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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聯絡官日常》作者：陳寒亭【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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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49
標題:
《(綜英美)聯絡官日常》作者：陳寒亭【完結+番外】
文案：
【小甜餅睡前萌文】
ps:第7章開新地圖！
作為一個胸無大志的變種人，娜娜莉只希望混吃混喝等死，最好再有個男票可以吸吸美顏，人生圓滿。
廢宅日常在某天突然翻車，從一隻快樂沙雕的社交智障到手撕反派以暴制暴，率領聯絡隊鎮守宇宙，輔佐新一任總統選舉成功……畫風一路走偏。
心裡有一個廢宅夢的聯絡官一邊兢兢業業上著班一邊狐疑尋思：？？？奇怪，好像哪裡不對？
[小劇場]
若干年後，記者熱情採訪：博什曼聯絡官，請問到目前為止有什麼事情是您一直想做卻做不到的？
娜娜莉猶豫:克、克服社交智障吧……
恐怕要等下輩子，誰都救不了。
【排雷】：
1、本文1v1，不到處撩不修羅場，男主妮妮，人物年齡有變動，感情線在日常劇情線結束後開始發展！
2、女主實力先弱後強，小甜餅萌文，一路吸可愛~求收藏求評論！
3、每日更新撒糖時間19:00，其他時間都是捉蟲，如有日更時間臨時變動會提前一天在文案上公告~
4、第3章作話有對幾個重要的問題的統一解答~
內容標籤： 英美衍生 甜文 超級英雄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娜娜莉·博什曼 ┃ 配角：眾英美男神女神們 ┃ 其它：小甜餅，吸可愛
原創網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2
第1章
彼得第一次遇見娜娜莉時的情況相當尷尬。
那是發生在彼得獲得新能力後不久，當彼得慎重地決定自己將要成為蜘蛛俠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之後，他就常常蕩著蛛絲在皇后區幫助和保護這裡的居民們。這為他贏得了皇后區不少人的喜愛和崇拜，甚至還讓他獲得了「紐約好鄰居」的昵稱。
誰能夠抵擋得了成為超英的誘惑？彼得還指望著自己做的更多一點，以後能夠有機會見到心中的偶像——托尼·斯塔克先生，甚至和對方並肩作戰呢。
成為蜘蛛俠很帥氣是沒錯，但是對於一個年輕的高中生，尤其是一個剛剛獲得超能力不久的年輕的高中生，偶爾失手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譬如有的時候蕩的過頭了，彼得可能會撞到對面的牆上或者砸到地面的垃圾桶。不過比較幸運的是這種超糗的場面一般並沒有人看到。
這一天傍晚，瞞著梅嬸嬸偷溜出來的彼得在結束了一天的巡遊以後匆匆蕩著蛛絲趕回家去寫作業——當然！即使是蜘蛛俠也是要寫作業的！沒有哪個高中生能夠躲過作業的支配。
夜色漸漸籠罩了皇后區的街道。這個時候如果有行人抬起頭，也許能夠看到高樓間蜘蛛俠披著夕陽的餘暉飛速蕩過的剪影，正向著某個居民區前進。
按照彼得的預期，這一次跳躍以後，他應當會悄無聲息地落在克裡社區那棟廢棄的小樓旁邊。那裡有一個廢棄的垃圾場，在這個時間段是不會有人來的，更絕妙的是垃圾場裡有扇破舊的門，門後的三個高大的垃圾桶完全能夠讓他躲在這個小空間裡完成換裝，不被任何人發現。
已經鬆懈下來的彼得興奮地在腦海中飛快地計畫明天的巡遊線路，如何能夠更快、更好地穿過整個皇后區；再遇到錢包小偷的時候他要說什麼更加有意義的話來教導這些失足青年走向正道——就像每次被留堂的時候看的那些教育片裡的美隊那樣。
彼得還在腦內及其詳盡地規劃著明天的一切，下一秒手上便突然一滑，整個人直直地撞向目的地旁邊那棟高聳的居民樓。
……他又一次手滑沒將蛛絲粘牢。
薄薄的蛛絲在空中劃出妙曼的曲線，和牆壁若即若離地親密接觸了一下，就乾脆地斷開了粘接。
彼得驚恐地在空中手舞足蹈，他迅速地沖著樓頂再次發射了蛛絲，想將自己拉上樓頂，試圖亡羊補牢一下，不要再重蹈之前撞在牆面上整個兒都要被拍成平面的悲劇。
然而世事難料，他的蛛絲並沒有沾上樓頂的牆面，而是包住了頂樓一戶人家放在陽臺上的一盆鮮花。於是蜘蛛俠只來得及緊緊抱住這盆無辜受牽連的水仙花不摔下去碎掉，整個人就拍進了不知是第幾樓的窗戶裡，帶起了一陣刺耳的玻璃碎裂的巨響。
在自家臥室裡頭拉上了窗簾正在解束胸的娜娜莉目瞪口呆。
她都忘記了要遮住啥都沒穿的上半身，兩隻手停滯在握著束胸衣的兩端搭扣的狀態，虛遮在胸前，瞪著突然砸進窗戶的蜘蛛俠。
彼得腦袋上還罩著幾層被他拉扯下來的窗簾，這東西遮住了他的視線，讓他完全摸不清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只有一片寂靜的漆黑。
他一邊手忙腳亂地試圖從這坨又重又厚的毯子下頭解脫出來，好面對面地跟這家主人道歉，一邊快速地大聲表示自己並不是什麼危險人物：「對不起，我並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入室搶劫的強盜！如果你上油管的話也許你認識我，我是那個蜘蛛俠……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請您放心，我並不是什麼危險人物，我只是不小心失手摔進來的……哈哈哈我知道這說起來有點尷尬，但請您相信這是真的，您可千萬不要報警！」
彼得在厚實的毯子裡費勁地揮胳膊蹬腿掙紮了半天，才將蓋在頭上的窗簾扯下來，他一邊將窗簾扔開一邊抬頭準備解釋：「嘿，這窗簾可真厚實，我解了半天才解下來。一、二……哦，四層窗簾？難怪我扯了半天才掙脫出來！天哪，這麼多層窗簾平時拉上的話豈不是一點光都透不進來？這可不太好。您——哦！」
彼得終於看見了眼前尷尬的場面——他似乎闖進了一位姑娘的臥室，而對方似乎正在穿衣服。
而且姑娘上半身除了那條要遮不遮的束胸，啥都沒有。
彼得：「……」
娜娜莉：「……」
彼得：「……哦……」
