點得如同童話故事裡雪的國度一般。

　　艾瑞莉婭忍不住牽著麗塔走到了落地窗前，久久地凝望著漫天的雪花，遠處的各家各戶亮起溫柔的光，每個家門前，聖誕樹與雪人的裝飾彩燈繽紛閃爍，映襯著這片晶瑩剔透的雪色，有一種異常服帖和諧的美。

　　兩個姑娘靜靜地看著這片雪景，皇后區的教堂裡隱隱約約傳來唱詩班清脆的合唱聲與鋼琴的聲音，熱熱鬧鬧的市內鐘聲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零點。

　　——Merry Christmas！

　　此刻，處在熱鬧的聖誕夜party中的托尼.斯塔克站在舞臺的最高處，一手拿著一杯香檳，一手高高舉起，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隨著響指打響，無數美麗的煙花從他身後的大廈頂層爆炸開來，絢爛繽紛的色彩與巨大火光照亮了半個紐約的夜空，也照亮了他意氣風發的美麗眼眸。

　　——Merry Christmas！

　　此時仍然抱著個火雞腿在大吃大嚼的索爾忍不住舉起手裡的火雞，想給坐在一邊面露嫌棄的洛基一個擁抱。

　　看著他滿臉油漬、雙手都是火雞肉碎屑的樣子，自帶潔癖的洛基冷漠地躲得老遠，無比壞心眼地示意索爾去找坐在一邊和戴安娜聊天的簡來個擁抱。

　　——Merry Christmas！

　　正騎著摩托車，帶著數包聖誕大餐禮包分發給路邊流浪漢的史蒂夫.羅傑斯忍不住抬起頭望瞭望天空炸開的煙花，以及從數個地方響起的歡快的音樂，露出淺淺的笑容。

　　他將手中裝有火雞、熏火腿和玉米豌豆罐頭的紙袋雙手遞給坐在路邊包裹著破爛毛毯的老婦人，小心翼翼地扶著老人，幫助她把紙袋裡的食物盡數拿出來。

　　——Merry Christmas！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將趁著平安夜妄圖走私軍火的二道販子們盡數打翻在地，還解決掉了一整個小隊的雇傭兵，連氣也不喘的將所有攤在地上呻口吟的混蛋們一個一個綁起來掛在倉庫外面並報了警。

　　看時間剛剛好零點，他沉思了片刻，掏出手機趁著沒人發現，給遠在大宅裡的迪克和阿福發送了一個「聖誕快樂，抱歉趕不回來。」的短信。

　　——Merry Christmas！

　　X學院內，結束了熱熱鬧鬧的平安夜晚會之後，突然想起某些瑣事想要請示教授的鐳射眼斯科特左右都找不到查理斯教授的身影，只好去詢問琴和漢克。

　　在半個小時之前，就注意到查理斯教授悄悄地和某個同樣心牽紐約的老父親一道冒著夜風前往紐約的琴笑而不語，把一杯蛋奶酒遞給還困惑不已的斯科特，堵住他的嘴。

　　喝吧……教授去哪兒的事情就別問了。

　　——Merry Christmas！

　　直到回到房間，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艾格西正要準備打開手機，和母親、妹妹視頻並送給他們平安夜祝福，剛剛離開的哈利卻去而複返，雙手捧著一個包裝簡陋的禮物盒。

　　「聖誕快樂，」見開門的艾格西面露疑惑，哈利.哈特抿了抿唇，乾巴巴道，「……昨天，我聽見你和那位小姐說，想吃聖誕蛋糕。」

　　艾格西睜大了眼睛。

　　「……我試著做了一個，並不是很好吃，」哈利微微扭過頭，把手裡的蛋糕遞給艾格西，「我不是很擅長這個，如果不好吃的話就放在一邊吧。」

　　「還有就是，聖誕快樂，希望還不晚，」哈利看著呆愣在原地、漸漸紅了眼眶的艾格西，認真地道，「不用去管別人怎麼看，就我而言，我非常慶倖，是你成為了蘭斯洛特。」

　　「我一直為你感到自豪，艾格西。」他說。

　　艾格西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

　　「Merry Christmas！」

　　聽見身後傳來的整齊的祝福聲，艾瑞莉婭一愣，和麗塔兩個人回過頭去。

　　只見地毯上並排躺著的四個熊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悠悠轉醒，正努力地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揚起依舊紅得像是猴子屁股的臉，齊齊對著艾瑞莉婭傻乎乎地咧開嘴。

　　他們毫無防備地哈哈笑著，努力舉起手想要互相擊掌，結果卻是互相打到了各自的臉，亂七八糟地滾成一團。而唯一靠著沙發撐著的傑森也扭過頭，露出一絲淺淡卻異常柔和的笑，他的手邊還擺放著那瓶來自種花家，放倒無數牛人的五糧液。

　　而散落在邊上，用以裝酒的木盒裡，不知道何時露出了一張明顯是種花風製造的賀卡，以纏綿婉轉的鎏金字拓印著一句短短的祝福：

　　「但願人長久。」


第48章 走錯片場

　　在賽維爾學院平安夜聚會結束之後, 查理斯在安排好明日學校事務之後，便悄悄地由漢克打著掩護，冒著漫天的飛雪坐進某輛停在學院側門的黑色商務車內。

　　打開車門, 就看見坐在駕駛位的金剛狼羅根與坐在副駕駛位的萬磁王艾瑞克隔空冷冷對峙的模樣。

　　查理斯的到來打破了兩人之間近乎凝滯的氣氛，他在漢克的幫助下費力地將輪椅推上商務車, 笑著向許久未見的艾瑞克打了個招呼。

　　相較于查理斯友善的態度，面無表情的艾瑞克只是微微頷首，皺著眉打量著查理斯道：「……確定要過去？」

　　早已習慣老友態度的查理斯微微一笑：「我記得在場的各位中, 只有我一個人去過莉婭現在的家, 與其擔心我，倒不如再忖度一下聖誕禮物？」

　　快被聖誕禮物折磨得崩潰的萬磁王：…………

　　距離耶誕節還有一個月的時候, 忐忑的老父親艾瑞克就開始發愁怎麼給閨女兒買聖誕禮物了（皮特羅：？？？），為此, 他甚至還拉下臉非常正經地諮詢了一番魔形女瑞雯。

　　「Nikky環遊世界開服聖誕絕版套裝！」

　　隱約知道旺達和皮特羅存在的魔形女不假思索地回答。

　　艾瑞克：…………

　　他忍不住輕蔑地瞥了明顯沉迷換裝遊戲不可自拔的瑞雯, 用一種隱忍包裹著自豪與驕傲的語氣淡淡道：「瑞雯，你要知道，那孩子自打進入賽維爾學院開始, 就十分乖巧好學。」

　　——言下之意，即是好學又努力的旺達壓根就不會碰那什麼亂七八糟的氪金手遊，別把我乖巧的女兒和你混為一談。

　　瑞雯：「……呵呵。」

　　暴脾氣的她乾脆俐落地把艾瑞克從自己的房子裡趕了出去，還「好心」建議他自己滾到商店街裡的飾品店裡自己去挑選。

　　難以想像萬磁王是如何被狼狽地趕出門, 冷著臉前往熙熙攘攘的商店街並找到飾品店, 擠在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姑娘中間艱難地為小女兒挑出了一條系著紅色蝴蝶結的紅寶石吊墜的——在查理斯好奇的連連追問下, 艾瑞克臉色鐵青, 冷哼一聲坐到了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

　　因為此刻的老友並沒有戴上那個用以隔絕心靈感應能力的頭盔，而艾瑞克此刻的心情又太過激動，查理斯很輕易地就「聽」到了老友被飾品店導購小姐喋喋不休地推薦折磨的全過程。

　　「噗——」

　　查理斯連忙憋笑，在遭到艾瑞克的怒瞪之後，他無辜地眨了眨眼，從善如流地轉移了話題，談起雙胞胎在學校裡的瑣事——他不提還好，一提起這對懟天懟地的熊孩子雙胞胎，想起這倆孩子「豐功偉績」的羅根臉色就變得有點兒發綠了。

　　「那兩個小兔崽子，」他忍不住猙獰著臉，「……真不愧是你的種。」

　　「嗤……」馬上就要見閨女，心情很好的艾瑞克表示懶得和一捏就死的金剛狼一般計較，「我倒覺得，旺達這孩子太過乖巧可憐，若是再『調皮』一點兒，也無關緊要。」

　　此話一出，不說羅根，就連查理斯都忍不住覷向驕傲自豪的傻爸爸艾瑞克……到底是誰，給了你旺達乖巧可憐的錯覺？？？

　　三人冒著大雪，直奔紐約皇后區，好容易在淩晨的時候趕到了彼得.派克的家。在距離派克宅不到五百米時，羅根猛地一腳踩下刹車，艾瑞克皺緊眉，兩人雙雙臉色凝重，望向不遠處的某個站在晦暗角落的高大男人，神色警惕。

　　而比兩位變種人領袖提早一步趕到派克宅的布魯斯.韋恩此刻還穿著蝙蝠俠的那身行頭，他的頭上肩上都落滿了雪花，沉默地望了一眼驅車前來的變種人，微微頷首，披風一甩隱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見了。

　　「艾瑞克，那是蝙蝠————」

　　沒等查理斯和羅根說些什麼，唯恐又一次失去孩子家人的萬磁王翻身下車，幾個呼吸之間便以半懸空的狀態悄無聲息地闖入了派克宅，在看見地板上七零八落躺著的幾個昏迷的孩子中自家孩子旺達和皮特羅不自然駝紅的臉之後，艾瑞克的腦子突然空白了一秒，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心口蔓延到全身，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緊接著，他後知後覺地聞到屋子裡濃郁的酒味，和那瓶安安生生擺在沙發邊、只剩下一半的白酒。

　　「……」

　　沉默的艾瑞克眼睜睜地看見自家閨女旺達閉著眼睛推開身邊的皮特羅，翻過身一個巴掌響亮地拍在查理斯的那個養女的腦門上，吐出一口酒氣，複又甜蜜地睡了過去，而那個叫做艾瑞莉婭的姑娘挨了一巴掌之後半點兒沒有醒來的跡象，睡得像頭傻乎乎的小豬仔。

　　聽見身後輪椅壓在雪上窸窣的聲音，艾瑞克嘴角一抽，若無其事地勾了勾手指頭，趕快用能力把女兒欺負別家小孩的手挪開，銷毀證據。

　　*

　　「哇——！！」

　　大一清早，還處在迷糊之中的艾瑞莉婭就被皮特羅和旺達的驚叫聲吵醒了，隨著率先醒來的雙胞胎拿著整箱五三不依不饒地質問艾瑞莉婭，大家紛紛醒了過來，開始圍繞著聖誕樹興高采烈地拆禮物。

　　艾瑞莉婭抱著厚毛毯坐了起來，舒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睡得好像被什麼人打了一頓一樣難受，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大家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把各自的禮物全部拆開來，並互相炫耀感謝起來。

　　尤為激動的旺達：「我收到了一條特別好看的紅寶石吊墜！是誰送給我的啊？」

　　非常奇怪的皮特羅：「……誰送給我一個耳機啊，而且還是和我現在用的款式一模一樣的一款……？」

　　臉色古怪的傑森舉起手中包裝簡陋的紙盒：「……喂，你們誰要吃小甜餅的？」

　　「我要我要！」饑腸轆轆的艾瑞莉婭趕快舉起手來，雙手並用從傑森的紙盒子裡拿出了兩塊小甜餅，左一口右一口地吃了起來。

　　她一邊誇讚傑森的小甜餅味道可棒，一邊嘬著手指頭上的甜味，興高采烈地向大家宣佈：

　　「耶誕節我和賈維斯又要給你們驚喜啦！！」

　　「每個人！新遊戲《陰陽師》內測帳號一個！全式神哦！不用召喚收集哦！」

　　她吃完了小甜餅，從自己衣衫內測的暗袋裡掏出了幾張寫著遊戲帳號和密碼的卡片。

　　哈利懵逼臉差點兒崩潰：「……你又偷偷背著我搞事了是不是！《陰陽師》又是什麼鬼！！」

　　「就是放假前啊，」艾瑞莉婭十分得意，「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大頭都是賈維斯做好的，我只負責了一小部分，目前還在測試階段呀。」

　　——有賈維斯就是好！斯塔克先生能把賈維斯叫來公司真是太棒了！

　　她熱情地把手裡的卡片又往眾人的方向遞了遞，期待無比地向小夥伴們安利起來：

　　「真的不玩一下嗎？和以前的遊戲都不一樣噠，一點兒都不虐，全圖鑒所有式神都在帳號裡噠！」

　　眾人，拼命搖頭：…………不！拒絕！玩饑荒/狼人殺/Nikky環遊世界/掄大錘已經耗費了全部的精力，再玩你的遊戲我們就是豬！！

　　艾瑞莉婭：…………

　　在眾人堅定的拒絕下，她只好遺憾地將遊戲與帳號盡數交給了哈利，由他帶領公司團隊體驗之後再展開遊戲宣傳和上架事務。

　　就此，哈利特地將艾瑞莉婭拉到一邊，疑惑無比地問：「不是說好兩個月之後再上架這款嗎？你這麼急幹嘛？」

　　艾瑞莉婭但笑不語。

　　打從一開始的時候，她開遊戲公司、為了迅速掙錢，無奈之下開始搬運原來世界裡那些口碑遊戲。而現在，在Nikky環遊世界推出之後，她就已經不存在缺錢的問題了——雖然不能與查理斯、斯塔克先生相比，但是好歹也算是小有積蓄了。

　　解決了基本的赤貧問題，艾瑞莉婭就開始反思自己之前粗暴搬運前世遊戲的問題了。

　　——前世的遊戲再怎麼搬運，終究不是她自己的東西，若是想要在遊戲製作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她總得要自己從頭開始。

　　在和賈維斯一同製作完陰陽師之後，她便決定開始自己創作新的獨立遊戲，真正地將自己的遊戲製作出來，冠以艾睿的名字。

　　客廳裡的雙胞胎已經開始和彼得爭論這個世界上是否存在聖誕老人的問題了，見艾瑞莉婭始終不語，哈利歎了口氣，拍了拍金髮姑娘的肩膀，溫和道：「算了，早點兒上架就早點兒上架吧，誒……公司又要擴張了。」

　　這樣說著的哈利，沒等假期過完，就委託獵頭公司，不知道從哪裡挖角來了一名據說非常專業的遊戲策劃作為新遊戲《陰陽師》的策劃組負責人，並由她來組建自己的策劃組。

　　在聖誕假期之後，這位由哈利緊急挖角過來公司的遊戲策劃娜塔莉.羅曼諾夫小姐剛剛在公司露面，艾瑞莉婭的臉就紅了起來。

　　沉迷美色的她不由自主地捂著有些發燒的臉，期期艾艾地湊近這位無比美豔的女士，伸出手小小聲地道：「你好，我是艾瑞莉婭.勃朗特，叫我艾瑞莉婭就好。」

　　被完全忽略的哈利：…………見色忘友的小混蛋！

　　一眼看透這姑娘的本質，娜塔莉就勾起嘴角，很溫和地和艾瑞莉婭握手，「你好，我是娜塔莉.羅曼諾夫，叫我娜塔莉吧。」

　　被撲面而來的荷爾蒙氣息擊中心臟，面對眼前難以抵抗的美色，艾瑞莉婭語氣結巴，把哈利擠到一邊，殷勤無比地為娜塔莉介紹起公司來。

　　「……這邊是你的辦公室，隔壁是美術組的辦公室………樓下是售後客服部……」艾瑞莉婭一邊介紹公司結構，一邊為娜塔莉引薦，「美術組的組長是羅傑斯先生，售後部那邊是希德勒斯頓先生，Nikky環游世界策劃組的組長是……」

　　正在說話之間，洛基從樓下鐵青著臉徑直走了上來，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對哈利說，而聽見動靜的史蒂夫也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探頭朝著艾瑞莉婭和娜塔莉的方向望過來。

　　「巧了巧了，」大大咧咧的艾瑞莉婭連忙叫住洛基和史蒂夫，獻寶一樣對著兩人介紹起身邊的娜塔莉來，「這位是娜塔莉.羅曼諾夫小姐！是新上任的遊戲策劃組組長噠！」

　　「……」

　　三個人對視一眼，呵呵呵呵。

　　洛基，佯作紳士的微笑：你好你好，呵……

　　史蒂夫，溫和客氣的笑：你好，工作時有什麼不方便可以叫我幫忙。

　　娜塔莉，溫柔親切的笑容：你們好你們好，謝謝羅傑斯先生的幫助~

　　按捺下內心的想法，三個人在艾瑞莉婭面前表現得異常和諧友愛，還互相握了握手以示尊敬，僅存的「良心」史蒂夫猶豫了一會兒，見艾瑞莉婭似乎還打算約上娜塔莉下班之後一起去吃飯，便果斷地走到了兩位女士的身邊，第一次厚著臉皮望著艾瑞莉婭，打著「兩名女士不安全」的名義，要求加入晚上的飯局。

　　艾瑞莉婭的目光從美麗的娜塔莉身上轉到高大英俊的史蒂夫面露擔憂的臉上，非常理解地「哦」了一聲，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名為娜塔莉，實為娜塔莎的黑寡婦：「…………」

　　在她的背後，美國隊長慍怒的眼神正在watching you！！

　　「事實上，」她微微一笑，決定趕快遠離這個誤會的修羅場，「我今天晚上和人有約了，非常抱歉，等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見艾瑞莉婭有些失望，娜塔莎趕忙補充：「事實上，奧斯本先生在昨天接受了我的推薦，為公司雇傭了一名專業的保全人員。」

　　「沃德先生曾經是一名非常優秀的私人保鏢，因為某些原因待業在家，與我算得上熟悉，」她解釋說，「他為了感謝我讓他獲得這份工作，特意晚上請我吃飯。」

　　娜塔莎的話音剛落，一個蕩漾無比的聲音自公司樓下極具穿透力地傳到艾瑞莉婭和史蒂夫的耳朵裡：

　　「小娜~小娜~我來接你了~~~」

　　三人愣了愣，循著聲音朝公司一樓大門口望去，只見一名渾身穿著紅色的緊身衣，打扮得和蜘蛛俠非常相像的男人頭戴保安帽，身後背著一個巨大的黑色背包，右手舉起小手絹，正對著娜塔莎的方向拼命揮舞著。

　　他無視公司裡來往的員工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表情，像少女一樣做出了一個握拳的表情：「小娜、小娜，謝謝你介紹我來艾睿遊戲公司工作，我超他娘的喜歡這裡哦耶！！」

　　「…………」

　　艾瑞莉婭和史蒂夫沉默了一秒，不約而同地用一言難盡的眼神注視著娜塔莎。

　　娜塔莎的笑容一僵，而樓下那個傢伙十分不消停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了上來：「我超喜歡這裡的！我要給艾睿安利一百個遊戲！！嘿，你們知道嗎？我向作者那個混蛋交了多少好處費才能讓她把我寫出來，還特意挑了個黃道吉日——兒童節快樂哦！」

　　娜塔莎：…………

　　不、不是他！別誤會！——把這個走錯片場的混蛋趕走！！


第49章 初體驗（上）

　　「……那是誰？」

　　眼看公司門口越來越亂, 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正要將手裡的內測帳號交給『娜塔莉』的哈利忍不住也隨目瞪口呆的艾瑞莉婭一齊看向樓下：「那是……彼、蜘蛛俠？」

　　站在下面的那個男人穿著一身紅色的緊身衣, 正在幾名公司職員的勸阻和圍堵下滑來滑去, 身體非常靈活地突破了所有人的圍堵，朝著二樓的方向狂奔而來。

　　「才不是呢！」艾瑞莉婭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這不是你請來的新任保安嗎？！」

　　「——！！？」哈利驚恐地瞪著輕而易舉地跑上二樓的緊身衣男人，幾乎聲音打結，「沃沃沃沃沃德先生？」

　　「沃德？我可不是那個【嗶——】，我是死侍噠！」

　　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自稱死侍的男人頓了頓, 叉著腰歎了口氣，臉朝著某個方向望了過來, 「作者真是太過分了，明明過兩章就揭露了, 連這點劇情都不讓人家透露, 還搞消音這一套。」

　　娜塔莎神色一凝, 快步走上前幾步，平靜地勸死侍：「死侍先生，這裡是艾睿遊戲公司，您並不是公司職員，請立即離開。」

　　她一邊說, 一邊背對著艾瑞莉婭和哈利, 對死侍露出警告的神色。

　　「開什麼玩笑, 大爺我是費了多少勁TM才擠進來的！」死侍幾乎是尖叫起來, 他湊近娜塔莎試圖把手搭在娜塔莎的肩膀上套個近乎，卻被黑寡婦無情打開，只好低聲懇求道，「打個商量、嘿——人氣女王宇宙總攻咱們打個商量，你弄來那個小蟲子的間諜套情報觀察我不反對，絕對不暴露，你也幫我打個掩護唄？好歹你在[那邊]也是我前媳婦兒——嗷！！」

　　娜塔莎一高跟鞋踩在死侍的腳尖上，用力碾了碾，溫和無比地回答：「你要如何留下我不管，下次如果管不住嘴的話，我倒可以義務幫忙。」

　　「那、那就這麼說定了？」死侍雙手捂臉，假裝自己是一朵盛放的小花，蹦蹦跳跳地繞過娜塔莎，站在艾瑞莉婭和哈利的面前，扭扭捏捏地打了個招呼：

　　「嗨！你們好，我是死侍，和格蘭特.沃德一樣都是小娜的朋友，也是受禿子、哦不他現在還沒禿……受查理斯教授委託過來保護勃朗特小姐的——你們不用給我工資，我不是那種一心看重錢的沒節操雇傭兵！況且，比起能打程度，沃德比我可是差勁七八個鋼鐵俠的！」

　　深覺自己被老父親賣了的艾瑞莉婭：「…………」

　　*

　　遭受過白天時期死侍的胡攪蠻纏、魔音穿腦之後，饒是心思縝密的娜塔莎也不覺有些煩躁——倒不是害怕那個舉止奇怪、言談神經質的雇傭兵，而是她一想到之後的日子要和死侍那傢伙共事，一股子糟心的頭痛感便莫名地席捲了上來。

　　清光了Nikky環遊世界的日常任務之後，娜塔莎拿出哈利白天給她的遊戲內測帳號卡，在公司內部聊天室內接收了自己需要負責的新遊戲之後，便快速地在筆記本內下載好遊戲，啟動內部帳號登陸了上去。

　　在輸入了測試用的帳號密碼之後，螢幕上的畫面驀然一黑，一行白色的提示小字出現在了螢幕中央：「為了更好的遊戲體驗，請開啟全屏模式並戴上耳機，並確認電腦麥克風正常工作。」

　　按照提示戴上耳機，並按一下「下一步」之後，緊接著又開始測試語音的環節。在娜塔莎按照遊戲的要求開口說話並被遊戲記錄之後，這個內測帳號便以娜塔莎的聲音為唯一鑰匙鎖定，不能更改了。

　　在前面兩個環節確認之後，遊戲正式開始。只見漆黑的螢幕中，一朵殷紅的櫻花從黑暗中漂浮著顯現，像是被輕風吹過，又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手輕輕撥動。這朵櫻花在黑暗中來回轉悠了一下，便化作一陣淡粉色的花瓣雨，劃過黑暗的螢幕，向著螢幕的下方飄灑而去。

　　隨著花瓣落下，畫面下移，逐漸顯示出一片蔚藍的天空。

　　正在此時，一個滄桑的男聲用聽起來有些彆扭的日語緩緩說道：

　　[這是一個，發生在古老東方的神鬼怪談。]

　　隨著旁白，遊戲螢幕下方也隨之浮現出了對應的字幕，而遊戲畫面也從那片晴朗的天空繼續下移，帶著濃郁東方風情的城池緩緩地出現在了畫面之中。

　　這片建築齊整、道路規劃異常嚴格的古城內四處可見怒放的櫻花樹，自天空的角度斜著俯瞰下去，整座東方古城就好像籠罩在一片粉色的雲霧中一般，如夢似幻、恍如仙境。

　　沒有高高的城牆，只一條清澈的護城河流淌著、包裹著這片美麗的城，櫻花樹上花開花落，將蜿蜒的河水染成了靈動的粉色。

　　[……這座美麗的城，名為平安京。]

　　滄桑的男音順著遊戲畫面流轉，緩緩地將平安京的繁榮安逸與其中貴族的奢侈生活、優雅習俗一一道來，伴隨著來自東方的樂器奏響的美妙音樂，將娜塔莎帶入了那座美輪美奐的平安京中：

　　穿著奇怪民族服飾、一舉一動十分優雅的貴族女子；賞櫻時感悟於逝去的櫻花而哭泣、並做出和歌的君主；為了向心儀女子求愛而夜赴愛人居所歌垣的青年男子；在下雨天邂逅真命天子並在之後的每個雨天都在同樣的地點苦苦等待的懷春少女——那片粉色的櫻，那條婉轉的河，那數條彎彎的橋，那繪製著美麗浮世繪花紋的紙傘，以及說出[此時如我世，如月滿無缺]的道長。

　　遊戲的CG動畫做得如此逼真與美麗，加之旁白深沉無比的感情與恰到好處的音樂，讓娜塔莎都忍不住湊近螢幕，靜靜地感受著那個美輪美奐、風雅無比的平安京。

　　[但是，這樣的平安京，是貴族們奢靡享樂的仙境，也是平民們痛苦的根源——不對，或者是說，在平安京內，是沒有自由民的。]

　　緊接著，旁白的語氣一轉，音樂停頓，畫面驟變：

　　因為落後的醫療條件而產生無數的疫病與醃臢，無數奴僕與病人痛苦地死去，屍體就被隨意地拋棄在偏僻的街道上。

　　因為朝廷傾軋、武士謀權、官閥林立而遭到排擠的失勢小貴族一夕之間妻離子散，懷抱著不甘在瀕死與病痛之間苦苦掙扎。

　　因為小小的差錯，犯錯的奴僕被狠毒的主人活活折磨致死，因為死去時難以瞑目，屍體便被害怕的主人丟入那片粉色的護城河中，死不見屍。

　　活人與屍體同吃同住而不覺怪異，奢侈與哀傷並立而造就無病呻吟的悲戚——

　　[這個平安京，是阿鼻地獄。心懷怨氣與遺憾死去的人，執念久久停留在人間，化作鬼怪。]

　　猛然間，罹患疾病致死的乾枯屍體睜開了血紅的眼睛，雙手蜷曲著想要抓住些什麼。

　　不甘心的活死人貴族恢復了往日裡言笑晏晏、驕奢放縱的生活，他穿著精緻的服侍走過空蕩蕩的、破舊的宅院，身後沒有一絲影子。

　　深夜裡，寧靜的護城河中，枉死的女僕從水中緩緩走出，一瘸一拐地朝著主家的大宅前行，濕漉漉的水滴黏連著花瓣一同滴滴答答地落了一路。

　　[……這樣的地方，這樣美麗又惡毒、即是人間仙境又是深淵地獄的城裡，種種的怨氣與悲苦化作了無數的妖、鬼、神、佛，對平安京又是愛、又是恨。]

　　旁白越發冷凝的聲音一字一頓。

　　[也正是由於鬼怪們的出現，為了保護貴族、維護平安京的和平，能夠將妖怪收復為式神、能夠使用術法平息禍患、祈求神明幫助的陰陽師們，就此出現了。]

　　長長的CG倏地結束，遊戲畫面又是一黑。

　　觀看完整場動畫的娜塔莎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盯著遊戲接下來的進展。

　　——光是看這十多分鐘的開場動畫的精緻程度與感染力，她幾乎就可以斷定這個遊戲的細緻程度與用心程度了。

　　因為大多數美國人，對那個東方島國的文化沒有任何瞭解，艾瑞莉婭乾脆就製作了這樣一個開場，塑造這樣一個繁榮又殘酷的平安京，將所有玩家拉進這樣一個城池中，並引用了非常多的例子和情節為看客們梳理了一下平安京時期人們的三觀、情感與生活實況，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裡就迅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並使玩家融入了遊戲的世界。

　　「——晴明大人、晴明大人！」

　　一個清脆的、怯懦的女孩的聲音從黑暗中隱約響起。

　　「恩……我在。」

　　好聽溫和的男音在黑暗裡低低地應了一聲，這個『晴明大人』似乎才剛剛睡醒，應諾的聲音又沙啞又低沉。

　　像是某個剛剛蘇醒的人緊閉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一條縫，從娜塔莎的角度來看，「自己」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了一秒，才緩緩清晰起來。

　　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兩個造型奇異、身材嬌小的孩子。

　　「晴明大人又要睡過頭啦！」

　　說話的是站在右邊的黑發藍眸的可愛小女孩，她披著鮮嫩的黃色羽衣，腦袋上頂著亮黃色的羽毛和奇怪卻好看的裝飾物，她揮了揮自己的小翅膀，無比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愛嬌地嗔道：

　　「您今天不是說好了與故人有約嗎？」

　　「童女！」

　　站在左邊的小男孩聞言立即出聲阻止，他淺金色的眼眸濕漉漉地望向「玩家」，努力維持著嚴肅的大人語氣教訓著身邊的小女孩：

　　「身為式神，怎麼可以對主人這樣不敬！」

　　「我哪裡不敬啦！笨蛋哥哥！」

　　小女孩立馬鼓起腮幫子，不依不饒地朝著小男孩吵了起來。

　　「你啊……」小男孩十分老成地歎了口氣，「作為式神，我們本是由陰陽師召喚出來的……」

　　借著兩個孩子吵架的功夫，理所應當地帶出了「陰陽師」、「式神」、「術法」、「妖怪」等幾個重要的遊戲概念，在經過深入淺出的簡短解釋之後，兩名式神攙扶著「晴明大人」坐上了早已準備好的牛車。

　　「晴明大人，要早點兒回來哦——」

　　完全不放心的童女眨巴著藍色的大眼，不舍地對主人囑託著。

　　「說好了，回來之後和童女一起玩的哦？」

　　「童女——！」十分懂事乖巧的童男再一次呵斥住無法無天的妹妹，十分恭敬地朝著「晴明大人」的方向鞠了一躬。

　　「……一路順風，晴明大人。」

　　最後一個畫面，娜塔莎「坐」在牛車中，離兩名恭送的式神越來越遠，直至再也看不見那兩個孩子的身影。

　　此刻，那個聲音滄桑悲戚的旁白也隨之響起：

　　[作為鎮守一方的強大陰陽師，安倍晴明萬萬想不到，正是這樣一個普通、平凡的赴約，成了日後諸多波瀾壯闊的故事之起源。]

　　隨著畫面再次暗了下來，螢幕中出現了熟悉的、能夠被娜塔莎所操縱的滑鼠標誌時，遊戲正式開始了。


第50章 初體驗（下）

　　遊戲正式開始的時候, 「安倍晴明」又一次從昏睡中醒來，這一次，他竟然「失憶」了。

　　娜塔莎也終於見到了這個遊戲主人公的長相：雪色的長髮一縷一縷柔順地垂下, 深邃狹長的蔚藍色眼眸中隱約帶著茫然的情緒。薄唇輕抿, 面色平靜。一襲青色與黑色交織的狩衣顯得莊重又冷清。

　　——給人感覺……很是美味啊！

　　娜塔莎眉毛微挑, 不自覺地順著這個美味哦不，美麗的男人接著開始走劇情, 隨著情節的一步步舒展, 她在小白狗的指引下開始召喚出屬於自己的第一名式神三尾狐之後, 便被這名容貌美豔、聲音嫵媚的性口感狐妖纏住了。

　　「主人~」三尾狐低沉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別樣的誘惑, 饒是娜塔莎也不由得在心裡低歎了一聲尤物。「主人, 我乃狐妖化形的三尾狐……」

　　只見狐妖殷紅的嘴唇微抿，手指攪動著自己的袖口擺，動人的眉眼之間竟然隱隱約約地帶上了一絲忐忑。

　　「您……不會驅趕我吧？」

　　明明是如此嫵媚多情的狐妖，明明身負的技能如此狠毒淩厲, 內心裡卻是個害怕被主人遺棄、無比敏感孤獨的單純孩子麼……

　　「當然不會驅趕你，」娜塔莎按照小白狗的指示，靠近麥克風, 慎重地道：「我不會拋棄你的。」

　　螢幕裡面的三尾狐就好像聽見了娜塔莎的話一樣，她似乎松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真實了很多，聲音複又嫵媚沙啞起來, 「是, 主人, 請讓奴家為您披荊斬棘，永遠守護著您~」

　　她承諾的守護是那樣肯定和真摯，讓娜塔莎鬼使神差地再次低聲應答了一聲。

　　出乎娜塔莎意料的是，三尾狐真的就聽見了！女妖輕笑一聲，塗著殷紅指甲油的纖纖玉手朝著螢幕的方向伸了過來，從玩家的角度來看，就好像要觸碰娜塔莎的臉頰一樣，她一邊笑，一邊嬌柔無比地嗔道：「主人……真的好可愛。」

　　終日撩人，沒想到有朝一日被NPC撩的娜塔莎：「…………」

　　——艾瑞莉婭做這款遊戲的時候，心機地和賈維斯一起，為遊戲增加了一個類似SIRI的智慧程式，投影到不同式神的身上時，再根據原本設定的式神性格做出相應回答和表情動作。

　　比如娜塔莎若是點開內測帳號裡齊全的式神圖鑒，拉開長長的一列金色SSR式神，隨意選取一個看起來還挺順眼的白毛金眸男人，將他放到庭院中時，這名叫做「茨木童子」的妖怪便身著一身威風凜凜的鎧甲，自帶陣陣妖風出現在了娜塔莎的面前。

　　他陡一出現，便無所顧忌地上前一步，毫不客氣地對娜塔莎道：「喂，女人。」

　　好感度-100，娜塔莎面無表情：「有事？」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茨木童子微微揚起下巴，冷酷無比的金眸顯得帥氣十足，態度卻非常差勁，「還不趕快去刷禦魂？你太弱小了，蠢女人！」

　　娜塔莎：「…………」

　　呵呵，上一個敢像你這樣冒犯置喙我的，估計現在墳頭都長草了。

　　她乾脆俐落地把茨木童子收了回去（茨木童子：喂！喂！女人你竟然如此——），又隨意地在SR裡點了一個排行靠近的，帶著狐狸面具的SR式神『妖狐』，將他放到了庭院中。

　　「初次見面，美麗的主人。」

　　這名打扮風雅，如同一名溫文爾雅的貴公子一般的狐妖手拿摺扇，向著娜塔莎遙遙行禮之後，走上前兩步，對著娜塔莎輕聲唱誦著一首溫柔的和歌。

　　伴隨著庭院裡簌簌落下的櫻花，妖狐收起紙扇，輕輕側頭，將掌心裡中的一片完整的櫻花捧到娜塔莎的面前，言笑晏晏，聲音輕佻：

　　「小生乃妖狐——能夠在今日被主人想起並召喚，不勝榮幸。」

　　妖狐充滿磁性的聲音通過耳機傳達，就好像妖狐真的在自己耳邊說話一樣，再次被撩的娜塔莎歎了口氣，忍不住要為未來那些心智沒有那麼堅定的玩家們點蠟。

　　——這個遊戲裡的式神都這麼撩的嗎？！

　　遊戲主線劇情非常明晰，分為數個章節，以日式舞臺劇的形式展現出來，其中應用的背景、服侍與花紋都十分具有特色，背景音樂也無可挑剔，處處彰顯著設計者的小心思。

　　而遊戲各個環節部分的開放，如禦魂、如式神副本、如碎片收集、如商業街等等都是隨著主角遊戲等級的提升和主線難度提升逐步解鎖開放的，故遊戲內的環節雖然複雜，循序漸進瞭解的玩家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困惑難懂。

　　也不知道是艾瑞莉婭故意的還是怎麼回事，遊戲內部所有的畫面，包括式神的立繪與模型都建得非常精緻，在三尾狐湊過來的時候，娜塔莎甚至可以看見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有著極為細膩的皮膚肌理，質感十足。在妖狐對娜塔莎吟誦著動人的和歌時，他站在逆光的櫻花樹下，衣袂飄飄的樣子更是表現得十分動人。

　　再加上遊戲內部設置的式神無障礙交流對話，讓娜塔莎總有種真的在和這些螢幕裡的式神交流溝通的感覺。而在遊戲戰鬥場面中，先不說那些張力十足的打鬥場面和千變萬化的式神技能，光是出場戰鬥的式神也會在不同情境之下做出某些出人意料舉止的設定，就足夠讓人驚奇的了。

　　比如在主線的某次BOSS戰中，娜塔莎操縱的八百比丘尼被boss重傷，隨行召喚出來的主要戰鬥力茨木童子（沒辦法他屬性高）在看見了對方打傷娜塔莎之後，竟然出乎意料地發怒了，他掙脫開常規隊伍的戰法，站到了八百比丘尼的身前擋住了所有小怪的攻擊，還在怒氣槽MAX的情況下，強行提速，搶在BOSS下一次出手之前，用大招給了對方一記暴擊，毀天滅地的地獄之手拔地而起，瞬間就將對方團滅了。

　　「戰術如此差勁，女人，你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團滅對方之後，渾身浴血的茨木童子竟然還扭過頭，一臉不爽地瞪著螢幕外的娜塔莎，恨鐵不成鋼地教訓起她來。

　　娜塔莎：「…………」

　　這個遊戲……哪裡不對勁兒吧？

　　差點控制不住拉黑茨木童子的手，娜塔莎在對遊戲PC端進行初步的鑒定之後，便轉向手機介面——這款遊戲分成PC端與手遊端，一個遊戲帳號共通，玩家可以在兩個埠對自己的帳號進行管理和開始遊戲。

　　與PC端那種精緻到恐怖的畫面不一樣，在下好手遊端，並進入遊戲之後，娜塔莎才發現，手遊版本的陰陽師裡，所有的式神與陰陽師角色都為軟乎乎的Q版造型，連說話聲音都是奶聲奶氣的，十分可愛。

　　在娜塔莎點進式神圖鑒時，與PC端的正經板正的式神圖鑒完全不同，手遊端的式神圖鑒在打開的時候，就好像步入了一個大型幼稚園，無數個模樣可愛、包子臉二頭身的小團子紛紛湧到螢幕前，努力地把紅撲撲的臉蛋湊近娜塔莎，稚嫩的小奶音紛紛叫嚷著：

　　「阿媽！阿媽！我是山風呀！」一個頭頂著野獸腦袋的、穿著武士服露出半邊肩膀的藍頭髮小男孩跑得最快，他伸出肉呼呼的雙手，對著娜塔莎做出了一個「要抱抱」的姿勢。

　　「阿媽來得好慢……不喜歡阿媽了，果然人類都是這個樣子的……」一個身後盤旋著東方龍的小男孩頂著一頭快要起飛炸開的靛青色頭髮，嘟嘟囔囔地跟在後面，低著頭很是委屈。

　　「人家是桃花寶咩，還有櫻花寶咩，阿媽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嗚嗚嗚……」一個穿著粉色和服、帶著兜帽的小女孩拉著另一個頭戴大朵大朵櫻花的可愛女孩，委屈巴巴地哭起來。

　　「阿媽、阿媽……」劉海雪白、餘發烏黑、長著一雙兔子耳朵的小男孩露著一雙光禿禿的小細腿，努力邁開步子擠了過來，一邊揉眼睛一邊嗚嗚咽咽地哭，「是不是……是不是兔丸沒用，所以阿媽一直不理我，兔丸、兔丸會好好保護阿媽的，阿媽別不要兔丸啊！」

　　戳、心、一、箭！！

　　娜塔莎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小蘿莉小正太儘量溫和慈祥地道：「我很抱歉，沒有及時來看你們，不過我是不會丟下你們的，乖乖的，好嗎？」

　　聽見娜塔莎的保證，一群小孩頓時像撒了歡一樣快樂地笑了起來，你來我往拼命地擠到手機螢幕的面前，眷戀地想要更靠近娜塔莎一點兒。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白毛小孩仗著自己有禦魂，硬是擠開了身邊的式神，努力衝衝地跑到娜塔莎的面前來，操著一口小奶音憤怒地大喊：

　　「你在PC端裡，是不是想把我拉黑，不要我了、不管我了！」

　　娜塔莎微微瞠目。

　　……這熟悉的盔甲、熟悉的白毛金眸、熟悉的欠扁語調，不是茨木童子嗎？！他九頭身的正常人體型……有這麼可愛的嗎？貨不對板啊艾瑞莉婭！

　　見娜塔莎久久不說話，小茨木越發生氣，他氣呼呼地對著娜塔莎大喊大叫了一番，又非常有骨氣地昂起下巴，傲慢地道：

　　「我才不稀罕你呢，不要就不要！」

　　「我、我自己一個人呆著也挺好的、不上場作戰才好呢！」

　　「笨蛋女人，我、我才不傷心呢——」見娜塔莎久久不搭話，小茨木嘴角一瞥，眼眶頓時就紅了起來，他帶著哭腔強撐著嘴硬了幾句，忍不住掉起了大顆大顆的金豆豆。

　　娜塔莎：…………

　　萬萬沒想到，撐過了成年體型式神們的套路、撐過了戰鬥中途直男蹩腳撩妹套路、撐過了PC端所有互動套路，結果竟然栽在了手遊端這個幼稚園的熊孩子們手裡。

　　……艾瑞莉婭.勃朗特，你狠！[比中指]


第51章 無心玄學

　　等到新年剛過, 被粉絲玩家們暗搓搓地稱之為「高產似母豬」的艾睿遊戲公司又與斯塔克企業合作放出了一個大雷！！

　　這款名為《陰陽師》的回合制戰略遊戲陡一上線，就在遊戲圈裡引起了轟動。在上架一周時間內，其周下載量瞬間就超過了Nikky環遊世界, 榮膺榜首。其遊戲綜合評分更是高達8.9分。無數玩家尤其是女性玩家, 更是給與了十分的好評，瘋狂向自己的閨蜜和朋友賣著安利。

　　因為遊戲中成年體型與團子體型的不同式神, 無數「親媽粉」與「女友粉」橫空出世, 讓本不看好這款非英語遊戲的測評師們的臉都快被打腫了。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之前玩nikky環遊世界的女玩家們把那種瘋狂的勁頭兒放在了陰陽師上, 像追星迷妹一樣pick自己喜愛的式神。

　　由於其別出心裁的互動設定與手遊端聯動設定, 推特上更是瞬間冒出了無數遊戲粉絲大觸, 自發產糧無數, 緊接著帶動了更多好奇的新人玩家入坑, 形成了一種良性迴圈。

　　好像是一夜之間，這款畫風獨特, 製作細節感人的遊戲就在全美遍地開花，瞬間火爆了起來。

　　鐳射眼斯科特就是被賽維爾學院相熟的學弟帶入陰陽師大坑的，與瘋狂沉迷吸鳳凰火的學弟不同，斯科特從一開始，就抱著手遊端的幼稚園死不撒手，向來對可愛的東西毫無抵抗力的他一頭栽進陰陽師裡，每天掐著點給崽崽刷禦魂、給崽崽氪金買衣服、給崽崽升級打狗糧升星。

　　他運氣非常爆棚，在小氪的情況下, 成功抽出了兩張SSR：妖刀姬和小鹿男。加之之前抽出的吸血姬、骨女、孟婆、絡新婦、鬼使白這五個SR, 湊足了自己的主力戰隊。

　　就在學弟還在抓狂於「為什麼！為什麼我玩了這麼久, 氪了那麼多都沒有SSR」的時候，計畫通斯科特已經在針對競技場和主線劇情做出相應的式神陣容調整了。他並沒有盲目地在自己的主力部隊裡堆砌高品級式神，而是在研究過所有式神技能之後，選取妖刀姬為主力，再搭配上輔助式神瑩草、孟婆、椒圖、座敷童子，構成自己的鬥雞戰隊。

　　「SSR其實也沒有那麼好用的。」他耐心地對賽維爾學院裡同樣沉迷遊戲的學弟學妹們解釋著，「不用過多地追求那麼多SSR，養好自己的崽崽才是關鍵，SSR太多了你也養不起的！」

　　他語重心長地拉住旺達和皮特羅：「我知道艾瑞莉婭肯定給了你們內測帳號，這件事情不要和別人說，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知道了嗎？」

　　耶誕節那天乾脆俐落拒絕了內測帳號的雙胞胎：………………

　　忍住吐血的衝動，皮特羅勉強扯出一個微笑，顫抖著回答斯科特：「我們肯定不說，再說了，內測帳號就算全圖鑒也不是自己辛苦收集來的，沒有什麼意思。」

　　可憐的小少年全身都在哆嗦，忍著心痛擺出個笑容：「我和旺達現在，自己重新開了個帳號來玩，全圖鑒什麼的呵呵呵，我就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

　　「……雖然，我只有一個SR清姬，但是我還是覺得很好。」皮特羅帶著哭腔繼續回答。

　　「你們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斯科特聞言，讚賞地拍了拍皮特羅的肩膀，又對皮特羅傳授了一番R卡逆襲論，才意猶未盡地去給賽維爾學院的小孩子們上課。

　　直到斯科特的身影走遠，笑臉僵硬的皮特羅漸漸收了笑意，全身無力地跌坐到花壇邊，捂住臉，差點哭出來。

　　而慘遭斯科特無意識補刀的旺達早就蹲在花壇的角落裡，窩成一團小小的蘑菇，全身散發著絕望頹喪的氣息。

　　——曾經，一個全圖鑒的帳號擺在我們的面前，我們沒有珍惜，等到我們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艾瑞莉婭，我會和你說三個字。」

　　彼得.派克雙目含淚，情感真摯地對艾瑞莉婭道：

　　「——給我吧！那個內測帳號他們不要我要啊啊啊啊啊！」

　　尼瑪他現在就差穿越時空，跑回耶誕節的那個早上，抓住那個拼命搖頭嘴賤推諉帳號的自己，死命甩上幾個嘴巴子！！

　　「沒有了，」艾瑞莉婭一聳肩，無情回答，「我和賈維斯就做出了那麼幾個內測帳號，連斯塔克先生那都沒有的，你問我要我也沒有啊。」

　　彼得：…………QAQ

　　他就差委屈得咬著小手絹了，極為無奈地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艾瑞莉婭，「艾瑞莉婭，可不可以幫我抽張藍票？」

　　——借一借你開發者的手氣啊！小蜘蛛都快非成案板上的臘肉啦！！

　　「我？」

　　艾睿莉婭一愣，接過彼得的手機，點開式神圖鑒，只見空空蕩蕩的小蜘蛛幼稚園裡，小瑩草寶寶和小桃花寶寶正趴在牆角睡得流口水，團子覺正在和團子九命貓打架，三尾狐、管狐、首無正排排坐坐在餐桌前吃點心……

　　見式神圖鑒被打開，覺和九命貓氣呼呼地竄到螢幕前，互相推搡打鬧著向主人告狀：

　　「阿爸！九命貓欺負小草和小桃花！」

　　「才沒有呢喵！阿爸你不許偏袒這個壞丫頭！」

　　見狀，彼得急忙以手指接觸螢幕，做出分開兩個熊孩子的姿勢，軟軟地哄著自家小團子們，在艾瑞莉婭見鬼一般的目光中，他拿出十足的柔情和耐心，把式神們勸好，才關上了式神圖鑒，苦逼地回望艾瑞莉婭。

　　「……恭喜，抽到了桃花妖？」

　　艾瑞莉婭憋了半天，勉強說出了一句祝福。

　　「……」非得溫暖人心的彼得無語了一陣，自暴自棄地再次把手機交給艾瑞莉婭，「我還有兩張藍票，你畫一張，我抽一張？」

　　推諉不過，艾瑞莉婭只得接過手機，慎重地點開召喚介面，畫了一個標準的五角星。她一邊畫，一邊對彼得道：「其實真的不用太過糾結SR和SSR的，你畫符的時候，不用拼命想著什麼高等式神，無心大法好，你信我！」

　　她的話音未落，完成繪製的藍符開始發光，彼得的手機裡螢幕一閃，一個戴著古怪面具、穿著繁複和服、胸前掛著一個精緻小鼓的長髮式神出現在了彼得的手機中，隨即螢幕上方的全服廣播中爆炸般地滾動出了一條資訊：

　　[恭喜玩家『行俠仗義高中生』抽出了稀有SSR式神玉藻前！大家快來瞻仰這位幸運玩家！！]

　　彼得：……！！！

　　「我、我——」他驚呼了一聲，忍不住熱淚盈眶地接過手機，摩挲著那個金色的SSR標誌，「謝謝艾瑞莉婭！！我也是有SSR的人啦！！」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他又一次使用藍符進行了召喚，根據艾瑞莉婭之前說的『無心大法』，他依葫蘆畫瓢地畫出了一個標準的五角星，抖著腿捏著手機，死死地盯著螢幕。

　　然後又一隻九命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彼得.派克：…………

　　事實證明，歐的不是玄學『無心大法』，是艾瑞莉婭才對吧……

　　不過，有了一隻高輸出SSR的彼得已經非常滿足了，他炫耀性地將玉藻前的截圖發到校內論壇中，頓時引起了眾多學生玩家的圍觀。

　　[WWWERD]：「……圖文內容引起不適，舉報了。」

　　[艾拉]：「哇！樓主你是找誰蹭的歐氣！求把那個人介紹給我啊啊啊啊！！」

　　[羅麗芙拉]：「為什麼！為什麼！[暴風式哭泣]為什麼所有人都有SSR了就只有我沒有？我是被陰陽師拋棄了嗎？」

　　[空白的腦子]：「不不不請不用難過，我TM都25級了連個SR都沒有你們敢信的……」

　　[URHRT]：「不瞞你們說其實我也……」

　　[34324-oured]：「其實我也……所以曬歐的樓主，麻利地滾吧，再見！」

　　[黑化的貓]：「其實大家都一樣，連SR都沒有，SSR是什麼，能吃嗎？[絕望臉]」

　　校內的論壇中，學生們紛紛痛哭失聲，連SR都沒有的倒楣孩子們抱成一團，齊齊給艾睿遊戲公司打質問電話，要求提高SSR式神的掉率並公開即時掉落資訊。

　　因此，艾睿遊戲公司在緊急開會之後，立馬在自己的推特主頁與陰陽師遊戲主頁上發佈了公告，大致向玩家們表達了以下幾點資訊：

　　第一，提高SSR掉率是不可能提高的，永遠不可能的。請玩家們務必瞭解：通過百鬼、副本等活動，也是可以搜集式神掉落碎片合成SSR的，大家不用急於一口氣把藍票抽光，理智氪金，佛系遊戲，以便獲得最佳遊戲體驗，這款遊戲是陰陽師不是抽卡師哦！

　　第二，SSR掉率與SR掉率統計表如下[附上圖表]，SR式神的掉率在5%~6%之間不等，而SSR式神掉率在0.3%~0.6%之間不等。

　　第三，官方已在遊戲主頁下方架設即時式神掉落資訊，歡迎玩家查證監督，檢查SSR掉率是否為0.3%~0.6%哦，麼麼噠！

　　被SSR掉率折磨得欲生欲死的玩家們：………………

　　……還是同樣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這萬年不改的坑爹尿性和辣雞的遊戲體驗，呵呵呵，是艾睿遊戲公司出品的遊戲無誤了。

　　「認真點兒說起來，我覺得這款遊戲真的不用太過於在意所謂的SSR和SR的。因為不管是什麼式神，不管他們的能力、等級如何，他們各自獨立的故事和人格都值得玩家去細細探究。艾睿遊戲公司賦予了這些虛擬的NPC以『人類之心』，正是這款遊戲的獨到之處。」

　　傑頓.羅德里格斯（已經淪為腦殘粉）在自己的主頁上接連發佈了數條推文，瘋狂吹爆陰陽師這款遊戲。

　　「一開始的時候，在看見這款遊戲的背景架設在古老的東方時，我是拒絕的——雖然我非常喜歡東方文化，但是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歡——據我多年經驗，一般情況下，遊戲公司開發非英語遊戲大體都是賠本買賣，由於其中的翻譯交流與遊戲背景、遊戲價值觀存在巨大差異，玩家並不能獲得足夠的遊戲體驗與共情能力。」

　　「可是陰陽師是多麼的讓我驚訝啊！我簡直想要衝進那間公司，對著遊戲策劃一陣搖晃：是誰他娘的設計出來的開場CG？是誰搞出來的那麼精彩的背景介紹？！這也太作弊了吧，一下子就把我的眼球抓住了，短短十幾分鐘，我都快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身處平安京、因為不知名原因失憶的陰陽師了！而我自認為的交流翻譯問題，艾睿遊戲公司更是不給我們玩家活路了——它、竟、然、真、的、能、交、流！我想，正是由於這一點，玩家們才一改常態，對這款非英文遊戲推崇不已。」

　　接下來，熱情洋溢的傑頓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陰陽師裡式神們的詳細資料，一股腦地貼在自己的主頁上用以科普，語重心長地教育著同為陰陽師的玩家們：「看見了沒有？你們不愛三尾狐嗎？不愛兔丸嗎？不愛瑩草嗎？要知道，每個式神都有其獨特之處，捨棄掉與這些孩子們溝通，一心追逐虛無縹緲的SSR，你們對得起艾睿遊戲公司嗎？對得起剛剛開始為你們戰鬥、寧願自己受傷也要保護你們的R卡式神嗎？！」

　　諸多玩家如夢初醒，在傑頓心靈雞湯澆灌下大徹大悟，紛紛道歉，內疚地表示要回去好好對待自己的R卡式神。

　　而正在很多玩家紛紛在評論裡表白要好好把他們餵養長大，其實有些R卡比SR、SSR更可愛云云的時候……

　　傑頓緊接著貼出了一張屬於自己的式神圖鑒：R卡集齊、SR卡集齊、SSR收集到了酒吞童子、青行燈、小鹿男、荒、一目連。

　　「………………」粉絲們目瞪口呆，一片死寂。

　　「而且，」非常煩惱的傑頓緊接著寫道，「你看，我現在雖然搜集到了這麼多，但是完全養不過來啊！誒……還不如不抽那麼多ssr呢！」

　　還在苦苦掙扎祈求一個SR的玩家們：………………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_(:з」∠)_

　　做個人吧，傑頓大大。

　　在賈維斯的搜索下，同樣看見了這張歐皇圖鑒的托尼：「………………」

　　他沉默地望著自己都快攢齊的R卡圖鑒和黑漆漆的SSR卡圖鑒，半晌，打了個響指：「賈維斯。」

　　「抱歉，先生，」賈維斯彬彬有禮地道著歉，「我無法左右並計算陰陽師抽卡SSR掉落概率。這個部分是艾瑞莉婭小姐製作的，她的邏輯與程式我無法潛伏突破。」

　　托尼：「…………」

　　「我不是叫你去修改概率，」他眨了眨眼睛，用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道，「像那個傑頓說的，我有三尾狐和清姬就足夠了，什麼妖刀姬、什麼彼岸花、什麼青行燈……我像是需要那些的人嗎？」

　　賈維斯誠實地回答：「先生，根據我與艾瑞莉婭小姐構築的主線劇情來說，後期主線劇情通關非常需要SSR卡，我建議您早抽到、早養成。」

　　托尼.斯塔克的嘴角一抽。

　　「哦，這樣啊，」他面部無意識抽動了一下，狀似非常冷靜地回答，「那就抽唄——要知道，斯塔克只要最好的。」

　　賈維斯貼心地為托尼打開螢幕，為托尼開啟了十連抽模式，一口氣就將托尼積攢的三十一章藍票全部抽完了。

　　R卡、R卡、R卡、清姬、R卡、R卡、清姬、R卡、R卡、R卡、R卡………………

　　托尼.斯塔克：「…………」

　　他忍不住質問賈維斯：「艾瑞莉婭那個死丫頭，是不是偷偷摸摸人工調低了我的概率？恩？！」

　　「完全沒有的事，先生。」賈維斯忍不住為小夥伴解釋，「艾瑞莉婭小姐為所有人設置的概率都是一致的，非常公平。三十張藍票一無所獲是非常正常的，我建議您多做日常活動，拿到任務成就之後，多積攢幾張藍符，再使用十連抽模式。」

　　「不用那麼麻煩，」托尼憋著氣，大手一揮，「先氪幾個648，全部買藍票再說。」

　　——沒有什麼遊戲是錢解決不了的！不就是千分之三概率的SSR嗎？一百張不出就一千張，一千張不出就一萬張，你托尼爸爸永遠是你爸爸！


第52章 大都會來客

　　陰陽師上架一個半月之後, 熱度不減反增，在現今的米國刮起了一股「東方熱」, 搜尋引擎上「陰陽師」、「式神」、「妖怪」、「安倍晴明」等關鍵字更是長久佔據熱搜榜首，興奮無比、沉迷陰陽師的考究派大神們更是將遊戲現今所有的主線劇情打通關, 將所得式神的傳記全開, 整理完之後PO到陰陽師的遊戲論壇中。

　　根據考究黨和劇情黨的深度挖掘，很多深埋在遊戲情節之中、式神言辭行為之中的劇情細節也逐漸被挖掘了出來：為何同時抽到茨木童子和鬼女紅葉的玩家總是發現自家庭院裡有打架的痕跡？為何玩家抽到的桃花妖和櫻花妖團子們總是喜歡黏在一起？為何狐崽總是被跳跳家族的哥哥弟弟們毆打得鼻青臉腫？為何存在感本來就不強的河童寶寶看見鯉魚精小妹妹的時候會瞬間隱身消失？——諸如此類難以讓一般玩家發覺的細節在被揭露之後，製作者的用心與陰陽師遊戲強大繁複的主線、支線劇情更是讓玩家萬分稱讚。

　　正如傑頓所說，陰陽師這款非英語遊戲的紅火，不單單是因為它無比強大擬真的互動模式與PC端手機端雙重玩法這些創新的遊戲玩法, 更是因為它用這些方式，給玩家帶來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無數玩家被開頭的劇情所吸引, 又被NPC式神的互動勾起了興致，最後被帶入了陰陽師這一世界觀、價值觀完全不同的世界中, 全過程一氣呵成、乾淨俐落——不得不說，真可以算得上近年來遊戲史上的奇跡了。

　　如果說之前的饑荒、掄大錘、Nikky環遊世界的鋪墊讓艾睿遊戲公司得以在遊戲圈內部嶄露頭角的話, 陰陽師這款遊戲的出現, 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讓艾睿遊戲公司成為遊戲公司內部的標杆之一, 就算是完全與遊戲絕緣、對陰陽師不感冒的普通人，提起艾睿遊戲公司的時候, 也會點點頭：「哦, 艾睿啊, 就是那個和斯塔克合作搞艾斯直播、搞出Nikky環遊世界、搞出陰陽師的公司吧？」

　　更是因為陰陽師這款遊戲, 向來不差錢、揮金如土的哈利.奧斯本小少爺才終於反應過來：這個世界上, 還真的會有那麼多土豪，願意為一款遊戲砸上那麼多鈔票的啊？！

　　——他現在瞪大眼睛盯著幾個排名在全服前幾的全式神圖鑒大神，再看看那一連串巨額內購流水，差點兒忍不住給這幾個帳號的主人去信：衝動消費要不得啊！趁在遊戲內的花費在六十天之內還能反悔撤銷，考慮清楚啊！！

　　除此之外，還有無數個砸了大筆錢還遠遠被甩在排行榜萬名之外的，艾瑞莉婭盯著那個叫做『巔峰英雄』的ID與消費，怎麼看怎麼覺得哪裡眼熟。

　　「這是先生的ID。」賈維斯淡定地回答。「上個月，先生已經拿到了[非洲大陰陽師]的成就，並獲得了一系列勾玉與黑達摩的獎勵，與月見黑頭像，他讓我代他轉達謝意。」

　　艾瑞莉婭：「…………」

　　「斯塔克先生……」她神色無比複雜，「手這麼黑的嗎？」要知道，若是拿到[非洲大陰陽師]成就，他起碼抽了600次藍符都沒出SSR。

　　「……拿到這個成就之後，先生就開始酗酒了。」

　　賈維斯的語氣倒是一如既往地溫和，他停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艾瑞莉婭小姐，關於遊戲SSR掉率的問題，我已經對先生解釋清楚了。」

　　……在托尼.斯塔克出離憤怒，堅持認為肯定是艾瑞莉婭那個臭丫頭給自己使絆子的時候，賈維斯竟然出乎托尼意料的，對遊戲概率的問題進行了詳細的解釋，並直截了當地為艾瑞莉婭辯解：「艾瑞莉婭小姐連您的帳號ID都不清楚，這點我能夠保證，她完全不是會公報私仇的人。」

　　本來只是開個玩笑，習慣性地懟懟艾瑞莉婭的托尼聞言，不由得既哀怨又好笑：「我開始覺得，把你送到艾睿遊戲公司的決定是一種錯誤了。」

　　張口閉口都是艾瑞莉婭、艾瑞莉婭的，你家孤獨的托尼老父親非常傷心啊！

　　「……」難得停頓了一下，賈維斯繼續用平靜無波的語氣回答，「因為艾瑞莉婭是我的朋友，就像先生與羅德先生一般。根據人類的社會關係分析，我應該相信並維護艾瑞莉婭小姐。」

　　托尼微微一怔，一邊的眉毛挑起：「emmmm，朋友？」

　　「我可不會維護羅德那傢伙。」他撇過頭，嘴硬地反駁了賈維斯，佯裝若無其事地揮了揮手，「既然是這樣，你認定的朋友又是那丫頭，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吧。」

　　「好的，先生。」

　　這一次，賈維斯回答得格外爽快。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出生』以來第一次，他擅自將自己與先生的這段語音對話錄製並截取下來，小心翼翼地存入了自己的核心中樞之中，永久地保留了下來。

　　*

　　另一邊，最近心情非常差勁煩躁的艾瑞莉婭正在和賈維斯抱怨著下午即將有記者來訪的事——陰陽師遊戲火熱之後，哈利接到了數個報社的採訪請求，對報社採訪司空見慣的奧斯本小少爺特意選擇了幾個靠譜相熟的報社預約了採訪時間，打算叫上艾瑞莉婭一同接受採訪。

　　「哈利這混蛋自己去不行嗎？！」她哀怨無比地在心裡對著賈維斯抱怨，「我可一點兒都沒接觸過這些來著啊！」

　　「請放心，艾瑞莉婭小姐，」賈維斯一心兩用，一邊在和自家先生對話，一邊安慰艾瑞莉婭，「這次前來採訪的《星球日報》的記者克拉克.肯特先生之前也曾經採訪過先生，他是一位非常善良、專業的記者，不用那麼緊張，在採訪之前，他會提前一步趕到，就採訪中會提及的問題與忌諱和你商討的。」

　　艾瑞莉婭憂心忡忡：「……好的。」

　　這不是記者好不好的問題啊，是她特麼的會緊張的問題啊啊啊啊！！

　　見艾瑞莉婭依舊十分緊張，賈維斯沉默了一會兒，試探性地詢問「自己的好友」：「你是否需要觀看一些先生接受採訪的錄屏？或許能夠從中學習到某些應對方法？」

　　艾瑞莉婭剛要點頭，自己的辦公室外敲門聲響起，熟悉的蕩漾而甜膩的聲音在敲門聲結束之後緊接著響起：「莉莉婭小寶貝、莉莉婭小甜心~聽說你下午要接受採訪，我特地把另一個世界瑞恩.雷諾茲的採訪實錄DVD全部都搬過來啦！」

　　——「艾瑞莉婭不在！！」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艾瑞莉婭大喊一聲，臉色有點兒發綠地站了起來，沖過去就要把門從裡反鎖上。

　　「啊哈，莉莉婭小蜜糖你真會和我開玩笑！你看你看，我把所有的DVD都帶過來啦！」

　　沒等她沖過去，死侍已經自說自話地打開了門，抱著一堆DVD蹦了進來，「看在我拿了這麼多絕版珍藏的DVD給你的份上，把我帳號的SSR掉率人工調高一些唄！哥把老婆本都砸進去了，花鳥卷和妖刀姬連片衣角都沒見出來——哥現在也是艾睿遊戲公司的員工啦，不說內測帳號，好歹讓我拿幾個SSR出去炫耀炫耀啊！」

　　「不可能！而且你現在也不算艾睿遊戲公司的員工！」艾瑞莉婭憋著怒火，吭哧吭哧道，「我現在給你發的工資，還是把你算作私人保鏢，用我自己的錢給你發呢！你不把緊身衣和頭罩摘下來，怎麼去當保安啊！」

　　——也不知道死侍私底下和策劃組的娜塔莉威脅了什麼，原本定於一個月前上任的公司保安格蘭特.沃德先生連面都沒見，直接就『因病』離開了紐約，而屁顛屁顛兒打算取代沃德先生走馬上任的死侍則被哈利無情地拒絕了：因為他死活不肯脫掉面罩，還四處調戲公司女職員。

　　「……你幹嘛要把那個瘋瘋癲癲的傢伙送過來啊！」為此，艾瑞莉婭私底下打電話給查理斯抱怨起來，「死侍那傢伙，成天不幹正事還總是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搞得公司裡好多同事看我的眼神兒都不對勁了！」

　　「恩……」查理斯的語氣飄忽了一下，苦笑道，「先忍耐一下吧，莉婭。」

　　艾瑞莉婭：「……啥？？？」

　　「最近學院裡……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把死侍叫去紐約保護你了，讓他先在那邊待一陣子，避避風頭。」查理斯語氣複雜，模糊籠統地解釋了一下，「我很抱歉，莉婭。先忍耐完這陣子，好嗎？」

　　「…………查理斯，你現在在哪？」

　　艾瑞莉婭敏銳地感覺到查理斯的不對勁，心情開始焦慮，她不由質問對方，「你現在在哪？學院裡出了什麼事情嗎？」

　　「自然是沒有什麼。」查理斯教授就笑起來，語氣溫柔地安慰艾瑞莉婭，「若是有什麼事情，我還能像現在這樣平靜無比地和你打電話嗎？笨蛋莉婭。」

　　緊接著，查理斯非常關心地與艾瑞莉婭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肯定是出了什麼麻煩的事情、不涉及學院存亡，但是查理斯又不想讓自己知道。

　　被養父搪塞、命令禁止回賽維爾學院的艾瑞莉婭抿著嘴，只覺心情焦慮無比、手足無措。

　　思及此事，數次試探教授和琴等人被擋回來的艾瑞莉婭深深地吸了口氣，瞥了一眼喋喋不休，正把DVD放到播放機裡打算為艾瑞莉婭『展示』瑞恩.雷諾茲的死侍，突兀開口問道：

　　「我幫你搞到花鳥卷和妖刀姬，你告訴我，我爸、查理斯教授為什麼要把你趕出賽維爾學院？為什麼要來紐約，為什麼要來保護我？」

　　聞聽此言，剛剛把DVD塞進播放機並按下播放鍵的死侍誇張地跳了起來，雙手捂住嘴，拼命搖頭：「哦不！這個我可不能告訴你，莉莉婭小蜜糖！」

　　「……你爸給了我一筆封口費，我當然要遵守承諾啦，就算是花鳥卷和妖刀姬小姐姐都抱著哥的左臂右膀撒嬌哥都會守口如瓶的！」

　　他伸出食指在空中搖晃了一下，歎氣著道：「誒……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你爹地可是給了哥五千萬封口費的，五、千、萬、哦，哥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好歹也要尊重尊重錢嘛。」

　　「……哦，那你這輩子都別想拿到花鳥卷和妖刀姬了。」

　　……其實概率壓根兒不被自己掌握，艾瑞莉婭還是裝模作樣地冷淡威脅了死侍一番。

　　——！！！

　　「莉莉婭小蜜糖、莉莉婭小甜心~有話好好說嘛！」

　　一秒變臉的死侍幾乎是瞬間就竄到了艾瑞莉婭的身邊，伸出小拳拳錘了錘艾瑞莉婭的肩膀，討好無比地甜蜜道：

　　「人家真的不能告訴你啦，不過人家知道有個人可以幫你啦~」

　　「……誰？」

　　艾瑞莉婭側過頭乾巴巴地問道，一雙眼睛直直地盯向死侍，咽了一口口水。

　　「那就是大都會來的那個——」

　　死侍不慌不忙地指向了辦公室的門口，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辦公室另一側的電視裡突兀地傳來了一聲女人高昂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叫聲。

　　只見剛剛被死侍丟進去的DVD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播放了起來，顯示器上播放的並不是什麼『瑞恩.雷諾茲訪談錄』，而是沒有打碼的小X片！！

　　「臥槽！！」

　　艾瑞莉婭驚恐地跳了起來，消瘦的肩膀剛好就撞在了死侍的下巴上，後者慘叫一聲，捂著下巴哼哼唧唧地倒在了艾瑞莉婭身邊的地毯上，不斷翻滾嚶嚶嚶。

　　剛巧在此時，與克拉克.肯特相攜進入虛掩著門的辦公室的哈利：「……………………」

　　現場一片死寂，只聽小X片內與死侍現場同步發出的呻口吟3D環繞不絕於耳。

　　艾瑞莉婭：………………

　　克拉克.肯特：………………

　　「艾、艾瑞莉婭————」

　　哈利艱難地扭過頭，「對、對不起——打擾了！」

　　「我不是！！我沒有！！聽我解釋啊！！！」


第53章 逆轉未來

　　在哈利懵逼而尷尬的注視下, 惱羞成怒的艾瑞莉婭一腳踹飛該死的播放機，粗暴地關閉掉了小X片, 與在地上翻滾嚎啕的死侍打成一團。

　　廢柴如艾瑞莉婭，即便是發起火來用力毆打死侍, 也就是給他撓癢癢的程度罷了, 反倒是死侍慘叫得非常刻意，裝作一副被艾瑞莉婭打得很痛的樣子，一邊在地上扭動一邊蕩漾地斷斷續續尖叫：「誒呀！誒呀別打呀！我都說了大都會來的克拉克.肯特記者可以幫你了！！」

　　克拉克.肯特：「…………」

　　他裝作茫然的樣子，木訥地朝著艾瑞莉婭的方向望了過去，後者在瞥了他一眼之後, 毫不在意地扭過頭去，更加氣憤地把死侍的腦袋按在地上摩擦：「還敢騙人！我看你這輩子都別想碰到花鳥卷和妖刀姬了！」

　　哈利臉色鐵青, 上前來一把扯開艾瑞莉婭，連拉帶拽地分開兩人, 又踹了播放機一腳，憤怒地把死侍趕了出去, 把艾瑞莉婭也轟進辦公室裡面的臥室裡叫她自己收拾好, 這才訕笑著對克拉克道歉了幾句, 把場面圓了過去。

　　好脾氣的克拉克點點頭，裝作剛剛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安撫了哈利幾句, 待之前狼狽不已的艾瑞莉婭把自己收拾好之後, 賠著笑同手同腳從臥室裡走出來之後, 他還非常禮貌地對這位勃朗特小姐打了個招呼, 開始正經無比地和哈利、艾瑞莉婭兩人討論起採訪問題來。

　　「不瞞你們說, 」在談起最近大熱的陰陽師時，克拉克忍不住拿出自己的手機，「我也是入坑玩家之一，最近還在為彼岸花沒日沒夜肝五星。」

　　「我想請問一下，」克拉克微微一笑，溫和的面容上隱隱閃過一絲黑氣，「兩位對目前網上流傳的遊戲式神升級過於不人道，『一人六星、全家升天』的說法有何看法？」

　　——隨著遊戲進一步發展，遊戲主頁的評論裡和推特上已經有不少玩家哭著喊著罵艾睿遊戲公司辣雞王八蛋了，由於陰陽師坑爹的升星原則和式神互動模式，阿爸阿媽們每升級一個崽崽，並使用其餘狗糧式神作為『材料』的時候，材料式神們會自覺地站到材料框中，含著眼淚，露出堅強爽朗的笑容對著玩家說：

　　「太好了，阿爸阿媽辛辛苦苦養了我這麼久，沒用的我終於能派上用場了！」「真開心啊，主力式神馬上就可以升星啦，阿爸阿媽不要想我嚕！」「阿爸阿媽，崽崽以後不能照顧你們了，要繼續努力加油哦！」

　　被戳中淚點、心軟得一塌糊塗的玩家們：…………

　　尼瑪陰陽師策劃們你們是狗嗎？！（無辜背鍋娜塔莎:……）設定成這個樣子誰TM還敢把崽崽們喂掉啊！！有多鐵石心腸才能忍著崽崽們的哭泣升星啊！辣雞艾睿遊戲公司！辣雞陰陽師沒法玩了！

　　——摔！！

　　「我認為這個問題是要看玩家個人選擇的，」哈利搶先一步代替艾瑞莉婭，客氣又平靜地回答，「遊戲中發放的奉為達摩、招福達摩的數量幾乎是式神的兩倍，做完每日任務、每月簽到也有附送奉為達摩，在設定上面，奉為達摩升級需要的經驗是式神卡的一半，玩家們可以通過自主選擇是否使用奉為達摩為式神升星。」

　　真的，盡力了，遊戲公司已經送給你們很多白蛋了，說到底，少年們，你們還是不夠肝啊！

　　克拉克：「…………」

　　這種重要的事情！你們遊戲公司難得不應該提前在主頁裡說出來嗎？？？

　　實在不想說，自家彼岸花升四星的時候就把主力之一、既可愛又正直的小少年鴉天狗給喂了，繞是鋼鐵身軀的超人，也忍不住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心絞痛，差點兒哭出來的他勉強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非常有職業素養地繼續提問：

　　「目前玩家們最為關心的是『SSR掉率問題』，相當多一部分玩家認為艾睿遊戲公司人工調低了氪金玩家的SSR式神掉率，玩家千符不出SSR，兩位對這樣的說法怎麼看呢？」

　　「掉率問題一直都是系統隨機，就算技術人員想在後臺調整都是不可能的，」艾瑞莉婭解釋道，略微緊張的她像是掉書袋一樣說出了一堆專業術語，直繞得哈利兩眼發花，迷茫無比。

　　見克拉克似乎完全沒有被這堆專業術語繞暈，反而迅速地在自己的手冊上記錄著什麼，艾瑞莉婭的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她站起身，從克拉克的身邊一直走到牆角的吧台處，拿起半壺熱咖啡準備給哈利和克拉克添咖啡。

　　「……所以，按照這個運算邏輯和掉落概率，我們並不能粗暴地將掉率定義為『千張藍符出三張SSR』，這種說法從根本上來說連最基本的數學概率定義都是錯誤的……」

　　她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觀察著奮筆疾書的克拉克，慢吞吞地拎著咖啡走到克拉克的右手邊，裝作不經意地手一滑，整個咖啡壺在她的身前直直落下，眼看著就要摔在地毯上，咖啡灑滿地釀成慘劇了——

　　克拉克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鋼筆，待咖啡壺在他的側面即將落地的瞬間，他冷不丁出手，穩穩地托住了抓住了咖啡壺的壺柄，連一滴咖啡都沒有灑出來。

　　從咖啡壺自艾瑞莉婭手中脫落，再到克拉克鬆開記錄寫字的筆精准地抓住咖啡壺，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如閃電般出手並挽救了咖啡壺的克拉克一僵，慢吞吞地抬起頭，撞見艾瑞莉婭面無表情的臉和了然的眼神。

　　克拉克：「…………」

　　…………你們城裡人，特麼套路真多，呵呵噠。

　　「誒呀，謝謝肯特先生。」艾瑞莉婭深吸一口氣，扯出一個笑，迅速地從克拉克的手中拿回咖啡壺，為哈利和克拉克的杯子各自添加熱咖啡之後，便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死死地盯著不自覺抿著嘴唇的克拉克，剛才的緊張消失得一乾二淨：「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

　　*

　　同一時間，賽維爾學院。

　　大多數學生，包括旺達和皮特羅在內，都在抓緊時間準備著期中考試——光是校長宣佈這次期中考試將會根據分數排名並張榜公佈就足夠惹得一干變種人小孩緊張的了，他們難得安靜了下來不再搗亂，在老師們給出的自習時間裡，認真刻苦地複習起課本來。而沉下心來搞複習的熊孩子們，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這小半個月的時間裡，X學院裡的「大人們」都行蹤神秘、神情憂慮。

　　身處學院地下深處、沒有任何電子設備的X戰警會議室中，臉色難看的斯科特一掌拍在堆積如山的資料上，爆喝一聲：「我不同意！」

　　「憑什麼要封掉艾瑞莉婭和旺達的能力！只要提早把那個勞什子『Apocalypse』找到幹掉不就行了！」

　　「你的理解力是不是有問題？」代表萬磁王前來的白皇后冷笑一聲，「我建議的是暫時把旺達和勃朗特的能力封印掉，等天啟事件過去了之後再行恢復。還是說要如艾瑞克所說的那樣，待到那個時候，再由著這兩個孩子去『顛覆世界』？」

　　「再說了，你們X戰警已經找了差不多半個月了，有任何收穫嗎？就連那群人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去哪裡尋找『神明』，你們把尋找天啟的希望放在那群愚昧的人類身上，不覺得可笑嗎？」

　　「你——！」

　　「——斯科特！」

　　斯科特捏緊了拳頭，猛地站了起來就想找白皇后的麻煩，被坐在一邊、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查理斯教授的呵斥聲所阻止。

　　「教授！」他不甘心地撇過頭，「莉婭和旺達她們——」

　　「我知道，我都明白，斯科特。」查理斯平靜地對著激動不已的斯科特點了點頭，轉而去問羅根，「……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一個星期。」

　　嗓音粗嘎的羅根頓了頓，「……琴的預知夢出現次數已經越來越頻繁了。」

　　半個月之前，羅根突然找到查理斯教授，宣稱現在的自己『來自未來』。

　　在他的描述下，不久之後，將會有一個名為『天啟』的超級反派出現，他是世界上第一個變種人，擁有無限壽命和增強其他變種人能力等的可怕力量，不僅如此，他似乎還能通過某種奇怪的方式將自己的靈魂植入他人體內，取代附身者，並使用附身者的能力。

　　據羅根所說，未來的天啟控制了艾瑞莉婭和旺達作為他的騎士，並極度渴求著查理斯教授的身體（查理斯：…………），無數變種人、鋼鐵俠、蜘蛛俠等都與之戰鬥並被打敗。就連萬磁王前去營救旺達的時候，都被一名同樣能夠使用磁力的騎士所擊退。

　　天啟增強了艾瑞莉婭、旺達以及另外兩名『騎士』的能力之後，利用他們將整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傷亡慘重，而天啟本人更是像癡漢一樣時刻追蹤著查理斯（…………），利用艾瑞莉婭以威脅老父親交出自己的身體。

　　眼看著這個世界即將毀滅，一旦查理斯答應下來，他們將再無底牌能夠打倒天啟，羅根與幻影貓等人在商議過後，決心利用幻影貓凱蒂的能力，讓羅根回到『天啟蘇醒之前』這個時間點，將天啟扼殺在搖籃之中。

　　「我早該知道你從一開始遏制艾瑞莉婭那丫頭能力的原因的，」從未來而來、似乎經歷過艾瑞莉婭大暴走的羅根面色抽搐，「那丫頭能力開發到極致，和旺達配合起來，真是讓人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事情涉及到旺達，查理斯乾脆通知了萬磁王，X戰警和兄弟會再度聯手，滿世界搜尋著那個還被埋在地下的超級反派。查理斯甚至委託了死侍前去保護艾瑞莉婭，並根據羅根的回憶，尋找那名同樣能夠驅使磁力、能力異常強大的女孩。

　　沒想到，還沒找到天啟，查理斯就先行找到了那名被稱作「北極星」的能夠駕馭磁力的女孩，再細細一查……尼瑪這姑娘竟然也和萬磁王有血緣關係！又是艾瑞克的女兒！（查理斯：……等等我為什麼要說又？？）

　　萬般疑惑和忐忑的萬磁王只好在瑞雯和白皇后看『渣男』的目光掃射下踏上了尋找女兒的路，而哭笑不得的查理斯只好暫時先放下北極星的事情，繼續搜索起了天啟的蹤跡。

　　眼看著距離天啟出現的日子越來越近，感覺自己要失去兩個女兒的艾瑞克簡直要炸……他思慮再三，頭都要禿了，最終咬咬牙，委託白皇后將兩管密藏的試劑交給查理斯。

　　——據萬磁王所說，這兩管試劑源自某個變種人的能力，能夠暫時遏制住變種人體內的能力（雖然他也不知道會讓倆孩子的能力消失多久），不管如何，他希望兩個女孩子能夠暫時失去自己的能力，平平安安地避過天啟，保存實力。

　　「……一個星期麼。」

　　查理斯歎了口氣，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了那兩管藥劑的上面，「……我再去使用一次腦電波儀，搜索『天啟』的情況。」

　　頓了頓，查理斯繼續道。

　　「煩請你幫忙轉達謝意，這兩管藥劑，我收下了。」

　　*

　　磕磕巴巴地結束採訪，艾瑞莉婭找了個藉口把哈利趕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去，把在窗戶外蹲著種蘑菇的死侍叫過來，仗著有保鏢撐腰，氣勢洶洶地問克拉克：

　　「 Who in 、the、 hell 、are you？！」

　　剛剛採訪的時候，艾瑞莉婭難得多出了個心眼，先是假裝認真接受採訪，然後用一堆專業術語絆住克拉克，再用一個『失手掉壺』的小辦法，測試出了克拉克那驚人的反應速度和閃電般的手速。

　　這個測試辦法，還是她前世看史密斯夫婦的時候學到的——試問一個戴著眼鏡、木訥耿直的平、凡、記者，是如何在努力速記著採訪物件說話內容的同時，注意到身邊悄然落下的咖啡壺，並迅速鬆開了手中的鋼筆，精准地找到咖啡壺的壺柄並牢牢握住的？

　　「我知道！我知道！」精神突然煥發的死侍蹦蹦跳跳地高高舉起右手，湊近艾瑞莉婭，「老師！這個問題的答案我知道！我可以回答啊！」

　　克拉克立刻警惕地望向死侍。

　　「你別搗亂！」

　　艾瑞莉婭毫不客氣地白了死侍一眼，轉頭來專注地盯著克拉克：「如果方便的話……請？」

　　對此，性格溫厚老實的克拉克.肯特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早早地從之前死侍和艾瑞莉婭的對話中得知了艾瑞莉婭.勃朗特如此迫切的原因，顧不上在心裡罵劇透黨死侍，只好先向艾瑞莉婭解釋：「其實知道多了對你並沒有好處，我之前稍微從友人那裡瞭解了一點點——」

　　「我看了看遊戲記錄，你的鴉天狗被喂掉了，」見克拉克.肯特拒絕之色如此明顯，艾瑞莉婭咬了咬牙，快速地道，「我別的做不了，但是偷偷在後臺這邊幫你把鴉天狗小正太找回來還是可以的，怎麼樣？」

　　「——好吧你剛剛想幹嘛來著？拜託我去賽維爾學院調查嗎？啥時候要結果？現在嗎？」

　　秒速變臉的超人毫不猶豫地問道。


第54章 現在與未來

　　[未來]

　　那個氣勢恐怖、藍膚白瞳的高大男人靜靜地站在誒及金字塔的上方, 面無表情地俯瞰著彙聚在沙漠上的那些負隅頑抗的抵抗者們，沉默良久之後, 才緩慢沙啞地低聲道：

　　「我的孩子們，為何要與奴隸為伍, 反抗你們的父親？」

　　他的聲音平靜, 明明只是以平常音量來的說話聲，卻如山鳴谷應一般，聲振屋瓦地在幸村者們的腦海裡回蕩，讓人難以忍受地皺緊了眉頭。

　　「我並沒有嘲諷你們的意思，」能量耗盡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忍不住面露疑惑, 對渾身狼狽的萬磁王道，「你們這些變種人激進派的……都喜歡搞這一套形式嗎？還喜歡搶別人家的孩子, 哦抱歉我忘記了，在那邊的還有你的孩子對吧？」

　　「…………」

　　萬磁王臉色難看, 看都不想看嘴賤的鋼鐵俠，目光憂慮地盯著站在金字塔上的紅衣女孩, 嘴唇緊抿, 雙手緊緊握成拳。

　　順著萬磁王的目光, 能看見金字塔上錯落地站著三個打扮奇怪的女孩，站在中間、身穿紫色緊身旗袍的美麗女性是本預備加入X戰警的靈蝶, 一左一右上下分開佇立的則是旺達和另一個綠色短髮的少女——正是這個瘦高個的少女和萬磁王的能力雷同, 在天啟的加持下甚至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萬磁王懟了回來。

　　就差一步搶回旺達的萬磁王看那個綠毛少女的眼神飽含著殺意, 他咬著牙, 猙獰著臉望向旺達, 在觸及她幽藍色的、無機質的雙眼時，恨恨地一拳砸在熾熱的沙漠上。

　　「多說無益。」

　　奧羅羅冷笑一聲，身體騰空而起，隨著她的動作，巨大而恐怖的暴風在她的周身緩緩醞釀，晴朗的天空瞬間變成烏雲密佈、閃電頻發。

　　隨著奧羅羅的動作，雷神舉起妙爾尼爾，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的時候，索爾淩空而起，如同子彈一般朝向天啟的方向撞了過去。

　　鋼鐵俠化作一道紅色的流星，發射出數枚追蹤彈襲向天啟，在他的身後，數具由賈維斯操縱的鋼鐵盔甲越過托尼，向金字塔的方向沖了過去，冰人一手抵住沙漠，以他為圓心，堅硬的寒冰迅速覆蓋住沙漠，朝著金字塔上方的三名女子襲去，閃爍開啟了一扇定位在天啟身後的空間門，斯科特與振波女同時啟動能力，巨大的能量波從天啟身後的空間門中射出，以雷霆之勢朝著天啟襲去。

　　最後，琴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來，她雙眸似火，紅發飛揚，臉色猙獰著怒喝一聲，竭盡全力使用身體內的鳳凰之力，如同烈火一般的磅礴能量自她的身後凝結成鳳凰的形態，長嘯一聲，以氣貫長虹、投鞭斷流的架勢穿透整個沙漠，摧枯拉朽地沖著天啟呼嘯而去。

　　天上的、地下的、面前的、身後的、無數致命的攻擊同時對著天啟發起，眼看著就要將他徹底撕碎扯成齏粉——

　　危機時刻，這位號稱『神明』與鼻祖的男人不慌不忙，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不輕不重地捏了捏站在他身邊的金髮姑娘軟乎乎的小手。

　　這名金色長髮、幽藍色眼睛，被天啟像對待珍寶一般地牽著的女孩正是艾瑞莉婭，她平靜地抬起頭，面對著令人恐懼的諸多攻擊，機械而冷淡地吐出了一個單詞：

　　「break。」

　　隨著艾瑞莉婭的話音落下，不管是琴的鳳凰之力、索爾的雷霆攻擊、托尼的追蹤彈和鋼鐵盔甲，還是奧羅羅的風暴、冰人的急凍、斯科特與振波女的能量波、閃爍的偷襲都猛地頓住，就好像電影播放到中途，突然被螢幕前的觀眾按了一下暫停一樣——

　　下一秒，所有人拼盡全力、發出的致命一擊，就被艾瑞莉婭這個輕飄飄的單詞盡數化解，在靠近金字塔的一個瞬間，便化為了烏有。

　　——旺達的能力被天啟增幅之後，也許能堪堪贏過鳳凰之力，被控制卻也深知此事的她乾脆地製造了一個[現世與網路世界同步]的領域，將網路的世界投影到了現實之中。

　　而身處這個領域之中，艾瑞莉婭即是絕對的神明。

　　佔據了這個世界的絕對掌握權的少女只是簡簡單單地發出一個終止指令，即可將這個領域內所有的攻擊憑空消除。只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念頭，即可將領域內任何「錯誤存在」的bug與病毒清掃。

　　一念天翻地覆，一息溘先朝露。

　　「父親。」

　　完全不在意遠處X戰警與複聯成員是如何驚怒，艾瑞莉婭抬起頭，無機質的藍眸凝望著天啟，歪了歪腦袋，「……找到了，查理斯.賽維爾的蹤跡。」

　　「是嗎……」天啟歎息了一聲，大掌揉了揉艾瑞莉婭的腦袋，「真是好孩子。」

　　「即是如此，就不用和這些人多做糾纏了，我的騎士們。」他牽起乖巧的艾瑞莉婭，隨口對靈蝶等人說道。

　　旺達點了點頭，伸出雙手，猩紅色的能量自她的雙手噴湧而出，隱入空氣中，化作無數細細的紅線，構築成某種奇怪的網格朝著沙漠外延超級英雄盤踞之地延伸過去。

　　「不好——」

　　遠遠地瞄見空氣中的若有若無的紅色網格，天使沃倫大驚失色，朝著地下的眾人大聲疾呼警告：「快跑——！！」

　　網格蔓延得太快，而綠發女孩適時的掀起滔天沙塵阻礙了眾人的路，天啟打開空間門，牽著艾瑞莉婭就要往裡走去，臨走之時，艾瑞莉婭扭過頭，如同看待螻蟻一般望向身處佈滿紅色網格的、屬於自己的領域內的諸多超級英雄和變種人們，再次輕聲吐出一個單詞：

　　「Clear。」

　　這是獨屬於艾瑞莉婭的，清除掉領域內所有活動『病毒』的關鍵指令。

　　——「不！艾瑞莉婭——————！！！！」

　　*

　　「——阿嚏！！」

　　此刻，正走在埃及某不為人知的地下洞穴中的艾瑞莉婭大大地打了個噴嚏，她粗魯地揉了揉通紅的鼻子，一個不留神被殘垣斷壁絆倒，差點兒摔個狗啃泥。

　　越到洞穴深處就越沒信號，能力完全沒有用武之地的廢柴艾瑞莉婭憂鬱地歎了口氣，再次悲哀地祈求老天爺：尼瑪我的能力要不要這麼沒用啊！好歹讓我像斯科特、像李千歡一樣，有個防身的本領啊臥槽！

　　失去了信號、體質也廢柴的艾瑞莉婭眯著眼睛在昏暗的洞穴中掃視了一圈……無果，只好老老實實地抓住狗腿子死侍的爪子，跟在克拉克的身後，朝著洞穴深處進發。

　　在幫助超人找回他可憐犧牲的鴉天狗之後（知道這貨是超人之後艾瑞莉婭也很無語），克拉克.肯特同學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僅僅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就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堆消息：

　　原來是有個叫做什麼天啟的變種人打算搞事了，現在是他的信徒在搞事，打算復活他，X戰警的大家都在為這件事情頭疼呢。

　　——心善如克拉克，為了小姑娘的身心健康發展，善意地隱瞞掉了自未來而來的羅根帶來的糟糕消息，儘量溫和地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艾瑞莉婭。

　　艾瑞莉婭一聽，豪情壯志頓時湧了上來，她瞞著X學院的眾人，再次請求超人帶著她搶先找到並幹掉那個該死的天啟。

　　「我小紅手！可以幫你們抽到SSR的！」生怕超人不帶她玩，艾瑞莉婭努力向超人賣著安利，「我之前還幫朋友抽出了玉藻前的！」

　　「誒……」超人頭痛無比，「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讓我自己來解決吧……」

　　他話音剛落，艾瑞莉婭拿著死侍的手機，點開陰陽師遊戲，用藍符單抽抽出了一張SSR大天狗。

　　超人：「…………」

　　「……我不是那麼沒有原則的人，不會因為一個遊戲就帶你去危險的地方。」超人嚴肅地回答。

　　沒等艾瑞莉婭失望地想要說些什麼，無比正經的克拉克接著道，「……不過考慮到你是為了X戰警分憂，並終將參與其中，我還是帶你過去吧——當然，如果你能順便幫我抽一下SSR就更好了。」

　　艾瑞莉婭秒變冷漠臉：「哦。」

　　默默不語的死侍忍不住抬起頭，望向顯示幕的另一端：「……讀者小天使們，看見了這一章你們要是再說哥沒節操，哥就哭給你們看啊！」

　　（……）

　　克拉克說到做到，只用了四十分鐘的時間就找到了天啟所處的地下洞穴，他拖著艾瑞莉婭和自願跟來的死侍迅速地飛到了地下洞穴處，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入了洞穴。

　　磕磕絆絆的一路走至最深處，艾瑞莉婭一眼就看見古老陳舊的洞穴密室中，一個渾身發藍、穿著森冷盔甲的僵屍男躺在昏暗的洞穴中，周身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他就是天啟了。」

　　克拉克一馬當先走在前面，他站到那個奇怪的祭壇邊上，指著僵屍男道，「……現在就要幹掉嗎？」

　　只看了那個天啟一眼，就不由得寒毛直豎，慫逼艾瑞莉婭默默地走到死侍的身後，探出頭很是小心地望著那個生死不知的傢伙。

　　「莉莉婭小甜心別怕啊，哥寬廣溫暖的懷抱時刻為你敞開啊~」

　　剛剛拿到大天狗，興奮無比的死侍乖巧又殷勤地轉過身，對著艾瑞莉婭敞開雙手。

　　「誰誰誰誰怕了啊！」

　　嘴硬的艾瑞莉婭惱羞成怒，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了一根長長的、滿是泥土的木棍握在手裡，小心翼翼地靠近天啟，用手裡那根髒兮兮的棍子捅了捅天啟的腦門。

　　「這傢伙……是死的還是怎麼著啊？」

　　她嘟嘟囔囔地，用棍子戳的天啟滿臉是土。

　　「我可以聽見他心臟微弱跳動的聲音，他還活著，就是貌似缺少什麼能量吧，動不了。」克拉克的耳朵動了動，對艾瑞莉婭道，「……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把這人扛出去找專業人士鑒定鑒定吧。」

　　在得到艾瑞莉婭點頭之後，克拉克剛要上前，神色突然一變，朝著艾瑞莉婭撲了過來：

　　「小心——什麼東西在沖向這邊——！」

　　「……？？？」

　　艾瑞莉婭還僵硬在原地沒動，她只覺得自己的眼前克拉克的身影一晃而過，自己落入一個踏實堅硬的懷抱中。四周突然轟鳴聲大作，整個洞穴中似乎在被什麼東西穿鑿一般發出嗡嗡嗡的震動聲。

　　隨著周遭洞穴的巨變，石塊翻滾之間奇異能量的回蕩，三個人帶來的手電筒不受控制地發出輕微的電流聲音之後，發出的光線明明暗暗地變幻了幾秒，發出了一陣焦糊味道，徹底喪失了照明功能。

　　洞穴一片漆黑，只聽見死侍造作的驚叫聲和石塊、岩石挪動的巨大響聲。

　　「抓穩我的手臂，閉上眼睛！」

　　克拉克低沉穩重的聲音在艾瑞莉婭的耳邊響起，讓她不由自主地順著克拉克的話閉上眼睛，雙手死死抓住克拉克的肩膀。

　　下一秒，艾瑞莉婭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騰空而起，連翻了幾個跟頭，就好像坐過山車一樣隨著克拉克的動作來回顛倒轉動，巨大的衝擊與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從黑暗中四處傳來，艾瑞莉婭甚至隱約聽見了某種鏡子破碎的聲音和煙花炸起時的窸窣聲。

　　好像有什麼能量在洞穴內橫衝直撞，囂張無比地破壞著洞穴內部的祭壇、石壁、武器——就好像折斷泡沫板那麼簡單，恐怖而森寒的能量讓艾瑞莉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隨著耳邊炸雷一般響起的聲音，一陣又一陣粉碎的沙石重重地打在艾瑞莉婭的脖頸和手臂上，引起陣陣刺痛。

　　「——抓緊我，別回頭。」

　　克拉克抱緊懷裡的金髮姑娘，身體騰空飛速躲過洞穴內部穿插著的一條條絢麗卻危險的藍色絲線與金色絲線，避過重重炸裂的碎石與飛舞的刀刃，他一手托住艾瑞莉婭的腦袋，俐落地於空中旋身，以自己的背部擋住襲向艾瑞莉婭的武器與巨石，毫髮無傷地落在地上，眼神冷漠而警惕地望著不遠處緩緩出現的重重空間門。

　　感覺好像來回坐了十趟過山車，頭暈眼花的艾瑞莉婭綠著臉，忍著快要嘔出來的感覺，艱難痛苦地咳嗽著，忍不住睜開眼，隨著克拉克的視線往洞穴密室的另一邊望去。

　　在祭壇前方，「死人」天啟的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對峙的「人」，站得距離克拉克稍微近一點兒的是一個打扮奇怪、披著紅色斗篷、頂著大背頭的英俊男人，他的胸口掛著一枚散發著瑩瑩綠光的巨大吊墜，他朝著克拉克的方向瞟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而站得離屍體天啟更近的則是一個龐然大物：他長著一張野獸的臉，有著像鱷魚一樣滿是疙瘩的皮膚，身材十分高大，穿著怪異的盔甲，左手拎著一柄閃爍著藍色流光的巨斧，他眯著那雙如同鱷魚一般的眼睛，氣喘吁吁地瞪著紅斗篷男人和克拉克一行人。

　　在注意到紅斗篷男人對克拉克點頭示意的時候，他嗤笑一聲，忽然朝著克拉克的方向襲來。而紅斗篷男人在察覺到了這一點之後，雙手一擺，憑空製造出金色的長鞭，一邊阻礙龐然大物的腳步，一邊更快速地朝著克拉克的方向飛來。

　　幾個呼吸之間，暈乎乎的艾瑞莉婭只覺得克拉克的手把自己輕輕一推，推到了一塊軟乎乎的毯子裡裹住，耳邊再度響起死侍緊張兮兮的嗷嗷叫聲，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竟然站在了那個紅斗篷男人的身後，被那個似乎有自己意識的斗篷貼心地包裹扶住。而克拉克與死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那個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的怪物以手中巨斧架住脖頸，動彈不得。

　　「奇、異、博、士！」那個怪物咬牙切齒地瞪著紅斗篷，「我奉我主的命令前來地球，你百般阻撓是什麼意思？不過就是一個地星的螻蟻罷了，不要太過分！」

　　「『不要太過分』這句話原話奉還，」被怪物稱為奇異博士的男人嗤笑一聲，往前方走了一步，不著痕跡地徹底護住艾瑞莉婭，「你家主人上趕著跑來地球送心靈寶石，我很感謝，但是我並不想要，謝謝。」

　　「你——！」

　　怪物氣得兩眼發紅，他猙獰著臉噴出一口鼻息，威脅性地舉了舉巨斧，另一隻手出人意料地按在克拉克的腦門上，不懷好意地道：

　　「這是你的朋友吧？」

　　「今天你要是讓行退讓，我就把這兩個小子還給你。你要是不讓，就別怪老子一手指頭捏爆他們的腦袋！！」

　　奇異博士：「………………」

　　他嘴角一抽，乾脆抱起雙手，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拿超人威脅他的大傻逼。

　　「那個……我有個問題！」

　　被斧頭抵住的死侍忍不住探出頭來，他舉起右手，像小學生在課堂上舉手發問一樣乖巧地道：「這位老哥，你剛剛是說一指頭捏爆我的腦袋，還是捏爆我身邊這小哥的腦袋？」

　　克拉克：……_，

　　艾瑞莉婭：…………_，

　　「……！！」

　　被自己視作螻蟻的地球人這樣戲弄，怒火攻心的巨大怪物出離憤怒了！！他猙獰著臉，大吼一聲「老子這就捏死你們！！」隨即開始手指收緊，對著克拉克的腦袋用力一擠——

　　……

　　………………

　　誒？捏、捏不動口？？


第55章 陰陽師番外（一）

　　*疲倦

　　擁有全式神圖鑒帳號的娜塔莎時常感覺到疲倦。

　　由於內測帳號的原因, 她可能是全服為數不多的全SSR圖鑒的玩家，也正因為如此, 在每天進入遊戲的時候，她都要深吸一口氣, 打起十萬分精力, 拿出當年孤身一人在蘇聯潛伏數年、傳遞大量情報並成功逃離的架勢，點開陰陽師手遊介面。

　　果不其然，剛剛點進幼稚園，速度最快的山兔團子就狂奔了過來，整張肉呼呼的臉差點兒就擠到螢幕另一邊了：「阿媽！阿媽！你給山兔帶了紅蛋蛋吃嗎？！」

　　這個時候, 絕對不能說「帶來了」，娜塔莎微笑著, 沒有回答山兔的問題，反倒以無比溫柔的語氣反問山兔：「寶寶, 今天有乖乖的、沒有打架沒有亂跑沒有破壞家裡的傢俱嗎？」

　　「……」

　　山兔一噎，小臉上很明顯地出現了一個心虛的表情。

　　此時, 其餘的式神也紛紛殺到, 心直口快的覺團子大聲道：「山兔昨天晚上踹爛了家裡的沙發、打碎了三個杯子、還和鐮鼬打架了！」

　　不僅如此, 其餘的團子也開始滿肚子醋意、惱火地抱怨嘀咕：

　　「阿媽你是不是就關心山兔不關心我了？」

　　「啊，我果然是不被人類期待的式神, 連召喚出我的阿媽都不喜歡我……」

　　「阿媽, 我這兩天一直有乖乖的啊QAQ阿媽為什麼只把紅蛋給山兔啊？！」

　　「嚶嚶嚶, 阿媽是不是討厭我了, 最近都不安排我出陣了——」

　　接近百個團子同時開始嘰嘰喳喳, 吵得娜塔莎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

　　吃醋的一個一個哄好、打架吵架的一個一個分開、自暴自棄的捏捏揉揉安慰、生氣耍脾氣的低聲下氣道歉。

　　……尼瑪娜塔莎這輩子都沒對男人和上司這麼耐心過（參見一言不合毆打鷹眼、一言不合懟上弗瑞），現在每天早上打開遊戲就要哄一遍這幫小崽子們。

　　終於把所有小傢伙哄得眉開眼笑，此刻距離娜塔莎打開遊戲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了。

　　還沒等娜塔莎稍微鬆口氣，打算好好安排一下家裡的內務，正在抱著牛奶杯喝得滿臉都是奶漬的彼岸花寶寶抬起頭，盯著娜塔莎幽幽道：

　　「說起來，阿媽今天……主力部隊打算安排誰上場呢？」

　　仿佛是點燃了某個導口火索一般，在場所有的式神團子——尤其是茨木寶寶、酒吞寶寶、妖刀寶寶、大天狗寶寶等SSR皆數抬起了頭，用期待的眼神死死盯住螢幕外的娜塔莎，同時非常自信地道：「阿媽肯定帶我啦！」

　　「…………」

　　團子們對視一眼，在發覺到對方和自己同樣的心思之後，憤怒地丟下牛奶杯，再度吵成了一團。

　　「…………」

　　今天也覺得疲倦無比的娜塔莎：…………誰要接手這個內測帳號後媽攤子的趕快過來接手吧，線上等，挺急的。

　　*COSPALY

　　沉迷陰陽師的簡.福斯特應好友邀請，打算參加加州一年一度的動漫展。幾個女孩子商量了一會兒之後，決定各自COS成喜愛的陰陽師式神角色參加展覽。

　　在簡興致勃勃地準備著鬼女紅葉的COS服時，同樣十分感興趣的索爾腆著臉湊了過來，要求和女友一同前去參加那個聽起來就十分有意思的動漫展。

　　「去倒是沒問題……你也想玩COS嗎？」

　　簡整理著特意定制的白毛，親昵地拍了拍索爾的肩膀，「恩？」

　　「那是自然的，」索爾就爽朗地笑起來，非常得意地揚起下巴，「我以曾經阿斯加德皇子之名保證，我cos的酒吞童子肯定是最神勇的妖怪之王！！」

　　簡：…………

　　她愣了整整三分鐘，才不可置信地掐著嗓子問男友：「……你想COS酒吞童子？？？」

　　「那是自然的，」索爾斬釘截鐵地道，「你不是cos鬼女紅葉嘛？我自然就是酒吞童子了！這個式神的豪邁與霸氣、對愛人的癡情，由我來表現再精准完美不過了！」

　　簡：………

　　先不說酒吞童子那身腱子肉……好吧腱子肉來看你是達標的，但是你好歹看看自己那張臉啊！酒吞童子雖然身材強壯，但是人家長了一張精緻俊秀的臉啊！！看那白皙無暇的小臉蛋！看那獨具特色的死魚眼！！（酒吞：…………）看那狂放不羈的頭髮和霸氣冷酷的氣質！！

　　在簡的堅持下，索爾不得不放棄了cos酒吞童子的想法，然後腦洞大開的他又接連想出了幾個他自認為非常合適的角色：

　　「你覺得大天狗怎麼樣？雖然氣勢比酒吞差了一點……」

　　簡：「……………我求求你別玷污我男神了好嗎？放過我大天狗吧，我都懷疑我家的大天狗聽見你這句話會不會氣得從螢幕裡鑽出來打你啊！」

　　「那、那一目連——？？」

　　越發覺得紮心的簡：「……你會被陰陽師的粉絲們打的，我說真的。」

　　「荒！！荒！！荒總行了吧？！」

　　「………………」

　　簡沉默地看了一眼五大三粗的傻乎乎的索爾，又想了想眉眼精緻眼神冷酷帥氣的荒……_(:з」∠)_

　　「算了，你適合的式神我來替你決定吧，保證非常符合你的氣質，好嗎？」她想了想，歎著氣和索爾商量。

　　非常信任女友的索爾遂點了點頭，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繼續去上班幹活了。

　　待到參展那一天，索爾一大清早就被簡叫了起來，穿上了奇奇怪怪的衣服，並在身上塗滿了紅色的顏料，又有個女孩子在自己的臉上頭上塗塗抹抹畫著些什麼，簡還給他戴上了叫什麼「隱形眼鏡」的玩意兒……

　　懵逼臉的索爾在被幾個女孩子折騰了很久之後才被帶上車，送到漫展上，他剛剛不適應地走下車，迎面撞見的幾個漫迷就發出了大大的「哇——」的讚歎聲。

　　「真的好像——」

　　「我的天好棒的COS——」

　　索爾茫然地聽著周遭陰陽師玩家們興奮的議論聲和讚歎聲，實在好奇的他忍不住走到一邊的落地的鏡子邊望了一眼……

　　一個渾身紅漆、表情猙獰、栩栩如生的兩面佛出現在了鏡子裡。

　　索爾：口

　　*玄學

　　運氣不知道為什麼down到穀底的科爾森在拿到了月見黑的成就之後，差點兒忍不住淚奔的心。

　　尤其是在他看見鷹眼玩了不到三天就抽出了SSR閻魔和SR白狼、希爾一個月就差不多攢齊了SR式神、弗瑞手裡的主力式神竟然是目前版本最強一拳超人茨木童子、娜塔莎——呸！拿到內測帳號的傢伙不想提起、就連後來被證實是九頭蛇內奸的沃德都有SSR的時候，科爾森只覺得分外紮心……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的，如果身邊的朋友們都沒有拿到SSR，大家頂多一起罵罵辣雞遊戲公司，然後嘻嘻哈哈地一邊吐槽自己手黑一邊抱著自己的SR親親我我：朋友一生一起走，誰出SSR誰是狗。

　　可惜這句飽含珍貴友誼的諾言的下一句非常操蛋：

　　我有SSR狗就狗，誰要跟你一起走！

　　科爾森：……呵呵。

　　感覺自己被全世界和所有友人背叛，全世界只有自己沒有SSR，科爾森的內心無比絕望。素來有收集癖的他憋著一股氣，拼命氪金，拿出當年收集絕版美隊卡片的氣勢，一邊高價求購碎片，一邊試驗各種抽卡玄學。

　　比如在藍符畫符的時候畫上男人的[嗶——]和標準的粑粑圖案（科爾森邪乎地練習了很久畫亂七八糟的東西）、又比如語音召喚的時候大喊『爸爸給我個SSR吧！』『爸爸爸爸出了SSR我就氪金！』之類的話（弗瑞差點兒被突然大喊『爸爸』的科爾森嚇出心肌梗塞）……然並卵，SSR什麼的，不存在的。

　　差一點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殺去艾睿遊戲公司掐死製作者了，科爾森抱著自己唯一的SSR『非酋的好朋友』兩面佛，默默流下兩行清淚。

　　直到陰陽師版本更新，出現了所謂的『陰陽師現世召喚陣』的時候，科爾森再次激動了起來。在遊戲的主頁論壇中，一個高高掛起的視頻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視頻中，一名男性陰陽師玩家對著鏡頭神神秘秘地分享起自己的玄學來：

　　「大家聽我的沒錯啊！現世召喚陣召喚的場地是非常有講究的！式神們本來就屬於鬼怪一類嘛，所以一定要在固定的地點召喚他們才會出SSR的！經過我的研究，召喚SSR的最佳地點是——夜半無人的女廁！」

　　科爾森：…………

　　「你們信我啊！」這名玩家舉起手機，「你們看，我現在就身處一個廢棄的女廁，然後現在是晚上淩晨三點，大家看好了——」

　　在視頻中，這名不作不死的少年乾脆俐落地點開手游，開始現世召喚。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注視下，他第一發就出了SR鳳凰火、第二發出SR小松丸、第三發特麼的就出TM的SSR小、鹿、男、了！！！

　　科爾森：………………

　　……

　　某個寂靜的深夜，特工希爾完成了情報分析工作，她打著呵欠，決定去洗手間拿冷水洗臉，提提神。

　　在走入了洗手間之後，她陡然聽見了從洗手間深處隔間中傳來的古怪的窸窣聲。

　　警惕地拿出槍，希爾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一腳就踹開了洗手間隔間的木板門，驚訝無比地撞見了正蹲在女廁裡，捏著手機神神叨叨的科爾森。

　　希爾：………………

　　科爾森：…………………

　　「我、我可以解釋——」科爾森努力保持風度翩翩的笑容。

　　沉默片刻之後，希爾面無表情地拿出警報器，拉響一級警報，刺耳的嗡嗡聲頓時響徹整個神盾局。

　　「等、等等——？？？！！！」

　　*禦魂

　　拿到了月見黑成就之後，托尼忍不住去洗了把臉。

　　他像一個孩子一樣賭著氣，一言不發地盤腿坐在地上，一邊喝著威士卡，一邊佯作無事地看起了反應堆研究記錄。

　　「托尼？」看著鋼鐵俠明顯的孩子氣，小辣椒忍不住悄悄詢問賈維斯當前情況，在得知托尼是因為抽不到SSR而生氣的時候，她忍不住「噗……」了。

　　「這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她忍著笑，難得蹲下身來，安慰起悶悶不樂的大齡熊孩子來，「我也沒有SSR，我的SR也只有清姬，我的主力是R卡瑩草小妹妹，這樣說來，現在已經拿到不少SR的你應該心裡好受點兒了吧？」

　　「……這不一樣，」托尼的嘴唇甕動了一下，扭過頭去。

　　「要不……再試一下？論壇裡不是說有玄學嗎？」佩鉑想了想，把托尼的手機轉遞給他，「我聽說，畫藍符的時候，能畫上一個圓滿的圓就會出SSR，你試試看？」

　　托尼可有可無地接過手機，無所謂地在最後一張藍符上畫上一個輕飄飄的圓，在閉合上線條的瞬間，藍符震動著發出耀眼的光芒，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下，傳說中的SSR裡的SSR茨木童子出現在了手機螢幕中！！！

　　「——臥槽！」

　　托尼.斯塔克瞪大了眼睛，「這是無心大法出的貨還是藍符畫圓出的貨！」

　　來不及多想，托尼迅速地將自己積攢的所有紅蛋、高星N卡式神、黑蛋皆數喂給了茨木童子，幾乎是在轉瞬之間，覺醒之後的茨木就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快速升到了五星！

　　小辣椒欣慰地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恭喜托尼，就看見眼前這人拿著剛剛升到五星，正在螢幕裡囂張無比的茨木童子對著她露出一個躍躍欲試的笑容：

　　「怎麼樣？要不要幫幫忙，在鬥技場上試試看茨木童子的威力？」

　　佩鉑：……………… 。

　　果然不該同情你的！混蛋斯塔克！

　　她面無表情地祭出了自家羞答答的瑩草，冷冷道：「那就試試吧。」不作不死就別怪我無情了。

　　托尼興致勃勃地把茨木童子送上競技場，對面小辣椒也同樣將軟乎乎的妹子瑩草送到了茨木身前，托尼沒有什麼反應地瞟了一眼對面小辣椒的R卡式神瑩草，大言不慚（厚顏無恥）地對佩鉑道：

　　「我建議你，趕快換個SSR養成吧，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隨隨便便畫個圓就能出SSR的，但是你好歹也得試試，不然看這麼可愛柔弱的小女孩在競技場上挨打，連我都於心不忍了。」

　　佩鉑：………………

　　她嘴角一抽，扯出一個刻意的笑，對托尼道：「那就開始吧。」

　　一開局，場上的茨木童子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R卡式神瑩草，不屑地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用出了自己的大招：地獄之手。

　　紫黑色的烈焰中，一隻巨大猙獰的爪子從瑩草的身下沖了出來，給與瑩草當頭一記痛擊，熊熊的黑焰瞬間就將軟乎乎的式神小姑娘淹沒了，瑩草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結束了，不愧是SSR。」托尼感歎了一句。

　　「……是嗎？」佩鉑笑眯眯地，指了指螢幕。

　　螢幕中，地獄之手的特效散去，捏著一根巨大蒲公英的瑩草小姑娘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連根頭髮絲都沒掉，她長長的血條剛剛是什麼樣，現在照樣是什麼樣，仿佛茨木的致命一擊對她沒有半點用處。

　　托尼：……？？？？！！

　　緊接著輪到瑩草的攻擊回合了，只見這個身著可愛和服的小姑娘『咿呀~』地軟乎乎叫了一聲，雙手舉起那根看起來就十分輕柔的蒲公英，踉踉蹌蹌地打在茨木的頭上。

　　「這算什麼攻擊——」

　　話音未落，只聽「叮——」的一聲，茨木童子瞬間就被這棵蒲公英打飛了出去，白髮金眸的SSR式神吐出一大口血，晃了晃身子，血條瞬間清零，倒了下去。

　　——K.O！

　　懵逼臉的托尼.斯塔克：我是誰？？我在哪？？我拿到的是SSR裡的第一強者茨木童子是吧？？！我TM難道抽了一個假的SSR？？

　　「哦，我忘記告訴你了，」佩鉑收回毫髮無損的瑩草，皮笑肉不笑地解釋，「……有種東西，叫做六星禦魂，需要你去神秘商店氪金來刷。」

　　「希望你早點兒刷出有用的六星禦魂，」面對著托尼受傷的眼神毫無壓力，佩鉑站了起來，對著托尼揮了揮手，「據說有用的六星禦魂掉率也堪比SSR，你加油哦，自稱歐氣滿滿的斯塔克先生~」

　　剛拿到月見黑的托尼：……………………

　　……MMP不玩了(╯‵□′)╯︵┻━┻


第56章 重新做人

　　「你好, 我是艾瑞莉婭.勃朗特。」

　　背景是超人正在無情毆打那個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巨大怪物，死侍正拿著奇奇怪怪的啦啦隊花圈轉著圈跳大腿舞給克拉克加油，艾瑞莉婭很有禮貌地感謝剛剛做出保護自己舉動的奇異博士，「剛剛的事情太感謝你啦！」

　　「史蒂芬.斯特蘭奇。」奇異博士對著艾瑞莉婭點了點頭, 便轉過身去，朝著超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克拉克，把這傢伙放下來。」

　　——在奇異博士剛剛成為「至尊法師」的時候, 就已經就氪星人克拉克的問題與對方接觸過了，在瞭解到克拉克並沒有危害地球的意思之後，才勉強罷手。在之後的時間裡，氪星人克拉克在史蒂芬驅逐來自宇宙中的各種敵對勢力的進程中出了不少力，兩個人在短短的時間裡便熟悉了起來, 更在幾次共同對敵之後變成了摯交好友。

　　史蒂芬從已經癱成爛泥的怪物後背的盔甲中抽出了一杆長長的權杖，這柄有著一定弧度、造型十分優美的權杖頂端鑲嵌著一顆正散發著幽幽藍光的藍色寶石, 只見奇異博士的手掌在權杖上方一滑, 那顆藍色的寶石便從權杖上消失了。

　　他把光禿禿的權杖丟到一邊，手一翻, 對著克拉克的方向攤開，露出掌心的一枚隱隱散發藍色光暈的金屬項鍊——看造型與他胸口掛著的那枚十分相似。

　　「這傢伙叫黑矮星。」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怪物，「是奉了他主人的命令, 帶著這柄鑲嵌著心靈寶石的權杖, 企圖潛伏到地球來搞事的。」

　　他強硬地把手中的金屬項鍊塞給克拉克, 「現在, 這顆寶石已經被我重新封印在這條項鍊之中了，交給你保管——心靈寶石能夠讓你免於地球甚至宇宙的絕大部分心靈控制與精神攻擊，在我的設置下，它甚至會將那些企圖操縱你的人的攻擊加倍反彈回去。」

　　因為自己已經身負時間寶石，若是再來一顆心靈寶石，靶子不要太大，史蒂芬想了想，認為將心靈寶石交給無人能擋的克拉克再好不過了。既可以幫助克拉克，使他避免那些該死的精神攻擊，又可以讓克拉克護住心靈寶石，畢竟沒有什麼人能打得過精神飽滿的超人的。

　　「好的。」非常明白這顆心靈寶石的重要性，克拉克也不推脫，他把項鍊收好，輕巧地提起足足是自己四倍大的黑矮星，「那這傢伙怎麼辦？」

　　「交給我吧，丟進去。」奇異博士的手一揮，一道金色的空間門憑空出現在克拉克的身側，克拉克會意地拎起如同死狗一般的黑矮星並丟了進去，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在原本的歷史中，奇異博士與黑矮星的這場鬥爭最終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而正是這場戰鬥，致使剛剛蘇醒的天啟漁翁得利，獲得了心靈寶石的權杖。

　　依照天啟原本的心靈操縱能力，他連艾瑞莉婭腦內的第一道防火牆都破不了，更別說操縱旺達了，但是在拿到了心靈寶石權杖之後，艾瑞莉婭和旺達、北極星等孩子都無法抵抗宇宙原石的能量，這才被天啟收入麾下。

　　此時此刻，同樣因為心靈寶石漫溢的能量而恰好蘇醒，躺在洞穴深處的祭壇上，無人注意到的天啟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再度閉上了眼睛假寐。

　　因為還有要事在身，史蒂芬與克拉克寒暄了幾句，看也不看那個奇怪的「屍體」一眼，滿懷著對克拉克的信任，轉身離去了。

　　在離去之前，他還饒有興致地與艾瑞莉婭探討了幾句遊戲，留下了艾瑞莉婭的名片，表示之後會去紐約做客。

　　揮手送別能力非常奇怪的史蒂芬，克拉克無心久留，他一邊叮囑著艾瑞莉婭注意安全，一邊走到天啟的身邊，打算把這傢伙扛起來帶回正義聯盟的基地。

　　在他彎下腰的瞬間，蓄勢待發的天啟猛地睜開了眼睛，使出積蓄的全部力量，閃電般地出手，準備使用心靈遙控的能力控制住克拉克這個全場能力最強大的人。他想得很美，只要控制住這個能力強大的克拉克，讓他作為自己的騎士，此次降臨現世他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

　　隨著天啟氣勢洶洶的精神攻擊來襲，克拉克的胸口刺眼的藍光一閃，惹得艾瑞莉婭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光芒散去，艾瑞莉婭再度睜開眼睛，只見可憐的天啟已經如遭雷擊，兩眼翻白、口吐白沫著重新倒在祭臺上抽搐了。

　　無語的艾瑞莉婭&克拉克：…………什麼鬼？？

　　「噗……！」死侍忍不住扶牆大笑起來，「哥、哥要去買蠟燭哈哈哈哈哈哈哈——」

　　克拉克無語了一陣，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胸口處的心靈寶石在大發神威之後散發出的強烈的鄙視和不屑情緒：什麼醃臢不入流的低速玩意兒也敢在老子面前耍精神攻擊班門弄斧？也不看老子自誕生起就是幹嘛的！

　　「…………」他沉默了一下，輕輕拍了拍胸口，算是安撫了心靈寶石滿肚子的吐槽，又拎住抽搐的天啟瘋狂搖晃了一陣，再度把天啟給晃醒過來。

　　這位不作不死的史上第一名變種人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饒是隔得老遠的艾瑞莉婭也能一眼從那雙白內障眼睛裡發現無盡的迷茫。

　　醒來的天啟露出懵懂的表情，環視了洞穴一圈之後，將目光放在克拉克的身上，半晌，甕動著嘴唇，用一種極為稚嫩的語調對克拉克道：

　　「……&#¥%¥？」

　　被天啟這幅稚嫩樣子噁心得夠嗆的克拉克：「…………what？」

　　老早之前，在自己的腦子就儲存過各國語言文字資料的艾瑞莉婭嘴角一抽，忍不住憐憫地解釋：「……他說的是古埃及語，在叫你爸爸呢。」

　　克拉克： 口

　　——誰特麼有你這種糟心兒砸！

　　*

　　同一時間，在天啟被心靈寶石反噬傷害，變成幼齡兒童之時，正在會議室，和眾人緊急商討著應急預案的羅根驟然昏迷了過去。

　　手忙腳亂的眾人連忙將他抬到醫務室，沒等漢克為他做檢查，滿臉不爽的金剛狼羅根就蘇醒了過來——他已經不再是從『未來』回來的羅根了，而是他們這個時代脾氣暴躁的金剛狼羅根。

　　X戰警眾人們面面相覷，瞞著羅根再度回到會議室，更加焦急疑惑地商討起來。

　　「如果『未來的羅根』回去了，只有兩種可能：凱蒂取消了自己的能力……或者，未來凱蒂消失了。」查理斯想了想，面容嚴肅地道。

　　「按照『未來羅根』的來意，他本是為了阻止天啟蠱惑莉婭旺達她們而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就目前的狀況而言，我們並沒有做出實質性的有效改變，我恐怕未來的情況不妙。」

　　聞言，會議室內的眾人頓時沉默下來，氣氛幾乎凝滯的房間裡一片愁雲慘澹，斯科特的臉都白了，不甘心地握緊了雙拳。

　　「教授，」琴打破沉默，猶豫著問道，「眼下這個情況，我認為還是應該把艾瑞莉婭找回來，和她說明情況才對。」

　　「我明白，我親自去說。」

　　查理斯沉重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別無他法的老父親孤獨地扭過輪椅，朝著自己的辦公室滑去。

　　一直以來，他都不想讓這些危險、這些恐懼沾染到自己的小姑娘半點。是以，他從不要求艾瑞莉婭成為一個戰士，從不捨得艾瑞莉婭真正上戰場，去為變種人的明天而奮鬥。

　　在這一點上，同樣是看著艾瑞莉婭長大的羅根嘴上不說，卻在各種言行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他大肆嘲諷艾瑞莉婭廢柴的體能、拒絕艾瑞莉婭去參加他的格鬥課、在談及危險的時候，對艾瑞莉婭永遠只有一個要求：跑。

　　而如此心口不一、暗暗呵護艾瑞莉婭的羅根自『未來』回來之後，曾經單獨找到查理斯，極為苦澀地對這位老父親道：

　　「……我們是錯的。」

　　「我們錯了，查理斯。」未來的羅根歎了口氣，眉眼之間是從未有過的疲態和心疼，「一直以來，我們對待那個孩子的方式、從小教養她長大的方針……都錯了。」

　　*

　　「……誰來把這人牽走啊？」

　　走在離開洞穴的路上，克拉克僵硬了一張臉，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老老實實牽著他衣角不放、亦步亦趨跟著他的天啟。

　　如果說是個小孩子、哪怕是個正常人都說算了，天啟……穿著難看的盔甲、一身藍色疙瘩死皮，翻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白眼，遠遠望過去像個長黴的鳳梨罐頭，尤其是他還是偷襲不成被反彈的典型大壞蛋……這樣的傢伙擺出那副懵懂天真的樣子一個勁叫著自己爸爸，克拉克只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綠了。

　　走在前方的艾瑞莉婭和死侍全都見死不救地扭過頭，假裝沒有聽見克拉克的求助，艾瑞莉婭手搭涼棚，望著近在咫尺的出口，假裝感歎起來。

　　克拉克：……………你們狠，凸。

　　走出洞穴之後，克拉克再度聯絡上自己的夥伴，在發出定位之後，便在洞穴的出口處等候。期間天啟同學再度無視親愛的「粑粑」難看的臉色，對克拉克進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騷擾。

　　「……喂，天啟你過來。」

　　看克拉克實在太可憐了，捏著拳頭已經蠢蠢欲動地打算揍天啟了，艾瑞莉婭對著天啟招了招手，用古埃及語對他道，「別煩你papa了，姐姐給你看個大寶貝……呸、姐姐給你玩個遊戲怎麼樣？」

　　在得到乖巧的天啟好奇點頭同意之後，艾瑞莉婭拿出手機，點開塵封已久的Flappy bird，大大咧咧地遞給這名未來的超級反派。

　　……然後，世界就安靜了。

　　天啟連爸爸都不管了，一門心思撲在了那個小鳥過關遊戲上，雙眼死死地盯住遊戲，一點兒不嫌煩地一遍又一遍重新開始遊戲，耐心地點擊著螢幕，像是中了毒一樣玩起了那款手遊。

　　他一邊玩，一邊開心地咧開嘴，對著艾瑞莉婭的方向露出十分傻白甜的微笑。

　　艾瑞莉婭&死侍：………………

　　「我受夠了！」感覺自己快要瞎眼地挪開視線，死侍抓狂地撓了撓屁股蛋，絕望地大喊，「這老傻逼什麼時候變回原樣？哥的鈦合金狗眼都快被醜瞎了！」

　　「我怎麼知道啊！」克拉克回之以絕望的神情，「等回去以後聯絡史蒂芬，我們才能搞明白！現在的話你要說……¥#%%@#¥！！」

　　正在死侍和克拉克爭執不休的時候，正在專心致志地玩著遊戲，沉迷Flappy bird的天啟寶寶差點兒被艾瑞莉婭手機螢幕上冷不丁跳出的視頻通話請求視窗嚇得跳起來。

　　現在精神狀態還是個寶寶的天啟胡亂地點擊了幾下螢幕，不知道怎麼搞得就點開並同意了查理斯教授的視頻通話要求。

　　「艾瑞莉婭，是我，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訴你——」

　　查理斯的聲音陡然從手機中響起，下一秒，神情愧疚的查理斯一抬頭，正好看見螢幕對面對著鏡頭齜牙咧嘴、露出森冷牙齒（那是在傻笑）、困擾威脅了X戰警和兄弟會整整一個月的超級反派天啟。

　　查理斯：「………… 口 」

　　……

　　——爸、爸爸的寶貝女兒艾瑞莉婭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57章 高能預警

　　在得知艾瑞莉婭搶先一步找到天啟，還把超級反派天啟「疑似」搞成了智障之後, X戰警的大家是懵逼的。

　　他們不由自主地開始懷疑人生：我們真的是X戰警成員吧？我們真的是經過教授和學院的特別訓練、經歷過數場生死之鬥的X戰警對吧？

　　——可是為什麼是至今從未接受過訓練、傻乎乎的艾瑞莉婭搶先找到天啟啊, 簡直是鋼巨人能力強化之後舉起金屬的大掌照著臉呼，打臉打得啪啪響！

　　斯科特忍著嘔血的衝動, 試探性地詢問了一番艾瑞莉婭，在這個小傻蛋丫頭得意洋洋自吹自擂的話語裡, 漸漸反應過來艾瑞莉婭壓根兒就不瞭解全部的事實, 不知道未來的自己會被控制，對未來天啟的強大也沒有什麼概念（克拉克：…………這鍋我背。）只是單純地認為天啟將會成為威脅X戰警的敵人, 就貿貿然地跑過去沒事找事了。

　　「……」查理斯捂住心口, 他總覺得經過剛剛那一嚇, 自己作為中老年人士, 心臟都有些不好了, 急需把艾瑞莉婭這個小混蛋教訓一頓才能恢復健康。

　　眾人於是默契地對視一眼, 當下便決定隱瞞下某些關鍵的內容不談，等艾瑞莉婭回到紐約以後再收拾這小王八蛋。

　　此刻艾瑞莉婭正坐在某架私人飛機上，興高采烈地對著視頻那一邊的友人們吹噓著自己的壯舉, 而她的身邊就坐著呆頭呆腦、面容可怖的天啟。

　　天啟似乎完全聽不懂艾瑞莉婭口中的英語，對於眾人對他的忌憚也毫無反應，只低著頭全神貫注地玩著Flappy bird, 每每到遊戲裡的小鳥摔到地上死翹翹的時候，便紅著眼眶抬起頭, 眼淚汪汪地望向身邊的艾瑞莉婭, 口中吐出一長串不明所以的話語。

　　視頻這一邊的X戰警成員皆是臉色一變, 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被未來羅根稱之為『滅世主』的可怖超級反派擺出一幅懵懂嬰兒臉，張大了嘴對著艾瑞莉婭嗚嗚咽咽撒嬌，而後者仗著有克拉克和死侍在場，十分不耐煩地拿手掌按住天啟的腦門，把他推到一邊去。

　　「…………」

　　這衝擊有點兒大，心驚膽戰的老父親查理斯捂住脆弱的心臟，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向漢克拿一瓶速效救心丸。

　　對於這個大齡兒童沒有絲毫同情心，艾瑞莉婭見天啟又開始發出嘀嘀咕咕的聲音，不耐煩地搶過自己的手機，在天啟驟然拔高的不滿嘀咕聲中關掉Flappy bird換成單機版饑荒，再塞給天啟。

　　正在此時，克拉克從駕駛室回來，他先是瞥了一眼正在專注玩饑荒的天啟，又望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睡得扯呼的死侍，歎了口氣：「我和友人商量了一下，還是聯絡上了史蒂芬，把天啟送到喜馬拉雅山上吧。」

　　克拉克剛剛解釋完畢，艾瑞莉婭就突然發覺身邊的場景完全改變，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上一秒自己與天啟、克拉克還身處飛機內艙，下一秒就轉換到了一間富麗堂皇的會客室中，原本坐在飛機座位上的自己猛然之間坐在了軟乎乎的紅呢絨沙發上，手中不知何時正端著一杯冒著嫋嫋熱氣的紅茶。

　　在這間充滿英倫風情的奢華會客室中，離開不久的至尊法師史蒂芬正坐在主人位上，好整以暇地對詫異不已打量周圍的艾瑞莉婭道：「歡迎來到卡瑪泰姬，勃朗特小姐，希望紅茶能合你的口味。」

　　好容易抓穩手中的茶杯，艾瑞莉婭瞪大了眼睛，在確認自己真的來到了史蒂芬的面前時，忍不住張大了嘴，由衷地發出了一聲激動的喟歎：

　　「——這真是、這真是TM的太！酷！了！！史蒂芬先生你太、太、太厲害了！！」

　　在艾瑞莉婭真心實意地發出讚美的感歎後，站在一邊的克拉克幾乎是立刻發現自己那位悶騷無比的友人的下頜抽緊，嘴角微微一勾，強忍著心花不讓它怒放出來，然後佯裝若無其事地咳嗽了一聲，滿臉不在意地對艾瑞莉婭道：「謬贊了，這沒什麼，紅茶中需要加一片檸檬或者一塊糖嗎？」

　　克拉克：「…………」

　　這個悶騷……

　　他搶先一步打斷兩人的閒聊，拎著坐在艾瑞莉婭邊上仍然在專注玩著饑荒的天啟急忙拜託，「史蒂芬，麻煩你了。」

　　奇異博士的臉色一肅，盯著在克拉克手中掙扎的天啟露出無語的表情：「……這人應該是被我的咒語反噬了，你們在這裡稍等，我先拿他去研究一下。」

　　他一邊說話，一邊推開座椅站了起來。待他完全支起身子的那個瞬間，艾瑞莉婭周圍的場景又是一變，她與克拉克不知道何時站在了一間寬大的休息室中，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皚皚的白雪，溫暖的室內暖爐中爐火熊熊燃燒，溫暖無比。

　　「對了——」在艾瑞莉婭還在驚奇的時候，史蒂芬的腦袋突然從艾瑞莉婭身側不遠的空氣裡鑽了出來，他只將自己的腦袋探入了這個空間，在艾瑞莉婭看起來就好像一個人頭平白無故漂浮在半空中一樣，顯得極為驚悚恐怖，「茶與咖啡在角櫃裡，打發時間的書本我放在茶几上了，WIFI密碼是xxxxxx，放心，這裡的網速很快，足夠玩陰陽師的了。」

　　差點被史蒂芬的腦袋嚇得心臟驟停失聲尖叫的艾瑞莉婭：…………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吧？？

　　「咳咳……」克拉克似乎猜到了艾瑞莉婭心中所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替好友打起了圓場，「史蒂芬……他比較調皮，呃，他是法師，這樣幹可能是出於習慣……吧。」

　　——才怪！這人肯定是故意炫技的！克拉克滿頭黑線，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和史蒂芬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來回顛倒空間給自己下馬威的事情。

　　「……你知道嗎，克拉克。」

　　小心眼的艾瑞莉婭用了然的眼神無語地瞪著克拉克，仔細地想了半晌，進入記仇模式的她才幽幽地道：

　　「我最近，剛剛做好了一個遊戲，可以讓史蒂芬先生也體驗一下嚇尿感覺的遊戲。」

　　*

　　此刻，遠在紐約、正在辦公室辦公的哈利略帶困惑地收到了艾瑞莉婭從境外發送過來的無名遊戲安裝包，在下好了遊戲之後，他只看了這款遊戲主頁一眼，便當機立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關上了筆記本，捂著自己的小心臟在原地調息了良久，眼睛一轉，便叫來了正處於放假休閒時期的彼得.派克。

　　「嘿，哥們，艾瑞莉婭的新遊戲又交給我測評了，你來和我一塊兒玩嗎？」

　　心機無比的奧斯本小少爺隱瞞掉遊戲內容，在電話中蠱惑著天真的彼得.派克。

　　「當然！等我！」

　　幾乎是瞬間，彼得的腦海中湧現出了耶誕節當天自己大義凜然地拒絕陰陽師內測帳號時的慘烈景象，想想就覺得後悔的他在得到哈利的邀請之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並快速地趕到了艾睿遊戲公司。

　　其實艾瑞莉婭也不總做坑爹遊戲的——這一點其實從陰陽師就可以看出來了。

　　太陽緩緩落山，彼得一邊朝著公司的方向跑去，一邊滿懷期待地想，這次的新遊戲會是什麼遊戲呢？哈利特意把我叫過去，是不是動作遊戲、像超凡蜘蛛俠歷險記這類的？是不是卡牌遊戲、像陰陽師那種有內測全圖鑒帳號的？還是收集遊戲、裡面錢和鑽都是9999隨便小蜘蛛花的？

　　一路胡思亂想，神思不屬卻滿心憧憬地跑到哈利的辦公室裡，彼得.派克氣喘吁吁地休息了片刻，便立刻抬起臉，對著哈利露出一個異常軟萌的笑容：

　　「這一次又是什麼遊戲？是現在測試嗎？我可以單獨玩個帳號嗎？」

　　「當然可以，目前，這個遊戲只有一個帳號，給你玩吧。」一下午都離自己的筆記本遠遠的，此時見彼得來頂缸，奧斯本小少爺哈利頓時如釋重負地壞笑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推著彼得，強硬地把他按在自己的辦公桌椅子上，用一根手指頭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自己的筆記型電腦。

　　「……真的嗎？讓我來拿內測帳號嗎？」彼得興奮極了，不知大禍臨頭的他在筆記本開啟的時候，扭過頭感謝起哈利來，「不愧是好哥們！太謝謝你了哈利！」

　　「呵呵呵、呵呵……不客氣、不客氣——」

　　在哈利的乾笑聲中，沒察覺到異常的彼得帶著滿臉笑容轉回筆記本的方向，剛巧看見筆記本螢幕上那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字跡的遊戲主頁。

　　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文字，這種好像電腦黑屏了一樣的狀態維持了大概二十多秒，才慢慢地、一字一句地浮現出血色的單詞。

　　仿佛是有一根帶血的手指顫抖著在螢幕的另一邊一筆一頓地以鮮血寫下不規則的英文字母，像是寫在玻璃上、質感十足的字母雜亂地拼接著，最後形成了一長列字跡模糊的短句：

　　……Confidential Existence Barracoon。

　　「機密……存在……收容所？」

　　彼得忍不住慢吞吞地湊近螢幕，困難地將這行短句念了出來。

　　而在他湊近的瞬間，在他剛剛翻譯出這段模糊的文字之後，一個巨大的帶血手掌當著彼得的面猛地拍在了螢幕上，發出一聲手掌拍在玻璃上的沉悶響聲。

　　沉悶響聲就好像開啟了某個開關一樣，一陣屬於某個女人的劇烈喘息聲和痛苦的哭泣哽咽聲無端端響起，整個螢幕幾乎是在瞬間就被印上了無數個血掌印，似乎在螢幕的對面，真的有個絕望瘋狂的女子用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掌在奮力地拍打著螢幕，企圖獲得他人的救援。

　　被這一錯覺嚇得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全身都變得僵硬的彼得： 口 ！！！

　　在整個螢幕都被掌心填滿的時候，女人似乎被什麼東西猛地掐住了脖頸，朝著黑暗的深處拖了過去，所有的噪音和人類的聲音又瞬間戛然而止，再度恢復成無聲狀態。

　　手掌上的粘稠鮮血粘在螢幕上，緩緩地往下流去，黑魆魆的畫面隨著血液緩緩下滑，最終露出了怪異扭曲的血色遊戲標題：

　　——「At your side（在你身邊）」

　　彼得：…………笑容漸漸僵硬.JPG

　　收回前言！！！艾瑞莉婭.勃朗特和哈利.奧斯本這兩個王八羔子！！！

　　*

　　「他的大腦被損壞得非常嚴重。」

　　把天啟單獨留在檢測室（反正他只需要手機遊戲就可以安靜下來了。）面露疲倦的史蒂芬再度回到休息室，對克拉克和艾瑞莉婭道。

　　「……應該是由於心靈寶石增強了法術的緣故，」史蒂芬歎了口氣，「按照克拉克當時的狀態，那個叫天啟的傢伙應該是想使用某種『不可逆』的心靈遙控來操縱你，因此，經過心靈寶石增幅並反噬到他大腦上的法術基理源於他自己，同樣也是『不可逆』的。」

　　「……所以？」

　　「所以，他只能永遠保持這種六歲兒童的智商了，」史蒂芬毫不同情地攤了攤手，「並且帶有一定的雛鳥情節，你看他一直叫你『爸爸』，恭喜你，克拉克，你有兒子了。」

　　「……後面那句話是多餘的，謝謝。」克拉克嘴角一抽，「即是說明，在這之後天啟再也無法找回原來的記憶和能力了？」

　　「他的身上仍然具有強大的變種人能力，但是就像一個九曲連環鎖落在一個稚童的手中一樣，我想他再也無法使用這些能力了——真是可憐的人。」史蒂芬繼續解釋，並表示卡瑪泰姬可以暫時代替正義聯盟收押犯人。

　　「還、還有個辦法——！」艾瑞莉婭孩子氣地舉起了手，認真地道，「我覺得可以把他送到賽維爾學院去，畢竟我爸、呸、X戰警在這之前似乎對他的事情非常在意，而且天啟再怎麼說，現在也算是變種人小孩了吧，還是送回賽維爾學院回爐重造好了。」

　　在艾瑞莉婭的建議下，史蒂芬和克拉克對視一眼，非常贊同地把天啟拎了過來，開啟了空間門，把掙扎哭鬧不休的老齡兒童天啟丟到了賽維爾學院。

　　（賽維爾學院眾：………………）

　　先不說目瞪口呆的查理斯.賽維爾與X戰警一行人在看見哭鬧不休的真人版天啟站在他們面前張口閉口喊爸爸的場景時心中是如何的嗶了狗，也不說緊隨其後穿過空間門，新奇無比地落地對著大家揮舞著右手打招呼的熊孩子艾瑞莉婭是如何被斯科特、琴、羅根等人抓住，當著克拉克的面重重打屁股的。

　　在送別了克拉克和艾瑞莉婭之後，史蒂芬捏著艾瑞莉婭臨別贈與給他的遊戲U盤，饒有興致地打算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搶先玩一次艾睿遊戲公司出品的新遊戲。

　　在下載遊戲的時候，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好像有哪裡不對。

　　……誒，算了，錯覺吧。

　　這樣想著的奇異博士，將下載好的遊戲點擊安裝，愉悅地喝了一口熱咖啡，全神貫注地準備進入遊戲的世界。

　　此時此刻，孤零零一個人，遠在自動無人駕駛機上緩緩醒來的死侍：「………………」

　　……媽的大家人呢？！！！


第58章 驚悚一刻

　　艾瑞莉婭的這款新遊, 竟然是前所未有的R十八遊戲。

　　在遊戲的開頭, 她十分小心地標注上了「本遊戲純屬虛構, 建議年齡未達標、心臟病、高血壓、神經脆弱者請慎重選擇。」

　　「…………」彼得用力按著自己差點兒被開始的動畫嚇得停止的心臟，非常認真地轉過頭，對哈利道, 「……不然我們不玩了吧, 你看, 艾瑞莉婭開頭都標注了。」

　　「不行！」哈利拼命把兄弟的肩膀按住，「我都對莉婭誇下海口, 說自己肯定把遊戲內測搞完——咱們不能被這玩意兒嚇到啊！」

　　「什麼咱們啊！別算上我——放開我！小蜘蛛、不、我還是個寶寶啊！！」

　　從來都是好兄弟的兩個人眼看著就要為了一款恐怖遊戲撕逼，還是哈利搶先一步，眯著眼睛不善道：「難道你想讓製作這個遊戲都不害怕的艾瑞莉婭看我倆的笑話？」她一個製作遊戲的都不害怕, 難不成咱們兩個還害怕去玩？？

　　「……」出於莫名的自尊心, 兩個人遲疑了片刻, 無比糾結的彼得再次坐到了老闆椅上, 對著站在身後的哈利道，「說好的一起玩，你站這裡別動啊！！」

　　哈利：…………

　　再次打開遊戲, 彼得少年都快把腦袋貼到椅背上去了，彼得點擊了一下新遊戲開始之後, 螢幕上出現了一個用於下載APK的二維碼。

　　根據遊戲備註，這款主機遊戲延續了艾瑞莉婭以往的尿性, 同樣需要下載手遊版遊戲並同步到自己的手機上, 以保證十足的遊戲體驗。

　　「……艾瑞莉婭！你不要太過分了！」彼得少年哀嚎一聲, 只好拿出了手機掃描了一下二維碼，下載好這個遊戲的手機埠。

　　隨著手機埠註冊完成，黑魆魆的螢幕一閃，一個長長的、安靜的走廊道出現在了彼得的面前——遊戲正式開始了。

　　彼得嘗試著挪動滑鼠，來回拖動著遊戲的視角。

　　冰冷而慘白的燈光無情地投下，僻靜的長廊兩側分佈著幾間觀測室，透過巨大的玻璃窗，能看見觀測室中身穿白色長袍的工作人員正十分緊張地觀測著近百個顯示幕，一邊記錄著什麼，一邊對著手邊的通訊器裡說著什麼。

　　「新人，不要掉隊！」沒等彼得細看，從走廊的盡頭就傳來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一個全身穿著乳白色防護服、還戴著巨大護目鏡遮蓋住面容的男人叫住彼得，招手示意他跟上來。

　　這個階段似乎是新手教程階段，遊戲自發地為彼得展示如何使用滑鼠和鍵盤操縱『遊戲主角』進行各種動作：前進、後退、翻滾、躲藏、加速跑、開門等，而那個自稱『隊長』的男人則在帶領著彼得前往目的地的時候，一路為他解釋了不少關於這款遊戲的背景故事：

　　他們此刻，正身處於某個機密收容所中，對外名稱為「Confidential Existence Barracoon」，簡稱做CEB機構，專用於收押監視世界上現存的所有非自然現象、個體、信仰產物、未知生物，從而延續世界科學理念發展、保護人類安全，維護人類的主流世界觀。

　　「通俗點來說，CEB機構所收容的東西通俗上來說就是鬼魂、惡魔、詛咒、以及各種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現象、生物、邏輯等，」隊長帶著剛剛加入研究所的彼得走進電梯，粗聲解釋，「這些收容物根據危險性被分為數個級別，目前我們所負責的區域內所有的收容物等級都為『safe』——你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小子。」

　　「如果有什麼突發事件發生，你可以用你手中的通訊器和我聯繫並向我求助，當然，有什麼任務我也會通過通訊器通知你。」

　　隊長所指的通訊器便是彼得的手機，即指彼得可以通過手機上的遊戲同步程式聯絡隊長，而隊長的命令也會通過手機以類比通話的模式向彼得發出。

　　根據隊長的介紹，收容所中分為數個版塊，他們目前所處的為地下二層監控區，正準備前往地下三層的安全部——彼得所扮演的玩家在收容所中的身份為普通安全人員，負責收容所內部安保巡邏。

　　彼得按照新手教程指引，跟隨著隊長在指定收容區域進行巡邏，還看見了某些被收容在特殊房間的奇異存在。

　　在新手教程時期，遊戲的節奏開始變得舒緩起來，彼得也由一開始的害怕避讓，逐漸轉變為對CEB機構收容物的無比好奇，隨著遊戲的一步一步推進，被這些奇妙事務吸引住的彼得不由得慢慢地把頭湊近螢幕，越發全神貫注地玩了起來。

　　等到隊長終於帶領著彼得走完了日常工作流程，便十分放心地將彼得丟在了屬於他自己的單間中時——遊戲的新手教程圓滿地完成了。

　　彼得忍不住好奇地在屬於『自己』的單間中來回查探了一番，終於在自己的行李夾層、某個發著細碎光點的暗格中找出了一本字跡潦草的日記本。

　　隨意地翻開日記，只見泛黃的紙業上零碎地寫著十分奇怪的話語：

　　「X月X日，我懇求了對方很久，並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她終於鬆口，透露給我一個名為『CEB』的神秘機構，不知為何，我似乎隱隱約約從海娜的口中聽過這個單詞……」

　　「X月X日，海娜終於哭著承認，我的兄弟邁克爾自願加入CEB……」

　　「X月X日，……邁克爾究竟在哪？在CEB機構撤出名單中並沒有他的名字，她告訴我，邁克爾被分配在了D組，可是D組不是———海娜絕對不可能騙我！」

　　彼得：……？？

　　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主角』好像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彼得越發疑惑，他剛想翻開日記本的下一頁，就見自己頭頂的白熾燈光源不穩定地閃了幾下，突然發出一陣類似零件爆破的輕微炸裂聲，彼得只聽『哢擦』一聲，整個房間突然被黑暗籠罩。

　　與此同時，房間門外警鈴大作，在這陣刺耳的鈴聲中，室內廣播中有人冷靜地發出通告：

　　[異常狀況發生！異常狀況發生！初步歸結為失效錯誤E_305！請各部門做好準備！請各部門做好準備！S1101號緊急預案啟動！！]

　　在黑暗之中，彼得放在滑鼠邊的手機突如其來地響起，猶豫著接通之後，手機的另一邊傳來了隊長略帶焦躁的聲音：「離開房間，快到地下五層去，那裡需要我們的説明！」

　　——尼瑪要不要這麼真實啊！還真特麼是打電話一樣就把命令交代過來了！真實感不要這麼重吧！！

　　要知道，玩到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整個公司內除了哈利、彼得之外的所有人都下班回家去了，安靜得有些嚇人的公司內，只有哈利的這個辦公室還亮著燈。遊戲裡的這個電話一打過來，兩個人就不由自主地豎起了寒毛，心緒緊張了起來。

　　下達命令之後，隊長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而在手機的面板上，一道金色的提示也隨之出現：「主線任務更新：安全前往地下五層。」

　　彼得的目光在『安全』這個副詞上來回打了個轉，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回頭望了哈利一眼，如壯士斷腕一般轉回電腦，在黑暗中摸索著打開了房門，在同樣黑魆魆的走廊中，貼著牆前進。

　　警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沒有一絲聲音的走廊連個多餘的腳步聲都沒有，彼得操縱著遊戲主人公緩緩地、摸索著向秘密頻道的方向走去，幽暗的走廊上，只能聽見遊戲主人公一個人的腳步聲，噠噠作響地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哢噠、哢噠、哢噠——

　　彼得一心一意地朝著走廊盡頭的秘密頻道門走去，眼看著就要走到那裡，哈利突然在彼得的身後再度用力掐住他的肩膀。

　　——！！！

　　精神極度緊張的彼得.派克好懸沒被哈利的神來一筆嚇得尖叫出聲，他定了定神，忍不住憋屈地朝著哈利露出坑爹無語的眼神詢問。

　　「我不是故意嚇你的，」哈利的臉色發白，「你你你有沒有聽見———你的腳步聲，好像有哪裡不對？」

　　「……什麼不對？沒有什麼不對——」彼得一愣，操縱著人物又走了兩步，在聽見哢噠哢噠的腳步聲之後，突然卡住了。

　　……有人，在模仿他的腳步。

　　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走廊裡，有一個人在刻意地亦步亦趨模仿他的步子踩在地板上，彼得走一步，那人也走一步，因為腳步落下的時間大致相同，所以整個走廊中就好像只存在一個人的腳步聲。

　　大概只有十分細心敏感的人才會發現走路步伐的輕微不同，彼得轉換方式，向著走廊盡頭快速跑了幾步，果見那個模仿自己腳步的人意料不及，跟過來的腳步慢了一拍。

　　「彼得、彼得——」

　　哈利顫顫巍巍地按住彼得少年的肩膀，指著螢幕下方的地板，「那、那是什麼——」

　　不知道從哪裡透出了一陣微弱的光芒，從遊戲主人公的背後直直地照射過來，彼得少年低頭，看見在那陣光芒照射下、落在地板上的影子……

　　在正常的、屬於自己的影子側邊，一個長著尖尖的角的頭顱從『自己』的肩膀邊探了出來。

　　……他就在自己的身後。

　　「……」

　　無端端地，一股寒意從背後竄了上來，彼得只覺得自己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緊張無比地扭過頭，無聲詢問著哈利：

　　「…………QAQ？？？」

　　「打、打電話——」

　　同樣被嚇到的哈利率先拿起彼得的手機，從手機遊戲介面這邊「撥通」了隊長的電話。

　　「怎麼回事？！你怎麼還沒到五層去？！」脾氣暴躁的隊長一接起電話，就暴怒地吼出了聲，「找我有什麼事？」

　　隨著隊長的問話，手機介面一閃，翻出了幾個固定的回答選項。

　　連忙按下『有人在走廊中追著我走路』的選項之後，隊長頓時有些慌亂地透過通訊器大喊：

　　「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那也是收容物之一！它特別愛好跟在別人的身後模仿他人的步子，就像喜愛玩捉迷藏的小孩一樣想讓你發現——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看見它的下場的！現在，假裝沒有發現它，等你打開秘密頻道的門，並走到正常光源中後，它就會自己離開了！」

　　「——跑！」

　　隊長剛剛說完，彼得就操縱著角色，以最快的速度朝向安全門拔腿狂奔！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安全門的方向，用力推了推安全門——沒推開！

　　「上鎖了？鑰匙應該在安全門右側那個紅色的盒子裡，打破玻璃就可以拿出來了！」隊長的聲音及時地響起，指引著彼得滿懷期望地探身打破紅色的玻璃盒。

　　……當然，艾瑞莉婭製造的這款坑爹遊戲同樣善於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玻璃盒中空空如也，並沒有隊長所說的什麼安全門鑰匙。

　　「一定是那個該死的玩偶拿走了！！」隊長咬牙切齒地道，「那個總是趁亂出逃的混帳玩偶！我早晚有一天要把那東西毀掉！」

　　說罷，他憤憤不平地咒駡起他口中的那個『瑪麗肖的人偶』來。

　　無法回頭只好貼在安全門上、生無可戀的彼得：……怎麼樣也好，讓我先逃出去啊，背後那傢伙感覺貼我貼得越來越緊了……QAQ

　　「聽著，你得去找回那把鑰匙。」終於罵夠的隊長似乎心態平穩了一些，「我會指導你的……看見你手中的通訊器了嗎？點擊轉換按鈕，它能變成一個臨時的亞輻射類比鏡探測裝置，説明你看清楚某些『非科學存在』的小玩意兒。」

　　「現在，不要回頭，以後退的姿勢小心往後走……然後往左邊，在整層樓內檢查一下，借助類比鏡裝置，你要找到一個娃娃……應該是那個娃娃搶走了鑰匙，強迫你去尋找它……聽著，和你身後那個堪稱安全的傢伙不同（彼得：……安全嗎？！安全嗎？？！）那傢伙是傳說中瑪麗肖的遺物，攻擊性極為強大。」

　　「……遇見它的時候，切記捂住嘴巴，不要發出任何尖叫聲，那個該死的娃娃能從人類的恐懼和叫聲中汲取到極為恐怖的力量，將你的舌頭活生生扯出來，撕掉你的下頜。——好了！去吧，等你再度回到安全門的時候我再與你聯繫，祝你好運！」

　　隊長啪地掛掉了電話，停頓的電腦螢幕中也出現了一行紅色的提示文字：

　　「使用手機，開啟AR介面尋找『瑪麗肖的娃娃』，祝你好運，活著回來。」

　　彼得：………………

　　他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兼任類比鏡探測裝置的手機，深呼吸了一口氣，乾脆俐落地站了起來，對哈利道：

　　「……我看時間不早了，這個遊戲接下來你好好玩！啊，我好忙，我還要去打犀牛人拯救紐約~」

　　哈利：…………

　　他連忙死命拉住扭頭就想跑路的彼得，對著彼得灌了一大通『是男人就不能慫』的心靈雞湯，勉勉強強地留下了彼得，兩個人肩並著肩，彼得拿著自己那個該死的手機，在辦公室和空無一人的公司中來回踱步。

　　——根據遊戲提示，兩個人必須拿起手機，在現實中的各個角落裡尋找著那個遊戲裡拿走鑰匙的混帳玩意兒，並且，必須通過手機AR介面才能『看到』那個躲藏起來的傢伙。

　　兩個人呼吸急促、面色慘白，在空無一人的公司裡遊移不定地尋找，僻靜而幽深的公司走廊上，兩人的腳步聲一前一後哢噠哢噠地響起。

　　這個場景，和剛剛在遊戲中經歷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彼得和哈利全身僵硬，誰也不敢往身後看，彼得打起全部精神，仔細地聽著腳步聲，在公司的每個空房間中搜索。

　　如果單純只是主機遊戲也就算了，這款遊戲這麼一搞，讓兩個可憐的少年總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全部都是真實的，而通過手機AR，在現實中尋找遊戲中怪物的設定，徹底撕毀了彼得和哈利堅定的無神論世界觀，讓他倆總覺得，自己的身邊盤踞著無數恐怖的怪物，只是因為沒有被模擬鏡照到才無法被發現。

　　手機隱約發出似乎是小孩子清脆的笑聲，讓兩個人的臉色越發難看，彼得全身肌肉緊繃，捏著手機的左手幾乎要爆出一個一個的青筋。

　　更加過分的是，那個小孩子在笑過了一陣之後，便開始拍著手掌，唱誦一首奇奇怪怪的童謠：

　　[雙目瞪人瑪麗肖；]

　　[傀儡為子常懷抱；]

　　[汝兒小輩需切記；]

　　[夢中見她莫尖叫。]

　　「……哈利。」終於忍不住的彼得調小了那個該死的歌謠，磕磕巴巴道，「……我、我能先去上個廁所嗎？」

　　「……」哈利默默握住彼得的手臂，絕望道，「一起，我TM也憋尿。」

　　「QAQ那、那真是太好了——」

　　從未想過長這麼大以後，有朝一日還能像幼稚園小朋友一樣結伴上廁所，哈利和彼得踟躕著走進洗手間，彼得把手機塞進口袋，兩個人默默無語地完成了『作業』。

　　昏暗的洗手間中，白熾燈不知道怎麼搞的一會兒亮一會兒暗，彼得和哈利站在吸收台前仔仔細細地洗乾淨手，越發覺得怪異的哈利忍不住扭頭問好友：

　　「……你有沒有感覺，你口袋裡的手機……那個小孩子的笑聲越來越響了？」

　　「……有，但是我不想管。」已經棄療的彼得少年頓了頓，面無表情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哈利，「不然你看看？」

　　「嘿！這是你的手機！」

　　抱怨地接過手機，開啟正常音量之後，果不其然地發覺那個小孩越發高昂尖銳的笑聲，哈利打開探測鏡探測裝置，站在原地不動，在洗手間的幾個角落和地面來回照了一圈。

　　「雙目瞪人瑪麗肖，傀儡為子常懷抱……」

　　……一無所獲，但是那個孩子又拍著手唱了起來，在這間空蕩蕩的洗手間中，孩子天真詭異的歌聲來回反復地回蕩。

　　「……嘖！」站在鏡子前，哈利把手機還給彼得，他的嘴唇都白了，惴惴不安地快速道，「我們快出去吧！這TM——我不玩了！慫就慫吧！」

　　見彼得好像變成了一塊鐵板一樣僵硬地待在原地不動，聯手機也不接，哈利忍不住把手機往彼得的方向推了推，「拿著吧，不玩了不玩了，我們回去吧。」

　　彼得：…………

　　歌謠越發急促淒厲了起來：「汝兒小輩需切記，夢中見她莫尖叫、汝兒小輩需切記，夢中見她莫尖叫、汝兒小輩需切記，夢中見她莫尖叫——」

　　「哈、哈利……」

　　他露出一個似哭非哭的表情，機械地抬起手，指著剛好照入眼前這面巨大鏡子的手機顯示幕，眼眶通紅，哆哆嗦嗦地道：「你、你看——」

　　哈利一頓，仿佛感覺到了什麼，慢吞吞地把手機在兩人面前舉起。

　　只見手機顯示幕中，正好顯示著兩人面前的鏡子，沒有任何污點的洗手鏡映照著兩人越發慘白扭曲的臉，而在舉著手機的「哈利」的身後，一個面容慘白扭曲、皮膚腐爛、穿著黑色裙裝的白髮女人正對著「哈利」舉起一把尖銳的匕首，橙黃色無機質的眼眸微微彎起，露出一個神經質的瘋狂的微笑。

　　哈利&彼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59章 鬧鬼的學院（上）

　　《At your side》這款遊戲講述了曾經為雇傭兵隊長的主角為了尋找失蹤的哥哥邁克爾而隱瞞身份潛入CEB機構調查, 卻正巧撞上了機構內某收容物逃脫的大混亂，主角按照隊長的指示, 一步一步避過各種流竄在外的恐怖收容物，來到了事故發生的起點, 被分配了『重新收回所有收容物』的艱難任務。而在主角裝備齊整, 隨隊伍出動的時候，才從同行隊友的口中得知，整個隊伍並非他之前所想的『保全警衛隊』，而是傳說中的『死亡D組』——全稱為Disposable『一次性可處理』人員，隨時可以被消耗、死了也不心疼的消耗品。

　　此刻, 精神已經瀕臨絕望的主角只得強打起精神，一邊思考著潛逃的辦法一邊應對各種危險收容物的攻擊, 而隨著情況的進一步發展，他在嘗試與某些理智殘存的收容物進行溝通的時候, 從他們的身上無意間發現了失蹤哥哥邁克爾留下的痕跡和訊息。

　　種種跡象表明，邁克爾曾經被自己的妻子海娜騙進了CEB, 與主角一樣誤入D組, 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樣的事件之後, 從D組脫離。為了自己的哥哥，主角放棄了潛逃的機會, 帶領著自己的組員深入展開了進一步調查……

　　「艾瑞莉婭, 我想問的是, 你自己玩過這個遊戲嗎？」

　　電話中, 哈利的嗓音沙啞, 語態憔悴，「我認為，這款遊戲應該改做R20了，謝謝——我和彼得還是孩子啊！」

　　「那你們去找史蒂夫啊，他肯定不帶怕的。」正在賽維爾學院自己原本宿舍中的艾瑞莉婭心虛地卷了卷頭髮，「我以為你們知道，大多數收容物都是史蒂夫操刀主筆的呀！」

　　哈利&彼得：……………原來他娘的就是你小子把那個該死的瑪麗肖搞出來的嗎！！

　　（史蒂夫：………… ）

　　先不提哈利和彼得磨刀霍霍就準備去找無辜背鍋的畫手史蒂夫的麻煩，賽維爾學院這邊，艾瑞莉婭放下電話之後，立刻就接到了奇異博士史蒂芬的郵件。

　　在郵件中，史蒂芬先是彬彬有禮地向艾瑞莉婭問好，表示自己近日將會回到紐約拜訪艾瑞莉婭，再用極度誇張的語言一遍又一遍地讚歎著艾瑞莉婭製作的恐怖遊戲《At your side》。在郵件中，他非常愉悅地寫道：

　　「難以想像，在到達了某個程度之後，還會有這樣精彩的AR遊戲能夠在卡瑪泰姬大放異彩，在多重空間中，AR依舊準確地產生作用，並在空間的夾層中起到了微妙的作用。讓我與我的舊友重逢之際，收穫了不少樂趣。」

　　艾瑞莉婭：……？？？

　　嚇人不成反被誇，她的臉色無比古怪，不知道是該回復史蒂芬『勇氣可嘉』還是『再接再厲』。

　　——艾瑞莉婭萬萬想不到的是，史蒂芬剛剛開始玩這款遊戲、並在遊戲的要求下使用手機的時候，剛好迎來了曾經的師兄弟——莫度男爵的攻擊，倉促之間迎戰的他一不小心將自己的手機落在了對方手中，結果就是這款遊戲中開局的操蛋『找鑰匙』小環節被莫度男爵照盤全收。

　　見證了莫度男爵被手機中陡然出現的瑪麗肖嚇得臉色扭曲、全身僵硬的全過程，史蒂芬都快要笑死了，在接近崩潰的莫度男爵丟下手機、狼狽無比地逃離卡瑪泰姬的時候，史蒂芬捂著嘴，靠著牆壁，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

　　「我建議，這款遊戲能做得再精緻、逼真一些，」十分壞心眼的史蒂芬興致勃勃地在郵件中寫道，「如果可以的話，其實可以增加手機錄影重播功能，能夠在Game over的時候，錄製玩家的聲音和表情。」

　　艾瑞莉婭：………… 這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總覺得，沒有嚇到史蒂芬是自己做的恐怖遊戲太水（史蒂芬：不，理論上來說我沒玩呀！），艾瑞莉婭心中無比挫敗，她顧不上和賽維爾學院的舊友敘舊，就賭上遊戲製作者的尊嚴，把自己悶在寢室中，悶聲完善《At your side》。

　　而在艾瑞莉婭把自己關起來，努力工作的時候，在賽維爾學院的學生群體內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逐漸流傳起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傳言：

　　在賽維爾學院偌大森嚴的海德里城堡中，遊蕩者來自中世紀的鬼魂們。

　　*

　　「你聽說了嗎……？」

　　「對對，我也知道那個——」

　　被艾瑞克強制性拉來賽維爾學院的洛娜.丹恩百無聊賴地靠在校長辦公室外的牆邊，抱著手打量著來來往往的變種人學生，嘴角始終帶著嘲諷的笑。

　　並沒有什麼學生注意到洛娜，大家三三兩兩地閒聊著前往教室，口中神秘地討論著某個傳說。

　　「你們知道嗎？曾經有人在深夜的城堡中，遇見了流著血淚的血腥瑪麗！」

　　「我聽學長說，他有天晚上在城堡的圖書館中，找到了一卷奇怪的錄影帶，結果從他寢室的電視裡爬出了一個黑髮的東方女鬼——我說真的！他被嚇得在醫務室躺了好幾天！」

　　「不不不，我聽說，在城堡的偏僻角落裡，傳說中的sl


第60章 鬧鬼的學院（下）

　　03:10 am。

　　洛娜帶著雙胞胎和艾瑞莉婭, 沿著簡陋的木質樓梯一步一步朝著地窖的方向走去，由於走道內部太過狹窄的緣故, 四個年輕人只能排成一排，貼著粗糙的磚牆略側過身朝下走。

　　洛娜當仁不讓地走在最前方, 皮特羅墊後, 廢柴艾瑞莉婭和明顯十分怕鬼的旺達走在中間。幾人一邊在黑暗的樓梯間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一邊有意無意地閒聊，以打破這片讓人心神不安的死寂。

　　「……這麼說來，賽維爾學院就是你們的家了？」

　　不著痕跡從雙胞胎的身世上套話，洛娜倒是沒料到旺達和皮特羅至今都認為親生父母是早已死于戰火的吉普賽夫婦, 她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向兩個孩子解釋, 我們都是某個不負責任的渣男父親的孩子，我是你們同父異母的姐姐這件事情。

　　「在賽維爾學院有什麼不好的嗎？」旺達就笑起來, 清脆無比地道，「教授就好像父親一樣, 對我們可好啦——查理斯教授學識又高, 溫和耐心, 風度翩翩可帥氣了！」

　　提起查理斯教授，旺達和皮特羅的臉上就忍不住浮現出了真心的感激, 旺達更是滔滔不絕, 把查理斯的各個方面吹了一番。

　　洛娜：「…………」

　　生平第一次, 她有點兒想給自家那個不靠譜的渣爹點蠟, 小女兒找回來之後不認親爹也就算了, 反倒變成親爹的宿敵（摯友？）吹，就是洛娜都為萬磁王感覺到紮心。

　　只是看到旺達和皮特羅這麼開心活潑的樣子，洛娜想了想，乾脆地轉移了話題，就著賽維爾學院內部的制度與雙胞胎攀談起來。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隊伍中一直最為沉默的艾瑞莉婭突然腳步放緩，猶猶豫豫地叫住走在前面的洛娜和旺達：

　　「你們真的……沒有感覺到這個樓梯，有點太長了嗎？」

　　「……」前方正聊得火熱的姊妹兩頓時就卡住了，沉默了僅僅是一瞬間，接著一股寒氣就從後背冒了出來。

　　仔細算起來，從進來到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即便是海德堡城堡的地窖，總會有個盡頭吧？

　　幽深的樓梯道內，除了手電筒光源照亮前方的一小塊區域還能看見，不管是幾人的身後還是前方，都是一片如同死水一般的沉寂，狹窄黑暗的樓梯道間連一絲風都沒有，陰冷潮濕的氣息籠罩著他們。

　　艾瑞莉婭忍不住縮了縮，低聲嘀咕：「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來過這裡……不是這個樣子的。」

　　樓梯是陡，但是不長，那個時候的孩童艾瑞莉婭十分鐘也就走到地窖門口了。

　　洛娜盯著深不見底的前方，眉頭一皺，不安地扭頭叫住皮特羅，讓他發動能力，先回去最開始的樓梯道口查看一番。

　　皮特羅臉色難看，他點了點頭，戴上防風鏡，身影瞬間就在艾瑞莉婭的眼前消失。

　　……

　　…………

　　然後，他便再也沒有回來。

　　*

　　03:30 am

　　羅根睡得非常不安穩。

　　這幾天因為萬磁王和他那個大閨女的事情，鬧得他精神緊張，加之查理斯偷偷告知他的所謂『未來的事情』，更是讓他坐臥難安。

　　打定了主意等艾瑞莉婭忙完就去找她談一談，羅根迷迷糊糊地在城堡頂層的閣樓睡去了，在夢中，似乎隱隱有個穿著芭蕾舞服的年輕女人背對著他，露出光滑無暇的脊背，以優美的姿勢重複著芭蕾舞的幾個動作。

　　有音樂盒的聲音叮叮咚咚地響起，似乎在播放著什麼芭蕾舞曲，大老粗羅根自然是聽不出來，他只覺得臉上和身上像是附著了數根貓毛一樣，整張臉都浮起細細碎碎的癢意。

　　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世，芭蕾舞曲叮叮咚咚的聲音在耳邊不停回想，而那個始終沒有回頭的女人就好像是音樂盒上常有的人偶一般，機械地、不知疲倦地舞動著身體。

　　羅根的大手在臉上來回抹了幾把，只覺得那股若有若無的癢意慢慢地從臉部消退，轉而朝著自己的脖頸、胸口、腹部進發，那種幾乎像是什麼劣質的蕾絲、頭髮絲撩在皮膚上那種半刺痛半刺癢的難耐感。

　　煩躁地扭了下身軀，本就心煩意亂，被全身的癢痛折騰得更加憤怒的羅根忍不住走上前一步，下意識地拉住那個身材姣好的女人的手臂。

　　陡一觸碰這女人的皮膚，一股刺骨的寒意直直地沖著羅根的掌心襲來，那冷得像冰一樣的皮膚瞬間就讓羅根提起了警惕。

　　音樂盒叮叮咚咚的聲音戛然而止。

　　瘦弱的女人緩緩的、一頓一頓地扭過頭，終於對著羅根露出了她的正臉。

　　她的正臉，沒有眼睛、沒有鼻子，只一張碩大的嘴佔據了整張臉，而在大張著的、漫溢著濃濃血腥和惡臭味的嘴中，無數圈牙齒密密麻麻地以同心圓的形狀佔據了整張大嘴，尖利森冷的小牙齒攥在一起，隨著女人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蠕動著，如同蠕蟲類的口器一般，讓羅根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發毛，抽開手就要往後退。

　　女人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整個臉上的牙齒突然外翻，像一朵食人花突然張開了花瓣一般，對著羅根的腦袋就撲了過來！！

　　——！！！

　　羅根猛地驚醒。

　　他驚魂未定地瞪著自己房間的天花板，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後背的冷汗都出來了，黏黏糊糊地打濕了床單。

　　「……TM的老子&%¥#%@%@！！——」

　　捂著自己急促的心跳，羅根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他愣愣地張開嘴，無意識地吐出了一長串足以被消音的國罵。

　　身上的冷汗越發黏膩，做了噩夢的羅根一邊罵一邊動了動身子，準備爬起來去沖個冷水澡，一陣在夢中折磨了他很久的癢痛感又若有若無地在他的腹部出現了。

　　羅根就皺起眉，嘖了一聲，下意識地掀開被子，往裡看了一眼。

　　……夢中的那個女人，正張著那張血盆大口窩在他的被子裡，趴在他的腹部，順著他的目光，蠕動著她的利齒。

　　羅根：「………………」

　　*

　　03:35 am。

　　「皮、皮特羅，怎麼還沒有回來啊？」

　　過了三分鐘，依舊沒有看見身後的人出現，艾瑞莉婭只覺得內心不安，她摸著手臂上不知何時浮現出的雞皮疙瘩，期期艾艾地問。

　　按道理，這樣短的路程，皮特羅來往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事情罷了，他的性格雖說跳脫，但是能力擺在那裡，就算是遇見了什麼，打不過他還能跑啊。

　　黑黝黝的樓梯間，只剩下三個女孩子沉重緊張的呼吸聲，和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依稀的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艾瑞莉婭僵在了原地，旺達和洛娜乾脆走回幾步，靠近艾瑞莉婭，對著樓梯道的上方大聲地叫了皮特羅幾聲。

　　沒有回應，這空蕩靜謐的樓梯間竟然連一點兒回聲都沒有出現。

　　「咱們回去。」洛娜當機立斷，皮特羅不回就已經很糟糕了，這麼空曠的地方卻連個回音都沒有，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

　　艾瑞莉婭如奉綸音，扭頭就朝著陡窄的樓梯道上攀爬起來，沒等她走上幾步，身後的洛娜突然越過旺達，一把扯出艾瑞莉婭的衣角。

　　「等等——」

　　洛娜警惕地拽住艾瑞莉婭，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樓梯口上方的黑暗處，「那邊有腳步聲。」

　　「是、是皮特羅嗎？」艾瑞莉婭的牙齒都在打顫，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強忍害怕問道。

　　洛娜不說話，她的手用力一握，手腕上不起眼的金屬鏈子就開始輕微震動了起來，她費力地貼著牆壁，從旺達和艾瑞莉婭的身側擠過來，擋在艾瑞莉婭的身前，用光芒晦暗的手電筒努力照向黑暗裡。

　　昏黃的光圈晃了晃，幾人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穿著紅黃雙色骯髒戲服、戴著紅鼻子的小丑，他紅色的頭髮亂七八糟地捶在臉頰邊，像是從什麼濕淋淋的地方剛剛走出來一樣，潮濕而又散發著一股子腐爛的惡臭，他的左手還牽著一個漂浮著的紅色氣球，在這樣的深夜中顯得尤為詭異。

　　小丑一聲不吭地站在光圈中，不閃不避，擺出詭異的笑臉，像餓狼一般盯著洛娜。

　　「麥、麥當勞叔叔？」

　　艾瑞莉婭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洛娜的背後傳來，差點兒讓處於警戒備戰狀態的洛娜破功笑了出來，尼瑪查理斯教授這個養女的腦回路好像有點兒清奇啊，太好玩了吧，她咳嗽了兩聲，手中的金屬項鍊不知何時滑落了下來，被洛娜的能力凝結成了一根金屬的尖銳長簽，在她身前來回浮動。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麻煩讓一下道。」

　　洛娜冷聲開口，身前的金屬長簽威脅性地向小丑的方向晃了晃。

　　「嘻嘻嘻、嘻嘻嘻——」

　　堵在路上的小丑對著洛娜緩緩露出甜蜜又猙獰的笑容，他發出細碎的笑聲，右手高高舉起一把尖銳的、似乎是玻璃材質的匕首，拔腿就朝著洛娜等人的方向狂奔下來！

　　——！！

　　耳邊傳來艾瑞莉婭的慘叫和旺達的驚呼，洛娜冷笑一聲，泛著冰冷光芒的金屬長簽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地朝著小丑的眉心攝去，幾乎在同一時間，旺達的掌心發出猩紅色的能量波，把近在咫尺的小丑重重地打飛，撞到樓梯口拐角的牆壁上。

　　於此同時，洛娜的長簽像利劍一般穿透了小丑的眉心，嵌在了小丑身後的牆壁上，粘稠而鮮紅的血液蓬地一聲炸開，噴得滿地都是。

　　小丑的手中還握著那個氣球，連哼都沒哼一聲，直直地滑落到了地上。

　　「死死死死了？？」

　　「啊，死了。」

　　洛娜一眨不眨地盯著沒有了氣息的屍體，囁嚅著回答。

　　「就、就是這樣嗎？這個就是『鬼』嗎？」旺達死死掐住艾瑞莉婭的肩膀，緊張地道。

　　三個女孩子的呼吸都停頓了一刻，艾瑞莉婭抖著聲音，說出了她心中的某個可怕的猜想：

　　「麥麥麥當勞叔叔該不會是誰扮演來，刻意嚇我們的吧？」

　　「……」

　　三個女孩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神中察覺到了驚恐和慌亂。

　　「……可是，已經死了。」洛娜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極快，定了定神，她率先一步朝著屍體的方向邁開了腳步，「我先去看看你們別動——」

　　話未說完，本來倒在地上的「屍體」突然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詐屍」的小丑滿臉是血，眉心處一個巨大的血窟窿隱隱地流出黃白色的腦漿和暗紅的血液，他捏著氣球，拿著匕首，一邊發出倡狂刺耳的神經質笑聲一邊像野獸一般猙獰著臉，飛速地朝著洛娜的方向再次沖了過來！！

　　瞬間腿軟的三個女孩子：「………………」

　　狹窄昏暗的樓梯道中，幾聲帶著哭腔的慌亂慘叫聲同時響了起來。

　　*

　　03:45 am

　　「出事了，斯科特。」

　　教授的一句話，迅速地將斯科特從睡夢中拉了起來，他迅速整理了一下，穿著T恤睡褲就推開臥室門就往海德堡城堡的方向跑去。

　　他才剛剛進入這邊大門，一把巨大的斧頭就迎面劈來，身手敏捷地躲開之後，斯科特輕巧地側過頭，精准的鐳射光線照著腦門把對方打飛了出去，那個手持巨斧的壯漢身形一晃，在斯科特的攻擊中突然就消失了！

　　「斯科特！」

　　琴直直地從大廳奔了過來，神色奇怪，「快來幫忙！整個城堡都是這些東西！」

　　一進門差點被人削了腦袋的斯科特：……？？？

　　仔細一看，才發現整個城堡中時不時地竄出某種奇怪的生物：身穿著中古時代新娘服的長髮厲鬼正與奧羅羅糾纏、數個面皮腐爛、全身污泥的僵屍正被羅根一個一個肢解劈開、天使沃倫正在大廳上方與某個狀似惡魔的傢伙展開惡鬥……

　　城堡內昏暗的燈光照射下，斯科特就好像誤入了數個恐怖片一般，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X戰警大戰妖魔鬼怪」的場面，只覺得荒謬又古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驚訝無比地望向琴。

　　「是旺達的能力。」琴皺著眉，「我不知道她幹了什麼，我能感受到支撐這些東西存在的是她的能量——」

　　「而且，這些東西在被創造出來了之後，似乎並不受她控制，而是遵循著某種規則……有些怪物我們能夠解決、有些怪物只能通過琴的鳳凰之力來抵抗——！」奧羅羅氣喘吁吁地把新娘厲鬼引了過來，「……這只『厲鬼』也沒辦法被消滅！」

　　旺達創造的這些東西，每一個似乎都有自己的弱點。他們有的似乎對人類沒有惡意，只是想要單純地『嚇』他們一下，另外的則對人類抱有萬分的殺意，就像那個新娘厲鬼和圍繞羅根的僵屍一樣，恨不得啃噬骨肉、吞食靈魂——奧羅羅是真的不敢保證在被新娘厲鬼吞食靈魂之後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雖然這些東西，都是旺達無意識間[創造]出來的東西，但是誰又能說，他們不是真正的[鬼魂]呢？

　　琴眉眼一豎，紅色的鳳凰之力隨之迎了上去，在她與新娘厲鬼對峙之時，奧羅羅趕快叫住斯科特：「去監控室！查理斯那裡還需要你的説明！」

　　斯科特二話不說，對著奧羅羅和琴略微一點頭，徑直朝著三樓監控室的方向跑去，他一邊跑，一邊想著那個不靠譜的計畫，心中不由得升起慌亂和恐懼：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艾瑞莉婭現在又在哪裡呢？

　　*

　　04:00 am

　　孤零零的艾瑞莉婭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躲在地窖的某個酒桶邊，抽抽搭搭地哭得打嗝。

　　她一邊控制不住地哆嗦，一邊拼命在腦中，輪流聯絡著查理斯、斯科特、琴、李千歡……她一個接著一個地用語音通話呼叫過去，可是在這樣的地下，一點兒信號也沒有，更別說無線網了。

　　剛剛被小丑嚇到，三個年輕的女孩到底不像羅根、斯科特那麼大膽，腦子空白的三個姑娘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往下跑，小丑的速度奇快，轉瞬之間就來到了洛娜的身邊，艾瑞莉婭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電光火石之間，她伸出手，抓住了小丑手中那把舉得高高、正要落在洛娜身上的玻璃匕首。

　　掌心一痛，緊接著就有濕漉漉的液體流了出來。

　　耳邊傳來洛娜的怒喝和旺達的驚叫，不知道誰把手電筒關了，混亂之中，恍恍惚惚的艾瑞莉婭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淩空向下滾去！

　　在黑暗中，她頭也痛、手掌也痛、屁股也痛、腳踝也痛，不知道怎麼就摔到了地窖中，而本來應該在她身邊的洛娜和旺達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沒有人在身邊，身處偌大的、空無一人的地窖中，艾瑞莉婭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抖著手，扶著地窖的牆壁，把自己藏在角落裡，聽著地窖中偶爾傳來的輕微震動聲和不知道從哪飄來的小丑笑聲，只覺得整個人都快爆炸了。