兩個同樣稚嫩的年輕人目瞪口呆地對視著彼此，僵立了半天後，姑娘——也就是娜娜莉，她方才停擺的頭腦終於活動了起來。
她以一種極其考驗肺活量的響度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成功地讓本來腦子就陷入泥 沼中的彼得腦海被震得一片空白。
娜娜莉幾乎是本能地一手拿著束胸遮住胸口，另一手抄起旁邊縫紉機上的東西狠狠地向闖進自己臥室的變態砸去。
「等等等等！嘿！請不要再砸了，那是剪刀！」彼得一驚，連忙避開銳利的銀芒，在對方兇殘地暴擊下艱難地左右躲閃，相當狼狽。
考慮到自己馬上得回家，不能在這個時候受傷讓梅嬸嬸擔心，又考慮到面前的姑娘又不是自己在大街上打擊的罪犯，不好出手反擊。只能硬抗一波襲擊的彼得趕緊射出幾道蛛絲，接住對方扔過來的所有尖銳物品：「你冷靜一下！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哇！」
娜娜莉狂暴地拿起桌上的剛剛燒開的熱水壺，哐嘰砸向膽敢在自己換衣服的時候闖進臥室的傢夥。
彼得猛地竄上屋頂倒掛著，驚險地躲過了這一波AOE。驚得一身冷汗的他解釋時的語速比以往還要快上幾倍，飆的幾乎沒有停頓：「姑娘！姑娘，請你冷靜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並不是變態偷窺狂，請你冷靜下來聽我解釋可以嗎？我真的是不小心手滑摔進來的，不要再砸我了好嗎？」
彼得在屋子裡上躥下跳躲避著對方扔過來的各種物品，還得一邊解釋一邊接好了給擺回原位。他可不希望這姑娘一會兒恢復冷靜以後看到一地的狼藉，再狂暴地揪著自己賠償。
貧窮如他，可真是一點債都賠不起。
貧窮的小蜘蛛心累地到處接著對方扔過來的東西歸回原位，宛如一隻金毛巡迴犬。他苦口婆心地勸著對方：「說真的，那可是香水。我是不認得牌子的，但是這東西一般都是挺貴的吧，你真的要扔嗎？」
彼得一個閃身躲過了砸來的香水瓶，身手敏捷的接住：「哦好吧，你已經扔了。請放心我接住了，給你放在這兒，麻煩不要再扔它了，我可賠不起。」他迅速抬手把香水放到旁邊高高的衣櫃頂上，生怕對方再一個順手拿起來砸自己，「嘿，你不累嗎？不如我們休戰如何？你先把衣服穿上？」
彼得趴在天花板上，眼神飄乎地盯著屋頂的紋路，不太敢看此刻的對手。
一邊得避著非禮勿視，一邊得躲開攻擊、接住兇器，還得把兇器都給放到對方夠不著的地方，彼得也算是拼了小命了。
這緊張程度幾乎可以和同蜥蜴人戰鬥的時候相提並論了！畢竟和蜥蜴人戰鬥的時候，彼得可不需要躲著不還手，也不需要顧及著男女有別不敢看衣不蔽體的對手。
娜娜莉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終於同意休戰。原諒一個每天不運動的宅女體力上限如此之低，差不多這樣就已經是極限了。她狠狠剮了一眼遊刃有餘的穿著紅黑色緊身衣的變態，胡亂從衣櫃薅出一件上衣套到身上。
看到對方穿上了衣服，彼得終於松了口氣。他趴在天花板上小心翼翼地四肢並用退了幾步遠離娜娜莉，然後預告了一下：「我現在下來，你不要再砸我了？我們好好說，你的窗戶我保證會賠的。我下來了？」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先是試探著緩慢垂下兩條腿，然後鬆開了扒著天花板的手掌，輕巧地落在了地上。
娜娜莉並沒有再發動什麼攻擊，這讓彼得放鬆了一些。雖然這種攻擊並不能傷害到自己，但是應對起來也真是非常心累。
娜娜莉叉著腰怒瞪著這個穿著寒酸得起皺的緊身衣的傢夥：「你剛剛說什麼？你是蜘蛛人？」
彼得解釋：「不是蜘蛛人，是蜘蛛俠。你平時不上油管嗎？」
娜娜莉耿直道：「不，我不用那玩意兒。」
理直氣壯地滯後在時代潮流的末尾！
畢竟玩遊戲看番劇根本不需要另外安裝什麼軟體，東西夠用就行了嘛……娜娜莉考慮的很實際。也因此，她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超英多了蜘蛛俠這麼一號人物。她也不常出門，在現實的皇后區遇到蜘蛛俠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這個蒙面男，剛才砸東西的時候對方都沒有反擊，還好心地把東西都接住了，似乎確實不是什麼壞人。
像小蜘蛛這麼可愛的超英總是自帶著普通群眾好感加成的。尤其是當他低著腦袋可憐兮兮地用自己那把還略顯青澀的嗓音語無倫次道歉，還時不時緊張地拽一下制服不服帖的衣角的時候。那可憐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隻不小心做了錯事打翻花瓶的小奶狗，哆哆嗦嗦地團成一隻毛團，頂著一對飛機耳，坐在原地嗷嗚嗷嗚奶聲奶氣地叫著，緊張的尾巴都耷拉下來。
娜娜莉的怒火在小蜘蛛強大的萌式攻擊下頓時一泄而空，但她還是勉強保持理智懷疑地瞄了幾眼對方的制服：「蜘蛛俠？你？就憑你這身……這是什麼？大一號的緊身衣？是連體睡衣嗎？」她嫌棄地上下指了指對方身上此時因為一番劇烈運動而皺巴巴的衣服。
彼得憤怒地維護自己的手工勞動結晶：「不！這才不是什麼睡衣！這是我自己做的，看，這紅色是致敬斯塔克先生的馬克戰甲！這蜘蛛網代表著我是蜘蛛俠！難道它不酷嗎？」
彼得感覺自己脆弱的小心臟有點痛。
娜娜莉面色複雜地看著向自己尋求認可審美的小蜘蛛，憋了半天，最後委婉地建議：「……你考不考慮找個專門的裁縫幫你重做一下？」她看著整個人都散發著「不服氣，要反駁」氣場的彼得，難得情商線上地違心咽回了嘲諷，「這配色很棒，但是你看，它太大了，並不貼合你。你瞧，你剛剛運動了一下，它就皺成什麼樣了。」
諸神在上，請原諒我沒有誠實的表達自己的內心。因為這個小蜘蛛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憐、太委屈了。瞅著整個人都縮成失意狀的彼得，娜娜莉默默地告罪了一下，違心的奉承了一把對方。
其實她也不覺得斯塔克的戰甲有什麼帥的。紅配金，一點都不霸氣，看著就很暴發戶。
黑金或者黑紅才是絕配啊。娜娜莉低頭拽了拽自己身上穿著的這件寬鬆的嘻哈風大衣，對自己的審美非常滿意。加上金屬色的口紅，頹廢style絕贊~
娜娜莉突然反應起來：「我的口紅！……小蜘蛛，你能幫我把衣櫃上的那些東西都拿下來嗎？」
還在沮喪中的彼得抬頭有氣無力的反駁：「不是小蜘蛛……好吧，隨便了。你能保證我幫你把這些東西拿下來以後，你絕對不會再拿他們砸我了嗎？」