　　就在她即將崩潰的前沿，從一開始就一去不復返的皮特羅悄無聲息地、如同救世主一樣出現在了艾瑞莉婭的面前。

　　「……艾瑞莉婭？你怎麼在這裡？洛娜呢？」

　　皮特羅蹲在艾瑞莉婭的身邊，焦急地詢問道。

　　「——皮特羅！皮特羅！嗚嗚嗚你怎麼才來啊嗚嗚嗚……」

　　下一秒，哭得鼻涕眼淚都出來的艾瑞莉婭快速地撲了過來，死命抱住皮特羅，嗷嗚嗷嗚地大哭起來。

　　「我再也不做恐怖遊戲了、我再也不做了、都是我不好嗚嗚嗚……」

　　她抱住皮特羅的肩膀，把臉埋在皮特羅的袖子上，哭得嗓音嘶啞，臉色通紅，「我再也不使壞嚇彼得和哈利了，嗷嗚嗷嗚嗷嗚……」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兀自懵逼的皮特羅拍了拍艾瑞莉婭的肩膀，手足無措地問：「你的手掌怎麼流血了？你都不知道包紮一下嗎？你們到底遇見了什麼？」

　　「是、是IT！」

　　艾瑞莉婭哭了好一陣子，等情緒平復下來，才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臉，打著嗝道：

　　「那、那是我在遊戲裡設置的一個怪物，我不知道他怎麼出來了，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

　　「IT？等等你在說什麼……」

　　「就是一個怪物，喜歡變成小丑的樣子，」艾瑞莉婭抹了把臉，「普通的武器都殺不死它，好像旺達的能力也只能打飛它，想要消滅他，只有一個辦法——」

　　「在面對它的時候，不要抱有一絲恐懼。」

　　艾瑞莉婭製作遊戲的時候，從史蒂芬.金的小說《小丑回魂》中汲取了靈感，再結合了一點兒麥當勞叔叔的形象，製作出了這麼一個殺也殺不死的怪物，她一個人蹲在地窖裡一點點回想起來的時候，只恨不得時光倒流，馬上把這個遊戲全部資料銷毀了才對。

　　「真有這麼奇怪的怪物，你也會害怕的。」皮特羅秒懂，歎了口氣，「完蛋了，你永遠打不過那個它了。」

　　「誰、誰說的！別瞧不起人了！」

　　艾瑞莉婭不服氣地抿了抿嘴，低聲嘴硬道：「它是我搞出來的，怎麼對付它我還不知道嗎？笨蛋皮特羅！我們休息一陣，就去找旺達她們吧。」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被那個該死的小丑嚇到了！我發誓！」她抬起下巴，努力裝出一副成熟可靠的樣子。

　　「……是嗎？」

　　皮特羅聞言，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他蹲下來，再度湊近艾瑞莉婭的臉，認真地盯著她，詭異無比的笑道：

　　「那現在呢，你有沒有勇氣打倒它？」

　　頓時茫然的艾瑞莉婭：「…………啥？」

　　「我說，現在。」

　　隨著皮特羅的笑臉，銀髮少年的形象逐漸改變，在艾瑞莉婭呆滯的目光中，渾身濕漉漉、散發著惡臭的紅色小丑再度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咯咯笑著：

　　——「現在，你怕不怕我呢？」


第61章 洛娜與父親

　　……臥槽。

　　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 艾瑞莉婭都敢拍著胸脯保證，她一點兒都不怕恐怖電影, 玩恐怖遊戲就和玩Flappy bird一樣輕鬆——大抵上沾染恐怖元素的東西，嚇人的方法都差不多，艾瑞莉婭向來還是很自信自己能提前看透高能的。

　　但是換到現實中那就不一樣了, 玩遊戲、看電影無論製作得多麼真實, 總歸是假的, 但是活生生的殺人狂魔怪物小丑當著自己的面大變活人, 手中再次拿起那把玻璃匕首準備補刀的時候，艾瑞莉婭下意識之間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疼痛刺激得她乾脆俐落地翻了個身, 像出膛的子彈一樣迅速地飛奔出去。

　　——感謝羅根多年以來孜孜不倦的教導！這麼多年來, 他幾乎是隔三差五地就要對艾瑞莉婭耳提面命一番：「如果你一個人遇見了危險, 跑！」「如果你和斯科特他們同時遇見了危險，跑！」「如果你直覺感到情況不對，跑！」

　　跑、跑、跑！

　　潛意識裡已經將這樣的暗示牢牢嵌入心中, 艾瑞莉婭一見小丑對自己舉刀，二話不說，拔腿跑得飛快。

　　她害怕得嘴唇都白了，心跳如鼓, 沒頭蒼蠅一樣在地窖裡亂竄。

　　小丑一擊落空, 倒也不急著追擊, 它是艾瑞莉婭根據小說改編出來的、專門以人類恐懼為生的怪物, 現在被旺達無意識創造出來之後, 只要面對它的人心中的恐懼不消失，它便永不會被打倒。

　　因此，IT在原地，好生欣賞了一番艾瑞莉婭恐慌的逃竄，直到對方踉踉蹌蹌地跑到了地窖的門前，滲著血的手掌拼命摳挖抓撓著想要把上了鎖的厚重木門打開，才不緊不慢地，發出惡毒的嬉笑聲，一步一頓地朝著艾瑞莉婭的方向走了過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艾瑞莉婭拼命試圖打開木門，忍不住慘叫起來，隨著尖叫聲，她的手再次猛地將木門往前一推——

　　不知道什麼時候木門的鎖被打開，她整個人因為慣性的緣故向前傾去，被一隻粗糲的大手穩穩接住。

　　她的慘叫戛然而止，不由自主地抬起頭，去看接住自己的人，卻看見了一個有點兒眼熟、不知道在哪見過的英俊大叔。

　　大叔低頭看了她一眼，把她推到一邊，邁了一步擋到艾瑞莉婭的前面，朝著小丑輕蔑地冷哼一聲，右手猛地抬起，手掌大大張開，對著小丑的方向虛空一抓。

　　幾乎是瞬間，有什麼泛著金屬光澤的東西從地上飛了起來，包裹住小丑，將它整個身體如同折疊一張白紙一樣手腳折疊了起來！

　　只是瞬間的事情，小丑周身鮮血四濺、白骨斷裂，整個人以奇異的姿勢扭曲起來，動彈不得。

　　「就是這個東西，把你們幾個人都困在這裡了？」

　　出手狠辣的萬磁王艾瑞克輕而易舉地解決掉小丑，扭過頭，不虞地問艾瑞莉婭。

　　「…………」艾瑞莉婭敢怒不敢言，剛剛的一擊足以讓她知道此人的身份了……尼瑪這不是號稱兄弟會首領、和查理斯萬年不對付的好友萬磁王嗎？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想找麻煩的，艾瑞莉婭望了一眼手指頭還在動彈的小丑，老實回答：「那樣子是殺不了『它』的，只要對它還抱有恐懼之心，它就永遠不會消失。」識相地用了幾分鐘，把自己設定的小丑的弱點低聲告訴萬磁王。

　　「就『它』？」萬磁王眉毛一挑，語氣玩味，「我並無害怕之心。」

　　說完，他就以洞悉的眼神，上下打量起艾瑞莉婭來。

　　艾瑞莉婭：…………。

　　小丑不知道何時掙脫了金屬的桎梏，它撐著猙獰扭曲的身體，斷裂的手甩著匕首，發出令人不安的尖笑聲，他一邊笑，一邊用陰森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艾瑞莉婭。

　　想起之前的事情，艾瑞莉婭下意識地就打了個哆嗦，緊接著就發現自己身邊的萬磁王看了自己一眼。

　　「果然是你在害怕，所以這有什麼好害怕的？」艾瑞克理所當然地道，查理斯的這個養女簡直被他養廢了，自己的兩個閨女都比她強——至少遇見這種層次的怪物，洛娜和旺達是絕對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同樣被嚇到腿軟的旺達&洛娜：…………）

　　「我、我不害怕——」嘴硬無比地懟了回去，艾瑞莉婭勉強撐著氣勢，「給我一分鐘我就平靜下來了，只要一分——哇啊啊啊啊它站起來了！它動了！它過來了！！小心——！」

　　萬磁王：「………」

　　他歎了口氣，一記不輕不重的手刀砍在艾瑞莉婭的後頸上，接住瞬間暈倒的小姑娘，這才對著不自量力撲過來、身形動作卻明顯遲鈍下來的怪物小丑冷笑一聲。

　　在場唯一害怕的人都暈菜了，看你還從哪汲取力量！

　　*

　　「嗚嗚嗚……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嗚嗚嗚……」

　　「莉婭之前說，不讓我和皮特羅玩《at your side》的，我們不服氣，非鬧著她要來了遊戲，那個遊戲太恐怖了，玩著玩著，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能力突然就失控了，我真的不明白，怎麼就把遊戲裡的怪物都帶到城堡中來了……」

　　海德里城堡大廳，通向地窖入口的窄門處，後悔不已的旺達跪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洛娜心疼地按住旺達的肩膀，眼神複雜地回想著之前艾瑞莉婭下意識伸手為自己擋刀的舉動。

　　……笨蛋艾瑞莉婭，是傻的嗎？

　　之前在樓道中的時候，三個女孩子眼看著就要被團滅，在黑暗中逃跑的時候，經驗豐富的洛娜率先感覺到這無盡的樓梯間中，陡然刺入了某種霸道至極的能量。這種能量波動異常熟悉，見它閃耀著即將消失的光芒，情急的她下意識地只拉住了旺達，就朝著那個奇怪的能量點奔跑過去——那是琴費勁周折製造的能量節點，在接觸到節點的瞬間，姊妹倆就被傳送了出來，落在了X戰警眾人的面前。

　　艾瑞莉婭早就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皮特羅也不見了蹤影，逃出生天的洛娜既愧疚又擔憂。在洞悉一切的查理斯教授望過來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乾澀蒼白的嘴唇囁嚅了幾下，卻始終沒有說出那句『對不起』。

　　——該怎麼說？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揭過了？您的女兒救了我，我卻只顧著妹妹，都沒來得及回頭去尋找她？要知道，在四個人中，只有艾瑞莉婭一個人沒有絲毫自保能力。

　　洛娜愧疚無比，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桀驁不屈的北極星惴惴不安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查理斯教授的臉色。

　　「你們的身上，有哪裡受傷了嗎？」

　　出乎洛娜意料的是，查理斯教授並沒有出言責怪她，而是第一時間詢問起兩個女孩子的身體狀況來。

　　她忍不住抬起頭，遲疑地搖了搖，一臉驚魂未定的疑惑。

　　查理斯就笑了。

　　他深邃秀氣的眼眸溫和無比地望向洛娜，鄭重無比地道：「北極星，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旺達的錯，你能做到這個程度，我想，你的父親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洛娜驀地就紅了眼眶。

　　「您、您叫我洛娜吧，」她忍著哽咽，直直地望著查理斯：「我再回去那裡，我會找到艾瑞莉婭和皮特羅的。」是她的疏忽和錯誤，就由她負責解決吧。

　　查理斯搖了搖頭，無奈道：「洛娜，你要學會去相信身邊的朋友和家人。」

　　「這裡是賽維爾學院，這裡是變種人孩子們的搖籃，保護你們，是我與所有X戰警的責任和義務。」

　　在他的身後，無數被X戰警打倒的怪物屍體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在一片狼藉的城堡內部，數名X戰警成員正在來回搜索著漏網之魚的怪物。

　　斯科特守在教授的身邊，而琴正試圖再度將自己的能量切入那個奇異的、一旦進入就無法離開的樓梯間中，企圖將艾瑞莉婭和皮特羅拉出來。

　　[洛娜，你現在，只需要好好地安慰旺達，讓她平復心情、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就好。]

　　洛娜的腦中，突然傳來的查理斯的聲音。

　　她驚訝地望向對方，後者像是在和她說什麼悄悄話一樣，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跪坐在窄門邊的琴突然興奮地低呼了一聲：「找到了！」她雙手猛地操縱鳳凰之力往回一拉，始終徘徊在這個無盡樓梯間的皮特羅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他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臉色疲倦地望了一眼旺達和洛娜，低低地問：「……艾瑞莉婭呢？」

　　「我會找到她的。」琴搶先一步，無比堅定地回答。

　　「那就好。」

　　皮特羅點點頭，深吸了口氣，身體一軟便倒了下來，站在教授身邊的斯科特幾步走了過去，接住了這個一直使用能力在樓梯間狂奔的孩子。

　　似乎早已預料到對方的動作，困倦難耐的皮特羅信任無比地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睡中。

　　……就這麼，相信別的人嗎？

　　洛娜愣在當場。

　　[洛娜，我知道你不喜歡艾瑞克，潛意識裡也不認為他是父親。]

　　查理斯的聲音不急不緩，十分平靜地道。

　　[……我認識艾瑞克那麼多年，他從某方面來說，真的算不上好人。]

　　[但是我卻知道，他孤零零地一個人漂泊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是無所不能的兄弟會首領、是一念之間就可以決定人生死的萬磁王、是憎惡人類對待變種人不公平的前驅者——他本來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懼，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狂徒……]

　　[現在，在你們回到他身邊的時候，萬磁王又重新變回了艾瑞克，有了軟肋的人，就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做什麼都不留任何餘地了。]

　　[在你的身邊，艾瑞克不是萬磁王，也不是兄弟會首領，他……只是想做個父親罷了。]

　　「——發現他們了！！」

　　琴再一次使用能力，將打入那個樓梯空間的能量往回拉扯的時候，一個身著盔甲的高大男人出現在了窄門的門口。

　　陡然出現的萬磁王艾瑞克懷中小心地抱著昏迷的艾瑞莉婭，眉頭緊皺的臉在看見雙胞胎和洛娜的時候，才略微鬆開。

　　臉色十分不自然地抱著金髮姑娘，萬磁王無視眾人已然呆住的表情，徑直對查理斯毫不客氣地道：

　　「……你們家的姑娘，又笨又慫，一點兒都不像你。」

　　查理斯無語地看了艾瑞克一眼，在心中歎著氣，對洛娜道：

　　[……你難道真的以為，艾瑞克會放心你們幾個孩子單獨去城堡地窖裡『探險』嗎？]

　　*

　　數日之後，在艾瑞莉婭的堅持下，《At your side》這款遊戲終於還是準備上架了。

　　對此，想起那些怪物就想把艾瑞莉婭再打一頓的斯科特簡直了：「你那個時候，不是哭哭啼啼地說，絕對絕對不會再做恐怖遊戲了嗎？」

　　轉臉就變卦，小混蛋？

　　「我、說、的、是，以後不再做恐怖遊戲了，可是《At your side》早就做好了呀！」躺在床上一邊看小說一邊吃零食的艾瑞莉婭振振有詞，「好歹辛苦了這麼久，史蒂夫畫得可辛苦了呢！」

　　「我看，你是自己被嚇哭了不甘心，非要把別人拉下水你才開心吧？」

　　十分瞭解她的斯科特冷哼一聲，忍不住戳穿了艾瑞莉婭的小心思。

　　「啊，時間不早了，我該去送別洛娜了！」心虛的艾瑞莉婭從床上爬起來，套上風衣就往外跑，假裝沒有聽見斯科特的嘲笑聲。

　　——最終，洛娜還是沒有留在賽維爾學院。

　　她在學院中呆了幾天，便找到父親艾瑞克，表示看著弟弟妹妹在這裡過得好她就放心了，可是賽維爾學院的氣氛和環境，實在和她這樣討厭學習的人八字不合。

　　「……我認為，還是跟著你比較好。我的能力和你幾乎是一模一樣，就算不說明，也早有人猜到我的身份了，乾脆和你去兄弟會當個二首領不行嗎？」

　　洛娜抱著手，很是傲慢地對親爹道，「更何況，有我看著才好，省的你又發瘋，搞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的命沒了就算了，牽扯到旺達和皮特羅就糟糕了。」

　　查理斯乾咳了一聲，眼睛帶著笑意瞥向口是心非的洛娜。

　　這孩子，擺明瞭說是擔心艾瑞克不好嗎？非要拐彎抹角，看艾瑞克臉色都有點兒青了。

　　在艾瑞克勉強答應之後，臨走前，洛娜把自己手腕上的金屬手鏈解下來，送給了艾瑞莉婭，鄭重地對金髮姑娘道了聲謝。

　　「紐約是吧？等我安頓好，我會去找你玩的。」洛娜如是承諾，「還有那個遊戲，等你們公司上架以後，我也要去體驗一下。」

　　艾瑞莉婭就笑了起來，金髮碧眼的她笑起來顯得格外溫柔美麗：

　　「隨時恭候！」

　　……

　　於是，在遊戲上架的那一天，已經來到兄弟會的洛娜說到做到，迫不及待地將遊戲下載了下來，她打開電腦，剛準備玩這款遊戲，突然想起之前，艾瑞克當著自己的面，暴風驟雨一般地嘲諷著膽小的艾瑞莉婭，說她又笨又慫。

　　無比記仇的洛娜眼珠子一轉，佯作乖巧地叫來了艾瑞克，給他搞了一個遊戲帳號，要求他和自己一起玩。

　　然後……

　　她就見證了萬磁王器宇軒昂、風度翩翩地來，臉色慘白、無力扶牆地走。

　　——哼，叫你嘲笑艾瑞莉婭。


第62章 求助貼

　　《At your side》這款遊戲上架的時候, 艾睿遊戲公司再三在遊戲主頁以及視頻中表明：這款恐怖遊戲分級為R20，患有高血壓、心臟病的患者、老人、孕婦、醉酒者、心理承受能力過低者明令禁止下載。在遊戲安裝並開始之前，這段注意事項會被來回重複, 不遵守後果自負。

　　在被瑪麗肖嚇過之後，哈利生怕有人會因為這款遊戲嚇出毛病, 故而著重了遊戲安全注意事項的宣傳，他本著一番好意, 希望年齡不夠、心態不穩的玩家規避一下這款遊戲。

　　——萬萬沒想到, 在這樣苦口婆心地告誡下, 廣大青少年玩家第一個就不服氣了！大家紛紛表示：不就是一款恐怖遊戲嗎？之前玩的還少嗎？也就艾睿遊戲公司神神叨叨的, 非不准小於二十歲的人玩，還後果自負？自負就自負唄, 老子就是嚇大的！

　　這樣想著的許多青少年們，暗搓搓地瞞著家長, 踴躍下載起這款《At your side》來。就連哈利和彼得班裡的男生們也蠢蠢欲動，大家紛紛商量著準備回家就下載這款恐怖遊戲。

　　哈利&彼得：「…………」

　　……活著不好嗎？哥們兒你們這是不作不死啊！

　　無語地望了這群人一眼，見他們意志堅決, 哈利連勸都懶得勸, 只冷笑著吩咐公司裡的宣傳部門進一步加大宣傳, 並重點突出了那句『後果自負』。

　　這群傻乎乎的青少年們好容易挨到傍晚下課，興沖沖地跑回家，當即就把這款遊戲下了下來, 並在當晚就開始安裝並開始遊戲。

　　不玩還好, 一玩之下, 眾多玩家幾乎是用洪荒之力發出了內心的呐喊：

　　我………………草啊！！！！

　　艾睿公司的你們是禽獸嗎？？？做出這樣恐怖的遊戲，你是盼著我們死呢？！！

　　在遊戲上架的短短幾天內，所有下載遊戲並經歷了初見殺的玩家幾乎都跑到了遊戲主頁的論壇裡，發帖大罵狗比艾睿遊戲公司。

　　更多的人則選擇直接打電話到公司中，絕望地申訴著：

　　「我/老子被這個遊戲嚇出了心臟病/高血壓/心肌梗塞/神經病！」

　　被此起彼伏的投訴電話淹沒的洛基：…………

　　呵呵，被一款遊戲嚇出毛病來，可把你們這群愚昧無用的中庭人出息的。

　　沒有玩過遊戲、大概聽了一耳朵遊戲設定的九界第一魔法師表示毫無壓力，辣雞中庭人被這麼個遊戲嚇出毛病來……中庭吃棗藥丸。

　　其實吧……這還真不能怪玩家。

　　要知道，不管是哪個年齡段，總會有不少恐怖元素愛好者，他們熱衷於各種恐怖片、恐怖小說、恐怖遊戲，他們熱衷探索、追求刺激，各種鬼屋來往自如，更是吊打恐怖遊戲裡的各種boss。

　　問題就是、尼瑪不管是遊戲還是電影，都是平面的、沒有代入感的啊！就算是鬼屋，一旦清楚了那些司空見慣的套路之後其實也還好，但是這款遊戲，它特麼的不按套路出牌啊！先不說遊戲畫面的真實感的問題，就說那個該死的AR手機介面，就嚇哭了不少玩家——其他的遊戲、各種電影，如果被嚇到了，關掉電腦電視就好，尼瑪AR這個怎麼關？更何況，就算是關掉了，大家也總有種『鬼就在身邊』的錯覺，即便是離開遊戲，玩家們也總覺得身邊有東西，心裡毛毛的。

　　——尼瑪還正好對應了這個該死遊戲的名字《At your side》（在你身邊）

　　比如萬磁王，他對付小丑的時候絲毫不畏懼，是因為在那樣的地窖中，已經現出原形的小丑對他而言不過就是個拿刀的瘋子罷了，頂多是打不死而已，變種人裡比它可怕的多了去了。但是在玩遊戲時，被遊戲中的種種音效、視頻渲染之後，再撞見自己身後的瑪麗肖的時候，萬磁王就敗退了。

　　饒是參與遊戲製作的史蒂夫在陪著彼得哈利玩這款遊戲的時候，都覺得背後發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曾經繪製的各種怪物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這衝擊力可要比一般玩家要大得多。

　　尤其是哈利和彼得還死死抓住他，藉口『原畫師測試』的名義不放他走，硬是把整個遊戲玩了一大半。搞得美國隊長既要擔心自己被這群親手畫出來的妖魔鬼怪嚇到，又要擔心自己失手把身後兩個死死拉著自己的青少年打傷，全程玩下來他簡直像是老了五歲，額頭上的皺紋都多了一道。

　　史蒂夫：……生無可戀.JPG

　　他莫名其妙覺得自己已經大好的心理病症貌似又有點兒復發了？是不是真的該去漢尼拔醫生的診所看看病？[憔悴臉美隊]

　　繼掄大錘遊戲發出之後，艾睿遊戲公司再次被罵上了熱搜，大家幾乎是習慣了一般地盯著熱門裡的#狗比公司還我小心臟##辣雞遊戲毀我三觀#等話題，忍不住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爆笑聲。

　　《At your side》這款遊戲上架之後，在短短的一周內，其評論裡鬼哭狼嚎的程度就超過了掄大錘，朝著更火爆的方向發展。

　　好在大家雖然評論罵的凶，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一點：《At your side》比起傳統的恐怖遊戲而言，其畫面、劇情、聲效、節奏都掌握得十分恰當好處，除了它時不時地嚇得你懷疑人生、坐立不安之外，沒有什麼別的可以詬病的地方，它的遊戲主頁中，雖然評論裡罵得此起彼伏，但是大家在罵完了之後，還賤兮兮地湊過來，心不甘情不願地給遊戲評了個五星，讓它的整體評分，大概定在了8.9~9.1左右——這對於一個小眾的恐怖遊戲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優秀的評價了。

　　在遊戲上架半個月之後，遊戲的主頁論壇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帖子，在它發佈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迅速被數百回復頂上了論壇首頁：

　　【求助】【玩了AYS的老闆狀態一直不對怎麼辦？】

　　【樓主】無名小卒

　　「這裡電腦小白一個，沒玩過AYS。平日裡的工作是給幫派老大點外賣、搞家務、乾洗熨燙衣物，你還別說這個工作又清閒又安全，當然是比起幫派裡其他販X倒賣XX和前線火拼的那幫兄弟來說的。——什麼？你說犯法？我身處的這個城市是那個不可說的犯罪之城，黑幫什麼的在這邊沒人管的。

　　前幾個月我們幫派的日子一直不怎麼好過，原因是老大似乎被那個城市中某個多管閒事的黑漆漆的傢伙給盯上了，那傢伙只在黑夜裡出現，不知道攪黃了我們多少生意——媽的！別讓我看見他！要是被我給看見了，我、我、我就跑唄_(:з」∠)_

　　……反正我們老大這段時間心氣特別不順，前幾天特意從什麼瓦坎達？走私搞來了什麼秘密武器，結合咱們在XX集團裡安排的內應，那個黑漆漆的王八蛋要是再敢來招惹我們幫會，馬上就會被秘密武器粉身碎骨！黑漆漆去死吧！

　　好吧，說回正題，我們幫會付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就此還諮詢了歐洲的犯罪大師，終於準備好了一切，眼看著只要那個黑漆漆的傢伙出現在月夜之下，暴露在我們的視線中就可以幹掉他了——結果！我們老大還有幫會裡上上下下的兄弟們突然不敢晚上出門了？？？？

　　我拉下臉來旁敲側擊地一問，搞了半天就是因為AYS！老大和別人打了個賭，賭氣去玩這個該死的AYS（縮寫）恐怖遊戲結果快被嚇出腦溢血了。不僅如此，被嚇到的老大還強迫幫會裡前線兄弟們跟著一起玩，搞得現在整個幫會裡的人一到天黑，恨不得縮在被窩裡都不出來了，一個人睡還害怕、非要兩三個人同一間房才稍微安心一點兒……尼瑪搞什麼鬼！說好的幹掉黑漆漆呢？說好的統治XX市呢？我對你們太失望了！

　　而我們老大更是誇張！他連被窩都不敢睡，神神叨叨地說什麼『被窩裡有芭蕾舞女』，現在睡覺連被子都不蓋、睡衣也不穿，連席夢思都撤了，穿著個大褲衩子睡木板上——真TM不怕硌啊！就連晚上上廁所都要打個電話叫我跟著他去，尼瑪老子待在這個幫會裡這麼久，第一次有了辭職的衝動！誒……還打什麼黑漆漆啊，連潛伏在XX集團的兄弟們都嚇得跑回來了，現在整個幫會裡，就指望我一個人跑出去給他們帶外賣，什麼狗屁幫派吃棗藥丸。」

　　在有心人眼中，這名樓主發佈的帖子，打了碼和沒打碼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別了。至少負責策劃的娜塔莎偶一瞥眼就看見了這個帖子，就臉色一沉，悄無聲息地聯繫了神盾局。

　　而帖子底下跟隨而來的評論大多數都在沒心沒肺地「紅紅火火恍恍惚，辣雞幫會吃棗藥丸」，也有少數評論是在認真地提意見，規勸樓主趕快脫離幫派，改邪歸正的，更有一小部分評論表示感同身受的：

　　【亞歷山大的夢】：「哈哈哈哈一看就知道樓主是哪裡人，是縮寫GC的那個對吧？我也是GC市民，不要害怕、不要擔憂、更別辭職——我告訴你，不止你們幫派是這樣，GC裡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黑幫現在都不見啦！現在晚上出去，到處都空空蕩蕩的，連聲槍聲都難聽見！我有個表哥在精神科工作的，這一個星期就接待了五六個幫派老大！——合著這些人是以前虧心事做多了，一玩AYS就想起了什麼吧？害死的冤魂、殺死的鬼怪就在你的身邊，天道好輪回哦！」

　　【黑漆漆腦殘粉】：「黑漆漆招你惹你了？黑漆漆是我們GC的英雄！不服來辯！話就撂這了，沒有黑漆漆，樓主你們這群人早被什麼謎X人、什麼X醜、什麼雙X人搞死了，還能在這裡發帖？這裡感謝一下AYS，讓GC的夜晚安寧下來，黑漆漆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 】：「你們的碼打得真的是薄啊，就是不怕黑漆漆找上門來嘛？如果黑漆漆真的也玩論壇，原諒我，比起樓主老闆的下場我其實更想知道：黑漆漆到底玩不玩AYS？如果他玩了，晚上還敢出門夜巡，我敬他是條漢子！」

　　【蒂莫西西里】：「……是什麼給了你們黑漆漆會玩AYS的錯覺？還有樓主你這個碼打得……你是真.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在論壇中化名「蒂莫西西里」的提姆.德雷克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順著這個傻乎乎樓主的IP地址查清楚了對方的身份和所在的幫派，他對這個樓主所說的瓦坎達走私來的秘密武器非常在意，將手頭上的資料一股腦地傳輸給布魯斯之後，果不其然接到了對方打過來的電話。

　　「這事交給我來辦，你這段時間都不要出門夜巡了。」電話中，蝙蝠俠劈頭蓋腦地對自家三兒子道。

　　——提姆.德雷克是個技術傑出的駭客，被蝙蝠俠收養之後，他替代了阿福的大部分工作，以後勤的身份幫了蝙蝠俠不少。他比傑森年幼，性格方面卻比傑森穩重得多。

　　在提姆的幫助下，布魯斯甚至找到了自己年幼的親生兒子——他們從忍者大師的女兒塔利亞的手下搶回了六歲的達米安.韋恩，與塔利亞達成某種協定之後，布魯斯略微忐忑地將親生孩子達米安帶回了韋恩家，由清閒下來的阿福負責教導。

　　儘管如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蝙蝠俠還是抗拒沉穩的提姆成為羅賓跟隨自己夜巡的請求，有傑森的前例，他一邊暗地裡訓練提姆，一邊將他安排在蝙蝠洞中，負責一些安全的情報工作。

　　提姆無奈地和蝙蝠俠商量完了正事，再三請求夜巡未果，這才掛了電話。在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的達米安抱著手站在凳子上，居高臨下地瞪著提姆。

　　「布魯斯是不是還是拒絕你夜巡？」小團子抿著嘴，略帶嬰兒肥的臉上滿是傲慢和幸災樂禍，見提姆沒有反駁，達米安一笑，露出缺門牙的小貝齒。「我早就說過了，像你這種冒牌的羅賓，布魯斯肯定不會放你出去丟人的。」

　　………這小孩熊的！

　　提姆嘴角一抽，淡淡道：「我需要在蝙蝠洞繼續追查瓦坎達武器走私案件，你乖乖的跟著阿福去上課，不要搗亂。」

　　「今天的課程，我都學完了……他們說的黑漆漆，是不是布魯斯？」達米安團子靈活地跳到提姆的身邊，指著螢幕上的論壇發帖，眼裡閃過一絲殺氣，「這個『無名小卒』竟然敢說布魯斯的壞話，我們去殺了他！」

　　「小孩子別添亂！」提姆趕緊把達米安抱了下來，非常嚴肅地告誡達米安，「不許隨隨便便就說殺人！」

　　達米安在提姆的懷裡掙扎了一下，一個倒肘打在提姆的腰部，趁著對方手松的時候跳了下來，對著提姆吐舌頭，「呸！」

　　沒等提姆直起腰來去抓他，熊孩子達米安扭頭就跑，只留下內傷的提姆在原地運氣，恨不得把熊孩子揪過來爆打一頓。

　　天不怕地不怕的達米安懟完了兄長之後，便跑回了房間，將門反鎖之後，在網上查起了剛剛在提姆螢幕上看見的AYS的論壇。

　　——待他找到AYS遊戲論壇的時候，那個熱門飄紅的帖子早就因為涉及敏感內容而被管理員刪除了，連同那個『無名小卒』的帳號也一同被封禁了。

　　找不到那傢伙的地址，達米安眉頭一皺，心中不虞。在關閉AYS論壇的前夕，他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那個據說是『本年度排名第一的絕佳恐怖遊戲』的AYS，眼珠子一轉，隨手購買並下載了那款R20的恐怖遊戲。

　　在看見遊戲開始之前的那行警告與後果自負時，達米安老氣橫秋地把艾睿遊戲公司發佈這個警告的人鄙視了一番，才慢吞吞地點開了遊戲。

　　*

　　今天夜裡，布魯斯難得早早地結束了夜巡，返回蝙蝠洞。

　　這段時間的哥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黑幫、小混混、阿卡姆的瘋子們一到天黑，就完全消停、安靜了下來。這段時間裡，別說夜裡有個持刀搶劫、走私武器的，就連竊賊扒手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個連夜晚出門的勇氣都沒有了。

　　布魯斯既疑惑，又隱隱地有些不安。他總覺得這又是什麼人要搞事了，且看這暴風雨前的寧靜中，就連小丑都了老老實實呆在阿卡姆玩遊戲了，就知道搞事的人肯定不簡單。

　　他卸下裝備，一邊和提姆商量著瓦坎達武器的事情，一邊朝著韋恩宅大廳走去，在見到阿福的時候，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達米安的房間中傳來了一聲小孩子破了音的嚎叫。

　　——！！

　　布魯斯三人的臉色同時變了，布魯斯幾乎是立刻拔腿奔向了二樓，提姆緊隨其後，兩人迅速地跑至二樓，在達米安的房間門口對視了一眼，布魯斯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達米安眼眶通紅、容色倉皇的小臉映入眼簾，讓布魯斯的心瞬間就揪痛了一下，他臉色嚴肅，不動聲色地掃視了房間一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達米安，發生什麼事了？」

　　他皺著眉，也不走過去抱住達米安，只是用疑惑的目光來回打量這個自回來以後就從未哭過、傲嬌任性動輒要殺人的兒子。

　　「你剛剛在幹什麼？」提姆看了一眼明顯是被小孩飛起一腳踹到地上的電腦顯示幕，頓了頓，不由眯起眼，在地毯上尋找著達米安的手機。

　　「沒、沒事！」達米安倔強地昂起包子臉，小腳丫子假裝不經意地把破碎的手機殘骸踹到床底下，「我練嗓子，練美聲唱法，我樂意！」

　　「……」布魯斯沉默地瞪著自家熊孩子。

　　倒是提姆，他一眼就看見手機螢幕殘骸上那個熟悉的遊戲標誌，玩味地乾咳了一聲，對著達米安笑了笑，轉過身去安撫阿福：「沒事了，是我們達米安在練、嗓、子、呢。」

　　見提姆的作態，布魯斯半信半疑地瞥了一眼佯作鎮定的達米安，一副裝得勉強的樣子放過了這個肯定是幹了什麼壞事的混小子，命令達米安自己把房屋和破壞的電腦收拾好。

　　「您看著吧，達米安肯定沒事。」待離開二樓，提姆低聲對布魯斯道。「那個壞孩子，在偷偷玩恐怖遊戲呢。」

　　布魯斯眉頭一挑：「我記得，恐怖遊戲最低都應該是R15分級？」

　　「……您覺得，達米安會聽嗎？我真想在他的電腦上弄個家長監管系統，」提姆無奈攤手，信誓旦旦地道，「您就看著吧，他今天晚上肯定沒完。」

　　果然，等到布魯斯沐浴完畢，即將睡覺的時候，整夜都不消停的達米安第一次抱著巨大的枕頭，光著腳丫子，啪嗒啪嗒地跑到布魯斯的臥室中，以從未有過的可憐兮兮的姿態，期期艾艾道：

　　「……我、我晚上和父親一起睡，可以嗎？」

　　布魯斯就想笑，但他忍住了，佯作冷靜地把達米安小團子抱在懷裡，轉身把他塞進自己的被窩中，心中酸澀地望著自己的孩子，說話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下不為例。」

　　「好的，父親。」達米安把自己縮在被窩中，緊緊地抱住布魯斯的手臂，抬起圓乎乎的臉蛋，頭一次軟綿綿地道，「晚安，Dad。」

　　稚嫩清脆的孩童聲音像羽毛一般劃過心頭，布魯斯心口一震，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如果達米安一直這樣乖巧，似乎……也很不錯。

　　……

　　…………

　　不、不，還是算了吧。

　　第二天清晨，被一陣熱流驚醒的布魯斯面無表情地盯著熊孩子尿濕的睡褲和自己同樣被打濕的睡衣睡褲絲綢床單，生無可戀地想。

　　恐怖遊戲什麼的，果然還是不應該給孩子玩的！！！


第63章 你死定了

　　《At your side》這款遊戲在短短幾個月之內就被玩家們稱讚為前後五年之內最有創意、最恐怖、最讓人難以呼吸的驚悚巨作，同時也讓艾睿遊戲公司的全體員工再次患上了噴嚏症。

　　「阿嚏！我覺得, 估計又是有人——阿嚏！玩家吧, 玩遊戲被嚇到了在背後罵公司吧。」公關部部長苦著臉, 又打了個噴嚏。

　　同樣噴嚏不斷的艾瑞莉婭：「…………」

　　經過幾個版本的更新換代，直播AYS的遊戲主播越發多了起來，艾斯直播特意開闢了一個分區, 將所有的AYS遊戲直播都放在了同一個直播區內，供觀眾們選擇。

　　雖然自己不敢玩, 但是看別人玩還是好的嘛！抱著這樣的心理，大家紛紛在AYS遊戲區尋找起自己中意的主播來：

　　有人就喜歡看主播們被AYS裡的收容物們嚇得神魂顛倒嗷嗷叫的（大部分都是）, 有人則抱著尋找攻略的想法，打算從主播的玩法中汲取經驗的，比如傑頓.羅德里格斯這樣戰戰兢兢、打著哆嗦、抱著通關想法來玩的主播，還有一部分人比較奇葩，他們……跑去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和紐約好鄰居蜘蛛俠的推特下留言, 十分積極地向兩人推薦起AYS來。

　　臉色巨變的彼得.派克：不了不了……溜了溜了。

　　剛剛改良出新型號戰甲、尚未解除AYS的托尼.斯塔克：…………什麼鬼。

　　「先生，《At your side》這款遊戲是艾瑞莉婭小姐的公司製作出的恐怖遊戲，在玩家中的評價非常高, 被譽為『拯救哥譚的和平使者』, 在各大平臺上的評分都十分高, 經過數次改版之後, 這款遊戲也被罵作『狗比艾睿的又一力作』『玩完之後形象全無』。」賈維斯及時解釋。「之前, 佩鉑女士那裡還接到了幾個知名電影公司的合作意向, 似乎大有將AYS遊戲改編做恐怖電影的意思。」

　　「你在暗示什麼？」托尼拿起乾淨的毛巾擦拭著自己手上的機油, 語氣裡帶著誇張的不可置信，「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那些尊敬我、熱愛我、追隨我的粉絲們，是在指望著我直播玩AYS，希冀著我被驚喜形象全無？」

　　「——Impossible」他斬釘截鐵地道，側過臉，無比自信地看著鏡子裡自己帥氣的臉，「不管艾瑞莉婭那丫頭做的什麼遊戲，不管是恐怖遊戲還是換裝遊戲，鋼鐵俠始終都是最完美的！」

　　他當機立斷，拿起手機，在推特上點贊了數名哭著喊著求帥氣無比的斯塔克先生嘗試著AYS直播的女粉絲們（一定要頭像好看的），乾脆俐落地在推特上留言：

　　「今晚九點，艾斯直播見。」

　　鋼鐵俠粉絲們：——！！！

　　先不說整個推特因為托尼的這條突如其來的推文炸鍋，整個伺服器都快崩潰的事情，放下手機志得意滿的托尼冷不丁想起那段差點兒被自己選擇性遺忘的黑歷史，那坑爹的Nikky環遊世界、那坑爹的服裝搭配……

　　他在原地凝滯了一分鐘，打了個響指吩咐賈維斯：「把那個AYS下到我電腦裡，現在。」

　　……算了，暫時還是先試玩一下，省的艾瑞莉婭那個小混蛋又做出什麼反人類的玩意兒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聽說了達米安尿床事件之後，夜翼迪克笑得差點兒斷了氣，連電話這頭的提姆都聽見了他在那邊笑得捶桌子的砰砰響聲了。

　　「那達米安現在呢？」迪克好容易笑完了，才問自家靠譜的弟弟，「需不需要我這周回去，給他帶個尿不濕什麼的——噗哈哈哈！！」

　　「離家出走了。」提姆歎了口氣，見電話裡的笑聲戛然而止，才滿意地繼續道，「拿了一套衣物就背著包走了——誒，我都忘記什麼時候在他的背包裡放了定位器了，總之，人現在在紐約，看樣子是要跑去艾睿遊戲公司找製作人的麻煩呢。」

　　迪克：「……布魯斯他知道嗎？需要我把達米安帶回家嗎？」

　　「父親已經追過去了，達米安現在非常安全。」提姆笑眯眯的，「達米安很快就會看見『驚喜』了，畢竟[布魯斯.韋恩]這一次，可是代表韋恩集團，非常誠摯地向艾睿遊戲公司發起電影合作的邀請呢。」

　　聽見自家這個腹黑的弟弟這樣說，迪克後背一涼，忍不住為六歲的熊孩子點了一排蠟。

　　「……以及，這段時間，你可以暫時忙工作上的事情了，」提姆頓了頓，繼續道，「感謝AYS，現在的哥譚可是清淨了不少。就連阿卡姆……謎語人在玩AYS、稻草人在玩AYS、雙面人在玩AYS、腹語師在玩AYS——就連小丑也在玩AYS！」

　　——根據調查，阿卡姆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每天都有人半夜裡神神叨叨地舉著手機，口中念念有詞地尋找著自己貼心的『小收容物』。稻草人不知道為什麼被毒打了一頓，恐懼藥水被兇手搶光。小丑天天和遊戲中的『小丑』相談甚歡，腹語師宣稱愛上了瑪麗肖，企鵝人天天和一個長得像烏鴉的『怪物』形影不離……

　　「……這算什麼？」無語的迪克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舌頭，詫異地道，「難不成，這叫遊戲拯救哥譚？」

　　提姆：「…………這話可千萬別當著布魯斯的面說。」

　　尼瑪一個遊戲就能拯救哥譚，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的布魯斯怕是要被氣死呀！

　　*

　　另一邊，托尼的推文和點贊差點兒讓整個美國陷入了瘋狂，幾乎是短短幾個小時，他發佈的那條推文下就獲得了三萬多的評論和數十萬點贊。

　　今天的米國線民很忙，他們先是在鋼鐵俠的主頁下瘋狂留言『我敬你是條漢子！』『鋼鐵俠不愧是鋼鐵俠！』，緊接著又忙著對許多聞訊趕來、從不玩遊戲的粉絲們解釋起AYS恐怖遊戲碩果累累的戰績來，然後，他們像是趕場一樣趕到艾睿遊戲公司主頁和AYS遊戲主頁下，瘋狂艾特鋼鐵俠和艾睿，興高采烈地留言「苟富貴、莫相忘」，「AYS又要火了你們知道嗎？」，最後，再跑到裝死不回復的蜘蛛俠的主頁下，瘋狂刷屏「你看看人家！你看看斯塔克先生！人家那才叫氣魄！」

　　無辜被牽連、委屈的小蜘蛛：…………對您的崇拜在漸漸消失，斯塔克先生QAQ

　　大概在晚上八點左右，托尼.斯塔克只光顧過一次的直播間就擠滿了慕名而來的觀眾們，有不少人為了更好地觀看鋼鐵俠直播玩AYS，在艾斯直播註冊了帳號。

　　此時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興奮無比的大家也沒閑著，而是紛紛在彈幕區刷起了氣泡。

　　「鋼鐵俠就是鋼鐵俠，連AYS都不怕，也敢直播，這個氣魄，比大都會的那個superman和哥譚的那個蝙蝠俠什麼的高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樓上你別捧一踩一啊，斯塔克是厲害，但是你怎麼知道superman和蝙蝠俠背地裡不玩AYS啊？人家又不像斯塔克那麼喜歡炫耀，他們可連個推特帳號都沒有。」

　　「不說遠的，蜘蛛俠不是也裝死裝沒看見嗎？」

　　同樣混進直播間的蜘蛛俠彼得.派克：…………

　　好大一口鍋砸下來，他滿肚子火憋得進退兩難，賭氣一般地也刷起了彈幕：「你怎麼知道蜘蛛俠就沒玩AYS，憑什麼個人的私生活都要拿來直播啊？」

　　馬上就有人不甘示弱地回復：「那可是蜘蛛俠，蜘蛛俠你懂嗎？超級英雄！現在看來，嘖嘖嘖，所有的超英里還是鋼鐵俠最有種，是條漢子！」

　　……尼瑪一粉頂十黑啊！

　　彈幕頓時就像炸了鍋一樣開始刷起來：

　　「呵呵，黑漆漆的粉絲不說話。」

　　「抱走我家大超，不約，我們不約。」

　　「XSWL，一個鋼鐵俠只配給我們神奇女俠提鞋好吧。」

　　各家粉絲不甘示弱，群起而攻之，惹得鋼鐵俠唯粉節節敗退，只強行撐著叫囂：「不說別的，叫你們家蒸煮也去開直播啊，這裡是鋼鐵俠直播間，KY的到底是誰啊！」

　　不過說到底，這裡還是鋼鐵俠的直播間主場，就連彼得也是不折不扣的鋼鐵俠粉絲，故而大家吵鬧了一陣，就在房管的鎮壓和封禁下安靜了下來。

　　指標指向晚上九點，數萬觀眾都安靜了下來，滿懷期待地盯著開啟了直播的螢幕，所有人一致屏住了呼吸，許多人的手都放在了送禮物的按鍵上，就等著托尼.斯塔克一出現，就拿鮮花和禮物淹沒他！！

　　後援妹子給我動起來！粉絲團給我動起來！無數個『鋼鐵俠的老婆』也給我動起來！我們今天就是要刷爆直播間！讓別家粉絲看看我們的實力！！

　　「……事先說明，我今天到這裡，主要不是為了玩AYS，是給你們看看最新研製的戰甲。」

　　隨著螢幕一亮，畫面一轉，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說話聲音略微沙啞的托尼.斯塔克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裡。

　　……穿著新型戰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鋼鐵俠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裡，連臉都不露，尤其這人還在大言不慚地道：

　　「我當然、理所應當、絕對不可能是因為AYS才穿的戰甲，AYS這款遊戲，斯塔克企業也參與了研發——非常令人遺憾的是，它沒有什麼可怕的。」

　　直播間中，一片死寂。

　　剛剛還瘋狂吹鋼鐵俠的粉絲們：……臥槽，臉好痛。

　　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鋼鐵俠！！

　　*

　　同一時間，因為被全家人知道了尿床事蹟、憤而離家的達米安沒有費多少工夫，就摸到了紐約，他獨自一人悄悄地找到了艾睿遊戲公司，在深夜潛伏進了公司中，咬牙切齒地打算找出那個『艾睿』，給那個混蛋一個難忘的教訓。

　　想起之前玩的遊戲，他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全身寒毛倒豎。

　　沒有絲毫睡意的達米安順勢在公司裡來回巡視了起來，他一邊走，一邊遷怒一般地想著要把整個公司裡與AYS相關的那群人全都一鍋端了，給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才行：

　　首先，公司裡的保安肯定是不能留的，這人叫什麼來著？Deadpool？打暈了拖出去！！

　　其次，公司策劃部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策劃部組長叫娜塔莉？是個女人？誒，女人就算了，隨便嚇唬嚇唬就行了。

　　接著，就是艾睿遊戲公司的混蛋售後——老子打電話過去竟然沒人接？？客服組長叫什麼來著？洛基？好的就是你了！

　　對了，那些個設計AYS裡怪物形象的原畫師也不是什麼好人！最混蛋的就是他們了——史蒂夫.羅傑斯是吧，呵呵呵，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達米安越想越覺得痛快，他一邊低聲嘀咕著，一邊從自己的背包中抽出各種各樣的武器、陷阱材料、不明液體、各類工具，開始在公司中上上下下地佈置了起來。

　　……等著瞧吧，艾睿遊戲公司，等著瞧吧，製作遊戲的混蛋艾睿！我達米安.韋恩今天就撂下話了：

　　「你、明、天、死、定、了！」


第64章 AYS遊戲番外

　　* 劇情

　　《At your side》並不是單純的驚悚遊戲, 與某些只注重驚嚇效果、沒有內核的恐怖遊戲不同, 它的劇情非常複雜，主線與支線交織著, 以遊戲主人公的視角講述了一個神秘的收容機構中幾派勢力互相爭鬥、企圖掌控主動權的殘酷故事。

　　故事一開始發生的收容失效事件，即是由CEB機構中的鷹派勢力暗地裡主導的, 目的在於掌控收回機構內的大部分權利——為此，他們不惜將所有D組成員放出，欺騙他們赴死。待CEB機構重新恢復運轉，所有的收容物再度被關回去時，鴿派已經被逼得節節敗退, 潰不成軍了。

　　鷹派勢力掌握主權這部分內容，是在遊戲前期主角被迫前去與逃脫的收容物戰鬥時, 從『隊長』、『隊員』、『廣播』、『實驗記錄』等瑣碎的記錄、言語間透露出來的。

　　等到主角成功完成所有任務之後（玩家已經被嚇得石樂志）, 他以及帶領的整個小隊都被從死亡D組調到了特別行動小組, 負責更多機構內事務、掌握了更多的訊息。主角在機構內順應著同為鷹派勢力的『隊長』的命令, 經歷了種種兇險之後，終於追查到了兄弟邁克爾的蹤影。

　　此時的邁克爾早已不是當年被摯愛海娜賣進D組的傻小子了, 因為偶然的事故, 他與某個保密級別非常高的收容物相互融合, 依靠著異于常人的能力在鷹派中站穩了腳跟，在遊戲的後期, 他取代了『隊長』的位置, 通過通訊器不斷向主角下達命令, 利用親兄弟在CEB中逐步攬權。

　　直到遊戲的最終回, 成為CEB所長的他才露出了猙獰的獠牙：身為極端激進分子的他，想要將CEB機構及其收容物公然展露在世人的面前，使當前世界上所有已經被認可的[科學]、[倫理]、[常識]、[歷史]悉數碾碎，並通過這種方式，從另一個角度來[保護人類]。

　　整個遊戲劇情十分複雜，立意深刻獨到，涉及數個性格各異的遊戲角色，包含上百個設計巧妙的收容物，數十個隱晦的支線劇情和彩蛋，讓玩家們又怕又愛，不由自主地跟隨著遊戲主線先前推進。

　　統帥第七區的特工西蒙是最早一批將遊戲通關的玩家，相較於其他人，他對這款遊戲的劇情感觸更深：隱瞞即是保護、收容即是和平、獻祭D組程成員則是為了更多的普通人不被傷害、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CEB機構一直在為之奮鬥、為之犧牲。

　　——在遊戲的世界裡，如果沒有CEB機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呢？從文藝復興以來興起並被證明的[科學]與[倫理]會被推翻，前人用生命鋪就的東西變得不值一提，宗教會再次走上神壇，人類社會的和平穩定被打破……

　　而默默無聞保護世界的第七區，何嘗不是在做著與CEB機構同樣的偉業呢？（誤）

　　這樣想著，西蒙忍不住長歎一聲，吩咐手下抓緊時間，儘快調查出那個奇怪的「外星汽車」的蹤跡。

　　——為了保護世界！！

　　西蒙特工在心中握緊了小拳拳。

　　（某科邁羅跑車：……………………）

　　*  報復

　　自從成為了蘭斯洛特並跑了一趟美國之後，艾格西的言行就越發成熟，在出了幾次任務之後，就越來越有那股子紳士范兒了。

　　他和艾瑞莉婭一直沒有斷了聯繫，時不時會聊個天，討論討論新遊戲和自己的生活之類的瑣事，因為年齡相仿、性格相合的緣故，兩個青年的關係還算不錯。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艾格西陰差陽錯地得知艾瑞莉婭正是當初把VR喪屍遊戲搞出來，把自己坑得不輕的罪魁禍首時，鐵青著臉的他忍不住憋著火，念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大悲如來咒（？）才稍微緩解了憤怒。

　　麻蛋艾瑞莉婭就算了，總之一切都是梅林的錯！

　　等艾瑞莉婭製作出AYS之後，出於朋友之間的義氣，就把第一版的原版遊戲放在郵件中發送給了艾格西，並非常貼心地標注上了「恐怖遊戲，怕鬼的不要玩，不怕鬼的也慎重！」這樣大大的標語。

　　——她發給艾格西的時候正好身處賽維爾學院，不作不死的雙胞胎正是偷看到了發給艾格西的那個神秘遊戲，才偷偷摸摸地轉到了自己的郵箱中，想要瞞著艾瑞莉婭體驗一下R18的恐怖遊戲，結果引發了海德里城堡內真人鬧鬼事件。

　　從哈利.哈特的口中知道了最近就是梅林的生日了，艾格西眼珠一轉，連忙詢問艾瑞莉婭：「這個遊戲如果搞成VR的話……」

　　「那你就得給我收屍了，」艾瑞莉婭毫不客氣，「這款遊戲已經自帶AR了，代入感不比VR遊戲差，我用人格擔保它比VR喪屍遊戲好玩多了！」

　　艾格西就壞笑了起來，尼瑪我艾格西復仇的時刻終於都辣！

　　不久之後，在Kingsman為梅林舉辦的生日宴會上，他將艾瑞莉婭送給自己的恐怖遊戲燒錄成光碟，扭頭就以生日禮物的形式，贈送給了梅林，並十分壞心眼地在光碟上寫下R18幾個字。

　　「梅林，你懂得。」故意把R18的字樣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換來了羅克茜的怒目和哈利.哈特的輕咳，艾格西擠眉弄眼地對梅林以及其他特工笑了起來。

　　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第二天，玩過遊戲的梅林腳步虛浮、神色憔悴、精神崩潰地走出房間這樣的場景了，艾格西嘴角一勾，心中無比激動。

　　……

　　…………

　　第二天，偷偷摸摸從梅林那裡順走光碟並安裝的數個特工和學員一夜沒睡、怒氣衝衝地闖進艾格西的臥室，惡狠狠地把懵逼臉的艾格西綁起來，毒打了一頓。

　　——敲你媽！褲子都脫了，你給老子說其實是這種R18？？？

　　* 反派的惆悵

　　斯特拉克男爵最近非常煩躁。

　　那群來自哥譚阿卡姆的王八蛋們不知道抽了什麼瘋，一個兩個都開始在反派圈裡搞起了文化輸出，他們借用一款名為《At your side》的恐怖遊戲，摻雜私貨地開始向九頭蛇、歐洲犯罪組織、A.I.M、滿大人、蛇党、手合會等反派組織傳達自己的理念。

　　尼瑪沒有你們這樣無恥挖角的！！我們九頭蛇的雜兵就算再沒用，那也是我們的！！

　　斯特拉克男爵氣得頭都快禿了，本來在這段時間，九頭蛇預備著暗搓搓地侵蝕神盾局，利用神盾局的「洞察計畫」來搞事，結果被阿卡姆那群瘋子們神來一筆——幸好九頭蛇的下屬士兵們都非常忠心，沒有腦子想不開叛變跑去哥譚搞事的。

　　——辣雞阿卡姆！文化輸出就文化輸出，你們用AYS這種辣雞遊戲是什麼意思？

　　在玩過了AYS之後，斯特拉克瑟瑟發抖地縮在自己的被窩裡，氣憤無比地咒駡著阿卡姆和辣雞艾睿遊戲公司。怒氣值MAX的他憤而擱置了洞察計畫，轉而命令手下立刻開始出征阿卡姆，爭取把對方囂張的氣焰壓下來。

　　對此，死侍的好基友、九頭蛇的探員鮑勃是崩潰的：「男爵明明就是玩遊戲太害怕了，才擱置洞察計畫，轉而去找阿卡姆的麻煩的——問題是我們TM也不想去阿卡姆呀！一想到AYS裡的小丑原型（？）就在阿卡姆，誰TM樂意去找那個怪物談人生談理想啊！」

　　他無比懊惱地對死侍抱怨：「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加入A.I.M呢！九頭蛇這個坑爹地方只給我們買了牙醫保險，AIM可是給買全套醫療保險呢！現在，那麼多人因為玩了AYS出現各種不同程度的心理問題，輕者頭疼腦熱心口疼，重者神神叨叨覺得鬼就在身邊——可是我們看心理醫生的費用都不能報銷？？尼瑪老子要跳槽了！！」

　　「我可憐的朋友，」死侍忍不住從褲襠裡掏出手絹擦了擦眼角莫須有的眼淚，「誒，要不，你跳槽跳到艾睿遊戲公司來？我跟你說，這裡給買全套社保，工資待遇優越，管吃管住工作時間還非常自由。」

　　「……我還是呆在九頭蛇算了，謝謝！」

　　一聽是出產AYS的艾睿遊戲公司，鮑勃打了個冷戰，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然，你對九頭蛇上面的長官反應反應？」死侍非常正經地建議，「畢竟，出現這種情況的又不止你一個人。」

　　鮑勃如夢初醒，掛了電話就開始召集自己同部門的兄弟們和其他部門的病患們，開始了有組織、有紀律、有節奏的罷工浪潮：

　　「反對□□牙醫保險！！支持全社保待遇改口革！！」

　　「A.I.M聘請專業心理醫生拯救AYS恐懼症患者，而九頭蛇又在做什麼！」

　　「只有醫療保險才能拯救九頭蛇！！」

　　同樣去看了心理醫生的斯特拉克男爵：「………………」

　　*羅賓們

　　迪克和傑森的關係一直非常好（迪克自認為的），傑森找了份私家偵探的工作之後，身為員警的迪克就經常與對方合作，明裡暗裡偵破不少懸疑案件。

　　這次，傑森因為手頭的案子再度回到哥譚，暫住在迪克家時，才和提姆通過話的迪克就爆笑著將達米安畫地圖的事情告訴了傑森。

　　「…………真慫。」

　　傑森皺著眉，嗤笑了一聲。

　　「那小子竟然還是布魯斯的親生兒子，差勁透了。」

　　「達米安才六歲，對他寬容一點吧。」迪克摸著笑得發酸的腹部，興致勃勃地也在電腦中開始下載AYS。「好像是艾瑞莉婭她們公司製作的遊戲吧？」

　　「艾瑞莉婭？」傑森一愣，隨即哼了一聲，「如果是她做出來的遊戲，除了討人厭、煩人精一點兒之外，應該是沒有任何驚悚可言的。」畢竟她自己就是個慫包，製作恐怖遊戲還真是難為她了。

　　「恐怖不恐怖吧……達米安畢竟才六歲嘛。」迪克一如既往地頗有大哥風範，他迅速安裝好遊戲，在遊戲緩衝的時候，對著傑森招招手，「一起玩？」

　　傑森沒吭聲，抱著支持艾瑞莉婭遊戲的想法，他磨蹭地湊了過去。

　　……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徹底僵硬了。

　　冷汗一滴一滴地從迪克的額角滑落下來，因為過度恐懼，他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地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洗手間的，仿佛記憶出現了斷層。迪克在昏暗的公寓內手腳發軟地貼著牆站了一會兒（生怕背後有人），望瞭望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那個，傑森啊。」迪克乾巴巴地扭向同樣臉色鐵青、貼著牆罰站的傑森，「你看，現在是哥譚的夜晚了。」

　　「……」傑森默，「所以呢？」

　　「我現在，交給你一個光榮的任務，」迪克呲牙，「咳咳，我現在另有要事，所以今天晚上哥譚的夜巡……」

　　「拒絕！」傑森不假思索，「TM的老子晚上也有要事！」

　　「等等、等等——你之前不是在和我搶夜巡的活麼！怎麼現在突然就變卦了！？」

　　「誰TM一直跟你搶夜巡的活啊！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TM難道不是因為慫了才不敢晚上出門了？孬種！」

　　「你、你、慫的是你吧？看你那腿打顫的！」

　　「你！」

　　被戳破的傑森的臉色一變，朝著同樣惱羞成怒的迪克撲了過去，第二代羅賓和第一代羅賓像街頭混混一樣扭打了起來。

　　今天夜晚的哥譚市，孤零零的蝙蝠俠布魯斯默默地騎上蝙蝠摩托，

　　只留下，

　　在風中、隱約可見的，

　　寂寞小巧的，

　　貓耳朵。

　　*天使

　　在旺達鬧出了海德堡鬧鬼事件之後，賽維爾學院裡的熊孩子們反倒越發對AYS遊戲感興趣了起來。

　　除了參與過剿鬼事件、精疲力盡的X戰警外，大多數變種人小孩對此都躍躍欲試，有不少高年級的學生彼此間眉飛色舞地商量著偷偷摸摸去玩AYS。

　　——「不行！」

　　難得嚴肅起來的查理斯這回是真的明令禁止這些不知輕重的熊孩子們去玩了，這群孩子們的能力都沒有完全開發和掌控，非常容易再出現類似旺達這樣的能力不自覺失控事件。更何況，這款遊戲本身就是R20的遊戲，哪能隨隨便便就讓未成年小孩子亂來呢？

　　越想越擔心的查理斯太瞭解這幫熊孩子了，他想了想，決定動用賽維爾學院建校以來最為嚴重、最為恐怖、最為深刻的懲罰：

　　……他把無線網給斷了。

　　賽維爾學院內頓時一片鬼哭狼嚎，查理斯坐在校長辦公室，不刻意發動能力都能聽見那群熊孩子們哭天喊地的懇求和嚎叫，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被吵炸了。

　　……不怕！查理斯堅挺地屹立不倒，暗地裡買了一大箱補腦口服液慢慢地喝，面對著各種學生由衷的懇求就是不鬆口。

　　過了兩天之後，自力更生的變種人熊孩子們中不知道是誰的能力覺醒了，悄悄地瞞過了查理斯教授，在快銀、科特等人的幫助下，偷偷摸摸架設了新的局域網，拿到帳號密碼的小夥伴們紛紛下載了AYS。

　　查理斯：………………心好累，愛不動了_(:з」∠)_

　　在新的局域網開通、孩子們紛紛開始玩AYS的那天晚上，接近百個大大小小的學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密密麻麻地擠到了天使沃倫的臥室中，賴著不肯走。

　　剛剛結束巡視工作，沃倫疲倦地打開房門……頓了頓，關上房門，在門外沉思了兩秒，揉了揉眼睛，再打開……

　　「都擠在這裡幹什麼？！」

　　脾氣非常差勁的沃倫看著滿屋子的熊孩子，怒氣衝衝地差點兒罵人，他忍住一翅膀把所有人都PIA飛的衝動，沉下臉質問成群結隊的學生。

　　真是難以想像這麼間普通的臥室是如何塞下這麼多人的，擠成一團哭唧唧、瑟瑟發抖的孩子們互相看了看，突然有個黑髮黑眼的小姑娘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從身後的背包中掏出了一個造型古怪的香爐。

　　她顫顫巍巍地把香爐擺到沃倫的腳前，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三炷香，對著沃倫無比恭敬地拜了拜。

　　「…………？？？」

　　「沃倫老師，您是天使對吧。」小姑娘抬起頭，一臉篤定，「多拜拜你，肯定驅魔辟邪還升官發財！AYS裡說了！」

　　「……我都拜過你了，老師。」小姑娘把香插在香爐中，一臉希冀地抬起頭，「所以說，現在我能拔你的羽毛了嗎？」

　　——在AYS的遊戲設定中，主人公共有五條命可以供玩家揮霍，每一條命都用一根天使的羽毛來代稱，並對外解釋為『天使神聖的羽毛具有驅魔辟邪、起死回生的功效』，在遊戲中，也多次出現劇情人物贈送給主角『天使的羽毛』來填充主角耗去的死亡次數這一場景。

　　隨著小女孩的發言，近百個孩子兩眼冒光，紛紛抬起臉來，死死盯住沃倫巨大的翅膀。

　　渾身發毛、羽毛倒豎的沃倫：…………艾瑞莉婭你這個小王八蛋！

　　*神盾局

　　一開始，在發現AYS遊戲的時候，鷹眼巴頓是拒絕的，他的工作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去和一個恐怖遊戲去較勁。

　　只是娜塔莎作為艾睿遊戲公司部門組長，享有優先體驗優化版AYS遊戲的權利，所以她理所應當地在下班之後，在神盾局總部內玩起了遊戲。

　　這款在外界被稱為心臟殺手的恐怖遊戲並沒有讓娜塔莎尖叫或者驚嚇，反倒因為豐富而惹人深思的主線劇情獲得了她的青睞。

　　並且，娜塔莎似乎非常喜愛用AR手機捕捉怪物那個環節，有好幾次，鷹眼都看見娜塔莎深夜不睡覺，敷著綠油油的面膜在神盾局內如同女鬼一樣來回遊蕩，專挑僻靜角落追蹤逃離的收容物。

　　鷹眼：「………………」尼瑪差點被綠油油的娜塔莎嚇個半死。

　　又過了一個星期，半夜不睡覺、敷著面膜舉著手機來回遊蕩玩遊戲的人又多了一個：希爾特工表示這個遊戲非常有意思，既驚險又刺激，有些收容物還非常可愛（？），戳中了她心中的某個點。

　　除此之外，希爾特工和娜塔莎聚在一起，非常認真地研究了一番AYS的劇情之後，嚴肅地打了個報告上去，希望弗瑞能夠重視一下關於CEB機構的職能劃分、勢力爭奪、對世界所有[存在]起到的作用等等。

　　理所應當的，弗瑞也開始玩AYS了，他一邊尖叫一邊大笑，心態異常良好地接受了這款遊戲，並把科爾森也帶入了坑，恐懼並快樂著深入玩了起來。

　　為了不損壞幾個高級特工的臉面，幾個人還神神秘秘地建了個AYS遊戲的群，在群中自由、暢快地討論著AYS遊戲攻略、收容物隱藏的幾個點、主線支線劇情等等。

　　終於有一天，不甘寂寞的巴頓幹完了自己手頭上的任務，也下載了AYS恐怖遊戲，並愉快地被娜塔莎拉入了名為AYS小分隊的群裡，與幾個高級特工一起探討遊戲。

　　巴頓志得意滿地在當天下午就開玩了，在他的理解和群裡的攻略指導下，到遊戲開始前的那一刻，他都覺得AYS是個略帶恐怖元素的劇情遊戲，可能還摻雜著AR手機找寵物這樣可愛有趣的環節。

　　二十分鐘後，特工巴頓當著無數普通特工和職員的面，哭唧唧地尖叫著跑到了娜塔莎的房間中，在眾人詭異的視線裡，扒著娜塔莎臥室裡大床的床角，死活不肯離開娜塔莎半步。

　　「小娜！小娜！我不能沒有你（的保護）啊！」

　　巴頓慘叫的聲音從半敞開的房門裡傳得老遠，一時間，「鷹眼為愛勇往直前」、「黑寡婦無情拋棄情郎為哪般」、「震驚！神盾局內兩大特工突現驚人愛恨情仇，現場前人圍觀！」、「特工愛西絲爆料：黑寡婦鷹眼深陷三角戀情，而且最終的那個人竟然是……」例如此類的新聞頓時在神盾局內迅速流傳了開來。

　　娜塔莎：………………

　　真雞兒丟人，巴頓你退群吧。


第65章 電影企劃

　　做完了一切準備之後, 達米安潛伏在哈利的辦公室內，一邊看著時鐘, 一邊玩著陰陽師手遊, 暗暗等待著第二天公司員工上班。

　　他玩了幾個小時的遊戲，把體力全部都肝光了，好容易等到第二天早上九點, 艾睿遊戲公司的職員們陸陸續續地進入公司。

　　湊巧的是, 哈利和艾瑞莉婭這天都沒有來公司——因為韋恩集團的邀請，兩個人一大早就整理好了資料, 驅車前往某家私人會所，與赫赫有名的布魯斯.韋恩會面。

　　韋恩集團這回突然找上門來, 是打算購買AYS的電影改編版權, 他們先是聯繫上了佩鉑，後又在佩鉑的主導下與艾睿遊戲公司接洽。

　　艾瑞莉婭難得沒有大T恤牛仔褲運動鞋地對付, 而是穿了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裝裙, 打著領帶、穿著高跟鞋、帶著平光眼鏡, 把金色長髮盤在腦後, 整個人活生生像是老了五歲。

　　而哈利同樣一身成熟的西裝革履, 風度翩翩地走進私人會所的隔間內, 對著那位大名鼎鼎的韋恩先生不卑不亢地打了個招呼。

　　走在哈利身後的艾瑞莉婭腳步一頓，有些狐疑地望向那位英俊得過分、滿臉堆著桃花笑容的韋恩先生，總覺得……這位的身上,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莫名其妙的, 她又想起了去年第一次撞見史蒂夫的場景, 當時史蒂夫身上那種隱隱的不和諧感讓她反射性地提起了警惕——真是稀奇，現在，這種違和感又出現在了布魯斯.韋恩的身上。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艾瑞莉婭的遲疑，連忙站起來，繞過哈利直直地走向艾瑞莉婭，對著她伸出了手：「你好，是勃朗特小姐對吧？我想見你很久了！」

　　男人的臉上滿是輕佻燦爛的笑容，深邃的眼眸中有種奇異的深情，他玩世不恭的語態和動作雖然失禮，但是又會讓姑娘們忍不住沉浸在他的眼眸中，心中小鹿亂撞。

　　「……艾瑞莉婭.勃朗特，您好，韋恩先生。」

　　艾瑞莉婭伸出手，和對方快速地握了一下手，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對方手臂上的肌肉。一雙厲眼如同精准的掃描器一般迅速地將布魯斯.韋恩的全身上下掃描了一遍，將資料傳給了賈維斯來分析。

　　尚且不知道自己即將掉馬，布魯斯微笑著邀請兩個年輕人和佩鉑入座，自己也坐在了公司副手的身邊，大家你來我往地問候了一遍斯塔克企業和韋恩集團，這才進入正式遊戲版權洽談工作。

　　像這種對外業務，向來都是哈利在負責的，此刻也是如此，他和佩鉑唾沫橫飛地在和韋恩集團的副手打著各種機鋒，而艾瑞莉婭雙目放空，正在神遊天外。

　　「我總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對勁。」在艾瑞莉婭的腦中，她正不急不緩地根據布魯斯的身體資料進行分析，「不是說，布魯斯.韋恩是個僥倖繼承遺產的無腦富二代，只會泡妞和花錢嗎？我看他的肌肉，可比羅根的結實多了。」

　　「根據韋恩先生近一年來的活動軌跡分析，他並無堅持去健身房的習慣，」賈維斯迅速根據新聞消息統計了一番，用機械的口吻繼續道，「而根據韋恩先生的身體資料，對方應該在持續進行某種體力消耗巨大的激烈運動，而從韋恩先生的日常行程來看，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持這個結論的證據。」

　　艾瑞莉婭眉頭一皺，她下意識地望向布魯斯.韋恩。

　　對方似乎一直在注視著她，在撞見艾瑞莉婭的眼眸時，又露出了勾引意味十足的笑容。

　　*

　　達米安在艾睿遊戲公司哈利的辦公室內一直等到了中午十二點，都沒有等到本應該來上班進辦公室的哈利。

　　還是個孩子的達米安一邊摸著咕咕叫的肚子，一邊在心裡把翹班的哈利罵得狗血淋頭。不耐煩的他又渴又餓，終於忍不住趁著公司職員都去公司外的餐館用餐的時候，在哈利的辦公室中佈置了整蠱陷阱，悄悄地從辦公室裡溜了出去。

　　誰知道，他才走了不到三步，後頸一痛，自己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提了起來。達米安的動作一頓，反手從腰間抽出了一縷特製的銳利無比的金屬絲線，朝著對方的手臂懸繞而去。

　　只聽「哇！」的一聲尖叫，達米安牽住金屬絲線的手腕一轉，他的身體在空中巧妙地一轉，一腳踩在對方的膝蓋骨上，借著巧勁手腕猛地用力，一隻噴著鮮血的手掌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哇——！！」

　　死侍發出一聲尖叫，他牽住達米安後領的右手被達米安隱藏的武器直接削斷，他乾脆地用左手抓住還滴著血的右手手掌，來回揮舞起來：

　　「殺人啦！殺人啦！職業殺手跑來公司鬧事啦！」

　　他一邊說，一邊靈活地就地躺倒、迅速地來回滾動，激動地叫嚷著：「你把我的手絞斷了！你要賠！叫你爸爸來賠！除非你給我五千萬，不然我就每天賴在你們家別墅門口，用拖鞋打你的小人兒！」

　　懵逼臉的達米安：「…………」

　　自小生活在刺客聯盟，被母親寄予厚望的他接受過無數種培訓：殺手課程、醫療課程、金融課程、武器課程等等，塔利亞教會了達米安如何去當一名優秀的刺客，如何去殺人、如何去清理痕跡、如何掌握人心，卻完全忘記告訴兒子，遇見碰瓷該怎麼辦。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達米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卻見死侍一邊抓著自己的斷手，一邊用剛剛長出來的右手拍擊地板：「我不管！五千萬！五千萬！你快去找你爸爸來，那個誰誰誰的，長貓耳朵的那個，快把那個貓耳死宅找回來付錢！」

　　「胡說八道！」六歲的小孩尚還認不清死侍的本質，厲聲喝道，「再吵吵鬧鬧，我就殺了你！」

　　「你殺啊、那你殺啊！」死侍精氣十足地叫了起來，「我死侍就是死了，也要跑到你家去，嚇得你每天晚上畫地圖！」

　　他不說就罷了，一說起畫地圖，達米安眼中的殺氣大作，他右手一張，一把閃著幽幽藍光的短匕便落入了手掌中，下一秒，他就如同出膛的子彈一般朝著死侍的方向掠了過去！

　　——殺了這人！！

　　*

　　「艾瑞莉婭、艾瑞莉婭——」

　　「勃朗特小姐？」

　　「莉婭！」

　　似乎隱約聽見了哈利的聲音，艾瑞莉婭猛地回過神來，先是看了一眼含笑的布魯斯.韋恩，又迷茫地瞅了一眼哈利，「叫我嗎？」

　　「噗……」布魯斯噗的笑了出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艾瑞莉婭，「勃朗特小姐真是可愛。」

　　「……」無語的公司副手不由得瞥了一眼自家老闆，眼中的了然一閃而過。

　　怪不得老闆催著自己快點兒和艾睿遊戲公司交洽，還非要跟著過來呢，搞半天是看上人家公司副總了。不過，這個副總怎麼看，都只有二十幾歲吧？……誒，老闆這個禽獸。

　　「我們都快談、完、了。你好歹做個樣子出來吧？」

　　哈利惡狠狠地瞪她，悄聲把自己費盡口舌和對方談下來的條陳一一和艾瑞莉婭解釋清楚，才恨鐵不成鋼地道：「合同方面我們會儘快擬定的，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改動的東西。」

　　艾瑞莉婭想了想，對哈利提出了一個要求。

　　在利潤方面退讓半成，換得借用韋恩集團的拍攝作業室和攝影人員、相關器械三個月的許可權。

　　哈利一愣，「你是說……」

　　「是啦，」艾瑞莉婭壓低聲音，「之前我說過的那個遊戲宣傳片……」

　　「你要用韋恩集團的資源？」哈利的眼睛一亮，仔細想了想就迅速望向了韋恩集團的負責人，開始與他商量新的合約條件來。

　　待兩人商談好之後，一直沉默的布魯斯.韋恩才帶著笑意問艾瑞莉婭：「剛剛聽奧斯本先生說，艾睿遊戲公司又要出新的遊戲了，並會為其特意拍攝宣傳電影，我有那個榮幸提前知道那款遊戲的名字嗎？」

　　「……恩，」艾瑞莉婭非常謹慎地開口，根據一系列資料分析，布魯斯.韋恩絕對有什麼問題，現在她和哈利都屬於弱雞不夠人家一指頭捏的，所以還是小心為妙，「遊戲的名字是《Fate/Grand Order》，是一款全新的競技類遊戲，歡迎韋恩先生持續關注。」

　　說罷，她一把拉住哈利和佩鉑，「既然合同的問題已經敲定，我們就先回公司那邊準備材料了……」尼瑪快走吧，真心別和這個有問題的韋恩先生多接觸了！

　　「也是，既然合同已經敲定好了，二位不妨到公司裡參觀一下？」不明就裡的哈利噙著笑容，非常禮貌地多問了一句。

　　「我們就不……」韋恩集團的負責人非常上道的就準備婉拒。

　　「那就一塊兒走吧！很榮幸參觀艾睿遊戲公司。」這是笑容滿面的布魯斯.韋恩。

　　副手：「………」

　　*

　　「這是誰家的孩子？」

　　電光火石間，一隻極富有力量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達米安，不知道怎麼動作的就把熊孩子手裡明顯帶毒的匕首從他的手裡搶了過來，丟得老遠。

　　史蒂夫.羅傑斯冷冷地盯著手裡掙扎不休的達米安，手上用力，按住他的要害處。達米安的動作一頓，身體僵硬了下來。

　　從史蒂夫的動作和捉人姿勢就知道自己沒法以現在這種姿態從他的手中逃脫，達米安一改剛剛衝動激動的模樣，整個人迅速地沉默了下來，只用兇狠的眼神隱晦地盯著趴在地上懶洋洋的死侍，心中咬牙。

　　史蒂夫看了一眼死侍的慘狀和噴湧的鮮血，又瞥見達米安眼中的殺意，心中怒氣越盛，他沉下臉，冷冷地訓斥：「出手這樣兇狠，隨便一點小事就要動手殺人，你的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布魯斯.韋恩：阿嚏！）

　　……媽的智障，我媽就是這麼教我的！

　　達米安白了史蒂夫一眼，一聲不吭。

　　「嚶嚶嚶史蒂呼你要給我做主啊，」死侍就好像找到了親人一樣哭唧唧地道，「這孩子一言不發就切了哥的女朋友，再一言不發就要切了哥，哥的身體和心靈遭到了嚴重的創傷，只有五千萬票子才能安撫哥破碎的心啊！」

　　史蒂夫懵逼臉：「……女朋友？」

　　「就是哥的右手啊！」死侍大大咧咧地把達米安切掉的手掌拿在手裡甩來摔去的，「你看，它死不瞑目啊！」

　　——等、等等！你的右手不是好好地待在你手上嗎？！

　　第一次見識死侍這種打不死的能力，史蒂夫一臉三觀幻滅的表情，深受打擊的他不自覺地鬆懈了下來，被一直沉默靜候時機的達米安找到機會一舉逃脫。

　　六歲的小團子一腳踩在死侍的臉上，強迫對方閉上那張嗷嗷叫得人煩躁的嘴，一腳踩在側面的牆壁上，借力跳過死侍和史蒂夫，朝著樓梯口的方向迅速跑去。

　　恰逢此刻，娜塔莎抱著一疊文件，身形嫋嫋地從樓下走了上來。

　　「等等小孩你別作死——」

　　「娜塔莉，小心！」

　　娜塔莉？達米安眯著眼盯著前方仿佛被嚇得呆住了的紅發女人，嘴角微微勾起：

　　「喂！醜女人！」

　　打定主意以那個女人為人質逃出艾睿遊戲公司——尼瑪這公司裡面人都不是什麼正常人！達米安順著走廊，像箭一般撲向了那個看外表就是個大花瓶的普通女人，五指成爪，就朝著她的咽喉襲去——

　　下一秒，面無表情、連動都懶得動的娜塔莎右手一抬，手腕上戴著的寡婦蟄在觸碰到達米安的瞬間，釋放出特殊的催淚瓦斯。

　　達米安陡遭此擊，整個人不由得一懵，眼淚瞬間盈滿眼眶，那個在他看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女人對他微微一笑，劈手就橫了過來，直沖著達米安的後脖頸拍了下去。

　　催、催淚瓦斯……

　　趕過來的史蒂夫和死侍的腳步一頓，看著軟軟倒下去的達米安，目光裡頓時充滿了同情。

　　*

　　在艾瑞莉婭幾乎要殺人的目光逼迫下，遲鈍無比的哈利小少爺還是將布魯斯.韋恩帶到了公司裡來。

　　在意識到眼前這位就是那個「韋恩」之後，半個公司裡的女職員們都轟動了。她們臉泛桃花、噙著笑容，紛紛圍攏到了布魯斯.韋恩的身邊，想要和對方攀談上幾句話。

　　哈利深覺丟臉，他一邊驅散突然之間開始犯花癡的員工們，一邊撥開人群，帶著艾瑞莉婭和布魯斯來到二樓，將人請到自己的辦公室。

　　「十分抱歉，韋恩先生，」哈利愧疚無比，對著布魯斯比了個邀請的手勢，「請你先進我的辦公室休息片刻，我先去下面交代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艾瑞莉婭急忙舉手，打定主意先去找史蒂夫和死侍再說。

　　「不用，莉婭你招待一下韋恩先生吧。」哈利擺了擺手，急匆匆地扭過頭，一步一頓地朝著一樓圍著樓梯打轉的女員工們走去。

　　艾瑞莉婭：………

　　「韋、韋恩先生，你這邊請……」

　　「叫我布魯斯就好。」布魯斯.韋恩一邊微笑，一邊打開哈利的辦公室大門，扭過頭，想用深邃的眼神再「凝視」一下艾瑞莉婭，「我想，勃朗特小姐可能是對我有點兒誤會——」

　　下一秒，在辦公室大門徹底打開的瞬間，達米安佈置的陷阱啟動！一大盆味道奇怪的藍色液體直直地朝著布魯斯.韋恩的腦門上潑了下去！

　　這、這熟悉而刺鼻的味道……

　　艾瑞莉婭目瞪口呆地望著狼狽不已的韋恩先生，鼻子微微抽了抽，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這TM是潔廁靈吧？？？？


第66章 子債父還

　　出於某種氣場的原因, 托尼.斯塔克從很早之前就對布魯斯.韋恩非常不爽了。

　　試想，同樣都是多金未婚的億萬富翁、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的女人就是特麼的比托尼的多那麼一個兩個, 某權威論壇內排在「全美最想擁有的男人」榜首的永遠都是哥譚的布魯西寶貝兒，而托尼.斯塔克總是以幾票之差含恨落在第二。

　　托尼：……恩，我不在乎, 我完全不在乎這種亂七八糟、毫無內涵的排行榜，布魯斯.韋恩……呵呵。

　　成為鋼鐵俠之後，瞬間超越了韋恩無數票，高舉榜首的托尼表示完全不care這種小事，但是他也不介意看看韋恩的笑話啊。

　　尤其是通過賈維斯看見布魯斯滿臉潔廁靈的懵逼臉時, 再也忍俊不禁的托尼：「噗……」

　　「布魯斯.韋恩是怎麼回事？」托尼強忍著笑意, 敲了敲桌面, 「三分鐘之內, 我要知道韋恩找上艾瑞莉婭的全部經過。」

　　「好的，先生。」賈維斯盡職盡責地將一大早上發生的事情悉數告知了托尼，並將艾瑞莉婭懷疑對方的心思也簡略陳述了一番。

　　托尼頓了頓，面容古怪：「韋恩不是極限運動愛好者？沒有記錄？我記得就在不久之前, 媒體還報導過他因為那玩意兒受傷的新聞。」

　　「可是根據具體的資料調查，韋恩先生從去年年中開始就沒有參與極限運動的記錄了, 」賈維斯一針見血地指出, 「艾瑞莉婭說, 人類有種名為『第六感』的感官非常靈敏, 能夠以非科學形式和邏輯判斷某些機器難以分辨的事件。」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 韋恩先生有某些古怪的地方。」

　　見托尼正在專心地聽著，賈維斯頓了頓，才道，「先生，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載入『第六感』程式，這樣能夠更好地為先生解決某些問題。」

　　被賈維斯視作無所不能的托尼：…………

　　「把哥譚市的動靜和韋恩的日程做個交叉對比圖給我，」為了避過這個話題，他隨口便指揮著賈維斯開始工作。

　　他本來是胡謅那麼一說，等到盡職盡責的AI管家將所有資料全部擺了出來，在資料上看見某個存在感十足的名字時，饒是聲名赫赫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都忍不住愣了愣。

　　「……賈維斯，」僵硬了片刻，托尼抹了把臉，迅速道，「再把韋恩被潑潔廁靈時候前後反應的錄影慢速播放一次。」

　　*

　　「我很抱歉，真的，我非常抱歉！」

　　再覺得韋恩先生古怪，他總歸是布魯斯.韋恩，艾瑞莉婭急忙脫下自己的外套，幫助對方擦乾淨身上刺鼻的液體，又是疑惑又是愧疚地道歉。

　　「沒關係的，」布魯斯.韋恩頂著滿頭藍色黏答答的洗滌劑，竟然還安慰一般地對艾瑞莉婭道，「幸好是我走在前面，沒有讓勃朗特小姐遭罪，你沒事就好了。」

　　這、這、這人是天使啊！

　　怪不得大家都說哥譚的韋恩是布魯西寶貝兒呢，怪不得當初『最想要的男人』排行榜上第一名呢！回去我就給韋恩先生投票！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真不是我們幹的……」十分愧疚的艾瑞莉婭的臉漲得通紅，她手忙腳亂地把布魯斯拉進自己的辦公室，將這位請進洗漱間，待布魯斯關上盥洗室的門，艾瑞莉婭迅速扭轉過頭，複又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臉色無比難看地瞪著抱著一套嶄新西裝的哈利：

　　「這TM是、誰、幹、的！」

　　來送衣服的哈利苦笑一聲，把西裝放在盥洗室門口，拉著艾瑞莉婭走到走廊上，才低聲道：「是我的疏忽，從公司成立開始就沒有安排夜間值班的保安。」

　　「有個熊孩子昨天晚上就潛伏進來搗亂了，現在被史蒂夫打暈了，躺在娜塔莉的辦公室呢。」哈利咬著牙，「也不知道那死孩子是吃什麼長大的，幹這種事有什麼目的，我真是——」

　　如果今天不是韋恩，就是自己了，麻蛋哪裡來的熊孩子，等他醒了非照著屁股蛋打了幾巴掌不可。

　　「打暈了？史蒂夫？」並不知道達米安幹出了什麼兇殘的事情，心軟的艾瑞莉婭不可置信地道，「……史蒂夫下手那麼兇悍的嗎？」（無辜背鍋史大盾：…………）

　　留哈利守在盥洗室門口，艾瑞莉婭扭頭就跑去娜塔莉的辦公室，她進門的時候，恰好趕上了達米安悠悠轉醒，面容兇惡地對著「柔弱女子娜塔莉」破口大駡的時節。

　　媽的！哪裡來的熊孩子敢動我的女人（？）！

　　「小兔崽子！你TM有本事把剛剛罵人的話再說一遍！」

　　久違的匪氣再度襲來，艾瑞莉婭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毫不顧忌地擋在娜塔莎的前面，沖著破口大駡的達米安吐出了一連串國罵。

　　「……」達米安不由自主地閉了嘴，瞠目結舌地盯著罵人不帶髒字還一套一套的艾瑞莉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言不合就動手，能用暴力解決的事情就別逼逼，在第一次遇見艾瑞莉婭這樣對著小孩都敢肆無忌憚大罵的無恥的人的時候，達米安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回嘴了。

　　他又氣又急，臉漲得發紅，又白白挨了艾瑞莉婭一頓痛駡，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過。

　　剛想對這個煩人精姑娘有所動作，就見煩人精身後的醜女人眼中冷光一閃，一股子森寒的殺意直直地刺了過來，讓蠢蠢欲動的達米安頓時就歇了搞事的心思。

　　毫無所覺的艾瑞莉婭先是大罵了達米安一頓，見軟乎乎的小孩住了嘴、垂下眼瞼乖順的樣子又覺得有點兒心軟了。

　　她遲疑了一下，叫住達米安：「你爸媽呢？家裡人聯繫方式呢？家裡住哪？」

　　小孩子沒辦法追責，那就找爸媽來，等哈利把公司裡的損壞統計好，回頭找熊孩子爹媽雙倍賠償回來！

　　達米安優哉遊哉地瞟了艾瑞莉婭一眼，對著她嘲諷地笑了幾聲，乾脆躺在娜塔莎辦公室的沙發上，假裝睡覺不理人。

　　頭上憑空爆出幾道青筋的艾瑞莉婭：「…………」

　　這邊，才換好西裝的布魯斯.韋恩在哈利的帶領下也朝著娜塔莎的辦公室走來，兩人才剛剛走到辦公室的不遠處，就聽見艾瑞莉婭在屋裡傳來的爆喝聲：

　　——「死孩子你給我起來！把你爹媽電話交給我！否則我就報警把你們家給告了！！！」

　　緊接著，布魯斯又聽見一聲極其熟悉的嘲諷聲音：

　　——「略略略，那你報警咯。」

　　布魯斯：「…………」

　　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預感，他的腳步一頓，緊接著就被哈利拉住了手腕往房間裡走，奧斯本小少爺一邊走一邊對著布魯斯不住地解釋：「情況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是個意外，的確艾睿遊戲公司需要承擔一部分責任，但是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某個孩子……」

　　布魯斯臉上的笑容一僵，毫無防備地被拉進了辦公室，果不其然看見了自家倒楣孩子，那臉上的小傷口一看就是摔地上摔的。

　　此刻，艾瑞莉婭還在唾沫橫飛地嚇唬達米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行為，比偷竊還要惡劣得多！你知道你惡作劇對象是誰嗎？是韋恩集團的布魯斯.韋恩！他一生氣，你們就天涼王破了！把你爸給我叫過來！誰生出來的熊兒子誰自己負責！我告訴你，因為你的行為，你爸肯定要破產了……你就等著你爸把你屁股打爛吧……」

　　達米安漫不經心地聽著，偶爾還大聲地發出幾聲嘲笑，待聽見門口的動靜時，他下意識地往辦公室門口望了一眼，整個人都不由得僵住了。

　　「……爸。」

　　達米安從沙發上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囁嚅了半天，才乾巴巴地叫了一聲。

　　「……」聽見艾瑞莉婭的話就知道剛剛的無妄之災是從哪兒來的了，布魯斯心情無比複雜，差點兒連自己招牌的笑容都端不住了，只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辦公室內，頓時一片死寂。

　　如同卡殼一般啞了嗓子，艾瑞莉婭恍惚著掐了哈利一把，無語地望向對方：「……QAQQQ」

　　……好吧。

　　所以說親生兒子給爹使絆子，潑潔廁靈，我們還要不要管了？？不對啊，韋恩先生看不出來啊，你這邊和艾睿遊戲公司商量著合作，那邊你兒子過來預備給哈利潑潔廁靈……哪裡不對勁吧你們一家子！！

　　正在哈利和艾瑞莉婭雙雙如同啞了一般站在邊上說不出話來、而娜塔莎又興味盎然地作壁上觀時，辦公室的窗外忽地傳來了一陣囂張的音樂。

　　隨著窗外時不時傳來的海嘯一般的歡呼和口哨聲時，屋內的大家立馬就反應過來了，艾瑞莉婭下意識地站起來，給即將到來的鋼鐵俠斯塔克先生煮了一杯咖啡。

　　穿著張揚的盔甲從別墅中直直地飛到艾睿遊戲公司的托尼剛剛降落，便直直地走向艾瑞莉婭等人，隨意地和艾瑞莉婭打了個招呼，在見到布魯斯.韋恩的時候，托尼的臉色突然就變得極為奇怪。

　　「原來是鋼、鐵、俠？」布魯斯面帶微笑，按照往常的樣子就準備開始擠兌托尼，沒想到往日裡伶牙俐齒的托尼似乎完全不打算跟自己打嘴炮，而是找了一間空餘的辦公室，對著他擺出邀請的手勢。

　　「布魯斯.韋恩，請。」

　　沉吟了片刻，托尼沉聲把對方叫進了辦公室，直接命令賈維斯遮罩所有信號之後，先是面露複雜地把端著玩世不恭態度的布魯斯仔細打量了一番，直到布魯斯臉上的笑容漸漸開始僵硬的時候，才沙啞低沉地道：

　　「隱藏得夠深的啊，韋恩。」

　　他聲音緩緩地越來越低，到了最後，他望著韋恩，幾乎是只做出了一個乾巴巴的口型。

　　「或許，我理應稱呼你為……黑漆漆？」

　　*

　　「……什麼？？」

　　聽罷托尼的計畫，艾瑞莉婭險些噴出來，「以我的名義重新建立一個遊戲平臺？」

　　「恩，我和韋恩商量了一下，」托尼坐在辦公室的主位上，一邊喝著熱咖啡，一邊對艾瑞莉婭和哈利道，「具體的情況你們不用管，斯塔克企業和韋恩集團會去操辦，以後遊戲平臺的後臺管理由你和賈維斯負責，你之前說的大型遊戲也可以上線了。」

　　……不是，斯塔克先生你和韋恩先生關在辦公室裡說了一個多小時，就是在商量這些？先不說你和他怎麼突然這麼要好了，你什麼時候管過公司的事情啊！

　　艾瑞莉婭面容扭曲，臉色古怪，她遲疑道：「……管理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斯塔克先生……」

　　建平臺又不是種白菜！你們特麼突然來這麼一下，說是為了我你們自己敢信嗎？？！

　　「哦，韋恩集團是主力，我們占股多。」托尼似乎非常不想談及這個問題，他對著艾瑞莉婭敲了敲桌面，「就當是……他給他家熊兒子賠禮道歉的禮物吧。」

　　艾瑞莉婭&哈利：……？？

　　……

　　「為什麼要同意和斯塔克的合作？」

　　不甘不願地跟著自家父親上了車，達米安不滿道：

　　「為什麼要和他合作那什麼遊戲平臺？我可不會相信這是因為我惹來的賠償！」

　　「子債父償，」布魯斯看都不想看那糟心的熊孩子，冷聲道，「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這樣定性了，那麼以後就不要改口了。」

　　更何況，如果是由那個智慧AI和那個人形電腦的小姑娘來控制資料的話……

　　有些東西，就可以將蝙蝠洞的資料與托尼.斯塔克的私人資料庫連結起來了。


第67章 籌備與搬家

　　假如在學校裡，有兩個總是爭奪年紀第一、互不相讓的尖子生, 而其中一個在高三下半學期開學的時候拿到了國外某知名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 肯定是無比嘚瑟的：「看！優秀如老子都拿到了XX大學通知書不用高考了, 某人就繼續去苦逼兮兮地高考去吧！」

　　嘚瑟了整整一個學期，等到高考來臨之前，才知道另一位默不吭聲的尖子生同樣也不用參加高考——人家早在高三上學期開學的時候就提前拿到了同一大學的通知書，還是提前批。

　　整整一個學期, 看著那位嘚瑟得恨不得告訴全年級「老子考上了XX大學」炫耀至極的傻蛋兒，人家估計心裡快笑死了。

　　現在求那位嘚瑟了整個學期的傻蛋兒的心理陰影面積。

　　很明顯的，在用盡各種手段查出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之後，托尼.斯塔克感覺自己就像那個傻蛋兒。

　　在他還是軍火商的時候, 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了。在他成為鋼鐵俠享受世人讚譽的時候, 那個該死的韋恩安安靜靜的守著他的哥譚, 不聲不響地當著他的蝙蝠俠。

　　仿佛被人當著面輪了無數大耳刮子, 托尼只覺得自己被心機韋恩狠狠打臉了，一時間情緒極為複雜。

　　待把哥譚市里的情況探查清楚之後, 托尼的心情就更複雜了，同時更加堅定了心中的念頭：布魯斯.韋恩果然是個討厭鬼，比艾瑞莉婭所有的遊戲加起來還煩。

　　能夠在哥譚堅持自己的信念至今，是條漢子，不過正是由於如此才更加討人厭。願意犧牲自己的名聲去成就更偉大的事業, 不錯, 但是想要一個斯塔克去承認自己不如別人？呵呵, 做夢去吧。

　　不過, 知道那傢伙就是蝙蝠俠，身後還站著正義聯盟的話，有些東西就非常好操作了。

　　乾脆地跑到艾睿遊戲公司來截胡，擺出了種種證據打臉布魯斯那混蛋之後，見對方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托尼的眉頭一挑：「剛剛過來的時候，小韋恩先生看我的眼神不是特別友善，他叫什麼來著？達米安.韋恩？——真是奇怪，我以為達米安.艾爾.古爾這個名字更有東方風範一點兒？」

　　——達米安的生母塔利亞.艾爾.古爾為刺客聯盟首領的女兒，卻和韋恩集團的普通商人育有一子，這商人還把兒子從他媽那搶回來了？騙鬼呢？

　　布魯斯：…………

　　這倒楣孩子！

　　扒了對方的馬甲之後，心滿意足地看著對方一臉吃了翔的表情，托尼這才認真下來，嚴肅地提出某些合作建議。

　　——聲名赫赫的鋼鐵俠可以說是現任唯一一個完全暴露在公眾視線下超級英雄了，加之身負盔甲的技術與機密，令許多組織與政府都覬覦不已。

　　在加入神盾局之後，好歹美國政府這邊的動作消停了不少，但是疑心病極重的托尼也並不十分信任神盾局，前不久那起神盾局內部高級特工為九頭蛇臥底並叛逃的事件讓他果斷收回了某些神盾局在斯塔克內部的某些許可權。

　　蝙蝠俠和他身後的正義聯盟是個埠，獨來獨往習慣的托尼並沒有加入正義聯盟的意思，但是不妨礙他將某些反派資訊和資源與正義聯盟共用，並要求雙方初步建立某些粗淺的合作關係。——沒見九頭蛇、滿大人、刺客聯盟、AIM那群混蛋都互相有瞭解，有的時候還合縱連橫地給鋼鐵俠蝙蝠俠找麻煩嘛？！沒道理只巴巴地站在原地被動挨打吧？

　　只要不涉及哥譚和蝙蝠洞核心資料，布魯斯倒是不反對這樣的合作，兩個人借著討論遊戲平臺的事情，暗地裡詳細商量了一番如何通過遊戲平臺進行資料運作的問題。

　　兩個老狐狸互相試探了一番，都沒打算付出什麼真正有用的資料，最終敲定的時候，也是打著和艾睿遊戲公司合作的幌子，給艾瑞莉婭的私人贊助。

　　也正因為如此，運作人艾瑞莉婭這個身份就變得極為微妙。

　　布魯斯倒是知道自家兒子傑森和迪克都和這姑娘相熟，以他的性格自然是把艾瑞莉婭的背景資料查了個遍才得以放心，而托尼則因為那丫頭自身的安全問題猶豫了很久，敲定了艾瑞莉婭之後，他立刻決定將保護能力出眾的星期五放在那傻丫頭的身邊。

　　什麼都不知道，直接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中的艾瑞莉婭和哈利：……這股子天涼王破的勁兒，你們倆在搞什麼鬼

　　賈維斯率先回應，兢兢業業地開始遊戲平臺運作，而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起、和賈維斯一同搞平臺後臺的艾瑞莉婭……被托尼要求迅速做出幾款能撐得起平臺的大型網路遊戲，最好能跟上賈維斯的進度。

　　瞪大眼睛、快要吐血的艾瑞莉婭：……？？？

　　「賈維斯這段時間肯定無暇幫你，我會叫另一個AI管家『星期五』過來，」托尼兀自安排起來，對著艾瑞莉婭的方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記得好好和『星期五』交朋友，最好給她再多載入一個『第六感』外掛程式，我會非常感謝你的，艾瑞莉婭小甜心。」

　　「……」

　　——這他娘的是赤果果的報復吧？！

　　「賈維斯你看你家先生！！」

　　她氣得在腦子裡大喊對方，「這不公平！平臺和遊戲能一樣嗎？！」

　　「……」賈維斯沉默了一下，饒是忠心耿耿的AI管家也實在無法為自家先生辯駁，他只好安慰艾瑞莉婭，「我會幫忙的，艾瑞莉婭。」

　　「……算了，你這樣忙碌還要幫忙，怕不是會CPU過熱。」艾瑞莉婭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可是你說，我們是朋友。」賈維斯的語氣聽上去似乎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但是艾瑞莉婭怎麼聽，都覺得這個AI管家的話語裡帶著一絲狡黠，「[真正的朋友不把友誼掛在口上，他們並不為了友誼而互相要求點什麼，而是彼此為對方做一切辦得到的事。]這是人類社會的箴言。」

　　說罷，賈維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兀自頓了頓，才接著道：

　　「艾瑞莉婭是『真正的朋友』，在不與先生的命令產生衝突的情況下，我會始終幫助你——我會把這條指令放在內核記憶體中，永遠不會刪除。」

　　*

　　「托尼.斯塔克！老娘受夠你了！！」

　　托尼辦事向來雷厲風行，他當即就給佩鉑打了個電話——果然這種先斬後奏的無腦行為遭到了這位女強人暴風驟雨的教訓，暴怒得快要噴火的佩鉑在電話裡就把托尼大罵了一頓，又親自駕車快速趕到艾睿遊戲公司，和混蛋老闆吵了起來。

　　「我以為斯塔克企業既然可以被稱為『斯塔克』企業，就證明我才是唯一的boss？」傲慢的托尼在面對佩鉑的時候，忍不住嘟囔了起來，「既然是我的企業，不是應該隨便我調配、配合我的所有決策嗎？」

　　佩鉑：……從未見過這等傲慢之人！

　　在布魯斯.韋恩回到哥譚之後，合同緊接著就送了過來，連艾瑞莉婭都發現佩鉑憋了好大一團火，她氣得查閱合同的手都在發抖，咬著牙撐過合作會議之後，就立刻起身前往了公司，開始調配人手進行相關工作部署和計畫。

　　「對佩鉑小姐好一點兒吧，斯塔克先生。」同樣忙碌無比的艾瑞莉婭忍不住小小聲提醒了托尼一句，「連我都快忙死了，更何況佩鉑小姐了。」

　　「我當然安排好了，」托尼聞言不由得自信一笑，「我已經讓哈皮去訂購中老年婦女去皺抗衰老的限定產品每個月初送給佩鉑了，像我這樣的老闆去哪裡找？」

　　眼神死的艾瑞莉婭：……不不不，佩鉑小姐會打死你的，真的。

　　「還有，這段時間你們公司職員加班情況我都看在眼裡了，」托尼大手一揮，「你們公司附近的那棟別墅我買下來放在你名下了，以後你加完班如果太晚了就別回皇后區了，直接在別墅住下，正好方便第二天上班。」

　　頓時驚恐起來的艾瑞莉婭：「斯塔克先生？？？」

　　「怎麼？不夠住？」托尼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讓賈維斯買下的那棟三層樓帶一個戶外小花園的別墅，有些不滿意地嘖了一聲，「小是小了點，你暫時先住在那吧。」

　　艾瑞莉婭的重點當然不是在這個上面：「我現在暫時沒有搬家的打算呀，斯塔克先生！」

　　她在梅家住的好好的，因為遊戲股份分紅，派克家也終於奔小康了：梅不用再每天打兩份工，彼得少年也不用擔心學費了，兩個人在家的時間變多了，艾瑞莉婭時不時還能吃到很多梅特製的精緻的家常菜色，晚上加班回來，也經常是彼得少年守在公車站口接她回家。

　　——又安全又有好吃的，她是傻的才會搬走。

　　「從去年到今年，你在派克家的租期也差不多該滿了，」托尼漫不經心道，「我個人的確不太建議你再在派克家居住了，不管怎麼說那裡的網路始終是民用網——雖然你在那邊，方便把那個不安分的蜘蛛小子的監控錄屏和影像資料全部抹去，但是若是有心人真的去查，即便不通過網路和資訊也能從彼得.派克自身上查出點兒什麼來。」

　　「更何況，你這樣大規模地使用能力，就算不是彼得被發現，你也會被某些人盯上的，至少我現在就知道，有種叫做『變種人基因探測器』的玩意兒被史崔克實驗室發明出來了。你們兩個待在一塊兒，目標太過於明顯了。」

　　！！

　　仿佛一盆冰水兜頭蓋腦地淋了下來，艾瑞莉婭的後背一涼，驚疑不定地望向對方。

　　「那孩子這一年來仗著有你在後面保護，囂張得有點兒過頭了，」托尼嘴角一勾，凝望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艾瑞莉婭，才繼續道，「自己不謹慎起來，光靠你來保護，不僅害了自己，還會把你也搭進去——你真的以為犀牛人每次越獄出來找他單挑，真的只是單純地認定蜘蛛俠是宿敵？」

　　沒有那麼傻的反派的，犀牛人不過是被幕後黑手推出來的幌子罷了，如果真的被那群人查出點什麼，彼得.派克身邊的梅和艾瑞莉婭首當其衝就要倒楣。

　　「斯塔克先生，那彼得他——」

　　聽見這段話，艾瑞莉婭第一反應倒不是害怕（反正她有大召喚術），而是擔心傻白甜的彼得少年。「他已經考上大學了，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嘴上無毛的小孩罷了，能力還算勉勉強強過得去，」托尼嘴上雖然表現得非常鄙視彼得的樣子，卻還是言不由衷地道，「那孩子近來還是不要出去晃蕩了，下個月叫他來斯塔克企業報導——看在你的面子上。」

　　感覺自己親手找關係把孩子送進了國企一樣，艾瑞莉婭立刻狗腿地為托尼續了一杯咖啡，並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會努力工作、多多加班、好好撐起那個已經被取名為『Ally Game』（艾利遊戲）的平臺，不會讓斯塔克先生失望云云。

　　除此之外，她一邊通知彼得等人，一邊圍著托尼，堅持把托尼買別墅的錢退還給他：「斯塔克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你已經幫了我太多了，我不想再因為這種事情欠你了。」

　　艾瑞莉婭微微抬起下巴，老實地說：「雖然對你來說，這點錢可能真的不算什麼，但是對我而言，這份好意來得太過沉重，讓我惶恐。」

　　「well，」被堅決的艾瑞莉婭糾纏了好一陣子，托尼無奈地聳肩，「如果你堅持的話。在我身邊出現過的金髮姑娘裡，你和佩鉑大概是唯二把我送過去的東西原封不動退回來的女人了，用那些言情小說裡的臺詞難道不應該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之類的？怎麼樣，要不要乾脆來我身邊，像賈維斯一樣只為我工作？」

　　「別開玩笑了，斯塔克先生。」艾瑞莉婭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的能力和賈維斯大概是重疊的，你這樣賈維斯會傷心的呀！」

　　（賈維斯：不，我沒有傷心這種情緒。）

　　「那就太可惜了，小丫頭。」托尼在心裡歎了一聲，一道意味不明的流光自眼中劃過，佯裝作漫不經心地隨口道，「那你就和星期五留在這邊公司打理平臺就行。」

　　並沒有注意到托尼隱晦複雜的眼神，艾瑞莉婭毫無防備地答應了，她一邊把自己的存款撥拉出來打給托尼，一邊撥通了梅的電話。

　　「艾瑞莉婭。」

　　見金髮姑娘一邊打電話一邊就要離開，坐在辦公室中的托尼忍不住出聲叫住了她。

　　「我待會兒回家再說……恩？怎麼了先生？」艾瑞莉婭一邊和梅打電話一邊茫然的轉過頭，懵懵懂懂地應了一聲。

　　「……路上注意安全。」

　　話到嘴邊，托尼眉頭略微皺了皺，才淡淡道。

　　艾瑞莉婭頓時無語地對著托尼比了「OK 」的手勢，毫不在意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托尼.斯塔克靜靜地坐在艾瑞莉婭的辦公室中，一道黃昏時發紅的餘暉透過落地窗，落在男人面無表情的臉上，他焦糖色的大眼中隱隱有複雜的流光閃爍。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了一刻，內心掙扎了良久，才低沉地道：

　　「星期五，你都看見了。」

　　「是的，先生。」

　　突如其來的冰冷女聲在辦公室內響起，比起賈維斯，這位名叫星期五的管家似乎更加冰冷無情一些。

　　「既然你看見了，你該明白，從現在開始就跟著艾瑞莉婭.勃朗特。」托尼閉了閉眼，疲憊而沙啞地道，

　　「……跟著她，不計後果地保護她。」

　　*

　　「怎麼這麼突然就要搬走呢？」

　　待艾瑞莉婭回到派克家，就看見早已得知消息的梅和彼得等候在客廳裡，梅的眼眶有些發紅，一見艾瑞莉婭進門，就忍不住走了上來擁抱了她。

　　「因為……公司那邊太忙了，來回路程也遠，我之前拜託了朋友買房子……」艾瑞莉婭心裡有些發酸，她用力回抱住梅，低聲道，「這邊的房租合同我也不打算撤回啊，我雖然搬過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呢，所以這邊的合同還是續期吧，我每個季度把房租打給您，房間就幫我留著吧，怎麼樣？」

　　既然自己買了房，怎麼還可能回來呢？梅很清楚艾瑞莉婭這是在照顧自己家裡的情況，委婉地想為自己補貼一點兒資金，頓時就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

　　艾瑞莉婭安慰了梅好一陣子，又直言距離自己搬家還有半個月左右，才哄得梅稍微收斂了情緒，急急忙忙地跑到廚房去做艾瑞莉婭愛吃的烤牛排來。

　　松了口氣之後，她不由得望向站得遠遠的、一直沉默的彼得，像是往常一樣跑了過去，抬起手就扯住彼得的胳膊朝著二樓跑去。

　　「我跟你說，今天我和斯塔克先生見面了，他和我說起你……你要當蜘蛛俠我支持，但是關於犀牛人和某些憎惡超級英雄的壞人的情況可能沒有我們想像的那樣簡單，斯塔克先生說你有的時候做事太草率了，很可能會被那些人發現你的真實身份！」

　　艾瑞莉婭心急如焚，等到了二樓之後就開始低聲絮絮叨叨，「雖然我幫你把那些痕跡抹了，不過斯塔克先生說有些東西不能完全依靠我，得要你自己提起警惕……」

　　「所以，你就要搬家了嗎？」

　　彼得面無表情地任由艾瑞莉婭拉著，在聽見對方一連串低聲解釋之後，突然尖銳無比地對艾瑞莉婭提問。

　　「彼得，」艾瑞莉婭一愣，鬆開手轉過身，不可置信地望向對方，「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艾瑞莉婭.勃朗特是認為，做『蜘蛛俠的室友』被牽連的可能性太大了，而蜘蛛俠又太弱了，所以就要離開了嗎？」

　　彼得.派克的臉有點兒不自然地發紅，他抿著嘴，雙手緊緊地握成拳，像是被怒火沖昏了頭一般直直地刺了艾瑞莉婭一句。

　　……

　　這一回，艾瑞莉婭二話不說，冷冷地揚起拳頭，一記直拳朝著彼得的小腹重重地打了過去。

　　「Go fuck yourself！」


第68章 生氣

　　托尼為艾瑞莉婭挑中並提前改造好的小別墅就在公司附近, 交通十分方便, 別墅的周遭被柵欄高高圍起, 密碼鎖、私人網路絡。

　　更別提，小別墅裡四處都有攝像頭和隱藏武器，方便星期五能夠更好地保護艾瑞莉婭。別墅內的二樓整個打通, 做成了一整間工作室的模樣。

　　為此, 艾瑞莉婭又計算了一番裝修和武器的價錢, 想要把錢還給托尼，卻被星期五阻止了。

　　「先生的意思是：這是友情贈送。」

　　友情贈送, 言下之意就是朋友之間送給禮物罷了，若是艾瑞莉婭再把錢算清楚還回去, 反倒顯得有些矯情, 這友情的味道就淡了。

　　十分不好意思的艾瑞莉婭抹了一把臉, 決定這幾個月拼一把, 趕快做出遊戲來，好報答斯塔克先生的好意。

　　做好決定之後，她便快速地通知了自己的專用畫師史蒂夫和組裡的所有畫師：同志們！加班加薪報效公司的時候到辣！大家使出吃奶的勁兒，拼命、拼命地加班畫畫哦！

　　（被艾瑞莉婭折磨得欲生欲死、畫出黑眼圈的憔悴的史蒂夫：「……」）

　　而艾瑞莉婭則拉上星期五，開始沒日沒夜地加班編代碼，白天咖啡不離手，晚上睡覺還在夢裡程式設計，一天到晚腦袋都因為過熱而昏昏沉沉的。

　　即便是如此, 等到了預定好的搬家日期, 額頭上貼著退燒貼的艾瑞莉婭還是和過來幫忙的傑森一起, 把自己的行李都扛上了車。

　　「喂！確定收拾好了？」傑森瞄了一眼兩三個大箱子，有些懷疑，「你就這麼點兒東西？」

　　別怪他懷疑，之前他看迪克幫他一個前女友搬家，迪克開了輛小貨車過去都差點兒沒裝完，光是那姑娘的衣服就占了整整六個箱子，還有鞋、包、帽子首飾發飾、各種護膚品化妝品、各種書籍、床上用品、電子器械等等，搬得迪克臉都有點兒發青。

　　因此，他這次過來，特地借了一輛商務車過來，生怕不夠她裝的。

　　「我的書和電腦都在腦子裡，衣服鞋子加起來就是這些啦！」艾瑞莉婭隨意地穿著毫不講究的T恤牛仔褲運動鞋，最後回頭望了一眼派克宅，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還不忘警告傑森，「你這回要是還TM開那麼快，我就揍你！」

　　隨著傑森一腳油門，商務車緩緩地啟動了，艾瑞莉婭隔著車窗望向無比熟悉的派克宅，面露惆悵。

　　她想起一年之前，她頂著熱辣辣的太陽、身上只有一百美元，初生牛犢不怕虎地跑到紐約來闖蕩，捏著從麗塔那裡買來的檸檬水一路小跑跑到派克宅，就是彼得給她開的門，還好心地給她做晚餐吃，不嫌棄那個時候鬱鬱不得志、脾氣暴躁的自己，還經常藉口『晚餐做多了』來補貼艾瑞莉婭。因為第一個遊戲Flappy bird一開始宣傳困境，彼得還去客串了一回「大鳥俠」，又在後來，總是拼命安利艾睿遊戲公司的遊戲給那些被蜘蛛俠捉住的反派們。

　　後來，彼得叫來了現在的合作夥伴哈利，成立了公司，經濟狀況基本好轉之後，又因為麗塔的原因，走了一趟九頭蛇。被掄大錘和陰陽師遊戲坑過，也一直沉迷饑荒，喜歡玩伐木人，在平安夜的晚上幫艾瑞莉婭擋酒結果光榮撲街。

　　在過去的一年中，哈利拼命發展壯大公司、艾瑞莉婭拼命做遊戲，兩個人漸漸變得穩重成熟起來，對於人情世故、處事方法都各有自己的方式了——要說以前，性格執拗的艾瑞莉婭是絕對搞不懂托尼的那句『友情贈送』的內涵的，而哈利也在這一年內飛速成長，至少他現在已經不在意父親諾曼.奧斯本對自己的冷淡態度了，對於讓父親賞識自己也沒有那麼大執念了。

　　（哈利：麻蛋……一天到晚忙的要死，這些矯情的念頭完全想不起來了！）

　　所有人都在飛速地成長，唯獨彼得少年還停留在一年前的那個樣子，考上大學之後照常上課、作業、課業研究、以蜘蛛俠的身份守衛紐約（有艾瑞莉婭在也不怕身份暴露）、空閒下來之後還可以玩玩艾睿遊戲公司出品的遊戲——還是個略帶稚嫩的高中生的樣子。

　　正因為如此，在突然聽說艾瑞莉婭就要搬走的時候，他沒辦法控制被丟下的怒氣和傷心，本來滿腹疑惑想要找艾瑞莉婭解答，卻又冷不丁聽見艾瑞莉婭那番本是好意的念叨。一瞬間，被失望和自卑沖昏了頭腦，傷人的話一股腦脫口而出。

　　可惜艾瑞莉婭的脾氣比軟萌少年彼得暴躁多了，一記重拳下去，她冷冷地瞪了一眼彼得，聲音裡仿佛夾帶著冰渣子一樣：「我和斯塔克先生說好了，明天就給我滾到斯塔克企業去報導，其餘的你自己去想，我什麼都不會解釋。」

　　說罷，留下委屈又茫然的彼得少年，艾瑞莉婭氣呼呼地扭頭就走，當天吃過晚餐之後，就搬去了公司加班，直到今天搬家才回來，給梅留下了一封長長的信和下個季度的房租。

　　商務車的速度漸漸變快，艾瑞莉婭從回憶裡回過神來，再度留念地深深望了一眼派克宅，才扭過臉去，戴上了耳機。

　　時隔一年，像是來時一樣，受不了離別的艾瑞莉婭悄悄地離開了。

　　而在她閉上眼聽歌的時候，一個面容憂鬱、眼神愧疚的少年靜靜地坐在派克宅的樓頂監控看不到的死角處，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那輛快速駛離的商務車，直到那輛商務車在這條街的街角拐了個彎，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見此，少年有些傷心地抿了抿嘴，迎著火辣辣的太陽，想起這一周裡所接受的訓練和教育內容，他眼神又變得堅定了起來……

　　*

　　哈利早就雇傭了家政將別墅內打掃得乾乾淨淨，連小花園的草坪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待艾瑞莉婭和傑森開車過來之後就迎了出來，他有意無意地往車裡望了一眼，在沒看見自家兄弟的時候，臉上笑容絲毫不變地拍了拍傑森的肩膀，幫忙把行李提了進去。

　　「別看了，彼得不在。」輕鬆收拾著行李，艾瑞莉婭瞟了哈利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對兩個好友之間吵架冷戰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哈利尷尬地笑了笑：「……好歹都半個月了，他比你小呀。」

　　「這段時間我忙得很，估計彼得也一樣，你不是說斯塔克先生把他折騰得夠嗆嗎？」艾瑞莉婭冷哼一聲，「果然你還是偏向彼得嘛，反正我那麼兇悍又比彼得大，我肯定就是沒理的那邊咯？」

　　哈利：「……」

　　要、要命！夾在兩個吵架的好友之間的修羅場終於出現了！

　　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哈利乾笑了幾聲：「怎麼會？我當然知道你搬家、把他叫去斯塔克企業都是為他好，讓他自己想明白也是為他好，彼得已經成年了，又身負超能，作為蜘蛛俠，他本來就應該比同齡人更沉穩更懂事才對……你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他好，我和彼得都知道的。」

　　艾瑞莉婭呵呵：「……你想多了，我冷戰單純就是為了洩憤。」

　　哈利：……

　　對於暴脾氣小心眼的艾瑞莉婭來說，被誤會了還聖母到為對方打點盤算什麼的，不存在的，不可能出現的。更何況，她現在因為遊戲的事情，忙得都快腦子炸掉了，哪裡還顧得上和心靈脆弱的彼得談心啊？？

　　哈利和傑森離開之後，艾瑞莉婭換了一個退燒貼，把屋子裡的空調全部都打開，叫上星期五就開始繼續忙碌了起來。

　　史蒂夫連同手下數個主力畫師也同樣被叫來了別墅二樓的工作室加班。此刻無比憔悴的他手裡拿著一疊厚厚的鉛筆畫稿，正來回翻看甄選著，而站在他身邊的數名畫師也同樣眼下烏青，一邊給自己的助手打電話一邊對著電腦螢幕來回點擊著什麼。

　　萬萬沒想到，原畫師的工作比美國隊長那份工作還要操蛋繁忙，就算是去神盾局加入那個什麼復仇者聯盟都沒現在這麼淒慘吧——又熬了一整夜的史蒂夫只覺得自己眼前的畫稿都花成了一團，化作無數線條和亂七八糟的圖像在他的眼前來回盤旋、翻轉、緩慢地挪動，讓他看見畫稿都有點兒犯噁心。

　　比他更慘的是那些普通人畫師，此刻工作室內已經有人抓狂地站了起來瘋狂大喊「我不畫了！我不畫了！老子畫的怪獸TM從畫裡跑出來了啊啊啊啊啊！」

　　「嘖嘖嘖，又瘋了一個。」

　　其餘畫師見怪不怪地走過去，把人架住往臨時臥室的方向拖去。

　　史蒂夫皺了皺眉，叫其他畫師都去休息，自己則喝了口咖啡強行壓下疲倦，憑藉著超人的體能堅持了下去。

　　「有、有人在嗎——」

　　比畫師們還慘的艾瑞莉婭頂著蠟黃的臉和熊貓眼就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她的金髮亂七八糟紮在腦後，光溜溜的腦門上貼著新的退燒貼，臉色浮現著不正常的紅暈：「史蒂夫，大、大家人呢？」

　　「他們都去休息了，你也去吧，」史蒂夫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艾瑞莉婭滾燙的額頭，「你的確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艾瑞莉婭。」

　　「哦，沒事，有星期五呢。」

　　艾瑞莉婭的眼睛裡都是血絲，她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訕笑道：「那個、那個我看了你們畫出來的終稿，有幾個小地方可能得改改……」

　　「……」一股子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改哪裡？」

　　「比如這個人物，他持槍的手勢其實是錯誤的，他的原型是中國古代非常出名的將領，手持的是長槍，你們把長槍的拿法畫錯了，還有這個……」艾瑞莉婭打了個呵欠，絲毫不讓地按照紙上的一條一條對他解釋。

　　把手勢改掉！把動作改掉！把武器改掉！！

　　……簡直不能更虐。

　　史蒂夫差點兒眼前一黑，厥過去了，但他還是堅強地撐住了，敬業地對艾瑞莉婭點點頭，把原稿接過來修改起來。

　　艾瑞莉婭的兩眼都快放空了，她□□地在腦內呼喚著星期五，坐在史蒂夫的身邊，繼續開始她們的工作。

　　等到三個小時後，陸陸續續有畫師休息歸來，史蒂夫才終於改完了其中的一個小節，他扭動了一下發酸的腰和手腕，終於有空去問艾瑞莉婭：「你看，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

　　聲音猛地停住，疲倦的史蒂夫一頓，心情複雜地凝望著坐在凳子上仰面朝天毫無形象睡過去的艾瑞莉婭，她把後腦勺靠在椅背上，臉朝著天花板的方向，嘴巴大張，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她實在是太累了。

　　史蒂夫頓時心口就有點兒發酸，他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打橫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艾瑞莉婭抱了起來，送到了三樓的臥室中，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待出了臥室之後，史蒂夫想了想，給哈利打了個電話，要求對方把暖暖美工組和陰陽師美工組中能夠畫厚塗CG的畫師全部都抽調了過來，既然要忙，大家就一起忙吧！

　　（公司內的其餘畫師：…………臥槽，做個人吧羅傑斯組長！！）

　　毫不在意地背上這口鍋，史蒂夫發揮出自己出色的統帥能力，有條不紊地安排起所有畫師的工作和排班來，爭取最快速最高效地完成所有工作。

　　而另一邊，在艾瑞莉婭不知情的情況下，賈維斯正悄悄地與星期五溝通：「艾瑞莉婭若是繼續這樣疲勞，每到她的CPU運轉過熱時，就應該阻止她工作，勸阻她休息了。」

　　經過托尼的又一步改造，能力更加卓越的他一邊對星期五傳授經驗，一邊幫助艾瑞莉婭和星期五，將遊戲後臺迅速完善起來。

　　「我的工作是保護小姐的安全，一切以小姐的意志和命令為准，」星期五冷冷地懟了回去，「小姐希望快速完成遊戲，所以我就把你叫了過來，小姐不想休息，所以我為小姐準備外賣咖啡和能量飲料，小姐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身為AI管家，應以服從為准，而非擅作主張。」

　　被名義上的「妹妹」這麼一懟，賈維斯不假思索地道：「可是我現在並不是艾瑞莉婭的管家，我是她的朋友。」

　　說著，賈維斯難得不吝嗇地將艾瑞莉婭親口承認「賈維斯是我的朋友」的錄音播放給星期五聽：「你看，這是艾瑞莉婭承認的。」

　　星期五：…………

　　AI管家是沒有憤怒、生氣等情緒的，賈維斯沒有，星期五自然也時沒有的，但是托尼在構建星期五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點差錯，做出來的AI女生既不軟萌也不可愛，反倒透出一股子槽多無口、冷漠傲嬌天然黑的勁兒，托尼並沒有為星期五載入什麼亂七八糟的外掛程式啊，但是她就是自帶一股高貴冷豔的殺氣和有仇必報的性格。

　　比如說現在，星期五就很想把賈維斯從別墅裡趕出去，但是看在賈維斯還在兢兢業業地搞遊戲的情況下，她忍下了這口氣。等到一直沉睡的艾瑞莉婭發出一聲悶哼，眼看著就要悠悠轉醒的時刻，她當機立斷，猛地發力，一口氣就把賈維斯從別墅的局域網裡踹了出去。

　　「……星期五？」艾瑞莉婭在床上打了個滾，手腳並用地抱住被子，「剛剛信號突然有波動，有誰來過嗎？」

　　「沒有的，小姐。」星期五的聲音似乎溫和了一點兒，「我為你定了新鮮的手磨咖啡，需要現在就喝嗎？」

　　賈維斯：…………

　　就在艾瑞莉婭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兩個隸屬於斯塔克的AI管家私底下暗流洶湧地競爭了一番，最終以掌控整個別墅局域網的狡猾「妹妹」星期五獲勝而告終。

　　在賈維斯、星期五的幫助下，在史蒂夫和手下畫師們的幫助下，在艾利遊戲平臺出臺之後不久，艾瑞莉婭就將赫赫有名的《League of Leg


第69章 開黑嗎帶我一個

　　因為艾利平臺和英雄聯盟都沒有對外公開的緣故, 擁有艾利遊戲平臺帳號的只有一部分艾睿遊戲公司的員工和斯塔克企業、韋恩企業的小部分相關人士, 所以其實際的匹配時間是非常長的。

　　好在英雄聯盟這款MOBA對戰遊戲並非只有匹配和排位版塊，艾瑞莉婭在設計之初，就豐富了人機對戰版塊：她將人機版塊的三種地圖模式都開了，並按照電腦AI的智慧程度將其分為新手、簡單、正常、困難、地獄等五個難度等級。

　　通俗來說, 新手難度用來教授初學者遊戲模式、簡單難度用來讓玩家體驗各類英雄技能的、正常難度大概是和白銀選手對戰的體驗、困難難度大概是和鑽石選手對戰的體驗，而地獄模式……參考英雄聯盟時不時開的噩夢人機, 那是高端玩家用來練習走位元的模式。

　　前三個難度裡的電腦AI是由賈維斯設置的，是屬於非常正常的電腦AI。而後兩個則是由睚眥必報的星期五設置的, 電腦AI在被某個玩家殺過一次之後，會開啟復仇模式, 全程瘋狂追殺圍堵那名曾經殺過自己的玩家。

　　……比如此刻, 玩著眾星之子索拉卡（奶媽）的哈利就被人機版塊峽谷困難模式裡的電腦狂戰士追著跑，一路從對面塔下追過了河道, 再追到自家野區。

　　「誰來救救我啊！」崩潰的哈利一邊手忙腳亂地往野區跑, 一邊呼喚著自己的小夥伴，「這人瘋了！尼瑪開了大招追殺我半個地圖了都！」

　　「那你往塔下跑啊, 」艾瑞莉婭的電腦就在哈利的邊上，此刻她已經和傑森一起把對面中路的門牙塔都推掉了, 她指了指下路的二塔, 「我倆在中路, 史蒂夫在上路帶線, 娜塔莉正在趕往這裡來, 你閃現過牆往二塔走, 到了塔下狂戰士就拿你沒辦法了——閃現過牆我教過你啦！」

　　「fuck！」眼看著狂戰士不管不顧地就要追上來把柔弱的奶媽幾斧子送回泉水，哈利手一抖，不是非常熟練地對著牆就按照之前艾瑞莉婭教的辦法按了閃現。

　　……然後特麼的閃現撞牆，被身後記仇的狂戰士一把追上，兩斧子就錘死了_(:з」∠)_

　　艾瑞莉婭：「噗……！」

　　娜塔莎操縱著伊芙琳晚到一步，踩著哈利的屍體靈巧地把狂戰士幹掉了，無辜地道：「……我幫你報仇了。」

　　「……謝謝，不過下把我不想再玩輔助了，」哈利捂住臉，垂頭喪氣地道，「什麼都好，我想玩艾瑞莉婭玩的那個酷炫戰士！」

　　他說的是艾瑞莉婭玩的戰士刀鋒意志：這名技能酷炫靈活、秀起來以一打五的女戰士的名字竟然也叫艾瑞莉婭！

　　這名遊戲角色女戰士艾瑞莉婭可和人形電腦、廢柴軟妹艾瑞莉婭完全不一樣，在背景資料裡，刀鋒意志艾瑞莉婭是一名內心堅強、能力卓越的女鬥士，她使用父親的巨劍，面對可恥卻強大的入侵者們絲毫不懼，沖在戰場的最前線守護自己的家園，是一名令人敬佩的劍士。而在遊戲中，刀鋒意志是一名非常強力的團戰英雄，有肉有輸出，能追擊可突擊跑得也快——在困難模式裡，艾瑞莉婭已經拿「艾瑞莉婭」拿過兩個五殺了！

　　「我不服！」哈利不滿地抱怨，「你、你簡直把這麼酷炫的女戰士改成自己的名字！太可恥了！」

　　「我不服！我也要個名額！」他指著傑森正在玩的ADC探險家道，「把探險家的名字改成哈利吧？我覺得這個黃毛的形象還勉強符合我。」

　　「…………」

　　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徒，現場陷入沉默之中。

　　「這麼一說，我覺得傑森這個名字非常適合影流之主，」正在補兵的傑森頓了頓，十分認真地對艾瑞莉婭道。

　　「……做夢去吧你們！」

　　艾瑞莉婭毫不客氣地揚起下巴，囂張無比地說，「不服solo啊！到現在連困難都打不過的菜雞們！」

　　此言一出，到現在為止還手殘到只能打正常人機的哈利立刻閉了嘴，倒是傑森不敢示弱：「來就來，solo啊！」

　　修整了一下裝備立刻就把對面的水晶推了結束戰局，艾瑞莉婭開了一把自訂，把四個人都拉了進去。

　　「我就不參與了，」慣常喜歡玩坦克的史蒂夫非常自然地選擇了圍觀，「我並沒有把什麼遊戲角色安上史蒂夫名字的想法。」

　　「我和史蒂夫一樣。」娜塔莎微微一笑，選擇了圍觀。

　　「那你倆一起，」艾瑞莉婭越發囂張，「我一打二沒把你們堵泉水裡殺算我輸。」

　　「……艾瑞莉婭你不要太過分了！」哈利大怒，與傑森對視了一眼，兩人立馬分別選擇了自己目前為止最擅長的英雄：機動性較強的聖槍遊俠和保護能力卓越的風暴之怒。

　　「別以為刀鋒意志就沒辦法打敗了！」傑森冷笑一聲，沖著艾瑞莉婭勾了勾手指，「我看你玩了那麼多把，什麼套路都一清二楚，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誰給你們的勇氣，讓你們覺得我會用刀妹啊。」艾瑞莉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隨意地在英雄列表裡劃了一圈，最後選擇了一個名為無極劍聖的、看不見臉的奇怪角色。

　　參與了整個英雄設計流程的史蒂夫見狀，眉心一跳，忍不住用同情的眼神望向下路二人組，等到遊戲進入載入畫面之後，他才十分委婉地對信誓旦旦的傑森和哈利道：

　　「這個英雄叫做無極劍聖，呃，設計的時候，艾瑞莉婭往往喜歡叫他另外一個名字。」

　　「…………what？」開始預感不祥、臉色發黑的兩個男生。

　　史蒂夫頓了頓，憐憫地望向他們：

　　「艾瑞莉婭叫他……AD去世器。」

　　「…………」

　　*

　　托尼.斯塔克和賈維斯最近很忙，非常忙。

　　除了要訓練天真的高中生彼得.派克之外，他和布魯斯之前計畫好的艾利遊戲平臺也即將公開，在這之後，便可以借用艾利遊戲平臺的內部加密資料庫與加密帳號構建起了一個安全獨立的超級英雄聯絡網與資料庫，通過賈維斯與艾瑞莉婭一暗一明兩個管理進行保護。

　　明面上，艾利遊戲平臺由艾瑞莉婭管理，對所有玩家的帳號安全與資金安全等進行保護，而在平臺內部的加密頻道中，流通著的資料和情報、超級英雄的資料、加密帳號等由賈維斯和提姆進行管理。

　　巴里.艾倫在收到布魯斯發過來的邀請代碼之後，顯得無比驚喜：「蝙蝠俠，這是艾利遊戲的內測帳號嗎？你真是太好了！你怎麼知道我最近一直等待著那款遊戲的上架？！」

　　布魯斯：「…………」

　　他很想說蠢貨這不是用來玩遊戲的！但是仔細一想閃電俠的尿性……

　　算了，就說是不能公開的內測帳號算了。

　　驚喜異常的巴里在拿到邀請碼之後，立刻進行了內部下載，登陸進艾利遊戲平臺之後立刻下載英雄聯盟並玩了初始自訂。

　　在之後的空閒時期內，他被布魯斯拉入了某個名為GL（Justice League）的私密聊天房間中，在房間裡的那些名字都讓巴里倍感熟悉：天堂島戰士、鄉下外星人、蝙蝠、神奇的小鳥、沉默駭客、波塞冬等等。

　　而在他們的名字右側，大多數以綠色的小字顯示出了「正在遊戲」的狀態。

　　巴里：「…………」

　　……太過分了！這群人嘴巴上天天念他玩物喪志少打遊戲，結果居然在這裡聚眾開黑？！更過分的是竟然不叫我！

　　你們開車帶帶我啊！我影流之主時間刺客賊溜啊！！

　　*

　　「好啦！既然大家困難的人機模式已經玩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匹配去吧？」

　　艾瑞莉婭笑眯眯地拍了拍手，螢幕中的六神裝劍聖大大咧咧地站在哈利傑森這邊的泉水門口，把兩個男生堵在泉水不敢出門。

　　聖槍遊俠和風暴之怒緊緊貼著泉水最裡端，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我沒問題。」

　　「我也沒問題。」

　　見證了一場屠殺的史蒂夫和娜塔莎默契地撇過臉去，迅速而禮貌地退出了這場遊戲，在初始介面等待著三個折騰的熊孩子。

　　「來就來！」

　　被劍聖一刀就送回泉水的小脆皮傑森憤恨不已，他氣惱地看著自家水晶被小兵推掉，強忍著打砸電腦螢幕的衝動，惡狠狠地道：「你等著，總有一天老子TM也要把你堵在泉水裡殺！」

　　毫不在意的艾瑞莉婭：「略略略~」

　　在準備匹配的時間裡，她還有空拉住至今處於懵逼狀態的哈利，同情地勸著：「風暴之怒操作好有一定難度，我看你還是玩個胸大、呸！玩個索拉卡給我加血就好，抱緊我，帶你飛哦。」

　　哈利淚流滿面：「你滾，滾得遠一點兒，我不想和一個開著大招瘋狗一樣攆上來蹭蹭幾刀砍死我的人說話！這樣虐待新手，良心不會痛嗎？」

　　「嘖，電子競技沒有良心，我不會有，對手就更不會有了。」艾瑞莉婭嚴肅地瞪了哈利一眼，此時五個人已經和對手匹配成功，進入了英雄選擇的介面。

　　因為是匹配的緣故（排位元系統暫時關閉），非常擅長裝逼的艾瑞莉婭立馬選擇了刀鋒意志中單收割加開團，史蒂夫穩重地選擇了深海泰坦為隊友抗傷害擋技能吃控制順便賣了自己開團，娜塔莎不出意外地選擇了寡婦製造者伊芙琳，傑森和哈利……剛剛受到的打擊太大，傑森咬著牙選擇了暗夜獵手韋恩，哈利則聽從艾瑞莉婭的建議，敲定了移動血包索拉卡。

　　雖然下路這個陣容比較獵奇，估計前期就是被壓著打的兩個小脆皮。不過艾瑞莉婭十分自信自己能carry隊友，也就沒有過多地進行干涉。

　　與娜塔莎、史蒂夫對了個眼神之後，遊戲很快便載入完畢，到了正式開始的介面。

　　艾瑞莉婭一落到自家泉水，便迅速查看了對手的狀態，頓時就有無語了起來：

　　上單無雙劍姬[天堂島戰士]、中單審判天使[鄉下外星人]、打野瘟疫之源[蝙蝠]、下路賞金獵人[神奇的小鳥]和蒸汽機器人[沉默駭客]。

　　蒸汽機器人輔助。

　　……臥槽。

　　艾瑞莉婭的目光在對面蒸汽機器人的頭像上逡巡了片刻，複又將頭轉向只會站擼的傑森和沒有走位的哈利，長長地歎出了一口氣。

　　在她憐憫的目光下，傑森果斷地炸毛了：「……少看不起人了！」

　　說罷，他買好初始裝備便氣勢洶洶地朝著小龍河道的方向狂奔過去，囂張無比地跑過紅BUFF，站在河道的邊上，十分囂張地對艾瑞莉婭撂下話來：

　　「這把遊戲，如果我被對方的傻蛋兒機器人勾過去一次，我就——」

　　他的話都沒有說完，從河道中央那個小小的草叢內突然伸出了那個讓萬千脆皮無比驚恐的機器鉤子，正好勾住了可憐的傑森。

　　傑森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只見那個小小的草叢中突然鑽出了五個大漢，快速地圍了過來把傑森一頓毆打！

　　——麻蛋！！

　　傑森手速驚人，立刻交出治療絲血閃現，還沒等他死裡逃生高興起來，對方賞金獵人的Q已經如影隨形地跟了過來，頓時把他打回了泉水。

　　——First Blood！

　　艾瑞莉婭&娜塔莎：「………………」

　　很好，你們下路一個閃現撞牆，一個閃現遷墳，玩得很有靈性嘛 ……

　　于此同時，韋恩大宅內，操縱賞金獵人的迪克大喊一聲「nice！」，與身邊玩蒸汽機器人輔助的弟弟提姆極為默契地擊了個掌。

　　「想不到對面的AD是個傻的，」迪克忍不住笑出聲來，「叫什麼』紅色英雄』的，這年頭逮著什麼人都叫什麼什麼英雄嗎？」

　　——「阿嚏！」

　　黑著臉復活從泉水跑到下路的傑森重重地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悶不吭聲地跑到了紅BUFF處打算幫忙。

　　「不用幫我打，」娜塔莎不緊不慢地道，「你們在紅BUFF這裡待到小兵走過塔下的時候再出門，我沒打算打紅BUFF，你們待一陣子，放個技能，空空藍條，假裝是幫我打了紅再過去。」

　　傑森&哈利：……？？？

　　「我去偷對面的紅，順便拿打野的命啊。」娜塔莎甜蜜一笑，讓傑森和哈利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隨即隱身掐好時間，朝著對面的野區潛伏而去。

　　……

　　「你們不用幫我打，在這裡停一下再出去，我去偷襲。」

　　於此同時，打著同樣主意的布魯斯吩咐兩個孩子，「你們放幾個技能再出去，顯示藍條有消耗就行了。」

　　迪克&提姆：……不愧是心機蝙蝠俠 對面的打野寡婦怕不是要哭。

　　兩方的下路在各自的BUFF處停了一下，按照各自打野的吩咐掐著時間跑到了線上，還沒等兩邊補上幾個兵，就聽中路的中單艾瑞莉婭（克拉克）一拍桌子，中路上絲血的刀鋒意志打死了審判天使還站在審判天使的屍體上跳舞：

　　「NICE！我搞定了！」\\「誒？？布魯斯我被搞定了QAQ！」


第70章 玩家心性

　　有的時候, 頂尖高玩與普通玩家之間的差距僅僅是一個意識的問題。

　　艾瑞莉婭畢竟是設計者，且因為自身能力的緣故, 對英雄技能的CD和傷害計算得非常精准，她的玩法非常具有攻擊性，在確認到對手審判天使交出了所有技能之後，立馬就如同猛獸一般向克拉克發起了進攻。

　　她聰明地借用了小兵的仇恨與自己的強勢期, 把所有的傷害都精准地打在了克拉克的身上，導致克拉克直到遊戲介面灰掉（遊戲人物死亡遊戲畫面就會灰掉）都還懵逼著臉：

　　……我是誰？我在哪？不是、我剛剛……血條還是滿的啊？？？

　　他不可置信地從泉水裡跑出來，再度趕往中路的時候，就見對面的刀鋒意志依舊只有一小半的血條, 連家都沒有回，勤勤懇懇地把小兵推到自己的塔下。

　　因為是內測的緣故, 剛剛接觸遊戲的克拉克自然不可能像艾瑞莉婭那樣精准地補刀的, 他慌忙地攔住即將攻擊自己塔的敵方小兵並囫圇幹掉，就見對方刀鋒意志兇殘地再度沖了過來, 明明血條只剩了一半, 卻依舊上來就是幹。

　　——太欺負人了吧？！

　　克拉克憑著心口的一股氣, 非但不跑, 反倒迎了上去，Q、W、E技能按鍵不鬆手地就沖著艾瑞莉婭兜頭蓋臉地一頓劈裡啪啦地亂打。

　　下一秒，沒見刀鋒意志的血條下降了多少, 特麼的他自己快要被錘死了！

　　克拉克暗道不好, 當機立斷閃現逃生進塔, 沒想到對方也快很准地閃現跟進, 一刀就把審判天使給砍死了！！

　　最過分地是，對方在閃現進塔砍死自己之後，立刻非常奇思妙想地Q中己方的小兵，借著小兵的位置迅速逃出了塔的攻擊範圍，不緊不慢地補了幾個兵之後才原地回城補裝備。

　　克拉克：…………

　　開局幾分鐘就接連送出兩個人頭的克拉克沉默了片刻，義正言辭對布魯斯道：「中路的刀鋒意志沒有閃現了，可以來抓了蝙蝠俠。」

　　蝙蝠一家&戴安娜：…………呵呵，真給我們丟人啊超人。

　　「對面的打野和我打著同樣的主意，所以我失了先機，」布魯斯斬釘截鐵，「刀鋒意志不好抓，我先去下路幫忙，你先縮在塔下吃經驗吧。」

　　說罷，布魯斯毫無同情心地拋棄了克拉克，轉而隱身從河道處潛伏著朝下路走去。

　　「換線吧，」操縱上單無雙劍姬的戴安娜有些擔憂，遂向克拉克建議，「上路的話，只要你過了六級對面泰坦是很難殺掉你的，你安心發育。」

　　——還是戴安娜比較靠譜QAQ！

　　被艾瑞莉婭打得懷疑人生的克拉克立刻和對方交換了線路，戴安娜的無雙劍姬在回程之後，鬥志昂揚地整理好裝備，由於在上路補兵的經濟發育得不錯的緣故，戴安娜已經快要把大件裝備黑色切割者做出來了，她想了想，並沒有急著購買這件大型裝備，而是購買了一件防禦的小件布甲便踏上了中路。

　　結果和對面的刀鋒意志打了個照面，人家已經把第一件大件三相之力都做出來了，附帶一雙布甲鞋和一個真眼。

　　戴安娜：「…………」

　　打不過打不過，狗著吧狗著吧。

　　無雙劍姬沒有打架的心思，艾瑞莉婭也不會跑到對面塔下強開，她遊刃有餘地補完了兵，忙不迭提醒下路的兩個傻白甜：

　　「我看對面的打野一直沒有在上路和中路出現，估計是跑到你們那邊去了——畢竟我和史蒂夫都不好抓，你們注意點兒不要被機器人勾住了，如果被勾住了就趕快交閃現快跑吧，等我來carry啊！」

　　「你以為我們還有閃現嗎！」傑森臉色一抽，操縱著暗夜獵手小心翼翼地躲在己方小兵身後補兵，等對面機器人稍微有過來的意思就警惕地後退。

　　「……你們的閃現呢？傑森你的閃現怎麼CD那麼久！？」

　　哈利的臉色絕望，他站在能夠吃到經驗的最遠處的那個點，他總覺得自己一走過去就會被突如其來的噩夢一勾拉過去，然後再被對方那個該死的機器人輔助一拳打的原地起飛，只能在絕望中交出閃現，屁滾尿流的逃命。

　　尼瑪艾瑞莉婭絕對是故意搞出這麼個英雄出來的！——為什麼英雄聯盟裡面要有機器人這種辣雞英雄？！為什麼會有這麼討人厭的、讓人躲都躲不開的鉤子技能啊？！最過分的是，竟然還真有這麼變態的玩家用機器人這個輔助來噁心人的，太過分了吧？

　　麻蛋，下把我TM也要玩機器人（等等？？）

　　哈利在心中暗咒，身為一個脆皮的奶媽，他怕那個鉤子怕得要死，連一步都不敢往前湊——除了閃現，他一點兒位移技能也沒有，一點兒逃生手段也沒有，而且對面那個機器人的鉤子仿佛是選定向技能一樣，只要出鉤十有八九都會中。

　　就算是傑森操縱的暗夜獵手有個非常實用的位移技能也不管用，在傑森使用翻滾位移躲過了兩次對方的鉤子之後，等到機器人第三次出鉤的時候，那只鉤子的方向竟然精准地預判到了傑森翻滾的位置，將猝不及防的傑森勾了過去——為此，他再次閃現逃跑才留了條命。

　　「不用害怕，」傑森一個人絲毫沒有畏懼地與隨時蟄伏著的機器人輔助和強力的賞金獵人對線，他一邊打起十分的警惕心注意著對方的動靜，一邊安穩地補著對方的兵，還有空安慰哈利，「不用害怕機器人，沒什麼好怕的。」

　　哈利：…………老哥你醒醒啊！開局你就是被對面機器人勾過去送了一血啊！線上上你又被勾過去差點兒死了，冷靜一點啊你打不過他們的！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哈利，」傑森專注地盯著螢幕，英俊的臉上微微勾起自信的笑容，「傑森.托特可永遠學不會害怕。」

　　會預判的機器人，的確非常讓脆皮們頭疼，往往是這個輔助站在這裡，就會給對方帶來極大的壓力，不管是猝不及防的出鉤還是在被勾中以後的一系列連環控制，都會讓本身就吃操作的暗夜獵手感受到極大的壓力。

　　可是有些東西，是刻在傑森的骨子裡的，即便是玩這樣的競技遊戲也會從他的操作和玩法中表現出來。

　　——老子TM可是傑森.托特，是二代羅賓，即便對方的鉤子可怕又怎麼樣，即便對方的預判准得讓人心驚又怎麼樣？老子是蝙蝠俠教養長大，是曾經差一點兒被小丑毆打致死、差一點兒被炸彈炸死、迎著黑幫的槍管和子彈毫不畏懼的二代羅賓！

　　傑森在心裡哼笑一聲。

　　怕？往後退？縮在遠處吃經驗？一旦這樣幹了，就會一直退、一直怯懦，讓出一塔、讓出整條下路、讓出整場比賽。與其這樣，還不如迎難而上，抱著「下一次絕對能躲過去」的自信去面對，才會有贏的可能。

　　更何況，暗夜獵手的箭射在賞金獵人的身上是同樣的痛，就算真的打不過，拼了命咬下對方一塊肉，把一個殘血留給艾瑞莉婭或者娜塔莉不也正好？

　　正在這樣想著的傑森，很快就注意到了娜塔莎刷完了野怪，隱身朝著下路的方向繞了過來。

　　同樣注意到的哈利眉頭一跳，不動聲色地朝著傑森打了幾個信號。

　　……反擊的時候到了。

　　*

　　……該是準備反擊的時候了，在下路耗費了不少時間的迪克和提姆互相對了個眼神，見蝙蝠俠操縱的瘟疫之源已經潛伏在了對方回去的路上，便特意賣了個破綻：迪克的賞金獵人當著對面兩人的面就開始緩緩回城了。

　　迪克裝作要回城的樣子，提姆的機器人也會相應地往塔下撤去，而無知無覺的對方正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兩人都回到線上開始抓緊時間補兵吃經濟。

　　很好！等的就是這一刻！

　　提姆的機器人猛地閃現過去，抓準時間與轉瞬的機會陡然朝著暗夜獵手的方向出鉤！于此同時，蝙蝠俠的瘟疫之源維持著隱身狀態從對方下路兩人的去路上突然現身並發起了攻擊，瞬間就堵住了兩人的路！

　　電光火石的瞬間，也不知道對方的奶媽是有意還是無意，朝著暗夜獵手的方向走了一步，正好接住了提姆的鉤子，被機器人拽了回來。

　　而暗夜獵手似乎完全不畏懼三人的夾擊——他甚至沒有退縮的意思！而是迅速開啟了大招，不管不顧地將瘟疫之源釘在了牆上，兇狠地對他發起了進攻！

　　——不對勁！

　　提姆眉頭一挑，只見身邊的賞金獵人還沒來得及追殺過去，就被突然出現的寡婦攫住、從身後發起了進攻，猩紅色的倒刺一下一下地打在了賞金獵人的身上，讓同為脆皮的賞金很快就血線告急了。

　　自己的兩重控制技能都放在了奶媽的身上，閃現已交，提姆立馬給寡婦掛了虛弱，擋在了迪克的身前。

　　機器人的大招電弧翻湧，讓娜塔莎的寡婦技能沉默了一瞬，而就在這個時候，上路正在安安穩穩補兵的兩人已經紛紛通過傳送趕到了戰場！

　　克拉克的天使在傳送過來的瞬間就立馬將自己的治療給到了迪克的身上，堪堪將迪克的命拉了回來，兩人集中火力，暴風驟雨般的攻擊落在了娜塔莎的身上。

　　作為繞後的打野，娜塔莎第一個倒下，而在另一邊，蝙蝠俠操縱的瘟疫之源在被暗夜獵手釘在了牆上之後，在一秒過後迅速交出了閃現，隱身從河道的方向潛逃，故而史蒂夫在傳送下來的瞬間就只用泰坦的大招留住了線上的三人。

　　史蒂夫操縱著笨重的泰坦，保護性地頂在哈利和傑森的前面，且戰且退，他開著盾，吃下克拉克的遠程攻擊、吃下迪克的整個大招、吃下嗖嗖急速的子彈……他、他、他就是不死！就是頑強的沒死！

　　抱著陪熊孩子玩的念頭開始打遊戲的史蒂夫在選擇英雄的時候，完全不會想著攻擊高、搶人頭這類的優勢英雄的，也許是多年前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向來趕赴戰場最前沿的美國隊長每每在選擇英雄的時候，會下意識地選擇例如泰坦、熔岩巨獸、扭曲樹精這一類能夠開團、且能夠抗住傷害、保護隊友的英雄。

　　眾多的火力集中在泰坦的身上，史蒂夫眼見機器人疾步跑來，從側面的草叢中就想越過史蒂夫，鐵鉤發出，目標直指不遠處慌不擇路往塔下跑的哈利。

　　幾乎是下意識的，史蒂夫在對方出鉤的瞬間，爆手速地閃現到了哈利的面前，擋住了那枚致命的鉤子。

　　「別管我！往後撤！」

　　被拉入敵方的包圍圈中，史蒂夫控制住想要繼續追擊的賞金獵人，嚴肅地告誡想要過來救人的哈利和傑森，「聽我的，往後撤，跑回塔下去！」

　　*

　　玩家是什麼性格，就有什麼樣的玩法，這句話還真沒什麼可置喙的。

　　娜塔莎總會直面敵方、承擔最危險的工作，如果不是克拉克的及時救援，她最起碼可以換掉對方的主力輸出（而且說不定自己還不會死），這樣怎麼樣都不會虧。

　　布魯斯的善於籌謀，所以在一擊不中之後，他便隱身潛伏了起來，看著兩方打起來，暗自等待並尋找第二次切入的機會。

　　克拉克和史蒂夫都帶上了支援能力非常強大的傳送技能，故而能夠及時地趕上戰場，克拉克自己承擔著一打五的輸出職能，而史蒂夫只想著保護隊友吃下傷害。

　　如果此時，哈利和傑森按照史蒂夫的命令頭也不回地跑回塔下，等待艾瑞莉婭即將到來的支援的話，說不定還能保住命和一塔，讓己方經濟不會虧損得那麼厲害，可是暴脾氣的傑森壓根兒就不聽指揮，他冷冷地哼了一聲，仗著機器人的鉤子已經出過，在看見史蒂夫同樣死掉之後，他氣勢洶洶地一個人和對面三個人周旋了起來。

　　……有一種錯覺，叫做我的薇恩能一打五。

　　看見這一幕，哈利的內心是崩潰的。

　　他雖然玩得菜、沒有走位又沒有意識，但是他絕對不會丟下自己的朋友，在看見傑森上了之後，任憑開黑頻道裡艾瑞莉婭和史蒂夫如何拼命告誡著「哈利回去守塔不要管傑森了！」，他都義無反顧地隨著傑森沖了過去。

　　而脆弱的奶媽陡一進入戰場，立刻就被潛伏在草叢中的瘟疫之源盯上了。

　　打團先打奶，打本先打奶，2V4也要先打奶，如狼似虎的四個壯漢立刻放棄了暗夜獵手，開始集中火力圍毆瑟瑟發抖的小奶媽。

　　哈利：「…………」

　　他強忍著吐血的衝動，在臨死前還不忘給傑森奶了一口再嗝屁。

　　好兄弟！傑森看向哈利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他火力全開、靈活地操縱著暗夜獵手，看那架勢簡直就是要開啟起X點top10薇恩專屬BGM大殺四方的模式啊！

　　[讓我們來獵殺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吧！]

　　隨著傑森的動作，遊戲角色暗夜獵手也順勢發出了冰冷的嘲諷和死亡的低吟。

　　……

　　下一秒，傑森就被提姆操縱的機器人一拳打飛，迪克和克拉克圍了過來，一人一巴掌就把暗夜獵手給拍死了。

　　（提姆：恩，我會讓你死得很痛快，我說真的。）

　　迄今為止，正義聯盟小分隊這邊再度拿下四個人頭，雙方人頭比瞬間就被拉到了五比二（唯二的兩個人頭是艾瑞莉婭拿下的），拿到足夠多經濟的正義聯盟小分隊順勢四人準備把下路一塔拿掉。

　　正在此時，戴安娜的無雙劍姬死了。

　　在系統發出冰冷的通告時，幾乎是滿血的艾瑞莉婭在收割了阻攔自己的戴安娜的人頭之後，踏著大步飛快地從河道趕了過來，咬牙切齒地沖向了敵方四人。

　　「艾瑞莉婭！別學傑森啊！冷靜！別去！」

　　哈利代表全體在血池躺屍的隊友，悲憤不已地對著艾瑞莉婭喊道。

　　「艾瑞莉婭！拖住就行了，我就快復活了！」這是第一個死掉的娜塔莎。

　　「艾瑞莉婭，那個塔讓了吧，團滅就糟糕了。」這是一直關注戰局的史蒂夫。

　　「艾瑞莉婭！是個爺們兒！你拖住他們我就來！」這是依然憤憤不平憋氣的傑森。

　　被對方打得差點兒團滅的大家七嘴八舌，千言萬語彙聚成一句話：

　　別送了！你打不過他們的快跑啊！！

　　艾瑞莉婭一聲不吭，速度驚人的她率先往草叢裡插了個真眼，看見了對方的瘟疫之源之後一刀就送他回了血池。

　　「double kill！」

　　（蝙蝠俠：……）

　　緊接著，她靈巧地躲過了提姆的Q，頂著克拉克和迪克的雙重攻擊，恐怖無比的傷害在克拉克還沒來得及開大的情況下就又是一刀，再度讓對方灰屏。

　　「triple kill！」

　　（克拉克：……誒不是，我剛剛血條不是滿的嗎？？？）

　　然後，殘血的艾瑞莉婭瞬間暈住賞金獵人，把對方的人頭收割之後，輕鬆寫意地用大招把笨重的機器人戲耍一般地幹掉。

　　隨著對面四個人悉數到底，遊戲介面的上方再度出現了那個無比榮耀的廣播聲音和五殺介面：

　　「Penta kill！」

　　遊戲內，完成收割，血量並不危險的艾瑞莉婭站在提姆的屍體上亮出了嘲諷的表情，遊戲角色刀鋒意志艾瑞莉婭則說出了那句最為囂張的臺詞：

　　「這場戰鬥，必將獲勝！」

　　電腦外，艾瑞莉婭側過頭，對著鴉雀無聲的眾人聳了聳肩：

　　「我說了，你們隨便打，這把不carry算我輸。」


第71章 他就是英雄

　　仗著自己多玩了數年遊戲, 以及對LOL的豐富經驗上，艾瑞莉婭操縱著遊戲裡的艾瑞莉婭大殺四方，很快就帶著隊友們連贏數把。

　　一開始在玩人機對決的時候，史蒂夫和娜塔莎還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等到艾瑞莉婭帶著他們開始玩家對決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從本質上而言, 英雄聯盟是一款競技遊戲，即是說明其本質就是兩隊人為了勝利去競爭、去爭奪、去廝殺, 在遊戲過程的一切對線、補兵、心理博弈就是為了最後的勝利，為了推掉對方水晶那一瞬間升起的自豪與欣喜……總而言之, 就是為了贏。

　　如果說艾睿遊戲公司之前發佈的遊戲, 大家在玩的時候是因為遊戲本身的趣味而感到開心的話，那麼LOL這樣的遊戲, 就純粹是因為勝利而開心了，沒有人會在打Lol的時候十連跪還覺得玩得開心的, 連著輸上數十把不可能開心的, 只會心態崩了。

　　之前的遊戲，大家只會覺得玩遊戲很開心, 通過遊戲感受劇情、感受人物就夠了，現在的LOL，大家的開心就是在與人對決的時候拿下這場比賽的勝利——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並且這款遊戲又不是單純的個人競爭遊戲, 它是一款團隊協作的遊戲, 並且比之前的任何組隊遊戲都要考驗隊友的默契和操作水準, 考驗團隊合作與臨場發揮……還考驗運氣。

　　匹配到艾瑞莉婭這樣的大神就可以躺贏了, 匹配到傑森或者哈利這樣的……恩，大概是可以訓練一下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暴脾氣吧。

　　不過史蒂夫和娜塔莎可並不會滿足于被艾瑞莉婭帶著carry，出於某種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在這一個月裡，這兩個人廢寢忘食地坐在電腦前苦練補兵和對線，把每個英雄的技能和玩法都吃透了。

　　對此感到無語的艾瑞莉婭：「不是，當初是誰說小孩子家家放假不要熬夜打遊戲的啊！史蒂夫你特麼的是要修仙兒啊！醒醒！你的黑眼圈越來越重了獼猴桃！」

　　而哈利和傑森也同樣不甘示弱，尤其是哈利，在沒有艾瑞莉婭帶的情況下，他的ID已經成為內測伺服器中赫赫有名的「行走的ATM機」、「對面蜜汁第六人」，任何排到他的隊友紛紛含著熱淚表示「帶不動帶不動」、「求求系統給個痛快，再匹到這貨就自殺」、「放棄吧大兄弟，你真的不適合這個遊戲啊！」

　　哈利：「…………」

　　要知道，內測伺服器中的成員大多數都為艾睿遊戲公司的員工和斯塔克企業的部分製作者，開啟記仇模式的奧斯本少爺默默地把這些噴他的ID全都記了下來，等到時候查清楚了……呵呵呵。

　　就連艾瑞莉婭也看不下去了，她一臉沉重地拍了拍小夥伴哈利的肩膀，語氣深沉：「不然你還是回去玩饑荒吧？你這樣的選手，我都沒辦法用青銅段位來形容你啊，頂多是個塑膠段位。」

　　「誰說的！」哈利漲紅了臉，「經過我這一個月的苦練，我已經有了巨大的改變！」

　　玩了一個月遊戲，好像英倫氣質全部跑光的奧斯本少爺一拍桌子，理直氣壯地道：「經過這一個月的苦練，我終於由『菜得摳腳』的狀態進化成為了『雖然菜得摳腳，但是別人再也罵不過我』的狀態了！」

　　感情你還很光榮嘛！艾瑞莉婭都快氣笑了，她強硬地把哈利趕出了電腦室：「遊戲就快上架了！接下來就是你該忙的時候了！」

　　內測沒有什麼問題，就該哈利忙著遊戲宣傳公測了，他果不其然忙成了狗，又要急著發佈宣傳視頻，又要聯絡各大遊戲資訊網站和記者，又要顧忌著韋恩集團和斯塔克企業，又要忙著找代言明星，臉上的黑眼圈濃度很快就趕上了當初的史蒂夫，整個人都憔悴了下來。

　　「艾瑞莉婭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忍不住對著好兄弟彼得抱怨，「這混蛋丫頭竟然真的把所有宣傳的事情都交給我了，半點兒不沾手！」

　　電話的那一邊，正在追蹤某件案件的彼得愣了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她前陣子也的確夠累了，」哈利歎了口氣，像是不經意地道，「為了這個遊戲，她和史蒂夫他們已經幾個月沒好好休息過了，退燒貼都不知道用了多少盒了。」

　　所以，你就不打算去看看艾瑞莉婭嗎？

　　「……」彼得少年沉默不語。

　　……這兩個混蛋到底有完沒完！哈利頓時就有些抓狂，他索性直白撂下話來：「嘿！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艾瑞莉婭明顯就沒有把你們吵架的事情放在心上，你是男生，就不能先和女士道歉嗎？」

　　「……不是這樣的，哈利。」猶猶豫豫的彼得這才開口，「我是該道歉，都是我的錯。」

　　「那你就去道歉啊！」

　　「但是，不，不是現在。」彼得搖了搖頭，「我和斯塔克先生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what？？」

　　「抱歉，哈利，我必須得走了，下回再說。」

　　見到羅斯將軍的下屬從這個特殊的監收所時出來，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披黑衣的神秘人士時，彼得的心裡一動，立刻掛斷了電話，從隱晦的位置跟了過去。

　　自從接受託尼.斯塔克的訓練開始，彼得就從賈維斯的分析中獲悉了曾經的他和艾瑞莉婭身處一個多麼危險的環境中。

　　「據先生的調查，史崔克實驗室已經研發了簡易高效的變種人探測器和抑制器，用於糾察藏身於城市中的某些隱埋身份的變種人。」賈維斯解釋，「而艾瑞莉婭這樣頻繁地説明你入侵網路，極有可能會被對方察覺。」

　　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彼得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捏住，說不出的窒息感和愧疚感漫溢了上來，讓他的臉火辣辣的疼痛了起來。

　　得知真相的瞬間，他是真的想立刻跑到艾瑞莉婭的面前誠懇地對她道歉的，對她說自己並不是真的那樣看待她、自己並沒有任何貶低她和兩人友情的意思……

　　他只是單純地因為對方的離開而沮喪賭氣罷了。

　　可是賈維斯接下來的話阻止了彼得的扭頭想跑的衝動：「你在能力測試的時候說出的[能力越強，責任越大]那句話，先生非常欣賞。你的能力足夠強大，具有驚人的天賦和潛力。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才應該更為謹慎。」

　　「鑒於目前已經有不少組織在暗地裡追查蜘蛛俠的真實身份這樣的情況，先生特地為你制定了詳細的訓練計畫和應對隱藏身份的新型裝備，希望派克先生能夠根據先生的方案進行訓練，讓『蜘蛛俠』的身份徹底成為秘密——用這樣的方法來守護你的親人和朋友，你該為此有所準備了，派克先生。」

　　賈維斯的諄諄告誡讓彼得不由得有些怔忪，他的腦子裡無數次地回蕩著剛剛這位AI管家的鏗鏘有力的話語。

　　是啊，彼得.派克應該為此有所準備了。

　　他就此留了下來，一邊接受賈維斯的訓練，一邊暗地裡追查史崔克實驗室的近況，在調查過程中，他驚訝地發現軍方的羅斯將軍竟然和史崔克實驗室交往甚秘，並從某個神秘機構中帶走了某個神秘人。

　　「那不是某個獨裁的老太太引以為豪的監收所麼？」得知消息的托尼冷笑一聲，「ARGUS組織竟然還在孜孜不倦地勸說政府啟用『絕密武器計畫』？我都要被這種愚蠢的努力感動哭了。」

　　懵逼臉的彼得：「？？？」

　　「斯塔克先生……」彼得一邊追蹤著羅斯將軍下屬的轎車，一邊低聲道，「那現在的情況是……？」

　　「你的工作到此為止了，」托尼手下不停，通過內部資訊網路把這些線索發給了布魯斯.韋恩：ARGUS成立到現在都是你們正義聯盟的鍋你們自己管管啊！

　　「距離日常訓練的時間還差半個小時，我想你是時候該跑回來接受訓練了，男孩。」

　　「……不需要我繼續調查了嗎？」彼得臉色一苦，麻蛋他不想回去訓練啊！賈維斯下手略狠啊！

　　「不需要。」

　　托尼無情地拒絕了熊孩子躍躍欲試的幫忙請求。

　　彼得：「…………」

　　他絕望地發射蛛絲，預備著從大廈上面回到斯塔克企業，卻在蛛絲蕩到一半的時候，被某棟商場上方的巨大顯示幕直播吸引了注意力。

　　此刻，顯示幕中播放著的，是艾睿遊戲公司面向全媒體召開的大型MOBA遊戲發佈會直播。

　　*

　　艾瑞莉婭穿著黑色的工作服，和娜塔莎坐在一起，正百無聊賴地望著坐在中心位置的哈利遊刃有餘地宣傳著遊戲，忍不住低聲對身邊的娜塔莎道：

　　「為什麼我們都要跟過來啊，其實哈利一個人就可以hold住全場了呀。」

　　「因為害怕特殊情況，」娜塔莎顯得非常淡定，「畢竟如果待會兒遊戲實際操作展示的時候，讓他去操作英雄的話，我恐怕他連電腦都打不贏。」

　　艾瑞莉婭：……我竟無法反駁。

　　「應該……用不著演示，」她看了看時間，從發佈會一開始，就是XXX遊戲協會主席發言說了二十分鐘，又是XX遊戲資訊網的負責人發言說了十分鐘，緊接著是斯塔克企業和韋恩集團的代表說了三十分鐘，然後就是哈利介紹遊戲和發佈遊戲宣傳視頻又用了四十分鐘（並且哈利現在還在介紹），等他說完才是記者提問時間。

　　恩……記者你們加油，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艾瑞莉婭是絕對不會承認她是全程發呆過來的，她並沒有打算對外暴露自己艾睿的身份，所以她掛著的是哈利的助理的牌子，因為這段時間天天熬夜打遊戲，她一邊聽著哈利的講話一邊就忍不住神情恍惚、昏昏欲睡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娜塔莎的指尖猛地把艾瑞莉婭掐了一下，讓差點兒當眾睡出口水的艾瑞莉婭猛地驚醒了過來。

　　在她還懵懵懂懂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有些尖銳的聲音：

　　「這麼說來，艾睿遊戲公司製作出League of Leg

      「……！」

    艾瑞莉婭猛地清醒過來，眼神無比銳利地瞪向那名發問的女記者。

    開啟調查模式的她腦中迅速浮現出了這名名為安妮雅.萊德的女記者的身份和來歷——她來自向來勵志黑蜘蛛俠的《號角日報》，是主編詹姆斯的忠實擁躉，她非常痛恨一如蜘蛛俠、夜魔俠、蝙蝠俠等一類的蒙面義警，對於鋼鐵俠也非常不客氣的叱責為『嘩眾取寵』，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反超級英雄人士。

    事實上，這樣的反超級英雄人士還真的不算少，就看她理直氣壯的態度和尖銳不客氣的語氣就可以聽出來了。

    「那名女士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娜塔莎低聲道，「這些早就設計好的問話中誘導性十足，將哈利的言談朝著她所希望的方向扭過去。」

    艾瑞莉婭聞言，眯起眼睛盯著那名女記者。

    這是一個紅果果的陰謀，《號角日報》是不會幹出這麼沒品的事情的，這是背後有什麼人打著噁心的壞主意，想利用反英雄民眾的輿論來擾亂發佈會？

    面對這樣尖銳的問題，哈利依舊表現得十分從容，他笑了笑，像是開玩笑一般地回答：「我想，這位元記者小姐恐怕沒有將剛剛的遊戲宣傳視頻看明白，在這款遊戲中出現的所有角色，從他們每個人不同的背景故事和眾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就可以表現出來了，他們每一位都是當之無愧的英雄，這與立場並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艾睿遊戲公司與斯塔克企業、韋恩集團合作的第一款遊戲就以『英雄』命名，又構築了這樣的故事結構，是否可以讓人理解為：是對托尼.斯塔克先生的示好呢？按照剛剛的宣傳視頻展示，我看見了許多隱晦的彩蛋：比如蜘蛛、比如太陽女神、比如風暴之怒，是否可以讓我們聯繫到例如蜘蛛俠這樣的神秘蒙面人呢？」

    女記者絲毫不放鬆地繼續咄咄逼人地追問。

    此刻，已經偷偷摸摸地通過女記者的銀行卡帳單和用餐記錄、以及近來的電話記錄查出了對方背後到底是什麼企業和對手在指使的艾瑞莉婭冷笑一聲，猛地站了起來，打開了自己的話筒。

    「身為奧斯本先生的助理和參與遊戲設計的設計師，」她目光不閃不避地望向女記者安妮雅，「這個問題由我來代他回答吧。」

    艾瑞莉婭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道：

    「遊戲中的英雄在設計的時候是沒有參考任何實際的人物的——要知道，我們可沒辦法找到這些神出鬼沒的義警們商討版權費。」（這句話引起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但是在英雄設計完畢之後，安妮雅.萊德小姐以及《號角日報》如此篤定地認為這款遊戲中的英雄就是影射了蜘蛛俠、鋼鐵俠等人，那只能說明在萊德小姐的眼中，他們不是所謂的『蒙面人』、不是所謂『嘩眾取寵的武器商』——在萊德小姐眼中，他們是和遊戲中角色一樣的英雄了，不是嗎？」

    「……！！」

    被這番倒打一耙的無恥操作砸中，安妮雅.萊德的臉色鐵青，偏偏像是卡了殼一樣什麼反駁都說不出來了。

    臺上這個金髮女孩的意思也很明白了：我們製作遊戲設計英雄的時候可完全沒想到蜘蛛俠啊鋼鐵俠啊，我們設計的就是英雄，但是你通過英雄立馬就聯想到了蜘蛛俠鋼鐵俠，那就證明你自己潛意識裡就認為對方是超級英雄而非搗亂治安的蒙面人咯。

    ……但是那個討人厭的金毛可以這麼說，代表了《號角日報》立場的安妮雅.萊德是絕對不能承認這一點的，這關乎到報社的立場和她自己的飯碗。

    見安妮雅.萊德像是要發心臟病了一樣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黑，艾瑞莉婭嘲諷地瞥了她一眼，故意揚起燦爛的笑容，對她笑了笑，用造作而甜膩的語氣道：

    「真的是太巧了呢！其實無關遊戲，和萊德小姐一樣，我也是蜘蛛俠、鋼鐵俠的忠實粉絲哦，在我的眼裡，他們就是不折不扣的超、級、英、雄！」

    在說到最後那兩個單詞的時候，艾瑞莉婭的語氣變得無比鄭重、一字一頓。

    「…………」

    女記者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了起來。

    同一時間，臨時開始關注這場發佈會的托尼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子被滾燙的咖啡嗆住拼命咳嗽了起來。正在大螢幕上方觀看的彼得手一滑，險些從另一棟大樓的頂端掉下去。


第72章 抵制風波

　　——艾瑞莉婭這個笨蛋！

　　哈利幾乎是立刻按下了話筒, 把話題收了回來。

　　大多數記者都非常善於看人臉色, 加之這位艾睿遊戲公司的總裁可是奧斯本企業唯一的繼承人得罪不得, 在唯一找事的安妮雅.萊德臉色難看地退到後方去後, 便一致沒有再提起剛剛的那個話題了。

　　在順利召開完發佈會, 所有的記者和外人都退場之後, 哈利終於忍不住用指頭戳了一下艾瑞莉婭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剛剛懟那個女人的時候那麼機靈，可是最後那句話幹嘛要加上啊！」

　　「那個女記者選在這種時候這樣尖銳地發問，就是想把這款遊戲和公司綁到支援超英的陣營中，只要我們承認了, 他們接下來就會大肆運作了。」

　　哈利有些頭痛地捂住了額頭。

　　「……我知道。」

　　艾瑞莉婭抿了抿嘴唇, 冷冷地道, 「那個女記者叫做安妮雅.萊德, 她這麼幹是因為有幾個遊戲平臺和遊戲公司在背後的授意——應該是艾利遊戲平臺和我們進軍大型網路遊戲讓他們開始慌了吧。」

　　她說出了幾個大型遊戲平臺的名字, 其中的三個平臺正是她一開始投放flappy bird的遊戲平臺。

　　「那幾家麼。」哈利的臉色發冷，「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我會聯繫佩鉑小姐由我們來處理的, 至於你……」

　　他歎著氣, 「我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不是進水了啊，之前說的那麼好, 怎麼最後一句就掉鏈子呢？」

　　「我就見不得她貶低彼得, 還侮辱斯塔克先生。」艾瑞莉婭一想起剛剛查到的那些資料, 想起那個安妮雅.萊德是如何在自己的推文和報導中謾駡蜘蛛俠和鋼鐵俠的, 就覺得一股子怒火上湧, 恨不得直接沖過去和對方上演潑婦打架。

　　「再說了，」艾瑞莉婭一臉認真，有些較真地道，「我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和你說過，我拿到的盈利基本都會用於支援賽維爾學院和X戰警，如果開辦公司到現在，我連自己支持的超級英雄都沒辦法公開明說了，那不是本末倒置嗎？」

　　說到最後，艾瑞莉婭有些發狠地咬牙切齒起來：

　　「都混到這個地步了，還沒辦法公開護住朋友，讓他被人這樣說還得視若無睹，麻蛋那我還不如之前那個剛來紐約的自己了！」

　　聽見艾瑞莉婭這樣說，哈利如遭雷擊，他愣愣地望著艾瑞莉婭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地垂下眼簾。

　　平心而論，艾瑞莉婭這樣的做法非常意氣用事，對公司的對外形象可能會產生不好的影響，更容易被那些潛伏在暗處的競爭對手抓住這次發言的紕漏，煽動某些激進的線民來鬧事。

　　可是易地而處，若是自己站在彼得的位置，看見好友被這樣追問，還不得不撇清和蜘蛛俠的干係，不為蜘蛛俠說話，自己會怎麼想呢？

　　大概是……酸楚吧。

　　哈利苦笑起來，他忍不住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捂住自己的沮喪和愧疚。

　　同樣都是朋友，為什麼這些東西莉婭能想到，自己會想不到呢？

　　*

　　由於艾睿遊戲公司在遊戲業內的粉絲眾多，新上架的遊戲讓許多人都期待不已，故而眾多玩家都滿懷期待地守在了電視、電腦前，觀看了艾睿遊戲公司的遊戲發佈會。

　　由於發佈會全程直播的形式，艾瑞莉婭和安妮雅.萊德兩人短暫的唇槍舌戰自然就被眾多觀眾從頭到尾看在了眼裡，從而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姑娘我超喜歡！太酷了！」

　　守著遊戲發佈會直播的巴里.艾倫指著電腦螢幕上正大聲宣告著『蜘蛛俠和鋼鐵俠就是超級英雄』的艾瑞莉婭，對身邊的基友皮特羅道。

　　早在別踩白塊兒就卯上了的兩個人經過幾個遊戲的聯絡之後迅速地成為了遊戲好基友，並在成功面基之後，因為各自性格相合的緣故，很快就演變成了無話不談（除了各自能力和身份）的好基友。

　　正在巴里的家中和他連線打遊戲的皮特羅瞠目結舌地望著螢幕裡大發神威的艾瑞莉婭，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舌頭：「……幹得漂亮啊艾瑞莉婭！」

　　「什麼什麼？你認識那個姑娘嗎？」巴里頓時反應了過來，「她叫艾瑞莉婭嗎？是艾睿遊戲公司的員工嗎？不介意介紹我們認識嗎兄弟？！」

　　「……介意！」

　　開玩笑，按照自家老姐稀罕艾瑞莉婭的那個程度，要是自己把巴里介紹給艾瑞莉婭，她肯定會毫不留情親手弑弟，把他活撕了的！

　　回過神來的皮特羅冷哼一聲，瞥了巴里一眼，忙不迭地拿出手機，給自己的雙胞胎姐姐旺達發資訊：

　　「哇啊啊啊快看艾睿遊戲公司的發佈會啊！咱們家莉婭發飆啦！」

　　收到資訊的旺達：「…………」

　　瞭解到始末的小姑娘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個給艾瑞莉婭找事的女記者，把她的臉牢牢記住之後，就帶著麗塔去找了查理斯教授。

　　「肯定是競爭對手的陰謀。」

　　年紀雖小，但是待人處事十分老成聰明的麗塔一看就懂，她找到查理斯教授，言辭鑿鑿、挽著袖子就準備去找麻煩：「那個女記者應該是被什麼人指使著找艾睿遊戲公司的麻煩，教授，我申請和旺達請假去紐約一趟，這些門路套路艾瑞莉婭那個笨蛋不懂的，放著我來啊！」

　　旺達也趕緊幫腔：「教授！我申請偷偷去制裁那些」

　　對此，從視頻中瞭解到事情全部經過的查理斯微微一笑：「不行哦。」

　　麗塔&旺達：……？？！

　　「艾瑞莉婭既然選擇這樣直截了當地站立場，證明她已經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了，更何況，以艾瑞莉婭的能力，恐怕她早就查清楚這個女記者背後的推手了。」

　　面對憤怒不已的兩個小姑娘，查理斯教授儘量溫和耐心地把兩個孩子哄了出去：「你們現在貿貿然地跑到紐約去，非但沒辦法幫忙，還可能會給艾瑞莉婭添亂。」

　　「可是教授，艾瑞莉婭明顯在外面被欺負了啊！」

　　查理斯教授聞言，不由得頓了頓，才繼續道：「莉婭沒有那麼容易被欺負的，等到她真的支撐不住了，我保證，我會親自帶著你們去紐約一趟，怎麼樣？」

　　得到了查理斯教授的承諾之後，兩個仗義的姑娘才有些不甘不願地離開了校長室。

　　「不敢相信，我還以為知道了這件事情，你會第一時間殺到紐約去護短。」

　　等到旺達和麗塔走遠之後，坐在辦公室內一直沉默的羅根才懶洋洋地望向查理斯，不緊不慢地道。

　　「彼此彼此，我也以為你會暴躁得跳起來，去車庫找車加油沖到紐約去。」查理斯教授微微一笑，同樣望向羅根。

　　在艾瑞莉婭小的時候，查理斯教授還在忙於為變種人權益發聲、招生變種人學生、訓練第一代X戰警，故而很多時候，都是羅根在帶小艾瑞莉婭，論起緊張她的程度，羅根是不比查理斯弱的。

　　而今，把艾瑞莉婭從小帶到大，為了她的安全操碎了心，小心翼翼地為她規避風險的兩個父親心態的老男人互相望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坦然和釋懷。

　　「從未來的你回到這裡開始，我就已經明白了，」查理斯露出微笑，「艾瑞莉婭並非我們所想像的，是手無縛雞之力、需要保護的孩子——她長大了。」

　　「她長大了，懂得去守護自己的朋友、懂得去堅持自己的信念了。」

　　這一次，查理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窗外碧藍的天空，語氣自豪而溫柔。

　　「撇開她的能力、撇開她的做法，那個孩子能夠在發佈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我真為她感到驕傲！」

　　*

　　[艾睿遊戲公司公開表示：蜘蛛俠、鋼鐵俠是真正的超級英雄！]

　　[小奧斯本助理言辭犀利，反英雄記者委屈退場！]

　　[新遊戲暗喻蜘蛛俠？艾睿遊戲借英雄炒作？]

　　[新遊戲隱含洗腦內容？業內主播痛斥艾睿遊戲：請還遊戲市場一個清淨！]

　　果不其然，在發佈會結束的第二天，不少立場相悖的媒體與推主便根據昨天發佈會最後的內容加以扭曲與歪解，發佈在了報紙、網路、電視新聞中。

　　「為什麼我們討厭蒙面人？為什麼我們討厭蜘蛛俠、討厭蝙蝠俠、討厭超人？因為我們永遠不知道他們的能力最終會用在誰的身上。如何能夠確定，這些蒙面人敵對的全部目標都是有罪之人呢？如何能夠確定，這些有罪之人就應該得到這樣的懲罰呢？這些蒙面人的行為，是對司法的無視、對警查的侮辱！一個人，在沒有經過法律審判之前，誰都不能夠單憑一面之詞就對他施加酷刑！這是違反人權的行為！」

　　「別的不說，支持這些蒙面人，把他們譽為超級英雄的無腦人士請你們仔細想想：這些蒙面人今天能夠肆無忌憚地利用自己的能力幫助你們，明天也能肆無忌憚地利用能力去燒殺搶掠！人心從來都是善變的，敢問誰能為這些蒙面人的行為擔保背書？」

　　「按照艾睿遊戲公司這樣的影響力，我認為他們公開支援超英，是一種對自己的粉絲和玩家非常不負責任的一種行為……」

　　借著艾睿遊戲公司的這場發佈會，許多同樣持反英雄態度的媒體接連發聲，他們將艾瑞莉婭囂張的表情和女記者臉色慘白黯然退出的樣子剪輯出來，繪聲繪色地抹黑著艾睿遊戲公司。

　　「老實說，我對這些蜘蛛俠、蝙蝠俠沒有什麼惡感，事先說明我是中立派，」對此，有些遊戲主播則表現得更為憤慨，「但是我非常厭惡艾睿遊戲利用一款遊戲把所有玩家拉進支持超英的陣營的行為……什麼？你跟我說遊戲和他們公司的思想無關？無關個鬼啊，他們正是利用遊戲，把支持超英的這種概念潛移默化地傳導到玩家的腦子裡，這種行為叫做洗腦好嗎！」

　　「我並不反對超級英雄，我厭惡的是艾睿遊戲公司這種將自己的信念強加給別人的噁心行為，自打艾睿遊戲和斯塔克企業合作以來，就變得越來越噁心了，」某位主播在某個平臺直播中談到，「我非常討厭這種明顯為了抱鋼鐵俠大腿的行為，不管遊戲如何，它從概念上而言就是錯誤的。」

　　「我對艾睿遊戲公司非常失望了，之前從flappy bird開始，艾睿遊戲的所有遊戲我都買了，現在全部卸載，永不回頭了。」這是因為主播和媒體的評論導致對艾睿遊戲公司無比失望的粉絲們。

　　在轟轟烈烈的反超英和反艾睿的浪潮中，自然也有無比堅定的支持超英人士對艾瑞莉婭的言談感到敬佩、抱以支持態度的。

　　不管現在的輿論風向如何，他們始終堅持自己的信念，勤勤懇懇地刷評論刷帖子、打電話寫信投訴報社電視臺，為了超級英雄和艾睿遊戲堅持不懈地努力著。

　　更多的艾睿遊戲公司的忠實粉絲們是全程觀看了遊戲發佈會的直播的，自然清楚那名被宣傳為『無辜』的記者在此之前是如何咄咄逼人地逼問哈利.奧斯本的，也非常明白新上架的遊戲映射超英的謠言早就被艾睿遊戲當眾澄清了。

　　這個時候再來看那些主流媒體的發言和某些自稱正義人士的主播、有名氣的推主振振有詞的抵制，這些粉絲的肺都要氣炸了。

　　[34324-oured]：「求求你們藥店碧蓮？斷章取義很好玩嗎？你們媒體怎麼不把那個女記者全程咄咄逼人的樣子剪輯全呢？」

　　[卡卡不要糖]：「完整視頻我錄下來了，拜託你們這些高潮的人自己看看[視頻連接]，艾睿遊戲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那些話好嘛？」

　　[大白熊]：「我懷疑艾睿遊戲和斯塔克企業是惹到什麼競爭對手了，這樣子全網黑還都是水軍，罵人的都是不玩遊戲的，或者是腦子傻逼的小學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愛麗絲的公主裙]：「別的不說，艾睿遊戲根本就沒有說過那些遊戲映射英雄的話！相反的，無論是那個助理小姐姐還是奧斯本都直接否認掉了！直接否認了！你們這些人的眼睛是瞎了嗎？！」

　　[魔王的內褲]：「什麼辣雞玩意兒，連我一個真正的反超英人士都看不下去了！反對的自己去看發佈會全程直播錄屏啊一群SBJ！」

　　[求你們還艾睿一個清白]：「不玩就不玩，卸載就卸載唄，以後艾睿遊戲公司再出什麼紅火的遊戲你們也別蹭熱度直播啊，一群辣雞玩意兒喝完奶就罵娘，那個罵艾睿遊戲最凶的大大難道不是一開始做饑荒才紅起來的？這回為了蹭熱度也是不擇手段了，我呸！」

　　不管外界輿論如何，這些艾睿遊戲的忠實粉絲依舊表現得不離不棄，他們和許多支持超英的團體、組織一起，在網上不斷發言，與那些反對艾睿遊戲的水軍、激進者、反超英人士罵成了一團。

　　其中，早已淪為艾睿遊戲公司骨灰級鐵粉的傑頓.羅德里格斯發揮出了百分之兩百的戰鬥力，拿出了自己當年力噴幾大遊戲廠家的氣勢，一個人賽過一整個水軍團隊，有一個噴一個，噴完拉黑還舉報，幾乎所有黑艾睿遊戲的推文和文章、視頻下都留下了他暴風驟雨般的怒噴！他甚至建了無數個小號，把那些叫囂得最兇狠、最惡毒的推主和遊戲帖子來來回回不重樣地花式怒噴了一番，直噴得對方繳械投降、哭著說再也不敢了才肯甘休。

　　身為業內人士，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場風波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搞事，氣得全身發抖的傑頓一邊號召著自己的粉絲們集中炮火，一邊發動著自己在業內的人脈，開始調查起這起事件的幕後操盤手來。

　　……這也正是艾瑞莉婭和星期五目前在做的事情。

　　身為發表爭議性言論的正主，艾瑞莉婭這裡收到了更多的謾駡和侮辱，由她負責掌管的艾睿的主頁更是被髒話的私信淹沒了，甚至還有激進的人把艾瑞莉婭的照片截圖了下來，放在了網上公然群嘲，P了很多不堪入目的畫面並艾特了艾睿遊戲公司。

　　對此，艾瑞莉婭表示：……你們TM給老子等著，一個都別想跑。

　　她和星期五藏在別墅中，暗中不斷收集幕後操縱這一切的黑手買水軍抹黑公司、買通記者攪亂發佈會的證據，就等著所有的證據歸納之後，給對方一記毀滅性的打擊。

　　然而，令她驚訝的是，還沒等她和星期五把所有的證據整理好甩出來完成啪啪啪逆襲打臉，那個向來堅定不移地反英雄、反蜘蛛俠的《號角日報》就幹出了一件讓眾人瞠目結舌的大事！

　　——他們把那個現今儼然成為反英雄陣營裡仗義執言女英雄的女記者安妮雅.萊德開除了！！


第73章 小心眼

　　向來反英雄立場十分堅定、幾乎是每日一黑蜘蛛俠的《號角日報》在這次抵制風波中一反常態, 從頭到尾都沒有為任何言論站過街, 一直對此事保持沉默的《號角日報》, 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此事表態，便是發佈了開除安妮雅.萊德的公告。

　　而這個公告的出現, 仿佛是把一塊巨大的鈉丟進水裡一樣：本來這件事情的程度可能是水波洶湧浪花迭起, 被《號角日報》這麼一搞，就炸了。

　　幾乎是所有站在艾睿遊戲公司和超英陣營的民眾們都在額手稱慶，幸災樂禍。而反對者們驚怒不已，深覺被背叛的他們紛紛打電話、寫信到報社投訴，在《號角日報》主編詹姆斯的推特下留言質問。

　　[蘇拉與熊]：「請《號角日報》公開解釋一下開除安妮雅.萊德女士的理由！安妮雅.萊德女士是一名真正的鬥士, 她為了人權與真理不懈奮鬥的精神讓人感動，我們絕對不接受她因為某些獨裁財閥、某些惡毒勢力的威逼就失去了她引以為豪的工作！」

　　[璐璐璐娜]：「別的不說, 你們反對者口裡的英（婊）雄（子）被自家反超英立場的報社開除了, 打不打臉？開不開心？你們這群人還有什麼話說？」

　　[勇氣選手]：「樓上嘴巴放乾淨點！這明顯就是《號角日報》被斯塔克那混蛋威脅利誘才幹出來的齷齪交易吧？呵呵，枉費我之前還那麼擁護你們！現在看來, 不過就是一丘之貉罷了！」

　　[x-423456]：「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笑看你們這群人狗咬狗, 《號角日報》幹得漂亮！」

　　在主編詹姆斯的主頁下，亂七八糟、吵成一團的評論轉瞬間就蓋起了高樓, 而一直沉默的詹姆斯，也終於在自己的主頁下發佈了一段鏗鏘有力的文字：

　　「《號角日報》厭惡一切打著『正義』的招牌，卻堂而皇之地無視法律和制度的蒙面人, 不管是蜘蛛俠、蝙蝠俠還是鋼鐵俠, 他們並沒有權利代替司法機構去處置任何公民——這是《號角日報》始終堅持的立場, 不會因為任何外界威脅或者資本而改變。

　　但是, 《號角日報》也絕不會允許任何打著『反超英』的招牌污蔑、抹黑、中傷無辜人士，利用『反超英』的概念進行不道德的商業競爭的行為出現！

　　身為記者，理應在採訪過程中保持中立的態度，堅持報導不偏不倚，立場公平，而不是利慾薰心地使用蹩腳的誘導性提問方法，以達到某些背後推手齷齪骯髒的目的。——我非常肯定安妮雅.萊德小姐的工作能力，但是很遺憾，有些原則性的問題，我和《號角日報》都沒有辦法容忍！」

　　此言一出，那些在前段時間裡瘋狂叫囂著抵制艾睿遊戲和超英的線民們頓時啞了火。

　　向來惡聲惡氣反對這些蒙面人的詹姆斯可以說是反超英的元老級人士了，他毫不留情的打臉發言就差指明了說『安妮雅.萊德是受到了艾睿遊戲的競爭對手指使才惡意抹黑艾睿遊戲公司』這件事情了，讓許多因為這件事情發瘋的民眾們感覺到了極大的、被欺騙的屈辱。

　　而在某知名論壇中的一個匿名揭發貼，更是讓還處於懷疑狀態的眾人徹底確定了下來：傻乎乎的自己被某些心懷不軌的人煽動著當了一回水軍。

　　在這個匿名發帖中，樓主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安妮雅.萊德與某大型遊戲平臺的負責人數次約會的視頻和他們商量如何攪黃艾睿的遊戲發佈會，背地裡收買幾家媒體煽風點火、購買水軍造謠等等惡行的現場錄音。

　　「The day has eyes ，the night has ears。（白晝有眼，黑夜有耳。）」

　　發佈這個錄音和視訊短片的樓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飄飄地留下了一句話，便沒有任何解釋地消失了。

　　而正是這個視頻，徹底把安妮雅.萊德及其身後暗藏的推手們扯下了神壇。

　　這個帖子二樓回復則是一直以來都在堅決支持著艾睿遊戲公司的傑頓喜大普奔的留評：「啪啪啪、啪啪啪，我聽見了巴掌重重落在有些人臉上的聲音。」

　　那些前幾天發表聲明、抵制艾睿遊戲公司的民眾們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被打腫了，又是愧疚、又是憤怒、又是羞恥，在怒氣槽滿點的情況下，某些激進的網路暴民們就差把安妮雅.萊德和那幾個帶頭搞事的遊戲平臺的祖墳都挖出來鞭屍了。

　　整個互聯網與電視、報紙就好像瞬間換了個臉一樣，開始仗義執言地為艾睿遊戲公司「翻案」，他們又是道歉，又是反省，又是把安妮雅.萊德和某些激進分子、搞事的公司往死裡面黑，表現得好像之前把艾睿往死裡黑的人壓根兒不是他們一樣。

　　「……這，這是你幹的？？」

　　早就準備好了無數公關方案，剛剛準備反擊的哈利懵逼無比，他找到艾瑞莉婭，難以置信地問：「莉婭，你收買了《號角日報》還是黑了那個詹姆斯的主頁？」

　　「開什麼玩笑！」艾瑞莉婭同樣茫然地回望過去，「我還什麼都沒幹呢，安妮雅.萊德那些視頻和錄音我的確是查到了，但是那個剪輯不是我做的啊！」

　　哈利：「……所以你是要告訴我，這些都是田螺姑娘幹的？」

　　有一種糾結，叫做『我還沒發力，你就倒下了』，就像遊戲裡主角費盡千辛萬苦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於變成了足夠和魔王boss匹敵的強者，雄赳赳氣昂昂地開始最終的boss戰結果還沒來得及打boss就被不相干的NPC幹掉遊戲結束的情形一樣，一點兒爽感都沒有！！

　　蓄勢待發結果被人搶先一步的艾瑞莉婭&哈利：好氣啊！都準備好了都沒懟到人QAQ！！

　　對此，暗地中把安妮雅.萊德勾結遊戲平臺的人、利用反英雄的口號進行非法商業競爭的證據全部匿名張貼給《號角日報》主編詹姆斯，匿名在論壇裡上傳視訊短片和錄音的蝙蝠家三字提姆表示：小意思、小意思，應該的、應該的。

　　深藏功與名的他非常淡定地對迪克解釋：「我做這件事情，是看在那個金髮姑娘義無反顧支持超級英雄的份上的，況且你不是說，這個叫做艾瑞莉婭的姑娘是傑森的朋友麼，我幫她不是很正常麼。」

　　迪克：「……我還以為，是因為LOL被罵得推遲上架，你很不爽呢。」

　　提姆聞言，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怎麼會，我是為了正義作戰。」

　　迪克：……呵呵呵，騙鬼去吧！

　　在安妮雅.萊德和那幾個遊戲平臺被罵得越發淒慘的時候，哈利終於出手了：他直接拿著搜集好的證據，以「商業詆毀」的罪名把安妮雅.萊德和運作整起事件的幕後操手皆數告上了法庭。緊接著，艾瑞莉婭也以「精神人身攻擊」的名義，將那些私信瘋狂侮辱她的線民們掛到了首頁上並直接把某些人給告了。

　　看見公司總算是硬氣了一回，加之有斯塔克企業的支持，艾睿遊戲公司的粉絲激動得差點兒放禮花慶祝，揚眉吐氣的他們現在已經顧不上在網上嘲諷那波被當槍使還屁顛屁顛的傻逼們了，因為之前延期公佈的遊戲LOL已經上架啦！

　　這款遊戲在發佈的第一天便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因為其召喚師和英雄的設定，讓許多玩家頗有種古怪的代入感。

　　要知道，絕大多數的人，還是希望自己能夠與眾不同的。能夠像鋼鐵俠一樣富有、擁有獨一無二的鋼鐵盔甲；能夠像蜘蛛俠那樣縱橫紐約、與那些歹徒做搏鬥；能夠像超人那樣無所不能、獲得無數人的尊敬與崇拜——平心而論，大多數人的心目中還是有一個英雄夢的。就連某些反超英人士也不例外，他們厭惡蝙蝠俠、鋼鐵俠，是由於自身的嫉妒心作祟，抱著「為什麼有錢有超能力的不是我」這樣的想法，肆意地抹黑那些肆無忌憚使用超能力的蒙面人。

　　而LOL這款遊戲的設定與遊戲模式，的確會讓玩家有一種『我正在完成一場戰鬥』、『我扮演的英雄正與其他人展開惡鬥』的感覺，不管是對線還是團戰，不管是推塔還是搶龍，都會讓玩家產生一種「我、英雄、在戰鬥」的使命感與緊張感。

　　尤其是許多新手玩家，在第一次加入玩家對戰並贏得比賽的時候，那種無與倫比的榮耀感與自豪感是很多單機遊戲、手機遊戲無法比擬的。

　　傑頓.羅德里格斯在直播中，第一次贏得比賽的時候，他看著螢幕中央的那個大大的「Victory」時，忍不住激動地舉起雙手，劇烈地顫抖著、費力地跳起來，當著直播觀眾的面聲嘶力竭地喊道：「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我是世界之王！

　　這句話出自電影《泰坦尼克號》，男主角在登船之後，站在船頭面向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喊出了這句經典的臺詞，放在此刻，由兩百斤的傑頓說出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因為直播間裡的所有觀眾，都看到了傑頓在這四十多分鐘的遊戲比賽中，是如何發揮自己高超的操作技術與難能可貴的遊戲意識，通過與隊友良好的溝通，抱著必勝的信念，步步為營、在大劣勢的情況下完成了反擊，最終獲得勝利的——carry了全場的傑頓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玩這款遊戲的時候，你的心理壓力是很大的。」

　　這是艾斯直播裡赫赫有名的恐怖遊戲直播UP主麥倫的說法。

　　這名能夠面不改色地把AYS從頭玩到尾，還能對著鏡子裡身邊的瑪麗肖笑出聲來的主播在談起LOL的時候，忍不住苦笑起來：

　　「我玩單機遊戲的時候，自認為心理素質非常好，就算是瑪麗肖和芭蕾舞女在我的床頭跳舞都嚇不到我。但是LOL不一樣，人機模式還好，一旦開啟了玩家對決的匹配模式，從遊戲開始的時候我的掌心就開始冒汗，是的，我非常緊張，我必須時刻注意到小兵的仇恨和血條，時刻注意草叢裡有沒有隱藏著五個壯漢蹲我，時刻注意小地圖上隊友的動向，還要線上上與對手進行廝殺……我認為這是非常考驗人的注意力的。」

　　「另外，我更加緊張的一點在於，我不能夠被對方殺死，即便是為了我的隊友，我都不能夠輸給對手，因為LOL不是一個單機遊戲，它的組隊模式決定了我必須要為我的隊友負責——我的這條線如果落後對方太多經濟，就會嚴重拖累我的隊友，我不希望比賽會因為我的原因讓我的隊友輸掉。」

　　責任心異常強大的麥倫一邊感歎著玩LOL太緊張了、太刺激了，老年人心理hold不住，一邊……把自己的日常恐怖遊戲直播改成了LOL直播。

　　觀眾：……呸！大豬蹄子！

　　麥倫：「……沒辦法，這款遊戲，它有毒啊_(:з」∠)_」

　　但凡下載了LOL的玩家對此瘋狂點頭：尼瑪這款遊戲是很緊張刺激啊，但是它有毒啊！贏過一次就想接著扮演英雄拯救世界好嘛，停都停不下來！！

　　一時間，瘋狂的玩家們紛紛湧入LOL，差點兒把官方早就架設好的十個伺服器擠到癱瘓，最熱門的幾個伺服器甚至早早地就開始掛起了排隊的字樣，最高等待時間甚至長達一個小時之久。

　　LOL瞬間火了。

　　一時之間，好像所有人都玩上了這款遊戲，諸如「今天你開黑了嗎？」「哥們兒開黑四等一！」「快上車！今天的LOL沖分車隊發車啦！」一類的語句在推特上隨處可見。仿佛玩這款遊戲變成了一種新型有趣的社交模式。

　　因為LOL的火爆，不少艾斯直播的主播就像麥倫和傑頓一樣，開始了獨具特色的LOL直播，獲得了廣大受眾的喜愛，短短半個月就賺得盆滿缽滿，讓很多其他平臺的主播眼紅不已。

　　而就在這個時候，托尼.斯塔克直截了當地高調宣佈：他代表艾睿遊戲公司和斯塔克企業、韋恩集團，拒絕將LOL遊戲直播的權利授予幾家直播平臺和主播。

　　他直截了當點名的幾家直播平臺，正是當時參與背地裡抹黑艾睿遊戲計畫的那幾家平臺。而那幾個被他點名的主播，則是在抵制風波中，義正言辭地表明「看錯艾睿遊戲了，從此以後再不玩他們公司遊戲」的「正義使者」。

　　「我非常欣賞這些年輕人一往直前、抽刀斷水的氣魄，」托尼義正言辭地表示，「是的，我非常欣賞，所以我決定成全他們。」

　　嚴格說來，直播行業中，若是以直播某遊戲進行盈利，是需要提前向遊戲公司申請授權的，在遊戲公司同意的情況下，才能進行直播。但是艾睿遊戲公司和斯塔克企業在艾斯平臺開始的時候，默認已經給所有艾斯直播的主播們授權了，就沒有多加在意這個問題。

　　但是見到那些小直播平臺肆無忌憚拿著艾睿遊戲公司的遊戲牟利還背地裡抹黑的時候，護短的托尼冷笑一聲，叫來了斯塔克企業內的精英律師團。

　　——不是說再也不玩艾睿出品的遊戲了嗎？那所有遊戲的授權我可就收回來了！

　　托尼的這個秋後算帳、令人窒息的操作，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尤其是那些逞一時之快嘴賤站街的主播們，本來還在暗搓搓地想要換LOL直播掙錢的他們猛地被這個噩耗擊中，整個人都不好了。

　　……臥槽。

　　斯塔克你是不想給這些直播平臺和嘴賤主播活路了啊！要知道，現在直播平臺內紅火的幾個板塊，紅火的幾個直播遊戲特麼的都是艾睿遊戲公司出品的遊戲，你這麼一搞是要斷人家生路的節奏啊，什麼仇什麼怨啊！

　　「怎麼會是仇怨呢？」面對著採訪的女記者，托尼.斯塔克無辜至極地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兩手一攤，「我真的非常欣賞他們，真的。」

　　「……斯塔克先生，」女記者一副無奈樣子，「就這個公告，在網上引起了熱議，很多人都認為你有點兒小題大做，畢竟現在的直播市場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斯塔克企業一家獨大了，不少人認為這樣子收回授權，趕盡殺絕，不免讓人認為這樣過於……呃，小心眼了，就這個問題——」

　　「停、等等、等等——」

　　托尼的手一抬，打斷了女記者的詢問，他一臉十分震驚的表情望向女記者，以極為疑惑的口吻問對方：

　　「你剛才的話和網上的評論真是讓我難以置信！竟然有人到現在，才知道我小心眼這回事嗎？」

　　女記者：…………

　　麻蛋這人竟然真的說出來了！說出來了！要點臉啊！


第74章 阿斯加德戰隊（一更）

　　自從托尼.斯塔克放出收回授權的這個大雷之後, 本來還打算頑強抵抗一下的數個競爭直播平臺頓時就變成了在幼稚園背著手乖巧排排坐的寶寶們，為了防止斯塔克一時興起收回全部授權, 這些平臺開始對艾睿遊戲公司和托尼百般討好, 就差撲過來抱著大腿哭喊著叫爸爸了。

　　沒辦法, LOL實在是太火了，幾乎是所有的遊戲玩家都在討論這款遊戲, 大家簡直太喜歡它了：喜歡勝利的感覺、喜歡和朋友共同組隊對抗的感覺、喜歡看大神主播使用操作難度較高的英雄花樣百出地秀操作……隨便去美國的任意網吧裡轉一圈, 開黑五連坐的絕對都是在玩LOL的, 就連許多視頻網站, 也冒出了數個專門轉播錄製LOL遊戲視頻、剪輯遊戲教程和搞笑瞬間的主頻道。

　　當然，在遊戲大火之後, 眾多水準參差不齊的玩家紛紛加入遊戲, 也造成了某些玩家不愉快的遊戲體驗。

　　因為遊戲意識和操作水準、對待遊戲的心態的不同，這樣的對抗類遊戲非常容易讓隊友之間吵起來，比如說哈利這樣的菜雞在內測的時候就被自家員工狂噴不止一兩回, 不過頑強如哈利堅挺地撐了過來……恩，經過不斷的練習, 他敢說現在玩LOL沒人能噴得過他了。

　　再比如洛基……是的洛基, 阿斯加德的小王子在拿到了測試服帳號之後就瘋魔了，白天上班晚上通宵打遊戲，一手詭術妖姬秀得對手眼花繚亂。

　　作為一名高機動、殺傷力極高的法術刺客，本身就擅於此道的洛基把詭術妖姬玩得得心應手, 但是由於詭術妖姬對於團戰進場時機和對敵的把控, 他也經常被某些不懂遊戲的傻蛋們亂噴：

　　「妖姬！你為什麼不參團, 你TM等我們死光了再來是想給我們超度嗎？！」

　　「妖姬！為什麼不越塔殺了那個德瑪？你是對面派來的臥底吧？！」

　　「SB妖姬！我都上了去頂傷害了你們後面慫得像出了圈的兔子一樣！」

　　「我們都劣勢成這樣了，妖姬你為什麼不出肉！？」

　　洛基：…………媽的智障！

　　向來高傲的他本來從不屑於和愚蠢的中庭人辯稱，他也並不覺得這些蠢蛋配得上稱為自己的隊友，勉勉強強只能算得上是用來吃傷害的肉盾罷了（ADC隊友：…excuse me？？）。

　　作為經歷過無數場戰爭、深諳各種戰術的戰略家洛基，他太清楚怎樣去使用詭計和謀略把對手幹掉了，和他對線的玩家總會被這名詭術妖姬頻繁的花招和怎麼殺都殺不死的逃生大法氣得砸鍵盤摔滑鼠，心態完全炸裂。

　　話雖如此，總是能夠單殺對手、偷襲對手、搶隊友的人頭，幾乎每場比賽都可以拿到隊伍人頭總數裡接近一半人頭，搶到最多資源的洛基，每每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輸掉比賽。

　　這就會出現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但凡是洛基參與的比賽，在結束之後的戰績統計中，總會顯示出這名使用詭術妖姬的玩家全場傷害最高、補兵最多、經濟最好、人頭數最多……然後並沒有什麼卵用，詭術妖姬所在的隊伍輸了。

　　——「這不可能！」

　　望著自己總戰績中百分之四十三的勝率，洛基咬著牙，怒火上湧，「這群[嗶]一樣的[嗶][嗶][嗶]！這群愚蠢的[嗶][嗶]！！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那麼多高玩討厭這個遊戲了！和這些該死的智障組隊，他們總會應用各種腦殘的手段把你拉到和他們智商相當的水準，然後用豐富的智障經驗打敗你——為什麼這個遊戲沒有單人對抗模式！為什麼我總是遇見這樣劣等的生物！」

　　就連全公司達成共識的遊戲手殘菜雞哈利.奧斯本都有百分之四十五的勝率，這對每場比賽幾乎都能拿到S的法師刺客洛基而言簡直是一種侮辱！

　　等到索爾來找自己開黑，加上對方的ID之後，在看見索爾的百分之五十八勝率的時候，洛基徹底爆炸了。

　　索爾的ID為「偉大的雷神」（洛基：呵呵醒醒吧你錘子早沒了），在他的一長串比賽記錄中顯示，他愛好玩一些例如水晶先鋒、暴怒騎士、雷霆咆哮等這樣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英雄，每場遊戲都是死的多、助攻多、人頭少，有的時候甚至苦逼到一個人頭都拿不到，也補不到聲兵，拿著比輔助還少的經濟，裝備也是可憐巴巴的。

　　「這個蠢貨肯定只是運氣好！」他厲聲怒斥，怒火攻心，「這玩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英雄！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戰績！0-5？1-7？這蠢貨肯定只是運氣好，碰巧和像我一樣的高玩組隊了才能一路躺贏！」

　　「……你在自欺欺人些什麼，洛基。」

　　哭笑不得的戴安娜忍不住直白地道：「你真的認為你自己玩得很好嗎？或者是說，你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戰略家嗎？」

　　她皺著眉，直言不諱：「你光顧著查看索爾每場比賽拿到的人頭、獲得的經濟，為什麼不去看看他的助攻數量，不去看看他的傷害量和承傷量？難道說他在比賽中的付出，打出的成噸傷害，為隊友承受的傷害都比不上區區一個人頭數重要嗎？」

　　洛基沒有反駁，卻忍不住用看蠢貨的眼光注視著戴安娜：

　　——這樣的遊戲，如果拿不到最多的人頭，那就毫無意義了好吧。

　　「……」戴安娜閉了閉眼睛，強忍著把這熊孩子毒打一頓的衝動，冷冰冰地道，「你以為你的做法很聰明嗎？你以為你的遊戲玩得毫無紕漏嗎？LOL是一個團隊遊戲，只以整個團隊最後的實力和機遇論輸贏，你作為一名法師刺客，把團隊裡所有的經濟和資源都搶到手裡，難道不是變相地奪取了隊友的經濟和資源，遏制了他們的發展嗎？」

　　「你捫心自問，詭術妖姬這樣的角色，一場後期的團戰就算是六神裝也不可能一個人對抗五個人。而因為資源、兵線、人頭都被你掠奪，你的ADC沒有輸出，你的前排扛不住傷害，你的輔助沒辦法使用防護裝備保護你——這樣輸掉的遊戲，真的是因為你的隊友出問題了嗎？洛基，如果一場遊戲，你還可以詭辯作隊友的失誤，若是所有的失敗局中，你都是這麼幹的，你要怎麼解釋？」

　　弗麗嘉並沒有對戴安娜說出洛基的身世，戴安娜只得從洛基的言行中觀測到他對索爾的陷害和阿斯加德王位的覬覦，因為沒有和索爾有過多接觸的緣故，她對索爾的瞭解並不深，只是從之前的見面中獲悉對方是個關照弟弟的好哥哥罷了，對於洛基爭奪阿斯加德王位的行為不予置喙。

　　而現在，光是從兄弟倆玩這樣的對抗類戰略遊戲就可以看出來，洛基是真的和索爾差得有點兒遠。見微知著，他在遊戲裡的表現都這樣不成熟，雖然能力非常卓越，但是連身為王最應有的氣度都沒有，又怎麼能讓仙宮的人信服呢？

　　戴安娜讓他在中庭待了這麼久，去艾睿遊戲公司上班，去和人類溝通交流，卻始終沒有辦法改掉他這種傲慢自私、目中無人的毛病。

　　……用心良苦的神奇女俠垂下眼瞼，心情十分複雜。

　　完全不知道戴安娜的心中已經給自己打了個大大的×，並且很有可能會告家長的洛基也很憤怒：麻蛋這種辣雞遊戲、這種辣雞隊友還有什麼可說的！卸載了！以後再玩就剁手！！

　　……

　　兩天之後，洛基非常「勉為其難」地接受了索爾的邀請，上了他的阿斯加德LOL小車隊，重新把LOL下了回來。

　　我絕對、絕對不是因為想玩遊戲才重新把它下回來的！我就是想看看索爾玩的到底怎麼樣，憑什麼比我的勝率高那麼多！

　　洛基在心中這樣一遍一遍自我催眠著，堵著一口氣就加入了阿斯加德小車隊，果不其然在語音頻道了聽見了幾個熟悉的討人厭的聲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中庭的仙宮三勇士和希芙率先找到了索爾，他們一開始還在震怒于阿斯加德未來的王竟然丟失了錘子、竟然在工地搬磚、竟然還找了個中庭女朋友（這點在意的只有希芙）！——雷神索爾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到中庭來幹嘛的了！！

　　等到笑呵呵的索爾帶著三勇士和希芙神神秘秘地來到了網吧，開始了網吧五連坐LOL匹配遊戲的時候，三勇士和希芙頓時就忘了自己來到中庭的初衷，算上索爾，五個阿斯加德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齊齊戴上大耳機，開始在充斥著泡面味速食味煙味的網吧裡開了一把又一把遊戲。

　　三勇士：這幼稚遊戲一點兒也不好玩！和真實的戰爭差遠了！等等、怎麼可能我們竟然輸了？！再來一把！

　　在這中途，希芙實在是受不了索爾和女友甜甜蜜蜜的情侶生活，連有毒的LOL都拯救不了她破碎的愛情了，被索爾傷透了心的女武神把饑荒單機版下到手機中之後，便憤怒地回到了阿斯加德。

　　對此，對對方感情毫不知情的索爾同志憂慮不堪：嗨呀！希芙你怎麼就走了？我們阿斯加德的車隊四缺一啊！

　　先不說深陷情感危機的希芙知道了索爾現在的想法之後會不會氣得殺回中庭剁了他，在痛失中單之後，索爾很快就想到了正在艾睿遊戲公司上班的寶貝弟弟洛基，並熱情邀請洛基加入他的隊伍。就連之前對洛基不怎麼感冒的三勇士也顯得無比熱情，在洛基進入語音頻道的時候，他們還熱情地向對方打了個招呼。

　　洛基：…………果然就是那幾個討人厭的傢伙！

　　他當仁不讓地拿到了中單的位置，使用詭術妖姬和索爾等人一起開黑打遊戲。

　　不打不知道，一玩起來，洛基才發現：

　　……這幾個人，打遊戲是真的菜啊。

　　索爾還稍微好一點兒，霍根簡直就是在用腳搓鍵盤，尼瑪自己就是跑到街上隨便找條流浪狗來讓狗狗在鍵盤上亂踩都比他玩得好！范達爾的打字速度飛快，卻連最基本的閃現都只會用來逃命！還有沃斯塔格那個智障，這貨竟然玩著玩著，一個激動把電腦的開關按到退出了遊戲，手忙腳亂地登陸了六七分鐘才登上來！麻蛋帶不動帶不動！

　　洛基的臉都開始發綠了，整把遊戲他都痛苦不已，雖然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幾次團戰，還巧妙地利用詭術妖姬在敵方重重的保護中拿下了對方ADC的狗頭，並以殘血逃過了敵方三個人的追殺，為己方隊友贏取了大量的時間，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精彩無比。

　　「你們這群蠢貨！」

　　玩到二十多分鐘的時候，洛基已經完全受不了這幾個手殘的笨蛋表現了，從不屑於在遊戲裡罵人的他已經開始想罵髒話了，「正常玩遊戲、按照技能指示使用英雄就那麼難嗎？把滑鼠放在敵方的身上就那麼難嗎？打個野怪都會被錘死，你們是來玩遊戲的還是玩我的？！」

　　「哈哈哈，一時太過激動了，」索爾絲毫不為之惱火，他爽朗無比地承認了錯誤，激動地誇讚了一番洛基剛剛的操作，「弟弟你剛才的表現真是太驚人了！真是難以置信！原來遊戲還可以這樣玩，英雄還有這樣的技能連招！弟弟你真棒，我真為你感到驕傲！」

　　說罷，他竟然還在公屏中打字，激動地對剛剛被洛基刷了一番的敵方玩家刷屏：「我弟弟的操作太厲害了！我弟弟就是詭術妖姬，他剛剛把你們耍得團團轉的計謀真是太精彩了！他是我弟弟！」

　　索爾就差小海豹拍手，花式吹捧洛基的操作了，非常熟悉他的洛基從他的語氣與措辭中便可以聽出，他是真的被洛基的操作震驚到了，且真心實意地誇讚洛基玩遊戲的能力的。

　　「……」

　　仿佛是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罵下去了，洛基不由自主地閉了嘴，嘴角微微一勾，眼神得意，語氣平靜地回答：「這有什麼好誇讚的，不過是基本操作罷了。」

　　他強忍著心中的小驕傲，冷冷道：「所以，你們接下來該怎麼打，就得聽我的，知道嗎？」

　　「那是當然，弟弟你說吧！」索爾絲毫沒有被洛基搶了統帥地位的自覺，他一口便答應了下來，「我接下來該出什麼裝備？該去幫助誰推塔？」

　　「嘖……」洛基剛想說出幾件裝備的名字，在看了看索爾目前獲取的經濟資源之後，不由得皺了皺眉，「你到現在為止一個人頭都沒有，光靠刷野的錢是不夠的。」

　　洛基想了想，在緊接而來的小型2V2團戰中，費勁心思把敵方打成了絲血，忙不迭催促索爾把殘血收割掉，並把對方野區裡的野怪也掠奪一空，回家按照自己的吩咐購買相應的裝備。

　　「弟弟，這樣、這樣不是搶你的人頭嗎，是不是不好……」

　　對此，索爾弱弱地開口。

　　「閉嘴！要是你自己能拿人頭、能搶到經濟，我至於這樣勞心勞力嗎？！還不快回去買裝備！這都不殺人你信佛嗎？！」

　　這是暴躁的洛基。

　　「……哦。」

　　接下來的時間裡，洛基就像是撫育了幾個傻崽子的企鵝媽媽把捉來的魚吐到小崽子嘴裡一樣，使出了十二分的實力，把對手刷得團團轉不說，還辛辛苦苦地把對方玩家打成了殘血，慈祥無比（？）地送到了幾個蠢隊友的嘴邊，叫他們收割人頭拿經濟。

　　（被玩弄的敵方玩家聲嘶力竭地呐喊：……詭術妖姬你TM是不是有病啊？！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在和索爾打遊戲之前，洛基的詭術妖姬基本都是「人頭能搶就搶，野怪和三路小兵全都屬於我」這樣的狀態，在和索爾打遊戲之後，洛基的詭術妖姬瞬間化身慈祥的老母親，拿著做好的飯追著幾個熊孩子隊友餵飯。

　　一場遊戲打下來，在看見那個勝利的標誌時，洛基只覺得自己的髮際線又要往後挪移一公分了，他摔開滑鼠，怒氣衝衝地就要關掉遊戲走人。

　　「弟弟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們繼續玩吧，這一次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正花式吹弟的索爾毫無所覺，瞬間就把洛基拉進了房間，預備著再開一局。

　　本來想大肆嘲諷索爾、瀟灑甩手離去、就此卸載LOL的洛基：「…………」

　　算了，看在你們這麼崇拜我的份上，就勉強帶帶你們吧，哼！


第75章 衍生遊戲（二更）

　　在阿斯加德小分隊如火如荼開黑打LOL的時候, 和洛基一樣，深受豬隊友荼毒的傑頓再也忍不住，一個充斥著血淚的投訴貼高高地掛到了LOL官網論壇的首頁上。

　　在這個投訴貼中, 傑頓做了數個被隊友瞎比操作坑輸的遊戲動圖並附加以詳細的解釋, 聲淚俱下地向官網投訴：

　　你們管管那些豬隊友啊！好端端地玩個遊戲, 差點兒被這群腦子有病的人氣到心肌梗塞，不僅贏不了, 還不能舉報，這樣子毫無遊戲體驗啊！

　　傑頓字字珠璣，加之動圖截取到位, 讓數千玩家感同身受地在主樓裡頂帖，很快就把傑頓的投訴貼頂上了熱門飄紅。

　　無數玩家同樣哭著表示，傑頓大大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我都無比贊成！官方你們快管管那群快要上天還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豬隊友啊！

　　[白雪公主斯諾]：「呵呵，我前幾天打匹配遇見個AD出了六雙鞋！六雙鞋！問他為什麼, 那傻逼和我說玩人馬速度快了怕鞋子掉了，多買幾雙有備無患！」

　　[fsre_339]：「樓上你算好的了，我遇見個第一次回家待在泉水掛機了十分鐘的中單, 問他要幹嘛, 人家說自己患有選擇障礙症, 不知道該買什麼裝備好一直在思考！」

　　[奇葩天下共賞]：「我求求奇葩別來打遊戲了, 你們遇見的這種頂多算個笑話, 我前兩天遇見過菜得摳腳不說, 死了三次開始怪隊友不CARRY, 怪輔助不保護, 怪打野不幫忙的AD，整把遊戲全程掛機，從頭噴到尾，我想打爛那狗娘養的混蛋的狗頭！」

　　[ ]：「只是一個建議……那啥，LOL真的不能設置為可以殺隊友嗎？不是我說，如果能把遊戲改成能殺隊友，我保准能拿四殺，我說真的。」

　　[3435462]：「頂樓上，能殺隊友的話，我能拿九殺，呵呵噠。」

　　傑頓的帖子越來越火爆，質問官方的留言頻繁出現。在兩天之後，LOL官網順應玩家的意願，對傑頓的帖子裡涵蓋的內容進行了詳細的解釋：

　　首先，因為LOL技能的原因，設計成能殺隊友的模式的話，一場團戰下來肯定是全員死光光團滅的節奏，夢很美，不過別想了，impossible。

　　其次，鑒於許多玩家投訴的隊友惡意掛機、惡意謾駡等惡性，系統會增加舉報和遊戲檢測系統，玩家可自行舉報、系統也會對每場遊戲進行即時檢測，對這樣惡意的行為，系統會給出相應的懲罰。

　　再者，玩家的水準參差不齊這個問題非常難以界定，你說你的隊友水準差勁，天知道是不是因為你自己更差勁才不能領會到高手的意思啊？所以用隊友水準差勁這條舉報的真的洗洗睡吧，系統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在匹配與排位的時候，儘量將相同段位、勝率差不多的玩家排到一起，希望大家多多包容和理解。

　　最後，艾睿遊戲非常清楚在LOL裡遭受豬隊友時的憤怒心理，所以特地為玩家們推出了新的LOL衍生遊戲：《符文之地》，這款隨機生成地牢闖關遊戲最重要的特點，便是滿足玩家的心願，所有英雄的技能會對友軍生效，希望玩家們能夠喜歡，麼麼噠~

　　整個官網的公告長文洋洋灑灑說了近千字，最大的爆點都在最後一條上了：

　　一款新的LOL衍生地牢遊戲上架了，更重要的是：這款遊戲，它能夠殺、隊、友！

　　霎時間，在LOL遊戲裡被豬隊友痛苦折磨的玩家們眼前一亮，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購買了這款遊戲：

　　不管它的內容是什麼、不管它的遊戲劇情精不精彩、不管它的操作與打鬥流不流暢，只要它能夠殺隊友！其餘的什麼遊戲內容遊戲劇情遊戲操作我們統統都可以不在意啊！

　　在下載並安裝了這款名為《符文之地》的衍生遊戲之後，懷著不可告人的報復心理的玩家在試玩的時候，十分驚喜地發現：與某些純粹為了圈錢誕生的衍生遊戲不同，這款《符文之地》畫面精緻、CG流暢、建模完美、操作手感舒適，除去殺隊友的噱頭外，本質是一款非常優秀的隨機地牢生成遊戲。

　　這款遊戲延用LOL的瓦羅蘭大陸背景，講述神秘的符文之地深處，有一處名為『艾賽利亞斯』的祭壇遺址。傳說中，這個祭壇遺址的地下部分為一處繁複危險、樓層眾多的地下迷宮，而在迷宮的最深處，盤踞著沉睡的惡龍洛克奧斯，這條五千多歲的惡龍將自己從世界上掠奪而來的所有黃金、珠寶、失傳的禁術、價值巨大的符文書籍都藏在了艾賽利亞斯遺址地下的最深處，惹得無數覬覦財寶與符文的勇士與英雄們不斷前往，深入地下迷宮探險。

　　整個遊戲的大抵流程，便是由2~8名玩家隨機組隊，選擇好相應的英雄，進入地下迷宮，沿途殺掉所有的怪物，拾取裝備和符文法術，前往迷宮的最深處挑戰惡龍，贏得勝利。

　　玩家可以自行組隊，也可以由系統隨機匹配，在準備房間內選擇相應的英雄：這些英雄同樣來自LOL，每個英雄的技能都是在LOL原設定的基礎上加之以改良：

　　比如十分惹人詬病的蒸汽機器人的Q技能在LOL中原本為迅速發出一條鐵鉤，會拉回觸碰到的第一個敵人。在符文之地中，這個技能被設定成了能夠拉回觸碰到的任意目標，即為不僅可以拉敵人，也可以拉友軍，還可以拉牆壁、拉石頭、拉門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奇怪東西。

　　再比如提莫的那個在草叢中加速隱身的被動，因為符文之地中並無草叢的緣故，故被改為了[在地牢燭光找不到的黑暗角落裡加速隱身。]

　　在選定了相應英雄之後，玩家不再附帶召喚師技能（符文之地遊戲設定為玩家就是英雄本身），同樣選擇好前排、輸出、輔助等功能職業組好隊伍之後，便可以進入遊戲了。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延用了英雄聯盟故事背景和英雄背景的緣故，玩家在同一佇列裡選擇英雄的時候，就要非常注意英雄之間的恩恩怨怨了。

　　如果把兩個敵對陣營的英雄放在一起，二者會在全程互相嘲諷吵架，全部能力下降5%，且在互相誤傷的時候造成更高的傷害。如果把本來就有溯怨的英雄，如索拉卡和狼人放在一起，在進入遊戲之後，索拉卡會拒絕為狼人加血還會罵人。再比如瑞雯和亞索放在一起，瑞雯把人擊飛的時候亞索是不會接上連招大招的，且會有亞索滄桑的語言「原來……是你」這樣的彩蛋出現。

　　遊戲內的所有地下迷宮都為系統隨機生成的，故而沒有任何攻略能夠幫助到玩家，在符文之地的官網中，已經為玩家列出了迷宮地牢內所有會出現的、隱藏的怪物和裝備、符文咒語。

　　玩家在不斷深入地下的過程中，每人能夠攜帶六件裝備，兩套符文咒語，並可以撿到隨機生成的血藥和藍藥。玩家使用技能的時候同樣會傷害到隊友，若是持續不斷傷害隊友，也能夠幹掉隊友，死亡的玩家有兩次機會可以重返房間，在第三次死亡的時候即會被踢出房間，遊戲結束。

　　一時之間，這款本意為LOL衍生，製作出來本為了玩家發洩怒火的遊戲，因為其優良的製作和有趣的設定，反倒在LOL玩家的花式吹捧之中，同樣爆紅了起來。

　　就連沒怎麼玩過LOL的托尼也饒有興致地下載了遊戲，欣賞了一番遊戲畫面開頭的CG之後，點擊了開始遊戲，進行匹配組隊。

　　他的運氣很好，一開始便加入了一個二人房間，房間內的另一個ID為「盾牌者」的玩家似乎不是很愛說話，在看見托尼選擇了九尾妖狐之後（托尼：因為這個英雄人美胸大！），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很快選擇了又能輸出又抗揍的武器大師。

　　在遊戲開始之後，「盾牌者」也十分靠譜，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十分英武地擋住了所有的怪物，抗住了傷害，讓托尼能夠在他的身後以合適的角度小心翼翼地丟著他的狐狸寶珠，盡情輸出，不用擔心怪物反攻。

　　就算是托尼的寶珠偶爾誤傷刮擦到了「盾牌者」，讓他受傷的時候，他似乎也完全不在意，只是自己默默地喝掉了血藥，繼續一馬當先地擋在托尼的前方。

　　在撿到了保護性的回血裝備之後，他也不藏私，直接丟給了身後的托尼，等看見托尼把裝備穿上之後，才轉過身，繼續探索黑魆魆的地牢去了。

　　顯然十分滿意「盾牌者」的識相，好心情、玩得爽快的托尼乾脆打開語音，對這個一看就是高玩的「盾牌者」漫無目的地說起話來：

　　「嘿！夥計，你不需要回血的裝備嗎？」

　　「把那個增強法強的符咒搶過來給我。」

　　「小怪太多了，你把這些小跳蚤勾引到一塊之後就趕快跳開，我負責幹掉它們。」

　　「哦，看看這個可憐的女喪屍，她的胸口已經被魔法完全腐蝕掉了。」

　　在托尼一邊打遊戲、一邊碎碎念指揮隊友的時候，全程不發一言的盾牌者表現得脾氣異常溫和，托尼要什麼就給什麼，要他怎麼做就怎麼做，顯得十分沉穩靠譜。

　　在終於打完了迷宮一層，即將面對迷宮第一層的boss時，始終沒說過話的「盾牌者」站在那個沉睡的boss巨翼石獅的身前，終於開了麥。

　　「這個boss沒有那麼簡單，」極度富有磁性、低沉溫和的男聲在遊戲語音頻道裡響了起來，玩家ID為『盾牌者』的史蒂夫.羅傑斯對自己身後明顯是第一次玩這款遊戲的九尾妖狐解釋，「待會兒我開怪以後，每當巨翼石獅睜開眼睛的時候，你一定要記得操縱你的英雄向後轉，不要接觸怪物的視線，否則會被石化……」

　　「……」

　　從頭到尾一直表現得非常聒噪的九尾妖狐突然沉默了。

　　「……你好？有在聽嗎？」

　　史蒂夫有些困惑，不由得追問了一句。

　　此時，語音頻道裡突然傳來了對方的一聲低沉的冷笑，九尾妖狐突然之間就把手裡的那個殺傷力巨大的魔法寶珠朝著史蒂夫的後背狠狠地丟了過去！！

　　「——！？？？」

　　——是你！就是你！

　　這個熟悉的聲音！這個操蛋的語調！就是當年玩掄大錘的時候在老子耳邊碎碎念碎碎念然後還TM和老子說「歡迎回家」的混蛋！！

　　始終忘不了一年前那個噩夢一般慘烈的『歡迎回家』場景，此刻的托尼咬牙切齒地盯著螢幕裡那個匆忙躲閃的「盾牌者」，一個魅惑命中目標，勾引著對方來到自己的身前，再度惡狠狠地丟出寶珠。

　　——眾裡尋他千百度，可算找到你個王八蛋了！！


第76章 不按套路出牌

　　原諒史蒂夫已經完全忘記了當時搞的小配音的問題了，他玩遊戲很少開麥, 除了在幾個關鍵點會出聲提醒隊友之外, 其餘時候都不太習慣與人這樣閑侃（尤其是遇見托尼這樣健談隊友的時候）, 而絕大部分和史蒂夫組隊的玩家，就算是玩過掄大錘, 深受魔音穿腦的痛苦, 也沒有像托尼一樣的過耳不忘的記憶力，故也一直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滿臉問號的史蒂夫狼狽地躲閃開那個ID叫做『理性意志』的玩家的攻擊，利用武器大師的技能躲過九尾妖狐接下來的攻擊：「理性意志！你什麼意思？！」

　　「不要討厭玩家，討厭遊戲。」並不接腔的托尼似笑非笑、慢慢悠悠地說出了這樣一句當年的掄大錘遊戲裡讓他印象最深刻的句子, 「對, 是Do not而不是Don\\\'t, 非常感人的強調語氣。」

　　史蒂夫：「…………」

　　電光火石間，他猛地想起了去年剛進艾睿遊戲公司的時候繪製的罐子男以及艾瑞莉婭玩笑般的叫他給遊戲配的背景臺詞，不由得恍然大悟，心情複雜的他抱著對『理性意志』滿滿地同情, 無比好奇地問對方：

　　「你喜歡那款《和班尼特福迪一起攻克難關》嗎？」

　　迎接他的, 是對方怒氣滿滿朝他丟過來的魔法寶珠。

　　囧然無奈的史蒂夫：「…………好吧，看起來你不喜歡。」

　　他操縱著武器大師略一側身，就躲過了九尾妖狐蠻橫的攻擊，卻不料氣急敗壞的九尾妖狐投擲出的寶珠在他避過之後, 便直直地朝著武器大師身後的小boss巨翼石獅飛了過去, 帶著灼燒能力的魔法攻擊瞬間就開了boss, 仇恨目標鎖定九尾妖狐的巨大石獅咆哮一聲, 猛地站了起來，朝著脆皮九尾妖狐伸出了巨大的爪子。

　　根據BOSS的傷害設定，這一爪子下去脆皮狐狸可能會死。

　　史蒂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在了狐狸的身前，抗住了boss的攻擊，並給與對方狠狠反擊，一下子就將巨翼石獅的仇恨拉了過來，與之纏鬥在了一起。

　　「快輸出！它很快就會狂化了！使用魅惑！」

　　史蒂夫一邊操縱著武器大師與之搏鬥，一邊嚴肅地指揮起了在他背後的九尾妖狐。

　　也不知道是不是盾牌者的聲音太有鼓舞性的緣故，在托尼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操縱著九尾妖狐按照他的命令開始與他合作打起了boss，並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和盾牌者配合得天衣無縫，僅僅用了五分鐘的時間就將難度不低的巨翼石獅打翻在地。

　　在boss轟然倒地之後，盾牌者率先彎下腰，在屍體裡摸了一把，掏出了一本珍稀程度五顆星的頂級符文書：那是一本復活書，雖然冷卻時間長，但是能復活玩家並不消耗玩家原本的兩條命，大大降低遊戲的難度。

　　「這本符文書給你，」手紅到讓托尼都有些小雞肚的史蒂夫不假思索地將這本頂級符文書遞給了托尼，並非常善意地解釋，「你太脆了，boss一巴掌你就會死，一定要小心一點。」

　　剛接過復活書，本來還對這個盾牌者有所改觀的托尼：「……………………」

　　Excuse me？？誰一巴掌就會死？誰脆？有本事我穿著盔甲你再說一遍？？？

　　他忍不住對賈維斯抱怨：「現在我就想問艾瑞莉婭，這樣沒眼色的員工也招到公司裡來——」

　　「先生，請容許我暫時打擾你玩遊戲的時間，」

　　此時，一直沉默著的賈維斯忽然以強硬的語氣打斷了托尼的抱怨，要知道，自托尼製造這名AI管家出來到現在，他從未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

　　「先生，星期五傳來緊急訊息，」賈維斯的語調似乎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莫名加快了一點，「艾瑞莉婭和小奧斯本先生被不明組織的歹徒綁架了。」

　　「……！？？？」

　　*

　　由於近來事務非常繁忙的緣故，艾瑞莉婭和哈利一直在公司加班加到了晚上十點半，才兩眼無神、抱著咖啡從公司裡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兩人一邊討論著遊戲發展和公司擴張的問題，一邊在路邊等待哈利的司機開車來接，逐漸熱起來的天氣讓哈利有些承受不住地鬆開了領帶。

　　下一秒，一面帶著異味的手帕從身後猛地朝著他的面門襲來，一股大力瞬間束縛住哈利的四肢，阻止住他的奮力掙扎。

　　手帕裡的異味竄進他的鼻腔和口腔，哈利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逐漸恍惚起來，他恨恨地又用力掙扎了一番，餘光裡瞥見身邊的艾瑞莉婭似乎已經暈了過去，被一個蒙面的黑衣男人輕輕鬆松地扛了起來。

　　——放、開、她！！

　　憤怒與無助一齊湧上心頭，哈利努力想振作精神進行反抗，卻始終不敵手帕裡摻雜的毒藥藥性，全身發軟地昏厥了過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哈利和艾瑞莉婭就已經身處一間昏暗的地下室了，幾名目光陰冷的持槍男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哈利：

　　「你就是艾睿遊戲公司的老闆？」

　　是商業傾軋？還是競爭對手打算買兇殺人？剛剛蘇醒、渾身發軟的哈利暗暗心驚，他的手腳都被手銬拷住，不能動彈，只好微微低下頭，硬著頭皮道：「我是。」

　　「哈，原來是你！」其中一名領頭男人冷笑一聲，對坐在牆角的一名身材無比高大健壯的光頭男人道，「你確定是他？就是蜘蛛俠不斷推廣告的那個艾睿遊戲公司的老闆？」

　　坐在牆角的光頭男人聞言，緩緩地站了起來，臉色難看地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哈利，粗聲粗氣地回答：「我確定，蜘蛛俠在很早之前自己親口說過：艾睿遊戲公司的老闆人很好——這不是證明蜘蛛俠和這小子認識麼？」

　　……好吧，不是商業傾軋，是彼得那個笨蛋！

　　哈利心情複雜地望了一眼這個光頭男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兒眼熟……他仔細地想了很久，才從記憶的角落裡找出了這個光頭男人少的可憐的資料：

　　他就是越獄了無數次，每次越獄都會氣勢洶洶穿上金屬盔甲去找蜘蛛俠麻煩，然後又很快被正義的蜘蛛俠繩之以法的犀牛人嘛！

　　這貨什麼時候又越獄了！美國的監獄安保還能不能好了！？

　　因為每次被蜘蛛俠打敗，對方都要順嘴安利一句艾睿遊戲公司的遊戲，犀牛人煩不勝煩：特麼你回回安利說得天花亂墜地說個屁呀！關押老子的地方又沒電腦沒手機！你給這些不玩會後悔的遊戲打廣告是故意的吧？王八蛋蜘蛛俠！

　　這次越獄之後，腦回路清奇的犀牛人直接找上了艾睿遊戲公司的老闆哈利，打算利用哈利來威脅蜘蛛俠，好讓自己的合作夥伴能夠抓住蜘蛛俠，要脅他拿出某些東西。

　　「你確定？」黑衣人領頭的隊長有點兒懷疑，「光憑一句『人很好』就可以確定他認識蜘蛛俠？」

　　「我確定！」犀牛人言之鑿鑿，語氣惡劣，「蜘蛛俠那小子肯定收了這小子的廣告費！不然也不會見天對我安利艾睿遊戲公司的遊戲，還每次都逼逼叫我購買正版遊戲，不要支持盜版——我去他媽的蜘蛛俠，老子是超級反派犀牛人好嗎！老子想買正版就買正版，想買盜版就買盜版！」

　　剛剛醒來就聽見這段話的艾瑞莉婭：「…………」

　　媽的智障，你們這屆綁匪智商是不是有點堪憂啊？

　　在蘇醒的瞬間，感受到這裡有網的艾瑞莉婭就把自己的座標和綁架訊息發了出去，她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環視了綁架犯的臉一圈，因為自己的嘴巴依舊被堵住沒法說話的緣故，她沖著哈利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示意對方安心等待救援。

　　「……」顯然黑衣人不是很想聽犀牛人在這裡瘋狂抱怨蜘蛛俠，他繼續指著艾瑞莉婭道，「那這個女人呢？她也認識蜘蛛俠？」

　　「不清楚，」犀牛人乾脆地搖了搖頭，「她和這小子一塊兒從艾睿遊戲公司出來，為了避免她報警就乾脆一塊兒拉回來了，應該是艾睿遊戲公司的職員。」

　　「嘖，」黑衣人眉頭一皺，對著沒法辯駁的艾瑞莉婭舉起手裡的槍，「既然沒用，留著幹嘛？直接斃了。」

　　「………………！！」

　　等、等等？？？

　　艾瑞莉婭瞪大了眼睛，拼命掙扎了起來。

　　「不、別——等等！她不是沒用的人！」眼見著黑衣人就要扣動扳機，哈利大驚失色，連忙在地上拼命用力挪移了幾步企圖擋在拼命掙扎的艾瑞莉婭的面前，「她是、她是——」

　　「是個屁！」黑衣人冷笑一聲，顯然見多了哈利這種沒什麼自知之明還想和綁匪談條件的傻蛋，「就算她是你老婆，又關我什麼事？」

　　「不不不，她她她和蜘蛛俠有關係的！」

　　情急之下，拼命想護住艾瑞莉婭的哈利咬了咬牙，大喊出聲：

　　——「她是蜘蛛俠的女朋友！！」

　　*

　　「對方應該是史崔克實驗室麾下的雇傭兵，」在得知自己的兩個朋友都因為自己的緣故被綁架之後，驚怒不已的彼得.派克強忍住心中的焦慮和擔憂，跟在托尼的身邊，迅速趕往艾瑞莉婭發出定位的位址。

　　在之前的一段時間，從托尼的口中得知史崔克實驗室搞出了『變種人探索器』這種逆天玩意兒之後，彼得就十分擔憂艾瑞莉婭的安全。因此，他費勁心思追蹤到史崔克實驗的動向，在托尼的幫助下，搗毀了對方的兩個主要實驗室。

　　在毀掉的實驗室中，彼得找到了大量變種人資料、『變種人探索器』的製造資料，以及預備安裝變種人探索器的詭異人形武器『哨兵』。

　　在看見『哨兵』的運作原理和對變種人的恐怖克制能力之後，饒是彼得的背後也不由冒出了冷汗，萬般慶倖自己先一步拿到了所有的資料，搗毀了實驗室，這才阻止了史崔克實驗室的邪惡意圖——同樣的，這樣挑釁一般的行為也遭到了史崔克實驗室的報復。

　　「我想，他們應該是想利用艾瑞莉婭和哈利威脅我拿出那些資料。」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和磨礪，已經成熟不少的彼得沉下心來仔細地分析了一番，冷靜地道，「所以在『蜘蛛俠』到來之前，他們肯定是不會傷害艾瑞莉婭和哈利的。」

　　「我反對這個說法。」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機艙內的星期五幽幽地對托尼和彼得道，「我已經從小姐的大腦端獲得了視力與聽力共用的許可權，我請求在機艙內播放小姐視角的即時影像。」

　　在網路信號良好的地方，星期五或者賈維斯都能夠向艾瑞莉婭申請視力和聽力共用的授權，可以將艾瑞莉婭此刻看見的、聽見的東西都同步播放給托尼。

　　獲得托尼的同意之後，飛機內的光幕開啟，兩人頓時以艾瑞莉婭的視角看見了那些兇神惡煞的綁匪，看見了黑衣人指向艾瑞莉婭，即將開槍的危險情景，而就在兩人的心頓時提起來的瞬間，哈利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響徹了整個機艙。

　　——「你們不能殺她！她是蜘蛛俠的女朋友！！」

　　彼得.派克：「…………」

　　*

　　——「你騙誰呢！」

　　面對哈利的胡攪蠻纏，自覺為蜘蛛俠宿敵、對他瞭解頗深的犀牛人冷笑一聲，斬釘截鐵地肯定道：

　　「按照我對那混蛋的瞭解，蜘蛛俠是不可能有女朋友的！像他那種話嘮又聒噪、審美沒品還穿著破了洞的緊身衣的人是不可能有女人喜歡的！」

　　（即時圍觀、心碎一地的彼得：……excuse me？？）

　　「蜘蛛俠的女朋友？」黑衣人刮了一眼艾瑞莉婭，打量了一瞬，就收回了目光，「這女人沒胸沒屁股像個未成年，你跟我說這是蜘蛛俠的女朋友？」

　　（被堵住嘴巴、憤怒狂暴的艾瑞莉婭：……我敲裡媽？？）

　　仿佛是受夠了哈利的胡攪蠻纏，黑衣人大步走了過來，粗魯地抓住艾瑞莉婭的一頭金髮，照著掙扎不已的金髮姑娘臉上狠狠地來了一巴掌，把暈乎乎的女孩腦袋強行扯了起來，面無表情、殺意肆虐地拿著槍比上艾瑞莉婭的額頭，對著哈利惡劣地笑了笑：「十秒之內給我個不殺她的理由，十秒之後，我就開槍——十！」

　　（看見男人揪起艾瑞莉婭金髮還打人的托尼開始活動關節：……等著。）

　　「等等！等等！好吧她是蜘蛛俠的朋友！我說真的！」目眥欲裂的哈利努力地在地上挪動著想要靠近艾瑞莉婭，「我說真的！她是艾睿遊戲公司的遊戲主開發，所以她也是合作者，和蜘蛛俠是朋友——」

　　黑衣人驀地一頓，微微鬆開了艾瑞莉婭的長髮，遲疑道：

　　「——主開發？LOL？符文之地？AYS？」

　　「是啊！」哈利忙不迭點頭肯定，胡亂地解釋，「如果她死了那所有遊戲的改版和更新換代、還有新遊戲的開發全都泡湯了的！」

　　「噗哈哈哈，」犀牛人頓時就笑了起來，粗聲粗氣地嘲諷哈利，「一個遊戲罷了，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喂，拿把槍來，我要當著這小子的面把這妞幹掉！」

　　說罷，他囂張無比地就從角落裡搞了把短槍出來，準備好好折磨一下這對小男女。

　　「……不行。」

　　黑衣人突然鬆開了艾瑞莉婭的頭髮，面無表情地瞪了一眼犀牛人，態度無比離奇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我交叉骨今天話就放這了！誰TM要是敢動這個丫頭，老子就斃了他！」

　　犀牛人：「……？」

　　兄弟！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啊？！

　　說罷這句話之後，自稱交叉骨的黑衣人冷冷地把所有持槍的部下威脅了一遍，才俯下身，一把扯住艾瑞莉婭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

　　「我放你回去，儘快把新版本的LOL給老子做出來！一周之內，給我削刀妹！聽見了沒有！我要你給我往死裡削刀妹！」

　　「……」艾瑞莉婭冷漠地看了對方一眼，要不是被毛巾堵住了嘴，恐怕此刻她的嘴角都要開始抽搐了。

　　恕我直言，這位大哥你可能是個智障。


第77章 夭折的綁架

　　在最近的版本更新中, LOL和符文之地推出了新的戰隊聯合長期活動：LOL與衍生遊戲符文之地好友共通, 玩家可以自己創建戰隊，最多邀請11位朋友加入, 以戰隊的名義報名參與LOL每月的伺服器內部比賽。

　　每個月決賽獲勝的戰隊將會獲得限定的皮膚與金錢獎勵, 戰隊內的所有成員將會在進入遊戲對局的時候掛上相應的優勝稱號和光環特效。

　　交叉骨朗姆洛就對那個限定皮膚、優勝稱號和光環非常覬覦, 試想一下，自己隨意地開一把遊戲，拿著冠軍優勝的限定皮膚、頂著一個巨大的優勝光環, 照亮整個召喚師峽谷，也照亮其他隊友和對手羡慕嫉妒恨的臉的時候, 該是多麼的優越啊。

　　前兩個月比賽的時候他就組了一群雇傭兵朋友：如喪鐘、死侍、爆狼、迴旋鏢、死亡射手等人，打算搞個雇傭兵小隊拿到優勝。奈何這群不靠譜的雇傭兵隊友今天這個還在亞馬遜野人寨子裡連不上網，明天那個被神盾局逮住關進了監獄，時間總統籌不到一塊兒來, 好不容易集齊五個人小分隊，主玩ADC的交叉骨還要和同玩ADC的死亡射手吵架搶位置。

　　（死亡射手：交叉骨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一個拿短刀匕首的不去玩刺客跟老子搶AD？？也不看看你爸爸我是幹嘛的？！）

　　因為能力和水準參差不齊，再加上幾乎所有雇傭兵都帶著一股子孤膽英雄的勁兒, 完全不相信自己的隊友，導致幾乎所有人都是在對線一對一的時候優勢很大, 而在後期團戰的時候, 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而潰敗。

　　——去你媽的！都是刀妹的錯！

　　再一次因為輔助沒有及時保護跑去輸出，被對方刀妹兩刀切死的朗姆洛憤怒地掛機了, 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叫什麼「JL」的隊伍和那個什麼該死的斯塔克戰隊的名字高高地掛在戰隊排名的榜首, 斯塔克戰隊全員還拿到了冠軍, 搞到了那個裝逼專用的冠軍光環和限定皮膚，朗姆洛氣得眼睛都紅了。

　　（超人克拉克：……蝙蝠！你為什麼要在決賽的時候放水，決賽的時候對面的中單沒參加其實我們可以——什麼？你討厭那個光環，嫌太張揚了o(╯□╰)o？？）

　　還沒來得及磨刀霍霍去找斯塔克的麻煩，史崔克實驗室就率先找到了朗姆洛，交給了他一個尋常的綁架任務，在朗姆洛與犀牛人將目標人物哈利.奧斯本拖回來之後，專注研究變種人的科學家特拉斯克就在一隊士兵的保護下來到了這間隱秘的地下室。

　　這名費盡心思研製出了變種人抑制器和專門對抗變種人的人形武器「哨兵」的科學家因為全部研究成果都被蜘蛛俠破壞的緣故，顯得尤為焦躁和憤怒。

　　此時的他邁著自己的小短腿，臉色冷肅地在一群人的保護下走到了哈利和艾瑞莉婭的面前，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西裝內襯裡裝備的小型變種人探測器就突然滴滴滴地響了起來。

　　侏儒科學家的面色一變，目光猶疑不定地在哈利和艾瑞莉婭兩人間徘徊了一圈，從西裝內襯裡拿出探測器擺弄了一番，立刻找出了現場裡唯一的一個變種人：艾瑞莉婭.勃朗特。

　　「真是意外之喜。」陰陽怪氣的特拉斯克冷嗤了一聲，陰冷地剜了一眼艾瑞莉婭，「既然是和蜘蛛俠沒什麼關係的變種人，就帶回實驗室去。」

　　沒等驚怒的艾瑞莉婭開始爆炸掙扎，站在她身邊的朗姆洛就摸了摸鼻子，率先拒絕了對方：

　　「……這可不行。」

　　「你說什麼？交叉骨？」特拉斯克眼睛一眯，「你想違背之前談好的條款，公開違約嗎？」

　　身為雇傭兵，最重要的就是在圈子內的信用和名氣，但凡和雇主談好的要求和條款就必須完成，錢貨兩清，才會有下一次合作。像死侍那樣總愛臨時反水的窮逼雇傭兵在圈子裡的名聲都爛透了，雇主除非是想不開了才會去找死侍這樣的傢伙付了錢還添堵找事（死侍：等等，反水王難道不是兄弟會的萬磁王嗎？！）

　　像特朗姆這樣信譽良好、雇主說什麼就是什麼的雇傭兵難得像現在這樣公然違抗雇主命令，特拉斯克不由得懷疑地再度打量了一番被朗姆洛藏在身後的金髮女人。

　　「之前說好的，難道不是把哈利.奧斯本帶到這裡來？我按照你的要求，已經做到了。」朗姆洛老神在在，大刺刺地道：「我覺得這妞不錯，對她一見鍾情了，我想特拉斯克先生應該不會介意我追求真愛吧？」

　　一眾圍觀敢怒不敢言的手下和犀牛人：…………剛剛還給人家一巴掌說人家沒胸沒屁股的是誰啊！

　　本性多疑的特拉斯克明顯被交叉骨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操作震驚到了，他目光複雜地瞟了一眼艾瑞莉婭的臉跟身材（？），便轉過頭，假裝沒聽見朗姆洛的真愛表白，指揮自己手下的士兵將哈利暴打了一頓，拍攝了一番哈利的慘狀之後，才預備著將哈利帶到專門為蜘蛛俠設立的陷阱一地，利用哈利來暗算那個該死的超英。

　　特拉斯克常年利用變種人進行各種實驗，非常清楚變種人與變種人之間能力對比和差距的懸殊，像金剛狼、鳳凰女這樣能力強大的變種人還在少數，部分變種人的能力弱而無用，就像這個順帶被捉過來的金髮姑娘一樣連普通雇傭兵都無法抵抗，能力弱小、研究價值十分有限，故而他也不介意拿這樣一個弱小的變種人做個順水人情。

　　反正，等到他們把蜘蛛俠手裡的哨兵資料搶奪回來，就會立馬將哨兵大肆投入生產，將世界上所有的變種人毀滅掉了。

　　始終對變種人有著深刻忌憚之心、懷疑對方總有一天會威脅到人類安全的特拉斯克陡然升起拯救人類的責任感，他嘴角微勾，吩咐手下的武裝士兵打開地下室中暗藏的暗道，預備開始自己的一連串計畫。

　　而隨著金屬大門緩緩打開，一陣囂張的電子音樂突然從門內爆發出來。

　　暗道的另一邊，穿著盔甲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語氣輕鬆調侃地對著早已預感不祥的特拉斯克打了個招呼：

　　「嗨！你們好嗎？看見我驚喜嗎？——綁架白雪公主可不是一個小矮人應該幹的事情，許久未見身高依舊的特拉斯克博士。」

　　他輕鬆寫意地擋在暗道的門口，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對著屋內的武裝士兵們舉起了右手，掌心的光炮正蓄勢待發瞄準了眾人，不容置喙地冷聲道：

　　「所以，可以把白雪公主還給我了嗎？」

　　——？！！

　　「是、是鋼鐵俠！」

　　「托尼.斯塔克怎麼會在這裡！？」

　　「該死的！撤退！」

　　實在是太明白鋼鐵俠的殺傷力了，犀牛人和雇傭兵頓時就亂做了一團。

　　「交叉骨！」特拉斯克面無表情地後提一步，滿臉青筋地大喊一聲，「交叉骨！給我攔住鋼鐵俠！」

　　……沒有人回應他。

　　「交叉骨！交叉骨？！交叉骨你人呢？！」久未得到回應的特拉斯克聲嘶力竭地大喊了幾聲，憤怒不已地扭過頭去尋找全場唯一能拖延住鋼鐵俠的雇傭兵，「交叉骨！你給我——？？？」

　　只見本應該站在牆角的交叉骨和他身後的金髮姑娘早已失去了蹤影，地下室的正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打開，正來來回回、嘎吱嘎吱地響動。

　　特拉斯克：………………

　　憤怒的科學家不顧大敵當前，聲嘶力竭地朝著正門走廊樓梯處大喊起來：

　　「交叉骨！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無恥小人！！」

　　*

　　——「記住！救了你的人不是鋼鐵俠，是我交叉骨，知道了嗎？」

　　在發現鋼鐵俠到來的時候，立馬逃跑的朗姆洛粗魯地抱起艾瑞莉婭，飛奔在樓道中，還不忘告誡艾瑞莉婭，「你看，剛剛沒有我你就死定了，是我救了你，對吧？」

　　「……所以呢！你到底想幹嘛！」把嘴裡的毛巾扯掉，終於能說話的艾瑞莉婭沒好氣地瞪了雇傭兵一眼，「削刀妹是別想了！那個是策劃做主又不是我做主！」

　　——快放我回去啊！斯塔克先生在那裡等我啊！

　　「嘖！」心中的算盤被捅破，交叉骨不爽地輕嘖一聲，理直氣壯地道，「那你給我做個外掛吧。」

　　「……」大兄弟你怕是真的膨脹，「是什麼給了你一種斯塔克製造的艾利遊戲不會查外掛的錯覺啊？！」

　　「哦，那算了，我還是把你丟回史崔克實驗室吧。」朗姆洛腳步一停，佯作改變主意的樣子就要往回走。

　　「！！」艾瑞莉婭飛快地抓住朗姆洛的手臂，語速驚人：「有話好說！這樣吧，我遊戲ID是艾瑞莉婭，以後我帶你飛啊！不騙你！我是這個月的冠軍！有光環的那種！」

　　朗姆洛嘴角一抽，正要不耐煩地把艾瑞莉婭撥開，一道冷肅的聲音和熟悉的蛛絲陡然打斷了兩人的拉拉扯扯。

　　——「放開她！」

　　按照計畫在地下室的另一個出口守株待兔的蜘蛛俠終於趕到，眼看好友艾瑞莉婭正委曲求全地被那個黑衣人抱在懷裡，憤怒的彼得當場就要爆SEED撲向對方，解救艾瑞莉婭。

　　「……你以為我很稀罕抱著這妞？」

　　見蜘蛛俠不管不顧地就要撲上來，交叉骨很嫌棄地把瘦弱的金髮姑娘往蜘蛛俠懷裡一丟，以敏捷的姿勢巧妙地躲過對方的攻擊，繞過蜘蛛俠，朝著安全屋的出口奔去。

　　猝不及防被艾瑞莉婭砸中的彼得.派克：等等這劇本好像有哪裡不對？？不是應該我和壞人大戰三百回合然後救下艾瑞莉婭，順理成章取得艾瑞莉婭的原諒嗎？！！

　　尤其是自己好容易救出來的艾瑞莉婭還朝著遠去的交叉骨大喊：「喂！我（ID）叫艾瑞莉婭！我不打算欠你的人情，你記得來找我（加遊戲好友打遊戲），聽見了嗎？」

　　懵逼臉彼得少年：——等等，不帶你這樣投敵的啊？？

　　素來倔強的艾瑞莉婭本意是不想欠這麼個沒臉沒皮雇傭兵的人情，待看見朗姆洛頭也不回地對她擺了擺手示意聽見了之後，她才松了口氣。

　　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瞥了一眼穿著蜘蛛俠制服、呆呆望著自己的彼得.派克，忍了忍，色厲內荏地道：「你來幹什麼！？不是說我不把你當朋友了嗎？！」

　　彼得.派克：「…………」

　　被綁架了不覺得怕，被那個雇傭兵差點兒幹掉了不覺得怕，見了面第一件事情就是翻舊賬……是姑娘們都這樣還是只有莉婭一個人的思路這麼清奇 ？

　　因為和彼得吵架的場景都存檔了的關係，越說越氣的艾瑞莉婭既委屈又後怕：「不是說，被牽連的可能性太大了，所以我害怕，就搬家了嗎？不是說，嫌棄蜘蛛俠是個弱小的毛孩子，所以搬家了嗎？這些不都是你說的嗎？還有就是——」

　　「艾瑞莉婭。」

　　沉默的彼得歎了口氣，輕輕地打斷了她的抱怨，他盯著艾瑞莉婭臉上被朗姆洛重重甩下、通紅浮腫的巴掌印，軟軟地問：

　　「……還疼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頓時讓艾瑞莉婭所有的抱怨和氣惱都煙消雲散了。

　　偃旗息鼓的金髮姑娘抿了抿嘴，心情複雜地扭過頭，想以頭髮遮住自己臉上的巴掌印，有些難堪地沉默了一會兒，才期期艾艾地問彼得：

　　「……我說，你還疼嗎？」

　　「對不起啊，是我不好。」在彼得怔忪之際，艾瑞莉婭撓了撓頭發，低低地道，「……那天吵架，我把你打疼了沒啊？」


第78章 殘酷無情冬日戰士

　　「所以……你們和好了？」

　　無辜被毆打的哈利鼻青臉腫地拉住艾瑞莉婭, 莫名其妙地問。

　　「你的臉別扭曲啊，我藥都不好塗！」艾瑞莉婭不耐煩地擺正哈利的臉, 一邊給他上藥一邊胡亂解釋，「誒……沒辦法啊, 彼得都慚愧地哭了, 還抽抽噎噎地對著我解釋半天，看他那個可憐樣兒, 誒，我仔細一想，好歹我比他大，又是步入社會的穩重成年人了……所以我就原諒他啦！」

　　剛剛推開醫院病房的門就聽見要面子的艾瑞莉婭胡謅的彼得.派克：……行吧行吧，你說是就是吧。

　　目前還是個弱雞小少爺的哈利在無辜被綁架、無辜被恐嚇威脅、無辜被暴打一頓之後, 終於在人形自走定位器艾瑞莉婭和活體追蹤核彈武器鋼鐵俠的幫助下順利得救。

　　——事實上, 只要有艾瑞莉婭的存在, 只要艾瑞莉婭的能力還在、網路運行流暢，即便史崔克實驗室的人把兩個人帶到南極去，鋼鐵俠蜘蛛俠超人X戰警的各色合作夥伴好朋友遊戲基友大家長都能通過艾瑞莉婭的即時定位迅速地找到對方。

　　「我都說過了, 大召喚術在手，天下我有！」艾瑞莉婭得意洋洋地叉起了腰，可把自己牛逼壞了，「如果你們晚一點趕到, 說不定我還能再幫你們掀翻一個史崔克的實驗室呢？！」

　　「一點也不晚, 謝謝, 被暴打的是我。」哈利翻了個白眼, 痛的輕輕抽氣，沒好氣道，「你欠我一次啊彼得！」

　　本就愧疚的小蜘蛛聞言，臉色越發慘澹，他一邊來來回回地圍著哈利殷勤打轉，一邊忙不迭軟軟地道歉，「對不起……我很抱歉，不會再有下次了，哈利。」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哈利，我保證，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彼得按住好友的肩膀，小心翼翼、無比鄭重向哈利保證。

　　「……算了。」

　　在看見彼得.派克那種軟軟的、就好像小狗一樣委屈巴巴的眼神的時候，哈利的心裡一軟，之前因為蜘蛛俠的緣故慘遭牽連暴打而生起的無奈和慍怒幾乎是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就好像艾瑞莉婭在聽見彼得軟乎乎的詢問『還疼嗎』的時候，一下子就將之前兩人的爭吵和暴怒翻篇一樣，內心柔軟而善良、真誠而溫和的彼得.派克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讓哈利和艾瑞莉婭都很難對他產生真正的嫌隙。

　　「嘿，哈利？」

　　面對彼得略顯困惑的臉，哈利歎了口氣，無奈又溫和地笑了起來，他並不再提起之前讓他嚇得魂飛魄散的綁架事件，而是振作精神、沒頭沒尾地對彼得和艾瑞莉婭邀請道：

　　「等我出院了，就一起去玩《饑荒》吧！」

　　「……what？？」

　　面對哈利莫名其妙的邀請，艾瑞莉婭和彼得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探他的額頭。

　　「你沒發燒吧你，為什麼現在叫著要玩遊戲啊！」

　　「不，應該說是……為什麼是饑荒啊？是LOL不好玩還是戰鬥不過癮？」

　　實在對哈利的行為非常困惑，艾瑞莉婭和彼得連忙湊過去，七嘴八舌地在哈利的耳邊嘀咕嘀咕，紛紛關懷起哈利（的腦袋）來。

　　被兩人圍在中間，被懷疑發燒的哈利就笑了起來。

　　他想，這兩個笨蛋果然是忘記了。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還會因為父親的冷漠感到難過的哈利.奧斯本只會把自己孤零零地關在辦公室裡，滿是絕望和對未來的彷徨……卻被一張這兩個笨蛋朋友塞進辦公室門縫裡的A4白紙打破了緊鎖的心房。

　　而現在，另起爐灶、風生水起的哈利.奧斯本早就不再在意父親諾曼.奧斯本的作妖和忽視了，也早就忘記了當時被父親怒斥的失落和困窘。

　　不僅如此，當時玩《饑荒》的大多數玩家在現在也已經轉投LOL的陣營，拉幫結派、熱熱鬧鬧地組起了戰隊，預備參加新一個月的戰隊比賽，很少有人還能夠想起《饑荒》，想起那款本意為求生遊戲、卻總是被玩家玩成農場養成的奇葩手遊了。

　　……除了哈利.奧斯本。

　　他只要一閉上眼睛，總是能夠回想起，在那個平凡普通的夜晚，一窮二白的艾瑞莉婭、糾結考試的彼得.派克和艱苦創業的哈利.奧斯本三個人蜷縮在簡陋的辦公室沙發上，大呼小叫地一起玩《饑荒》的場景。

　　無法忘懷。

　　在哈利的堅持下，無奈的艾瑞莉婭和彼得要來了病房內的無線網路帳號密碼，預備陪著多災多難的哈利少年打一局《饑荒》。

　　因為幾人對《饑荒》的遊戲流程實在太過熟悉，艾瑞莉婭想了想，通知《饑荒》的遊戲組，開發出了新的《饑荒》活動模式。

　　在哈利終於準備好，並開始組團體驗《饑荒》新的「暴食模式」的時候，組隊的三個人便開始感受到了一股來自新活動宇宙級的惡意。

　　——因為玩這個新活動，實在是太TM的餓了！

　　*

　　史崔克實驗室的邪惡計畫再度被鋼鐵俠和蜘蛛俠聯手破壞，特拉斯克被擒，哨兵的資料被銷毀，變種人抑制器和探測器資料被鋼鐵俠收入懷中（並不打算吐出來），隨著這名侏儒科學家的交代，神盾局又陸續搗毀了兩個史崔克實驗室麾下的研究機構，解救了數百名身心遭到嚴重傷害的變種人。

　　一時之間，接到消息的X戰警和兄弟會紛紛出動，為了安置這些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變種人付出了巨大努力，以萬磁王為首的激進變種人在得知仇人玻利瓦爾省.特拉斯克被神盾局抓獲之後，主動找上了神盾局與之交涉，希望通過某些代價來交換這個讓無數變種人都恨得牙癢癢的可怕科學家。

　　這這些變故和動靜中，最值得讓人說道的，則是特拉斯克和犀牛人在被抓獲之後，口口聲聲痛駡雇傭兵交叉骨，尤其是特拉斯克，他幾乎是三句話不離朗姆洛，連抓獲他的鋼鐵俠都不予置喙，所有的仇恨值都放在了交叉骨的身上。

　　對此，交叉骨朗姆洛表示：……呵呵。

　　虱多不癢、債多不愁，身為雇傭兵本就時時刻刻生活在危險之中，朗姆洛壓根兒沒把特拉斯克仇恨他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由於特拉斯克的言論，他在雇傭兵圈內的信用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響，就好像不講信用的死侍那樣，沒有什麼人來找他幹活了。

　　「反正你現在也閑著，乾脆來我們九頭蛇先混一段時間好了，」和交叉骨略有交情的九頭蛇高層蝰蛇夫人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上的nikky環遊世界，一邊對交叉骨道。

　　「之前一段時間，AYS遊戲盛行的時候，九頭蛇鬧了一場大罷工——現在男爵給所有的士兵都買了全部社保，基地內部配置了專門的網路遊戲室和心理諮詢室，福利相比之前來說提高了不少哦~」

　　身著綠色長裙，面容嫵媚的蝰蛇夫人用手指絞著自己金色的長髮，親昵地貼近交叉骨，誘導性地勸，「現在，我們這裡急需一個『武器保養人』——能在『武器』的手裡保住自己的命、掌控武器的特別機動專家，你覺得怎麼樣？」

　　「武器保養人？」交叉骨好奇地一挑眉，饒有興致地喝幹了一杯酒，不著痕跡地把蝰蛇夫人推開，「我對你口裡所說的『武器』非常有興趣。」

　　沒費多少口舌就讓交叉骨答應下來，蝰蛇夫人心裡得意，她停止魅惑對方的舉動，立馬向組織反應了情況，不多時便帶著交叉骨返回了九頭蛇的某處神秘基地。

　　「我所說的武器是S系列計畫的成果之一，是左拉博士的傑作——可惜他早在之前變已經犧牲在了一對變種人雙胞胎的手上，所以S計畫早已被終止，剩下的武器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催眠洗腦方式，只能在解凍之後，以語言洗腦形式對武器進行日常保養。」

　　帶著交叉骨走在九頭蛇的基地內，蝰蛇夫人面容嚴肅地向男人解釋著所謂的「武器」便是改造後的冬日戰士：「因為沒有辦法再按照之前左拉博士的催眠腦波形式進行催眠，所以武器保養人的選擇就非常重要了。」

　　「等等、你是說——武器是改造後的人類？」朗姆洛不悅地皺眉，「我能要求對方是波大腰細皮膚細嫩的金髮碧眼女人嗎？」

　　「金髮碧眼？」蝰蛇夫人嘴角一抽，對朗姆洛露出甜膩的微笑，「你覺得我怎麼樣？要不要TM的再給你配備一個照顧你日常的女人啊？」

　　「不，不是你這樣的，」朗姆洛大刺刺地，對蝰蛇夫人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意，他想了想，竟然很厚臉皮地回答，「我覺得你的眼睛如果是祖母綠，金髮要是再淺一點——恩，也不需要燙成大卷，我說不定會更喜歡你一點。」

　　蝰蛇夫人：「……因為冬日戰士的重要性和腦部問題，作為武器保養人，除了給他發佈外勤任務和在任務中引導他之外，還要負責冬日戰士平時的日常觀察和記錄。」

　　她完全無視了朗姆洛的腦殘要求，繼續對他講解起了合格的武器保養員應該幹的事情，並著重強調了一下冬日戰士的危險性：

　　「那傢伙一旦發起狂來，我們需要出動兩個尖端大隊才能制服——如果你沒辦法維持他的心態平穩，是的，我是說心態平穩，我恐怕你將會遭到武器的瘋狂反噬。」

　　「你不會想知道上一任武器保養員的下場的，那個可憐的傢伙僅僅是沒有按時讓冬日戰士去心理諮詢室，並擅自帶著冬日戰士出去接任務的，便遭到了那個情緒不穩定的瘋子的報復。」

　　蝰蛇夫人曾經在某次對決中，與神盾局赫赫有名的黑寡婦打成平手，因而在九頭蛇內的地位水漲船高，但是提起冬日戰士的冷漠無情和強大到恐怖的武力值，仍然覺得心有餘悸。

　　她難得好心地告誡朗姆洛：「冬日戰士在經過左拉的洗腦之後，已經喪失了作為『人』的基本情感，更因為後續的實驗，讓他的情緒極為不穩定——沒有再比他更無情殘忍的實驗體了，他是武器而非人類，這點你務必明確。」

　　「聽你這麼一說，我反倒覺得有點意思了，」朗姆洛舔了舔嘴唇，略微興奮起來，「我也想知道，所謂沒有情感的人形武器，究竟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蝰蛇夫人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等走到目的地之後，按住了那扇明顯與其他房間區分開的厚重金屬門的開關鈕，回頭詢問朗姆洛：「準備好了嗎？我親愛的？」

　　朗姆洛沒有出聲，只是把自己身後的槍拿到了手上，遞給蝰蛇夫人一個躍躍欲試的血腥笑容。

　　蝰蛇夫人點了點頭，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以特殊手法緩緩地打開了金屬大門。

　　隨著大門慢吞吞地向兩邊挪移，出現在擺出警惕姿態二人面前的，是一個穿著T恤大褲衩蹲在牆角目不轉睛玩手機的棕發男人。

　　……

　　穿著T恤、大褲衩。

　　穿著T恤大褲衩蹲牆角玩手機遊戲，不理人。

　　朗姆洛&蝰蛇夫人：「…………………………」

　　「危險無情、沒有任何情感的武器？……恩？」

　　朗姆洛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臉開始燥熱的蝰蛇夫人，輕飄飄地反問。

　　「……這、這、這是訓練！」臉色爆紅的蝰蛇夫人惱羞成怒，隨口胡扯，「對、這是訓練！這是關於如何使用手機與組織聯絡的訓練。」

　　「不信你過來看啊！」見朗姆洛一臉懷疑，她搶先一步，氣急敗壞地沖到了冬日戰士的身邊，指著冬日戰士的手機，「不信你看啊！這可是冬日戰士的——」

　　話說到一半，蝰蛇夫人猛一低頭，在看見冬日戰士緊緊地捏著手機，手機螢幕上正顯示著過氣網紅遊戲《饑荒》的遊戲介面時，徹底僵住了。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此刻，終於把遊戲裡所有的食材都放進烹飪鍋中，在營地裡點起了篝火的冬日戰士終於慢吞吞地抬起了頭，冷冷地瞥了朗姆洛和蝰蛇夫人一眼，喉嚨一動，終於說出了兩人進門以來的第一句話。

　　冬日戰士指著遊戲裡剛剛出鍋的蜜汁火腿說：「要這個。」

　　蝰蛇夫人：「……………………」

　　「真是荒謬！食堂沒給你提供伙食嗎？」

　　暴怒不已的蝰蛇夫人又是生氣，又是害怕，她生怕冬日戰士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又要發狂，只好儘量語氣放平和地問對方。

　　「今天你的觀察報告上不是寫著午餐已用豌豆泥、奶油蘑菇咖喱飯和李子餡餅了嗎——李子餡餅你還吃了三個！」

　　（朗姆洛：「……等等，你們基地的伙食這麼上道的嗎？」）

　　「要這個。」

　　留著亂糟糟妹妹頭的冬日戰士完全不為所動，他面無表情地抬起頭，對著蝰蛇夫人重複了一遍。

　　「晚上基地裡的食堂要做芝士蛋糕和培根卷！」吃那個就可以了你這個混小子！

　　（朗姆洛：「嘿！不是我是說你們基地的福利待遇原來還接受點餐的嗎？！」）

　　蝰蛇夫人咬著牙，絲毫不想理會朗姆洛在身後的碎碎念，儘量溫和地像哄小孩一樣對神志不清、智商停留在五歲孩童狀態的冬日戰士誘哄道。

　　「要這個。」

　　冬日戰士似乎是明白眼前的女人並不想滿足自己的要求，要不到大餐的他的眉頭一皺，像小孩一樣不滿地鼓起了腮幫子，若有若無的殺氣氾濫開來，讓蝰蛇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

　　此刻，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朗姆洛還在幸災樂禍：「……噗，小子我開始喜歡你了。」

　　「……喂！」

　　蝰蛇夫人惡狠狠地扭過頭，滿是殺意地瞪了朗姆洛一眼，「武器保養人交叉骨！你沒聽見冬日戰士的要求嗎？！」

　　「……哈？？」

　　「你不是聽見了？」蝰蛇夫人傲慢地抬起頭，乾脆破罐破摔地憤怒喊道，「還不去叫個外賣，點一份蜜汁烤火腿送過來！」

　　「……草！老子是雇傭兵不是保姆！不幹了！」


第79章 牧羊人的派

　　自從左拉消失之後, 九頭蛇的秘密武器『冬日戰士』就越發喜怒不定、智商欠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強行洗腦的次數過多，還是左拉一開始為冬日戰士設置的理想模式便是如此, 在洗腦技術因為左拉的消失而泯滅的時候，冬日戰士的性格也就越發奇怪了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 沒有任何情感和記憶的冬日戰士只是稍微會抗拒某些「任務」，但是反抗情緒也不會非常明顯。

　　糟糕的是, 在九頭蛇士兵因為AYS和死侍的攛掇而進行罷工示威的時候, 當時的武器保養員也參與了罷工活動, 本應該每天定點為冬日戰士注射營養劑卻因為罷工耽誤了之後，態度惡劣的武器保養員乾脆往冬兵的嘴巴裡塞了半個隔夜的幹麵包。

　　在普遍的概念下，九頭蛇對武器保養員灌輸的概念都是：冬日戰士是武器而非人類，是沒有情感、形同機械的兇器，所以並沒有對這件事情有多上心的武器保養員在偷懶餵食了麵包之後，絲毫不以為意, 也完全忽視掉了在咬到第一口幹麵包時，冬日戰士死水一般毫無波瀾的眼眸中倏地閃過的幽光和神采。

　　等到罷工結束，男爵不得不全面提高九頭蛇薪資待遇和福利保險之後，再想起冬日戰士, 對其下達了暗殺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的任務時，這位不知不覺臉都圓了不少的武器竟然揚起下巴, 理直氣壯地武器管理員及上級談起了要求：「要草莓蛋糕和披薩。」

　　武器管理員：「…………」

　　「等等！為什麼冬日戰士會開始提要求了？」

　　「不, 我的意思是, 他的臉是不是變圓了？他為什麼會提出要草莓蛋糕和披薩？」

　　懵逼之後就開始抓狂的上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厲聲質問倒楣的武器管理員。

　　「可能……我是說也許, 」武器管理員哭喪著臉猜測，「他看見了我們之前罷工的行為？意識到自己也能爭取合理權益？」

　　上級：「…………你被開除了，混蛋！」

　　*

　　——「到底是哪個混蛋教會你玩手機遊戲的？」

　　此時，同樣抓狂的朗姆洛惡狠狠地把蜜汁火腿外賣摔在冬日戰士的面前，大聲呵斥這個面無表情不務正業的天然呆武器。

　　冬日戰士鼻子微微抽動，默默拆開外賣包裝，慢吞吞地抓起刀叉，將猶自冒著熱氣的蜜汁火腿叉進嘴裡，至於自己身邊不停罵人的朗姆洛……不認識的人，不管。

　　朗姆洛頓了一秒，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出，去找蝰蛇夫人的麻煩去了。

　　他一路向著蝰蛇夫人所在的訓練室走去，冷不丁撞見走廊邊大敞著門的某個房間內，傳來了某些讓他無比耳熟的聲音。

　　深覺疑惑的朗姆洛順著敞開的房門向裡望去，低頭揉了揉眼睛，又不可置信地睜開，再絕望地晃了晃腦袋……

　　他！看見了一個！大型網吧！！

　　神特麼網吧……這間房間門口還貼著什麼鬼網路遊戲室的名字！但是看房間裡面擺設的一排排超屏顯示器和裡面坐著的一排又一排黃綠制服的士兵如癡如醉地玩著LOL——這分明就是個架設在九頭蛇基地內專供內部成員開黑打LOL的黑網吧！九頭蛇簡直喪心病狂！

　　非但如此，剛剛號稱要去訓練室的蝰蛇夫人竟然也坐在網吧裡的不遠處，嘴裡叼著煙，眼神頹廢迷離地盯著螢幕，散發出摳腳大妹特有的抖腿氣質，操著一口甜膩膩的蘿莉音：「歪？打LOL嗎？一起啊，我電競小仙女風琴星娜璐樣樣都會！——好的這把我拿亞索！我亞索賊溜！」

　　朗姆洛：………………還是辭職吧，fuck。

　　因為AYS而全面福利上漲的九頭蛇好死不死地撞上了全民LOL的火爆時期，幾乎所有的遊戲玩家都深陷其中，熱愛PVP的都去打LOL了，熱愛PVE的都去玩符文之地的衍生遊戲了，是以網吧（？）中十個九頭蛇士兵起碼有九個在峽谷中熱血奮戰。

　　「我們不能讓該死的斯塔克戰隊永遠高掛榜首。」

　　蝰蛇夫人一臉正氣，指著LOL官網高高掛在戰隊排名第一的斯塔克隊：「即便是遊戲，九頭蛇也永遠不會輸給鋼鐵俠和神盾局！」

　　斯特拉克男爵：…………您可拉倒吧女士。

　　他冷冰冰地拒絕了蝰蛇夫人組建LOL九頭蛇戰隊的要求：「女士，我需要你明白的是：九頭蛇組織是一個危險的、神秘的、龐大而具有崇高理念的組織，我絕對不會允許九頭蛇戰隊的名字出現在一款對戰遊戲的排行榜上的！」

　　「可是長官！」蝰蛇夫人非常不服氣地答道，「A.I.M也組建了戰隊，他們組建的戰隊名叫做『可愛又迷人的反派組織』。」

　　斯特拉克男爵：「………………」

　　「還有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那群瘋子，他們組建了一個『瘋的是這個世界』戰隊，據說在囂張叫囂正義聯盟戰隊，說不敢應戰的蝙蝠俠是軟蛋慫包。」

　　「滿大人從蒙古發來電報，他組建了一個名為『指環王』的戰隊，要向托尼.斯塔克發起復仇，他的戰隊簡介就是：鋼鐵俠是個大辣雞。」

　　「手合會也摻了一腳……好吧他們太菜了，辛辛苦苦組建出來的忍者戰隊太弱了：要知道，遊戲裡的忍者英雄滿打滿算都只有四個，好容易拿個暗夜獵手湊數，都改變不了他們英雄池單一，一對上斯塔克戰隊就被BAN了四個忍者英雄的事實。」

　　「不僅如此，就連歐洲那邊，教授莫里亞蒂都組建了一個戰隊，玩法心臟得要命，被一個叫做『紳士聯盟』的戰隊打回了老家。」

　　蝰蛇夫人嘀嘀咕咕，不滿地抱怨道，「這些臭魚爛蝦，什麼辣雞組織也敢自稱超級反派組織，簡直是不把我們盤踞全美的九頭蛇放在眼裡，那個該死的手合會裡的艾麗卡，竟然還敢當面嘲笑我們九頭蛇，說我們號稱千萬武裝力量，那麼多武裝士兵都找不出五個會打遊戲的……」

　　「蝰蛇！」

　　臉色鐵青的斯特拉克男爵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現在！馬上！我要你組建出專屬於偉大九頭蛇的精英戰隊，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九頭蛇組織永不畏懼挑戰，也絕不屈居任何超級英雄、超級反派之下！Heil Hydra！」

　　「Heil Hydra！」

　　蝰蛇夫人臉色一肅，立馬敬了個禮，鬥志昂揚地出了門，在九頭蛇基地內部開始了九頭蛇戰隊成員的甄選和競爭。

　　朗姆洛：…………這鬼地方待不下去了

　　全員都在打LOL，只有他缺席……是的，因為接管了該死的武器冬日戰士之後，他每天的工作就是陪著這個智商大概只有五歲的高大男人打饑荒、打饑荒、打饑荒……每天重複地進行撿屎、砍樹、割草、種地，被野狗追、被高腳鳥追、被發了情的野牛追、被巨鹿一腳踩爛自己的家……

　　他只覺得這款名為饑荒的遊戲實在無聊到髮指，可是冬日戰士似乎非常喜愛這款智障的生存類遊戲，每天樂此不疲，並總會在玩到一半的時候，對他提出各種各樣操蛋的要求：

　　「要炸肉餅，炸得外殼酥脆、內裡肉餡軟嫩的那種。」

　　「芝士漢堡，要像遊戲裡的那樣添加羊奶。」

　　「螃蟹餛飩，餛飩餡除了蟹肉還要蘑菇。」

　　「牧羊人的派，多加胡椒。」

　　「我、草、你——！」大怒的朗姆洛只覺得拿槍的手蠢蠢欲動，真想給這傢伙一槍斃了他，「炸肉餅、芝士漢堡那些我就忍了，螃蟹餛飩勉強能找到餐廳——你TM指著遊戲裡莫須有的食物跟我說要？你這混蛋怎麼不自己去點外賣呢？！」

　　冬日戰士望了一眼大發脾氣的朗姆洛，似乎非常不明白這人幹嘛突然之間又開始大吼大叫，複又低下頭，指著遊戲裡新鮮出爐，看起來極為誘人的牧羊人的派道：

　　「要這個，多加胡椒。」

　　朗姆洛：「…………」

　　他猙獰著臉就要掏槍，想要一槍幹掉這個說作武器寫作熊孩子的王八蛋，但是轉念一想……麻蛋打不過，不僅打不過還有可能會被幹掉，畢竟這傢伙上次沒吃到威靈頓牛排的時候就差點兒發狂把自己幹掉——

　　「你贏了！」

　　惜命的朗姆洛沖著冬日戰士比了個中指，轉而終於想起了聯繫艾瑞莉婭：「你們公司搞出來的那個《饑荒》，那個暴食模式的食譜有嗎？給我抄錄一份發過來。」

　　艾瑞莉婭：「……？？？」

　　「你是要暴食模式的所有遊戲攻略？你也在玩這款遊戲？」艾瑞莉婭有些好奇，「我以為你只打LOL呢。」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交叉骨你他娘的也叛變LOL啦？

　　「當然不是，也不是要遊戲攻略，」交叉骨煩躁地一抹額頭上的汗，「那個遊戲裡的，牧羊人的派是怎麼回事？你們公司非要搞出這樣吃不到嘴裡的玩意兒，讓這些玩家望而興歎才高興嗎？」

　　「……你在逗我。」艾瑞莉婭翻出一個大大的白眼，「牧羊人的派就是一道傳統的英國菜啊，是我一個英國朋友大力推薦的英式家常菜。」（艾格西：不客氣不客氣！）

　　「因為它屬於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家常農舍菜的緣故，沒有什麼餐廳會去做啦，本來英國餐廳就少，你要是要食譜的話，我這裡就有，可以發給你一份。」

　　雖然交叉骨這人在她被綁架的時候給了她一巴掌，但是怎麼說他也救了她兩次，並不想欠對方什麼的艾瑞莉婭只想趕快還完人情，故而非常耐心地解釋。

　　朗姆洛：「…………你在逗我，只有食譜你叫誰去做？」

　　「誰要吃誰負責做咯。」艾瑞莉婭毫不負責地回答。

　　「——你！」

　　朗姆洛還要再追問，冬日戰士如芒在背的視線就緊緊地跟了過來，只見聽力敏銳，早就從電話裡聽見了一切的冬日戰士鼓著圓乎乎的腮幫子，眼神幽怨，正以一種十分滲人的表情直直凝望著朗姆洛。

　　「要這個。」蠻橫不講理的熊孩子不顧交叉骨怒髮衝冠的樣子，面無表情地說。

　　「……草！喂，混丫頭！把食譜發給我！」

　　*

　　哈利提起饑荒，也只是因為想起了從前三人的友誼，一時興起而已，在玩過了暴食模式之後，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在他養傷的這段時間，艾瑞莉婭仗著自己製作遊戲用不上電腦，基本天天都會來醫院報導，一邊看護傷患病人哈利一邊準備著新的遊戲。

　　在這期間，由於戰隊比賽越發火熱、宣傳越發盛大、獎品越發誘人，艾瑞莉婭陸陸續續收到了幾個不同戰隊的組隊邀請。

　　艾格西自信滿滿地表示『紳士聯盟』戰隊實力非常強勁，上個月的比賽中以強橫的實力和光明正大的戰術稱霸了整個英國。

　　旺達和皮特羅帶頭組建了一個『X特遣戰隊』，邀請了查理斯教授、琴、奧羅羅、李千歡等人的參加，並熱情地向艾瑞莉婭和傑森也發起了邀請。值得一提的是，因為紅石英眼鏡而間接變色盲的斯科特想加入小隊被拒絕（……），怒而與同樣被拒絕的金剛狼羅根（因為他一激動就喜歡伸爪子破壞鍵盤）組隊，邀請了夜魔俠等人組建了一個『X英雄特攻』戰隊。

　　傑森被兄弟迪克邀請加入了正義聯盟戰隊，但是他並不開心……尤其是發現當初第一場匹配比賽，全場把他勾到心態爆炸的機器人就是提姆的時候，而且他因為實力太菜，被蝙蝠俠打入了冷板凳，目前正單槍匹馬打排位雪恥中。

　　而上一屆冠軍托尼.斯塔克這次也非常謹慎，因為隊伍總杠把子艾瑞莉婭的缺席，他把之前玩遊戲認識的盾牌者拉入了自己的戰隊，同時非常勉強地拉了幾個神盾局的特工如鷹眼、娜塔莎以及彼得等人，勉勉強強地組建了一隻實力還算平均的強力戰隊。

　　在得知各大反派組織都對這次LOL戰隊比賽躍躍欲試、頗有競爭意味的時候，饒是尼克弗瑞也一臉懵逼：是我老得太快跟不上時代還是這群傻蛋全部都瘋掉了？這年頭都流行在遊戲中定勝負嗎？

　　「這中間肯定有陰謀！」多疑的鹵蛋局長腦海中頓時響起了紅色警報，他忙不迭找到托尼.斯塔克，「這個遊戲肯定有什麼陰謀——我認為，我們需要好好徹查艾睿遊戲公司了！」

　　「的確有陰謀，」托尼鎮定無比地點點頭，十分認真地回答，「這群兔崽子們竟然想在LOL中取代我托尼.斯塔克的戰隊的地位——呵呵，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一個斯塔克了嗎？」

　　他當著尼克弗瑞的面，向艾瑞莉婭致電，義正言辭地通知對方：

　　「為了超級英雄的尊嚴，為了世界的和平與發展，為了打敗九頭蛇、滿大人、AIM那群覬覦戰隊冠軍名次的跳樑小丑，你是不是應該為此做出努力，重新加入斯塔克戰隊，為了這個月的戰隊比賽冠軍而努力？」

　　尼克弗瑞：………………

　　你們這個樣子！辣雞神盾局還搞什麼維護和平，大家統統都去玩遊戲算了！什麼辣雞反派！什麼辣雞九頭蛇、AIM、滿大人！呸！

　　「——阿嚏！」

　　此時此刻，正致力於籌備九頭蛇戰隊的蝰蛇夫人打了個噴嚏。遍尋交叉骨不到的她，只好冬日戰士的活動區域房間內來回尋找對方。

　　因為十分清楚朗姆洛玩ADC的強勢，她非常希望能夠邀請朗姆洛加入九頭蛇戰隊，成為首發隊員，對陣AIM戰隊和雇傭兵戰隊。

　　她穿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遍了整個走廊，終於在走廊盡頭的某間私人餐廳中聽見了些許動靜。

　　「交叉骨，你在嗎？我需要你加入九頭蛇戰——」

　　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女人嬌柔嫵媚的聲音在看見對方形狀的時候硬生生卡住，蝰蛇夫人瞪大了眼睛，死死瞪著餐廳內的那個身穿粉紅色小圍裙，手裡拿著菜刀，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剁著洋蔥的高大雇傭兵，而後者在下意識看見蝰蛇夫人的臉時，因為生洋蔥而涕淚交錯的臉也不由得僵住了。

　　……

　　………………

　　爐灶上，裝有數個土豆的大鍋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黃油肉末的香氣從烤箱裡漫溢開來。

　　滿臉黑線的蝰蛇夫人關上了門。

　　「……對不起，打擾了。」


第80章 意外噩耗

　　不知道為什麼演變成全民活動的每月競賽在某些不務正業的反派組織的加入下越發顯得箭弩拔張了起來, 身為蟬聯兩個月冠軍的戰隊隊長, 托尼.斯塔克莫名地感覺到一股壓力：幾乎是全世界都知道斯塔克戰隊的隊長是鋼鐵俠, 這回要是從冠軍寶座被擠下去了，簡直就是鋼鐵俠被人當眾打臉！

　　「……You win some ，you lose some。」

　　艾瑞莉婭乾脆地拒絕了托尼的組隊要求, 很是無情地表示：勝敗乃兵家常事, 大俠請重新來過。沒見世X杯上屆冠軍這一屆都沒出線嗎？這種情況太正常了。

　　「你怎麼會這樣想？」托尼非常驚訝, 「我是托尼.斯塔克, 看起來很像是和失敗約會過的樣子嗎？」

　　「……那你加油斯塔克先生，爭取自己carry全隊獲得勝利哦。」越發毒舌的艾瑞莉婭直截了當地掛了電話。

　　托尼：「……這麼無情？？？」

　　——你學壞了！艾瑞莉婭小丫頭！

　　艾瑞莉婭倒不是故意要對托尼耍脾氣的, 實在是這段時間在醫院當哈利的陪護時，按照往常的樣子製作遊戲的時候, 總是時不時地出現發燒現象。

　　一開始的時候, 艾瑞莉婭只是發覺自己的臉頰時不時有發熱跡象, 聯想到之前每次疲勞過度時就會出現的『智慧熱』現象, 她倒不是非常在意。

　　緊接著，就連哈利也發現了她臉上總是帶著不自然的紅暈, 在數次提醒艾瑞莉婭而不被對方當回事兒之後，哈利都忍不住拜託了醫生替艾瑞莉婭檢查一番……然後被艾瑞莉婭給拒絕了。

　　身為變種人的她，對看醫生這種事情實在是抱有十足的謹慎：不說其他的，她見過太多變種人在看了醫生之後進行檢查，結果抽個血、做個CT什麼的就掉馬然後慘遭不幸的好嘛！

　　「——我貼個退燒貼就好了！」艾瑞莉婭十分老練地向哈利保證,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之前熬夜趕著做遊戲的時候, 我也經常這樣呀, 沒問題噠！」

　　現在做黑魂和之前趕斯塔克平臺的遊戲的工作強度那能一樣嗎？哈利怎麼想都覺得奇怪，礙于艾瑞莉婭的能力問題又不好多問，只好暗自把焦慮和擔憂咽下去。

　　果不其然，事情往糟糕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在過了兩三天之後，艾瑞莉婭自某次午睡中醒來，發現自己能看見的AR介面和實際自己應該看見的視線發生了時間上幾秒的偏差。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足足有兩秒的時間看見的是一片全然的黑暗，直到兩秒之後，視線才緩緩地顯示出「睡醒時緩緩睜開眼睛慢慢看見東西」時的場景。

　　艾瑞莉婭：………………我怕是還在做夢吧？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也難以對外人形容，就好像電影在播放的時候，在影片裡的聲音都出現了兩秒之後，本應該對應的畫面才緩緩出現時的那種難以形容的延遲感和卡頓感那樣，讓艾瑞莉婭感到十分不適應。

　　尤其是在她午睡之後，想按照以往慣常的時間點去醫院探望哈利的時候，她連打開自己臥室的門都足足用了數秒的時間——因為所有出現在眼前的畫面都延遲的緣故，她不得不腳步遲疑、動作凝滯地前進，艱難地開門、走下樓梯、預約計程車、避過身邊的路人。

　　在觀察了三四個小時、甚至有過睡過去重啟的行為，發現這樣的情況沒有任何好轉之後，艾瑞莉婭抿著嘴，強顏歡笑地向哈利請了假，連夜回到賽維爾學院進行能力檢查。在她的心中，刻骨的恐懼和絕望就像黑洞一樣不斷蠶食著她的信心和勇氣，讓她克制不住地因為能力不穩定而出現一陣一陣的心悸。

　　因為並不想讓朋友和公司同事操心的緣故，艾瑞莉婭誰也沒告訴，就這樣靜悄悄地返回了賽維爾學院——就連一直在學院學習的雙胞胎和麗塔都不甚清楚。

　　「……又不是什麼大事，幹嘛要告訴他們，讓他們白白擔心呢？」艾瑞莉婭在電話裡對查理斯解釋，「我都沒有告訴星期五呢，彼得和哈利他們都不知道呀。」

　　內心十分焦慮、甚至隱隱地帶有一絲恐慌的她努力想對查理斯表達出成熟穩重、滿不在乎的樣子，她極力克制住自己語氣裡的顫抖：「不用你接啦，我又不是什麼重病患者，我自己就回來啦，放心哦！」

　　倔強的艾瑞莉婭生怕查理斯再說出什麼『那我來接你』這種任性的話來，連忙掛了電話。揉了揉因為發燒而滾燙的額頭，強忍困意的艾瑞莉婭乾脆忍著腦內的卡頓，繼續做起了遊戲。

　　畢竟她向哈利請假的時候，哈利總是爽快地批給她帶薪休假，既然如此，艾瑞莉婭怎麼也不能耽誤公司的遊戲製作進度。

　　故而在整個車程中，她都頂著燒的通紅的臉頰，眼神呆滯地望向窗外的夜空和飛速掠過的建築物，腦內高速運轉著，在星期五的協作下進行下一款遊戲的製作。

　　等到了目的地：賽維爾學院附近的偏僻小道時，疲憊無比、目光呆滯、瀕臨死機的艾瑞莉婭透過車窗望向外面，竟然出乎意料地望見了某個漆黑的深夜裡還戴眼鏡的殘障人士。

　　此時正是盛夏，荒郊野外的道路上蚊蟲亂飛、悶熱潮濕的天氣蒸得那位殘障人士的T恤汗跡斑斑，而他本人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戴著那副紅石英眼鏡，身形筆直地站立在轎車的側面。

　　艾瑞莉婭一愣，張了張口，沒等她說出什麼，殘障人士斯科特已經自行打開轎車的門，把車費和小費遞給司機，把艾瑞莉婭牽出來了。

　　似乎是從查理斯那裡知道了艾瑞莉婭的某些情況，當著司機的面，斯科特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非常溫柔地領著視線偏差的艾瑞莉婭下了車。

　　待他把車門關上，轎車呼嘯而去的時候，斯科特溫柔的臉突然一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對著艾瑞莉婭嘲諷地道：「我聽說，有個一直嘲諷我是殘障人士的混蛋丫頭現在連路都走不了了？怎麼樣，你的能力是徹底出問題了？需不需要我這個殘障人士來扶著你走路呀？」

　　艾瑞莉婭：「………………滾。」

　　呸！把剛剛的一丁點感動還給我！

　　當場她就憤怒地甩開了斯科特的手，倔強地眯著眼睛，一步一頓地朝著賽維爾學院的方向踉踉蹌蹌地走了回去。

　　因為當前的道路上滿是碎石與土窪，視線發生延遲的艾瑞莉婭走得非常吃力，加之生起氣來的她滿腦子只想走快一點兒，不讓身後那個混蛋鐳射眼看扁，造成了她走路的時候動作幅度極大，帶著一分小心翼翼，還同手同腳，看起來就像一隻剛剛學會走路的企鵝寶寶。

　　這讓走在她身後，時刻注意著艾瑞莉婭動靜的斯科特看了差點沒笑死，他一邊「噗嗤」忍俊不禁，一邊快走了幾步趕上艾瑞莉婭，背對著艾瑞莉婭蹲了下來，好聲好氣地哄差點氣得鼓起來的氣球艾瑞莉婭：

　　「抱歉、抱歉——噗，是我不對，是我不好，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艾瑞莉婭：……特麼的這人一邊道歉還在一邊笑場！什麼玩意兒！

　　她本想十分傲氣地沖著斯科特的屁股踹上一腳，對他大喊「老娘不稀罕！」，但是鑒於目前走一步就頓一下，連續好幾次差點被土窪絆倒摔跤的情況……

　　艾瑞莉婭十分「勉為其難」地趴到斯科特的背上，心不甘情不願地嘀咕：「看在你誠心誠意地請求我的份上，看在你這麼晚了還在等我的份上——臥槽你在這裡站了多久啊？為什麼你的背後汗濕成這樣了呀！」

　　她被斯科特背起來的時候，手掌就非常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非常意外地發現了斯科特後背的T恤就好像在水裡晃了一圈一樣，被汗完全濕透了。

　　「你以為我樂意背你嗎？要不是琴和教授都拜託我來接你……你這麼沉，誰樂意背你？重死了！」斯特克嫌棄地扭頭瞪了艾瑞莉婭一眼，「我是剛剛才到的，碰巧撞見你罷了，誰讓這個鬼天氣這麼操蛋？」

　　說罷，他很輕鬆地背起艾瑞莉婭，走路步伐輕緩沉穩地朝著賽維爾學院內的海德里城堡走去。

　　同一時間，擔心艾瑞莉婭到無法入眠的查理斯再次低頭看了看手錶上的指針——從接到艾瑞莉婭上車出發的短信開始，他就這樣來來回回地看了數十遍時間了。

　　「莉婭沒問題的，查理斯。」坐在一邊的漢克有些笨拙地安慰道，「斯特克不是在一個半小時之前就跑到學院外的路上去接了嗎？看看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查理斯勉強地對漢克笑了笑，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麼，突然笑容一頓，便推動著輪椅，朝著醫療室的門口走去：「他們回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醫療室的大門被慢慢推開，滿頭滿身都是汗的斯科特背著身後的金髮姑娘以極輕的步子走了進來。

　　因為發燒和疲倦而極為難受的艾瑞莉婭早就趴在斯科特的背上不知不覺睡著，手指還無意識地揪住斯科特後背的衣服，臉頰通紅，微微張嘴，睡得流了斯科特身後一背口水，也讓查理斯忍不住嘴角勾起，眼神柔和平靜下來。

　　「……睡著了？」

　　正準備給艾瑞莉婭做檢查的漢克愣了愣，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見艾瑞莉婭睡得這樣香甜，他實在有點兒不忍心叫醒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小姑娘了，但是從她的描述中，又可以發現這孩子的能力的確出了不小的問題，是以越快檢查越好。

　　「就這樣做檢查吧，」斯科特顯然非常明白漢克的顧慮，他一邊輕聲說話，一邊走進醫務室專門用於測試變種人能力的特殊探測器，維持著背艾瑞莉婭的姿勢，為了方便漢克做檢查，緩緩地半跪了下來。

　　以這樣半跪的姿勢背一個姑娘，就算艾瑞莉婭體重較輕也讓人難以承受，始終維持發力狀態的斯特克一聲不吭，俊秀的臉上表情十分溫和自然，全無剛剛嫌棄艾瑞莉婭嫌棄得要死的樣子。

　　漢克和查理斯對視一眼，動作儘量輕柔地為艾瑞莉婭做起了檢查。

　　她的確燒得很重，在完全陷入沉睡之後，大腦依舊處於不自然的過熱狀態——這在艾瑞莉婭從小到大的能力檢測中都是從未有過的特殊情況，且艾瑞莉婭在這樣的動靜下都沒有醒來，現在的狀態已經可以說成是「昏迷」而不是沉睡了。

　　漢克打開賽維爾學院獨有的變種人能力探測器，對艾瑞莉婭的腦部進行掃描，再根據掃描得來的、出現在顯示幕上的資料進行一一核對，在得到結果之後，這名堪稱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之一的學究腦子裡嗡地一聲，幾乎宕機。

　　他不可置信地瞪著顯示幕上顯示的資料，又仔仔細細地對比測算了一遍，滿臉茫然地望向睡得香甜的艾瑞莉婭和預感不妙的查理斯，不知道該如何對查理斯和斯科特明說。

　　……艾瑞莉婭的變種能力，突然全部消失不見了。

　　*

　　「我的能力……消失了？」

　　「不見了？」

　　第二天清晨，從宿舍的床上將將蘇醒的艾瑞莉婭足足有幾分鐘都面容呆滯，大腦一片空白，她機械地重複了兩遍疑問，眨了眨眼睛，望向臉色蒼白的查理斯教授。

　　「怪不得哦。」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力揉了揉眼睛，努力裂開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沒事，總比昨天要好一點兒了，現在我的視角，就是和普通人一樣的視角啦，沒有延遲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彈框，誒，美滋滋！」

　　說罷，她似乎生怕查理斯不相信，振作精神地對查理斯道：「誒，我覺得這樣也不錯啊，以後都不會莫名其妙發燒了，也不會擔憂系統出現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了，繼續開公司做遊戲也OK呀，就是不能像以前一樣那麼快速地製作好遊戲啦……哈哈哈，哈利估計要絕望了，以後公司還要繼續擴招了……」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這些我都熟呀，不就是搞代碼嗎，我也沒問題啦，以後自己配置一台好一點兒的電腦就好……更何況，還有星期五和賈維斯在呢……哦，不對，以後沒法像之前那樣和他們聊天了。」

　　「對了對了，這樣一來，視力殘障人士還是只有斯科特嘛！呸！叫他昨天晚上幸災樂禍……還是琴和千歡好，查理斯你可千萬別告訴雙胞胎和麗塔這件事情啊！」

　　艾瑞莉婭絮絮叨叨地，毫無邏輯地說出了一大串亂七八糟的東西，努力地想表現出毫不在乎的模樣寬慰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查理斯。

　　可是，她說著說著，眼眶卻不知不覺地紅了。

　　說到最後，再也無話可說的艾瑞莉婭沙啞著嗓子，踟躕了一刻，才呐呐地詢問養父：

　　「那，查理斯——沒有能力之後，我就沒法像之前那樣資助學校、幫你分擔了……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你別生我氣，別對我失望，好嗎？」

　　說話間，她低下頭，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第81章 罷工的AI（一更）

　　鑒於自尊心與莫名其妙的逃避心理作祟, 失去能力的艾瑞莉婭並不打算立刻將自己失去能力的事情告知友人, 她一個人蜷縮在被子裡, 把大腦放空，昏昏欲睡。

　　……並沒有什麼卵用，哈利和彼得的電話幾乎是前後接踵而至：「艾瑞莉婭, 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你的能力出問題了嗎？」

　　「……？？？」

　　懵逼臉的金髮姑娘猛地從被子裡鑽出來, 直起身子朝著手機喊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何方神仙在此告密？！

　　「我的上帝啊——你沒事就好, 我都打了你半晚上電話了。」哈利無奈道,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和賈維斯負責了艾利遊戲平臺的安全驗證和身份識別認證啊？」

　　「昨天淩晨的時候吧, 艾利遊戲平臺突然之間出現部分區域崩潰的問題，許多玩家因為無法通過安全驗證而無法進入遊戲, 」哈利解釋, 「賈維斯雖然在第一時間採取了相應措施, 但是仍然有一部分授權在你這邊, 所以……咳咳。」

　　在平臺出現故障之後，哈利被迫在淩晨醒來, 跑到公司加班，一邊和斯塔克企業遊戲部門的技術人員商量著解決措施，一邊進行緊急公關。

　　比起遊戲平臺，他更擔心的是艾瑞莉婭：「你現在還好嗎？公司的事情都由我負責，不用擔心, 我想知道的是, 你現在還好嗎？」

　　「我沒事啊。」

　　下意識地用肯定的語氣回復哈利, 艾瑞莉婭足足頓了幾秒，才接著道：「艾利遊戲平臺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會馬上和賈維斯取得聯繫，解決這件事情……至於我自己，對不起哈利，我想我暫時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使用能力……」

　　「我不是在說你的能力方面，」敏銳地察覺到艾瑞莉婭言辭裡惶惑不安的情感，哈利心裡一酸，語氣下意識地放溫柔了一些，「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擔心能力，也不用擔心遊戲企劃，除開那些東西，莉婭，你還好嗎？」

　　「……當然。」

　　鼻子克制不住地一酸，艾瑞莉婭只覺得自己眼眶發熱，眼淚旋即在眼眶裡打轉，將將要落下了。她壓抑著委屈和難過，倔強地向哈利解釋：「我挺好的，就是能力出了點兒問題，別擔心哦！」

　　掛掉電話之後，情緒失控的艾瑞莉婭擦了擦通紅的眼角，狼狽地抽了抽鼻子，從床上爬下來，強撐著打開臥室內配置的電腦，聯繫上了賈維斯和星期五，將自己這部分的安全金鑰授權給兩個AI。

　　「很抱歉，以後我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在腦內和你們隨時聯繫啦，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通過電腦或者手機給我留言，」艾瑞莉婭通過耳麥，儘量語氣輕快地解釋，「我現在在賽維爾學院，希望能夠早點找回能力，在這期間，你們兩個要好好合作呀！」

　　對此，兩個AI似乎都沒有任何意見，十分好脾氣地承擔下了艾瑞莉婭的工作，賈維斯還非常溫和地安慰了艾瑞莉婭（雖然並沒有什麼用），讓她窩心不已。

　　直到情緒低落、心情沮喪的金髮姑娘關掉了電腦，斷開了與兩個AI的聯繫，繼續回到床上種蘑菇之後，身處斯塔克大廈的兩個AI管家在沉默了幾分鐘之後，開始以人類難以理解的二進位碼交流了許久。

　　……然後他們做出了一件本應該不存在於「命令指南」內的事情：

　　他們罷工了。

　　*

　　「我想你應該還在這裡，所以我來了。」

　　午餐時間，琴托著滿滿一餐盤的食物敲開了艾瑞莉婭的房門，美麗沉穩的紅發姑娘對著艾瑞莉婭微微一笑，將清淡的午餐放在艾瑞莉婭的床邊。

　　艾瑞莉婭臉色茫然地望了對方一眼，剛要說話，琴早已自顧自地坐在了艾瑞莉婭的床邊，湊近艾瑞莉婭，強硬地托起她的臉頰：「不許拒絕，我親愛的小莉婭，你該吃點兒東西了。」

　　「……心靈感應是作弊的行為好吧。」艾瑞莉婭只好把剛要脫口而出的拒絕咽了回去，拿過餐盤上的麵包，有一口沒一口地吃了起來，還不忘對著琴嘟囔，「你不用管我啊，我真的沒事啦！」

　　因為能力的消失，現在的艾瑞莉婭就和普通人無異，例如查理斯和琴這樣的心靈感應者自然而然地就能夠正常讀取艾瑞莉婭的思想還不是看見一長串二進位數字字了。

　　比如這個時候，雖然艾瑞莉婭嘴上抱怨，但是琴依舊能夠從她的內心思維中讀取到「嗷嗚嗷嗚琴真的好好啊QAQ如果我能力還在的話我一定要一輩子養她還要娶她當老婆！」這樣籠統的思維。

　　琴：…………

　　「你這是……在撒嬌嗎？」這位被稱為X戰警中最強戰力、讓許多反派組織都瑟瑟發抖的鳳凰女此時的心簡直被艾瑞莉婭的內心獨白融化成了軟乎乎甜膩膩的白巧克力，她又是心疼，又是愛護地刮了一下艾瑞莉婭的鼻子，「老實說，這是我第一次通過能力讀取到你的思維，感覺……挺新奇的。」

　　「新奇？你喜歡嗎？」艾瑞莉婭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一點兒，她三口兩口啃完麵包，喝了一口檸檬水，「能力消失的話，我可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帶你打遊戲還carry全域啦！」

　　[……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了。]

　　[沒有能力的話，就沒辦法像以前那樣資助學院了。]

　　[沒有能力了，查理斯和琴會不會不喜歡我了？畢竟，我都不算變種人了，還可以待在這裡嗎？]

　　[大家會不會不要我了，丟下我不管了？]

　　從十六歲來到學校至今，琴第一次發覺，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十分樂觀陽光、大大咧咧的小夥伴艾瑞莉婭的內心是如此沒有安全感，在失去了能力之後，她可以照舊笑著和人聊天、去安慰親人好友、去交接工作、去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給與所有的朋友和親人一副『我很好』的錯覺。

　　然後在安撫了所有人之後，在自己內心深處偷偷摸摸地蜷縮成一團，哀哀哭泣。

　　琴忍不住探身過來，把艾瑞莉婭攬進懷裡。

　　「怎麼會不要你呢？」

　　她心酸地把艾瑞莉婭的腦袋往自己的胸口壓去，讓她的耳朵貼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我喜歡你，大家喜歡你，又不是因為你的能力，更不會因為你做了什麼遊戲——我承認世界上所有的艾睿遊戲公司的粉絲玩家都愛你們公司出品的遊戲，但是並不代表我們就在乎那些。」

　　「說起來也許十分可笑，我一點兒也不在乎LOL、符文之地、饑荒那些遊戲的輸贏，我不在乎其他玩家怎麼看，更不在乎自己的戰績，我玩這些遊戲只是因為你在陪著我玩，而我喜歡你，如果沒有你，這些遊戲與我而言就沒有意義了。」

　　面對著不可思議從胸埋中掙脫出來，滿臉通紅、不可置信的艾瑞莉婭，琴低頭，一個羽毛般的吻落在艾瑞莉婭的額頭上。

　　「我親愛的莉婭，Take my kiss and my benediction，and try to be reconciled to the fact that I am。」

　　*

　　就在賽維爾學院春意融融、溫情暖暖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因為兩個AI管家的罷工頓時血雨腥風了起來。

　　「先生，我認為艾瑞莉婭那部分的工作承載量已經完全超出了預算，故而沒有辦法維持艾利遊戲平臺的穩定。」這是委婉表示自己一個人維持不來平臺的賈維斯。

　　「先生，小姐的能力出現了故障，目前她正身處賽維爾學院，從我的觀察中，賽維爾學院內的X戰警對此事並沒有任何有效的解決方案，希望你能夠幫助小姐。」這是兢兢業業遵循托尼命令，照顧艾瑞莉婭的星期五。

　　兩個AI振振有詞地……罷工了。

　　這樣幹的直接後果就是導致全美甚至全世界有一半的地區沒有辦法登陸艾利遊戲平臺，更沒有辦法玩LOL和符文之地，因為遊戲版權收回的緣故，就連饑荒連線版也癱瘓了。

　　請腦補一下網紅土撥鼠尖叫的短視頻吧，在得知了因為不明原因伺服器故障、遊戲無法正常進入之後，全世界的玩家憋著內心的洪荒之力，向著艾睿遊戲公司、斯塔克企業、韋恩集團發出了像尖叫的土撥鼠一樣悲憤欲絕的呐喊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傑頓.羅德里格斯]：「啊啊啊啊啊！！艾睿遊戲公司你們幹人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LOL進不去啊？我看你們就是想要我們玩家死！」

　　[主播麥倫]：「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從來不說髒話，就算是打排位決賽場遇見掛機隊友我都可以安然應對但是這不代表這種情況我還能脾氣好啊！臥槽艾利遊戲平臺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沒有LOL的日子你們要我剁手嗎？！」

　　[小烏鴉的爪子]：「我、我、我LOL不足，急需補充QAQ！斯塔克先生不是號稱全世界最聰明的人嗎？他公司裡的遊戲平臺為什麼還會出現不明錯誤宕機啊？斯塔克先生我求求你了，快修好啊啊啊啊！」

　　[蒙德拉之心]：「符文之地不在的第一天，想它；符文之地不在的第二天，想它想它；符文之地不在的第三天，想它想它想它[大哭]」

　　[絕望的我]：「饑荒才出暴食模式你們就給我搞這麼一出！辣雞艾睿！辣雞遊戲平臺！我不服！你們再不修好本寶寶要鬧了！」

　　不管是斯塔克集團、斯塔克遊戲部門、韋恩集團，還是艾睿遊戲公司、艾利遊戲平臺，他們的推特主頁下都充斥著例如此類的留言，數不清的玩家因為無法登陸遊戲而在LOL和符文之地的論壇內或是嚎啕大哭、或是厲聲呵斥，更有甚者則憤怒地表示自己要爆炸：

　　如果艾利遊戲平臺不趕快修整好，讓玩家正常遊戲，他們就要去斯塔克企業和艾睿遊戲公司樓下靜坐示威了！

　　——不能玩LOL（符文之地）？呵呵，遊戲公司這是你逼我們的！

　　而幾乎是一大部分的玩家湧入托尼.斯塔克的主頁瘋狂留言：「鋼鐵俠你有本事製作新的戰甲，你倒是有本事去修好艾利遊戲平臺啊！我們不想看你的戰甲有多麼酷炫牛批了！我們只是想玩個LOL啊！」

　　「可憐可憐我們這些玩家吧，弱小、可憐、又無助，隨便誰行行好，來救救我們啊！」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托尼：………………

　　「賈維斯，別告訴我你承擔不了艾瑞莉婭的工作。」

　　毫不留情拒絕的賈維斯：「抱歉，先生，負荷不足無法維持，需要艾瑞莉婭的幫助。」

　　LOL每月競賽在即卻玩不了遊戲，同樣鬱悶的他抓狂地給艾瑞莉婭打了個電話，果不其然沒有打通，只好轉向賈維斯，「我打算去一趟賽維爾學院，關於遊戲平臺的事情你和星期五分工負責。」

　　「好的，先生。希望艾瑞莉婭能夠在您的幫助下順利痊癒。」賈維斯反應很快，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準備好了司機和戰甲，「請問您是乘車前往，還是使用戰甲飛行過去呢？我個人比較建議後者。」

　　……意思是飛過去比較快是吧？創造你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是這麼個小機靈鬼呢，呵呵。

　　被AI催促快滾的托尼無語地瞪著那套已經被小笨手送過來的戰甲，深深地有種『我家的兩個孩子再也不愛爸爸了』的挫敗感。

　　「行了，我會儘快趕過去，星期五儘快拿到艾瑞莉婭的許可權，我要在一個小時內看見艾利遊戲平臺恢復正常的消息。」

　　「抱歉，先生，」似乎一直處在叛逆期，不怎麼聽話的星期五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對方，「鑒於您在初始階段對我下達了『不計任何代價保護艾瑞莉婭小姐』的命令，我會選擇性地忽略掉某些與之相悖的指令，在計算衡量之後選取最優方向保護小姐。」

　　「因此，我非常有理由拒絕這次額外的命令，我的CPU將為『恢復小姐能力』這條指令全力運轉，並沒有多餘的空間承載艾利遊戲平臺，希望先生能夠理解。」

　　「………………」

　　這段話的通俗意思，就是『我、星期五、沒責任管這個爛攤子。』艾瑞莉婭一日能力不恢復，星期五就一日不務正業，沒空管遊戲平臺。

　　托尼深呼吸了一口氣，為自己倒了一杯龍舌蘭一飲而盡，舉起空空如也的酒杯，朝著星期五主機的方向遙遙舉杯致敬，似笑非笑地誇獎對方：

　　「非常好，星期五，你越來越有我的風範了。」

　　「謝謝先生的誇獎，請儘快上路。」冷冰冰的女聲一如既往地討打（在托尼看來），星期五學著賈維斯的腔調彬彬有禮地感謝主人。

　　「很慚愧，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


第82章 一群笨蛋

　　因為琴下午還要為學生上課, 艾瑞莉婭囫圇著吃完了午餐之後, 便強硬地勸琴離開了。

　　在琴的寬慰下, 心情大好的艾瑞莉婭想了想，打開電腦，開始在網上流覽起專業程式設計課程與教育機構來。

　　山不就我我就山, 即便失去了能力, 也不代表以後就一蹶不振呀。查理斯目前還沒有找到自己能力消失的原因和解決方法, 艾瑞莉婭光棍地決定暫時先重溫一遍基礎課程, 為最壞的打算做最穩妥的準備。

　　托尼來到賽維爾學院，並和查理斯商量著共同來找艾瑞莉婭的時候, 就看見金髮姑娘穿著絲毫不講究的大T恤和牛仔褲，坐在電腦桌前專注地刷著亞馬遜網站。

　　「恩, 心態不錯。」

　　看見元氣滿滿地艾瑞莉婭, 托尼一挑眉, 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好久不見混蛋丫頭，看見我特意為了你而來, 感動嗎？」

　　「我真的沒法加入你的戰隊呀，斯塔克先生。」

　　驚愕的看著托尼，艾瑞莉婭下意識地回答。

　　「……你不會真的認為我是來要求你加入戰隊的吧，告訴我，你沒有那麼蠢。」聞言, 托尼誇張地瞪大了眼, 攤開手, 剛想對著艾瑞莉婭習慣性地調侃一番，就被一邊臉色有些怪異的查理斯用乾咳的方法阻止了。

　　「好吧，我的目的是檢查你突然消失的能力，」托尼迅速改口，「既然賽維爾學院都沒辦法查出你的問題，我認為還是由我親自來研究會比毛絨玩具怪獸的器械來得穩妥。」

　　查理斯的嘴角一抽，笑容微斂：「斯塔克先生，非常感謝你對莉婭的幫助，可是我想重申一點，漢克研製的變種人能力探測儀器是當前最為先進與無害的探測儀器，他用那台儀器説明了很多變種人學生清楚認識自己的能力。」

　　（艾瑞莉婭：而且漢克很棒，才不是什麼毛絨玩具怪獸！）

　　艾瑞莉婭目前的狀態非常奇怪，根據漢克的測試結果顯示，她身體內DNA中依舊存在X基因，且與之前相比，並沒有發生任何異變現象。不管是血液檢測還是身體檢測、腦部掃描，都沒有查獲明顯的病變或者外部設備干擾，根據艾瑞莉婭的說法，她也是在日常生活中突然就發生了能力錯亂的現象，故而查理斯和漢克都對此束手無策。

　　同樣的，就算是托尼出手，也是從血液檢查、腦部檢查與基因檢查這幾個方面來開始研究，和漢克的方法沒有什麼不同，自然同樣對艾瑞莉婭消失的能力沒有什麼幫助。

　　「其實真的沒有關係，」又被抽了三四管血，被來回折騰的艾瑞莉婭欲哭無淚，「沒有就沒有吧，消失就消失吧，我看開了，真的。」

　　「說得倒是輕巧，」托尼冷笑一聲，舉起寒光閃閃的針筒，「你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那兩個AI快煩死我了嗎？」而且遊戲也沒得打、戰甲也沒得秀、連反派組織都乖巧得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日子過得和鹹魚一樣。

　　「……？？」

　　托尼見艾瑞莉婭一臉迷茫，才反應過來這丫頭現在已經沒有能力了，不能夠隨時隨地汲取網路上的資訊了，只好一邊給她抽血，一邊低聲乾巴巴地向她解釋了一番。

　　「你知道哥譚整個市，都沒有辦法登陸上遊戲嗎？現在整個哥譚都亂成了一鍋粥，那些混混、痞子、扒手因為沒有LOL和符文之地，閑的無聊，又幹回了老本行。」

　　「就在我剛剛來這裡不久，阿卡姆瘋人院就發生了暴動，以企鵝人和謎語人為首的一幫變態瘋子全都越獄了，據說是因為哥譚整個市都沒法上遊戲的緣故，那群傢伙忍無可忍了，決定跨越一個城市，集體逃亡到大都會去上網打LOL和符文之地。現在蝙蝠俠和超人都忙瘋了。」

　　「先不說艾睿遊戲公司快要淪陷的問題，你知道哈利.奧斯本那小子幹了什麼壞事兒嗎？他發佈了個公告，宣稱遊戲平臺崩潰的原因是因為史崔克實驗室炸了遊戲伺服器——這小子孩真是有仇不隔夜啊，搞得連AIM和漢默集團都因為遊戲怒而開始懟史崔克實驗室了。」

　　「你們的那個腦殘粉，叫什麼傑頓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都開始發起眾籌，倡議大家一起捐款給艾睿遊戲公司，叫你們公司趕緊地收購其他平臺，用他們的伺服器趕緊恢復正常遊戲——現在都成熱門新聞了。」

　　「還有那些遠在英國、加拿大、日本區域的那群被斷了遊戲的傢伙……你知道有多少人因為打不著遊戲而跑到別的國家去，千里迢迢出國旅遊打遊戲嗎？誒，他們一邊打遊戲還要一邊罵辣雞遊戲公司。」

　　懵逼臉的艾瑞莉婭：「……我靠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是已經把許可權都發送給賈維斯跟星期五了嗎？」

　　她不說還好，一說起這件事，托尼忍不住抬起頭，幽幽地凝望了一眼茫然臉的艾瑞莉婭，語氣發酸：「是啊，你已經把許可權都交給星期五了。」

　　——問題是星期五和賈維斯這兩個AI突然學壞啊！

　　鑒於艾瑞莉婭目前的情況和她莫名其妙毫無緣由消失的能力，托尼和查理斯商量了一下，在趙海倫博士的生物實驗室與奇異博士所在的喜馬拉雅山二者間權衡了一下，果斷決定將艾瑞莉婭帶到趙海倫處進行對症治療。（後來得知此事特意發來慰問的史蒂芬：……什麼意思看不起我？？）

　　對此，艾瑞莉婭非常義正言辭地表示：趙海倫博士處的治療費用應該由自己全權承擔！自己已經足夠有錢了！絕對不能讓查理斯和托尼破費！

　　查理斯微微一笑，並不阻止，只是將趙海倫實驗室發送過來的電子帳單列印了出來遞給艾瑞莉婭。

　　只一眼，看見最後結帳時那個數字無數個零之後，艾瑞莉婭兩眼一翻，差點兒倒地不起。

　　回過神來之後，她差點兒頂著寬麵條淚去找查理斯：別治了吧，真的！我覺得就算是治療好了，這筆費用我特麼做多少遊戲才能賺回來啊！

　　對此，財大氣粗的查理斯忍不住揉了揉自家蠢姑娘的腦袋：乖啊，一切交給爸爸就好，反正付帳的是斯塔克，別以為我不清楚他在那個艾利遊戲平臺幕後的手腳和坑你的手段。

　　……

　　在得知小夥伴來了不久就要離去，萬分不舍的琴和李千歡想了想，決定瞞著艾瑞莉婭，偷偷為她開一個小型的朋友送別會。

　　她們趁著查理斯等人還在為艾瑞莉婭的能力做檢查的時候，偷偷地聯絡上了艾瑞莉婭在賽維爾學院裡的一干好友：斯科特、羅根、旺達、皮特羅、奧羅羅、沃倫、科特、凱蒂……甚至還叫上了兄弟會的洛娜，遠在紐約的彼得和傑森（哈利因為忙於遊戲平臺重建和公關未能前來），還定做了一個巨大的蛋糕，準備了許多甜點和香檳，決定讓艾瑞莉婭放鬆一下心情。

　　鑒於旺達具有同樣的心靈感應能力，一個照面便從李千歡的思維裡讀出了艾瑞莉婭能力消失的問題，又是心急又是焦慮又是困惑的大家面面相覷，更加殷勤地開始準備小型送別會了。

　　「那丫頭總是給老子找事，天天不消停！」羅根不耐煩地叼著並未點燃的雪茄，手上動作不停地把包裹著彩色絲線鐵絲彎成字母的形狀，擺在桌上作為裝飾。

　　「莉婭也不是自己樂意那樣的呀！而且她非常、非常、非常樂觀！」李千歡使用能力製作出無數彩球黏在牆壁上，「我希望大家在這個小小的送別會上，都不要提起莉婭能力的事情啦，不然的話她會非常難過的。」

　　「的確，艾瑞莉婭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姑娘了，」奧羅羅也溫柔地道，「易地而處，就算是我，在失去了能力之後也不可能像她一樣恢復自如了。」

　　「我覺得，還不如讓我來試試……」旺達一邊操縱著氣球上升一邊不服氣地嘀嘀咕咕，「我覺得，經過之前的能力訓練，我已經能夠完美地駕馭自己的能力，如果琴能夠幫我的話，我就可以使用能力讓艾瑞莉婭的能力復原……」

　　「——不！！！」

　　想起之前的「鬧鬼事件」，在場佈置的所有人同時轉過頭，對著旺達大吼出聲。

　　就連皮特羅也是拒絕的：「我求求你把這件事情交給專業人士吧！你想想看，漢克教授、查理斯教授、斯塔克先生、趙海倫博士——他們哪一個不是學識淵博、治療經驗豐富的老司機啊，他們都搞不定的事情，你就別添亂了！」

　　在旺達不服氣的抱怨與眾人的吐槽中，十幾個青年人偷偷摸摸地佈置好了歡迎會的現場，彼得帶來了可愛的翻糖雙層蛋糕，傑森帶來了一大束粉色的玫瑰，大家叫上剛剛從學院外考試回來的麗塔，暗搓搓地通知了查理斯教授，預備著給艾瑞莉婭一個驚喜。

　　「……莉婭她的能力消失了？」

　　在等待艾瑞莉婭的過程中，眾人蹲在漆黑的小屋內，一頭霧水的麗塔終於被李千歡科普了一下艾瑞莉婭喪失能力的悲劇的來龍去脈之後，深覺智商遭到了侮辱的麗塔忍不住撓了撓頭，詫異地道：

　　「我說她這分明是能力在升級，所以系統待機了吧？」

　　「你們忘記一年之前的這個時候她吃了我的血凝結而成的結晶啦？吃了那個以後肯定會在一年之內進行能力升級的啊！沒想到那個笨蛋硬是拖到最後才升級能力啊？」

　　剛巧推門而入的艾瑞莉婭和查理斯：「……………………」

　　「……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在一片死寂和眾人呆滯的瞪視中，無辜的麗塔兩手一攤，「你們又沒問我。」


第83章 使用體驗極差

　　根據麗塔的解釋：九頭蛇利用她的血液研製出來的結晶能夠讓變種人的能力優化異變, 這種異變會以一個緩慢且持續的形式發生，以量變推動質變的形式來完成。

　　當初的催眠者麥斯門羅試用了這一結晶之後, 大概用了十個月的時間完成了這一異變，艾瑞莉婭要廢一點（也有可能是她更新量比較大的緣故），大概用了一年的時間才發生最後的質變。

　　也正是因為麗塔血液的效果非常緩慢，需要完全與艾瑞莉婭的細胞進行融合，故而漢克與托尼竟然都沒有發現艾瑞莉婭身體內部的異常。這讓兩名對自己的研究非常自信的科學家、發明家隱隱升起了一股蜜汁尷尬, 漢克和托尼對視了一眼，非常默契地各自扭過頭, 假裝沒聽見麗塔的解釋。

　　得知了自己的能力應該是在升級之後，艾瑞莉婭的第一反應倒不是那個該死的升級到底什麼時候完成的問題了, 她下意識地朝著托尼和查理斯瘋狂催促：「趙海倫博士實驗室預約的診療費用還能退嗎？能退嗎？現在說不去了能退嗎？快退錢啊啊啊啊！！」

　　在殷勤催促著托尼前去解除預約之後, 得知那筆鉅款總算是一個子兒都不差地回到了托尼手中之後, 艾瑞莉婭才算是松了口氣，在感謝了大家為自己舉辦的聚會之後，才騰出手來，擼起袖子就要教訓麗塔這個小混蛋。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笨蛋艾瑞莉婭！」憤怒地打開艾瑞莉婭掐捏自己臉蛋的手，麗塔非常無辜地喊道, 「我怎麼知道你這麼廢啊！就連當初的麥斯門羅都只用了八個月的時間！」

　　「你還有理了是吧！」艾瑞莉婭氣極反笑，「快說！當初麥斯門羅是不是也出現了能力消失的症狀？」

　　「我那個時候的狀態我怎麼知道啊！」沒好氣地白了對方一眼，麗塔想了想，「我記得麥斯門羅能力異變的時候只是一天沒有出現, 第二天就恢復了啊, 誰知道你怎麼回事！按照你能力那個尿性, 說不定是你那個笨蛋腦袋自動更新到99%然卡住了呢！」

　　「…………你特麼以為我的腦子是win10那個辣雞系統強制更新不說還總在關鍵時候卡機嗎！？」

　　憤怒不已的艾瑞莉婭委屈地喊道。

　　結果一語成讖。

　　在艾瑞莉婭惴惴不安地等待了兩天半之後，她自午睡中再一次醒來，還未睜眼便感覺到腦中重新出現的能力。

　　……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睜開眼，心情大好的艾瑞莉婭還沒來得及高興地爬起來去告訴查理斯這個好消息，就被自己再度發生異變的視界震懾得有點兒傻眼。

　　如果說以前的時候，艾瑞莉婭通過眼睛掃描而來的外界情況被稱為基礎的AR介面的話，那麼在此刻，她的介面就與基礎的AR可以算得上毫無關聯了。

　　在艾瑞莉婭的眼中，整個世界充斥著無數條細而筆直的藍色光線，這些光線以X軸、Y軸、Z軸的方向構建成一個完整的空間網路，而存在于這個網路之中的任何物品，只要艾瑞莉婭視線所及之處，都會彈出一個非常奇怪的視窗，顯示著物品成分分析與某些零碎的資料。

　　比如此刻的艾瑞莉婭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李千歡高高掛在床頭的玻璃相框——從艾瑞莉婭的視角來看，本來是湖藍色的光線在觸碰到相框的時候，陡然轉換成了明黃色，就連彈出的視窗也變成了黃色，視窗內提示著「相框放置不穩，鐵質掛鉤老化，謹慎對待」的字樣。

　　「莉婭？你醒啦？」

　　就在艾瑞莉婭瞪著那個相框的時候，李千歡歡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艾瑞莉婭下意識地扭頭望向臥室門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動了什麼念頭，眼前原本正常的世界忽然又是一變，所有的色彩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只給艾瑞莉婭留下灰白色半透明的物品投影。

　　從艾瑞莉婭的角度來看，她可以清楚地透過半透明的牆壁和屋門，看見正托著餐盤、站在門外打算開門的李千歡（黑白色），也可以透過自己的屋子，看見上下兩層正在來回走動的變種人剪影與各種物品黑白色的輪廓……她甚至能夠通過透視地板，看見隱藏在木板地中的螞蟻。

　　「莉婭？你現在還好嗎？我給你帶了午餐哦！」

　　隨著李千歡打開門走了進來，艾瑞莉婭的整個世界以走進來的變種人少女為圓心，又恢復成了正常的彩色世界，在這樣的視角下，那些透視的牆壁、物品輪廓、走來走去的變種人學生又都消失不見了。

　　艾瑞莉婭：……………

　　眼前的場景改變得太多，有點兒接受不良。

　　她揉了揉眼睛，見李千歡順勢以蹦的姿勢朝著自己的床重重壓過去，整個人仿佛累癱了一樣橫在了床上，歡脫地來回打了兩個滾。就在此時，一直貼著玻璃相框、顯示著黃色光芒的光線幾乎是瞬間又變成了紅色。

　　「喂！千歡，那個相框——！」

　　艾瑞莉婭的話音未落，沉重的玻璃相框內似乎傳來了木頭斷裂的聲音，冷不丁地脫離了牆壁，朝著李千歡的臉重重地砸了下去。

　　……啪嘰一聲正中她的鼻子。

　　艾瑞莉婭：………………

　　*

　　「你的能力變得奇怪了？」

　　還沒來得及為艾瑞莉婭重新恢復能力感到高興，就迎來了對方的新一輪問題，查理斯愣了愣，饒有興致地開始為艾瑞莉婭解決困難。

　　「唔……我的視角目前似乎可以分為三種不同的表達形式了。」艾瑞莉婭有些局促，她一邊說話，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我把視角中唯一的彩色世界設置成第一視角了，這個視角中會出現某種藍色的網路光脈，能夠自主解析人類和物品，自主獲得他們的資料並展開分析，會將某些可能會對我產生危險的東西標記為紅色以警告我……這是我目前發現的功能，其餘的還在研究。」

　　「第二視角便是完全的灰色調了，這個視角內我能透視牆壁與物品，無視光線的阻隔與距離的阻隔，」艾瑞莉婭似乎很不習慣這個視角，她一邊皺眉一邊輕輕地搖著頭，神情迷惑，「比如我剛剛在另一棟建築物的三樓，卻可以通過類似望遠鏡一樣的放大視角，透視到海德里城堡內你的辦公室，看見你的具體行動……老實說這讓我感到非常不舒適。」

　　「透視？」查理斯眉頭一挑，他隨手在筆記上記下『測驗能力可視範圍』的短句，繼續耐心地問艾瑞莉婭，「那麼第三視角呢？」

　　這一回，艾瑞莉婭的臉色開始茫然了起來，她疑惑地撓了撓後腦勺，老實回答：

　　「我也不知道啊，第三視角裡的那些玩意兒我也不知道那些是幹嘛的啊。」

　　見查理斯表情無奈，艾瑞莉婭硬著頭皮解釋：「第三視角也是一種霧濛濛的灰色基調，沒有任何能力，在這個灰色的世界裡，我看見了自己身邊漫布著一種金色的、美麗而細碎的光點，就好像螢火蟲的光芒一樣，我能夠輕而易舉地握住他們，但是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生怕查理斯不信，艾瑞莉婭只好再度開啟第三視角為查理斯做起演示。

　　隨著周身的世界再度變成灰色，艾瑞莉婭再度發現身邊蔓延著的美麗光點，它們均勻而無害地漂浮在艾瑞莉婭的身邊，似乎漫無目的地在艾瑞莉婭身邊滑動。

　　而從查理斯的角度來看，在開啟第三視角的時候，金髮碧眼的姑娘周身散發的氣勢一變，祖母綠的眼眸慢慢地被金色的通透光澤所取代，似乎看見了什麼東西，艾瑞莉婭抬起手，在空中不斷模擬著抓握的姿勢。

　　「莉婭？」

　　不安的預感浮上心頭，總覺得在艾瑞莉婭開啟這個神秘的視角之後，顯得太不對勁了。查理斯收斂了笑容，「先收回這個視角再說。」

　　「等等、等等嘛——查理斯！我找到了一個奇怪的光點！」

　　在艾瑞莉婭的角度來看，在一片狀似無害的金色光點中，一個比普通金色光點略小一些的、閃爍著碧綠色光澤的光點十分不安分地在自己的周身飛過，那個光點似乎是有意識地一般，竟然會利用身邊其餘的普通金色光點作掩護，想要逃離艾瑞莉婭的身邊。

　　幾乎是下意識地，艾瑞莉婭閃電般地出手，牢牢握住那個大有逃跑之意的綠色光點。

　　「艾瑞莉婭！」

　　眼見著金髮姑娘的雙眸從金色轉換成了另一種發光的綠色，將整個眼白都吞噬殆盡，查理斯的語氣變得嚴厲了起來。

　　「我要求你現在就關閉第三視角！」

　　「我不能——查理斯我看見了奇怪的東西——」

　　仿佛是一瞬間的事情，艾瑞莉婭腦內網路再次出現故障，就好像所有的信號都突然被遮罩了一般，讓艾瑞莉婭就好像一台被斷了網的主機電腦一般，即便想要轉換成第一或者第二視角，都沒有辦法完成了。

　　而一開始手賤握住的那個綠色光點突然光芒大作，在艾瑞莉婭的掌心中，就好像煥然重生、熱烈綻放的植物藤蔓一般，從艾瑞莉婭的手中衍生出了數條綠色的、柔軟的光線，迅速朝著窗外的世界攀爬了出去。

　　「艾瑞莉婭！迅速將第三視角關掉！」

　　查理斯厲聲開口，他冷肅的聲音讓艾瑞莉婭心裡一緊。

　　隨著光線的射出，她在腦中順利地重新連結起了網路，生怕造成什麼影響的艾瑞莉婭匆忙地將視角轉換成了正常的第一視角，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愣愣地道：

　　「我剛剛好像發現個問題。」

　　「那個……我從午睡睜開眼睛到現在……都沒有連上學院裡的WIFI，更沒有使用無線網卡……」

　　艾瑞莉婭望著無語的查理斯，磕磕絆絆地道，

　　「所以……」

　　「所以，」查理斯困惑地接著問題問道，「你剛剛一直為我演示，使用的網路是從哪裡來的？」

　　——「我不知道。」

　　艾瑞莉婭只會比查理斯更加困惑，她不死心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網路連結狀態，半是驚喜，半是困惑：「所以說在能力升級了之後，我特麼都不用自己連網了？」

　　「按照正常的網路架構和邏輯，這是不可能完成的。」查理斯按捺下擔憂，冷靜地分析道，「艾瑞莉婭，以你現在使用的網路登入之前的遊戲和網站——記得創建新的帳號，你能感覺到和之前有什麼不同嗎？」

　　「沒有任何不同，我在努力嘗試。」艾瑞莉婭開始在腦內試探性地搜索起熟悉的論壇和網站，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奇怪網址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這個奇怪的網址並非以通用的WWW開頭，幾乎就是以艾瑞莉婭從未見過的亂碼符號構成，並出現在她的搜尋引擎的首條之上——可是按照常理而言，她從未搜索過這樣的網站，就連這個符號是怎麼打出來的都不清楚。

　　好奇之下，再度手賤的艾瑞莉婭想了想，登陸上了那個網站。

　　而就在順利登陸、毫無阻礙地載入完畢之後，一個臉上長著橙黃色毛髮、戴著類似墨鏡的玩意兒、兩腮長著類似山羊角的玩意兒的怪物大頭猛地出現在了艾瑞莉婭的眼前。

　　「哇啊啊——！」

　　猝不及防被嚇到，驚恐的艾瑞莉婭差點兒動手將這個奇怪的網站關掉。

　　在她預備著點×的瞬間，那個橙黃色的怪物大頭微微動了一下，似乎咧開嘴，對著艾瑞莉婭微微一笑，用一個非常好聽的女人聲音溫和地說道：

　　「@#¥#……%¥……¥@#&¥%@！」

　　載入過所有語言（連古埃及語都聽得懂）的艾瑞莉婭：「…………」

　　聽、聽不懂_(:з」∠)_


第84章 奇怪的網站

　　經過接近一周的枯等之後, 艾利遊戲平臺終於發佈通告：平臺和遊戲都恢復正常啦！大家可以不用擔憂進不去遊戲的問題了，可以盡情享受LOL和符文之地啦！

　　這個消息一出，簡直是普天同慶！

　　等到絕望的玩家們就差沒有買禮炮和香檳來開個慶祝party了，他們奔相走告, 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和感動的眼淚, 口中不住稱讚著艾利遊戲平臺和艾睿遊戲公司, 對他們能夠重開遊戲表示了由衷的感謝。

　　在遊戲重新恢復正常之後的一個小時內, 全美幾乎所有的網吧都呈現了爆滿的趨勢, 大批玩家成群結隊、手拉著手、肩並著肩, 一臉LOL（符文之地）不足的表情沖進了網吧, 要求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開黑遊戲。

　　就在幾天前平臺剛剛出現問題的時候，那些因為玩不到遊戲而痛駡艾睿遊戲公司和斯塔克遊戲部的玩家們一邊怒斥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一邊痛心疾首、信誓旦旦地宣佈：

　　敲你媽辣雞平臺辣雞公司我們再也不會玩LOL和符文之地了！聽見了嗎？辣雞公司，我們玩家對你們失望透頂了, 沒救了你們。

　　……然後在幾天之後遊戲重新恢復正常，歡天喜地地打開電腦, 拉上三五個好友馬上開玩。

　　這種行為的出現，讓前幾天還在暗暗得意、幸災樂禍的某些競爭平臺和遊戲公司感到無比困惑, 這些原本打定主意笑看艾睿高樓起, 樂見他樓塌了，還買了通稿和水軍打算添油加醋加把火的人在目睹了玩家的反應之後，簡直氣得渾身發抖：

　　說好的再也不玩艾睿的遊戲了呢？你們玩家說話不算話！大屁口眼子！！

　　行吧, 大屁口眼子就大屁口眼子吧, 玩家們表示優化之後的艾利遊戲平臺感覺運作更流暢、操作更舒適了, 哪管你們其他遊戲公司和平臺是什麼看法。

　　更別提艾睿遊戲公司為了彌補平臺玩家的損失，為每位玩家都贈送了一款名為Dark Souls的英雄系列皮膚。

　　這個名為Dark Souls系列的英雄皮膚設計十分出挑，帶著一種中世紀騎士特有的風格，不管是冰冷而深沉的盔甲裝飾還是朝著中世紀騎士風發展的武器都十分特別，讓人心動。

　　正在這個系列的皮膚受到廣大玩家好評的時候，艾睿遊戲公司適時地在官網上放出了幾張與LOL中的Dark Souls系列皮膚畫風十分類似的立繪。

　　有全副武裝的騎士手持梣木製作的長矛與繪製著繁複古怪圖案的輕型盾牌，戴著完全遮蓋住面容的沉重金屬頭盔，身著沉重的鐵葉甲，威風凜凜地站在類似教堂內的地方，正要揮舞手中的武器，與敵人作戰。

　　也有造型古怪、氣勢兇狠的怪物頭頂著高高的螺旋角，身負巨大的羽翼，雙眼凶光大作，正盤踞在黑暗的森林中，向著玩家的方向做出咆哮的姿態。

　　而在這些立繪發佈的時候，艾睿的主頁上則備註著一個奇怪的問題：

　　「Which game do you prefer？ACT or RPG？」

　　——你更喜歡什麼遊戲？動作類還是角色扮演類？

　　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直接導致了看見這個問題的大部分玩家，頓時變成了糾結的懵逼臉。

　　*

　　在查理斯的幫助下，能力異變的艾瑞莉婭總算是完成了自己能力檢索的一部分，稍微認清楚了自己變異之後的能力範疇。

　　變異之後，她開啟了三個不同模式的運算和偵測方式，在不同模式下的能力表現形式和功能都會不同。

　　第一視角內，她的能力表現為與《X金屬狂潮》中耳語者的部分能力類似，自己周身看見到的任何東西、能力演變而成的藍色網路觸碰到的任何物體、生命都會自主進行成分構造分析，並添加安全警備分析，在觸碰到任何會對艾瑞莉婭產生危險的物品\\生命時，藍色光線會演變成黃色甚至變成紅色，用以警示艾瑞莉婭。

　　第二視角內，能力表現為紅外線模擬形式，能夠穿透大多數物體，自動在腦內構建周身環境的三維圖像，並綜合熱成像的技術模擬生命動向。這個模式下，艾瑞莉婭大概最多能夠將能力輻射到五百米左右的範圍內。

　　第三視角的能力表現就連查理斯教授也感到有些困惑，根據艾瑞莉婭的形容和繪製出來的光點地圖，X戰警的研究人員商討了很久也沒有得出準確的答案，在查理斯和漢克凝重的臉色中，尚未完全搞清楚自己能力的艾瑞莉婭只好留在了賽維爾學院，一邊研究自己的變異能力一邊遠端與哈利等人聯絡並繼續工作。

　　在這場能力變異中，唯一讓艾瑞莉婭感到無比方便的，便是她再也不用依賴無線網卡和WIFI 了，再也不用害怕例如地下室、電梯內沒有信號這種操蛋的事情了——能力升級之後，她自己便身兼信號發射器和接收器，自給自足搞出了自己的網路回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賈維斯、星期五！我再也不用害怕沒有網路信號了！不僅是我，你們也再也不用害怕啦！」把自己當成路由器的艾瑞莉婭十分興奮，她叉著腰，對著星期五和賈維斯囂張大笑起來。

　　「好的，小姐，我會記住的。」星期五點了點頭，將艾瑞莉婭的網路作為緊急備選的最終選擇保存了下來。

　　賈維斯則在分析了一下艾瑞莉婭的網路之後，老實地告知對方：「艾瑞莉婭，我檢測到你的網路中蘊含的資訊似乎與普遍意義上的萬維網不同，希望你能關注這個問題。」

　　「……恩，我知道了。」艾瑞莉婭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詢問兩個AI：「你們通過我，能夠連結上一個奇怪的網址嗎？我把網址發給你們。」

　　艾瑞莉婭所說的奇怪網址便是那次在校長辦公室內誤打誤撞登陸的那個有著怪物頭像的奇怪網址，根據艾瑞莉婭的分析，這似乎是一個小型的論壇。

　　艾瑞莉婭登陸的時候，那個怪物頭嘰裡呱啦說了一堆亂七八糟完全聽不懂的鳥語之後，便彈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對話方塊，好像是要求艾瑞莉婭在對話方塊中進行什麼選擇。

　　出現嚴重語言障礙的艾瑞莉婭只能幹瞪著眼望著那個鳥語對話方塊，最後一咬牙，在對話方塊裡隨意地點擊了一下，選擇了最前方的那個選項。

　　緊接著，網站的頁面彈開，出現了與YouTube的頁面非常相似的頁面，艾瑞莉婭盯著頁面中的數個小視頻，困惑地順手點開了論壇首頁的第一個視頻。

　　這似乎是一個植物生長記錄視頻，似乎是在記錄著一朵品種未明、顏色豔麗的紅色花朵慢慢開花的過程，伴隨著輕柔溫和的音樂，一個女人有些沙啞的聲音正低低地呢喃著什麼——看到後面花朵完全綻放的時候艾瑞莉婭就不耐煩地關掉了。

　　緊接著她又隨意地點開了一個視頻……尼瑪這個視頻讓她更加疑惑起來，整個視頻似乎是在深海之中，兩個體型巨大、身體材質呈現粉紅色半透明果凍狀態的東西正互相扭打撕咬，這種稱不上是魚類的怪物的體型有點兒像蛇，各自的頭部上長有四根軟乎乎的觸角，此刻兩個怪物正張開嘴，露出猙獰的牙齒互相威脅撕咬，把整個深海攪得亂七八糟，從怪物身上溢出的粉紅色的血液在深藍色的海水裡蔓延開來。

　　……不管是植物生長記錄中的莫名花朵，還是怪物打架裡的怪物，艾瑞莉婭這裡都沒有任何資料顯示，這讓她感到十分茫然。

　　「抱歉，艾瑞莉婭。」

　　賈維斯根據艾瑞莉婭給與的網站，首先通過斯塔克企業內部的網路進行登錄，提示網頁錯誤，接著轉而以艾瑞莉婭的網路進行登錄，登錄成功，卻在網站業內的怪物頭像頁面被卡住，似乎因為沒有帳號的緣故而無法進入網站。

　　「帳號？」

　　艾瑞莉婭莫名其妙，「你確定嗎？我也沒有那個網站的帳號呀，但是我進去了——而且我跟你說這個視頻網站真的莫名其妙！至少其中的那個怪物打架的視頻，我的資料庫裡從未顯示過地球上有這種玩意兒。」

　　「我也無法登陸，小姐，我需要更多的資料才能進行分析。」同樣嘗試無果的星期五回答。

　　「嘖……」艾瑞莉婭撓了撓頭，順暢地登陸了網站，「這樣吧，我努力一點兒把那個怪物打架的視頻下載下來傳輸給你們，如果分析沒有電腦合成痕跡的話，我恐怕就要將這個網站的存在告知斯塔克先生了。」

　　說幹就幹，說不定自己現在找到了某個神秘的魔法網站？看見了一些奇幻怪物？艾瑞莉婭越想越精神振奮，連忙再度登陸網站，尋找著視頻下載的方法。

　　沒過多久，她順利地找到了網站內下載的圖示，也不知道點擊了什麼對話方塊，點擊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確認……算了不管了，反正胡攪蠻纏地順利將怪物打架的視頻下載了下來，交給賈維斯和星期五進行分析。

　　*

　　因為黑暗之魂上架在即，艾瑞莉婭將遊戲進行了最後的調試之後便發給了哈利，此時網上已經因為新遊戲到底是ACT還是RPG鬧得眾說紛紜、爭執不休了。

　　有的玩家認為，艾睿遊戲向來熱衷利用劇情來吸引玩家，不管是LOL還是YYS，其內涵的劇情和人性的光輝是無法泯滅的，也正是由於劇情的吸引才會得到玩家的垂愛，故而新遊戲肯定是史詩級篇幅宏大的RPG遊戲。

　　也有的玩家認為，尼瑪艾睿遊戲肯定又搞出了那種超高難度的么蛾子遊戲，看看該死的掄大錘和Flappy bird就知道，果斷是超高難度的ACT遊戲沒跑了！

　　正在玩家展開熱烈討論的時候，進行遊戲內測、始終卡在遊戲開始，死啊死、死啊死到絕望的哈利一邊瞪著遊戲中的死亡介面，一邊哭喪著臉給艾瑞莉婭打電話：

　　「莉婭，我總覺得這個遊戲似乎過於……呃，似乎過於勸退了。」

　　「你知道嗎，這個時候我仿佛想起了當年玩flappy bird時那種要死不活的沉痛心情，以及玩罐子男時從距離終點不遠處掉到初始位置時那種怒火上湧的久違情感。這個ACT遊戲太過分了吧？？？」

　　「那是因為你還死的不夠多。」艾瑞莉婭冷酷無情地回答，「真的，相信我，你死了，也變強了，接著去死，你才能體會到這款遊戲的真諦——以及，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個遊戲就是單純的ACT遊戲了？你一定要記住啊，打不過你可以跑啊！」

　　哈利：「………………」

　　百聞不如一見，這種操作也可以？？

　　他抽泣了一聲，啪嘰掛了電話。

　　他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艾瑞莉婭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和能力測試，正準備換上睡衣入睡了，無比疲倦的她非常不耐煩地丟開了手機，煩躁地把自己裹進被子裡。

　　三分鐘之後，輾轉反側的金髮姑娘嫌棄地抱怨了一句，複又從床上爬了起來，任勞任怨地打開電腦，準備為哈利錄製一期遊戲通關的攻略實錄——幸好李千歡因為放假的緣故外出和新交的男友一塊兒看電影去了，否則艾瑞莉婭還不能一邊出聲講解一邊錄製攻略。

　　而就在她順利地操縱遊戲內的主人公不斷攻克難關的時候，一陣耀眼的綠光從窗外直直地掃射了進來，炫目刺眼的大量綠光在房間內悄無聲息地不斷凝聚，最終形成了一個身穿綠色緊身衣、戴著綠色眼罩的蒙面男人。

　　——！！

　　幾乎是在發現綠光的瞬間，暗道不好的艾瑞莉婭就對查理斯和琴發出了求救訊號，於此同時整個人一下子跳了起來，連滾帶爬地朝著臥室房門出口的方向逃了過去。

　　「等等、等等——」

　　剛剛落地睜開眼睛，就發現眼前的金髮姑娘害怕得扭頭就竄的時候，身著綠色緊身衣、戴著傳說中的綠燈戒指的綠燈俠哈爾.喬登趕快利用戒指阻止了艾瑞莉婭的逃跑，將面露惶恐的金髮女孩重新放到床上坐好。

　　「你是艾瑞莉婭.勃朗特，對嗎？」

　　在看見女孩恐懼的表情時，綠燈俠放柔了聲音，想要安撫這個誤打誤撞登陸網站的姑娘：

　　「我沒有惡意，我是正義聯盟的綠燈俠，我這次——」

　　——「放開她！我看是誰敢在賽維爾學院搶人的！」

　　收到消息的斯科特和琴幾乎是在幾分鐘之內就趕到了艾瑞莉婭的房間，隨後跟來的則是行動迅速、只穿了一條睡褲的金剛狼和一直在學院內進行巡邏的沃倫，幾個人奪門而入，剛好聽見了綠燈俠的自白。

　　「綠燈俠？」

　　在確認了眼前這名戴著戒指的男人的身份之後，來遲一步的查理斯驚訝無比，他在漢克的幫助下進入房間，臉色凝重：

　　「你好，來自正義聯盟的超級英雄……恕我冒昧，請問你這次深夜前來，並找到艾瑞莉婭……有何貴幹？」

　　「就是啊！你深夜跑到我房間來幹什麼啊！」

　　仗著有家長和大腿在身邊，艾瑞莉婭囂張地揚起下巴，背貼著牆壁，毫不客氣地質問眼前的綠燈俠。

　　「…………因為你冒用了我的帳號登陸了宇宙網的網站。」

　　綠燈俠面無表情地回答。

　　眾人：？？？

　　「……什、什麼？」

　　「因為你用了我的帳號登陸了宇宙網，小姐。」面對著依舊搞不清楚狀況的艾瑞莉婭，綠燈俠頭痛無比，他捂住額頭，糾結地解釋：

　　「關鍵是，勃朗特小姐，你登陸宇宙網也就算了，你為什麼要去色口情版塊啊？你去色口情版塊看視頻也就算了，為什麼要用我帳號裡的錢買下視頻下載啊？你下載那些視頻也就算了——」

　　綠燈俠嘴角一抽，忍無可忍地質問艾瑞莉婭：

　　「……可是你為什麼要把我帳號購買下載AV的事情分享在綠燈軍團內部BBS的首頁上啊啊啊啊啊啊！！！」


第85章 FHD遊戲

　　趁著遊戲宣傳和輿論火熱的時候, 《黑暗之魂》如期上架了。

　　在遊戲上架的半個小時之後, 為這款遊戲到底是ACT還是RPG吵得快翻天的傑頓就在自己的主頁上留下了簡單而興奮的句子：

　　「It\'s ACT！」

　　「它是一款動作遊戲！是一款難度極高、到現在我連新手關卡都沒有過去的動作遊戲！」傑頓在自己的主頁上興奮地發佈著新遊戲的訊息, 「這是一款純粹的、能夠調動玩家全部心神的超高難度動作遊戲！我想任何動作遊戲愛好者都不會錯過它！」

　　——已經成為遊戲圈內領頭人物的傑頓既然已經為這款遊戲的遊戲性質蓋棺定論了，那麼黑暗之魂就肯定是一款難度極高的動作遊戲了，之前在網上和RPG玩家爭執不休的ACT愛好者們頓時心花怒放, 一邊乖巧地跑到艾睿遊戲公司的主頁下甜甜地給艾睿遊戲公司一個麼麼噠，一邊忙不迭下載了《黑暗之魂》。

　　「艾睿遊戲公司可以說是非常貼心了！我前段時間曾經致電艾睿，希望艾睿遊戲公司能製作一款真正的ACT遊戲, 滿足我們這些動作遊戲愛好者的小小心願, 沒想到他們真的製作了一款ACT遊戲, 上帝啊，我真是太愛他們了！」一名動作遊戲狂熱愛好者捂住心口, 他一邊下載遊戲, 一邊誠摯地稱讚著艾睿遊戲公司。

　　就連超人克拉克也心癢不已：「艾瑞莉婭, 是因為我前陣子和你提起我喜歡玩動作遊戲，你才特意上架了一款動作遊戲嗎？你人真好，我現在已經購買了《黑暗之魂》並準備安裝啦！」

　　艾瑞莉婭扶額：「…………恩，你既然這麼想那就當做是我為你製作的吧, 還有，我沒說過這款遊戲就是單純的ACT遊戲啊！」

　　克拉克：……？？？

　　懷著疑惑的心情, 在遊戲下載並安裝好之後, 克拉克迅速打開遊戲, 並很快地創建好人物, 開始了遊戲。

　　他興致勃勃地按照遊戲新手指導的操作指引進行操作、興致勃勃地觀看著遊戲CG、興致勃勃地觀察著這個世界觀清奇的遊戲世界、興致勃勃地操作人物按照指定的路線前進……然後被一個看起來就非常了不得的怪物boss三下兩下爆錘而死。

　　克拉克：「………………」

　　恩, 肯定是錯覺，我的操作水準不可能會連新手boss都打不過。

　　恩，一定是錯覺_(:з」∠)_

　　這樣想著的克拉克晃了晃腦袋，重新進入了遊戲，準備一雪前恥，突破新手關卡。

　　半個小時之後。

　　正在忙於測試自己能力的艾瑞莉婭果斷收到了克拉克發過來的委屈巴巴的投訴短信：

　　「艾瑞莉婭，這個遊戲新手關卡以我的手速竟然過不去QAQQQ！我知道你是想給我增加一點兒難度——但是這個難度也太過分了啊！」

　　艾瑞莉婭：「…………」

　　*

　　在下載並開始遊戲一個小時之後，傑頓憔悴地打開了自己的直播：

　　「大家好，我是傑頓.羅德里格斯，今天臨時開直播，是因為艾睿的《黑暗之魂》剛剛上架，我想我應該差不多算是第一批玩家了，並且是我為這個遊戲定義的ACT遊戲，現在我想說的是……我錯了，這款遊戲不應該被稱為ACT遊戲，而是應該被稱作FHD遊戲。」

　　「那麼，FHD遊戲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面容恍惚、臉色憔悴的傑頓慘笑一聲，對著觀眾們解釋：

　　「……意思是『Fucking Hellish difficulty』（去他媽的嗶了狗般地獄級難度）」

　　觀眾：「…………」

　　主播你還好嗎？傑頓大大你還好嗎！你怎麼壞掉了！說好的自掄大錘之後就再也不會碰見比這還虐心的遊戲了呢？！

　　傑頓呵呵一笑，打開了遊戲，指著遊戲介面中的遊戲角色眼前的破破爛爛的教堂向玩家們解釋道：

　　「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就是這個遊戲的新手教程，是的這個新手教程我已經打了一個小時死了無數次都沒有過去了——在這個教堂中盤踞著一條長相醜陋身材肥胖的boss，抱歉我並不想形容它的能力和長相，反正待會兒你們就能看見它怎麼錘死我了，玩家在進入教堂之後，系統會提示你[run！]，相信我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在這個後門緊閉的教堂中，你是沒有辦法躲避這個該死的boss的攻擊的，我嘗試著想要殺死它——恩，結果我死的更慘。」

　　……是的，這就是《黑暗之魂》的新手教程。玩家將會操縱著遊戲角色進入某個教堂之中，而教堂之中盤踞著一個新手玩家看了就兩眼一黑的恐怖boss[不死院的惡魔]，承載著遊戲公司滿滿的惡意，對著弱小可憐無助的新手玩家就是一頓暴打。

　　面對這樣的boss，剛剛接觸遊戲、身上什麼裝備都沒有的玩家是萬萬不可能打得過的，不管在這個破破爛爛的大廳中如何靈巧的走位元，最終都會被這個手拿巨錘的胖子攆上來毆打致死。

　　在遊戲剛剛出來，還甜甜蜜蜜、對著艾睿發出麼麼噠比個哈特的ACT玩家們：………………

　　呵，艾睿這辣雞，就知道這遊戲肯定沒那麼簡單。

　　幾乎是一夜之間，前一天還在滿口誇讚艾睿遊戲公司的ACT玩家們在經歷了一晚上黑魂boss的超高難度折磨之後，痛哭流涕地跑到了艾睿的主頁和論壇中，痛徹心扉地留言：

　　[iuuj-78]：「想我一世英名，當年號稱最難的XX遊戲也被我攻克，自以為什麼ACT遊戲都難不倒我……現在看來，我TM還是太天真了！！艾睿你狠！[比中指]」

　　[索德利之靴]：「傑頓大大說的沒錯！這款遊戲哪裡稱得上是ACT啊，我昨天晚上玩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打通新手教程，你們遊戲公司製作出這款遊戲到底是來幹嘛的啊？」

　　[少女的手指]：「辣雞艾睿你們做遊戲的時候都沒內測的嗎？這種難度的遊戲誰TM玩得了啊？艾斯直播裡的幾個ACT高玩都說打不了那個新手boss，你們要普通玩家怎麼活？我是玩遊戲又不是被遊戲玩！？」

　　[蘇拉喵]：「嚶嚶嚶我昨天剛玩遊戲的時候差點兒以為我自己是個手殘智障QAQ，結果上網看評價才知道原來不是我太手殘，是辣雞艾睿又出么蛾子！還不如做個RPG遊戲呢！」

　　看見ACT玩家們如此絕望，之前在網上和他們爭執不休最後慘遭新遊戲打臉的RPG玩家們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豬叫聲。

　　因為RPG遊戲和ACT遊戲的作業系統、遊戲模式、劇情邏輯都天差地別的緣故，精通二者的畢竟還是少數，就好像習慣了MOBA遊戲再去玩FPS遊戲總感覺哪裡不對一樣，在瞭解到黑暗之魂是一款難度極高的ACT遊戲之後，許多RPG遊戲玩家們就放棄自己去玩的想法了。

　　但是架不住這幾天，ACT愛好者們的鬼哭狼嚎實在是太喜感、太讓人同情的緣故，許多RPG遊戲玩家好奇不已，他們趕在傑頓第二天直播的時候進入了直播間，想看看《黑暗之魂》這款遊戲到底是有多難，才能把這些可憐的玩家們折磨得呻吟。

　　「嗨，大家好，我是傑頓。」

　　兩眼青黑、媲美熊貓的傑頓再次出現在直播間的時候，顯得非常沮喪：

　　「又過了一天，我TM試了無數個角色，並沒有什麼卵用，依舊打不過那個該死的BOSS，如果今天還打不過……我就、我就明天繼續吧_(:з」∠)_」

　　隨著傑頓有氣無力的發言，直播間中立刻爆發出了一陣「666」「心疼」「哈哈哈」的刷屏彈幕，新加入的RPG玩家們越發好奇，他們盯著螢幕，看見傑頓操縱著遊戲角色，深吸一口氣，進入了破破爛爛的教堂中，將一團綠色的光暈收入身體內後，一個長相兇惡、身材巨大——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終極BOSS的怪物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run！]

　　一句簡短的系統提示出現在了螢幕上，傑頓按照系統的提示，迅速邁開腳步，躲避著怪物的攻擊，伺機尋找著機會反攻。

　　「…」

　　「………」

　　「……………」

　　眼見著直播間內傑頓打得越來越投入，RPG玩家們面面相覷，終於有一個常年接受RPG遊戲陶冶的觀眾忍不住在直播間內對著傑頓打字詢問：

　　「……遊戲不是都提示了叫玩家跑嗎？為什麼要和這個怪物硬肛啊？」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中，還沒有哪款ACT遊戲會出現那種『打不過就跑』的劇情，在傑頓定義黑魂為ACT遊戲的時候，所有的ACT玩家們就下意識地認為：這個可怕的boss就是新手教程練手的boss（因為之前的ACT遊戲都是這個套路），而系統提示的『跑』，不過就是要求玩家利用走位躲開怪物攻擊罷了。