娜娜莉重重拍了拍彼得的肩膀，燦爛地沖著對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保證道：「當然不會了，我保證。」
彼得被對方擠出來的燦爛得有點過分的假笑弄得充滿懷疑：「……真的？你知道自己現在笑的很恐怖嗎？」
老實的小蜘蛛竄上衣櫃，將東西一個一個拿了下來，擺在桌子上擠擠挨挨地放了一桌。
拿到最後一個熱水壺的時候，他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面罩——有面罩隔著根本沒辦法擦冷汗，只能擦擦面罩意思意思了：「說真的，下次你可以不要用開水壺砸人嗎？那真的很危險……！」
彼得心神恍惚。
彼得搖搖欲墜。
娜娜莉沉靜地看著自個兒把面罩擦掉下來的小蜘蛛傻愣愣地保持著倒掛在天花板上的姿勢靜止不動：「……」
尷尬在寂靜的空氣中蔓延……
鑒於對方年輕稚嫩的面容，估摸著也就十幾來歲的樣子，剛剛直接砸開水似乎確實是有點過分了。娜娜莉飄忽地想。
「……你能當做沒有看見嗎？」渾身僵硬的彼得艱難地說。
娜娜莉和倒掛著抱著水壺的彼得面面相覷：「不如你先把手裡的熱水壺放下來……？」你就算抱著鋼鐵俠，也不能改變你自己個兒把面罩蹭下來的事實啊。
現在的超英都是這樣蠢萌的嗎？
娜娜莉面色很迷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還只是個超英預備役的小彼得茫然地抱著水壺眨眼睛。
第2章
「你能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嗎？」彼得委屈巴巴地把自己一米七的身體縮著坐在娜娜莉客廳的沙發上，身上的蜘蛛制服皺巴巴的，看起來特別淒慘地邊懇求邊懺悔，「我今天真不該出門，早知道我就待在家裡複習週一的測驗了。」
為什麼我要想著今天是週六所以複習可以放一放，溜出來巡街呢？今天又沒抓到小偷，也沒有壞蛋。彼得懊悔地想。
但是今天我幫助了一位老奶奶過馬路，給一個孩子取下了纏在樹上的氣球。彼得很快打消了自己後悔的念頭，還是覺得自己今天出門是有意義的。他堅定地否定了自己剛剛冒出的也許不應當總是巡街的想法，但心中到底還是有些低落。
因為他今天實在是太倒楣了！
彼得想：也許我應該在出門前看一看占卜，帶點兒幸運物之類的東西……
娜娜莉無言地給他遞上一杯果汁——她剛剛才燒的白開水全貢獻給地板了，只能從冰箱裡頭翻出一罐冰橙汁招待這個倍受打擊的年輕人
我究竟為什麼要給一個撞壞我家窗戶，在我換衣服的時候闖進房間的不速之客倒果汁？黑著臉的娜娜莉在內心叩問自己是不是腦殼子壞掉了。
這個時候我應該揪著這小子的衣領咆哮著要他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財產損失，威脅他，痛毆他的肉體，蹂.躪他的精神才對！
哦，這傢夥穿的睡衣甚至都沒有領子。娜娜莉在心裡極盡自己輕蔑之所能地撇了撇嘴。
然而現實中，其實是被小蜘蛛的可愛不自覺影響到的端著老媽子心態的娜娜莉非但沒有把自己的想像付諸行動，甚至還開始安慰彼得：「你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是擔心我會把你的面容洩露出去嗎？我又不會畫畫，也沒有對著你的臉照相留證，你大可不必這麼擔心吧？」看著還是喪喪的彼得，娜娜莉歎了口氣保證道，「你儘管放心，我是不會將今天遇見你的事情說出去的。我發誓，絕對不會。」
彼得還沉浸在極度的懊惱中。不過聽了娜娜莉的承諾以後，他的心情好了許多。他拿起面罩猶豫了一下，還是套回了頭上，這給他增加了一點些微的安全感：「謝謝。呃，你放心，你的窗戶我會賠償的——」彼得頓了一下，有點尷尬地徵詢債主的意見，「那個，你介意我來幫你修嗎？我是說，你看，這樣可以省點錢……」
娜娜莉頓時有種自己在欺壓乖小孩的即視感，但考慮到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是殘忍拒絕：「你不覺得窗戶外面有個蜘蛛俠掛著給我修窗戶，第二天我家就會被報社或者粉絲擠爆嗎？」
娜娜莉想了一下，提議道：「要不你穿成日常的樣子過來？」她直白地提醒還有點顧慮的小蜘蛛剛剛發生了什麼，「畢竟你的臉我都看見了，你穿不穿制服帶不帶面罩對我來說都沒什麼用……」
娜娜莉有點小興奮。
蜘蛛俠，超英，要給我換窗戶！而且我還能看見超級英雄平時生活中的樣子！
興奮搓手.jpg。
完全不知道娜娜莉在想什麼的彼得慎重地考慮了一下最近自己因為見義勇為沒時間打工而極度縮減的錢包，最後自暴自棄地屈服於金錢的淫威下：「好吧，你說得對……那我到時候穿普通的衣服來找你。」
他心塞塞地自我安慰：這沒什麼，她說得對，反正她已經看到我的臉了，那我穿不穿制服也沒什麼區別……
彼得拽了拽自己的頭罩，心情相當沉痛。但他還是非常良心地關心娜娜莉：「那你今天晚上怎麼辦？你……」臥室沒有窗戶怎麼睡覺呢？彼得說著說著就自動消音了，他心虛地低著頭，偷偷抬眼瞅娜娜莉。
因為他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居然在人家姑娘換衣服的時候砸進人家的窗戶不說，還累得人家晚上睡覺都沒法睡！
意外暴露樣貌的尷尬和緊張此刻都被濃濃地愧疚壓下去了。彼得現在反倒希望自己和之前那幾次失手時一樣，狠狠拍在牆上或者摔進垃圾桶裡，怎麼樣都比現在好。
娜娜莉：「……」
娜娜莉深深地、深深地凝視可能不是小蜘蛛而是小麻煩精的彼得。
彼得虛得不行。他縮了縮腦袋，拘謹地兩手交握，看起來非常想把自己團成一顆球。一米七的個子比娜娜莉還高些，此刻卻仿佛是棵風一吹就要卷起來的含羞草。
又被戳中了迷之萌點的娜娜莉：……
她一時沒忍住，露出了一臉充滿違和感的慈愛表情。配著大的跟麻袋似的迷之街頭風的夾克外套，看起來特別像是在街上遊蕩著準備拐騙小姑娘小正太的怪阿姨。
「沒關係，今晚我先在客廳湊合一下。」娜娜莉拽了拽外套大衣的下擺，她剛剛隨手拿的大衣布料很硬，裡面也沒套衣服，穿起來有點磨得慌。
雖然活得很糙，但是皮膚相當嬌氣的娜娜莉現在比較希望送走小蜘蛛好換上舒適的睡衣。
彼得連連保證：「我明天一早就過來給你修窗戶！九點可以嗎？我還要先去一趟市場把玻璃窗買回來……」如果不是考慮到再早點建材市場的店面不開門，彼得恨不得現在就跑去買來給娜娜莉換上。