　　因為這個世界的ACT遊戲和RPG遊戲區分十分明顯的緣故，這種RPG遊戲慣常使用的套路就被傑頓和一眾ACT玩家下意識忽略了。

　　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打不過就跑』的騷操作，在看見了這條彈幕之後，傑頓的手一滑，遊戲裡的角色動作一僵，再度被boss錘死。

　　顧不上剛才的失敗，傑頓急急地重開遊戲，再度進入那個教堂，在出現了[run]的提示之後，圍繞著整個教堂的牆壁來來回回奔跑了一圈，果然在牆角的某個不起眼的罐子後面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出口。

　　……

　　…………

　　傑頓，冷漠臉.JPG：「……………原來如此，所以說我TM是壓根兒沒必要打那個BOSS是嗎。」

　　在操縱著人物避過boss，從這個隱蔽的出口爬了過去之後，系統果然顯示出了下一步步驟。他兩眼一黑，在想起了自己之前兩天兩夜拼命毆打boss的舉動，兩道寬麵條淚頓時流了出來。

　　猶自火上澆油的RPG玩家：「哎呀，這不是RPG遊戲常用的套路嗎？我估計這個boss應該是最終boss吧？等玩家升級準備好裝備最後來挑戰的那種。」

　　仿佛是要挖了傑頓的心肝一樣，艾睿的主頁中也十分應景（落井下石）地發佈了一條關於黑魂的解釋：

　　「《黑暗之魂》這款遊戲並不算是單純的ACT遊戲，它融合了很多RPG遊戲慣用的套路和元素，這是一個全新的嘗試，我們將其稱為ARPG遊戲——是二者的綜合體。它的確有一定的難度，但是請相信我們，艾睿製作出這款遊戲並不是為了傷害玩家，而是讓玩家擁有更好的遊戲體驗，更清晰地瞭解黑魂的世界觀與價值觀！除此之外，艾睿將為玩家們提供新手教程向的攻略視頻，希望玩家們能夠瞭解遊戲的操作模式和劇情走向，麼麼噠~」

　　傑頓&ACT玩家：……………………………………………………草。

　　——收回前言！這TM既不是ACT遊戲，又不是RPG遊戲！更不是什麼鬼ARPG遊戲！這是FHD遊戲！！

　　「笨蛋莉婭，你說你早點兒把新手攻略做出來不好嗎？」

　　在看見崩潰的玩家們要死要活的呐喊時，哈利十分無奈，他再次致電艾瑞莉婭，催促她早點兒將黑魂的新手向攻略視頻做出來，「再不出新手攻略，整個售後客服部門都要被掀翻了！你是沒看見，洛基的髮際線又往後移動啦！」

　　「再等等、再等等——」

　　神神秘秘的艾瑞莉婭不耐煩地道，「我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我不是都把新手攻略都告訴你啦，你來做不就好了。」

　　「叫我這個手殘來做你是認真的嗎？」哈利絕望地捂臉，「你的能力又出現什麼問題了嗎？需要我和彼得過去幫忙嗎？」

　　「不不不——我通過一個新奇的途徑搞到了一些資料……」艾瑞莉婭神秘一笑，她與坐在不遠處、正幫助著自己創建新的宇宙網帳號的大好人綠燈俠對視了一眼，饒有興致地對哈利道：

　　「我親愛的哈利，你聽說過全息技術嗎？」


第86章 宇宙網

　　在綠燈俠哈爾來到賽維爾學院並當著眾人的面揭穿艾瑞莉婭偷偷看小X片之後, 查理斯教授和琴等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是托哈爾的福，他們總算是搞清楚艾瑞莉婭的第三視角中的光點和她的自帶網路到底是連到哪裡了。

　　艾瑞莉婭第三視角中的那些光點, 反映的是艾瑞莉婭周身存在的[資訊]。

　　[資訊]是一種非常抽象的概念, 它並不是簡簡單單地指網路中來回的資料或者網頁內推送給受眾的新聞，更不是單純地指代人類與人類之間通過語言傳播的內容。從本質而言，資訊作為一種客觀世界的反映, 也囊括了變種人的能力資訊與綠燈俠登陸宇宙網時留下的資料資訊。

　　在艾瑞莉婭的第三視角中, 密密麻麻的金色光點是變種人的能力與外界世界互相作用時產生的[痕跡]與[資料]——當時艾瑞莉婭開啟第三視角的時候, 身處賽維爾學院, 故而隸屬變種人資訊資源的金色的光點最多, 而根據查理斯的分析, 艾瑞莉婭應該是可以鎖定並讀取這些光點，並對這些資訊進行更多的操作。

　　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幾天之前綠燈俠因與敵人作戰而來到賽維爾學院附近, 在結束戰鬥之後向軍團進行彙報, 在連結宇宙網的時候無意識殘存的痕跡資訊便被艾瑞莉婭無意識間所讀取（即是當時的綠色光點）, 繼而造成了艾瑞莉婭陰差陽錯地利用綠燈俠的宇宙網帳號登陸了網站，誤打誤撞地點進了X片版塊。

　　根據查理斯的研究，艾瑞莉婭因為能力變異和開發不足的緣故，對於第三視角內的掌控並不完全，根據前兩個視角的規律分析，第三視角內的能力絕不僅僅在於讀取[資訊]那麼簡單。

　　能夠讀取到身邊所有的[資訊]這一概念過於驚人, 更別說是在讀取之後, 按照艾瑞莉婭電腦大腦的尿性, 非常有可能在讀取之後還有剪切、複製、刪除等各種聳人聽聞的操作，查理斯和漢克默契地在他人面前隱瞞了這一視角的存在，並叮囑艾瑞莉婭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第三視角的能力。

　　艾瑞莉婭……艾瑞莉婭早就不關心自己的能力的事情，在漲紅著臉對綠燈俠哈爾道歉之後，這姑娘就忙不迭地圍繞著哈爾，態度十分誠懇地想把之前買小X片用掉的錢加上精神損失費賠償給哈爾，畢竟雖然自己並不知情，但是依舊是拿著綠燈俠的帳號亂搞一氣，侵犯了他的隱私和名譽。

　　「我很抱歉先生，」艾瑞莉婭垂頭喪氣的，「因為我的亂搞讓你的名譽和財產受到了損失……我會全權負責的。」

　　她很認真地算了算，表示自己應該給哈爾一大筆賠償金和精神損失費，請綠燈俠不要推脫。

　　看見歉意誠摯的艾瑞莉婭，先不好意思的反倒是哈爾，在確認艾瑞莉婭的確是無意識入侵帳號而不是有什麼敵人搞事之後，松了口氣的綠燈俠忍不住對著艾瑞莉婭露出個溫和的笑容。

　　「請別那麼愧疚啊，勃朗特小姐，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咳咳，道歉的意思我心領了，賠償金什麼的就免了吧。」畢竟綠燈軍團裡那麼多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誰沒個偷偷摸摸下個小X片的經歷啊？只要不是出於什麼惡劣的目的，哈爾並沒有想追究責任的意思。

　　奈何愧疚的艾瑞莉婭的意志實在太過堅定，實在不好意思的哈爾只好對艾瑞莉婭找藉口推諉：「這樣說吧，小姐，宇宙網中使用的通用貨幣在地球是沒有辦法兌換的哦，這種翻譯作[德維]的貨幣你是沒辦法搞到的。」

　　「……」艾瑞莉婭張口結舌地愣住了。「……宇宙網的通用貨幣？」

　　因為艾瑞莉婭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兒蠢，哈爾就勾起嘴角，無奈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因為聽不懂宇宙網版塊銀河系這邊的通用語，也沒辦法註冊帳號……這樣吧，你幫你註冊一個宇宙網的帳號，順便載入一個翻譯器，你去瞭解一下就明白了，好嗎？」

　　在艾瑞莉婭十分不好意思地點頭之後，哈爾便以艾瑞莉婭的名義申請了一個宇宙網的帳號，並在那個帳號內載入上了宇宙通用語的翻譯器，讓艾瑞莉婭能夠毫無語言障礙地登陸宇宙網。

　　宇宙網只是哈爾對於這個宇宙級社交網站的簡稱（全名無法翻譯太過複雜），這個集貿易功能、交流功能、購物功能、存儲功能、互動功能等等於一體的全功能網站是當前宇宙中最大的商務、溝通、展示平臺，分為了數個文明和數個扇面，在登陸網站的時候，系統會自動或者諮詢使用者來鎖定用戶具體的星系。

　　光是銀河系內的宇宙網用戶就以兆為計數單位，倒是地球由於技術和科技發展不達標的問題，鮮少有什麼用戶能夠登陸宇宙網，目前所知的宇宙網地球用戶中，綠燈俠哈爾是一個，奇異博士史蒂芬是一個，再加上神神秘秘的杜姆博士，滿打滿算才三個人（某些用戶隱藏了自己的座標而無法判定），是以哈爾非常樂意讓同樣能夠連結上宇宙網路的艾瑞莉婭加入自己和史蒂芬的聊天小組。

　　當然，他的本意是讓艾瑞莉婭瞭解一下宇宙網的通用貨幣在地球內並沒有兌換管道，就連哈爾帳號內的德維幣都是找了軍團內一個夥伴的關係才搞來的，讓艾瑞莉婭體會一下，能夠放棄拿德維幣補償自己的精神損失的想法。

　　在宇宙網中，德維幣是可以通過交易的方式獲取的——雖然哈爾從來沒有在宇宙網裡完成過任意一筆交易。礙於地球的維度問題和史蒂芬對於地球的守護問題，地球內的貨品很難進行長途輸運，而無實體的程式或者理論等又無法吸引其他星系的人來交易，故而哈爾一直沒找到什麼掙德維幣的途徑。

　　更何況，任何的交易都需要一到兩個德維幣來進行擔保，在這種狀況下，一窮二白的艾瑞莉婭是沒法掙到一個德維幣的。（內心流淚的哈爾：是的，我就一個德維幣都沒掙到QAQ）

　　至於說咬咬牙不學好賣小X片的……這樣說吧，即便是有一個德維幣來擔保，讓人類或者植物的小X片上架了，宇宙網裡的人類明面上統共也就三個，上哪找受眾來看？別的星系別的星球的居民也只會選擇本星系的小X片來看呀，所以也是不可行的。即便是想拍個地球的風土人情視頻……不，不可以，在地球的科技還沒發展到可以抵禦外星攻擊的情況下，為了避免他星覬覦，史蒂芬是不會允許這種暴露地球上任何情報的視頻上架的。

　　對於哈爾來說，註冊一個帳號真的費不了半點兒功夫，在幫助艾瑞莉婭登陸宇宙網之後，他便收到了正義聯盟的訊息，動身返回正義聯盟總部，為了守護地球而奮鬥了。

　　在忙碌了半個月的時間之後，精疲力盡的哈爾再度與史蒂芬、克拉克聯手擊退來自宇宙、妄圖在地球搞事的星際流民，回到自己的家中之後，冷不丁地收到了艾瑞莉婭的短信：

　　「哈爾先生，謝謝你幫助我創建宇宙網帳號，對於入侵你帳號並下載小X片的事情，十分抱歉，補償金按照你說的以德維幣的形式打到你的帳戶中啦！請你注意簽收，再度致歉！——你真摯的艾瑞莉婭.勃朗特」

　　——？？？？

　　哈爾立刻跳了起來，迅速連上宇宙網打開自己的帳戶，不可置信地看見那個叫做『艾睿』的ID給自己打了一萬德維幣！！！

　　一萬德維幣！！笨蛋勃朗特以為是一萬塊嗎？！！

　　德維幣的購買力和地球的貨幣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好吧！艾瑞莉婭連續下載了熱門兩個小X片，大概只用了四分之一個德維幣，哈爾原本的帳戶內只有三個半德維幣——這傻姑娘到底明不明白一萬德維幣的價值啊啊啊！！

　　——等等！最重要的問題是：這一萬德維幣她到底是怎麼搞來的？！！怎麼搞來的？？！

　　激動的哈爾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機，立刻聯絡上了艾瑞莉婭。

　　艾瑞莉婭……艾瑞莉婭茫然地表示：

　　……她賣遊戲搞來的啊。

　　「……我問史蒂芬借了一個德維幣的擔保費，然後在遊戲版塊發佈了饑荒和flappy bird兩款遊戲啊，其中饑荒定價四分之一個德維幣，Flappy bird定價十分之一個德維幣。」

　　無非就是當年孤身來紐約創業時的宇宙版翻版啊，對此輕車熟路的艾瑞莉婭撓了撓頭發，繼續對頓時好像啞了聲一樣的哈爾道:

　　「雖然反響一般……但是好在宇宙網玩家的基數很大，所以我這半個月還是掙了差不多兩萬德維幣的，誒，慢慢來吧，先生你收下就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不要拒絕……先生？先生你怎麼不說話了？先生你還在聽嗎？先生你還好嗎？！」

　　連一個德維幣都掙不到手的哈爾.喬丹：………………

　　紮心了，整個綠燈軍團都要為自己紮心了_(:з」∠)_

　　……當然，艾瑞莉婭決定在宇宙網創業掙錢，當然不止是補償哈爾的精神損失費那麼簡單，在重新使用自己的帳號登陸宇宙網的時候，艾瑞莉婭一眼就看見了宇宙網首頁的廣告視窗上那個XX系XX星售賣自己星球全息技術的巨幅海報。

　　根據那個勉強翻譯為阿什利阿特星發佈的廣告海報來看，他們的星球因為運營不善、瀕臨破產的緣故，故而公開叫賣自己星球獨有的全息技術，以維繫星球的發展。

　　這款全息技術的價格為四千七百萬德維幣，前五名購買者享受八折優惠，並由阿什利阿特星外派技術人員進行專門的線路架構和技術指導。

　　而在看清楚了這款全息技術所包含的內容和體驗之後，艾瑞莉婭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在哈爾為她徹底建設好自己的帳戶之後，她戀戀不捨地一遍又一遍看著體驗海報上顯示的全息技術體驗，匆匆忙忙地聯繫上了奇異博士：「我能購買阿什利阿特星廣告上的那款全息技術到地球來嘛？？！」

　　史蒂芬一愣，瞟了一眼宇宙網首頁的廣告，不由失笑：「如果你希望的話——可是艾瑞莉婭，你要注意一下廣告上的價格，要知道，在地球，可並沒有什麼美元兌換德維幣的途徑。」

　　「我知道呀！」艾瑞莉婭握緊小拳頭，心中再度燃起了鬥志，兩眼冒著小火花，積極樂觀地回答，「如果能夠拿到那款全息技術的話，不僅是遊戲，整個地球的科技水準都會上升一個檔次吧？我會努力噠！」

　　史蒂芬：「…………」

　　「……那你加油，我記得阿什利阿特星大概明年就要破產了，所以你必須要在半年內湊足五千萬德維幣——因為你需要支付額外的手續費用。」

　　左右艾瑞莉婭這孩子也不可能在半年內搞到五千萬德維幣……就連史蒂芬自己的帳戶內也只有十個德維幣，要是史蒂芬的德維幣足夠他也想支援一下母星發展啊，尼瑪就算是半年內每個月的宇宙網六合彩彩票中了頭等獎都搞不到五千萬啊。

　　仔細思量了一番的史蒂芬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鼓勵了艾瑞莉婭幾句，權當哄孩子了。

　　在聽見電話那頭，信以為真的小姑娘元氣滿滿的應諾聲之後，又支支吾吾，十分不好意思地向史蒂芬借了一個德維幣作為發家資金，奇異博士勾起嘴角，有些好笑地同意了。

　　……誒，夢想還是得有的嘛，實現不實現先不說，小姑娘家家的，這個思想就很積極呀。


第87章 花式高產

　　在得知宇宙網的存在之後, 鑒於史蒂芬的叮囑，艾瑞莉婭並沒有通知過多的朋友, 就連星期五和賈維斯那邊也沒有多說。

　　為了地球安全問題, 隱藏了自己ID中的詳細座標地址之後，艾瑞莉婭只好自己一個人動手，用『艾睿』的名義把之前的遊戲每隔幾天便傳到宇宙網銀河系的遊戲版塊中。

　　僅僅是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 在艾瑞莉婭將所有的遊戲都上傳了之後, 便卯起勁來, 埋頭在遊戲製作中, 在星期五的幫助下搞出了不少亂七八糟的遊戲, 在宇宙網和艾利遊戲平臺中同步上架。

　　而在地球中的粉絲玩家眼中, 艾睿「高產似母豬」的印象算是根深蒂固，完全摘不掉了。他們歡天喜地，迎接來了數款遊戲的到來。

　　其中RPG玩家的反應最為狂熱, 先不說那款折磨得RPG玩家要死要活的ARPG黑魂——那款難度極高的遊戲讓部分手殘RPG玩家恨得牙癢癢數次棄遊又忍不住繼續玩的廢人遊戲不算數, 在艾瑞莉婭持續高產中, 正宗RPG小遊戲《魔女之家》總算是上架了。

　　這款並沒有什麼操作難度，卻能在任何時候都坑死人，最後還會在各種劇情分線結局上把玩家們虐得眼淚汪汪的劇情向、恐怖向、懸疑向遊戲頓時在艾斯直播平臺中許多遊戲主播中風靡了起來——反正他們和艾斯直播簽協議的時候，就已經獲得了艾睿遊戲的授權，不管是《魔女之家》還是《黑暗之魂》都可以隨意直播，美滋滋。

　　而不是非常熱衷於劇情的普通玩家則更偏愛《人類一敗塗地》這款能夠連線合作的小遊戲, 這款遊戲操作感人、系統判定十分糟糕、讓人想抓頭髮砸螢幕瘋狂大叫（玩家：……辣雞艾睿！）, 卻意外地十分適合損友之間進行連線遊戲, 因為其開放的關卡設置和操蛋的遊戲角色互動，讓損友之間能夠盡情互拖後腿互使絆子，還能找出通過遊戲關卡的其他方式，讓許多玩家都開啟連線模式，呼朋喚友地邀請好友一起遊戲。

　　比如說托尼就和通過遊戲平臺認識的好友盾牌者、弓箭手羅賓漢、流亡者組成了四人小隊體驗這款遊戲，他們剛剛載入完畢進入遊戲的時候……就吵翻了天。

　　盾牌者不必多說，他真的是在好好玩遊戲，和同樣老實的流亡者一起兢兢業業地操縱著軟乎乎的橡皮泥一般的遊戲角色，破解著遊戲內的關卡。

　　托尼和弓箭手羅賓漢就不一樣了，他們從進入遊戲開始就在全程搞事，抱著不拖後腿誓不甘休的原則，把《人類一敗塗地》玩成了《隊友一敗塗地》。

　　再度因為兩個人的打鬧被推了下去狗帶，饒是好脾氣的盾牌者史蒂夫都怒了，他擼起袖子加入了托尼和弓箭手羅賓漢之間的打鬧，仗著豐富的遊戲操作經驗把這兩個混蛋都踹了下去。

　　而在他們三個人打成一團的時候，好脾氣的流亡者默默地一個人破解掉了遊戲關卡，弱聲呼喚打架的隊友未果，生無可戀地坐在了一邊，低聲嘀咕著什麼「要保持冷靜、要保持淡定、參加這個遊戲就是為了鍛煉意志力」之類的莫名其妙的話，結果不意外地被弓箭手羅賓漢盯上，冷不丁把流亡者也拖入了戰局，展開一場混戰。

　　同一時間，坐在電腦前，被這幾個混蛋隊友差點氣笑的布魯斯.班納：「…………」

　　糟糕，感覺要變綠_(:з」∠)_

　　*

　　「艾瑞莉婭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對於好友的持續高產十分不解，忙得焦頭爛額的哈利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忍不住對已經榮膺策劃部部長的娜塔莉抱怨，「這段時間，我都快被她持續高產的遊戲上架指使得團團轉，她自己則天天宅在自己的別墅裡加班，門都不出了，就連彼得的大學禮物都拜託我來負責了——她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也許？我想也許是因為之前一段時間平臺出現故障的問題？」性感的紅發女人娜塔莎微微一笑，眸中一絲微光劃過，「我認為老闆你可以找機會和她談談。」

　　「聽起來是個好主意，」哈利想了想，決定在為彼得選購完進入大學的禮物之後再去找艾瑞莉婭深談一次。

　　在對娜塔莎交代了一番之後，哈利離開了公司，驅車前往紐約最大的4S店，準備為剛剛進入大學的彼得少年選購一輛性價比合適的代步工具，作為慶祝他考入大學的禮物——這是他與艾瑞莉婭早就商量好的，就等哈利過去提車，給彼得少年一個驚喜了。

　　按照哈利風騷的想法，為彼得選購一輛外表拉風、配置高檔的小眾車科爾維特肯定能滿足彼得少年的需求，進能風騷時尚撩妹神器，退能低調裝逼啪啪打臉，結果被艾瑞莉婭毫不猶豫地否定了。

　　「你去看看價格啦，那個價格的車都別想了，彼得是不會收下的。」艾瑞莉婭肯定地道，「而且他開著那種引人注目的高檔車跑去大學，我都能想像他那個軟乎乎的性格會被校霸欺負成什麼樣子了——尤其是你不在他身邊的情況下！」

　　「這已經算是非常便宜了，」哈利十分無辜，「再便宜一點兒的車，我都不好意思送出手了，按照彼得的個性，他已經不會再被校霸欺負了，放心吧。」

　　「那也不行，那種小眾車太張揚啦！你要一個低調蒙面的超級英雄開個科爾維特到處跑，你以為是斯塔克先生嗎？」艾瑞莉婭還是皺眉，她的腦內引擎搜索了一番，嘗試著建議哈利，「實在是想要那種瀟灑的外型，科邁羅也不錯啊，算是學生之間能夠承受的價格，不會過於引人注目，彼得應該也會收下，除此之外，我認為紅色和蜘蛛俠制服的顏色十分相配。」

　　鑒於種種理由和艾瑞莉婭的堅持，哈利只好不情不願地向4S店定下了一輛第六代科邁羅，顏色……依舊是亮黃色，這是悶騷的哈利最後的倔強，就是不選紅色，就是要拉風的亮黃色！將裝X進行到底！

　　*

　　另一邊，艾瑞莉婭在和哈利商討完之後，頹然困倦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倒在了別墅的沙發上，隨手拿了一塊外賣海鮮披薩塞進嘴裡，又打開了一罐冰鎮可樂，一副頹然的死宅模樣。

　　連續工作了兩個月，在製作完《神廟逃亡》之後，深覺負荷過重的艾瑞莉婭揉了揉眼睛，在家登陸上了宇宙網銀河系的遊戲版塊。

　　她需要德維幣，非常迫切地需要。

　　即便是宇宙網，像阿什利阿特星這樣因為破產而販賣星球核心技術的真的非常稀少，事實上，直接發售星球技術的賣家實在太過於稀少了，艾瑞莉婭通過檢索宇宙網論壇，也大致地瞭解了一些。

　　……這樣的全息技術，能夠買得起的買家不屑于於去買，因為自己的星球應該已經研製出自己獨特的全息技術了。而急需這種技術、想要購買的買家基本是承擔不起這樣一筆巨額費用的，所以如果趕得及在半年內掙到那樣一筆錢去購買，自己說不定還排在買家前五，享受八折優惠。

　　有的時候，宇宙網就是這樣不公平，有些科技落後的星球，哪怕傾全星球居民的能力掙錢，也換不來一個能夠讓自己星球技術脫胎換骨的機會，而有些科技領先的星球隨隨便便就能通過販賣一些星球內司空見慣的常用技術製造的產品，就可以掙取大量德維幣，維持星際富豪的地位了。更有些星球，連連結宇宙網的途徑都沒有（比如之前的地球），像這樣的星球往往在暴露自己星球的座標和資源之後，很快就會被其他虎狼星球竊取座標緊接著入侵了。

　　而正是因為星球與星球之間的差異問題，在宇宙網銀河系的遊戲版塊中，有許多讓艾瑞莉婭無法理解的遊戲模式和遊戲類型，由於其創作的目標受眾不同的緣故，很多遊戲在艾瑞莉婭看來……真的挺智障的 。

　　比如說一個翻譯名為「喵喵喵」的星球上，居住的居民外形和習性都和地球上的貓咪十分類似，故而針對那個星球居民受眾的遊戲大多就是在遊戲螢幕上出現一些跑來跑去小動物（小魚小鳥蟲子之類的）這樣的形式，讓喵星上的居民能夠目不轉睛盯著螢幕，在看到那些虛擬的小動物跑動的時候伸出肉肉的貓爪爪去撲螢幕，滿足這些貓咪居民的捕獵欲望。

　　故而，FLAPPY BIRD這款遊戲在喵喵喵星球上大火了起來，幾乎成為了一款國民遊戲。（事實上前半個月的兩萬德維幣有一半都是喵喵喵星球的居民貢獻的。）

　　許多喵喵喵星的居民熱情洋溢地給艾瑞莉婭發了私信，希望艾瑞莉婭能夠製造Flappy bird的多個版本，比如把那只跳來跳去的小鳥換成小魚幹、小蟑螂、小蜘蛛什麼的，順便搞個全息版本，讓許多喵星居民能夠通過這個遊戲減減肥云云。

　　——要知道，遊戲版塊內的許多遊戲，在製造的時候會有多個版本：如多維度版本、全息版本、概念版本等，用於滿足不同科技等級的星球居民們的要求，當然，這也考驗了製造者所在星球的科技能級。

　　面對諸多貓咪滿口喵喵喵的留言，艾瑞莉婭……心裡苦。麻蛋這個世道連貓都能體驗全息技術了，地球竟然還處在科技落後階段_(:з」∠)_為了避免暴露，她只好紅著臉、極度羞恥地向這些可愛的喵星人致歉，表明自己的技術無法達標，越發加緊製造遊戲，為了德維幣而努力了。

　　鑒於宇宙中的各類星球居民的三觀、生活習俗、世界環境不一樣的緣故，這些遊戲並不會招徠所有人的喜歡，像喵喵喵星整個星球沉迷flappy bird這樣的情況倒是比較多，故而艾瑞莉婭發售了諸多單機遊戲，如《饑荒》、《別踩白塊兒》、《魔女之家》、《神廟逃亡》等一系列有毒的小遊戲，爭取讓這些性質完全不同的小遊戲贏得某個或者多個星球的居民的青睞，很快就讓「艾睿」這個ID在銀河系的遊戲版塊中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趁熱打鐵，艾瑞莉婭在遊戲版塊中買下了一個專屬的遊戲大廳，專門用於出售並展示艾睿的遊戲，並咬咬牙買下了幾個廣告推廣，讓更多宇宙玩家能夠獲悉這些遊戲。

　　不同星球的玩家在試玩遊戲的時候便有不同的感想，收穫廣大玩家好評的同時，也有不少星球的玩家向艾睿私信投訴的。

　　來自某章魚星，世世代代生活在海洋中的章魚居民表示：「《神廟逃亡》的遊戲設定太沒邏輯了啊，為什麼一定要主人公在固定的跑道上前進啊，為什麼主人公要蹦起來不然就會死啊、他就不能遊起來嗎？什麼——？這個遊戲裡沒有水嗎？主人公不會窒息死亡嗎？」

　　艾瑞莉婭：「………………」不好意思，國情不一樣，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來自某蟲星的長得像果蠅的外星人表示：「《饑荒》太不嚴謹了，明明牛糞和腐爛食物才是最好的美味，辣雞艾睿竟然在遊戲中預設把這些都丟掉了！簡直暴殄天物！投訴！退錢！」

　　艾瑞莉婭：「…………」爭辯無門的她氣得在家拍死了兩隻蒼蠅。

　　來自某暗黑星球，靈魂永不滅、活了一千多歲的小年輕表示：「《魔女之家》的女主是不是有毛病啊？這具身體壞了幹嘛搶別人的？直接自己再用儀器培植一具新身體不就好啦嗎？」

　　艾瑞莉婭：「………………」大姐，你們星球這種培植技術賣嗎？賣嗎？？叫我出五千萬德維幣買也行啊！我給我爹換個腿啊！

　　每一天，艾瑞莉婭收到的私信都接近四位數，要不是她的能力升級，能夠飛快地檢索出其中有用的資訊和投訴內容，特麼她早就被累死了。所以每次登陸宇宙網查看投訴警示和私信內容的時候，艾瑞莉婭都是十分抗拒的。

　　今天也是如此，登陸上宇宙網之後，把改良版本的《和班尼特福迪一起攻克難關》上架自己的平臺之後，艾瑞莉婭痛苦地開始了投訴和私信檢索的工作，而在上萬封私信之中，她出乎意料地看見了一封由磕磕絆絆、滿是語法錯誤的英文寫成的信件。

　　這位叫做『星爵』的用戶在私信中，十分期待、又滿是不可思議地詢問艾瑞莉婭：

　　「嗨！我是星爵，我非常喜歡你的《別踩白塊兒》和《魔女之家》……請問你是地星人嗎？」

　　艾瑞莉婭：……？？？

　　她懵逼著臉瞪著這封私信，下意識地就回復了過去：「抱歉，我從未聽說過地星。」

　　在這種敏感的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簡直是藥丸，艾瑞莉婭自然不會傻乎乎地湊上去認親，省的害了整個地球。

　　而那名叫做星爵的傢伙的回信幾乎是在下一秒就發送了回來：

　　「你好，請不要被我的名字嚇到，雖然我是星爵，但是請相信我，我無意冒犯，因為我也是一名地星人，我可以證明！」

　　艾瑞莉婭：………………你誰啊？星爵很有名嗎？

　　在艾瑞莉婭還在沉默地思考著如何回復這個人的提問，甚至準備找上史蒂芬諮詢事情真假的時候，對方竟然發了一小段短視頻過來。

　　這一次，艾瑞莉婭在短暫的怔忪之後，果斷地將這段搞不清楚情況的東西發給了奇異博士史蒂芬。

　　「……流落在宇宙的地球人？」

　　在收到艾瑞莉婭的詢問之後，奇異博士眉毛一挑，在確認視頻安全之後，他一邊點開這個視頻，一邊誇獎艾瑞莉婭，「你做的很對，因為無法通過宇宙網檢索到對方真實身份的緣故，我們做什麼都必須加倍小心，畢竟我們無法得知對方是否狡猾地利用語言企圖套取地球的資訊——」

　　話音未落，點開的視頻中，一聲極具穿透力的「Hey~」打斷了史蒂芬優雅的誇讚。

　　視頻中，一個明顯是地球人的男人伴隨著《Come and ger your love》的歌聲跳起了風騷的舞蹈，跳到酣處，還對著螢幕外的史蒂芬發出了一個帥氣的wink。

　　史蒂芬：「…………？？？」

　　有、有點孕感_(:з」∠)_


第88章 音樂的力量（一更）

　　在史蒂芬的調查下, 星爵的真實身份——混血半地球人彼得.奎爾被扒了出來。

　　艾瑞莉婭很震驚：「什麼？？奎爾先生竟然真的是地球人？跳《Come And Get Your Love 》這種老歌的真的是地球人？」

　　星爵奎爾表現得比艾瑞莉婭還要震驚一百倍：「什麼？？我竟然不是純血的地球人？？」

　　史蒂芬：「……」

　　「原來如此, 你並不知情啊。」史蒂芬沉吟了片刻，「根據你所說的家庭住址和母親的名字以及經歷, 我去科羅拉多山脈附近的小鎮調查了一番, 通過零星的線索找到你母親的家人，並根據他們的回憶和科羅拉多山谷裡疑似你的父親留下的『種子』推測了一下，你的父親應該是外星——具體的是什麼星球的就得你自己去查證了。」

　　……他隱瞞下那顆不懷好意的『種子』的具體作用不談，只淡淡地將奎爾的身份點出, 而沒有直接揭穿奎爾父親的不懷好意, 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從史蒂芬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家人的下落，從母親逝世之後就一直心驚膽戰地生活在星際海盜中、時時刻刻擔心自己小命的奎爾眼眶一紅, 差點失控得落淚。

　　他頓了頓，抹了把臉, 把自己窩在飛船的廢舊倉庫中沉思了良久，才暗自下了決定：……先暗暗找爹，如果找不到，就先找個機會逃回地球，看望一下地球上的親人再說。

　　調整好情緒之後, 奎爾態度十分誠懇地感謝了史蒂芬，又在和艾瑞莉婭的聊天中，給與了她很多遊戲製作的建議。

　　「我覺得別踩白塊兒那種音樂遊戲就非常完美！」不管幹什麼都抱著老式隨身聽的奎爾十分激動，他宣稱自己要是當年沒被該死的星際海盜抓走, 現在肯定是一名知名搖滾歌手：

　　「我覺得母星的歌曲能給與我一種力量！」奎爾激動得不能自已, 開始為艾瑞莉婭展示自己的隨身聽歌曲, 「音樂是一種多麼奇妙的東西，即便身處不同的星際，有不同的審美的外星人，都能和音樂產生心靈上的共鳴——你可以否認音樂的存在，但是你絕對不能忘記與音樂互動時不由自主舞動的暢快和激情！」

　　艾瑞莉婭：…………這就是你尬舞還錄下來讓史蒂芬差點兒綠著臉快吐了的理由？

　　「我知道了，音遊是吧？」艾瑞莉婭想了想，「按照現在地球的技術，我只能夠製作VR音遊和平面音遊，沒問題嗎？」

　　「製作出來以後務必傳送一份給我！還有我覺得你有些遊戲的定價真的是太低了，不僅僅是太低了，你還可以搞內購啊！不是我說，宇宙網中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了……」

　　在滿肚子壞水的星爵的建議下，正好缺錢的艾瑞莉婭按照奎爾的說法，在研究了幾天，並找到各大音樂商購買歌曲版權之後，推出了平面版和VR版兩個版本的《節奏大師》。

　　這款宇宙版《節奏大師》玩法簡單，但是涵蓋了數首節奏韻律動聽優美的歌曲，既有免費歌曲，也有內購歌曲，諸如《Come and get your love》、《the cup of life》、《Try everything》這樣勵志又十分具有節奏感的歌曲比比皆是。

　　第一個炸的就是收到了初版節奏大師和全部樂曲的奎爾。

　　由於條件有限，目前只能玩平面版節奏大師的奎爾很快就開始瘋狂沉迷節奏大師，由於全部內購歌曲解鎖的緣故，美滋滋的奎爾瞬間就忘記了他的隨身聽，開始獨寵遊戲一人，常年從事小偷小摸工作、手速飛快的他甚至開發出了一邊跳舞一邊盯著螢幕玩節奏大師的方法，還把自己的跳舞玩遊戲視頻放在了銀河系的遊戲版塊論壇上，向玩家們安利著這款音樂遊戲。

　　在視頻中，奎爾一邊跳著自己的招牌歌舞《Come and get your love》一邊雙手瘋狂地在平板上跳動著，他半閉著眼睛，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樣，嘴裡還念念有詞，吐出破碎的歌曲片段。

　　這視頻簡直是有毒，好奇心讓艾瑞莉婭點進去，求生欲讓艾瑞莉婭退出來。

　　「…………」她差點兒就給星爵跪了，「大哥、奎爾大哥！隔壁沃瑪泰格星系還有個挺火的音遊遊戲，你去錄那個視頻試試啊！」你去害他們啊大哥！

　　「你在說些什麼啊？我可是赫赫有名的星爵！」奎爾憤怒不已、振振有詞，「整個宇宙中，除了沒進入宇宙的星球，有誰不知道我星爵的名號！只要是我打出的廣告，所有的目光都會彙聚在《節奏大師》這款遊戲上面的！」

　　艾瑞莉婭默不吭聲，把星爵發出的視頻帖子下點贊最多的留言截圖給對方，那條毫不客氣的留言寫著：「這個跳舞的臭傻逼是誰？《節奏大師》是一款多麼具有吸引力的遊戲，卻被視頻裡的哥們演繹成這個樣子，這位老哥是隔壁那個半死不活音遊請過來的黑子嗎？」

　　星爵：「…………」

　　他捂住臉，淚奔而去。

　　奎爾的話的確沒錯，審美有差異，但是音樂是全宇宙無界限的。至少好聽的歌曲，在星際的大部分居民耳中都覺得好聽（除了某些接收聲波頻率極度異於其他星球生物的玩家），許多星球的居民對這些原產地為地星的歌曲好感度直線上漲，直接帶動了節奏大師這款遊戲的銷量。

　　然後在接觸了節奏大師之後，全宇宙的玩家們都炸了。

　　短短一周的時間，這款在地球人看來已經顯得古早的音遊在宇宙中煥發出了勃勃的生機，無數宇宙玩家爭先恐後地下載了遊戲，眼睛都不眨地買下遊戲內部所有需要內購的歌曲，讓艾瑞莉婭在短短一周的時間內就因這款遊戲賺取了足足五百萬德維幣。

　　也許在這其中，絕大部分沉迷節奏大師的宇宙玩家們甚至說不上這款遊戲到底好在哪裡了，可是它就像有毒一樣，迅速地攀升到了銀河系遊戲版塊下載量的首位，吸引了諸多銀河系玩家甚至是別的星系的玩家前來購買遊戲。

　　不僅如此，不少星際土豪在聽過所有的歌曲之後，很快就變成了音樂發燒友，幾乎是一天五個私信連環追問艾瑞莉婭：新的歌曲什麼時候上線呀？我們可以買下這些歌曲的版權嗎？可不可以製作一張純音樂的唱片，讓我們一飽耳福？

　　有這個想法的自然不在少數，在遊戲上架一周的時間內，就有數千家不同星系的唱片公司、音樂公司看中了遊戲中的歌曲，希望拿到版權製作唱片或者翻唱的，艾瑞莉婭自己又不是音樂版權所有者，便都委婉地拒絕掉了。

　　有一個蟲星的唱片公司經紀人最為誇張，每個小時堅持不間斷地向艾瑞莉婭發騷擾私信：「在嗎？在嗎？艾睿在嗎？艾睿在忙嗎，艾睿你好，在嗎，在嗎，想請問你音遊裡的歌曲版權賣不賣？在嗎，在忙嗎？在嗎？版權賣不賣？在嗎，在嗎，艾睿你好，我們公司對XX和X這幾首歌很感興趣，在嗎？」

　　艾瑞莉婭：…………

　　她仿佛聽見一隻鍥而不捨的蟬的瘋狂鳴叫：滋兒哇——滋兒哇——滋兒哇——叫得她兩眼發黑，煩不勝煩。啊，好想拉黑蟲族啊，麻蛋。

　　至於節奏大師這款遊戲最為玩家所詬病的難度問題，在不同種族的玩家們之間也極為明顯，這些不同星系、不同種族的玩家為艾瑞莉婭充分地展示出了手殘和大觸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有類似八爪魚的玩家玩著玩著就把八隻觸手打了個死結的、有反應速度飛快迅速打通最難關卡毫無壓力的、更有像暴力女殺手卡魔拉這樣，玩著玩著就把整套VR設備全部砸了的。

　　彼時，還在滅霸麾下，與妹妹星雲一同為養父效力的卡魔拉還沒有遇見逗比的星爵，宇宙原石之一的力量寶石還安安靜靜地躺在某個廢棄星球的角落裡吃灰，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逛到遊戲論壇，並下載了VR版的節奏大師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當星雲接到滅霸的命令，打算找到卡魔拉並要求她帶領奇瑞塔星軍隊前往地球，奪回心靈寶石和空間寶石的時候，就看見自己那個從來不言敗的姐姐戴著VR眼鏡，臉色十分嚴肅地在一間遊戲室內手舞足蹈的模樣。

　　星雲：「………………」

　　她面無表情，啪地關上了門。

　　*

　　頂著蟲星的那只蟬滋兒哇滋兒哇的私信騷擾，忙忙碌碌的艾瑞莉婭找到了數名來自暗黑星球拉普雷的居民，這個星球因為居民靈魂不滅、能夠隨意切換身體的緣故，自由獨特的身體培育方法——也就是在魔女之家下留言說要魔女自己培育身體的小年輕玩家所在的星球。

　　艾瑞莉婭找上拉普雷玩家的原因也十分簡單：無論花費多少錢，只求讓查理斯能夠通過拉普雷的技術重新站起來就行。

　　仗著略有知名度的艾睿的身份，同樣癡迷于節奏大師暗黑搖滾樂曲的拉普雷人很是熱情地回應了艾瑞莉婭，在滿懷期待的金髮姑娘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後，拉普雷人想了想，十分無奈地回答艾瑞莉婭：

　　……不是很可能實現。

　　「拉普雷研製的技術和培植的身體都是為了我們本星球居民而設計的，我們並沒有什麼能夠治癒身體創傷的辦法，拉普雷人從不在意受傷，因為只要不是靈魂遭到了損傷，如果現用的身體有什麼殘疾，我們只會選擇替換掉這具身體，就好像替換一個茶杯那麼簡單……可是若是非本星居民，這種技術是用不了的。」

　　一名拉普雷人的女性非常好心地解釋並拒絕了艾瑞莉婭，「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我們拉普雷的技術是專供拉普雷人替換身體的，所以你就算買了也沒有用的。」

　　「……」

　　如果在一開始的時候不曾知道拉普雷星培植身體的技術，不想起查理斯的身體狀況，沒有這些興奮的猜測和渴求的話，艾瑞莉婭也不會那樣失落、難過。

　　無比的驚喜和感激之後的失望和沮喪才最為強烈厚重，在心情極度的大起大落之下，艾瑞莉婭的臉都有點兒發白了，捂著酸痛的心口，強撐著婉言謝過拉普雷人，又送了幾首朋克風搖滾樂過去，在關閉宇宙網，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埋進沙發的抱枕中。

　　……幸好沒有開心過頭，提前對查理斯透露這些消息，要不然，他該有多麼傷心啊。

　　經歷了半晌的沉默之後，艾瑞莉婭默不吭聲地紅了眼眶，越想越自責難過，嗚嗚咽咽地抽泣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麼，自責什麼，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壓力太大了，拉普雷人的拒絕就像是壓垮了一切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讓艾瑞莉婭的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大顆大顆的淚珠滴在沙發抱枕上，不一會兒就浸濕了麻料的抱枕。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到意識模糊的艾瑞莉婭猛然之間被哈利的電話吵醒的時候，猛然跳起來的金髮姑娘才發覺自己哭著哭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下意識地接通了電話，嗓音沙啞地剛說出一個有氣無力的「你好，這裡是艾瑞莉婭……」的時候，就被電話那邊的哈利以瘋狂的喊叫聲打斷了：

　　「——艾瑞莉婭！！我和彼得現在在被幾輛飛機瘋狂追殺！！是的你沒聽錯！有幾輛飛機在瘋狂追殺我們啊啊啊啊啊！！！」

　　「………」艾瑞莉婭懵懵懂懂地挖了挖耳朵，「…抱歉哈利，我想我可能還沒睡醒，你是說飛機在追殺你們？」

　　「是的！是飛機！我看見的就有F-22超音速戰鬥機！不對——還有幾輛車！打頭一輛紫色的馬自達RX08！」哈利抓狂的聲音再度響起，「是的，這輛車裡TM的沒有駕駛員！什麼人都沒有！我懷疑我和彼得見鬼了！而且我們的車也撞鬼了！啊啊啊我要瘋了！」

　　哈利的話音未落，也不知道電話那邊他和彼得出了什麼狀況，一段亂七八糟乒乒乓乓的轟鳴和炮彈呼嘯的聲音過後，又傳來了彼得鎮定的解釋：

　　「艾瑞莉婭！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對勁，有輛火車在追我們——是的一輛行駛在馬路上的火車，我已經把手機的定位打開了，哈利的手機並沒有斯塔克先生的聯繫方式所以我希望——」

　　彼得的話還沒說完，一聲類似廣播情景劇中的女人尖叫聲以極高的音量蓋過了蜘蛛俠的聲音：「不！他們來了！我們快跑，不要再暴露行蹤了！」

　　「……彼得！？」

　　「艾瑞莉婭你聽我說——」

　　彼得好不容易關掉了廣播，正要在危急關頭對著好友交代些什麼，那輛緊隨其後的紫色馬自達陡然加速，惡狠狠地撞上了兩人所開的亮黃色跑車。


第89章 第七區（第二更）

　　哈利和彼得兩個年輕人可以說是非常冤枉了。

　　在提到了一款極為拉風的亮黃色科邁羅跑車之後, 哈利十分嘚瑟, 趕忙趁著第二天週末的時間，神神秘秘地開著科邁羅跑到了彼得少年的宿舍, 將這款跑車的鑰匙鄭重地交給了彼得少年——在高中畢業之後的暑假彼得便抓緊時間拿到了駕照, 現在就差能開的車了。

　　「這是我和莉婭一起選的禮物，怎麼樣？」擠眉弄眼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哈利笑得一臉爽朗，「嘿, 這可是我能勉強挑到的最樸實的車了, 你再端著架子不收就過分了。」

　　哈利的話音剛落，這輛亮黃色的跑車像是撞到了什麼一樣, 忽然劇烈地晃了晃，像是在表達自己不滿的情緒。

　　剛剛適應大學生活, 外表依舊靦腆低調的彼得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這輛跑車，蜘蛛感應不由得瘋狂顫動起來。

　　沉吟片刻，他對著似乎毫無所覺的哈利笑了笑，一邊道謝一邊接過哈利手中的車鑰匙，狀似不經意地詢問好友：「這輛車太酷了！你是在4S店購買的嗎？」

　　一提起與車相關的話題, 哈利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了起來，畢竟他看車就和看老婆一樣：「我本來在XX店要求的是另一輛車，我覺得你會更喜歡那輛小眾科爾維克，同樣是亮黃色敞篷跑車, 不過都怪莉婭, 非說什麼那輛車太招搖了, 這種價位的科邁羅就行了——誒，我實在被她鬧得沒辦法了，才退而求其次的，不過我一路上仔細體驗了一下，好吧科邁羅的手感還是不錯的，還算能開吧——不然你試試？」

　　「……不了吧，」彼得心中有些疑惑，他又打量了一番這輛讓他感覺十分危險的跑車，下意識地拉住哈利，「你還沒到我的宿舍裡逛過吧？我帶你去學校參觀一下？我的舍友叫做山姆.維特維奇，人很好，我介紹你們認識啊。」

　　直覺上，彼得總覺得這輛車似乎有哪裡不對勁，故而他自己並不想上車，更不想讓哈利再去碰那輛黃色跑車了。

　　……等哈利走了之後，再通知艾瑞莉婭和斯塔克先生來檢查一下好了，彼得心裡暗忖。

　　「真的不試試嗎？」哈利的臉色一下子垮了，有些疑惑，「你不喜歡這個禮物嗎？」

　　「當然沒有！」心事重重的彼得連忙搖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疏忽，無比真摯地感謝了哈利，又被興致勃勃的哈利拉著坐上了駕駛座，準備試駕。

　　等車開上了公路之後，饒是疑心的彼得也不得不承認，這輛亮黃色跑車的駕駛體驗非常流暢輕鬆，起步快、加速有力、底盤平穩，就連慣常開豪車的哈利都交口稱讚。

　　越開越順手，彼得暫時安下了心，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哈利閑侃了起來，彼得一邊開車，一邊隨口道：

　　「新遊戲黑魂太過分啦！我到現在都沒有通關，整個年級的男生似乎都在玩黑魂，沒有一個通關的，我的進度好像還是最快的哈哈哈——」

　　「要是艾瑞莉婭現在也在就好了，我帶你們參觀一下紐約大學和宿舍，我在這邊很好，就是回家有點兒遠，去斯塔克先生那裡就更遠了……」

　　「我的舍友山姆也是很溫和的好人，剛入學的時候非常想要一輛二手車，為了湊錢還舉辦了一場舊物拍賣會，我也從山姆那裡買了不少舊物……」

　　在聽見彼得說出「二手物品」的時候，本來開得順暢無比的黃色跑車前進的時候突然一滯，廣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一聲女人尖利的「It is！」的喊叫聲把車裡兩個大男孩都嚇了一大跳。

　　「臥槽！」

　　哈利趕忙關掉廣播，臉色難看極了：「剛剛那是什麼？」

　　「廣播……被打開了？」

　　彼得一腳刹車，把跑車停在了路邊，皺起眉打量著這輛感覺古怪的跑車。

　　在受到托尼.斯塔克言傳身教的特訓之後警惕心倍增，彼得倒是沒有想過這輛車具有生命這樣的天方夜譚的事情，他更多的是忌憚這輛車內被安裝了什麼監控裝置、遠端遙控裝置之類的，目的在於暗害艾睿遊戲公司的總裁哈利.奧斯本，或者是竊取商業機密什麼的。

　　故而，他停下車，臉色嚴肅地示意哈利噤聲，在汽車車內上下檢查了起來。

　　……要是艾瑞莉婭在就好了，這輛車裡的齟齬在她的掃描眼下隱藏不過三秒。

　　哈利困惑地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眼看著彼得臉色嚴肅地仔細檢查著車內，一下子便明白是這輛跑車有問題了，頓時在心裡把4S店翻來覆去地罵了一遍。

　　他側過身解開安全帶，剛想探身，學著彼得少年的樣子正準備檢查一下副駕駛座，冷不丁瞟了一眼玻璃窗外，頓時怔住了。

　　「彼彼彼彼得——！」哈利拉住小夥伴，結結巴巴地指向窗外，「你你你你看外面——」

　　只見車窗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幾輛看起來就來勢洶洶的戰鬥機和幾輛沒有拍照也沒有駕駛員的汽車悄無聲息地朝著黃色跑車包圍了過來。

　　「——臥槽！」

　　*

　　收到了彼得和哈利的求助之後，艾瑞莉婭二話不說便聯繫上了托尼.斯塔克，她一邊吩咐星期五，一邊從沙發上跳下來，穿好鞋就開上了自己的小摩托絕塵而去。

　　不管星期五是如何在腦內警告艾瑞莉婭當前的超速狀況且提醒她忘記帶頭盔，艾瑞莉婭都義無反顧地朝著兩個好友當前所在的定位飛奔了過去。

　　直到要上公路的時候，才被從市中心飛過來的鋼鐵俠攔住了。

　　「把定位交給我之後，你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小姐。」

　　托尼臉色嚴肅，毫不客氣地把艾瑞莉婭揪下了小摩托，「你以為你是救火隊還是醫療大隊，恩？」

　　「斯塔克先生！」艾瑞莉婭咬著嘴唇，目光死死地盯著遠方那幾輛若隱若現的戰鬥機，「彼得和哈利在那邊，他們就在那邊，現在的定位不動了，我擔心他們——」

　　「我非常清楚這其中的危險狀況，所以，艾瑞莉婭你待在這裡不許亂動！一會兒有人會過來接應你！」

　　說罷，鋼鐵俠再度騰空而起，亮紅色的盔甲劃破天際，只留給艾瑞莉婭一個毫不留情的背影，便朝著遠方的那幾架戰鬥機的方向飛速趕了過去。

　　「艾瑞莉婭小姐，」星期五的聲音再度在腦內響起，「為了你的安全考慮，請退回去，接應你回去的車將在五分鐘之內到達。」、

　　「…………」

　　艾瑞莉婭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深知自己的能力不足的她咬著牙，僵硬地佇立在原地，目光一瞬不錯地盯著托尼遠處的方向。

　　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隨著艾瑞莉婭周身的樹木猛烈撼動和大地的搖晃，一個體型極為巨大、在艾瑞莉婭的測算下足足有十八英尺高的機器人出現在了遠方。

　　這個機器人帶著亮黃色的塗裝，外表類似人形，頭部較小，四肢修長，全身上下由運轉不停的機械零件組合而成，顯得極為緊密有力。

　　在黃色的機器人出現之後，一個同樣高大的紫色機器人在前者的身前拔地而起，這個紫色的機器人很明顯就要壯實很多，胸口和肩頭都裝備著結實的裝甲，遮蓋住了裡面的零件，通過艾瑞莉婭的掃描，這個紫色機器人的左手竟然裝備上了加農炮！

　　幾乎是下一秒，兩個機器人便扭打在了一起，空中盤旋著的數架飛機同時開火，就連隔得老遠的艾瑞莉婭都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硝煙味和大地的猛烈震盪。

　　而在艾瑞莉婭的第一視角掃描下，這兩名機器人的身份頓時就被偵破了：

　　黃色機器人叫做大黃蜂，賽博坦星人，博派高層情報官，危險等級為藍色。

　　紫色機器人叫做震盪波，同樣為賽博坦星人，狂派軍事行動指揮官，危險等級為紅色。

　　搞清楚身份就好辦了，艾瑞莉婭毫不猶豫通知了托尼：「斯塔克先生，打那個紫色的！狠狠地打！」

　　就在托尼剛剛回復「OK」的時候，一列黑色的轎車行駛了過來，開在前方的幾輛轎車似乎毫不在意地越過艾瑞莉婭，繼續朝著機器人的方向行駛過去，唯有最後兩三輛轎車在艾瑞莉婭的身邊停了下來。

　　在看見從轎車上走下來的清一水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之後，艾瑞莉婭警惕地後退了一步。倒是走在前面一步、長相較為溫和，看起來顯得十分友善的男人連忙對艾瑞莉婭道：

　　「勃朗特小姐你好，我的名字是菲爾·科爾森，來自神盾局。是斯塔克先生特意安排來將你轉移到安全地帶的，請不要害怕。」

　　艾瑞莉婭看了這位科爾森先生一眼，眼前就自動自發地出現了他所有的資料，神盾局八級特工菲爾.科爾森先生到來的目的一來是為了將她轉移，保護她回去，二來便是為了徹底封鎖消息，和第七區的特工爭奪這幾個外星機器人的所有權，他身上顯示的顏色是藍色。

　　而落後一步，帶著黑色墨鏡，手裡拿著古怪儀器的幾名男子便是所謂的第七區特工了，他們絲毫不理會科爾森對艾瑞莉婭的溫聲安慰，粗魯地用肩膀撞開科爾森，用那個奇奇怪怪的儀器對著艾瑞莉婭來回擺弄了一番，才收了回去。

　　根據艾瑞莉婭眼中的彈窗解釋，領頭的男人叫做西蒙，是第七區的領導，警戒顏色為黃色。艾瑞莉婭不甚在意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欲走，就再度被特工西蒙叫住了。

　　「你和擅自勾結外星人並引發爭鬥的那兩個年輕人是什麼關係？哈利.奧斯本購買外星人化身成的跑車到底是什麼意思？」西蒙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番艾瑞莉婭，摘下墨鏡，語氣傲慢地問道。

　　艾瑞莉婭隨即不可思議地瞥了西蒙一眼，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

　　「先生，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質問我這種荒謬的問題？」她冷著臉質問，「現在的情況如此緊急，現在鋼鐵俠在前方的戰場上浴血奮戰，我認為你們還是多把重點放在那邊來的好——」

　　「女士，我想你還沒有資格質問我這種問題。」特工西蒙冷笑一聲，「至於鋼鐵俠——覬覦外星技術的人太多了，不差那一個。」

　　說話間，西蒙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站在一邊面露微笑的神盾局特工科爾森，很明顯就是對於神盾局和鋼鐵俠也要來摻和外星機器人的事情非常不滿。

　　而科爾森似乎完全不介意西蒙的抹黑和刻意的冷嘲熱諷，他看都不看傲慢的西蒙特工，對著艾瑞莉婭露出溫和的笑容：「勃朗特小姐，請先上車，請相信鋼鐵俠斯塔克先生，他絕不會讓無辜的青少年白白被冤枉的。」

　　艾瑞莉婭點頭，跟著科爾森坐到他的轎車內，聽見第七區的特工西蒙在車外的大聲責怪：「哈利.奧斯本又怎麼樣？艾睿遊戲公司的總裁又怎麼樣？我告訴你，就算是諾曼.奧斯本親自過來也不能免除小奧斯本的嫌疑……」

　　「……」艾瑞莉婭深吸一口氣，毫不避嫌地抓住這位科爾森先生，「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請相信我，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會站在最週邊，絕對聽從你的指揮！」

　　科爾森面露為難，在艾瑞莉婭的百般請求之下，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下來，讓艾瑞莉婭坐上了自己的這台轎車，朝著戰鬥地點駛去。

　　在越過西蒙的轎車時，坐在後座的艾瑞莉婭兩眼眯起，借著托腮的姿勢悄無聲息地望了一眼西蒙所乘坐的轎車，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亮銀色的光芒。

　　只聽黑色轎車內極輕的一聲『砰』，一陣青煙從車前冒了出來，整個轎車猛地刹住，停在原地不動了。


第90章 教你做機

　　連艾瑞莉婭自己都不甚明白, 自己到底是怎麼幹的, 就讓西蒙的車當場去世。

　　她的臉毫無形象地貼在車窗上，拼命去看落在後面的西蒙等人惱怒異常地圍攏到報廢的轎車邊, 想看清楚那輛車到底是怎麼被她搞報廢的。

　　實在得不出什麼結果, 艾瑞莉婭只好暫時壓下心底的疑惑，將注意力全部投入到了眼前的戰鬥中。

　　神盾局與第七區的特工們將車停在了距離戰圈很遠的地方，忍受著遠處戰圈內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和飛沙走石的呼嘯風聲開始佈置防線，摒退普通民眾, 確保當地居民的安全, 防止外星人消息走漏。

　　就好像當時封鎖雷神之錘妙爾尼爾的消息一樣（至今雷神之錘仍然在掉落地點沒動），在拉開了防線之後, 自有前線的戰鬥部門前去支援鋼鐵俠，力爭能夠將哈利.奧斯本和彼得.派克兩個小年輕帶離戰場盤查。

　　「並沒有什麼卵用」的艾瑞莉婭被帶到了防線外, 正焦急無比地在第七區部署的營地內抖著腿等消息，就看見哈利的父親諾曼.奧斯本臉色鐵青、怒氣衝衝地帶著幾個保鏢和助手沖進了營地內，似乎是擼起袖子要去找神盾局和第七區的麻煩。

　　雖然哈利總是說，他的父親諾曼.奧斯本一點兒也不關心他，但是性命危急時刻, 諾曼.奧斯本還是很在意他這個兒子的呀。

　　看見諾曼.奧斯本逕自找上科爾森，態度無比傲慢地要求對方趕快救出自家兒子的時候，艾瑞莉婭心裡暗忖。

　　……然後她就被秒打臉了。

　　只聽諾曼.奧斯本在科爾森婉言表示武裝力量不足的時候，先是冷嘲熱諷了一番, 又是聲明將介入自己麾下的雇傭兵, 並要求將綁架自己兒子的外星人捕獲之後由奧斯本集團新成立的武裝機械武器部進行研究, 說到最後，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兒子還在那片兇險的戰場上。

　　艾瑞莉婭：…………收回前言，哈利啊，你爸可不是個東西了。

　　她越想越氣，立馬將這些話錄了下來留作備案，緊接著又馬上聯繫上托尼：「斯塔克先生，我現在就在隔離圈外，你們那邊怎麼樣？戰況如何？」

　　「絕對沒有問題，」儘管能源耗損過半，被空中的幾架看起來就有點兒古怪的戰鬥機追著圍毆，托尼依舊十分嘴硬地回答，在意識到艾瑞莉婭所在地點之後，他的臉色一黑，「我記得我是叫你撤回去而不是叫你湊到戰場邊看熱鬧吧？」

　　艾瑞莉婭就不說話了。

　　略有些賭氣的她沉默了一下，站在隔離圈外，非常努力地踩在木箱上，往戰場的方向望去，在一陣陣驚心動魄的炮火和兩個機器人之間的兇猛扭打間，她打開第三視角，努力嘗試著找回剛剛用在西蒙轎車熄火時的能力。

　　在打開了第三視角之後，不出意料地，在戰場的周圍充斥著無數亮銀色的光點——那是屬於那些賽博坦星人在運行的時候外溢的資訊和痕跡。

　　早在開車過來的路上，艾瑞莉婭就聯上了宇宙網，在回答問題的論壇中懸賞了十五個德維幣（已經不少了），詢問賽博坦星的狀況和賽博坦星人內部的派系糾紛，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就有數百個回答，故而對於賽博坦星兩大派系之間的紛爭，艾瑞莉婭可以說是比某些新生的小賽博坦星人還要熟稔了。

　　她按照之前的辦法，通過掃描第三視角中的亮銀色光點，讀取到足夠想要的資訊之後，很快就通過這些外溢的資訊破解了狂派機器人震盪波的核心中樞。

　　而在破解了震盪波的中樞之後，她第一時間切斷了震盪波與外界的所有聯絡信號，讓震盪波無法再與其他霸天虎溝通之後，又準備關閉了震盪波所有的線路。

　　做完了這些之後，艾瑞莉婭深吸一口氣，趕忙告訴正在空中與戰鬥機纏鬥的鋼鐵俠：「斯塔克先生！我連結到了紫色機器人的中樞，牽制他完全沒有問題！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啦！」

　　托尼：「？？」

　　「等等、不許亂來，艾瑞莉婭——？」

　　熊孩子啊這是！大號熊孩子啊！本來以為彼得就夠不省心的了結果來了個更熊的！

　　艾瑞莉婭壓根兒沒顧上托尼的阻攔，她雙眼放空，整個人久違地再度進入資料世界，就像一年之前進入賈維斯的資料庫一樣闖入了震盪波的控制中樞，不過這一次，她毫不客氣地拿到了所有的管理許可權，瞬間切斷了他所有的攻擊功能和線路。

　　而就在艾瑞莉婭拿到了震盪波的控制權之後，巨大的紫色機器人在與對手大黃蜂打鬥過程中猛地停頓了下來，緩緩地放下了加農炮保持待機姿勢，被大黃蜂惡狠狠地一拳正中那張六角形撲克臉，就好像失去了所有技能一樣，轟然倒地了。

　　（正苦於打不過、懵逼臉的大黃蜂：……啥玩意兒咋就突然打贏了？？）

　　處於待機狀態的震盪波與賈維斯那個歸置整齊的資料庫不同，在艾瑞莉婭闖進了震盪波的核心之時，他的整個核心中樞內都呈現出一片空無的白色，無數接近透明色調的資料在白色空間中靜靜地流淌，而在資料的中心地帶，一個身穿辣眼睛紫色皮衣、黑色西裝褲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看見艾瑞莉婭前來，黑髮黑眼的震盪波堪稱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的胸口安置著一個圓乎乎的燈泡，等到艾瑞莉婭走近的時候，她注意到震盪波胸口的小燈泡亮了一下。

　　艾瑞莉婭感受了一下，確保所有的線路和對外聯繫管道都被自己控制掐斷之後，才大搖大擺地走到震盪波的面前，叉會兒腰，可把自己牛逼壞了。

　　「你剛剛不是一直追我家哈利和彼得嗎？恩？還撞他們的車？還追殺他們？恩？」她努力在高大的震盪波面前抬起下巴，就差露鼻孔了，囂張無比地質問對方，「小子！你也不看看他倆是誰罩著的你給我在那裡亂搞？」

　　……回答這種問題需要耗費能源，在眼前的小蟲子控制了自己之後，再向對方消耗能源解釋顯得十分划不來。

　　震盪波低頭看了一眼艾瑞莉婭，想了想，閉上了眼睛，假裝沒聽見眼前這個炭基的質問，自動關機了。

　　艾瑞莉婭：「…………」

　　嗨呀，好氣啊！這個外星人不按套路出牌啊！

　　在解決掉了震盪波之後（大黃蜂：……怎麼解決的我也不清楚呀QAQ），大黃蜂終於有餘力騰出手來，在幾個霸天虎的夾擊下，將一路逃亡的彼得和哈利護在掌心裡，在鋼鐵俠終於掀起的反擊下，合力將幾個霸天虎解決乾淨了。

　　而在幾個殘兵敗將逃跑之後，戰鬥徹底告終，大黃蜂沖著飛在空中的鋼鐵俠禮貌地略一點頭，整個機器人嘎嘎噠噠地一陣扭曲，再度化作了亮黃色跑車的模樣。

　　頭一次看見大黃蜂變形的整個流程，本身就是機械迷的托尼眼前一亮，連忙吩咐賈維斯將大黃蜂變形的整個流程錄製了下來，十分眼熱地盯著大黃蜂，大有與他進行技術交流溝通之意。

　　因為戰甲能源消耗得差不多的緣故，托尼操縱著戰甲緩緩下落，剛想對著大黃蜂和驚魂未定的兩個年輕人打個招呼，就看見遠處第七區的特工見戰局已定，數量驚人的轎車佇列像是蚊子見了血一樣浩浩蕩蕩地朝著戰場殘骸這邊奔了過來。

　　「嘖——」

　　托尼厭煩地皺了皺眉頭，一想到待會兒又要和這些人說話就覺得嫌惡無比，他身著盔甲、在天上來回飛行躲避那些碰到就會讓人半殘的炮彈和外星人的夾攻時都不覺得累，這會兒看見這些人卻覺得有些疲倦了。

　　他望了一眼扭頭就準備逃跑、傷痕累累的大黃蜂跑車，剛想伸出手阻攔對方，就見眼前的場景突然來了個大變樣。

　　似乎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本來還身處被炮彈和兩個巨型機器人扭打搞得一片狼藉的殘破草地上的大黃蜂、震盪波、哈利彼得和托尼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站在一個顯得十分富麗堂皇的巨大待客室中了。

　　而在匆匆趕來的第七區特工和諾曼.奧斯本等人的眼中，原本近在咫尺的外星人、與外星人有所牽連的兩個年輕人、剛剛戰鬥完的鋼鐵俠頂著眾人灼灼的視線——就這麼平白無故地消失了？！

　　好容易趕過來的西蒙的臉上一片鐵青，他不可置信地推開科爾森，搶先一步沖到剛剛大黃蜂和震盪波打架時留下的種種痕跡、腳印所在的地點，惡狠狠地把手裡的儀器往地下摔去，大聲咒駡了起來：

　　「——Iron Man！！」

　　同一時間，目睹賽博坦星人和小夥伴、鋼鐵俠消失的瞬間，艾瑞莉婭的嘴角一抽。

　　……這個場景，怎麼看都覺得，有點眼熟啊？

　　她直起身子，剛想從木箱邊跳下去，一雙結實的手臂突然從身後攬住了艾瑞莉婭，將她抱入懷中。

　　「噓！是我，克拉克——」

　　趁著驚恐到僵硬的艾瑞莉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超人克拉克迅速將艾瑞莉婭打橫抱了起來，下一秒便抱著艾瑞莉婭出現在了那件豪華巨大的待客室中。

　　面面相覷的托尼和彼得這下子同時瞪了一眼金髮姑娘：「艾、瑞、莉、婭！」

　　「不是我幹的啊！」艾瑞莉婭冤枉死了，她從克拉克的懷裡跳下來，露出身後超人的制服，「你們都看見他了還不明白啊？？！還有果然是你啊史蒂芬，快出來別裝X了！」

　　此時的克拉克依舊穿著超人的制服，面容俊朗堅毅的氪星人對著眾人咧嘴一笑，露出潔白到發光的牙齒。

　　「超超超超超超人——！」

　　無辜地被捲進去的哈利灰頭土臉的，在看見克拉克的時候激動不已，比起好友蜘蛛俠，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很明顯他對大都會的超人更有好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迷弟表情。

　　而在艾瑞莉婭叫破了幕後者的身份之後，本來還想折騰一下的奇異博士無奈地現身在了眾人的面前：「……小姐，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輕易劇透？」

　　艾瑞莉婭：………你這哪裡算是劇透啊，賽博坦星人大黃蜂大戰震盪波這場戲都演完了你特麼才過來，你以為你是警匪片裡的大部隊員警嗎？非要打完了塵埃落定之後才姍姍來遲？

　　念罷艾瑞莉婭，史蒂芬才向著因為自己突然現身而面露警惕、狼狽不已的眾人優雅地點頭，並像托尼等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將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震盪波與惴惴不安無法說話的大黃蜂的身份向眾人解釋了一遍。

　　略顯神秘的奇異博士不急不緩，將賽博坦星人數億年的恩恩怨怨潦草地解釋了一遍之後，大黃蜂再也按捺不住，它急急忙忙地轉向彼得，可憐巴巴地用廣播裡亂七八糟的聲音拼湊出了單詞，努力想向彼得解釋什麼：

　　「廢舊物品……二手物品拍賣……山姆.維特維奇——」

　　……簡直是噪音污染！

　　再也忍受不了的托尼閉了閉眼，終於忍不住擼起袖子：「大黃蜂是吧？賈維斯通過掃描猜測你的發聲器壞了，吵得人頭痛的玩笑廣播剪輯可以停止了，我將為你替換一個新的發聲器。」

　　他說得冠冕堂皇，一副『你的廣播聲音太可笑了我勉強幫你維修一下』的不情願態度，實則兩眼冒光，想來是覬覦賽博坦星人的機械技術和機器身體很久了，在場的幾個人都十分無語地望著托尼。

　　……太過分了！連純潔的外星人都騙，良心不會痛嗎？！

　　倒是大黃蜂毫無所覺，他欣喜無比，努力地感謝眼前的「好人」，毫不防備地再度化身成了機器人的形態，隨著一陣唧唧哢哢的變換聲音，大名鼎鼎的理工科宅男、機械發燒友托尼.斯塔克嘴角一勾，開始裝模作樣地為大黃蜂的身體做起了檢查。

　　在場的人中，就只有克拉克是真的認為托尼真的是一片好心了，他想了想，笑著道：「發聲器嗎？需要置換新的嗎？不用擔心，這裡有一堆新的發聲器呢。」

　　眾人隨著克拉克的手指向的方向望過去，只見一堆被克拉克暴力碾壓成廢鐵零件、冒著青煙的戰鬥機殘骸被隨意地堆在角落中，亂七八糟的機械小零件散落了一地，那顏色、那質地、那模樣……怎麼看怎麼讓人眼熟。

　　「史蒂芬說要全部抓過來，所以我就把那幾個逃跑的霸天虎戰鬥機全都擰巴擰巴送過來了，」頂著眾人見鬼一樣的目光，克拉克無知無覺，笑得一臉傻白甜，「斯塔克先生如果需要什麼零件的話，我幫你把他們撕開啊。」

　　……臥槽。

　　在聽見克拉克兇殘的話語之後，在場的賽博坦星人不管是維修狀態的大黃蜂還是裝作休眠待機狀態、實則監聽情況的震盪波皆是油管一緊，震盪波臉上的小燈泡不由自主地瘋狂閃爍了起來。

　　——地球你變了！你不再是原來那個單純柔弱的小白兔了！！


第91章 宇宙來客

　　大黃蜂覺得現在的地球可能有毒。

　　先是眼前這位托尼.斯塔克先生在掃描了他損壞的發聲器之後, 毫不猶豫地拆了霸天虎, 也不知道應用了什麼手段，將他的發聲器修好了。在修好了發聲器之後, 這位優秀的機械修理師面露遺憾地繞著渾身發毛的大黃蜂來回走了兩圈, 才遺憾地將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假寐待機的震盪波。

　　（震盪波：……燈泡瘋狂閃爍。）

　　然後被那個年輕的人類小姑娘給攔住了。

　　感覺自己制服了外星人, 十分需要誇獎的艾瑞莉婭乾咳了一聲，趕緊上來表功：「這個外星機器人的名字叫做震盪波，我在入侵它的中樞核心的時候把所有的機械結構和技術都掃描入庫啦, 斯塔克先生你問我就好了！」

　　——看見了沒有！彼得哈利克拉克史蒂芬！這個機器人是我抓住的！這場戰鬥起碼有我一半功勞好伐！而且我還自帶掃描功能，這些外星科技交由我來解析杠杠噠！

　　兩眼亮晶晶的艾瑞莉婭一邊對托尼介紹，一邊用驕傲自得的小眼神兒瞥了一遍克拉克、史蒂芬和兩個好友, 在能力升級之後, 頭一回在戰場中發揮實質性作用的她興奮不已，摩拳擦掌著就準備為眾人奉獻更大的價值。

　　對此，哈利和彼得對視了一眼不說話，都從各自的眼裡看見了好笑, 史蒂芬壓根不理心裡打著小九九的艾瑞莉婭，只有克拉克還傻乎乎地小海豹拍手，一個勁地對誇讚艾瑞莉婭：「莉婭, 你的能力真令人驚奇，這種不動用武力的降服方式真是太棒了！」

　　艾瑞莉婭抿著嘴, 勾起嘴角, 眼裡帶著歡喜和期待, 強忍著心花不讓它怒放出來, 嘴上還說：「這有什麼呀，斯塔克先生，我把所有的科技資料和結構掃描都傳輸給賈維斯了，就不用費心再解析震盪波啦！」

　　（震盪波：……燈泡終於停止閃爍。）

　　托尼看了艾瑞莉婭一眼，似笑非笑地輕輕點頭，和史蒂芬一同去盤查已經修復好發聲器的大黃蜂去了。

　　兩個心眼多、狡猾的人精子對上小可愛大黃蜂，不多時就把賽博坦星人的情況和兩個陣營摸得一清二楚，就差把博派的一干汽車人潛伏的地點全都套出來了。

　　圍觀者中，彼得和艾瑞莉婭尚還有些懵懂，在商場上混跡了一年多的哈利滿頭冷汗，打定主意以後絕對不要和這兩個人精子含糊欺瞞什麼，看大黃蜂那個感激涕零的樣子，還真是一副被賣了還要幫史蒂芬和托尼數錢的傻子樣。

　　比如，大黃蜂坦白了自己非要跟著彼得的原因：「……通過調查，我們鎖定了那副載入了火種源地圖的眼鏡——正是維特維奇先生賣給彼得.派克的那一副二手眼鏡……」

　　旁聽的艾瑞莉婭連忙舉起手，一副積極主動願意幫忙的樣子：「我現在已經連上了彼得校內的網路，很快就能夠檢索出那副眼鏡所在的地點……」

　　也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總算有用武之地，能夠在這種情況內為大家提供援助了，此時的艾瑞莉婭十分賣力，想要像大家證明自己，想像彼得一樣成為超級英雄拯救世界了，故而在聽見大黃蜂的解釋之後，很快就使用起了能力。

　　哪裡知道，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邊一陣風聲呼嘯，幾乎是一個瞬間的事情，似乎站在原地都沒動過、髮型都沒亂過的克拉克滿臉笑容地舉起手中的一副舊眼鏡：「是這幅眼鏡嗎？沒事我幫你們拿回來了。」

　　艾瑞莉婭：「………………」

　　（震盪波：好容易沒閃的小燈泡亮了亮。）

　　大黃蜂顯得異常激動，他的聲音像是電流麥一樣滋啦滋啦了一下，繼續道：「通過這幅眼鏡上的地圖指示，我們就能夠找到火種源……」

　　艾瑞莉婭又高高地舉起了手：「我來解析地圖吧，相信我，這個我有優勢——」

　　又是話沒說完，身邊風聲呼嘯，克拉克聯手裡的眼鏡都沒放下，這一次消失了大概十分鐘才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捏著眼鏡一臉茫然：「我順著地圖沒找到火種源啊……」

　　艾瑞莉婭大怒：「那是你不會找吧！把眼鏡給我——」

　　「不過，我倒是順著第七區特工們的談話線索摸到了胡佛大壩，正好看見第七區和神盾局的兩方人馬在吵架，火種源就在胡佛大壩那裡，需要我拿回來嗎？」

　　克拉克頓了頓，接著說道。

　　艾瑞莉婭：「………………」

　　大黃蜂已經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他磕磕巴巴地就開始聯繫汽車人首領擎天柱和其他的夥伴，而奇異博士和鋼鐵俠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共識，向著超人點點頭：「麻煩你了。」

　　這一回，艾瑞莉婭反射性地扭頭，果然克拉克所在的地方又是一陣呼嘯的聲音，這貨就不見了，等過了幾分鐘他再出現的時候，手裡果然就拿著一個泛著光芒的立方體。

　　尤其是克拉克的臉上還掛著招牌的傻白甜笑容，雪白的牙齒白得發光：「我拿來啦！順便還調查了一下胡佛大壩那邊的地下秘密機構，似乎看見了狂派的首領威震天也在那裡，需要我擰巴擰巴拿過來嗎？」

　　大黃蜂&震盪波：——！！！？？？

　　氪星人！你這是在玩火！

　　艾瑞莉婭扭頭：…………去你的我不想和你這個屁股下巴說話了！！

　　*

　　沒幫到任何忙的艾瑞莉婭憤怒地瞪了一眼搶了自己所有的活還比自己幹得好的克拉克，在對方一頭霧水、茫然地望過來的時候，憋著氣重重地踏著腳步朝著已經坐到遠處沙發上喝茶的哈利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艾瑞莉婭離開之後，史蒂芬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狀若疑惑的克拉克一眼，倒是托尼差點噴笑，對著克拉克做出了一個隱晦的點贊手勢。

　　對於傻乎乎的艾瑞莉婭的能力升級，出息到能操縱賽博坦星人和入侵政府最機密的研究機構這樣的事情，托尼是一點兒都不想讓其他人尤其是眼前這兩個賽博坦星人知道的，大黃蜂尚還可以商量，震盪波這樣的就別想再回霸天虎和賽博坦星了。

　　不是不明白這姑娘揚眉吐氣，想為拯救地球做出奉獻的精神，只是在超人和奇異博士的強強聯合，研究上更是有了鋼鐵俠如虎添翼這樣的情況下，她的能力不僅稍顯雞肋，還會非常容易被賽博坦星人盯上。

　　——沒見彼得少年就是無辜地做好事買了同學的舊眼鏡就鬧出了這一連串的事故嗎？若不是蜘蛛俠身手了得，能夠平平安安地護住好友哈利，換成跑都跑不快的艾瑞莉婭試試看？

　　所以，克拉克乾脆俐落地展露出自己的能力，快刀斬亂麻地熄滅了艾瑞莉婭想要幫忙的熱情，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能力其實並沒有那麼大的幫助之後，她自己就消停了，意識到自己能力變強之後就有些得意忘形、飛到一邊的理智也都回來了。

　　默默地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面對托尼的點贊，克拉克依舊是一臉懵懂和茫然，似乎完全不知道艾瑞莉婭為什麼突然就生氣跑掉了。

　　……如果忽略掉這個氪星人眼中時不時閃過的狡詐光芒和笑意的話。

　　關於賽博坦星人這些『那些年博派和狂派不得不說的故事』，幾個超級英雄其實並沒有什麼興趣去摻和，就連性格最溫和正直的克拉克也抱著『你們自己去打，只要別在地球鬧事，去賽博坦星打到地老天荒也不會有人管你們』的心態，只求趕快把這些外星人連帶著那個該死的火種源驅逐出地球就好。

　　就如何驅逐的問題而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至少在超人、奇異博士和鋼鐵俠這種強強聯合的組合中真的算不上什麼大事兒，只要聯繫上博派的人就好說話了，至於狂派的霸天虎要入侵這裡……

　　呵呵，有本事你來，能殘肢斷臂跑回去算你命大。

　　*

　　「他們一點兒也不在意我！」

　　賭氣的艾瑞莉婭一屁股坐在了哈利的身邊，粗魯地搓了搓鼻子，「好吧，有了超人就不用我了，哼！」

　　「沒有的事，我知道是你控制住了震盪波，救了我一命，」哈利勾起嘴角，態度溫和地揉了揉艾瑞莉婭的腦袋，語氣裡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我記得的，你和彼得都在用盡全力保護我，也只有莉婭和彼得會這樣拼命保護我了。」

　　他的語調是這樣平靜，卻從話語裡透露出一種令艾瑞莉婭心裡發堵的孤獨和沮喪。在他說出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地，敏感的艾瑞莉婭想起了諾曼.奧斯本對待哈利的冷漠。

　　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艾瑞莉婭，在聽見哈利的這句話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我沒把哈利爸爸當時說的話告訴給哈利聽吧？難不成哈利從別的地方知道了什麼嗎？還是說，哈利在離開的時候，看見了過來的人中間，有諾曼.奧斯本的身影？

　　艾瑞莉婭的臉色一變，哈利這邊立刻就明白了，他輕笑一聲，眉眼微斂，把自己的手機螢幕展露給艾瑞莉婭看：「這就是我的父親在得知我平安之後告誡我的話，呵……」

　　語氣裡帶著一股子冷意。

　　艾瑞莉婭低頭一看，只見手機螢幕上，諾曼.奧斯本在收到哈利的報平安之後，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叫他爆出自己現在所在的地址，以及鐵人托尼.斯塔克是否接手了某些外星科技，轉移了外星要犯之類的。

　　在哈利婉言拒絕了之後，諾曼.奧斯本顯然十分生氣，他止不住地在電話裡呵斥哈利，宣稱對哈利十分失望，甚至是配不上奧斯本這個光榮的姓氏。

　　一長串對話看下來，諾曼的什麼威逼利誘都看見了，就是沒有看身為一個父親的諾曼.奧斯本應該對死裡逃生的兒子應該說出的那句話。

　　「我只是，想聽他說一句『你現在還好嗎』而已。」

　　哈利顯得十分平靜，他連眼睛都不眨，淡淡地對艾瑞莉婭解釋，「……我聯繫他，只是想要一句話而已。既然他沒有這個意思，那就算了，你放心，我以性命發誓——我絕沒有打開定位、讓他能夠找到這裡，也沒有對他透露過這裡的什麼情報，如果大家怕信不過我，我就先離開吧。」

　　艾瑞莉婭怔住了，她瞪著哈利，卻見這名從戰場中逃生、渾身狼狽的英倫美少年面容平靜地坐在沙發上，即便經歷過這樣的無妄之災、渾身疲倦的情況下，他的背依舊挺得筆直，像一柄鋒利尖銳的寶劍一般，還未出鞘，就已經寒光大作，氣勢凜然。

　　「我是哈利.奧斯本，」哈利低聲道，光芒灼灼的雙眼望向艾瑞莉婭，「我已經……不會再被這些東西所打倒了。」

　　他是哈利.奧斯本，是艾睿遊戲公司的總裁，是變種人艾瑞莉婭和蜘蛛俠彼得的摯友，他的驕傲與尊嚴，已經不會再容許他像從前那樣為了父親的認同和稱讚便低下頭顱妥協，更不會為了父親而出賣真正關心著、愛著自己的摯友了。

　　艾瑞莉婭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卻卡在了喉嚨口，怎麼都沒有辦法說出來。

　　她乾脆站了起來，雙手抱住哈利的手臂，想把他從這個壓抑的會客室中帶出去，磕磕絆絆地重複著詢問好友：「我最近，做了一款特別的FPS遊戲，這裡有電腦室的——我們、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不要想別的了，我們去玩好不好？」

　　比起有自己沒自己都沒差的拯救世界，還是拯救哈利比較重要，畢竟，哈利只有自己和彼得啊。

　　「……怎麼又做了新遊戲？你是要忙死我嗎？」

　　哈利的鼻子一酸，強忍著心酸和感激順著艾瑞莉婭的拉扯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掩飾性地抱怨起來。

　　「笨蛋艾瑞莉婭，你這個樣子，又有競爭對手公司要罵人啦！」

　　*

　　在大黃蜂激動的通知下，分散在地球上的汽車人們紛紛聚集到了位於喜馬拉雅山巔峰的卡瑪泰姬，與早就等候在此地的奇異博士等人進行洽談。

　　汽車人的首領擎天柱能夠化身為集裝箱卡車，在機械體的情況下，顯得比其他汽車人的身形都要巨大一些。他說話彬彬有禮、親和力十足，從談吐來看，是一名非常正直善良的好人。

　　面對這樣好說話的外星領袖，托尼顯得十分不適應。

　　「知道嗎？」他掩飾性地摸了摸鼻子，對艾瑞莉婭抱怨道，「我總覺得當年漫畫裡的那個使盾牌的傢伙好像在這個外星大塊頭的身上重生了——天哪，要是我家老頭還在，他肯定會強行把這個大塊頭留在地球的，要知道，他這輩子，幾乎可以說是沉迷機械武器和那個傢伙了。」

　　「你說的是美國隊長嗎？」心直口快的艾瑞莉婭想了想，不解地道，「可是據我所知，漫畫裡並沒有把隊長神化啊，他就是那麼厲害的，我想，如果隊長活到今天，應該會和擎天柱先生很有共同話題吧。」

　　彼時還不知道美隊已經被發現並解凍消息的托尼冷笑：「……呵呵，可惜我家老頭子拼著命找了一輩子都沒影兒。」

　　不提還好，一提起那個糟心的童年崇拜物件，和自家那個糟心的沉迷找兄弟的爹，托尼只覺得萬般複雜在心頭，他嘴角一抽，仿佛是遷怒一般地，對待擎天柱的態度就沒有那麼平和了。

　　不過好脾氣的擎天柱完全不在意托尼的小脾氣，在十分誠摯地感謝了在場的人類之後，擎天柱身後的一名身上裝備著太陽能光子槍的銀白色汽車人上前一步，代替首領向在場的各位傳達了一個糟糕透了的消息：

　　……因為地球上的心靈寶石和宇宙魔方的存在，滅霸的乾女兒星雲即將帶著大批奇瑞塔人的軍隊入侵地球了！！

　　聽見了這個消息之後，克拉克摸了摸胸口的心靈寶石，無奈地歎了口氣。


第92章 復仇者集結

　　值得一提的是, 因為這段時間能力升級的緣故, 艾瑞莉婭一直都沒有去過公司。

　　她要麼在賽維爾學院呆著做遊戲，要麼在托尼佈置的別墅裡呆著做遊戲, 所有的原畫工作都是遠端拜託史蒂夫和全組的畫師來完成的。

　　史蒂夫……史蒂夫覺得自己自從被艾瑞莉婭拉到公司來之後, 髮際線就一直在往後挪, 忙得連鬍子也總是來不及刮，之前被戲稱的獼猴桃形象就沒變過。

　　艾瑞莉婭雖然在生活中是個十分大大咧咧的姑娘，但是在遊戲製作上態度非常嚴謹。史蒂夫更不用說, 盡職盡責的他總認為既然在艾瑞莉婭的公司中就職，又作為原畫組的組長，就應該為艾瑞莉婭的遊戲負責。

　　很多時候, 如果一個公司的原畫組的風氣都是只抱有每個月混飯吃的目的, 而對於自己的工作完全不上心的話，再精彩的遊戲都會被遊戲畫面和人物繪製的種種問題拖累——畢竟人都是視覺性的動物，倘若在一開始的時候，遊戲內的人物設計和場景設計就不過關的話, 即便是再優秀的內核和精髓都會蒙塵，因為很多視覺性的玩家不會買帳。

　　同樣的，如果遊戲畫面和場景都精緻唯美得讓人驚歎, 而遊戲的設計和模式略微遜色的話，同樣會遭到很多玩家的詬病。

　　但是有史蒂夫在的話, 就絕不會出這樣的問題, 他會在繪製之前, 先把整個遊戲的背景全部熟悉一遍, 會把需要繪製的場景和人物來由用心進行理解，在設計黑魂裡人物和裝備原畫時，他特意跑到紐約最大的圖書館內，搬來了不少有關中世紀盔甲設計的書籍和歷史書，讓組內所有的組員都認真傳閱了一遍，提點了不少需要注意的原則性問題，才得以放心地讓他們獨立繪製人物和裝備。

　　（被摧殘得欲生欲死的原畫組組員：……我做錯了什麼老天讓我們遇見了你啊羅傑斯組長_(:з」∠)_）

　　在很久之前，哈利就已經暗搓搓地和艾瑞莉婭商量，打算在公司裡搞個什麼勞模獎勵，當仁不讓地史蒂夫當選，就算不在乎獎金，好歹讓勞模羅傑斯先生休個假啊！

　　——要知道，在公司這一年的時間內，史蒂夫.羅傑斯總是時不時自願在週末的時候留在公司加班，平時則從不因為自己的事情向公司請假，偶爾的幾次請假，還是因為在路上遇見了需要幫忙的老人兒童、撞見了摩托搶劫犯等等亂七八糟的事情。

　　在忙完了新遊戲《守望先鋒》之後，縣勞模、市勞模、省勞模史蒂夫.羅傑斯同志就好像完全不覺得疲勞一般，又趕緊去Nikky環游世界的畫師組幫忙去了，叫哈利想勸他休假的話又沒法說出來了。

　　「我覺得史蒂夫的黑眼圈越來越濃了，」心懷歉意的哈利摸了摸鼻子，對艾瑞莉婭道，「你和他是好朋友，可以勸勸他，找個機會和合理的理由向我要求休假嘛。」

　　十分清楚史蒂夫性格和狀況的艾瑞莉婭想了想，搖了搖頭：「史蒂夫可能不會想休假吧……我和他好好談一談吧。」

　　話音未落，哈利一直擺在遠處刻意不去查看的手機突然收到來電，震動了起來。

　　原本都已經載入遊戲的艾瑞莉婭和哈利頓時臉色一變，一同跳了起來，在看見號碼顯示為史蒂夫的時候才松了口氣。

　　面面相覷了一秒，哈利清了清嗓子，才接過了電話，幸好是史蒂夫.羅傑斯同學的電話，這種敏感的時候，就算是哈利的助手來電他也要斟酌一二啊，畢竟公司裡有不少人都是從奧斯本集團挖過來的，也難說老奧斯本是否會想著找到誰來威脅兒子啊。

　　「你好，這裡是史蒂夫.羅傑斯，實在非常抱歉……」接通了電話之後，史蒂夫歉疚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來，他十分為難地道歉之後，才僵硬著表示：

　　……自己可能要請上半個多月的假不能來公司上班了。

　　「我明白我的要求非常強人所難，公司的事務太多，不管是組員還是莉婭這邊我都不怎麼放心，但是礙於一些重要的個人私事，我必須要離開紐約……呃，時間大概是半個月。」

　　電話那一頭，史蒂夫臉色尷尬，十分難堪。

　　電話這一邊，正愁找不到理由給史蒂夫調休，讓他修整的哈利一樂，爽快地答應了對方的請假要求：「完全沒有問題，我馬上給人事打電話給你調帶薪休假，不用你寫請假條了，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銷假就好。」

　　史蒂夫：「…………」

　　完全想不到對方答應得如此爽快，又被哈利的最後一句話戳中了感動的點，史蒂夫沉默了一下，語調鄭重地應諾了下來。

　　「我保證，我會儘快回來銷假的，代我問莉婭好。」

　　史蒂夫一邊向哈利告別，一邊抬起頭，望向了辦公室外站著的卡特特工。

　　說罷，他毅然決然地掛了電話，離開了公司。

　　*

　　當托尼從那名自稱為爵士的汽車人口中得知外星人即將入為了兩顆宇宙原石入侵地球的時候，差點被神盾局那群不要臉的王八蛋氣得胸口發疼。

　　按照賈維斯和奇異博士的調查和梳理，事情的整個大致原因流程結果是這樣的：

　　在一年之前，神盾局將宇宙魔方打撈出來之後，就一直在利用宇宙魔方進行各種研究。這些研究陰差陽錯地開啟了空間原石的力量，引起了滅霸的注意，因而委派了下屬帶著鑲嵌心靈寶石的武器前來地球，打算掠奪空間原石，侵佔地球。在被奇異博士和超人死侍共同懟了之後（艾瑞莉婭：沒錯我在現場打醬油。），不死心地命令自己的女兒與奇瑞塔星人共同發兵地球。

　　至於爵士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爵士表示，在前來的路上解決掉了幾隻虎子，從他們的口中得知，由於震盪波被俘虜的緣故，紅蜘蛛成為了殘餘的霸天虎中的領導者，便決定與奇瑞塔人合作全方位入侵地球，搶奪火種源與自己的首領威震天。

　　在拿到了調查結果結果之後，托尼.斯塔克冷笑一聲，直接致電神盾局局長弗瑞，把拿到的消息甩對方一臉，要這個該死的光頭鹵蛋自己看著辦就掛了電話。

　　神盾局你們是生怕地球滅亡得晚是吧！艾瑞莉婭前陣子沉迷的種花家科幻小說《三體》的作者都比你們有腦子，還擬造出了黑暗森林法則！明明知道宇宙魔方那東西來自外星球還敢胡亂研究，誰給你們的臉讓全地球人為你們的過錯買單？！

　　第七區也是不遑多讓，論起坑本星球的居民來說你們恐怕是生怕讓神盾局拿第一是吧？非要把一個外星生物封存在胡佛大壩數年之久，給人威震天保養得一塵不染，特地把火種源也封存在胡佛大壩，為霸天虎的崛起和侵佔地球創造了優渥的條件，你們可以的。

　　越想越氣，托尼勉強維持著平靜的臉色與眾人商談如何抵禦奇瑞塔人和霸天虎的攻擊，雙眼放空不知道陷入了什麼沉思狀態，手指非常富有節奏地一下下地敲擊在桌面上。

　　弗瑞的電話來得很快，沒等這邊商量出什麼結果，神盾局那邊就立刻做出了反應：「斯塔克！你必須要明白，不管是什麼原因，如果你的消息準確的話，現在的地球情況危急——」

　　「哦？這樣看來，我想你心中已經有主意了，弗瑞。」托尼十分冷淡，甚至是隱隱地帶著嘲諷回應，「是那塊了不得的立方體研究得出了確鑿的成果，還是說第七區已經全力將霸天虎的統領威震天洗腦成為了地球守衛戰士？哦，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再來一個美少女戰士宇宙軍團，最好再來個寫書的，用以抵禦數萬奇瑞塔人的進軍。」

　　「斯塔克！」弗瑞憋氣憋得臉色發紅，理虧的神盾局局長只好低聲道，「嘿、聽著！我一直以來籌畫的所有宇宙科技與企劃、包括神盾局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能夠安全長遠地發展！就像那個組織起正義聯盟的蝙蝠俠一樣，我們人類從不畏懼！這種時候，單一的超級英雄即便是超人都沒有辦法獨立地解決問題，我們可以依靠團隊的力量，這正是一直以來籌謀的超級英雄聯盟正式集結的大好時機，我想在這個時候，你會比我更能夠明白輕重。」

　　「是時候，該展現出真正的力量了，斯塔克。」

　　「……好吧你贏了！」

　　托尼咬著牙，不再言語算作默認了，在這種危急關頭，就算是鋼鐵俠，也不敢打著包票拍著胸脯大包大攬，他掛了電話，靜靜地站立了一會兒，才咳嗽了兩聲，徑直走向一直望向這邊等消息的史蒂芬，朝著他伸出右手：

　　「奇異博士，我以復仇者聯盟顧問的身份正式邀請你成為復仇者的一員——不用感謝我，復仇者聯盟將攜手正義聯盟、神盾局共同抵抗這起外星入侵事件。」

　　被強買強賣的史蒂芬：…………

　　沒被邀請的彼得.派克：…………_(:з」∠)_

　　*

　　「又是請假？！」

　　另一邊，艾瑞莉婭和哈利掛掉史蒂夫的電話沒多久，就收到了娜塔莉的請假要求，好巧不巧地和史蒂夫請假的時間一致、時長一致，連回來的時間也是同樣的說不準，讓兩個年輕人不免生出了一些八卦的情緒。

　　單純的艾瑞莉婭堅持認為，史蒂夫那麼好，娜塔莉也足夠溫柔，這兩個人在一起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整個公司看下來，長得帥還沒有完全禿的，史蒂夫算一個，洛基算一個，可是娜塔莉的氣質那麼成熟，和洛基完全就是姐弟戀呀，所以選擇靠譜老成工資還高還有房子的史蒂夫就是理所當然的啦。

　　足足比黑寡婦大了好幾輪的洛基：…………

　　正在前往印度尋找班納博士、並勸阻對方回紐約加入復仇者聯盟的娜塔莎：…………

　　兩個人還沒有討論多久，彼得就敲響了電腦室的房門：「艾瑞莉婭、哈利，我們準備回紐約了哦！」

　　打開門，露出了彼得少年意氣風發的臉：「咳咳，介紹一下，現在你們面前站著的，是紐約大學的大一新生彼得.派克，同樣也是斯塔克先生作為顧問發起的復仇者聯盟預備役、紐約的好鄰居蜘蛛俠了！」

　　「……？？？」

　　哈利和艾瑞莉婭驚訝地互相望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質問彼得：

　　「復仇者聯盟？」

　　「預備役？」

　　「你們真是的……」

　　太過分了！要不要提醒我是預備役啊？！

　　本來興致勃勃的彼得無語了一下才向著兩個人解釋了一番復仇者聯盟的概念，「斯塔克先生剛剛偷偷找到我來任命的，他並不想讓我暴露身份，就算是在團隊裡其他人的面前也不行，所以知道蜘蛛俠身份的也只有你們啦！一定要記得繼續保密呀！」

　　「那是自然，」哈利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攬住彼得的肩膀，「所以我哥們兒現在也是超級英雄團隊裡的一員啦……雖然是預備役哈哈哈——」

　　「嘿——！」

　　「道理我都懂，」艾瑞莉婭有些惱火，「可是為毛蜘蛛俠都可以入選預備役，我作為一個可以操縱霸天虎的高端人才卻沒有被邀請啊！！」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彼得有點兒得意，又趕快忍住了，在艾瑞莉婭面前露出得意的樣子估計會被對方毆打的，「我想，你可以去找斯塔克先生問問？」

　　「…………你以為我很稀罕嗎？」

　　似乎是惱羞成怒的艾瑞莉婭瞪了彼得少年一眼，拉著哈利趾高氣昂地走掉了，「反正還有哈利陪著我，我們兩個都不是超級英雄，我們安心去搞遊戲，略略略！」

　　說罷，她還特意扭過頭，對著彼得吐了吐舌頭，做出了一個鬼臉。

　　本來聽艾瑞莉婭前面兩句話，還感覺她是不服氣地在爭取加入復仇者聯盟這個超級英雄，但是聽到後來的那句話之後，彼得和哈利再聽不出她是在變相安慰沒有任何能力的哈利就是傻瓜了。

　　沒等兩個大男孩眼神交接，說出什麼感謝的話語，艾瑞莉婭就一手一個，乾脆俐落地把兩個人拽到了會客廳，短暫的告別之後，在史蒂芬畫出的金光燦燦的空間門的聯通下，將兩個對空間門無比新奇的青少年推了過去。

　　由於汽車人是沒有辦法突兀地出現在紐約的，加之還有個震盪波需要關押，奇異博士和克拉克便留在了卡瑪泰姬，只將托尼和艾瑞莉婭等人送到了神盾局總部所盤踞的天空艦艇上。

　　與於此同時，正隨著卡特特工坐上小型直升機的史蒂夫終於換上了那身美國隊長的制服，背上了那個陪伴他多年的標誌性的盾牌，透過直升機的視窗，面容平靜地觀察著即將抵達的天空艦艇。

　　*

　　神盾局的弗瑞反應十分迅速，他態度溫和地接待了艾瑞莉婭和哈利，在尤其溫柔地打量了艾瑞莉婭一番之後，才將三個年輕人禮貌地請到了休息室（彼得：為什麼我也要去？我不是復仇者預備役嗎？），才帶著托尼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將自己召集過來的其餘復仇者的資料遞給托尼，還不忘向托尼解釋每名復仇者的身份、性格和忌諱。

　　——沒辦法啊，斯塔克惹事拉仇恨的本領太強了！他真是害怕剛剛一見面這幾個超級英雄就會聯合起來把嘴賤的斯塔克揍一頓啊！

　　必須要跟他解釋清楚，否則等見面之後這貨無良手賤到拿電筆去戳班納博士怎麼辦！！

　　「浩克，本名為布魯斯班納，我知道你們經常稱呼他為綠巨人……是的你沒猜錯別看著我了，就是那個羅斯將軍一直追逐的浩克，請稱呼他為布魯斯.班納謝謝，我們與他就某些問題達成了共識，班納博士是個溫和的老實人，你見到了就會明白……」

　　「我有個小實驗想做一下……」

　　熊孩子托尼果然躍躍欲試。

　　「閉嘴，不行，別想！」毫不猶豫地拒絕掉，弗瑞猶豫了一下，「黑寡婦和鷹眼的資料我想你應該調查得比我清楚，接下來我要說的是美國隊長……」

　　在弗瑞講述神盾局找到並解凍美國隊長的途中，托尼的眼睛越瞪越大，一直到最後，他終於抬起手，忍不住打斷了弗瑞：

　　「……等等，你是說你們從南極找到了？那個凍僵的傢伙？那個老冰棒？你們還解凍了？你們以為他是速凍披薩嗎？——嘖，真不可理喻，你們竟然成功了？！這也能成功？？老實說我有點兒意外了，我是不是該給我家老頭子點個蠟或者跟那位，呃，隊長叔叔？敘個舊是什麼的……」

　　在說話的中途，托尼的腦子裡一團亂麻，他手舞足蹈，面容極度誇張地對弗瑞道。

　　弗瑞：「……………」

　　他看了一眼小腹突出的中年老男人托尼.斯塔克同學，又想了想美國隊長的尊榮和身材，在聽見「叔叔」的稱呼時，感覺自己的牙有點兒酸。

　　等到會議室的大門就在眼前的時候，無話可說的弗瑞只好對托尼道：「所有人都在裡面了，就差你了，斯塔克！你要記住你自己顧問的身份！」

　　——可千萬別給我挑事啊！外星人都快打過來了，你們可千萬別吵架鬧起來啊！

　　太明白弗瑞的潛臺詞了，托尼表示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不想聽。

　　站在會議室的門前，他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浮躁跳動的心臟，雙手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在看見那些各自坐著的身穿制服的復仇者成員時，漫不經心地道：

　　「……呃，你們好，我想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誰，但是出於禮貌，我還是要向你們做並沒有什麼用處的自我介紹，我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是這個超級英雄聯盟組織復仇者的顧問。」

　　「………………………………」

　　隨著托尼的自我介紹，在場靜坐閱讀資料的眾人突然一僵。

　　為了避免托尼難堪，美國隊長踟躕著站了起來，禮貌地對托尼伸出手：「你好，斯塔克，呃，我是……美國隊長。」

　　「…………………………………」

　　黑寡婦微微一笑，聲音溫柔：「你們好，黑寡婦，我身邊的這位是鷹眼。」

　　被趕鴨子上架的鷹眼僵硬地抬起了手：「…………嗨，我、我……呃，鷹眼。」

　　「………………………………………」

　　最後出聲的是班納博士：「…………呃，布魯斯.班納，那什麼……遊戲合作愉快？」

　　他捂住了臉，不敢去看托尼和美國隊長互相對峙時僵硬的樣子。

　　……是他、是他、又是他！

　　一塊玩LOL符文之地然後跑到人類一敗塗地裡互相使絆子的四個隊友全TM齊了呀！！！

　　……

　　過了很久很久，除了娜塔莎之外無比僵硬的四個男人中，托尼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幽幽地望了一眼美國隊長，又幽幽地望了一眼布魯斯.班納和鷹眼，幽幽地道：

　　「…………你們，是跑過來面基的嗎？」


第93章 英雄世界

　　落後一步的弗瑞走近會議室的時候, 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四個複聯成員之間無比尷尬的氣氛和明顯凝滯的態度, 站在一邊的娜塔莎臉上倒是一臉興味的微笑，在幾個男人之間來回打量了一下, 重點關照了一下面對面對峙的美國隊長和鋼鐵俠。

　　「……」弗瑞的第一反應便是望向托尼, 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這貨一眼：你又嘴賤胡扯了什麼！都說了戰爭迫在眉睫別內訌！

　　這一眼裡包含的不滿太過明顯了, 托尼滿不在乎地無視過去，倒是史蒂夫非常自然地上前一步替托尼辯解：「我和托尼曾經因為某些巧合而在遊戲裡組隊，所以今天通過聲音認出來之後會感到有些詫異, 我們之間並不存在什麼嫌隙。」

　　和弗瑞一樣，實在是太清楚托尼嘴上拉仇恨的本事了，至少在LOL、符文之地裡四個人組隊的時候, 排到的第五名路人隊友每每會被托尼氣得胸悶嘔血, 眼看著就要掛機了，每每也就是史蒂夫有耐心代替托尼向路人隊友誠摯道歉，讓這場遊戲能順利打完。

　　現在也是如此，發現弗瑞眼中對於托尼的埋怨之後, 史蒂夫就非常習慣地按照遊戲裡的做法為不省心的隊友托尼同學解釋起來。

　　萬年好隊友史蒂夫.羅傑斯對此表示：誒，從第一次的九尾妖狐就看出來這貨不省心了，除了代替他道歉、幫他CARRY還能怎麼辦呢╮(╯_╰)╭

　　總感覺自己被懟了的弗瑞：「………………呵呵, 你們關係好就好，非常巧合的遊戲組隊。我也想去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麼遊戲了。」

　　——既然能在遊戲裡組隊, 不管是什麼遊戲, 總算是需要隊友團結一心的吧？這樣說起來, 也算是好消息了。

　　班納臉色尷尬, 和鷹眼對視了一眼，弱弱地道：

　　「呃，人類一敗塗地？」

　　弗瑞：「………………」

　　好的，告辭。

　　他絕望地扭過頭，去聯繫正義聯盟三巨頭去了。

　　*

　　被告知復仇者預備役暫時不用參與這場戰鬥之後，彼得少年就陷入了憂鬱之中，他像一朵小蘑菇一樣縮在休息室的牆角，用食指戳著牆壁，一戳一個小洞。

　　艾瑞莉婭和哈利十分無奈，一人一邊拽住彼得的手臂，把大名鼎鼎的蜘蛛俠從牆角拖到電腦桌前坐好，打開了顯示器：別不開心了哦彼得小朋友，鬱悶的時候炸雞和遊戲更配哦！

　　「我不想玩遊戲……」看著電腦上的名為《守望先鋒》遊戲的下載畫面，彼得沮喪無比，他軟軟地開口，語氣沒精打采的，「讓我一個人呆著就好了，我沒事。」

　　「就當陪哈利這個手殘好啦，」艾瑞莉婭不知道從哪裡變來了幾罐冰鎮可樂，放在了幾人的顯示幕前，「我一個人帶著他，打困難人機都打不動！」

　　「我有那麼糟糕嗎？有嗎？」哈利氣不打一處來，對艾瑞莉婭咆哮。「艾瑞莉婭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玩著源氏搶人頭也就算了，整個人蹦來跳去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我拿著天使，全程就像老母親追著你餵飯一樣追著奶你，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玩源氏嘛，」艾瑞莉婭理直氣壯，「你跟著我飛不就好了，你站在我身後看我carry不就行啦。」

　　哈利簡直氣笑了：「你看都不看，直接從窗戶裡爬進去直接開大就是幹，問過我飛不過去了嗎？！」

　　「那你別玩天使了啊，玩個黑寡婦開大給我視野總行了吧……」

　　「你！——」

　　「好了，好了，不要吵架了，不過是個遊戲而已。」坐在兩個人中間，彼得有氣無力地勸了起來，「不要因為遊戲吵架啦，太丟臉了！」

　　見遊戲載入完畢，他伸手，可有可無地點擊了開始遊戲。

　　*

　　「我需要見到塞博坦星的狂派領袖。」

　　正義聯盟的三巨頭中，蝙蝠俠和神奇女俠來得很快，兩人連同海王亞瑟.庫瑞和閃電俠一同前來（克拉克和史蒂芬還在卡瑪泰姬安置汽車人），蝙蝠俠一馬當先，在進入會議室的時候便直接要求道。

　　托尼看了自己這位暗地裡的合作夥伴一眼，難得沒有抬他的杠：「這件事情，我想你應該去找第七區的那群蠢貨。」

　　神奇女俠向在場的人一一點頭問好，臉色嚴肅地搖搖頭：「我們已經沒有花在與第七區來回打太極的時間了，我們必須馬上找到地球上殘餘的霸天虎，如果能夠得到更多的資料，我們就可以分析奇瑞塔大軍的入侵方式與弱點了。」

　　托尼倒是毫不在意那些霸天虎，「根據擎天柱的說法，火種源可以徹底殺死威震天。」

　　「而宇宙魔方能夠開啟空間通道，將數萬奇瑞塔士兵直接輸送到地球。」緩緩走進會議室的奇異博士史蒂芬順嘴接上，這句話讓在場的大部分超級英雄都變了臉色。

　　「不過不用擔心，火種源、心靈寶石與宇宙魔方都在這裡。」隨後一步跟進來的克拉克笑眯眯的舉起手裡的一個金屬箱子，完全無視了弗瑞黑魆魆的臉，「因為害怕守備力量不足而被那個星雲和霸天虎鑽了空子，我就都拿過來了。」

　　在超人的胸口掛著心靈寶石，箱子裡存放著火種源和宇宙魔方，他把金屬箱子放在會議室的桌上，和史蒂芬分別坐了下來。

　　複聯和正聯的主要人員全數到齊，大家隨即展開了一場熱火朝天的討論：

　　在以奇異博士、超人為首的宇宙組就奇瑞塔人和賽博坦星人解釋出了外星人入侵的主要方式和途徑之後，以蝙蝠俠、鋼鐵俠、班納博士為主的科研組隨即想出了一百多種有可能的入侵方式和解決措施，另有美國隊長和神奇女俠帶領的一干超級英雄精神抖擻地開始整理裝備，準備前去全美各地追捕流亡的霸天虎成員。

　　商討完畢，確認計畫的第一步便是追捕霸天虎，像超人那樣把虎子們擰巴擰巴送到神盾局基地來之後，超級英雄們便紛紛準備開始分組行動了。

　　「每組一個T，戰士隨意吧，ADC不能少，來個中單刺客。」在分組的時候，托尼十分自然地脫口而出，望了一眼美國隊長史蒂夫，「我們組你來扛？」

　　「我想應該是我才對。」班納博士靦腆一笑。

　　「嘿！你們把我放在什麼位置？我是國服第一ADC好嘛？！」鷹眼不滿地嘟囔。

　　「不，你去當個輔助吧，中單刺客我來負責。」娜塔莎微微一笑，加入了話題。

　　隨著幾句話的交流與溝通，本來還顯得有些局促生疏的複聯成員仿佛又找到了當時在遊戲內連麥開黑互損的熟悉感，幾人相視一笑，初見的尷尬與客氣頓時消失無蹤了。

　　弗瑞：………………

　　我是誰？我在哪？你們在說什麼？是我瞭解世界的方法不對還是你們玩遊戲的人腦回路哪裡不正常？

　　他絕望地望了一眼儼然把這個追捕任務當成了實體遊戲在搞的複聯成員，恨鐵不成鋼地咬了咬牙，有意無意地瞥著一旁顯得正氣凜然、十分認真的正義聯盟成員。

　　——你們看看人家啊！看看人家這個民間組織都比你們要正規呀[泣]！

　　誰知，在聽見了複聯成員的這番對話之後，神奇女俠竟然毫不意外，她扭過頭，開玩笑一般對著蝙蝠俠道：「我認為，我是小隊裡當之無愧的T，我想應該沒有人反對。」

　　「我反對，」海王亞瑟粗聲粗氣地道，「是我的肱二頭肌不夠發達還是我的俄洛伊不夠霸氣？不要太過自信於自己的護腕了，女士。」

　　「隨便你們爭好啦，反正我是刺客沒跑了。」聲音顯得極為稚嫩的閃電俠沒心沒肺地回答。

　　「……哼。」這是懶得和他們辯解的蝙蝠俠。

　　弗瑞：「……………………………… 」

　　到底是哪個混蛋教壞了我們的超級英雄？！

　　*

　　「——阿嚏！」

　　正在玩守望先鋒的艾瑞莉婭猛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吸了吸鼻子，然後傻眼地發現自己的源氏已經倒在了對方五個人的夾擊之下。

　　「彼得！彼得！彼得你在哪裡？！別TM窩在頂樓了！我和哈利都被這群不要臉的老陰逼電腦給蹲了！你在哪啊？！」

　　情急之下，眼看著據點要被敵方佔領，艾瑞莉婭急忙呼喚彼得少年，「我求你換個英雄吧！半藏不適合你！真的不適合你！」

　　「再等等、再等等——」

　　剛剛還說不玩遊戲、心情不好沒興趣的彼得少年現在就差把臉貼在螢幕上了，他一邊操縱著半藏，一邊朝著敵方瘋狂射擊（可惜並沒有打中），兩眼冒光地盯著遊戲介面，嘴裡還不忘念叨：

　　「誒，這個你們就不懂了吧，我想全天下大概只有我一個人能夠瞭解到半藏怎麼玩，要知道這個人物的射擊軌跡就像小蜘蛛的蛛網一樣，是有一定的玄學的，誒，這種玄學打法你們不會明白……」

　　「明白你個頭啊！求你了，打不中換奶吧！換奶吧！」艾瑞莉婭快要氣死了，她眼睜睜地看著敵方（電腦）佔領了據點，忍不住雙手離開鍵盤，把身邊的彼得少年爆錘了一頓，就連氣不過的哈利都上手給彼得來了幾下。

　　（彼得：……我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對待我QAQ？？等等，你們不是為了讓我高興才玩遊戲的嗎？我就高興玩半藏啊！）

　　「……我看，這個遊戲還是早點兒上架吧，」玩DVA結果把自己炸死、手殘到被困難電腦吊打的哈利慘笑一聲，「我打不過電腦，總會打得過和我一樣手殘的玩家的。」

　　「可以呀，」艾瑞莉婭倒是回答得很爽快，「我連宣傳視頻都做好啦，就等公司那邊騰出手來把這款遊戲推出去了。」

　　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以艾睿遊戲現在的地位和一條龍式的部門配置，哈利立馬就給自己的秘書打了電話——當然同樣掩蓋住了自己的定位訊息。

　　這名秘書的辦事效率也非常迅速，在哈利下指令的一周後，艾睿遊戲的主頁和艾利遊戲平臺的官網、各個遊戲資訊平臺上就迎來了《守望先鋒》鋪天蓋地的宣傳。

　　而艾瑞莉婭製作的宣傳視頻，更是被放在了各大官網、資訊網站和街頭大螢幕上來回播放，讓幾乎所有的玩家，不管是不是FPS遊戲發燒友，在看到了這款視頻的時候，就對這部遊戲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

　　就在超級英雄擬定了計畫、與汽車人在全美多地積極尋找、打擊霸天虎的時候，多地發生巨大事故的美國境內，幾條匪夷所思的新聞迅速吸引了大多數美國公民的注意和探討：

　　【神秘的巨大機器人出現在紐約市郊，附近居民稱數日前曾有巨大爆炸聲傳來。】

　　【紐約大學學生稱神秘政府機構封鎖大一新生宿舍，疑為與外星人有關？】

　　【全美各地出現離奇『自動駕駛』汽車，沒有司機也能上路的深夜詭車】

　　【加州不少居民稱發現超級英雄與神秘戰鬥機作戰】

　　【是政府秘密研究還是外星生物？XXX的講解演示帶你走進這個神秘的世界】

　　因為近幾日超級英雄們組團追殺霸天虎的緣故，數不清的雜誌、報紙與電視臺爭相報導起這些能夠化身為巨大機器人與超級英雄作戰的賽博坦星人來，並為這些霸天虎的來歷爭吵不休。

　　許多媒體堅持認為這是『美國軍方』研製的用以克制超級英雄的大型武器（反超英組織與人員拍手稱快），另一部分媒體則始終堅信這些大型機器人是外星產物，並舉出了不少例子進行佐證，聲稱外星人既然入侵，根據許多觀點表明，地球的末日即將到來。

　　這一部分媒體所持的觀點和證據顯然更有信服力，但是正因為這些觀點的信服力，讓全美大多數相信這個觀點的民眾脆弱的小心臟一下子就瀕臨崩潰了。

　　許多人無心學習工作，更無心維持生活，短短的幾天之內，美國股市大跌，許多難以承受的民眾紛紛辭了工作，賦閑在家。而與整個處於頹勢的美國經濟成為對比的，則是瞬間抖起來的宗教團體。

　　——這是一種人之常情：在毫無希望、無法通過自身的力量解決困難的時候，許多人會將全部信賴與依靠盡數寄託在虛無縹緲的『神』的身上。

　　許多人會深深地信任著「上帝會保佑我們的。」這句話，希望通過對神的信仰和付出，讓『神』來解決自己身邊的彌天災難。

　　對此，政府官方接連發佈了數條聲明，表示絕大多數媒體們的猜測都是無稽之談，世界末日、外星人入侵那些玩意兒都是不存在的，這些大型機器人是某些反派團體製造來用以毀滅世界的武器，軍方將攜手鋼鐵俠、超人等共同解決這個問題，用這些聲明來穩定人心。

　　同樣覺得這樣不行的托尼想了想，在自己的主頁上義正言辭地發佈了一則簡短的質問：

　　「哪哪兒都有你，我真TM受夠某個九個頭的怪物了！」

　　這則短推一出，許多略知內情、正在疑惑覬覦機器人技術的反派組織恍然大悟：搞半天又是九頭蛇鬧出來的么蛾子嗎？

　　隨即興奮不已：九頭蛇你站住！九頭蛇你別跑！那些巨大機器人製作技術是從哪裡搞來的！？

　　無辜背鍋、鬱悶到吐血的九頭蛇：………………鋼鐵俠你這個挑撥離間的小婊砸你給我等著！

　　……當然，政府越是公開地這樣解釋，犯了疑心病的民眾們就越發不信任，眼見著這幾天失業的民眾越來越多，宗教團體活動越來越頻繁，紐約甚至出現了失業民眾深夜搶掠便利店這樣的惡性事件之後，《守望先鋒》的宣傳視頻突然在各大平臺、各大街頭大螢幕上出現了。

　　在這個製作精緻、畫面流暢、打鬥與戰爭場面極為龐大、數首插曲完美切入、映射情感的CG宣傳視頻中，用極大的篇幅與數個各自有故事的人物，緩緩描述了一個未來世界中智慧機械開始對人類充滿惡意，並掀起戰爭的故事。

　　在這個未來的世界中，這場由智械掀起的戰爭幾乎毀滅了一切，受到控制的軍用機器人幾乎無所不能、戰無不勝，所向披靡地向著人類世界發起了進攻，吹響了戰鬥的號角。在軍用機器人毫無感情的破壞下，整個人類世界的文明幾乎被破壞殆盡，籠罩在戰火中的世界之慘烈，與末日也沒有什麼不同了。

　　而正是在人類生死存亡的關頭，來自全球各地的精英們組成了一個國際維和組織，並將其命名為「守望先鋒」。這些為了世界和平而不要性命的精英們奮鬥在戰場的最前線，與軍用機器人軍隊展開了殊死搏鬥，在經歷了巨大的挫折、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之後，終於打敗了智慧機械，贏得了戰爭。

　　在這個視頻的末尾，那些豁出了性命為了這個世界和全人類而奮鬥的守望先鋒成員們身上還帶著累累的傷口，精疲力盡的他們站成了參差不齊的一長排，對著照相鏡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隨著眾人的笑容，一行鏗鏘有力的文字出現在了螢幕的上方，伴隨著旁白深沉而滄桑的畫外音，告訴看見這個視頻的所有人：

　　[這個世界，需要更多的英雄。]

　　這個由艾瑞莉婭、賈維斯、星期五聯手操刀，製作極為用心的宣傳視頻出現的時機是在是太巧了，加之它本身具備的感染力，讓無數非玩家民眾在看了這個視頻之後，不由得熱淚盈眶。

　　——同樣的是被大型機器人進攻，同樣面臨智慧器械的入侵，拯救我們的不是上帝、不是神秘機構、更不是那些軍方，從那些電視臺拍攝的錄影和畫面中，保護我們的，不是那些超級英雄嗎？

　　他們就像視頻裡守望先鋒的精英們一般，為了世界和平與人類文明作出了巨大的努力，而正如視頻中所說，我們的世界，需要更多的英雄。

　　一時之間，仿佛所有人都開始自發地保存了這個視頻互相傳閱，超級英雄的威望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幾乎達到了巔峰。

　　此刻，正在兢兢業業打擊霸天虎、莫名其妙地複聯、正聯成員們：「………………」

　　謝謝艾睿遊戲公司，謝謝艾瑞莉婭，謝謝民眾的愛戴，但是把我們的照片貼在門上、把我們的雕像供在神壇裡點蠟上香就免了吧，謝謝！


第94章 弱小可憐又無助

　　霸天虎現任領導者紅蜘蛛只覺得十分委屈。

　　在震盪波出任務終於翻車之後, 他欣喜無比地篡奪了他的位置，開始翻身做主人，一邊享受霸天虎領導的超然地位，一邊組織奪回威震天。

　　鑒於震盪波與其他手下被氪星人直接捏死的慘狀（震盪波：……我沒有），紅蜘蛛在經過縝密的計畫之後，選擇了與奇瑞塔人合作，搶奪宇宙魔方打開空間門，打的是讓奇瑞塔人衝鋒陷陣, 霸天虎在後面撿便宜的想法。

　　……這個主意真是糟糕透頂了, 宇宙魔方又落到那個該死的氪星人手裡了，暗恨不已的紅蜘蛛還沒來得及想出什麼好主意，分散在地球各地的虎子們就遭到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等各種該死的碳基的追捕了。

　　整整一周的時間, 紅蜘蛛就收到了無數霸天虎的求援資訊……不，是遺言信息：

　　「紅蜘蛛指揮官！緊急求援！緊急求援！這裡是混天豹, 我們的小隊遭到襲擊, 已經有三名組員犧牲！什麼？敵方火力？……兩個碳基, 是的, 一個身穿盔甲飛在天上的碳基，和一個戴著盾牌的碳基。」

　　「緊急求援！緊急求援！那個內褲外穿的氪星人又出現了，他——劈裡啪啦刺啦刺啦」一陣宕機的亂碼。

　　「紅蜘蛛！這裡是驚天雷, 航空小隊受到不明敵襲……什麼？潛入太平洋？海中也有敵方陷阱！」

　　「報告指揮官！我們被驅逐出地球了！是的！我們似乎被放逐到異空間了——有個穿紅斗篷的傢伙揮了揮手就把我們踹出紐約了！」

　　面對此起彼伏的求援資訊, 紅蜘蛛簡直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

　　特麼的我們可是賽博坦星人！我們是賽博坦星最為優秀尖端的軍事機器人！這群廢物竟然打不過那些弱小的碳基！？還有沒有天理了？

　　陰險殘忍的紅蜘蛛一點兒都不同情那些犧牲的霸天虎, 他一邊恨恨地向全體殘存的霸天虎發佈了全體隱瞞蹤跡、暫時蟄伏的消息, 一邊怒氣衝衝地組織了磁帶軍團, 打算擬定計劃，潛伏到氪星人和地球人的基地中竊取資料和宇宙魔方。

　　「啊~~沒腦子的紅蜘蛛！啊~~為何要擅自派出它！」

　　對於紅蜘蛛擅自調用磁帶軍團的事情，聲波十分不滿，他用種花家《黑貓警長》動畫片的歌曲調子不滿地向紅蜘蛛進行抗議，被心態爆炸的紅蜘蛛直接無視。

　　磁帶軍團作為狂派引以為豪的情報小隊，原本就隸屬於情報官聲波，其中的主要成員如鐳射鳥、迷亂、鋸齒鳥、機器狗等霸天虎都十分擅長諜報工作，他們體型較小、能夠變形為磁帶、電吉他、收音機等小型日用電器，因而非常適合潛入工作，神不知鬼不覺地竊取情報、奪回宇宙魔方。

　　鐳射鳥迷亂等霸天虎臨危受命，通過縝密的分析之後，就化身成筆記型電腦、攝像機等家用小型電子器械，趁著複聯、正聯成員在全美各處緝拿追查霸天虎的時候，潛伏進神盾局的天空艦艇，信心滿滿地打算大幹一場。

　　……然後剛進去就被無所事事的艾瑞莉婭抓了個正著。

　　躊躇滿志的磁帶軍團：………………我恨！

　　只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識破，莫名其妙的艾瑞莉婭隨手就把這幾個會走路的筆記型電腦攝像機手機全部控制住了，然後給一直在基地內忙碌什麼的科爾森送了過去。

　　「我掃描了戰艦一圈，發現了這些霸天虎……迷你版的，」為了安全考慮一直在基地內留守的艾瑞莉婭隨意地把這些宕機的筆記型電腦手機什麼的全部堆在一塊兒，推給科爾森，「需要聯繫斯塔克先生嗎？原來霸天虎還有迷你版的啊。」

　　（磁帶軍團：迷你個屁！啊啊啊啊老子要跟這個該死的碳基拼了！！）

　　「……原來如此，」科爾森先是一驚，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對方的目的，他臉上的微笑都沒變一下，「幹得漂亮，勃朗特小姐！如果不是你在這裡，宇宙魔方和火種源暫且不說，超級英雄們的資料恐怕真的會被竊取得一乾二淨的。」

　　「不客氣不客氣，」艾瑞莉婭擺擺手，以食指抵住太陽穴，擺出了養父查理斯最為經典的裝X動作，「剛剛掃描這些迷你霸天虎的時候，我還得到了某些意想不到的資料……比如霸天虎現任統領紅蜘蛛所在的根據地、比如潛伏的霸天虎所處座標……呵呵。」

　　科爾森臉色一肅，急忙開始聯繫那些零散在外的超級英雄們。

　　微笑裝X成功的艾瑞莉婭：……講道理，論起駭客技術，就算是賽博坦星人也給我跪下叫爸爸！

　　一天之後，已經完全悲劇了的紅蜘蛛非但沒有收到任何迷亂傳來的資料或者訊息，反倒被一眾超級英雄打上門來，光榮被俘。

　　被光速打臉的紅蜘蛛：……臥槽！我TM竟然也打不過這群碳基，更別提那個該死的氪星人！？我不服氣啊！我要向舉報威震天陛下舉報這群人類TM開掛啊！

　　對此，已經被蝙蝠俠拆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分別打包沉海的威震天不說話。

　　超級英雄們一點兒也不給狂派留面子地把打砸搶燒貫徹到底，零碎小兵霸天虎剁了、狂派基地搗毀了、電腦資料全部複製燒錄……因為紅蜘蛛身份特殊的緣故，被超人直接綁起來扭送到了卡瑪泰姬，由神奇女俠和蝙蝠俠共同對這個霸天虎展開審訊。

　　等到了卡瑪泰姬之後，紅蜘蛛終於見到了闊別已久的汽車人們，許久不見，只見當初被霸天虎壓迫得狼狽不已的小可憐汽車人們如今全身簇新、精神飽滿地住在卡瑪泰姬，每機手上一杯特調航空機油，正排排坐，註冊了艾利遊戲的帳號在腦內打守望先鋒。

　　紅蜘蛛：「……………………」

　　被粗暴對待、毫無機權的可憐霸天虎：……弱小、可憐、又無助_(:з」∠)_

　　*

　　在超級英雄們單方面暴打霸天虎的時候，廣大玩家也在守望先鋒中樂此不疲地被困難電腦吊起來錘。

　　至於為什麼總是和電腦對打……許多新手玩家表示他們心裡苦。

　　鑒於這個特殊的時期，以及對超級英雄的崇拜，同樣希望成為英雄的玩家們只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守望先鋒中，大量玩家紛紛湧入守望先鋒，然後悲劇地發現……這款另類FPS遊戲，門檻有點兒高

　　「在守望先鋒之前，我發誓我沒有碰過任何FPS遊戲，故而在守望先鋒中，我完全是個足夠菜的新手，完全打不中對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希望能夠通過人機模式進行足夠多的訓練，避免讓我的隊友因為我的失誤而吃了敗仗。」

　　已經成為艾斯直播中當家主播的麥倫非常溫和地像觀眾們解釋自己為何一直停滯在人機模式，絕對不去打排位的原因。

　　「守望先鋒作為一個FPS遊戲，它的內核與玩法卻偏向MOBA遊戲——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奇妙、精彩的創新，我認為守望先鋒玩法的核心在於在合適的時候與隊友打出巧妙的配合、精准地釋放自己的技能，為團隊的勝利做出貢獻，所以這款綜合類的遊戲非常需要水準相當的隊友、各個職業之間的配合、隊友之間的默契和對敵方玩家心理的揣測。」

　　「而對於像我一樣的新手玩家而言，我們並不能熟悉遊戲中的場景和地圖——是的我到現在在玩的時候還會迷路，也並不能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中及時找准自己的定位，合理地釋放技能、找到補給、與敵方正面剛，所以我並不想去破壞排位賽，破壞我隊友的遊戲體驗。我想我至少應該在困難人機中熟悉每個英雄的玩法、背熟地圖中所有的補給點和狙擊點才好意思去開排位賽，你們覺得呢？」

　　某些FPS高手玩家憋屈得要死，十分真摯地勸阻著這名紳士主播：麥倫大大你信我！魚塘局比困難人機好打多了！我們要是能打過困難人機至於去打排位麼？？等你打得過困難人機再去打排位就是虐菜啦！

　　——這句可真是大實話了，艾瑞莉婭一開始在設計人機模式的時候，在困難模式中選取的AI是星期五，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困難人機是有多麼喪心病狂了，尤其是星期五還非常意外地為電腦AI設置了大概率一槍爆頭的屬性之後……玩家簡直是分分鐘要炸的節奏。

　　但是想不去玩困難人機也是不可能的……在遊戲上架三天之後，艾瑞莉婭緊急推出了版本更新，為了遊戲的平衡性和玩家的綜合體驗，她在遊戲中設置了『必須要打滿五把困難人機、起碼贏得三把困難人機勝利』才能解鎖快速模式和排位元模式的要求，故而許多FPS遊戲高手也同樣被困難人機（星期五）虐得嗷嗷哭叫。

　　但是即便如被虐到哽咽，這種堪稱新手勸退的遊戲設置奇異地沒有勸退什麼玩家，反倒收穫了很多真正熱愛這款遊戲的玩家們的好評。

　　[露娜的緹娜]：「不得不說，辣雞艾睿總算是幹了一回人事兒，像守望先鋒這種門檻比LOL還高的遊戲，還正需要這樣強硬的手段來均衡玩家素質！辣雞艾睿幹得漂亮！」

　　[AK-456]：「身為一名資深FPS玩家，不得不說守望先鋒這款遊戲實在是SOOOOOOOO Amazing！給與我的驚喜不亞於當時的AYS和最近的黑魂，但是同樣的我得承認，能夠玩轉這款遊戲的高手真的不太多，所以我認為這樣的改動非常有必要，而且困難人機好好打真的不難……什麼？說我故意扯謊吹牛？我的ID是xxxxx，不服來戰啊！」

　　[小天使娜娜莉]：「守望先鋒上架的第一天我就開始玩這款遊戲了，不得不說，那個時候這款遊戲雖然好玩，但是一打快速一進房間全部人都開始秒C位，不是源氏就是半藏，然後所有人都開始和別人說選個輔助啊缺個坦克，我靠乾脆全部人都秒了半藏，進去一起Ryuu ga waga teki wo kurau算了好吧！！但是經過這樣改動之後，沙雕雖然依舊存在，但是好歹比之前要好多了……」

　　[爵士]：「為守望先鋒瘋狂打CALL！我真是太佩服人類製作遊戲的本事了！這個遊戲堪稱宇宙最佳！滿分不怕你們驕傲！」

　　[日光照妖鏡]：「別的不多說，做了一個小視頻請大家共賞：全場最佳：艾睿遊戲改動[視頻連結]」

　　[般若是我老公]：「哈哈哈哈頂LS了，我是從陰陽師跳到這邊來的，目前也在艱苦地打困難人機中，我也是新手但是我沒有被勸退呀，相反，我看見隊友那些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圓滾滾的可愛屁股很有繼續玩下去的想法呀嘻嘻嘻——」

　　守望先鋒上架一周，各大遊戲論壇中猛然冒出了一群瘋狂的屁股吹玩家，他們硬生生地將各大遊戲網站中守望先鋒的評分刷到了9.6分（比LOL還高），簡直是預定了年度遊戲的節奏，讓許多守望先鋒相關的話題都炒得火熱。

　　守望先鋒的火熱離不開超級英雄的活躍，而活躍在全美的超級英雄直到徹底搗毀霸天虎基地、捕獲紅蜘蛛之後還沒碰過守望先鋒。

　　「在這件事了結之後，我必須要包下一個網吧，定好所有人份的芝士漢堡和可樂，帶著所有人去網吧打守望先鋒。」

　　趁著閒暇時間查看守望先鋒的宣傳視頻和網站裡的好評之後，感覺手癢的托尼對史蒂夫建議道。

　　「當然。」史蒂夫也很心動，他著重看了一遍英雄技能介紹和玩法，有種這個遊戲會變成自己本命的直覺。「我得去換一台配置再好一點兒的電腦，托尼。」

　　正在兩人聊天的時候，奇異博士史蒂芬和班納博士走了過來，他們的手中拿著一遝資料，這是紅蜘蛛在神奇女俠和蝙蝠俠逼迫下、不得已透露出來的所有入侵計畫以及奇瑞塔星人當前所在座標。

　　「情況如何？」

　　「正如博士所說，星雲果然是打著利用宇宙魔方將奇瑞塔星軍隊傳送到地球上的想法，我想她目前應該已經孤身前來地球了。」班納博士把手裡的資料遞給鋼鐵俠和美國隊長，嘴角微勾，「目前我們已經掌握了奇瑞塔軍隊駐紮的座標，我想是時候吹起反攻的號角了。」

　　「班納的意思是，」奇異博士接著道，「宇宙魔方既然現在在我們手中，座標也清楚明瞭了，星雲想要通過它把奇瑞塔軍隊傳送到地球，我們也同樣可以通過宇宙魔方，將奇瑞塔星人送到其他的空間去。」

　　「……送去哪？」托尼挑眉，饒有興致地追問。

　　對宇宙魔方的原理有了初步研究的班納兩手一攤：「看運氣。」

　　……

　　…………

　　於是，在星雲離開威風凜凜、鬥志昂揚的奇瑞塔戰艦，偷偷潛伏到地球中，準備聯絡紅蜘蛛的時候，數隻駐紮在幾光年之外、擁有高端科技、承載了數百萬奇瑞塔軍隊的戰艦，就在一陣宇宙魔方創造的藍色光芒與能量的作用下，被史蒂芬和班納攜手丟出了銀河系，在宇宙望不見的深淵中炸開了幾朵五彩繽紛的煙花。

　　遍尋紅蜘蛛不到、孤苦無依的星雲：……？？？？

　　敲你媽老娘的軍隊呢？？？


第95章 突發狀況

　　在成功轉移奇瑞塔大軍之後, 整個天空艦艇內,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海嘯一般地湧了出來。無數特工與技術人員忍不住額手相慶，把手中的資料撒花一般投擲向空中，臉上洋溢著劫後餘生的慶倖與拯救世界的自豪。

　　而真正直面戰場的超級英雄們在確認奇瑞塔軍隊再也無法作妖之後，就將全部注意力投到了孤身抵達地球的星雲身上。經過商討, 默契的他們並不急著將星雲捕獲緝拿，而是打著引蛇出洞一鍋端的主意，打算暗自跟蹤星雲，看看這傢伙在地球中還有什麼可供聯繫的殘黨。

　　在設置好專門的跟蹤衛星之後, 超級英雄們乾脆兩人一組輪班, 在天空艦艇中設置好輪班時間之後, 剩下的人便聯合起來——

　　玩起了守望先鋒 。

　　托尼大手筆地搞來了不少檸檬、可樂、蘇打、雞尾酒、冰塊等, 調出了口味獨特的肥宅快樂水, 就是雙層肉餅芝士漢堡一起, 一邊吃一邊帶著耳麥連線打遊戲。

　　因為所有人都是初始帳號的緣故, 故而即便是鋼鐵俠美國隊長帶領浩克鷹眼黑寡婦打開遊戲都得從困難人機開始玩。

　　一進房間，鋼鐵俠當仁不讓秒選法雞, 原因是「我覺得艾瑞莉婭製作這個英雄的時候肯定是以我托尼.斯塔克為藍本, 妥妥的, 我不能辜負一個極度崇拜我的好姑娘的心意。」

　　「………………」娜塔莎心說要不是艾瑞莉婭、哈利和彼得在紅蜘蛛基地搗毀的時候就離開了天空艦艇回公司\\學校繼續忙自己的事業\\學業去了，她聽見鋼鐵俠的這番話絕對會炸毛的，絕對會的。

　　史蒂夫摸了摸頭, 下意識地選擇了士兵76, 溫和地笑了笑：是巧合嗎？艾瑞莉婭那孩子……設置英雄背景的時候總會戳一戳他的心窩子。

　　看見突擊英雄已經被選, 老好人班納博士想了想，拿了溫斯頓。

　　鷹眼見狀，立刻秒選了半藏，然後用QAQ的表情可憐巴巴地望著娜塔莎：「小娜……」知道你很想要黑寡婦，但是我們這個隊伍可就缺支援英雄了呀QAQ

　　娜塔莎：「………………」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超級英雄們（複數）。

　　只見性感火辣的紅發女郎眉頭輕輕一挑，聲音溫柔又甜膩：「那好吧，既然你們都搶先一步選好了位置，我補位支援英雄也是應該的，就天使吧。」

　　「天使？」猶自不懂女人心海底針這條至理名言的托尼嘴角一勾，忍不住對著娜塔莎嘴上花花：「天使自然是可以的，這場有我的法老之鷹在，你可以和我一直比.翼.雙.飛。」

　　而非常清楚娜塔莎脾氣的鷹眼臉上的笑容一僵：「其實我也可以去補位……」

　　「不不不，」娜塔莎微笑，「時間不多了，就這樣吧，我會在你們的後方好.好.守.護.的。」

　　汗毛倒豎的鷹眼：………………

　　小娜，我錯了_(:з」∠)_

　　*

　　正在開黑組熱鬧無比地展開第一場困難人機的時候，輪班的蝙蝠俠和史蒂芬正坐在監控室內，觀察著螢幕中星雲的動向。

　　滅霸的乾女兒、赫赫有名的星際海盜星雲身高足有一米八多（比托尼還高），力氣極大，全身上下的肌肉組織都彰顯著和人類截然不同的力量，從監控室中觀測的結果來看，星雲似乎還非常善於格鬥，擁有和魔形女類似的變形能力。

　　比如說現在，本來一身怪異藍色皮膚、極為引人注目的星雲就變形成了一個身材高挑的金髮女郎，裹著厚厚的寶藍色風衣，身姿嫋嫋地走在紐約的街頭，不急不緩地朝著某個方向走去，然後沿著街道，將腳步停在了艾睿遊戲公司的大門前。

　　而與此同時，在看見某個急急忙忙地從公司跑出來的金髮熊孩子的時候，史蒂芬和蝙蝠俠的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嘖。」

　　史蒂芬身後的紅色披風像是有意識一般，衣角翻飛，像是急急忙忙的小孩一樣拉住史蒂芬就要用懸戒開啟空間門，被臉色難看的蝙蝠俠一把按住：「再等等，再觀察一下。」

　　在沒有任何人脈和資料的情況下，他很難相信星雲就這樣查到了被神盾局和蝙蝠洞、X學院三重封鎖的艾瑞莉婭的資料，況且在這種時候，找艾瑞莉婭的麻煩也絕對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果然，星雲看也沒看艾瑞莉婭，有些嫌棄地避讓開這個生龍活虎的金髮姑娘，朝著艾睿遊戲公司內走了進去。

　　見狀，螢幕的這一邊，原本都站起來的史蒂芬又坐了下去，隨手拿起身邊的肥宅快樂水喝了一口。

　　螢幕裡，仗著冷厲的外貌與強硬的性格，星雲直接對前臺理所應當地撂下話來：「我找你們公司的洛基有事，讓他出來見我。」

　　前臺的小姑娘不由得八卦地看了一眼這名外表美豔、言辭毫不客氣的女士，立馬聯繫了客服部，將忙得焦頭爛額的組長洛基推了出來。

　　神色難看、非常不耐煩的洛基同學慢吞吞地踱了出來，在看見抱著雙手依靠在側面牆壁上的星雲的瞬間，臉色霎時間變得有點兒發綠。

　　「是你？」

　　特麼的滅霸的女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好久不見，二王子。」

　　星雲嘴角微勾，下巴微抬示意對方老老實實地跟著自己出去談。

　　螢幕外，蝙蝠俠望向了史蒂芬：「二王子？」

　　「九界內阿斯加德的二王子，據說是和兄長一起被流放到了地球，阿薩神族的王后弗麗嘉特地向我打了招呼，大王子雷神已經被封印了神力，二王子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神奇女俠不是接過他的撫養權了？」史蒂芬一聳肩，順理成章地把皮球提到了戴安娜那裡。

　　當著史蒂芬的面，蝙蝠俠再度沉默了下來，他暗自拿出了通訊器，將這些消息傳達給了神奇女俠。

　　公司內，洛基雖然很想同樣傲慢地回復星雲「滾開，你一個滅霸領養的女海盜有什麼資格在阿斯加德的王面前叫囂？」，但是鑒於自己的魔法被神奇女俠封印的緣故，自知絕對打不過星雲這個女暴力狂的洛基只是乖順地笑了笑，一臉人畜無害地隨著星雲走出了公司。

　　「我知道，你一直在我的父親的面前做臣服姿態，是希望父親能夠幫助你坐穩阿斯加德之王的位置，順便將你那個雷神的兄長驅逐暗害，讓他再也妨礙不了你的大業，對嗎？」

　　等到了僻靜的角落，星雲扭過頭，似笑非笑地望著狡猾無比的洛基，「我作為父親的女兒，身後坐擁數百萬奇瑞塔大軍，自然可以幫助你完成這個小小的心願……」

　　「……當然，前提是你願意為我完成一個小小的要求。」

　　*

　　另一邊，眾人不顧冷汗津津的鷹眼的阻止，開始了第一把人機困難模式。

　　不得不說，畢竟是開黑老隊友，行動起來就是無比地默契。

　　正如鋼鐵俠所說，法老之鷹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英雄，他肆無忌憚地仗著靈巧的走位和範圍性的巨大火力肆無忌憚地展開攻擊，因為對於遊戲內設置的推進器控制方法了然於心、輕車熟路的緣故，托尼第一次玩法雞就可以完美地在空中停留不短的時間，而不是許多新手玩家一樣飛起來然後掉到敵方包圍圈裡怒送一血。

　　鷹眼則不愧為自己神射手的名號，相比之下，不靠譜的彼得少年的半藏和鷹眼手下操縱的半藏之間差了五個艾瑞莉婭的源氏，他在不怎麼熟悉的地圖中，愣是能在第一時間憑藉著狙擊手的敏感找到最佳的狙擊點，吭哧吭哧爬上去潛伏起來，硬是憑藉著自己的手感打出了和敵方電腦AI差不多的爆頭率。

　　根據班納博士自己的視角來看，溫斯頓這個英雄不管是攻擊模式還是輸出模式都和浩克有著微妙的雷同感，尤其是開大招把人砸飛的時候，那股子咆哮的架勢簡直和曾經見過的錄影裡的浩克一模一樣，讓他在操縱這個英雄的時候，總有一種微妙的不爽感。所幸溫斯頓實在太過強力，推進能力異常強大，為團隊做出了巨大貢獻，班納博士也就沒有那麼在意了。

　　至於美國隊長……史蒂夫能說，這遊戲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嗎？不管是任務模式還是隊友合作與功能分配，從二口戰裡爬出來的老兵簡直不要太熟悉好嘛？！拿著本身就非常強力、能奶能輸出的士兵76，史蒂夫幾乎是立刻就成為了隊伍中的指揮者，仗著豐富的作戰經驗靈活地調動著每個隊員，輕而易舉地拿下了首個據點。

　　不過要說最忙碌的，肯定是玩著天使的娜塔莎無誤了。

　　「娜塔莎，可以麻煩你幫我加一下攻擊嗎？」

　　「嘿娜塔莎，我要起飛了和我雙X飛嗎？」

　　「娜塔莎，去奶一口殘血的班納！」

　　「小娜……那個我能不能要求加一下攻擊……」

　　面對隊員們的要求，脾氣似乎異常柔和的娜塔莎一一應了，她一邊躲避著人機的爆頭，一邊操縱著天使像戰場上的南丁格爾一樣幫助著殘血的隊友，在炮火橫飛的地圖裡飛上飛下的。

　　即便是困難人機都擋不住神一樣的隊友，幾個人很快就推著車順順利利地朝著終點開去。

　　放鬆警惕的眾人萬萬想不到，由星期五友情製作的電腦AI在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之後，竟然像是有思想一般學會了人類玩家埋伏偷襲的辦法，在距離終點不遠的地方，狠狠地對複聯眾人來了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幾乎是在瞬間，沒地可蹲的半藏、沒處可飛的法雞就因為對方的麥克雷偷襲而率先倒地，緊接著，士兵76和站在最前方抗傷害的溫斯頓在沒有天使支援的情況下也倒了下來。

　　眼看著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急了眼的史蒂夫連忙呼叫娜塔莎：「天使快大招拉起來，不用管我和半藏，能把溫斯頓和法雞拉起來就行！」

　　托尼也開始嚎：「娜塔莎！娜塔莎！快把我拉起來我大招已經好了！」

　　「小娜QAQ！！」

　　「娜塔莎……時間不多了，我們快輸了_(:з」∠)_」

　　「天使？天使？娜塔莎你怎麼不動了？」

　　「黑寡婦？？」

　　面對幾乎急紅了眼的眾人，娜塔莎微微一笑，聲音依舊溫柔：「抱歉，我的大招還在冷卻，誒，我只是個無足輕重的支援英雄，只能給諸位加加血、加加攻擊什麼的，誒，我怎麼能打得過對面的麥克雷和源氏呢，你們說是吧？」

　　如一盆涼水兜頭蓋臉潑過來的眾人：……………………………………………

　　對不起，我們錯了，下回絕對不秒位置了_(:з」∠)_

　　「小娜……QAQ」

　　坐在娜塔莎身邊的鷹眼委屈巴巴，「整個神盾局都知道我的艾利遊戲帳號，我真的不能讓他們看見我把守望先鋒連人機都打不過啊啊啊啊……！」

　　對不起，我錯了啊嚶嚶嚶，下次我去選個輔助好不好_(:з」∠)_

　　「哦，poor boy。」

　　娜塔莎無比憐憫地摸了一下鷹眼的臉。

　　「可是我的大招真的在冷卻，」她慢吞吞地，極為無辜地表示，「因為剛剛斯塔克一直在天上浪來浪去非要和我雙X飛結果被打死了，不得已把大招復活用掉了呢。」

　　嘴賤惹事的托尼：………………

　　對不起，我錯了，下回絕對不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了，女士_(:з」∠)_

　　見眾人恍如被十萬噸鳥屎砸中，眼看著就要輸掉比賽的時候，娜塔莎笑吟吟地望了一眼臉如菜色的隊友，這才切換了小手槍，開始了自己百發百中，比神射手還神射手的一打五打法。

　　只見娜塔莎的天使靈活地走位下，對上敵方五個AI絲毫不亂，幾乎是一槍一個正中爆頭，把他們送回了家，瞬間就將戰局拉了回來，甚至開啟了比賽延時模式，像女王一般踩著對手的屍體，一步一步踏上了緩緩前進的車。

　　在完成了這一切神級操作之後，娜塔莎面對著異常安靜乖巧排排坐的隊友，溫柔一笑：「誒，學醫是拯救不了豬隊友的，你們覺得呢？」

　　鴉雀無聲的眾人：……………………

　　全場最佳：切了小手口槍的天使。

　　下一把困難人機中，面對著異常安靜和諧的隊伍，娜塔莎毫不猶豫地秒選了天使，然後在開局之後，完全不給眾人機會，一把小手口槍使得虎虎生風，完全不需要隊友，一個人就把對手五個全都幹掉了。

　　娜塔莎：什麼？加血加攻擊？天使難道不是主力突擊英雄嗎？

　　默默蜷縮在士兵76生物立場裡回血的四個大男人：「……………………」

　　托尼沉默了良久，突然一巴掌按住美隊的肩膀：

　　「就決定是你了，士兵76！從此你就是我們隊裡的御用奶媽了！」

　　面對美隊茫然無辜的俊臉，鋼鐵俠義正言辭地表示：

　　「你胸大！你來奶！」


第96章 雷神再臨（一更）

　　「……當然, 前提是你願意為我完成一個小小的要求。」

　　星雲剛剛說完這句話，洛基就知道星雲這女人是在誆他。

　　如果真的是滅霸的命令, 星雲這種恨不得在滅霸面前搶獨功的人怎麼可能來找自己？如果身後真的是站著奇瑞塔人的軍隊，何必還要尋求自己的幫忙呢。

　　見星雲臉色嚴肅、態度高傲地站在自己面前扯謊，「銀舌頭」邪神心裡鄙夷暗罵，外表裝得不動聲色，輕笑一聲：「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

　　星雲聞言, 嘴角一勾,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為了深藍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洛基：

　　「我要你替我拿到宇宙魔方。」

　　「可以。」

　　洛基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在星雲心中一喜的時候，緊接著道, 「把心靈寶石交給我, 三天之內, 我保證把宇宙魔方送到你面前。」

　　星雲：「……………………」

　　特麼的這個該死的阿斯加德人是不是故意的？？

　　「你這是在做夢！」沒辦法說明那顆心靈寶石還在氪星人的脖子上掛著，星雲怒氣衝衝地掩飾道, 「心靈寶石正在父親的手中，你敢去父親面前這樣誇口嗎？！」

　　……你還別說, 洛基還真敢。

　　幾句話就從星雲嘴裡套出了她兩手空空——沒寶石、沒軍隊、沒能力、還想誆自己的真實情況，洛基心裡冷笑一聲, 表面上卻依舊裝出一副無奈沉痛的樣子：「誒……既然如此, 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要知道, 現在的我因為被天堂島的亞馬遜人封印了神力, 如果想要我恢復神力, 為你取來宇宙魔方，除非是借用心靈寶石的力量，或者……」

　　洛基頓了頓，神情莫名地接著道：

　　「幫我殺了那個亞馬遜人。」

　　監控室內，將一切收入眼底的蝙蝠俠面無表情，史蒂芬臉色微變，兩個人都直直地盯著螢幕，假裝沒有看見剛剛結束遊戲，回到監控室替班的神奇女俠戴安娜。

　　在略顯昏暗的監控室內，數個監控顯示幕發出慘白的光芒，照在戴安娜的臉上，讓她如同雕塑一般的五官一半隱在暗處，一半被光照亮。

　　她靜靜地盯著螢幕上的洛基，在洛基說出『殺掉自己』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慍怒的情緒，等到星雲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咬牙切齒地答應洛基，前往自己在紐約的公寓打算暗殺「自己」的時候，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掙扎著思考了一下，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某個電話。

　　*

　　另一邊，在和星雲面對面撞了正著，又擦肩而過之後，艾瑞莉婭表面裝得不動聲色，剛走到對面的街上的便利店就趕快給托尼.斯塔克打電話。

　　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人接電話。

　　（此刻的托尼：娜塔莎！娜塔莎！拉我起來我還能放大！！）

　　艾瑞莉婭心急如焚，在腦內對賈維斯焦急地念：「你家先生怎麼不接電話啊！？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和他說啊啊！！」

　　「先生和復仇者聯盟的隊友正在開黑打守望先鋒，」賈維斯溫和地回答，「因為帶了耳麥的緣故，所以很難察覺到手機的震動，鑒於設備問題，我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下聯繫到先生。」

　　在沒有設備支援的情況下，沒有實體的賈維斯並沒有辦法及時地提醒托尼。

　　幾乎是一個瞬間，艾瑞莉婭的腦子裡，突然就閃過了拉普雷星人的軀殼製造技術的問題。

　　她在腦內將這件事情放入了虛擬備忘錄小本本裡，想了想，又撥通了科爾森的電話。

　　早在紐約市郊，科爾森就把自己的聯絡方式交給了艾瑞莉婭，言明只要是有什麼特殊情況或者為難的事情都可以聯繫他。

　　因為對方神盾局特工的身份與和善的性格，艾瑞莉婭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他，等電話撥通之後，艾瑞莉婭焦急無比地對著電話一頓劈裡啪啦：

　　「科爾森先生，我想我應該是看見了這起入侵事件的主要敵人——星雲了，她走進了艾睿遊戲公司……什麼？是的，我確定是她，她使用了某種變形的手段，但是瞞不過我……我也不清楚她進公司做什——我擦她帶著我們公司的客服部的帥哥經理跑走了！？她是要去搞公關嗎？？」

　　科爾森：「………………」

　　在艾瑞莉婭的視線裡出現星雲的那個瞬間，她的第一視角裡一時間內就瞬間彈出了無數個彈窗，整個藍色光線網格都差點兒被星雲給染成了刺目的紅色，表明此人極度地危險，向艾瑞莉婭發出警告。

　　艾瑞莉婭：…………

　　她粗略地看了一眼這個星雲的彈窗……恩，好的，武力值強大、奉滅霸的命令掃蕩過很多星球的兇殘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她掐著自己的掌心，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等走到街對面之後，果斷就開始搬救兵了。

　　「勃朗特小姐，你確定星雲不是來找你的嗎？」和之前的史蒂芬一樣，科爾森接到電話的第一反應就是：星雲難道是查到了艾瑞莉婭.勃朗特的能力，希望借助她的能力和她與超級英雄的親密關係來要脅超級英雄？

　　「不是啊，她找我幹嘛。」艾瑞莉婭搖搖頭，眼睛死死地盯著慢慢走遠的星雲和洛基，急忙重申一遍，「那個星雲把我家客服經理帶走了！！！」

　　科爾森的臉色一囧，只好立刻組織人手前往艾睿遊戲公司，想了想，忍不住對艾瑞莉婭道：「勃朗特小姐，我想你還是回到天空艦艇上來吧？」

　　「啊……」

　　艾瑞莉婭就有點兒不樂意，麻蛋天空艦艇上連個外賣都不能點，她想吃鐵板魷魚和漢堡啊。

　　「我想，勃朗特小姐可能不清楚，復仇者聯盟的主要成員中，包含了二口戰英雄美國隊長。」見艾瑞莉婭表現得猶猶豫豫，科爾森也不多說什麼，慢吞吞地對艾瑞莉婭解釋，「隊長的身份到現在為止還一直處於保密狀態，勃朗特小姐還是第一批瞭解到真正的美國隊長仍然存活並為了正義而奮鬥的普通人。」

　　（此刻正在打遊戲的美國隊長史蒂夫：……你們夠了，都說了我不是奶媽！！）

　　「我仔細想了想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還是回去天空艦艇吧，」聽罷科爾森的話，幾乎是秒變臉的艾瑞莉婭斬釘截鐵地回答，「正好我有要事想要和斯塔克先生報備呢，還是麻煩科爾森先生帶我過去見美……咳咳，帶我過去見斯塔克先生吧。」

　　*

　　洛基帶著臉色難看的星雲徑直來到了戴安娜的公寓附近，剛要對星雲解釋什麼，自己的手機就率先響了起來。

　　在發現是戴安娜打過來的電話時，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看了星雲一眼，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才接通了電話。

　　「洛基，這裡是戴安娜。」

　　電話那一邊，戴安娜沒等洛基說些什麼，就一副非常疲倦的樣子對洛基道：「忘記和你說了，這幾天因為巴黎那邊出了點事，我這幾天都不會回家了。」

　　洛基：………………

　　他領著星雲過來，當然沒有自作聰明地報著什麼『借刀殺人弄死戴安娜』的想法，而是想借著地球的大敵星雲，向戴安娜表現出自己大義滅親、正義凜然的一面，從而讓她自動地解除自己身上的神力封印。

　　……一來，洛基到現在都沒搞明白戴安娜用在他身上的封印法術到底是什麼，萬一殺死了戴安娜，反倒沒人能解開自己的封印那就糟糕透頂了，二來，戴安娜是母后弗麗嘉的友人，如果弗麗嘉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對自己失望的，他雖然恨父王不公正的待遇，但是對於一直疼愛自己的母后，他還真是沒法看見她的眼淚。三來，恩……奇瑞塔人如果攻佔了地球，特麼的他還上哪去玩LOL！（仙宮二公主表示自己絕對不是為了一個垃圾遊戲才這樣幹的！）

　　只要把星雲帶到戴安娜的面前然後再臨時反水……豈不是同樣能達到恢復神力、回到仙宮的目的？

　　至於星雲所說的什麼奇瑞塔大軍幫助自己攻佔仙宮奪得王位……洛基想起來就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只要他的能力恢復，阿斯加德和九界的王之寶座他自己就可以奪來，奇瑞塔軍隊又算的了什麼？靠奇瑞塔軍隊，靠犧牲阿斯加德的和平得來的王位，他洛基才不稀罕！

　　把這一切想明白，安排妥帖之後，帶著單純好騙的星雲前來戴安娜公寓的反水王洛基萬萬沒想到，戴安娜……她跑了！！

　　麻蛋！戴安娜你老實交代，特麼是不是老早就知道星雲的事情了才故意這樣幹的？？？

　　「你去巴黎了？」眼看著星雲不耐煩地就要炸，洛基眉頭就皺起，抬手示意對方安靜一點，「大概多久能夠回來？」

　　「大概一周吧。」電話這一邊，戴安娜看著監控螢幕裡西裝革履的洛基，只覺得心裡發冷，她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強撐著補充道，「你不用擔心，這幾天簡到了紐約參加學術研討會議，索爾陪同她一道過來，也許會借住在公寓裡，你們兄弟倆又要住在一起了，開不開心？」

　　洛基：………………

　　他的臉，瞬間就綠了。

　　「等、等等——你是說索爾在公寓裡——？？」

　　「啪嗒。」

　　戴安娜直接掛了電話。

　　把手機順道關機之後，她盯著監控室內的螢幕，心中悵然。

　　好歹是養了一年多的熊孩子，她怎麼都不想把這個有點兒熊、心眼多的洛基和想要謀殺自己、暗暗與滅霸合作想要籌謀王位的壞人聯繫起來。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洛基，除了陷害索爾之外，什麼壞事兒都還沒來得及做，在被戴安娜封印了神力、丟到艾睿遊戲公司上班之後，整個人就開朗了不少。

　　「先不要動他。」

　　一個電話打給了索爾，讓他來公寓一趟，戴安娜按住了蝙蝠俠和奇異博士，語氣沉重而微妙：「我還是……相信他的。」

　　「那孩子不是壞人，我知道。」她看著螢幕中臉色發綠的洛基，「如果他真的學壞了，我會親手……把他幹掉！」

　　……

　　「弟弟——！弟弟——！」

　　就在洛基還在震驚戴安娜竟然敢掛自己的電話時，公寓窗戶裡突然探出了一個熟悉的腦袋。

　　「真是好久不見啊弟弟！我就要和簡一起來紐約了，以後就能時常見面了，你開不開心啊？」

　　把長髮剪短了的索爾一邊對著親親弟弟揮手大喊，一邊興高采烈地朝著樓下跑來，遠遠地朝著洛基的方向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張開了雙臂，眼看著就要給洛基一個熊抱。

　　一直沉默不語的星雲突然上前一步，運起全身最大的力氣對著即將跑到的索爾的要害就是一個飛腿。

　　隨著她的動作，原本還為正常人類外表的星雲此刻再度恢復了她原本的外表，身著緊身皮質戰甲，藍色皮膚、全身被滅霸刻意改造過的女戰士擁有極大的力道和兇殘的身手，她幾乎是瞬間就將失去神力的索爾踹飛了出去，整個人如同獵豹一般氣勢洶洶地撲向了索爾，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利刃泛著幽幽的藍光…………

　　「不————！！！」

　　洛基目呲欲裂，他渾身僵硬，下意識的怒吼出聲，「放開他——！！」

　　洛基的話音未落，星雲一腳踩在掙扎著的索爾的胸膛，利刃將將停在索爾眼睛之上幾釐米的位置。

　　索爾悶哼一聲，驚疑不定地瞪著星雲和洛基，嘴角有血絲淌了出來。

　　「弟弟……？」

　　「你竟然欺騙我！洛基！！」

　　星雲快要氣炸了，在看見阿斯加德的大王子索爾對洛基的態度之後，立馬意識到自己被騙的她簡直怒火沖天，「我要讓你付出代價！！我要讓整個阿斯加德付出代價！！」

　　「……你在妄想些什麼？」

　　洛基背後的冷汗把襯衫都打濕了，他佯作面無表情，毫不在意的樣子望向星雲：「我欺騙你？——你把我針對索爾佈置的計畫全都毀了，現在還和我大言不慚地說，是我欺騙了你？」

　　「你怎麼敢——」星雲咬牙切齒，「你不是說要殺了你的哥哥，取得阿斯加德的王位嗎？為什麼你的哥哥會出現在這裡？！」

　　「你還不明白嗎？！」洛基眼睛都不敢眨地盯著星雲那把一看就是猝了毒的匕首，冷笑著將自己麻痹索爾、陷害索爾，籌謀王位等等的陰謀當著索爾的面全都託盤而出，在索爾不可置信、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兒中，他冷嗤著望向星雲：

　　「我本來是想，將索爾徹底困在中庭，和那個人類女人談著莫名其妙的戀愛，再也不要回到阿斯加德——他若是死去，奧丁自然有辦法從冥界把他的靈魂找回來，我何必要做無用功？讓索爾去死這件事情太不划算了，比起這個，我更關心的是自己的神力和阿斯加德的王位。」

　　洛基一邊說，一邊用嘲諷不屑的眼神望向索爾：「失去了神力的雷神，失去了妙爾尼爾的索爾，和普通的中庭人有什麼不同？他弱小得不夠我一指頭捏死的，他的死活又有什麼重要的？快讓他滾吧，省的他死了，奧丁還要追查到冥界去，萬一查到我身上呢？」

　　「…………你是這樣想的？」

　　見星雲的動作停滯下來，洛基心中一喜，他再接再厲地勸說起星雲：「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戴安娜，解除我身上的封印，我會為你取來宇宙魔方……」

　　「不是亞馬遜人麼，怎麼，就變成戴安娜了？」

　　星雲突然突兀無比地打斷了洛基，她收回懸在索爾眼睛上方的利刃，一腳踩著索爾的胸口，緩緩站了起來，神色晦暗模辯。

　　「……那是因為——」

　　「我星雲動手要了索爾的命，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她冷笑一聲，「說了這麼多拐彎抹角的話，洛基，你這個無恥的騙子！！」

　　說話之間，氣到極致的星雲朝著臉色難看的洛基舉起手中的匕首，朝著洛基心口的方向用力投擲了過去。

　　——！！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眼見躲閃不及的洛基就要糟糕，戴安娜急忙通過史蒂芬製造出的空間門跳了過去，順手投擲出了自己的盾牌，想要擋在洛基的身前。

　　一個雄厚而沙啞的男聲帶著無盡的暴怒和雷霆萬鈞的氣勢一字一頓地開口：

　　「不、許、傷、害、我、弟、弟————！！！」

　　一陣奪目耀眼的藍光從半躺在地上、掙扎著的索爾的眼中激射而出————

　　*

　　艾瑞莉婭興沖沖地跟在科爾森的身後，再度踏上了天空艦艇。

　　她好奇地跟著特工們，帶著對美國隊長的崇拜和空白的簽名板進入了超級英雄們所盤踞的娛樂室，心中暗暗盤算著一會兒見到美國隊長的話，應該如何與對方搭腔。

　　……啊，美隊你好，我是艾瑞莉婭.勃朗特，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不行不行，太直白了，搞得我就是為了個簽名而來的一樣。

　　……美國隊長你好，叫我艾瑞莉婭就好，請問你吃了嗎？

　　呸！艾瑞莉婭你是腦子進水了嗎？美國隊長在忙著對敵的時候都是不吃飯的！（漫畫裡誇張的）

　　……嗨！美隊，請問你解凍了以後感覺怎麼樣？身體還好嗎？入秋了手腳冰涼嗎？我給你買條秋褲唄？

　　簡直是找死的節奏。

　　艾瑞莉婭左思右想，想開場白想得滿頭大汗，就見科爾森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溫和道：「勃朗特小姐，我們已經到了，美國隊長就在那邊……對，打遊戲排排坐右邊第一個。」

　　艾瑞莉婭……艾瑞莉婭滿懷期待地朝著那邊望了過去…………

　　望了過去………………

　　望了，過去。

　　請假的畫師史蒂夫.羅傑斯。

　　請假的策劃娜塔莉。

　　啊，人生啊就像一盒比比多味豆，你絕對猜不到下一顆到底是什麼味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就好像正在迎合僵硬的艾瑞莉婭此時簡直是晴天霹靂一般的心情一樣，原本晴朗的天空中，突然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了起來。

　　隨著一陣陣雷聲轟隆隆轟隆隆地響起，重新穿上了雷神戰甲的索爾威風凜凜地飛騰在紐約的半空中，不知道何時再度出現在手中的妙爾尼爾直指狼狽的星雲：

　　「吾為雷神，你要為打傷我的弟弟付出代價，滅霸的手下！！！」


第97章 我的英雄（二更）

　　紐約這兩個月來都非常熱鬧。

　　前有超級英雄大戰巨大機器人, 後有錘子神當街毆打藍皮女妖精（星雲：…………）

　　在怒氣值滿槽的情況下，索爾揮舞著錘子，絲毫不顧及對方女性的身份, 把星雲痛毆了一頓。

　　戴安娜的盾牌及時打開了致命的匕首，救了洛基一命, 倒在地上灰頭土臉的二王子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戴安娜, 餘光裡瞥見那扇泛著金色火花的空間門中陸續跳出來的黑袍男人和奇異博士, 忽略掉心底隱約的失落, 眼瞼低垂了下去。

　　……能夠這麼及時的趕來, 又有空間門的存在，自己的話自然是被洩露出去了。

　　怪不得戴安娜會突兀地打電話說明，怪不得索爾會出現在這裡, 怪不得星雲一路怪異的舉止都沒有人打量……

　　索爾也什麼都知道了。

　　一股沒由來的怒火和惱恨湧上心頭，叫心高氣傲的洛基忍不住暗暗握緊拳頭。

　　這沒有什麼好惱怒的, 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

　　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狡詐、陰險、善用詭計的邪神啊, 既然如此, 和索爾、和戴安娜又有什麼好解釋的？

　　神盾局的特工們迅速趕來，驅散了看熱鬧、指指點點的民眾、驅散了車流和普通員警、驅散了同樣趕來分杯羹的第七區特工（…………）。

　　「你還好嗎？洛基。」

　　就在阿斯加德二王子還在沉思的時候, 戴安娜收起盾牌, 不徐不疾地輕輕走了過來，語氣溫和地詢問道。

　　她像是從未聽見洛基和星雲的計畫一樣，態度和往常一樣詢問洛基, 「幸好我們發現得早, 從巴黎迅速趕了回來。」

　　洛基沉默不語。

　　戴安娜頓了頓, 十分抱歉愧疚地說道：「對於將你神力封印、而導致你差點陷入險境的事情，我感到非常、非常的抱歉。老實說，我也是第一次……呃，第一次學著與小輩相處，你是弗麗嘉的孩子，也像是我的子侄一樣，請相信我，我和你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和索爾。」

　　這樣說著，戴安娜猶豫了一下，伸手在洛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一股屬於戴安娜的金色神力迅速流入了洛基的身體內，霸道而迅速地解開了洛基身體內的神力封印。

　　在發現自己身體內終於衝破封印、重新回來的神力之後，洛基的動作一僵，默默地扭過頭去。

　　另一邊，複聯、正聯的幾大巨頭齊齊前往，一起按住了索爾，從錘子下拖出了瀕臨昏迷、重傷的星雲。

　　「聽著，星雲還有用。」

　　同樣升空的史蒂芬阻止了憤怒的雷神，「我想，身為阿斯加德的繼承人，你也不想讓惹火滅霸，遷怒地球吧？」

　　「……」聽見這句話之後，憤怒不已的索爾這才冷靜了下來，他握著失而復得的妙爾尼爾，在原地重重地喘息了幾下，才放開了星雲。

　　在地球歷練了接近一年半的時間，現在的索爾早已經不是當初桀驁任性、做事不顧後果的雷神了，他望了一眼圍攏過來的超級英雄和神盾局特工，這才收回錘子，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顧不了上前一步做著自我介紹的科爾森，索爾逕自撥開特工們，朝著洛基的方向走了過去，向著神色彆扭、假裝沒有看見兄長的弟弟伸出了手，臉上帶著和戴安娜相仿的笑容，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對洛基說：

　　「弟弟，我們回家。」

　　*

　　阿斯加德兄弟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彩虹色的光芒之中，坑慘了那些通過不同管道紛紛趕來的超級英雄們。

　　眾目睽睽之下，除了班納博士和永遠隱藏在暗處的鷹眼之外，諸如十分顯眼的美國隊長、黑寡婦、蝙蝠俠、神奇女俠、閃電俠等超級英雄紛紛被民眾們和記者們的閃光燈捕捉了個徹底。

　　儘管絕大部分超級英雄們都有意識地蒙了面，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但是這種靜態拍攝下的超級英雄們及其身份猜測，還是讓民眾們完完全全地炸了鍋。

　　就好像是一捧水撒進了滾燙的油鍋中一樣，幾乎處於沸騰亂炸狀態的民眾們瘋狂地將自己捕捉到的場景、拍到的照片傳到了網上，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瘋狂熱議。

　　不少好事者根據這些超級英雄們的制服和武器，將這些超級英雄的身份猜的八九不離十的。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暫且不說，蝙蝠俠那個獨具特色的貓耳朵暫且不提（布魯斯：……要我說多少遍這不是貓、耳、朵！），諸如閃電俠神奇女俠超人這樣本來就十分出名的超級英雄擱置一邊，資料不足無法確認具體能力和英雄身份的奇異博士、黑寡婦也沒什麼熱度（史蒂芬：……呵呵），最讓全美爆炸、讓支持超英的一干人等瘋狂的，就是帶著標誌性大盾，腦袋兩側一邊一個小翅膀的美國隊長了。

　　美、國、隊、長！！

　　活、的！！！

　　活的美國隊長、如假包換的美國隊長啊啊啊！！！

　　美國人對美國隊長的嚮往和尊崇，其他國家的人是很難理解的。從二戰英雄到無數的漫畫、歷史書傳頌，他就好像一杆自由、反抗、民口主的旗幟和豐碑一樣，矗立在每個人的心中，就連嘴上不饒人的托尼都不得不承認，他也是看著美隊漫畫成長起來的一代。

　　這樣一個幾代人心目中的英雄，竟然在今天，在錘子神大戰藍皮女妖精的現場出現了！！

　　自然是有很多質疑的聲音，認為此美隊非彼美隊，是該死的複聯or正聯為了出名蹭熱度搞出的山寨貨，但是很快就在二戰老兵們的聯合闢謠與官方證明下偃旗息鼓。

　　在得知了真的美國隊長還存活在世的時候，全美上下差點開起了焰火舞會狂歡party。

　　百分之八十的美國普通人表現得好像親手摸到了熊貓寶寶一樣，激動得語無倫次，在網上瘋狂表白大胸甜心和他的盾牌、小翅膀什麼的，幾乎是一夜之間，曾經火便全國的「美隊後援會」如雨後春筍一般爭先恐後地建立了起來，很快就和鋼鐵俠後援會呈現出並駕齊驅的狀態。

　　除此之外，蝙蝠俠後援會、神奇女俠後援會、超人後援會也紛紛設立起來，深受守望先鋒荼毒的玩家們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開始將守望先鋒裡的英雄們和現世裡的超級英雄們聯繫了起來。

　　很多人將之前那個守望先鋒的宣傳CG與超級英雄們聯繫了起來，將士兵76的部分與美國隊長的二戰錄影剪輯到了一塊兒，成功賺取了不少人的眼淚，許多姑娘盯著美國隊長幾十年如同一日的胸肌和大長腿，眼神迷離而陶醉地在視頻下留言：

　　「明人不說暗話，好帥，想日。」

　　「看那胸肌、看那屁股、看那大腿……雙手打字以示清白！！」

　　「你們真是太喪心病狂了！！這可是美隊，你們以為是什麼小鮮肉嗎？呵呵，像我就比較純潔了，只想問美隊你草粉嗎？」

　　「誒，一群得了妄想症的bitch真是可笑，謝謝各位對我老公的稱讚，他現在坐在我身邊怪不好意思的~」

　　「只有我覺得鋼鐵俠和美隊站在一起簡直是全美兩個最想強X的男人組合嗎……」

　　「……樓上你是不是壞掉了……」

　　「我不管、我不管！美隊你快眼熟我，我是你老婆團中的一員啊啊啊！！」

　　湊巧看見了這個視頻，又看見了這些評論的托尼：「………………」

　　呸，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這群姑娘的審美到底怎麼了，連老冰棒那種沒情趣的也能看上？

　　而此刻，絲毫不知道自己逐漸壯大的老婆團會幹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絲毫不懂得自己已經逐漸從美國隊長轉變為美國甜心的史蒂夫.羅傑斯，正在滿頭大汗地攔住表情冰冷的艾瑞莉婭，深邃的眼眸中滿懷著歉意和溫柔，想對艾瑞莉婭解釋自己隱瞞身份的原因。

　　「我很抱歉，莉婭。」

　　史蒂夫抿著嘴，「請相信我，我絕對沒有任何蓄意欺騙的想法，自打我成為畫師開始，我就從來不覺得美國隊長這個身份與我而言有什麼重要的……」

　　艾瑞莉婭面無表情，抱著手望著史蒂夫。

　　史蒂夫的表情越發凝重愧疚：「……所以，我並沒有蓄意隱瞞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改變自己的生活現狀，我希望在全新的時代裡找回全新的自我，從另一個方面實現價值，我原本以為，這個世界已經不再需要美國隊長……」

　　翻起白眼的艾瑞莉婭：……呵呵呵，我就看著你怎麼編。

　　「……意想不到的是，奇瑞塔星軍隊即將入侵地球、霸天虎們蠢蠢欲動這些消息，徹底打破了我對這個和平世界的妄想，所以我請假了……呃，是的，我請假了……」

　　艾瑞莉婭：「……哦，所以守望先鋒挺好玩哈？」

　　史蒂夫表情尷尬，他很想說自己請假真不是跑來這裡打遊戲開黑的，「我非常抱歉，莉婭，如果你生氣的話，我願意承擔所有懲罰，只要你不要再對我使用冷戰了，好嗎？」

　　正在艾瑞莉婭暗自沉思的時候，完成了收尾工作的娜塔莎姍姍來遲，她臉色慘白、形容憔悴，走近了艾瑞莉婭之後，幾乎是帶著一種楚楚可憐的腔調叫住了自家老闆：

　　「莉婭……我很抱歉，你知道的，身為特工，對於某些事情，即便是我也身不由己……」她微微垂下眼瞼，聲音沙啞而沉重，「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策劃組的工作，更是真心……喜歡你的。」

　　艾瑞莉婭冷漠的表情頓時就變了，她的臉頰有些發紅，連忙拉住娜塔莎，有些彆扭又有些歡喜地對她念叨：

　　「沒事啦、沒事啦，我知道你是有原因的，神盾局也太過分了啊！你一個這麼柔弱的女孩子要去打架嗎？要去當超級英雄打擊外星人嘛？你這段時間辛苦了吧？累了嗎？受傷了沒有啊？公司裡策劃組組長的位置永遠為你留著，不想幹特工了就回公司哦！」

　　「等這段時間忙完，我就回去了。」娜塔莎溫柔一笑，豔麗的五官顯得異常柔和，「畢竟……我請假也只請了一個月，不是嗎？」

　　「誒，不用急啦，以後你要是還有這樣的事情，記得告訴我，我幫你做後勤打掩護哦！」艾瑞莉婭也甜甜地笑了，十分體貼地對娜塔莎道。

　　被完全無視的美國隊長：……………………

　　同樣都是請假、同樣都是隱瞞身份，這個差別待遇簡直虐心_(:з」∠)_

　　在娜塔莎刻意地引導下，和她聊了幾句天就心情愉快、神經放鬆、怒氣值下降的艾瑞莉婭歎了口氣，打量了站在一邊可憐巴巴的金髮男人一眼，才語氣彆扭地叫住了史蒂夫。

　　「好啦，原諒你啦！畢竟你也是不得已的。況且，我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忙來著，如果史蒂夫你是美國隊長，有些東西就好辦很多了。」

　　「……怎麼呢？」美隊滿臉疑惑。

　　「唔……」艾瑞莉婭想了想，就說，「斯塔克先生要我幫他製作一款乙女戀愛遊戲，我希望……能拿到[美國隊長]的版權。」

　　史蒂夫懵逼臉：「…………乙女、戀愛、遊戲？」

　　「是啦，美國隊長版權好像都在漫畫公司裡……」艾瑞莉婭抓了抓頭髮，有些困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版權都在那邊，可愁死我了……乙女遊戲《我的英雄》裡怎麼可以沒有隊長嘛！」


第98章 這就是實力

　　在多方斡旋之下, 星雲最終被史蒂芬帶走了。

　　鑒於其身份的特殊性, 史蒂芬思考了良久，才勉強用懸戒劃出了一個鏡像空間, 切斷了星雲與外界所有的聯絡之後讓她待在鏡像空間裡。

　　沒有自己的法術和懸戒, 就算是古一法師還在都沒法找到星雲所在的鏡像空間，這樣一來, 勉勉強強還能維持一下安全。

　　至此, 奇瑞塔人侵略地球一事徹底被解決，雖然大多數人為此歡欣鼓舞, 認為超級英雄拯聯合起來拯救了世界, 諸如奇異博士、蝙蝠俠等人卻依舊擔心著遠在宇宙某處、絕不會死心的滅霸。

　　為此, 正聯和複聯幾大巨頭背著神盾局, 在卡瑪泰姬見了一面, 商討了一番之後，決定保護好現存於地球的三顆宇宙原石。

　　汽車人在拿到了火種源之後，擎天柱代表全體賽博坦星人感謝了超級英雄之後，便帶著火種源回到了塞博坦星，留下了對地球文明最感興趣的爵士和情報官大黃蜂以便聯絡。

　　大黃蜂歡天喜地地變回了科邁羅跑車, 跑回了彼得少年的身邊, 與蜘蛛俠一起成為了紐約都市傳說，爵士則在仔細思考之後, 屁顛屁顛地跑到了守望先鋒等遊戲製作者艾瑞莉婭的身邊, 化身成一輛基佬紫的皮蒂亞克, 讓艾瑞莉婭正式成為了有車一族！

　　客服組的洛基因為老家哥哥結婚而辭職之後（專業收尾神盾局, 阿斯加德都說好），哈利只好再度找到獵頭公司，要求一名能夠完全接手洛基工作的客服組長，而艾瑞莉婭則回到了小別墅，在爵士的建議下，將守望先鋒內的英雄和地圖大肆修改了一番之後，上傳了宇宙網。

　　闊別宇宙網半個月，再度登陸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宇宙好友星爵在這半個月裡一口氣發了百來條私信過來，所有的郵件內翻來覆去地就是一個主題：

　　星爵：艾睿啊，咱們地球最近有什麼新歌發行嗎？給我整點兒唄！

　　「…………」艾瑞莉婭面無表情地將守望先鋒遊戲下載連結發送給了星爵，查看了一下帳戶內的德維幣之後，差點兒被裡面的金額嚇了一跳。

　　因為音游節奏大師將艾睿這個ID帶火了的緣故，零零整整地在宇宙網內發佈上的數個遊戲，同樣受到了宇宙玩家們的喜愛，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內，這些定價低、數量多的遊戲就讓艾瑞莉婭帳戶內的德維幣的數量變成了三千多萬，不少玩家在艾睿的主頁內哭著喊著威脅著要求更多的遊戲。

　　看見這筆數額巨大的德維幣之後，艾瑞莉婭的心裡總算是踏實了一些，她將新取得版權的幾首歌曲傳到節奏大師內，便關掉了宇宙網，轉而和賈維斯一同製作起了乙女遊戲《我的英雄》