「好的。」娜娜莉點頭答應。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你需不需要……我是說，我幫你修改一下制服吧？你剛剛有說過這件制服是你自己做的，應該是害怕洩露身份所以不敢找專業的裁縫做吧？」
娜娜莉指了指臥室裡頭那架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縫紉機：「其實我業餘的時候有自己做縫紉，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幫你把你的戰服稍微改小一點。」娜娜莉看著彼得身上皺的跟梅乾菜似的制服撓心撓肺。
彼得驚訝地張了張嘴，看起來挺意外的：「哦，你還會做衣服？」
娜娜莉的腦回路：為了不出門試衣服，乾脆自己在家裡做吧。反正只要不出門，什麼都好說。
但他還是婉拒道：「不，不用了，謝謝。我可能沒法支付得起你替我修改它的錢……」
他估摸著自己剩下的零用錢給娜娜莉買完窗戶以後就差不多清潔溜溜了。貧窮的彼得皺起了眉頭，突然感受到了巨大的經濟壓力。
太糾結了。他矛盾的想。如果我想要繼續巡街的話，那我就沒法打工賺錢；可我要是打工的話，我就沒辦法繼續巡街……
彼得憂傷的歎息了一下：如果有一份兼職能夠讓我又能夠打工，又不耽誤巡街該多好啊！
他又長長地歎息了一下，將這個念頭拋之腦後。
娜娜莉看著拒絕了自己好心的提議的年輕人一連歎了兩口氣，充滿困惑。才十四五歲的少年有什麼氣好歎的？她轉念又想，這是可是一名超英，我不能用面對常人的眼光看待他。
畢竟這可是一個窮的連窗戶都要自己親自修、連制服都沒錢訂做修改的小超英啊！娜娜莉感歎了一下現在超英的生活也很不容易，她以前還一直以為超英都是鋼鐵俠那一掛的，巨有錢呢。
以一人之力拉高了整個超英群體人均收入的托尼躲在工作室裡逃避小辣椒的追捕和成堆的文件：阿嚏！誰想我？
娜娜莉同情地看了一眼小蜘蛛：「沒關係，這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需要我花太大的心思。舉手之勞而已，我不需要收你的錢。」拜託你趕緊把這個掉檔次的制服換掉就算是最好的報酬了。
這可真是一點都不超英。
娜娜莉盯著皺皺的蜘蛛制服，有種恨不得現在就把這衣服扯下來給繳了的衝動。
彼得對娜娜莉的衝動一無所知，他有點驚喜又有點不好意思：「如果你能幫我改一改那就太好了……畢竟我不是專業的，嗯，我不太懂修身那一套怎麼做。」他之前試著自己收緊過衣服，但是緊繃的制服一運動線就開了，他只能做的寬鬆一點。
沉吟了一下 ，小蜘蛛突然醒悟過來：等等，他剛剛在做什麼？他居然在和一個被他不慎砸壞窗戶的普通人談論他的制服？！
彼得飛快揮手拒絕：「不不不，還是算了！呃，謝謝你的好意。」他瞄了瞄那扇碎的稀裡嘩啦的玻璃窗，訕訕地說，「抱歉，我弄壞了你的窗戶，這個，我一定會賠的你放心！」
沒錯，現在的重點是窗戶，根本不是什麼修改制服！小蜘蛛很靠譜地在心裡提醒自己。
娜娜莉用一種看小八九歲的侄子的眼神慈愛地瞅了一眼小蜘蛛：「這沒什麼，如果你覺得讓我幫忙修改制服會過意不去的話，可以平時沒事幫我幹點小忙抵過去啊。」
小蜘蛛的思路頓時又被帶歪了：「你是說，幫你送外賣或者拿快遞之類的嗎？」
走神的彼得：其實……我內心裡……是真的很想換一套牛逼哄哄的制服啊，至少不要像現在這樣有時候倒吊著衣服裡都會有穿堂風！
真是非常的慘。
娜娜莉意外地道：「噢，還可以這樣嗎？我本來只是想讓你幫我去買點布料……那家店離這兒有點遠。」
這布料本來早就想買了，然而娜娜莉始終下不了狠心逼迫自己出門……這段時間她出門的唯一線路就是從家門口到社區垃圾箱。就算是這樣娜娜莉還相當糾結，她總是想著世界上有外賣、快遞，為什麼不能有代送垃圾呢？
簡直宅出了新天地。也難怪到現在還沒找到男朋友……娜娜莉沉痛地反思，然而堅決不改。
聽到娜娜莉的話，小蜘蛛這才振奮了起來，他高興地直起腰背：「放心吧，交給我。你要買什麼布料？把店址還有要買的東西寫給我，明天我給你一塊帶過來。」
娜娜莉：「噢，好的。」
早知道就說每天幫我扔垃圾了。嘖，失去了一個可以不再出門的好機會。娜娜莉一邊將要買的東西寫出一個列表，一邊後悔地在心裡咂舌。
這麼想著，娜娜莉在列表上又一口氣加上了薯片、水果等等一堆根本不會出現在服裝布料店的東西，一氣呵成寫了一長溜。
娜娜莉豪邁的把列表和鈔票往桌上一拍：「就是這些，喏。不用找零給我了，剩下的算你的跑腿費。」
小蜘蛛完全沒有被充作苦力的自覺，甚至還有點小高興：「沒問題，明天早上我會一塊兒帶過來的。」看在白饒的小費的份上，他還殷勤地主動問道，「還有別的東西嗎？」
靠勞動換取報酬，彼得認為這一點都不掉價。
畢竟就算是蜘蛛俠，平時買個三明治買個樂高也是需要花錢的……
娜娜莉搖了搖頭，叮囑道：「明天記得把你的制服一塊兒帶過來給我修改，別忘了。」
小蜘蛛興奮地接了任務，沖著娜娜莉活潑地敬了一個禮：「好的，沒問題！明天見，呃……」彼得這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這位友好的債主的名字。
「娜娜莉。娜娜莉·博什曼。」娜娜莉對小蜘蛛尷尬的停頓心領神會，她接上對方的話，「明天見，小蜘蛛。」
彼得匆匆點了點頭，走進臥室跳上窗框，正準備從窗戶離開，又急急停下。
「怎麼了？你忘帶什麼東西了嗎？」
彼得尷尬地又跳回房間，抱起被遺忘很久的水仙花。他抱著花又站上窗臺，蹲在窗框上遲疑了一會沒有馬上離開：「謝謝你，娜娜莉。明天見。」他道了個簡短的別，抿了抿唇躍了出去。
彼得有點小興奮。他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因為在學校裡他的朋友少之又少，沒想到這次烏龍能夠因禍得福收穫一個可以和自己分享蜘蛛俠身份秘密的新朋友——彼得覺得這完全可以算是朋友了——他感到十分高興。
臨走前，彼得在窗外對著破洞大開的窗戶糊上了一坨蜘蛛網，權且當做紗窗擋擋風。
彼得蕩著蛛絲離開了。娜娜莉盯著視窗發了一會呆，感覺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不太真實。
她這算是和一個超英做朋友了嗎？
和彼得一樣不擅交際的娜娜莉對於交上新朋友同樣高興，還有點不可思議。
這兩個人，沒有任何一個思考過方才到底有沒有提到過「交朋友」這個話題。
夜晚的寒風順著沒了玻璃阻擋的視窗灌了進來，吹醒了還在發呆的娜娜莉。
在思考這一切是不是真的之前，娜娜莉首先還是得先度過這個臥室沒有窗戶，只能睡客廳沙發的夜晚。
蜘蛛網一點都不擋風，夜晚沁涼的晚風自由自在地穿過蛛絲在臥室裡打著旋兒，吹得娜娜莉打了個哆嗦。
娜娜莉吭哧吭哧抱來了枕頭和被子鋪在沙發上，洗漱完以後快快地鑽進被窩裡閉上眼。一個充滿了希望、像棉花糖般香甜柔軟的夢將娜娜莉漸漸包圍，輕柔地帶著她沉入黑甜的夢鄉。
誰也不知道世界從這個靜謐的夜晚開始一路跑偏，轉向了另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
第3章 （修作話）
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就是當兩個人之間共用同一個秘密的時候，他們的關係會顯得緊密而堅固很多。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就有人開始分享第二個秘密、第三個、第四個……然後關係變得更加堅固，於是更多的秘密被分享出來。
彼得和娜娜莉就是這樣。
彼得現在的巡街路線有了很大的改變，他已經可以非常自信地說自己最終確定下來的這條路線可以最完美、最全面地覆蓋整個皇后區，並且能夠讓自己在有限的時間裡盡可能地多刷幾個來回的皇后副本。
最讓他高興的是，認識了娜娜莉以後，自己平時換裝之後就不需要將書包或者衣服藏在垃圾桶裡了，他可以到娜娜莉這裡寄存自己的東西——這給他省了不少心。因為有的時候當他遊完街以後返回垃圾場會發現自己的書包和衣服都不翼而飛了，這時候他還要絞盡腦汁思考如何和梅嬸嬸解釋為什麼自己又要買新的書包，以及為什麼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套衣服。
但對於他來說，最棒的地方在於他終於有了一個小夥伴可以分享自己一整天的行動經歷了！要知道彼得本質上可是個小話癆，讓他牢牢地保守自己是蜘蛛俠這個秘密就意味著這樣精彩的經歷和心理感受他都必須憋在心裡，不能告訴任何人，連梅嬸嬸、哈利都不能告訴。
這對於年輕的小蜘蛛來說可真的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
但是現在，他可以在巡完街以後回到娜娜莉的家，有條不紊地換上衣服，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和另一個人暢快地回憶分享自己一天的經歷，並且得到對方的讚揚和誇獎，這簡直不能更棒！
小蜘蛛感覺兩個人之間的友誼猶如鋼鐵般堅固，並且愈發歷久彌新！
娜娜莉也覺得很棒，因為彼得每次的到來就意味著當天的垃圾她可以不用自己出門倒了，彼得在離開的時候會順路幫她帶下去。只不過是需要她每天抽出一點時間聽一聽故事而已，要知道這可是超英親自敘述的自己的故事，一般人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的。
娜娜莉和彼得這兩個社交小智障都在心裡暗暗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對於這段莫名其妙發展並且迅速茁壯起來的友誼非常滿意。
彼得是一個非常積極，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他講故事的時候總能把事情描述得非常有趣，即使是說抓錢包小偷的故事，他都能每天說出新花樣來。
當然，這也一定程度上拜賜于皇后區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小偷們，他們以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敬業態度不斷更新著技術和手法，全年無休、日夜兼程地試圖擊敗蜘蛛俠這個可惡的對手。
娜娜莉對彼得的幽默感和口才充滿敬佩，這恰好是她所缺乏的，如果讓她來敘述這樣的故事十幾次，她是絕對不能和彼得一樣每一次都說的精彩而吸引人的。
她的每一段故事大抵應該都是以「今天我遇到了一個小偷……」開頭，以「我抓到了他」結尾。
但有的時候彼得也會很沮喪，譬如他在幫忙的時候也許會不小心做了錯事，或是在學校裡遇到了什麼令他心情低落的事情。
這其中最常見的話題是一個女孩，名叫格溫。
彼得暗戀這個同校的漂亮姑娘很久了，但他一直都沒敢和她告白。
這一次的學校舞會，彼得很想邀請這位夢中女神和自己一起共赴舞池，但還沒等他糾結好到底要不要去邀請一下碰碰運氣，格溫就已經被人邀請走了。
一個這樣開朗又美麗的好姑娘向來是不缺人喜愛的。
娜娜莉對此非常疑惑：「你為什麼不直接和她說呢？現在她都被人邀請走了。」娜娜莉仿佛母親看著自家不爭氣的兒子丟了女朋友一般恨鐵不成鋼，「如果你邀請她的話，說不準現在她就是你的舞伴了。漂亮姑娘你可得主動爭取才行！」
「我不敢，娜娜莉，格溫她那麼好，而我在學校向來都是被排擠的那一個，不受大家歡迎。如果我去邀請她了，她拒絕我了怎麼辦？」彼得慫慫地揪了一下沙發鋪的毯子上垂下的小毛球，有點小羞澀的說。
娜娜莉張口結舌：……
她開始懷疑人生：彼得這麼陽光、這麼幽默、這麼帥的人在學校都是被排擠的對象了？那學校裡的人豈不是各個都得比超英要優秀很多倍？
現在學校的學生都這麼恐怖了嗎？娜娜莉瑟瑟發抖。
彼得開始坐在沙發上長籲短歎。他在家裡是不願和梅嬸嬸說這件事的，也不願表現出來自己沮喪的心情讓梅嬸嬸擔心。
「我感覺我自己真是太糟糕了！」彼得看起來似乎非常想把自己縮成一顆球，逃避一下現實的殘酷。
感覺這一切一點都不現實的娜娜莉：……
但是彼得這種心理娜娜莉完全是可以感同身受的，於是接下來現場就從彼得一個人自我嫌棄變成了兩個人一人一句的自我嫌棄交流會。
彼得：「我其實一點也不幽默，大家都不喜歡我講的笑話。」
娜娜莉：「我從來都不知道怎麼幽默，每次我說完話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接話了。」
「我在學校都交不到新朋友，只有哈利和瑪麗一直陪著我。」
「我也是，我長這麼大了就只有一個閨蜜，現在她去哥譚上班了，我想出門看個電影都約不著人。唉！」