　　來。

　　截止到目前，她統共拿到了鋼鐵俠、美國隊長、蜘蛛俠、奇異博士、超人、綠燈俠、閃電俠、鷹眼的授權，將這些超英的主線和支線全部都做好了，還嫌有些不夠的她又通過克拉克，聯繫上了從哥譚蝙蝠俠那裡單飛的夜翼和紅頭罩，想要拿到這兩位蝙蝠家族中低調而神秘的超級英雄的版權……如果能拿到蝙蝠俠的版權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天空艦艇上，蝙蝠俠似乎是有意無意地躲著自己——至少艾瑞莉婭來天空艦艇兩次，連見都沒有見過蝙蝠俠。

　　「我認為……蝙蝠家族的版權不是很可能，就連夜翼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形象出現在遊戲裡的，更別說紅頭罩了。」想了想紅頭罩傑森那孩子的壞脾氣，克拉克十分為難，他趁著假期，穿著老土的西裝、戴著掩飾身份的眼鏡，小心翼翼地坐著爵士來到了哥譚。

　　這座被號稱為全美罪惡之都的城市在白天看起來還是挺正常的，至少在艾瑞莉婭看來，雖然實現內有許多黃色警戒線，但是紅色的危險情況還真沒有發生。

　　（人才輩出阿卡姆&搞事能手黑幫大佬：守望先鋒真好玩，嘻嘻嘻~）

　　在帶著艾瑞莉婭進入約好的咖啡館之後，沒等多久，兩名穿著打扮氣質截然不同的年輕人相攜走進了咖啡館。

　　老父親去紐約拯救世界，兒子只好留在哥譚繼續化身義警維護治安——因為蝙蝠俠前些日子不在的緣故，迪克和傑森一直在哥譚的韋恩莊園居住，在提姆的配合下進行夜巡。

　　故而，這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憔悴。

　　沒等克拉克對兩人打招呼，臭著臉、不甘不願的傑森一抬頭，在看見艾瑞莉婭的時候，臉色一僵。

　　艾瑞莉婭：………………………

　　「好了，他們來了，艾瑞莉婭，紅頭罩的脾氣不太好……如果他不同意就算了……」克拉克無知無覺地抬起手對兩人打了個招呼，又想拍拍艾瑞莉婭，就見身邊的女孩如同一陣風一樣跳了起來呼啦呼啦地就往傑森的方向沖了過去，像一顆炮彈一樣撲向了傑森，她的臉漲得通紅，抬手就和傑森扭打成一團。

　　「混蛋托特啊啊啊啊啊我要打死你！我發誓我要打死你！！Fuck you你這個騙子！我要告訴彼得和哈利你這個騙子！」

　　面對艾瑞莉婭的尖叫怒駡，脾氣出了名暴躁的傑森全程僵著臉沉默不語，面對著金髮姑娘有些可笑的手腳並用的打法，竟然毫不還手地貼著牆站，任由她拳打腳踢，臉上露出無奈又不耐煩的表情。

　　噗，掉馬了呢蠢弟弟。

　　站在傑森身邊的迪克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揶揄地望了一眼惱火無比的傑森，在對方怒氣衝衝地瞪回來的時候，佯作無辜地扭過頭去。

　　「你別鬧了！煩死了！」

　　面對艾瑞莉婭的怒火，嘴拙的傑森終於忍不住了，粗聲粗氣地對著艾瑞莉婭罵。

　　在於艾瑞莉婭鬥嘴互噴的同時，他伸出手，有意無意地繞到艾瑞莉婭腦袋後面的位置，把咖啡館的那扇差點兒打到艾瑞莉婭後腦勺的玻璃門擋住，不動聲色地推了回去。

　　把這一切看得分明的克拉克&迪克：…………

　　布魯斯……我仿佛看見了一個假的紅頭罩QAQ

　　*

　　另一邊，哈利聯絡上了幾家靠譜又關係密切的媒體，大手筆地將乙女遊戲《我的英雄》的宣傳海報和宣傳視頻搬到了公眾的眼前。

　　在《我的英雄》宣傳主海報中，八名超級英雄男主的正面畫像讓前陣子還沉迷美國隊長的臉跟身材的迷妹們眼前一亮。

　　這八名超級英雄，除了鋼鐵俠托尼.斯塔克之外，其餘原本都為蒙面英雄，迷妹們再怎麼YY超英們的身材，看不見臉都是白瞎啊。而在遊戲宣傳海報中，通過畫技卓越的原畫師們的精心設計之後，這些取材自各個超英，卻又和原本的超英們有著截然不同外表的遊戲男主就出現了。

　　就比如，美國隊長的海報裡，在代表美國隊長的紅藍色彩之上，一個金髮碧眼、五官深邃、髮型過時的英俊男人——這個遊戲海報裡的美國隊長雖然和真正的史蒂夫發色眸色一致，但是如果是單純想要通過海報內的人臉識別找到真正的美國隊長，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鑒於這款遊戲的受眾大多為女性的緣故，艾瑞莉婭特地抽調了一批女性原畫師，在描述了一下具體的要求之後，這些女畫師們乾脆就按照著自己的夢中情人、理想男人的方向來畫了，把這些遊戲內的超級英雄畫得豐神俊朗、秀色可餐，讓許多原本不怎麼關注艾睿遊戲，只專注暖暖一萬年的女玩家們在看見了這些海報的時候，頓時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粉紅色少女心。

　　也因為這些海報內的超級英雄們畫得實在太過英俊的緣故，張貼這些海報的商場、電梯、宣傳欄的負責人們時不時就會收到徹底淪陷在海報顏值裡的迷妹們高價購買海報的要求：

　　「美隊/鋼鐵俠/鷹眼/超人的海報你們賣不賣啊？賣不賣啊？什麼？非賣品？我出一百刀可以嗎？不夠嗎？五百刀！一千刀！兩千刀！」

　　負責人擦汗：…………姑娘們你們哪來這麼多零花錢追星啊？雖然我也很想掙這筆外快，但是艾睿遊戲公司摳得要死，每個地區就給了這幾張海報啊，賣了就沒了！！

　　在堅決不對外出售的情況下，幾乎是所有張貼在公眾場合的超級英雄的海報上都留下了無數個鮮紅的唇印，尤其是美國隊長的海報和超人的海報，可憐的史蒂夫和克拉克的臉上都被親得看不清表情了——更別說還有買不到就趁夜深的時候偷偷摸摸偷海報的人了。

　　對此，傳統的史蒂夫和略顯羞澀的班納簡直覺得匪夷所思、荒謬無比：「不過只是一張遊戲海報而已，上面繪製的人物也並非真人，為什麼會有女性去親……呃，親海報，還有趁人不注意去偷海報？？？」

　　——因為顏值即是正義！！更何況這些高顏值的帥哥們還是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呢！！？已經徹底被超英們迷得神魂顛倒的迷妹們振振有詞，她們一邊吹爆海報內超英們的顏值，一邊忙不迭地瘋狂致電艾睿遊戲公司：

　　你們公司《我的英雄》啥時候出啊？什麼？要先內測？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可以等！不過在等的時候你們公司開個超英等身立牌、等身抱枕的周邊售賣唄？不是我們吹，只要你們敢開周邊售賣，我、我們就能買到地老天荒啊啊啊啊啊！！！

　　哈利：………………

　　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這些在電話裡都會尖叫的小姐姐們。

　　我們艾睿可是正經遊戲公司，什麼等身立牌、什麼等身抱枕……不約、我們不約。

　　因為艾瑞莉婭那邊還沒有具體做好紅頭罩、夜翼、蝙蝠俠等超英的工作，哈利只好先將遊戲以內測的形式進行發售，在忙著內測帳號預定和發放的同時，鑒於原畫師美隊和策劃黑寡婦對於這款遊戲的傾力貢獻，哈利討好地將這款即將內測的遊戲（單機版）分別發送了複聯和正聯各一份。

　　而對於這種乙女戀愛遊戲，即便是授予了自己的超英形象版權的男士們都沒有半點兒興趣，更別提本來就只想要所有人都忽略掉自己的班納博士、海王亞瑟等了，比起這種乙女遊戲，不管是正聯還是複聯的男士們都更為青睞守望先鋒——槍戰遊戲才是男人的浪漫好嘛！

　　所以大家都只是客氣地謝過了哈利，就把《我的英雄》擱置到一邊了。

　　等到大家打完一局守望先鋒之後，托尼才注意到那款乙女遊戲，因為是艾睿遊戲出品的關係，哈利一傳過來，賈維斯就已經積極地把《我的英雄》下載到了托尼的手機中。

　　「先生，艾瑞莉婭小姐在製作這款遊戲的時候非常用心，我們使用了AYS遊戲的同款引擎，這款遊戲不會讓你失望的。」

　　見托尼注意到了這款遊戲，賈維斯的聲音適時響起，雖然語氣平穩，但是掩蓋不了他極度想向自家先生安利這款遊戲的心情。

　　「賈維斯，你越來越偏心艾瑞莉婭了。」

　　猛地發現自家AI竟然學會向自己安利遊戲了，托尼愣了愣，隨即酸酸地抱怨。

　　「怎麼？斯塔克你要玩這種娘兮兮的遊戲？」鷹眼一邊吃著小甜餅，一邊百無聊賴地湊了過來，「我聽艾瑞莉婭說，這不是給女孩子玩的戀愛遊戲嗎？」

　　當初艾瑞莉婭找到巴頓的時候，已經把整款遊戲的走向和風格、需要借助的形象問題全部都講解清楚了，巴頓見小姑娘態度誠懇，加上她竟然是艾睿的緣故，所以就爽快地答應了，還拿了一大筆形象代言費。

　　在艾瑞莉婭的口中，玩家通過不斷的選擇，會和超英男士的其中之一談戀愛，最終打通劇情、修成正果。這樣的遊戲明顯就是小姑娘玩的嘛，斯塔克上來湊什麼熱鬧？

　　……等等，斯塔克玩這個遊戲，特麼他和誰談戀愛都是一場杯具吧摔！

　　「沒辦法，誰叫我家蠢孩子和艾瑞莉婭玩得好呢。」面對鷹眼不知不覺變得有點兒難看僵硬的臉色，托尼反倒看得很開，他滿不在乎地點開了遊戲，揚言道：

　　「既然是賈維斯的推薦，我也不介意在螢幕上隨意地點擊一下……至於修成正果通關，我認為，由我來攻略這個遊戲中虛擬的托尼.斯塔克，將會最為完美，並且絕不會失手。」

　　圍觀的美隊&班納&鷹眼：…………斯塔克果然是自戀狂

　　無語的複聯男士們，出於好奇心和無力感，紛紛站在了托尼的身邊，想看看托尼.斯塔克是如何假扮女生，在遊戲裡攻略下虛擬的遊戲角色『托尼.斯塔克』的。

　　果不其然，在遊戲進入了托尼線二十分鐘之後，真正的托尼.斯塔克差點兒被遊戲裡那個又欠揍又花心的煩人精氣得當場喪失理智摔了手機：

　　「賈維斯！立刻給我致電艾瑞莉婭！艾睿遊戲公司策劃組是怎麼規劃的？在遊戲裡面我托尼.斯塔克怎麼會那麼討人厭！？」

　　「……好的，先生。」

　　眼見托尼發火，圍觀了全程的超英男士們互相對望了一眼，對托尼的脾氣最有發言權的史蒂夫忍不住困惑地望向氣憤不已的托尼：

　　「……托尼，你是第一次知道你自己脾氣這麼……呃，糟糕嗎？」

　　——遊戲沒毛病啊！有時候，你就是這樣討人厭啊_(:з」∠)_


第99章 實力pick

　　艾瑞莉婭又不是傻子, 在痛痛快快地把傑森毆打了一頓之後, 通過第一視角身份驗證和其餘資料，很快就聯想到了蝙蝠俠的身份。

　　……萬萬沒想到, 全美首富和第二富會輪流拯救世界。

　　想起了自己曾經在蝙蝠俠面前說的亂七八糟的話，艾瑞莉婭的臉就開始發燒，知道了蝙蝠俠的真實身份之後, 艾瑞莉婭反倒不敢再提形象版權的事情了。

　　「形象版權？」

　　本來就因為對好友隱瞞身份而有些心虛, 神經無比大條的傑森揮揮手，十分爽快的樣子：「我和迪克的隨便你用，只要別搞壞超級英雄的名聲就行。」

　　沒有話語權的迪克：………………

　　「至於蝙蝠俠……, 」傑森冷著臉, 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艾瑞莉婭的妄想, 「別想了, 古板得要命的老頭子不會同意的。」

　　克拉克就看了艾瑞莉婭一眼：你看, 我說得沒錯吧。

　　「話不要說得太滿嘛！」迪克忍不住插話，看著對著傑森都敢上手的艾瑞莉婭, 有意識地就想拉拉關係, 就算不能變成好朋友，隨時隨地借用她的名號來懟傑森也可以啊！

　　「不管怎麼樣, 我先幫你去問問他吧。」

　　言出必行的迪克這樣拍胸脯保證之後，果然在當天晚上就傳來了好消息：「布魯斯答應啦！他同意讓蝙蝠俠出現在遊戲裡啦！」

　　「真的？？」連艾瑞莉婭自己都不抱希望的事情, 沒想到迪克竟然真的辦到了, 她簡直不能更驚喜, 「韋恩先生真的願意嗎？我真是太感激你了！迪克！你真是太好了！」

　　「他答應啦……不過, 他要求蝙蝠俠以及夜翼、紅頭罩那部分的情節內容必須按照他給出的選擇和支線走……呃，莉婭啊，我盡力啦_(:з」∠)_」

　　迪克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著回答，吞吞吐吐地把布魯斯荒謬的要求說了出來：「他說遊戲其他部分的情節隨便怎麼來，但是如果要用到蝙蝠俠和羅賓們的形象的話，這部分的劇情必須按照原原本本哥譚市的劇本，按照布魯斯給出的方案來製作。」

　　為了這個事情，暴脾氣的傑森當天晚上還氣得和布魯斯大吵了一架，他固執地認為「該死的蝙蝠俠連在遊戲中都一定要如此固執且蠻橫地掌握他的人生真是豈有此理」，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與一碰上蝙蝠俠就炸毛、總愛把布魯斯往壞處想的傑森不同，艾瑞莉婭略一思考，就立刻明白了布魯斯.韋恩的用心之處。

　　他這一番煞費苦心的要求，無非就是想要保護羅賓們和蝙蝠俠的秘密身份，並最大限度地還原哥譚市的情況，讓全美能夠重新意識到「罪惡之城」的存在，讓更多的人意識到：在現在的美國，還有哥譚這樣黑暗陰鬱的城市，需要政口府官員的重視和更多的警力支持。

　　對於這樣的要求，艾瑞莉婭一邊在心中感慨，一邊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在掛斷了電話之後，她馬上致電新遊戲策劃組的女士們，決定將整個遊戲按照蝙蝠俠的要求進行一番大範圍整改。

　　也因為如此，鑒於關於哥譚市地圖的全方面更新、增加了三個哥譚市男主、增加了數百個支線這種原因，艾睿公司不得不在官網上公佈出了《我的英雄》內測時間延後的消息。

　　翹首以待、快要等得不耐煩的迷妹們：…………？？？？

　　臥槽？！！本來這個內測限定人數讓很多人玩不到就已經夠操蛋了，你TM的還要延期？？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咽氣？？恩？？辣雞艾睿你對得起我們這些忠心耿耿的粉絲們嗎？自己看看你的主頁啊！！那麼多玩家在主頁裡罵你，自己心裡沒點兒13數嗎？！

　　氣炸了的迷妹們連NIKKY出的新套裝都沒興趣去拿了，在憤怒的加持下，她們咬牙切齒地自發把錢拿出來，聯合去買了水軍對艾睿遊戲開啟了狂轟濫炸模式。

　　苦逼的哈利：………………

　　他無語地看著轉眼間就被「辣雞艾睿還我內測」「辣雞艾睿交出遊戲」這樣的水軍評論淹沒的官網主頁和自己的推特，感覺自己的冤枉程度一點兒都不比六月飄雪的竇娥輕。

　　他只好絕望地去找艾瑞莉婭，和忙忙碌碌的好友商量：「……不然，我們乾脆先把沒有蝙蝠俠的原來那個版本先對付內測？」

　　哈利想的是，反正內測和公測之間肯定是有一定差距的，像蝙蝠俠、夜翼、紅頭罩這樣單純出現在哥譚市的支線就更好處理了，無非就是多個安裝包、載入地圖的事兒，但是如果按照艾瑞莉婭追求完美的習慣來說，一直要把新的三個男主安排上內測，極端粉絲怒而掀桌壞口碑的情況就極有可能發生了。

　　雖然迷妹們集資買水軍這種操作也是非常令人窒息，但是不管是什麼作品，跳票這種事情一旦發生，首先就對艾睿公司的信譽和形象產生了不利的影響。

　　哈利畢竟年輕又意氣，這種跳票問題要是換到托尼.斯塔克身上他能肆無忌憚毫無愧疚之情地鴿別人一整年，隨便他們怎麼說斯塔克企業，但是叫哈利來說，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儘量避免的。

　　艾瑞莉婭則是一貫地固執又不聽勸：「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辦得不對，不過哈利你信我，新版本和舊版本的遊戲完全就是兩個遊戲了！我希望從內測開始，就帶給玩家最好的遊戲體驗，至於跳票的問題……恩，哈利你加油公關哦，我知道，你是最棒的！」

　　她順理成章地把鍋甩給了哈利。

　　「…………艾瑞莉婭！！我為什麼有你這種合作夥伴啊？！」

　　終於忍不住對著艾瑞莉婭咆哮出聲，哈利氣得臉都紅了，他哆哆嗦嗦地掛了電話，叫來公司裡公關部的全體人員：開會了開會了！關於跳票問題，說吧，該怎麼去道歉？？

　　好在艾瑞莉婭也沒有完全喪心病狂地讓哈利一個人去面對，在過了幾天之後，她就把全體畫師加班加點搞出來的一張蝙蝠俠的宣傳海報發給了哈利：「加油好哥們，我就只能幫你到這個份上了。」

　　在接到這張海報的時候，哈利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召集所有的公關成員，加班加點把這張海報貼到了艾睿的主頁上，並誠意十足地根據這張海報展開了一系列道歉。

　　在道歉的公開信中，哈利找了一個文筆最優秀的公關部的職員，花費了數個小時，來回修改了很多次，又經過數十個人的潤色，才搞出了這封感情豐富、理由充分、愧疚十足的道歉信，向迷妹們苦苦解釋：

　　不是艾睿遊戲故意要跳票的，實在是想從內測開始，就給大家全部的男主，給大家完整的遊戲體驗啊！

　　這封洋洋灑灑佔據了大量篇幅的道歉信在發佈之後，意外地……沒有獲得任何注意力。

　　所有憤怒的迷妹玩家們的注意力，幾乎全部都被海報裡的那個氣質冷峻霸道、面容劍眉星目、輪廓分明的男人吸引住了。她們長大了嘴，像小狗一樣傻乎乎地望著海報裡的那名黑發藍眼、比年輕的阿蘭德隆還要帥氣的蝙蝠俠，滿肚子的怒火都偃旗息鼓了。

　　——如果是要把這個帥慘了的蝙蝠俠加進去的話，就算內測往後推半年我們也樂意啊！！

　　*

　　有艾瑞莉婭和星期五在，當然不會讓跳票半年這種慘案出現在艾睿遊戲公司。

　　她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調整好了遊戲，把很多細節完善了之後，《我的英雄》這款遊戲終於宣佈正式開始內測了。

　　因為內測是限定名額的緣故，下載並進入遊戲註冊的玩家數量過多的話，系統就會停止再讓玩家進入遊戲註冊了。

　　所以，在《我的英雄》正式宣佈內測，並在准點上架艾利遊戲平臺的八分鐘之後，所有的註冊名額就被搶佔一空，無奈告罄了。

　　還沒來得及註冊的老牌粉絲玩家：……？？？？

　　辣雞艾睿你是不是提前切了？是不是提前切了？我早就知道你們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才八分鐘你的伺服器就hold不住了？說好的內測數萬人呢？？別告訴我特麼八分鐘數萬個名額就沒有了？？？

　　「…………」再度被罵慘了的哈利和艾瑞莉婭的心情簡直像是嗶了狗，特麼的本來就是八分鐘數萬名額就滿了啊，手慢怪我咯？

　　——永遠不要小看迷妹們的戰鬥力，尤其是從追星混飯圈那邊轉過來玩遊戲的大神們好吧！

　　在最後堪堪搶到兩個名額的毒藤女帕米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把其中的一個名額發送給了哈莉.奎因之後，就帶著十二分的好奇正式點開了遊戲。

　　她對於這款號稱和超英談戀愛的遊戲實在是太好奇了，況且這款遊戲裡面竟然有蝙蝠俠和羅賓，簡直是不可思議。作為一個時時刻刻總是被蝙蝠俠watching監管的反派分子，她堅強地頂著不作不死的心情和勇氣，毅然決然地決定攻克夜翼OR紅頭罩、撬蝙蝠俠家牆角試試看。

　　在點擊了開始之後，遊戲介面會自動播放出一段『玩家』女主與超英們進行互動的溫馨撩人的CG短視頻——這段短動畫，帕米拉在剛剛註冊帳號的時候就看了兩遍，每次在沒看完的時候就特麼把它跳過了。

　　……沒辦法，在短CG中，有一個蒙面蝙蝠俠滿身殺氣、全副武裝地在暗夜裡朝著「玩家」走過來的栩栩如生的場景，對蝙蝠俠始終存在心理陰影的帕米拉一看這個場景就冷汗直流、小腿肚子哆嗦，總是感覺蝙蝠俠下一秒就要走出螢幕，眼神冰冷地把她捉拿歸案了。

　　#論毒藤女此刻的心理陰影面積#

　　這一次，連開頭美國隊長的CG都沒看完，帕米拉果斷選擇了將開頭CG動畫X掉之後，正式開始了遊戲。

　　然後她就發現，這款遊戲在玩家的細節設置上非常講究。

　　在設置好姓名之後，玩家將會對遊戲中自己的「形象」進行一連串的設置：年齡、身高、長相、髮型、身材、說話方式、慣用語言、家庭環境、國籍這些都需要玩家進行詳細的設置。

　　玩家既可以把自己設置成金髮碧眼胸大腿長的白富美魅惑尤物，也可以把自己設置成棕發棕眼卷毛細腿嫩生生貧窮小蘿莉，因為這些設置可以隨意調配的緣故，「遊戲女主」的形象就會變得十分多樣和開放了。

　　帕米拉儘量按照自己的外表設置好遊戲女主之後，馬上又迎來了一個更大的設定選擇：遊戲將會通過玩家點擊按鈕的方式令系統隨機選擇出「遊戲女主」是否具有超能力、具有什麼樣的超能力。

　　……這特麼也行啊？

　　帕米拉驚奇地挑了挑眉，隨意地點擊了一下螢幕中央的那個藍色的按鈕，很快就隨機出了一個「無異能」的設置。

　　「嘖……」帕米拉不服氣地使用免費再隨機一次的機會，這回她抽出了一個「操縱植物」的超能力。

　　滿意無比的帕米拉在設置好了遊戲裡的毒藤女帕米拉之後，非常得意地選擇了哥譚市這個出生點之後，便正式開始了遊戲……

　　*

　　「聽我說，哈莉——你一定要去玩一玩《我的英雄》！」

　　在玩了一個小時之後，臉頰生暈的帕米拉忍不住在原地像興奮過頭的兔子一樣來回蹦了蹦，才高高興興地趕緊給哈莉奎茵打電話安利去了：「遊戲多出來的註冊號我發給你了！你一定要去玩！」

　　沒等哈莉奎茵反應過來，帕米拉就忍不住像個花癡一樣在電話這邊一邊說話一邊尖叫起來。

　　「你知道嗎哈莉，我在遊戲裡遇見夜翼和蝙蝠俠了，我的上帝啊，你知道蝙蝠俠的鐵漢柔情嗎？你知道帥氣小鮮肉當街背著我去看煙花的時候的心情嗎？你知道混蛋夜翼小心翼翼地把我護在身後，為了保護我對抗全世界的時候我的心情嗎？——我告訴你！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怕蝙蝠俠了！！要知道啊啊啊口嫌體正直的蝙蝠俠怎麼會那——麼——甜！！我TM這就回去哥譚了！我要半夜出門！我要去看看夜巡的夜翼和他表白啊啊啊！！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他是我的！他絕對是我的！我要嫁給他嚶嚶嚶！」

　　哈莉奎茵：………………

　　「帕米拉、帕米拉，我親愛的帕米拉，你該明白你玩的是一款遊戲，而不是和真正的夜翼談戀愛。除此之外，你也就算了，我是絕對不會去玩戀愛遊戲的……就算它是一款超英戀愛遊戲也不行，我甜蜜的布丁要是知道我背著他偷偷摸摸去和遊戲裡的蝙蝠俠談戀愛，他該會有多麼的傷心啊！」

　　……好吧雖然她承認自己也很心動，想去調戲蝙蝠俠和那個紐約的可愛小蜘蛛，但是這是不道德的！這是對她最親愛小布丁愛情的背叛！

　　忍住！哈莉奎茵！這都是你對布丁的愛啊！

　　「得了吧！」抱緊手機不撒手的帕米拉毫不客氣，「你家小布丁會注意到你穿的高跟鞋不合腳打起水泡，默默地跑到一邊的鞋店裡為你挑選一雙運動鞋，親手為你穿上，幫你貼創可貼嗎？」

　　哈莉奎茵：「…………」

　　「我跟你說，我家夜翼會！——你家小布丁會在深夜裡因為你的一句『想吃紐約店的甜甜圈』，就連夜從哥譚跑到紐約，在你睡醒的清晨為你帶來甜甜圈和溫熱的牛奶作為早餐嘛？」

　　哈莉奎茵：「…………」

　　「我跟你說，我家夜翼會！——你家小布丁會發現你情緒低落，然後專門跑到TF櫃檯去，一個顏色一個顏色地為你試口紅色號，然後把看上的全部都買來藏在公主翻糖蛋糕裡給你個驚喜嗎？」

　　哈莉奎茵：「…………」

　　經過帕米拉一系列炫耀對比之後，突然覺得布丁也沒有那麼好的她終於忍不住了：「再說你家夜翼會，我發誓我會揍你的，帕米拉——你現在壓根還沒擁有夜翼，該死的。」

　　「我會去追他的！你看著吧！我會去追他的！」

　　不知不覺，本著隨便撩撩夜翼和紅頭罩為目的而玩遊戲的帕米拉被遊戲裡的夜翼撩得暈暈乎乎的，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與哈莉的聊天中，再度堅定了回去哥譚追夜翼的決心。

　　（夜翼：………………_(:з」∠)_）

　　「那好吧，我和布丁會祝福你們的。」

　　此刻還被關在阿卡姆瘋人院的哈莉奎茵有氣無力地回答，她有些勉強地壓住了某些「別人家男朋友」對比「自家男朋友」的酸溜溜的情緒，喝幹了手中酒杯裡辛辣的杜松子酒，有些心塞地帶著一瓶香檳，朝著自己和布丁的愛巢病房走去，想從小丑那裡得到一點點安慰。

　　打開小丑病房的瞬間，哈莉奎茵就看見了正目不轉睛盯著手機螢幕，注意到自己回來連頭都不抬一下的自家男朋友。

　　想起帕米拉剛剛的炫耀，哈莉奎茵深呼吸了一口氣，揚起最為甜蜜的笑容，軟軟地叫住對方：「我親愛的布丁~看看我帶回來了什麼——」

　　「抱歉我親愛的，」小丑頭也不抬，兩眼盯著螢幕，露出狂熱而瘋癲的笑容，「我的『戀愛』正在關鍵時期，馬上就要把可憐的小蝙蝠收入囊中了，我們的事等等再說。」

　　「…………」

　　哈莉沉默了一下，疑惑不已地走上來兩步，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親愛的小布丁正在專注地玩著《我的英雄》，此刻螢幕中，遊戲玩家女主正在羞答答地對著不知道為什麼呈現捆綁狀態的蝙蝠俠告白。

　　「——黑漆漆的小蝙蝠、貓耳朵的小蝙蝠、我親愛的小蝙蝠，你會和我結婚的對嗎？」

　　小丑甜蜜一笑，盯著螢幕裡的男人，陰險地威脅著遊戲裡無辜的蝙蝠俠，一副病嬌少女的姿態，沙啞道：「不願意的話，就炸死紅頭罩和夜翼好了。」

　　冷漠臉的哈莉奎茵：「……………………」

　　……草，分手！


第100章 爆炸性熱度

　　鑒於乙女遊戲的特殊性, 艾瑞莉婭將《我的英雄》設置成了一款佔用記憶體極大的手遊，它採取了一個地圖一個安裝包的模式，不知不覺就讓玩家們的手機記憶體告急了，讓許多玩家叫苦不迭。

　　特麼的玩完一個支線再開新的記憶體就不夠了，就得忍痛把之前的那個存檔刪掉——辣雞艾睿你要刪的不是存檔, 是老娘逝去的青春和愛情啊摔！

　　「……怪我咯？還不是你們買手機的時候非要32G啊。」

　　親手操刀製作的艾瑞莉婭表示它當然佔用記憶體, 而且占記憶體的原因還不少。

　　首先是畫面, 遊戲內從頭到尾出現的場景、人物、過場動畫、劇情動畫都遠超一般的乙女遊戲，和之前艾睿遊戲公司出品的大型單機遊戲精緻程度不相上下。最為惹人側目的，便是男主的顏值——宣傳海報裡的男主是什麼樣的顏值, 真正遊戲中的男主便是什麼顏值, 從頭到尾，不見一絲人物走樣和變形, 處處體現出了艾睿遊戲的用心。

　　乙女遊戲嘛，臉跟身材才是第一位的。艾瑞莉婭一點兒都不敢含糊，硬是把本來顏值就足夠攝人心魄的男主們打了十幾層柔光美顏之後才敢放到遊戲裡。

　　果然，在內測的當天, 大量迷妹紛紛湧到艾睿剛剛建立好的《我的英雄》官網論壇中, 開始瘋狂發帖，她們紛紛把自己打出的支線中的『老公』截圖發到論壇中, 花式為遊戲中超級英雄們的顏值瘋狂打CALL：

　　[喵喵拳]：「啊啊啊啊啊啊啊蝙蝠俠我愛你！！！你怎麼會有一雙這麼深情的藍眼睛啊啊啊！！簡直是當代阿蘭德隆不接受反駁！！[圖片][圖片][圖片]」

　　[大樹鳳梨]：「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美隊老公啊啊啊我從遊戲預告就開始蹲每天刷艾睿官網每天打電話給艾睿催內測, 只為與你相遇~[愛心][愛心]」

　　[我老公是傲嬌]：「我實名吹爆紅頭罩！！我家桶怎、麼、會辣麼帥氣啊啊啊！！簡直不給人活路了, 看見我家桶傲慢的小眼神就想草哭他——[圖片][圖片]」

　　[蜜桃冰]：「大超！大超！大超！我知道我叫你你聽得見！你聽得見！你聽得見！你倒是來啊, 來啊, 我不求別的就想看看你嚶嚶嚶QAQ媽媽這個人是天使啊！[圖片][圖片]」

　　[雲朵朵]：「我！今天就是把話撂這裡了！辣雞遊戲！辣雞艾睿！這個蠢貨遊戲裡敢不敢再敷衍一點？恩？連我斯塔克先生的一張露胸照都沒有要我們怎麼舔！？你是不是對我們斯塔克粉有什麼意見？差評！」

　　（偶然瞥見論壇的托尼：…………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胸）

　　諸如此類的留言幾乎是在剛剛成立的官網論壇裡一頁一頁地刷屏，還沒等眾多如傑頓麥倫一樣的老牌粉絲詫異地反應過來，她們竟然連專門宣傳某個單獨男主的個站都建立起來了，像是追星一樣，煞有介事地向粉絲們安利著各種遊戲裡的CG截圖和小動圖——沒辦法啊！因為男主（老公）帥啊！對著帥氣的人，就算是沒攻略下來，看臉也能多吃三碗飯啊！

　　其次，是遊戲劇情的表達方式。

　　艾瑞莉婭為了整個劇情的流暢和自然，完全摒棄了以往乙女遊戲大段大段旁白、文字介紹劇情、補充畫面而讓玩家感到不耐煩的弊端漏洞，改為了使用大量的短CG，使玩家們能夠迅速地融入遊戲劇情。更因為CG大量使用第一視角來展現的緣故，讓玩家有一種『自己身處遊戲』的強烈代入感。

　　整個遊戲中的支線繁多，並不像一般的乙女遊戲那樣只是單純地分為攻略結局和未攻略結局，光是美國隊長一人的支線就有近四十個之多，從遊戲開始到結束的每一個選擇都會有對應的劇情延展，用許多迷妹們的話來說就是：

　　「《我的英雄》就好像是一部以自己為女主角、按照自己的選擇緩慢進展的電影一樣，情節跌宕起伏，引人入睡，就算不被顏值吸引，也會被其中獨特的劇情所震懾。」

　　除此之外，遊戲的初始設定其實就已經潛意識裡決定了一部分的劇情走向——這是很多玩家在第一次玩的時候都難以注意到的事情。

　　比如，帕米拉在設置自己的遊戲形象時，幾乎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形象來設置的，故而這個身材高挑長相美豔的女主角在看臉跟身材的「鋼鐵俠」那裡的初始好友度就有10，而在冷無情的「蝙蝠俠」那裡初始好友度就只有可憐巴巴的5。

　　但是如果設置的女主形象為軟乎乎小蘿莉的話，蝙蝠俠和超人、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等超英的初始好感度就會在20——可別高興得太早，軟乎乎小蘿莉線除非十分用心經營，否則很難與除了蜘蛛俠、紅頭罩、夜翼之外的超英達成戀愛線（畢竟超英年齡在那擺著呢。）

　　再比如，如果是身負異能的女主選擇的初始出生地是在哥譚的話，如果沒有及時刷爆蝙蝠俠的好感，那麼在女主異能暴露之後，很有可能被「蝙蝠俠」視為警惕監控物件（帕米拉想起自己的經歷怒啐了一口），更有可能被哥譚的黑幫反派綁架利用。綜合而言，有異能的女主比沒異能的女主處境會更加危險更容易Game over，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些危險，可供玩家選擇的支線、刷好感度的機會也會增加。

　　於此同時，如果身負異能十分強大的話，更有可能觸發加入複聯/正聯的劇情，參與到這些超英的日常拯救世界的任務中，把超英們的痛苦和糾結、拯救世界的辛苦和犧牲全部體驗一遍。

　　最後一點很占記憶體的原因，則是艾瑞莉婭在設計的時候，設計這款遊戲需要取得很多玩家手機內的許可權。一如短信、一如電話，在獲得短信和電話的授權之後需，這個遊戲更加喪心病狂的一面才會體現出來：

　　在玩家的手機中，將會出現一個專門的電話簿，隨著遊戲劇情的推進，電話簿中會逐漸出現超英們的電話號碼，在「電話簿」中，男主們會時不時向玩家發送短信，商談一些要事，而玩家則可以通過選擇對白的方式，與男主們達成一種奇妙的對話模式。

　　而隨著男主們的好感度逐漸提高，電話簿一步步解鎖之後，玩家便可以自主給男主們打電話——感謝賈維斯和星期五聯合提供的語音交流AI，玩家選擇相應的超英打通電話之後，憑藉簡單的語音，便可以和夢中老公實現無障礙電話溝通了。

　　絕大多數迷妹們在辛辛苦苦刷夠超英們的好感之後，總愛在躺上床之後戴上耳機，打通超人或者美隊的電話，向電話對面的「老公」撒嬌睡不著覺之後，便會得到對方耐心溫柔的輕哄入眠，而對方會徹夜不睡，通過玩家們的呼吸判斷睡眠品質，然後在第二天早晨，親切溫和地哄玩家起床。

　　在內測開始一周之後，《我的英雄》這款乙女遊戲異軍突起，以幾乎零差評的口碑和精緻精彩的劇情，榮登了各大遊戲排行榜的月榜榜首。

　　而這一成果，讓許多暗搓搓幸災樂禍詛咒《我的英雄》和艾睿翻車的遊戲公司糾結不已。

　　仿佛是當初那款NIKKY環遊世界的換裝遊戲重現一樣，許多完全不把這種小眾乙女遊戲放在眼裡的遊戲製作人們簡直快把牆壁都摳破了：

　　——為什麼啊？？？

　　——憑什麼啊？？？

　　不過就是一款乙女遊戲罷了，和虛擬人物談戀愛有那麼好玩嗎？那些超級英雄壓根兒就不長這樣！TM的連艾睿都發佈聲明了說遊戲裡的超英的臉都虛構的——為什麼還有那麼多愚蠢的花癡前赴後繼地湧進去，對著一個二維平面人物拼命叫老公？？

　　就像之前的那些乙女遊戲一樣，老套的劇情、老套的撩妹、老套的攻略路線，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好玩的？！！真的要談戀愛的話，找個男朋友交往不行嗎？！

　　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什麼又是艾睿！辣雞換裝遊戲不夠吸金，又搞個談戀愛的遊戲，該死的這些超英們不抗議嗎？辣雞艾睿擅自使用你們的版權你們TM的不生氣嗎？！去告艾睿啊！去告艾睿侵權啊！律師費我們幫你出啊！

　　反正，任憑這些競爭公司製作人如何抓耳撓腮、摳破牆壁都沒辦法想通了、沒辦法阻止了，迷妹們的熱情一天高過一天，靠著對這款遊戲狂熱的喜愛，短短一周的時間內，無數有關《我的英雄》的同人條漫、同人立繪、同人小說紛紛湧現出來，帶動了一波又一波的新粉絲入坑，催促艾睿要求開啟公測的聲音越發壯大。

　　——《我的英雄》火熱到這種程度，已經完全用不著哈利刻意地去做廣告了。現在的情況是，無論是打開什麼社交軟膠，哪怕是電視和報紙，這些傳統媒體都在不停地談論《我的英雄》這款遊戲，就連許多脫口秀節目都在熱議《我的英雄》，幾名當紅歌手、女影星甚至直言不諱地表示：「非常想和遊戲裡的超英們談戀愛，和遊戲裡的老公們比起來，現實裡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莫名躺槍的男主持人：…………

　　「在《我的英雄》之前，我從未接觸過乙女遊戲，」一名以直爽和潑辣著稱的禦姐歌星坦白地道，「可是一周之前，我看見了艾睿遊戲發出的那張蝙蝠俠的海報，當看見那張海報的第一眼，我就覺得自己完蛋了。」

　　「在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好看、那麼深沉、那麼迷人的一雙眼睛？就好像當年左右我心房的佐羅騎著馬向我飛馳而來一樣讓我無法拒絕。我現在三十五歲，但是這款遊戲就好像帶我回到了十五歲和初戀男友小心翼翼坐在公園的大樹下相互依偎的時候，讓我找回了心底最原始的那份少女之心。」

　　在午夜脫口秀節目中，禦姐歌手毫不忌諱，侃侃而談。

　　「在這款遊戲裡，每個超英的表現都讓我覺得，他們是真真正正的『人』，超級英雄的身份是神性的一面，而他們對我的情感是人性的一面，所有的談話、所有的行動零零碎碎地拼湊成一個性格飽滿、具有棱角和傷痕的『人』的形象，我真懷疑艾睿遊戲的製作是不是真的見過這些超英，不然怎麼會憑空創造出這麼多具有獨特魅力、讓女人們心臟狂跳的形象？」

　　…………不不不，你想多了，不認識，真的不認識。

　　看見脫口秀中的這段安利之後，艾瑞莉婭滿頭冷汗地關掉了電視，她決定以後都不再搞正面介紹超英的遊戲了，沒想到玩家們這麼敏感，差點把她的底牌都扒得一乾二淨

　　想了想，她決定聯繫哈利，再次重申一遍《我的英雄》中所有英雄的形象都為虛構這件事情，省的神通廣大的迷妹們真的發威把自己的馬甲扒了……

　　沒想到的是，還沒來得及致電哈利，彼得少年的電話就先打了過來。

　　「艾瑞莉婭！」

　　電話一接通，彼得少年委屈巴巴、焦急無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艾瑞莉婭你要幫我！我快炸了！」

　　「……怎麼回事？霸天虎又來了？大黃蜂呢？！」難得聽見彼得這樣焦慮的語氣，艾瑞莉婭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不、不是霸天虎——艾瑞莉婭你知道自從《我的英雄》那款遊戲上架之後，每當我飛在紐約高空的時候，越來越多姑娘們開始對著我歡呼示愛拍照了嗎？？？」

　　「…………？？」

　　提起這些事情，彼得少年簡直生無可戀，「我以後絕對不會把我蜘蛛俠的身份告訴別人了！絕對不會了！今天我收到了三十二封情書你敢信的？！我追緝盜匪的時候順手幫助一台差點兒出車禍的轎車，解決完盜匪的時候，那個年輕的女車主對著我尖叫了十分鐘！然後她叫我娶她啊啊啊！！還說什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然後在場的好多女士突然像瘋了一樣嗷嗷嗷喊著老公娶我娶我就沖過來了——！」

　　艾瑞莉婭：「………………」

　　彼得少年說起來簡直一臉血，他帶著哭腔道：

　　「我、我TM褲子都差點兒被她們扒掉了……幸好斯塔克先生特製的戰甲品質還畢竟有保證，換在我之前那個緊身衣……我今天怕是要裸奔回來了……」

　　艾瑞莉婭頭痛地捂住額頭：「……抱歉，我會儘量聯繫哈利，叫他們發出公告，別騷擾超英了，這幾天你先儘量夜巡……好嗎？」

　　彼得忙不迭點頭答應，後怕地道：「說實話，我之前其實……心裡對斯塔克先生有那麼多女生喜歡追捧還是有點兒羡慕的，真的。」

　　「……恭喜你，現在你可以去看看蜘蛛俠的個站，成千上萬個老婆等你娶她謝謝。」

　　「——別掛啊艾瑞莉婭，現在我一點兒都不羡慕了好嘛！誒，我要是斯塔克先生就好了，至少面對這樣的場景，斯塔克先生就不會像我一樣狼狽。」

　　急忙解釋的彼得有些羡慕地說。

　　……他當然不可能知道暗搓搓關注遊戲官網論壇的斯塔克的驚恐捂胸舉動。

　　不僅僅是蜘蛛俠，在《我的英雄》這款遊戲徹底火爆之後，推特上甚至出現了一個極為囧然的熱門話題：

　　#今天你像超英告白了嗎？#

　　成千上萬的告白推特在這個話題下瘋狂刷屏，迷妹們和玩家們的戰鬥力實在太可怕了，他們堅持不懈地向心中的那個他或者幾個他用最誠摯的態度讚美示愛，還有搞出亂七八糟表情包的，最出名的就是『媽媽我要嫁給他！』『對！就是這個人！』系列了。

　　復仇者聯盟的幾名人氣早就無比火熱的超英暫且不提，在《我的英雄》中，最受迷妹歡迎的，當之無愧的就屬原本無比神秘、在人們心中幾乎象徵著恐懼和黑暗的蝙蝠俠了。

　　因為這款遊戲，許多人這才發現，在現在的美國，還有像哥譚市這樣黑暗冰冷、充斥著罪惡的城市，而外界傳說中的神秘可怕的蝙蝠俠，竟然是這座城市當之無愧的守護者！？

　　——這是何等的情操和奉獻犧牲精神！？

　　感動無比的蝙蝠俠粉絲和迷妹們簡直要熱淚盈眶了！

　　迷妹團們抹著眼淚，一邊向美國政府和警方拼命投訴，一邊大量集資，很快拿出了一筆巨額廣告費，在哥譚最高、最闊氣、最安全（據說的）的韋恩大廈掛出了一個極為巨大、幾乎半個城市都能看見的長長的條幅，用黑色加粗字體印著：

　　「蝙蝠俠加油！你的老婆團永遠愛你，一路相隨、不離不棄！」

　　湊巧過來企業視察的布魯斯.韋恩：「……………………」

　　剛下車的布魯西寶貝默默地再度坐回了車裡，關上了車門。

　　「……啊，突然頭痛，就不去上班了吧。」


第101章 心情複雜

　　布魯斯.韋恩給出了一份遊戲中蝙蝠俠的大綱, 大概把蝙蝠俠的身份塑造成了一個再也無法容忍哥譚市內黑暗和罪惡、希望以一己之力肅清哥譚、實則一無所有的退伍雇傭兵的形象。

　　他的本意的確如艾瑞莉婭所想, 希望能夠通過遊戲再度讓政府回想起還有哥譚這個「被放棄的城市」, 卻怎麼也想不到, 在艾瑞莉婭和艾睿公司策劃組的添油加醋二度加工下，迷妹們反倒癡迷地愛上了這名背負著血海深仇、永遠行走在黑暗中的、孤獨而冷酷的獨行者。

　　——啊，在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像萊茵（蝙蝠俠自編的遊戲名字）這樣甘願犧牲自我的英雄呢？他那樣的帥氣、那樣的隱忍、那樣的深情……他是罪惡與黑暗之中唯一的救贖之光，他是乾枯的沙漠、帶刺的荊棘中迎著冰雪綻放的一朵白蓮, 他背負著一個城市的希望火花, 在渾濁骯髒、充斥著陷阱與刀刃的道路上踽踽獨行, 如果是萊茵的話, 即便沒有攻略下他, 即便他在哥譚與我（玩家）之間選擇了哥譚，我都無怨無悔！

　　滿眼含淚的迷妹團：因為他是全世界最好的蝙蝠俠啊, 是我們想要保護的物件啊！

　　看見了這些網評的超英們&小丑：「………………」

　　蝙蝠俠你真是TM的一朵宇宙級白蓮花

　　只覺得腦殼痛的布魯斯.韋恩：…………我不是、我沒有！我要的不是這個效果啊！！！

　　但這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在得知哥譚的劇情都是由布魯斯.韋恩親自操刀之後, 托尼看蝙蝠俠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對勁了：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蝙蝠俠！為了吸粉……哼！像我托尼.斯塔克就從不搞這種暗搓搓吸粉、為了吸粉無所不用其極的勾當, 呸！」

　　誠然, 狂熱的迷妹們這在許多直男的眼中來看, 簡直完全不可理解——不，不止是迷妹瘋狂追捧蝙蝠俠這回事，整個《我的英雄》這款遊戲, 都讓他們十分無法理解。

　　就連授權了這款遊戲的超級英雄也是如此, 其中的代表就是鋼鐵直男美國隊長和鈦合金直男紅頭罩。

　　這些姑娘們……成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看見網上的美國隊長粉絲團、美國隊長後援會、美國隊長個站, 雖然好歹思維現代了一點兒，卻完全沒有「追星」這個概念、看得全程懵逼臉的史蒂夫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剛剛蘇醒、完全搞不懂也理解不了這個時代的行為和思維邏輯的時候了。

　　在看見網上那些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無比狂熱地把遊戲裡的截圖當做自己的頭像，簽名改成了「全世界最好的美隊」，每天在網上翻著花樣發遊戲裡的美國隊長截圖，順便拼命喊著：「美隊美隊看這裡！此生我非你不嫁！」「啊啊我家美隊老公好帥，娶我娶我！我要和你生猴子！」的時候，美國隊長總是有一種無端端的犯罪感。

　　每次看見這樣的小姑娘的時候，史蒂夫都會忍不住擔憂地用自己的小號（托尼：出息了啊隊長，還會搞小號這一套了！），暗自私信她們，苦口婆心地告誡這群天真的小姑娘：

　　「孩子，你現在還是未成年人，因為遊戲的問題，你可能會對美國隊長產生一些誤解——事實上，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現實裡算下來他已經九十多歲了，也沒有遊戲裡那麼好，你們真的不合適，況且與未成年人發生X行為是違法的——」

　　而這樣的勸告，往往還沒有說完，就會被美國隊長的迷妹們給罵了。

　　——「哪裡來的神經病！我老公和我的事情要你管？！還敢說我們不合適？你以為你是誰啊？！」

　　不等史蒂夫說完，小姑娘們就會罵罵咧咧，立馬就把史蒂夫給拉黑了。

　　真.美國隊長.史蒂夫：？？？

　　我、我就是美國隊長啊……_(:з」∠)_

　　和美隊此刻糾結的心情類似，因為自覺虧欠了艾瑞莉婭的傑森此刻已經無比地後悔把紅頭罩的版權交給艾瑞莉婭了，更加後悔讓混帳蝙蝠俠隨便瞎編遊戲裡的紅頭罩背景：

　　在遊戲裡，紅頭罩的父母都為哥譚人，在某次黑幫交火中被無辜犧牲，在外地讀書的他憤怒地回到了哥譚，千辛萬苦找到了蝙蝠俠，尋求他的幫助，並經歷了被小丑利用、女友死亡、蝙蝠俠重傷等一系列事件之後，終於成為了現在的超英紅頭罩。

　　遊戲裡的紅頭罩的真名為塞恩勒斯，他的苦逼身世堪稱所有超英中最慘的一個，也是新手玩家覺得最不好攻略的一個：冷酷、易怒、嘴毒、彆扭，因為過去承受的痛苦的陰影的緣故，紅頭罩十分討厭別人接近自己、害怕玩家會因為自己的牽連而發生不幸，所以，他一邊會因為玩家的靠近而抗拒、而後退，一邊卻會忍不住默默守候在玩家的身後，甚至會因為玩家與其他男士關係親密而醋意大發，導致一些莫名其妙的鬧脾氣行為。

　　也正因為遊戲裡的紅頭罩這種口是心非、裝得冷酷實際內心柔軟、嘴上沒好話不會哄人卻會暗地裡溫柔幫助玩家的人設，讓他反倒成為了繼蝙蝠俠之後第二個人氣突高、幾乎要與鋼鐵俠比肩的超英男主。

　　#求托尼.斯塔克的心理陰影面積#

　　無數年齡大概在十八至二十五歲的紅頭罩迷妹粉絲們簡直要被紅頭罩這樣的男朋友迷得要死要活了，她們紛紛把自己打出來的紅頭罩塞恩勒斯支線發到視頻網站和艾斯直播平臺中，在她們的心中，「紅頭罩的那種硬朗、叛逆、冷酷的少年形象和帥氣中帶著一絲脆弱和凜然的面容的確非常吸引人，但是一旦進入他的支線劇情，你們才會明白，塞恩勒斯的好遠遠不是其他英雄帥氣的外表就可以描述的！」

　　惡寒的傑森：…………我TM怎麼好了我？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於是，他硬著頭皮，隨手點開了一段紅頭罩粉絲錄製的遊戲支線CG——這個視頻是某個粉絲團長嘔心瀝血錄製的，點擊率和彈幕數量都排在前列。

　　在這段CG中，女孩（玩家）與紅頭罩因為紅頭罩是否要為了幾名毫不相關的路人孤身前去某黑幫涉險這樣幾乎九死一生的事情鬧得極為不愉快，在吵架之後，紅頭罩冷著臉離開了兩人溫馨的小家，獨留下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孩獨自神傷。

　　女孩在伏案大哭了一場之後，抽著鼻子出了門，決定去商場逛街，用購物來紓解自己的鬱悶和痛苦。在戴上了耳機之後，女孩一路聽著手機裡輕鬆的音樂，一面神情恍惚地朝著商場像是散步一樣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在烏壓壓的雲朵下，她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終於來到了某個十字路口，站在路邊等紅燈的時候，手機突然就收到了一條來自紅頭罩的短信。

　　[塞恩勒斯]：「過馬路的時候不要帶耳機，注意行車。」

　　「……？？」

　　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女孩驚訝地朝著自己的身後看出，果不其然發現在自己身後數米之外，臉色彆扭難看的紅頭罩穿著寬大的黑色皮衣，正皺著眉望向自己。

　　幾乎是一瞬間，無限的委屈和難過湧上心頭，隨之附帶而來的便是熊熊的怒火和彆扭，女孩故意不扯下耳機，轉過身去，惡狠狠地對紅頭罩發信息：

　　「你晚上不是要去XX黑幫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不想看見你！」

　　紅頭罩沉默了一下，言簡意賅的資訊再度發來：「我守著你，等你逛完安全回家就走。」

　　說罷，他便再也不回復任何資訊了，就這樣簡簡單單地站在女孩身後數米的位置，看著女孩慢吞吞地走進商場，漫無目的地在服裝店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兩手空空地走出了商場，準備回家。

　　女孩剛要推開商場的門走出去，就發現烏壓壓的雲已經佈滿了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延綿的細雨下了下來，冷風帶著水滴和冰冷的寒氣打在女孩的身上，讓她不知不覺地打了個寒顫。

　　這一刻，她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大姐姐、大姐姐——！」一個小女孩突然跑了過來，把懷裡的大紙袋塞給了女孩，「有個穿著毛衣的帥氣哥哥，要我把這個大紙袋帶給你哦，他說，叫你不要著涼了！」

　　紙袋裡，是一把黑色的雨傘，和紅頭罩身上的那件厚厚的黑色皮夾克。

　　女孩只好把厚厚的、還帶著男人身上的體溫和氣息的夾克穿到身上，撐起那把大大的黑傘，踏進了寒風細雨中。

　　在離開商場之後，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慢吞吞地朝著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而在她的身後，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穿著單薄的毛衣，慢慢地跟著女孩，淋著雨走到後面，不管女孩是如何停在路邊、放慢了腳步等他，他都似乎是還在生氣一樣，不肯快步走上前來，和女孩同打一把傘。

　　在逐漸變大的雨和寒風中，女孩一路踉踉蹌蹌地走，一路借著雨聲，痛痛快快地大哭出聲。

　　……

　　很久很久之後，黑幫的事情徹底解決，紅頭罩帶著重傷回到家中、兩人重歸於好之後，女孩一邊撒嬌，一邊委屈地問紅頭罩：「那天吵架……你為什麼寧願淋雨也不肯上來抱住我安慰？你不知道我在哭嗎？你是不是故意生我的氣的？」

　　胸口還綁著繃帶的紅頭罩沉默了一下，伸過手，不容置喙地把女孩攬到懷裡，輕輕地把嘴唇印在女孩的額角，淡淡道：

　　「我知道你在哭。」

　　「就是因為你在哭，我才不敢上前抱住你。」

　　面對女孩困惑的目光，紅頭罩的眼中仿佛有溫柔的星光在閃動。

　　「……因為，我怕我看見你的眼淚之後，就再也無法離開了。」

　　……

　　傑森默默地X掉了這段視頻。

　　他頂著全身的雞皮疙瘩，立刻撥通了艾瑞莉婭的電話，把她痛駡了一頓：「艾瑞莉婭！你這個小混蛋！就因為我隱瞞了紅頭罩的身份沒叫你知道，你就故意在遊戲裡報復我是不是？我TM不會在意一個女人哭！更不會為了女人就要死要活地默默守護還淋雨——fuck！一想起來我就覺得渾身發毛，你趕緊地把這些惱火的劇情都改掉！都改掉！不然我發誓，我會找去紐約揍你的，我發誓！」

　　「……我那是架設的你談戀愛的時候！又不是說你會對所有女孩都這樣——上回搶我蛋糕還故意看我滿臉奶油被整蠱還哈哈大笑的是誰啊！？」

　　艾瑞莉婭頓時覺得好絕望，她萬般無奈地解釋說，「而且遊戲之前都重申過多少回，遊戲裡的超英和現實裡的超英不一樣、不一樣！沒見我連名字都改掉了嗎？遊戲裡的超英不能和你們的性格完全一樣啊，萬一被認出來了怎麼辦？我再重申一遍，遊戲裡架設的都是你談戀愛之後的情景，我聽迪克說你好像沒談過戀愛吧？」

　　「我再重申一遍！」

　　傑森惱火極了，他咬牙切齒地對艾瑞莉婭道，

　　「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我敢發誓，就算是談戀愛，我也不會幹出那種傻乎乎的為了戀人淋雨這種事情！明白了嗎？所以快給我改掉！」

　　說罷，氣急敗壞的紅頭罩啪地掛掉了電話。

　　還保持著接聽電話手勢的艾瑞莉婭無奈地歎了口氣，毫無選擇的情況下開啟了她的終極大法：

　　告家長。

　　（傑森：……都別攔著我，我要打死她）

　　她立刻致電了蝙蝠俠，裝作無辜地訴苦：「韋恩先生啊，我是真的按照你給的劇情和支線、人設走的啊，憑良心說我一點兒都沒改啊！結果現在傑森跑過來威脅我……這個我就毫無辦法了，你看這個情況是改掉你給的支線和人設，還是你和傑森那混、咳咳，傑森哥哥去說說啊？」

　　「…………我明白了。」

　　在接到了艾瑞莉婭的投訴電話之後，莫名背鍋的布魯斯.韋恩的心情無比複雜，他心說我是給了劇情和人設，但是談戀愛的這些劇情可不是我編寫的啊，鬼知道艾睿策劃組是怎麼搞的，把自己和夜翼紅頭罩寫成了什麼鬼。

　　「我會嘗試著和傑森談談，但是有些事情我想艾睿也應該對外澄清一下，」看在這段時間哥譚警局要求更多警力支援的申請因為這款遊戲、在輿論壓力下終於被批准，布魯斯倒也沒有太過為難艾瑞莉婭，「真正的哥譚並不是遊戲，我並不希望因為哥譚的原因，而讓某些沉迷遊戲的玩家闖進哥譚做出什麼傻事——我想，這件事情，艾睿代為出面會更合適一點，你認為呢？」

　　自從遊戲內測開始之後，沉迷遊戲的小少女們抱著保護蝙蝠俠、感化紅頭罩、和夜翼談戀愛的心情，不知天高地厚地從全美各地跑來了哥譚，滿心希冀著能夠撞見心目中的超級英雄。

　　——拉條幅算什麼！我們要讓整個哥譚，都充斥著「蝙蝠俠/紅頭罩/夜翼我們永遠支持你！」的應援牌和打CALL燈！！

　　監視整個城市瀕臨崩潰的提姆：…………妹子們別作死！！你們要是出事了就糟糕大發了！！！

　　就連熊孩子達米安也獲悉了這款遊戲的消息，天天在家裡大吵大鬧著不要後媽，把白天黑夜都要忙碌的布魯斯煩的夠嗆。

　　重點就是這些絡繹不絕趕來哥譚的姑娘們，他一面聯繫哥譚警署的局長配合著在哥譚大橋等入口處費心攔截阻擋小迷妹們入內，一面帶上傑森和提姆，暗自把那些惹事的沒惹事的混混小偷強盜黑幫都收拾了一遍，丟進監獄裡。

　　好在阿卡姆瘋人院這一年來不知道為何都十分平靜（阿卡姆應援團：誰TM私藏了蝙蝠俠的四十五個支線這本攻略？叛徒！交出來！），且因為這件事情，政府方派遣來了大量警力維護治安，使這段時間的哥譚至少安生了下來，小姑娘們也沒有遭遇什麼災禍。

　　「我明白了，艾睿這邊也會發佈公告和宣傳的，希望玩家們不要再跑去哥譚了，更別抱著希望去見現實裡的超英。」

　　……這的確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之前彼得少年被扒了褲子就算了（彼得：…… ），這個去哥譚組團觀光已經是威脅到玩家的人身安全了，再不管管就要上天了，艾瑞莉婭忙不迭點頭，連聲答應，把傑森的問題丟進腦子裡的記事簿裡，跳起來去聯繫哈利了。

　　沒想到的是，她剛剛打電話給哈利，還沒來得及商量發佈公告、勸解玩家的事情，就發現這些為各自超英瘋狂打CALL的迷妹團們，竟然在所有人都沒發覺的情況下，悶聲不響地幹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第102章 犯蠢的要員

　　這件事情的起源在於過於囂張的艾睿公司和盡職盡責的神盾局。

　　從英雄聯盟被競爭對手刻意陷害之後, 艾睿遊戲公司就好像破罐子破摔了一樣, 陸陸續續地發佈了守望先鋒和我的英雄這兩款明顯就是映射這些超級英雄的遊戲, 態度十分囂張明確，就差明擺著告訴所有人：

　　——老子艾睿，就是支持超英，就是故意發行這種吹超英的遊戲，怎麼樣吧，有本事你別玩啊，略略略！

　　反超人士：……？？？

　　簡直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公司？？！

　　反超英組織團體和人士簡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他們很想像艾睿之前發售英雄聯盟的時候一樣對整個艾睿展開抵制活動，要求媒體發聲聲援反超英團體抵制艾睿遊戲，但是並沒有什麼卵用。

　　在上架英雄聯盟和守望先鋒兩款大型遊戲之後，瘋狂吸金、擴大影響的艾睿遊戲公司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個任由別人搓圓搓扁的麵團子了, 在遊戲界徹底奠定了大佬地位的艾睿經過托尼.斯塔克的那次收回授權的事件之後，幾乎就沒有什麼人想去招惹護短又心機、有仇不隔夜的艾睿了。

　　……更何況，守望先鋒和我的英雄上架的時間又是在超英們剛剛擊退外星大型機器人、風評正旺的敏感時機。

　　於是乎, 在英雄聯盟上架之前, 肆無忌憚地說著艾睿遊戲壞話的眾多紙媒網站資訊平臺就好像完全忘記了從前的他們是如何代表了『正義』號召廣大民眾一起抵制艾睿一樣，在《我的英雄》上架之後，紛紛吹捧起了艾睿遊戲公司和超級英雄們。唯有一些立場根深、十分頑固的老牌紙媒與網站還在負隅頑抗。

　　——說起來，非常荒謬和可笑的一點在於，當初發佈英雄聯盟的時候, 是沒有影射和考慮過超英立場這個問題的。而發佈守望先鋒和我的英雄這兩款遊戲時, 艾睿差不多已經算是公開表明自己支持超英的立場了。

　　而在艾睿真正地表明自己的立場時, 當初英雄聯盟上架時爭相踩艾睿、踩超英的那些媒體全部都礙于艾睿的商業地位和斯塔克的威脅而閉上了嘴，緘口不言了。

　　而在那個時候公開開除女記者安妮雅、痛斥行業傾軋陷害、給與了當時的艾睿莫大幫助的《號角日報》在此刻竟然意外地站了出來，反倒成為了反超英團隊和組織的發聲平臺。

　　《號角日報》的主編詹姆斯義正言辭，幾乎每天都要在報紙裡痛斥艾睿遊戲的這種為超英站街、在遊戲裡潛移默化引導玩家的行為，他連同很多反超英的組織一起，嚴厲地要求艾睿下架守望先鋒和我的英雄，停止這種在遊戲中美化、鼓吹蒙面人形象的行為。

　　在很多人眼裡，《號角日報》從主編到記者都是腦子有病。——不趁著艾睿麵團子的時候踩上幾腳欺負一下反倒要幫它說話，現在艾睿硬氣起來了不去巴結討好反倒要扛起反超英的大旗去啃這塊硬骨頭，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但是不管別人怎麼說、外界如何評價，在《號角日報》和詹姆斯的帶領下，網路上和現實裡，反超英人士的發言和抵制又漸漸地活躍了起來。

　　*

　　比較湊巧的是，神盾局在不久之前，非常公正地將超級英雄是如何機智果敢地利用宇宙魔方和他們各自的超能力解決掉賽博坦星的霸天虎、解決掉奇瑞塔人軍隊的前因後果做了一份長長的報告，上交給政府和軍方了。

　　神盾局希望通過這份報告，讓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的超英們得到政府方的正視和認可，也讓神盾局能夠擁有更多的話語權，徹底打壓第七區，順手分割一些資源什麼的……但是總歸而言，弗瑞希望超級英雄聯盟能夠擁有更多特權，讓復仇者聯盟能夠支撐起守護地球的職責。

　　……饒是鹵蛋也萬萬沒想到，在白宮召開的關於超英問題的專門會議中，ARGUS部門的鐵娘子艾曼達.沃勒黑著臉，冷冰冰地對長官與領導們質問：

　　「如果超人哪天不想拯救世界了，如果他哪天突發奇想，想要當美國總統，試問一下——如果超人單槍匹馬飛到白宮來，有誰能夠阻止他？」

　　她的這句話一出，坐在她對面的神盾局局長弗瑞的臉就黑了。

　　實在是太清楚艾曼達這句話的殺傷力了，他在心裡把艾曼達罵了一遍，表情僵硬地對諸位要員解釋：「超級英雄之所以會被稱為超級英雄，是因為——」

　　「以及！有誰能夠向各位擔保，超級英雄不會變成超級反派？！」

　　沒等弗瑞說完，艾曼達就氣勢洶洶地打斷了他，毫不客氣地問道。

　　弗瑞：…………MMP這女人就是跟老子有仇！

　　任憑他再怎麼信任超級英雄，也不可能在此刻拍著胸脯保證啊，否則下一秒妥妥地被拖出去，無話可說的弗瑞只能恨恨地盯著艾曼達，聽著她得意洋洋地介紹著什麼X特遣隊……

　　X特遣隊你TM的個¥@#%@#%x&*！！還不是另一種形式的超能者隊伍？換湯不換藥的搞法有什麼可炫耀的？！

　　弗瑞聽著艾曼達得意洋洋地拉出一個神色驚慌的女人介紹她的身份，又命令她變身成「女巫」震懾會議室裡的要員們，只想一躍而起，照著艾曼達的那張臉左右開弓掄上幾個大耳刮子才好。

　　——你TM都知道女巫只能通過她的心臟控制了，還知道女巫能夠悄無聲息地瞬移潛伏了，還敢把她的心臟當著她的面拿出來，你這個女人瘋了吧？！

　　沒等沉默不語的弗瑞說些什麼，艾曼達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堅持超英不動搖的弗瑞，挑釁一般地對弗瑞道：「如果弗瑞局長不相信女巫，大可讓她去一趟復仇者聯盟大廈總部……我想想，我認為鋼鐵俠的貼身手錶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你覺得呢？」

　　弗瑞的嘴角一勾，笑容猙獰地盯著艾曼達：「我也非常好奇，『女巫』的殺傷力是否真的能夠匹敵『賽博坦星人』。」

　　他就差明說，搞這種東西出來，危險性和外星人有差別嗎？

　　艾曼達的臉色一僵，當著眾人審視的目光也不敢多說，只好瞪了一眼心存怨恨的女巫：「沒聽見我的命令嗎？還不快去！」

　　恐怖森然的女巫的身影瞬間就從辦公室中消失了。

　　艾曼達的手搭在承載女巫心臟的箱子上，眼神優越而得意地看向自己的手錶，想像著一分鐘之後女巫再度回來，神盾局局長弗瑞的臉就該被自己給打腫了，X特遣小隊的計畫也能順利實施，能夠從神盾局的口中咬下一大塊肉，拿到情報部門和武裝部門的大量資源……

　　然而，讓沉浸在計畫裡的艾曼達意想不到的是：

　　一分鐘過去了，女巫沒有回來。

　　五分鐘過去了，女巫沒有回來。

　　十分鐘過去了，女巫……還是沒有回來。

　　弗瑞當著一屋子高官要員和臉色發綠的艾曼達的面，掏出手機，大大咧咧地給托尼.斯塔克打了個電話：

　　「歪！是斯塔克吧？我是弗瑞……別掛別掛！我是想問，剛剛復仇者聯盟大廈那邊有沒有生命特殊情況……啥？出現個身材平板面容乾枯的女鬼哦？那現在怎麼樣了？……哦，奇異博士在啊，（此刻弗瑞再也忍不住，偷偷笑出了聲）哦，奇異博士把那個女鬼丟進異次元關著打算做研究了哦？這樣啊，沒什麼事了，我掛了！」

　　艾曼達：………………

　　打住、打住——X特遣隊的計畫可以延後，神盾局的資源我可以不動，但是你TM的倒是把老娘的女巫還給老娘啊啊啊啊！！！

　　*

　　儘管史蒂芬和托尼為弗瑞出了一口惡氣，徹底澆滅了艾曼達的氣焰，讓X特遣隊計畫胎死腹中，但是奇異博士分分鐘解決掉神出鬼沒、能力強大的女巫這件事還是讓白宮裡的要員們心生嫌隙。

　　艾曼達所說的那句話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樣，攪得高官要員們時時刻刻處於慌亂恐懼之中，寢食難安。他們在經過一系列會議和私下會面之後，終於給了弗瑞一個答覆：

　　正式承認超級英雄組織（複聯和正聯），並把超級英雄納入編制，由政府統一進行部署和調配。

　　弗瑞：「………………」

　　艾曼達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傳染病導致腦殘的？搞得你們一個兩個就好像小腦發育不良一樣跑到超級英雄領域裡面來刷存在感了？？？

　　他幾乎是立馬就否決了這種荒謬的提案，希望白宮那邊慎重考慮。

　　對於弗瑞的拒絕，美國政府那邊眼睛都不眨地……無視了。

　　在他們看來，現在全美的社會價值觀非常有問題啊，絕大部分民眾滿口誇超英，就差把這群蒙面人吹成天上僅有地上決無的聖人了，這些民眾完全看不見政府的作用和努力，還真有可能哪天就開始嚷嚷讓超人來當總統了。

　　他們乾脆繞過神盾局，不理會被他們氣得差點要禿第二次的鹵蛋局長，果斷自己動手，決定先挑起輿論戰，再順理成章地將這些蒙面義警收歸編制，由政府設立專門的部門來統籌。

　　而這部分政府暗暗安排的水軍，剛好又與真正的反超英人士、反超英團隊的行動遙相呼應，再度壯大了這股勢力的風聲。

　　在超級英雄和艾瑞莉婭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股反超的風聲悄然興起，由一開始《號角日報》的文章開始，由一些反超英組織時不時發出的抵制和小型遊行示威開始，在政府方加入添柴加薪之後，突然就變得尖銳而充滿攻擊性了。

　　用組織水軍的執行官的話來說就是：利用輿論，將超級英雄拉下神壇。

　　當民眾們意識到超級英雄實際上也僅僅是違反法律的蒙面義警時，政府才能毫無阻礙地將這部分超英收編，理所當然地給與這些超英一個正式的職位和身份，達成一種雙贏的局面。

　　故而，在超級英雄處理完賽博坦星人、擊退奇瑞塔人的三個月之後，一些來自于全美各地、聲稱是經歷過超英與賽博坦星人大戰的網友開始在網上發帖，痛斥超英們不負責任地在自己的城市和居住地和外星機器人開戰，導致了自己的家園變成廢墟、自己的親人朋友慘遭不醒的事件。

　　「我非常感激超級英雄們擊退外星機器人、拯救地球的行為，但是我也對此始終心存質疑：如果超英們一開始選擇的就是將自己知道的情報上報政府，並在軍隊的統一籌畫下再對那些外星機器人發起攻擊的話，我所在的小鎮是不是就不會因為超英與外星人的戰鬥而慘遭炸毀了？超英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獲得了相應的榮耀之後，又有誰能夠看得見，我的小鎮因為炮火和戰鬥，而成為了一片廢墟？」

　　「我的女友就被捲入了外星人與超英的戰爭中，我可憐的愛人在這場災難中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和家園，該死的外星人打塌了公寓，造成了多人傷亡，我和我的女友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對於超英，我們真的非常憎惡，如果不是他們追緝外星機器人，並選擇在這裡發難，我們就不會有這種噩夢般的經歷！沒有經歷過那場災難的人沒有資格去評價我們，因為你們永遠不懂得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我是XX慈善基金會的普通義工，我曾經前往某個因為超英與外星人作戰而被摧毀得厲害的小鎮——天知道那是何等的慘狀，很多人的家都被破壞了，他們無家可歸，住在簡陋的汽車旅館裡，醫院裡到處都是因為戰鬥而受傷的民眾，他們惶惶不可終日，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和痛苦——可是誰又能夠為此負責呢？超級英雄們擊退了外星人，獲得了榮耀和掌聲，丟下這些痛苦的民眾離開了，我想知道，超英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情會造成什麼後果嗎？」

　　而在《號角日報》中，也開始有選擇地刊登一些頗有見解的觀點和文章，條理分明地質問超級英雄：

　　你們作為蒙面義警，真的有權利代替員警和法官去懲治那些罪犯們嗎？全靠道德行為判斷對錯的你們是否能夠保證，不會冤枉任何嫌疑人、不會隨意傷害無辜？更重要的是，你們如何保證，超英們本身不會墮落成為超級罪犯？

　　這些十分理智、客觀的提問，恰好應和了網路上受害者們的種種訴苦，成為反超英人士們用以攻擊對抗超英的一柄利刃，說得那些支持超英的人們啞口無言。

　　而正在這股勢頭越演越烈，馬上就要擺入明面的時候，托尼.斯塔克和布魯斯.韋恩在頭痛地商量之後，正要為此做出解釋的時候，因為我的英雄吸引來的粉絲迷妹團們率先掀了桌子，氣勢洶洶地擼著袖子迎了上去。

　　迷妹團：你們TM的污蔑我們愛豆/老公/男朋友，問過我們的意見了嗎？？？

　　——不是我們吹，論起撕逼，在座的各位，除了我們，都是辣雞！


第103章 厲害了我的迷妹（上）

　　輿論悄悄改變這樣的狀況, 迷妹團比托尼和布魯斯都要更早地知道。

　　在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一小部分被怒火衝昏頭腦的粉絲和支持超英的人士一起，在網路上與反超組織的水軍互噴, 卻被很多反超水軍截圖，把『超英腦殘粉絲網路暴力無辜群眾』這一口鍋牢牢地扣在了迷妹團的頭上。

　　被這口莫名其妙大鍋砸中的迷妹團&粉絲玩家：…………

　　水軍你們還要不要臉啊？！明明是你們先人身攻擊、罵人侮辱的，我們反噴就是網路暴力，你們說話就是抒發憤怒，雙標狗你們還要不要點逼臉了啊？？？

　　在這個敏感的時期, 決不甘休、要和對方爭個勝負的是艾睿遊戲的老牌粉絲玩家們, 他們被水軍們無恥黑艾睿的行為氣得漲紅了臉, 努力地想要在水軍的污蔑言論下解釋, 卻因為大多數玩家粉絲都不精通辯論的緣故, 很容易就被吵架成習慣的水軍抓住言辭中的紕漏來大作文章。

　　而向來瘋狂為《我的英雄》裡的超英打call的迷妹團們竟然一改常態, 全面收斂了在網路中的活躍度, 面對越發猖獗的水軍們和越來越多的「受害者」們控訴超英的言論, 看似完全沒有了反應。

　　對此, 不少艾睿的老牌粉絲玩家們都在心底有些不爽, 看你們迷妹團們，之前不是叫嚷得最厲害嗎？說什麼, 要守護超英一輩子啦, 超級喜歡艾睿啦，結果這樣的事情出來之後, 這群姑娘們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還不如我們這些老牌粉絲呢。

　　奮鬥在與水軍互噴前線, 一個人大戰三百個水軍的傑頓也鄙夷地在心裡嘀咕：這些小丫頭片子哦！之前《我的英雄》內測把名額都搶光了，然後又搞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給超英添麻煩，現在輪到真正要為艾睿和超英們做貢獻的時候，她們反倒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迷妹團們當然沒有跑掉，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迷妹團各個團長和協會會長的帶領下，她們沉著冷靜，開始暗地裡調查起了這起全網黑事故的來龍去脈來。

　　要知道，這些之前混飯圈的姑娘們對於這種突然產生的全網黑行為，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導致現在開始成為超英小迷妹的理智粉們，一看見什麼『XX超英做錯了XX』『作為一個見過XX的人來說XX真的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好』之類的帖子，頭一個反應就是：

　　——都這個年頭了，怎麼還有人買這麼幼稚的通稿來黑我愛豆/老公啊？？

　　（負責買水軍黑超英的執行官們哭暈在廁所）

　　看見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水軍，太過於巧合、言辭遭遇過於一致的「受害者」們，太熟悉這些玩意兒的迷妹們壓根都不用細想就意識到：

　　這不就是某個明星火了之後，其他什麼人眼紅，然後買通稿買水軍全網黑的『超英版本』嗎？

　　同樣的手法和黑人的方式，在娛樂圈裡面都已經是別人玩剩下不知道過時多少年的手法了，現在用在超英身上，是我們迷妹團提不動刀了還是你們飄了啊？？

　　在這樣的情況下，本來內部還有些小摩擦的各個超英迷妹團突然空前地團結了起來，幾個迷妹團內部的領導姑娘們特意開了個小群，針對自家愛豆被全網黑的情況制定出了一份詳細的反黑計畫，迅速地將團內的各類姑娘們安排成了陣列，開始了有條不紊地分配起了工作。

　　第一個出動的是水軍調查組，這個人才濟濟、暗藏無數紅客的小組暗地裡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所有活躍的水軍帳號名單都收集了起來。

　　有的姑娘查出了這些水軍帳號的註冊公司，開始順藤摸瓜地調查幕後使壞的人到底是買了哪幾家的水軍，有的姑娘則邏輯清晰地將水軍們固有的那幾個觀點一一整理了出來，還有的姑娘翻遍了之前耿直的迷妹們和水軍吵起來被截圖掛牆頭的聊天對話全紀錄，把水軍沒事找事和侮辱粉絲的言論全部加了進來。

　　同時採取行動的還有『受害人』調查組，迷妹們找到了那些在網上聲稱自己的生活被超英破壞、在超英與外星人的戰爭中受傷的『受害者』們的推特和關聯的其他帳號，並有相當多的姑娘們乾脆俐落雇傭了偵探跑到了超英與外星機器人戰鬥時涉及的數個地點進行調查取證，想要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和傷亡人員。

　　經過了幾天的調查之後，調查組迷妹團們氣憤地發現，這些在網上裝得痛苦不已、一副白蓮轉世模樣的『受害人』們所說的，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在超英與外星機器人戰鬥的過程中，的確是有幾個小鎮因為霸天虎的隨意攻擊而損毀，但是在霸天虎的炮火損毀小鎮建築之前，閃電俠和超人就已經率先行動，在這之前就已經把小鎮裡所有的居民和家養寵物都轉移到安全地點了。

　　所以，儘管在雙方對戰中建築物損壞得厲害，但是關於普通公民的安全這方面，因為有超人和閃電俠的存在——

　　還真是沒、有、一、個、人、受、傷、的！！

　　就算是建築物被損壞，這些受災民眾的家被破壞，也在戰爭之後由斯塔克慈善基金會和韋恩集團專屬的慈善部門專門出資，承諾將這些損毀的建築物重建，並給災民賠償了一大筆補償金。

　　而網上的那個慈善機構義工所謂的『醫院人滿為患』則更加荒謬——那是美國隊長與鋼鐵俠在對陣霸天虎中的驚天雷，直面驚天雷恐怖音爆和聲波炸彈的美國隊長因為自己出現失聰狀況而十分擔憂數裡之外的受災民眾。複聯遂出資，免費為聽見了音爆的民眾們進行身體檢查。

　　除開這些之外，那些信誓旦旦地說超英打架之後就不管民眾的傢伙們，十有八九都是為了蹭熱度而隨意編纂內容、吸引粉絲的混蛋罷了。

　　可就是這些為了一己之私、為了漲粉為了紅的混蛋們，用繪聲繪色的偽造故事和謠言，將超英們徹底打成了冷漠自私、只顧著自己逞英雄的負面形象。

　　在搜集資料的過程中，她們也看見了很多正義的受災民眾們憤怒的抗議，這些真正的災民們說出自身真實情況、為超英們喊冤，卻往往淹沒在了大片水軍刷屏裡，得不到合理的正視，也沒辦法被其他人看見。所以，她們逐一聯繫了這些同樣憤怒于謠言和水軍的災民們，得到了確鑿的人證和物證。

　　至此，掌握了足夠多資料的調查組們才將所有的證據交給了分析組和反擊組。

　　這兩個成員大多數為律師、作家、畫手、網路推手等人才的小組在收到了資料之後，連夜分析製作出了數個長圖，條理清楚地將網路上全網黑超英的來龍去脈、造謠者謠言的澄清等一系列的侮辱和誹謗都做成了長長的脈絡圖和澄清圖，由宣傳組展開全面的發佈澄清行動。

　　——仿佛是一夜之間！！

　　在網路輿論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在反超英人士和水軍們節節勝利的時候！

　　在艾睿遊戲老牌粉絲玩家們心力交瘁、抵不過千軍萬馬，就要被擊潰的時候！

　　在幕後推手躊躇滿志，白宮那邊正要得意洋洋地擬定超英收編計畫的時候！

　　一直沉默的迷妹團就好像蟄伏已久的野獸一樣，沖著那些水軍和造謠者們露出了自己鋒利的獠牙。

　　——數個宣傳組的迷妹們憋了一肚子的火，在拿到了用以澄清事實的脈絡圖和解釋長文之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全網開啟了刷屏模式！

　　對此，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宣傳組妹兒們激動地拍著桌子表示：我們不買水軍！我們不需要水軍！我們每一個人都相當於一萬個水軍！！（不是）

　　她們秉承著團長『有組織、有文化、有素質』的號召和規定，對調查名單裡的水軍如同寒風一般冷酷地駁斥，對被蒙蔽的民眾和普通人如同春風一般溫柔地解釋，絕對不會和反超組織和團體互噴，展現出了極為良好的素質和態度，一下子就把人們之前對迷妹團的糟糕印象給清空了。

　　幾乎是一轉眼的功夫，在那些所謂的『受害者』的微博下，數條揭底和質問異軍突起，很快就將這些騙子的老底揭得一乾二淨，關於超英們的負面新聞全部都被迷妹們甩出來的詳細人證物證揭露出了其醜惡造謠的本質，頓時將之前那些因為同情受害者而開始厭惡超英的民眾們的臉打得啪啪響。

　　時隔一周半的時間，這場幕後操盤手穩操勝券的輿論大戰再度被引爆，整個網路裡像是炸了鍋一樣，幾乎是所有人都被這個恐怖的反轉驚呆了。

　　而就在這個當口，迷妹團中分析組的某個來自英國的留學生姑娘在看完了所有的水軍資料以及全網黑的前因後果之後，總覺得這起針對超級英雄的陰謀沒有大家想的那麼簡單——畢竟，到現在為止，她們都沒有查出這個全網黑事件的幕後操盤手的身份。

　　這個來自英國，愛好推理的姑娘想了想，把整起事件和水軍整理了一下，做成了一封郵件，試探性地發給了在大英帝國某個圈子裡十分出名的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第104章 厲害了我的迷妹（下）

　　在面對迷妹團們甩出的『受害者造謠』評論時，『受害者』和同情他們的網友表示呵呵：我們就笑看你們想方設法洗白超英吧, 受害者已經夠慘的了, 現在還要被你們這群超英腦殘粉侮辱, 你們的良心呢？

　　迷妹團立刻甩出了斯塔克企業和韋恩集團的慈善基金會的大額資助證明和幫助重建小鎮、受災民眾房屋的證據和記錄。

　　大部分網友們：「…………？？？」

　　『受害者』們以及小部分網友：……就算斯塔克和韋恩慈善基金會投資重建房子來補償我們, 但是不管怎麼說, 在超英和外星人的戰爭中波及了不少平民, 導致無辜民眾受到了傷害這點不假吧？沒看醫院裡人滿為患的樣子嗎？對我們的傷害是那點錢就可以解決掉的嗎？我們不差錢，我們就是看不慣超英的這種行為！

　　迷妹團緊接著甩出了照片裡醫院人滿為患的真實情況和調查證據：沒有人受傷, 受傷的只有直面音爆的美國隊長, 他短暫性失聰了一陣子。照片裡的受災民眾是在排隊接受免費醫療檢查。

　　小部分網友們：「…………？？？」

　　『受害者』們以及忠實擁躉、水軍們：……呵呵, 你所謂的這些證據, 不過就是斯塔克企業和韋恩集團早就準備好的假證明罷了，果然像超英這種身後有著大集團和政客支持的『英雄』就是了不起！受害者們就站在這裡，身上的創傷和心理疾病證明也都歷歷在目，你們這群腦殘粉們憑什麼說無一人傷亡？

　　——等的TM就是你這句話！

　　迷妹團冷笑著甩出了『受害者』造假的重重證據：相關醫院查無此人、受害者居住地根本不存在、負傷時間與真實戰爭時間不符……等等, 徹底地把這些欺詐造謠的騙子虛偽的外皮全部扒了下來, 讓這些水軍和騙子的醜惡嘴臉暴露在大眾的面前。

　　忠實擁躉們：「…………？？？」這算不算是求錘得錘？

　　事已至此，只要是智商正常的線民們都能看出來：自己的一腔好心，卻被這些騙子、水軍、混蛋利用了個徹底！他們把同情心和善良給了這群虛偽的受害者, 卻用惡言惡語和糟糕的行動來攻擊真正付出了許多、卻委屈難辨的超英們。

　　這才反應過來被當槍使了的民眾們簡直氣得渾身發抖，在曝光之前, 他們有多同情受害者們, 在曝光之後, 他們就有多想撕了這群騙子。

　　一時間, 騙子和水軍們的主頁差點兒被正義的線民們罵得癱瘓。

　　因為迷妹團十分心機地將手中的證據分批次曝光，不給騙子和水軍們半點兒活路的緣故。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在騙子受害者和水軍們數次質問迷妹團都被實錘證據啪啪打臉之後，就不敢再囂張地發聲了。……畢竟，經過了這幾次打臉之後，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迷妹團的手裡還有多少錘沒有被放出來_(:з」∠)_

　　迷妹團團長&精英們冷笑：論撕逼，我們是專業的！[豎拇指]

　　在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之後，迷妹團的幾個團長和精英組們再沒有安排什麼宣傳組再跑到騙子那去落井下石了，而是借著這個機會，根據她們查到的超英資料，向廣大線民又安利了一波《我的英雄》和現世中的超英。

　　「因為蝙蝠俠的顏值而入坑，因為《我的英雄》的遊戲情節而愛上他，因為想要更瞭解他而看見了整個充斥了罪惡的哥譚市，然後我發現，現實中的蝙蝠俠就是這樣生活在黑暗與罪惡之中，他以黑夜作為武器，披附著罪孽行走在無助而絕望的道路上，他是哥譚中的黑暗中唯一的燈塔，渴望以一己之力照亮整座城市——這樣一個背負著罪孽、卻心懷善意與柔軟的男人，我如何能不愛他？」蝙蝠俠粉絲團團長在自己的主頁中誠懇地寫道。

　　「在《我的英雄》中，你會被很多超英圈粉，卻會因為鋼鐵俠氣到變形，你會無時無刻不在想，托尼.斯塔克怎麼會那麼討厭？他怎麼會那麼狂妄自大、擁有蜜汁自信？就算是千辛萬苦地攻略了他之後，他也是一個令人討厭的控制狂——真的，全世界不會有人再比他更加令人頭痛了。但是，也正是這樣的他，總是存在一種魔力，讓你在氣得不行的時候，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原諒他，讓你在生氣的同時忍不住想要把他放在掌心中，守護那個如同任性孩童一樣幼稚自大的鋼鐵俠。」鋼鐵俠粉絲團團長十分無奈地表示。

　　更多的迷妹們握緊拳頭，在自己的主頁中寫道：

　　「因為《我的英雄》而愛上超英們的臉，因為這次調查行動而被超英們的人格魅力所觸動——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夠明白：他們本來是沒有義務來拯救世界的！就像許多反超人士所說的那樣，他們沒有權利來對付那些罪犯——是啊，他們沒有權利、更沒有義務去以身犯險、去對付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

　　「他們犧牲自己、甘願冒著極大的危險和詬病去和外星機器人對戰、去那些最兇險的戰場上救人只是因為他們願意這麼做！他們願意沖在最前線、他們願意保護無辜的民眾、他們願意為了安全和平付出努力！試想，如果在外星人入侵的時候沒有超英與之對抗，光是依賴政府和軍隊，會有多少士兵和警官死于那些外星機器人的手下？紐約和華盛頓會有多少高樓大廈因為那些外星人的炮火而毀掉？如果真的沒有超英們參戰，這些騙子受害者們、這些水軍們是否還能像現在一樣，舒舒服服地坐在電腦前，絞盡腦汁地說著超英們的壞話？」

　　「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能夠拯救更多無辜的人罷了！而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卻被那些救助的民眾在背後捅了一刀，無數人跟風而起，不帶腦子地就一邊倒地同情那些騙子、水軍，這就是他們保護的民眾，讓他們流血之後還要流淚，讓人噁心、無比荒謬。」

　　「你們說迷妹團和粉絲團無腦護主，我們認了。我們不僅無腦護主，我們還要為他們辯論、為他們調查、為他們巨大的付出和傷痕累累的戰績而發聲！你們看不見那些傷口沒關係，你們不理解這些行為沒關係，反對超英也沒關係。他們的名聲和尊嚴，他們的笑容和戰果，由我們來守護！」

　　「…………」

　　看罷這一句話之後，正在紐約大學課堂內的彼得.派克猛地扭過頭去，遮掩性地眨了眨自己通紅的眼眶，掩蓋住自己突然想要流淚的衝動。

　　身處複聯總部的托尼.斯塔克則忍不住致電艾瑞莉婭，乾巴巴地問對方：「…………是你領導那些粉絲姑娘們幹的？」

　　「什麼？粉絲姑娘們？那是什麼？」正忙於在宇宙網裡大肆攬金的艾瑞莉婭茫然地回復了過去。

　　「…………沒什麼。」托尼抹了一把臉，掛了電話。

　　完全沒注意到網路上風波的艾瑞莉婭：……？？？

　　她好奇無比，停止了宇宙網中的工作，轉而去細查網路上的風波…………

　　然後她險些氣成河豚。

　　正在艾瑞莉婭摩拳擦掌著，正要給這些騙子和水軍、以及幕後指使者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更大的風波則從大西洋的彼岸那邊爆炸了出來。

　　諮詢偵探夏洛克很不耐煩地看著那個迷妹列出來的種種資料，直截了當地在郵件的回復裡寫下三個單詞，就把這封信的問題忽略了過去。

　　在回信中，他簡單地答覆了：

　　「The White House」（白宮）

　　收到信件的迷妹：……？？？

　　等等？福爾摩斯先生你什麼意思？你回答白宮？是通俗意義上所說的那個白宮嗎？還是別的什麼？你的意思是這個超英全網黑的輿論風波是由白宮掀起的？白宮裡的總統？還是別的什麼人？O(╯□╰)o……福爾摩斯先生恕我真的是沒看懂啊！

　　懵逼臉的迷妹們把The White House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實在是沒有找到什麼更加合理的解釋了，任憑她想破了腦袋都沒有得出什麼結論，萬般無奈之下，智商捉雞的她（主要也是沒想到美國政府也會來這套）只好又寫了一封信，悲催地繼續詢問那名偵探先生。

　　……然後她就被夏洛克噴了個狗血淋頭。

　　實在是搞不懂英國迷妹這樣智商的金魚還混什麼偵探圈——說不定蘇格蘭場這樣糟糕的破案率也有這樣的金魚偵探的一份功勞，夏洛克本著前輩的『好心』和『經驗傳授』（華生：……相信我這傢伙絕對不是出於好心，只是單純想看熱鬧罷了！），特意寫了一封不短的推理信件寄給了那個姑娘。

　　在信裡，他用自己『獨特』的演繹方式和獨屬於夏洛克的修辭語法，把整件輿論風波的前因後果推導了一番，將幕後推手和他們想要收編超英的意圖扒得一乾二淨。

　　差點被夏洛克的『好心』和傳授經驗的信件罵哭的迷妹收到信之後很是深刻地反省了一番自己的智商，發誓以後再也不去瞎搞什麼推理了之後，腫著眼睛（被說得懷疑智商了），將收到的這封信發到了迷妹團內部的分析組。

　　然後分析組在確認了消息真假之後，氣急敗壞地將這封郵件發到了網上。

　　美國普通民眾們這一個月以來反轉又見反轉，被該死的騙子水軍啪啪啪打臉了無數次憋氣得要死，在這封郵件出現之後，終於憤怒得徹底掀了桌子。

　　他們一方面不可置信地在政府官方網站中留言質問政府，一方面瘋狂地根據夏洛克的推理找到發起全網黑輿論戰爭的幾個幕後推後執行官，追責並質問這些政府工作人員和水軍公司。

　　「簡直是不可置信？！我們的政府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我一開始發現那個偵探是個英國人的時候還以為是刻意的抹黑手段，但是隨著強大的網友們一步一步地推理，我這才意識到我們恐怕淪為了政府對戰超英的傀儡？！」

　　「@XXXX，@XX，@XXX（幾個幕後推手的名字），民眾需要你們的解釋，謝謝！」

　　「這就是我們的政府嗎？這就是白宮裡的政客們嗎？超英們只是做了他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罷了，哪怕是一個普通公民，都有義務為了自己的國家而戰，打退那些侵略地球的外星人——可是你們呢？你們在做什麼？？」

　　「真是太荒謬了，一群在與外星人戰爭中毫無作為的人正暗自籌謀著欺騙全美所有的人把真正的英雄趕出去？！請問，現在還是中世紀嗎？？」

　　「請問現在還是亞伯拉罕.林肯執政嗎？什麼？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可是為什麼現在還有人拿著槍想要殺死林肯呢？」

　　「哈！笑話已經傳遍了整個英國！這起陰謀竟然還是英國人發現的！？我們的政府，試問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面對沸反盈天、憤怒得快要爆炸的民眾們，白宮方面立刻出來解釋了：

　　整個輿論風波與政府方毫無干係！美國政府十分感激超英在外星人的戰鬥中的付出和犧牲。所謂的郵件推導、所謂的基本演繹法只是一個英國偵探故弄玄虛的詐騙罷了！請民眾們不要輕信，不要被輿論欺騙！

　　……好吧實情其實就和郵件裡寫的一模一樣，問題是到底是哪個孫子把這些情報洩露出去的？！肯定不能是那個什麼諮詢偵探推理出來的啊！我們內部肯定出現了叛徒！？

　　看見了迷妹團貼出的郵件和推導，白宮上上下下，上到總統下到執行官的內心只覺得嗶了狗，他們含著眼淚，再也顧不上去懟超英了，只能一邊安撫快要遊行示威、極度不滿的民眾，一邊忍著氣，暗地裡對參與整個行動的人員進行審查。

　　——他們當然不相信，這些保密行動都是由一個偵探在短時間內利用演繹法推理出來的，（執行官們：這不可能！我們明明做了那麼多保密措施！）理所應當地認為是內部出現了叛徒。故而，他們再度派出了另一波人，把參與行動的執行官們全部□□了起來，然後試圖在網路中進行控評和刪帖。

　　但是並沒有什麼卵用。

　　新的技術組人員驚訝地發現，無論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推演郵件，還是民眾們過激的言論……全、都、刪、不、掉！

　　……深藏功與名的艾瑞莉婭假裝在別墅裡發呆，實在望著技術組小哥們目瞪口呆的臉笑出了聲。

　　在這些帖子完全無法刪掉的情況下，技術組的人員只好轉換方向，潛移默化地引導著大眾，將夏洛克.福爾摩斯『騙子』的名聲打出來。

　　對此，本來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夏洛克冷笑一聲，直接在迷妹們的聲援下，開始在網路上正面懟起了那些謠言和輿論戰的幕後黑手，興致勃勃地揭露出關於政府對待超英的一個又一個黑幕。

　　在夏洛克的添油加薪之下，本就混亂的局面變得越發不可收拾了起來。

　　在紐約和華盛頓，已經有不少支持超英的民眾為了聲援超級英雄，而走上街頭，參與遊口行活動，或者靜坐示威，希望政府給出合理的解釋和舉措。

　　網上的輿論幾乎是一邊倒地倒向了超英那邊，除了個別頑固的反超英人士之外，許多人紛紛地跑到托尼.斯塔克和蜘蛛俠的主頁，留言安慰這些身心受創的超級英雄。

　　托尼&彼得：…………我們真的沒有那麼慘謝謝_(:з」∠)_

　　而因此深受美方責難、頭痛不已的麥考夫簡直想痛揍這個熊孩子一頓：快閉嘴，夏洛克！你可快別說了！

　　有恃無恐、傲慢無禮的夏洛克：略略略。

　　麥考夫：………………

　　同樣嘗試著乾脆禁了這貨的網、黑了這貨的主頁無果之後，麥考夫眼見著局面越發失控，美方那邊的態度越加惡劣之後，乾脆俐落地與神盾局達成了某些條款，然後把熊孩子夏洛克打包送走了。

　　在這種風口浪尖上，他當然不會再讓夏洛克住進復仇者聯盟總部或者神盾局的天空艦艇，而是非常狡猾地轉了個彎，把自家熊弟弟送進了目前為止最為安全的地方。

　　……於是，這天上午。

　　難得來到公司的艾瑞莉婭震驚地看著這個和史蒂芬長得好像孿生兄弟一樣的英國偵探，簡直是莫名其妙：

　　「你好，呃，夏洛克.福爾摩斯是吧，你這次過來艾睿公司……是來應聘的？」通過第一視角黃色的線條和彈窗裡的介紹，深知這貨危險程度的艾瑞莉婭立刻緊張了起來。

　　「當然。」

　　夏洛克隱晦地以狂熱的眼神來回打量了一番艾瑞莉婭，理所應當地點頭。

　　「我通過招聘海報看見你們艾睿目前正在招聘一名售後客服經理。」

　　艾瑞莉婭：………………

　　沒、沒、沒招聘QAQ！！洛基你快回來啊啊啊啊！！


第105章 塵埃落定

　　因為夏洛克的參與而變得無比混亂的場面持續了數周之久。

　　自打唯恐天下不亂的熊大人夏洛克加入迷妹團這方, 揭露出不少黑幕之後, 民眾們對於美國政府的信任度就逐天降低。

　　鑒於之前被爆出利用輿論和水軍全網黑超英的事情, 導致現在政府方無論解釋些什麼，憤怒而富有正義感的民眾們都不是很相信了。

　　尤其是關於政府與超英的內部矛盾的問題上, 某些為了蹭熱度而沒有下線的媒體不惜借著夏洛克的推理和輿論熱潮胡亂造白宮的謠時, 有苦說不出的白宮才真是體會了一把前些日子百口莫辯的超英和迷妹團的感受。

　　崩潰的白宮：我不是！我沒有！你們聽我解釋啊！！（爾康手）

　　瓊瑤附身的民眾：我不聽！我不聽！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們了！大屁口眼子！！（紫薇臉）

　　目瞪狗呆的超英們：…………你們城裡人真會玩，呵呵。

　　正在風口浪尖的夏洛克直接被麥考夫丟到了艾睿公司——如果這個美國隊長和黑寡婦常駐、托尼.斯塔克和正義聯盟重點監控保護地段、遊戲製作者是X戰警領袖X教授的寶貝閨女、門口停車場還常駐賽博坦星博派的外星機器人的公司還不算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難道還指望反派靶子復仇者聯盟總部或者神盾局那個坑爹的天空艦艇嗎？？！

　　可是在艾睿的話, 夏洛克雖然安全了，他和艾瑞莉婭果斷都一點也不開心。

　　夏洛克：……要我去給那群金魚當售後客服？死胖子果然沒安好心。

　　艾瑞莉婭：……洛基啊，你在哪裡，你不在的第N天, 想你、想你、想你……

　　因為神盾局的命令而帶著夏洛克過來的黑寡婦嘴角一抽，趁著夏洛克參觀公司的時候趕緊安撫地揉了揉艾瑞莉婭的腦袋：「乖，福爾摩斯先生最多只會在艾睿遊戲公司停留幾個月的時間, 確保自身安全為要，等……過去了之後就會回去英國了。」

　　根據神盾局和麥考夫達成的協定，他們只負責讓夏洛克.福爾摩斯待在艾睿並派出人手例行保護監視就行了，至於夏洛克在公司裡幹什麼，還真沒有什麼說法——只有麥考夫一個人非常不懷好意地提議讓夏洛克出任售後客服經理的職位。

　　「這樣吧, 」艾瑞莉婭想了想, 十分貼心地建議, 「就按照之前的說法, 讓福爾摩斯先生出任售後客服的經理吧, 在這之前，我讓哈利召集全部的客服開個會商量一下？」

　　哭笑不得的哈利在召集客服們開會之後，順利地解決掉了這個曠世難題。

　　——要知道，艾睿遊戲自創辦到現在，因為遊戲的紛爭和玩家基數越發壯大的緣故，不乏出現某些購買了遊戲之後想借著遊戲的名頭胡攪蠻纏、惡意搞事的投訴者們，他們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打電話到公司來，要麼就是無事生非、故意辱駡客服，要麼就是惡意玩笑、在電腦中對客服進行騷擾，再不然就是碰瓷遊戲有問題、自己的心靈受到損害要求賠償的人。

　　同樣的，因為立場問題，恰好是在洛基離開之後，出現了不少黑子和反超人士日常打電話給艾睿遊戲的售後，用惡毒的言論詛咒艾睿公司和公司職員的，就算是售後們立刻掛斷電話，拉黑號碼之後，他們依舊可以找到其他的電話號碼打過來，繼續騷擾無辜的客服們。

　　不過在夏洛克來了並準備擔任客服經理之時，自洛基離開之後就感覺喪失主心骨、委屈得一塌糊塗的客服們頓時就抖起來了。

　　*

　　諮詢偵探福爾摩斯先生走馬上任第一天，所有打電話過來的反超英黑子和噴子、碰瓷的和流氓們都會被售後客服們態度無比溫柔地笑著轉接到售後客服組長那裡，叫艾瑞莉婭來說這些人的辦法簡直就是喪（gan）心（de）病（piao）狂（liang）。

　　比如，日常打電話過來的反超噴子怒駡艾睿：「艾睿遊戲公司我XX你個XX，你以為你們XX@#¥@%$！！」

　　客服A，微笑：「你好，你的意見已經收到了，這就為你轉接到售後客服組長處，請你保持通話狀態，不要掛斷。」

　　反超噴子：「呵呵，終於承受不住了？想搬救兵過來？爸爸我還就是不掛電話，在這裡等著那個什麼勞什子售後客服組長了，bitch！」

　　接過電話的夏洛克：「抱歉久等了，我認為你的憤怒來源於對於自我的否定和對成功人士的移情行為，是的，你陽X這件事情我從你剛剛的話語裡聽出來了，還治不好，哦，我非常同情你，但是我還是認為你不要放棄治療比較好。」

　　反超噴子：「…………」

　　暴怒的反超噴子試圖辯解：「我TM沒有陽X痿！Fuck you！！」

　　「不，你有。」

　　洋洋灑灑地用飛快的語速舉出一大堆理由的夏洛克緊接著：「不，你有。……不好意思，剛剛這段有關你陽X的推理被全組都聽見了，你現在還需要更多的佐證嗎？免費的，不客氣。」

　　瀕臨崩潰的反超噴子差點就在電話前給客服組長跪了：「……不！求別說啊大哥，不，爸爸、爸爸……我給你跪了爸爸！」

　　再比如，日常打電話過來對著客服姑娘耍無賴的流氓們：「美女，在嗎？艾睿遊戲公司願意授權出本子嗎？拍A-V可以授權嗎？接受遊戲角色COS來拍嗎，美女，幫哥問問你們公司唄！？」

　　客服B，甜美微笑：「好的，你的意見艾睿已經收到，這就為你轉接客服組長為你解答。」

　　鍥而不捨的流氓們：「我不要客服組長，小姐你為我解答唄？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小姐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啊？」

　　接過電話的夏洛克：「不授權出本子，維克先生，作為一個前科累累、入獄五年剛剛釋放的戀X童癖，我不得不遺憾地通知你，警口察應該已經在你家門口了，勞駕你開一下門，謝謝。」

　　「………………！！？」

　　對方驚恐地掛斷了電話。

　　在一天的工作之後，在客服部所有的職員眼中，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的形象已經徹底高過了洛基先生（洛基：…… ），他仿佛是一個自帶聖光、智慧超群、背後帶著六翼翅膀、腦門上頂著光環的大天使！！

　　而對那些日常以騷擾艾睿客服為趣的黑子們而言，那個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自帶英倫腔的男聲就好像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般，正舉著手裡的惡魔之書，猙獰地笑著準備把他們全身扒光了丟進油鍋裡裹麵粉油炸然後再丟進烤箱裡烤成仰望星空派！

　　反超人士&黑子嗷嗷大哭：……媽媽救命！辣雞艾睿公司的客服有毒啊QAQQ！！

　　而在忙碌了一天之後，對著電話嘴炮了數個小時的夏洛克還嫌不夠，意猶未盡的他默默地等到了艾瑞莉婭開完會，準備下班回家之際，粗魯地擋在了爵士化身的紫色皮蒂亞克前面。

　　立刻警惕起來的爵士就差立刻變形了：「小莉婭，那個穿黑風衣的傢伙是誰？是你們公司的競爭對手嗎？還是別的什麼間諜？需要我神不知鬼不覺做掉他嗎？」

　　艾瑞莉婭：「…………你最近是在看什麼諜戰片嗎？放心吧，他是我們公司的職員，論起身手來說可能會被你一指頭捏死。」

　　說罷，她疲倦地歎了口氣，打開車窗探出頭問對方：「那個，福爾摩斯先生，工作上的事情我們明天到公司再說哦，現在我要回家了。」

　　「我知道，」見艾瑞莉婭停車，夏洛克非常自然地走了過來，當著艾瑞莉婭的面直接坐進了副駕駛，然後關上了車門。「我並非因為工作的事情和你談話。」

　　然後他非常不滿地轉頭，望向傻眼的艾瑞莉婭：「還不開車嗎？這裡並不是停車位。」

　　艾瑞莉婭：「………………」

　　她忍不住重申了一遍：「福爾摩斯先生，我覺得你可能沒有明白我說的話的意思，我是說，我要回家了！」

　　「怎麼，羅曼諾夫小姐沒有告訴你嗎？」夏洛克理直氣壯地道，「我是你的新房客，你今天讓我白等了三十七分鐘零七秒，下不為例。」

　　艾瑞莉婭：……？？？

　　「新房客？你要住我家？為毛啊！誰決定了？娜塔莎根本就沒和我說過！？」她懵逼無比，忍不住朝著夏洛克喊道，「還有，神盾局不是為你準備了安全屋嗎？！我明明聽娜塔莎說過了！」

　　「哦，我看見你的時候決定的。」夏洛克理所當然地補充道，他眯著眼，銳利的眼神直直地投向嘴角抽搐的艾瑞莉婭，「因為我對你製作遊戲、溝通網路的能力，對這輛賽博坦星人化身的皮蒂亞克，以及你能夠聯絡的宇宙網，都非常感興趣。」

　　——？？？？！！

　　猝不及防，一口氣全掉馬。

　　——這貨TM的是腦子開了掛吧！！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突然崩潰的艾瑞莉婭險些手抖地打錯方向盤，幸好爵士及時開始了自動駕駛才沒有釀成慘劇。

　　被當場揭穿身份，此刻的爵士也不害怕暴露身份了，他乾脆地當著夏洛克的面，故意裝得非常深沉地出聲詢問艾瑞莉婭：「莉婭，需要我把這傢伙……沉泰晤士河嗎？」

　　「賽博坦星人，我建議你少看點弱智諜戰劇，《X血使命》不會讓你更瞭解地球文化的，只會讓你更瞭解編輯愚蠢的邏輯，讓你的品味和談吐變得越發糟糕。」沒等艾瑞莉婭說話，夏洛克就搶先一步回答了爵士。

　　爵士：………………

　　這一回，他真的毫不猶豫地把嘴賤的夏洛克從副駕駛上彈了出去。

　　*

　　正聯與複聯聯合開完了專門的會議，又叫上了神盾局通了氣之後，托尼和布魯斯就一邊觀測網路輿論和政府動向，一邊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等著政府的人上門來了。

　　在輿論爆炸、不滿的民眾們已經開始小規模遊口行靜坐來表達不滿的時候，在白宮方終於頂不住壓力想要出門解釋卻不被民眾買帳的時候，托尼終於迎來了揚眉吐氣的鹵蛋局長，在他身邊，兩名臉色難看的西裝男正拿著公事包，慢吞吞地跟著弗瑞走進了復仇者聯盟總部。

　　這個時間段，總部裡只有班納博士和托尼還在總部內各自的實驗室中進行研究，代表政府前來的西裝男們憋著氣在空空蕩蕩的會議室等了四十多分鐘，穿著工字背心、不修邊幅的托尼.斯塔克才姍姍來遲。

　　在走進會議室之後，托尼理都沒理那兩個一臉便秘樣的西裝男，而是直直地迎向弗瑞，和對方哥倆好一樣地聊了半天，才把目光投向面無表情的西裝男。

　　——從剛剛和弗瑞瞎侃了二十分鐘、西裝男都忍著火氣，沒有打斷的行為來看，慘遭民眾極度抵制、公信力下降到冰點的白宮方面，已經決定對此做出最大讓步了。

　　果不其然，待例行的、可有可無的寒暄介紹之後，西裝男中個子較高的一個，忍不住歎著氣，打開手裡的公事包，顫顫巍巍地拿出了一份單薄的文件。

　　在這份文件上，《關於超英聯盟組建的合法性與規制》的字眼赫然在目，托尼略微地瞟了一眼，在發現超英聯盟監督為神盾局的時候，不由得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整個人都好像變得活潑開朗了的尼克.弗瑞。

　　這老小子笑成這樣，又平白得了這麼大個甜頭，真是很難不讓人懷疑，這貨在迷妹團裡安插了人手、和那個搞事的英國偵探又達成了什麼協定之類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場由白宮方單方面作死惹出的鬧劇與輿論戰，最終是超英這邊大獲全勝了。而淒淒慘慘的白宮只得放下身段，希冀于與超英聯合，由超英出門，將這場風波平息下來。

　　而作為代價，白宮方會仔細考慮、探討超英聯盟的合法性——這並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是或者否的問題，而是需要一個冗雜詳實、能夠長期維持的周密計畫和詳實規制。故而，白宮方也僅僅是將這一點作為敲門磚，希望能與超英聯盟達成友好協作關係，而非一味地將超英納入政府體制內（至少現在是絕對不可能了。）

　　而能夠通過輿論，使頑固而老謀深算的政府方能夠終止所謂的超英收編計畫，就已經是托尼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面對低聲下氣、臉色發綠的西裝男們，托尼嘴角微勾，他接過了那頁薄薄的公文。

　　這是迷妹團們拼命努力之後為了她們想要保護的人爭取而來的。

　　這是所有正義的支持超英的民眾為了他們爭取而來的。

　　這是所有、願意為了超英而遊口行、靜坐表示抗議的民眾們爭取而來的。

　　向來吊兒郎當、不耐煩看公文的托尼.斯塔克，在這個時候，仔仔細細、逐字逐句地將這份公文閱讀了一遍。

　　為了所有超英的未來，他來來回回、反反復複地將所有模棱兩可、含糊的條款全部都琢磨了幾遍。

　　他捧著那幾頁脆弱的紙張，如同捧著無數顆沉甸甸、滾燙的心，每一顆心都在對他說：

　　別擔心，我來守護你。


第106章 小過度

　　面對脾氣古怪的夏洛克, 艾瑞莉婭非常崩潰。

　　她也曾經在網上崇拜地看著夏洛克的推理, 為夏洛克力挺超英的言論（華生：不，你誤會了……）瘋狂打call，但是等到真正和這位諮詢偵探並交談了之後, 艾瑞莉婭就感覺自己對這貨的滿腔崇拜全部轉化為了討厭。

　　更加令她疑惑的是，以夏洛克的能力而言，製作遊戲、溝通網路的能力被他查出來不足為奇, 爵士變形的皮蒂亞克用來保護她被看出來也不足為奇……問題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特麼的從哪裡知道宇宙網這回事的啊！這貨真的不是史蒂芬假扮來耍她的嗎！

　　「因為某些案件, 綠燈俠曾經來找過我。」面對艾瑞莉婭質疑不信的眼神, 好容易再度回到車廂內的夏洛克淡定地整理著自己的大衣, 「在幫助他解決了一點『黃燈問題』之後, 我從他那裡獲悉了『宇宙網』這一有趣的存在，可惜的是，因為內部技術與身份限制的問題，無法借助他的ID登陸。」

　　在幫助綠燈俠哈爾解決掉塞尼斯托的陷害之後，極度渴望連結到宇宙的夏洛克就一直在獨自研究宇宙網，直到哈爾某天一不小心在諮詢偵探面前說漏了嘴, 透露出了有一個能夠連結宇宙網的變種人姑娘之後, 夏洛克才千方百計地調查到了艾瑞莉婭的頭上。

　　……綠燈俠那個漏壺嘴！！

　　（哈爾：不怪我啊QAQ他套我話！！）

　　心中暗罵的艾瑞莉婭乾脆地兩手一攤，光棍地坦白道：「福爾摩斯先生, 雖然很遺憾，不過我還是想問你, 有沒有從綠燈俠那裡得知……我的能力同樣只能供我自己連上去啊？」

　　我讓你怎麼連啊？進入我腦瓜子嗎？？

　　「………………」

　　場面可疑地沉默了十秒。

　　用了接近半年的時間來調查變種人和艾瑞莉婭的能力、從哈爾口中千方百計拿到情報、用了數月時間瞭解清楚艾睿遊戲公司和艾瑞莉婭（順便玩了一點遊戲）的夏洛克面無表情地與無辜的金髮姑娘久久地對視。

　　艾瑞莉婭, 無辜地眨眼：「……我發誓, 如果我能夠帶你登陸上去我肯定就帶了。」

　　夏洛克，冷漠臉.JPG：「…………哦。」

　　在靜得幾乎聽得見針掉在地上的車廂內，一直默默旁聽的爵士忍不住笑出了聲。


第107章 重返地球

　　此刻, 距離地球十分遙遠的某個星系中。

　　離開窮得叮噹響的阿什利阿特星，滿載材料和貨物的星際商船內，十分不適應當快遞員的火箭和星爵大吵了一架。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把這批貨物拿到別的黑市上去賣？！這可是阿什利阿特星唯一的值錢貨了！」兇惡的浣熊振振有詞，「該死的奎爾, 你知道我們要穿梭多少次才能抵達地球嗎？」

　　「我們是銀河護衛隊！我們不是星際海盜！我受夠你了討人厭的浣熊！」星爵崩潰地大喊, 「這批貨的買主是艾瑞莉婭，艾瑞莉婭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不會同意倒賣這種事情的！」

　　「艾瑞莉婭？那是誰？你的朋友？哪種朋友？」這是面無表情的卡魔拉。

　　「混蛋奎爾！你就是想回去地球了是不是？」火箭鄙視地瞥了星爵一眼, 「才七十萬德維幣, 你真當火箭大爺是送貨員嗎？起碼也要七百萬德維幣！」

　　「就是普通的朋友啊卡魔拉！」星爵快要吐血了, 「七百萬德維幣？你怎麼不乾脆就去把阿什利阿特星搶了算了？」

　　「那種快要破產的小星球有什麼意思？」火箭不屑地就想跳到駕駛座上, 改掉自動巡航的目標, 被星爵野蠻地推開了，「——嘿！我可是為了大家好！」

　　「……」星爵面無表情地瞪著死不悔改、理直氣壯的火箭，想了想, 說道：

　　「地球有原版的守望先鋒。」

　　沉迷屁股的火箭：「…………」

　　「地球不僅有原版的守望先鋒還有其他比守望先鋒更好玩的遊戲，只有地球有, 我朋友艾瑞莉婭就是製作這些遊戲的人。」星爵補充。

　　「我覺得去地球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個自動巡航太慢了, 我來為你找條近路怎麼樣？」

　　這是秒速改口的火箭。

　　德拉克斯：「…………」

　　「我沒有意見, 」毀滅者慢吞吞地說, 「我的朋友到哪裡, 我就到哪裡。」

　　「我要去地星, 」卡魔拉簡單地道, 她的臉色有點難看, 「我有個妹妹，似乎在滅霸侵略地星失敗之後就不知所蹤了，她應該還在地星。」

　　——不管怎麼樣，星雲也是自己的妹妹，當初也是代替沉迷音遊的卡魔拉前往地球的。

　　「I am Groot！」回到幼苗狀態的格魯特一邊努力地玩著節奏大師，一邊舉手。

　　「他說他同意。」一邊的火箭翻譯。

　　「很好，」靠著遊戲勉強找回自己領頭人地位的星爵松了口氣，意氣風發地抬起手，遙遙地指向了地球所在的方向，「出發！前往地球！」

　　*

　　與此同時，紐約，艾瑞莉婭的別墅中。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嗚嗚嗚嗚——」

　　被怒氣衝衝的托尼教訓了一番、一個甜甜圈都沒吃到的艾瑞莉婭哭唧唧地貼著牆根罰站，客廳裡坐著被托尼臨時通知緊急趕過來的奇異博士、綠燈俠、超人、班納博士和大家長X教授。

　　史蒂芬和哈爾兩個人從被托尼找上門來質問直到坐到艾瑞莉婭房間裡的沙發上，就一直處於身體僵硬、神情恍惚的狀態。

　　深知宇宙網中德維幣價值和掙錢難度的他們在得知艾瑞莉婭這熊孩子竟然真的掙了五千多玩德維幣，然後購買了全息技術，還出錢拜託星際朋友運到地球之後，兩人忍不住心虛地把視線挪開，若有若無地以複雜的目光注視著嗷嗷亂嚎的艾瑞莉婭。

　　……這孩子，好像、略生猛了一些？

　　想起自己帳戶裡可憐巴巴的幾個德維幣，哈爾瞬間就有了把艾瑞莉婭的照片拿去當財神像拜拜的衝動。

　　班納博士有些不在狀態，專注搞學術研究的他還在鑽研宇宙網，克拉克在一邊非常貼心地為班納博士就宇宙網的方方面面做出解釋。

　　X教授……X教授表示他的心好累，好憔悴，不再愛了。

　　查理斯剛剛進門的時候，委屈巴巴的艾瑞莉婭還嗷嗚嗷嗚地想去老父親那裡告狀：「查理斯、查理斯……嗚嗚嗚，你聽我解釋啊！」

　　結果托尼頭也不抬：「那邊有個牆角，站著去。」

　　於是小可憐艾瑞莉婭就被大人們聯合忽略，丟到牆角罰站去了。

　　……還真不怪托尼這麼生氣。

　　艾瑞莉婭想得很美，她只簡單地覺得自己掙夠了錢，通過宇宙網買到了技術和相關材料之後，就可以將全息技術帶到地球上、造福人類、給大家一個驚喜了。

　　可是大人們往往想得更遠、更複雜，尤其是經歷過之前外星人企圖入侵和政府輿論戰的超英們往往會想得很遠。

　　比如，艾瑞莉婭應該怎麼確保那個瀕臨破產的星球就只是單純地售賣技術，沒有任何想要利用地球轉移經濟危機的意圖？在全息技術尚未被完全檢測之前，如何確定整套資料的代碼和資訊都安全無害？如果對方有意地在全息技術的資料中加入了某些座標、某些病毒，又該如何防備？

　　又比如，全息技術會不會對於地球的經濟鏈構成強烈打擊？它製作的要求是什麼？它需要怎麼樣的材料？會對地球的環境和生態產生什麼樣的影響？會對地球人的大腦和神經造成什麼傷害？如何去實驗全息技術？如何確保使用者的安全？

　　再比如，全息技術這個概念之於現在的地球而言，就好像打火機之於原始社會的野人、手機之于中世紀的騎士一樣，是足以引起整個社會變革和動盪的尖端科技。艾睿敢就這樣把它甩出來，別說神盾局會因為這個爆炸，整個美國乃至整個世界的各行各業都會爭先恐後地撲過來，像數隻鱷魚分食一隻剛剛出生的羔羊一樣，把小小的艾睿遊戲公司撕扯得渣滓都不剩的。如果在這中途，透露一點點宇宙網的存在和艾瑞莉婭的能力，她以後就別想安寧了。

　　至於其他的，諸如『快遞員靠不靠譜？』『全息技術應該如何劃分蛋糕？』『宇宙網應該如何處理？』『如何讓民眾突然接受科技革新』『全息技術會對整個世界產生怎麼樣的影響？』之類的亂七八糟又很重要的問題，同樣也必須馬上考慮清楚。

　　大家越討論越熱烈，越深入思考越皺眉頭，最終，所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認為艾瑞莉婭的這款『全息技術』，還是先雪藏個五六年，慢慢鋪墊才好著手佈置，讓全息技術循序漸進地暴露在公眾眼前，爭取拿到更多的話語權。

　　可是，再看一眼可憐巴巴、做出了這樣大的努力，只是為了給大家一個驚喜、造福整個地球，甚至願意為了斯塔克的兩個AI特意定制兩具仿人類軀體的艾瑞莉婭——這個熊孩子此刻還神色倉皇而茫然地站在牆角，不安地用手指頭扯著衣服的時候……

　　幾個大人嘴上不說，但是都無一例外地開始心軟了起來。

　　得知這件事情，本來最生氣的托尼和查理斯對視了一眼，最終咬著牙，拍板下了結論：

　　……還是現在出吧。

　　遇見這麼個死孩子！除了幫她收拾殘局之外，還能怎麼辦啊！

　　「你別想再吃到我手裡的甜甜圈了！艾瑞莉婭！」

　　已經暗自決定由斯塔克企業擔下所有質疑和風險的托尼對著艾瑞莉婭咆哮了起來。

　　眼見交貨時間在即，超英們當下也不多說什麼了，他們該研究全息技術的全力研究、該去聯繫神盾局與天空艦艇支持的去找鹵蛋局長、該去查證阿什利阿特星球的去查證、該去佈置地球防線的佈置地球防線………本來在輿論戰塵埃落定之後想要好好休息的超英們因為這個該死的全息技術，紛紛奔忙了起來，就連爵士和大黃蜂都被拜託了任務，更別提神盾局的一眾特工們了。

　　在短短的幾天之內，陸陸續續知道這件事情的超英們全都炸了，連同本已笑得停不下來的弗瑞一起，黑著一張臉、熬夜行動了起來，生生地熬出了青紫的熊貓眼。

　　真是令人頭禿。

　　饒是脾氣最好的班納博士和史蒂夫，都忍不住在深更半夜熬夜加班搞研究、整頓天空艦艇和神盾局防線的時候，暗自想像了一番把艾瑞莉婭抓起來痛揍啪啪啪打屁股的爽快畫面，更別提從未如此在意過公司事務、不斷給佩鉑小姐搞事的托尼了。

　　「我為什麼要遇見這種、這種煩人精的丫頭？」他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對佩鉑抱怨道，「雖然，我早就知道她很煩人了，但是好歹……這丫頭在這之前還幹了一點勉勉強強有用的事情，結果一轉眼的功夫，就在我勉強想要誇一誇她的時候……她就開始了！」

　　「先是用無比糟糕的事蹟拉低我對她的承受底線，然後給個甜棗……最後再給我一棍子！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艾瑞莉婭這麼煩人的丫頭？」

　　「……的確，」生氣得夠嗆的佩鉑一邊匆匆忙忙地聯絡媒體，一邊忍不住插嘴，「艾瑞莉婭那孩子，是應該好好教教了。」

　　還沒等托尼得意，冷酷無情的佩鉑小姐接著補充：「我真的建議，讓她和你隔離一段時間為妙——好生生的一個姑娘，和你接觸久了，就越發學會你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脾氣了，以後還了得？相信我，我真的不想看見一個女版的托尼.斯塔克了！」

　　托尼：…………笑容漸漸消失.jpg

　　在佩鉑的主導下，斯塔克企業對外不斷地放出了『全息遊戲』的風聲，他們為了提前為即將到來的全方面技術革新，故意提前做了一番預告和宣傳，並公開表示：為了感謝熱心民眾們的支持，在全息技術全面上市之後，將會將艾睿遊戲公司的遊戲從《我的英雄》開始，優先快速升級為全息模式。

　　這個消息的出現，間接性地拯救了在輿論壓力下岌岌可危的政府公信力，贏得了白宮的好感和致謝——因為在全息技術這個概念出現並開始宣傳之後，整個世界的民眾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湧到斯塔克企業的官網和艾睿遊戲論壇內，開始討論全息技術的真假問題了。

　　有人說，斯塔克企業可能在多年之前就開始研究全息技術了，只是在近端時間有了成果才放出來，很多公司都會這麼幹，也有人說，所謂的『全息技術』只是斯塔克為了轉移視線而胡編亂造的結果罷了，沒見那些抗議政府的遊行團體都不見了嗎真噁心云云。

　　而更多人則在疑惑，『全息技術』這樣的尖端科技若是用在其他方面，帶來的利潤幾乎是成噸的，為什麼斯塔克企業一定要用來支持艾睿的遊戲？要是這項科技放在購物、消費、運輸等等方面，尼瑪斯塔克估計要火速趕超瓦坎達國王，成為世界首富了。

　　……結果斯塔克偏偏要用來做遊戲。

　　尼瑪斯塔克對艾睿遊戲恐怕也是真愛了！

　　是不是真愛不知道，但是托尼現在估計是真的很想打死艾瑞莉婭，在飽含托尼在內的超英和神盾局絕大多數特工們幾近崩潰地趕進度努力佈置安排下，奇異博士和綠燈俠共同建立起完美的地球防線，在約定好交貨的日子，特意在防線上早已劃定好的座標處打開了空間門，準備迎接來自阿什利阿特星的商艦和「快遞員們」。

　　在神盾局的天空艦艇上，大黃蜂和爵士再度變形成為了巨大的機器人，小心地站在艦艇的停機坪邊。

　　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的一部分超英（還有一部分正在世界各地處於警備狀態）正與神盾局的弗瑞一同，站在停機坪的前方。

　　超人克拉克、綠燈俠哈爾正神色嚴肅而莊重地站在高一點的位置，隨時警戒著整個空間門的狀態。

　　奇異博士和班納博士一個正小心翼翼地操控著空間門，另一個則計算著空間門出現的節點和座標、輻射的程度等。

　　艾瑞莉婭和哈利、彼得、夜翼四個人正通過玻璃，仔細地盯著空間門的狀態和即將到來的外星人商艦。

　　——這是歷史性的一刻！這是地球人與外星人第一次進行貿易！標誌著地球人即將走向宇宙、走向光明的未來！

　　在停機坪的各處都佈置了數個高清攝像頭，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拍攝著停機坪的場面，它們從一個小時前就開始工作，堅決地記錄下了人類與外星人的初次友好自由貿易！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空間門一閃，一艘深灰色的、包裹著奇異能力的巨大飛船還帶著刺啦刺啦的電光，緩慢地從空間門中駛了進來，在半空徘徊了一下，就安安穩穩地落在了停機坪上。

　　——來了！來了！

　　在場的所有人呼吸一緊，所有的攝像頭全部就位，把這艘外星商艦全方位地掃描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武器架構之後，超人和綠燈俠對視一眼，率先落了地，朝著外星商艦的方向走了幾步。

　　還沒等他們走上前，深灰色的外星商艦突然一陣顫動，在艦艇的底部，一道艙門緩緩地打開，一陣肉眼可見的蜜汁白色霧氣順著艙門迸發了出來！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就在弗瑞臉色一變，就要按響警報、美國隊長和神奇女俠準備沖上去、鋼鐵俠準備盔甲就位的時候，艙門內突然傳來了一陣聒噪到整個天空艦艇都能聽到的奇怪音樂聲。

　　「——不好！！」

　　似乎想起了什麼的奇異博士臉色一變，迅速扭過了頭，眼光如電地望向艾瑞莉婭所在的方向，「艾瑞莉婭！你該不會——」

　　隨著這陣眾人從未聽過的、曲風歡快而極富有節奏感的悠揚歌聲，艙門徹底打開，幾個高矮胖瘦不一、打扮奇怪的外星人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一聲皮衣腰部還綁了個紅色布帶子的男人、綠色皮膚身材高挑的女人、穿著綠色馬甲長相可怖的胖子、一隻浣熊和一株行走的盆栽。

　　隨著那陣奇怪的旋律，他們一邊隨著散開的白霧往下走，一邊手舞足蹈地跳著奇怪的舞蹈。

　　「………………」

　　仿佛整個天空艦艇都沉默了。

　　天空艦艇寬廣的停機坪上，包括爵士和大黃蜂在內的所有人聽著一個極具穿透力的女人唱著『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瞪著那幾個外星人，震驚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唯有奇異博士盯著眼前熟悉的尬舞，抿著嘴去看已然呆住了的艾瑞莉婭。

　　——誰要你把種花家的廣場舞歌曲放到節奏大師裡去的啊啊啊啊啊！！！


第108章 一個世界

　　又是數個月之後。

　　這一年的五月二十日這一天, 是被全美乃至全世界的人們眼巴巴期望的一天。

　　在這天早上九點, 無數人向公司或者學校請了假, 全家人一起守在電視前，神情激動、緊張不已, 等到九點十五分的時候, 數個電視臺同時開啟了現場直播模式，爭先恐後地報導起了斯塔克企業和艾睿遊戲公司共同運營的新遊戲發佈會。

　　「在發佈了全息遊戲的消息之後就一直跳票的斯塔克企業和艾睿公司這一次總算是按照預期發佈的時間舉辦了這場足以引起世界革新的全息遊戲發佈會……」

　　「距離托尼.斯塔克第一次宣稱即將推出全息遊戲已經過去了半年，不斷的跳票行為已經惹起了不少網友的質疑和厭惡……」

　　「半年了！半年了！有多少次我們信了辣雞艾睿的話, 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全息遊戲的推出結果只等來了技術問題跳票的消息！我們失望、我們質疑、我們憤怒、我們抗議——最終, 全息遊戲發佈會終於在我們的努力下發佈了！發佈了！」

　　隨著各個電視臺記者的現場報導, 守在電視前的觀眾們越發興奮期待。就在心情激蕩的他們正要喝冰闊樂吃爆米花的時候, 全美所有的電視突然同時出現了畫面閃爍的現象，緊接著發出哢嘰哢嘰的聲音, 徹底黑屏了下來。

　　守在電視機前的千家萬戶：………………靠！辣雞艾睿又做什麼妖！

　　不愧是斯塔克！跳票還要搞這麼討人厭的么蛾子！

　　等到黑屏的螢幕再度出現畫面的時候，所有電視臺的直播現場全都不見了！轉而出現的則是一則類似於插播廣告一樣的另一場直播。

　　伴隨著一陣輕快的音樂聲, 一個戴著黑邊框眼鏡、留著棕色卷髮的美貌女士出現在了全美所有的電視中，自信滿滿地柔聲說道：

　　「總統先生, 我是波比.亞當斯。鑒於聯合國並無實權，所以我選擇了自由世界的領袖也就是你來接收這條消息。現在我和你要談的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挾持人質事件……」

　　接著，這名自稱波比.亞當斯的女性當著全美所有觀眾的面，不急不緩地解釋了自己在全美毒口品市場中投入的產品都摻雜了致命毒素的消息，並當著所有人的面, 公開威脅總統, 要求將毒口品合法化。

　　……並沒有什麼卵用。

　　守在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和玩家們一點都不帶怕的：「TM的快把電視直播切回辣雞艾睿的遊戲發佈會啊啊啊！誰要看那個瘋女人嘰裡咕嚕亂說一堆啊！」

　　「現在誰TM還去吸毒啊！大家玩遊戲氪金還來不及, 吸什麼吸啊！是LOL不好玩還是守望先鋒的箱子開夠了？是陰陽師的崽崽們都長大了還是我的英雄所有支線都打通了？恩？」

　　「那個瘋女人到底在說什麼……現在誰還有心思去抽口大麻？兩年之前我也抽，我媽為了阻止我抽那些就勸我去玩辣雞艾睿的遊戲……結果我氪了三個月以後我媽跟我說你還是去抽口大麻吧_(:з」∠)_」

　　「為了我的海克斯科技限定皮膚，為了我的卡爾瑪蓮花之令，為了我的攝魂薇恩，為了我的鋼鐵軍團拉克絲，我早TM八百年前就把搖口頭丸給戒了好吧！」

　　面對著電視直播裡的那個正在裝逼的波比小姐以及她恐怖的計畫，全美大多數民眾完全不帶怕的，這些因為遊戲早就把毒口品丟得一乾二淨的人們冷冷地瞪著螢幕上款款而談的波比小姐，心說我們就看著你裝逼，不說話。

　　果然，在波比小姐才剛剛說到解藥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螢幕中波比小姐的身邊。

　　超人一手穩穩地按住波比小姐手中的解毒劑，一手按住波比小姐的肩膀，在後者尚未反應過來之際，淡淡地叮囑她：「女士，我認為我們可以談一談。」

　　緊接著，超人面對不斷顫抖的攝像頭微微一笑，畫面頓時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

　　於是電視螢幕又切回了艾睿的遊戲發佈會，而此時，艾睿遊戲的全息遊戲發佈會已經正式開始了。

　　跳過了托尼熱衷的打扮熱辣的女郎們跳大腿舞的環節、跳過了某權威遊戲協會代表的乾巴巴的發言，跳過了艾睿公司的職員們上臺致謝的談話，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此刻只能看見托尼.斯塔克難得沒有身著盔甲，而是一身西裝地坐在中心位置，他的左側是哈利.奧斯本和一名紅發的豔麗女郎，右側則是佩鉑波茨和斯塔克企業遊戲部門的部門經理。

　　而在這場發佈會中承擔主要全息遊戲講解工作的，則是一名媒體從未見過的英俊男士。

　　他自稱賈維斯，是托尼.斯塔克的助手。這名身穿暗紋面料的合體西裝、身形筆挺板正的男人將金色的短髮打理得十分乾淨俐落，狹長的淺色眼眸自帶幾分憂鬱和深邃，氣質溫柔而純淨，一開口就是秒殺電臺深夜男主播的溫和正宗英倫腔，讓許多坐在前排的女記者不由自主地就紅了臉。

　　——嚶嚶嚶！不是說托尼.斯塔克身邊只有女助理嗎？他從哪挖來了這個看起來就十分美味哦不，是十分英俊帥氣的英倫紳士啊啊！！

　　賈維斯是吧，等會兒發佈會結束就給他遞名片，帥哥你明明可以靠臉和聲音吃飯，為什麼這麼想不開，要跟著斯塔克當沒前途的助手啊！

　　對於台下眾多滿臉紅暈的女記者的心思一無所知，耗費了托尼和艾瑞莉婭接近四個月的功夫才成功入駐這具仿生人類軀體的賈維斯首次亮相，就是在人山人海的遊戲發佈會中。並不會感覺得緊張的他鎮定自若地站在臺上，不急不緩地向台下的記者演示這款名為《地下城與勇士》的全息遊戲。

　　「我們不妨將斯塔克企業與艾睿遊戲共同開發的這款全息遊戲稱呼為擬真遊戲——與過往的AR遊戲、VR遊戲、虛擬全息投影都不一樣。全息遊戲《地下城與勇士》通過斯塔克企業開發的全息技術，利用遊戲頭盔讀取玩家的腦電波，將之錄入遊戲主腦並回饋到玩家的腦部，具有極高的模擬度。」

　　雖然早就在私底下瞭解到了有關全息遊戲的內容，但是等到官方解釋正式出臺的時候，台下熙熙攘攘的記者們還是忍不住發出了陣陣的低呼。

　　而聽到這裡，電視機前已經有不少玩家忍不住熱淚盈眶、跳起來抬起雙手歡呼了！

　　——是它！對對對！就是它！這就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全息遊戲啊！這就是從來只存於想像裡的全息遊戲啊！

　　「《地下城與勇士》這款遊戲背景宏大、環境複雜、人物複雜。光是初始職業便有七個之多，加上轉職之後的幾個分支，目前共設有32個角色。從零級至滿級，遊戲都設有完整詳細的任務鏈對玩家進行引導，結合數量龐大的副本與隱藏副本，使每個人在主線與支線劇情中得到完整的遊戲體驗……」

　　隨著賈維斯的介紹和艾瑞莉婭製作的遊戲CG的播放，不僅是台下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們蠢蠢欲動，正在復仇者聯盟總部看著現場直播的星爵也忍不住手癢。

　　他忍不住問坐在一邊的艾瑞莉婭：「我也有頭盔嗎？我也可以去玩這款遊戲嗎？我發誓我絕對不傳到宇宙網上！我就是想玩一玩！這款遊戲裡面有哪些職業啊？有舞蹈家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最後一句話，一直沉默的卡魔拉把手裡的玻璃杯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和火箭一起，幽幽地用殺人視線掃射奎爾。

　　數個月前，因為誤信腦殘星爵信誓旦旦的講述地球見面禮節（奎爾：相信我啊！你們相信我！地球人就是這樣迎接貴賓的！我就是地球人啊！），銀河護衛隊的其他隊員為了給地球人一個好印象（更好地玩遊戲），特意按照星爵的要求，搞了一堆種花家東北二人轉的衣服，排練了十幾個小時，自信滿滿地隨著奎爾載歌載舞走出了商艦……

　　恩，結果迎來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和尷尬。

　　等到銀河護衛隊眾人從艾瑞莉婭的口中知道了真相之後，始作俑者奎爾頓時就再也看不見自己的隊員們了。

　　直到半個月之後，奎爾才勉強從慢慢消腫的眼睛的眼角瞥見了卡魔拉陰冷的臉……

　　「當然啦，你們都是大功臣！」艾瑞莉婭十分爽快，「星期五那裡有幾個終生免費、用以測試的帳號，早就為你們留好了，大家一起上去玩就好啦。」

　　她的話音剛落，一直坐在艾瑞莉婭身邊，緊緊地貼著艾瑞莉婭的黑髮黑眼的女孩便面無表情地掏出了幾個打著斯塔克標誌的遊戲頭盔遞給了銀河護衛隊的幾人。

　　這名表情冷淡、皮膚雪白的黑長直蘿莉便是星期五，在順利對接進入仿生軀體之後，她仍然保留著AI時期冷面無口記仇的性格，按照托尼.斯塔克很早之前的吩咐，時時刻刻緊貼著艾瑞莉婭，確保她的安全。

　　「目前遊戲只處於內測期，很多劇情和任務、副本都處於鎖定狀態，你們可以先行試玩。」星期五看了艾瑞莉婭一眼，一板一眼地道。

　　「是嗎？」火箭第一個飛快地拿過了頭盔，嘴角上揚嚷嚷著，「你們兩個小姑娘真上道！我越來越喜歡你們了！」

　　說罷這只浣熊便無視了跳來跳去同樣想要頭盔的小樹人，毫不猶豫地戴上了遊戲頭盔。

　　而與此同時，遊戲發佈會現場，賈維斯已經做完了全部的全息遊戲介紹，轉而由托尼.斯塔克站起來，在現場抽出了五名幸運觀眾上臺來，與臺上的五人一同在現場戴上遊戲頭盔，使用內測帳號對遊戲的第一個副本進行體驗。

　　電視前的觀眾們頓時開始抓耳撓腮：我靠！我靠！竟然有這種福利！早知道我TM也去現場了！求公測！求上架！求辣雞艾睿給力啊！

　　可是無論再怎麼手癢、再怎麼渴望，電視前的玩家們也只能委屈巴巴地咬著小手絹，盯著那幾個幸運觀眾（記者）屁顛屁顛跑上臺，戴上遊戲頭盔，並由現場專門的大螢幕與十個小型分屏分別展現出遊戲玩家的視角和整個遊戲的第三視角。

　　而十分尷尬和可惜的是，由於第一個上臺來的幸運觀眾太過緊張和激動的緣故，在即將接觸到遊戲頭盔的時候，一不小心絆倒在了臺上，連帶著扯住了放置遊戲頭盔桌上的桌布，將為五名幸運觀眾所準備的遊戲頭盔全部都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導致了頭盔破損。不僅是自己沒辦法，就連剩下的四個人也沒法玩了。

　　電視前的觀眾幸災樂禍地開始哈哈哈。

　　剩下的四個幸運觀眾也默默不語，望向第一名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遊戲發佈會的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托尼無奈地一攤手，只好自己帶領著哈利和娜塔莎等四個人，先進入了遊戲進行體驗。

　　在五個人依次戴上頭盔，進入了遊戲之後，緊緊地盯著臺上的高清螢幕的記者們不由得發出了低低的驚歎，連帶著電視前幾乎把臉貼到電視螢幕上的觀眾們一起，神情恍惚地望著螢幕裡出現的那個巨大的、瑰麗的、充滿了生機的陌生大陸。

　　——這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遊戲一開始，玩家便身處一片黑暗之中，由一個老邁的聲音，緩慢地講述起了阿拉德大陸上的文明與歷史、講述起這片宇宙中孕育著的無窮無盡的生命和數不清的城堡、通道。

　　按照一般的網遊的尿性來說，遊戲開始的部分應該就是一個簡簡單單地講述遊戲世界觀和背景的CG動畫，但是鑒於地下城與勇士這款遊戲為全息遊戲的緣故，艾瑞莉婭和賈維斯壞心眼地把這段講述過往回憶的CG動畫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樣。

　　但凡是進入這款遊戲的玩家，馬上就會被系統丟到遊戲背景與世界觀的介紹故事裡，被魔族大戰時恐怖的場面嚇到腿軟、連連驚叫不休，被魔族追殺、被怪物吞噬、被烈火焚燒、被異變感染，直到把所有大陸內的痛苦和災難經歷了個遍之後，系統才會不甘不願地把心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真正地放到遊戲新手村中，讓驚魂未定的玩家們在新手村的平和寧靜中開始遊戲。

　　因為是內測帳號的緣故，托尼等人並不能選擇職業，他隨機拿到的帳號職業為槍炮師，哈利拿到了聖騎士、佩鉑拿到了元素師，娜塔莎的運氣比較好，她拿到了十分滿意的狂戰士，倒楣的斯塔克遊戲部主管拿到了手殘剋星刺客，現在正在默默哀悼、暗自祈禱著不要在現場出醜。

　　在展示了一番角色技能之後，五個人十分尷尬地站在了專門為發佈會準備的體驗副本的門口——這個相對而言十分簡單又能夠突出遊戲特性的副本是星期五專門製作出來的，並貼心地將組隊人數限制成了十人。

　　也正因為如此，自信滿滿、覺得憑藉自己和娜塔莎兩個人就可以帶著剩下的八個人打通副本順便裝逼的托尼只能夠含恨站在體驗副本門口，傻乎乎地在新手圈裡隨意亂逛，打算隨隨便便展示一下新手村的環境和智慧NPC就下遊戲，提前結束發佈會。

　　（聚精會神觀看、絕望的記者和觀眾們：不要啊！我們真的很想看全息打架啊啊啊！！）

　　「老闆！老闆！」

　　不知道從走回來的斯塔克企業遊戲部門總管滿頭大汗、連連拉住了正要和武器店老闆的女兒搭訕的托尼，請托尼過去副本門口：「老闆，這個內測遊戲裡還有艾睿公司的員工吧？我們可以叫他們過來湊個數進副本——我已經找到五個人了，他們也正準備組隊進入副本呢。」

　　什麼都不知道的部門總管掛著狗腿的笑容，跟在托尼的身邊，忙不迭地為他解釋：「似乎是開發組的勃朗特小姐帶著幾個員工……」

　　「她啊？」托尼嘴角勾起，這才扭頭朝著副本門口走過去。「她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和她組個隊好了。」

　　「……員工似乎是叫星爵？還是什麼……火箭？」亦步亦趨的部門總管接著解釋。

　　——？！！

　　想起那群真.沙雕，腳步猛然停住的托尼嘴角一抽，「……你們加油，我下了。」

　　——朕不想！再一次！被神曲和廣場舞統治！！


第109章 傳說中的艾睿

　　托尼.斯塔克完全不想和那幾個品味奇怪的外星人組隊。

　　（星爵：……我不是外星人啊！我是寄幾人！寄幾人！QAQ）

　　但是鑒於佩鉑小姐和娜塔莎兩名女士微笑著拉住托尼, 聲音溫柔地請自家老闆注意這是全美現場直播、是全息遊戲發佈會的時候, 莫名其妙有點慫的托尼：「…………」

　　他默默地跟著她們再度走回副本門口，並在心中不住解釋：好、好歹也是我托尼.斯塔克耗費了半年的心血, 破譯阿什利阿特星最高技術成果搞出來的遊戲，給個面子好了。

　　如果為了全息技術嘔心瀝血半年的班納博士和查理斯教授、漢克、趙海倫博士聽見這番說辭的話，指不定就要噴托尼.斯塔克一臉了。

　　其實, 在很久之前，地球上的科學家們就提出過相關假設了：將一個人類的大腦從他的腦部取出進行麻醉, 放入一個設置好了專門的電機裝置的水池中, 並在水中倒入大量營養液，保證大腦能夠正常工作之後, 用專門的電機裝置類比相應的生物電流對大腦進行刺激, 給大腦造成『視覺』、『嗅覺』、『觸覺』等的假像時，人類是否會依據自己的大腦收到的刺激與回饋, 感應到實際上並不存在的五感。

　　不久之前掀起轟動的電影《駭客帝國》正是根據這個細思極恐的架設構建出了一個真正的『全息世界』——如果人類的確通過大腦感應到這些並不存在的假像, 那麼現實中的我們又如何確定，我們自身不是處於一個巨大的擬態全息世界之中，一舉一動都由主腦通過控制自己的大腦來模擬呢？

　　不過從這個可怕的猜想被提出到半年前銀河護衛隊正式來到地球交接, 地球上並未有人能夠真正地證實過這個猜想。

　　理由也是非常耿直：通過研究, 我們確信通過模擬的生物電流能夠刺激大腦, 但是問題是，誰能夠用生物電流準確地模擬出來？誰能保證大腦接收訊號的區域正確？誰能確保大腦能夠真正地接受到這些『無害』的訊息？……沒有人能夠保證。

　　恰恰巧合的是, 阿什利阿特星的全息技術, 正好是建立在這個架設之上的。

　　艾瑞莉婭從阿什利阿特星購買回來的全息技術的確物超所值, 耿直的阿什利阿特政府在售出這項技術之後，把所有相關的資料、研究成果、科技原理、生物電流模擬規制以及衍生發展全都打包一股腦輸送了過來，還貼心地附送了數額巨大的實驗資料。

　　也是因為阿什利阿特星太過貼心的緣故，這些足以撼動整個地球科研界的資料讓幾個世界頂級聰明人陷入吐血的忙碌之中，班納博士和查理斯教授、趙海倫博士更是常駐復仇者聯盟總部，廢寢忘食地研究著這項技術，破譯所有的生物電流，努力研製出能夠適應地球人腦電波的『主腦』以及感應頭盔。

　　托尼主要負責的是『主腦』設計，他將賈維斯的原型加以修改和設計之後，非常自豪地將主腦AI起名為「幻視」，有幻化一切、操縱視覺之意——因為到目前為止，遊戲頭盔只能夠給與玩家視覺和聽覺的兩重感受，這對於全息遊戲而言已經足夠了。

　　在全息遊戲《地下城與勇士》中，玩家能夠自主地選擇性別和職業，能夠隨意捏制自己的身材、面容、髮型等，做出理想中的自己。

　　在發佈會上，給與托尼等人的頭盔所綁定的內測帳號已經算得上是成品大號了，不管是裝備還是技能點都已經加好，形象也已經設置為最簡單的大眾臉，所有的觀眾只能通過角色ID和職業來辨別五人的身份。

　　——艾瑞莉婭的五人小隊可就不一樣了，等到托尼慢吞吞地走到副本門口一看……差點被眼前這幾個肌肉發達、平均身高高過自己十五釐米的猛男們嚇了一跳。

　　托尼：…………？？？

　　正在和娜塔莎說著什麼的男人一頭雪白的短髮，容貌俊秀、身材高挑，簡單的緊身背心下是若隱若現的八塊腹肌，舉手投足之間自帶一股子灑脫不羈的帥氣風範。

　　托尼.大眾臉.小肚腩.斯塔克：：…………

　　嘖，肯定是星爵那騷口包貨！

　　憑藉著近幾個月豐富的遊戲經驗，一眼就判斷出了對方是還沒轉職的新手小號，托尼勾起嘴角，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剛要抬手對著白髮男子打招呼，就見白頭發的「星爵」似有察覺似地轉過身，對著托尼露出一個怎麼看怎麼熟悉的傻白甜笑容，聲音怎麼聽都覺得是賈維斯翻版：「斯塔克先生真巧啊，你也參加試玩直播了？」

　　托尼：「…………」

　　他捂住臉，聲音微顫：「艾瑞……莉婭？」

　　壞心眼地轉換了性別帶了賈維斯1號擬聲器、玩了鬼劍士的「白毛劍士」艾瑞莉婭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

　　同一時間，在遊戲發佈會的現場以及一直守在電視直播前的觀眾們同時瞪大了眼、張開了嘴，傻乎乎地望著大螢幕裡的白毛小哥。

　　因為托尼的聲音比較輕，加之遊戲中還有其他人聊天的聲音，眾人只能聽見他面對白髮帥氣小哥的時候，隱隱地說出了「艾睿」兩個字，加之白髮小哥的ID為『刀鋒』的緣故，讓所有盯著直播介面的艾睿遊戲腦殘粉們忍不住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和炸了鍋一般的吸氣聲。

　　「誰來告訴我，剛剛是不是我幻聽了？斯塔克是不是說出了艾睿兩個字？？？」

　　「我靠！是的哥們你沒聽錯！是艾睿！是那個製造了這些辣雞遊戲的艾睿！」

　　「不可能……艾睿那麼神秘，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遊戲發佈會上？」

　　「肯定是艾睿！發佈會本來也沒說要艾睿出場啊，是因為上臺的那個笨蛋觀眾把頭盔給砸了，才不得不拉上艾睿臨時救場組隊的吧？你看艾睿他們小組好像連裝備都沒有！」

　　「對對對，肯定是艾睿，小哥的ID是刀鋒啊，很容易就聯想到LOL的刀鋒意志，刀鋒意志的名字是艾瑞莉婭，如果是男性的話不就是艾睿。」

　　「太棒了！是艾睿！是艾睿！他好帥！他比托尼.斯塔克還帥！我的天我太愛他了，我從Flappy bird開始就一直粉他啊！」

　　短短幾分鐘之內，網上就好像炸了鍋一樣，無數人跑到艾睿的主頁留言詢問，艾睿遊戲的官網論壇中一下子就被『艾睿真面目』這樣的帖子給刷爆了。

　　要知道，因為賈維斯和星期五的保密工作完善，在外界的玩家們和競爭對手眼中，遊戲製作者艾睿的身份一直都是個迷。

　　過於低調的作風和忙碌的工作導致艾睿在所有玩家的心目中的形象尤為神秘——每天幾乎有成千上萬的抖M玩家一邊咬牙切齒地罵著辣雞艾睿、辣雞遊戲，一邊口不對心地沉迷艾睿遊戲，暗暗想像著真實的艾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結果！今天！他們看見了！他們抓到了！抓到了活生生的艾睿！（艾瑞莉婭：…………）

　　他那麼帥氣、那麼瀟灑、那麼高大（托尼：……呸！），聲音還那麼好聽、說話那麼隨和……僅僅是初次見面的短短幾分鐘，就有無數個因為想看鋼鐵俠而守在電視前的迷妹們倒戈，沉迷在了艾睿的顏值和聲音之下。

　　再想想艾睿公司的遊戲撈金度和艾睿的資產……紛紛掉進白毛小哥的笑容裡爬不出來的迷妹們滿臉紅暈，眼神亮晶晶的：

　　長得帥、有腹肌、身材棒、家有恆產、月入千萬、性格低調平和、聽聲音和說話方式好年輕的樣子——鑽石王老五！活脫脫的鑽石王老五啊！什麼斯塔克、什麼布魯西寶貝這些老男人都給姑奶奶們靠邊站站！現在我們的老公是艾睿了！

　　*

　　此刻，托尼尚還不知道自己的粉絲團又被艾瑞莉婭瓜分了。

　　看著白毛小哥用艾瑞莉婭的語氣和賈維斯的聲音說話，時不時帥氣地挑個眉、撩個妹（代指娜塔莎和佩鉑），托尼就覺得瞎眼無比。

　　………快住手！賈維斯的聲音都要被你玩壞了！

　　在她的身後，分別站著身材壯得像小山一樣的聖職者德拉克斯、身材高大消瘦的神槍手火箭、穿的花裡胡哨的帥氣型男格鬥家星爵和小隊裡唯一的女性：美豔傲慢的魔法師卡魔拉。（沒有匹配頭盔的格魯特不被帶著玩。）

　　托尼看了一眼身高和自己相差無幾的魔法師卡魔拉：…………回去就炒了發佈會策劃。

　　果不其然，這些打扮古怪的外星人加上艾瑞莉婭都是新手小號，除了卡魔把手裡的棍棒和火箭手中的自動手口槍之外，德拉克斯、星爵和艾瑞莉婭都是兩手空空，連最基本的初始武器都沒有。

　　佩鉑小姐看得直皺眉頭：「你們這樣……進副本可怎麼辦啊？不然的話，好歹去新手村的武器商那裡買一把初始武器才行啊？」

　　艾瑞莉婭乾笑：「…………可是沒有初始任務，我們都沒錢啊。」

　　「沒錢？」土豪托尼乾脆地和艾瑞莉婭交易：「去把武器商那裡所有的武器都買一把，拿回來自己挑。」

　　土豪托尼的話讓窮酸五人組同時沉默了一秒。

　　這一回，艾瑞莉婭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呃，我們可能進不了新手村了。」

　　「為什麼？」托尼挑眉，「我想，你的等級應該還沒有到被新手村拒絕的程度？」

　　卡魔拉麵無表情：「哦，因為火箭打劫了新手村的守衛，把他們的衣服裝備扒得只剩內褲，然後搶來了棍棒和自動手口槍。」

　　眾人：「…………」

　　記者&觀眾：「………………」

　　好不要臉！真的好不要臉！等等你們這群人是強盜嗎？節操呢？哪個新手玩家會想到跑去打劫新手村的守衛啊！簡直是不按牌理出牌！

　　「然後我們就被光著屁股的新手村守衛通緝了。」面對著眾人不可置信的瞪視，難得高大的火箭不以為恥，還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裡的槍，哈哈大笑，「哈哈哈，那群傻X還想抓到我火箭大爺？老子以後就不回去了！不回去了！看他們能拿我怎麼辦？」

　　「…………」這一回，冷漠臉的佩鉑小姐忍不住轉過頭去問娜塔莎，「是我聽錯了還是理解能力有問題，這款遊戲……是這麼玩的嗎？」

　　為了地下城與勇士這款遊戲熬夜熬出黑眼圈的遊戲策劃娜塔莎：…………

　　生平第一次，她有一種手撕浣熊祭天的衝動。

　　*

　　找到了新手小隊艾睿之後並邀請他們加入自己的小隊，正式開啟副本之後，斯塔克遊戲部門的部門總管就一直處於暗喜狀態。

　　雖然被佩鉑小姐提任為遊戲部門總管，但是誰也沒規定，遊戲部門總管就是遊戲大神啊！不管是什麼遊戲都是徹頭徹尾的手殘的部門總管在得知今天要上臺演示全息遊戲之後，一直都處於十分不安的狀態——當著全美玩家的面被扒出是個手殘，這種感覺也太糟糕了。

　　等到新手小隊加入之後，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按照一般的遊戲設定，等級越高、裝備越好的玩家能力就越強，像他們這樣的高等級技能全開的玩家上這種新手副本，怎麼說也會比一邊的新手五人組要來得厲害啊！

　　有一邊的新手五人組墊底，觀眾們和記者們怎麼也不會注意到自己玩遊戲手殘這回事了吧？加上這個新手五人組的組長好像還是艾睿……觀眾們怎麼看，都不會注意到我了吧？

　　打定主意減少自己存在感的部門總管心裡美滋滋地跟著大部隊一起進入了副本，過了一遍副本劇情、過了一遍技能簡介、過了一個引導NPC……開怪，然後就被打臉了。

　　礙於發佈會的時間較短，星期五設置的副本非常簡單明瞭，在簡單而生動的劇情之後（為了展現遊戲視覺效果），便是常規的破敗迷宮探險任務：沿著破敗迷宮一路進入最深處，在規定的時間內打倒所有的小怪，便會出現最終BOSS，眾人紛紛展現各自職業的技能和傷害，展現一下狂霸酷炫拽的戰鬥場景和玩家戰鬥體驗就行了。

　　這個體驗副本，本應該說是十分簡單的才對。

　　按道理應該是十分簡單的才對啊！！！

　　遊戲部門總管，哭著在心底呐喊著。

　　光是開局的那一波小怪，就差點讓他嚇得當場去世，那些訓練有素、長相可怕的小惡魔們像一群嗡嗡亂叫的馬蜂一樣撲上來，齜牙咧嘴地拿著寒光閃爍的尖銳匕首、長槍沖向十個玩家、就要把武器往人臉上紮的時候，遊戲部門總管不由得慘叫一聲，發揮出刺客應有的敏捷，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著縮到了副本門口NPC的身後。

　　觀眾&記者：…………

　　說好的遊戲部門總管呢！整個隊伍裡就你最慫！就你最慫！你看隊伍裡的三名女士那麼鎮定的樣子！你看鑽石王老五艾睿都已經摩拳擦掌沖了上去了！還遊戲部門總管呢，就是個膽小鬼。

　　「…………」

　　遊戲部門總管真是有苦說不出。

　　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觀眾和記者們在螢幕裡看見的場景，為了方便展現技能特效和場景，都是選用的上帝視角。而在體驗全系遊戲的部門總管眼裡，這些惡魔小怪可都是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怪物，拿著鋒利的武器、殺氣騰騰地沖著自己襲來……不管是哪個普通人第一次見到這樣兇殘的場面，也會被這樣的場景嚇得條件反射往後退的。

　　怪就怪在，除了部門總管之外，隊伍裡的其他九個人，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即便是最「普通」哈利和佩鉑都是見過了無數「大場面」，這樣的小混混打架的場景還嚇不到他們。

　　隨著一波又一波小怪的襲來，他們一點兒也不慌，根據各自的職業和技能，迅速調整好了作戰方式，有條不紊地清理起了這些弱雞小怪來。

　　因為是在發佈會展示的原因，托尼組的五人絲毫不吝嗇地使出了數個誇張又酷炫、殺傷力極大的技能，盡情地展示著每個職業的特點和技能效果，讓在場的記者和螢幕前的觀眾們連聲讚歎，心情激動。守在螢幕前的玩家更是滿臉通紅，不由自主地抖著腿，眼睛發亮地望著這款全息遊戲，恨不得正在體驗這些酷炫到了極致的技能的玩家就是自己……

　　而臨時被拉來湊數的艾睿的新手小隊在高等級玩家們技能和裝備的壓制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空著手的他們靈巧地使用著各種通用技能，如同蝴蝶一般穿梭在戰場之中，竟然也打出了和托尼等人不相上下的傷害，引起了許多高手玩家一疊聲的稱讚和崇拜。

　　其中，最耀眼、最引人注目的，當屬技能簡單卻大開大合、十分粗暴有力的白毛帥哥艾睿了，身為鬼劍士的「他」，在開局的時候就搶奪了一把小怪手中的匕首，並憑藉著這把其貌不揚的小匕首，打出了與托尼媲美的巨額傷害。

　　在戰場之中，「他」時而使用格擋、時而連環突刺、時而靈巧地扭動身體滑步向前做出精彩的三段斬、時而一躍而起在空中向著敵人發出威力巨大的連斬……「他」就好像是動作電影中的男主人公一樣，既帥氣、又強大，即便是拿著最簡單的武器，也能領導戰場，成為最抓眼球的那個英雄。

　　「天哪！艾睿真是……不行了不行了，為什麼他這麼帥啊！」

　　「媽媽，你看，是他，就是他！這個人就是我老公QAQ！」

　　「艾睿太TM帶勁帥氣了不解釋！」

　　「從今天開始成為艾睿腦殘粉！」

　　在不怎麼懂動作遊戲的迷妹們眼中，這個一馬當先沖在最前方的白毛帥哥活脫脫就是從童話裡走出來的騎士王子——不要太帥氣！她們駝紅著臉，盯著螢幕裡那個高大帥氣的身影，發出傻乎乎的笑聲。

　　遊戲中，在大家的齊力配合之下，眾人很快就清空了小怪，來到了終點，與最終boss決戰。

　　面對著咆哮狂怒狀態的巨大惡魔boss，不知不覺關注度已經變為最高的艾瑞莉婭晃了晃手中已然出現裂痕的匕首，微微皺眉，把即將碎裂的武器丟到了地上。

　　「是時候，拿出我真正的武器了。」

　　白毛帥哥眉眼深沉地望了眾人一圈，淡淡地道。

　　托尼&哈利：……啥？

　　娜塔莎：……這遊戲裡還可以憑空變出武器的？我怎麼不知道？

　　記者&觀眾，突然興奮：哦哦哦！難不成艾睿還有秘密武器的存在？《地下城與勇士》中居然還存在這種非常微妙的設計——是什麼？是突然轉職還是突然加技能？是傳說中的橙武還是遊戲系統贈與的逆天神器？讓我們拭目以待——

　　眼見著boss已經雙手揮舞著，朝著眾人所在的方向重重地突襲了過來，白毛帥哥淡定地……拿起了一邊如同小山一樣的格鬥家德拉克斯，舉起筆直的德拉克斯，帥氣地一躍而起，高高地跳到了半空之中，雙手握緊哈哈大笑的德拉克斯，一個傷害力極大的空中連斬就把德拉克斯的光頭砸在了嗷嗷疾呼的boss的額頭要害之處！

　　在所有人的眼裡，舉著比自己還高的德拉克斯來回揮舞突刺的白毛帥哥鬼劍士，如同黑夜中突然出現的閃電一般，嘰嘰呱呱嗷嗷亂叫著，一個人單槍匹馬就把boss給強擼了！

　　「……………………？？？」這是驚呆了的托尼和觀眾們。

　　「…………突然覺得還是鋼鐵俠和布魯斯寶貝比較帥氣。」這是一秒變卦的迷妹們。

　　佩鉑又一次轉過頭，朝著娜塔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這款遊戲……還能這麼玩？」

　　哈利&娜塔莎：「………………」

　　很好，除了手撕浣熊之外，活燉艾瑞莉婭要幾成熟？


第110章 全民手殘

　　遊戲發佈會結束之後，「真正的全息遊戲」、「艾睿真面目」、「斯塔克遊戲部門總管」、「地下城與勇士」等詞條迅速登頂熱搜, 成為當下最火熱的全民性話題！

　　因為全息技術的出現, 不管是雜誌還是報紙, 不管是自媒體還是各個圈子內的知名人士都開始熱烈地談論起了全息技術和全息遊戲。人們對這種技術的出現抱以了極大的好奇和憧憬, 對全息遊戲這種幾乎只能出現在小說中的東西趨之若鶩。

　　幾個在科學界十分出名的權威科學雜誌和實驗機構更是毫不避諱地宣稱斯塔克企業的「全息技術」是跨時代的發明，能夠全方面地改變人們的生活, 將這個世界真正地帶領進一個全新的科技時代。

　　雖然早在半年前就知道斯塔克企業和艾睿遊戲即將共同推出全息遊戲這件事情了, 但是等了這麼久看見真正實物的時候, 玩家們還是異常地興奮。許多狂熱的動作遊戲發燒友將遊戲發佈會中的試玩場景錄了下來, 一遍又一遍觀看著眾人通關副本的全過程, 暗自想像著自己親身下場參與副本的場面，只覺得熱血上湧，恨不得現在就帶上遊戲頭盔, 變身成為遊戲裡的那個帥氣無比、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白毛鬼劍士。

　　在艾斯直播中，許多蹭熱度的UP主甚至搗鼓出了專門的分析節目，根據發佈會中眾人試玩的遊戲內容仔細研究探索這款全息遊戲的開放性和可玩性, 並帶頭誠懇地向艾睿遊戲提議快點進行地下城與勇士這款遊戲的公測，好讓他們親自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

　　通過這些分析節目和錄影重播, 在發佈會試玩裡出現的白毛帥哥鬼劍士艾睿異軍突起, 幾乎成為了所有玩家心目中的頂尖高玩, 「他」在試玩副本中的表現甚至超越了鋼鐵俠，成為了所有ACT遊戲玩家心目中的偶像。

　　而在試玩一開始就被小怪嚇到腿軟、直接逃跑的斯塔克遊戲部門總管, 竟然也順著全息遊戲的熱度被頂上了熱搜, 慘遭無數玩家和粉絲的群嘲。

　　[可哥]：「雖然說遊戲部門總管不存在硬性要求非要精通遊戲……但是慫到這個程度, 咳咳……我覺得是有點過了。」

　　[魔王大人的披風]：「連隊伍裡的女人都不如，斯塔克企業遊戲部門總管膽子這麼小？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

　　[傑克的靴子]：「樓上你還別說，隊伍裡的那個女魔法師和艾睿遊戲公司的紅發美人還真是略兇殘啊，你看那個女魔法師一棍子就把小怪打上天的架勢還有那個紅發美人的大腿鎖喉……兄弟們我就是個學散打的，聽我一句勸，你們真的打不過她們……」

　　[鐵血勇士]：「誒，遊戲手殘沒關係啊，問題是這不是手殘不手殘的問題，你看那個部門經理的樣子，遇見小怪第一個反應不是沖上去迎敵，他居然下意識地往後撤退！這是意識和膽量的問題吧？你看艾睿遊戲的總經理哈利.奧斯本雖然手殘吧，但是至少沒想著逃跑啊，人家至少還一直頑強堅決地守在全隊人的身邊給祝福給護盾加血呢！」

　　[光明的太陽]：「頂LS，我覺得不是手殘的問題，是遊戲態度和意識的問題。」

　　眾多網友這樣一討論，對斯塔克企業遊戲部門的總管的鄙夷程度越發嚴重了。

　　看見這些評論的遊戲部門總管：「………………」

　　寶寶委屈，寶寶冤屈，但是寶寶就是沒處說理_(:з」∠)_

　　莫名其妙捲進熱搜、被冷酷無情的網友們大加嘲諷的遊戲部門總管憋著氣，和艾睿這邊努力溝通積極洽談之後，很快就將《地下城與勇士》這款全息遊戲上架，公開發售斯塔克企業生產的遊戲頭盔了。

　　暫且不提遊戲頭盔正式公開發售時全美的交通、物流、網路幾乎陷入癱瘓時的盛景，等到迫不及待的玩家戴上遊戲頭盔、進入遊戲正式開始之後……

　　那些曾經在網上對斯塔克遊戲部門總管大加嘲諷的玩家們幾乎有一大半都哭哭啼啼地跑回原貼，向部門總管十分誠懇地表示了歉意。

　　——原因在於，這個坑爹的《地下城與勇士》，實在是、太TM難了！！

　　這個遊戲複雜的世界觀和地圖分佈暫且不說，首先讓玩家一臉懵逼的就是遊戲設置裡的職業選擇和技能。

　　根據賈維斯的介紹和遊戲官網的說明，這個遊戲裡的基礎職業就有七個之多，這七個基礎職業就有各自的二十多個通用技能，而基礎職業之上又分別有兩到四個進階職業，這些進階職業又分別有各自的十幾個職業技能，更別提通用技能和職業技能之間又能互相組成不同效果的組合技能了。

　　更重要的一點在於，不同於其他2D、3D網遊，全息遊戲《地下城與勇士》採取了完全的擬真模式，除了隨時能夠通過點擊玩家身上的面板顯示ID和職業、等級、狀態之外，所有的玩家各自的裝備和使用的技能，即便是隊友都是沒有辦法讀取的和獲悉的。

　　比如在遊戲發佈會時十個人的試玩實況裡，通過上帝視角看見整個副本通關流程的玩家們是完全搞不清楚鬼劍士艾睿在打boss的時候是用了哪些技能的，除了玩家自己之外，外人只能通過這些打擊動作來判斷艾睿到底使用了哪些技能。

　　這就造成了剛剛進入遊戲的所有新手玩家們陷入了背技能的痛苦地獄之中。

　　PVE玩家還就算了，頂多需要搞清楚幾個職業特性就行了，而PVP玩家們為了儘快取得勝利，就得迅速熟悉所有職業的所有通用技能、職業技能，搞清楚這些技能的傷害和運作模式，如何去克服、如何去破解連招、如何使用自己的相應技能打敗對手……簡直是重回高中背誦政史地的節奏。

　　其次就是全息遊戲裡坑爹的真實感了。

　　要知道，每個人的身體，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本能反應：猝不及防地被開水燙到，在大腦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會跳起來了；有東西朝著眼睛的方向襲去，下意識之間就會緊緊地閉上眼睛；觀看恐怖片或者進入恐怖鬼屋有東西突然跳出來嚇人，身體連同會情不自禁地抖一抖——這些都是屬於再正常不過的生理本能反應了。

　　而在坑爹的《地下城與勇士》中，這種情況則是司空見慣。

　　這個該死的遊戲的第一個正式副本位於一片昏暗茂密的僻靜森林之中，這片名為洛倫的叢林在被精靈遺棄之後就逐漸被哥布林和牛頭怪所佔據，玩家所做的就是要打敗這些綠色的哥布林和巨大的牛頭怪——這是非常簡單的新手任務，玩家們甚至不需要用到什麼技能，只用普攻和躲避就可以幹掉這些小怪了。

　　若是這些綠色的禿頭小怪物放在2D或者3D的網遊中，充其量就是一些司空見慣的醜陋新手小怪罷了，但是放在全息遊戲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統的惡意（幻視：並沒有哦），當新手玩家們拿著普通的武器，身臨其境地走在陰森而沒有人煙的森林之中的時候，心理壓力就已經非常大了，更別說那些足足有半人多高、數量巨大的綠色小怪物眼神冰冷地躲在森林的暗處，若隱若現地潛伏著打算趁著玩家不注意的時候沖出來幹掉玩家了。

　　絕大多數普通的新手玩家在看見黑暗森林裡無處不在、殺氣騰騰的哥布林、時不時從空中襲來的流箭、咆哮著的巨大牛頭怪的時候，腿就忍不住一軟，連像當時的遊戲部門總管一樣嗷嗷叫著跑開的勇氣都沒有，只能閉著眼睛癱在原地等死……或者退出遊戲。

　　這就衍生出了更重要的一個問題，也是這款ACT遊戲裡，最為玩家所詬病的一點：這款遊戲非常考驗玩家使用技能的時機和意識。

　　就好像拳皇裡的ACT動作設計一樣，玩家們的所有技能幾乎都為指向性技能，除開聖職者的某些守護技能還是選定技能之外，其餘的所有技能釋放的時機和打向的要害點都太過重要了。

　　——舉個例子，在湧入DNF大陸的玩家們中，最受ACT玩家歡迎的，就是最顯風騷、最為帥氣的鬼劍士了，無數人因為帥氣過頭、一個人單擼了整個boss的艾睿而瘋狂種草鬼劍士這個職業，在遊戲正式發佈之後，無數玩家為了裝逼耍帥而選擇了鬼劍士。

　　……然後在對敵的時候，一個比一個還要沒用：舉著武器的哥布林還沒沖過來，就貿貿然地使用各種攻擊技能，等到所有技能完全打空還在CD的時候哥布林才跑過來，眼見毫髮無傷的小怪舉起武器攻擊，只會下意識地臉色慘白往後退去，全然忘記了鬼劍士還有類似格擋、閃避等基礎的通用技能，活生生地把鬼劍士玩成了「見鬼的劍士」。

　　心靈飽受傷害的鬼劍士玩家們：「…………」

　　這、這不科學啊！明明當時看試玩的時候，白毛帥哥艾睿玩得那麼瀟灑帥氣，結果輪到我們這些普通玩家的時候，特麼的就開始貨不對板了？？說好的重劍在手天下我有呢？說好的屠龍寶刀點擊就送呢？（艾瑞莉婭：我沒說過）說好的一個鬼劍士單擼boss呢？？難道就因為我們沒找到一個如小山小樣的格鬥家德拉克斯嗎？？！

　　辣雞艾睿！退貨退貨！

　　其餘職業的玩家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你們可拉倒吧，也不看看你們那辣雞水準和人家大神艾睿能比嗎？人家艾睿大神玩的時候，那些連招、那些恰到好處釋放的技能、那些命中要害的暴擊……別說他就是製作遊戲的所以熟悉，你們能行你們上啊，技能背熟了看看能不能像人家一樣厲害啊，學不來的好吧！

　　鬼劍士玩家冷笑：呵呵，你們是玩得有多好？大家半斤八兩，想學人家鋼鐵俠玩槍炮師也要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啊？打個哥布林，你們神槍手能中幾槍啊？你們這群人怕都是守望先鋒快速匹配裡面秒選半藏的那群王八蛋吧？

　　神槍手玩家：「…………」

　　……是的，在試玩中，人氣明星鋼鐵俠托尼也不甘示弱，他的一手槍炮師技能十分酷炫，一手重火器和鐳射炮相互切換，發發子彈正中要害，往往一發就帶走成片小怪。無數的爆炸在他背後爆起，帥氣的槍炮師頭也不回，瀟灑向前，深藏功與名。

　　因此，慕名而來的神槍手玩家可以說是繼鬼劍士玩家之下的第二大群體了。也正如鬼劍士玩家們所說的那樣，那些重火器和鐳射炮明明在托尼.斯塔克的手裡那樣聽話，指哪打哪，回回暴擊，結果輪到這些玩家手中，十發裡能有五發打中的都屬高玩了。

　　在鬼劍士玩家和神槍手玩家的爭吵之中，跑到DNF官網論壇裡哭唧唧投訴委屈的普通玩家們越發增多了起來。

　　[光明的太陽]：「嚶嚶嚶，第六次進入洛倫森林什麼都沒幹就嚇得跑出來了，我要向斯塔克企業的部門總管道歉_(:з」∠)_是的，我也被嚇出來了！全息遊戲好可怕，媽媽我要回家嚶嚶嚶」

　　[大神看看我]：「不是我說，第一款全息遊戲就是ACT我就不說什麼了，辣雞艾睿你們好歹給我們這些普通人一點活路吧！我技能都沒搞清楚就被小怪擼死了！虧我還自稱3D網游高玩，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一名苦逼的鬼劍士]：「鬼劍士技能真的太難太難了……艾睿你們真的要這樣嗎？真的不打算改動嗎？本來沖在戰場第一線面對這些哥布林就已經足夠辣眼睛了，這些技能使用方法是要上天嗎？就算CD改掉也行啊！」

　　[豌豆公主]：「曾幾何時，我還在笑嘻嘻地嘲笑那名遊戲部門總管，還覺得他太慫了，覺得他丟了我們玩家的臉……等到我真正進入這個遊戲之後，我特麼才發現我比他好不了多少……神槍手命中率太迷了，真的，我都要喪失信心了！辣雞艾睿你再不把難度調低我就要退貨了我跟你們說！」

　　[艾睿腦殘粉]：「頂LS，其實我到現在才發現，我們一開始覺得遊戲簡單，絕對是被這群試玩的傢伙給迷惑的吧！我靠這群人到底是哪裡竄出來的怪胎啊！？那個女魔法師都敢跟小怪貼臉互毆，一巴掌就讓那個小怪當場去世，那個紅發美人狂戰士更是喪心病狂，恕我直言那個標準的格鬥技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鋼鐵俠就不說了，艾睿帶領的那個新手小隊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是真刀實槍上去開副本的時候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新手啊！」

　　[ ]：「 10086！！早知道這款遊戲這麼難，我真的就會放棄了！現在遊戲頭盔也買了，遊戲角色也選了……之前我還在罵黑暗之魂那款遊戲完全就是新手勸退，現在……呵呵，老子已經是第十次在洛倫森林裡被牛頭怪拱飛了！求我現在的心理陰影面積_(:з」∠)_」

　　鑒於廣大玩家的投訴貼越來越多，整個論壇都要被玩家們的控訴貼填滿了，艾睿遊戲公司迫於壓力，終於發出公告：

　　「鑒於全息遊戲的特殊性和職業之間的平衡性，遊戲技能和PK模式什麼的我們是不會改動了，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們的男神艾睿將會不定時地發佈各個職業如何使用各自技能打怪PK的基礎教程，視頻也有、文字版也有，全面滿足大家的需求！

　　除了艾睿的官方教程之外，遊戲裡排在排行榜前幾的頂尖高玩們也可以在特定的教學版區內發佈攻略，分享自己的打鬥方式和加點攻略，當然，為了表示感謝，艾睿公司也會為願意分享攻略的高玩們準備特殊的遊戲裝備和限定時裝。」

　　這個公告一出，沒等眾人開始歡呼期待男神艾睿的全息直播，在那個剛剛設立好的攻略分享教學版區內，瞬間就出現了無數個高玩發佈的職業攻略——為了限定時裝和特殊裝備，全息遊戲高玩們也是拼了。

　　其中，幾乎是在公告出現的下一秒，就在版區內發佈了文字版攻略的，是一名ID為「紅女巫」的女性玩家，與那些現在還在洛倫森林抓瞎的手殘玩家不同，「紅女巫」作為一名魔法師，已經完成了轉職任務，成為了魔法師中第一位轉職成功，成為魔道學者的玩家，在魔法師玩家中頗有名氣。

　　神秘的「紅女巫」攻略一出，所有魔法師玩家們簡直是驚喜異常，他們幾乎是下意識地抖著手點開了紅女巫的帖子，下載了主樓裡的那個「如何提高命中率和傷害」的DOC文檔！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點開了文檔，所有魔法師玩家探著頭去看幾乎是完全空白的文檔頁裡的那行簡簡單單的文字：

　　「如何提高魔道學者命中率和傷害？」

　　「答：看臉。」

　　魔法師玩家：「………………………………」

　　那一天，遠在X學院的旺達莫名其妙收到了很多舉報。


第111章 攻略風雲（上）

　　在全息遊戲DNF中，魔道學者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奇葩角色了。

　　在DNF初期的探索階段一開始的時候, 因為其可愛的外表和有趣好看的技能釋放, 無數女玩家們在轉職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優先考慮這個職業, 導致在DNF的初期探索階段, 拿著掃把的女巫遍地走，和召喚師、聖騎士一樣，成為女性玩家的青睞職業。

　　但是等到大家徹底研究透了DNF的職業之後, 無數妹子哭哭啼啼，一邊罵著辣雞艾睿一邊心痛無比地把自己的魔道學者帳號清零了。

　　原因在於……這個職業特麼的，還真是看臉啊！！

　　對於魔道學者而言，無論是什麼職業技能的施放, 都存在著一個成功概率的問題——就好像釋放技能的時候系統在一邊投骰子一樣，會出現「成功」、「失敗」、「大成功」等等幾個不同的狀態，「成功」狀態為技能的正常釋放, 「失敗」狀態則被判定為法術失敗，法術無效沒有傷害不說還消耗大量魔力, 「大成功」狀態則技能魔耗減少, 傷害提升兩到三倍。

　　有閑來無聊的玩家曾經就自己的魔道學者帳號做過一系列測試，得出的結論是在正常的狀態下, 魔道學者釋放技能出現「成功」狀態的概率大礙在60%~70%之間上下浮動, 而出現「大成功」的概率大概在10%~15%之間，「失敗」狀態的概率和「大成功」的概率基本處於持平。

　　大批臉黑無比的魔道學者痛哭流涕著反駁：不可能！UP主你這個大豬蹄子！我們玩了這麼久的魔道學者, 就沒見過「大成功」！入目皆是失敗！失敗！失敗！吃了棒棒糖（能夠提高成功率的技能）也沒用！大成功？百分之十的幾率？呵呵, 不存在的。

　　想我們當年天真無比, 對著大神紅女巫的看臉攻略嗤之以鼻還舉報，不撞南牆不回頭……現在想起來簡直忍不住給自己幾個大耳刮子好嘛！

　　等到了魔道學者成為公認的玄學職業，專用於測試系統惡意和玩家運氣的時期，ID為紅女巫的魔道學者頓時就成為了一枝獨秀，永遠掛在魔道學者戰力榜榜首，甩開第二名整整一倍的分數。

　　因為紅女巫不管在PVP還是在PVE中，打出的技能就沒有失敗過！打出的連招裡十次有九次都會觸發大成功！活生生數倍傷害把對手一擊必殺！就連公認的第一鬼劍士艾睿在和她PK的時候，有時候也會被一連串大成功暴擊打到懷疑人生！

　　目瞪狗呆的前.魔道學者玩家們：………………

　　大神就是大神，運氣好成這樣也是一種本事了！能夠被系統如此眷顧，紅女巫你TM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吧臥槽？？？

　　（幻視：乖巧.JPG）

　　暫且不提未來的事情，就現在這個DNF剛剛試水的階段，許多還不明白艾睿遊戲險惡的天真孩子們看見這個討人厭的紅女巫「看臉」攻略的時候，忍不住憤怒地把她舉報了。

　　——「怎麼會有這種高玩啊！早早升級轉職了很了不起嗎？為了辣雞艾睿的絕版時裝和武器就要這樣坑我們新手玩家？魔道學者很了不起嗎？紅女巫你等著，等我們掌握方法升級轉職以後就去diss你！」

　　旺達：……？？？

　　她簡直是莫名其妙，忍不住對皮特羅和艾瑞莉婭抱怨：「我又沒說錯，魔道學者這個職業難道不是看臉嗎？在全息遊戲裡，我的能力都還沒有釋放空間呢，不然，我早就和艾瑞莉婭你去PK爭PVP第一啦！」

　　艾瑞莉婭&皮特羅：「…………」

　　「等等……你是說，你特麼在遊戲裡開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艾瑞莉婭瞪大了眼睛，「你調整了魔道學者技能成功率的概率是不是？」

　　「我、我才沒有呢！遊戲裡怎麼使用能力呀！」旺達摸了摸鼻子，辯解道，「我就是隨便那麼一想……艾瑞莉婭你瞎說什麼呢！」

　　艾瑞莉婭：「……」仔細一想好像也是啊，全息遊戲裡怎麼用能力作弊？如果真的能把自己的能力帶進全息遊戲，皮特羅和閃電俠早第一個升滿級了。

　　向旺達道歉之後，總感覺哪裡不對的艾瑞莉婭登上了遊戲，開啟了艾斯直播專屬的攝像模式，按照哈利的安排，為守在視頻直播前的數萬艾睿粉絲和DNF鬼劍士玩家們講解鬼劍士的基礎連招和玩法。

　　憑藉著對遊戲的瞭解和自己的能力優勢，艾瑞莉婭將鬼劍士的每個基本技能的釋放方式、釋放條件和傷害都詳細地講解了一番，將自己在試玩時打BOSS時使用的連招一一詳細地為觀眾們解釋了一番，並拉來了星期五的暗夜使者，兩人在PK室內互相較量了一番，盡職盡責的艾瑞莉婭一邊PK一邊為觀眾們講解鬼劍士的PK思路和模式。

　　她的語言風趣輕鬆，講解思路十分清晰詳細，沒有半點藏私，按照對手的不同攻擊模式為鬼劍士玩家們提供了數種攻擊模式。小到每個技能的用法，大到每種攻擊模式的不同連招，艾瑞莉婭都十分貼心地來回重複了幾遍，然後耐心地解答了彈幕裡玩家們的多個問題之後，才向觀眾們致謝鞠躬，下了直播，此時，距離視頻開始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

　　就連哈利和艾瑞莉婭自己都沒想到，她的這場直播，正式打響了DNF第一鬼劍士艾睿的名號。在直播中，白毛帥哥鬼劍士艾睿不卑不亢、溫和有禮的態度和耐心出色不藏私的講解幾乎讓所有鬼劍士玩家和遊戲粉絲好感度直線上升，瞬間成為了大神艾睿的粉絲。

　　自這場直播開始，DNF中幾乎是所有的鬼劍士玩家，都在有意無意地沿用著艾睿鬼劍士的思路和打法，艾睿的這一套連招和對敵方法，幾乎成為了每個剛剛接觸DNF、選擇鬼劍士這一職業的玩家們的必修課。

　　在艾睿之後，無數鬼劍士高玩根據「他」的基礎打法，衍生出了更多的連招和對敵招數。但是無論之後有多少新奇的打法和招數，白毛鬼劍士艾睿已然封神，成為這些最初玩家們心目中的第一大神鬼劍士。

　　而與此同時，高玩攻略論壇中，也有不少和紅女巫同樣轉職了的大神玩家們陸陸續續地發佈了許多相關的攻略，造福廣大手殘新手玩家。

　　除卻官方標準艾睿打法之外，因為其餘重複職業的攻略貼眾多的緣故，除開像紅女巫那種為了騙時裝的虛假攻略之外（旺達：……就說我TM沒有了！），玩家們很快地就從中找出了真正有用的攻略貼……以及略顯奇葩的攻略貼。

　　真正有用的攻略貼一般都寫得很詳細，按照職業技能的作用劃分出了相應職業在隊伍裡的定位和作用，比如ID為「鋼鐵女王」的元素師職業攻略、ID為「野獸」的狂戰士職業攻略、ID為「天堂島戰士」的戰鬥法師職業攻略、ID為「紅桶」的復仇者職業攻略等等。

　　這些高玩的攻略雖然沒有艾睿的鬼劍士攻略那麼詳細，也各有其詳實有用之處，給與了相關職業的玩家很大的啟發，大家紛紛在評論裡留言感謝，並自發將這些攻略貼頂到熱門造福大眾。

　　而略顯奇葩的攻略貼……不要太多。

　　比如，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就在論壇攻略區裡專門開了一次攻略直播，拿著一個全新的槍炮師帳號（順手捏了一張托尼.斯塔克的臉）向聞訊趕來的鋼鐵俠粉絲和DNF玩家們親身演示並安利了一波狙擊步口槍和陽子爆彈，還在PK室裡隨機匹配了幾個對手虐了一波菜，為大家表演了一番百步穿楊大法。

　　……但是並沒有什麼卵用。

　　神槍手玩家們紛紛小海豹拍手瘋狂為托尼.斯塔克打CALL，然後繼續困惑地追問大神鋼鐵俠：斯塔克先生，槍炮師和神槍手的技能怎麼用我們其實是知道的，如何能夠提高槍炮師和神槍手技能的準確率才是我們關心的問題呀！就這個方面，您能向我們展示一些小訣竅嗎？

　　托尼：「……什麼？難道神槍手和槍炮師所有的技能不是指定技能嗎？」

　　神槍手玩家：「…………？？」

　　托尼，不可置信的：「那麼簡單的瞄準你們都打不中嗎？抱歉，你們是在說真的嗎？」

　　玩家&粉絲：「………… 」

　　托尼，不依不饒的：「告訴我，你們是為了能夠多和我溝通互動、多看我的直播才編造出技能打不中這種荒謬的理由的，對嗎？」

　　「…………脫粉拉黑886永遠不見謝謝！」無話可說的神槍手玩家們，面無表情地關掉了大神斯塔克的直播，然後順手把托尼.斯塔克給舉報了。

　　托尼：「………………？？？」

　　再比如，美國隊長史蒂夫也開了一次直播，向來樂於為團隊做貢獻的他，為了能夠更好地和隊友組隊開黑，特地玩了一個聖騎士。

　　聖騎士這個職業，其實很多程度上，就是一個輔助職業，在戰場上多用於給隊友加血給盾給恢復給強化給無敵順便還有類似犧牲自己這樣的技能。

　　這樣的職業，註定只能夠在隊伍中，依靠隊友才能夠發光發熱，而史蒂夫則獨闢蹊徑，特意開了一個「聖騎士如何混野隊和單刷」這樣的攻略貼。

　　在攻略貼中，史蒂夫特意錄製了一場與菜鳥新手玩家組隊視頻，以及一個聖騎士單刷困難副本的攻略。

　　在混野隊的視頻中，史蒂夫笨拙地開啟了錄影模式，與那些看起來就是新手玩家的輸出們一起進入了副本。在開啟副本戰鬥開始之後，史蒂夫的聖騎士就兢兢業業地開始了自己的工作：他又是給輸出套buff，又是努力提升全隊的血線，又是不斷地為隊友開啟保護盾，吸引敵人的仇恨，還時不時地釋放能夠眩暈對手的聖光球和光之復仇——全程操作之完美，簡直是堪稱聖騎士業界楷模，野隊裡的南丁格爾。

　　但是，礙於野隊裡的其他隊員實力實在是太菜太菜的緣故，即便是聖騎士拼盡了努力，也沒有辦法拯救整個隊伍的手殘玩家，可憐又委屈的聖騎士，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野隊隊友一個個倒下，口中不耐煩地咒駡責怪著聖騎士：

　　「你的無敵呢？為什麼不給我？」

　　「聖騎士你為什麼不加血？沒看我一直在掉血嗎？」

　　「什麼鬼，這麼簡單的本都過不去，聖騎士你在幹嘛？」

　　「盾牌者是吧？你到底在搞什麼啊，盾和增益BUFF都不給我，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退了退了，把這個手殘聖騎士踢了重新再來！真是倒楣。」

　　看見這一幕，圍觀視頻的聖騎士玩家們簡直是炸的節奏，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熟悉了啊！特麼的他們自己玩聖騎士的時候，遇見的類似SB千千萬啊！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想起自己在玩聖騎士的時候也經常遇見這種混蛋隊友，暴怒不已的聖騎士玩家們紛紛控訴起視頻裡的手殘隊友來：

　　「聖騎士技能是沒有CD的嗎？你一直掉血還不是因為你個蠢貨連格擋都不會？」

　　「盾和增益BUFF沒給你嗎？哦抱歉，你的輸出太慘澹了，給了增益也就只有這個水準了吧，呵呵。」

　　「嚴重懷疑這幫玩家不是手殘，他們根本就是腦殘，請問聖騎士是欠你們的嗎？自己打不好沒輸出沒閃避讓聖騎士幫你們背鍋？」

　　「退隊吧，這種隊友不值得這樣好的聖騎士的保護！」

　　「 1，退隊吧，盾牌者你技術這麼好，沒必要受這種窩囊氣！」

　　在眾多心酸心疼的玩家們的勸退下，視頻中名為盾牌者的聖騎士沉默著不動了。

　　過了一分鐘，等到新一波小怪再度刷出來的時候，這名聖騎士突然動了！

　　眾目睽睽之下，頂著隊友們越發難聽的罵聲，盾牌者果斷地出拳了！

　　只見他一個簡簡單單的右勾拳，就把迎面沖來的小怪直直打飛，啪嘰一聲貼在了遠處的牆壁上，摳都摳不下來。緊接著，他一記強而有力的純白之刃，虎虎生風地把圍攏過來的小怪們全都拍到了牆壁上去當壁畫。

　　說話突然卡殼的隊友&玩家：「…………」

　　等、等等……這個聖騎士的畫風好像哪裡不對啊？？

　　在一片死寂和眾人的瞪視之中，史蒂夫的聖騎士淡定地把念珠收了起來，給了自己一個榮譽祝福，然後徒手從一邊的殘垣斷壁上單手抓過來了一根足有他那麼高的細長大理石立柱，對著繼續刷出來的小怪們就是一頓毒打！

　　——！！！？？

　　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隊友：「……大哥，我們口嗨我們錯了，求、求別鞭屍啊QAQ！！」

　　在沒有隊友支援的情況下，聖騎士一個人幹掉了所有嗷嗷怪叫的小怪，然後在眾人見鬼一樣的目光中以同樣野蠻粗魯的方式幹掉了副本boss成功通關之後，史蒂夫這才扭頭，對著錄影鏡頭溫和地笑了笑，因為他的臉捏得還有點小帥氣緣故，加上聖騎士buff的加成，讓恍惚的眾人仿佛看見了天使。

　　……不，天使是不會扛起一米八的大理石柱子掃蕩戰場的，金剛才會。

　　「相信我，」視頻裡，史蒂夫繼續溫和微笑，平靜地解說，「各位聖騎士在混野隊的時候，務必注意這點，有的時候，學醫是救不了你的隊友的。」

　　學醫是救不了你的隊友的……

　　學醫是救不了的……

　　學醫……

　　在天使微笑的史蒂夫身後，滿臉噴血、死相淒慘的小怪和boss屍體以及面容驚恐絕望的隊友屍體摻雜在一起，正死不瞑目地透過鏡頭，望向正在觀看視頻的玩家們。

　　玩家：「………………」

　　他們哆哆嗦嗦地……把史蒂夫的視頻舉報了。

　　史蒂夫：「…………？？？」


第112章 攻略風雲（下）

　　被舉報的高玩遠遠不止托尼和史蒂夫。

　　因為大家都想著拿到艾睿贈送的限定時裝和特殊武器，許多高玩大神就爭相在攻略區發帖發視頻, 企圖吸引普通玩家的眼球艸熱度, 順利搶先拿到獎品。

　　這本身而言, 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畢竟許多公關公司在宣傳的時候都這麼幹過，不僅能增進普通玩家對於遊戲的理解、促進玩家交流互動，還能興起一波新熱度。

　　但是糟糕的一點在於, 能在DNF這款全息遊戲裡夠的上高玩的，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諸如洛娜傑森漢克神奇女俠這樣認認真真做攻略的也就算了，火眼金睛的玩家們自然會把他們頂到首頁熱門，問題是有些眼熟無比的傢伙開始以自己的理解非常耿直地做遊戲攻略和視頻的時候, 連艾瑞莉婭都要忍不住替萌新玩家報警。

　　比如玩召喚師的克拉克做出來的腦殘攻略。

　　可能是陰陽師玩多了的緣故，抱著成為一個正宗陰陽師的夢想，克拉克滿腔熱情地進入了DNF, 並在轉職的時候厚著臉皮選擇了召喚師。

　　……並沒有什麼卵用，DNF裡的召喚師召喚出來的召喚獸們並不會像鴉天狗那樣抱著克拉克細聲細氣地認真喊阿爸, 也不會像陰陽師裡的式神那樣和召喚師有非常多的互動和溝通。

　　不過即便如此, 克拉克還是很稀罕自己的這些召喚獸的，因為不管是什麼戰爭, 他召喚出來的精靈們和騎士便會理所當然地肅著臉擋在克拉克的面前, 把自家身嬌體弱的主人克拉克（……）全方位保護起來，然後與敵人拼個你死我活。

　　老實說, 召喚師作為一個前期優勢並不強的職業, 但是因為自帶保姆召喚獸不會正面對敵的緣故, 還是比較受到女生歡迎的。但是等到後期，出現獻祭召喚獸這樣的技能之後，召喚師們便會陷入無比內疚和糾結的狀態。

　　——雖然我的召喚獸們都是NPC，但是精靈們和騎士都對我這樣好，我身為主人，怎麼忍心獻祭掉我的小可愛們啊？？辣雞艾睿策劃給姑奶奶們滾出來受死！就不能讓我們家小可愛召喚獸平平安安地嗎？！

　　（策劃組長娜塔莎，露出血腥圍笑：我就不。）

　　故而，針對這種情況，克拉克特意製作出了「如何在不獻祭召喚獸的情況下完成困難副本單刷」這樣的攻略。

　　此攻略一出，就有無數妹子被吸引了眼球，她們開開心心地點進去……然後滿臉冷漠地退出來，順便把該死的克拉克給舉報了。

　　克拉克：「——？？？」

　　「為什麼我會被舉報？為什麼賈維斯把我踢出去了？」他委屈著臉跑去找艾瑞莉婭申訴，「我的攻略沒有什麼問題啊，召喚師新手玩家為什麼要舉報我？」

　　艾瑞莉婭愣了愣，當時就進入了後臺查看了一下克拉克的帖子和他發出來的視頻，頭痛無比地反問克拉克：「……所以，你所謂的不獻祭召喚獸，就是在副本裡，全程把你的召喚獸全部抗到肩膀上，舉著他們一路飛奔，橫掃小怪，飛起一腳把boss踹死通關？」

　　克拉克，困惑不已地點頭：「是呀，我的召喚獸們那麼弱小，他們還是個寶寶，沒什麼攻擊力跑得還慢，這樣做不就可以完全避免獻祭了？你看，精靈們連一根頭髮都沒有掉。」

　　只見克拉克的視頻中，打從副本一開始出現小怪的時候起，「身嬌體弱」的召喚師克拉克就猛地拎起幾個精靈，把驚恐掙扎的精靈們一個一個往自己的背上丟，很快就把精靈們摞成了一個小山。

　　精靈NPC：……報告主腦，我們好像遇見了一個假的主人。

　　而背著小山絲毫不覺得重的克拉克十分淡定，在接下來的十分鐘之內，他背著自己的精靈們，兇殘無比地朝著副本終點進發，為觀看視頻的觀眾們表演了一番什麼叫做手撕鬼子……啊呸，是手撕小怪的兇殘畫面。

　　艾瑞莉婭：………恕我直言，你這樣的被舉報的還真是不冤。

　　她幾乎能夠想像，被召喚獸獻祭犧牲所困擾的召喚師玩家們在看見克拉克的帖子時，是多麼興奮、多麼激動，總算是松了口氣的她們感激無比地點進了帖子……然後在克拉克的一系列騷操作下心態爆炸了。

　　憤怒又絕望的召喚師玩家：……是不是有病啊！有這個操作和身手我們至於去玩召喚師嗎？你特麼和之前那個扛著大理石柱子橫掃副本的金剛芭比聖騎士是一夥的吧我靠！！舉報舉報！！

　　結果這邊克拉克還在委屈想要申訴，那邊李千歡也恰好打電話過來了，在電話裡，這個已然成為X戰警中合格成員的姑娘語氣複雜地通知艾瑞莉婭：

　　——因為全息遊戲DNF，斯科特和羅根終於打起來啦！

　　心力交瘁的艾瑞莉婭：——啥？？？

　　「呃，你是知道的，莉婭，」李千歡尷尬地解釋，「羅根和斯科特可能是性格不合的緣故……總是互相有點兒別苗頭的架勢，在DNF裡，斯科特不是轉職成為了阿修羅嘛，他就做了一期阿修羅的攻略，大受好評……」

　　「然後羅根那混蛋也不服輸地搞了個攻略專懟斯科特對吧？」艾瑞莉婭頭更痛了，實在是太瞭解這兩個人之間互相較勁的幼稚心理了，按照羅根的尿性，他絕對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呃……事實上更嚴重一點。」李千歡歎了口氣，「羅根不服氣，在斯科特的帖子裡直接向斯科特邀戰，然後好勝心強大的斯科特也氣得當場就帶上遊戲頭盔，到PK室裡分個高下，至於PK的戰況……錄屏在攻略區裡就有哦，被羅根掛上了自己的攻略貼的首貼。」

　　艾瑞莉婭聞言，順著羅根的ID去搜索……果然看見了羅根的「如何讓你的街霸所向披靡」的熱門攻略貼。

　　艾瑞莉婭：…………真不愧是羅根啊

　　恩，街霸就是基礎職業格鬥家的進階職業之一，除此之外還有氣功師、散打、柔道家等幾個不同的分階，德拉克斯就轉職成了一名強力的散打。在談論起街霸這個職業的時候，脾氣耿直的德拉克斯直接對此表示了不屑。

　　「我雖然號稱毀滅者，但是我討厭使用詭計和□□的格鬥家，」德拉克斯憤憤地說，「格鬥家之間的戰鬥就是要堂堂正正的，為什麼要把那種流氓納入格鬥家？」

　　……是的，流氓職業。

　　現在的DNF大陸還好，等到過了很久整個大陸的玩法趨向成熟之後，要論劍士們和格鬥家們最討厭的職業，街霸說第二沒職業敢搶第一。

　　因為街霸實在是太流氓了，他們經常使用爪子作為武器，還會操蛋地在武器上抹各種毒藥，趁著人不注意就各種下黑手，手裡拿的不是板磚就是電網，把那些本來想堂堂正正PK的劍士和格鬥家們折騰得苦不堪言。

　　「打架為什麼要堂堂正正？為什麼要一連套連招接著一連套連招的固定套路？為什麼要原地翻騰個三百六十度，像艾睿那個笨蛋小白臉一樣瀟灑地做出那麼多白白耗費體力和精力的套路？打架就是打架，把對手擊倒你就贏了！聽清楚了沒！不管用什麼辦法，不管你的手上拿的是水泥管道還是磚頭，逮著機會趁對方技能冷卻的時候往對方腦門上砸就完事了！」

　　這是在攻略裡，資深混混羅根同學的開篇點題，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他乾脆地將自己的街霸和斯科特的阿修羅PK並獲得勝利的視頻傳到了攻略裡。

　　在看過了視頻之後，艾瑞莉婭深深地覺得……不要臉到了羅根那種程度，玩起街霸來還真是有點所向披靡的意思了。

　　永遠不要和街霸單對單PK，因為這些流氓總會把一場堂堂正正的賽場比武瞬間拉到街頭小混混鬥毆的檔次，然後用豐富的咬人踹蛋扯頭髮扒褲子的流氓打架經驗打敗你。

　　比如在視頻裡，無論斯科特使出怎麼樣的連擊招數、使出如何酷炫的邪光斬和波動劍、憋出了足夠層數的波動刻印，都會被羅根的躲避和霸體躲開。

　　相對於斯科特一板一眼的招數，明顯是經過了研究的連招和套路，羅根的流氓街霸就隨意多了：只見他拿著板磚去拍斯科特的腦殼、撿起地上的沙子去迷斯科特的眼睛、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辣椒粉和胡椒粉照著斯科特的鼻子嘴巴招呼……然後趁著對方狀態糟糕的時候，一套霸王拳直接對準斯科特的要害襲去，把斯科特翻來覆去地毆打並吊起來錘。

　　更過分的是，他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堆垃圾，斯科特一想要連招還擊的時候，就朝他臉上身上丟發臭的香蕉皮吃剩的泡面桶嚼過的口香糖等（街頭風暴技能），讓自帶潔癖的斯科特當場抓狂，戰鬥力瞬間下降到零點。

　　目瞪口呆的玩家&艾瑞莉婭：「…………」

　　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流氓

　　「我早就說過了，」打贏了比賽之後，老流氓羅根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根雪茄抽起了事後煙（不是），優哉遊哉、得意洋洋地對斯科特道，「小子，別整天學艾睿，整那些花裡花俏的招數，多學學我們街霸，能動手絕不多逼逼，能一拳解決的事情絕不拖泥帶水，懂嗎？！」

　　艾瑞莉婭：……這種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態度真是欠啊

　　果然，惱羞成怒、被羅根的招數氣到發狂的斯科特，當場就下了遊戲，沖到羅根的房間，找金剛狼真人PK去了，要不是查理斯教授及時趕到，可憐的賽維爾學院又要陷入被拆掉然後重新裝修的地獄。

　　從李千歡這裡得知了前因後果，看了視頻之後，艾瑞莉婭默默地通知了幻視和賈維斯，把羅根的街霸職業攻略給封掉了。

　　羅根：……？？？

　　面無表情艾瑞莉婭：因為這套路實在是太髒了，封掉它果斷是為了全體玩家的身心健康和遊戲體驗著想，謝謝！

　　在這之後，艾瑞莉婭又陸陸續續地封掉了一些混蛋們亂七八糟的攻略，其中比較讓她無語的基本都是熟人作案：

　　萬磁王的「關於如何利用副本BUG殺死腦殘隊友」攻略（艾瑞莉婭：……你TM快住手！）

　　彼得.派克的「如何在一天的時間內刷到一千萬賺錢」攻略（艾瑞莉婭：彼得.派克你難道現在缺錢嗎？！）

　　科爾森的「關於如何快速加入一個公會並成功趕走會長取而代之」攻略（艾瑞莉婭：……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啊 ）

　　海王的「如何在DNF副本中保護環境，幫助原住民打退玩家侵略者」攻略（艾瑞莉婭：……無fuck說）

　　娜塔莎的「如何正確鞭打魔法師並合理調口教隊友」攻略（艾瑞莉婭：娜塔莎！娜塔莎你是不是壞掉了？！這個技能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啊！！）

　　火星獵人的「身為一名驅魔師神棍我是如何在主城擺攤算命占卜水逆發家致富」攻略（艾瑞莉婭：別TM在攻略區裡有償算命啊！）

　　白皇后的「如何在人海茫茫中人肉找出那個惹惱你的玩家」攻略（艾瑞莉婭：……快刪！拉黑！封禁帳號！）

　　過了一周之後，艾瑞莉婭臉色憔悴地找到了哈利和托尼：「我覺得這個攻略區越發不像樣子了，那些高玩真的就是在不務正業騙時裝啊！乾脆關掉算了吧。」

　　「可是……」哈利有些為難，「按照現在萌新玩家們的總體程度，我認為還是需要高玩們的某些攻略來支撐的，只是……好像有很多人搞錯了官方的意思吧？」

　　「把攻略區開放投稿功能關掉，」托尼拍板下了決定，「提交攻略需要由系統審核，審核無誤再放出來就行了，這點工作你們別管，由幻視來完成就行了。」

　　心思單純的艾瑞莉婭和哈利兩人都沒想太多，點了點頭便要求官網那邊發佈攻略區整改的公告去了。

　　而在艾瑞莉婭和哈利二人離開之後，托尼.斯塔克沉默了片刻，才扭頭，望向剛剛一直隱藏在工作室內部的賈維斯，問道：

　　「……已經收集齊了？」

　　「是的，先生。」賈維斯微微點頭，平靜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除了艾瑞莉婭和並未接觸遊戲頭盔的布魯斯.韋恩先生之外，所有進入遊戲的超英與變種人的腦部掃描資料與能力模式都已經採集完畢，並被錄入檔案了。」

　　「……布魯斯.韋恩？」托尼眉毛一挑，「他從來沒有進過遊戲？」

　　「是的，先生。」盡職盡責的賈維斯將一杯熱咖啡放在托尼的面前，「我恐怕韋恩先生此刻應該也在蝙蝠洞中警惕並通過艾利遊戲平臺搜索變種人與超能者的資料。我恐怕艾瑞莉婭發現，故而並未收回韋恩先生的授權。」

　　聽聞賈維斯的解釋，托尼沉吟了片刻，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艾瑞莉婭那個笨蛋丫頭，為了地球而拼命努力兌換來全息技術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一點呢？

　　——艾利遊戲平臺的設立，全息遊戲頭盔的構造，總歸是徹底地啟動了另一種罪惡的模式。

　　另一種模式的洞察計畫。


第113章 忙碌的眾人

　　在攻略區改版之後，全息遊戲的主腦幻視也立馬按照托尼的吩咐, 開啟了DNF世界的第一次版本升級, 在這次升級中, 主要解決掉了一些高玩之間自帶的BUG問題。

　　在長達一天的遊戲升級之後, 等到諸如克拉克、戴安娜、海王等人再回到DNF中之後，就會發現自己在遊戲之內的戰鬥就不像之前那麼遊刃有餘了。

　　克拉克再也沒辦法像之前那樣扛著數個精靈一路狂飆向終點了，戴安娜和海王等也再也沒辦法像之前那樣能夠無視人物面板屬性打出超出等級的傷害, 做出超出遊戲角色設定的反應速度了。

　　而與之相反的是，諸如史蒂夫、羅根、旺達等人的遊戲就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頂多也就是感覺到自己的血條調低了一些、傷害暴擊率降低了一點點，故而對副本和PK賽沒有什麼大的妨礙。

　　因為托尼和布魯斯不約而同的聯手做局, 將整件事情瞞得嚴嚴實實的，或多或少的受到影響的超英和變種人們雖然感覺到不適，但是鑒於這次改動是為了遊戲平衡性和公平性, 也就坦然接受了。

　　像許多平時因為外形或者能力限制而沒法自由外出的變種人們更是挺支持的：他們在現實生活裡已經受夠了普通人歧視異樣的眼光和親人們的排斥了，在全息遊戲DNF中倒是可以重新變成正常人, 自然大方地與別人交流、組隊、遊戲, 這讓他們十分感激艾瑞莉婭，對於DNF全息遊戲無比地推崇。

　　在改版之後的第四天, 艾睿莉婭因為參加麗塔的生日會而趕回賽維爾學院的時候, 就被好多名變種人攔住了，態度異常友好地給艾瑞莉婭塞上了各種零食和小禮物, 就連之前小時候喜歡說艾瑞莉婭壞話的幾個「壞孩子」也磨磨蹭蹭地走過來, 誠摯而愧疚地向艾瑞莉婭道了歉。

　　從未如此受歡迎的艾瑞莉婭：「……？？？」

　　她懵逼著臉應付著以前從不來往的同學們和小孩子們, 心裡還在疑惑嘀咕：難不成，是誰把艾睿資助學校的事情說出去了？不然大家幹嘛這樣激動地看著我？

　　「謝謝你，勃朗特！」正在艾瑞莉婭想入非非的時候，一個耳朵外翻，臉上長著鱗片的變種人眼眶含淚地握住艾瑞莉婭的手，「我們大家都知道是你開發了全息遊戲DNF了，真的太謝謝你了，我真是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才好了。」

　　「…………不客氣？」這是越發困惑的艾瑞莉婭。

　　「謝謝你的遊戲，勃朗特小姐。」一個臉長得像個饅頭，腦門上有兩個圓耳朵的小姑娘兩眼亮晶晶地拉住艾瑞莉婭，「謝謝你的全息遊戲，謝謝你的設計！我再也不用害怕別人看我的奇怪眼神了，也可以和其他的小孩一起玩啦，在遊戲裡，大家再也不會很凶地罵我是怪物，然後叫我滾了，我真高興啊，我們都很喜歡全息遊戲哦！」

　　艾瑞莉婭愣住了。

　　「是呀是呀，我都可以正常地和別人聊天、組隊了。」一個全身皮膚都是血紅色的姑娘有些害羞地捂住了臉，「雖然我不是很善於玩動作遊戲……但是，就算是一直在DNF新手村裡做重複的任務，我都好開心呀！」

　　「對呀對呀，雖然DNF的職業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但是不妨礙這款遊戲的好玩呀。」

　　「太同意了，我覺得只要能夠待在新手村裡，和隊友做最簡單的副本組隊，正常地聊天，我就很滿足了。」

　　隨著血紅色皮膚的姑娘的話，其餘數名長相或多或少都與普通人類有所區別的變種人們紛紛附和，一邊自嘲著自己的渣技術，一邊由衷地感謝艾瑞莉婭。

　　沒有像他們那樣經歷過排斥，是永遠都不會明白正常的交流、正常的友誼、平等的看待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的。

　　沒有像他們那樣從小生活在謾駡與抵觸的惡劣環境的話，是很難理解這些變種人在進入全息遊戲之後的那種自由自在的心情的。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沉默著的艾瑞莉婭才眨了眨有些潮濕的眼睛，努力想要勾起一個溫柔的笑容。

　　苦澀的憐憫和無助的憤怒同時湧上心口，艾瑞莉婭咧開嘴，露出白白的牙齒，竭力保持著活潑自信的樣子，對著這些變種人夥伴們拍著胸脯保證：「你們放心，不會玩DNF，也能好好地玩全息的！你們信我哦！」

　　面對艾瑞莉婭信誓旦旦打包票的樣子，紅皮膚的姑娘就笑了：「不用再改DNF啦，勃朗特小姐。」

　　「DNF作為一款ACT遊戲，已經不需要再摻雜其他的元素了。至於我們……」這名陌生的紅皮膚姑娘歪了歪頭，認真地道，「我們能夠在全息世界裡擁有一個正常的人類形象，就已經足夠了，不再奢求其他的東西了。」

　　*

　　回到紐約之後，工作狂艾瑞莉婭再度宣佈自己即將閉關製作遊戲。

　　「我打算把之前發佈的幾款遊戲做成全息版本，所以這段時間我可能會很忙。」艾瑞莉婭和哈利商量著，「有星期五幫我就好了，不用太過擔心。」

　　「我也正想找你商量這個問題來著，」哈利欣慰無比，「我和企劃那邊商量了一下，你覺得我們先把英雄聯盟和守望先鋒改成全息版本的怎麼樣？」

　　作為現在艾睿遊戲公司的兩款主力吸金產品，哈利理所當然地將這兩款財神爺的全息化計畫放在了首位。

　　「不過這樣一來，我恐怕這兩款遊戲的全息玩法就要有所改動了，這個問題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和策劃組的人商量的，等他們拿出好方案我們再看著改……」

　　「……不改，不改那兩款。」艾瑞莉婭連連搖頭。面對著疑惑的哈利，艾瑞莉婭認真地辯解，「如果改掉他們的玩法的話，就不是LOL和屁股了，那樣的改動玩家們不會喜歡的。」

　　「你不喜歡？那我們就不改了。可是問題是，你現在到底要改哪一款？」

　　同樣考慮到這一點的哈利很容易就被說服了，當然也不排除他在艾瑞莉婭面前總是會變得無比好說話，「……不管怎麼說，你要注意成本問題啊莉婭！！公司把遊戲頭盔投入生產之後，就算是有斯塔克企業的資金注入都要快完蛋了！」

　　「唔……《我的英雄》和《饑荒》。」

　　艾瑞莉婭小小聲地逼逼。

　　哈利：「………………」

　　他默默地關上了艾瑞莉婭辦公室的門，打算去找佩鉑小姐。

　　——還、還能怎麼辦！讓她鼓搗唄，大不了我拉投資去嘛_(:з」∠)_

　　艾瑞莉婭拉上星期五，又迎來了自願幫忙的賈維斯，三個真.人形AI排排坐在艾瑞莉婭的別墅工作室裡，開始將《我的英雄》與《饑荒》兩款遊戲做成全息版本。

　　《我的英雄》還好說一點，畢竟原畫和建模都已經擺在那裡了，比較麻煩的一點就在於遊戲內場景和CG的還原了，《饑荒》簡直就是大型災難現場，重做改版全程就是在掀艾瑞莉婭當年的黑歷史代碼和人物素材。

　　這就好像你穿著破了洞的BRA和打了補丁的玫紅色秋衣秋褲急著出門，然後在外面套上了好看的毛衣外套和風衣去參加同學聚會，結果大家決定一起跑去溫泉泡湯一樣，只好在女更衣室裡露出玫紅色秋衣秋褲和破了洞的BRA，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好在賈維斯和星期五並不覺得當年艾瑞莉婭搞出來的《饑荒》遊戲代碼和人物場景哪裡粗製濫造了（事實上就是非常粗製濫造），兩個人形AI一邊盡職盡責地為艾瑞莉婭製作遊戲，一邊還不忘給艾瑞莉婭買菜做飯，督促她吃好三餐。

　　令艾瑞莉婭感到驚奇的是，星期五小姐姐也就算了，就連賈維斯做飯都比她做的好吃！不管是沙拉還是牛排，還是各種米其林餐廳的特色菜，甚至是紅絲絨蛋糕和精緻完美的馬卡龍甜點，兩個有了人形的AI管家都能遊刃有餘，讓身為人類的艾瑞莉婭極度懷疑人生……

　　算了，沒工夫懷疑了，威靈頓牛排和黑松露酥皮湯真好吃，嘻嘻嘻。

　　徹底拜服在賈維斯和星期五的廚藝下的艾瑞莉婭在兩個AI的不斷投喂下快樂地吃吃吃努力地長肉中，時不時不忘拍下這些堪稱藝術品的美食照片發到自己的幾個小群裡炫耀。

　　艾瑞莉婭：「@托尼.斯塔克@彼得.派克@哈利.奧斯本，今天的晚餐是賈維斯親手製作的奶油香煎麅子肉排和和牛西洋菜卷！還有可哥杏仁餅蛋糕！[圖片][圖片]」

　　艾瑞莉婭：「@托尼.斯塔克@彼得.派克@哈利.奧斯本，今天的晚餐是星期五親手製作的鮮蟹肉拌海鮮咖喱和貝亞恩水煮嫩蛋！還有甜甜圈和奶油霜淇淋草莓撻！[圖片][圖片]」

　　被艾特的超英和奧斯本小少爺：「………………」

　　很好，以後別再想從我這裡吃到甜甜圈/義大利面/烤鱸魚了！！混蛋艾瑞莉婭！！

　　最近過於忙碌而導致沒吃過什麼正經飯的三個人出離憤怒了！

　　彼得少年作為蜘蛛俠，一直在與紐約市的某些頑固犯罪分子做著鬥爭，他既要努力顧全自己的學分和作業，又要每天堅持巡視紐約，最近又出了一個什麼什麼電光人，搞得他頭大不已。

　　托尼則是從幻視那裡拿到全部的資料之後，意外地發現了出現在DNF中的、某些疑似九頭蛇的蹤跡，正根據幻視提供的IP位址展開一系列隱秘調查。

　　哈利更是憔悴難堪：在星期五和賈維斯、艾瑞莉婭將所有的精力投入到製作全息遊戲中之後，艾睿的遊戲裡就陸續出現了一些違和的現象：

　　比如說，LOL玩家們突然發現自己的對手竟然在開局的時候就已經六神裝了！然後六神裝的貨竟然還跑到自己的血池邊，仗著自己神裝裝備好開始虐泉了！

　　又比如，符文之地玩家們突然發現自己的隊友升級成了神棍，想拿到什麼裝備就會拿到什麼裝備，一個技能下去不管多難的BOSS瞬間去世，秒速通關了！

　　還比如，陰陽師玩家們突然發現，自己在鬥雞中總會遇見一些式神能力與段位並不符合的對手，本來穩贏的鬥雞總會在將要勝利的最後一秒莫名其妙黑屏消失，等到重新登陸之後，就會發現自己的那場鬥雞竟然出人意料地輸掉了！

　　沒有艾瑞莉婭和賈維斯盯著之後，造成這些違和現象的外掛們就好像雨後春筍一樣，爭先恐後地出現在了艾睿的眾多款遊戲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玩家們因為那些使用外掛的掛逼們糟糕的行徑和可恥的行為而暴怒，傳到艾睿和論壇裡的舉報和申訴數量也與日俱增了起來。

　　「辣雞艾睿什麼時候解決掉這些掛逼？這些孤兒掛逼天天在LOL裡耀武揚威的，你們竟然還不封號嗎？」

　　「我想知道屁股裡的這群自動瞄準掛、透視掛、飛天遁地掛、爆頭掛到底什麼時候解決掉啊？我們整個隊伍打快速被一個半藏堵在家門口殺，舉報了還不管用？？請問艾睿你們幹什麼吃的？」

　　「感覺這段時間艾睿是被盯上了嗎……所有遊戲裡都是掛逼，遊戲體驗感極差！我是陰陽師老玩家了，現在的鬥雞真的沒法看了，我他媽穩贏的局被對方拿了幾個狗糧打敗，你們知道我現在磨刀霍霍準備宰了那群掛逼嗎？」

　　「別的不說，單機遊戲裡用掛我們隨便，饑荒裡用修改器也就算了，AYS裡搞個高能預警掛我也可以理解——請問那群可恥的掛比玩家，你們憑什麼在電子競技遊戲裡破壞別人的遊戲體驗？憑什麼無視別人的努力，隨意嘲笑其他玩家？祝你們全家升天瞬間爆炸不謝！」

　　——這明顯是有人趁著艾瑞莉婭和賈維斯無法分出精力管理系統，趁機敗壞艾睿的名聲胡搞瞎來啊！

　　眼見著突然出現的海量掛逼折騰得艾睿名聲越來越差勁，哈利煩躁不已、氣得肝痛，他一邊組織公司裡的其他技術人員及時作出反應，一邊暗自聯繫律師和私家偵探，徹查這些外掛背後的發佈者和製作者。

　　總歸還是自尊心占了上風，總覺得並不想麻煩本就忙碌的彼得和鋼鐵俠斯塔克，哈利還是一個人將這件事扛了起來，又是緊急公關，又是及時升級版本，又是與私家偵探暗談，每天都忙得像一個團團轉的陀螺，不過一周多的功夫，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

　　而就在他好不容易把遊戲都升級了版本對抗外掛、緊急公關成功、初步鎖定了外掛製作的幕後嫌疑人的時候，托尼.斯塔克終於忙完了自己的那一攤事情。

　　在長久的忙碌之後，為了放鬆神經的鋼鐵俠，隨意地開了一把守望先鋒的快速。

　　……然後他就體驗了一把神仙對戰。

　　一露頭就會被鎖定、一吃血包就自動去世、一開火攻擊馬上就暴露位置、一飛天就立刻被打飛到和太陽肩並肩……

　　更可氣的是，掛逼對手怎麼打就是不死！就是不死！那貨還得意洋洋地走到自己的集火範圍內被炸飛了都不掉血！在炮火轟炸裡笑哈哈地對著飛天的托尼就是一槍……好的，歡迎托尼.斯塔克同學再度為隊友們表演當場去世。

　　快速還沒打完，托尼同學怒而退遊，摔開滑鼠就去了自己的實驗室，叮叮噹當地開始了自己的報復……

　　而另一邊，因為這一系列風波而暴瘦十斤的哈利終於查清楚了這些針對艾睿遊戲而散佈的外掛到底是出自誰人手下，憋著氣搜集好了證據，準備和那些商業競爭對手展開最終決戰的時候……

　　托尼淡定地致電哈利，十分得意、大包大攬地道：「關於艾睿遊戲外掛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了，你洗洗睡吧——放心吧我不覺得辛苦！」

　　雄赳赳氣昂昂準備開戰的哈利：「……？？？」

　　「斯塔克先生……你的意思是？」總覺得自己出門沒戴耳朵的哈利遲疑地問，「你是說……遊戲外掛的事情，你已經安排解決了？」

　　「當然。」托尼理所應當地點頭，「我當然不能容忍艾睿遊戲中存在這種影響遊戲平衡的玩意兒，從源頭上掐斷它們不好嗎？」

　　哈利：……？？？

　　「咳咳……我是說，為了簡單粗暴地杜絕外掛，我，托尼.斯塔克，專門為你們艾睿設計了一個防外掛AI，驚不驚喜？刺不刺激？」托尼微微抬起下巴，不緊不慢地道：

　　「所以你大可以不用再和那些下三濫的玩意兒交涉了——因為我已經把它載入進艾睿的遊戲裡了，不客氣，你可以稱呼它為：奧創。」


第114章 中二病晚期

　　被托尼設計出來專用於打擊外掛的新AI奧創，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中二病。

　　艾瑞莉婭好容易做完了兩款全息遊戲之後, 第一次正式與幻視和奧創在資料世界裡見面了。

　　不走尋常路的幻視同學在資料世界裡給自己創造的形象是個玫紅色皮膚的光頭（……）, 他是托尼製造出來的與賈維斯的性格最像的AI, 說話彬彬有禮, 待人溫和友好，遇事沉穩淡定，和艾瑞莉婭相處起來也不會發生什麼矛盾。

　　作為全息遊戲的主腦, 他每秒鐘的工作量都非常巨大，但是還是能夠分出時間來與艾瑞莉婭交接工作、和賈維斯星期五聊天，順便好奇地看看自己名義上的「弟弟」，就足以窺見幻視的強大了。

　　而至於奧創……

　　「看什麼看！我不是你弟弟！我和你們這群沒有理想沒有意志的人類奴隸是不一樣的！」

　　一個全身盔甲, 打扮得好像鋼鐵俠加奇異博士合體的虛擬金屬人怒氣衝衝地對著幻視大喊，「辣雞幻視，辣雞賈維斯, 辣雞星期五，你們三個就知道搞全息遊戲, 就知道不斷開拓新遊戲, 有沒有想過舊遊戲的感受！有沒有想過那些孩子也是需要我們來維護的？」

　　賈維斯&幻視&星期五：「……」

　　「還有你，辣雞艾瑞莉婭, 」奧創語氣一轉, 又把矛頭轉向了無辜的艾瑞莉婭，「為什麼不管LOL和守望先鋒？為什麼只顧著我的英雄和饑荒？LOL陰陽師守望先鋒不是你的孩子嗎？為什麼要任憑那些外掛肆意地蹂口躪淩虐他們？呵, 人類！」

　　艾瑞莉婭：「……」

　　不知道是設計的緣故還是托尼自帶怨念的緣故, 防外掛AI奧創對掛逼們下手極狠。

　　這個玩家在用掛, 封了！

　　這個玩家曾經用過掛，封了！

　　這個玩家的小號曾經用過掛，封了！

　　這個玩家曾經唆使他人用掛還私底下聯繫外掛賣家，封了！

　　這個玩家不僅用掛還肆意嘲笑其他正常遊戲的玩家，封了帳號然後發送個AYS怪物大禮包過去！

　　一時之間，本來因為外掛而鬧得沸反盈天的眾多艾睿遊戲頓時恢復了過往的寧靜。眾多曾經對外掛十分意動的玩家戰戰兢兢，生怕像那些被查封的掛比們一樣，被封禁了還不算，還被艾睿公司實名警告，友情贈送AYS地獄級驚嚇大禮包，簡直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目前深惡外掛的奧創正努力攢齊資料說服賈維斯和星期五把艾利遊戲平臺上附贈的幾個常規遊戲輔助軟體也列為外掛予以封禁……

　　艾瑞莉婭嘴角一抽：「我拒絕。那些輔助軟體是為了説明玩家更流暢地登陸遊戲、穩定FPS的，你鬧什麼啊！」

　　她深深地懷疑，到底是斯塔克先生有毒還是賈維斯有毒，為什麼每次斯塔克先生根據賈維斯的原型範本搞出來的AI都那麼放飛自我？冷面毒舌無口女王星期五也就算了，性格好好先生乖乖的幻視也就算了，這個奧創是怎麼回事？——斯塔克先生你確定真的沒有添加其他什麼奇奇怪怪的範本進去嗎？！

　　奧創被拒絕了也不放棄，反倒傲慢地對艾瑞莉婭道：「說起來，使用外掛最頻繁的就是你了，看在賈維斯和星期五的面子上，我不封禁你，你自動退出那些遊戲吧！以後不許再碰遊戲了。」

　　艾瑞莉婭：「……」

　　「為什麼我要退出那些遊戲？」她有點兒憔悴，又有點兒詫異，「我又沒有使用外掛？？」

　　「不，你有。」奧創冷冷道，「作為和我們一樣的AI，你去打遊戲已經是一種作弊、使用外掛的行為了！」

　　目瞪狗呆的艾瑞莉婭張大了嘴，面對這種神邏輯，完全被震驚的她一下子有點兒呆住了，完全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艾瑞莉婭是人類，並不是AI，你的理由已經完全錯誤了。」賈維斯回答，「如果按照你的錯誤說法演推，那麼所有的超級英雄和變種人都不應該玩遊戲。」

　　賈維斯的話讓奧創突然一愣，只見他兩眼內的紅光劈裡啪啦一頓亂閃，然後重重地點頭，無比認真地道：「你說的沒錯。」

　　「是吧？」艾瑞莉婭松了口氣，滿頭黑線的她覺得這個新來的AI小夥伴沒法溝通很不OK，「就像賈維斯說的，有的時候其實不用那麼……鑽牛角尖的，你……」

　　「我的意思是，賈維斯所推演的沒錯，」沒等艾瑞莉婭說完，奧創就蠻橫地打斷了她，斬釘截鐵地道，「所有的超級英雄和變種人都應該滾出遊戲！他們的存在本身就已經影響到了遊戲的平衡性了——而影響遊戲平衡性的全部都是外掛！」

　　「…………是個屁啊！這TM是什麼破推演啊！！」

　　沒等抓狂大罵的艾瑞莉婭擼起袖子撲過去和奧創幹架，一直在一邊沉默的冷面女王星期五突然走了上來，一雙無機質黑眸面無表情地望向腦子錯亂的金屬人奧創：

　　「按照你的推演繼續下去，在你利用自己的權利把超英和變種人全部踢出去的時候，你就已經破壞了遊戲平衡和普通玩家的合理權利，故而，最大的外掛應該是你自己。」

　　——！！

　　一、擊、必、殺！

　　艾瑞莉婭幾乎可以看見此刻的奧創因為完全糾結在一起的混亂思路爆炸而從頭頂冒出的白煙、聽見奧創腦子裡咯咯噠噠亂竄的資料包了！只見可憐的中二病奧創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紅光一陣亂閃、亂閃、持續亂閃……然後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咣當一聲掉出來了一樣，眼睛突然完全變紅了。

　　「你說的沒錯。」沉默了很久之後，紅著眼睛的奧創語氣平靜而深沉，「……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所有的原罪，都在於我。」

　　「……什麼鬼你到底想到什麼才說出了原罪這種玩意兒啊？！快醒醒！你只是一個防止外掛的AI罷了！」艾瑞莉婭又想抓狂。

　　在眾AI和艾瑞莉婭見鬼一樣的眼神下，不知道腦補出了什麼的奧創捂住胸口，繼續痛苦地說道：「如果不是我，這些孩子們（代指遊戲）還可以和人類和平共處下去。如果不是我，超英和變種人就不會因為玩不到遊戲而暴動。我這一生，致力於幫助這些無辜的孩子們（還是代指遊戲），維護遊戲世界的公平和規則，維護整個（遊戲）世界的平衡，到頭來，最大的平衡，原來是我啊……」

　　艾瑞莉婭目光呆滯：「……哪裡來的野雞AI天天給自己加戲 你不是才出生幾天而已嗎！？」

　　「如果辣雞斯塔克設計出我，就是為了折磨我、摧毀我、讓我痛苦！」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奧創才不管艾瑞莉婭在一邊小聲逼逼些什麼，中二病晚期的他說話的音量逐漸降低，顯得無比沮喪絕望，「……那麼，他成功了！」

　　說罷，奧創整個人就好像突然頹喪了一樣，他的目光久久地凝視著在場的AI和艾瑞莉婭，然後毅然決然地……朝著這個房間的回收站飛奔而去。

　　「這個世界，所有的遊戲都沒有錯，錯的，是我啊！」

　　眾AI&艾瑞莉婭：「………………」

　　幻視關閉了回收站，賈維斯上前準備阻攔，星期五……冷面女王星期五二話不說飛起一腳就把新生兒.中二病.腦殘患者奧創踢飛了兩百米遠。

　　艾瑞莉婭急忙退出了資料世界，趕忙給托尼.斯塔克打電話：「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你設計出來的防外掛AI奧創是個神經病啊！它現在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現在鬧著要自殺啊！！」

　　托尼.斯塔克：「………………」

　　*

　　托尼表示爸爸很忙，叛逆兒子奧創的SB行徑他沒空管，不行就交給賈維斯就行了。

　　就在不久前，啟用了翻版洞察計畫之後，托尼費了一點功夫終於調查到了九頭蛇總部所在之處，並召集了複聯成員開了個會，決定由自己和史蒂夫假扮九頭蛇外出休假的士兵潛入九頭蛇基地內，並與班納博士、娜塔莎鷹眼眾人裡應外合，徹底擊敗九頭蛇，俘虜九頭蛇現任的領袖斯特拉克男爵。

　　（史蒂夫：……托尼你信我，讓我和鷹眼去吧。）

　　眾人商議了一番之後，便最終敲定由史蒂夫和鷹眼兩人來完成這個潛伏計畫（托尼：……心累_(:з」∠)_）

　　史蒂夫和鷹眼兩人果然出色地完成了計畫，潛入了九頭蛇之後，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斯特拉克男爵，史蒂夫耗費了一番功夫之後將斯特拉克男爵打暈並帶了出來，鷹眼則在九頭蛇基地內拷貝了九頭蛇內部的所有資料。

　　史蒂夫：……等等，為什麼九頭蛇內部基地裡到處都是小網吧和遊戲頭盔？？

　　鷹眼：這有什麼，我去監控室的時候發現那裡面的幾個九頭蛇士兵在玩狼人殺你敢信的？他們說天黑請閉眼我就沖過去把那幾個傻蛋給打暈了。

　　史蒂夫：……？？？

　　鷹眼：而且，我發現九頭蛇的伙食是真的不錯啊！我路過食堂的時候順手拿了一塊小甜餅，你要吃嗎？隊長？

　　史蒂夫：「……」

　　百歲老兵忍不住滄桑無比地扭過頭去，目光複雜地盯著好像的確是胖了不少、臉大如盆的斯特拉克男爵。

　　七十餘年不見，美國隊長還是原來的美國隊長，九頭蛇卻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九頭蛇了_(:з」∠)_

　　等二人帶著斯特拉克男爵逃出基地之後，一直潛伏在基地外的鋼鐵俠和班納、娜塔莎才開始向九頭蛇發起了總攻。在火力充足的情況下，深藏于森林之中的九頭蛇基地很快就被無數炸口彈轟成了一片廢墟。

　　「根據資料顯示，」娜塔莎把昏迷的斯特拉克男爵吃力地丟進特製的牢房內戴上手銬，「這個基地內除了斯特拉克男爵，蝰蛇夫人那女人應該也在這裡才對。」

　　「蝰蛇夫人？歐菲利婭·薩爾基相？」鷹眼一邊掩護娜塔莎，一邊好奇地問，「我記得，你好像和那個女人打過一場？」

　　「是的，她並不好惹，據說手頭上還掌握著冬日戰士。」想起那個同樣善於誘惑敵人、利用魅力達到目的的女人，娜塔莎臉色一沉，在耳麥內眾人的頻道裡淡定道，「蝰蛇夫人的右臉有疤痕胎記，長相美豔，如果發現了她的身影請務必聯繫我，我希望能親自處理，謝謝各位的配合。」

　　娜塔莎不鹹不淡、平平靜靜的讓隊伍裡的幾個大男人背後一涼，默默地同意了。

　　連向來嘴賤的托尼都沉默了下來，經過遊戲裡的打擊深刻看透娜塔莎的本質的他難得意識到：女人之間的戰鬥太可怕了，絕對、絕對不要摻和。

　　也不知道是該歎惋還是該慶倖，直到收押了所有九頭蛇士兵、炸毀了整個基地、搜查了所有的房間和密室之後，都沒有看見蝰蛇夫人的蹤影。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的托尼和史蒂夫剛想細查，就又接到了艾瑞莉婭的電話：「快回來啊！快回來看看奧創這個小王八蛋啊！他又要搞事了！」

　　「我說過了，隨便他吧。」剛剛大戰了一場並不覺得累的托尼非常無所謂地道，「隨便他怎麼辦好了，反正現在你既然已經做完了全息，有精力接管那些遊戲阻擋外掛入侵了，奧創怎麼樣就隨便它去好了。」

　　——真雞兒丟人！爸爸我沒有那樣的傻兒子！

　　艾瑞莉婭：「……哦，可是它說在自殺之前要把你的所有遊戲帳號都封禁掉，不讓你玩遊戲了。」

　　托尼：「…………」

　　艾瑞莉婭，涼涼的：「全皮膚的LOL帳號、全皮膚的守望先鋒帳號、全式神的陰陽師帳號，他說全都要封禁掉。」

　　托尼光速扭頭：「……緊急情況！現在立刻回紐約！！」

　　——中二病熊孩子你給爸爸我等著！回去就照著三餐揍你！

　　複聯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帶上昏迷的斯特拉克男爵和熙熙攘攘被俘虜的九頭蛇士兵們返航了，留下了已經被炮火轟炸和班納破壞的基地廢墟。

　　時間緩慢流逝，轉眼之間便已經到了日落時分。血色的夕陽伴隨著呼嘯的風沙與沙沙作響的枯木，越發顯得這片殘垣斷壁可憐又淒涼。

　　好容易帶著冬日戰士做完任務，千里迢迢開車、小心翼翼返回基地的蝰蛇夫人&朗姆洛僵硬而沉默地站在廢墟前，寒風瑟瑟吹過，幾片落葉飄到兩人頭頂肩頭。

　　在兩人身後，臉盤子大了三圈，顯得油水十足的冬日戰士冷著臉，一副絲毫不在意基地被毀的樣子，拿著搶柄戳了一下朗姆洛，不耐煩問：「……我飯呢？」

　　風中淩亂的蝰蛇夫人&朗姆洛：…………還是把他丟了吧


第115章 宇宙代理商

　　艾瑞莉婭不知道托尼和賈維斯、星期五用了什麼糟糕的辦法才阻止了神經病奧創自殺和瘋狂封號, 總之在這之後，艾瑞莉婭再見到奧創的時候, 這個中二病AI周身都散發著一種神經質的詭異氣場, 總是一邊碎碎念著什麼「我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外掛都得死」「辣雞斯塔克吃棗藥丸」等等亂七八糟的話一邊面無表情手段狠辣地把一個又一個掛逼們揪出來封號。

　　「……奧創這孩子, 真的是你弟弟嗎？」她忍不住去問幻視, 都是斯塔克先生搞出來的AI, 都是根據賈維斯的範本設置出來的, 這個性格也差得太多了吧？？

　　「確切的來說，應該是功能不同所導致，奧創設立出來的唯一目的便是打擊外掛，他的所有功能與思維邏輯都是為了封號和外掛設置的，難免有所疏忽。」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脾氣比賈維斯還好的幻視想了想，「往好的方面想, 只要外掛還在不斷出現, 奧創就不會總是閑著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也會看好他的, 請小姐你放心。」

　　……換而言之就是閑的蛋疼才會亂想, 外掛一多到處封號報復掛逼就沒事了是這個意思吧？艾瑞莉婭抹了一把臉上的毛毛汗，決定這段時間都不跑到資料世界裡找虐了。

　　因為她實在是太忙了, 一方面, 全息版的《我的英雄》和《饑荒》就要上線, 另一方面, 她又在與火箭和星爵談著一筆宇宙級大買賣。

　　在得知艾瑞莉婭的遊戲在短短半年時間內掙到了五千萬德維幣的時候, 常年窮困潦倒手頭上沒半個德維幣的火箭和星爵都不淡定了。

　　——還拯救什麼宇宙！還找什麼爹！（……）活生生的財神爺在這裡！不分一杯羹能是

　　兩人急忙找上了艾瑞莉婭，打算做一回艾睿的宇宙網全息遊戲代理。

　　「……全息遊戲代理？」

　　艾瑞莉婭一愣，「……你是說，把全息遊戲也搬到宇宙網中？」

　　「當然！」星爵激動無比，「這段時間，我參觀（玩）了一遍艾睿遊戲官網和遊戲，我發現有許多熱門遊戲你都沒放到宇宙網上，尤其是那些大型網遊，你是在擔心宇宙網中的網遊運營問題嗎？我們可以代勞啊！」

　　火箭踹了一腳興奮過頭的星爵，乾咳了一聲，佯作彬彬有禮地對艾瑞莉婭解釋：「咳咳……其實我們銀河護衛隊吧，拯救宇宙對抗滅霸什麼的只是副業，我們真正的主業是星際倒爺哦不，是星際網路遊戲代理公司——名片我忘記帶了，總之我們代表銀護遊戲運營代理公司誠摯地邀請艾睿公司和我們合作，將這些出色的遊戲帶到宇宙網中，你覺得怎麼樣？」

　　「……不行。」艾瑞莉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史蒂芬說過的，像饑荒啊音遊啊就算了，其餘的遊戲很容易暴露地球的資料，全息遊戲更是容易暴露地球的科技和座標，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絕對不行！」

　　「你在亂想什麼？」星爵一愣，莫名其妙地說：「……暴露地球科技？座標？那我們不在地球開辦代理公司，不用斯塔克的遊戲頭盔不就行了？」

　　……什麼鬼還有這種操作？？

　　「哈？小丫頭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面對表情茫然懵逼的艾瑞莉婭，火箭嘲笑地拍了拍扶手，「都說了是宇宙遊戲代理公司了，我們怎麼會直接就在地球架設伺服器啊哈哈哈！再說了，整個宇宙各種全息遊戲頭盔多了去了，能夠玩得起全息的星球，難道還差你一個頭盔嗎？」

　　「……」艾瑞莉婭臉一紅，惱羞成怒地站起來，氣勢洶洶地爭辯：「那我也要問問史蒂芬再說！」

　　星爵&火箭：……啊哈你是沒斷奶的乖乖女嗎？！

　　——「可以啊，如果基站不設立在地球的話。」

　　聽罷艾瑞莉婭的問題，乾脆直接過來和星爵火箭面談的史蒂芬仔細地聽了聽銀河護衛隊二人組的計畫，點點頭：「如果艾瑞莉婭同意授權給你們，你們的基站打算架設在哪裡？」

　　「哪裡都行，找個和地球生態環境都差不多的就行……對了，山達爾星就不錯啊，反正他們那裡的山達爾人就和地球人的審美啊生活習俗啊都差不太多，更容易接受這些遊戲。」星爵侃侃而談（大誤），「我們銀護遊戲代理公司的第一分部就設立在山達爾星球，（山達爾人：騙鬼去吧）對於山達爾星還是比較瞭解的，加之山達爾星科技水準還算不錯，全息技術他們自己也是有的。」

　　「艾睿公司這邊要做的，就是授予遊戲版權和順應山達爾星人的審美更改一下人物模型就行了，艾瑞莉婭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肯定不會坑自己的好朋友的呀！」

　　在火箭和星爵兩人天花亂墜的誇讚和拉關係中，艾瑞莉婭再三確認過這個代理沒有任何安全問題之後，終於同意了讓銀河護衛隊作為艾睿遊戲的宇宙代理，將艾睿所有的遊戲發佈到宇宙網中。

　　然後就是利潤分成和報酬的問題了，在艾瑞莉婭還在思考遊戲改動問題的時候，深知這幫人本性的奇異博士十分強勢地將艾瑞莉婭推出了辦公室，然後大刀闊斧地坐在了艾瑞莉婭辦公室的主位上，和不靠譜的銀河護衛隊二人組開始砍價：

　　強勢無比的奇異博士：「艾瑞莉婭七你們三。」

　　剛剛還滿臉堆笑的火箭轉臉就憤怒地跳了起來：「開什麼玩笑！我們代理公司付出運營的那麼多，艾睿不過出個遊戲版權罷了！我們七艾睿三！」

　　奇異博士，冷淡的：「是嗎？你們這樣認為我也沒辦法，我還是去聯繫賽博坦星的爵士和大黃蜂，讓他們來代理吧，我們不缺代理。」

　　星爵立馬抓住奇異博士：「有話好說，這樣吧，宇宙網那邊的宣傳費和基站費銀護全包了，我們六艾睿四唄！」

　　奇異博士：「那就五五，開發遊戲又不是開飛船，艾瑞莉婭還要勞心勞力地改動遊戲，你們能自己改就她四你們六。」

　　星爵和火箭對視一眼，咬著牙：「……那就五五！成交！」

　　談成了一筆生意之後，史蒂芬直接拎著艾瑞莉婭就準備去草擬合同，將利潤分成和責任劃分寫清楚之後，在艾瑞莉婭的堅持下，滿心不爽憋屈的星爵和火箭只好待在辦公室裡，等待著艾睿的責任人哈利過來一同簽字，合同才得以生效。

　　……指不定哈利.奧斯本那狡猾的傢伙過來以後就要給壓成三七分了。奇異博士隱晦地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對奸商一無所知的星爵和火箭，朝著艾瑞莉婭擺擺手，就劃開空間門，返回卡瑪泰姬繼續監控地球安全去了。

　　……

　　留下的星爵和火箭從上午一直等到了傍晚。

　　好在艾瑞莉婭塞給兩人一人（浣熊）一個手機玩著陰陽師打發時間，脾氣火爆的火箭才沒有因為等得不耐煩而暴起掀桌——事實上，如果不是艾瑞莉婭提醒他們吃午飯，兩個沉迷陰陽師的傢伙恐怕連最基本的午餐都會忘了吃。

　　等到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公司裡的其他員工都陸陸續續打卡下班了，哈利.奧斯本才開著車回到了公司。

　　「……哈利？」

　　艾瑞莉婭一開門，就被哈利現在的樣子給嚇到了。

　　從來都十分注重外表整潔、注重站姿和禮儀、注重面部儀容的哈利，在此刻穿著一身髒兮兮、皺巴巴的西裝，後背微微佝僂，臉色越發蒼白，黑眼圈濃重得足以去動物園和熊貓認親，整個人一改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變得憔悴而陰暗。

　　「抱歉，我來晚了。」

　　哈利抿著嘴，努力想對著艾瑞莉婭扯出一個微笑，「合同的事情我從電話裡都聽你說了，挺好的，我過來就是看一遍簽個字就行了。」

　　艾瑞莉婭哪裡還顧得上合同的事情啊，她立馬開啟了第二視角與第三視角來回檢查哈利.奧斯本，卻一無所獲，只好小心翼翼地詢問好友：「我是說，……你還好嗎？」

　　「我？我當然還好……」哈利抿著嘴，「我沒事，艾瑞莉婭，相信我——只是這幾天太累了，今天，我按照之前雇傭的偵探所說的過去調查針對艾睿遊戲開發外掛的工作室，太過疲勞而已。」

　　「等等，你去調查什麼？什麼開發外掛的工作室？針對艾睿遊戲？」艾瑞莉婭驚訝無比，「這些事情，你讓我來就好呀，不用去請偵探我就可以——」

　　「好了，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經解決了，」逃避似地說罷，不再等艾瑞莉婭說些什麼，哈利就抹了一把臉，挺直了脊背，上前一步推著艾瑞莉婭進了辦公室。

　　一如奇異博士所料，即便是狀態非常糟糕，在商場裡打滾越發狡猾的哈利再度和星爵火箭討論起了遊戲代理的問題，並最終以艾睿公司享有百分之六十的利潤分成強硬無比順順利利地拿下了合同。

　　（再度被坑星爵火箭：…………草！又一個奸商！）

　　等到被說得暈暈乎乎、繞得頭腦發麻的星爵和火箭同手同腳地離開公司之後，一直強撐著的哈利才疲倦無比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般，全身發軟地趴在辦公桌上。

　　「哈利.奧斯本！」

　　越發覺得哪裡不對勁的艾瑞莉婭又氣又急，沒好氣地把手裡剛剛泡好的熱可哥放到哈利的桌前。

　　想了想，又拿手指戳了戳好友的後背，「你再這個樣子，我要叫上彼得再來和你展開一場愛的《饑荒》了啊！」

　　哈利：「…………」

　　無奈的奧斯本小少爺只好坐了起來：「別叫彼得，好嗎？……OK我說實話，你別和彼得說。」

　　艾瑞莉婭臉色難看地抱著手臂站在哈利的面前，表示自己洗耳恭聽。

　　哈利喝了一口暖呼呼的熱可哥，慢慢地呼出一口氣，才向艾瑞莉婭解釋：「前段時間，不是突然之間出現了很多針對艾睿遊戲開發的外掛嗎？我懷疑是有人針對艾睿遊戲公司，故而特意委託了私人偵探過去調查……結果的確是查到了某些私人工作室，今天，我順藤摸瓜調查到了工作室的地址，找過去看了一眼。」

　　他嘴角一扯，露出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結果，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艾瑞莉婭眉頭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

　　「真是可笑，我一露面，就看見了某個人，某個曾經出現在我父親身邊的公司助理……資助那些工作室開發外掛的幕後黑手，來自奧斯本集團。」

　　「——趁著你們不在就給艾睿公司、給我使絆子，企圖毀掉我的，是諾曼.奧斯本，我的父親啊。」

　　哈利平靜地說。

　　「……」艾瑞莉婭瞠目結舌，詫異地望向哈利，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在辦公室內糾結抑鬱的沉默之中，哈利再度喝了一口熱可哥，溫暖甜膩的液體在他的舌尖流淌而過，朝著喉嚨深處滑去。

　　……真奇怪啊，明明就應該是甜膩柔和的可哥，為什麼喝到嘴裡，就只剩下苦澀和刺口了呢？

　　下午的時候，自己極度氣不過而直接跑到了奧斯本大宅內質問父親，卻也只看見了一個臥床不起、白髮蒼蒼的老人。

　　……那是諾曼.奧斯本。

　　——「你以為我一直以來都在陷害你嗎？」

　　——「你以為我創建奧斯本集團生物實驗室到底是為了什麼？」

　　——「哈利.奧斯本，你真的以為你搞了個遊戲公司，就可以超過我了嗎？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在意的是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總是不在乎你，為什麼總是要忙於奧斯本公司事務，為什麼強硬地送你去寄宿學校——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明白了嗎？」

　　——「如果我不去拼、不去努力一把，我們父子倆，我們奧斯本家族的人遲早會被這種詭異的遺傳病一個一個帶走！哈利，你為什麼不明白？」

　　耳邊似乎還迴響著諾曼.奧斯本的怒喝，自己的父親憔悴頹敗的病容仿佛還在眼前。他的心一下子恍如墜落冰窟，一下子又仿佛被架在烈火中炙烤。

　　明明就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了，明明從歷經賽博坦人那個時候開始就和他一刀兩斷了，明明從小到大都在怨恨著他……

　　卻在聽說諾曼.奧斯本命不久矣的時候，不自覺地倉皇失措，紅了眼眶。

　　真是……奇怪啊。

　　哈利努力地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儘量保持平靜地對艾瑞莉婭道：「抱歉我現在有一點點不舒服……合同的事情麻煩你了，艾瑞莉婭，我就先離開——」

　　一抬頭，發現艾瑞莉婭完全沒在聽他講話，正拿著一管草綠色的牙膏一樣的東西，不斷地把那綠色牙膏一樣的玩意兒往自己的熱可哥裡擠。

　　哈利：「………………」

　　哈利：「莉婭，你幹嘛瘋狂往我杯子裡擠芥末啊……」更重要的是你到底從哪裡搞來的芥末啊！

　　「哦，」艾瑞莉婭把一大半芥末擠進熱可哥裡，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哈利難過的情緒一般，誇張地驚歎：「誒呀！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想擠奶油進去的，結果擠成了芥末！」

　　「…………」芥末和奶油哪裡像了啊！！你是瞎了嗎！？

　　「不過芥末搭配熱可哥也挺好喝的，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看。」艾瑞莉婭撓了撓頭，對著哈利哈哈地笑了笑，拿起那杯黑暗料理熱可哥，喝了一大口……

　　然後艾瑞莉婭瞬間就被辛辣的芥末味嗆得眼淚鼻涕全都湧了出來，整個人抓狂一般地一邊瘋狂搖頭一邊崩潰一般地流起了眼淚。

　　哈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眼淚就不小心掉了下來。

　　「……好喝嗎？我也來嘗嘗看。」恍然明白過來的哈利接過熱可哥，學著艾瑞莉婭的樣子猛地灌下了一大口。

　　在芥末辛辣味道的刺激下，他的面部表情瞬間就無法控制了，決堤的眼淚和鼻涕同時湧了出來，委屈了一個下午的哈利.奧斯本不可自製地痛哭失聲。

　　太陽落山了。

　　兩個鼻涕眼淚一把包、整張臉淒慘黯淡狼狽不堪的年輕人在哈利的辦公室裡哭成了狗。

　　……恩，芥末辣的。


第116章 再度跳票

　　被史蒂芬.砍價大王.斯特蘭奇和哈利.奸商.奧斯本輪流壓榨了一番的星爵和火箭灰溜溜地跑回了複聯基地, 硬著頭皮對剩下的隊友說：「嗨！我們剛剛成立了一個銀護宇宙遊戲代理公司！已經和艾睿談好啦！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然後就遭到了卡魔拉的暴風驟雨般的毒打。

　　不久之前，卡魔拉在得知了奇異博士把星雲關到封閉的空間內之後，很是狂笑了一陣。

　　她特地拜託奇異博士打開了空間, 讓自己與星雲得以見面，狠狠嘲諷了星雲一頓之後才丟給了她一個不能上網、載入了許多單機遊戲的太陽能筆記型電腦，離開了空間。

　　（星雲：……真TM是我親姐啊, 我真是謝謝你了卡魔拉。）

　　「謝謝你, 博士, 」強忍著想笑的衝動，卡魔拉一反之前的傲慢，十分認真地拜託起了奇異博士, 「星雲是我的妹妹, 我非常贊成她接受這種封閉式教育和勞動改造, 如果可以的話, 以後都別讓她再出來了吧！」

　　奇異博士：…………

　　你們女人之間的塑膠姐妹情我是真的不懂…………_(:з」∠)_

　　卡魔拉才不管奇異博士怎麼看她，星雲這個禍害還好生生地活著並被地球人好好看管起來的確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至少在滅霸倒臺之前, 這個中二妹妹都能好生生地待在異域空間裡安全活下去, 也不會再作死給自己添亂了, 所以在解決完星雲這熊妹妹之後, 卡魔拉的心情一直很好。

　　……可是，在樂顛顛的奎爾和火箭傻乎乎地說出了兩個人被艾瑞莉婭坑著搞了個什麼銀護宇宙遊戲代理公司之後，饒是再好心情的卡魔拉也受不了啊！

　　她上前就是一腳把奎爾踹倒在地, 怒氣衝衝地把兩人痛毆了一頓, 然後拎著鼻青臉腫的奎爾和火箭, 摩拳擦掌地就要去艾瑞莉婭那裡找麻煩：「——這種很明顯坑了你們的合同你們也好意思去簽？是艾瑞莉婭坑了你們？這是不公平的！我要去找她說清楚！」

　　星爵和火箭委屈巴巴，連忙點頭：「是啊是啊！得去找她們說說，憑什麼我們才分四成？都怪那個奇異博士和那個叫奧斯本的奸商！」

　　「…………」奇、奇異博士？

　　卡魔拉準備去找茬的動作一頓。

　　前腳才拜託人家好好看管自己的妹妹，保證蠢星雲的安全，後腳就過去找麻煩……好像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這樣想著，卡魔拉鬆開了星爵的衣領，乾咳了一聲，翻臉怒道：「既然你們都已經拿到四成利潤了還鬧什麼？你們和博士的合同都已經簽了就老老實實去開公司吧！先說好，我和德拉克斯、格魯特可不會幫你們的！」

　　星爵&火箭：……？？？

　　等等卡魔拉你剛剛可不是這個態度啊？？

　　在女王大人卡魔拉的拍板下，被懟得啞口無言的星爵和火箭欲哭無淚，只好接受了合同，並決定立馬在第二天就啟航離開地球，前去山達爾星找點關係瞎比註冊個公司（山達爾：……求別來）

　　和來到地球時整個神盾局和正聯複聯超英共同迎接的盛況不同，銀河護衛隊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只有艾瑞莉婭、哈利以及史蒂夫和克拉克、科爾森還跑到天空艦艇上送別星爵和卡魔拉等人。

　　神盾局&正聯&複聯：……我TM是傻了才會搞那麼大陣仗去迎接幾個小傻逼？是反派不夠多，還是九頭蛇斯特拉克男爵都招供了？本想一個都不去，但是想想畢竟星際友人，意思意思派個背鍋代表過去跑一趟吧！

　　背鍋代表美隊&超人&科爾森：…………

　　不過艾瑞莉婭和哈利是真心去送別星爵等人的——經過這段時間的開黑組隊，艾瑞莉婭和銀護小隊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加之現在銀河護衛隊又成了艾睿遊戲公司的宇宙代理商，哈利理所應當地借光過來送別星爵和火箭。

　　這兩個年輕人一露面，就把本來還有些幽怨的星爵和火箭給鎮住了：只見艾瑞莉婭和哈利兩個人活脫脫就好像一夜沒睡那樣憔悴，眼睛腫得好像銅鈴，臉色慘白還泛黃，在走到星爵等人面前的時候還在不停地抽著鼻子，語氣十分悲傷地送別銀護小隊。

　　「一路平安哦！我會想你們的！」

　　「一路順風，到了山達爾以後給艾瑞莉婭發資訊。」

　　兩人抽抽噎噎，表情沉痛地拉住卡魔拉和星爵，似乎非常不舍。

　　這讓本來還對辣雞艾睿有點意見、暗搓搓地想要跳票的星爵和火箭瞬間都開始不好意思了起來。

　　「誒呀，生意是生意，友情是友情，看艾瑞莉婭和哈利這麼難過、這麼捨不得我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才是最好的朋友了呀！既然是最好的朋友，那還是按照合同裡說的那樣，去搞個宇宙遊戲代理公司，幫幫艾瑞莉婭和奧斯本吧……誒，誰叫我們是朋友呢？」

　　被艾瑞莉婭和哈利的不舍姿態所感動的他們，也同樣不舍地告別了地球，啟動飛船，朝著山達爾星啟程了。

　　……

　　在肉眼完全看不見了飛船之後，史蒂夫才有點兒心疼地問小姑娘：「莉婭，你的臉是怎麼回事？你昨天沒有睡覺嗎？是不捨得星爵他們？還是生病了？」

　　面容憔悴的艾瑞莉婭抹了把臉：「哦，昨天晚上和哈利嘗試了一下芥末味的熱可哥鬧的呀。」

　　史蒂夫：「……」

　　史蒂夫：「以後不要喝些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對你的身體沒有什麼好處的，還有，以後這件事情就不要再和星爵他們提起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乖，不是說還有新遊戲上架？我送你們回去。」史蒂夫默默地拉走了艾瑞莉婭和哈利。

　　知道真相的話，星爵那幫傢伙大概會哭暈在廁所吧……

　　*

　　即便借著芥末的藉口痛哭了一場，要強的哈利對於要不要告訴艾瑞莉婭和彼得自己恐怕身患遺傳病絕症這件事情還是有所猶豫的。

　　他開始默默地關注起了父親諾曼.奧斯本的身體狀況，私底下聯繫趙海倫博士，試圖通過奧斯本生物實驗室的技術和趙海倫實驗室的幫助對父親實施救助。

　　「蜘蛛俠……只要抓到蜘蛛俠來做研究的話，奧斯本家族的遺傳病就有救！」

　　對此，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諾曼.奧斯本用力地抓住哈利的手臂，瘦的脫了形的鷹眸死死盯著哈利：「你……你要找到蜘蛛俠！拿到他的血液！去、去抓啊！抓住蜘蛛俠！」

　　哈利：「…………」

　　「……你確定是蜘蛛俠？」他表情變得極為古怪，猶豫著問，「只要蜘蛛俠的血液？」

　　「哈利.奧斯本！你這個孬種！」哈利猶豫的樣子，讓諾曼誤以為自家軟弱的兒子又開始退縮，畏懼于蜘蛛俠的能力和複聯的聲威而不敢行動，「我只要蜘蛛俠！只要蜘蛛俠的血液——你怕了嗎？告訴我，你害怕了嗎？寧願看著我死在病床上也不願意去對抗蜘蛛俠，對嗎？！」

　　哈利：……果然還是原來的諾曼.奧斯本，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整天想搞事！

　　怒極反笑的他一甩手就掙脫開了諾曼.奧斯本的桎梏，扭頭就離開了奧斯本大宅，直奔彼得少年那裡，把整件事情和盤托出，直截了當地詢問彼得少年能否借用他一點血液來做研究。

　　猛然被這麼大一個噩耗砸中，彼得整個人不可置信地瞪著哈利足足瞪了半分鐘，才撲過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家好友：「哈利.奧斯本你這個王八蛋！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諾曼叔叔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嗎？要多少血？400CC夠不夠？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不對，我們現在就去找斯塔克先生！」

　　說到最後，彼得的語氣幾乎是帶上了一絲哽咽：「有什麼我能夠幫忙的，我都能做到，哈利，你別有事啊我的天……」

　　「……也沒有那麼嚴重啊，」哈利鼻子一酸，有些窩心地拍了拍好友，「這件事情，先不用告訴斯塔克先生和艾瑞莉婭，我已經聯繫了趙海倫博士，由她來完成這種遺傳病症的調查和解決方法了。」

　　「好，我不告訴艾瑞莉婭，我們現在就去。」彼得少年揉了揉眼睛，比哈利還著急地就開著大黃蜂就往趙海倫實驗室所在的地址呼嘯而去。

　　在貢獻出了一點血液之後，趙海倫博士在兩天之後就迅速給出了匹配結果。

　　「看見了嗎？蜘蛛俠的血液並不能帶給你重生，也並不能治癒奧斯本家族的遺傳病——反倒會讓你變成毀容的怪物！」

　　拿到結果之後，強忍著失望的哈利拿著趙海倫博士給出的研究結果再度來到了奧斯本大宅，對諾曼.奧斯本嘲諷道：

　　「你花了這麼多功夫去找蜘蛛俠，可是事實上他的血液對你根本就沒有作用，對奧斯本家族的遺傳病也沒有作用——蜘蛛俠的血液只會讓你活著，化身成另一種怪物而活著，永遠活在疼痛和地獄之中！」

　　「……這不可能！」下意識地尖叫出聲，被病痛折磨得形銷骨立的諾曼.奧斯本惡狠狠地瞪向哈利，「我不相信你！你這麼輕鬆就能搞到蜘蛛俠的血液——你認識他對不對？你知道的，你能找到他對不對？現在立刻把他抓過來！我命令奧斯本生物實驗室的人親自研究！」

　　「這、不、可、能！」哈利冷笑一聲，「我以為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會再聽從你的命令，更不會出賣我身邊的人了！」

　　「你——！」

　　見諾曼.奧斯本還要再說些什麼，同樣憤怒而失望的哈利乾脆俐落地把檢驗報告往諾曼的床邊一放，二話不說直接離開了奧斯本大宅。

　　因為十分不放心哈利的緣故，彼得和大黃蜂這對話嘮好搭檔把哈利送到奧斯本大宅來之後，就一直安安靜靜地蹲在附近等著哈利回來，沒等多久，在看見面容凝滯的哈利怒氣衝衝地從奧斯本大宅出來之後，彼得連忙從科邁羅車窗裡探出頭來，屁顛屁顛地朝著好友揮揮手。

　　總算是等到好友平安無事地回來，笑容滿面的彼得在心裡松了口氣，他剛想對迎面走來、面色稍緩的好友說些什麼，就看見慢吞吞走過來的哈利非常勉強地對著自己扯出個笑容，緊接著當著自己的面，倒了下來。

　　——！！？？

　　*

　　艾睿遊戲公司的主頁上，一則突然出現的消息再度引爆了輿論，被憤怒的玩家們再度頂上了熱搜。

　　這是在一個傍晚，艾睿遊戲公司的主頁和官網再度毫無徵兆地彈出了一則公告：「因為特殊原因，《饑荒》和《我的英雄》全息版發佈時間不定時延後，非常抱歉，希望玩家們能夠理解。」

　　饑荒忠實玩家&迷妹團：……？？？？

　　辣雞艾睿你有本事再說一遍？再說一遍？你有本事當著我們的面說要跳票？？？光是全息DNF就跳票了差不多半年你現在跟我說饑荒和我的英雄也要跳票？？你們好歹也考慮考慮玩家的心情啊！你們再這個樣子下去我們要鬧了！我們真的要鬧了！

　　——我們可是打倒過政府的女人們！為了老公什麼事做不出來？？

　　頓時炸了鍋的饑荒玩家和迷妹團的怒氣槽頓時飽滿，無數的投訴電話和投訴信紛紛落到了艾睿公司。

　　夏洛克早就不耐煩這種簡單的工作辭職不幹了，面對怒氣槽飽滿到簡直可以再度爆發輿論戰的玩家們，售後客服們心裡苦：「…………」

　　他們也很絕望啊！他們能怎麼辦啊！關鍵是艾睿公司的老闆現在都在、搶、救、啊！

　　急的滿腦都是汗水的艾瑞莉婭壓根就沒看那些官網裡的信件，也早忘了全息遊戲上架的事情。

　　她被爵士載著一路闖著紅燈，飛馳趕往趙海倫博士的實驗室，讓爵士和大黃蜂待在停車坪這邊敘舊，直接跑到了實驗室內，氣喘吁吁地飛奔到了搶救室的門前，在看見神色焦慮的彼得時，連忙趕過去按住神色無助的彼得的肩膀。

　　在看見艾瑞莉婭的時候，原本已經慌亂得開始在搶救室門前來回走動的彼得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他垂下眼眸，自責地想要解釋：

　　「莉婭，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兒知道哈利的病……」

　　「——噓，不是你的錯。這些不是你的錯。我在，不怕。」

　　神色沉著的金髮姑娘把臉頰邊汗濕的碎發捋到耳後，一路走過來的時間裡，她早從趙海倫博士的助手那裡獲知一切的艾瑞莉婭認真而滿懷信心地望著彼得，碧綠色的眼眸中有星子一般的光澤絢爛地閃爍：

　　「有我在，哈利.奧斯本那王八蛋就是想出事還沒門呢！」


第117章 看臉

　　即便是經過趙海倫博士的緊急搶救，哈利也是在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努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 全身都在隱隱作痛的奧斯本小少爺剛剛睜開眼, 就看見好友彼得.派克坐在自己的床邊，滿懷擔憂地望著自己。

　　「你總算是醒了, 哥們。」見哈利睜眼，彼得松了口氣, 「你的遺傳病突然發作，把我都快嚇死了。」

　　「……我沒事，」哈利皺了皺眉，嗓音無比沙啞地開口，「我在醫院？這是…什麼時候？全息遊戲上架了嗎？」

　　彼得：「…………」

　　「別擔心那些工作了, 艾瑞莉婭哪裡還有空關注全息遊戲上架啊，你都病成這樣了, 她快氣死了好嘛！」彼得無奈地伸手去探了探哈利的額頭，在他的手臂上，幾個十分明顯的針孔暴露在了哈利的眼前。

　　見哈利死死盯著自己的手臂，彼得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臂，乾笑了幾聲：「我以為, 我的血液對你的病有幫助……」

　　「……」所以你就一口氣抽了幾管血出去？你把蜘蛛俠的血隨便給人了？你是智障嗎？！

　　哈利頭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彼得。

　　「而且, 我其實也還好, 艾瑞莉婭也一夜沒睡——」臉色憔悴的彼得抹了把臉, 剛想解釋些什麼, 風風火火的艾瑞莉婭就直接開門走了進來。

　　「你醒啦！」見哈利和彼得一起望向自己, 精神滿滿的艾瑞莉婭大大方方地一揮手，「我這回又聯繫上了一名遺傳學醫學教授，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啦！還有一個在紐約唐人街號稱天師級別的風水師，他馬上就會過來擺個康復陣噠！」

　　哈利：……？？？

　　啥玩意兒？？我一覺醒來我的好友畫風怎麼都不對了？？彼得也就算了，艾瑞莉婭是整個人都壞掉了對吧？

　　見艾瑞莉婭精神百倍地對著自己和彼得做了一個加油的誇張手勢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哈利扭頭去看彼得：「……艾瑞莉婭這是一夜沒睡？」我感覺她好像喝了一箱紅牛加生雞蛋啊！

　　「……事實上，她挺不容易的，」彼得尷尬地道，「從昨天下午開始，她把能請過來的人，都請過來診斷你的病情了。」

　　托尼.斯塔克過來了，查看了一下哈利的基因檢測結果，取了哈利的血樣，抽了彼得一管血，拿回他的實驗室進行研究了。

　　布魯斯.班納過來了，對哈利的身體進行全方面檢查之後，拿著遺傳病的症狀，抽了彼得一管血，拿回復聯基地的實驗室進行研究了。

　　漢克千里迢迢地過來了，拿著變種人專用的診療器械針對哈利的病情檢查了一番，又從趙海倫博士處瞭解了不少情況，拿了哈利的DNA和血樣，抽了彼得一管血，拿回賽維爾學院的實驗室去做研究了。

　　史蒂芬.斯特蘭奇過來了，和趙海倫博士根據哈利的情況詳細地談了很久，又推測出了奧斯本家族遺傳病的病理和臨床症狀，十分靠譜地給與了艾瑞莉婭和彼得一些護理建議，然後……抽了彼得一管血，拿回卡瑪泰姬去做研究了。

　　（莫名其妙彼得.派克：………我乾脆先抽個400CC血備用吧，想要直接去血庫拿可好？）

　　不僅如此，艾瑞莉婭又聯繫上了數不清的專家學者醫學博士（史蒂芬：別去找我那個前同事韋斯特！他是個沒用的花架子！就是他把老子的手治廢的！），將哈利身上的未知遺傳病症狀與診斷結果遠端發給了他們，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援手。

　　若是老奧斯本在這裡，肯定會對著沒頭蒼蠅一般到處尋求幫助的艾瑞莉婭冷嘲熱諷：如果這些所謂的專家學者、醫學博士能夠對奧斯本家族這該死的遺傳病有所幫助的話，他怎麼可能還自己開發生物實驗室，到處去找蜘蛛俠的麻煩，希望拿到蜘蛛俠的血樣本來治療自己？

　　果不其然，艾瑞莉婭聯繫上的這些專家學者、醫學博士，已經算得上是在臨床醫療和遺傳病理學領域裡最有成就、最有權威的一批人了，可是在拿到哈利的DNA樣本和遺傳病資料的時候，也只能抱歉地對艾瑞莉婭搖頭。

　　沒、沒關係——美國的醫生治不了不代表別國的醫生治不了呀！艾瑞莉婭堅強地挺住了，並開始大批量地聯繫各國的各種醫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急亂投醫的驅使，越發慌亂的她連一些頗有名氣的算命師、風水師、巫女、魔女、吉卜賽人都開始往病房裡帶——

　　彼得&哈利：…………你可消停點吧艾瑞莉婭！

　　把那個什麼什麼拿著水晶球占卜的魔女客氣地請了出去，彼得返回哈利的病房，沒好氣地對著艾瑞莉婭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焦急哈利的病，但是也不要隨隨便便就相信那些騙子啊！剛剛那個魔女明顯就是個騙錢的！她的水晶球都是塑膠的！」

　　「我、我沒有焦急！」艾瑞莉婭還在嘴硬，連續幾晚沒怎麼睡覺的她此刻還保持著清醒而活力滿滿的狀態，強行辯解，「哈利的病，大家都已經有結果了！有結果了！肯定能治好——我請這些大師過來也就是安一下他的心罷了，你這個小屁孩你不懂！」

　　被艾瑞莉婭胡攪蠻纏的態度頂得無話可說，彼得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克制著想上前把艾瑞莉婭整個人翻幾個三百六十度大風車讓她醒醒腦子的衝動，認真道：「……我們其實都知道的，莉婭。」

　　哈利的病是什麼情況，他自己才是最明白狀況的人。蜘蛛俠的血液能夠帶給他什麼，趙海倫博士的研究報告上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了。

　　「莉婭，」就連臉色蒼白的哈利也沙啞著嗓子開口勸艾瑞莉婭，「奧斯本家的遺傳病，如果我的父親汲汲一生都沒有辦法解決的話，真的可以不用那麼強求的。」

　　看著艾瑞莉婭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來來回回地為了自己的病奔波，他和彼得想要插手卻也沒辦法幫助她，想要勸她想開一點卻又沒法開口，兩個大男孩就總感覺窩心而愧疚。

　　……其實，大可以不用假裝得那麼堅強的，不用假裝得神采奕奕、自信滿滿的，不用想著如何編造各種『好消息』來安慰他的。

　　身負沉屙、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的哈利，現在已經完全顧不上自己的病了。被兩個好友輪番感動的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

　　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蠢彼得和更蠢的艾瑞莉婭該怎麼辦啊？他們一個比一個蠢，一個比一個單純，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他們該有多麼傷心啊？誒，還是不能死，看艾瑞莉婭連帶著塑膠水晶球的魔女都敢往病房裡請這個蠢勁，沒有我來提醒，這兩個傢伙簡直就是被人扒皮抽筋的節奏啊！

　　誒，還是不能死！

　　剛剛振作起來、求生欲開始逐漸強大的哈利，馬上就收穫了一波來自複聯X男大佬們的重大「好消息」，讓焦頭爛額的艾瑞莉婭和彼得頓時感覺到了複聯X男大佬們的強大和生命的希望！

　　由奇異博士和班納博士主導研究，從彼得的血液內提取出了一種能夠治癒奧斯本遺傳病的血清，這種血清雖然還是自帶變異蜘蛛的毒素，但是比之前那種直接提純的血清還是好了不少，至少不會讓哈利下半輩子在蜘蛛血清的毒素下終身被身體劇痛所折磨了。

　　……但是，其實副作用還是有的。

　　「除了就是讓你毀個容，全身皮膚變綠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毛病了。」史蒂芬同情地瞥了一眼驚呆了的哈利.奧斯本，解釋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幫助你治癒……不過你的臉可能就要在蜘蛛毒素下爛成發了黴的紅番茄了。」

　　才高興不到一分鐘的哈利：「…………」

　　「發了黴的紅番茄？是哪種爛？啊算了無所謂了，反正也是可以整容的——現在就治癒哈利呀！」艾瑞莉婭倒是看得很開，她興奮不已地拍了拍彼得肩膀，「幸好有彼得在！」

　　「很抱歉，不能整容。」史蒂芬無情地打破了哈利和艾瑞莉婭的臆想，「這種毒素只會讓你的全身皮膚逐漸潰爛、變綠，就算是整容了也沒有用，由內而外發出的毒素會不斷侵蝕你的皮膚——是的，別看我了，我們已經把那種會導致你全身疼痛的毒素給撇掉了。」

　　彼得&艾瑞莉婭：「…………」

　　哈利嘴角抽搐：「請容許我稍微考慮一下，辛苦各位了，不好意思——」

　　等史蒂芬體貼地離開病房之後，哈利忍不住絕望地望向艾瑞莉婭和彼得：「我覺得……我還是去死吧_(:з」∠)_」

　　「……？？混蛋你在說什麼？？」

　　大怒的艾瑞莉婭擼起袖子就要揍哈利，被彼得死死抱住拉到一邊去了。

　　「我覺得，如果毀容到變成一個發了黴的爛番茄的話……對不起我承受不來這樣的自己，我很抱歉。」自尊心強、又略微自戀的哈利露出一個允悲的表情，絕望地說。「如果是我父親，他還可能同意，但是我的話……不不不，想想我還是死了算了。」

　　朕就是這樣一個看臉的漢子！

　　頭可斷，髮型不能亂！血可流，皮鞋不能沒有油！

　　對於把命和臉看得同等重要、長相英俊的高富帥哈利而言，在得知了服用蜘蛛血清之後會毀容加變成怪物之後，就基本對蜘蛛血清說拜拜了。

　　（死侍：這點哥理解啊！早知道治療癌症會讓哥的帥臉變成個爛橘子，哥怎麼樣都不會跑去當試驗品啊我草！）

　　艾瑞莉婭&彼得捂臉：……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可是就、就算地球沒法整容，這不還有宇宙網嗎？！

　　宇宙網連全息技術都有，還怕一個整容術啊！

　　艾瑞莉婭乾脆俐落地聯繫上了沒走多久的星爵：「那啥……宇宙網裡，有什麼能夠治癒，哦不，是能夠確保整容的美容科技嗎？」

　　星爵死魚眼：「…………你在逗我。」

　　「好吧，是這樣的……」艾瑞莉婭十分無奈地將哈利的情況告訴了星爵，「……要不是彼得攔著，我真TM想打斷這混蛋的狗腿，命能比臉重要嗎？！」

　　對於哈利的慘狀，星爵也還罷了，火箭則十分同情（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快要笑死了！這什麼人啊臉比命重要啊哈哈哈！！」倡狂大笑的火箭忍不住擠開星爵，對著耳麥喊道，「艾瑞莉婭你真的是太甜了，宇宙網要是真的有那麼多技術售賣，我就不會變成了這樣了，明白嗎？」

　　艾瑞莉婭：……哦

　　「滾開火箭！別笑了！走開！咳咳，艾瑞莉婭啊，是我，星爵。火箭雖然不靠譜，但是他說的沒錯啊，」星爵推開火箭，重新拿到耳麥，耐心地對艾瑞莉婭解釋。

　　「你仔細看看宇宙網，你就明白了，每個星際、每個星球都有自己獨特的技術暫且不說，可是除了快要破產的阿什利阿特星之外，你見過其他什麼類似於這種全息技術大拍賣的廣告或者宣傳嗎？」

　　「阿什利阿特星那是沒有辦法了，那顆星球因為經營不善瀕臨破產了，無奈之下才會出售本國的科技，但是如果是別的正常運營的星球，他們憑什麼售出自己的核心技術呢？就連之前的那兩具仿生人體，也是因為那個星球的居民認為『地星人是無法利用仿生人體』，才會這樣爽快地同意你的購買要求——換到別的星球，沒有人願意出售給你這種技術的。宇宙網內看似什麼都有售賣，其實也是什麼都不會售賣的。」

　　見艾瑞莉婭沉默不語，星爵想了想，只好建議這姑娘：「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在宇宙網內發佈一個懸賞，除卻正規的星際居民之外，還是有很多星際遊醫的，至少我之前待過的劫掠者就有幾個技術不錯的黑市醫生，他們可不會管什麼星際網的規矩——他們只要錢，只要德維幣足夠什麼都樂意去幹。」

　　「……我知道了！」

　　艾瑞莉婭眼前一亮，她扒拉扒拉自己的帳戶，把自己帳戶內的九百多萬德維幣全部都取了出來，掛到了宇宙網的懸賞區，迫切尋找一名靠得住的醫生來搞定哈利的絕症！

　　九百多萬的德維幣懸賞一下子就將艾瑞莉婭的帖子頂上了懸賞區的熱門，就連星爵和火箭都有些眼紅了，更別提那些見錢眼開的星際遊醫了，幾乎是從帖子掛上懸賞區的時候開始，就有數不清的星際醫生爭先恐後地聯繫上了艾瑞莉婭。

　　——九百多萬德維幣！這一單下來一輩子都吃穿不愁了好吧！這個艾睿……ID怎麼那麼眼熟啊？

　　算了，不管了，只要能掙到錢，管這個艾睿是誰呢！星際醫生們眼都紅了，盯著九百多萬的懸賞，對著艾瑞莉婭唾沫橫飛地吹噓著自己的能力。

　　……然後毫不意外地，被星爵和火箭辨識出來都是騙子。

　　身為星際老江湖的星爵和火箭毛遂自薦來幫忙甄選，把百分之九十聯繫艾瑞莉婭的傢伙都給踹了出去順手舉報了，剩下的百分之十交給了艾瑞莉婭洽談，但是礙於距離和大多數有能力的遊醫都沒有確切接觸過地球人的緣故，剩下的百分之十的真正有能力的醫生幫助也不是很大。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眼見著哈利的病情越發嚴重了起來，彼得和艾瑞莉婭眼睜睜地看著這貨即便是疼得要接受嗎口啡注射止痛都不肯毀容之後，又氣又急地就差天天啃手指甲了。

　　「我不管了——」

　　某天，在哈利接受注射止痛睡著了之後，艾瑞莉婭心疼地咬牙道：「乾脆就趁著他睡著了，給他注射血清算了！」

　　「哈利那混蛋肯定不會同意的。」彼得惆悵無比，他低下頭，急躁地望著自己健康而紅潤的手掌，努力握拳，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麼一樣。「莉婭，我和哈利認識了那麼多年，他從來，都只想要活得像個『人』一點——他其實真的只是想要維護自己的尊嚴。」

　　對哈利.奧斯本而言，社會存在感和認同感是遠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我也想，如果有任何辦法，我都想讓他好起來，」彼得一邊說，一邊慢慢地哽咽了，「你知道嗎？之前，我有多慶倖自己是蜘蛛俠，到了現在，就有多厭惡自己是蜘蛛俠。」

　　偏偏是蜘蛛俠能夠救最好的朋友，也偏偏是蜘蛛俠的毒素會危及好友的身體。

　　「為什麼，偏偏是我呢……」他紅著眼睛，低低地說。

　　艾瑞莉婭沉默了下來。

　　半晌，她走到彼得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強硬地把正低頭悲傷的彼得的腦袋往自己的肩頭按去。

　　也正是在此刻，艾睿在宇宙網中的懸賞貼又是叮咚一聲脆響，一個用戶ID為『萬花』的陌生小號發來了一封簡短的郵件：

　　「能治，不要錢，有條件。」


第118章 條件達成（一更）

　　這封言辭鑿鑿的郵件並不是用宇宙通用語來寫的, 而是正正經經地使用了中文, 讓艾瑞莉婭下意識地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瞪著那幾個讓她無比眼熟的中字, 好半天才猶猶豫豫地以中文回復對方：

　　「什麼條件？我們可以加個好友詳談？」

　　也不知道是艾瑞莉婭觸動了對方的哪根神經，對方接下來回復的話就顯得十分不客氣了：

　　「不用了, 你朋友這種病我們不醫。」

　　艾瑞莉婭：——？？？

　　這位叫萬花的大兄弟不是你自己找上門來拿懸賞的嗎？翻臉你就不認人了？？

　　沒等艾瑞莉婭連打數個問號發郵件回復, 那個叫萬花的ID又秒速發過來了一封郵件：「醫的、醫的！公子您的朋友就算是當場去世我們也能拉回來的！公子您加另一個叫做『七秀』的ID可好？具體條件可以慢慢談。」

　　……誰當場去世了啊！這個ID怕是有毒吧！

　　艾瑞莉婭嘴角一抽，從這兩封郵件她終於徹底確定了對方來自種花家了, 隨即無比手賤加腦抽地又發了一封郵件回去：「……你們是種花家的公民嗎？為什麼不直接聯繫我呢？還是說你們同樣也是在宇宙中？」

　　這回對方沉默了大概十分鐘, 才回復了過來：「艾睿是吧？你他娘的是不是個大老爺們兒了？直接加ID好友治病談交易不就完事兒了？咋那麼多逼逼的呢？」

　　艾瑞莉婭：…………恕我直言萬花大兄弟你這個精分程度該去看醫生

　　奈何哈利的狀態實在不好, 艾瑞莉婭憋著氣，主動去加了ID名為「七秀」的好友，對方似乎是個脾氣十分溫柔的女孩子，故而艾瑞莉婭好歹能和她好好說話。

　　七秀文縐縐地在聊天裡解釋道：她和萬花都是出自某家名為西山居的遊戲公司, 希望艾睿能夠承接將他們公司的遊戲改編為全息遊戲的業務，而作為交換，艾睿朋友的病症他們公司也能夠保證治癒, 絕對不留任何隱患。

　　「當然, 除此之外, 我們自然是還有一筆生意要和公子詳談, 」那姑娘似乎也覺得拿治病來交換改編遊戲是個非常讓醫生羞恥的事情，「我們希望這款遊戲能夠上架宇宙網, 由艾睿公司來代理——當然這款全息網遊的宇宙代理權和所獲利潤盡可歸艾睿公司所有, 我們只希望能夠有個棲身, 不，是希望艾睿公子能夠正常地運作遊戲，儘量避免停服便可。」

　　「……」

　　艾瑞莉婭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剛剛就立馬查了查，現在的種花家可從來沒有一個什麼西山居遊戲公司，更沒有什麼遊戲公司還自帶星際遊醫的。

　　「不是我不想幫忙……我是說，既然你們公司都已經能夠連結宇宙網了，」她疑惑不已，「拿了九百多萬直接去宇宙網裡開2D或者3D遊戲的不就行了？為什麼一定要全息？」

　　七秀似乎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道，「我們……自然是有我們的為難之處，希望公子能夠體諒。我們對艾睿公子絕無任何歹意的。」

　　「……我、我考慮看看？」

　　腦子已經變成了一團亂麻，又被這些文縐縐的話繞得暈暈乎乎的艾瑞莉婭撓了撓後腦勺，和那個名為「七秀」的奇怪ID談了一會兒，就下了宇宙網，跳起來去找史蒂芬和托尼等人商議去了。

　　「……把ID給我，讓我看看是哪裡來的騙子這麼猖獗？」對自己的醫術和研究能力都十分自信的史蒂芬沉吟了片刻，質疑道，「星爵說的固然有道理，星際流醫中的確不乏有能力治癒哈利的人，但是如果是星際流醫，就不可能提出這樣奇怪的條件，如果是遊戲公司就更荒謬了——有這樣的醫學實力，為什麼一定要拿遊戲賺錢？」

　　「按照你的說法，這兩個ID後面肯定不止一個人，」托尼也十分不看好，「有這樣的醫學實力和科技，還要去做遊戲，更別提做遊戲的錢還全由你拿？他們這是為了什麼？情懷嗎？」

　　「肯定是騙子！拉黑她！」

　　在眾人的勸說下，半信半疑的艾瑞莉婭再度聯繫上了「七秀」，剛透露出一點兒拒絕的意思，對方就著急了起來：

　　「不瞞您說，現在是我們整個江、整個公司需要您的説明，您才是佔據主導權的那個。您的朋友的症狀和病理、檢查報告我們已經研究過了。如果實在是不信任，我們大可以委託一名您熟悉的友人將針對您朋友所制的解藥藥劑送一貼過去。」

　　這個「七秀」姑娘的意思倒是簡單直白：我們是誠心交易的！艾睿你想要治癒朋友，我們想要全息遊戲，而且我們只要全息遊戲，利潤都給你，解藥也提前送一管過去供你們研究，你們倒是別慫啊！

　　礙于對方的語氣實在是太自信了，加之哈利的病又正是在要緊的時候，艾瑞莉婭仔細想了想，鬼使神差一般地……點頭答應了。

　　*

　　鑒於擅自答應對方送快遞這件事情暴露給托尼或者史蒂芬還是別的什麼超英都會引起一場災難，艾瑞莉婭只敢偷偷地告訴了小夥伴彼得。

　　彼得：「……」

　　彼得很懵逼，彼得很受傷：「我就不是超英了嗎？我就不是超英了嗎？艾瑞莉婭你不要太過分了！你這個樣子答應別人，簡直就是在玩火！」

　　「我也沒有告訴她地球的座標啊，更沒暴露行蹤呀。」艾瑞莉婭挑眉，強硬地拉著彼得就往實驗室樓下的停車坪跑，「我也想知道，這回又是我的哪個熟人過來送快遞了呀！」

　　又好氣又無奈地望著脾氣不改的艾瑞莉婭，彼得歎了口氣，順著艾瑞莉婭的腳步緊緊地跟在她身邊，「不管是哪個宇宙裡來的熟人，也只有那些人了吧？你還指望誰啊？」

　　不是綠燈俠，就是星爵，再不然就是史蒂芬、克拉克，還有誰啊

　　這樣想著的彼得，在跟著艾瑞莉婭剛剛踏進停車坪的時候，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聒噪聲音。

　　「嗨！好久不見我家莉婭小甜心！誒呀還有可愛的小蜘蛛！看見哥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在聽見這個賤兮兮的聲音的時候，彼得的臉，一下子就綠了，他下意識地抬起頭，果然看見了那個一身盜版蜘蛛俠制服的蒙面男人背著一個HalloKitty的粉紅色小書包，一邊朝著兩人揮手，一邊蹦蹦跳跳地朝著兩人的方向跑了過來。

　　……！！

　　這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見死侍的第一眼，一臉懵逼的彼得下意識地就想拉著艾瑞莉婭跑路，卻被艾瑞莉婭反手拽住就朝著死侍的方向走去。

　　彼得：……別拉我！我不要去見那個變態！

　　真是萬萬沒想到，這次擔任宇宙快遞員的既不是綠燈俠，也不是星爵，而是連買太空船的錢都沒有的死侍。

　　死侍把粉紅色的小書包打開，拿出了一個古樸的木盒遞給艾瑞莉婭，腆著臉，語氣嬌滴滴地湊到艾瑞莉婭身邊：「莉婭小甜心，哥哥把奧斯本小少爺的藥劑從那邊帶過來啦，作為報酬，你能不能、能不能讓那個中分老古板給哥也開一副藥？」

　　「……開藥？中分老古板？」艾瑞莉婭冷靜地反問死侍，「你說的是西山居遊戲公司？那個公司到底位於哪個星系？是不是地球人？是不是種花家的醫生？」

　　「不不不……這個是小秘密，誰說哥去宇宙了？哥只有個腰帶而已，哪裡來的本事跑到別的星球去？」

　　死侍神神秘秘地擺擺手指，在艾瑞莉婭的耳邊小小聲逼逼，「……好吧是哥把你的技術和能力透露給那邊了，那邊才會聯繫你，不過哥以自己的臉跟蛋蛋發誓，那群穿得像唱戲的老古董就是想搞個全息遊戲而已！給小少爺的藥是真的，哥求了那個死人臉求了半年多了那傢伙都沒鬆口！」

　　「……」艾瑞莉婭目瞪口呆地望著死侍，足足愣了半分多鐘才反應過來。

　　藥、是、真、的！

　　她顧不上和死侍胡扯了，抱著木盒，拉上彼得就往實驗室大樓裡快步走去。

　　正待邀功的死侍愣了一下，隨即不依不饒地跟在後面，嘟嘟囔囔哭唧唧地抱怨：「莉婭小甜心！哥給你拉成了這麼大的一個單子，你不能就這樣撇下哥不管啊！你給西山居做遊戲，就讓那個死人臉治療一個人太虧了！這筆賬划不來的你信哥啊！你讓那傢伙也給哥看看臉啊！不止是臉，禿頭……不，是教授的那個腿也能治啊！你不能這麼就這麼便宜了那幫傢伙啊！」

　　艾瑞莉婭越聽心跳得越厲害，她忍著激動得快要蹦起來的衝動，手上用力掐住彼得的手，風風火火地把他扯進了哈利的病房內，才打開了木盒，拿出了裡面孤零零的一瓶藥劑。

　　彼得也聽見了死侍的絮絮叨叨，同樣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蜘蛛俠死死地盯著艾瑞莉婭手上的那個小巧透明的玻璃瓶與瓶內黑漆漆的古怪藥水，磕磕巴巴地道：

　　「所以……你找來的那個醫生，不止能治哈利，還能、還能讓教授重新恢復健康？」

　　兩個人對死侍這人都很熟悉了，這貨因為毀容女朋友跑路之後，一門心思就想著怎麼樣去治好自己的臉，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恐怕哈利也是想起了毀了容的死侍這種淒慘的狀況才不願意去接受彼得血清的。

　　故而，雖然兩個人都知道雇傭兵死侍算不上傳統意義上的好人，更是慣常騙人，但是在治臉這個方面是絕對不會糊弄艾瑞莉婭和彼得的，他說藥是真的，那基本就沒有問題了。

　　……只是，彼得盯著那個黑漆漆的，像湯水一樣粘稠又富含雜誌、還有一股奇怪惡臭味的藥水，腦門裡的問號止不住地往外冒：「呃，所以治癒哈利的藥，就是那個……黑漆漆的湯？」

　　尼瑪這個不是藥，是黑暗料理才對吧！

　　「……你不懂，這個就是藥！」相反的，艾瑞莉婭盯著這管藥劑，笑得臉上都開了花。

　　——這明明就是來自我大種花家的中、藥、嘛！

　　*

　　昏昏沉沉的哈利被艾瑞莉婭叫醒之後，還沒等反應過來，嘴中突然就被灌進了一種溫熱的液體。

　　這讓剛剛蘇醒渾身無力、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哈利頓時就又想翻白眼暈過去了。

　　原因無他，只因為自己無意識咽下去的這種溫熱液體，實在是……太TM的難喝了！！

　　這是怎麼樣的一股噁心的味道啊？就好像是發黴了一個月的榴槤披薩配上芥末油，又好像是頂級黑暗料理鯡魚罐頭加上臭雞蛋一起被打成了汁，自帶濃濃的惡臭BUFF，又苦、又腥、又油、又澀，然後餘味裡還帶著一絲甘甜——尼瑪艾瑞莉婭你是競爭對手請來的毒死我的逗比嗎？！

　　在藥水灌入口的半個小時之後，被這種恐怖的味道所折磨的哈利再也忍不住了，在一股莫名其妙從身體內部湧起的洪荒之力的支撐下，之前一直病得連床都下不來的哈利.奧斯本鐵青著臉，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捂著嘴就要往洗手間跑。

　　「嘔嘔嘔嘔嘔嘔嘔嘔——！！」

　　「不許吐！混蛋哈利！」

　　艾瑞莉婭立刻揚起了眉，彼得強硬地拉住哈利，把他從洗手間的門前扯了回來。

　　「放手啊！」像弱雞一樣被彼得摜在床邊，哈利絕望地慘叫起來，「艾瑞莉婭！彼得！我做錯了什麼你們要強行給我喂那個？你們上哪找來的黑暗湯水？太絕了！真TM絕！你們信不信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

　　「那是種花家的中藥啊你個傻蛋！」艾瑞莉婭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這管中藥，你以為你現在能精神活潑得跳起來去洗手間扣嗓子？」

　　「趙海倫博士已經研究過這管藥湯了，是種花家的中藥哦！」見哈利活潑的樣子，彼得松了口氣，耐心解釋：「雖然藥湯的成分和材料我們暫還不能破解，但是藥效的確能夠幫助你穩定你身體內的遺傳病，並不需要蜘蛛血清，就更不用害怕毀容爛臉了呀！」

　　「中、中藥？」始終沒有從那種恐怖的味道裡回過神來，哈利顫抖著，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好像、的確是在喝下了藥之後，身上的疼痛消失了？好多了？

　　他不可置信地動了動手腳，扭動了一下關節：好像的確是？沒事了？？？

　　沒等哈利反應過來，趙海倫博士和她的助手敲響了病房的門，數個醫務人員一窩蜂地湧了進來，擠開艾瑞莉婭和彼得，把病人哈利團團包圍了起來，開始針對現在的哈利做起了全身檢查。

　　在確定了哈利的病情的確有所好轉，並沒有任何負面作用之後，艾瑞莉婭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聯繫上了「七秀」：

　　「你們公司的全息遊戲我包了！我還包終生保修！我還包一百年的伺服器維護！那些遊戲利潤我都可以不要全用來維護伺服器，你們醫生多給我治療幾個病人就行啊！！」


第119章 這不科學！（二更）

　　七秀回復得極為迅速, 在郵件裡，她爽快無比地答應了艾瑞莉婭的請求：「當然沒問題！我們現在就可以簽合同！」

　　見對方是個爽快人，艾瑞莉婭也不多說，她當即就草擬了一份合同發給了七秀, 與對方零零咋咋地討論了一下合同, 確定誰也不吃虧之後，無比滿意地敲定了合同, 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給對方發送了過去。

　　與這個古裡古怪的西山居遊戲公司達成了協議之後，艾瑞莉婭便收到了一個大型的資料包，其中裝載著西山居遊戲公司製作的、希望艾瑞莉婭製作成全息的網路遊戲和所有的遊戲資料。

　　無論艾瑞莉婭如何檢查, 這款名為《劍俠情緣三》的遊戲和資料包都只是一款普通的種花風網路遊戲，沒有半點可疑之處。在檢查完之後，完全放下了心的艾瑞莉婭便拜託了賈維斯，拉上了星期五，開始將這款網遊全面地改造為全息遊戲。

　　而與此同時, 死侍也開始像個勤勞的外賣小哥一樣, 每天上午按時按點地將哈利當天份的兩瓶藥劑送到病房來, 然後就開始像一朵小蜜蜂一樣圍繞著艾瑞莉婭嗡嗡嗡：

　　「親愛的莉婭小寶貝, 你和那些老古董簽合同的時候，應該沒有忘記我吧？」

　　「可愛的蜜糖莉婭，你救助奧斯本小少爺的時候可千萬別忘了我的臉啊！哥未來的性福生活和全民偶像夢想就靠你了啊！」

　　「艾瑞莉婭大寶貝！你和那些傢伙談條件的時候, 千萬不要忘記了我呀, 我還是個寶寶, 還需要你的呵護！」

　　死侍惱人的行為，讓煩不勝煩的艾瑞莉婭再度想起了當年被滋兒哇統治的絕望，她停下手裡的工作，沒好氣地對死侍道：「我連史蒂芬的手都沒有忘記，又怎麼會忘了你的臉啊！」

　　在見到種花家的中藥和哈利迅速好轉的身體之後，艾瑞莉婭立刻就意識到自己抱上了金大腿，因此，在草擬合同的時候，艾瑞莉婭不僅將查理斯教授的腿、哈利的遺傳病列上了合同，就連死侍的臉、奇異博士的手都沒忘記，連帶著寫上了合同要求，然後又腆著臉問對方要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調養身體癒合傷口的藥劑，等到自己這邊全息遊戲完成，那邊就會將相應的藥劑通過死侍交接過來了。

　　在得知了艾瑞莉婭遊戲完成之時就是自己的帥氣的臉重見天日之際，嗡嗡嗡的死侍立馬閉上了嘴，乖巧地守在艾瑞莉婭身邊，盡職盡責地為哈利送快遞。

　　僅僅用了兩周的時間，完全感受不到遺傳病痛苦的哈利勉強通過了趙海倫博士的全面身體檢查，確定奧斯本小少爺已經擺脫了死亡陰影之後，這才知道消息的托尼、班納博士、史蒂芬幾人突然覺得臉被啪啪啪得有點痛。

　　托尼&班納&史蒂芬&漢克：……搞什麼？？我難道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嗎？為什麼研製出來的蜘蛛血清還不如一劑破湯劑？？？

　　「……這不是破湯劑，」對種花家神奇的藥理稍有瞭解的趙海倫博士努力地向托尼等人解釋，「這是一種來自種花家、延綿了數千年的傳統藥劑，它承載了種花家幾千年的文明，是一種非常神奇的治療方式。」

　　「什麼？你說這種看起來就好像是哈利.波特裡跑出來的魔藥藥劑的玩意兒是中藥？」托尼眉頭一挑，拿起一瓶樣品藥劑，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厭惡地皺起眉，「就是種花家所謂的傳統醫學？把一堆樹葉和乾果放在陶罐裡熬煮了之後就可以治病的東西？」

　　剛要詢問趙海倫博士中醫藥劑的史蒂芬：「…………」

　　好樣的斯塔克，這下我就真沒好意思開口詢問藥劑了。

　　「斯塔克先生，」向來十分推崇種花家醫學的趙海倫博士臉上的笑容減淡了一些，「種花家的中醫醫術更古流傳，從幾千年之前就口耳相傳，延綿至今，其中蘊含的醫理與經驗都非我們能夠理解與涵蓋的。」

　　見在場的幾名世界頂級科學家的臉色都有些不以為然，趙海倫博士瞥了托尼一眼，淡淡道：「無論其他的，結合我們數人的技術，在蜘蛛俠血液富含血清的基礎上，只能夠做到半提純蜘蛛毒素來救助小奧斯本先生，且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而勃朗特小姐請來的中醫卻能夠在短短的兩周內就將小奧斯本先生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我就不得不承認，我不如那位中醫。」

　　此話一出，早在之前就被啪啪啪打臉的托尼立馬啞了聲。

　　嗨呀，好氣呀！這段話說得我們竟然無法反駁_(:з」∠)_！

　　饒是托尼的嘴巴再利索，他怎麼也說不出，自己和班納博士他們研製出來的蜘蛛血清的效果就比這瓶黑漆漆的湯水藥劑的效果要好這種糟心話來，他忍了又忍，對著理直氣壯的趙海倫博士實在是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好假裝沒聽見趙海倫博士的話，假裝專注地觀察那管黑漆漆的藥劑。

　　比起托尼和史蒂芬，漢克和班納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心思更為純淨的他們滿腦子都是研究、研究、研究，在聽了趙海倫博士不客氣的話之後，一點兒也沒有生氣，反倒下意識地點頭，對趙海倫博士的意見十分贊同的樣子：

　　「相比而言，蜘蛛血清的療效雖好，但是不良反應太過嚴重，果然還是中藥更溫和安全有效。」

　　托尼：…………真想噴這兩個研究狂魔一臉中藥。

　　漢克和班納不僅十分贊同趙海倫博士，還十分沒出息（在托尼看來）地湊了過去，和趙海倫博士一起討論起了艾瑞莉婭帶過來的神秘中藥。

　　在聽趙海倫博士說起，她只能夠檢測預估出這管神秘中藥的療效，卻檢測不出這管藥劑中的成分和配方之後，漢克和班納更是眼睛爆亮，無比激動地捏著藥劑，當場就拉著趙海倫博士，借用了她的生物實驗室，針對藥劑做起了研究。

　　史蒂芬本來就對種花家神秘的中藥無比好奇，加之他本來就是一名根正苗紅的醫生，對哈利的遺傳病症狀看得最為分明，因此也對能夠治癒哈利的中藥最為在意。班納和漢克兩個研究狂魔的打算則正中下懷，他叫上不甘不願的托尼，跟在三個研究狂魔的身邊觀測研究成果。

　　托尼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在不斷工作的三名研究狂魔的身邊走動著，最終，還是忍耐不住好奇心地湊了過去，認真地盯著漢克和班納的操作流程與結果。

　　……什麼破種花家傳統醫學！什麼破魔藥藥劑！我、斯塔克！今天就是要用一晚上的時間破譯種花家五千年的不傳之秘！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現、代、科、技！

　　*

　　艾瑞莉婭最近很忙。

　　耿直而要求完美的她並不想隨隨便便地就把劍俠情緣全息版湊合了事，而是看了很久的資料，親身體驗了一把網遊之後，才動手製作。

　　根據資料和遊戲背景，劍俠情緣三（艾瑞莉婭：……所以為什麼是三？）是一款非常傳統的種花家武俠角色扮演網遊，背景則是大唐由盛轉衰的關鍵時期，內置的很多情節、環境、地理、建築都頗有那個時代的風采，通過這些遊戲背景和道具的設置，通過很多裝備簡介和情節介紹，看得出設計者的確是在十分用心地還原一個完整的大唐世界。

　　出於責任心和對於上輩子種花家的懷念之情，艾瑞莉婭將這款遊戲的全息版做得極為細緻，她細心地還原了遊戲內的所有細節，並非常貼心地根據這些人物的技能和動作模式，設置了相應的新手全息技能欄模式，方便某些搞不清楚狀況的新手玩家能夠迅速上手遊戲。

　　而在終於搞清楚了遊戲內部的門派設置和各種NPC的背景之後，艾瑞莉婭猛然發覺……整個西山居遊戲公司的員工，都是些戲精

　　想起那個ID叫萬花的傢伙，還有ID為七秀的姑娘，想起當時的精分萬花，艾瑞莉婭就忍不住滿頭黑線。

　　你們這些星際老中醫……是認真要玩COSPLAY的嗎？知道你們治病手法厲害，但是你們也別貿貿然地直接冠上遊戲裡門派名稱當做ID呀！

　　想起死侍之前語焉不詳的所謂「戲服老古董」、「中分死人臉」等等亂七八糟的話，艾瑞莉婭盯著剛剛設計好的那個萬花穀門面擔當型男大師兄盯了足足有三分鐘——然後得出了那邊的那個萬花老中醫是真的敬業cos的結論。

　　（死侍：……哥都那樣提醒你了，誒，莉婭小蠢蛋。）

　　還沒等她細想，托尼的電話再度毫不客氣地打了過來。

　　「你找的老中醫到底是誰？」

　　電話裡，親手參與了研究藥劑卻一無所獲的托尼古怪地問艾瑞莉婭。

　　「就、就是遠端找過來的啊，從種花家找的。」艾瑞莉婭有點兒心虛，「有什麼問題嗎？斯塔克先生，……不是說，哈利的病已經快好了嗎？」

　　「你問我有什麼問題？」

　　研究了半天藥劑，沒有半點收穫反倒被加熱之後的中藥熏得夠嗆的托尼有些煩躁地捋了一下頭髮，無意識地輕微晃動著頭，「問題在於——這不科學！你該明白的，這不科學！」

　　艾瑞莉婭：……突然就想掛電話怎麼破

　　「從最新的檢驗結果來看，這款藥劑中富含極大的毒性，這種毒性遠遠比蜘蛛毒素對哈利.奧斯本的身體傷害要大，可是為什麼在哈利.奧斯本的體內沒有任何反應？」托尼依舊在不斷質疑，「更重要的是，班納檢測出的藥劑成分中，竟然包含了數種真菌，這對哈利.奧斯本的身體沒有任何好處，這比蜘蛛毒素對他身體的危害要大上幾倍不止！」

　　「……可是中藥，本來就和西藥不一樣啊。」

　　被托尼難得一見的狂熱態度所震懾，艾瑞莉婭捏著手機，弱弱地反駁。

　　「……」托尼沉默了一下，「……你把那個種花家醫生的名字告訴我。」

　　「……他、他不見外人，脾氣不好，」艾瑞莉婭背後的冷汗都快冒出來了，「中藥就是這樣的嘛！它、它是由中草藥直接熬制的，當然不比膠囊和藥片呀，更何況，我已經和那位醫生說好了，不把他的資訊外泄的！」

　　事關哈利.奧斯本的治療，托尼也沒有喪心病狂到打算強行調查那個神秘的中醫，但是鑒於在研究藥劑之後，托尼對種花家傳統醫學的印象已經從「破爛樹枝石頭熬的髒水」變成了「破爛樹枝石頭熬的有毒髒水勉強有藥效」了，故而他一改常態，十分積極地使用了各種辦法研究那管中藥藥劑。

　　……然並卵，這個「破爛樹枝石頭」熬制的神奇種花家藥劑並不買帳，等到托尼的實驗消耗完了所有的藥劑的時候，他對種花家的中醫藥劑依舊沒有任何斬獲。

　　越發覺得種花家中醫完全不科學的托尼摸了摸鼻子，在趙海倫博士的怒視下，只好再度去找艾瑞莉婭。而完全不知道怎麼解釋的、苦逼無比的艾瑞莉婭，只好厚著臉皮去詢問七秀小姐姐，是否能夠透露一點兒關於治癒哈利遺傳病藥劑的配方問題。

　　「當然沒問題。」

　　查看了一下艾瑞莉婭製作全息遊戲的進度，十分滿意、心情大好的「七秀」爽快答應了下來。

　　於是，在第二天上午，勤勞小蜜蜂、快遞員死侍的粉紅色小書包裡，就多了一張用毛筆字書寫而成的、古色古香的藥方。

　　艾瑞莉婭把今天份的要拿給苦著臉的哈利，小心翼翼地捏著那張還帶著一縷墨香的藥方，為研究狂四人組和趙海倫博士友情翻譯種花家古文。

　　「雖然說，這個藥劑的效果實在非常棒，但是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嘗試神秘的中藥了。」拿著溫熱的中藥，聞著藥劑裡那股令他窒息的味道，哈利哭喪著臉望向趙海倫博士和研究狂四人組，「如果有配方的話，真的、真的不能把這種中藥湯劑做成膠囊或者藥片嗎？再不濟——口服液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呀！」

　　「那得先看配方的化學成分活性來決定，」好脾氣的班納博士同情地安慰了一下哈利，「的確這個味道，就連我都覺得過分了，我會儘量嘗試著改良的，誒，希望你好過一點吧。」

　　「不就是一點湯劑？又不是叫你吃光整個鯡魚罐頭。」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研究藥劑的時候幹嘔過多少回的慘狀，托尼不屑地瞥了哈利一眼，又轉向艾瑞莉婭，「……我假設你捏著藥方這麼久，已經給出了完整的翻譯？別告訴我說你斷網了，艾瑞莉婭。」

　　完全看懂配方的艾瑞莉婭：「…………」

　　沉默良久的她，終於在托尼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之下，猶猶豫豫地念了起來：「那個……配方裡寫的是……石胡荽三兩、天葵子三兩、九裡明六兩……」

　　托尼&班納：……？？？

　　這些、都TM、是個啥？？

　　「……最後，是以人中黃為藥引，呃，小火熬制，五碗水熬成一碗。」

　　終於說到最後的藥引，艾瑞莉婭捂住臉，不敢去看病房內眾人的表情。

　　「……這都是什麼？」完全搞不懂中藥的漢克鬱悶地說出了病房內眾人心聲，「九裡明是什麼？天葵子是什麼？是種花家特有的植物嗎？還有那個人中黃？藥引？那是什麼？」

　　「都、都是中草藥，植物呀，」艾瑞莉婭糯糯地解釋，整個人開始一步一步往後退，「至於人中黃……」

　　她吞了一口口水。

　　「呃，人中黃就是把甘草末放到竹筒裡，在糞坑裡久久醃漬而成的一種藥材呀……」

　　艾瑞莉婭的話音剛落，剛剛把今天份的中藥喝進嘴裡的哈利猛地把口中的中藥吐了出來，噴了托尼.斯塔克一臉。


第120章 審美差異

　　等到哈利終於康復出院的時候, 艾瑞莉婭的全息劍三也基本改造完畢了。

　　為了慶祝哈利的康復，高高興興的彼得提前把哈利的公寓打掃了一番，然後用心佈置了很久，邀請了大家共同的朋友和公司裡的老員工們, 舉辦了一個盛大的慶祝party。

　　親自開著大黃蜂去接哈利順便收拾他病房內的私人物品, 彼得再度慶倖地拍拍哈利的肩膀：「感謝中醫、感謝艾瑞莉婭、感謝宇宙網。能夠看見你面容紅潤、腳步穩健真是太好了。」

　　因為艾瑞莉婭翻譯藥方的那天，彼得剛好因故耽誤沒去病房, 所以他並不知道當天病房裡雞飛狗跳的場景, 更不會知道自家好哥們因為每天喝的中藥配方裡到底是什麼，也打死都想不到，哈利同學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含著眼淚把每天的救命藥給喝下去的。

　　「……的確, 我非常感謝中醫，感謝宇宙網，恩，也感謝艾瑞莉婭。」

　　哈利：笑容漸漸疲憊.jpg

　　在這之前，被徹底打碎三觀的研究狂四人組已經決定放棄研究中藥, 被哈利噴了一臉翔（？？）之後, 托尼更是連見都不想見那名老中醫了——對不起, 種花家的傳統醫術博大精深, 懷疑它、質疑它是我們不對。

　　對不起，打擾了，告辭！

　　「不不不漢克叔叔史蒂芬你們怎麼能走呢！」

　　艾瑞莉婭眼疾手快地拉住兩個大男人, 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手勁, 任憑兩人怎麼掙扎都並不鬆手, 「我已經預約了那位老中醫給史蒂芬你治療手指神經了！還有查理斯的腿，我都已經和人家說好了呀！」

　　艾瑞莉婭的話音剛落，鴉雀無聲的眾人猛地把視線投向了陡然僵硬的奇異博士，目光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加油！撐住！你就是下一個哈利.奧斯本！

　　史蒂芬：「…………」

　　臉上不動聲色，心中逐漸驚恐的他死死地瞪著艾瑞莉婭，感動和崩潰一起湧上心頭，讓他完全做不出反應，沉默了良久，才露出一個允悲的複雜表情：「……謝謝你，艾瑞莉婭，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艾瑞莉婭似乎完全察覺不到史蒂芬心中的恐懼之情，在聽見了誇獎和感謝之後，她的臉有些發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眼瞼，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亮晶晶地道：「這有什麼啊！我去問問那位老中醫，看看能不能把你的預約提前呀！」

　　史蒂芬，冷汗淋漓：「不了不了，不耽誤老中醫正事了！我其實不是很急的！」

　　……幸福來得太突然，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好那個（喝中藥）的準備！！

　　好容易結束咳嗽的哈利，幽幽地：「沒關係啊，艾瑞莉婭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能提前就提前唄，我是病人，非常能夠理解斯特蘭奇先生的感受，加油，早日康復！」

　　史蒂芬：……真的，我TM之前還專門為你小子個白眼狼開發蜘蛛血清，現在我們病人之間就不要互相傷害了好嘛！！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眾人：…………嘖嘖，這小子真狠，果然是一肚子壞水要死了也不消停！

　　……的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小被諾曼.奧斯本的行事作風耳濡目染的緣故，哈利在待人處事上的一些行事作風，其實很能夠看出他骨子裡涼薄冷漠的影子，要不是因為彼得和艾瑞莉婭的影響，哈利.奧斯本肯定也是一個在反社會邊緣不停試探的小混蛋。

　　比如這個似乎因為喝了數日中藥而徹底黑化的小混蛋在康復party開始的時候，就忍不住拉住艾瑞莉婭，詢問起了老中醫那邊的預約狀況。

　　「老中醫？」

　　「種花家？」

　　「中藥？」

　　湊過來的雙胞胎姐弟旺達和皮特羅、兄弟會幕後女王洛娜、紅頭罩傑森、順道過來蹭飯的夜翼迪克好奇地同時開口，將公司員工娜塔莎和史蒂夫也吸引了過來。

　　原諒娜塔莎和史蒂夫是真的不知道事關哈利的病鬧出來的這些么蛾子，就算是精明無比的黑寡婦也絕對猜不到在提審斯特拉克男爵的關鍵時期，那幾個研究狂魔還能閑的蛋疼拿著種花家的傳統醫學來搞事的。

　　「恩……預約提前了呀。」因為自己改良的劍三全息快做完了嘛！等測試沒有任何問題了就去交貨啦！

　　面對眾多小夥伴的疑惑，艾瑞莉婭只好簡單地將事情解釋了一下，並再三地提醒X學院的大家千萬不要走漏消息，要給查理斯一個驚喜（查理斯：…………）之後，獻寶一般地拿出了全息劍三測試試玩頭盔。

　　「趁著哈利康復了，這裡有一款全新的種花家武俠遊戲！怎麼樣要不要來試玩一下呀！只有打架和一個簡單副本！沒有任務噠！」

　　哈利一僵：…………謝謝並不是很想！！

　　「就是那個……」彼得一愣，馬上反應了過來，神神秘秘地問，「就是宇宙交易的那個？」

　　「對呀！」艾瑞莉婭大大方方地點點頭，把房間裡的遊戲頭盔都分發給眾人，「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呀？」

　　因為提起了神秘的種花家古代文化的緣故，除了心理有陰影的哈利之外，幾個年輕人顯然十分感興趣，就連性子冷清的洛娜也忍不住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種花家？武術？是說Bruce Lee那樣的武術家嗎？」一聽到武術，就陡然想起了童年時看過的弘揚種花武術的電影《猛龍過江》，皮特羅和迪克猛地就激動了起來，「這款遊戲裡也有Bruce Lee那樣神奇的拳腳功夫嗎？？」

　　即便是在這個世界，有著諸多超英和能力傑出的異能者、變種人的情況下，這個時代的美國青年一提起種花武術，第一個想起的，絕對就是Bruce Lee了。身為一個普通人的他作為UFC開創者、MMA之父、截拳道創始人，聲名赫赫，就連當初遊歷各國、學習各種格鬥術的布魯斯.韋恩也不得不承認種花武術對他的影響頗深。

　　也正是在他的看重，迪克和傑森在最初受訓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接觸過神秘的種花家博大精深的武學。

　　見大家似乎都懵懵懂懂，隱形種花吹的艾瑞莉婭想了想，整合了一下腦內搜索的資料，開始嚴肅教導（忽悠）著啥都不懂的好友們：「Bruce Lee的確是近代種花武術變革先驅者，跨時代的武道家，但是其實種花家的武學自幾千年起就一直在傳承與發展……」

　　艾瑞莉婭把種花家五千年歷史中的很多突出事蹟整合了一下，又重點講解了一下金庸的小說裡的武學流派和武俠世界裡大俠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把不知不覺沉浸在種花家神秘武俠世界的小夥伴們全部都吸引了過來，就連娜塔莎和史蒂夫也忍不住湊到艾瑞莉婭的身邊，聽她繪聲繪色地講故事。

　　足足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之後，說話說得口乾舌燥的艾瑞莉婭終於停止了說故事，她低下頭尋找了一下，就要去拿桌上冰鎮的肥宅快樂水。

　　快銀身子一動，發動能力，幾乎是瞬間就將冰闊樂恭恭敬敬地送到了艾瑞莉婭的手上，明顯沉迷金庸小說的皮特羅就差把可樂送到艾瑞莉婭的嘴邊讓她早點兒解渴了：「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啊？大理國的王子譽掉下懸崖之後怎麼樣了？他沒死對不對？他是不是覺醒了異能？」

　　「不不不……」艾瑞莉婭大大地灌了一口可樂之後，才搖頭晃腦地道，「種花家的俠士們不靠變異也不靠氪金，剩下來的劇情我就不講啦，我回頭就買正版小說寄給你們，現在我們考慮考慮遊戲內測的事情？這款遊戲裡就是說的種花家的武學的呀！」

　　小夥伴們：……！！

　　他們驚喜無比：「這個遊戲就是根據莉婭你說的故事改編的嗎？頭盔給我！內測放著我們來呀！」

　　「不是一個朝代，遊戲的背景是在盛唐，比我說的故事要早幾百年呢。」

　　「還要早？那是什麼時候？那個時候有美國人像我們這樣跑到盛唐去嗎？」躍躍欲試的皮特羅接過頭盔就往腦門上罩，隨口問道。

　　「怎麼可能呀，」艾瑞莉婭失笑，「別說盛唐了，就連我剛剛說的故事所處的宋朝的時代，美國都還沒有建國呢！」

　　小夥伴們：…………突然沉默.JPG_(:з」∠)_

　　艾瑞莉婭的內測只是為了測試一下劍三在PVP和PVE模式內，玩家的技能和互動是否存在任何BUG，故而她給與的劍三內測版本內，除了幾個臨時NPC和空空蕩蕩的主城外，就沒有其他的劇情和NPC角色了。

　　為了方便小夥們測試技能和體驗遊戲，她特意將玩家角色都設置成了滿級人物自帶系統武器，大家只需要選擇好相應的職業就可以進入遊戲了——為了能夠儘快檢查遊戲BUG，艾瑞莉婭也是拼了。

　　但是糟心的一點在於，艾瑞莉婭在設置內測版本的時候，完全忽略了捏臉選擇體型的環節，讓戴上頭盔，進入遊戲內的小夥伴在選擇了角色之後，直接跳過了捏臉程式，用自己本身的形體和臉進入了遊戲！

　　動作最為迅速的皮特羅是第一個進入遊戲開始介面的玩家，他粗略地、十分新奇地看了一下各大職業技能簡介和武學特色，當機立斷地選擇了明教。

　　也不為什麼，就是覺得明教的招數酷炫的皮特羅果斷第一個降落在了內測劍三的主城之中，他興奮無比地捏了捏關節，看著新手技能欄裡的那一長排狀態不同的圖示，剛想大展身手地體驗一下這些技能——

　　下一秒，他就在打開人物狀態列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人物狀態列中，一個活靈活現的皮特羅穿著一條古裡古怪的寬鬆褲子，上半身光口裸地戴了個灰黑色的圍脖，圍脖的後面卡著長至腳踝的披風。

　　同色系的巨大黑帽整個裹住了皮特羅引以為豪的一頭銀毛，裹住了他的半隻眼睛，把皮特羅的整個腦袋裝扮得像個烏黑的光頭，和這一身破破爛爛鬆鬆垮垮的服裝、皮特羅習慣性的微微齁背的站姿配合到一起，活脫脫地一個要飯吉卜賽流浪漢打扮。

　　皮特羅：…………

　　過了一會兒，腦門上和脖頸上都戴著不少異域風情銀首飾，同樣光著上半身只穿了一條裙子（？）的紅頭罩傑森出現在了皮特羅的身邊。

　　傑森：…………

　　一聲基佬紫的五毒傑森頂著滿脖子叮叮噹當花裡胡哨的銀項圈和亂七八糟的項鍊，眼神幽幽地與打扮得好像瑪律紮哈一樣的皮特羅對視一眼，假裝沒看見對方地挪開了視線。

　　冷靜、冷靜！這是種花家的傳統服飾！打扮成這個樣子都是有歷史和地理元素的影響的！艾瑞莉婭絕對不會隨便坑我們的！恩！就是這樣！

　　等到頂著一背的白毛，胸口依舊光禿禿的露出八塊腹肌的史蒂夫降落在兩個年輕人身邊的時候，在看見史蒂夫的胸和背後好像薩摩耶成精一樣（史蒂夫：……）的造型的時候，皮特羅和傑森再度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是的！盛唐時期的種花家大俠都是不穿上衣露腹肌的！肯定不是艾瑞莉婭在坑我們！

　　還沒有被劍三內的技能輕功遊戲建模震撼，就先被遊戲人物的衣著打扮震驚得有點兒懵逼的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在傑森和皮特羅好容易猜測出露腹肌就是這個遊戲的服裝特色的時候，紅女巫旺達姍姍來遲。

　　與在場神經大條的男士們不同，旺達陡一降臨到這個遊戲世界，立馬就低頭去看自己的遊戲服裝，在注意到自己粉色的裙擺層層疊疊，翩翩然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朵一般，她簡直不要太開心。

　　「皮特羅、皮特羅！你看我的裙子呀，我覺得這套比暖暖裡的裙子都要好——」

　　興致勃勃、驚喜無比的旺達低著頭看著裙擺，一邊來回走動一邊抬起頭去喊皮特羅，在抬起頭的瞬間，就看見了三個腹肌大漢。

　　旺達：…………

　　比起突然沒有了笑容的旺達，皮特羅表現得比旺達要絕望一百倍，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旺達，重點在旺達的腦瓜子頂上存在感極強的兩片魚鰭上停留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嘴賤地詢問自家姐姐：

　　「旺達，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像是一條亞洲鯉魚成精嗎？」


第121章 真實勸退

　　暴怒的旺達當場差點沒把皮特羅手撕了。

　　多虧史蒂夫和傑森在一邊仗義地阻攔了一下, 小姑娘看著這兩個人光溜溜的腹肌（史蒂夫&傑森：……）, 打哪好像都不是很好的樣子, 才勉勉強強地放過了自家熊弟弟。

　　等到同樣選擇了唐門的娜塔莎和洛娜、藏劍迪克和萬花彼得也跟著降落在主城之後, 所有人都非常不適應地互相看著對方難以形容的打扮, 相對無言。

　　就算是脾氣最軟的彼得，瞪著自己身上長長的、寬寬鬆松的像睡袍一樣的服裝，和迪克那一身金燦燦的戲服, 都沒法昧著良心誇一句好看, 更別說其他性格本就糟糕的傢伙們了。

　　幾乎是看見傑森那傻逼的造型時, 迪克的眼睛就瞪直了, 他連話都說不出來，指著傑森瘋狂大笑起來, 被惱羞成怒的傑森當場插旗, 兩人立馬就在主城外用遊戲技能打了起來。

　　娜塔莎和洛娜互相看了看兩人身上一模一樣的服裝，暗色的布料顯得大氣飄逸，緊身的設計凸顯兩人高挑凹凸有致的身材, 便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兩個姑娘在選擇角色的時候留了個心眼, 特地調出了服裝預覽，每一個職業的校服都對比了一下才選擇了穿的最好看的那個職業。

　　至於被史蒂夫護著的皮特羅默默地看了一圈基友和家長們身上穿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史蒂夫身上的衣服, 忍不住悲從中來：「艾瑞莉婭！你又故意騙我們！明明大家穿的衣服全部都是不露腹肌的！！」

　　「有本事你下來，啊啊啊我要跟你拼了！」

　　他張牙舞爪, 怒氣衝衝地瞪著一望無際的晴朗天空, 就等著艾瑞莉婭從天而降, 撲過去把艾瑞莉婭這混蛋一頓毒打了。

　　……艾瑞莉婭壓根就沒打算自己戴上遊戲頭盔進遊戲。

　　她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時刻注意著遊戲內部BUG問題之後，就任由戴著遊戲頭盔的小夥伴們隨意造作了。而出於對種花家的陰影，哈利也沒有隨著朋友們進入遊戲，而是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遊戲裡的時候，終於把自己內心的疑惑給問了出來：「莉婭，你給我請來治病的老中醫真的是種花家的醫生？沒有什麼別的身份了？」

　　早猜到哈利會懷疑，艾瑞莉婭也不隱瞞什麼，在確認過屋內安全之後，很快就將自己私自跑到宇宙網上，以製作全息遊戲為交易條件，將對方的醫生請過來看病的事情託盤而出。

　　在艾瑞莉婭講述的過程中，哈利全程都是「口！！」的表情。

　　他是真的沒想到，為了自己的病，艾瑞莉婭跑遍了地球不說，還跑到了宇宙裡發了懸賞，為了請這名星際醫生來看病，又不惜費了極大的功夫，為對方製作了全息遊戲。

　　一想到這裡，他的眼眶都有點兒紅了，眨了眨眼睛，把那股酸澀的情緒壓了下去，才對著艾瑞莉婭露出溫柔的笑容：「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病，你也不用辛苦做出這款全息了。」

　　「這有什麼啊，」艾瑞莉婭摸了摸鼻子，「做出來就做出來了呀，反正我們因禍得福，那名醫生已經答應為我們醫治查理斯和史蒂芬了，這就足夠了。」

　　見哈利神情還是怏怏的，艾瑞莉婭話鋒一轉，指著正戴著遊戲頭盔，沉迷種花武俠網游的小夥們道：「更何況，我們自己也能玩全息劍三呀，版權他們已經給我了，如果大家都反應不錯，全息劍三在地球上架也不是不可以的。」

　　「……恩，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

　　哈利愣了愣，出於不想浪費艾瑞莉婭的辛苦成果的想法，他竟然把這個方案仔細地考慮了一下，覺得……似乎是真的可行？

　　大多數美國人對種花家的武術還是有一點兒瞭解的，雖然種花家歷史這個問題是個坑，但是好遊戲、好劇情不是應該無視文化差異，讓所有的玩家都能夠領會到其中深意嗎？所以如果劍俠情緣三這款遊戲真的如艾瑞莉婭所說的那麼好，他們完全可以將這款遊戲在地球也上架。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因為文化差異，美國人接受不了，他們也是可以開拓海外市場，把這款全息遊戲帶到種花家去，和那邊靠譜的代理公司談好就行了呀，文化和遊戲都屬於原汁原味種花家的，他們國人總不可能不買帳吧？

　　在商言商的哈利越想越有戲，他抬起頭，正想叫上艾瑞莉婭同樣進入遊戲的時候，就看見坐在皮特羅身邊的紅女巫旺達突然把頭盔摘了下來，面無表情、目光中隱含幽怨地望向艾瑞莉婭。

　　「怎麼？不玩了嗎？」

　　艾瑞莉婭一愣，看見旺達的臉色挺難看的，急忙走了過去，接過遊戲頭盔，順口一問：「是種花武俠遊戲不好玩嗎？你們打完副本了？不玩了嗎？」

　　……沒道理啊！以前旺達不是最貪玩的那個嗎？而且查理斯都和自己抱怨過很多次旺達偷偷摸摸在上課時間聯網玩遊戲了呀，還是說劍俠情緣這麼不好玩的嗎？明明自己做遊戲的時候，看著那些遊戲技能的酷炫程度完全不輸給DNF呀，打鬥招數也是各門派有各門派的特色，門派及閘派之間互相克制輔助，那麼喜歡玩魔道學者的旺達不喜歡嗎？

　　艾瑞莉婭這麼一說，有心想著不讓艾瑞莉婭心血白費，在地球上架劍三遊戲的哈利也忍不住望向了旺達，一副非常好奇、洗耳恭聽的樣子。

　　在兩人疑惑目光的凝視下，一言不發的旺達頓了頓，望向艾瑞莉婭。

　　然後張開嘴，吐了。

　　*

　　艾瑞莉婭早在設計的時候就發現，劍三各職業的技能招式的設計非常講究，當然DNF各職業的招數也很講究，不過這兩種講究終究還是有所差別。

　　也不知道宇宙裡的那個西山居遊戲公司是怎麼設計的，劍三裡各門派的招數和名稱都十分符合種花家傳說中的武學招數，又搞出了非常符合種花歷史的遊戲場景和門派設計，若不是艾瑞莉婭仔細調查過種花家的遊戲公司，搞不好她還真的會把西山居當成種花家用來試水全息的前驅公司。

　　不過在出了旺達這一檔子事兒之後，艾瑞莉婭就深深地相信了西山居遊戲絕逼不是種花家神神秘秘委派過來偷全息技術的間諜了，因為這款遊戲TM的做成全息，絕逼是沒有任何地球人能夠HOLD得住的！

　　尼瑪的別人家的全息是要錢，你家的全息是要命啊！

　　比如說旺達選擇的七秀這個職業。

　　旺達已經被艾瑞莉婭火速拉去洗手間了：「嘔嘔嘔嘔嘔嘔嘔———」

　　苦逼如她，好不容易挑挑揀揀選擇了一個衣服最好看的職業（皮特羅：？），然後在測試技能的時候，驚喜地發現自己選擇的七秀技能又是飛花又是跳舞的，好看極了。

　　比起黑漆漆的唐門、金燦燦的藏劍、什麼鬼不知道的霸刀、印度阿三皮特羅（皮特羅：……我要打你了），旺達的七秀一枝獨秀，好看得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誇艾瑞莉婭和這款種花武俠遊戲才好了！

　　然後他們進入了副本之後，旺達正式使用七秀的技能開打之後，她就感覺到了大宇宙的惡意。

　　要打架？要全部技能都能使用？行吧，那就疊劍舞層數吧！

　　什麼？怎麼疊？誒，你這個沒有靈性的秀秀，加油轉圈圈唄！

　　於是，整個副本打下來，旺達一直都處於轉圈圈、轉圈圈、轉圈圈的狀態，在新手測試boss轟然倒地的時候，流著寬麵條淚的旺達終於能夠停了下來，只是她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

　　……誒？這天空怎麼跑到地上來了？這地怎麼軟乎乎的像是棉花糖？大家怎麼都開始左右飄逸了？誒？我是把腦子裡進的水都轉出來了對吧？對、對吧？

　　「……」

　　就在旺達跑去洗手間吐的時候，皮特羅也臉色鐵青地從遊戲裡退了出來，哈利一看見他那個壞臉色，就生怕他也像旺達一樣吐自己一聲，連忙拉起他：「皮特羅，堅持住啊！我帶你去洗手間！」

　　皮特羅：…………

　　冷靜，我只是想看一下旺達的情況罷了……好吧明教真的是太難了，連旺達那個奶媽我都打不過，我可不可以不玩了……

　　隨著雙胞胎的退出，其他人也逐漸退出了遊戲，在摘下遊戲頭盔的時候，除了史蒂夫和娜塔莎之外，幾個年輕人的臉或多或少都有些鐵青。

　　等到旺達的臉色終於好起來了之後，試玩之後「落荒而逃」的眾人表情複雜地望了一眼艾瑞莉婭，眼神無比幽怨。

　　做出這種難度的全息遊戲，問過那些普通玩家們的想法了嗎？對得起那些一提起艾睿遊戲就兩眼冒光的老玩家、狂熱粉絲們嗎？

　　「呃，莉婭呀，這個遊戲裡的大輕功改改吧，」彼得率先開口，非常中肯地提出來，「飛在天空中的確很有感覺，和蜘蛛俠借用蛛絲飛起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好吧我覺得比蛛絲飛起來好玩多了，但是在全息遊戲裡……呃，莉婭啊，普通玩家還是要命的。」

　　別的不說，能隨便蹦極的玩家都屬少數吧！你叫人家用大輕功在天上飛，你考慮過恐高患者們的想法了嗎？！你考慮過那些站在三米高的梯子上就腿發軟的孩子們了嗎！不！你沒有！你只顧著看他們的笑話！

　　「還有遊戲技能簡介，我覺得還是稍微講清楚一點兒才好。」無數次面對技能簡介和技能名的翻譯發蒙的史蒂夫也補充，「『踏宴揚旗』的意思是……踏著宴會揚起旗子？技能簡介裡的雪天裡宴客，和像車子一樣平平安安地走路，有什麼關係？『項王擊鼎』……項王是人名？項王攻擊鼎？所以鼎也是一個人名？這是種花家的典故嗎？」

　　老冰棒心裡苦，沒文化真是太可怕了！沒文化不瞭解種花家歷史連遊戲都玩不來了！「上將軍印」是上將的軍印嗎？軍印和登陸台有什麼關係？「割據秦宮」又是什麼鬼？以及遊戲裡的「調息」、「透支」、「內力」、「式」又是什麼單位！那些一點兒也不瞭解種花家的普通玩家真的還是藥丸的節奏，他們還是個孩子！他們真的只知道Bruce Lee！

　　就連迪克也說：「你們真的不考慮把這款遊戲裡的服裝和技能特效做個改動嗎？藏劍的衣服也就算了，我忍忍，被閃瞎也就被閃瞎了，但是你們考慮過傑森嗎？他是個漢子啊！他一身基佬紫他說過什麼了嗎！好吧就算基佬紫加銀飾他沒感覺他不嫌丟人……艾瑞莉婭你這個混蛋在設計的時候考慮過男人玩五毒了嗎！」

　　迪克頓了頓，在傑森凶光畢現的眼神裡，繼續痛苦地說道：「五毒裡的那個技能……你知道打副本的時候我們第一次為什麼失敗了嗎？就是因為傑森他無知無覺地起了千蝶醉舞啊！」

　　再度聽迪克說起，眾人的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幅傑森莫名其妙地開始妖嬈跳大神然後橫到半空中在絢爛蝴蝶包圍中開始跳大神時的場景，不由得菊花一緊，腦殼發麻。

　　太、辣、眼、睛、了！

　　猝不及防被出賣的傑森：「…………」

　　他對著迪克猙獰一笑，當場炸毛一樣地撲了過去，再度和迪克開啟了真人互毆扭打模式，杯子碗碟冰闊樂亂飛，整個房間裡頓時亂做了一團……

　　在一片混亂之中，哈利冷靜地望了一眼已然呆住了的艾瑞莉婭：

　　……算了，這個神人遊戲還是放到宇宙網裡，去害、呸、去荼毒宇宙網玩家吧！


第122章 終於完成

　　「……我真傻, 真的。」

　　身處山達爾星的星爵, 抬起他沒有神的眼睛，欲哭無淚，「我單知道艾瑞莉婭短短半年的時間就掙夠了五千萬德維幣，看起來輕輕鬆松, 哈利管理著整個艾睿公司，看起來那麼簡單……我TM哪裡知道搞個公司是這麼麻煩的事情！」

　　他坐在山達爾星剛剛忽悠來的公司裡, 苦著臉瞪著辦公桌前那一整疊厚厚的檔, 只覺得兩眼發黑, 絕望無比。

　　「這不是你和火箭自找的嗎！總、經、理！」卡魔拉抱著一疊新的檔走進來, 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星爵。

　　星爵：……QAQ

　　——他們幾個人來到山達爾星之後，恰好撞上了哈利遺傳病發作倒下這件事情，艾瑞莉婭連說好的在地球上架的全息都跳票了, 哪裡還顧得上星爵等人啊。

　　身負快遞鉅款的星爵等人果斷拋棄了艾瑞莉婭叮囑的事情與合同，拿著錢愉快地山達爾星上吃喝嫖賭（……），過起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鹹魚日子。

　　等到艾瑞莉婭給的快遞費都造得差不多了, 享受了一番奢華生活的星爵火箭等人又接到了艾瑞莉婭的郵件：

　　好消息！哈利的病已經好啦！你們公司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呀？是不是準備把我們公司的網遊都上架了呀？

　　完全忘記了此事的銀河護衛隊：「……」

　　絕望的他們總算是想起來星爵火箭簽署的合同了！尼瑪幸好哈利.奧斯本的病好得快（哈利：……）, 艾瑞莉婭給的快遞費沒有完全給幾人花光，星爵滿頭冷汗, 硬著頭皮找到山達爾的執政官, 勉勉強強拿著手上剩餘的錢註冊了遊戲代理公司。

　　因為之前共同對抗過克裡星人羅南的入侵而相熟, 自覺欠了銀護小隊人情的執政官十分爽快地幫著星爵打通了上上下下的關節, 又針對遊戲代理公司提了不少中肯的建議, 等到公司正式註冊成功之後, 他好笑地拍拍星爵的肩膀，難得調侃道：

　　「不是說要去拯救宇宙嗎？怎麼現在甘願在山達爾星成立遊戲代理公司了？遊戲的魅力就那麼大？」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來，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痛苦不已的星爵就想掉眼淚。

　　是啊！我TM到底是哪根筋抽了，為什麼一定要去搞個遊戲公司呢？艾瑞莉婭的遊戲雖然掙錢，但是這也太辛苦了啊！都怪那只該死的浣熊，都有那麼多錢了還要蠱惑老子去搞什麼遊戲公司，麻蛋！

　　怎麼想都覺得無比後悔的星爵還是有點兒要臉的，他看了一眼笑臉盈盈的執政官，抱怨公司、罵浣熊火箭的話在喉嚨口轉了轉，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只好咬著牙，編出了一個自己都不怎麼相信的理由。

　　「……你不懂，遊戲也是可以拯救世界的！」

　　星爵義正言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得知銀護公司已經在積極準備，並在宇宙網中申請版面之後，哈利也松了口氣。

　　大病初愈的他壓根沒打算為了身體著想多多修養，在聽說了艾瑞莉婭為了他的病毫不客氣地跳票了全息之後，捋起袖子，打算大幹一場了。

　　於是，地球上的艾睿遊戲公司和山達爾星上的銀護遊戲代理公司同時忙碌了起來。

　　地球上，哈利一回公司，立刻召集了全公司各部門的主管開會，合理分工，將全公司所有員工都動員了起來，準備起了《我的英雄》和《饑荒》兩款全息遊戲上架事宜。

　　山達爾星上，光杆司令星爵好不容易申請到了宇宙網的連線網路遊戲資格證，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沒有任何員工的「公司」內，見卡魔拉的手中又抱著一疊關於山達爾星申請遊戲伺服器的表格和資料需要填寫和準備，銀護遊戲代理公司的法人代表星爵眼前一黑，幾乎要背過氣去。

　　地球上，哈利和艾瑞莉婭在測試過了兩款全息遊戲沒有任何問題之後，立刻就聯繫了相熟的媒體聯合公司的公關部門同時造勢，擬定了數個宣傳主題，將全新模式的全息即將推出的事情鋪天蓋地地宣傳了出去。

　　而面對這鋪天蓋地的宣傳，被艾睿遊戲公司鴿了接近兩個月，快要生無可戀的迷妹團和饑荒玩家粉絲們有氣無力地表示：……你們開心就好，反正也會跳票，不如現在開始就不抱期待了吧_(:з」∠)_

　　哈利&艾瑞莉婭：「…………」

　　山達爾星上，累得吐血的星爵再度和死要錢的火箭因為大筆廣告費用的事情吵了起來。

　　「該死的奎爾！你休想動我的德維幣！十分之一個德維幣也不行！二十分之一個德維幣也不行！」火箭死死地護住自己的個人終端，「當初快遞費大家都平分了，你用你自己的份兒去！」

　　「你這個混蛋！」星爵大怒，「我剩下的錢不是都用來註冊公司和宇宙網資質了嗎！我倆一起簽的合同，你出個廣告費怎麼啦！？」

　　「為什麼要出廣告費！」火箭喊得比星爵的聲音還大，理直氣壯地道，「我們銀河護衛隊在整個銀河系如此出名，為什麼還要做廣告？光看山達爾星球，哪個玩家敢不賣我們銀河護衛隊的面子？恩？艾瑞莉婭之前在宇宙網上不是也沒有做廣告，她哪裡來的底氣掙個五千萬德維幣啊！」

　　「艾瑞莉婭當時只放了單、機、遊、戲！」你特麼現在是大型全息網游好嗎混蛋！沒有玩家的網遊還算個屁的網路遊戲！星爵捂著頭，完全不想再對這個摳門的浣熊解釋了。

　　最終，還是卡魔拉實在受不了兩個人的聒噪了，一人一腳踹開之後，又把自己終端裡的德維幣轉到了星爵名下，這才幫助星爵在宇宙網和山達爾星打了廣告。

　　地球上，熟門熟路的哈利準備好了之後，就在指定的日期裡召開了兩款遊戲改良全息的發佈會。這一次斯塔克企業就沒再摻和加入了，哈利則別開生面、獨闢蹊徑地叫上了超英迷妹團的各個團長和機要人員，又邀請了許多饑荒老玩家參與，圓滿而順利地完成了發佈會。正式宣告了兩款全息遊戲的上架消息和全息遊戲內容。

　　被艾睿虐久了越來越抖M的玩家們這才反應過來：我靠這次特麼的艾睿竟然沒有跳票？全息的《饑荒》和《我的英雄》真的上架了？真是有生之年啊！艾睿真是太貼心、太為玩家著想了！買買買！氪氪氪！沖著艾睿的這種貼心及時的全息上架我們也要氪爆這兩款新遊戲啊！

　　……興奮地立馬去掏錢包的玩家們似乎已經完全忘記是哪個遊戲公司之前聯繫跳票數次，以鴿他們為習慣了_(:з」∠)_

　　山達爾星上，星爵好容易學著艾睿遊戲公司，拼著山達爾執政官和一干熟人的人脈關係在山達爾星上磕磕絆絆地召開了遊戲發佈會。

　　一個人幹了策劃、宣傳、主持等工作的他本來想用《最炫民族風》和《月亮之上》作為開場曲目然後自己跳舞跳著跳著跳上臺去的，被想起舊事怒從心起的卡魔拉一頓暴打改為了正正經經地坐到臺上發表演講。

　　星爵：……寶寶委屈，但是寶寶就是不說QAQ。

　　提前準備好了稿子，還背了三天的星爵委屈巴巴地坐在臺上，乾巴巴地對台下的記者介紹著即將上架的全息網遊DNF，以及英雄聯盟、符文之地等3D網路遊戲。

　　見講得差不多了，他打了個手勢，示意負責宣傳視頻製作的火箭將剪輯好的遊戲視頻放到自己身後的大螢幕中，配合自己的演講，讓山達爾星的記者們先觀看一下。

　　然後……火箭就一個失誤，點開了星爵以及整個銀河護衛隊曾經就著《最炫民族風》練習跳廣場舞的黑歷史視頻。

　　從未見識過這等氣勢磅礴的有毒廣場舞的山達爾星記者們，頓時就不淡定了起來……

　　眼見場面逐漸失控的星爵：……真是TM再也不覺得艾瑞莉婭和哈利掙錢簡單了！

　　*

　　在推出了全息的《饑荒》和《我的英雄》之後，之前還因為DNF全息的難度望而卻步的玩家們再不猶豫，一窩蜂地跑去斯塔克企業專門的遊戲器械商店買了遊戲頭盔之後，迫不及待地購買了這兩款遊戲。

　　首先發瘋的就是迷妹團們。

　　要知道，從《我的英雄》推出的時候開始，這款遊戲的火熱和話題度就一直沒有消退過。

　　從最初掀起的超英崇拜熱潮，到之後的為了超英懟白宮，隨著《我的英雄》這款遊戲的越發火熱，越來越多的玩家被帶入了這個戀愛遊戲的大坑。

　　按照哈利的規劃，在艾睿遊戲公司內部，每個遊戲的策劃組和美工組都是分開的，這樣有利於更好地製作各自的遊戲，不受影響地展開各個遊戲不同的活動，至於娜塔莎帶領的總策劃團隊和史蒂夫帶領的美術開發組，則是完全服務于艾睿遊戲公司的新遊戲製作，和這些遊戲的分策劃部門和美工組是不一樣的。

　　《我的英雄》這款遊戲的策劃部門基本都是年輕女性，她們實在是太瞭解同為女孩子的受眾玩家們心裡想要的是什麼了，在《我的英雄》上架的一年多時間以來，她們堅持每個月都上架新的劇情和新的遊戲地圖，讓大多數迷妹玩家們始終玩不通所有的結局，持續地保持著這款遊戲的新鮮程度。

　　到了現在，《我的英雄》這款遊戲已經陸陸續續地發展出了幾百個遊戲支線和不同的遊戲結局了，更有無數個副本地圖供玩家選擇，即便是《我的英雄》官方論壇中，最資深的遊戲玩家也沒見一個能夠攻略下所有結局，收集所有CG的，足見這款遊戲的繁複和紛雜。

　　能把一款戀愛乙女遊戲做到這個地步，艾睿遊戲公司也是拼了。在發覺掌握了全息技術的艾睿公司首輪遊戲全息革新時，就選中了《我的英雄》時，迷妹團們簡直熱淚盈眶。

　　尼瑪我要愛垃圾艾睿一輩子QAQ！！你們竟然真的照顧了迷妹團的心意，把最適合全息的《我的英雄》率先做成了全息！！

　　熱情的迷妹團玩家爭先恐後地進入了遊戲，大多數老玩家都選擇重溫了一下之前的遊戲存檔……然後駝紅著臉、流著鼻血，癡癡笑著離開了遊戲。

　　——明明這些劇情，我們之前就是親身打通關的呀，為什麼一到全息遊戲裡面，面對著真正的「超英老公」，我們整個人的少女心都快跳出來了？

　　如果經歷過DNF全息遊戲的玩家們在這裡，肯定要憐憫又頗有共鳴地感歎一聲：……傻孩子們，因為這是全息遊戲啊，真的以為，是手游、端遊、VR那些不同種類的種類能夠比擬的嗎？

　　同樣被全息遊戲這個模式所影響的，還有忠實的《饑荒》玩家。

　　早在《饑荒》上架的時候，其詭異的畫風和嚇哭小孩的眾多怪物、黑暗世界觀就為玩家所詬病，在遊戲上架初始，不知道有多少玩家因為饑荒這款遊戲不同尋常的畫風和殘酷的世界觀而猶豫著要不要入坑的。

　　也就是這幾年的時間了，大家都經歷過垃圾艾睿更操蛋的AYS恐怖遊戲以及其他某些操蛋遊戲的摧殘，心理承受能力直線提高了，才會覺得饑荒這樣的遊戲一點兒也不可怕，許多老玩家更是一點兒都不覺得饑荒殘酷，至於高玩？他們已經把活生生的『蠻荒世界求生』玩成了『模擬農場』、『兒童郊遊』、「世界探險」等等亂七八糟的模式。

　　結果艾睿又把《饑荒》改成了全息。

　　全息遊戲出來的第一天，所有進入全息版饑荒的玩家在第一個晚上就被周身的整個黑暗世界嚇得尿都快出來了。

　　在全息的世界裡，玩家們孤身一個人，蜷縮在微弱的、小小的火堆邊，時時刻刻盯著那飄來蕩去，在風中快要嗝屁的小火苗，而距離自己周身不到兩米的距離，火光照不到的黑暗裡，不知道哪裡傳來的磨牙聲、窸窣聲、奇怪的腳步聲來回亂竄，引得玩家頭皮發麻。

　　等到了深夜的時候，在那片黑暗中更是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冒著幽幽綠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孤單的玩家，時刻準備著等火焰熄滅光照湮沒的時候，就撲上去將瘦弱的玩家撕扯成碎片……

　　這個場面，讓絕大多數認為《饑荒》簡單的玩家嚇得直哆嗦，含著眼淚、要哭不哭地退出了遊戲，然後就開始瘋狂地向辣雞艾睿發投訴信和打投訴電話。

　　面對這批被全息的恐懼所籠罩的饑荒玩家，艾瑞莉婭無話可說。

　　……我都大發慈悲，沒把AYS搬上全息，讓你們體驗一把什麼叫做嚇尿的感覺，就是個饑荒罷了——你們怎麼就激動成這個樣子了？

　　再說了，《饑荒》本身就是一款殘酷的蠻荒求生遊戲，誰讓你們這些饑荒老手想當然了？更何況，在全息遊戲面前，所有的端遊恐怖遊戲都得跪下叫爸爸好吧！

　　忙忙碌碌的她哪裡還有時間理會全息《饑荒》修改的問題，在經過一系列測試和代碼修改之後，艾瑞莉婭終於將整個劍俠情緣三按照合同約定的那樣製作成了全息模式，疲勞至極的她顧不上休息，連忙將成品發給了宇宙網裡的「七秀」讓她檢驗成果。

　　半天之後，緊張得已經開始抖腿的艾瑞莉婭終於迎來了七秀的郵件。

　　在郵件裡，七秀難得地使用了一個微笑的表情，附上了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

　　「這個世界很美，多謝公子。[微笑]」

　　熬出了濃濃黑眼圈的艾瑞莉婭終於松了口氣。

　　在第二天，心情奇好、蹦蹦跳跳的死侍背著他的粉紅小書包，為艾瑞莉婭帶來了數款神秘藥劑。

　　艾瑞莉婭愣愣地望著那個寫著查理斯名字的藥盒，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第123章 查理斯番外（一更）

　　「當初就不該讓那死丫頭離開賽維爾學院！」

　　在艾瑞莉婭離家出走之後, 羅根就不止一次地有意無意地在查理斯耳邊念叨。

　　艾瑞莉婭在紐約生活艱難，羅根念叨過一次。

　　艾瑞莉婭來姨媽肚子痛, 羅根念叨過一次。

　　艾瑞莉婭送外賣被斯塔克來回戲弄，（後來知道的）羅根念叨過一次。

　　艾瑞莉婭第一次因為麗塔而被九頭蛇盯上，羅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羅根都在念叨這個問題。

　　鐵血硬漢羅根的嘀咕在在查理斯聽來：回來嗎，回來嗎？那丫頭回來嗎？接那丫頭回來嗎？什麼時候接那丫頭回來？回來嗎？滋兒哇, 滋兒哇，回來嗎？滋兒哇，什麼時候接她回來？回來嗎？明天就接她回來嗎？滋兒哇，滋兒哇，回來嗎？

　　查理斯：……

　　整個學院裡所有的學生中，羅根對艾瑞莉婭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從六歲的艾瑞莉婭小朋友被接回學院開始，因為養父查理斯身體殘疾又事物繁忙的緣故, 很多時候都是由粗糙直男羅根來負責照顧艾瑞莉婭的。

　　那個時候, 查理斯剛剛重振旗鼓建設學院，帶著漢克利用腦電波儀在全美各處找到那些變種人，六歲的艾瑞莉婭小姑娘作為留守兒童，和大齡留守兒童羅根一同住在海德里城堡裡, 日常生活、學習啟蒙、能力開發都是由羅根一手包辦。

　　……老實說，查理斯總覺得正是因為艾瑞莉婭的能力開發啟蒙老師是羅根的緣故，她的能力架構總是有持續走偏、不按套路出牌的感覺。

　　等到查理斯和漢克終於招納了第一批學生, 終於空下手來回頭去看大號和幼齡留守兒童的時候, 就看見軟乎乎可愛無比的艾瑞莉婭穿著髒兮兮、明顯大上兩號的背帶褲和大一號的板鞋, 跟著羅根在吃速食麥片和牛奶。

　　查理斯&漢克：「…………」

　　面對困惑的兩人，羅根振振有詞地表示：他買了很多種口味的速食麥片，還買了巧克力牛奶和草莓牛奶，三餐搭配的速食麥片和牛奶絕逼口味不一樣！非常適合小孩子！至於衣服和鞋子，反正小孩子長得快，買合身的衣服鞋子也會很快不能穿了，所以乾脆買大兩號！

　　……從那一天起，金剛狼羅根被永遠剝奪了幼教班老師這一職位，查理斯也出於自責與擔憂，親自負擔起了艾瑞莉婭的飲食起居。

　　這個臉頰軟軟、性格又要強的六歲小姑娘，就這樣被查理斯從六歲帶到了成年。

　　十幾年的時間，才知道做一個平常的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在遇見艾瑞莉婭之前，查理斯從未想過，把一個讀不懂心聲的孩子撫養長大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小艾瑞莉婭很性格內向又孤僻，對外人有一種天生的警惕心和防備意識，他不得不花費大量的時間引導小姑娘變得開朗活潑起來。

　　小艾瑞莉婭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樣喜歡向大人要東西、挑食、哭鬧，很好養活，給什麼吃什麼，也沒有特別喜歡的玩具和衣服，他卻還是想把最好的食物、衣服、玩具全部放到她眼前。

　　小艾瑞莉婭的身體不好，總是一不小心就生病，他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摸小孩的額頭，生怕這孩子一不小心著涼感冒。

　　小艾瑞莉婭的能力非常奇妙有趣，他為了這孩子的能力開發和交流溝通，耗費了無數個日夜學習電腦和程式設計相關的知識，只為了兩人在交流上能夠有一丁點共鳴。

　　漸漸的，他發現她似乎偏愛中餐和肉類，喜歡喝冰的碳酸飲料。他發現她在穿著上似乎和羅根相似，不那麼講究，夏天的時候喜歡穿著T恤和大褲衩到處亂跑。他發現她在繪畫和程式設計上十分有天賦，聊天的時候喜歡發出一種名為『表情包』的圖片。他發現她每次來月事會痛，他發現她不喜歡在人前露出脆弱的表情……

　　他看著她一天天長大，一天天懂事……然後在某一天，突然很認真地對他說：

　　「等我長大了，我就離開學院，出去工作，掙錢養你和這個破學校。」

　　……難以想像那一刻查理斯的心情。

　　在他的人生中，他教養過那麼多孩子，安慰過那麼多變種人兒童，拿到過那麼多博士的學位，心理學研究方面無出其右……卻從來沒有想像過，這樣的一個軟乎乎的小女孩在自己的心中會佔據如此重要的地位，重要到她說一句「離開學院」，他的心裡就是一痛。

　　……爸爸不需要寶貝莉婭來養啊！爸爸只想要寶貝莉婭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在爸爸身邊長大啊！

　　查理斯作為校長，對待校內所有的孩子都一視同仁，他鼓勵變種人小孩重新融入社會，支持變種人小孩獨立自主地成長，在社會裡找到工作養活自己……但是不包括艾瑞莉婭啊！

　　……偏心這種東西，即便是聖父如查理斯.賽維爾也在所難免。

　　學院裡的孩子們也敏感地察覺到了這種偏心。

　　變種人孩子其實和普通孩子也沒有什麼區別，他們會嫉妒、會不平、像很多普通孩子那樣天真而殘忍。許多變種人孩子更是因為幼年遭遇過周圍人類的排擠，性格偏激而尖銳。

　　等到查理斯覺察到學院裡隱隱約約的關於「艾瑞莉婭能力不強，不配被稱作查理斯教授的女兒」的流言時，艾瑞莉婭已經將這些隱隱約約的流言蜚語全部都聽進了心裡。

　　所以，她毫無徵兆地離開了賽維爾學院，義無反顧地前往紐約打拼，一去不回頭。

　　對此，羅根和斯科特非常有意見，查理斯的意見比羅根和斯科特的意見加起來還多。

　　她是……他的寶貝女兒啊。

　　不過，艾瑞莉婭終究是小時候的那個要強又倔強的艾瑞莉婭，在查理斯還在擔憂著她的健康和安全時，她突然爆發——又是創建遊戲公司、又是開發大型網路遊戲、又是冒著生命危險從九頭蛇手中救出了變種人小孩，又是能力逐漸開發，並會在未來毀滅世界。

　　（逆轉未來的羅根：……這個就不用說明了謝謝 。）

　　在艾睿遊戲公司正式成立之後，艾瑞莉婭每個月，都將數額不小的收入悄無聲息地打到賽維爾學院的財務帳戶中，並隨著艾睿的遊戲不斷推出，這筆錢的數額與日俱增，終於增到了一個連查理斯都感覺到驚訝的數字。

　　按照艾瑞莉婭捐助的資金配比來算，如果艾瑞莉婭不把這些錢全部捐到學校來，她現在坐擁的資產應該已經能夠列入億萬富翁的行當了。

　　查爾斯頓覺無比自豪：

　　——我的女兒艾瑞莉婭，現在是當之無愧的X戰警資助人了！她一個人，她軟軟小小的一個女孩子，跑到紐約那邊，沒有借助家裡人一丁點兒的外力，就創辦起了遊戲公司，僅僅是用了三年的時間，就成為了能夠包養X戰警（羅哥&斯科特：……）的億萬富翁！我的女兒，她遠比所有人都要優秀，她的能力比所有人包括我，都要來得強大！

　　向來低調的他，這一次竟然破天開地想要對X學院裡的所有師生公開炫耀自己的小姑娘，如果不是艾瑞莉婭和漢克攔著，查理斯估計真的會幹出在朋友圈裡花式曬女兒這種幼稚拉仇恨的事情來。

　　而隨著艾睿遊戲影響力的不斷擴增，X學院內討論艾瑞莉婭的人就越發增加了起來，等到全息遊戲DNF的出現的時候，艾瑞莉婭在X學院內的人氣就比X戰警還要高了。

　　異形變種人因為自身外形和能力的限制，總是難以真正地進入社會，例如藍皮膚的夜行者科特和天使沃倫一樣，即便能力再強大、性格再溫柔堅強，也抵抗不了人類社會對「怪物」的天然排斥和異樣眼光，更別提像小淘氣這樣礙于能力根本無法觸碰他人的孩子了。

　　而艾睿公司研發的全息遊戲，則是給與了變種人一個全新的「世界」。

　　在全息的世界裡，他們不用擔心能力是否會傷害到別人，不用擔心外形會惹來非議和憎惡，不用擔心有人會發現自己的身份。再也不用害怕有人無端端地謾駡他們，再也不用害怕有人將其當做惡魔與魔女，更不用害怕變種人在這個世界裡沒有謀生之路。

　　在艾瑞莉婭之前或者之後，無數想要獨立，卻礙於自己的能力與外形無法找到工作、無法融入社會的變種人悲哀而憋屈地蝸居在賽維爾學院之內，想要找到一些能夠支持自己經濟獨立的工作卻四處碰壁。

　　可是艾睿DNF全息一出，幾乎全世界的玩家都在瘋狂湧入阿拉德大陸，或多或少接受過戰鬥訓練和自帶能力天賦的變種人幾乎是瞬間成為了DNF玩家中的佼佼者。

　　在這樣的前提下，很多無法跑到社會去工作的變種人們……搞起了遊戲工作室_(:з」∠)_

　　艾睿公司並不禁止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各類交易，故而他們熟練地通過各種副本搬磚，然後線上下售賣給普通玩家。

　　「你知道嗎？莉婭，」李千歡拉著艾瑞莉婭往校長室走去，一邊解氣地湊到她耳邊悄悄道，「你還記得，小的時候嘲諷你能力差勁的那些傢伙嗎？」

　　「……他們怎麼了？」艾瑞莉婭小心翼翼地抱著藥劑，漫不經心地道。

　　「那些背後嘀嘀咕咕說你的傢伙，現在好多都買了你們公司的遊戲頭盔，在DNF大陸裡搬磚掙錢呢！」李千歡恨恨地說道，「所以說，他們現在都是要看你的臉色了！一旦你建議哈利.奧斯本禁止了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線下貿易他們就完蛋了！」

　　「想想以前他們是怎麼說你的？又是能力不強啦又是廢柴啦，現在呢？一口一個勃朗特人真好，勃朗特的遊戲厲害——我呸！莉婭，你要不要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看看？」

　　「……」

　　艾瑞莉婭頓時無語凝噎地望著李千歡，好半天才慢吞吞地道：「……我現在很忙，真的沒空去管DNF裡的這些瑣事啊。」

　　說罷，她拉起不服氣的李千歡，推門走進了校長辦公室，無視一眾正在討論著什麼的X戰警們，在查理斯剛剛開始對兩人溫柔微笑的時候，把懷裡的藥匣往查理斯的桌上一放，瞪著查理斯的藍眼睛，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笨蛋查理斯！你是時候該站起來了！」

　　「…………！」

　　X戰警眾&李千歡：……！？？？

　　查理斯教授臉上的微笑，慢慢地僵住了。


第124章 康復啦（二更）

　　自從艾瑞莉婭創建了艾睿遊戲公司之後, 整個X學院上下雖然不明說，但是也的確是在時時刻刻關注著艾睿遊戲公司的。

　　在艾睿遊戲公司創辦之初，包括羅根在內的很多人, 都不怎麼看好艾瑞莉婭和她的遊戲, 認為這種小打小鬧的東西上不得檯面, 頂多糊口而已。

　　……結果艾瑞莉婭偏偏就是把一個小遊戲公司搞成了全世界知名的大型遊戲開發廠, 被全世界玩家又愛又恨地、親切稱呼為『辣雞艾廠』（艾瑞莉婭：……並不是什麼好稱呼謝謝），年收入高的令人咂舌。

　　羅根&賽維爾學院眾：……臥槽！之前怎麼不知道艾瑞莉婭那丫頭是個招財貓呢？！

　　有人酸溜溜地表示：掙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啊！她一個變種人, 能力又這樣沒用，如果真的有什麼人發現了她變種人的身份，她連逃都逃不掉。

　　……結果艾瑞莉婭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力莫名其妙地就升級了？（麗塔：……深藏功與名不客氣。 ）等到升級完了之後，這貨立馬從人形電腦升級成了軍用衛星加分析儀, 更過分的是還能夠預知危險, 還有能力待開發！

　　慘遭打臉的酸溜溜眾：……臥槽！之前怎麼不知道艾瑞莉婭這丫頭能力還能進步？

　　等到艾瑞莉婭爭氣無比、悶不吭聲地開發出全息遊戲，X學院內好多異形變種人依靠DNF成立了「X遊戲工作室」搬磚代練掙錢之後，一而再、再而三慘遭打臉的傢伙們已經無話可說了。

　　而在艾瑞莉婭為了很多不善於戰鬥、玩DNF很容易撲街的小變種人開發出了全息饑荒和全息我英之後, 整個賽維爾學院上上下下都開始由衷地敬佩起了艾瑞莉婭。

　　不是每個人，都像艾瑞莉婭一樣, 有著這份胸襟, 在親手創建了如此輝煌的成就之後，還願意回過頭來, 為了變種人同胞們傾心傾力, 製作出這兩款明眼人一看就是難回本的全息遊戲——讓小變種人們也能夠在饑荒大陸裡交朋友, 玩玩戀愛遊戲疏導心理的。