兩個loser悲痛的地舉起裝著果汁的玻璃杯碰了一下，然後一起仰頭骨碌骨碌地一飲而盡。
「大家總愛嘲笑我……我很努力想要融入大家啊，可是總是失敗。」
「我也是啊，但這真是太困難了。外面的世界充滿危險。」
「哈利和瑪麗真好，他們一直都沒有嫌棄我。」
「我真愛茜茜，如果失去她我簡直不知道怎麼辦……」
「友誼萬歲！」
娜娜莉配合地跟著彼得舉起果汁：「致友誼！」
兩個人舉起玻璃杯又碰了一下，一股腦灌完了以後抱頭幹嚎。
如果不是玻璃杯裡裝的真的是黃澄澄的蘋果汁，乍一看恐怕還會以為這是什麼酗酒現場。
兩個小時後。
「我們不能這樣了。」娜娜莉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放下玻璃杯，非常嚴肅地說。
「那我們要怎麼做？」彼得睜著一雙紅眼睛看娜娜莉。剛剛幹嚎的太放飛自我，現在他感到自己嗓子都有點啞了，眼睛也因為嚎的缺氧而漲的通紅，腦子裡一團漿糊。
想到自己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和暗戀的女神對話，甚至還得看著女神和另一個男生共赴舞會，還處在青春懵懂時期的少年小蜘蛛會心痛到哭唧唧完全可以理解。
娜娜莉沉著地提議：「我們應該改變自己。比如說，我應當學會走出家門，不能一直呆在家裡，這樣怎麼可能教到朋友呢？」她先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拍了拍彼得，「你應該嘗試著跟格溫告個白，再差還能怎麼樣呢？反正你現在沒告白以前和她也不怎麼能說得上話，告白以後萬一被答應了呢？那不是賺大了嗎！」
彼得立馬抗拒地推脫：「其實我覺得現在也挺好的……」
娜娜莉一個一米六八的姑娘抓著一米七的彼得那單薄的小肩膀地像手機開啟了振動模式似的搖晃：「不好！你看看我，就因為我老愛宅在家裡，不樂意出門見人，我都二十歲了，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別說親嘴了，我連異性的手都沒拉過！你再看看你，你現在才十五歲，難道你想要等到我這麼大的時候也和我一樣打光棍嗎？」
彼得表示對這個可能性他不敢想像。
「我應該……不會吧？」彼得猶疑地說，對於娜娜莉的親身經歷的教導持保留態度。他覺得自己條件還是不錯的，雖然約到格溫可能有點難，但應該不至於到了二十歲連個異性的手都拉不著。
娜娜莉沉痛地說：「你不要這麼想，我五年前也是這麼想的……不要覺得自己條件好像沒那麼差，就認為能找到好物件了。你看看我，我長得醜嗎？」
彼得搖搖頭，頂著一雙兔子眼看娜娜莉。娜娜莉一點也不醜，長得還很好看。雖然比不上大明星那樣的樣貌，但看的出來化了妝以後絕對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娜娜莉接著說：「我很笨嗎？」她指了指家裡頭玻璃櫃裡擺的一堆獎章，又接著沉痛道：「我難道窮嗎？」
彼得連連搖頭，娜娜莉的屋子雖然談不上奢華，但是相比較他和梅阿姨住的屋子來說，娜娜莉一個人住的這間屋子絕對是又寬敞又舒適，而且裡面不少大牌子的香水和化妝品，還有許多手工製作的衣物和裝飾，明顯不是缺錢的人。
娜娜莉最後非常有說服力地總結：「你瞧，我長得不錯人也不笨家裡還算有錢，差不多也算是條件不錯的了吧？我為什麼到現在都找不到男朋友，就是因為當初我覺得自己條件不差所以不願意改變自己啊！年輕人，你像我這樣固執是會吃苦頭的！」
娜娜莉很過來人的口吻：「尤其是學校一枝花，像這樣的存在你要是不抓緊時間趁著他們空窗期趕緊努力一下，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花落別家了知不知道？」
回憶起來簡直心痛到仿佛錯失了鋼鐵俠的銀行卡密碼。
彼得突然感到未來一片灰暗：「真、真的嗎？」他猶豫了一下，「那，那，我去和格溫……」
他想了一下自己要改變以往的風格跑去和校園女神告白，就開始洩氣：「我有點擔心……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娜娜莉安慰了一下戰友：「沒事，我們可以一起改變啊！這樣還可以互相鼓勵啊，是不是就不那麼緊張了？我從明天開始要每天都出門逛兩個小時，和一個陌生人打招呼；你呢，從明天開始，就要努力在你女神面前刷一刷存在感，給告白做準備。」
彼得慫了一下，最後還是為了格溫強迫自己堅定起來：「好……好的！從明天開始！」他為了表現自己一點都沒有心虛，還徒勞地握了一下拳頭試圖增強自己的氣勢。
娜娜莉沒有戳穿彼得爛透了的演技，因為此刻她心裡也虛的厲害。但這是她自個兒提議的啊，必須要堅持到底才行：「那我們明天再見的時候，要分享當天的收穫……」
兩個人又掩飾著心虛裝作很自信的樣子規劃了一下未來，嘰嘰咕咕講了好一會才歇下來。
停下來的兩個人強壓心頭虛，頂著一張表面很鎮定其實一看就很虛的臉，不約而同地拿起玻璃杯咕咚咕咚灌了自己一瓶子果汁，然後放下空杯子面面相覷。
明天……真的能順利完成計畫嗎？
兩個慫包面對面坐著，開始在心裡打起退堂鼓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小天使一直問的問題，來第三章統一回答一下，（第三條有驚喜）：
1、看系列資訊上寫的「甜美的童話屋」就知道了……這是一篇甜餅文，大家都很可愛，所以一定所有人都HE！但是在甜餅的同時亭有對時間線、劇情線等有多處伏筆，因此看到奇怪的地方可以往後繼續，後面會慢慢解釋揭曉~
2、涉及的人物包括CM（犯罪心理）、MV（漫威）、DC、靈書妙探、妙警賊探、變形金剛（微量）、神夏。
3、因為版權問題（←這就是不能寫的原因啦小天使們，捂臉，不要再問為啥不能寫了，就是因為版權呀！吐血.jpg），1968年後初次發表人物沒法寫，所以這些人物我會在這篇文結束的時候另開一文，不入v，把他們寫到那一篇裡去純當為愛發電，比如賤賤、賈維斯、冬兵、金剛狼……會是個快樂沙雕短篇文_(:з」∠)_
點這裡闊以提前收藏：《[綜英美]68後超英直播間》
4、關於男主問題，首先，其實這篇文開始寫的時候是男主待定的，30章後才確定下來男主是妮妮，所以感情線比較靠後，不過可以保證的是：1v1，不娶就不撩，不修羅場；狗糧會很甜。大家可以安心坐等被狗糧糊臉喂的不要不要的那天23333~ 其次，男主時間線被修改到28歲，是一隻介於鮮嫩成熟之間的妮妮!