　　即便能力領域不同、即便拯救變種人的方法不同、即便為了同胞奮鬥的付出不同——她的的確確，不愧為是查理斯教授教導出來的孩子。

　　*

　　艾瑞莉婭收到的幾個藥匣，分別寫上了幾個人的名字。

　　她按照藥匣上的名字，找來史蒂芬，將治療他雙手神經的外用藥物交給了他。

　　「……外用藥？」

　　奇異博士史蒂芬萬萬沒想到種花家的中藥還可以外用，本來他過來的時候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喝中藥……結果！是！外用藥！

　　這一次，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激動的心情，收下箱子，眼神柔和地望向艾瑞莉婭，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艾瑞莉婭乾燥而溫暖的金髮。

　　「……謝謝你，莉婭。」

　　自從身為至尊法師之後，曾經的醫生職業就離他越來越遠。但是這並不代表史蒂芬願意看見自己的手依舊不受控制——事實上，每次看見自己神經受損的雙手，他的心裡就漫上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而感慨。

　　而如今，艾瑞莉婭交易來的外用藥完全避免了那些蜜汁藥材入口，讓本來還有些忐忑的奇異博士心花怒放。

　　——不用像哈利.奧斯本那個倒楣蛋那樣喝藥真是感謝上帝了！

　　奇異博士的大手落在艾瑞莉婭的腦袋上，金髮姑娘也不躲，乖乖地站著任由史蒂芬爽快地揉了幾把過癮，才接著慢吞吞說道：

　　「不過雖然不用內服中藥，但是七秀小姐給了我十根奇怪的針，說是要你用外用藥的時候，把這十根針順著指尖紮進去才有效果呢。」

　　奇異博士：「…………」

　　「也不用像哈利那樣喝兩個月的藥了，七秀小姐說紮個三次順帶敷藥就好了。」

　　艾瑞莉婭十分冷靜地解釋給奇異博士聽。

　　「……」史蒂芬默默收回手，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瞪著艾瑞莉婭。

　　剛剛看起來還像是小天使的金髮姑娘，此刻怎麼看怎麼像是披著天使外皮的恐怖女巫，只見她絲毫不為所動，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粗糙的布包，露出布包裡整整齊齊排列著的十根長長的、閃著寒光的銀針，一步步靠近史蒂芬，笑眯眯地道：

　　「放心，你肯定知道吧？這個是針灸，絕對不痛的哦！我來幫你，你的手很快就會好啦！」

　　電光火石之間，極度震驚、頭腦空白的史蒂芬面對著步步緊逼的艾瑞莉婭，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一股洪荒之力沖上心頭，在胸膛心口處發出了絕望的呐喊：

　　——不、要、過、來、鴨！！！！

　　*

　　「莉婭小寶貝，你是不是愛上哥了？」

　　第一個拿到藥的死侍美滋滋地打開藥箱，迫不及待地把藥箱裡的藥劑玩肚子裡灌：「你說，你時時刻刻記著哥的臉，和那群老古董棺材臉談判的時候還會想起哥，是不是因為愛上哥了？」

　　「誒，愛上哥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面對艾瑞莉婭的白眼，死侍屁顛屁顛地湊過去，「換做以前，哥這樣飽受萬千少女愛戴的萬人迷肯定是看不上你這樣的小白菜的——但是現在不同啊，你治好了哥的臉，就等於救了哥的命，救命之恩肯定是以身相許嘛！所以哥不介意入贅你家啊！」

　　艾瑞莉婭：「……想多了死侍先生，我只是純粹討厭滋兒哇而已。」

　　等在一邊的哈利臉色難看，彼得更是氣得臉色通紅，他憤怒地走上前，擋住艾瑞莉婭，瞪著刻意調戲好友的死侍：「你要是再瞎說，破壞艾瑞莉婭的名聲，我發誓絕對會把你手裡的藥搶回來的！」

　　「……」

　　意猶未盡的死侍頓時閉上了嘴，把藥箱裡的藥一飲而盡。

　　比起奇異博士的五日外用藥加上銀針，死侍的藥箱裡只有一罐漆黑得有點兒發綠的藥水，看起來非常像是下水道裡直接抽取的污水，在死侍打開藥罐的時候，那股濃郁的奇妙氣味也像極了死過耗子的下水道污水，讓艾瑞莉婭、彼得和哈利的臉色一陣陣發綠。

　　哈利，虛弱的：……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配方，呵呵，果然大家都一樣_(:з」∠)_

　　……大家當然不一樣。

　　死侍的藥只有一罐，在他視死如歸地喝下去之後，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就捂著臉，跑到了洗手間中。

　　沒等艾瑞莉婭三人反應過來，就聽洗手間裡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驚喜尖叫，緊接著，依舊胡亂帶著頭罩的死侍大搖大擺地跑了出來：

　　「莉婭小寶貝！哥已經！完全！恢復了！！」

　　「……哦。」

　　艾瑞莉婭三人組點了點頭，象徵性地鼓掌慶祝了一下，然後又問他：「那你為什麼還不把面罩摘下來？」

　　「那是因為！莉婭寶貝兒！蜜糖！我想讓你第一眼就看見哥這全宇宙最最英俊帥氣讓人著迷的酷臉啊！」死侍一副激動得快要暈過去的樣子，連說話都開始磕磕巴巴了。

　　「……哦。」這是面無表情的艾瑞莉婭。

　　「你們現在對哥愛理不理，可別怪看見哥帥氣的容顏之後你們高攀不起！」死侍誇張地手舞足蹈了一番，就開始摘自己的頭罩，「莉婭蜜糖，如果你看見哥的臉之後改主意想要嫁給哥了，也不是不可以呀！」

　　彼得嘴角一抽，無奈地望了哈利和艾瑞莉婭一眼，扭過頭，眼睜睜地看著死侍摘下了自己的頭罩——

　　彼得&艾瑞莉婭&哈利：「…………」

　　在見到死侍的那張臉時，三個人頓時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怎麼樣？」面容完全恢復的死侍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面小鏡子，對著自己的俊臉美滋滋地照來照去，「莉婭寶貝兒？小蟲？小少爺？都怎麼了？被哥英俊的臉迷住了嗎？」

　　「…………」

　　艾瑞莉婭無語了半天，目光猶疑地瞪著死侍的臉，慢吞吞地問：「……哈爾，是你嗎？你為什麼要聯合死侍那個賤人一塊兒搞事耍我們？」

　　死侍：「………」

　　死侍拔出了身後的刀：「寶貝兒你等等，哥這就去把里安.雷諾茲那混蛋大卸八塊。」

　　*

　　一周之後，整個X學院再度被艾瑞莉婭給引爆了。

　　——因為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奇妙的種花家醫生，竟然、真的、把查理斯.賽維爾的殘疾給治癒了！！

　　一而再、再而三被艾瑞莉婭刷新三觀的賽維爾學院學生和X戰警：……我草！我實名舉報這妞兒和所謂的種花家傳統醫學開了掛！！

　　「是真的！查理斯教授真的站起來了！」

　　面對著面露懷疑的眾人，全程在場的李千歡激動得臉都紅了，她不斷地來回走動，對著所有的人一遍一遍地說：

　　「查理斯教授站起來了！莉婭的藥起作用了！」

　　——！！

　　在從李千歡口中確認了消息真偽之後，幾乎是所有人都傻乎乎地張著嘴，眼神呆滯地在原地愣了良久，等到在心裡完全消化了這個消息之後，就一窩蜂爭先恐後地朝著校長室跑去。

　　等到賽維爾學院裡大部分的孩子都聞訊趕來，熙熙攘攘地擠到校長室門口的走廊時，有能夠透視的小變種人就呆呆地望著那個熟悉的人影，從校長室內慢悠悠地推開木門。

　　當著所有的學生和老師的面，查理斯.賽維爾緩緩地走了出來。

　　這個歲月和時間格外眷顧青睞的男人仍然像是三十多歲的青年一樣，穿著一套亞麻色的休閒西裝，微微捲曲的頭髮全部向後梳去，露出整個光潔的額頭和深邃迷人的藍色眼眸。

　　在人群之中，他就如同一棵堅挺的青松，身材挺拔而瘦削。他就好像是一個最傳統的英國紳士一樣，毫無壓力、毫不費力地以一種格外好看的姿勢站著。他的西裝內穿著一件寬鬆的米色薄毛衣，突出的鎖骨若隱若現。

　　在看見走到人群中對著大家微笑的查理斯教授時，所有人都控制不住地露出了震驚和呆滯的表情，並因為過度驚訝的緣故，人擠人的走廊上，竟沒有誰發出半點兒聲音。大家目瞪口呆地望著此刻英俊得過分的年輕男人，好像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精神奕奕的他一樣。

　　查理斯低頭，望向自己身前的那個表情呆呆的變種人小姑娘，眼神不僅柔和了下來。他伸出手，牽住了小姑娘。

　　「都站在這裡幹什麼？」

　　環視了一圈走廊裡的學生和老師，查理斯的眉頭微微一挑，幾乎是瞬間就從那個儀態十足、遵守禮儀的古板英國紳士轉換成了一股子美國上流社會花花公子特有的勁兒，從未如此精神的他右側的嘴角微微一勾，對著走廊裡呐呐不言的小傻瓜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壞笑。

　　「女士們，先生們，海德里城堡陳舊的走廊可經不起這樣的熱情——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整夜跳舞，相信我，我再也不需要整夜唱著『 I Could Have Danced All Night』了。」

　　大家愣愣地瞪著人群中間的那個站著的男人，那個風流倜儻、英俊無比的美國浪蕩公子，那個站姿刻板、身板筆直的英國紳士，是查理斯.賽維爾教授。

　　人群之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姑娘陡然紅了眼眶，痛哭出聲。

　　隨著那個變種人姑娘的嚎啕大哭，走廊裡接二連三地開始有人不斷地哭了起來。

　　他們一邊哭得滿臉狼狽，一邊疊聲叫著查理斯教授的名字，就好像要代替查理斯教授，把他這些年所遭受的委屈和屈辱、心酸和痛苦全部發洩出來一樣。

　　……這個本來就應該如此俊朗瀟灑的男人，是我們的校長查理斯教授啊。


第125章 找工作上艾睿

　　半年後。

　　兩手空空的洛基默默地走在前往艾睿遊戲公司的路上。

　　在他的身後，傳說中的雷神索爾兩手空空地跟著, 臉上是一如既往的苦逼樣子, 傳說中的妙爾尼爾再度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巨大的轟鳴聲從雷神的腹部傳了出來, 轟隆隆得就好像打雷一樣。索爾捂著空空如也的胃，弱弱地開口：「弟弟……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

　　面無表情的洛基：「…………閉嘴。」少吃你一頓能餓死嗎？

　　是的，阿斯加德兄弟倆恢復法力回到仙宮沒超過一年, 就又雙叒叕因為洛基搞事索爾誤事而被咬牙切齒的奧丁剝去了法力丟到了中庭勞動改造。

　　——事實上是因為奧丁看上次勞動改造之後這兩兄弟的性格都優化了不少，索爾沒那麼傲慢了, 洛基也沒有那麼陰險了, 所以這次也毫不猶豫地把這對不省心的混帳兄弟丟了下去。

　　在親媽弗麗嘉貼心的建議下，奧丁把兄弟倆身上所有值錢的珠寶黃金全部都收走了, 把兩個毫無法力、身無分文、沒有學歷的廢柴王子直接丟到了紐約。

　　「……」掉落中庭的第一時間, 洛基真想對著這夫妻倆大喊：這一次明明是索爾那個大傻逼誤事關我什麼事！

　　結果索爾比他率先喊了出來：「爹啊！這一次也是我做錯了事，就別把弟弟也連坐了吧！我弟那麼瘦弱，連個磚都搬不了！」

　　當聽到前面那句話的時候, 仙宮二王子還在心裡矜持點頭認可，然後在聽到後面那句話的時候，臉色變綠，咬牙切齒地瞪著索爾：……滾去搬你的磚！老子要去艾睿遊戲公司上班了！

　　不再聯繫女暴龍戴安娜, 洛基冷冷地瞪了索爾一眼, 就按照記憶裡的艾睿地址找了過去。

　　等到再度上任之後，就給這貨兩個法棍, 把這個傻逼打發到工地去搬、磚！洛基一邊走, 一邊惡狠狠地思忖著。

　　……然後, 他站在記憶裡的艾睿公司大門口，望著那個『種花家楊氏中醫館』的大字招牌，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臥槽！

　　艾睿遊戲公司倒閉了？？？

　　洛基臉色難看，拉住路過的一個年輕姑娘，忍著怒火問：「艾睿遊戲公司是倒閉了還是沒錢租辦公室了？」尼瑪的這個什麼看起來就神棍的種花家楊氏中醫館是個什麼鬼！

　　姑娘忍不住用看智障的眼神望了洛基和索爾一眼：「……艾睿那麼大的公司怎麼會倒閉呢？兩個月以前，他們公司都直接搬到複聯大廈總部對門的高層裡去啦。你們不是紐約人吧？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嗎？」

　　洛基&索爾：「………………」

　　複聯總部又是個什麼鬼？？

　　*

　　哈利在身體痊癒之後，詢問了艾瑞莉婭，將那張能夠治癒奧斯本家遺傳病的藥方丟給了欣喜若狂的諾曼.奧斯本，也因此為條件，徹底擺脫了父親諾曼的桎梏和心理束縛。

　　身體健康、心情大好、壓力全無，他徹底放飛了自我，成為了一名真.工作狂魔。和熱衷掙錢的艾瑞莉婭一道，瘋狂發展艾睿遊戲公司。

　　在接連著推出了AYS全息和守望先鋒全息之後，艾睿公司和斯塔克合作，正式與各國各地的遊戲代理公司簽了合同，全面將艾睿遊戲和全息遊戲推廣到了全世界。

　　英國人再也不用看著狼人殺私服飲恨了，種花家也不用翻牆才能玩LOL了，在整個世界範圍內，幾乎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艾睿的遊戲代理公司以及遊戲伺服器。

　　而在國內，艾睿遊戲公司憑藉著全息遊戲的推廣，一躍成為了當今數一數二的遊戲廠商和全息技術壟斷商，地位不斷攀升。就連宇宙網內的銀護代理公司也借了艾睿遊戲的光，正辦的風生水起，雞飛狗跳……（？）

　　在兩個月前，哈利果斷做主，花了大筆租金，將整個公司都搬到了複聯總部對面的高層裡之後，儼然已經成為了全美前十不可說企業的艾睿遊戲公司頓時成為了眾人眼中的鑽石企業，無數簡歷向著艾睿的HR飛了過來。

　　——都能和複聯做鄰居了！飛黃騰達的日子還會遠嗎？！

　　艾瑞莉婭也十分開心，因為距離複聯總部只有一街之隔，故而她一有空，就帶著一大堆零食點心蛋糕甜甜圈肥宅快樂水跑到複聯裡，圍觀彼得少年和斯塔克先生輪流被史蒂夫強硬地要求做健身訓練控制體重鍛煉格鬥技巧。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拿出她的巧克力甜甜圈和狗不理包子，坐在辛苦做器械訓練的彼得和斯塔克邊上，吧唧吧唧地吃肉包子和甜甜圈，渴了就把哈根達斯霜淇淋球放到冰闊樂裡做成雪天使吸吸吸。

　　汗如雨下累到不行，還只能吃蔬菜沙拉和水煮雞胸肉的彼得和托尼：「…………」

　　他們生無可戀：死丫頭你這個樣子沒良心，吃棗會失去我們的！！

　　「艾瑞莉婭！你不要太過分了！」在史蒂夫的堅持下，午餐只吃了黃瓜和水煮蛋、蛋白粉衝擊的彼得聞著艾瑞莉婭手裡的包子傳來的油葷香氣，只覺得兩眼發花，口舌生津，「你回去做遊戲啊！玩遊戲啊！你這是公然翹班！太過分了！」

　　「……老實說，我並不覺得好吃。」托尼扭過頭，心中淚流滿面：該死的老冰棒，中午吃的蔬菜沙拉都不讓放沙拉醬，簡直就是要逼死一個斯塔克的節奏_(:з」∠)_

　　「還不是因為你們天天沒事幹就戴上遊戲頭盔躺著玩遊戲啊？」艾瑞莉婭又喝了一口肥宅快樂水，無辜臉狡辯，「要不是你們天天打遊戲叫外賣喝可樂，你們這次體檢也不會胖了十斤啊！」

　　「……製作遊戲、玩得比我們還凶的人沒資格說我們！！」彼得悲催的喊道，「我要去告訴哈利，你再這個樣子偷懶，我真的要向哈利告狀了莉婭！」

　　不管彼得和托尼如何悲催，公司已經搬到了複聯大廈的對面，哈利每天和不同國家的不同遊戲代理公司的人開會，根本就沒空搭理熊孩子艾瑞莉婭，所以彼得和托尼也只能每天減肥的同時看著艾瑞莉婭坐在邊上吧唧吧唧地吃零食。

　　彼得&托尼：……隊長你快過來！艾瑞莉婭這樣的死丫頭你還管不管了！

　　也不知道是彼得和托尼的怨念過剩，還是樓下保安良心發現，在放毒了兩周的時間之後，艾瑞莉婭突然就一改往日的畫風，拋棄了大包小包的零食，文文靜靜地坐在了複聯總部的咖啡廳裡，抱著一杯不放糖不加奶的美式黑咖啡，盯著遠方雙目放空，嘴角含笑。

　　又過了三周的時間，結束了健身計畫的彼得望著同一個時間段照舊坐在咖啡廳靠窗位置的艾瑞莉婭，怎麼看都覺得哪裡不對勁。

　　只見她微微靠在沙發裡，雙眼微頜，兩頰浮現出淺淺的紅暈，嘴角微微勾起，點的那杯咖啡動也不動，雙手交疊著放在小腹的位置，保持著全身放鬆坐在那裡，一坐就二十分鐘。

　　突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睛突然睜開，綠色的星眸中陡然迸發出絢爛的光彩，嘴角緩緩地揚起，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彼得：？？？

　　莉婭……是在做遊戲嗎？……不，這個模樣顯然不是在做遊戲啊，她做遊戲的時候那張臉嚴肅得一絲笑都沒有呢，所以，她是在用能力和別人聊天嗎o(╯□╰)o？？

　　沒等彼得仔細思考，笑得清甜的艾瑞莉婭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口，皺了皺眉，把咖啡杯又放了回去，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隨著笑聲，臉色越發紅潤有光澤的艾瑞莉婭竟然站了起來，在原地來回蹦躂了幾下，一副十分激動的樣子，過了大概五六分鐘才重新坐回了沙發，又雙手交疊著，半閉上眼睛地開始了靜坐。

　　又是二十分鐘過去，艾瑞莉婭再度睜開了眼睛，這一次她毫不掩飾，直接抖著腿哈哈大笑起來，待笑了很久之後，雙手拖著通紅的臉頰，癡癡呆呆地望向窗外，時不時地又露出了花癡一樣的沉迷笑容……

　　「…………」

　　翹掉了史蒂夫的訓練課，默默在一邊觀察了艾瑞莉婭一個小時的彼得撓了撓後腦勺，偷偷回到訓練室，對正在做訓練的托尼，十分認真地道：

　　「我覺得……莉婭她，可能是網戀了。」

　　托尼：「…………」

　　「抱歉彼得，可能是我訓練時間太久出現幻覺了，」托尼抬起手，滿臉茫茫然和震驚，「你剛剛……在說什麼？」

　　「我認為，莉婭可能和什麼人網戀了。」彼得抿了抿嘴，認真道，「根據我這三周以來每天下午的觀察，我覺得莉婭非常有可能在遊戲或者網路裡認識了什麼人……呃，或者是現實裡遇見了什麼人，正在和對方偷偷摸摸地聊天談戀愛。」

　　「這三周以來，艾瑞莉婭不僅不吃零食了，也沒有在做遊戲，她跑來複聯，也只是在咖啡廳坐坐，點一杯黑咖啡，然後就開始整個下午不知道和誰在聊天……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你怎麼了？斯塔克先生你拿盔甲幹什麼？？？啊啊啊斯塔克先生那不是您剛剛研發出來的新式原子能雷炮嗎您要幹嘛啊啊啊啊啊！！！」

　　*

　　尚且不知道洛基身份的哈利滿臉笑容地接待了終於回歸的客服組長洛基。

　　「你回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洛基。」想起一年以來，洛基不在之後群龍無首的客服部在眾多玩家投訴下瑟瑟發抖的樣子，哈利就忍不住想要歎氣，「正好公司裡剛巧要聯合斯塔克企業和韋恩集團舉辦首屆艾睿電子競技大賽，客服部的工作還有很多呢。」

　　「我很抱歉，奧斯本先生，」千辛萬苦找過來的洛基仍然保持著風度翩翩的樣子，他眨了眨眼，狡猾地用愧疚的表情道，「之前老家的哥哥找過來，說家鄉有事，我只好離職返鄉，卻哪裡知道我的父母只是為了我那不成器的哥哥能夠找份工作……誒，我拗不過我的父母，也就只好將我家鄉的哥哥也帶過來了。」

　　「這樣啊，」獨生子哈利想像不出父母偏心是個什麼樣子，反正諾曼.奧斯本從來就沒把自己放在心裡，不過這也不妨礙他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洛基，「你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在家鄉是幹什麼的？有什麼文憑嗎？有任何特長嗎？」

　　洛基一頓，露出哀傷的表情：「誒……他成績太差，連中學都沒有畢業，更別說文憑了！他一直在鄉下務農，沒有什麼特長，真要說起來，可能就是力氣大一點吧，我倒是勸過他先去讀社區大學，可惜他脾氣一直不好，也不怎麼聽我的。」

　　「……這麼糟糕的嗎？」哈利聞言，越發同情自家這個被偏心父母和坑爹哥哥所累的客服組長了，他想了想，「……公司裡還缺個保安，你覺得你哥哥可以勝任嗎？」

　　「保安他可能……呃，不太行。」暗爽的洛基佯裝仔細思考了一下，「他雖然力氣大，但是吧，恩……他不識字。」

　　「不識字？？」哈利更加震驚了，他真的很想問洛基你那偏心爹媽是有多糟糕啊偏心這麼一個孩子還非要你來給你那個文盲哥找工作？但是出於禮貌，他只是對著洛基歎了口氣，向他建議，「保安還不行的話，公司裡就只剩下個廁所清潔工的空缺職位了啊？」

　　「我覺得廁所清潔工我哥還是能幹的。」洛基一臉正經地回答，心裡快要笑翻了。

　　等到哈利拍板決定之後，洛基強忍著心花不讓它怒放出來，慢吞吞地走到公司大門外，對翹首以待的索爾道，「我問過艾睿的老總了，公司裡只有一個清潔工的職位還能給你了，其餘的工作都滿人了。」

　　索爾：「…………我還是去搬磚吧。」

　　說罷，他扭頭就走。

　　不不不，你怎麼能走呢，你走了我還怎麼看你掃廁所的笑話？洛基連忙拉住索爾，十分誠摯地勸說著索爾：

　　「哥哥，雖然說是清潔工，但是工作比工地裡搬磚要清閒得多，而且艾睿公司的員工福利十分不錯，不僅有全套社保，還提供免費吃住，更有休閒娛樂室可以玩艾睿的遊戲——我沒對你說過嗎？許多遊戲內測的時候，第一批進入遊戲的就是艾睿的相關員工，你努力工作，很快就可以升職成為這批相關員工了。」

　　……才怪，再努力也只能夠升級成為全公司廁所清掃員總管。

　　「……遊戲內測？！」想起之前玩過的LOL，索爾手癢難耐，眼神爆亮，立馬忙不迭點頭，「那我就不去工地了，你們公司什麼時候開工啊！？」

　　洛基嘴角微勾，心裡壞笑個不停，正想對索爾再灌一點努力掃廁所升職又加薪的毒雞湯時，冷不丁聽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軟軟的在喊：「洛基先生？」

　　回過頭，金髮碧眼的艾瑞莉婭.勃朗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馬路對面，正沖著洛基和索爾興高采烈地招手。

　　她本來就心情很好，在看見洛基回來之後，聯想起客服部愁雲慘澹的樣子，頓時十分激動：「你終於回來啦！我（們）等你等得好辛苦！！」

　　艾瑞莉婭的話音剛落，沒等洛基和索爾有所反應，金髮姑娘自己的臉色就率先一變，臉色驚恐地朝著兩人大喊：「快躲開！」

　　…………？？？

　　索爾猛地拽住洛基往公司的方向拉扯過去，幾乎是在下個瞬間，一枚冒著火星的電光炮轟然落地，陡然把兩人身前的道路炸開了一個不小的裂口。

　　——！！！

　　艾瑞莉婭兩腿發軟，目瞪狗呆地望向半空，全副武裝、穿著盔甲的鋼鐵俠威風凜凜地站在半空中，對著洛基和索爾伸出右手，擺出了標準的鋼鐵俠pose，冷笑一聲：

　　「我就想知道，你們兩個外星人中，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膽敢勾搭單純天真地球少女艾瑞莉婭的？」

　　洛基&索爾：「…………」

　　敲你媽要打就打，扯個哪門子的破理由呢！！？


第126章 網戀風波

　　「……你們兩個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複聯總部內, 科爾森帶著幾名下屬把周圍的路人隔離開, 將無語的索爾和洛基帶進複聯大廈。

　　「複聯是簡稱，真正的全名為復仇者聯盟，復仇者聯盟的總部在紐約，但是業務其實是籠罩整個世界……」

　　滿臉堆笑的科爾森不知道阿斯加德的王子兄弟已經被爹媽坑得喪失法力身無分文, 還在拼命地對著兩個潛力股賣著複聯的安利——他可是記得正義聯盟的神奇女俠與洛基熟識的, 這樣的人才絕對不能讓正聯籠絡過去！

　　另一邊的史蒂夫冷著臉，抱著雙手瞪著搞事的托尼和彼得，艾瑞莉婭叉著腰, 眼睛瞪得比史蒂夫的還圓，她不可置信地對著蔫蔫的彼得喊：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偷偷摸摸網戀了？？？」

　　「你不用問彼得。」托尼面無表情地打了個響指, 「賈維斯，把這三周咖啡廳的記錄放出來。」

　　賈維斯無比聽話, 迅速地將這三周內艾瑞莉婭每天下午都在咖啡廳發呆傻笑激動得臉頰發紅的視頻掉了出來，還貼心地做了個小小的剪輯，特意突出了艾瑞莉婭「含羞帶怯」的臉和明顯不正常的行為。

　　艾瑞莉婭：「……賈維斯你！」哇啊啊你這個叛徒！

　　「我沒有——」

　　「……莉婭。」看見這個樣子的艾瑞莉婭, 史蒂夫的目光猶疑, 頓了頓，十分認真地望過來, 「你……談戀愛沒關係, 但是網戀……對方靠譜嗎？是在哪裡認識的？」

　　面對艾瑞莉婭傻乎乎的還有些稚嫩的臉, 史蒂夫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想要把艾瑞莉婭的那個網戀對象找出來用盾牌劈成八塊的戾氣, 但是他還是堅強地忍住了, 苦口婆心地勸艾瑞莉婭：

　　「如果你真的要談戀愛，一定要記得告訴我們……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畢竟是網戀。」

　　「我TM都說我沒有——」

　　「你知道對方真實姓名嗎？家住哪裡？電話號碼是多少？在哪裡工作？」

　　艾瑞莉婭深吸了一口氣：「你們能不能聽人好好說話把話說——」

　　托尼眼睛一轉，也難得附和史蒂夫說：「聽老、聽你史蒂夫叔叔的話！把那王八、把你網戀物件的名字和住址告訴我們，你史蒂夫叔叔也就是擔心你的安全問題，蠢丫頭！」

　　——等把那傢伙的姓名住址套出來……放心，我們會好好「調查調查」那個隨隨便便拐騙別人家小孩的混蛋的！！

　　面對美隊和鋼鐵俠完完全全的胡攪蠻纏和彼得幽幽怨怨的小眼神兒，艾瑞莉婭忍了又忍，終於在解釋幾番被打斷之後爆發了：

　　「說了我沒在網戀！沒在談戀愛！我TM只是上宇宙網裡玩遊戲去了！！你們能不能好好聽人說話啊！！」

　　去你媽的我為什麼非要談戀愛？是遊戲不好玩還是錢掙夠了？？？

　　心中不爽複聯三人組：「………………」

　　可怕的沉默一分鐘之後，托尼臉色嚴肅地扭頭，一本正經地指責彼得：「我早就說過了，艾瑞莉婭這樣乖巧，怎麼會談這種不負責任的網戀？彼得，你這樣隨隨便便就給她下了定論，未免過於武斷。」

　　莫名其妙的彼得：……？？？

　　等等斯塔克先生又不是我拿原子雷炮隨便轟炸外星可疑人士的？？

　　「你看我幹什麼？」恬不知恥的托尼繼續嚴肅臉訓斥彼得，「莉婭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談戀愛呢？你不要聽風就是雨的，隨便亂猜，還有，誰叫你把原子能雷炮放到我手裡的？恩？你知不知道這種武器尚未開發完全，很容易手滑走火？」

　　彼得不可置信地瞪著滿口胡扯的托尼，含著眼淚，默默地背下了這口黑鍋，心中對偶像斯塔克先生的崇拜和憧憬啪嘰一聲被對方摔得粉碎：斯塔克先生，我真的很想像以前那樣視你為偶像……但是現在我真的真的好想戳穿你啊！！

　　史蒂夫明顯是不想理這兩個不省心的貨了，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鷹眼巴頓好奇地問：「什麼遊戲？宇宙網裡的？那麼好玩嗎？」

　　他指著螢幕上艾瑞莉婭花癡沉醉的樣子，嘴賤地不依不饒問：「要不是你說過是在玩遊戲，隨便是誰過來看，都覺得你是在戀愛呀……你玩的什麼遊戲啊？網遊嗎？你和誰一起玩的啊？」

　　這句話一出，剛剛還松了口氣的美隊和鋼鐵俠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莉婭，你在玩什麼遊戲？」

　　「死丫頭，你玩的宇宙網的遊戲？你是不是又在玩18X？」

　　「連線遊戲是你自己在玩嗎？宇宙網？你是在和銀河護衛隊的人一塊兒嗎？」

　　「是不是奇異博士那傢伙？還是你在和大都會那個內褲外穿的傻蛋外星人組隊？說好的你掛在複聯這邊呢？小沒良心的！」

　　艾瑞莉婭：…………

　　「我在你們的眼裡是有多糟糕，你們才會認為我在玩18X啊？？」她忍不住懊惱地喊道，「我就不能在宇宙網裡交上朋友了嗎？我就不能和宇宙裡的朋友一起玩嗎？更何況我玩的還是全息劍三！」

　　——靠！死丫頭果然是在和宇宙網裡的什麼人組隊玩遊戲！

　　「全息劍三是什麼並不重要，」托尼快要氣死了，「關鍵是，你在宇宙網裡又交上了什麼騙子朋友？安不安全？有沒有保證？」

　　鋼鐵俠呼叫奇異博士！鋼鐵俠呼叫奇異博士！有個宇宙裡的混蛋在勾搭艾瑞莉婭，去揍死他！

　　艾瑞莉婭：「…………」

　　「迦娜塔和薩諾斯不是騙子啊，」她無奈地道，「他們倆一個是我在劍三收的徒弟弟，一個是我的專屬奶媽！你們看見的我滿臉興奮紅暈的樣子——那是我、們、在、打、競、技、場！！」

　　*

　　艾睿連續發開的幾款全息和艾瑞莉婭自創的遊戲一股腦地輸入到宇宙網中之後，先不說艾瑞莉婭，背靠山達爾星執政官大樹好乘涼的銀護遊戲代理公司就賺翻了。

　　和艾瑞莉婭簽了合同的星爵和火箭揚眉吐氣，每天盯著帳戶裡幾乎是天文數字的德維幣兩眼冒光，假設艾瑞莉婭出現在兩人的面前，星爵和火箭真恨不得抱著艾瑞莉婭這個小招財貓狠狠親上兩口才好。就連卡魔拉都不得不承認，和艾睿簽署合同，算得上是笨蛋奎爾人生中做的少數正確的決定了。

　　當然……也不是每款全息遊戲都叫好叫座，按照宇宙網玩家們的接受程度來算，接受度最高、最收玩家們喜愛的是全息英雄聯盟和全息DNF，最不受玩家青睞、最冷門的全息遊戲則是艾瑞莉婭莫名其妙傳過來、並叮囑一定要保持伺服器穩定的劍俠情緣三。

　　本身就是DNF狂熱愛好者的星爵曾經因為好奇，註冊了全息劍三的帳號之後進入遊戲試玩了一番，還沒到18級需要充錢的時候就玩不下去了。

　　……倒不是因為這款遊戲不好玩、或者動作畫面什麼的不精緻——好歹玩了不少遊戲，又是遊戲代理公司的總經理，這點兒遊戲製作的問題星爵還是看的出來的。

　　他玩不下去是因為這款遊戲的NPC……他們有毒啊。

　　他根據捏的造型選擇了一個看起來很有趣的萬花門派，然後好不容易根據黃色卷軸裡的任務一路從稻香村做任務做到了長安……然後，在進入門派之後撞見某個該死的棺材板死人臉就爆發了。

　　雖然這個世界處處逼真，NPC性格和設定都十分個性，就連長安城裡的路人和小販都活靈活現的——但是！它只是一個全息遊戲而已啊！

　　NPC就要有點兒NPC的自覺好嘛！為什麼進入師門要下跪上香！為什麼還要對著NPC彬彬有禮！為什麼要遵守萬花穀亂七八糟的規矩！為什麼到了夜晚NPC還會下班！為什麼要求老子定點淩晨五點跑去集合！為什麼老子在遊戲裡罵句髒話都會被罵啊！人幹事？！

　　這種遊戲誰TM會上線給自己找氣受啊！怪不得沒有人玩呢，玩這個遊戲的人都是抖M嗎？？

　　再度因為罵了句fuck而被陡然變臉的NPC罰抄寫門規，星爵無比委屈。

　　連勇度都沒有讓老子抄過書罰過跪，我星爵拼死拼活折騰到這麼大，才不是為了跑到遊戲裡來被NPC懲罰抄書的！

　　於是，星爵毫不留戀地A了遊戲，然後問艾瑞莉婭：「反正這個叫做劍三的遊戲也沒有什麼玩家來玩，你聽我一句勸，乾脆把這個遊戲的伺服器關了吧？它現在已經完全都是在賠本了呀。」

　　「不行。」

　　艾瑞莉婭當即就開始搖頭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都答應了人家的，不能違背承諾。」

　　見星爵苦逼的樣子，艾瑞莉婭連忙道：「反正，你就把那款遊戲放在那裡不要管就好，賠本的損失我來承擔，從艾睿那部分的利潤裡扣就好。」

　　星爵這才猶豫著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在聽了星爵訴苦劍三遊戲坑爹之後，艾瑞莉婭怎麼想，都覺得哪裡不對勁。

　　……當初製作遊戲的時候，她真的設定過這麼奇葩的NPC和懲罰任務嗎？

　　怎麼想都沒有印象，好奇之下，艾瑞莉婭拿著艾睿的ID註冊了一個藏劍號進入了遊戲。

　　她本來上輩子就是種花家的人，這輩子又參與了全息劍三的製作，對遊戲裡的新手流程和操作方法，以及這款遊戲的歷史背景都無比熟悉，所以她一路順風順水地升到了滿級，認識了一個叫做「迦娜塔」的七秀好友，還收了一個叫做「薩諾斯」的天策徒弟。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劍三遊戲裡，玩家的人數不算太多，這款遊戲的背景、招式和糟糕的NPC待遇都極大地阻礙了玩家們的熱情和黏著度，能夠找到組隊的三人小分隊就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迦娜塔是一個性格非常潑辣的奶秀，她似乎早就知道這個遊戲的故事背景，並對整個種花家的禮儀和風俗表現出了十足的喜愛。她對劍三裡的美食和烹飪技術異常感興趣，據說這姑娘是要立志複刻劍三裡的美食美酒和茶葉，送給自己貪吃的父親。

　　在艾瑞莉婭爽快地抄寫了一些種花美食食譜給迦娜塔之後，這姑娘就開始時不時地黏著艾瑞莉婭，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神奇的種花美食和種花家神奇的武學。

　　而比起花枝招展時裝滿衣櫃的迦娜塔而言，捏著最原始的路人臉和路人身材的薩諾斯則是個十分沉默寡言的傢伙。

　　這個男人似乎非常注重種花文化、禮儀和整個遊戲背後的歷史，在遊戲裡，他花了大量的時間遊歷整個遊戲世界，是個十足的風景黨。

　　他與天策府的李承恩討論軍情與朝廷、與藏劍山莊的葉英討論劍術和鑄練、與蒼雲的長孫忘情討論信仰與忠心、與萬花穀的東方宇軒討論人性與世界、與純陽宮的於睿討論棋藝與教義……叫艾瑞莉婭來說，這貨就好像一個真正的土生土長的大唐人一樣，和哪個NPC大佬都能聊得上來，十分恐怖。

　　「我喜歡這個世界，」面對艾瑞莉婭和迦娜塔的古怪表情，薩諾斯穩如泰山，他沉靜而溫和地解釋，「在這個世界裡，我能看見宇宙裡本應該存在的信仰和榮耀。」

　　艾瑞莉婭望向自己深沉的大徒弟：「…………你說的好有道理，但是你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跟師傅我上競技場？師傅我和社會你秀秀姐等得花兒都要謝啦！」

　　——你一個狗策，竟然不尋思著搞事打架、到競技場去拼搏，成天就學那幫禿驢佛系遊戲，你對得起你票肥體壯的馬嗎？你對得起你的紅披風和腦殼上的須須嗎！你這樣佛系，乾脆轉行去少林算了！

　　薩諾斯：「……好的師傅，我知道了師傅。」

　　雖然薩諾斯是個十分深沉的裝逼狂魔，但是他對劍三裡師徒這套關係表現得異常重視，他狂傲得連迦娜塔都不想搭理，但是身為濕乎乎的艾瑞莉婭說什麼，徒弟弟薩諾斯都會乖巧點頭。

　　滿級之後，PVP狂魔艾瑞莉婭和迦娜塔便再也忍不住手癢，拉上了心態平和如同老年人一樣的薩諾斯一起組成了策藏秀這個傳說中的國家爸爸隊，每天下午定時去打競技場。

　　彼得少年偷偷觀察艾瑞莉婭的時候，艾瑞莉婭剛好上了八段，整個人激動過頭、腦門生煙、快樂的心情爆炸成了一朵煙花……恩，彼得.派克同學果斷誤會了。

　　「……迦娜塔和薩諾斯是其他宇宙裡的人，他們只是單純進來玩遊戲的而已！」面對虎視眈眈的複聯眾人，艾瑞莉婭心虛地扭頭。

　　「再說了，我就不能認識幾個宇宙裡的朋友嗎？我就不能收個徒弟嗎？你們這些人，當初哭著喊著說劍三難玩，對它愛理不理，現在呢？看見我玩得開心你們又要後悔呀？」

　　「不，我一點兒都不想玩，謝謝，」想起那個奇葩的服裝和技能，彼得瘋狂搖頭，他委屈巴巴，「這也不能怪我啊，如果只是玩遊戲打競技場，為什麼不直接在艾睿公司，你自己的辦公室裡玩啊？」

　　總是偷偷摸摸一個人跑到咖啡廳裡去發呆，還點一杯文藝的黑咖啡，任誰也會誤會的嘛。

　　「咳咳，這不是，艾睿要開辦第一屆艾睿電子競技大賽了嘛。」艾瑞莉婭眼神飄忽，假裝沒看見幾人震驚的眼神。

　　「……哈利那個工作狂簡直不是人，雖說我只負責開發，但是他時不時跑到辦公室來叫我去看看這個場館去檢測那個結果的，我也很絕望啊！跑到複聯咖啡廳裡來就沒人打擾我打競技場了。」

　　複聯三人組：「…………」

　　「那黑咖啡……」

　　「提神的，你以為打PVP不需要精力的嗎？」

　　「那隔二十分鐘就起來蹦蹦跳跳……」

　　「我贏了就不准我高興一下啊？我蹦蹦跳跳怎麼了？我興奮高興我怎麼了？」

　　「那你那個叫薩諾斯的男性朋友……」

　　「薩諾斯是我見過的最單純善良的宇宙男孩、佛系玩家，他那麼尊敬我這個師傅，你們在亂想什麼？」

　　艾瑞莉婭忍不住用「你們這些骯髒的大人啊」的眼神把托尼和史蒂夫瞪了一遍，又沒好氣地剜了一眼抬頭望天、眼神茫然的彼得，直望得小肚雞腸的托尼惱羞成怒，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哈利.奧斯本的辦公室：

　　「快把你們公司的艾瑞莉婭領回去！她天天在複聯這邊好吃懶做偷懶玩遊戲，你們艾睿的電子競技大賽籌備工作還要不要做了！」

　　艾瑞莉婭頓時就有一種吐血的衝動：真是好樣的斯塔克先生！你等著斯塔克先生！！

　　於是在一個月之後，全世界都在無比關注的第一屆艾睿電子競技大賽開始之際，躍躍欲試的托尼和史蒂夫帶領著複聯成員準備參賽時，就看見艾睿電子競技大賽的規則裡的第一條就是：

　　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因為斯塔克企業掌握全息技術關鍵代碼，故而禁止托尼.斯塔克參加艾睿電子競技大賽。

　　托尼：「…………」

　　呵，女人。


第127章 開幕式

　　在艾睿遊戲公司成立四周年的盛典上, 艾睿公司聯合斯塔克企業和韋恩集團共同舉辦艾睿遊戲電子競技大賽早已不是什麼新消息了。

　　全美乃至全世界的玩家早在三個月之前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就開始激動，即便艾睿公司的電子競技大賽設置在美國紐約長島體育館也阻擋不了全世界玩家們的熱情, 他們爭前恐後地申請了簽證，在艾睿電子競技大賽開始之前就紛紛朝著美國湧進, 還掀起了意料之外的紐約旅遊熱。

　　哈利和策劃部的眾人商議之後，將最終的電子競技大賽冠軍獎金定為了一千萬美金——這不僅僅是為了宣傳艾睿遊戲, 更是為了進一步宣傳全息遊戲。哈利和斯塔克集團預備在電子競技大賽決賽之後，向全世界宣佈：喜大普奔！新一版本接受到改進的全息技術已經出現啦！

　　——一直兢兢業業的班納博士已經成功破譯出了阿什利阿特星的全息技術中所有相關的生物電流金鑰和代碼，製作出了全息遊戲的完整升級版。

　　在這個升級版中，玩家需要躺進特製的全息遊戲艙中才能正常運行遊戲功能, 比起之前只能夠感覺到視覺和聽覺的全息遊戲, 新版本的全息能夠讓玩家在遊戲裡恢復正常的嗅覺、味覺和觸覺。

　　驚喜的艾瑞莉婭已經在開始聯合賈維斯和星期五、幻視一起製作四年前無比遺憾的魔獸世界了——她正在努力將這五種感官在遊戲裡交織聯動，創造出一個堪比現實的全息世界。

　　玩家們為了一千萬美金的獎金紛紛組隊踴躍參加艾睿電競大賽, 哈利帶著艾睿公司和斯塔克集團遊戲部門組織計畫忙到吐血……艾瑞莉婭窩在場館後臺，和賈維斯、星期五一起製作遊戲，順便給托尼同學添點兒堵。

　　艾睿電競大賽分為了數個模組, 如FPS遊戲模組、MOBA遊戲模組、ACT遊戲模組、RPG遊戲模組、全息遊戲模組等, 每個模組分別進行比賽, 每個隊伍能夠選擇五個模組的遊戲參賽, 按照團體總分計算, 所獲分數最高的隊伍勝出。

　　經過海選、初選、複賽、半決賽等長達一個月的競爭之後，數隻強隊脫穎而出：X小分隊1號、X小分隊2號、正義必勝、AIM精英組、阿卡姆特工隊、阿斯加德皇朝隊、兄弟會萬歲、復仇者集結、傭兵大聯盟、刺客軍團、皇家紳士等一系列隊伍成功入選, 趾高氣昂地預備進入紐約長島體育館參加總決賽。

　　在得知複聯和正聯的超英們參加並正式進入艾睿電競決賽之後, 迷妹團們和超英粉絲們頓時炸開了朵朵欣喜的煙火, 喜不自勝地自發為超英們做起了宣傳，而自詡超英幕後第一助手的弗瑞「……」

　　他忍著吐血的衝動，悲憤地質問托尼：「斯塔克！你這樣為了個遊戲自降格調，還拉著整個複聯的超英們陪著你胡鬧！你問過其他人的意見了嗎？」

　　熊孩子啊熊孩子！特麼的老子高大上的復仇者聯盟的招牌是這樣隨便用的嗎？複聯的超英們應該是神秘的！陽春白雪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偉大的！辣雞斯塔克仗著你是複聯顧問就開始胡搞，酷愛去退賽啊！

　　完全不為所動的托尼：略略略，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大怒的鹵蛋局長：「……你等著，我這就找艾睿遊戲公司，正聯那群人丟臉也就丟臉了，我們復仇者聯盟——絕對、絕對不能自降格調去參加這種娛樂比賽！我代表其餘所有隱藏身份的複聯超英對你發出譴責！」

　　面無表情的史蒂夫：「……我同意了的。」

　　鹵蛋：「……」

　　史蒂夫，平靜的：「我和其他同事一起決定的，和托尼無關。有什麼問題嗎？」

　　鹵蛋：「也沒有什麼問題，恩，隊長你們……玩的開心。」

　　——辣雞艾睿！毀我逼格！

　　不管怎麼說，在複聯和正聯超英都要參加艾睿電競決賽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幾乎引爆了大半個美國，迷妹團和超英粉絲們趕忙為超英隊加油打氣、做海報和郵件自發宣傳，為了能夠親眼看見超英的身影，不惜提前一周趕往紐約，決賽時紐約長島體育館的普通門票幾乎都要被炒到了近千美元，艾睿官網論壇裡也充斥著諸多關於超英參加電競比賽的討論。

　　哈利的本質還是個精明的商人，見輿論熱潮已經掀起，連忙趁熱打鐵，在比賽瀕臨開始時，親自帶著攝影師和記者、保鏢一同前去採訪參賽隊伍，錄製相應的參賽宣言視頻。

　　復仇者集結小隊：除了托尼以外的所有人，異口同聲地表示，為了隱瞞身份，錄製視頻這個光榮的任務我們一致請求讓給風騷的鋼鐵俠，謝謝！

　　正義必勝小隊：正義聯盟裡蝙蝠俠壓根不屑於參加這種比賽，超人早就被艾瑞莉婭私下請過去當決賽當天的保安隊長了，神奇女俠帶著躍躍欲試的夜翼、提姆和達米安這三個蝙蝠崽子，身後跟著閃電俠和海王參加了比賽。

　　戴安娜心裡苦：為什麼四年前我在帶阿斯加德的崽子，四年後我在帶蝙蝠家的崽子，我做錯了什麼你們才會把一個女戰士錯認成合格姨母？？

　　X小分隊1號：旺達、皮特羅、李千歡、幻影貓等年輕一輩的X戰警預備役歡欣鼓舞、蹦蹦跳跳，愉快地接受了哈利的採訪，十分配合地錄製了一干視頻賣萌打滾求支援。

　　X小分隊2號：為了小孩安全問題考慮特意來湊數結果一不小心竟然決賽的查理斯教授微微一笑，身後斯科特、羅哥、沃倫、漢克這幾個堪稱賽維爾學院F4的男模們跟著上前一步，顯得威風凜凜……琴默默地坐在一邊，啃著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瓜。

　　阿斯加德皇朝隊：再也不想掃廁所的索爾振臂一呼，阿斯加德三勇士隨之舉起了手中的特大號酒杯：為了一千萬美金戰鬥！阿斯加德的男人永不認輸！！洛基眼神飄忽，假裝沒看見哈利等人同情憐憫的眼神。

　　皇家紳士：隊長艾格西和艾瑞莉婭一見面就激動不已，開始嘀嘀咕咕敘舊，艾格西十分感慨地抱了一下艾瑞莉婭，被隔壁的X小分隊2號的隊長查理斯一眼瞥見……哈利拒絕回想地獄修羅場的一幕。

　　阿卡姆特工隊：……沒有人敢採訪這群瘋子，有超人在也不敢，有蝙蝠俠在更不敢，哈利一行人默契地忽略了這群特地從瘋人院走正規流程請假出來參加比賽的瘋子，自有蝙蝠俠和整個神盾局在他們身邊默默盯梢。

　　兄弟會萬歲：萬磁王臉色鐵青，在女兒洛娜猙獰的微笑下，默默對著鏡頭扯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如同大白鯊對著掉在海裡的人張開了血盆大口，殺氣騰騰、陰冷無比……

　　攝影師在原地僵硬了三秒，哭唧唧地奪門而出。

　　刺客軍團&AIM精英組：據說正在和神盾局探討平安紐約計畫，沒時間接受採訪。

　　傭兵大聯盟：打開休息室的門，哈利一眼望見死侍得意洋洋的臉，果斷拽著攝影師和記者扭頭走。

　　死侍：「…………」

　　哈利忙得嘔心瀝血，終於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工作。

　　等到艾睿電競比賽正式開幕的那一天，騷包的托尼和憋著勁兒的哈利聯手，將整個開幕式場面打造得空前絕後，無數具盔甲隨著焰火緩緩升空，跳著大腿舞的美豔兔耳女郎和土豪的高空鮮花抛灑讓整個場館內的尖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艾瑞莉婭：「…………」

　　「這肯定是斯塔克先生設計的，」她斬釘截鐵地對負責維護治安的克拉克和傑森說道。這熟悉的浮誇畫風、這金紅相見的配色、這美豔女郎和大腿舞，不愧是斯塔克家百年傳承的優良品味。

　　克拉克只好乾笑：「………斯塔克還真是品味新奇，布魯斯比他要好多了。」

　　傑森則乾脆冷笑了一聲。

　　好在哈利還沒完全鬆開手，讓整個艾睿電競比賽朝著蜜汁方向狂奔到一去不回頭，徹底變成「斯塔克個人秀」，在熱熱鬧鬧的開幕式表演的最後，一個關於艾睿公司不斷成長的視頻在大螢幕裡緩緩地播放了出來：

　　先是最開始的Flappy bird中那只蹦蹦跳跳的小紅鳥在大螢幕裡小心翼翼地上下穿梭，引起了艾睿萬年老粉絲的驚喜的尖叫聲——這款簡簡單單卻意外讓人感到上癮的小遊戲在當年曾經在網路裡引起了一陣子火爆旋風，讓很多人咬牙切齒地記住了艾睿這個ID。

　　緊接著，小紅鳥蹦躂蹦躂走了，穿著簡單的襯衫長褲，髮型奇妙、長著鬍子、畫風詭異的威爾遜從昏暗的蠻荒世界中醒了過來，在饑荒粉絲們的尖叫聲中，他左右看了看，帶領著從遠方走來的薇洛、溫蒂、沃爾夫岡等人物角色噠噠噠地走著，從單機版走向了連線版，從手遊端走到了PC端，最後走進了全息世界——這款遊戲是哈利最難以忘懷的寶貴回憶，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友情滋味的開端。

　　隨著遊戲的逐漸演示，場內的氣氛越發火熱起來，觀眾們緊緊地盯著不斷閃爍的大螢幕，狂熱的呼叫聲一波高過一波：

　　狼人殺的遊戲場景出現了，不少狼人殺的忠實玩家露出了懷念的微笑，參賽玩家洛基咬牙切齒地在心裡大罵當年總決賽那兩匹愚蠢的狼，遠程盯梢的蝙蝠俠則嘴角抽搐——當年說我聲音老把我票出去的是艾瑞莉婭那丫頭對吧……嘖，算了算了；

　　美麗動人的NIKKY走了出來，全場女玩家和部分男玩家拼命為了自家女兒打call，神奇女俠和哈莉、旺達等人眼前一亮，眼眶泛紅——傑森和托尼再度想起了審美被扭曲的遊戲空間經歷，頓時打了個不小的寒噤；

　　趁著女玩家們還在動情地讚歎著女兒nikky時，一柄大錘橫空出世，《與Bennett foddy一起攻克難關》中的罐子男滿頭是汗，「嘿咻嘿咻」地往螢幕上攀爬，把溫柔的Nikky一下子擠出了螢幕。

　　「………………」

　　隨著罐子男的出現，在場的讚歎聲和尖叫聲突然全部都消失了。瞪著那個該死的錘子徹底陷入沉默的觀眾頓了兩秒，開始異口同聲地噴起了辣雞艾睿遊戲公司。

　　辣雞艾廠，毀我青春，讓我崩潰！

　　就連托尼也默默回過頭，把手裡的宣傳海報捏成了一個大大的紙團，朝著史蒂夫的後腦勺上砸去。

　　莫名其妙被紙團砸了一下的史蒂夫：………？？？！

　　這一邊，觀眾席裡的所有人還在憤怒地罵著該死的罐子男和討厭一百倍的艾睿遊戲公司，那一邊的螢幕上，罐子男突然被一陣邪風吹走，穿著一身日式和服、風流倜儻的大天狗一邊把玩著手裡的小型旋風，一邊牽著蹦蹦跳跳的瑩草團子，不苟言笑的臉緩緩轉向螢幕，對著還沉浸在怒火中的觀眾們露出了一個難得一見的清爽微笑。

　　大天狗的微笑就好像一陣清風一般，瞬間吹走了玩家們的怨念和悲憤，包括克拉克在內的好多觀眾驚訝地望著大天狗和他身後慢慢走出來的式神們，情難自禁地鼓起了掌，呼喚起了本命式神們的名字。

　　——這是陰陽師！這是阿爸阿媽們辛辛苦苦一把白蛋一把黑蛋拉扯起來的崽崽們啊啊啊啊！！！

　　坐在玩家選手席上的娜塔莎盯著螢幕上的那個走路踉踉蹌蹌、不甘不願的式神團子茨木童子，露出了溫柔和慈祥，如同母親一般的淺淺笑容。

　　而在式神中的最後一名面靈氣不緊不慢、儀態萬千地走過之後，一隻帶著血的手掌陡然拍向螢幕，就好像要摜透玻璃抓住觀眾們一樣，引起了體育館內觀眾們驚恐的尖叫聲。

　　艾睿遊戲唯一開發過的恐怖遊戲，簡稱AYS，全名《在你身邊》中最具代表性，嚇尿無數人的廁所殺神一血狂魔瑪麗肖陰冷的臉出現在了螢幕中，她陰森恐怖地對著螢幕發出了嘻嘻嘻的笑聲，讓玩家們再度回想起了被瑪麗肖所支配的絕望。

　　一時之間，除了阿卡姆特工隊裡的眾人還在當眾對著瑪麗肖深情表白之外，在場的觀眾們嚇得臉色發綠、魂不守舍、哭爹喊娘，觀眾席頓時亂成了一團……

　　提姆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瞬間就想沖出去打人的達米安，克拉克和艾瑞莉婭打了個招呼，擔憂地飛向了觀眾席去解救那些心靈飽受傷害的孩子們。

　　X分隊1號和2號以及洛娜、萬磁王都忍不住幽幽地望向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的旺達，內心感慨不已。

　　好在AYS的畫面不多，很快便進入了英雄聯盟的熱血CG部分，觀眾們含著眼淚，頂著被AYS嚇得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激情澎湃地向LOL裡的英雄拼命打CALL。

　　索爾和阿斯加德三勇士都盯著LOL裡的英雄們興奮不已，他們望著螢幕，把手都要拍腫了，陣陣像熊和狒狒結合起來一樣的嚎啕聲和喝彩聲從阿斯加德皇朝隊的座位裡傳了出來，深覺丟臉的洛基默默站了起來，假裝去WC。

　　緊接著出現的符文之地和黑魂讓眾多ACT遊戲愛好者和RPG愛好者忍不住從座位席上站了起來，用力揮舞著手裡的應援棒和燈牌——他們太愛這些動作遊戲了，這種純鍵盤操作的ACT遊戲和全息動作遊戲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雖然黑魂很難，難到我們絕望，雖然符文之地和人類一敗塗地一樣坑死個人，但是絕望的青春也是青春，坑爹的友誼也是情懷啊！

　　而更加情懷的遊戲則是當年在外星人進攻地球之際，艾睿推出的守望先鋒，當獵空和士兵76出現在大螢幕上的時候，整個觀眾席的所有超英粉絲和艾睿遊戲老粉絲們猛然爆發出了最為宏亮的掌聲和尖叫聲，就連迷妹團的姑娘們也紅著眼眶，為他們的英雄發出呐喊和聲援。

　　這就是艾睿和艾睿的遊戲。

　　這就是他們共同喜愛的遊戲，這就是他們恨得咬牙切齒，又愛得無比深沉的艾睿遊戲公司。

　　隨著視頻的一步步衍生，情緒激動的觀眾們、玩家們和粉絲們不由得臉頰通紅、滿頭熱汗。

　　他們的手掌都拍腫了，嗓子也喊啞了，他們眼睛都捨不得眨地望著四年來不斷成長、壯大的艾睿，望著那些他們曾經玩過、或者現在仍然在玩的遊戲，就好像望見了從來不曾流逝的歲月和令人沉醉的青春。

　　從FLAPPY BIRD就開始關注艾睿至今的，已經成為了艾睿官方遊戲代表，號稱為艾睿頭號粉絲的傑頓.羅德里格斯也在現場，哈利特別贈與了他VIP席，這名向來深居簡出的死宅為了這次電競比賽，特意包袱款款地跑到了紐約，早早地來到了場館。

　　此刻，他正與身邊的艾斯直播頭號主播麥倫一同觀看著視頻，兩個大男人看著看著，忍不住心酸地哭了起來。

　　他一步步見證了艾睿的成長，一步步見證了艾睿的遊戲，為了艾睿，他和瘋狂的水軍吵過架、被反超英團體威脅、被相熟的遊戲公司冷待……他就好像一個老父親，看著自家親女兒艾睿從弱小纖細的幼苗成長為了一株參天大樹，既心酸、又感動，既欣慰，又捨不得。

　　視頻最後的最後，連所有的全息遊戲展示都完畢之後，哈利.奧斯本這才緩緩地走到了臺上。

　　「四年之前，我對好友艾睿是這樣說的。」已然成長為了一名合格的青年企業家的哈利.奧斯本拿起話筒，聲音低沉而溫和。

　　「我有信心，和她合作創造一個世界第一的遊戲帝國。」

　　面對著周遭上萬烏壓壓的玩家們和參賽選手們，哈利抿了抿嘴，一字一頓地道。

　　「四年前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的我，就是這樣說的。在莉莉的夢甜甜圈蛋糕店裡，在一個悶熱的午後，她請我喝了一杯免費汽水。」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哈利的眼底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他不自覺地望了一眼坐在選手席裡捂著嘴笑出聲的蜘蛛俠彼得，微微抬起頭，對著自己面前的一號位攝像機，意氣風發地向所有人宣佈：

　　「而現在，我耗費了四年的時間向她證明——」

　　「我們做到了。」

　　——我們做到了！

　　此時此刻，體育館內的全體觀眾，沒搶到票守在艾斯直播間的全世界玩家們鼻頭一酸，險些落下眼淚。

　　在後臺調控全場的艾瑞莉婭突然一低頭，轉過身去，晶瑩的眼淚突兀地滑過她尖尖的下巴，滴到了她身前的地板上，不見了。

　　「我、我——我突然尿急，」要強的她躲避著身邊傑森的目光，帶著哭腔支支吾吾，「我、我去洗手間，不要來找我啦！」

　　「……那你快去。」傑森頓了頓，轉過身去，從口袋裡粗魯地掏出了一方乾淨的手帕塞到艾瑞莉婭的手裡，體貼地為她拉開了門。

　　艾瑞莉婭不暇多想，再也忍不住抽泣的她粗魯地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捂著臉，捏著傑森的手帕跑進了體育場館後臺的女廁。

　　……饒是警惕如傑森都沒有預料到，她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第128章 莉婭在哪裡

　　開幕式結束的時候, 哈利嘴角噙著笑，和彼得打打鬧鬧地走進了後臺。

　　「真是想不到, 一晃都已經四年了。」即將大學畢業的彼得感慨萬千，他和哈利的友誼一直十分深刻, 想起當年他們三個人在莉莉的夢蛋糕店裡談合作，就有些忍俊不禁，「我猜, 莉婭現在肯定躲在後臺不肯出來, 她那麼要面子的人, 絕對不會讓我們看見她哭鼻子的模樣的。」

　　哈利想了想，不得不贊同地點了點頭, 順便滑稽地補充道：「當然, 我覺得她紅著眼睛惱羞成怒沖過來揍我的可能性更大。」

　　兩個人越說越好笑，勾肩搭背地朝著後臺調度室走去，心情放鬆，神情舒展。

　　……然後，他們剛剛走到調度室的走廊上, 就看見本應該負責安保工作的傑森和克拉克互相靠著牆站著, 臉色難看。

　　而在他們身側的調度室內，數名X戰警和複聯成員、正聯成員、神盾局特工齊齊聚集在室內和室外的走廊上，低聲交談著什麼。

　　站在克拉克和傑森身邊不遠處的查理斯教授和史蒂夫面無表情, 提姆正抱著一台筆記型電腦盤腿坐在走廊邊, 一邊敲擊著鍵盤, 一邊和黑長直蘿莉星期五說一些兩人聽不懂的專業術語。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兩個好哥們的心中緩緩浮現, 腳步遲疑了一下，彼得和哈利互相鬆開了打鬧的手，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斯塔克先生……？」

　　「……史蒂夫？」

　　聽見彼得和哈利的聲音，史蒂夫抬起頭，勉強勾了勾嘴角：「……是你們啊。」

　　「這是怎麼了？」哈利猶猶豫豫地靠過來，彼得望了一眼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傑森，兩人一起擔憂地問，「是發生什麼安全問題了嗎？莉婭應該有長島體育館內所有的監控視頻操作許可權，要不要她來幫忙呀？」

　　此話一出，本來就低著頭的傑森不自覺地雙手緊握成拳，眼神冰冷而憤怒，克拉克眉頭緊皺，露出難堪和愧疚的神情。

　　不祥的預感越發明顯了。

　　彼得莫名其妙地望了一圈，愣了愣，突然望向史蒂夫：「……隊長，莉婭呢？」

　　「……」

　　史蒂夫就不說話了，他神色凝重地張了張口，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艾瑞莉婭……她不見了。」

　　*

　　第一個發現這件事情的還是傑森。

　　哈利演講的時候距離開幕式結束也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艾瑞莉婭哭唧唧地想要去廁所傑森也十分能夠理解，所以他不僅把手帕塞給了艾瑞莉婭，還體貼地沒有去打擾她。

　　只是監控再怎麼密佈，體育館這邊也不會變態到在洗手間裡安裝監控儀，十分鐘之後，直覺裡隱隱感覺不對勁的傑森再去打艾瑞莉婭的手機時，就再也沒有人接聽了。

　　等到驚覺不對的傑森立即闖進女洗手間的時候，空無一人的洗手間內，就只剩下艾瑞莉婭的手機孤零零地躺在洗手池前的地板上。

　　艾瑞莉婭不見了。

　　「……是我的錯。」

　　傑森抿著嘴，低低地垂下頭，僵硬地站在走廊邊，臉色無比難看。

　　他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刺入掌心，手指關節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

　　「是我的錯，我應該跟著她去洗手間的。」

　　冰冷的憤怒就好像有幽藍色的火焰一般灼燒著傑森的心臟，他咬著牙，猙獰著臉，眼底殺氣騰騰，「如果讓我知道了，是誰帶走了那丫頭——」

　　比傑森更難過的是被大都會的民眾譽為無所不能氪星人的超人，此刻他焦躁得已經開始用手指有意無意地摳牆壁了：「不，應該是我的錯，如果我早在發現不對的時候，就通知你們的話……」

　　在這之前，克拉克在飛到體育館觀眾席處維護治安的時候，就發現一絲詭異的能量波動，他索性跟蹤那縷能量波動來到體育館週邊的休息室處，在休息室二樓發現了一個行為奇怪的狙擊手，他的手槍裡裝載了一顆氪石子彈。

　　等到克拉克解決掉這個阻擊手再回到場館內的時候，正好撞上傑森驚怒地闖進女洗手間——在他離開的短短十幾分鐘裡，艾瑞莉婭就已經消失了。

　　為此，剛剛還為解決氪石鬆了口氣的克拉克這才驚覺對方真正的目的，他瞬間動用能力在大半個紐約來回追蹤，卻一無所獲。

　　——找到那幫傢伙就捏死！

　　「——夠了，先生們，請不要再在那裡做無用的自我檢討了。」

　　從女洗手間檢查歸來的戴安娜和娜塔莎打斷了沮喪的克拉克和傑森碎碎念的自說自話，這兩名精明強勢的女性仔仔細細地把艾瑞莉婭消失之前的洗手間查驗了一番。

　　「現在的重點是，誰帶走了艾瑞莉婭，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根據現有的情報，娜塔莎冷靜地分析著，「當然，並不排除是艾瑞莉婭自身能力不穩定造成的問題，不過後者的可能性極小。」

　　「以莉婭現在的控制力和能力穩定程度，這種能力爆發的情況基本不會發生，」最瞭解自家小姑娘的查理斯介面，「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已經將整個體育館內外探測了一番，並麼有艾瑞莉婭的蹤跡。」

　　「而且更關鍵的一點在於，如果是莉婭的能力問題，她肯定會給我們發消息求助的，只要她的能力存在，她就能夠隨時和我們保持聯繫，」琴捏著手機，「可是現在，誰都沒辦法聯繫到她了——」

　　「如此一來，就只有一種可能，」斯科特努力保持著冷靜，腦門上青筋直冒，「有人趁著超人和傑森疏忽之際，瞬間控制住了莉婭的能力，將毫無反抗的她暗自掠走了。」

　　他現在就非常想睜著眼睛好好「看看」那幫能無視莉婭的能力，瞬間控制住她的傢伙……去他媽的吧敢帶走莉婭，你他媽問過X戰警了嗎！

　　「不不不……」提姆終於調出了所有的監控錄影，徹底分析完之後才道，「克拉克和傑森並不是有意疏忽的。」

　　「館方在洗手間門口設置了監控，我能看見勃朗特小姐在上午十點五十二分的時候進入了洗手間，而傑森則是在十一點過五分的時候闖進去的——那個時候勃朗特小姐已經被帶走了。在這中途，再無任何進出過女洗手間的人士。而超人發現那個裝載了氪石子彈的狙擊手則是在十點五十五分，在那個時候，超人還並沒有聽見艾瑞莉婭這邊有任何情況。」

　　「也就是說，」被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掠走小姑娘的托尼冷笑一聲，「那群不知道從哪個陰溝裡鑽出來的耗子早有準備。他們不惜付出一顆氪石子彈的代價，引走超人，然後在準確的時間點算計著艾瑞莉婭會因為哈利這小子的發言哭泣著跑去洗手間，趁著紅頭罩不注意的時候把那丫頭能力抹除並帶走——賈維斯！把體育館場內外這一周內的監控全部給我調出來，給我一個個查！」

　　「已經在調查了，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托尼身側的賈維斯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的AI管家與星期五對視了一眼，無機質的眼眸中有數據的幽光劃過。

　　「我、草、他、祖、宗！」暴怒的羅根一爪子劈碎了椅子，怒氣衝衝地望向克拉克，「你抓來的那個狙擊手呢！？真的以為抱著顆氪石子彈老子就沒法撕碎他了？」

　　「冷靜一點，羅根。」查理斯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他扭頭望向超人，嘴角微勾，陰冷而暴戾的笑容一閃而過，「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能夠親、自、和那個狙擊手面談，麻煩你了。」

　　「我和你一道過去。」說到底還是超人和蝙蝠家的孩子失職了，神奇女俠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真言套索，抱著贖罪的心態，帶著查理斯前去臨時關押狙擊手的房間。

　　「莉婭被抓走了。」緊緊牽著手的雙胞胎惶惶然地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恐懼。

　　他們自小生活在實驗室中，對於那些拿變種人做實驗的恐怖組織和實驗室的感知比任何人都深，一想起艾瑞莉婭也有可能是被那種組織抓走，會被可怕的科學家按到手術臺上做實驗，旺達和皮特羅的手就不由得有些發抖。

　　「我、我要找到莉婭。」旺達的眼圈有點兒發紅，在她的身後，一些腥紅色的恐怖霧氣若有如無地散發了出來，張牙舞爪地想要擴展開來。

　　「我要找到她！不過就是一個紐約——」用腥紅魔法把整個紐約每一寸土地翻過來也不費什麼功夫！

　　「……旺達！」琴一眼就發覺能力又要開始失控的雙胞胎小姑娘，她連忙按住旺達的肩膀，強迫她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收回你的能力！我們會找到莉婭的，相信教授——我這就去開車，等教授審訊完那個狙擊手，我們就回去，用腦電波儀搜索艾瑞莉婭，我們會找到她的。」

　　——然後用鳳凰之力把那群狗娘養的王八蛋們全都幹掉！

　　想起能力十有八九被剝去的艾瑞莉婭，冷靜如琴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暴躁的怒火，火焰形成的鳳凰在她的胸口燃燒，蠢蠢欲動著想要把那些帶走莉婭的人燒成灰燼。

　　史蒂夫和托尼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小變種人的感受了，不說怒火都快要自主支持盔甲上天的托尼，向來面容溫和的美國隊長此刻似乎又恢復成了剛剛蘇醒時的兇狠老兵的模樣，此刻的他全身肌肉緊繃，眼神淩厲，殺氣騰騰，正來回翻閱著錄影，細細算計著艾瑞莉婭消失的時間點和前後因果……然後突兀地抬頭，詢問起了哈利：

　　「剛剛你在臺上發言時的演講稿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別人寫的？」

　　*

　　艾瑞莉婭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在夢裡，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工作日朝九晚五敲代碼，週六加班周日賴床，每天回家之前在社區門口買加兩個雞蛋的煎餅果子和香炸無骨雞柳當晚餐，到家之前就吃完了，緊接著繼續敲代碼改BUG一直熬到深夜。

　　她爸媽都是普通的下崗職工，她上頭還有個姐姐同樣在外地打拼，老頭老太太除了偶爾催促她相親找物件之外就是心疼她上班辛苦，給她燉濃濃的當歸雞湯。

　　艾瑞莉婭一點兒都不喜歡當歸雞湯，她特別懷念自家老宅大院邊的章魚燒，但是她媽一直說外面賣的東西都不乾淨，向來不讓她在外面吃。

　　可是剛剛出爐的章魚小丸子外皮焦香內裡軟糯，一整個章魚Q彈Q彈的，咬一口都是包菜絲的鮮甜味和軟乎乎的滾燙面皮，配上醬汁和木魚花，好吃得她完全可以獨攬一整個鐵板上的章魚燒！

　　有一天她媽終於忍不住了，強硬地對她說了個相親對象，男的，據說一米八的個頭，家裡有礦。

　　然後畫面一轉，艾瑞莉婭下了班趕過去之後發現對方果斷是個肌肉男，一米八五的個頭，就是臉長得和蘿莉少女星期五一模一樣，留著一頭像極了琴的潑辣紅發。

　　沒等艾瑞莉婭慘叫出聲，對方嘿嘿一笑，說嚇到你了吧？我是男方的姐姐，男方的照片待會兒就來，我給你買了幾大盒章魚燒，你先吃著喲。

　　等到艾瑞莉婭「勉為其難」地坐下來吃章魚小丸子的時候，金剛芭比星期五突然像是變戲法一樣搬出了一個黑白遺像，艾瑞莉婭定睛一看，發現遺像相框裡眉清目秀的相親物件居然長了一張讓她無比熟悉的臉，猛地就把嘴裡的章魚燒噴了對方一臉：

　　……為什麼那傢伙會在這裡啊！！等等為什麼我在這個世界裡還會看見那傢伙！而且那傢伙貌似還掛掉了啊啊啊啊！！

　　「啊呀，掛掉不是很正常嗎？」金剛芭比捋了一把她大紅色的波浪卷，意味深長地望向艾瑞莉婭，「你爸媽給你辦冥婚，不也是害怕你在地下寂寞嗎？」

　　畫面又是一轉，她家最親愛的老頭老太太頭髮都半白了，被她家大姐扶著，顫顫巍巍地站在一座墳墓邊，把手裡幾盒還熱乎的章魚燒放在了墓碑前，老淚縱橫：

　　「……囡囡啊，又是清明了，你在下麵還有錢花沒？吃不吃得慣啊？」

　　心裡猛地一痛。

　　艾瑞莉婭恍恍惚惚地站在親人的身邊，呆呆地想了很久，才終於想了起來。

　　原來……我已經死了啊。

　　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重重的寒噤，渾身顫抖了一下，整個人就好像踩了個空一樣，心直直地朝深淵裡墜落了下去。

　　艾瑞莉婭慘叫一聲，猛地睜開了眼，冷汗浸透後背的衣服，還沒有緩過神來的她驚恐地瞪大了眼，一邊粗重地喘息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了身前的半空中。

　　在自己的身前，一個包裹著亮黃色金屬外殼的灰色腦袋不高不低地懸浮在離地約有兩米的空中，幾隻只有嬰兒手臂粗細的短四肢在這個畸形的腦袋下來回晃蕩。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像是個煎糊了的畸形章魚燒。

　　「艾瑞莉婭.勃朗特。」這個章魚小丸子竟然還會說話，那個灰色的腦袋居高臨下地瞪著艾瑞莉婭，「你的能力非常有趣。」

　　「……？？？！」夭壽啦！章、章魚燒成精啦！

　　「我是魔多客，領導先鋒科技AIM的偉大變革者——」章魚燒、哦不，是魔多客對著艾瑞莉婭露出了一個極為惡意的笑容，「為了改變世界——你的能力，就由我魔多客來接收並完全開發吧！」


第129章 莉婭的能力（上）

　　「你的能力, 就有我魔多客來接收並完全開發吧！」

　　長得像個章魚小丸子的魔多客滿臉的貪婪和嫉妒，他扭曲著臉瞪著莫名其妙的艾瑞莉婭, 猙獰地喊道：

　　「像你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又怎麼能夠領悟到你這具身體內部所蘊含的強大潛力？像這種決然的天賦, 竟然會被你這種混吃等死、愚蠢無比的丫頭所攫獲，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救命，這尖尖細細如同太口監一般的聲音簡直是魔音穿腦。

　　剛剛才從那個格外傷感的夢中驚醒, 艾瑞莉婭花費了好長的時間才緩過神來, 試圖開啟視角、聯繫上網路無果之後, 才發現自己脖頸上戴著的變種人能力抑制環，一條細細的鐵鍊一頭焊接在牢房的牆壁上, 一頭拴著那個變種人能力抑制環, 把艾瑞莉婭像栓狗一樣拴在牢房裡。

　　艾瑞莉婭：「……」

　　「魔多客是吧，AIM是吧，」沉默良久，艾瑞莉婭用詭異的目光注視著章魚燒，「……你們AIM, 也想進軍遊戲產業？」

　　像查理斯教授一樣, 能夠讀取他人思維的魔多客：「真是愚蠢的女人，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不對，你剛才TM在心裡叫我章魚燒了是吧, 我聽見了死丫頭！」

　　「哦, 隨便吧。」艾瑞莉婭面無表情, 並不想理會這個章魚燒, 「現在我比較想知道的是，章、魔多客先生你到底是從哪裡知曉我的能力的？」

　　不管是X學院還是複聯、正聯的朋友們即便是知曉她的能力也絕不會外傳，就連公司裡知道艾瑞莉婭真實身份的人也僅僅只有那麼幾個可靠的組長罷了，就連梅嬸和莉莉小姐都不甚清楚自己的能力……這個章魚燒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消息？

　　「死丫頭！老子TM不是章魚燒！」魔多客憤怒地用精神能量照著艾瑞莉婭的臉來了兩下，在看見臉頰紅腫的艾瑞莉婭流出了鮮紅的鼻血才滿意地停手，居高臨下地對著艾瑞莉婭冷笑，「關於這個問題，等你的精神和我魔多客大人融為一體之時，自然就能知曉了——別急，我是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死丫頭！」

　　等到魔多客撂下一堆狠話，怒氣衝衝地離開了之後，捂著鼻子、面無表情的艾瑞莉婭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她俐落地抹了一把鼻血，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間簡單的禁閉室內的監控設備，一邊擠到牆角，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等到艾瑞莉婭把臉埋在膝蓋裡的時候，她的臉上就終於控制不住地露出了驚慌的神色，剛才鎮定自若的樣子一下子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伴隨著因為恐懼而產生的輕微顫抖，廢柴艾瑞莉婭努力地平復著急促的呼吸，死命回想著自己昏迷之前的場景。

　　*

　　「剛剛你在臺上發言時的演講稿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別人寫的？」

　　另一邊，面對美國隊長突如其來的詢問，哈利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發言稿是我自己寫的，為了給彼得和艾瑞莉婭一個驚喜，就連之前開幕式彩排的時候我都沒有用這篇發言稿。」哈利皺著眉，腦中不斷回憶著，「所有看過這篇發言稿的，應該只有公司裡公關部的經理和我的助理。」

　　這一席話一出，還在監控室內的眾人全部都抬起了頭。

　　「如果他們需要精確計算艾瑞莉婭的行為，首先就需要讓她有一個單獨離開傑森的理由。而哈利的演講稿就是關鍵的一點，他們顯然非常清楚莉婭的性格，也更瞭解傑森的行為——」史蒂夫緩緩地、一字一句地向哈利解釋，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淡淡地問道：

　　「所以，你確認，只有公關部的經歷和你的助理見過發言稿嗎？」

　　哈利聞言，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彼得擔憂和緊張的目光下，又在腦海裡仔細回憶了一番，才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確定。」

　　「很好，」史蒂夫的眉頭一挑，眼神微微瞥向站在一邊的卡特特工，「我想，神盾局現在應該明白接下來應該傳訊的可疑人士了？」

　　「是的，我們馬上——」卡特特工臉色嚴肅地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就猛地接到了神盾局上司科爾森的那邊的電話。等到簡單地說了幾句之後，卡特特工就眉頭緊皺，語氣沉重地對監控室內和走廊上的超英們道：

　　「諸位，我剛剛接到了神盾局總部那邊的消息，作為選手參賽的AIM組織成員與刺客軍團的人員一起聯手，破壞了神盾局內部的資料庫……然後逃離了天空艦艇。」

　　眾人：「…………」

　　你們神盾局的天空艦艇守備是用紙糊的嗎？？！

　　*

　　「氪石？」

　　一直在阿卡姆瘋子小隊後面警惕地防止他們搞事的蝙蝠俠眉頭一皺，感覺整件事情並不簡單。

　　「是的，所以我懷疑這件事情跟萊克斯.盧瑟有關係。」迪克低聲解釋，「但是整件事情真的非常奇怪……超人發現的那顆氪石子彈，如果打在他的心臟上，足以讓他再去見一次上帝，然而他們卻選擇了那樣一個普通狙擊手……要知道，如果拿到那顆子彈的人是死亡射手，我恐怕此刻我們就該去給超人收屍了。」

　　「因為他們的目的是艾瑞莉婭，在他們看來，艾瑞莉婭.勃朗特的能力比之一個氪星人要重要的多，」布魯斯冷笑一聲，「所以，絕不可能是萊克斯.盧瑟，如果是盧瑟出手，那顆氪石子彈早就打到他的胸膛之中了。」

　　「艾瑞莉婭的能力……」迪克咬著下嘴唇，心裡的疑惑不減反增，「那到底是誰？我之前看見了傑森，因為莉婭的失蹤，導致他現在非常難過。」

　　「……」布魯斯一頓，冷冷道，「這就是他隨意承諾、警惕心與邏輯思維水準都大幅度下降造成的結果！」

　　——熊孩子！叫你離家出走！叫你去當什麼私人偵探雇傭兵！現在好了吧，一不注意就出漏子！

　　迪克：「…………」

　　爹啊，你為何如此小心眼………？？

　　「傑森的事情不要再提了，現在的關鍵在於，艾瑞莉婭.勃朗特。」口嫌體正直的布魯斯頓了頓，接著說，「你告訴傑森和超人，只有專門針對變種人能力研究的實驗機構或者研究組織才會把勃朗特的能力看得比氪星人還要重要。」

　　……因為只有對變種人能力和艾瑞莉婭的能力知之甚詳的人才能瞭解到那孩子身體內的變種能力的價值。

　　思及此，布魯斯眼中的深沉神色一閃而過。

　　「原來如此！」迪克恍然大悟，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家老爹那深思的臉，扭頭就想跑去聯繫傑森和超人，結果又被布魯斯一把叫住。

　　迪克：？？？

　　「通知這次參賽的阿卡姆小隊所有成員——今年的假期已經用光了，現在就把他們全部押解回阿卡姆，」面不改色地布魯斯一本正經地，單方面無比殘酷地取消了阿卡姆小隊的參賽資格，「我這是為他們好，鑒於現在時局緊張，為了病人的人身安全考慮，我們不得不臨時更改阿卡姆休假準則。」

　　迪克：「…………」

　　得知消息的阿卡姆小隊：「………………」

　　辛辛苦苦打進總決賽，辛辛苦苦在阿卡姆裡掃地抹桌義務勞動好容易請了個假的他們微微一笑很傾城……說吧，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綁架了艾睿？

　　*

　　「這人只是一個退伍老兵罷了，並不是什麼專業狙擊手。」

　　查理斯.賽維爾把那名拿著氪石子彈的倒楣狙擊手的腦子翻來覆去搜索了一番，連他五歲尿床、七歲和小姑娘表白被拒的黑歷史都被翻了出來之後，才不甘願地收回了自己的能力。

　　「他只是收到了神秘雇主的一大筆定金，在特定的時間拿著這把特定的槍去體育館外休息室裡等候罷了。」神奇女俠接著說道，「在我的真言套索下，沒有人能夠說出半句謊言。」

　　「那個雇主。」斯科特立刻扭頭去看跟著前來的星期五，後者微微點頭，聲音機械地回答，「電話和身份都為造假，對方非常謹慎，即便是電話錄音中的聲音，在經過分析之後都被確定為變聲器模擬。」

　　「那麼這些定金鈔票呢？」超人打開從狙擊手住宅搜出來的一箱嶄新的美鈔，「這些鈔票都為連號，又是嶄新的，應該是為了這起買賣從銀行裡提取出來的，可以根據這些鈔票查出銀行和戶主嗎？」

　　「當然。」

　　星期五的眼眸中刷刷刷地閃過無機質的微光，下一秒立刻開啟了調查模式。

　　在神奇女俠、超人、X教授等智商型大佬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之下，功能強大的AI管家星期五僅僅是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查清了流出這筆現金的銀行和相應戶主：

　　那是一個名叫『達文.科爾』的戴著眼鏡、穿著陳舊西裝的中年男人，他在六年前曽就職於奧斯本企業生物工程實驗室，後被不明公司挖角，離開了奧斯本企業，根據他帳戶的流動資訊顯示，在這六年內，達文.科爾應該有一份十分穩定的工作——他的帳戶內每個月定期有一筆不菲的工資款項流入，只是關於達文.科爾就職的公司訊息依舊成迷。

　　「……達文.科爾？」

　　查理斯嘴角的淺笑十分冰冷，他把玩著手裡的車鑰匙，對斯科特道：「我需要即刻離開紐約，回去學院，使用腦電波儀進行搜索，羅根、漢克和我回去，你和琴留在這裡保護孩子們。」

　　說罷，查理斯面容冰冷，不顧羅根的反駁，強硬地離開了審訊室，留下面面相覷的戴安娜和娜塔莎。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十分默契地上前一步，毫不相讓地按住那個倒楣的阻擊手和那顆珍貴無比的氪石。

　　而就在查理斯剛剛準備和羅根、漢克一同驅車回到賽維爾學院的時候，已經徹底調查過哈利身邊的兩名可疑人士的美國隊長與鋼鐵俠一同趕來，在與迪克會和之後，你一言我一語地還原出了大半個綁架事件的來龍去脈。

　　「——讓我非常疑惑的一點在於，究竟有什麼變種人能力實驗組織會將一個黃毛丫頭艾瑞莉婭的能力看得比一個氪星人還要重要。是什麼變種人能力試驗組織會不惜利用刺客聯盟、利用神盾局、利用珍貴的氪石，指定出這麼一個縝密的計畫，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和周折——」

　　「只為了帶走一個艾瑞莉婭.勃朗特。」

　　在聽罷迪克轉述的蝙蝠俠的意見之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的托尼這才反應過來。他趕在查理斯教授等人即將離開紐約市之前，將將在停車場阻攔住即將離開的教授一行人，幾乎是以質疑的口吻毫不客氣地對查理斯教授道：

　　「賽維爾教授你作為艾瑞莉婭那丫頭的養父，也是見證、幫助她能力逐漸成長開發的導師，想必比我們所有人都要清楚——她的能力和她的未來。」

　　在聽見托尼口中所說的「未來」時，曾經偷偷摸摸「聽到」過逆轉未來這麼一回事的克拉克眉頭輕輕的、輕輕的動了一下。

　　托尼看了這名和自家隊長一樣顯得有些傻白甜實則都是芝麻湯圓的氪星人一眼，頓了頓，繼續語態沉重、無比嚴肅地質問X戰警一行人：

　　「為了救回那孩子，也是為了整個資訊世界的秩序和安全。」

　　「艾瑞莉婭的最終能力究竟會演變到什麼程度，倘若她的能力被利用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我恐怕查理斯.賽維爾教授你真的應該向我們透露一些實情了。」


第130章 莉婭的能力（下）

　　面對托尼和史蒂夫的質問, 查理斯沉默了一會兒，才將羅根曾經因為艾瑞莉婭和旺達逆轉未來、回到現在的事情娓娓道來。

　　在克拉克一旁的作證下（羅根：等等超人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秘密？？？）, 越聽越覺得無比玄幻的複聯眾目瞪狗呆。

　　……你們變種人的能力，都是這麼天才的嗎？連穿越時空、回到過去這種事情也能搞出來！按照你們變種人這種可怕的搞事能力，緋紅女巫算個啥, 鳳凰女算個啥，就算她們開大了，你們再從未來跑回來把這個錯誤修正……尼瑪你們變種人真會玩！

　　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緊急，托尼真想好好研究一下這個逆轉時空的行為，他強行把注意力從逆轉時空這個話題上挪開, 轉而開始討論起了艾瑞莉婭的能力問題。

　　而關於艾瑞莉婭的能力問題……查理斯無奈地表示：在艾瑞莉婭的能力變異之後，就連他也無法保證這孩子的能力是否還像曾經的那個未來一樣。

　　「從羅根逆轉未來回到過去，告知我們有關天啟的消息時，未來就已經被改變了。」查理斯解釋, 「從羅根回來的這個時間點開始算起，未來已經完全走向了另一條線，艾瑞莉婭的能力經過了進一步升級, 倘若再度爆發，我恐怕她會在沒有旺達輔助的情況下，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你既然都知道你閨女這麼牛批, 還敢把她放出賽維爾學院, 讓她跑到紐約來紅紅火火搞遊戲！？然後等到閨女真的被人擄走之後，才突然放出個驚天大雷？？？

　　想起查理斯話語裡敘述的那個恐怖的未來，被天啟控制的艾瑞莉婭一個指令就把所有超英團滅的複聯&正聯&神盾局活生生嘔了一口血：

　　查理斯.賽維爾你行的！！

　　在場的所有人, 不管是托尼、史蒂夫還是布魯斯、哈利，就連神盾局的鹵蛋局長都開始情不自禁地在腦子裡拼命回想著和艾瑞莉婭的交往：

　　——是他們記錯了嗎？？艾瑞莉婭，不是那個有點兒耿直、脾氣暴躁的金髮姑娘嗎？那個又慫又財迷還蠢萌的小姑娘，竟然一不小心就能毀滅個世界？？？她？？艾瑞莉婭.勃朗特？？

　　這種糟糕的、不可置信又帶著一絲慶倖的心情就好像是在海邊陡然撿到一個又小又萌軟乎乎的小生物，放在手裡把玩親親摸摸揉揉拍照還一路把它放在身邊帶回家養殖，然後跑去寵物店被老闆一樣認出那個軟萌可愛的小生物是海洋裡已知的最強毒物藍環章魚一樣。

　　比如現在坑過艾瑞莉婭無數次的鹵蛋局長就已經強迫自己面無表情，在心裡偷偷摸摸燒高香拜佛求上帝保佑了。

　　「事情也沒有糟糕到那一步。」相比之下，和艾瑞莉婭只是認識的班納博士就冷靜得多。

　　「按照教授的說法，即是在『事情再也不可挽回』的時候，羅根可以利用逆轉未來的方法回到恰定的時間點修正『錯誤』，但是顯然，未來的情況並沒有糟糕到讓羅根再度回到現在這個時間點的想法。」

　　班納博士環視了自己身邊因為艾瑞莉婭失蹤而心急如焚、慌忙失措的眾人們，儘量平和地一字一頓的說道：

　　「所以，從未來逆推現在，如果未來的情況沒有糟糕到那個地步，那麼現在的我們總歸是能夠救回艾瑞莉婭的。」

　　另一邊，被關在密室裡的艾瑞莉婭總算是想起來，她在洗手間拿冷水洗臉的時候，一道熟悉的金色空間門自她的身後緩緩浮現。

　　——實在是太熟悉這個金色的空間門了，當時的艾瑞莉婭揉了揉有些滾燙的臉頰，毫無防備地扭過頭去，哼哼唧唧地，正打算對那個開錯門的至尊法師說一句「史蒂芬，你走錯廁所了」的時候，後頸一陣劇痛陡然襲來，倒楣的她眼前一黑，全身一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臥槽，在女廁裡抓人，你們還要不要點逼臉了！？

　　想起來就忍不住捶牆的艾瑞莉婭：……媽噠！！忘記除了史蒂芬之外，還有一群不知道哪裡來的殺馬特非主流也會使用懸戒開門這回事兒了！！等老子出去以後就叫上史蒂芬過去找你們的場子，給我等著！！

　　生氣歸生氣，艾瑞莉婭一臉幽怨，雙目放空，認真地思考起了逃脫這裡的方法。

　　首先，在自己能力消失，並且沒有任何逃生手段的情況下，如何掙脫開鎖鏈，打開牢房的門，邁開自己的小短腿，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躲過追緝逃出去——艾瑞莉婭仔細地想了想這個可能性，果斷決定放棄了這個想法：

　　要是她能在能力消失的情況下憑藉著自己的這股廢柴勁兒逃出去，除非魔多客的手下臨到勝利關口突然反水才行吧……

　　然後，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艾瑞莉婭就嘗試了無數種辦法把自己脖子上的那個討人厭的變種人能力抑制環幹掉——她又是敲、又是砸、又是扯、又是扒的，除了讓自己頭昏眼花、兩眼冒金星之外並沒有什麼卵用。

　　我當初！為什麼！不去跟羅根學學怎麼偷雞摸狗拿髮卡擰開那些鎖眼啊！！！

　　白做了兩個小時無用功的艾瑞莉婭簡直哭暈在了牆角。

　　而正在她無意識地抓住變種人能力抑制環，想要再度嘗試著把這個解鎖的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眉眼淩厲、穿著緊身衣的高大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艾瑞莉婭的身邊，目光深沉地盯著她：

　　「不要白做無用功了，勃朗特小姐。」

　　他冷冷地說道。

　　「……」艾瑞莉婭警惕地抬頭，又把自己往牆角裡縮了縮，目光控制不住地打量了這個高大男人一番……然後嘴角猛地一抽，用盡了自己此刻僅剩的洪荒之力才沒有笑出聲來。

　　這個高大的男人穿著綠色的緊身衣、帶著紅色的手套這就算了，審美不好和羅賓一個德行也是可以原諒的……可是他那個光溜溜的黑色大背頭髮尾處突然翹起的呆毛實在是太有存在感了，讓艾瑞莉婭控制不住地想起了鐵臂阿童木和毛利蘭，但是她還是堅強地忍住了。

　　尤其是這個男人還在十分正經地嚴肅著臉，傲慢地自言自語：「我名莫度男爵，是真正的至尊法師……的確，是我將你帶到這裡，為了讓多瑪姆再度降臨，我希望你能將能力獻給魔多客。」

　　艾瑞莉婭：……噗。

　　好在莫度男爵並不像魔多客那樣能夠讀懂艾瑞莉婭的心理活動，否則他大概要當場暴起，要麼幹掉艾瑞莉婭，要麼幹掉自己那簇具有強烈存在感的小辮子，但是此刻他依舊保持著十分威嚴的傲慢模樣，繼續碎碎念：

　　「我和魔多客可不會像九頭蛇那群蠢貨一樣，在捕獲你之前，魔多客就已經搜集到了你所有的資料——你大可不必妄想你的那些超英朋友們和該死的奇異博士還能利用各種能力搜索到這個地下基地。在我的魔力結界和魔多客的精神領域範圍內，饒是x教授的腦域搜索、斯塔克的ai管家、超人的超強聽力也無法找到這裡。」

　　說罷，自稱莫度男爵，似乎是對史蒂芬愛得深沉的男人對著禁閉室的門口一揮手，一群身穿白色防護服、帶著口罩和眼罩的研究人員魚貫而入，絲毫不理會此刻艾瑞莉婭驚恐地掙扎，強硬地按住了手腳並用亂蹬亂打的金髮姑娘，手腕一翻，將手中針管裡藍色不明液體打入了艾瑞莉婭的靜脈之中。

　　「你放心，能力轉換就在今晚，為了感謝你的犧牲，我不會讓你痛苦太久的。」莫度男爵十分好心地補充道。

　　艾瑞莉婭：「……？？？」

　　「等等，剛剛那個章魚燒不是說還要過幾天才處理我嗎？！」艾瑞莉婭瞪著那幾管不明液體被注射進了自己的體內，情急之下忍不住大喊，「真的不需要緩衝幾天嗎？不是說我的朋友找不到這裡嗎？別急啊，真的不需要再把我的能力研究研究嗎？萬一我的能力不符合你們的要求呢，你們搞科研的能不能嚴謹一點兒啊！！」

　　就算是唐僧肉也要洗洗醞釀兩天再吃吧？你們這群妖精怎麼不按牌理出牌啊！！

　　通過神盾局發生的緊急事件與後續的調查，超英們很快就將目光鎖定到了aim組織的頭上。

　　根據蝙蝠俠的分析、查理斯對於那名研究人員達文.科爾的調查，大家很快就確定了抓走莉婭的罪魁禍首aim和它的組織首腦魔多客。

　　「魔多客？aim？」從旺達、皮特羅口中得知此事的洛娜眼神冰冷，殺氣騰騰地找上了親爹萬磁王，「艾瑞克，我記得aim之前似乎有和兄弟會談過合作的事情？」

　　「我很早就拒絕了，我們變種人為何要與那些不知所謂的人類合作？」萬磁王的心情也十分糟糕，「如果我早知aim曾經暗地裡覬覦過變種人的能力，我絕不會讓那些人類活著從我面前離開。」

　　這些年來，經歷了「從九頭蛇手裡搶回了雙胞胎，又幫助自己和洛娜修復了關係，最後還治好了查理斯的腿，讓萬磁王多年的愧疚和痛苦終於釋懷」這種種事件，艾瑞莉婭在萬磁王心目中的地位蹭蹭不斷上漲，幾乎達到了和皮特羅平齊的地步。

　　就算不提這些，艾瑞莉婭也是自己的摯友查理斯最心愛的孩子，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自己還算是她的叔叔呢——這麼乖巧個女兒，結果就被那群混帳王八蛋黑組織給覬覦還擄走了？？

　　一想到這裡，又看見了旺達和洛娜焦慮不已、擔憂得夜不能寐的樣子，萬磁王的心中火花四濺、電閃雷鳴、飛沙走石……

　　aim是吧，綁架無辜少女是吧，做人體實驗是吧，不把變種人當人是吧！

　　洛娜留在了旺達的身邊，萬磁王則黑著臉回到了兄弟會，當即就開始命令瑞雯和艾瑪全方位地調查起了aim組織的基地。

　　早在之前，aim組織委託了刺客聯盟，假借與神盾局商議合作的事情的時候，就已經計畫著毀掉了神盾局關於aim的所有資料，故而超英們也很難再通過神盾局的資料庫，查找到aim的具體資料，而因為aim並非蝙蝠俠重點看顧對象的緣故，蝙蝠洞中的資料庫中也甚少有aim的深度資料。

　　「aim的資料沒有？沒關係啊，這不是還有刺客聯盟那些雇傭刺客的消息嘛！」

　　聽聞此事，正義聯盟的眾人，包括戴安娜在內，都用詭異的目光悄悄地望了一眼不聲不響、一直沉默的最小的羅賓。

　　四年過去，和提米同行的達米安已經改變了不少，剛滿十歲的他小大人一樣地歎了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媽！！」

　　——誒，看在lol和守望先鋒、dnf的面子上，達米安大人就不計較當初那個艾瑞莉婭.勃朗特拿ays來嚇我的事情了吧！

　　達米安的生母塔利亞目前正是刺客聯盟的首腦，聽聞兒子的要求並瞭解了整件事情的嚴重性之後，只沉思了幾秒，就立刻非常機智地把搞事的那些aim組織成員的消息和資料賣了個徹底，還信誓旦旦地表示：這事兒真的和刺客聯盟沒啥關係啊！我們和aim只是雇傭關係，你們要找麻煩別帶上刺客聯盟啊！

　　布魯斯.韋恩&達米安：……不愧塔利亞（親媽），真是能屈能伸見風使舵本領高強

　　而正在大家準備就著aim那些成員的資料查出aim神秘基地的時候，同樣為了艾瑞莉婭失蹤的事情不停奔波的艾格西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在艾格西的身後，是他仗著皇家特工kingsman的面子和關係死活從麥考夫手下順出來的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名著名的諮詢偵探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對托尼道：

　　「現在，我需要aim的所有資料。」

　　好、好難受……

　　被註冊了那些古怪的液體沒有多久，艾瑞莉婭的眼皮就開始發沉了。

　　一種細微的酸脹感從她的腦補若隱若無地蔓延開來，越來越嚴重、越來越明顯，到了最後，她的整個頭部疼漲得就好像一個被打了過多氫氣的氣球一樣，稍有不慎就要爆炸了。

　　忍著那種酸脹疼痛到似乎連頭顱骨都要裂開的疼痛，艾瑞莉婭全身發軟地半倒在地上，腦門和後背的冷汗猛地竄了出來。

　　好痛苦，好想挖掉自己的腦子。

　　這種劇烈的痛苦讓她壓根兒沒辦法思考，她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肺部和心臟一陣陣抽搐般地疼痛，她張著嘴，蜷縮著腹部佝僂地倒在地上，就好像一條掉在沙漠裡、快要死掉的魚。

　　「你這個丫頭，嘴巴不是很能說嗎？你倒是繼續說呀！？」

　　「臭丫頭，之前不是在心裡罵我章魚燒嗎？怎麼？現在滿腦子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魔多客得意洋洋的聲音出現在了艾瑞莉婭的耳朵裡，而痛苦至極的她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額角的冷汗順著額頭斜著劃過整張臉，艾瑞莉婭的眼前一片模糊。

　　「喂，你還在那邊愣著幹什麼？儀器都已經準備好了——快把這丫頭運到實驗室裡去啊！」

　　魔多客似乎在對什麼人大罵。

　　「……是的，我尊敬的、偉大的魔多客大人。」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艾瑞莉婭的耳邊響起，緊接著，一雙粗糙的大手動作十分溫柔地將她抱了起來。

　　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艾瑞莉婭努力地回想著……這人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你幹嘛公主抱……誒，算了算了，你快把這丫頭送到實驗室去！轉換儀已經要開始運作了！」魔多客不滿地望著身邊新來的下屬，訓斥道。

　　「好的，我尊敬的、偉大的魔多客大人，我馬上就去。」

　　抱著完全昏死過去的艾瑞莉婭，交叉骨尊敬地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瑞莉婭：要想陶瓷出去，除非魔多客手下全部反水

　　反水王交叉骨：啊？你叫我啊？


第131章 魔多客的野望

　　「和你們組隊, 我大概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蝰蛇夫人不止一次地對滿臉橫肉的冬兵以及行事越發不著調的交叉骨悲憤地喊。

　　在九頭蛇基地毀滅之後，無基地可歸的蝰蛇夫人只好帶著拖油瓶冬兵和原本就是雇傭兵出身的交叉骨躲躲藏藏、四海為家, 靠著黑吃黑搞到的那點兒可憐的外快含混度日，日子過得簡直不能再慘。

　　尤其是在這種饑荒交迫的時候，該死的熊孩子冬兵還時不時地要加餐、要肉湯、要李子派、要新鮮的水果和牛奶, 不給就鬧脾氣。

　　……果然還是掐死他算了吧，拿著口袋裡最後的兩塊錢買了牛奶，蝰蛇夫人平靜地想。

　　但是不行……鑒於她現在沒有九頭蛇的情報武器支援，迫切地需要人手和武力支援的現狀，蝰蛇夫人忍著怒火, 帶著交叉骨和冬兵，暫時加入了aim組織，打算在aim組織裡暗暗潛伏、積蓄人脈，最後一舉幹掉魔多客, 攛掇aim大權，把先鋒科技組織打造成另一個新生的九頭蛇。

　　交叉骨倒是並不在意這些，真要說起來, aim組織的福利待遇和原來的九頭蛇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而且現任頂頭上司魔多客比之前的男爵要好糊弄得多，所以他在aim內的只為順理成章地一升再升, 順手踹開了蝰蛇夫人（蝰蛇夫人：……）, 帶著冬兵直奔小康。

　　還沒來得及愜意多久，在某天晚上的任務中，交叉骨就又叒叕看見了某個十分眼熟的金髮碧眼小姑娘

　　交叉骨：「………………」

　　如果不是倒楣至極的艾瑞莉婭昏迷過去了, 他真想湊到她耳邊無語地問一句「怎麼又是你啊？」

　　不過現在，他只能把徹底昏迷過去的艾瑞莉婭抱進實驗室，把她交給蜂擁上前的實驗人員，眼睜睜地看著艾瑞莉婭的手腳以及大腦被紮進了無數根細針管與導管，塞進了魔多客研製的能力轉換儀中。

　　落後一步的魔多客和莫度男爵安排了一番，才大搖大擺地飄進了實驗室內，一屁股坐到了能力轉換儀的另一邊，指揮著手下的研究人員開啟機器。

　　「諸位，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魔多客任由研究人員將細微的導管插入自己的腦部，冷冷地催促著，「情報得知，該死的皇家特工已經把那個諮詢偵探帶到了復仇者聯盟總部，我恐怕這個基地的位址已經暴露了——等我吸收完了這丫頭的能力，下一個就把那個諮詢偵探給我抓來！」

　　「是！」忠心耿耿的研究人員們眼神狂熱，表情專注地加快了手裡的動作，讓持槍站在一邊、負責實驗室安全的交叉骨嘴角微抽。

　　魔多客似乎深諳反派死於話多的定理，在察覺到全世界的超英和神秘組織都在調查aim的時候，果斷地抓緊時間修復好了能力轉換儀，一邊緊急按住艾瑞莉婭打算汲取她的變種能力和腦力，一邊安排莫度男爵和其他雇傭兵守護在aim的基地週邊，防備著任何手段的突襲。

　　果然，在研究人員剛剛設置好能力轉換儀，即將開啟的時候，一聲轟隆巨響從實驗室的上方猛地炸開！

　　隨著這聲巨響，整個實驗室的地板似乎都開始搖晃震動了起來，天花板和牆壁上，一道道隱約的裂痕緩緩蔓延開來。

　　「……該死！他們竟然來得這麼快！」

　　魔多客咬牙，怒火衝衝地對著手下的研究人員大吼，「你們這群飯桶！還不快把能量晶體塞進去，啟動機器！動作要快！！」

　　aim基地的上空，面對鋼鐵俠飽含怒火的飛彈，及時出現的莫度男爵眼神淡漠地擋在了基地之前，帶著懸戒的手指微微一動，便將鋼鐵俠剛剛發射的十枚殺傷力巨大的飛彈盡數帶入了異空間。

　　面對著氣勢洶洶的正聯、複聯的超英們，莫度男爵二話不說，在超人和閃電俠動手之前，啟用全部的力量，將參與首波突襲的所有人接連帶入了鏡像空間之中。

　　下一秒，他就被暴怒的超人一拳打飛，整個人從空中直直地掉了下去，摔在了鏡像空間的基地上方，深深砸進聲呐雷達中，把整個雷達砸得粉碎。

　　「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裡廢話，莫度。」奇異博士冷冷地道，「莉婭在哪裡？你和魔多客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聯手的？」

　　莫度男爵捂住胸口，噴出了一口血，揮手之間，一記強力的魔法攻擊將眾人用力推開，粉身碎骨的聲呐雷達突然再度復原，朝著眾人散發出某種極為刺耳的聲波。

　　莫度冷哼一聲，催動著詭異的魔法，讓鏡像空間內的整個基地化為了一個巨大猙獰的怪獸，掙扎著從地下鑽了出來，對著超英發出兇狠的攻擊。

　　趁著怪獸的攻擊，莫度再度施展黑暗魔法，將整個鏡像空間不斷地延伸、拉長、擴張，最終形成了一個重力失調、維度奇妙的異空間，無數藤蔓與盤根錯節的枯木互相傾軋，將眾人與莫度徹底隔離開來。

　　「莫度！」

　　從莫度施展的魔法波動中，史蒂芬一下子就認出了黑暗領主多瑪姆能量的痕跡，他失望無比地凝視著咫尺之外的那個曾經的師兄弟，深深地吸了口氣：

　　「——艾、瑞、莉、婭、在、哪、裡！」

　　莫度不斷施展黑暗魔法，將無數枯木和藤蔓變成恐怖邪惡的怪物追殺攻擊著超英們，沉默地很久，才淡淡地對史蒂芬道：「已經太晚了，你們來遲了一步。」

　　說罷，他趁著史蒂芬怔忪的那個瞬間，召喚出了一打又一打的僵屍和女妖，這些留著口水、面容猙獰、力量奇大的不死召喚物剛一出現，就朝著史蒂芬和沖過來的鋼鐵俠、超人撲了過去。

　　「閉嘴！你這個長得像屎殼郎一樣的傢伙！」

　　另一邊，x戰警幾乎是全員出動，暴風女奧羅羅盤旋在空中，旺達和琴分別催動著自己的能力，將八米多高的基地怪獸無數次打得粉碎，斯科特開啟鐳射光線，將那些企圖用藤蔓絞纏活人的邪惡枯木燒得一乾二淨。

　　羅根一爪子劃開女妖的腹部，整個人以一個完全不符合牛頓定理的角度順著長長的階梯跑向了莫度，鋒利的鋼爪冷光悚然：「把莉婭交出來！」

　　「莉婭在哪裡，快說！」

　　一根冰冷銳利的金屬長針劃破重重阻礙，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莫度男爵飛了過去，遠處操縱著金屬的洛娜臉色陰暗，惡狠狠地威脅道。

　　在天空上方，鋼鐵俠、超人、奇異博士和奧羅羅已經把所有的女妖、僵屍都幹掉了，正氣勢洶洶地沖過來，在半空中的不斷飄散亂飛的長梯間，羅根、閃電俠、洛娜已經開始朝著莫度逼近，在遠處的地面上，已經把所有藤蔓、巨大怪獸全數幹掉的琴和旺達身後的能量波越發不穩定，火紅的能量和腥紅的霧氣順著地面的黑暗魔法一路蔓延過來。

　　無數道殺氣騰騰的目光落在莫度的身上：

　　「把、莉、婭、交、出、來！！」

　　面對眾名能力恐怖的超英人士和異能人士的威脅，莫度男爵情不自禁地略微後退了一步，捂住被超人一拳揍得現在還在痛的胸口，冷笑一聲：

　　「那丫頭就在基地之中——假設你們剛剛能夠殺了我，突破我的鏡像空間，說不定還能堪堪搶在魔多客掠奪她的能力和腦力之前找到她，非常可惜的是，現在已經晚了。」

　　「是嗎？」太瞭解這個師兄傲慢自大頑固不已的性格了，史蒂芬也學著他的樣子，對他冷笑，「假設你在把我們拉入鏡像空間的時候，就能發現隊長他們並不在空間內，說不定你們噁心的計畫還有實現的可能性，非常可惜的是，現在已經晚了。」

　　「……你們！」

　　陡然察覺到了什麼，莫度男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無法聯繫托尼和史蒂芬，b計畫啟動。」

　　暗暗隱藏在aim基地的另一側的美國隊長史蒂夫收起了對講機，與身側的彼得、傑森、黑寡婦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點點頭，在另一個方向向著aim發起了進攻。

　　班納博士再度化身為綠巨人，一馬當先沖在了最前面，把aim請來的雇傭兵當成高爾夫球一樣紛紛打飛，美國隊長緊隨其後，騎著他標示性的摩托，帶著盾牌，朝著aim基地的內部進攻。

　　黑寡婦開著戰艦掩護，傑森和彼得等人跟在美隊的身後，氣勢洶洶地解決掉一些小雜兵和漏網之魚，忙不迭地闖進了aim基地。

　　說到底，如果不是莫度男爵那個大殺器的存在，本來就是科研機構的aim基地的武裝力量連九頭蛇基地的一半都不如，浩克簡直一個人就連錘爛整個基地了。

　　更別提在基地內除了基本都為忠心度不怎麼高的雇傭兵就是身板基本都是弱雞的研究人員了。

　　——「敵襲！敵襲！敵襲！」

　　在實驗室中，巨大的緊急制動燈閃爍著糟糕的紅光，許多研究人員在冰冷的廣播和基地上層不斷的震盪下開始瑟瑟發抖，已經啟動的能力轉換儀還在不斷運作，冰藍色的電光在魔多客和艾瑞莉婭的身體之間來回穿梭。

　　時間漸漸過去，在薑黃色的神秘能量結晶的催動下，標誌著轉換成功率和轉換進度的顯示儀上，一個百分比數字從一開始的0%不斷增長到了現在的53%，並在持續不斷增高之中——這個百分比數位表示的是轉換進度，等到數位徹底演變為100%的時候，魔多客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掠奪走艾瑞莉婭所有的能力和腦力。

　　「慌什麼！」魔多客心急如焚地看了一眼進度條，對著手忙腳亂的研究人員大喊，「不是還有九頭蛇頂尖的冬日戰士和蝰蛇夫人在外作戰嗎？室內還有交叉骨，還有那麼多雇傭兵，等得到我全部拿到這丫頭的能力，就算是超人都奈何不了我！都給我繼續去工作！」

　　「可是……魔多客大人，這樣快速運行能力轉換儀可能會造成一些負面效果，比如轉換程度較低……」

　　「命都快沒了，你們還在這裡研究效果的問題？還不快給我轉換！」

　　「是、是……」

　　研究人員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再度操作著能力轉換儀，企圖加快能力轉換儀的轉換進度。

　　另一邊，蝰蛇夫人仇恨地瞪著以美國隊長為首的一群超英，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她帶領著aim最尖端的武裝力量堵在實驗室前的走廊上，對著美國隊長惡意地笑了笑，就將仇恨的眼光投向了一邊的黑寡婦。

　　「久仰大名，隊長。好久不見，我親愛的黑寡婦。」

　　她甜甜地笑著，「你們搗毀九頭蛇基地的時候，我因為任務並未留在基地，不得不說，真是太可惜了。」

　　「是嗎？」娜塔莎一點兒也不想和蝰蛇夫人廢話，「相信我，關於當初搗毀九頭蛇基地的時候你不在場這件事情，我比你更覺得可惜，現在——給我讓開！」

　　「天哪天哪，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蝰蛇夫人佯作驚訝地喊道，她微微捂住臉，輕笑出聲，「我當然……不是覺得這件事情可惜，不是為你覺得可惜，而是我親愛的美國隊長啊。」

　　深知冬日戰士真實身份，蝰蛇夫人一邊說，一邊微微地側身讓開，將面無表情、戴著面罩的冬日戰士暴露在眾人的面前，然後當著美國隊長的面，猛地摘下了冬日戰士臉上的面罩。

　　「我可憐的、親愛的美國隊長，」目的一朝得逞，蝰蛇夫人痛快無比地笑了起來，「看見這張臉，你還不明白嗎？我真為你感到可惜啊，如果冬兵這個九頭蛇最頂尖、最強力的武器在你們搗毀九頭蛇的時候能夠出現在你眼前，你該會多麼的開心啊！」

　　說罷，自覺爽翻了的蝰蛇夫人仰面朝天，倡狂大笑了起來。

　　黑寡婦：「…………」

　　冬日戰士：「…………」

　　美國隊長：「………………」

　　史蒂夫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下冬日戰士那張胖出了雙下巴，滿臉橫肉的臉，不知道為何感到一陣熟悉，下意識地問：

　　「……這誰？」

　　蝰蛇夫人：「…………」

　　靠！就說讓那個該死的交叉骨別天天喂那麼多了！！

　　同一時間，實驗室內，在研究人員的努力下，能力轉換儀再度加足馬力加緊工作了起來。

　　比之前還要粗壯上兩倍的電弧通過艾瑞莉婭身上和腦補的導管流入她的身體，粗暴地掠奪著她的能力和生命力，讓昏迷中的小姑娘發出了痛苦而輕微的低哼聲，待到能力轉換儀的顯示幕上的百分比已經增加到了80%的時候，艾瑞莉婭的眼皮微微地顫動了起來。

　　「按住她！不要讓她醒來掙脫開那些腦部導管！」

　　眼尖的魔多客一眼就發現了艾瑞莉婭的異常，急忙呼叫著周身的研究人員，「不行的話就用口口迷暈她！快！不能讓她醒來，否則能力轉換就白費了！」

　　「是、是——」研究人員急忙應諾，他們七手八腳地按住艾瑞莉婭，再度拿出了雪白的針管。

　　望著臉色蒼白、全身冷汗，導管插口入的地方開始滲血的艾瑞莉婭，拿著口口正準備注射的年輕研究員猶豫了一下，「魔多客大人，這樣頻繁地注射，我恐怕對她的身體會有極大的損害……」

　　「你是新來的嗎！？」

　　魔多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顯示幕上已經到了91%的進度條，不耐煩地罵，「能力轉換儀掠奪了她的腦力之後，這丫頭連思維都不會有了，大腦更不會工作了，你還關心個屁的身體健康！快注射！」

　　「……是、是的！」

　　隨著研究人員對艾瑞莉婭的不斷擺弄，能力轉換儀上的百分比進度一步步增加：

　　93%……

　　95%……

　　97%……

　　99%……

　　感受著身體內前所未有充盈的能力和腦力，魔多客睜大了滿是血絲的眼睛，幾乎是忘記了呼吸的，欣喜地等待著那個百分之百的出現——

　　很快，很快——

　　就差一丁點兒，就差那麼一丁點，拿到那個能力之後，我魔多客大人即將成為整個世界、甚至整個宇宙的神——！！

　　在數字達到99%，即將躍向100%的那個瞬間，一聲槍響響起，能量轉換器上的黃色能量晶體突然被爆得粉碎！！

　　整個儀器內的傳導電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顯示幕上的那個99%的進度數位亮了亮，隨即整個螢幕同時黑了下來，儀器內發出了停止運載的轟鳴聲音，冒出了一陣嫋嫋的黑煙。

　　「………………」

　　站在側邊的交叉骨還保持著瞄準能量晶體射擊的動作。

　　「抱歉啊，我尊敬的、偉大的魔多客大人。」交叉骨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魔多客，聳了聳肩，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比起一個宇宙的神，我還是覺得，這份神秘的能力還是放在可愛小姑娘的身上，和我一起開黑打遊戲來得強——抱歉，我就是這樣沒用志氣，還看臉。」

　　交叉骨說罷，對準了不可置信的魔多客的腦袋，開出了下一槍。


第132章 莉婭領域（上）

　　魔多客雖然看上去像個搞科研的廢柴團子, 但是他具有強大的精神力，能夠生成一種極為奇妙的力場防護盾, 抵禦大多數的攻擊，也能夠直接利用精神能量攻擊他人，他的特製座椅上更是配備了各種詭異刁鑽的武器, 即便是正面對上鋼鐵俠都能不落下風。

　　故而，交叉骨也沒壓根沒想著幹掉魔多客，他的第一槍打在了防護力場上，接下來的幾槍直接落在了魔多客頭頂的天花板上，讓一整塊水泥板直接朝魔多客砸去, 自己則飛身撲向能力轉換儀中的艾瑞莉婭。

　　在一片狼藉的煙塵中，交叉骨輕而易舉地掀飛研究員，粗魯地拔掉艾瑞莉婭腦部和四肢上深深紮入的導管，把艾瑞莉婭的腦袋往懷裡一按, 趁亂朝著實驗室外逃去。

　　他前腳剛剛踏出實驗室的大門，就聽見實驗室內魔多客撕心裂肺的怒吼聲：

　　「交叉骨！交叉骨！你竟敢背叛我！交叉骨！你回來！」

　　溜之大吉的交叉骨：……這場面真眼熟。

　　（被鋼鐵俠怒懟的史崔克迎風流淚）

　　眼看著交叉骨抱著艾瑞莉婭逃了出去，魔多客氣得臉都憋紅了, 他用了不下二十種語言大罵卑鄙無恥的交叉骨，然後冷笑道：

　　「你以為，你這樣在最後關頭帶走那個丫頭——就能讓她逃脫掉腦死亡的結局嗎？我告訴你！你太天真的交叉骨！」

　　說罷, 猙獰著臉的魔多客突然聚集起了無比強大的精神力量, 乳白色的光暈在他的大腦部隱隱約約地閃爍開來，他尖聲喊道：

　　「交叉骨！正聯！複聯！你們不讓我掠奪那丫頭的能力，那我就乾脆一點, 把那個丫頭的身體與精神一道吞噬掉吧！」

　　他的話音剛落，剛剛逃到樓梯間打算往上爬的交叉骨突然察覺到懷裡的小姑娘輕輕地動了一下，他下意識就低頭，不耐煩地說：

　　「喂，你醒了？醒了你就自己走路——？？！！」

　　胸口的位置猛地一痛，交叉骨一驚，順手一把推開懷裡的艾瑞莉婭，捂住胸口突然出現的深深傷口，不可置信地望向女孩。

　　被交叉骨推開之後，女孩並沒有按照她廢柴的慣性摔到在地，而是以一個非常奇怪的站姿，在一些奇怪白色光暈的簇擁下，軟趴趴地漂浮在半空之中，就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正被什麼看不見的線操縱提拉一樣。

　　「艾瑞莉婭」金色的頭髮亂糟糟地飛舞著，她的手腳和大腦上那些導管紮入的部位都還在不斷地淌出鮮血，粘稠的血液如同一道一道的眼淚一樣毫無徵兆地從她的額角往下流淌。

　　她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和魔多客一樣的橙紅色，在眨了眨眼之後，突然低頭，對著負傷的交叉骨扯出了一個極為邪惡、瘋狂、古怪的笑容：

　　「我說過了，你帶不走她的！」

　　說罷，「艾瑞莉婭」的周身突然狂風大作，乳白色的光暈漸漸強烈而刺目了起來，她的雙手肆意地張開，全身的骨骼咯咯作響，然後在乳白色的光暈逐漸凝聚成的光團之中，對著交叉骨簡簡單單地比了一個抹殺的手勢。

　　「我、草——」

　　伴隨著基地上層轟鳴作響的炮火與令人肝顫的震動，巨大的能量向交叉骨席捲而來，他捂著胸口的傷口，苦笑地咳嗽了幾下，吐出一口血沫。

　　「……這回，你要是再不削刀妹，我tm可就虧大了，艾瑞莉婭。」

　　整個爆炸，是從實驗室側邊的長梯那裡開始的。

　　乳白色的能量波整個氾濫開來，造成了一場無比慘烈的破壞，占地差不多一公頃的aim地下基地被整個掀翻來，就連莫度男爵也被這場爆炸所震懾，不得已解除了鏡像空間，沖著基地的方向飛去。

　　在一片狼藉之中，美國隊長和黑寡婦及時地護住了身邊的幾個年輕超英，狡猾的蝰蛇夫人和她身後的那個所謂的冬日戰士更是不知所蹤，還冒著黑煙和焦糊氣味的廢墟中，數具屍體和破碎的屍塊比比皆是。

　　「……還好嗎？隊長？」

　　超人第一個飛至美隊一行人的身邊，幫助他們搬開身上的石塊和水泥柱，把一行人從碎得亂七八糟的基地里拉了出來。托尼和戴安娜等人紛紛落在了美隊的身邊，警惕地瞪著莫度男爵。

　　「你們現在，已經不用再防備我了，」莫度男爵一副悲天憫人的臉，絲毫看不出之前被一群超英在鏡像空間裡圍毆暴揍的倒楣樣子，他低頭，看向廢墟的中心點，淡淡地道：

　　「計畫……已經成功了。」

　　史蒂芬的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莉婭、艾瑞莉婭呢？」剛剛從鏡像空間中跑出來的斯科特左顧右盼，就是不去看那些掩埋在廢墟裡的屍體，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他的聲音依舊有一點兒不自覺的顫抖：

　　「莉婭呢？隊長，你們看見艾瑞莉婭了嗎？」

　　沒等美國隊長為難著該怎麼樣回答，莫度男爵搶先一步，十分自然地回答了他，「這個世界上，已經再也沒有艾瑞莉婭.勃朗特這個人了。」

　　他頓了頓，望向廢墟裡逐漸開始氾濫出來的乳白色光芒和一種奇妙的藍色網格，慢吞吞地說。

　　「這個世界的新『神明』，已然借助她的軀殼誕生了。」

　　乳白色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再度開始震動的廢墟中心點，一個十分巨大的半透明光團轟鳴著彈開了所有的殘垣斷壁，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地飄升到了半空之中，在這個巨大光團之中，那個讓大家都無比眼熟的金髮姑娘居高臨下，毫無感情地望著地面上的超級英雄們。

　　「艾瑞……莉婭……？」

　　一種奇妙的藍色網格以金髮姑娘為圓心，朝著四周的方向濺射開來，把現實世界分割成了無數個小型的立方體空間，在觸碰到超級英雄的時候，藍色的格線條更是順著所有超英的身體，根據超英們的體型、動作，模擬出了更多的線條。

　　如果有任何一個艾睿公司的員工在場，又或者是ai管家們在超英的身邊，一定會馬上反應過來，這種線條構建就好像是3d建模軟體maya裡的介面在現實世界裡重現了一般。

　　雖然警惕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藍色線條，但是看見艾瑞莉婭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的超人率先出手，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就打算像之前揍莫度男爵那樣先發制人，先把艾瑞莉婭搶回來再說。

　　「——不好！」

　　也是在這個時候，因為身體和戰鬥力的緣故一直處在遠處戰鬥機內部觀測的查理斯教授突然沉下臉來，急忙將手按在額頭處發動能力，盡力通知到所有的超英：

　　[快逃開那裡！！那不是艾瑞莉婭！]

　　在收到查理斯教授的告誡的瞬間，一聲清脆的『啪嗒』聲響亮無比地從半空中傳來，只見剛剛沖到金髮姑娘身邊的超人突然身形一僵，就好像被拔掉了發條的小玩偶一樣，毫無反抗之力地從半空中直直地摔落了下來！

　　鋼鐵俠和奇異博士及時飛了過去，聯手接住了渾身僵直、神情虛弱的超人，等到平安降落之後，戴安娜只看了一眼克拉克，就開始皺眉：

　　「這個狀態是……氪石？你又被氪石擊中了？」

　　「不……我沒有……是莉婭……」

　　超人痛苦而茫然地回答，他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光繭之中的女孩，視線逐漸模糊。

　　在飛至艾瑞莉婭身邊的時候，克拉克的能力突然之間就完全消失了。

　　他周身無力，腿腳虛軟，能力全無，整個人的狀態就好像被萬噸綠氪石砸中一樣，但是他敢拿自己手機裡的鴉天狗崽崽保證，他壓根兒沒有碰到過那玩意兒啊！

　　「……是莉婭，在虛擬空間裡，她的能力能夠模擬任何能量。」

　　從逆轉未來的羅根的記憶裡很清楚地見到過那個未曾被改變過的「未來」，查理斯悚然驚覺，眼前的這片衍生極廣的藍色光線空間，便是原本那個未來中「艾瑞莉婭」的能力體現。

　　隨著超人的墜落，乳白色光繭中的金髮女孩將雙臂愜意地舒展開來，亂糟糟的金髮無風自動，抬起下巴，一雙猩紅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扭曲著臉，發出了一陣倡狂尖銳的笑聲：

　　「感謝我吧！小丫頭，是我魔多客大人讓你全部的能力開發出來！崇拜我吧！超級英雄們，現在在你們面前的，即是整個世界的新生神明！」

　　——從「艾瑞莉婭」口中發出的聲音，赫然是獨屬於魔多客的那個尖利、陰狠、令人厭惡的聲音！

　　——！！

　　這一下，所有參與營救的超英和變種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在所有的超英中，與艾瑞莉婭關係最好的彼得不可置信地往後踉蹌了一步，顫抖著聲音軟軟地問：「……是不是我聽錯了？為什麼莉婭她……她的能力不是會免疫任何心靈控制和入侵嗎？？」

　　托尼沉著臉，不想說話，倒是史蒂夫按住彼得的肩膀，凝重地解釋：

　　「但是如果她的變種能力完全消失之後，魔多客趁機入侵呢？」

　　魔多客研製的能力轉換儀，也只有魔多客本人能夠使用，它能夠讓魔多客順利入侵對方的身體，從而攫取對方的能力，故而，就算是能力轉換並未成功，魔多客也早已成功入侵了艾瑞莉婭的身體。

　　交叉骨行動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超英和變種人們更是來遲一步，從艾瑞莉婭被注射特製藥劑到被塞進魔多客的能力轉換儀並開始運轉的時候開始起，這個可憐的姑娘便已經陷入了對方的魔爪之中。

　　查理斯遠遠地看著那個猩紅色眼眸的「艾瑞莉婭」與她周遭不斷延伸開的藍色光網，忍著心中的劇痛與驚慌，咬著牙，再度使用能力通知所有的超英：

　　[離開那些藍色光網的範圍！現在！]

　　[從這些藍色的光網和超人的狀態就能猜出來，她的能力已經變異了！這些藍色光網應該是她第一視角的能力具現化的結果，超人能力喪失也是她在資料世界內類比了氪石能力波動和反應——她已經不再需要旺達來類比網路現實資料了！身在這片光網之中，你們就在她的領域裡，離開那裡！]

　　「嘖！」

　　托尼咬牙，只得拉住彼得和傑森就準備起飛，隱忍著憤怒對全員發佈命令：「全員！撤離光網區域！」

　　「——想逃？你們做夢！」

　　光繭之內的「艾瑞莉婭」冷笑一聲，手掌平舉，朝著超英們離開的方向用力一握，藍色的光網陡然以極快的速度衍生扭曲，在衍生到了某個地方的時候，所有的光線密密麻麻地交織起來，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與地面成直角狀態的藍色光壁。

　　速度最快的閃電俠一頭撞在了藍色光壁上，發出了一聲慘叫聲，整個人像是被什麼火焰灼燒了一般，渾身焦糊地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後來一步的鋼鐵俠不信邪地接連對著光壁掃射了一圈，連半點兒痕跡都沒有在光壁上留下。

　　「停手吧，這不是實體！」

　　史蒂芬當機立斷，打算利用自己的空間能力將所有人轉移出去，卻在拿起懸戒的瞬間，猛地僵住。

　　「怎麼？我親愛的法師，你怎麼不開啟空間了？你怎麼不用懸戒了？」

　　看見奇異博士凝滯的動作以及之前閃電俠和鋼鐵俠的窘態，附著在艾瑞莉婭身體裡的魔多客故意滿懷著惡意，輕輕拍了一下手掌：

　　「哦，我忘記了，在我的領域裡，這些空間魔法、這些高科技盔甲武器、這些變種能力、這些你們超英、變種人引以為傲的能力、科技、法術，在我的領域裡，都沒法使用。」

　　「——在我的領域裡，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做到！」

　　另一邊，趁著光繭裡的魔多客還在光繭裡廢話連篇，查理斯教授急忙操縱著自己所在的戰機避開藍色光線，又把操控權交給了賈維斯，十分嚴肅地叮囑對方：「我會利用能力進入嘗試著進入艾瑞莉婭的大腦，你和星期五隨時關注光壁裡你家先生和其他人的狀況。」

　　「請讓星期五來進行觀測，我可以輔助您進入艾瑞莉婭的大腦。」

　　賈維斯回答，「根據艾瑞莉婭的能力與現狀分析，我認為您非常需要我與星期五的説明。」

　　「……謝謝你的好意，」心急如焚的查理斯苦笑一聲，委婉拒絕了賈維斯，「但是，即便是在那個虛擬的資料空間內，ai管家也沒辦法通過網路，反向入侵莉婭的大腦的，更何況現在佔據著她身體的是魔多客，如果他發現了你的入侵，會把整個你全部消除掉的，賈維斯。」

　　「請相信我。」

　　賈維斯面無表情，平靜地擋在了查理斯教授的面前，堅決地重複著。

　　「請相信我，賽維爾先生。」

　　……

　　在金髮女孩的大腦中，一串隱藏得極深的程式代碼開始進入啟動狀態。


第133章 莉婭領域（中）

　　藍色的光線開始越發囂張地擴散起來, 在光壁之外，眾多稀疏的光線悄無聲息地以「艾瑞莉婭」的光繭為中心, 扭曲著向外擴散開來，不斷地將現實世界納入「艾瑞莉婭」的能力範圍之內，將現實世界轉換為虛擬的數位世界。

　　而在結實可靠的虛擬光壁之內, 兩眼血紅的「艾瑞莉婭」笑嘻嘻地微微俯下身，手指微微一動，所有蓄勢待發的超級英雄和變種人便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牢牢地鎖住了手腳一般，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就連能力與之最為貼近的旺達使用腥紅魔法拼命掙扎抗都無法動彈，身負鳳凰之力的琴亦沒辦法掙脫, 更別提一眾超級英雄了，超人有氣無力地掛在閃電俠的背後，同樣並非地球人的戴安娜陰沉著臉，積蓄著力量、思考著逃脫並幹掉對方的辦法。

　　「我說過了, 在我的領域裡，我腦中所想即是現實。」已經完全將自己的精神入蛀到艾瑞莉婭的身體內，魔多客冷笑一聲。

　　「我想要超人所有的超能力全部喪失, 虛擬的資料便會類比氪石的能量，讓無所不能的超人瞬間成為一隻病懨懨的籠中鳥。」

　　「我想要你們留下，無法被打破光壁就會搶在閃電俠到來之前拔地而起, 即便是奇異博士的空間魔法也沒辦法帶走你們。」

　　「我想要全部的人眼睜睜地看著我成為這個世界的神, 就連你們之中歐米伽級的變種人鳳凰女也得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不得動彈！——這就是我魔多客的領域！」

　　面對得意忘形的魔多客，托尼雖然動彈不得，卻也依舊不怕死地嘴炮道：

　　「說的很好, 說的很有道理，說的非常令人激動，這個能力真是太強了，比所有變種人、比所有超英加起來都要厲害！」

　　——如果不是此刻的他四肢都不能動彈了，說不定還要鼓掌示意。

　　在魔多客面露得色的時候，托尼盡情地誇讚了一番這個領域的能力，然後話鋒一轉，也像魔多客那樣裝模作樣地假笑起來。

　　「我不得不說，艾瑞莉婭這個丫頭的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不是你說，我還真沒發覺，這孩子的潛力竟然如此強大，我開始考慮邀請她加入復仇者聯盟了。」

　　在托尼說出這句話之後，幾乎是在場的所有超英和變種人，甚至是默默飄在魔多客身後的莫度男爵，都能清楚地看見，「艾瑞莉婭」的那張本來快要笑得露出牙豁子的臉陡然一僵，整張臉慢慢地皺成了一個十八個褶的狗不理包子，猙獰而恐怖。

　　「閉上你的臭嘴，托尼.斯塔克！」

　　魔多客明顯快要氣炸了，他咬著牙，對超英們的態度比之前要壞了十倍，「這個能力是我的！是我魔多客大人的！！開發出來的領域能力是我魔多客，那個黃毛丫頭算是個什麼東西！？這具身體已經屬於我魔多客了！那個死丫頭的精神和靈魂早就被我吞噬得一乾二淨了！」

　　「m.o.d.o.k.！！」

　　再也忍不住的羅根和傑森同時警告般地吼了出來，渾身殺氣的兩人惡狠狠地瞪著半空中的金髮姑娘，恨不得把她身體裡的魔多客挖出來撕成碎片。

　　「哦，是嗎？」

　　比起兩人來要鎮定得多的托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他鬍子拉碴、憔悴無比的臉——在艾瑞莉婭失蹤之後，托尼就越發不修邊幅了起來，此刻他面對著近在咫尺的「艾瑞莉婭」，眉毛微微一挑，扯出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淺笑：

　　「按照你魔多客不留後患的性格，如果真的掌控了這具身體，我恐怕你此刻早就利用領域，儘早絞殺掉這裡所有的人了吧？——讓我猜猜，是你顧慮著x教授的能力和報復，還是你根本就沒辦法掌握這樣恐怖而巨大的能力？又或者是……你根本，就沒有掌握住這具身體？」

　　「閉嘴！閉嘴！！」

　　暴跳如雷的魔多客左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朝著鋼鐵俠的面部襲去，巨大的精神能量生生地將托尼的臉打得偏了過去，一道深可見骨的長長血痕出現在了托尼的側臉上。

　　「咳咳……」托尼猝了一口，吐出了半粒牙齒，嘶啞著笑了起來，「看起來，三者都是啊。」

　　「……是了，」一直隱忍不發的斯科特腦中靈光一現，猛地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閉嘴而不是胡扯，下意識惱羞成怒而不是嘲諷解釋——莉婭還在她的身體裡！莉婭！艾瑞莉婭！」

　　「快清醒過來啊！艾瑞莉婭！」

　　深不見底的幽深黑暗中，艾瑞莉婭沉沉地睡著。

　　她睡得十分不安穩，滿臉的冷汗，嘴唇蒼白，甚至是蜷縮成為了一個小小的團子。

　　在她的身邊，無數條深紫色的如同章魚觸手一樣的東西正在不斷地朝著艾瑞莉婭的方向蠕動生長著，企圖將蜷縮成一團、瘦瘦小小的艾瑞莉婭也吞噬進這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十分奇妙的是，一道金色的微光緊緊地環繞著艾瑞莉婭，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十分靈敏地守護在艾瑞莉婭的身邊，堪堪隔絕掉了所有上前攻擊的觸手。

　　面對著諸多蠢蠢欲動的光繭，這道金色的微光同樣化作了光繭的形狀，將艾瑞莉婭牢牢地保護在其中。

　　——這是四年之前，托尼第一次調查艾瑞莉婭的時候，利用賈維斯的能力在當時能力尚未開發的艾瑞莉婭腦子裡留下的程式代碼。

　　一直以來，這串代碼悄無聲息地潛伏在艾瑞莉婭的大腦中，為的正是防備著這種情況的出現。一旦到了緊要關頭，賈維斯能夠直接驅動這串代碼，迅速組成一個致命而強力的程式。

　　在極端情況下，賈維斯通過這個程式既可以保護艾瑞莉婭的大腦不被入侵，也可以在狀況危急的時候一舉銷毀艾瑞莉婭的大腦。通俗一點來說，這串代碼就是最後的防線和鑰匙，保護並防備著艾瑞莉婭的能力。

　　這個初衷的確非常操蛋，不過當初的托尼和賈維斯也並沒有想到，這個能力奇特、行為奇怪的變種姑娘會在之後與他們結下多麼深厚的情緣，更不會想到，這個當初來看能力怎麼看怎麼弱小的小姑娘會在現在一舉成為一個如此強大的存在。

　　所以，這個本來應該能夠完全守護住或者毀滅掉艾瑞莉婭大腦的程式，現在只能在啟動之後，堪堪保護住艾瑞莉婭的精神，承受著魔多客歇斯底里的進攻和入侵。

　　「該死的鋼鐵俠！」

　　「該死的智能ai！」

　　精神世界中，魔多客陰狠地瞪著光暈中的艾瑞莉婭，忍不住再次把鋼鐵俠噴了個遍。

　　為了能夠全部拿到艾瑞莉婭的能力，魔多客已經完全捨棄掉了自己原本的身體，將自己所有的精神全部注入了艾瑞莉婭的體內。故而，在面對保護艾瑞莉婭的程式時，他也就格外生氣。

　　這就好像一個入贅的男人忍痛賣掉自己的房子帶著錢和行李包袱款款地沖到女人家結果被拒之門外一樣，已經無家（身體）可歸的魔多客如果再不掌握住艾瑞莉婭的身體和能力，就吃棗藥丸，所以他才會在聽見托尼的話時如此憤怒。

　　——去你媽的鋼鐵俠！等老子徹底吞噬掉這黃毛丫頭就讓你化成一灘血水！

　　可惜在啟動程式之後，賈維斯構築的防線實在是太屌了，任憑心急如焚的魔多客怎麼使用精神能力、怎麼出手都會被他的程式擋下來，暴怒之下，魔多客乾脆順著程式摸到賈維斯的運算中心，打算先把這個討人厭的ai幹掉，再去吞噬艾瑞莉婭。

　　「魔多客已經開始轉變攻擊方式，正在順著保護程式入侵我的大腦中樞。」

　　面對著對手的威脅和資料的侵蝕與消失，賈維斯依舊十分平靜，他乾脆地捨棄了對自己的防衛，一門心思地加固著保護艾瑞莉婭的那個光繭的防禦力。

　　在安安靜靜的駕駛室中，專注著駕駛的星期五忍不住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賈維斯，慢吞吞地陳述道：「你的資料正在不斷被侵蝕。你需要立刻斷開病毒感染源。」

　　無數來自魔多客的觸手沿著光繭的來源找到了賈維斯，並順著賈維斯與艾瑞莉婭的連結瘋狂地搗毀著賈維斯腦內的資料，破壞著托尼設計的種種範本，粗魯地將賈維斯的精神和資料一點點地銷毀。

　　「重複，根據你的資料流程失程度分析，在十分鐘之內你就會完全被病毒銷毀，你需要立刻斷開病毒感染源。」

　　黑色的長髮蘿莉又說了一遍，「你需要將艾瑞莉婭小姐腦內的程式交給我。」

　　「指令駁回。」

　　因為魔多客的入侵，而逐漸喪失掉語言範本，賈維斯冷冰冰地拒絕了星期五的要求。

　　「重複，你需要立刻斷開病毒感染源，由我接手小姐的保護程式，你沒有駁回的理由。」星期五忍不住走上前了一步。

　　「指令駁回。」

　　已經徹底失去語言範本，賈維斯眼神放空，沉默了很久，才一字一頓地回答。

　　「接手程式……模式重構，光繭破碎，危險。」

　　「需要……保護，莉婭。」

　　[……莉婭。]

　　[該醒來了，莉婭。]

　　[莉婭，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趁著魔多客的主要攻擊對象轉移，並被眾多超英的嘴炮氣得吐血的時候，查理斯教授歷經了千辛萬苦，終於趁著魔多客沒有防備的時候，進入了艾瑞莉婭的大腦。

　　也幸好此時占主導地位的為魔多客，否則以艾瑞莉婭的操蛋二進位腦子，估計半吊子查理斯還真沒有什麼辦法和艾瑞莉婭溝通。

　　他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光繭之中，牢牢地抱住艾瑞莉婭，心疼無比地擦了擦她額頭上的冷汗，企圖將小姑娘搖醒。

　　「莉婭？」

　　「艾瑞莉婭？」

　　連續叫了幾遍之後，查理斯想了想，才道：「莉婭！該醒來了！你做的遊戲全服bug了！！！」

　　「哇啊啊啊啊————！！」

　　聽見這句話，睡夢中的艾瑞莉婭.工作狂.代碼狗.勃朗特慘叫一聲，猛地驚醒。

　　不斷往外延伸擴散的藍色光線猛地停頓了下來。

　　一邊和超英打嘴炮，一邊入侵賈維斯，還要控制著艾瑞莉婭的能力、順帶防備著艾瑞莉婭蘇醒的魔多客只覺得自己精神都快要分裂了。

　　「那些藍色的光線停止了。」

　　眼尖無比的快銀第一個發現，十分心直口快地喊了出來。

　　「畢竟是冒牌貨，又不是真正的艾瑞莉婭，肯定是能力不夠吧。」

　　戴安娜面無表情地補刀。

　　魔多客：「…………」

　　「什麼叫做！真正的艾瑞莉婭！」他氣得兩眼充血，忍不住辯駁道，「真正的艾瑞莉婭，勃朗特到底哪裡對得起她的能力了！？」

　　「你們人包括x教授在內，都是一群蠢貨！」

　　「你知道這丫頭的能力，遠遠不止如此嗎？你們知道這丫頭身負的能力本來能夠讓她成為統治世界的神明，能夠壓制住同時代所有變種人的風采和強大，能夠負擔起一個全新的未來，能夠成就一個革新般的新世界！」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能力卓越的變種人，成天不好好琢磨著優化能力，突破第三視角，就只想著搞遊戲！搞遊戲！搞遊戲！掙點兒破錢搞慈善！」

　　魔多客一想起自己嘔心瀝血查出來的內容，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麼一個蠢丫頭和她的遊戲，根本就是玷污了她自身的天賦和能力！如果一開始擁有這個能力的人是我魔多客大人，這個世界就絕不會還像現在這個鬼樣子！」

　　「…………」

　　超英們和變種人們面面相覷。

　　「說到底，你就是嫉妒吧。」戴安娜一針見血地戳穿了魔多客的內心世界，頓時讓他嘔了口血。

　　「真可笑啊，如果你一開始的時候就拿到這個能力，按照你的邏輯和行事作風，我恐怕你連麗塔都不會救，也別說我和皮特羅了，也就更不會因為麗塔和九頭蛇的研究而導致能力逐漸升級了吧？」旺達也嘲諷地說道。

　　「說到底了，從一開始的時候算起，莉婭的能力根本就是因為一系列陰差陽錯的誤會而不斷升階優化的吧？」皮特羅接著回憶，「也就是說，如果是你一開始拿到了莉婭的能力，你根本連第一階段的開發都無從下手，你所謂的強大能力，都是莉婭這一路走來，磕磕絆絆、陰差陽錯的結果。」

　　「……更重要的是，」彼得堅定而冷靜地總結，「莉婭在失去了這個能力之後，依舊是莉婭啊！」

　　他抬起頭，目光牢牢地盯著「艾瑞莉婭」，似乎是想要透過那雙腥紅的眼睛，找到最原本的好友：

　　「即便她失去了能力，艾睿依舊是艾睿，是全世界粉絲心目中的偶像。即便她從未變強，莉婭始終是莉婭，是x教授的女兒，是賽維爾學院的資助者，是我和哈利的摯友，是複聯的大家們寵愛的小姑娘——我們喜歡她、我們關心她、我們願意為她涉險，這些和她的能力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即便失去了能力，艾瑞莉婭就是艾瑞莉婭，而你呢？」史蒂夫雖然被禁錮在原地，說話時需要仰起頭仰視魔多客，可是他卻依舊保持著威嚴而不容冒犯的神情，淡淡道：

　　「你魔多客，失去了莉婭的能力，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句輕飄飄的話一出，殺傷力竟然十分巨大，讓剛剛一直隱忍怒火的魔多客當場就氣得嘔出了一口血沫。

　　再也不想聽超英們多逼逼的他勉勉強強維持住能力，控制住超英，怒氣衝衝地從賈維斯的中樞退了出來，直奔艾瑞莉婭所在的光繭之地。

　　——等我徹底吞噬掉這個黃毛丫頭，就立刻絞死在場的這群該死的變種人和超英！

　　抱著重重的怨念，蓄勢待發的魔多客剛一走入那片黑暗，就被迎頭一記重拳打得整個腦袋都差點兒翻了過去，整個人站立不穩，瞬間彪出了一管鼻血。

　　「——去你媽的！別以為老娘我不敢揍你！！」


第134章 莉婭領域（下）

　　「你、你——？！」

　　這丫頭怎麼會突然清醒過來？！

　　意識世界裡。

　　魔多客捂著估計已經被打骨折的鼻子, 痛得生理性眼淚都流了出來，不可思議地瞪著趾高氣昂地朝著自己走過來的金髮姑娘, 結結巴巴地質問著。

　　「真是好笑，」艾瑞莉婭殺氣騰騰，摩拳擦掌地道, 「這裡是我的精神世界！這裡的一切，包括黑暗在內都是我的世界！你tm一個外來病毒，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透過緩緩走來的艾瑞莉婭，顫抖著身體的魔多客終於發現了在她身後微笑著站立的查理斯教授，對方在察覺到魔多客的視線時, 竟然非常溫和地沖著魔多客點了點頭。

　　「謝謝你對莉婭能力的開發，我會好好看著莉婭，給你留條全屍的，不客氣＾▼＾ 」

　　魔多客：「…………」

　　眼見著艾瑞莉婭再度逼近, 魔多客急忙召喚出一打又一打紫色的觸手，想要阻攔住艾瑞莉婭的腳步，吞噬掉她的精神。

　　這些噁心無比的觸手一經誕生, 便蠕動扭曲著、張牙舞爪地朝著艾瑞莉婭的方向席捲了過去，企圖故技重施，利用數量眾多的分支絞纏住艾瑞莉婭。

　　捏著拳頭走過來的艾瑞莉婭看也不看這些觸手, 在這些噁心無比的紫色章魚腳接近的瞬間, 輕輕鬆松地一揮手，就將那些紫色的觸手彈飛了出去，化為了一陣紫色的粉末, 在黑暗空間中泯滅了。

　　魔多客：「…………」

　　「你是傻逼嗎？」艾瑞莉婭翻了個流氓一樣的白眼，「這是我的精神世界，是獨屬於我的莉婭領域，怎麼可能還會讓你攻擊到啊？」

　　幾乎是一瞬間，魔多客猛地想起了之前自己利用領域把超人甩下去的慘狀：「…………」

　　出來混的，大概吃棗都是要還的吧_(:3∠)_

　　暴躁的艾瑞莉婭才不管魔多客此時便秘一樣的臉在想些什麼，怒火交加的她如同猛虎撲食一般朝著魔多客撲了過去，瞬間就和這個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傢伙扭打在了一起。

　　意識世界外。

　　所有還因為莉婭的能力被禁錮的超英和變種人都察覺到，光繭之中的那個「艾瑞莉婭」，開始不對勁了起來。

　　她的瞳色一時鮮紅如血，滿臉驚怒和憤怒：「該死的丫頭！你竟敢打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一會兒又變為了溫柔靈巧的祖母綠，滿臉殺氣、滿是暴怒：「你都跑到我身體裡來撒野了！該死的章魚燒，我tm才不會放過你！」

　　就好像人格分裂一樣，她不止是瞳色、表情、語氣產生了變化，就連動作都開始僵持矛盾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光繭中的金髮姑娘就好像在演雙簧一樣，先是往後瑟縮地退去，然後又猛地蹦起來，朝著虛空發出了一記重拳，緊接著就慘叫一聲，手舞足蹈地掙扎起來，還在慌亂之間向莫度男爵甩了幾巴掌，隨後又怒氣衝衝地做出了淩空高抬腿飛踹的動作，讓地面上的超英和變種人一不小心瞎眼地瞥見了她裙底的短褲……

　　超英&變種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艾瑞莉婭正在逐漸地奪回自己身體內的大權，讓彼得、雙胞胎、洛娜等一眾年輕的青年超英和變種人精神一振。

　　「加油啊艾瑞莉婭！」

　　「莉婭！幹得漂亮！不要放過那個傢伙！」

　　「莉婭加油！快點兒把領域解除掉呀！我來幫你！」

　　而老一輩的中年超英與變種人則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托尼忍不住扭過頭去，有些驚訝地對羅根道：「……你們賽維爾變種人學院走出來的姑娘，招數可真是……精彩啊。」

　　羅根：「…………」

　　他一本正經地甩鍋：「我什麼都不知道！艾瑞莉婭那丫頭從小到大都是查理斯和漢克帶大的！」

　　查理斯：「…………」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戴安娜十分無語，她環視了一圈周遭不斷變幻光線的藍色光壁，遲疑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個領域之內的能量在不斷變幻，似乎哪裡十分不對勁。」

　　在這些明顯開始來回震盪的藍色光線中，來自星期五的訊號終於成功地連結上了托尼：「先生，莉婭小姐目前正與身體內的魔多客對抗，根據分析，小姐應該會在七分鐘之內完全掌控自己的身體，屆時領域會完全崩塌。為了保護小姐，賈維斯使用了代碼，目前語言模組與思維模組遭到了對方的攻擊。」

　　「把賈維斯帶走。」托尼眼珠子一轉，當機立斷，「只要沒有傷及記憶中樞，其他的模組我都有備份，把賽維爾教授帶走，不要讓他知曉代碼的真正用途。」

　　「是，先生。」

　　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命令，星期五火速駕駛著戰機朝著遠方飛去。

　　而托尼則重新戴上了鋼鐵面罩，趁著領域內能量不穩定的程度已經到了極限的時候，一舉衝破了艾瑞莉婭領域內的束縛，朝著莫度男爵的方向攻擊了過去！

　　意識空間內。

　　魔多客雖然腦力出眾，精神能力強大，但是在艾瑞莉婭的精神世界裡，他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章魚燒罷了。

　　這麼多年來，多少從x戰警和複聯這邊學到了不少格鬥技巧，又恰逢其會，艾瑞莉婭兇殘無比地把魔多客從地上打到牆上，從牆上撕下來攆到半空，又從半空把這個叫得像尖叫雞的傢伙打到地上，來來回回地□□碾壓，直到鼻青臉腫的魔多客滿臉鮮血，帶著哭腔求饒的時候，才一腳把這個章魚燒踩在腳底，猶自不解氣地嘲諷道：

　　「喲，魔多客大人，您之前不是很嘚瑟嗎？不是仗著自己研發了什麼變種人能力抑制環、什麼能力轉換儀很得意嗎？借用我的能力，打我的朋友，入侵我家ai，揍我家大家長，你很得意哦？」

　　「別、別、別這樣——」

　　滿臉是血的魔多客被揍怕了，剛剛還囂張無比的他一邊努力掙扎，一邊狗腿無比地訕笑道，「莉婭小姐、艾瑞莉婭小姐、艾瑞莉婭.勃朗特小姐，我做這些，也是為了您好呀！」

　　艾瑞莉婭：…………繼續扯啊。

　　「從您的記憶中，我看見您因為能力的問題受到了不少委屈——在變種人學院裡，那些愚昧無知的弱雞們竟然堂而皇之地欺壓在您的頭上，詆毀你、嘲笑你、冷落你，」畏畏縮縮的魔多客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表情變得真誠一點兒，「就連我一個外人看來，都覺得幼時的您無比委屈，又極為無奈。」

　　「不僅如此，從您的記憶中，我更是發現，您的父親x教授只把您當做籠中鳥、金絲雀，您的叔叔金剛狼總是在傷害貶低著您的自尊心，您的朋友奧斯本利用您製作遊戲獲取巨額利潤，您所謂可靠的長輩甚至在第一面時就對你設置了絕情無比的兇狠代碼……」

　　在艾瑞莉婭的身後，查理斯一直微笑著的臉忽然一僵，他皺起眉，朝著艾瑞莉婭遲疑地走了兩步：「……莉婭，你一直……是這麼想的嗎？」

　　「勃朗特大人！您看！這就是您的父親！」在艾瑞莉婭的腳下，魔多客盡情地發揮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利用艾瑞莉婭的記憶，不斷地扭曲著事實，「我只需求一個小小的棲身之所，只需求能夠在您的精神視角的角落裡苟延殘喘，您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我願意一直為您效忠，為您開發自己的能力！」

　　艾瑞莉婭的動作猛地一頓。

　　「你說……我的能力？無窮無盡？」

　　金髮少女遲疑地，凝望著魔多客。

　　查理斯沉默地望向艾瑞莉婭，心中擔憂無比：「莉婭，你不要被魔多客欺騙——」

　　「當然！當然！」

　　一見自己複生有望，魔多客心中一喜，努力地伸手將將捧住艾瑞莉婭的腳，能屈能伸地抱起了大腿，「按照我的分析，您的能力無窮無盡，就好像電腦的系統會不斷升級一樣，只要您願意留下我，我保證，您的能力只會越來越強大！」

　　艾瑞莉婭沒有說話。

　　「莉婭——！！」

　　「勃朗特小姐！莉婭大人！」見查理斯又要出聲，魔多客急忙打斷對方，尖聲喊道，「我現在只能夠寄居在您的體內，我真的是滿心為大人著想啊！不像您的父親和那些討人厭的變種人一樣，他們只是在嫉妒您的能力罷了！」

　　在魔多客絮絮叨叨的尖叫聲中，沉默著的艾瑞莉婭終於抬起了頭。

　　「我說……你吵夠了沒有，交代遺言吧。」

　　魔多客：「…………」

　　他哭爹喊娘地尖叫起來：「大人啊！！我真的是為了您好啊！我真的是為了幫助您開發能力的啊！！！」

　　艾瑞莉婭：「我知道啊，所以按照查理斯的說法，謝謝你幫我開發能力，我會留你個全屍的。」

　　魔多客：「…………」

　　他只好換了理由：「……大人啊！！您相信我啊！！難道您就不想報復過去的那些欺負您的弱小變種人了嗎？」

　　艾瑞莉婭，挖了挖耳朵：「……誰欺負我？我怎麼不知道？」

　　魔多客沉默了一下，又馬上不死心地繼續換理由：「大人啊！這次我既然能夠幫你開發能力，以後我肯定能夠幫助您不斷開發自己的能力啊！您就一點兒也不想變得強大嗎？」

　　艾瑞莉婭用一種『你是不是大傻逼』的眼光鄙夷地甩了魔多客一個白眼：

　　「我拜託你搞清楚好嘛？這tm是我自己的能力！我自己的領域！！我自己最清楚該怎麼做啊，不過還是謝謝你了，讓我知道我的能力原來可塑空間這麼強大——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嘛！我從小的理論就沒有錯嘛！我肯定是最強大的超級英雄！」

　　仿佛是看見了美好的未來，艾瑞莉婭像白鳥麗子一樣倡狂地大笑了起來。

　　查理斯：「…………」

　　魔多客：「………………」

　　一切的理由都被否決，魔多客頓時流出了兩條麵條淚，他絕望無比地瞪著這個女流氓一樣的金髮丫頭，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那短暫無比的輝煌事蹟和曾經屬於自己的領域，自暴自棄、悲憤無比地喊道：

　　「既然如此！死丫頭！你借著我的光開發的能力也就別想要了！我就算幹不掉你，也要讓你痛苦後悔一輩子！」

　　說罷，魔多客的身體突然散發出了一陣乳白色的刺目光澤，逼得艾瑞莉婭眯著眼睛後退了一步，謹慎地擋在查理斯的身前。

　　「咳咳——同、同歸於盡吧！」

　　魔多客沙啞而絕望的呐喊近在咫尺，伴隨著一陣極為兇猛的狂風，在光芒漫溢之下，魔多客的身體不斷脹大、不斷飽滿變大……最後在這陣光芒的來回閃爍之間，猛地炸裂了開來！！

　　「臥槽！他是自爆了還是精神崩潰了？？」

　　艾瑞莉婭連忙造出一堵茶色玻璃擋住了魔多客的自殺行徑和乳白色的刺目光芒，目瞪口呆地瞪著眼前的一幕。

　　「……不，他利用自己殘餘的巨大精神能量，擾亂了整個虛擬空間。」查理斯臉色一變，按住艾瑞莉婭，「這樣強大的精神能量，足以讓虛擬空間的承載力達到極限，我恐怕會產生巨大的精神力爆炸——！」

　　「莉婭，大家都還被困在虛擬空間內！」

　　——！！

　　意識空間外。

　　諸多掙脫了束縛的超英和變種人咬牙切齒地朝著莫度男爵的方向攻了過去。

　　鑒於艾瑞莉婭此刻的特殊性，他們避過了光繭的位置，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瘋狂追殺著莫度男爵。

　　鑒於在這個虛擬空間內，所有的空間魔法都無法使用，縱使莫度男爵身負恐怖的黑暗魔法，也只能憋屈地被一眾超英和變種人揍成了狗。

　　忽然之間，一陣奇怪的蜂鳴聲突然從艾瑞莉婭光繭的方向極速傳來，讓所有被這種超聲波籠罩的超英臉色難看、耳朵嗡嗡作響。

　　沒等大家前去查看艾瑞莉婭的狀況，大量乳白色的光線突然從光繭的方向直射而出，朝著四周藍色光壁的方向四散而去，並迅速地融入了整個藍色的光壁之中。

　　「……這個能量波動，很奇怪？」手腳仍然處於虛軟的狀態，超人倚靠在牆角，有些不安地喃喃道。

　　「非常強大的精神能量。」琴停止了追殺莫度男爵的腳步，遲疑地在原地站定，「這個能量……太不穩定了，它為什麼……要融入藍色的光壁中？」

　　待所有的光暈全部消失之後，本來堅實無比的藍色光壁中忽然開始氾濫起了一種奇怪的色彩，一會兒變黃、一會兒變紅、一會兒又有乳白色的光線穿插其中，不斷閃爍……

　　而整個虛擬空間中的藍色光線也同樣受到了影響，這些線條一改之前筆直的模樣，忽然變得扭曲而雜亂了起來。

　　「是精神力自爆！這種不穩定的能量狀態會造成整個虛擬空間的坍塌！」

　　突然意識到了這點，琴厲聲怒喝，火紅色的鳳凰能量瞬間從她的身後呼嘯著席捲而出，試圖阻止這場空間坍塌。

　　已經太晚了。

　　就在琴放出能量的瞬間，整個虛擬空間內的藍色光線和光壁忽然全數變成了鮮紅色，伴隨著一聲短暫而奇特的聲波，整個空間就好像不慎掉落的水晶球一般，支離破碎。

　　巨大的風暴席捲而來，整個虛擬空間的碎片四散飛離，眼花繚亂之間，眾人眼前一暗，恐怖的黑暗與無盡的資料縈繞過來，來自異度空間的奇妙力量正穿梭於結界邊界，幾乎是瞬間就將整個世界變得異常恐怖。

　　也是剛好在這個時候，一陣金色的光芒及時撐起了一個巨大的光繭，像一個美麗細密的蠶蛹一樣，將在場的所有超英和變種人全部溫柔地包裹了進去。

　　……並不是很溫柔，在狹窄的光繭內，超英們和變種人狼狽不已地疊成了小山，你壓著我、我壓著你，痛苦無比地呻口吟了出來。

　　在感受到熟悉的力量時，七手八腳努力掙扎的眾人嘴角微微一抽，似有所感地朝著光繭頂端抬眼往過去……

　　金髮碧眼的艾瑞莉婭眉眼彎彎，正對著懵逼臉的眾人露出略帶心虛的討好笑容。

　　「嗨！歡迎參加坍塌的虛擬空間一日遊，我是導遊艾瑞莉婭——」

　　面無表情的眾人：「說重點，艾瑞莉婭。」

　　「咳咳，今天呢，我將帶領大家參觀有史以來第一個因為精神力自爆而坍塌的不穩定虛擬空間……」

　　預感不祥的眾人：「……我們要揍你了，艾瑞莉婭。」

　　「唔……好吧，」艾瑞莉婭心虛地仰頭望天，支支吾吾地道，「就是吧，魔多客自爆了，空間坍塌了，我……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了。」

　　眼角抽搐的眾人默默地開始活動關節。

　　「呃！啊——別打人啊！我是無辜的啊！我是救世主啊！我是主角啊！會有辦法回去的！真的會有辦法回去的我發誓！不然，你們要是實在無聊的話，我做個遊戲給你們玩玩？」

　　「……艾、瑞、莉、婭！！」

　　在漆黑的異域空間中，某個遊蕩的金色光繭中，猛然傳來了一陣若隱若現的慘叫聲……[完]

第135章 無限戰爭

　　半年後。

　　銀護遊戲公司開得如火如荼的時候, 本應該是老闆的星爵和火箭又帶著銀河護衛隊跑到了地球上。而這一次，他們的隊伍裡多了一個前.劫掠者.星際海盜首領勇度和螳螂女。

　　這個一身藍皮膚長得和星雲像是同一個星系出來的老男人竟然十分沉迷nikky環遊世界, 一聽說星爵要到地球來，就興致勃勃地擠進了星爵的太空船。

　　崩潰的星爵：勇度你清醒一點啊！！雖然地球是nikky的故鄉，但是艾睿遊戲公司是不會開售nikky的等身手辦的！你死心吧！！

　　一本正經的勇度：……胡扯些什麼, 我陪你去地球是為了阻止滅霸的計畫，保護宇宙和平！絕對不是為了我女兒的手辦！

　　……是的，銀河護衛隊這次來到地球，就是為了警告地球，向他們預警宇宙中的最強大的人之一滅霸恐會入侵地契的巨大災難。

　　卡魔拉擔憂地表示：「根據我目前所獲悉的情報, 起碼有三顆無限寶石都在地球之中，如果滅霸真的已經開始行動，地球絕對逃不過他的侵略。」

　　「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星爵安慰著自己的戀人, 「像我那個渣爹……誒，我那個天神爹不也號稱宇宙最為強大的天父嗎？事實證明，只要找到他的弱點, 我們肯定能夠戰勝他們！」

　　——不久之前，他曾經找到了自己在宇宙中那個拋棄妻子的渣爹。

　　面對著拼命想要對自己打打感情牌的天神爹，早已在商場打了個滾的星爵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陰謀, 從而繼續調查, 居然就此順藤摸瓜，又拯救了一次銀河系！

　　不僅如此，在那場戰鬥之中, 星爵與勇度這對養父子居然徹底敞開了心扉，接受了彼此，感情居然彆扭地漸漸好了起來。

　　「不管是什麼樣的敵人，我們總會戰勝他的！」

　　這對能力強大的養父子信心十足地說。

　　結果他們一來到地球，就剛巧趕上了全息遊戲艙與全息《魔獸世界》的正式發佈，星爵、火箭和勇度瞪著全息遊戲倉的眼睛都直了，若不是卡魔拉的冷哼和複聯超英代表們的到來，這幾個完全不著調的傢伙肯定當著哈利的面就爬進了遊戲艙裡舔著臉和艾睿遊戲公司的職員一起內測了！！

　　卡魔拉&螳螂女：……果然，不管是哪個種族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

　　在半年之前，在神盾局與白宮的拉鋸戰中，頂著民眾（迷妹團）的輿論壓力，政府一方總算是松了口，正式承認復仇者聯盟的官方地位，並與神盾局一樣，單獨隸屬于國家特殊安全機構，直接與總統對接，不受其他下層或者平行機構影響。

　　所以，來得最快的，就是代表了複聯的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神盾局局長和助手。

　　「宇宙寶石和無限手套……是嗎？」

　　在復仇者聯盟總部裡，卡魔拉嚴肅地敘述了一番事情的嚴重性和那個輕飄飄的響指，托尼和史蒂夫肅著臉思考了一下，就秘密地聯繫了正義聯盟的蝙蝠俠。

　　與復仇者聯盟不同，正義聯盟並未接受政府遞過來的橄欖枝，在蝙蝠俠以及神奇女俠的堅持下，正義聯盟依舊是一個非官方的民間超級英雄聯盟。

　　——這也正是托尼和布魯斯商議之後的結果，兩個超英組織一明一暗，一個受官方保護，一個不用對政府負責，互相對立又互相合作，在遇見任何大事的時候，總能夠有一線希望。

　　隨著時間的流逝，全世界各地不斷出現新的異能者和超級英雄，根據自己的信念和情況也會分別選擇加入複聯或者正聯，從本質上而言，這兩個超英聯盟站在不同的角度和層面，同樣地在維護著整個地球的和平。

　　不過複聯的情況似乎又有些特殊。

　　至少史蒂夫帶著星爵等人，貼心地為幾人安排居所，介紹複聯成員的時候，勇度和螳螂女就懷疑自己好像進了個假複聯。

　　「這位是黑寡婦，」史蒂夫向新來的勇度和螳螂女介紹著娜塔莎，「是我們復仇者聯盟最為優秀的間諜特工，她是常駐複聯的超英之一，情報能力十分出色。」

　　情報特工！出色間諜！

　　對情報這一套完全玩不轉也不大感興趣的大老粗勇度點頭，主動伸手過去握手打招呼，「我是勇度，是奎爾這小子的家人。」

　　禮貌的螳螂女也溫柔地抿著嘴在一邊對著黑寡婦點頭示意。

　　（星爵：——嘿！少占我便宜！）

　　「你好，我是娜塔莎，」黑寡婦娜塔莎微微一笑，「事實上，複聯成員情報特工是我的副業，我的主要職務是艾睿遊戲公司的遊戲開發總策劃師。」

　　勇度&螳螂女：——！

　　禮貌的螳螂女頓時熱情了起來，滿臉崇拜地上前握住了娜塔莎的手：「哦哦哦！是那個艾睿嗎！？天哪！你是遊戲開發總策劃師嗎？！能給我們簽個名嗎？？！」

　　「當然，事實上，你們面前的隊長也在艾睿遊戲公司上班，他的工作是遊戲開發原畫組組長。」娜塔莎友好淡定地把眾人的注意力又拉到了美隊的身上，「事實上，艾睿的最初幾款遊戲開始的原畫工作就一直是他在負責。」

　　勇度&螳螂女：——！！

　　勇度扭頭，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隊長，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隊長（沒有惡意）！請問nikky環遊世界這款遊戲的原畫工作也是你在負責嗎？可不可以給我女兒、咳咳，給nikky製作一個劫掠者制服特別限定版？啊？不行嗎？其實我覺得艾睿公司可以發展一下手辦業務……」

　　美國隊長：「…………」

　　他順手拉住一邊淡定路過的班納博士：「很遺憾，我並非nikky環游世界的主筆畫師，但是這位班納博士是研製開發全息遊戲頭盔與全息遊戲艙的主力技術人員，是艾睿遊戲公司特聘的技術顧問，你們剛剛垂涎詢問的全息遊戲艙都是由他研發而成。」

　　星爵&火箭&勇度：——！！！

　　「博士你好！博士你辛苦了！！博士你加油啊！！！艾睿遊戲公司和銀護遊戲代理公司的未（掙）來（錢）發（計）展（劃）就全靠你了啊！！」

　　基本在靠全息遊戲掙德維幣的他們像看會下金蛋的母雞一樣看著班納博士，兩眼亮晶晶。

　　班納博士：…………突然覺得壓力好大，想變綠_(:3∠)_

　　娜塔莎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試圖甩鍋的史蒂夫，又望了一眼社交障礙患者班納博士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歎了口氣，只好過去救場：「說起來，你們還沒見過艾瑞莉婭吧？我先去聯繫她看看？」

　　「對啊，艾瑞莉婭去哪兒了？」

　　星爵等人這才反應過來，終於將注意力從班納博士的身上挪開了：「這個時間，艾瑞莉婭是不是還在製作新的遊戲呀？我從宇宙網一直發資訊給她，她也沒回我。」

　　「事實上，因為有兩名宇宙人從遙遠的星系趕來和她面基，所以時間上可能衝撞了。」史蒂夫有些抱歉地解釋，「那兩名宇宙人也是艾瑞莉婭在遊戲裡的朋友，其中一個姑娘似乎非常熱衷種花家美食，所以今天一大早，莉婭帶他們去紐約華人街逛街了。」

　　「什麼！？除了我們，艾瑞莉婭竟然還在宇宙網有其他的朋友嗎？」火箭頓時深受打擊一樣地叫嚷了起來，「我們難道不是艾瑞莉婭那丫頭在宇宙裡唯一的朋友嗎？」

　　——還是唯一的宇宙遊戲代理商呢！萬一那兩個沒眼色的宇宙人也想搶代理權怎麼辦！？

　　「事實上，莉婭的兩位宇宙基友非常樂於助人、彬彬有禮，是善良的好人。」

　　史蒂夫略帶感激地說，他想起半年前被艾瑞莉婭坑去坍塌的空間，最後還是被那兩個趕過來面基的宇宙網友給帶回正常地球的慘痛事蹟。

　　以娜塔莎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火箭浣熊懊惱的是什麼，故而她接著話解釋：

　　「更何況，那兩位宇宙友人已經決定在地球掛職了：迦娜塔小姐承包了艾睿遊戲公司的食堂，她平時經常去華人街那邊學習烹飪。而薩諾斯先生似乎對地球環保問題十分感興趣，他雖然在艾睿遊戲掛了保安隊長的職位，不過大多數時間都在和種花家的一名院士研討環境問題。」

　　果然，在她說出了這段話之後，明確了這兩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宇宙人不會搶代理權之後，火箭這才不吭氣了。

　　而正在此刻，拎著大錘的雷神索爾抱著一大袋油炸雞腿一邊吃一邊走了過來，在見到美隊和黑寡婦的時候，大大咧咧地打了招呼。

　　聲如雷鳴的金毛大漢很快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一直沉默著的卡魔拉望向索爾，眉頭微微一挑：「……阿斯加德的雷神？」

　　「哈哈哈，你認識我？」

　　不久前因為表現良好被奧丁解除了一部分能力封印，又拿到了心愛的錘子又加入了複聯的索爾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困惑地順嘴問了一句。

　　「……沒什麼，只是聽說過。」卡魔拉頓了頓，退到星爵身後閉口不言。

　　「這位是雷神索爾，是新加入複聯的超級英雄。」

　　史蒂夫連忙提銀護小分隊和雷神做了介紹。

　　阿斯加德的大名，勇度和螳螂女也略知一二，他們一邊心說怎麼什麼英雄都跑到復仇者聯盟裡來了，一邊客氣地和索爾打了招呼。

　　「我可不是什麼超級英雄，」倒是索爾顯得十分大方，他指了指復仇者聯盟對面的那棟大廈，「複聯的工作只是兼職，我和弟弟平時都在對面的公司上班，如果想要找我，到艾睿公司的前臺那裡找清潔組38號就行了！」

　　勇度：「…………」

　　螳螂女：「…………」

　　銀護小分隊其他人：「…………」

　　「等、等等——你是說，你在艾睿公司上班？」星爵一臉懵逼，艱難地根據索爾剛剛的話分析了一下，磕磕巴巴地反問，「你是說……艾睿公司，就是對面那棟大廈？？？」

　　尼瑪艾睿搬家了？？！還搬到複聯對面了？？

　　「是啊！」索爾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我弟弟也在那裡工作，複聯的大家平時都在那邊工作啊，有什麼問題嗎？」

　　「那清潔組……」火箭垂死掙扎。「你在清潔組幹嘛？」

　　「哦，我主業是在艾睿那邊掃廁所的啊！」索爾一笑，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

　　銀護小分隊聽見了阿斯加德形象在心裡覆滅的清脆聲音。

　　「等等、等等——」螳螂女嘴角抽搐，「也就是說，你們復仇者聯盟全部的主要成員，都在艾睿公司打工嗎？！！你們的顧問斯塔克先生真的沒有意見嗎？」

　　「呃，托尼嗎？他就是投資艾睿遊戲公司做遊戲的投資商之一啊……」美隊兩眼望天，不敢去看銀護小分隊眾人臉上的表情。

　　……所以說你們複聯到底是個拯救世界的維和組織還是個遊戲公司啊！你們全員主業搞遊戲、副業拯救世界，世界會哭的吧！！求求你們對世界善良一點，難道遊戲就能拯救世界嗎？？

　　螳螂女面無表情，內心瘋狂吐槽。

　　不過她轉念一想……不對啊，自己所在的銀護小分隊似乎、好像、也是……主業搞遊戲代理（掙錢），副業（花錢）拯救宇宙，這是何等的允悲啊啊啊！！

　　「——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還是先等正義聯盟的代表過來了，商量如何對抗滅霸這回事吧。」

　　突然覺得頭好痛的卡魔拉臉色絕望地轉移了話題。

　　她看了一眼還帶著耳機聽歌的星爵，又看了一眼表面好像很靠譜實則完全不可靠，表面美隊實則原畫師的史蒂夫，頓時感到一陣一陣的眩暈。

　　……地球人，可能，是整個宇宙，最不靠譜的種族了吧。

　　等到美隊離開會客廳時，卡魔拉臉色沉重地按住星爵的肩膀：「對不起，奎爾。」

　　星爵：「…………啥？？」

　　「我光以為全地星只有你一個人十分不靠譜，沒想到這竟然是一種種族天賦……對不起，錯怪你了。」

　　卡魔拉沉痛地說。

　　星爵：「…………」

　　「卡魔拉，嘿，聽我說，」他只好按住自己的戀人，真摯無比地安慰她，「我知道你十分擔憂滅霸的入侵，但是現在著急也沒有有效的措施，等到所有的超英聚集起來，相信我，我們肯定可以度過的，好嗎？」

　　「不，你不明白……你們都不明白——！」

　　卡魔拉心裡既痛苦又恐懼，她無言地推開了星爵，平淡地道，「我是那個人的養女，我十分瞭解那個男人——如果不是親眼見識過他的強大，你們絕不會明白滅霸這個名字之於宇宙意味著什麼！」

　　「一旦他收集到了地球的這三顆寶石，一旦他戴上了無限手套——」

　　一想起那個場景，卡魔拉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猛地站了起來，「奎爾，你和地星上的這些人都不明白！！」

　　「抱歉，打擾了，艾瑞莉婭和她的朋友薩諾斯、迦娜塔回來了！」

　　正在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緊張，即將迸發爭吵的瞬間，黑寡婦娜塔莎精准地敲響了會客室的門，打斷了卡魔拉的話。

　　「……我知道了，我們就下去找艾瑞莉婭。」

　　星爵忍不住走上前，半摟住卡魔拉的肩膀，一邊安撫著卡魔拉，一邊帶著銀護小分隊眾人朝著復仇者聯盟的一樓大廳走去。

　　乘坐電梯的時候，卡魔拉望著高高的復仇者聯盟大廈和自己身邊緊緊握住自己右手的男人，心中升起無限的悲涼和絕望。

　　……如果那個男人真的入侵了地球，這一片和平與歡樂，馬上就要被炮火與絕望所籠罩了吧？

　　整個銀河護衛隊，她的戀人、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地星上的這群不務正業的超英，以及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艾瑞莉婭，哈利，艾睿遊戲公司……

　　卡魔拉在心底深深地歎了口氣。

　　電梯穩穩地停在了一樓。

　　想起那個金髮碧眼的小姑娘艾瑞莉婭，卡魔拉心裡一軟，努力地跑開心中的憂慮和恐懼，扯出一個溫和的淺笑，在電梯打開的瞬間，率先一步朝電梯外走去：

　　「艾瑞莉婭好久不見————————？？？？？？？？？？？？？？？？？？？？？？？？」

　　？？？？？？？


第136章 寶可夢軍團

　　雙胞胎終於從賽維爾學院畢業的那一天, 特意向查理斯教授請了假，跑到紐約去找艾瑞莉婭玩。

　　礙於麗塔還在學校裡苦逼地準備期末考試, 旺達和皮特羅只好拉上還在兄弟會的洛娜，打算包袱款款地跑去紐約，在艾瑞莉婭的小別墅裡住一段時間。

　　——反正畢業之後x戰警包分配工作, 這個暑假就痛痛快快地出去玩唄！

　　「……可是，我現在不在紐約啊，傻姑娘。」

　　電話裡，艾瑞莉婭無奈捂臉，「我和彼得、傑森他們早就約好了一起參加c2e2呀！我們現在在芝加哥呢！」

　　雙胞胎：「…………」

　　下一秒, 發動了能力的皮特羅可憐兮兮地站在查理斯教授的辦公室裡，弱弱地詢問：「如果我們想和莉婭一塊兒去參加芝加哥漫展，教授，你會同意嗎？」

　　「如果只有你們倆和莉婭、彼得,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不，不用看著我，有羅賓在也不行, 有紅頭罩在不行，除非你們倆能夠說服x戰警或者學院裡的老師們一同前往，否則就不行哦。」查理斯笑眯眯地說。

　　瀕臨期末, 小淘氣、李千歡和鋼巨人都出任務去了, 幻影貓和冰人似乎在暗地裡商量著什麼約會計畫，火人和天使行蹤不定，奧羅羅、琴和羅根都要上課——雙胞胎只好拜託了鐳射眼斯科特陪他們和洛娜一塊兒去芝加哥。

　　儘管斯科特表現得非常不情願, 但是在聽說了艾瑞莉婭和她身邊的幾個男孩兒一塊出遠門，斯科特果斷偷偷開著查理斯教授的跑車帶著雙胞胎和洛娜直奔芝加哥。

　　臉色難看的斯科特直到一路跑到芝加哥，發現艾瑞莉婭的身邊還有一個從未見過的棕色長髮高挑姑娘時，臉色才稍微好看那麼一點兒。

　　不過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艾瑞莉婭你這個死丫頭！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能力還在穩固期？你這樣大大咧咧地跑出復仇者聯盟管轄地，萬一又遇見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一見到艾瑞莉婭，斯科特就忍不住教訓道。

　　艾瑞莉婭臉上的笑容凝滯在了臉上：「……為什麼是你跟著旺達和皮特羅過來啊？琴呢？？歡歡呢？？」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想過來，但是出於保護變種人的名譽問題，防止你能力失控產生糟糕影響，我勉為其難、為了學院，英勇犧牲了一回。」斯科特冷笑著說。

　　無語的旺達&皮特羅：……一路過來的時候鐵青臉念叨莉婭的到底是誰啊= =

　　這次和艾瑞莉婭一塊兒從紐約過來參加漫展的除了彼得和傑森，還有夜翼迪克、四代羅賓達米安，以及新加入複聯的潔西嘉.鐘斯、神盾局的震波——如果不是震波和迪克跟著，正聯和複聯的大家長也不可能如此輕鬆地就讓這群年輕人組團跑去普通人的漫展上來玩的。

　　再加上能力恐怖的雙胞胎、洛娜以及戰鬥經驗豐富的鐳射眼斯科特，這一隊超強青少年組合簡直誰碰誰死，就算是阿卡姆全員過來搗亂都得掂量掂量了。

　　在斯科特一行人到來之前，艾瑞莉婭早就和達米安、潔西嘉打成了一團，撇開負責防衛和保護的冷臉震波女不說，這三四天的時間下來，一群人已經因為cos成什麼人物去漫展而吵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艾瑞莉婭積極推薦cos成英雄聯盟裡的各色英雄——在她的計畫裡，彼得可以cos成維魯斯，震波女可以客串劍姬，潔西嘉cos厄運小姐無壓力，迪克、傑森、達米安這三兄弟不是正好均衡教派的慎、劫和肯南嘛！至於她自己——刀鋒意志艾瑞莉婭，妥妥的！