第4章
第二天，彼得和娜娜莉再次碰頭的時候，兩個人都心情沉重。
娜娜莉也沒有問彼得為什麼今天來的比以往都要晚很多。事實上，她甚至希望今天彼得最好突然有事不要來才好。
兩個人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誰都不樂意第一個說話。
直到時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娜娜莉才勉強自己作為話題的發起者，挑起年長者的責任：「彼得，你今天成果怎麼樣？」
彼得看起來恨不得把自己埋到沙發墊子裡頭去，一句話都沒能吐出口。
娜娜莉歎了口氣，癱坐在沙發上：「來吧……我準備好了。」
彼得揪了揪沙發墊上差不多快被他薅禿毛的裝飾球，難過地說：「我，我今天失敗了……」
娜娜莉強迫自己振作起來。她坐起身，準備開始傾聽彼得的失敗經歷：「怎麼了？」
「今天，我本來想要在格溫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的。」彼得悶悶不樂地又一次從毛球上揪了一根毛毛下來。
快禿了的毛球：……(ノ｀Д)ノ
彼得接著說：「你知道的，今天是我們學校的籃球賽。我本來想這一次不要藏拙，好好在格溫面前帥氣一把，結果太激動了，把籃球框拽下來了……」
娜娜莉發出一聲歎息：「哦！」
聽起來就很神奇的畫面！但是這並不尷尬啊？
彼得捂住了腦袋繼續哀嚎：「太尷尬了！我就這麼拽著籃球框摔下來了！然後同隊的埃裡克拉了我一把想把我拉起來，結果，結果，」他憋了一會，然後巨難過地說，「他把我褲子拽下來了。」
彼得傷心地拿起沙發上軟乎乎的抱枕抱在懷裡，似乎想借此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我知道這真的很滑稽，娜娜莉，如果你想笑的話就笑吧。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可愛小蜘蛛已經變成了一個傷心小蜘蛛，在內心暴風哭泣。
娜娜莉頓了頓，不曉得要說什麼話來安慰比較好，只能給彼得倒了一杯新口味的果汁遞過去。她眼神複雜地看看彼得：這確實是到目前為止她能聽到的最尷尬的事情了。總覺得小蜘蛛和這位格溫多半要糟。
娜娜莉誠懇地說：「不，我不會笑的。彼得，這真是太不幸了。」她摸了摸看起來難過慘了的小蜘蛛低垂的腦袋。
彼得吸了吸鼻子：「那你呢？」
娜娜莉考慮了一下彼得的經歷，然後若有所思道：「我本來以為今天我已經挺尷尬的了，但是你……呃，你還想喝果汁嗎？我今天買了好多不同口味的……」她注意到自己好像無意識又插了小蜘蛛一箭，於是舉起果汁拙劣地轉移了一下話題。
心口一痛的彼得：「不，不用了，剛才我已經喝了三杯了。」再喝就要上廁所了。
娜娜莉緩慢地說出了今天的經歷，速度遲緩得似乎在邊說便思考遣詞造句：「今天，我去咖啡廳準備勾搭一個帥哥。我遇到的這個小哥真的非常帥，而且特別幽默紳士，一直很溫柔地和我聊天。」
彼得瞪著眼睛：「這不是挺好的嗎？」
娜娜莉搖了搖頭：「不……我們聊了一個小時，我就問他可不可以留個手機號，然後他的男朋友過來接他了。」
這個簡短的小故事完全符合娜娜莉語死早的人設，描述的平淡又無趣，然而小蜘蛛在飛速運轉的腦子裡稍微腦補了一下，就能夠體會到當時娜娜莉尷尬又無語的心理。
彼得：「……啊……哦！」
兩個loser坐在沙發上面面相覷。一個想要留給夢中女神一個好印象卻出了個大醜，一個想要撩個漢子卻撩了個gay。
娜娜莉無語地捂著腦門子仰靠沙發上：「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成功了，我還很高興地想今天本來只是想要和陌生人說句話就夠了，沒想到居然能一步登天找到一個優質男朋友人選。我真是太天真了。」她停了一會，小小聲補充了一句，「其實我覺得他們倆站在一起還挺配的啊……」
在小蜘蛛呆滯的眼神下，娜娜莉掏啊掏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在小蜘蛛面前晃了晃：「你瞧，他們倆都給我留了電話號碼！也許下回我們可以和他們一塊去喝茶。」雖然沒有找到男朋友，但是一下交了兩個帥氣的好基友，也是可以的吧。
娜娜莉拒絕回想當時自己是如何如坐針氈地在咖啡館裡和兩位帥哥繼續尬聊的。娜娜莉很懷疑這兩位帥哥給自己聯繫方式完全不是為了交朋友，而是因為她實在太尷尬了以至於讓對方都感到同情……
這也許是一時同情的施捨，多半是打不通的。娜娜莉想。
看著兩條電話號碼的彼得：那你真是好棒棒哦……
彼得冷酷地拒絕了娜娜莉的隨口提議：「不，不要我們，你去和他們喝茶吧，請不要帶上我。」
娜娜莉：「為什麼？」
彼得沉著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這麼可愛，跟他們一起喝茶不安全。」
娜娜莉：……
在某些方面奇怪的自戀的彼得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娜娜莉投注過來的驚異的眼神，他發愁地說：「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給格溫留下一個好印象呢？」
近期學校也不會再辦一場籃球比賽了，他還有什麼辦法在格溫面前表現自己嗎？
娜娜莉出主意：「格溫不是經常去圖書館嗎？你可以和她一起啊？」
彼得想像了一下，結結巴巴：「你你你是說，讓我去約約約她一起去圖書館學習嗎？」
娜娜莉投給彼得一個白眼：「不用約也可以啊，你只要在她去圖書館的時候也過去，然後假裝巧遇不就好了。」娜娜莉擠擠眼，「這樣多巧遇幾次，你再跟她提以後要不要在圖書館一起學習，她說不準就答應了！那一起約去圖書館，四捨五入一下不就是約會了嗎！」
彼得遲疑：「聽你這樣一說，似乎很容易。」
狗頭軍師娜娜莉相當有自信：「當然，肯定行。」
彼得：「那、那行吧……我試試。」
怎麼樣才能在格溫去圖書館的時候一起過去製造巧遇呢？這意味著蜘蛛俠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得做著和偷窺狂差不多的事情，當然現在兩個小loser還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彼得解決了自己的問題，開始關心娜娜莉：「那你準備怎麼辦？」那兩個有了伴的男人肯定一個都不能考慮了，明天娜娜莉還會有勇氣繼續出門去嘗試嗎？畢竟一開頭就來了這麼一出尷尬的撩閑的失敗經歷？