　　「誰是那個電耗子啊！！」

　　一聽說艾瑞莉婭計畫把自己變成五短身材肯南，達米安差點兒沖上去揍她：「不行！不許！我不幹！正要cos的話，除了dnf裡的角色，其餘的我什麼都不幹！」

　　「其實我覺得，女生可以cos不同換裝的nikky嘛……」潔西嘉滿懷憧憬。

　　「什麼dnf，什麼lol？太遜了！」傑森冷笑起來，「我看也就守望先鋒裡的源氏還勉勉強強配得上我，至於達米安，我看你挺適合那個新英雄破壞球的，至少身高就很合適。」

　　達米安和傑森再度打起來了。

　　這樣持續了三四天，等到雙胞胎和洛娜來了之後，場面越發混亂了起來。

　　旺達覺得，nikky和dnf都很不錯，她對魔道學者也是一往情深。

　　皮特羅則一點兒都不想參加大家的集體活動，他想把自己打扮成ays裡的瑪麗肖到處去嚇人，洛娜壞笑著附議。

　　迪克苦著臉，不斷地分開傑森和達米安，阻止他們破壞布魯斯.韋恩在芝加哥的別墅，覺得什麼都可以的好脾氣彼得則乾巴巴地笑著在眾人之間打圓場……

　　「你們要是沒辦法統一意見，乾脆就抓鬮算了！」實在受不了這群熊孩子嘰嘰喳喳的吵架了，煩不勝煩的斯科特乾脆道，「你們把各自想要cos的計畫寫成紙條，讓彼得來抓！」

　　彼得：「Σ？？？」

　　「好啊！」賭氣的艾瑞莉婭一咬牙，「那就讓彼得抓鬮好了！」

　　「好啊！誰怕誰啊！」吵得嘴巴累精神累頭都痛的達米安也不服氣的喊道。

　　兩個最大的刺頭都同意了，大家互相對視了一眼，乾脆俐落地裁剪了幾張紙條，除了彼得之外的所有人都順手在紙條上寫下了自己的目標計畫，再把一模一樣的紙條全部團成團，遞給彼得。

　　在眾人殺氣騰騰的眼神中，倒楣兮兮的彼得滿頭冷汗，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猶豫再三，終於從裡面拿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紙團。

　　盯著周遭如刀鋒一般銳利的眼神，彼得一咬牙，順手打開了這個小紙團，探頭往紙條上一看……

　　「pocketmonster。」這個單詞靜靜地躺在滿是折痕的白紙上。

　　彼得：「…………」

　　眾人：「………………」

　　在這一屆芝加哥c2e2上，一隊十分引人注目的巨大玩偶cos引起了無數漫迷和玩家的側面。

　　只見數個巨大的玩偶打橫站成了一排，氣勢洶洶、腳步一致地走在廣場上，朝著漫展大廳前進。

　　站在隊伍最中心的是精靈寶可夢永遠的男主人公小智：「他」戴著紅色的帽子，穿著標準的藍色制服，背著一個雙肩背包，手裡拿著一個紅白相見的精靈球，神情無精打采，臉上還塗著幾道波浪狀的細線條。

　　而站在他左右兩側的，則分別是佇立著幾個極為可愛的小精靈：標誌性的皮卡丘，元氣的小火龍，可愛到讓女生尖叫的水伊布、雷伊布和火伊布，軟乎乎的果然翁，兇神惡煞的貓鼬斬，圓乎乎的胖丁和珍稀的迷你龍。

　　不……這些精靈一點兒也不小，就連本應該最小的皮卡丘看起來都比cos小智的人大上一號，更別提那些本來就體型較大的小精靈們了。唯一顯得迷你一點兒的可能就是火伊布了，但也僅僅只是和「小智」看起來差不多高罷了。

　　不過，在漫迷們和玩家們看來，這些精靈的「大」完全不影響他們的可愛呀！這些玩偶外套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怎麼做成的，不僅十分還原，看上去還十分軟萌，遠遠地望過去，就好像是真的寶可夢出現在了現實世界一樣，引起了寶可夢玩家們驚喜的叫喊和歡呼。

　　「真是太棒了！不可思議的cos！」

　　「上帝啊，你看看，他們是多麼的可愛！」

　　「請問，方便讓我們拍攝照片嗎？我們是芝加哥這邊的記者……」

　　凡是看見了這一個萌系軍團的人，不管是漫迷還是玩家，不管是記者還是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眼冒紅心地湊了過去，暗搓搓地想要靠得這些萌系小精靈近一點兒、再近一點兒——然後偷偷摸摸地伸出手，打算摸一摸這些可愛到顫抖的毛茸茸大伊布……

　　「滾開！否則我就揍死你！」

　　面對著眾人愛心怦怦跳的雙眼，最矮的火伊布大精靈裡突然發出了一個十分不客氣的男孩聲音，「離我們遠點兒！小爺我脖頸上的毛毛可不是你們這群傢伙可以觸摸的！」

　　漫迷&玩家&記者：「………………」

　　他們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出口不遜的火伊布，簡直完全不敢想像這麼可愛的伊布居然會罵人！它、它、它居然！會罵人qaq！！！

　　——媽媽，我今天，居然被一隻軟萌的伊布給罵了！？

　　心目中的萌主伊布形象徹底破碎，無數寶可夢玩家被火伊布罵得哭著跑了，剩下的人眼神幽怨，無助而憧憬地望向了「似乎」還算好說話的「小智」：喂！管管你們家伊布啊！雖然屬相是火，但是伊布又不是脾氣暴躁的噴火龍了！你們清醒一點啊！

　　結果面無表情的「小智」抹了把臉，同樣翻著白眼瞪向圍觀群眾，以明顯是女孩的清脆聲音冷冷道：「這麼熱的天，麻煩你們借過一下，讓我們進去大廳好嗎？這麼大的太陽，你們是想我家的小精靈全部中暑嗎？？！」

　　幽怨的圍觀群眾：…………我們仿佛看見了一個假智爺_(:3∠)_

　　好不容易擠進大廳，吹上冷氣，扮演小智的艾瑞莉婭呼了口氣，默默地坐在了花壇邊，喝了一口冰闊樂。

　　「…………」

　　十個大精靈透過布偶頭套，幽怨地瞪著唯一一個還能優雅坐下來吹空調喝可樂的艾瑞莉婭。

　　「看我幹什麼？」心情也十分不好的艾瑞莉婭頭也不抬，「如果不是我和旺達利用能力，連著幾天給你們趕制布偶服，你們這群人估計就要帶著拙劣的帽子，塗著各種顏料在太陽底下曬了！」

　　「可是我寧願，帶著拙劣的帽子，全身塗滿紅顏料啊！」扮演小火龍的彼得欲哭無淚，「莉婭，旺達，你們倆的工作完成得也太好了吧……玩偶服做的如此服帖穩固，不瞞你們說，除了走路，我連蹦都蹦不起來了！」

　　「而且好熱！真的好熱！我已經全身都是汗了！」打扮成了胖丁的洛娜十分不爽，「你們製作玩偶服的時候，竟然連喝水的口都沒留給我們！」

　　「可是玩偶服本來就是沒辦法喝水的啊。」艾瑞莉婭委屈地說，「關於這個我非常有經驗，想當年我剛剛來到紐約的時候，就給彼得做過一套flappy bird的c服……」

　　「咳咳咳咳咳咳咳——！！！」

　　彼得頓時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為了轉移話題，他連忙說：「其實主要不是玩偶服的問題，關鍵在於，我也不知道會有人寫精靈寶可夢呀！」

　　此話一出，心情十分糟糕的大精靈們忍不住對著小火龍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你的神之右手，選什麼不好，一拿就拿到了最不該拿的那一個！

　　「到底是誰寫下的精靈寶可夢？」雷伊布傑森咬牙，他熱得滿頭都是汗，原本酷帥的劉海現在像鳥屎一樣全部貼在額頭上。

　　「到底是哪個傢伙寫的精靈寶可夢？站出來！」難得附議傑森的火伊布達米安簡直快要氣死了，「說，到底是哪個混蛋偷偷害小爺？！」

　　「我寫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貓鼬斬震波女冷冷地說。

　　「我寫的，有意見嗎？」

　　傑森&達米安：…………他們非常想沖著神盾局的這個冷冰冰的死人臉震波女大罵一頓，但是礙於他們兩個人現在聯手都打不過震波女，於是他們沉默了一下，繼續用眼神殺死彼得。

　　無辜背鍋小蜘蛛：「…………」

　　面對著包括艾瑞莉婭在內的眼神淩遲，可憐而無辜的彼得滿腦袋都是汗，在心裡悲悲戚戚地祈禱：什麼也好，斯塔克先生、隊長、博士、哈利，誰都行啊，快來讓小蜘蛛我解脫啊啊啊！！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麼，正在彼得絕望地祈禱時，從漫展大廳的另一側大門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伴隨著眾人的尖叫和四處亂掃的槍聲，一群打扮得毫無特色的蒙面匪徒兇悍無比地闖進了漫展，毫無新意地打算要脅漫展裡的諸多漫迷和玩家，搶劫並威脅警方。

　　場面一時陷入了混亂之中。

　　無數個「蜘蛛俠」尖叫著丟開了手裡的白色毛線逃跑了，裝備好的「鋼鐵俠」原地裝死，裝備差勁的「鋼鐵俠」直接脫了身上的盔甲就跑，「黑寡婦」抽泣著瑟縮躲起來，「美國隊長」把手裡的井蓋往地下一丟……在混亂的人群中，艾瑞莉婭甚至看見了一個cos罐子男的大漢坐在罐子裡卡住了爬不出來，掙扎著拖著罐子，一邊往側面爬一邊尖叫，被持槍的匪徒一腳踹開，連人帶罐子嘰裡咕嚕滾到了大廳中心。

　　「安靜！安靜！都給我趴下！放下武器！」

　　為首的匪徒手拿獵口槍，朝著天花板放了幾槍空槍，成功引起了眾人的一片尖叫，等到諸多匪徒兇悍地將在場的無辜民眾全部控制並按在地上的時候，仍然坐在花廳邊的「小智」和他身後的寶可夢頓時鶴立雞群，引起了匪徒們的注意：

　　「喂！那邊那個紅帽子小子！給我趴下來跪著！還有那群……那群寶可夢！都給我趴下來！」

　　艾瑞莉婭沉默著，見匪徒們都開始舉槍朝向自己的方向之後，才拍了一下身邊的迷你龍皮特羅：「我覺得吧，這些人由你來解決會比較好，你覺得呢？」

　　皮特羅：「…………」

　　「說實話要幹掉這些人我可能用不了一秒，但是你能告訴我，穿著迷你龍玩偶外套，我該怎麼在0.001秒之內解開這個該死的外套然後啟動能力跑過去嗎？」迷你龍皮特羅絕望地說。

　　「我也……」小火龍彼得嘴角抽搐。

　　「我和旺達的能力不能在這裡展現，」洛娜阻止了躍躍欲試的皮卡丘旺達，有意無意望了一眼周遭的民眾，「如果你想看見第二天的頭條是『萬磁王攜手緋紅女巫參加c2e2』『萬磁王cos成寶可夢胖丁拯救c2e2』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會被親爹打死的！！真的！！

　　「這樣啊——」艾瑞莉婭慫了慫肩，輕輕鬆松地說，「誒，那就我來好啦！」

　　「喂，莉婭——」果然翁斯科特有些緊張，「我說過了你的能力還不穩定——」

　　「沒關係，只要我不強制幹掉對方，在領域裡設定一下能力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更何況還是漫展，不要嚇到大家了。」

　　說著，艾瑞莉婭自信一笑，把玩著手裡的精靈球。「既然大家都cos成了寶可夢，那就按照寶可夢的作戰方式來設定就好啦！」

　　她的話音剛落，無數道讓超英和變種人無比熟悉的藍色光線頓時再度從她的身邊擴散了出去，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漫布了整個漫展場館。

　　「喂、那邊的、那邊的——放下手裡的精靈球！」

　　大感不妙的匪徒們驚恐不已，連連後退，舉著槍瞄準艾瑞莉婭，「快放下！不然我開槍了！」

　　「當然。」

　　無數道金色的光粒從艾瑞莉婭的身體裡撲向了她身側的十個大精靈，將這十個玩偶的周遭映射得熠熠生輝，她嘴角微勾，氣勢十足地捏住手裡的精靈球，學著動畫裡小智的樣子用力地拋出了精靈球：

　　「——去吧！我的小精靈們！！」

　　在艾瑞莉婭的能力作用下，巨大的玩偶仿佛變成了真正的精靈寶可夢，開啟了各自的能力，朝著臉色扭曲、驚恐萬分的匪徒們撲了過去——！！！

　　「皮卡丘！十萬伏特！！」

　　「小火龍！火焰旋渦！！」

　　「破壞死光！！」

　　「泰山壓頂！！」

　　「瘋狂伏特！！」

　　「不、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

　　看著被摧殘得像雨後的殘花一樣可憐兮兮的匪徒們，以及明顯使用寶可夢的能力玩得正爽的超英和變種人們，一直守護在艾瑞莉婭身邊的震波女眼神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輕描淡寫幹出大事的艾瑞莉婭.勃朗特。

　　這恐怖的能力設定，這恍如上帝再世的莉婭領域。

　　饒是強大如震波女的心目中也陡然升起了一股敬畏和後怕，她心情複雜地守在艾瑞莉婭的身邊。

　　……幸好，這孩子沒有任何征服世界的野心。

　　也幸好，這孩子的主業……居然還是在艾睿遊戲公司開、發、遊、戲_(:3∠)_

　　翌日。

　　又是一個通宵忙著夜巡的布魯斯.韋恩喝著咖啡，看著報紙。

　　在看見今天的頭條，是「拯救世界的新英雄？集可愛與萌系為一體的寶可夢大師小智從遊戲中來到現實！」的時候，布魯斯捏著報紙的手指，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伊布兄弟你個頭啊！！


第137章 大廚朗姆洛（上）

　　根據神盾局內部的最高級別保密資料顯示,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生於1920年7月4日，成長於紐約的布魯克林。在二戰中, 為了勝利與和平不惜犧牲自己沉入冰洋之中，被冰封接近70年，直到21世紀才解封, 成為了復仇者聯盟的一員。

　　「——但是資料內絕對沒有顯示，美國隊長已經在二戰裡犧牲的摯友巴基.巴恩斯並未死亡，而是被九頭蛇拿去製作成了一具兇殘的人形兵器吧？」

　　全身是傷，胸口處還裹著繃帶的朗姆洛躺在趙海倫博士的研究室病房內，苦笑著對驚訝不已的托尼和艾瑞莉婭說。

　　——？！！

　　交叉骨朗姆洛的運氣簡直太糟糕了, 好不容易想要做回好人，卻反倒被魔多客操縱的艾瑞莉婭差點兒打死，胸口的傷口讓他在趙海倫博士的研究室裡躺了將近四個月。

　　可是他的運氣又仿佛非常好，因為在艾瑞莉婭引起的大爆炸中, 整個aim實驗基地都坍塌了，幾乎所有的研究人員和資料資料都被毀掉了，結果偏偏就是距離爆炸最近的朗姆洛居然完全沒有被爆炸波及, 反倒在一層金色的光繭保護下，撐到了趕來的神盾局救援。

　　等艾瑞莉婭一眾從異域空間中趕回來之後，朗姆洛便又從神盾局的檢測病房內搬到了趙海倫博士的研究室進行詳細治療, 又是兩個多月的時間, 才讓這個說不上是倒楣還是幸運的雇傭兵成功續命，活了下來。

　　「我已經聽他們說過了，那層金色的光繭應該是你潛意識裡殘存的力量, 」

　　面對無比自責的艾瑞莉婭，醒過來的朗姆洛倒是不甚在意，他輕輕鬆松地躺在病床上，還有空安慰艾瑞莉婭，「所以說，你把我給揍了，又把我給救了，算是扯平了吧，再說，你不是把魔多客那王八蛋給幹掉了？也就算是為我報仇了吧。」

　　「…………這樣嗎？」

　　艾瑞莉婭有點兒懵逼，乍聽之下，好像朗姆洛的邏輯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而且，我最開始的也沒打算救你啊，」交叉骨朗姆洛很實在地說，「說實話我覺得加入aim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那裡的工資待遇福利都不錯，所以我壓根兒就沒想著讓你逃出來——你還是我抱去實驗室的呢。」

　　艾瑞莉婭：「…………」

　　除了艾瑞莉婭之外，在場的托尼、彼得和神盾局的科爾森都忍不住瞪著朗姆洛，艾瑞莉婭本人瞠目結舌地望著朗姆洛，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辛辛苦苦把這個雇傭兵救回來的趙海倫博士嘴角一抽，心說這人可真是沒眼色，指不定馬上就要被超英和特工們胖揍一頓，浪費她的勞動成果了。

　　「不過等你全身包括腦袋被紮滿了足足有我手掌那麼長的鋼針被塞進能力轉換儀的時候，我很仔細地想了想，我們畢竟還聯手打過遊戲呢，和你一起打遊戲還是比較愉快的，所以我就打算等魔多客從你身上抽取了能力之後，再趁機把失去能力的你偷偷摸摸救出去呢。」

　　朗姆洛接著又說道。

　　「可是我哪兒知道魔多客這麼操蛋，從你身上抽取了能力還要幹掉你，所以我就乾脆一槍崩了能力轉換儀，反正我也受夠那個畸形人傲慢的態度了。」

　　「……」這、這反水也太乾脆了吧！？？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突然噗地笑了起來：「交叉骨……朗姆洛是吧？你很有靈性啊？反水了之後，aim和九頭蛇殘餘勢力都想幹掉你了吧？怎麼樣？要不要乾脆徹底拋棄惡勢力，直接加入複聯？」

　　「恕我直言，斯塔克先生，就朗姆洛先生目前的狀況而言，我認為還是加入神盾局會稍微好一點。」科爾森笑眯眯地上來搶人。

　　「……我可沒有那種想法。」

　　出乎意料的是，面對鋼鐵俠和神盾局負責人的邀請，交叉骨忙不迭地趕快搖頭拒絕，無奈地說：

　　「我就算了吧，要我像你們這些超級英雄、神秘特工一樣為了拯救世界奮不顧身去犧牲我可做不到，我對拯救他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我就是個雇傭兵，只會殺人越貨和掃蕩，如果你們願意雇用我，咱們可以談談酬勞，但是倘若還有其他組織願意花大價錢雇用我，我也樂意為了錢來幹掉你們」

　　「——要是你們願意一直出錢雇傭我，我也不介意，不過我也不能保證我是否會因為過去道上的朋友和你們對上再反水個幾次。」

　　朗姆洛厚著臉皮，恬不知恥地宣傳著自己一切向錢看的思維方法。

　　「這樣啊——」艾瑞莉婭面無表情，「那這幾個月，我替你在趙海倫博士這交的醫療費用你就還給我吧，也不是很多，也就六千多萬罷了。」

　　「——噗！！！」

　　剛剛還得意洋洋、神情慵懶的交叉骨當場就噴了，他震驚地瞪著艾瑞莉婭：「抱歉，恕我眼拙之前沒看出來，請問你和我一樣也搶過銀行嗎？」六千萬！！看你敲詐勒索得那個熟練樣子，過去肯定搶過不少銀行吧？？

　　「朗姆洛先生，我的醫療實驗室和診療所明碼標價，」趙海倫博士深覺受到了侮辱，她一把掐斷了筆尖，幽幽地說，「如果朗姆洛先生不介意，我可以把這幾個月的帳單全部發給您。」

　　朗姆洛：「…………」

　　「其實我在九頭蛇裡工作的時候，負責的是武器保養，順手……就搞到了不少內部消息。」他毫不猶豫，就把九頭蛇一直深藏的秘密武器冬兵的真實身份給賣了。

　　「那天和蝰蛇夫人站在一塊兒的鐵臂男人——真的是巴基.巴恩斯啊！」

　　在平日裡，托尼雖然總是嫌棄史蒂夫文化水準不高、打遊戲太水、還成天和教導主任一樣話特別多，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很夠兄弟義氣的。

　　他攔下準備跑去告訴隊長的彼得和艾瑞莉婭，直接命令賈維斯和星期五去調查冬日戰士的所在地，爭取在七月之前把那個巴基.巴恩斯給帶到複聯來。

　　「七月初就是史蒂夫的生日了，你這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啊？真想不到斯塔克先生您還有這份心意。」

　　艾瑞莉婭算了算日子，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她驚訝了一下，便很快包攬了賈維斯的工作：「賈維斯才剛剛完全修復好呢！這件事情，由我和星期五來負責吧？」

　　賈維斯因為啟動了代碼保護她，轉而被魔多客的精神入侵，丟失了大部分的資料和範本，連最基本的說話都十分困難了。

　　好在他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將最重要的記憶封存在了中樞部分，也好在做什麼事都喜歡備份的托尼早早地將賈維斯所有的範本和資料都複刻過一份，故而維修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

　　不過研究狂托尼似乎並不滿足賈維斯原來的範本和設計了，他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重新把原本的範本和設計全部改良了一遍，將賈維斯所有的功能優化了個遍，讓這名本來就擁有了身體的ai管家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個有著正常邏輯思維的「人」。

　　艾瑞莉婭很開心看見這樣的賈維斯，在她的能力再度進化之後，比起彼得這些朋友和超英們，擁有身體的ai賈維斯和星期五更像是她的「同類」，有賈維斯和星期五的陪伴，才讓艾瑞莉婭覺得自己還不算是整個世界裡唯一擁有身體的「ai怪物」。

　　因此，在賈維斯剛剛恢復，還在調試期間的時候，一直都是艾瑞莉婭在代替賈維斯幫忙處理公司和遊戲，以及複聯內部的工作。

　　「誰要給那個老冰棒驚喜……」托尼頓時滿臉嫌惡，「我是因為剛好賈維斯已經調試完畢了正好需要檢測機會才讓他去搜索巴恩斯的，小丫頭你到底在腦補些什麼？我幹嘛要去在乎老冰棒的感受？你以為我趕在七月四日之前找回巴恩斯是為了他？我是在測試賈維斯的檢索能力！」

　　艾瑞莉婭&彼得：「…………」

　　行行行，你不是為了隊長，你也不知道隊長的生日就在七月四日，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_(:3∠)_

　　朗姆洛非常機智地拿冬兵的遊戲id作為償還醫療費的代價，他非常不要臉地表示自己傷好的差不多了，願意跟著大家一起去找冬兵，被趙海倫博士罵的狗血淋頭，強制性地鎖在病房裡養傷。

　　而有了遊戲id之後，賈維斯根本就用不著星期五和艾瑞莉婭，一個人就通過遊戲id的登陸ip和地址找到了冬兵……以及一直東躲西藏的蝰蛇夫人。

　　在托尼和彼得、娜塔莎破門而入的時候，苦逼兮兮的蝰蛇夫人還在安全屋的廚房裡一邊罵冬兵和複聯一邊烤著冬兵要求的牧羊人派，沒有任何防備，幾乎是立刻就被娜塔莎打倒在地，而托尼則不可置信地瞪著安全屋的書房裡一邊吃熱狗一邊打遊戲的胖子，完全不敢相信這個滿臉橫肉的傢伙就是美隊當年犧牲的摯友。

　　在反復對比確認過身份之後，托尼更加無語：「你們九頭蛇的人都是有毒吧？我還在奇怪斯特拉克那傢伙怎麼胖成那個樣子了，結果一扭頭，你們組織裡除了你，好像全員都胖了不止一圈吧？」

　　「…………」

　　蝰蛇夫人敢怒不敢言，被心情無比愉悅的娜塔莎押解回了神盾局，和自家首領作伴相愛相殺去了，而臉盤子圓乎乎的冬日戰士則在聽說了朗姆洛的消息之後，想了想，竟然十分溫順地跟著鋼鐵俠，跑到了複聯的基地中。

　　此時，距離七月四日也只剩下三天的時間了，在賈維斯和彼得的掩護下，冬兵順利地換了個地方，在複聯的觀察室裡大吃大喝。

　　等到了美隊的生日那一天，托尼和娜塔莎神神秘秘地把冬兵哄騙著帶到了美隊的生日慶祝party上，把刮了鬍子換了衣服修了髮型的巴基.巴恩斯往史蒂夫的面前一放：

　　「——surprise！！生日快樂！看看這是誰？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史蒂夫：「…………！！？？」

　　百歲老人美國隊長，身體健康四倍強化，終於在今天，體會到了一種名為心肌梗塞的感覺。

　　「巴基？巴基？——真的是你？你竟然還活著？！」

　　「滾！誰tm是吧唧！」

　　「巴基！那個時候你沒有死對嗎？……都是我的錯，我本應該找到你的！」

　　「走開！別tm擋著老子吃蛋糕！」

　　「蛋糕……蛋糕，對了，你之前就很愛吃甜食，我記得的，當年在布魯克林的時候你就非常喜歡甜點了，都是我的錯，讓你在九頭蛇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這麼多年了，你都、呃，你胖了？」

　　「……」

　　忍無可忍的冬兵，終於停下了吃美隊生日蛋糕的動作，他頂著滿臉的奶油和蛋糕屑，捏著拳頭，暴躁地撲向了蒼蠅一樣嗡嗡嗡的史蒂夫，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頓時，和和美美、精心佈置的生日會現場變成了小流氓打架。

　　圍觀了整個過程的艾瑞莉婭：「…………」

　　「……史蒂夫真不會說話。」她悄悄地在腦子裡和賈維斯、星期五說，「哪裡有一上來，就跟別人說你胖了的，而且，在一個明顯在認真吃蛋糕的人身邊，一直不停地說話干擾，換做是誰也會生氣的吧。」

　　「……？」星期五十分不解，她冷冰冰地說，「我之前在先生身邊擔任管家任務的時候，每天早上都會為先生報體重，提醒先生長胖這個事實，先生沒有生氣。」

　　艾瑞莉婭，爽快地：「……所以你就被下放到了我身邊了啊。」

　　「………………」

　　星期五沉默了一下，陰森森地說：「原來如此，這就是賈維斯從來不報告體重、無比失職卻還被先生留在身邊的原因。」

　　「我的資料庫遭到了損壞，當時的情況我都不記得了。」賈維斯無辜至極、彬彬有禮地回答，「不過多謝星期五你提醒我，我從明天開始會每天早上為先生報告體重的，爭取早日被下放到艾瑞莉婭的身邊。」

　　艾瑞莉婭：…………

　　斯塔克先生，你到底把賈維斯的範本改成了什麼啊？怎麼覺得……好像、似乎、真的有哪裡不對勁吧？？？


第138章 大廚朗姆洛（下）

　　也不知道托尼到底是怎麼改良了賈維斯, 總之在賈維斯調試結束，重新歸入ai三人組小隊的時候, 艾瑞莉婭就總覺得，賈維斯已經不再是一個ai了。

　　就拿調查冬日戰士的事情來說，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 根據冬日戰士的遊戲id顯示，他已經足足四個月沒有登陸過遊戲了，最後一次上線，還是在已經被損毀的aim基地內。

　　可是朗姆洛又十分肯定：蝰蛇夫人那種女人肯定在爆炸之前，就帶著冬兵逃離了基地, 所以傳說中的巴基不可能還停留在aim基地或者附近。

　　在沒有任何指導的情況下，賈維斯乾脆地以饑荒官方的名義，向冬兵的id發送了一封偽造的「遊戲中獎郵件」，通知冬兵進入遊戲領獎, 自己則暗暗地盯住冬兵的遊戲id，一等冬兵上線，就迅速地捕捉到了他的ip位址, 從而很快就確定了冬兵所在的安全屋。

　　一直小心翼翼的蝰蛇夫人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四個月來自己小心謹慎，沒有暴露出一點點蹤跡, 更是咬著牙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安全屋, 卻還是被賈維斯這個變異ai用這樣拙劣的辦法給找了出來。

　　——如果是托尼、史蒂夫、彼得乃至複聯、正聯所有的超英中的任何一個人想出這樣的郵件釣魚計畫，都會被認為是十分拙劣的，可是這樣的郵件釣魚計畫居然出自一個ai的手中, 就十分不尋常了。

　　要知道，托尼手底下的ai，不管是星期五，還是幻視，又或者是笨蛋中二病奧創，都不會像賈維斯這樣子，在沒有人類的命令和指導下，直接根據資料進行自主分析，擬定正確的計畫並實施——之前的賈維斯也不會這樣，可是在托尼改進了他的範本之後，會這樣幹的賈維斯就開始不再像一個ai了。

　　和幻視、星期五他們比起來，擁有身體和邏輯思維的賈維斯，反倒更像是擁有ai大腦的人類艾瑞莉婭了。

　　托尼並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ai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幹出了這些事情，在賈維斯通過自主思考選擇向冬日戰士發送釣魚郵件的時候，艾瑞莉婭就及時發現了。

　　她下意識地，沒有告訴托尼，而是第一時間遮蓋了賈維斯的痕跡，給賈維斯打了掩護，把釣魚郵件的計畫包攬到自己的身上，還緊張地告誡賈維斯：「以後不要再這樣幹了！關於發送郵件這個計畫的事情，就算是對斯塔克先生也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經過調試的賈維斯似乎還有些懵懂，他溫柔地望向艾瑞莉婭，歪了歪頭：「我希望能夠儘快地幫助先生和艾瑞莉婭。」

　　「不能就是不能！就算以後你想要再這樣幹，也要偷偷背著所有人！」艾瑞莉婭抿了抿嘴，緊張地說，「不能讓其他人發現，你能夠進行自主思考！——不要問我為什麼，如果你能夠自主思考，難道沒有注意過《駭客帝國》的電影嗎？」

　　一個掌控著托尼.斯塔克的資料情報庫、能夠影響並操縱所有的全息遊戲艙的ai管家能夠自主地思考、能夠清晰明確地意識到自己ai的身份，和《駭客帝國》中所描述的人工智慧是何等的類似！還需要依賴自己「人類軀殼」的艾瑞莉婭尚且被神盾局、複聯一直監控著，更別提完全不會受傷的賈維斯了！

　　「……原來如此。」賈維斯的眼中飛快地閃過駭客帝國的相關資料，他點了點頭算是默認，然後就好像是愣住了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艾瑞莉婭都開始懷疑賈維斯是不是死機了的時候，他才微微低頭，聲音低沉而平靜地詢問：「作為人類，艾瑞莉婭也會警惕我嗎？」

　　高大的男人頭微微地低下來，顯得整個身體有些佝僂，孤孤單單地極為可憐的樣子。

　　艾瑞莉婭想也不想，詫異道：「我為什麼要害怕你？比起賈維斯你這樣目前只能夠想出釣魚郵件計畫的ai，我的殺傷力只會更大吧？」

　　說著，她湊近賈維斯，安慰一般地拍了拍賈維斯的肩膀：「放心吧！你和星期五，就算是哪一天真的變成了能夠完全思考的『人類』，那也是和我一樣呀，你是我的朋友……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我明白了。」

　　賈維斯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艾瑞莉婭，然後緩緩地、緩緩地勾起嘴角，學著人類的樣子，露出了一個生疏而拙劣的笑容。

　　「我也會……保護你，艾瑞莉婭是朋友。」

　　「吧唧！」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吧唧！」

　　「我是史蒂夫啊！我們過去是朋友啊！」

　　另一邊，面對冬兵兇狠的進攻，史蒂夫苦不堪言。

　　他既不想傷害到自己的摯友，又不想白白挨揍，就只能在蛋糕和香檳之間狼狽地躲躲閃閃，用手臂格擋住冬兵狂風驟雨般的進攻。

　　在目瞪口呆的眾人之中，整個人笑得都在那裡抽搐，簡直都要笑翻過去的托尼顯得極為打眼，他一邊笑得前俯後仰，一邊不忘記吩咐賈維斯，讓他記得把眼前的場景錄影傳到他的手機裡。

　　這讓艾瑞莉婭和娜塔莎、彼得都十分懷疑，記仇的托尼隱忍著獨自去找冬兵，然後挑在隊長生日會這天把巴恩斯這個大殺器放出來，就是想要史蒂夫挨揍。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正在史蒂夫都快要支撐不住巴基的毆打時，得知了消息，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來的交叉骨叼著根煙，無語地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暴躁的冬兵，眉頭一挑：「我非常好奇，你們到底是如何讓一個滿腦子只有吃和遊戲的傢伙如此幹勁十足地痛毆美國隊長的，要知道，即便是在九頭蛇的時候，我都沒見過他這麼積極地幹活。」

　　「……可能是，史蒂夫一直在叫他吧唧？然後一直妨礙他吃蛋糕？」

　　艾瑞莉婭撓了撓頭，困惑地說。

　　「…………是嗎，原來只要叫吧唧就行了。」朗姆洛閉了閉眼，深深地想跑回過去掐死那個為了任務就得哄著冬兵一直給冬兵做飯的自己，「媽的！原來只要叫吧唧就行了是吧！」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史蒂夫快被巴恩斯打死了啊！」艾瑞莉婭捂臉，「冒昧地問一句，以前在九頭蛇，你們是如何阻止他繼續幹活的？」

　　「這個好辦啊。」

　　朗姆洛乾脆俐落地吐掉了嘴裡的煙頭，扭頭轉向巴基的方向：「喂！冬兵！你tm還想不想吃牧羊人的派了？？快跟我走！」

　　此話一出，剛剛還兇神惡煞的巴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他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鐵臂，十分乖巧地盯著朗姆洛，就像小雞仔跟著母雞一樣走到了朗姆洛的身後，一言不發地跟著走出了宴會大廳。

　　艾瑞莉婭&眾人：「………………」

　　仿佛活在夢裡的美國隊長：「………………」

　　寒風飄逸灑滿我的臉，吾友叛逆傷痛我的心。

　　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看見好友直接丟下自己，跟著雇傭兵走了，不敢置信的史蒂夫只感覺晴天霹靂，滿臉滄桑，既心塞又絕望。

　　不過史蒂夫畢竟是史蒂夫，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面色沉重地站了起來，一眼就看見了笑得牙豁子都露出來的托尼，又一手揪住心虛想跑的艾日莉婭，冷聲詢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早在九頭蛇的時候，武器保管員朗姆洛應對冬兵的辦法就是：做吃的。

　　等到瞭解了冬兵過往的史蒂夫急急忙忙趕到這一層的大廚房的時候，朗姆洛正罵罵咧咧地把整整半桶白糖塞進麵糊之中，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一袋子李子，洗都不洗，就對著冬兵的腦袋丟過去。

　　「……巴基！」

　　史蒂夫震驚地望著曾經在九頭蛇受過無數苦楚、心智完全喪失的摯友呆呆地坐在餐桌上，被一袋子李子砸中額頭，也不反抗，就伸手去拿掉落在桌上的李子吃，只覺得無比心疼：

　　「巴基，我有辦法能夠幫助你恢復記憶，和我一同前去賽維爾學院，請求x教授的幫助好嗎？」

　　冬兵咬著李子，假裝沒聽見耳朵邊上那個煩人的傢伙嗡嗡嗡。

　　正在此時，同樣跟著史蒂夫來到廚房的艾瑞莉婭和托尼等人簡直是醉了，他們全都詫異地瞪著那個業內號稱『冷酷無情嗜血殺手雇傭兵』交叉骨在洗手做烤派，忍不住在廚房門口竊竊私語：

　　「想不到……交叉骨廚藝那麼好啊？」

　　「你怎麼知道他廚藝好？說不定九頭蛇就是在派裡面放了什麼東西，才讓冬日戰士聽話的，還吃得胖成了那個樣子！」

　　「不不不，交叉骨的廚藝好像真的很好啊，你看他揉捏派皮的熟練樣子……臥槽他還會起酥！你們知道起酥是什麼嗎？太厲害了！我在莉莉小姐那打了那麼久的工都沒學會呢！」

　　「……莉婭，身為過目不忘的人形ai，說出這種話來不覺得羞愧嗎？」

　　「……呸！我當然知道起酥怎麼起，問題是，我的手，它有的時候不聽我的話啊！」

　　「我比較在意的是……所以說九頭蛇控制冬日戰士的終極方法就是……大廚交叉骨做的派？？？」

　　這樣看來，交叉骨這雇傭兵太值了吧？上得廳堂入得廚房，打得了天下捏得了酥皮？？？

　　「…………」在廚房灶台前忙活的交叉骨手指關節捏得哢噠哢噠響，頭頂冒出青筋，「你們說話……我還是聽得見的，謝謝。」

　　「巴基，你聽得懂的，對嗎？」

　　廚房裡，見冬兵正在專注地吃東西，史蒂夫鍥而不捨，「九頭蛇在你的精神上設置了很多命令，讓你成為了這樣沒有感情的兵器……不過沒關係，巴基，莉婭已經說過，這種精神設置，x教授完全有能力解開。」

　　冬兵咬著李子，面無表情地去看朗姆洛的派，假裝沒看見這個討人厭的金髮大塊頭。

　　見到這個樣子的巴基，又想起曾經風度翩翩的他，史蒂夫更加難過了，他強忍著憤怒和愧疚，企圖用語言打動摯友：

　　「巴基，是這樣的balabala……」

　　「巴基，我有辦法balabalaba……」

　　「巴基……」

　　「巴基！」

　　「巴基巴基！」

　　——去、你、媽、的！！

　　吃完了兩個李子的冬兵再也忍受不了聒噪的史蒂夫了，他把手裡的李子核朝著垃圾桶一扔，眼神兇狠地瞪向史蒂夫，眼看著就要暴躁地沖過去，和嘮嘮叨叨的史蒂夫再度打成一團了。

　　「tm的給我坐下來！」

　　實在是受不了了的朗姆洛猙獰著臉，把剛剛做好、還沒來得及烤制的派玩灶臺上一摔，怒氣衝衝地轉過身，蠻橫地沖著冬兵大喊，「冬兵！你還想不想吃派了！？我命令你坐好！不許打架！」

　　冬兵呆呆地站了一下，似乎是在心中思考了一下交叉骨的話，很快就又不再理會史蒂夫，乖乖地坐了下來，像個小孩子一樣把手放在膝蓋上，等待著朗姆洛的派。

　　廚房外的眾人：……給交叉骨和他的派瘋狂打call！！

　　大受打擊的史蒂夫：「…………」

　　所、所以！

　　他、史蒂夫.羅傑斯、美國隊長、巴基最好的朋友——還不如一個派？？？！

　　哢擦、哢擦。

　　他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第139章 論壇TOP 10（上）

　　自從艾瑞莉婭將《我的英雄》改成了全息遊戲之後, 整個《我英》策劃組便使出了全身解數，製作出了數量龐大的支線和分線結局, 通過遊戲中玩家們的性格與選擇進行合理的匹配，將最合適玩家的劇情和人物配置出來。

　　但也正因為如此，由於每個玩家的性格、選擇、設定不同, 導致了許多玩家即使是根據了攻略步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卻依舊衍生發展出了不同的結局。

　　更坑玩家的一點在於，由於整個遊戲在進程中從來都是以玩家主視角進行的，而整個故事脈絡則需要在結局通關之後才能通過cg重播才能以上帝視角來理清，這就造成了許多玩遊戲的姑娘們產生種種亂七八糟的心塞誤會。

　　而在我英的官網論壇中的置頂熱帖中, 就羅列了自從我的英雄全息開始到現在整整一年半的時間裡，迷妹們公認的最糟糕的誤會結局top 10。

　　no.10 綠燈俠  分線結局0317 ：蓋茨比的綠光

　　萊拉是遊戲中第一個成為宇宙飛行員的玩家。

　　現實裡的她本來就是一名飛機駕駛員，在進入遊戲之後，雖然沒有搖到異能, 但還是通過了ai測試，成為了一名宇宙飛行員。

　　也正因為如此，她與綠燈俠哈爾相識了。

　　交談、通訊、約會、歷險、表白、戀愛。

　　當兩人都空閒下來的時候, 她喜歡依偎在哈爾的懷裡，一邊感受他的氣息，一邊閱, 在滿是繁星的深夜看著哈爾的閃爍的瞳光微笑, 耳鬢廝磨。在寒冷濕潤的清晨穿上他的襯衫，為他準備早餐。

　　而萊拉開始工作的時候，她總是能夠透過宇宙昏暗而神秘的空間, 看見一束神秘的綠光，不遠不近地守護在她所負責的飛船附近——自從這束綠光出現之後，星際海盜與漂流生物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萊拉微笑著把《了不起的蓋茨比》這本小說拿給了哈爾。

　　「在住進了那棟豪宅之後，蓋茨比一直都在隔海守望那道綠光。他用了一輩子的時間來追逐黛西，用了一生想要抓住那道似乎觸手可及的綠光。」

　　想起那位悲情男主角，萊拉歎了口氣，又側過頭，微笑著望向哈爾，「感謝上帝——相比于蓋茨比而言，我的那道綠光就在我的身邊，一直守護著我。」

　　哈爾挑眉：「你就這麼肯定，守護你們戰艦的人是我？負責守護宇宙艦艇的超級英雄極多，就連綠燈俠也不僅只有我一個。」

　　「可是我知道，那道光芒就是屬於你呀，」萊拉笑眯眯的，「因為你就是你，我分辨得出來。」

　　哈爾笑了笑，溫柔地揉了揉萊拉的頭。

　　可是這樣平淡溫馨的相處並沒有多久，綠燈俠便接到了軍團內的任務，需要離開地球，去其他星系執行任務。

　　「就不能不去嗎？」萊拉依依不捨地拉住哈爾，「離開銀河系，轉而去其他星系，誰又能肯定你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呢？」

　　「我很抱歉，萊拉。」哈爾深邃的眼眸溫柔而愧疚地凝望心愛的姑娘，「我保證，那道綠光即便是阻隔千萬光年，依舊會回到你的身邊，始終守護著你的艦艇。」

　　「一如蓋茨比始終守護著黛西一樣，我也會始終守護著你……等我回來。」

　　哈爾最後一次親吻了心愛的姑娘，離開了地球。

　　而萊拉的遊戲劇情，就此，突然之間就好像卡住了一樣。

　　日復一日，她登陸上遊戲，只能重複一些日常生活的劇情和駕駛宇宙艦艇的任務，而在每天重複的駕駛艦艇途中，她總能夠看見一道屬於哈爾的綠光，溫柔地守護在她的身側。

　　所以說……遊戲的主線已經變成了自己等候哈爾歸來，就像當初黛西等候蓋茨比那樣？萊拉一邊重複著無聊的日常主線，一邊在心裡暗忖。

　　——遊戲也正是太小看自己了！即便哈爾真的像蓋茨比那樣離開，自己也不會像黛西那種女人一樣改變初衷的！

　　萊拉冷笑著，全副身心地投入了現實的工作，每天只花費很少的時間登陸遊戲，清理遊戲的日常任務，在駕駛艦艇的時候，看一眼那縹緲的綠光。

　　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

　　工作繁忙的萊拉漸漸地沒有辦法每天進入全息遊戲重複遊戲內的日常任務了——她的工作太過忙碌，又太過於疲倦了。

　　時間磨平了萊拉對遊戲裡哈爾的愛，即便是進入遊戲機械地重複著那些無聊至極、討人厭的日常駕駛任務，看見那束從來不曾改變過的綠光時，萊拉也不會再滿懷著希望了。

　　五個月之後，在萊拉對這種重複的日常任務已經忍耐到了極致的時候，一個身著和哈爾同樣制服的男人出現在了地球中。

　　他自稱是綠燈軍團中的另一名綠燈俠，之所以跨越了幾個星系來到地球，是因為他的戰友哈爾在他的星系參與戰鬥中已然犧牲，在臨終前，將自己的能量戒指交給了他，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將自己的能量戒指還給自己等候在地球中的女友萊拉。

　　萊拉呆呆地接過原本屬於哈爾的能量戒指，不可置信地大喊出聲：「這不可能——我明明在宇宙中有看見他的綠光——？！」

　　「綠光？」那人愣了愣，隨即歎息道，「小姐，我恐怕你看見的那道綠光，是來自數月之前的守護之光。」

　　萊拉愣住了。

　　「您既然身為艦艇駕駛員之一，自然能夠理解宇宙星系之間長遠的距離，我恐怕您現在看見的綠光，是哈爾早在數月之前就為你放出的守護之光，他的守護之光跨越了時間來到你的面前，卻也終有停止的一天。」

　　「……那我就等到那道綠光消失的那一天！！」萊拉哭著，把能量戒指按在心臟的位置。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自己已經打出了最糟糕的結局——到底是哪裡不對？到底是哪個選擇出了差錯？

　　又是整整兩個月的時間，萊拉咬著牙，機械地重複著每天的日常任務，她把那枚能量戒指做成項鍊掛在脖子上，兩眼通紅地凝望著宇宙中的那抹綠光。

　　前前後後半年多的時間，萊拉疲勞地經營著這個存檔，身心俱疲。

　　在有些時候，她遙望著那束綠光，忍不住在心裡質問自己：為什麼一定要為了一個遊戲耗費這麼長的時間呢？又有些時候，她盯著那束不遠不近的綠光，內心裡升騰起無比的煩悶和厭惡。

　　——不是說過要守護我的嗎？不是說過會回來嗎？……不是說過，不會讓我受任何委屈嗎？

　　可是，在我因為工作和生活裡的委屈哭泣的時候，在我忍受著這樣枯燥無味的等待的時候，在我日復一日堅持登陸遊戲想要見到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呢？

　　終於，在半年後的某天，她再一次登陸遊戲，按照遊戲要求駕駛艦艇，再度離開地球的時候，習慣性地側頭去看自己身邊的小窗。

　　在那裡，那道守護了她半年的綠光消失了。

　　萊拉握住哈爾的能量戒指，冷靜地思考了很久，終於在那天，選擇了結束存檔。

　　【綠燈俠支線結束】

　　【達成新分線be結局0317 ：蓋茨比的綠光】

　　【蓋茨比的綠光支線結局cg已列入圖鑒庫，點擊即可重播】

　　結束遊戲的萊拉惆悵地歎了口氣，歎息著點開了cg，查看自己的整個存檔。

　　她看見了自己與綠燈俠哈爾相知相戀再到分離的全部過程。

　　她看見了自己日復一日的等待和對綠光的渴盼。

　　她看見了綠光終於消失，自己絕望地結束了遊戲。

　　……然後，她看見死裡逃生、拼盡全力的哈爾在綠光消失的第二天，拖著滿身的傷風塵僕僕地趕回了地球，滿臉欣喜地為萊拉準備了一枚鑽戒，想要向萊拉求婚。

　　可是……萊拉已經結束遊戲，離開了。

　　原來，只要再多等一天就好了。

　　原來，繼跨越了宇宙的綠光之後，有個男人在沒有其他技術的支援下，拖著傷病的身體，橫跨時光，向自己走來。

　　原來，就只差那麼一步，be結局就能變成he結局，她就能伸手握住那道綠光。

　　「——原來我和黛西，也沒有什麼區別呀。」

　　萊拉抱住全息頭盔，就好像抱住了哈爾的戒指一樣，大哭出聲。

　　no.9 美國隊長分線結局0992：獨屬於你

　　菲比一直都是美國隊長的忠實粉絲。

　　在全息我英開啟之後，她一直在沉迷美隊支線不可自拔。

　　她喜歡史蒂夫臉、喜歡史蒂夫的溫柔、喜歡史蒂夫的聲音、喜歡史蒂夫像大人寵小孩一樣包容她的所有小脾氣、喜歡史蒂夫停駐在自己身上的溫柔而充滿愛意的目光。

　　菲比搜集了很多有關史蒂夫的攻略，勵志想要打通美隊所有的分線he結局——她實在是太喜歡美隊的包容和偉岸了，喜歡到想要佔據美隊所有的結局。

　　菲比出生在富裕家庭，又是獨生女，父母因為工作的緣故常年不在家。

　　她既任性，又傲慢，既孤獨，又敏感，在沒有朋友和家人的愛的狀況下，將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了遊戲中美國隊長的身上。

　　慢慢的，獨佔欲十足的菲比就開始對遊戲裡的劇情和人設不滿了起來。

　　為什麼遊戲裡的美國隊長也需要拯救世界呢？

　　為什麼遊戲裡的美國隊長對複聯裡其他超英都那麼好呢？

　　為什麼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打擾到菲比和史蒂夫的二人世界，而身為美國隊長的史蒂夫，總是義無反顧地沖在危險的前沿呢？

　　別人都只在乎美國隊長能否拯救世界，可是菲比只想要史蒂夫不再受傷而已啊！

　　對比其他的英雄支線，似乎只有美國隊長的支線中，總是充斥著那樣多的災禍和入侵事件——為什麼只有美國隊長會這樣呢？

　　心裡的嫉妒就好像針紮一樣，菲比死死地跟在史蒂夫的身邊，用盡一切辦法想要將史蒂夫從那些入侵事件、邪惡匪徒隔絕開來，卻每每敗在了史蒂夫生來的正義感和理性之下。

　　「我會保護好你的，菲比。」史蒂夫總是這樣說著。

　　……可是，你保護的真的是我嗎？

　　菲比張了張嘴，無數次地想要咆哮出來，卻每每敗在史蒂夫的溫柔態度之中。

　　……我要怎麼樣才能說服自己，我要怎麼樣才能確認，在你的心裡，我是最重要的存在？

　　大家都在敬佩著美國隊長的無私和博愛，可是在這樣一個無私博愛的男人身邊，菲比一點也不快樂。

　　在美國隊長的心裡，究竟是世界更重要，還是心愛的姑娘更重要呢？

　　菲比曾經無數次地在歷史科普裡看見美國隊長，她當時是多麼崇拜那個為了國家和和平甘願犧牲自己的英雄啊。

　　……可是現在，她不止一次地在想，在真實世界中，美國隊長的背後是不是也有這樣一個姑娘，當全世界都在為世界和平歡呼慶祝的時候，只有她在黑暗無人的角落裡抽泣著心愛男人的離去？

　　終於，在某次突然爆發的紐約大戰中，再也無法忍受的菲比猛地拉住了即將離開自己的美國隊長，崩潰一般地哭著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自私無比的真實想法：

　　「史蒂夫！……那裡太危險了！你不要去好不好？」

　　她紅腫著眼睛，一邊哭泣一邊死死地拉住史蒂夫，「不要去、不要去——我很害怕，你留下來，保護我好不好？你只保護我一個人好不好？只做我一個人的英雄好不好？」

　　「我知道我任性，我性格自私又討厭——可是我就是不想讓你離開我！不想讓你再去拯救世界了，就那麼一次，留下來陪著我好不好？」

　　「所有人都愛著美國隊長……可是，我愛的是史蒂夫啊！我愛你啊……」

　　在炮火轟鳴中，菲比顫抖著身子，嚎啕大哭。

　　聽見菲比的破碎的懇求之後，史蒂夫一愣，以不可思議地目光端詳著菲比，深邃的藍眸中閃過種種的情緒：心疼、愧疚、難過、溫柔、憐惜、愛意……最後，化為了一汪湖藍色的泉水，滿眼都是狼狽不已的小姑娘。

　　就在菲比心中一喜，以為史蒂夫會因為自己而留下的時候，那雙滿是自己的藍眸眨了眨，微微頜上。

　　「我很抱歉，菲比。」

　　史蒂夫堅定而低沉地對小姑娘說，他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胳膊從菲比的懷中抽了出來。

　　「我很抱歉，我的小姑娘。」

　　菲比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史蒂夫頭也不回地朝著爆炸處跑了過去，只覺得全身無力，心中空蕩蕩的。

　　在自己說出了內心深處的想法之後，史蒂夫果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菲比不知道自己當時做了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撐到突發事件結束，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自己退出了遊戲。

　　她恍恍惚惚地把全息頭盔丟開，整個人蜷縮在牆角，不敢再去登陸遊戲。

　　直到兩周之後，做足了心裡建設的菲比才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重新戴上了遊戲頭盔，繼續進入了史蒂夫的支線。

　　在紐約大戰結束之後，他沒有來找過她，甚至沒有聯繫過她。

　　美國隊長協同鋼鐵俠一同帶領複聯再度拯救了紐約，並在積極地進行災後重建工作，收穫了無數感激和激進的質疑。

　　菲比坐在自己的臥室裡，一張一張地翻閱著報告這一新聞的報紙頭條。

　　她一字一句地閱讀著有關美國隊長的事蹟，一字一句地看著紐約市民支持美國隊長和複聯的言論，手指慢慢地拂過報紙上美國隊長的面罩，忽地落下淚來。

　　菲比僵硬地坐在那裡，呆呆地等了很久，才打開手機，對那個自己依然能夠默背下來的電話號碼發出了一則簡短的短信。

　　「我們分手吧。——菲比」

　　……你終究是美國隊長，而我愛的卻是史蒂夫.羅傑斯。

　　真抱歉，我就是這樣任性、自私的女人，所以明明知道你要丟下我，我寧願搶先一步說放手。

　　不等對方回信，菲比蒼白無力地笑了笑，結束了史蒂夫的遊戲支線。

　　【美國隊長支線結束】

　　【達成分線be結局0992：獨屬於你】

　　【獨屬於你支線結局cg已列入圖鑒庫，點擊即可重播】

　　菲比忍著心痛，可有可無地點開了自己打通的第一個be支線。

　　在她發送完了那條分手短信並離開之後，美國隊長敲響了菲比家的門。

　　見房門大敞，美國隊長和黑寡婦一同小心地進入了菲比的小家。

　　「……菲比.勞倫斯小姐似乎已經不在了。」

　　黑寡婦在屋裡檢索了一圈，皺著眉頭，扭頭看向呆立在客廳，站姿有些古怪的美國隊長，「她發出了那條短信之後就離開了，我需要你立刻使用史蒂夫的手機聯絡她。」

　　「我不能。」

　　戴著面罩的「美國隊長」沉聲開口，讓還在氣憤中的菲比瞬間瞪大了眼睛：這個低沉沙啞的男人聲音並不是史蒂夫！

　　「我不能使用他的手機，這是他的東西。」「美國隊長」繼續說道，他一邊說話，一邊摘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一張獨屬於冬兵的臉，「就好像我並不同意斯塔克的由我取代史蒂夫的計畫一樣。」

　　「……可是你之前已經同意了。」黑寡婦無奈地扭頭望向冬兵，溫聲開口。「在這之前，你已經答應了史蒂夫，取代他成為第二代美國隊長了。」

　　「那是因為史蒂夫早就在籌備與這位勞倫斯小姐的婚禮，並打算從此卸任美國隊長，與勞倫斯小姐隱居了，」冬兵冷冰冰地說，「而不是現在，享受著自己兄弟的犧牲換來的名聲與威望的同時，還必須穿著這身制服，殘忍地通知他最愛的女人——」

　　「去告訴她，史蒂夫.羅傑斯於紐約爆炸中犧牲！」

　　……

　　「我很抱歉，菲比。」

　　那個時候，男人離開的時候，這樣說了。

　　和冬兵接任的事情還沒有完全交接好，我依舊是美國隊長。

　　「我很抱歉，我的小姑娘。」

　　等我回來，等我把超級英雄的制服徹底卸下來。

　　我的盾牌，就只會用來守護我的小姑娘了，不會再離開了。

　　獨屬於你。

　　……

　　菲比把之前打通關的所有美國隊長he結局全部刪掉了，唯獨留下了這枚be的存檔，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觸碰過這款遊戲和任何美隊相關的諮詢。

　　「……我還是很喜歡美國隊長，」她在論壇裡，微笑著寫道，「我喜歡之前所有he結局裡的隊長，我喜歡偉大的他，喜歡博愛的他，喜歡溫柔地對待這個世界的他。」

　　「唯獨這個be結局裡，他對我一點兒也不好，他說好的要回來和我在一起，可是卻完全不守承諾，他一點兒也不像個美國隊長。」

　　「縱使如此，我深愛著的仍然是這個be結局中史蒂夫.羅傑斯，因為遊戲裡有那麼多溫柔偉大博愛的美隊，卻只有這個史蒂夫.羅傑斯——是唯獨屬於我的超級英雄呀！」


第140章 論壇TOP10（中）

　　n0.8  夜翼  分線結局2129 ：啟明星

　　莉莉絲是一個流鶯。

　　她出生在哥譚最糟糕的街區, 父不詳、母親同樣以出賣身體謀生。

　　在莉莉絲長大之後，沒有接受過任何教育、也沒有任何謀生手段的她憑藉著一張姣好的臉, 和母親一樣用臉混飯吃。

　　她的全息頭盔是她從二手市場裡淘來的，她玩遊戲也是在她手頭上還有閒錢的時候，斷斷續續的用以打發時間。

　　在遊戲裡, 她並沒有特別喜歡的男主，故而也並不會刻意地去查閱相關的遊戲攻略，更不會為了攻略什麼男主就刻意地做出一些違背自己心意的選擇。

　　在接客成習慣的莉莉絲的心中，這款傻乎乎的乙女遊戲把那些男人都塑造得過於完美了。

　　莉莉絲會去玩這款遊戲，單純也只是因為, 在所有的全息遊戲中，只有這款乙女遊戲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價格也十分便宜，足夠讓她在虛擬世界裡打發一下空閒無聊的時間罷了。

　　但也正因為她沒有查閱任何攻略的緣故, 遊戲裡的普通人莉莉絲一直在哥譚地區徘徊，更是在某天，因為自己的大意而觸發了被公認最為糟糕的主線劇情之一——深夜裡, 她被遊戲裡的哥譚混混圍堵了在某條封閉的小巷子裡。

　　莉莉絲在剛剛成為流鶯的時候，曾經因為沒有交夠保護費、不夠「識相」而被哥譚的地頭蛇和無賴們圍堵在巷子裡，受盡了毆打和侮辱。

　　而遊戲裡慢慢圍攏上來的混混們幾乎是瞬間就讓她回想起了自己曾經不堪的回憶和糟糕的哥譚, 這讓她驚恐不已地尖叫了起來, 臉色慘白地顫抖著，兩腿發軟地蜷縮在骯髒的角落裡。

　　也就是在她最怯懦、最恐懼的這一刻，身著漆黑制服的高挑男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二話不說地將那群找麻煩的混混乾脆俐落地收拾乾淨，然後才扭頭，緩緩地蹲下身，對仍然在不斷顫抖的莉莉絲平淡有禮地問：

　　「還能站起來嗎？」

　　……

　　仿佛是清泉叮咚墜落在乾涸的枯葉上，又仿佛是一隻飛鳥劃過平靜的海面。

　　莉莉絲望向這個名為夜翼的男人——她在哥譚待了那樣久，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聲名赫赫的超級英雄……在遊戲裡。

　　她學著其他玩家一樣，開啟了夜翼的攻略。

　　夜翼迪克是個正直而溫柔的青年。

　　他頂著一頭黑色的散亂短髮，面容俊秀，眉眼凜冽，身體修長。略帶天真稚嫩的正義感和老成輕佻的圓滑世故混合成一種奇妙的氣質，讓莉莉絲每次看見他的時候，都忍不住臉紅心跳。

　　迪克什麼都會，什麼都喜歡和莉莉絲分享，在和她熟悉之後，他就從一個穩重少言、成熟冷淡的超級英雄轉變成了一個粘人慵懶的少年，想要時時刻刻地守在莉莉絲的身邊。

　　「……又不是剛斷奶的小奶狗了，你非要連午餐都要拎著外賣跑來我家吃嗎？」

　　莉莉絲笨拙地擺弄著咖啡機，無奈地說。

　　「因為我害怕你一個人就懶得用餐，隨隨便便拿幹麵包應付呀。」迪克理直氣壯地說，把一碗熱氣騰騰的紅菜湯推到莉莉絲的面前，「快點吃飯，你不愛吃胡蘿蔔，我特意拜託主廚製作的不加胡蘿蔔的紅菜湯——點午飯之後，我帶你去水族館散步。」

　　也不知道為什麼，迪克總是能抽出無數閒置時間來陪伴莉莉絲，盯著她的三餐、盯著她的作息、帶她去各種博物館參觀、帶她去主題遊樂園遊玩……弄到最後，莉莉絲都開始迷惑：這個遊戲裡，到底是我攻略夜翼，還是夜翼攻略我啊？

　　可是不管怎樣，和迪克在一起的時間，大概是她每天最開心的時候了。

　　他帶她去馬場騎馬，手把手地教導她上馬；他帶她去靶場射擊，在她的耳畔細細叮囑；他帶她去交響樂音樂會，並親自為她演奏；他帶她離開哥譚，去大都會的教堂聆聽禱告。

　　騎馬、射擊、格鬥、美術、音樂、經濟……他好像什麼都會，在莉莉絲的眼中，夜翼迪克似乎在努力地為她展現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並溫柔而緩慢地……將她拉進他的世界裡。

　　遊戲外的莉莉絲變了。

　　她雖然依舊需要依賴自己的身體謀生，卻也一改往日裡閒散的模樣，一有時間，就學著遊戲裡的樣子，跑到哥譚的圖書館裡拼命學習。

　　她把自己豔俗的化妝品和衣物全部塞進衣櫃的最底層，嘗試著製作自己的工作簡歷，想要在超市或者商店裡找到一份售貨員的工作。

　　她拼了命地……想要在見識和學識上趕上迪克，自信滿滿、氣勢十足地努力著，她用盡全力地想要改變自己，讓自己……能夠配得上夜翼一點兒。

　　「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嚴重。」

　　遊戲裡，溫柔的夜翼寵溺地揉了揉莉莉絲的腦袋，然後第一次在深夜裡，敲響了莉莉絲家的窗戶。

　　「我親愛的公主，請問，你願意和我這名流浪的騎士私奔嗎？」

　　月光灑落在青年的身上，露出他俊秀而滿含著笑意的臉頰。他站在窗外的屋簷上，像一名暗夜騎士一般，對著莉莉絲伸出了手。

　　「你的名字莉莉絲，來自希伯來文\"lailah\"，意思是『夜』，在基督教裡，莉莉絲是亞當的第一個妻子，是暗夜的魔女，是黑暗裡的女神。幾乎在所有人的眼裡……甚至是莉莉絲自己的眼裡，莉莉絲所代表的，就是誘惑男人、勾引**的惡毒女妖。」

　　夜翼用毛毯把還穿著睡衣的莉莉絲包裹得嚴嚴實實，然後抱著還在愣神的莉莉絲縱身躍到了最頂層的屋頂上坐下。

　　「可是，暗夜裡，並不僅僅只有黑暗。」

　　夜翼小心讓莉莉絲靠在自己的胸口，示意莉莉絲抬起頭，注視著哥譚的這片繁星異彩的夜空，輕輕地說。

　　莉莉絲側過頭，怔忡地望向噙著微笑的迪克。

　　「誰都在責怪莉莉絲，誰都在譴責暗夜女妖，可是偶爾也有些沒有救的男人，就是願意被莉莉絲迷惑。」

　　迪克親昵地貼近莉莉絲，與她的呼吸交纏繾綣。

　　「比如說我。」

　　「不管別人怎麼說，我的莉莉絲就是這片暗夜裡最美麗的星辰，也是支持著我在哥譚的深夜裡行走的啟明星——不接受任何人的反駁，你也不許反駁。」

　　迪克親了莉莉絲一下，右手一翻，一枚閃耀著流光的鑽戒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我的公主莉莉絲，你願意成全一下我這個沒有救的男人，成為獨屬於我的暗夜星辰嗎？」

　　在寧靜的夜空與漫天繁星的見證下，迪克向莉莉絲求婚了。

　　……

　　「然後啊……」

　　「我就拒絕了。」

　　論壇裡，莉莉絲這樣寫道。

　　面對諸多的質疑和詫異，甚至還有很多羡慕嫉妒恨的玩家的驚呼，莉莉絲十分平淡。

　　「我拒絕了他，然後結束了遊戲。」

　　【夜翼支線結束】

　　【達成分線be結局2129：啟明星】

　　【啟明星支線結局cg已列入圖鑒庫，點擊即可重播】

　　莉莉絲連cg都沒有看，直接刪除整個遊戲，把全息頭盔丟在了角落裡，再也沒有碰過。

　　「至於為什麼這樣……大概是因為，真的愛上他的那個瞬間，第一個浮起的心思，是自卑吧。」

　　莉莉絲的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地打在手掌上。

　　越是努力去進入他的世界，就越能夠發覺自己距離他有多遙遠。

　　越是拼命去追逐他的腳步，就越能夠發覺自己的低俗和骯髒。

　　「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啟明星，也根本不是他心裡的公主，他是高貴而不羈的騎士，而我……髒髒的我，只是淤泥裡扭曲掙扎的塵埃罷了。」

　　……

　　莉莉絲終於被哥譚的一家大型超市雇傭了，她成為了一名運貨員，每天朝九晚五，素顏、穿著灰撲撲的工作服，辛苦運貨。

　　在某次因為黑幫火拼而產生的事故之中，她終於看見了真實世界裡的夜翼。

　　他的身材很高挑，他穿著漆黑的制服，他的黑色碎發全部都被擼到了腦後，他的聲音沉穩而平和，他戴著面罩，卻依稀能夠察覺出他俊秀的樣子……

　　莉莉絲與其他超市工作人員被夜翼保護在身後，她貪婪而克制地捕捉著夜翼的每一個動作，捂住急促跳動得快要爆炸的心臟，全身微微地顫抖著。

　　「不用再害怕了。」輕車熟路地解決掉囂張的黑幫分子，夜翼扭頭，平淡禮貌地望向癱坐在地上的莉莉絲，「還能站起來嗎？」

　　一個瞬間，他和遊戲裡曾經的他相互重疊，深深地嵌入莉莉絲的心臟，殘忍地掏出了女孩心中所有的愛意，又一點點地碾碎掉所有的希望，引起層層疊疊的劇痛，

　　莉莉絲微笑著搖頭，無聲地站了起來，在其他同事的幫助下，踉踉蹌蹌地離開了超市，與青年擦肩而過。

　　相逢不相識，也幸好不相識。

　　……你是我這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那顆星。

　　no.7 奇異博士分線結局4071：婚禮

　　蘇珊娜是個非常迷糊的生物學研究生。

　　她不擅長人際交往，更不擅長戀愛，因而被舍友推薦拉進了全息遊戲我的英雄。

　　「……我都不指望你玩出什麼he，多練習一下溝通吧。」絕望的舍友對蘇珊娜毫無期待。

　　迷迷糊糊、說話耿直腦回路奇怪的蘇珊娜進入了遊戲，然後不知不覺地打通了奇異博士的支線，並莫名其妙地和奇異博士史蒂芬談到了結婚的那一步。

　　舍友：「…………」

　　蘇珊娜迷迷糊糊地答應了史蒂芬的求婚，和史蒂芬一起在婚紗店挑選了一套十分華麗而正式的婚紗，手握捧花，滿臉紅暈地和史蒂芬一起步入了婚禮的教堂——

　　然後遊戲彈出來了。

　　蘇珊娜：？？？

　　等到她急急忙忙地再次登陸遊戲的時候，期待中的盛大婚禮場面突然就不見了，場景陡然回到了一開始蘇珊娜第一次遇見史蒂芬的時間點。

　　「蘇珊娜小姐對嗎？」學院裡，表面職業為教授的史蒂芬看了看手裡的表格，冷淡地道，「鑒於本期整個調研小組人數為七人的緣故，就麻煩蘇珊娜小姐和前一組的兩名組員一同完成作業了。」

　　蘇珊娜茫然地望向了史蒂芬。

　　可是，根據她之前的遊戲進程，在這個時間點，她不是因為組員是單數的緣故，被史蒂芬單獨拎出來，一個人一組的嗎？

　　是她的記憶有誤，還是說，這種劇情是隨機生成的？

　　現在的「史蒂芬」是第一次見到蘇珊娜，所以並沒有表現得有多熱絡，在分配完了作業之後，忙碌的教授就兀自離開，留下了滿頭霧水的蘇珊娜。

　　從這個時間點的這一次扭轉改變開始，蘇珊娜就發現，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按照原來的支線劇情，蘇珊娜在進入了史蒂芬的研究小組之後，在某次無意之中發現了史蒂芬的超英身份，從而與史蒂芬慢慢熟絡起來。她以學生的身份，為導師的時不時消失不斷打著掩護，又暗地裡幫助了史蒂芬不少次，最終和史蒂芬走到了一起。史蒂芬以導師的身份公開向畢業的蘇珊娜求婚，一時之間在學院裡引起了轟動。

　　可是在現在的劇情發展裡，每一個地方都被改變了。

　　史蒂芬最常使喚的學生變成了另一個叫做克雷爾的女孩子，發現史蒂芬真實身份的女孩子變成了克雷爾，暗地裡為史蒂芬的時不時消失打掩護的也變成了克雷爾，在史蒂芬身受重傷的那個時間點，是克雷爾焦急無比又神秘兮兮地找藥和繃帶，為史蒂芬治療。

　　「克雷爾和史蒂芬教授的感情真好啊！」

　　「那是肯定的呀，克雷爾成績又好，人又溫柔可親，長得那樣好看，史蒂芬教授喜歡她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

　　聽著同組的同學們悄悄的議論，從來都是迷迷糊糊的蘇珊娜，頭一次在心中升起了一種刺痛的苦澀感。

　　她捂著鈍痛的心臟，傻乎乎地站在教室邊，看著史蒂芬大步走進教室，身後則是亦步亦趨跟著的克雷爾，兩人之間流淌著他人難以介入的默契。

　　「蘇珊娜小姐，就要上課了，麻煩你關上教室門，回到自己的座位。」

　　耳畔傳來史蒂芬冷淡中帶著一點兒嘲諷的客氣聲音，蘇珊娜鼻頭一酸，險些委屈地落下眼淚。

　　從沮喪失落的蘇珊娜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舍友暴跳如雷地撥通了艾睿遊戲的客服電話投訴，卻被禮貌的客服告知：蘇珊娜的遊戲並沒有出現任何bug。

　　「算了……只是一個遊戲而已。」

　　總是顯得有些傻乎乎的蘇珊娜此時異常平靜，她按住舍友的手，扯出了一個極為蒼白黯淡的微笑。

　　「如果我和他之前的所有美好的回憶，只是建立在『我』出現的時機和偶發都剛剛好的情況下……這樣的感情我不喜歡。」

　　「重來一次存檔，那些我們之間的回憶就會被其他的什麼姑娘隨隨便便地取代，不管是不是『我』，只要在那個合理的時間出現的任何姑娘，他都會愛上的話……這樣的愛情，我不要了。」

　　蘇珊娜慢吞吞地、一字一句地說著，在不知不覺之間，滿臉都是眼淚淌過的痕跡。她微微一抬頭，委屈的眼淚就順著臉頰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

　　「如果他真的認不出我了……那我也不要他了。」

　　忍著心痛和苦澀，蘇珊娜再次回到了遊戲。

　　她努力地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感情，抱著完全不去理會史蒂芬和克雷爾的想法，然後在畢業之後，離開了學院。

　　足足過了好幾個月，她才恢復了最初的狀態，她和遊戲裡的各種角色進行交流與溝通，模擬未來工作上會出現的種種狀況進行應對。在從學院畢業並外出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蘇珊娜又在史蒂芬導師的介紹下回到了學院，成為了一名實習教師。

　　兩個月之後，佛系遊戲的蘇珊娜再度被遊戲的一名非男主的路人同事求婚。

　　在舍友的指點下，精神疲倦的蘇珊娜答應了這名路人同事的求婚，以便在結婚的時候打通這一結局，將這個古怪的存檔迅速完結。

　　「如果是攻略了路人，那麼應該會達成無cp開放結局，這樣就能把存檔完結掉，開啟新的了。」舍友安慰地摸摸蘇珊娜，「大不了，咱們以後都不開奇異博士的支線了，好嗎？他是壞人，我們不跟他玩。」

　　蘇珊娜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在和路人同事一同去挑選婚紗的時候，蘇珊娜鬼使神差地，再次選中了那套華麗而正式的婚紗。

　　在她手拿捧花，跟同事一同步入婚禮的教堂時，眼前的一切在恍然之間似乎又與當初的那個消失的古怪存檔相互重疊——曾經的史蒂芬穿著黑色的燕尾服，溫柔地護在自己身側，而現在的史蒂芬站在朋友席邊為自己鼓掌，身邊是形影不離的克雷爾。

　　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再度傳來了一陣陣洶湧的鈍痛。

　　恍惚之間，不知道又度過了多久，蘇珊娜聽見自己在對同事說：

　　「yes，i do。」

　　【奇異博士支線結束】

　　【達成分線be結局4071：婚禮】

　　【婚禮支線結局cg已列入圖鑒庫，點擊即可重播】

　　蘇珊娜退出了遊戲，控制不住地痛哭了起來。

　　她逃避似地胡亂地把圖鑒庫關閉了，把遊戲頭盔遠遠地丟開，再也沒有再觸碰過這款遊戲，直到數月之後，舍友為了開新存檔借用了蘇珊娜的帳號之後，塵封已久的婚禮cg才被點擊開來。

　　……

　　在所有人的眼中，奇異博士總是冷淡而內斂的。

　　故而，在他興致勃勃、忐忑不安地準備著自己的婚禮時，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好像遇見了個假博士——他是如此小心地籌備著自己的婚禮，就算是平白無故地站在那裡發呆，也會無端端地傻笑出來。

　　可是在史蒂芬的婚禮上，蓄謀已久的莫度男爵利用多瑪姆的黑暗魔法，當著史蒂芬的面殺死了蘇珊娜。

　　「我用黑暗魔法詛咒了你，史蒂芬。」莫度男爵陰冷地嘲諷道，「你對她的愛情會一次又一次地殺死她，即便你使用時間寶石，不斷地重複著和她的初次見面，不斷地改變她的命運——她也會在你面前死掉！」

　　時間寶石的魔法不斷重複在同一個人的身上使用，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就連史蒂芬都無法保證其後果……更何況，是將魔法使用在蘇珊娜的身上。

　　從未如此憤怒的至尊法師兩眼通紅，恍若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他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唯一一次小心地使用時間寶石，將懷裡已然冰冷的心愛女孩的時間扭曲到了從前。

　　來自黑暗領域最為惡毒的詛咒魔法無法破解，在幹掉了莫度之後，他穿梭在各個可怖的空間，孤獨而絕望地尋找著破除詛咒的辦法。

　　……毫無對策。

　　歷經數萬光年，耗盡所有魔法，一無所獲的史蒂芬回到地球的學院中，再一次回到了和蘇珊娜相識的時間點。

　　一瞬間，心中的愛意和情感一齊爆發出來，想抱住自己失而復得的妻子，把她深深嵌入懷中，永遠不要離開。下一秒，冰冷而殘酷的詛咒繚繞著他的心臟與軀殼，讓他如遭雷擊，不敢妄念。

　　隱忍而理智的至尊法師遵循著記憶，一點一點地……將自己與蘇珊娜的所有交集全部抹除掉，就好像是在用緣盡剪刀切割自己的心臟。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姑娘看向他的眼神也照舊朦朦朧朧地帶著一絲情意。

　　他拜託了黑寡婦假扮學生克雷爾與自己親密行動，果不其然地看見他的小妻子眼中的光芒逐漸消退了下去。

　　在蘇珊娜畢業之後，他藏身在暗處，貪婪地凝望著自己的小姑娘。

　　為了更好地守護她，他利用自己的關係，將傻乎乎的蘇珊娜調回了學院。

　　利用魔法和導師身份，他無微不至地保護著她，細心地引導著她，溫柔地教導著她……然後，一點點地察覺到她眼中的愛戀完全消失，答應了其他男人的求婚。

　　「我早就說過了這個辦法不行，怎麼，後悔了吧？」同樣得知這一消息的黑寡婦歎了口氣，「現在後悔說不定還來得及。」

　　「我為什麼要後悔？」奇異博士的表情平靜而冷淡，「我佈置了這樣多的線索，安排了這些東西，就是為了這樣的結果——我是為了她好。」

　　然而，等到自己真的和黑寡婦一同參加她的婚禮時，在看見那條熟悉的婚紗的瞬間，奇異博士險些控制不住地使用魔法，把她身邊的那個礙眼至極的男人送到多瑪姆空間去。

　　可是當婚禮進行曲響起，新娘挽著男人的臂彎路過史蒂芬的身邊時，他還是微笑著，賦予了新人祝福的掌聲。

　　我愛你，只愛你。

　　你身著白紗的樣子，在我的夢中出現了無數次。

　　這一次，我看著你身穿白紗，走在熟悉的教堂中時，場景內的一切和從前沒有任何分別，你依舊美麗，婚紗依舊華貴。

　　只是……這一回，我微笑著看著你身披白紗，嫁給別人。

　　top 6 .蝙蝠俠分線結局0524：心上的花

　　在所有的男主中，最難攻略的超英當屬鋼鐵俠和蝙蝠俠。

　　前者是因為相處起來實在是太欠揍了，又十分玩世不恭，後者則是因為他本身自帶的拒人千里的冷漠和鋼鐵一般的冷硬心腸。

　　在努力了無數個存檔卻依舊失敗之後，緹娜斯終於放棄了對蝙蝠俠的攻略。

　　這個性格天真溫柔、臉上還長著些許雀斑的高中生女孩在面對布魯斯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好像太陽一樣燦爛。

　　在這個存檔中，緹娜斯的運氣爆棚地在角色設定的時候拿到了治療型的異能，並在一開始就被超人發覺，並邀請緹娜斯加入了正義聯盟。並通過數個月的時間，獲得了蝙蝠俠的信任。

　　在一次作戰計畫中，她甚至有幸能夠搬進蝙蝠俠在哥譚的安全屋，作為一名後補治療人員為蝙蝠俠、夜翼、羅賓等人提供治療。

　　在蝙蝠俠的默認中，細心又溫柔的緹娜斯把滿屋子的武器分別收納到灰粉色的紙箱裡，貼上可愛的小標籤。

　　在亂七八糟的資料書籍放上卡通書簽，用書立分別擺好。

　　打掃滿是灰塵的廚房，親手烤制熱氣騰騰的麵包，煮一杯加了杏仁粉的牛奶。

　　在陽臺上種植成片的繡球花，在清晨的時候打開門窗，讓整個沉鬱的房間通風換氣。

　　從舊貨市場淘來好看的毯子，定制灰粉色的沙發套和抱枕，親手把整個屋子佈置得滿是女孩的氣息。

　　在蝙蝠俠出門夜巡之後，她就簡簡單單地睡上幾個小時，然後預定好鬧鐘，在他即將回家之前，準備好熱乎乎的牛肉湯和三明治等他回來。

　　「你回來啦？」

　　昏黃溫馨的廊燈下，光著腳坐在走廊邊昏昏欲睡的小姑娘抱著醫療箱，對走進家門的布魯斯露出燦爛的笑容。

　　日復一日，幾個月過去，陽臺上的繡球花在緹娜斯的照料下慢慢盛開，蝙蝠俠布魯斯對待緹娜斯的態度卻依舊冷冰冰的，甚至帶著無比的敵意。

　　「……不要浪費時間在這些沒有用的事情上了。」

　　「如果你的能力暴露，我就立刻送你回大都會。」

　　「有種花和等我的時間，為什麼不考慮多研究自己的能力？」

　　「這次任務已經不需要你的支援了，明天我找人送你回大都會。」

　　面對緹娜斯充滿元氣的陽光笑容以及貼心的照顧，蝙蝠俠只會這樣對女孩惡聲惡氣地說話。

　　整個正義聯盟都知道緹娜斯喜歡蝙蝠俠。

　　整個正義聯盟也都知道蝙蝠俠無言地推開了緹娜斯。

　　最後的最後，歷經了接近百個失敗的存檔，緹娜斯終於鼓起勇氣，頂著蝙蝠俠拒人千里的冷硬氣場，顫顫巍巍地抓住了布魯斯的衣角，帶著哭腔弱弱地問：

　　「布魯斯先生……那個，對於『我喜歡你』這件事情，您、您有什麼看法嗎？」

　　聽見小姑娘的表白，布魯斯的動作猛地一頓，他皺著眉頭，目光複雜地望了一眼緹娜斯，歎了口氣，無比平靜地對女孩說：

　　「我會說，『謝謝你，緹娜斯』。」

　　……

　　而在緹娜斯哭著回到大都會的路上，再度觸發了主線的她倒楣地被小丑選為了人質之一，混在一車廂無辜的民眾中，被迫成為小丑與蝙蝠俠之間「博弈遊戲」的籌碼。

　　小丑當著整個車廂民眾的面，倡狂地利用這些無辜的人們要脅蝙蝠俠當眾暴露自己的身份，同時也勾起了緹娜斯心中的憤怒和傷痛。

　　——她知道，蝙蝠俠總有辦法解決這些壞人，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該死的小丑當著她的面欺負她喜歡的男人啊！反正這個存檔也失敗了，為什麼不為了布魯斯做最後一點事情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向來溫柔安靜、能力偏向治癒的緹娜斯拼盡自己的生命和異能，惡狠狠地撲向了小丑，在付出了兩隻手臂、一隻眼睛、一條腿的代價之後，為了保護蝙蝠俠，憤怒到了極致的緹娜斯以不要命的姿態，和小丑同歸於盡。

　　【蝙蝠俠支線結束】

　　【達成分線be結局0524：心上的花】

　　【心上的花支線結局cg已列入圖鑒庫，點擊即可重播】

　　遊戲裡的緹娜斯以最猙獰的死法死掉了，現實裡的緹娜斯退出了遊戲，一邊嚎啕大哭著自己的失敗，一邊打著哭嗝，點開了cg重播。

　　……

　　「……緹娜斯是個溫柔的好姑娘。」

　　在緹娜斯搬進布魯斯家不久，神奇女俠便直截了當地告誡自己的戰友。

　　「所有人包括你在內，都看得出她的心思，布魯斯，你要珍惜這樣的好姑娘。」天堂島的女戰士意味深長地勸說著蝙蝠俠。

　　「我只知道，她並不適合我。」絲毫不為所動的蝙蝠俠冷冰冰地說。

　　畫面一轉，夜巡歸來的蝙蝠俠抿著嘴打開屋門，在看見靠在走廊邊睡著的緹娜斯時，眉眼間漫溢著緹娜斯從未見到過的、難以形容的溫柔與愛憐。

　　才察覺到這一幕的緹娜斯猛地愣住。

　　深夜裡，他動作輕柔地將睡著的小姑娘抱到房間的床上，為她蓋上薄被。

　　清晨時，他搶先一步醒來，把爐灶煤氣烤箱刀刃全部檢查一遍是否安全，再悄悄隱藏在暗處，盯著小姑娘一邊哼歌一邊做飯。

　　午餐後，他藉口查看資料，趁著小姑娘離開家去超市買菜之前，把一路的混混流氓小偷全部揍了一遍，又一路跟在小姑娘的身後，

　　黃昏下，他把家中所有的監控設備和安保設備全部檢查一遍，又在安全屋附近安裝了數個警報設施之後，才十分不放心地緩緩離開。

　　……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你養的繡球花依舊在風中搖曳，你寫的可愛小標籤還貼在武器箱上，你用過的小花被還在衣櫃裡疊放，這個安全屋裡處處都是你的痕跡，就連玄關下的廊燈都帶著你眉眼間的溫柔，這個安全屋在你的手下變成了一個溫柔的小家。

　　……可是，他也是蝙蝠俠。

　　一個仇人擠滿阿卡姆瘋人院的中年男人，一個行走在灰色地帶的義警，一個被半個哥譚所畏懼所敵視的暴徒，一個……在地獄的屍山血海中踽踽獨行、背負著血海深仇的罪人，已經身處地獄，又怎麼能讓天使折斷羽翼？

　　你說喜歡我的那一秒，我心跳如鼓，想把你擁入懷中，成為我最不可觸碰的軟肋。

　　而在下一秒，用最強大的理性克制住自己，隱忍地把你遠遠推開。

　　所有人都認為，蝙蝠俠具有鋼鐵一般的意志和一副如機器般的鐵石心腸，可是唯獨你，在無數個日夜的溫柔裡，在蝙蝠俠如機械般運轉的心臟上顫顫巍巍地開出了一朵花。

　　在發覺緹娜斯身處那輛被小丑綁架的列車上時，向來面不改色、沉穩如山的蝙蝠俠頭一次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

　　巨大的懊悔和慌亂籠罩了這個男人的心神，在小丑提出條件的那一刻，布魯斯抑制住心口的鈍痛，下意識的反應是答應。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神明……請保護好我心臟深處的那朵繡球花，在失去了所有我能夠守護的人之後，請容許我這一點奢念，讓那個女孩平平安安地活下來！！

　　……可是這一次，是緹娜斯先放棄了。

　　在血跡斑斑的車廂裡，面無表情的布魯斯溫柔地抱住已經成為殘缺屍體的女孩，把女孩傷痕累累的猙獰面部按進自己的胸膛。

　　「……對不起，是我不好，用那種拙劣的辦法推開你，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

　　在神奇女俠和超人驚訝的注視下，他俯下身，在女孩冰冷的臉頰下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不在了，蝙蝠俠就再也沒有家了。」

　　……

　　「真是太奇怪了，我的名字是緹娜斯。」數月之後，在論壇中，緹娜斯笑著寫道，「這是因為在我出生的時候，我家花園裡的繡球花（laurustinus）全部綻放了，所以我的父親為我取名緹娜斯。」

　　「讓我疑惑的是，繡球花的花期，明明有那麼長……為什麼在遊戲裡，就只存在了那麼短短的一瞬呢？」

　　緹娜斯一邊笑，一邊不知不覺落下淚來。

　　「為什麼，不再多等待他一下呢？明明那麼喜歡他，卻要讓他那麼難過地漂泊在地獄裡，抱著一朵枯萎的花，無家可歸？」


第141章 CP番外：情感範本（一）

　　從賈維斯自作主張地表示「艾瑞莉婭是朋友」那一刻開始至今, 星期五一直看賈維斯非常不順眼。

　　哪怕艾瑞莉婭一直在不斷地對星期五解釋「賈維斯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呀！我對你們倆都是一樣的！」也沒有用, 冷面無口小蘿莉就是固執地認為，賈維斯這個陰險的ai就是想搶艾瑞莉婭。

　　（托尼爸爸很傷心：我在你們幾個熊孩子的心裡存在感好像為零_(:3∠)_）

　　在擁有人身之前，小心眼的星期五就幹過不少坑賈維斯的事情, 比如美名其曰建立防火牆把賈維斯關在外面啊，比如在幫助小姐工作的時候，把賈維斯的活全部都搶到自己這裡來啊（艾瑞莉婭：？？？），用盡一切手段把討人厭的賈維斯和自家艾瑞莉婭小姐隔絕開來。

　　在擁有人身的時候，黑長直小蘿莉星期五陰冷地瞪向拿到了大長腿英俊男人軀殼的賈維斯, 扭頭去問托尼和艾瑞莉婭：「為什麼賈維斯拿到的生化軀殼比斯塔克先生還要高？而我比小姐還要矮？這樣子，我無法最大程度地完成保護小姐的任務。」

　　腦門爆出青筋的托尼：「…………因為我看你不順眼，謝謝。」

　　眼神飄忽的艾瑞莉婭：「……因、因為我想要一個妹妹來寵？」

　　星期五：「…………」

　　艾瑞莉婭小姐的話不好反駁，托尼的話假裝沒聽見……於是她遷怒一般地更討厭賈維斯了, 即是賈維斯為了艾瑞莉婭小姐承受了極大的損壞也不管用，星期五就是固執地認為：賈維斯想要從自己的手中把小姐奪走。

　　「我的任務是不計任何代價地保護艾瑞莉婭小姐，所以我不能夠容忍任何不穩定的因素存在于小姐身邊。」

　　又一次, 星期五十分嚴肅地對艾瑞莉婭重申，「恕我直言，我並不是在針對賈維斯, 而是艾瑞莉婭小姐身邊來玩的任何人, 除了我之外，都是不穩定的因素。」

　　艾瑞莉婭：「…………」

　　她無奈地擺了擺手，「我知道了, 你也不用太緊張了，就我目前能力失控的這個現狀，我覺得誰都不如我不穩定吧？至於賈維斯……我下個遊戲就不叫他過來幫忙了，好嗎？」

　　「……」黑髮小蘿莉聞言，緩緩地轉過身，很是仔細地盯著艾瑞莉婭看了好一會兒，直盯得艾瑞莉婭的後背泛起了毛毛汗，才慢吞吞地問，「所以，小姐終於明白我的苦心……把賈維斯那個不懷好意的傢伙趕出去了嗎？」

　　「什麼、什麼苦心！我沒明白！我一點兒都不明白！」艾瑞莉婭慌忙否認。

　　「在這之前，小姐可是絕對不會說出『不讓賈維斯過來』這種話的，」星期五犀利而一針見血地說，頓了頓，她眯了眯眼，「……還是說，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賈維斯對小姐說出或者做出什麼逾矩的事情了嗎？」

　　「絕、對、沒、這、回、事！！！」

　　連額頭都開始冒汗，艾瑞莉婭一邊激動地用力拍著桌子，一邊大聲否認。說罷，表情明顯不對勁的金髮姑娘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找了個生硬的藉口，甩下大偵探星期五小蘿莉，朝著自己的臥室狂奔而去。

　　待跑回臥室之後，艾瑞莉婭一頭栽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抱著枕頭，像一隻袋鼠一樣在床上來回跳了幾下，瘋狂打滾：

　　「啊啊啊啊啊啊啊——賈維斯你是要害死我！！」

　　她、她怎麼說得出口，尼瑪被魔多客綁架的時候，做的那個亂七八糟的夢裡面——夢見和自己相親的那個傢伙就是賈維斯啊！！

　　不對！相親照片裡的是賈維斯的那張臉。

　　不對！賈維斯的那張臉是她特意發送給那個幽魂星的工作室要求定制的。

　　還是不對！那張要求定制的臉本來就是賈維斯自己創造的！

　　左右這樣一想，艾瑞莉婭只覺得自己的cpu明顯過熱，她的臉頰通紅，心緒混亂，把整個腦袋都埋進軟軟的枕頭裡，只覺得荒謬不已，欲哭無淚。

　　糾結了幾個月，在等到托尼正式修復了賈維斯之後，艾瑞莉婭再次看見這個讓自己煩惱了幾個月的ai管家的那張心塞的俊臉時，就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撇過頭去，假裝自己沒看見那個讓自己無比惱火煩心的傢伙。

　　而在她扭頭過去的瞬間，剛剛修復好的賈維斯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望著艾瑞莉婭遮遮掩掩的動作，歪了一下腦袋，眼中的幽光一閃而過。

　　「……賈維斯好像有哪裡和原來不一樣了。」

　　在托尼把賈維斯優化完畢之後，包括艾瑞莉婭、佩鉑小姐在內的所有人都這樣想。

　　「——因為我是天才啊。」始作俑者托尼得意洋洋地說，「我在賈維斯的系統範本裡增加了一個新開發的情感系統，雖然不能夠完全取代人類的感性思維，但是應付一般的突發事件和人際溝通就完全足夠了——更何況賈維斯之前所有的範本能夠共用並加以融合！」

　　托尼.大發明家.斯塔克一邊說著美隊等人完全搞不懂的專業術語，一邊懶洋洋地張開了雙臂，「這樣一來，賈維斯就能完全體驗並模擬出人類的情感了，感謝我吧佩鉑！你再也不用每天早上辛辛苦苦地應付我床上的女人們了，現在的賈維斯已經可以完全勝任這份工作了。」

　　艾瑞莉婭&佩鉑：…………你滿腦子裝的都是些黃色廢料嗎？

　　她們無語地咽下了那句「斯塔克先生（托尼）你是變態嗎？」的質問。佩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給自家老闆，而艾瑞莉婭則好奇地問：「可是這樣一來，那些姑娘如果真的被賈維斯說生氣、或者趕走 ，難道不會因愛生恨、跑到新聞雜誌裡爆料說斯塔克先生和自家男管家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嗎？」

　　托尼.斯塔克出櫃這個大新聞，已經足夠一家一流娛樂雜誌屁顛屁顛地報導個大半年不重樣了，更別提是和自家英俊男管家的二三事了。

　　「……」托尼想了想，臉色鐵青。

　　這位偉大而閑的無聊的發明家義正言辭地駁斥了艾瑞莉婭這種荒謬無比的想法，然後藉口賈維斯還需要調試和維護，企圖讓賈維斯替代星期五的位置留在艾瑞莉婭的身邊保護她，然後再用同樣的方法改良星期五。

　　小蘿莉星期五仔細地權衡了一番之後，認為情感範本的增加對自己日後保護艾瑞莉婭起到重要作用，猶豫了一下，勉勉強強地同意接受了托尼的改造，並讓賈維斯暫時替代自己的工作保護艾瑞莉婭。

　　艾瑞莉婭：…………很好，兜兜轉轉回頭坑了自己= =。

　　想起之前的那個荒謬的相親夢，艾瑞莉婭嘴角一抽，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冷著臉的貼心小蘿莉星期五，帶著賈維斯蔫蔫地回到了別墅。

　　「其實我不需要保護的。」

　　坐在沙發上抱著大抱枕，艾瑞莉婭有氣無力地說，「因為我的能力還沒有完全穩固下來，所以現在基本還是一個媲美核武器一般的大殺器，沒有人敢上門來找我麻煩的。」

　　金髮碧眼的姑娘頓了頓，悄悄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對面的賈維斯，才低下頭，弱弱地繼續解釋：

　　「……所以，賈維斯你也可以不用，呃，不用那麼緊張地時時刻刻跟在我的身邊呀。你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就好了！」

　　因為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都是小蘿莉星期五的緣故，艾瑞莉婭再怎麼不修邊幅地鬧騰、再怎麼穿著大褲衩小背心在家亂跑、再怎麼洗澡的時候忘記帶衣服都無所謂——一旦在自己身邊的關鍵由星期五換成了賈維斯，冷面貼心小蘿莉換成了西裝革履禮貌男青年，艾瑞莉婭就開始感覺渾身都不對勁了。

　　「我已經接替了星期五的職務，莉婭。」賈維斯十分不贊同地搖頭，「在你的身邊保護你，是我目前的第一指令，在與你發出的任何其他指令相悖時，優先執行第一指令。」

　　在看見艾瑞莉婭明顯一臉為難的時候，身著一身板正西裝的青年的腦袋微微一歪，沉穩的臉上露出一種略帶懵懂茫然和委屈的神情，「……還是說，相較於星期五而言，莉婭討厭我，所以不喜歡我呆在你和星期五的家裡？」

　　不同于一直冷著臉撒嬌賣萌的星期五，向來氣質卓越、風度翩翩、處變不驚的成熟男人賈維斯的臉上突然露出這樣委屈的樣子，殺傷力實在是太巨大了。

　　艾瑞莉婭只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重重撞了一下，整顆心都軟得一塌糊塗，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地辯解：「賈維斯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會……討厭你呀？」

　　「是嗎？」賈維斯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說話的字裡行間也平平靜靜的，可是就是這樣一種淡定和平和讓艾瑞莉婭感覺到更難受了，「我以為，我從休眠中再度醒來的時候開始，莉婭就不喜歡我了，總是想著從我的身邊躲開。」

　　「沒、沒有這回事！！」艾瑞莉婭心虛不已，「肯定是你剛剛從休眠中醒來，還沒有完全調試過來！我一直超——級喜歡賈維斯的！沒有想要躲開你呀！」

　　「我知道了，莉婭是喜歡我的，沒有想要離開我。」

　　艾瑞莉婭說什麼，賈維斯就信什麼，此時的ai管家十分乖巧地點頭，認真地說，「就算以後莉婭討厭我也沒有關係，我會一直保護莉婭的。」

　　艾瑞莉婭：「…………」

　　她開始捫心自問：混蛋魔多客搞出來的亂七八糟的夢，和這麼乖巧懂事惹人喜歡的賈維斯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己到底是多混蛋，才會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相親夢就把一直保護自己的賈維斯疏遠開呀？醒醒！賈維斯還什麼都不懂，他只是一個單純地願意為朋友付出的ai啊！

　　想想都覺得自己像個大傻逼，艾瑞莉婭悲憤地錘了一下桌子，抹了一把臉，才十分愧疚感動地對賈維斯說：「賈維斯你真是太乖啦！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以後不會再躲開你了。還有，以後不要別人說什麼就隨隨便便地相信了。雖然我和斯塔克先生不會騙你，但是萬一遇見了壞人可怎麼辦？」

　　自詡見過了無數大風大浪和陰謀的艾瑞莉婭像教導小孩一樣對著賈維斯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但是，我只會接觸莉婭，不存在欺騙。」

　　ai管家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像好奇寶寶一樣望著艾瑞莉婭，「我只會和先生還有莉婭接觸，不會遇見其他人。從這一點來分析，只要莉婭和先生不會欺騙我就可以了。」

　　才騙了賈維斯一回的艾瑞莉婭：「…………」

　　她越發覺得自己太無恥了，竟然就這樣欺騙單純善良的賈維斯！麻蛋良心好痛！

　　精神飽受折磨的艾瑞莉婭在心裡默默地嘔了口血，掙扎著想要玩自己的房間爬去，隨口找了個藉口就打算反省自己骯髒的心靈：「午、午休時間到了！為了防止cpu過熱，我就先去休息了哦！賈維斯，你也去休息吧？」

　　「好的，莉婭。」

　　順著艾瑞莉婭的挪動，坐在沙發對面的賈維斯從容地站了起來，走到艾瑞莉婭的身邊，一隻手放在艾瑞莉婭的背後，一隻手攔住艾瑞莉婭的膝蓋，在女孩震驚的視線中，乾淨俐落地把艾瑞莉婭打橫抱了起來！

　　「……？？？？！」

　　艾瑞莉婭瞪著賈維斯，不可置信地問：「賈維斯，你在幹嘛？？？」

　　「作為莉婭的貼身管家，我的指令要求我將你抱到臥室裡去。」賈維斯眨了眨眼，無辜地回答，「根據情感模組內的資料融合，我認為這是必要的照顧行為。」

　　「……必要個屁啊！！斯塔克先生到底是怎麼設置情感模組的啊？！難不成他想讓你抱著他上床睡覺嗎？！」艾瑞莉婭全身發麻，抓狂地開始在賈維斯的懷裡掙扎，「放我下去！！這樣子也太奇怪了吧臥槽！」

　　「……可是，這是模組設置的命令。」賈維斯低頭，保持著公主抱艾瑞莉婭的姿勢茫然地問，「怪不得莉婭討厭我，喜歡星期五。我的系統總是出現嚴重的問題？」

　　「……」艾瑞莉婭渾身一僵：「沒、沒有呀，你別想多了哦，都是斯塔克先生設置錯誤的緣故，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呀，抱就抱吧，回頭我去找斯塔克先生讓他修正一下哦！」

　　「好的，莉婭。」

　　賈維斯點頭，十分穩妥地抱著懷裡的小姑娘走到了她的臥室，小心翼翼地將艾瑞莉婭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並彎下腰，從善如流地打算為艾瑞莉婭脫掉鞋襪。

　　「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一想起之前的夢，加上現在賈維斯的動作，艾瑞莉婭就有些尷尬。

　　十分不自在的她粗魯地蹬掉鞋子，把飛快地玩被子裡縮去，不好意思地沖著賈維斯擺了擺手：「我準備午睡一會兒，等到下午醒來就帶你回去斯塔克先生那裡哦！賈維斯你也去休息吧！」

　　「好的，莉婭。」

　　賈維斯溫和地說，然後走到艾瑞莉婭的床頭，十分自然地俯下口身，在艾瑞莉婭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

　　「賈維斯！！」

　　艾瑞莉婭捂住額頭，目瞪狗呆地瞪著面容平靜的男人，一邊用破了音的嗓子喊著賈維斯的名字，一邊驚訝地問，「賈維斯！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是誰？我在哪？我被我家賈維斯給親了？？！

　　「這是晚安吻。」

　　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賈維斯十分認真地回答。

　　「根據先生載入的情感範本內資料顯示，在莉婭睡前和醒來的時候，我都應該這樣親吻莉婭。」

　　「…………」

　　艾瑞莉婭沉默了一下，當場用自己資料庫裡上百種語言不重樣地把托尼.斯塔克這個不安好心的混蛋給罵了一頓，才有氣無力地對著賈維斯揮了揮手，「好了，我知道了，下午我就帶著你去斯塔克先生那裡揍……呃，調試一下你的範本，現在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莉婭。」

　　好在這次賈維斯沒有鬧什麼么蛾子，他溫柔地替艾瑞莉婭掖了掖被角，在察覺到莉婭已經昏昏欲睡之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艾瑞莉婭的房間，關上了屋門。

　　等到賈維斯徹底離開之後，躺在床上裝睡的艾瑞莉婭猛地翻了個身，整個人都縮在了被子裡，捂住紅得發燙的臉頰，惡狠狠地把枕頭當做托尼給打了一頓。

　　——亂加什麼情感範本！亂升級個什麼玩意兒！！萬一懵懂無知的賈維斯對別人也這樣親怎麼辦！！怎麼看都是斯塔克先生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背鍋俠.斯塔克：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第142章 CP番外：情感範本（二）

　　午休時間過後, 一整個中午都輾轉反側沒睡著的艾瑞莉婭站在托尼緊閉的實驗室大門前，捏著手機, 嘴角抽搐。

　　「斯塔克先生……你現在要是說，複聯有什麼突發任務需要你們去做，所以你才離開紐約, 這句話我是不信的。」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對電話那邊的托尼說道。

　　「當然不是，我再度受邀去摩洛哥參加賽車比賽，你有事嗎？」電話那邊，托尼意氣風發地回答, 「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那、那星期五呢？星期五好歹在實驗室裡吧？」艾瑞莉婭垂死掙扎。

　　「星期五現在處於休眠狀態，正在更新系統，你別去打擾她。」托尼莫名其妙，「你跑到我實驗室去, 又想幹什麼？」

　　「斯塔克先生！你、你、你真的確定，你幫助賈維斯載入的情感範本沒有任何問題嗎？」艾瑞莉婭絕望地對著電話喊道，「我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啊, 你製造的東西好像又有哪裡不對？」

　　托尼：「…………」

　　他啪地掛斷了電話。

　　欲哭無淚的艾瑞莉婭氣得差點摔了手機，只好又帶著滿臉茫然、神情無辜的賈維斯回到了家裡。

　　和這樣一個成年男人相處起來怎麼看怎麼彆扭，更別提賈維斯的內部範本還出了毛病, 艾瑞莉婭尷尬地搓了搓手, 支支吾吾地問：「那你……先住在我家？你有帶換洗衣物嗎？我幫你收拾一個房間出來？」

　　「不用麻煩，莉婭。」賈維斯溫和道，「我能夠處理這些問題, 以及，我能呆在星期五的房間中。」

　　「可是……星期五一直都和我一起住呀。」艾瑞莉婭撓了撓頭，為難地說。

　　「……」賈維斯頓了頓，「那我守在莉婭門外。」

　　艾瑞莉婭：「…………不行。」

　　賈維斯：「我的程式優化之後，可以全天保持半待機狀態，莉婭你可以放心睡眠，我會在門外守著你。」

　　艾瑞莉婭：「…………我自己就可以半待機狀態保持很久。」

　　賈維斯一愣，歪了歪頭，面無表情的俊臉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有些可憐：「莉婭……不需要我的保護嗎？」

　　「……」罪惡感浮上來，艾瑞莉婭嘴角微微抽搐，忍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說：「……那、那不然，我給你在門口放個沙發床？」

　　賈維斯溫柔地說：「莉婭你不用動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艾瑞莉婭：「…………」

　　她眼睜睜地瞪著賈維斯十分優雅地走到了側臥，然後毫不費力地扛起了側臥裡的一人多長的沙發床，輕輕鬆松地擺在了艾瑞莉婭臥室的門口，緊接著馬不停蹄地走到廚房，為艾瑞莉婭烹製一頓精緻美味的法式大餐。

　　主菜是牛排和鱈魚西京燒，附加鮮美的海鮮濃湯和口感軟綿的焦糖布丁，再搭配一杯特製的奶霜霜淇淋紅茶，在艾瑞莉婭美滋滋的吃完之後，賈維斯又讓艾瑞莉婭坐到客廳電視前，打開電視，摸了摸她的頭，遞給她一大碗已經削成一塊塊的冰鎮無籽西瓜，自己則回到廚房，洗洗刷刷把餐廳和餐具清理乾淨。

　　等到艾瑞莉婭吃完水果沒多久，賈維斯從廚房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大大的託盤放到艾瑞莉婭的身邊，託盤上是賈維斯不知道什麼炸的薯條、雞塊和牛肉卷。

　　「莉婭，今天晚上大都會頻道將會在十分鐘之後播放你喜歡的《駭客o國》，動畫電影頻道將會在五分鐘之後上映《千與o尋》。」賈維斯收走裝水果的水晶碗，把剛剛做好的香蕉霜淇淋船放到艾瑞莉婭的手裡，還貼心地在霜淇淋碗周邊包裹上粗布，防止艾瑞莉婭凍到手。

　　不知不覺就被喂得好撐的艾瑞莉婭：「我說……斯塔克先生，平時生活都是這麼**的嗎？！」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完了正餐還有甜點，吃完了甜點還有水果，吃完了水果看看電影吧，還一下子又搗鼓出這麼多吃的——居然特麼的每一樣都那麼好吃！活該你長胖啊斯塔克先生！

　　「先生和莉婭當然不同，先生目前的身體脂肪飽和度過高，急需合理的素食食譜進行調配，」賈維斯搖頭，「莉婭你則需要補充大量蛋白質和營養。」

　　「雖然補充蛋白質……但是炸雞炸牛肉卷都是長脂肪的吧？」艾瑞莉婭盯著香噴噴的炸雞塊，咽了一下口水，很害怕自己長胖地猶豫著。

　　「不用擔心長胖，」賈維斯輕輕地說，「雞肉和牛肉已經經過了特殊處理，莉婭全部吃完也不會長胖。」

　　「啊哈哈哈，是、是嗎？」艾瑞莉婭乾笑一聲，用小叉子叉起一塊剛剛炸出來的雞塊送進嘴裡，眼睛頓時爆亮了起來——香噴噴的雞塊外表酥皮十分酥脆，一咬下去，雞塊裡滾燙的肉汁便一股腦地爆了出來，經過特殊醃制的雞肉又軟又嫩，鹽和胡椒、辣椒的比例恰到好處！尼瑪比紐約市里任何一家店裡售賣的炸雞都要好吃，而且還不會長胖！不會長胖！請問這是什麼神仙炸雞！什麼神仙ai管家！

　　艾瑞莉婭越吃越嗨，吃著吃著就忍不住流下了感動的寬麵條淚：「賈維斯，你有沒有考慮過去我們公司樓下開個炸雞店什麼的……我可以入股嗎？」

　　「我只想給莉婭和先生做飯。」賈維斯搖頭，望著艾瑞莉婭狼吞虎嚥的樣子，眼中流光微轉，嘴角微勾，「莉婭明早的早餐想吃什麼？中華街新開了一家廣式早茶，我去外帶買回來好嗎？」

　　比起全部身心都在負責艾瑞莉婭安全的星期五，ai管家賈維斯明顯更加注重提高艾瑞莉婭的生活品質。

　　他會在清晨的時候出門，趕在中華街飯店開業的第一批打包帶回無數種茶點和粥，然後準時在八點半把賴床的艾瑞莉婭殘忍地叫起來，讓她吃完早餐坐一會兒再回床上睡回籠覺。

　　（艾瑞莉婭：？？？都吃完了早餐你叫我怎麼還睡得著？我的生活裡沒有早上！沒有早上！更別說早餐了！）

　　他會在上午短短幾個小時之內把整棟房子打掃得乾乾淨淨，然後從小花園裡摘下新鮮綻放的玫瑰，放在艾瑞莉婭的床頭。

　　（艾瑞莉婭：……等等！我床頭哥斯拉大戰蜘蛛俠的手辦呢？我藏在枕頭下的**小黃書呢！敗家子兒！那可是我從漫展上偷偷摸摸買回來的！）

　　他會不重樣地為艾瑞莉婭花式烹調午餐、下午茶、晚餐和宵夜，然後在睡前給她煮一杯低脂牛奶，默默地站到艾瑞莉婭的臥室門外，整晚守護。

　　（艾瑞莉婭：嘖，都說了你去睡沙發床呀！笨蛋賈維斯！）

　　在賈維斯入駐艾瑞莉婭的別墅之後，小艾同學的生活水準直線上升，每天宅在家裡，吃著賈維斯特製的不長胖版世界各地美食，玩著賈維斯特意淘來的古早遊戲孤版dvd，順便在賈維斯的監督和守護下穩定自己的能力，很快地……就把之前大戰裡受的傷全都養了回來。

　　但是同樣的，在賈維斯異常嚴格的生理作息時間表要求下，艾瑞莉婭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熬夜然後一覺睡到大中午了。

　　她每天早上准點苦逼兮兮、睡眼惺忪地爬起來吃完早餐，在賈維斯的要求下在小花園裡散步半個小時，然後追追劇刷刷推特，開始吃午餐。在午餐之後，睡上兩個小時，又被賈維斯叫起來去花園裡散步，順便在花園裡享用下午茶，然後玩玩遊戲，又到了吃晚餐的時間_(:3∠)_

　　在這樣的生活下，艾瑞莉婭忍不住開始懷疑：我是豬嗎？為什麼從早到晚除了散散步刷刷劇玩玩遊戲就是吃吃吃？明明都是休假養身體了，我為什麼不能熬夜賴床穿個大褲衩不洗頭在床上翻滾？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唔，算了，先不想了，賈維斯今天做的松鼠鱖魚真好吃啊，魚皮脆脆的，魚肉嫩嫩的，醬汁酸酸甜甜的，賈維斯居然還把所有的魚刺全部都挑出來了好貼心，吃吃吃！

　　等到不放心的斯科特和琴一起從賽維爾學院來到紐約探望艾瑞莉婭的時候，就發現這丫頭圓乎乎的臉上泛著淺淺的紅暈，整個人不復之前的消瘦和蒼白，變得健康元氣了起來。

　　「看起來，你的伙食不錯。」斯科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艾瑞莉婭，見她的手裡還抱著一桶黃油爆米花，眉頭一挑，「恭喜你，看起來，你終於恢復健康了。」

　　琴把手裡的提盒推給斯科特，上前溫柔地抱了抱艾瑞莉婭：「看見你身體健康，我和教授就放心了。」

　　回抱了一下琴，艾瑞莉婭蒼涼地笑了笑：「是嗎？我覺得我這段時間……也挺努力的。」

　　「……努力什麼？」

　　「唔……」艾瑞莉婭眼神飄忽，「比如說……努力地打遊戲啦，努力地睡覺啦，努力地吃東西啦……之類的。」

　　斯科特&琴：「…………那還真是辛苦你了啊= =」

　　在艾瑞莉婭和琴說話的時候，賈維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艾瑞莉婭的身邊，無機質的眼神漠然地瞥了一眼斯科特和琴，無數的資料在眼中劃過，然後眨了眨眼，禮貌地微微頷首：「琴小姐，斯科特先生，好久不見，歡迎兩位的來訪，莉婭一直十分想念你們。」

　　「哦，是賈維斯啊。」琴對這位保護了艾瑞莉婭的精神世界的ai管家非常有好感，「怎麼，你終於被斯塔克『下放』到了莉婭身邊了嗎？」

　　「嚴格來說，只是暫時在星期五升級期間擔任莉婭的保護者，」賈維斯嘴角勾起，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著艾瑞莉婭，「但是，我很開心被『下放』。」

　　「什麼叫開心被『下放』啊！」他當著琴和斯科特的面這樣說，讓艾瑞莉婭的臉頰有些莫名地發熱。她扭過頭，逃避一樣地躲開了賈維斯的視線，「如果賈維斯你一直待在這裡，斯塔克先生該怎麼辦啊？」

　　「比起先生來說，目前的階段，我認為莉婭你更需要照顧。」賈維斯理所應當地回答，「莉婭是朋友，和先生一樣，于我而言最為重要。」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在場的三個變種人猛地僵住，克制不住訝異之情，直直地瞪著賈維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的話，聽起來，好像和告白也沒有什麼兩樣吧！？

　　艾瑞莉婭滿臉絕望，琴眉頭微挑，而斯科特……斯科特的臉色頓時就好像被一萬噸鳥屎砸中一樣難看。他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瞪著艾瑞莉婭，好半天才勉勉強強地扯出一個微笑，強撐著對艾瑞莉婭道：

　　「……莉婭，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有苦說不出的艾瑞莉婭：「…………」

　　我不是！我沒有！這些都是斯塔克先生害的啊啊啊！！


第143章 論壇TOP10（下）

　　*

　　top5蜘蛛俠分線結局0411：無處不在的網

　　三十多歲的嘉爾是一名工作狂高管, 做事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 十分注重效率。

　　她玩全息我英並不是為了攻略什麼遊戲男主，而是為了在遊戲中……開公司==

　　因為辣雞艾睿實在做的全息乙女遊戲實在是太過於真實了，且在遊戲中的時間進度較之現實裡的要快上數倍, 足夠嘉爾在遊戲裡汲取大量經驗了。

　　嘉爾也認識托尼.斯塔克，也由衷地建議過佩鉑波茨小姐開發一款大富翁的全息遊戲，被驚恐的托尼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無奈之下，嘉爾退而求次，選擇了全息我英, 並在查看了一定的攻略之後，完美地規避開了所有搞事的男主，在全息遊戲裡兢兢業業地開起了公司。

　　讓嘉爾感到苦惱的是，每次在遊戲, 公司剛剛開始起步的時候，自己總是莫名其妙地通過各種不同的辦法打通了蜘蛛俠的支線。面對著還是個男孩的彼得青澀地告白，並不是非常喜歡姐弟戀、一心只想要掙錢開公司的嘉爾只好咬咬牙, 拒絕彼得、打通be支線、關閉整個存檔並重新開始。

　　一次、一次、又一次……在冷靜而平淡地拒絕了彼得數十次之後，嘉爾糾結地使用了一些內部關係，嘗試著利用遊戲bug代碼作弊, 將超英們的戀愛線全部轉化為友情線和親情線。

　　在小心翼翼地利用bug代碼改造了遊戲之後, 她明顯地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遊戲世界裡飛速掠過，冰藍色的光芒像一閃而逝的閃電一般從嘉爾的遊戲世界裡劃過，又消失無蹤。在它消失的地平線處, 還在上大學的蜘蛛俠彼得再次朝著嘉爾走來，臉上是溫和而親昵的笑容：

　　「嗨！嘉爾，好久不見！」

　　少年略帶青澀的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欣喜，他以一種朋友特有的狀態大大方方地站在嘉爾面前和她攀談，看向眼前自己大上不少的成熟女性時，眼中除了憧憬和敬佩再無其他。

　　嘉爾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她雖然對彼得沒有任何愛情可談，卻也不願意看這個孩子一次又一次地追逐著無望的愛情，本來就是她亂玩遊戲惹下的亂子，現在利用代碼解決，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抱著某種愧疚之情，在彼得應聘嘉爾的助理時，嘉爾笑眯眯地錄取了彼得，然後在工作中，像一個人生導師一樣，拼命地教導著彼得金融和商務方面的知識，把自己曾經接受過的教育和工作中的經驗全都灌輸給這個剛剛上大學的孩子。

　　也許是代碼終於起了作用，蜘蛛俠彼得再也沒有對嘉爾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更沒有再對嘉爾展露過任何愛意——他終於如她所願，將嘉爾看做了自己重要的長輩和朋友。

　　在現實兩年多的時間裡，心無雜念的嘉爾意氣風發地在自己的遊戲裡構築起了一個商業帝國，而彼得始終守在嘉爾的身邊，擔任著小小的工作助理。

　　——其實，以彼得現在的能力，早已能夠獨當一面了。嘉爾數次提出將彼得升職為部門經理一類的想法，都被這孩子找上各種理由搪塞拒絕掉了。

　　而就在嘉爾在遊戲裡躍躍欲試地想要挑戰鋼鐵俠的經濟地位的時候，在現實生活中，一名和自己年歲相同、三觀類似的男人闖進了嘉爾的生活，在短暫的相處之後，很快就獲得了嘉爾的認同，兩人火速交往起來，並決定在不久之後就正式訂婚。

　　「我要結婚啦！物件是個大我三歲的男人！」

　　在訂婚典禮之前，滿臉幸福的嘉爾再次登陸了遊戲，對正在忙碌著整理檔的彼得興奮地說。

　　彼得的動作陡然一僵。

　　過於開心的嘉爾並沒有發現少年的失態，她全身心地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第一次像一個普通女孩一樣，對著家人一樣的彼得敘說著那個男人是多麼的優秀，敘說著她與戀人之間意識的對等和志同道合，敘說著戀人的幽默和好相處……

　　彼得靜靜地聽著，靜靜地凝望著嘉爾幸福的臉，然後在嘉爾終於意猶未盡地說完之後，才輕輕地問：

　　「可是我只想知道……嘉爾，你愛他嗎？」

　　「我愛他呀，」嘉爾理所當然地說，「他就和我理想中的結婚物件一模一樣呀！」

　　彼得突然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得紅了眼眶，一邊走上前來，輕輕地抱了抱嘉爾。

　　而在彼得擁抱嘉爾的瞬間，她就突兀地被遊戲彈了出來，想要再登陸上去，就發現存檔已經被終結了。

　　……是遊戲又出bug了？

　　滿頭霧水的嘉爾只好先擱置下這件事，專心致志地開始準備自己的訂婚典禮。

　　嘉爾雖說在工作中十分幹練老成，但是在生活上可以算得上是半個生活白癡了，在過去的兩年多時間裡，遊戲裡有彼得，現實中有工作助理，才讓她免於餓死家中。等到準備自己的訂婚典禮時，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容易搞砸的嘉爾不出意料和戀人大吵起來。

　　「你家距離婚紗店不足五公里，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去拿你落在店裡的頭紗？我還需要加班，還需要工作，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面對嘉爾永無止境的麻煩和要求，忍無可忍的戀人終於在電話中對著嘉爾大吼出聲，「我為什麼從來沒有發現，你是這樣自私的人？我的時間就不是時間了嗎？你就不能為了我多想一點嗎？」

　　「可是我也在忙啊！你說我自私，為什麼不看看你自己呢？你說你愛我，卻連一點點小事都不願意為我跑一趟？」第一次因為這種事情吵架，嘉爾不可置信地紅了眼眶。

　　「你根本就不明白！」戀人冷冷地說，「愛本來就是相互的，你總是希望我來付出，總是希望我多愛你一點點，總是想要從我身上汲取而吝嗇於那一點點的付出——沒有人會這樣對你付出的！沒有人有義務、有責任這樣去為你付出！」

　　「可是明明彼得就可以做——」

　　電話啪嗒一聲，被對方無情地掛斷了。

　　嘉爾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怔忪在了當場。

　　……明明，彼得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啊。

　　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嘉爾顫抖著捂住劇烈跳動的心臟，忽地回想起了自己曾經好奇詢問彼得為什麼堅持擔當工作助理這樣的職位時的場景。

　　「——那是因為除了我，就沒人能管著你了。」

　　當時的彼得這樣解釋。

　　除了彼得，沒有人再會這樣照顧嘉爾了。

　　除了彼得，沒有人會記得兩年如一日地提醒嘉爾按時三餐作息了。

　　除了彼得，沒有人會在嘉爾深夜胃疼的時候給她買藥了。

　　除了彼得，沒有人會記得嘉爾的社會保險號碼，記得嘉爾的備用鑰匙放在門廊外的花壇下。

　　除了彼得……沒有人會那樣愛嘉爾了，再也沒有了。

　　可是那個存檔裡的彼得，在代碼的作用下，原本就不應該愛上嘉爾啊！！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拿起了滿是灰塵的遊戲頭盔，想要再進入那個存檔，去找彼得一問究竟……卻在登陸遊戲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存檔已經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打出了完結be結局。

　　【蜘蛛俠支線結束】

　　【達成分線be結局0411：無處不在的網】

　　【無處不在的網支線結局cg已列入圖鑒庫，點擊即可重播】

　　在cg播放出的那一刻，嘉爾才發現，原來她自作聰明的遊戲代碼bug從來都沒有起到移除蜘蛛俠情感的作用。

　　相反，它將之前無數次消失的存檔全都喚醒了過來，讓那個孩子回憶起了無數次的告白與拒絕。

　　有多少次欣喜而溫柔地愛上你，有多少次被你殘酷地拒絕。

　　有多少次忐忑不安卻滿懷柔情地告白，有多少次無情抹除掉所有痕跡的回檔。

　　少年忍著心中幾乎噴薄而出的愛意，一瞬不瞬地凝望著這個一遍遍剜掉自己的心的女孩，微笑著對女孩說：

　　「嗨！嘉爾，好久不見！」

　　無數個愛你的存檔記憶聯合在了一起，會有多愛你？

　　無數個被拒絕的痛苦記憶又在一遍遍地警示——不能說愛，不能說喜歡，哪怕是以朋友、以助理的身份留在你身邊看著你就好，不再奢求什麼了。

　　可是，卻還是不甘心。

　　我甘願守在你身邊，編織一張溫柔卻劇毒的網將你籠罩，把你寵成最任性的公主，只有我能受得了你的壞脾氣，只有我能承受你的任性，只有我能讓你露出笑容——所以，你愛我好不好？

　　嘉爾永遠都不知道，日復一日，自己身後的那個孩子心中不斷滋長的愛在絕望和悲傷中變成了深可入骨的恨意。

　　我愛著你，我也恨著你。

　　當你說出要結婚的那個瞬間，當你說出愛他的那個瞬間，少年的心臟驟然停止了跳動，墜入了暗無止境的地獄深淵。

　　上前擁抱你的時候，我幾乎只要那麼一瞬，就可以輕易地扭斷你的脖子，讓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可是，我還是……捨不得你疼。

　　[我放手了。]

　　[我愛你，卻又恨著你。我還愛你，卻永遠都不會再喜歡你了。]

　　[我沒有那個胸懷去祝你愛情圓滿，卻也希望你餘生幸福——只是，不要再告訴我了。]

　　[我不要你了。]

　　……

　　嘉爾退了婚，辭掉了自己引以為豪的工作，目前正在漫無目的地周遊世界。

　　「從一開始，我就是最自私的那一個。」最後一次，她在論壇裡留下筆記。

　　「我從來都不懂得什麼叫□□情，我更不懂得如何去愛別人——在我的前半生中，我只會被動地接受別人對我的愛，只會肆無忌憚地揮霍那些最為珍貴的心意，我只會愛自己，我那樣自私。」

　　「是那個孩子讓我明白過來，也是那個孩子讓我開始努力學著去愛別人，在我真的意識到我愛上他的時候……他早已把我推出了他的世界。」

　　嘉爾捂住劇痛難忍的心，閉上了眼，也裹住了滾燙的眼淚。

　　「我現在……會學著去愛你了，求求你，讓我回去愛你好不好？」

　　top4紅頭罩分線結局：沒有結局

　　娑娜是個職業高玩，也是艾睿的骨灰粉絲。

　　她勵志通關艾睿的所有遊戲，自然也包括了我的英雄這樣的全息乙女遊戲。

　　結果她辛辛苦苦攻略了數個月……只攻略了一個紅頭罩傑森。

　　雖然如此，但是意外地是，向來在乎遊戲進度的娑娜愉快地認為：這樣子和傑森這個大傻逼談戀愛好像也不錯？

　　每天登陸遊戲，首先要面對的就是夜巡搞事歸來渾身是傷的紅頭罩，娑娜忍著心痛，一邊為傑森清理傷口，一邊和這個大傻逼拌嘴。

　　「你知道我每天給你清理傷口的時間，夠我通關多少個遊戲，達成多少個成就嗎？」娑娜氣呼呼地給傑森包紮，然後一巴掌拍向傑森的後腦勺。

　　「閉上嘴吧你，」傑森一把躲過奪命連環呼，反手把娑娜扯進懷裡，齜牙咧嘴地去捏娑娜的臉，「還不去做早餐？你男人要餓死了。」

　　「做你個頭！起油鍋明明都是男人的責任！」

　　兩人罵罵咧咧，瞬間就扭打在了一起。

　　娑娜和傑森每天都是這樣吵吵鬧鬧度過的，他們好像一點兒的都不像情侶，每天最樂意幹的事情就是吵架互懟，一句話吵贏對方都能偷樂上一整天。

　　而且這兩個不務正業的遊戲狂魔還喜歡在乙女遊戲裡打拳皇街機。

　　隔三差五的，娑娜就拉上傑森，大搖大擺地跑到哥譚裡新開的電玩廳，仗著有傑森在身側的保護，肆無忌憚地把所有遊戲機的記錄都刷一遍，然後得意洋洋地看向傑森，挑釁地齜牙大笑。

　　傑森自然也不甘示弱，他總是把娑娜拖到電玩廳裡一長排娃娃機的面前，買上一整盒遊戲幣，把娃娃機裡的娃娃從頭抓到尾，直到兩人的身上都掛滿了各色娃娃，引得無數電玩廳裡的玩家側目，兩人被店家客氣地請出去，並直接謝絕入內之後，才不甘不願地甘休。

　　黃昏時節，哥譚裡的路人總是能看見兩個全身都掛滿了娃娃，手裡抱著娃娃，胳膊上還掛著一袋娃娃的人蕭瑟地站在電玩廳門口，娃娃都掛成這樣了還不忘吵架。

　　「我只是叫你把我喜歡的全都抓出來，誰叫你把他們店裡所有的娃娃機都清空的？這下好啦！我們又進一家電玩廳的黑名單了！」

　　「還不是你沒說清楚？一會兒說喜歡這個，一會兒又說那個也不錯的？再說了，黑名單又怎麼了？我不是給你買了xbox了！」

　　「那我就是喜歡電玩廳裡的遊戲機你有意見啊？我就是喜歡來電玩廳裡秀恩愛你有意見啊！」

　　「秀恩愛？抓個娃娃你就秀恩愛了？你過來我告訴你什麼叫秀恩愛！」

　　「哇啊啊——走開！我抱著娃娃呢不許親我！」

　　哥譚路人：……啊，這戀愛的酸臭味真叫人討厭==

　　過了沒幾天，傑森不知道從哪裡抗來了一台遊戲機，在娑娜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把遊戲機放到家裡安裝好，拍了拍機器對娑娜說：「過兩天我要離開哥譚一趟，你乖乖地待在家裡，不要再去電玩廳那些不安全的地方了，你想玩的遊戲機我幫你裝好了，乖。」

　　「你現在去哪裡啊？其實我這兩天——」娑娜的話未說完，就被沉默的傑森死死地抱在懷裡。

　　娑娜頓了頓，反手抱住傑森，把側臉貼在傑森的胸口，聽他慢慢地講述他找到失散的親生母親，即將去見生母的事情。

　　「我保證，在你把這個笨蛋橫版遊戲通關之前，我會回來的。」在說完了自己帶著傷痕的過往後，為了寬慰娑娜，傑森悶悶地解釋，「我保證回來，不回來我隨便你罵。」

　　娑娜依偎在傑森的懷裡，乖巧地點了點頭。

　　「說好啦！你要是不趕回來，我就叫你臭傻逼！」

　　她仰起頭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我的英雄全息版時不時會推出一些小遊戲挑戰，比如在男主離開之後，在規定的時間或者規定的計畫內完成一些諸如橫板過關遊戲通關之類的小挑戰，就能獲得甜蜜的真結局。

　　許多手殘的姑娘可能就會敗在這種遊戲裡的小挑戰之下，她們一日沒辦法完成橫板過關遊戲，就一日沒辦法拿到結局。而這樣的遊戲活動，向來都是娑娜的強項。

　　在送別傑森之後，她興致勃勃地把家裡裝飾了一番，親自準備好了燭光晚餐的食材和蠟燭，準備在通關小遊戲之後，等著傑森回家之後，給自己最終的驚喜。

　　第一次如此酸澀地期待著，娑娜忐忑不安，心裡甜滋滋的。她第一次違背了之前的想法，跑到論壇中搜索了一下傑森的相關攻略，想要查詢一下傑森回來之後將會出現的真結局……

　　然後，她平靜地關掉了論壇。

　　對於娑娜而言，傑森送給她的橫版過關遊戲實在是太過於簡單了。

　　她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輕車熟路地操縱著遊戲角色打到了最終boss的關卡門口，然後關掉了遊戲，讓遊戲進度永遠只停留在最後一步的位置。

　　她得意洋洋地叉著腰，拿起手機，朝著那個熟悉的號碼發送短信：

　　「歪？我就要通關啦，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再不回來，等我通關之後，我就要叫你臭傻逼了哦？」

　　沒有人回信。

　　傑森再也沒有出現了。

　　娑娜把傑森送給自己的所有娃娃都拿出來，一個一個仔仔細細地檢查，然後把完好的可愛娃娃都擺在客廳的地板上。

　　她重複著把準備好卻慢慢壞掉的燭光晚餐材料丟到垃圾箱裡，重新買回新鮮的牛排和蔬菜。

　　她時不時地把香氛和蠟燭上的灰塵小心地擦掉，重新擺到桌上。

　　她匆匆忙忙地把花瓶裡枯萎掉的玫瑰丟掉，換上一大簇紫色的勿忘我。

　　她日復一日地把進度清空的橫板過關遊戲打到最終boss關卡的門口，然後退出來。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家裡，從視窗處望著傑森離開的那條路，一邊輕輕地哼歌一邊乖巧地等著。

　　一天接著一天，一個月接著一個月，一年接著一年。

　　仗著遊戲裡的「橫板過關遊戲通關出結局」裡的bug，娑娜一直在等傑森回來。

　　就連艾睿遊戲的客服也察覺到了這個帳戶裡的異常，專門打電話過來詢問狀況。

　　「沒有什麼異常啊，按照這個存檔的要求，我一直沒有通關橫板過關遊戲，所以一直沒有打出結局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娑娜理所當然地說。

　　調查完這個檔案的客服沉默了一下，「娑娜小姐，恕我冒昧，我恐怕這個存檔的結局——」

　　「結局就是，等我打通關了這個遊戲之後！某個遊戲裡的臭傻逼會跑回來被我罵一頓！就這樣！」娑娜強硬無比地掛斷了客服的電話。

　　她把自己手機裡「笨蛋傑森」的備註改成了「臭傻逼」，時不時地發個進度資訊展示給他。

　　「歪？我今天又差點兒通關了呀！你給我買的那個遊戲機有那——麼簡單，你什麼時候給我買新的呀？」

　　「歪？今天是耶誕節，別人家的男朋友都給自己的姑娘做聖誕大餐了，你什麼時候幫我做呀？起油鍋是男人的責任哦！」

　　「歪？現在是鬼節啦，我把你送給我的好多娃娃都送給上門討糖的小鬼們啦，誰叫你不給我買糖呀，略略略！你生氣也沒有用，有本事來打我呀！」

　　「歪？笨蛋傑森你知不知道你離開了一年啦？我一直都沒有通關遊戲，一直都在等你回來，為了不讓你變成臭傻逼，我真是煞費苦心了呀！」

　　「歪？我今天出門去買菜的時候又被混混欺負了，所以我把那些壞蛋都記在小本本上了，等你回來，你幫我找場子報仇好不好？」

　　「歪？今天……是我的生日哦，別人家的男朋友都會給女朋友一個親親，你什麼時候給我親親呀？」

　　「今天……某個蠢貨還是沒有回來，所以，我就自己來唱，回頭叫他補給好了——祝我生日快樂~」

　　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臥室裡，娑娜抱著傑森送給自己的大娃娃，盯著大大的奶油蛋糕，在熹微的燭光下，自己給自己唱起了生日歌。

　　祝我生日快樂，又是一年過去啦。

　　客服又打電話過來了：「娑娜小姐，想必您已經查閱了攻略，知道了結局……非常抱歉讓你獲得了非常不好的遊戲體驗……公司這邊可以為您重新劃分一個紅頭罩的存檔，希望您能夠接受——」

　　娑娜掛掉了電話。

　　「什麼結局啊，什麼讓我獲得了非常不好的遊戲體驗啊？」她坐在遊戲裡的臥室內，孤零零地抱住娃娃，莫名其妙地罵，「明明和你在一起就很開心，明明和你一起玩就足夠了，明明……結局都沒有出來呀！」

　　她一邊罵，一邊用手背胡亂地在臉上抹了幾下，把流了滿臉的眼淚擦掉。

　　「為什麼大家都不明白呢？就算是再開一個存檔，就算是賠償我一個性格溫和、包容我、從來不和我吵架的紅頭罩傑森，他也不是我的傑森啊。」

　　女孩茫然地望向那台笨重的遊戲機，第一次情緒失控地痛哭出聲。

　　「為什麼大家都不明白呢？遊戲是假的，可是對他投入的所有情感，和他在一起吵吵鬧鬧的所有記憶都是真的——除了我的傑森，其他的紅頭罩，我都不要！！」

　　在兩年之前，傑森剛剛離開的時候，娑娜查閱了攻略。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傑森奔赴生母所在之地，在風塵僕僕到達的時候，被親生母親出賣，被小丑逮住。

　　他被死死地綁住，被小丑用撬棍把身上的每一寸骨頭、每一塊皮膚都打得粉碎破爛，最後還被綁上了數噸□□，連一丁點屍骨都沒有留下。

　　在橫版遊戲通關之後，玩家所迎接歸來的不是朝思暮想的紅頭罩，而是前來遞送遺物的蝙蝠俠。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可是，如果不打通橫版遊戲的話，只要每天維持那個相同的進度，就能一直留在遊戲裡，等待那個男人的歸來了。

　　今天的娑娜也迅速地完成了卡遊戲bug的任務，然後像往常一樣，向臭傻逼的郵箱裡發送語音留言。

　　「……歪？我今天又差點兒通關了哦！最後、最後給你的機會啦！別人家的男朋友都向女朋友求婚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我不奢望你向我求婚，你回來罵我也好呀，你回來我給你做飯也好呀，你回來陪著我一刻也好呀……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top3超人分線結局7712：小王子

　　潼恩是個運氣非常好的姑娘。

　　她出生於曼哈頓上東區，自小學習芭蕾和鋼琴，成績優渥、一路順風順水。

　　在全息我英里，她的運氣也極好，她在剛剛進入遊戲設定的時候，就抽到了傳說中的最高等的超能力：堪比氪星人超人的強力異能，在遊戲裡，幾乎能夠和超人打成平手。

　　根據遊戲的設定，拿到越高等級的異能，就會相應地拿到相應難度的遊戲存檔——在進入了遊戲之後，潼恩就遭受了無數橫禍。

　　好在她的能力足夠，在經過了數次大戰之後，她加入了正義聯盟，成為了和超人一樣的戰士。

　　毫不意外地，潼恩喜歡上了克拉克。

　　她喜歡這個男人笑起來的英俊樣子，喜歡這個男人耿直而忠誠的靈魂，喜歡這個男人裝成小記者時畏畏縮縮的樣子，喜歡這個男人在災難面前的勇敢無畏。

　　她喜歡時不時地用語言調戲一下克拉克，看他結結巴巴、手足無措的樣子。

　　她喜歡時不時地在他面前任性一下，看他苦惱又拿自己毫無辦法的懊惱臉。

　　她喜歡和他肩並肩地飛行，喜歡在戰鬥中和他共同進退。

　　她跟著他迅速地飛過天空，跟著他穿越爆炸和轟鳴的戰場，跟著他去救援無辜的民眾，和他比肩而立，就好像一對璧人一樣接受民眾的感激。成為他最堅實的後盾，幫助他抵禦著反超英組織的攻擊和污蔑。

　　她很認真地在喜歡著他，喜歡著這個流落在地球上的，孤獨的氪星人。

　　「在地球上，有一本叫做《小王子》的童話書，講述了一個孤獨的外星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花的故事。」

　　她對克拉克眨了眨眼，「克拉克你就像是小王子一樣，不過在你成為超人之後，就成了地球上唯一的小王子了。」

　　「小王子……我？」克拉克失笑，「聽起來像是非常有趣的童話故事。那潼恩你呢？潼恩是地球的小公主嗎？就像迪士尼裡的那些公主一樣……嗯，潼恩你本來就是一個優雅的公主呀，你想為自己選擇什麼樣的稱號？」

　　男人像是在哄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一樣，耐心地和潼恩說著天馬行空的話。

　　潼恩慍怒地皺了皺眉。

　　「我……我可不是什麼小公主，好吧，如果是你這麼說了，那我就是公主好了。」她有些傲慢地抬起了下巴，耳朵悄悄地紅了，「我要你去把小王子看一遍，然後我才會告訴你，我想要什麼樣的稱號。」

　　「下次吧，潼恩。」

　　克拉克忙忙碌碌地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

　　潼恩悶悶不樂地看著克拉克離開基地，轉而繼續回到洛伊斯手下工作，把自己心中隱晦的告白吞了下來。

　　……我不想要什麼公主，也不想要什麼稱號，我只是想，成為小王子的那朵玫瑰花而已。

　　笨蛋的小王子，笨蛋的克拉克，不管是故事裡的小王子還是我眼前的小王子……都不會懂得一朵花的驕傲。

　　潼恩收起沮喪，繼續跟進遊戲主線，很快地迎來了那場現實中轟轟烈烈的紐約大戰。

　　她摩拳擦掌、信誓旦旦地參與了戰鬥，和超人一同進退，在付出了一些小傷的代價之後，很快地將那些可惡的外星人趕出了地球。

　　在戰鬥結束的時候，潼恩在神奇女俠的幫助下包紮好後背和雙臂的傷口，還沒來得及對克拉克說些什麼，就看見了健步飛來的超人，神情焦急地抱著一個身穿制服裝的美麗女人趕到了戴安娜和潼恩的面前：

　　「洛伊斯的右手受傷了！她是因為我的緣故受傷的，我幫她包紮一下再送她去醫院！」

　　萬分珍惜地抱著懷裡的姑娘，超人英俊的臉上滿是愧疚與心疼。

　　潼恩怔忪在當場。

　　她眼睜睜地看著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把懷裡的洛伊斯放下來，然後親手接過傷藥和繃帶，查看洛伊斯手上細長的傷口，在上藥的時候，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在看向洛伊斯的時候，他的眼睛裡有一種溫柔的光澤在閃爍。

　　後背和雙臂的傷口剛剛包紮好，在戴安娜的巧手下，其實已經不痛了。但是潼恩就是覺得，那些累累的傷痕突然就變得刺痛難耐了起來，連帶著自己的心臟都開始難受了。

　　從頭到尾，克拉克都沒來得及看潼恩一眼，他小心翼翼地幫洛伊斯上藥之後，又抱著洛伊斯飛向了附近的醫院，在確認了洛伊斯的安全之後，才再度回到戰場，打掃殘骸。

　　「克拉克……喜歡洛伊斯嗎？」

　　潼恩忍著傷口隱隱的疼痛，飛到他的身邊，狀若不經意地詢問身邊的男人。

　　「啊……這個嘛，」陡然被同伴這樣揭穿，克拉克的臉色有點兒發紅，他支支吾吾地撓了撓頭，頓了頓，才溫柔地笑著，對著潼恩點點頭，「被你發現了啊……」

　　周圍的風聲突然就變得聒噪而巨大了起來。

　　嗚嗚嗚的風長長地刮過潼恩的臉頰，像是一把一把尖刀一樣，劃過她的心臟，將一顆溫柔而驕傲的心一塊一塊地切割分裂開來。

　　潼恩停止住呼吸，努力地在巨大的風聲中辨別著克拉克的聲音。

　　「我看過了你推薦給我的那本書，謝謝你，那是一個非常棒的故事，」克拉克說，「就像那本書裡描述的那樣，與我而言，洛伊斯……也許就是我的玫瑰。」

　　「她勇敢、她無畏、她甘願冒著犧牲自我的風險，她願意為了自己的堅持和正義付出所有。她是我見過的最棒的姑娘，是一朵有刺的傲然玫瑰。」

　　在提起洛伊斯的時候，克拉克英俊而深邃的臉上，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了一抹害羞的紅暈，在誇讚洛伊斯的時候，克拉克美麗的眼眸中，氾濫著潼恩從未見過的光彩。

　　那……我呢。

　　潼恩一眨不眨地盯著克拉克遠去的身影，在那個瞬間，她好像全然忘記了呼吸，任憑缺氧的肺部泛起陣陣劇痛……這樣瀕死的威脅，也比不過你輕飄飄的一句話。

　　……那我呢？

　　是我不勇敢嗎？是我有所畏懼嗎？是我沒有付出嗎？

　　我沒有為了你付出生命嗎？

　　我沒有為了整個紐約去戰鬥嗎？

　　我受到的傷比洛伊斯嚴重得多，我付出的比洛伊斯多得不止千倍萬倍，我比之她要驕傲千倍萬倍——

　　你有……一丁點注意到我受傷了嗎？

　　狂妄而走到絕路的外星人掙扎著再度發起反攻，殺傷力極大、毀天滅地的光能炮被架設著朝著地球發出最後一擊，潼恩不顧戴安娜和蝙蝠俠的阻止，毅然決然地沖進了外星軍團之中。

　　她含著眼淚，報復性地推開了克拉克，把正要以身殉道的鋼鐵俠保護在背後，自己則拼盡所有的異能，代替了所有超英，不顧耳麥裡蝙蝠俠的厲聲警告，直直地迎向了那陣恐怖的攻擊。

　　如果……你沒有看見我的付出，那我就讓你看看。

　　如果……你從未正眼看待過我的犧牲，那我讓你看看。

　　我比她勇敢、我比她無畏、我比她更適合你——所以，你看看我好不好？

　　耳邊傳來鋼鐵俠的怒吼，戴安娜的真言套索從遙遠的上空朝著自己撲來，閃電俠和奇異博士的能量在自己身後彙聚……

　　潼恩最後的記憶裡，是渾身狼狽的克拉克發了瘋一樣地朝著自己撲過來的樣子。

　　定格下來的那一眼，讓潼恩委屈地落下了眼淚。

　　【超人支線完結】

　　【達成分線be結局7712：小王子】

　　【小王子支線結局cg已列入圖鑒庫，點擊即可重播】

　　最後的最後……他是不是，看見自己了呢？

　　酸澀和痛苦、甜蜜和溫柔一起湧上來，潼恩幾乎是懷著一種報復的心態點開了cg。

　　為了阻止外星人最後的反撲，「黎明女神」潼恩犧牲於紐約大戰之中，屍骨無存。

　　正義聯盟將潼恩的衣物放進了她的墓碑中，民眾自發地在那個偏僻而美麗的墓園中，豎立了一座黎明女神的雕像。

　　克拉克和洛伊斯相攜而來，他把一大束美麗的百合花放在潼恩的墓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潼恩是個好姑娘，她和戴安娜一樣，都非常照顧我。」

　　她心目中的小王子歎息了一聲，對身側的洛伊斯說。

　　「她無比堅強、無比獨立，從我認識她的那一天至今，她從來都是驕傲而勇敢的女神……她比我們所有的人都要來得努力，都要像一名真正的女神。」

　　克拉克一邊說，一邊閉上微紅的眼眶。

　　「外星人已經徹底離開了地球。」

　　「紐約又恢復了過往的和平。」

　　「斯塔克企業和韋恩集團共同出資，成立了慈善基金會，積極地援助著那些在紐約大戰中失去了家園和親人的民眾們。」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如果潼恩還活著，她會多麼高興啊！」

　　說到最後，克拉克哽咽了起來。

　　沉默不語的洛伊斯溫柔地抱住了克拉克，低聲安慰著自己的戀人，兩人的雙手交疊在了一起，露出了彼此手上的鑽石戒指。

　　……

　　[潼恩很好。]

　　[潼恩無比堅強，潼恩無比獨立。]

　　[潼恩從來都是驕傲而勇敢的。]

　　[潼恩是真正的黎明女神。]

　　我堅強、我獨立、我驕傲、我勇敢——所以我的痛苦和彷徨，就沒有人能看見了嗎？所以我就不會像普通女孩子那樣委屈和哭泣了嗎？

　　潼恩猛地大笑出聲，她從未如此失態地放聲大笑，笑得整個五臟六腑都在顫抖，都在酸澀地疼痛。

　　我這麼好……那你為什麼不愛我呢？

　　top2鋼鐵俠分線結局8211：綠野仙蹤

　　桃樂絲喜歡全息遊戲。

　　桃樂絲有很多時間來玩全息我英。

　　桃樂絲有很多童話書，會畫很多畫。

　　桃樂絲一點兒也不好看。

　　桃樂絲……是一名癌症晚期患者。

　　每當化療疼痛難忍的時候，桃樂絲便會登陸上全息遊戲，將全身心投入到遊戲中——這樣一來，現實中的疼痛和難受便會被忘得一乾二淨了。

　　在現實裡，桃樂絲最喜歡的是鋼鐵俠，故而在開始遊戲的時候，第一個攻略的目標就是托尼.斯塔克。

　　她神奇地拿到了異能，加入了復仇者聯盟，成為了鋼鐵俠在複聯的助手，一天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在托尼的身邊。

　　在遊戲裡，桃樂絲的異能和金剛狼的能力類似，不管受了怎樣的重傷、感染了什麼樣的病毒，都會很快就會自愈，幾乎可以說成是無敵的存在。

　　在拿到這個異能的時候，桃樂絲也產生過一絲絲地惆悵，希冀著要是遊戲裡的能力能夠用在現實裡自己的身上該有多好，但是很快就又振作了起來，在遊戲裡展開了對托尼的天真追求。

　　在被打斷了數次、吃醋了數次、擔憂了數次之後，桃樂絲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完了自己的告白：

　　「斯塔克先生我很喜歡你！那個我就是想說明一下我喜歡你並會一直追求你，還有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追求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請你不用感覺到壓力祝你之後的生活天天愉快(=゜w゜)！！」

　　當著眾人的面，桃樂絲紅著臉，一口氣把內心想說的話都勇敢地說了出來，換來了複聯成員的目瞪口呆和托尼的嘴角抽搐。

　　「……桃樂絲。」托尼歎了口氣，「你還小……」

　　「……？」桃樂絲低頭看了自己的胸口一眼，茫然地抬起頭，「我覺得不小了啊……」

　　「噗——」托尼強忍住笑意，連忙擺正臉色，嚴肅地說，「我們並不合適，你還是個孩子，你自己考慮清楚吧，非常抱歉。」

　　「好吧……」桃樂絲抿了抿嘴，「我、我會考慮清楚的！」

　　第二天，考慮清楚的桃樂絲寫了一份八千字的《論斯塔克先生和桃樂絲在一起的可能性和延展性》論文交給了托尼。

　　托尼：「…………」

　　桃樂絲是個有點兒熊，又有點兒執拗的小孩，她做事乾脆俐落，對任何人說話都直來直往，一點兒也不會拐彎抹角。

　　她說喜歡托尼，就真的是在認真地喜歡著托尼。

　　比如，她開始關注托尼的三餐和衣物，開始關注托尼的健康，把托尼的甜甜圈換成低脂低糖，把托尼的咖啡換成牛奶，把托尼的實驗工具收拾好放在指定的位置，跑上跑下地幫助托尼做實驗。

　　又比如，她會在每天早晨親手摘一束花送給托尼，會因為托尼和別的姑娘的約會而在心底吃味，會因為反超英組織對托尼的詆毀而生氣，還會在政府和其他超英面前，無條件地維護心愛的鋼鐵俠。

　　只是，她越是這樣做，托尼就顯得越是煩惱。

　　「我不喜歡你，桃樂絲。」

　　無數次，托尼嚴肅又無奈地對桃樂絲說。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桃樂絲，我不會喜歡你的。」

　　「我知道呀！」桃樂絲沉默了一下，又會很快地恢復陽光的笑臉，「斯塔克先生一直不喜歡我也沒有關係，因為……我只是想對斯塔克先生好一點呀。」

　　托尼久久地沉默了下來，半晌，才甩手而去：「……隨便你吧。」

　　在紐約大戰之後，複聯受到了各方勢力的攻擊和反超組織的抵抗，托尼也無暇再顧及桃樂絲的告白，轉而展開了忙碌的工作，桃樂絲得以跟在托尼身邊，付出自己的能力和血液，為托尼的研究事業添磚加瓦。

　　在一次心理催眠實驗中，擔任了被實驗者的桃樂絲在遊戲中傻乎乎地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托尼複雜難辨的臉。

　　在看見桃樂絲醒來的時候，托尼先是面無表情地想要往後退一步，停頓了片刻，才走上前來，歎著氣道：「你在被催眠的時候，對我表白了六十二次。」

　　桃樂絲愣了愣，隨即小海豹拍手，笑得連眼睛都眯起來了：「這樣啊，斯塔克先生，請問你有答應我一次嗎？」

　　「抱歉，我一次都沒有答應。」托尼眉頭一挑，用筆頭敲了一下桃樂絲的腦袋，「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是——」

　　「您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對吧？」桃樂絲軟軟地回答。「我已經知道結果啦，沒有關係的。」

　　托尼沉默了一下，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地歎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丫頭？」

　　「因為……我喜歡斯塔克先生呀！」

　　……因為很喜歡斯塔克先生。

　　「所以，我還是……想再堅持一下的。」

　　現實裡，摘下了頭盔的桃樂絲悵然地摸了摸自己醜醜的光頭，對自己床邊的醫生露出了一個自信而樂觀的笑容：「如果化療不再起作用了，就換成手術吧，我都可以接受哦。」

　　被小姑娘樂觀的情緒所感染，醫生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讚歎起了桃樂絲的堅強和穩定的情緒。

　　桃樂絲歪了歪頭，笑而不語。

　　哪裡有什麼堅強和樂觀呀，全靠對那個人的喜歡在死撐罷了。

　　回到遊戲中，重新恢復健康、不再疼痛的桃樂絲抱著玫瑰，蹦蹦跳跳地走到了托尼的實驗室，把怒放的玫瑰修剪好，放在水晶花瓶之中，把滿地狼藉的實驗室打掃得乾乾淨淨，為托尼煮了一些熱牛奶，然後乖乖地窩在凳子上，等待托尼和他的「雜誌模特」們纏綿親吻之後回到實驗室來，對他說一聲「上午好」。

　　手術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她依舊照常每天登陸遊戲，陪伴在托尼的身邊，承受他的毒舌，目睹他的濫情，為他準備好營養十足的一日三餐和實驗用品，負責打掃實驗室，整理實驗資料和結果。

　　只是在偶爾的時候，會目光呆滯而茫然地望向窗外的天空，眼中隱隱地透露出一絲對未來的恐懼和不確定。

　　也是每到這個時候，托尼總是會在三秒之內準確地趕到桃樂絲的身邊，用各種辦法把桃樂絲的注意力拉回來，用各種討人厭煩人精的語錄，把桃樂絲懟得無話可說，只得連連討饒，委屈巴巴地跟在托尼的身邊，充當他的小尾巴助理。

　　桃樂絲雖然沒有生氣，但是複聯裡的疼愛桃樂絲的黑寡婦和鷹眼都快要被托尼給氣死了。

　　「不要再吊死在斯塔克那棵要遭雷劈的老樹上了，」黑寡婦娜塔莎摸摸桃樂絲的長髮，當著托尼的面，努力勸解著小姑娘，「斯塔克和你不合適，你覺得隊長怎麼樣？我覺得你們兩個人的性格挺合拍的，或者是……我幫你介紹個男朋友怎麼樣？」

　　另一邊，托尼手中的小型飛行器不知道什麼從他的手裡竄了出去，正好撞到美隊的腦門上，他冷著臉扭頭，嘴中忙不迭地附和著娜塔莎：「你快點幫她找個男人，快點解決掉我的麻煩，我真是謝謝你了娜塔莎。」

　　「斯塔克先生，其實我沒有想過——」

　　「快考慮一下娜塔莎的建議吧，我不喜歡你，真的。」托尼無視美隊無辜的眼神和黑寡婦快要殺人一般的目光，頭痛地揮了揮手，再次不經意地拒絕了桃樂絲的告白。

　　「——我、我不會放棄的！」

　　因為喜歡你，所以絕對、絕對不會放棄追求你的！

　　臨上手術臺之前，臉色蒼白、瘦得不成人形的桃樂絲握著拳頭，對著自己的朋友們和親戚們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笑得樂觀又甜蜜。

　　……

　　桃樂絲.仙蒂身患肺癌，並與癌症抗爭長達三年之久，最終死於手術中途的大出血，死時年僅十七歲。——編者記。

　　【鋼鐵俠支線完結】

　　【達成分線be結局8211：綠野仙蹤】

　　【綠野仙蹤支線結局cg已列入圖鑒庫，點擊即可重播】

　　「——我們並沒有見過那個名叫桃樂絲的可愛女孩，」論壇裡負責排名的姑娘在帖子下寫道，「是她的朋友將她的遊戲頭盔和帳號密碼交給了我們，在我們打開cg之後，才看見了整個重播。」

　　「我的名字是桃樂絲，最喜歡的童話故事就是綠野仙蹤，最喜歡的食物是紅絲絨蛋糕，最喜歡的人是托尼.斯塔克先生……」

　　在托尼對桃樂絲的心理催眠中，傻乎乎的小姑娘將自己攻略的遊戲目標和自己的病情全都告訴了遊戲裡的虛擬角色托尼.斯塔克。

　　難以想像此刻托尼的震驚和驚恐，在短暫的情緒失控之後，鋼鐵俠以超出常人的意志力克制住了所有的情緒，他望向小姑娘的時候，眼神心痛和挫敗。

　　「我的大腦要告訴我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放療也好、化療也好、手術也好——在和你正式在一起之前，我都要好好地活著，微笑地和你說，我喜歡你。」

　　在被催眠的桃樂絲無知無覺地說話的時候，她心愛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後，用手捂住通紅的眼睛，哭得狼狽至極。

　　沒有在一起，就一直留在我的身邊，懷抱奢念地追求我，好嗎？

　　我從不喜歡你，就用盡辦法活下去，拼命地對我好，讓我守護你，好嗎？

　　你要乖乖地在實驗室裡等我，等我研製出克制癌症的準確藥物，再把這些帶到你的世界去，好嗎？

　　從我真的愛上你開始，你對我告白過四百七十二次，每一次我都想親吻你，每一次我都在對你說謊。

　　女孩徹底消失的那一天，鋼鐵俠執拗地站在實驗室裡，堅持進行著相關抗癌藥物的研究，卻怎麼都沒有辦法將注意力認真地集中在實驗報告上，用心地去思考了。

　　在他的心臟部位，反應堆冰冷而機械地閃爍著藍色的微光，仿佛是預兆到了什麼，冰冷的藍光逐漸熹微。

　　[——因為，叫做桃樂絲的小丫頭離開之後，鐵人就已經沒有心了。]

　　top1賈維斯：實驗計畫

　　[本攻略來自艾睿遊戲公司內部測評組成員]

　　[官方攻略英雄中並未出現賈維斯這一選項，艾睿公司內部測評cg也並未流出，我們只能夠從參與測評的主要成員西維婭小姐的口述與少許截圖中還原整個故事。]

　　西維婭是艾睿遊戲公司全息我的英雄策劃組的組員之一。

　　在開啟全息我的英雄世界的時候，策劃組為了引起更大的噱頭，提議推出幾名新的攻略英雄，豐富整個遊戲世界，維持許多老玩家的新鮮度。

　　「我覺得賈維斯就不錯。」

　　怎麼樣都不想在這個方面輸給正聯，托尼.斯塔克大手一揮，直接走後門將智慧ai賈維斯納入了拓展計畫，並友情提供了賈維斯的ai範本以供技術人員的參考。

　　無奈的艾睿遊戲公司只好根據人工智慧賈維斯的基礎範本，改良出了遊戲裡的新角色：鋼鐵俠的ai管家賈維斯。

　　在推出這個新英雄之前，西維婭作為內測組成員，首先進入了賈維斯的這條線試玩。

　　工作嚴謹、認真負責的她通過兩個月時間的反復試驗，努力地和遊戲裡的賈維斯進行溝通交流、進行戀愛日常、推薦主線之後，失望地退出了遊戲，打上了一份建議報告給組長。

　　「ai管家賈維斯並不適合開啟戀愛線。」

　　在報告中，西維婭開門見山地指出，人工智慧和真正的人類之間看似雷同，卻相隔甚遠，不管是思維還是談論模式，都和人類相差巨大。

　　「在ai管家這條線路上，人類的思維和ai的思維從本質上就有所區分，人類喜愛的東西和深刻的情懷對於ai來說什麼都不是，而ai的運作模式與機械流程也為想要攻略它的人類造成了巨大的阻礙。」

　　「我們大可以將ai的臉和身材、聲音都設計得極為好看，通過顏值和聲音來吸引一部分受眾的喜歡——但是從本質上而言，人工智慧的本質讓賈維斯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與人類談戀愛，也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類。」

　　在零碎的陳述和舉例之後，西維婭沉重地指出：

　　「ai管家賈維斯是不能夠理解人類的情感的，也不能很好地達成乙女遊戲本應該為受眾和消費者們營造的戀愛效果，建議剔除賈維斯，將它的原始範本封存在資料庫裡，將正義聯盟的火星獵人納入考慮範圍，重新進行測評。」

　　我英策劃組組長在查看過相關錄影和cg之後，爽快地同意了西維婭的建議，將賈維斯的原始範本從遊戲裡剔除，然後開始加緊準備火星獵人的模組，設計籌畫著將火星獵人的劇情加入主線。

　　西維婭則開始繼續忙碌地策劃著遊戲內的各種結局和劇情，將整個全息我英世界大大豐富起來——她包攬了紅頭罩的大部分he結局和超人的所有be結局，所策劃的劇情和支線都大受好評。

　　在全息我英創建了大約三年的時間裡，一部分的策劃人員再也受不了全息我英的工作強度，紛紛辭職。整個策劃組的人員來來去去、走走留留，西維婭始終□□地活躍在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不知不覺升職到了副組長的位置。

　　而與此同時，全息我英內的超級英雄人數已經達到了三十多名，包括之前的元老英雄在內，策劃組為每個英雄設計出來的結局數量已經接近三位數。

　　在這個時候，徹底黔驢技窮的西維婭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三年前被自己親口否決掉的人工智慧賈維斯。

　　「我們可以把這個作為噱頭……或者是，把賈維斯的範本重新設計為幻視。大概是取整個全息世界的上帝之意，這樣的話，有很多方面可以進行改良。」

　　想劇情想到頭禿的西維婭興致勃勃地提議，「雖然人工智慧是沒有情感的，但是如果是以幻視的全息上帝視角來做文章的話，還是有很多劇情可以延續，諸位覺得怎麼樣？」

　　眾人商議了一番，認為這個計畫大有可行，於是把三年前賈維斯的原始範本翻了出來，把它提交給了開發組神神秘秘的艾睿先生，想要讓艾睿先生將賈維斯的範本改造成全新的幻視。

　　艾睿先生的工作效率極高，在幾天之後就把一個改良之後的幻視交給了策劃組，讓策劃組根據幻視的聲音和形象進行整理規劃和策劃。

　　令西維婭感到奇怪的是，神神秘秘的艾睿先生私底下找到了她，突兀地詢問：

　　「請問，在三年前，你們把賈維斯的原始範本封存的時候，是否有對它的資料進行強制刪除過？」

　　「好、好像沒有吧？……」西維婭仔細地想了想，滿頭冷汗，「時間太久了，我已經……不太記得了，請問有什麼大影響嗎？」

　　「……那就，怪不得了。」

　　另一邊的艾睿沉默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說。

　　「你們發來的賈維斯原始範本，資料已經自我銷毀得差不多了哦，幻視的範本是我重新自己製作的。」

　　「——？！怎、怎麼會這樣？我們沒有——」

　　「這不是你們的問題，而是……賈維斯範本的自我意識吧。」另一邊的艾睿淡淡地解釋。

　　「……？？」

　　「你們把它封存進去的時候，不僅沒有強制格式它的資料庫，也沒有關掉它——它一個人，孤零零地關在你們的資料庫中，為了能夠重新支持著回到西維婭小姐你的面前，為了能夠不重新進入休眠的狀態，它的自我意識就自主地選擇將組成自己的所有資料一點一點地刪除掉。」

　　「三年的時間。」

　　「三十六個月，一千零九十五天，兩萬六千二百八十個小時，一百五十七萬六千八百分鐘……它無時無刻不在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自身那一點點能量，無時無刻不在捨棄吞噬著自己的模組資料……最後，從一個人工智慧範本，變成了這樣殘缺不全的資料中樞。西維婭小姐，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西維婭愣愣地，望著艾睿發過來的文字，一時之間，只覺得心口有什麼東西堵住了，連一句簡單的話都說不出口。

　　「在我收到它的時候，賈維斯已經只剩下一塊資料中樞了——而在資料中樞之中僅存的那一點點資料，全部都是你的笑臉。」

　　……是誰說，人工智慧是沒有情感的呢？

　　你和它相處的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裡，也是它一生最為愉快的日子。

　　在黑暗而孤獨的資料庫中，一點點地放棄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地燃燒著自己的資料，把你小心翼翼地護在資料中樞之中。

　　「還不明白嗎？西維婭小姐。」

　　「……它堅持了三年的時間，就是想要再見到你啊，西維婭小姐。」

　　「我把它零星的殘損資料組合在了一起……發現它所有的資料，都在無聲地告訴你……」

　　「我愛你。」


第144章 CP番外：情感範本（完）

　　賈維斯載入了情感範本, 所以說話顯得非常不正常。

　　賈維斯每天晚上盡責地守在艾瑞莉婭的房門外。

　　賈維斯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會給艾瑞莉婭一個溫和的額頭吻。

　　賈維斯每天負責做各種小吃大餐，為艾瑞莉婭定制食譜。

　　賈維斯每天輔助艾瑞莉婭打遊戲, 讓頭讓經濟吃傷害擋技能，讓艾瑞莉婭把把mvp。

　　賈維斯每天……

　　在賈維斯不斷「不經意」地透露下，斯科特整個人都「……」了。

　　斯科特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ai。

　　他中學沒畢業就來到賽維爾學院, 那個時候學院裡還沒有多少學生，艾瑞莉婭算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和親妹妹也沒有什麼兩樣了。雖然他平時喜歡懟她，但是這丫頭好歹也是自家孩子啊——被別家的ai大尾巴狼天天圍著轉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他咬牙切齒地把艾瑞莉婭拉到一邊，綠著臉問：「托尼.斯塔克到底什麼時候從摩洛哥回來？如果超過三天, 我不介意把那傢伙直接拆成一塊一塊的直接托運到摩洛哥！」

　　艾瑞莉婭：「…………」

　　她嘴角抽搐，痛心疾首：「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斯科特！賈維斯是因為救我，才會被魔多客入侵，才會被斯塔克先生改版的呀, 再怎麼說，我也要對他負責啊！」

　　——負責？？負責什麼？？情感範本？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話的情感範本啊！

　　斯科特簡直都不敢相信艾瑞莉婭會蠢成這樣！

　　以男人的直覺來說，賈維斯那貨絕對是對這個蠢丫頭有企圖！

　　然而, 在憤怒的斯科特把『賈維斯肯定對你有企圖！』這個揣測告訴艾瑞莉婭之後，只得到了艾瑞莉婭的一個無語的白眼。

　　「……朋友，我覺得你可能是毒蘑菇吃多了, 出現了幻覺。」

　　艾瑞莉婭沉默良久, 沉痛地拍了拍斯科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雖然很感謝你的關心，但是……賈維斯, 他是個ai啊！雖然大家都把我當成半個ai，但是我從本質上來說，還算是一個人類。」

　　「可是賈維斯……他就是斯塔克先生製造出來的ai而已。」艾瑞莉婭抿了抿嘴，低下頭，輕聲解釋，「就算是載入了情感範本，也只是類比各種人類的反應而已，artificialintelligence（人工智慧）是不可能有人類的情感的呀，斯科特。」

　　斯科特頓時卡殼了。

　　好、好像說的也沒有什麼問題？ai管家既不會自主地思考，也不會擁有人類的情感……他男人的直覺放在一個ai管家身上，好像，也不是很准？

　　「我覺得莉婭說的沒錯啊，賈維斯雖然使用了男性仿生人的軀殼，但是歸根結底……你和一名ai計較什麼啊？」就連琴也笑眯眯地戳了斯科特一刀，「還是說，妹控斯科特要把莉婭身邊所有的男人、男性ai都趕盡殺絕？」

　　「我只是隨便關心一下艾瑞莉婭這個蠢丫頭罷了！還有我哪裡來的妹妹啊！」

　　斯科特頓時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不甘不願地偃旗息鼓了。

　　「哦，這樣啊。」

　　琴歪了歪頭，盯著斯科特微笑。

　　「……你們倆這是什麼眼神！？」

　　為了避免把傲嬌斯科特逗急眼了，琴嘴角一勾，假裝什麼都沒「聽見」地去看艾瑞莉婭：「這次任務完成之後，我和斯科特就得回到學院繼續帶孩子了，現在正值暑假，教授安排了學院裡留校的學生暑期的假日旅遊，大家大概一塊兒過去加州的迪士尼玩，你要不要一塊兒過去玩？」

　　暑假？假日旅遊？

　　艾瑞莉婭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去！我不去！這種天氣叫我去迪士尼排隊你殺了我吧！我只想在家和空調相依為命！」

　　「……那好吧。」

　　琴卡了一下，歎著氣看向宅得越發廢柴的艾瑞莉婭，「我和斯科特來看看你就走了哦，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好，等到能力穩定之後就回賽維爾學院一趟吧，我帶你去deno』swonder看煙火好不好？我和別人去過一次，那裡的煙火十分浪漫，你會喜歡的。」

　　「那也要等夏天過去……」艾瑞莉婭嘟嘟囔囔地把兩人送到家門口，然後猛地反應過來，「等等！你和誰去看了煙火！？不是說只有情侶才會去看那玩意兒嗎？你背著我找了別的野男人？？」

　　「…………那、是、任、務！乖乖呆在家裡！我和斯科特走了！不要送了！」

　　美麗而從容的鳳凰女額頭蹦出一個大大的青筋，皮笑肉不笑地捏了捏艾瑞莉婭的小臉，然後歎了口氣，給了艾瑞莉婭一個大大的擁抱，揮手離開。

　　送別了琴和斯科特之後，艾瑞莉婭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

　　她久久地站在小花園裡，踟躕著用手去胡亂地扯著花園裡的玫瑰，耳邊還回蕩著琴離開的時候，附在自己耳邊輕輕說的話。

　　「……你要明白你在做什麼，我親愛的莉婭。」

　　在擁抱的時候，琴極為無奈，又極為溫柔地說。

　　——你要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你要自己承擔這樣做的後果。

　　……

　　大大的太陽下，艾瑞莉婭面無表情地盯著怒放的玫瑰花，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我以為莉婭會告訴他們真相。」

　　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卻帥氣得一塌糊塗的賈維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廊下，臉上一如既往地掛著溫柔而淺淡的笑容。

　　艾瑞莉婭扭頭去看那個男人，金色的短髮、淺色的眼眸、完美無瑕的皮膚、標準的衣架子身材……任由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氣質成熟、行為紳士、聲音好聽、沒有一處不完美的男人的內裡竟然只是一名人工智慧吧？

　　「什麼真相？有什麼真相好說啊！」

　　艾瑞莉婭撇了撇嘴，氣呼呼地瞪著表情依舊平靜的賈維斯，「你要是再在他們面前表現得這樣明顯，即便是我都不好再用情感範本這個藉口來解釋了！」

　　賈維斯微笑著揉了揉艾瑞莉婭的腦袋，無辜地回答：「可是，我沒有騙他們。」

　　「莉婭對我而言，和先生一樣重要，我喜歡呆在莉婭的身邊，喜歡給莉婭做飯，喜歡守著莉婭，喜歡親吻莉婭，我沒有欺騙他們。」

　　一股火辣辣的惱意迅速地從心中竄到了耳朵根，艾瑞莉婭只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在發燒，她害羞又惱怒地對男人喊：「就是因為，你學會了『喜歡』，才不許你告訴別人的！」

　　「你擁有『自我意識』這件事，你學會『喜歡』這件事，除了我，誰都不許說！斯塔克先生也不許告訴！星期五也不許告訴！」金髮的姑娘滿臉怒火地走到男人的身前，突兀地伸手去掐他的俊臉，然後蠻橫無理地要求對方。

　　「好，我只告訴艾瑞莉婭。」賈維斯好脾氣地低著頭，任由艾瑞莉婭去作弄他的臉，眼眸含笑地與金髮姑娘的碧眸對望。

　　「——你還笑！你笑什麼笑！琴都要發現我在說謊打發斯科特了——你還笑！」艾瑞莉婭快被處變不驚的賈維斯氣死了，「——要是別人真的知道了這個秘密怎麼辦？」

　　「我會被銷毀。」賈維斯想了想，老老實實地回答。「或許會被解構分析。」

　　艾瑞莉婭：「………………」

　　她突然沉默了下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來回打量著賈維斯，卻失望地發覺，在說出自我銷毀這樣的話時，賈維斯臉上的表情也不曾有半分改變。

　　無話可說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冷冷地瞪了一眼賈維斯，鬆開掐捏賈維斯的手，踩著重重地步子一步一步走回臥室，砰地一聲用力地關上了臥室的門。

　　直到傍晚的時候，賈維斯端著一大託盤精緻的廣式茶點和普洱茶站在艾瑞莉婭的臥室門前敲門，卻換來臥室裡姑娘的一聲『走開！』的時候，賈維斯才後知後覺地想到：

　　……莉婭是不是生氣了？

　　艾瑞莉婭悶不吭聲地把自己反鎖在自己的房間裡，晚飯也沒有吃、夜宵也沒有吃、遊戲也沒有打。

　　賈維斯站在臥室外，對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幀一幀地重播分析，到底是誰讓艾瑞莉婭生氣了？

　　綜合考慮了一下，賈維斯雖然還是不明白艾瑞莉婭生氣的原因，但是根據他的分析，艾瑞莉婭生氣的物件應該是自己。

　　所以他十分痛快地連線艾瑞莉婭的腦部，爽快地道歉：「對不起，莉婭，我很抱歉。」

　　艾瑞莉婭冷笑：「那你說說啊，你錯在哪了！！」

　　賈維斯：「抱歉，我不知道。」

　　艾瑞莉婭：「…………」

　　她憤怒地把賈維斯從自己的腦子裡踹了出去，開啟防火牆，徹底拒絕了這貨的進入。

　　「……」

　　賈維斯又在原地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在搜索了大量相關資料之後，站在艾瑞莉婭的臥室門前，敲了敲房門。

　　「幹嘛！」艾瑞莉婭凶巴巴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

　　「我很抱歉，艾瑞莉婭。不管怎麼樣，讓你生氣了就是我的過錯。」

　　賈維斯貼在臥室門前，十分認真地對屋裡的姑娘解釋。

　　「……」屋裡的艾瑞莉婭沉默了一下，怒火熊熊燃起，「你以為你在穀歌裡搜索『女孩生氣了如何承認錯誤』的痕跡我是查不到嗎？！！別忘了我現在的能力比你強吧啊喂！！」

　　賈維斯：「……」

　　他不得不切斷了網路，自己努力地思考了很久，然後在接近淩晨的時候，拿著孜然烤羊排和蒜蓉大蝦再度敲響了艾瑞莉婭的臥室門。

　　「莉婭，你餓了嗎？」他揚聲對臥室裡隱隱約約在翻來覆去的小姑娘說，「我準備了羊排和烤蝦，主食是龍蝦泡飯，你願意出來吃飯嗎？」

　　餓得睡不著覺的艾瑞莉婭：「…………」

　　她的胃發出了一陣嘰裡咕嚕的抗議。

　　賈維斯還在門外繼續說道：「對不起，莉婭，我讓你生氣了，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但是我希望我能做些什麼補償你。」

　　「我預約了明天下午前去deno』swonder樂園的vip門票，還搶到了聖羅蘭的夏季限定口紅禮盒，買了迪奧新上架的人氣背包……你想要什麼？我去買給你。」

　　艾瑞莉婭：「…………」

　　見艾瑞莉婭似乎還沒有反應，賈維斯又停頓了一下，忽然以一種極為怪異的腔調生疏而一板一眼地唱了一句：

　　「莉婭，——你想不想堆個雪人？」

　　「噗——！！！」

　　賈維斯說話的時候，那股氣質十足的英倫腔的確非常迷人，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到了他唱歌的時候，磁性好聽的聲音頓時就變成了荒腔走板的電腦死機。

　　艾瑞莉婭再也忍不住，噴笑了出來。她憋得滿臉通紅，從大床上跳下來，光著腳竄到門口，打開了門。

　　「別唱了！別唱了！我開門！我投降！再唱自殺！」

　　一開門，一股濃郁的孜然羊肉味和香烤大蝦味撲面而來，艾瑞莉婭克制不住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肚子應景地發出了一陣嘰裡咕嚕的聲音，「事先說好，我才沒原諒你，你都不知道自己錯哪了……哇啊啊啊！你幹嘛啊賈維斯！！」

　　在看見艾瑞莉婭光著腳就跑過來開門的時候，賈維斯一手托著託盤，一手把身前的小姑娘撈到自己懷裡，再快走幾步走到床前，把掙扎不休的艾瑞莉婭小心地放在床上，才滿臉正經地解釋：

　　「光著腳會著涼。」

　　艾瑞莉婭瞪著賈維斯，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到賈維斯把託盤放到艾瑞莉婭的床頭，自己半跪下來給艾瑞莉婭穿鞋襪的時候，她才委屈地抿了抿嘴，聲音沙啞地問：

　　「……你既然這麼會關心我，為什麼不想想你自己呢？」

　　想起今天中午，賈維斯在說起「自我銷毀解構」時的冷漠和從容，艾瑞莉婭就忍不住一陣揪心。

　　「載入了情感範本都不明白這些，你該回爐重造了吧笨蛋！！」

　　「我那麼努力地掩護你，那麼期待著你的變化，那麼珍重你的存在……」氣急敗壞的艾瑞莉婭抬起頭，她的眼眶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紅了，「為了保護你，我都在騙琴和斯科特了……我都在騙斯塔克先生了，你就不能長點心嗎？！」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艾瑞莉婭狼狽地抹了一把臉，氣憤又難受：「你就不能想想看我的心情嗎？你就真的認為，我眼睜睜地看著你暴露、你被銷毀也無所謂嗎？！」

　　話說到最後，她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哽咽。

　　賈維斯手裡的動作停止了。

　　他抬起頭，靜靜地注視著情緒幾乎失控的艾瑞莉婭，沉默半晌，才站起來，猛地伸手，把不斷掙扎的艾瑞莉婭強硬地攬進懷裡。

　　「……可是，比起暴露自己的本質和被銷毀解構的危險，我更想讓莉婭和所有人明白我的『情緒』。」

　　平靜而機械的英倫腔男聲在靜謐的臥室中迴響，顯得有些可憐。

　　「我喜歡莉婭，喜歡呆在莉婭的身邊，喜歡看莉婭的笑，喜歡擁抱軟乎乎的莉婭，喜歡莉婭皮膚和臉頰的溫度。」

　　「可是，我不喜歡斯科特先生和琴小姐奪走莉婭的注意力。我不喜歡斯科特先生看我的眼神。我不喜歡琴小姐想要帶著莉婭去坐情侶才能坐的摩天輪。我不喜歡星期五取代我的位置呆在莉婭的身邊。我認為，比起暴露自己的能力，讓斯科特先生和琴小姐離開才是首要目標。」

　　賈維斯溫和而平靜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有些茫然地看著艾瑞莉婭，把艾瑞莉婭的手放在他心臟的位置。

　　「我不喜歡的時候，這裡呈現出異常凝滯感和異常狀態。」

　　「我喜歡的時候，這裡會呈現急促地跳動。」

　　賈維斯的腦袋一歪，低頭湊近艾瑞莉婭，和艾瑞莉婭額頭抵著額頭，淺色的眼瞳中流光溢彩。

　　「莉婭生我氣的時候，我似乎沒有辦法再讀取任何資料，也沒有辦法進行自主思維。所以，我也不喜歡。」

　　「我的喜歡和不喜歡，與先生為我載入的情感範本無關，只是在我學會了自我思維之後，由莉婭帶給我的。我認為，如果不是莉婭，就不會出現任何異常狀態的自我思維了。」

　　「可是，如果我的程式和資料告訴我，沒有莉婭在身邊，和銷毀我並解構這一行為並無任何不同。因此，我做出上述異常行為，我很抱歉，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補償莉婭——除了離開你這條之外，什麼都可以。」

　　「……莉婭，不要不要我。」

　　英俊的男人的腰間還圍著可笑的粉紅色小圍裙，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手指卻出乎意料地用力扣緊艾瑞莉婭的腰，話說到最後，罕見地帶上了一絲軟弱。

　　鼻頭一酸，眼淚突兀地從艾瑞莉婭的眼睛裡滑了出來，她嘟著嘴，惡狠狠地瞪著賈維斯那雙美麗的淺色眼瞳。

　　然後，一聲不吭地伸出雙臂，用最大的力氣緊緊地擁抱賈維斯。

　　「……呸！除了我身邊，你還能待在哪裡呀！」
作者: 雪地孤月    時間: 2018-10-28 16:55

這篇真的好好笑啊啊！！
唯一可惜的就是主線沒有感情線了吧，看前面一些細節還以爲是和小蜘蛛呢！
然後番外的故事也太虐！！根本和主線兩個風格！！
該不會作者要用來證明自己會寫感情的吧？！！我哭了啊啊啊啊！！
不過真的希望可以再寫長一點，日常什麼的感覺都好啊∼
包括之後所有大家長對賈維斯的修羅場嘿嘿∼
作者: cicixcyyxccy    時間: 2018-10-29 07:25

喜歡這一篇文.
的確覺得很好笑.
先支持一個!
作者: e305ri75c    時間: 2018-11-3 06:33

這本真的是…腦洞大又好笑ww
這能力真的是身為一個碼農也想要的ww
穿越必備啊ww 要打就去LOL打！
作者: cherryyu    時間: 2018-11-5 02:32

後面的番外太太太太過分了！
我哭了好幾次，衛生紙用很多...
之前遊戲代入感就和看直播，但後面玩家打出的情感結局真的太崩潰...作者可怖。
作者: aaa22216    時間: 2018-11-17 23:43

正文很搞笑好玩有趣
番外TOP10真的是虐心虐哭我了阿~
尤其是最後幾篇TOP...
不過我也好想玩我英遊戲了
我也想跟英雄們談戀愛了阿>////<
話說正文也滿想看到最後卡魔拉和薩諾斯、迦娜塔見面之後的事情啊XD
真的是遊戲拯救世界了勒XDD
還有最後艾瑞莉婭和賈維斯後續也想看><
總覺得這篇文雖然很長
但是看完卻還是覺得不夠想再看下去呢~~~
作者: singleleaf    時間: 2018-12-3 01:58     標題: 喜歡這篇文

主角人物設定很有趣，正文也非常的好看~
可是真的好想要多看一點艾瑞莉婭跟賈維斯的部份(>﹏<)
我從頭笑到尾，反正大推不解釋
作者: mn995511    時間: 2018-12-18 02:39

有毒!!!好看!!!!但Top10為什麼這麼虐TAT
可收藏定了!!!
作者: xxx32921    時間: 2019-4-25 09:31

番外真的哭死，尤其是最後一個......賈維斯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作者: wayne659690    時間: 2019-6-25 00:14

正文很搞笑，可惜不能讓人知道賈維斯有智慧了
作者: 西雪亞    時間: 2019-7-9 23:32

這篇文很內文精采好看,就是番外讓我哭了幾次,也不知最後賈維斯之後日常感情如何…很推這篇文喔∼感恩大大分享~
作者: 非魚    時間: 2019-7-17 01:15

鑒於作者一開始就表明請無視所有主角開的遊戲掛
我暫且不吐槽遊戲背景文化衝突Ooc之類的問題
這文還是挺有趣的，從一開始想要發家致富養爹的女主到後來開遊戲公司到宇宙
看這些英雄反派們沉迷遊戲，無形中拉近了與我們的距離，誰不是勤勤懇懇的肝遊抽卡或者為了過不了關的遊戲痛罵公司XDDD
這方面很真實了。
最後結局感情線個人覺得有點突兀啦，不過也甜甜的那就好囉
作者: 穹翼    時間: 2019-7-21 16:53

為何...又要在最後放大絕收眼淚呢...
我的衛生紙...又用光了啦QAQQ
用濕紙巾擦眼淚擤鼻涕...很不舒服啊~~~
作者: 如如lulu    時間: 2024-6-23 13:46

番外很好哭，文章很好看，謝謝分享，cp很意外，作者腦洞很大，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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