彼得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感覺對這個問題的回答相當瞭解，於是為了防止娜娜莉說出放棄的想法，他很積極地提議道：「要不我們先從難度小一點的來吧？」
娜娜莉其實還並沒有放棄的念頭，她在自己約定好要做的事情上總是格外的堅持和認真。但這次約定的事情究竟該怎麼做她實在是沒什麼頭緒，於是她決定聽一聽小夥伴的建議：「怎麼做？」
彼得說：「我明天要和哈利、瑪麗去博物館，你要一起嗎？」
彼得淺褐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閃爍著真誠的光芒，他直視著娜娜莉，邀請這個新朋友參與到自己的聚會中：「哈利和瑪麗都是非常好的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和他們成為好朋友的。」
娜娜莉聽到這樣的邀請絕對是驚喜的，她高興地答應了下來，美麗的黑藍色眸中充滿喜悅。
兩個社交小loser互相扶持著對方邁出了改變的第二步嘗試，可以說是非常勵志了！
因此，第二天彼得被盛裝打扮的娜娜莉驚到完全是有跡可循的。
相比較娜娜莉平時在家裡和彼得碰頭的時候穿的睡衣、大褂子、夾克之類看起來又不正式又帶著幾分頹廢的衣服，娜娜莉這次穿的一身衣服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氣勢逼人。
她穿著一套黑色西裝，外面搭著黑色的修身長風衣，踩著黑亮的騎士長靴，化著淩厲的妝，深色的眼影和豔麗的紅唇看起來就非常不好惹。
彼得的驚完全不是驚喜那一掛的，更像是驚悚：他開始懷疑娜娜莉今天來究竟是想交朋友，還是想收保護費的。
認真地打扮了兩個小時才出門的娜娜莉對自己這一身打扮殺氣大於美麗的效果毫無察覺，依她長偏了的審美來說，這一身打扮絕對是最適合自己的。
多麼帥氣！多麼好看！啊，今天我的打扮簡直完美！娜娜莉在出門前對著鏡子理了理衣領，撫摸了一下被束胸裹得一馬平川的胸部，甚至還非常滿意地讚揚了一下自己。
彼得還能怎麼辦，還不是只能強撐著朋友們質疑的眼光迎上去招呼娜娜莉嗎。
「娜娜莉！你怎麼打扮成這樣，我剛剛還和哈利、瑪麗說今天要給他們介紹的新朋友特別友好特別可愛呢！」彼得壓低聲音對娜娜莉抱怨，他是真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慎交到了一個黑手黨朋友啊！
就這身裝束，別說特別友好特別可愛了，就哪怕是直接轉去義大利收保護費或者討債都毫無問題啊！
審美走邪路的娜娜莉特別認真的說：「這身衣服不好看嗎？我昨晚挑了一個晚上，這是我最好看的衣服了。」
純手工製作，娜娜莉私人剪裁，您值得擁有。
彼得：……
你瞎說。明明你衣架上堆了一堆漂亮裙子都不穿。我都看見了。
你是不是審美有毛病每次看見你做完漂亮裙子都要把它們扔到旁邊積灰！那你還做它幹嘛，踩縫紉機不累的嗎！
瑪麗好奇地在後面搭話：「彼得？」怎麼去了半天了也不把人家帶到這一桌來。
哈利對著瑪麗以一種剛好能讓彼得聽見的音量調笑好基友：「彼得他是不是不捨得讓我們看人家漂亮姑娘啊？」
帶著娜娜莉剛過來的彼得迅速反駁：「你們不要瞎說，我喜歡的是格溫那樣的。」
被好朋友當面嫌棄的娜娜莉頓時整個人都灰掉了：「……」
等、等等，說好的彼得小天使呢？
哈利相當無奈地看了眼至今單身的好友，偷偷拽了一下彼得的衣服，示意他趕緊回來坐著，別瞎幾把說話了。
他笑眯眯地起身為娜娜莉拉開了椅子，優雅而紳士地請對方坐下，碧綠而深邃的眼眸仿佛最貴重精緻的貓眼石：「別聽彼得的話，你今天很美。」
娜娜莉不太自在地接到了哈利的直球：「謝謝，你今天也很帥。」
娜娜莉尷尬地看著哈利微笑的面容，大腦開始放空……
下一句我要說什麼？你的眼睛真好看，頭髮很飄逸，皮膚很好，身高不錯……_(:з)∠)_主，救我。
請問可以刪號重來嗎？
這次我保證不會再接這個和彼得一起會見新朋友的支線任務！
第5章
哈利保持微笑：「……」
彼得這是從哪兒挖出來的一個和他一樣社交智障的姑娘。
眼看著指望娜娜莉能反應過來下一句該搭什麼是無望了，哈利憑藉著和彼得多年的交流經驗，非常自然地轉身停止了這一還沒開始就戛然而止的話題，自己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按照他多年的經驗，在沒有熟悉起來之前，娜娜莉恐怕都會保持這樣一個只能尬聊的話題終結者狀態了。
為哈利無償提供了多年經驗的彼得對哈利崩潰的內心一無所知，他興沖沖地坐上小圓凳，修長的手指小歡快地敲著桌面，還不忘積極地詢問先到的好友們：「你們點餐了嗎？我們下午什麼時候出發去博物館？這裡的雞翅不錯我們多點幾份吧，你們想喝什麼飲料嗎？你們晚上有什麼安排嗎，我們要不要去唱歌？」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在座的人居然一句都沒能來得及回答。
等到彼得的問題告一段落，哈利才溫和地一個接著一個回答彼得的提問：「我們還沒有點餐，在等你們一起呢。你喜歡這裡的雞翅嗎？那就多點兩份吧，今天我請客。我和瑪麗已經點過飲料了，你們想點什麼直接加單就好了。等吃完午飯，我們下午兩點出發去博物館。晚上的時間我沒有什麼事，不知道瑪麗還有……」
哈利卡了一下殼。他發現自己到現在都沒有問這位新來的朋友的名字。
一定是彼得拉低了我的情商。哈利冷漠甩鍋。
娜娜莉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她眼睛亮了亮：「娜娜莉，娜娜莉·博什曼。」
「好的，不知道瑪麗還有娜娜莉你們晚上有沒有別的安排？」哈利從善如流地接話，完美地表現出了社交達人的能力。
瑪麗和娜娜莉都搖頭表示沒有，不過瑪麗提出了另外一個提議：「上一次我們就約了唱歌，這一次我們換一個玩吧？我之前特地查過了，博物館附近新開一家密室逃脫！我們去玩吧？」
娜娜莉緊張：「好、好的！」
哈利溫和的安撫緊張到小結巴的新朋友，他隨意地擺擺手：「放輕鬆，只是決定一下今天下午的行程。對了，如果你有好的提議也可以告訴我們啊。」
娜娜莉不由地挺直腰板坐成軍姿，面容肅穆道：「沒問題。」
哈利保持微笑：「……」
怎麼感覺反而更緊張了？
唉，腦闊疼。保父哈利默默心累。
相比較之下，彼得真的已經不算什麼社交苦手了，至少這個時候他已經開始很興奮地催促著大家趕緊點餐，話一句接著一句的，簡直包圓了全場。哈利耐心地笑著回應著彼得的話，瑪麗則微笑著看著兩個人的互動，時不時插上一句，氣氛相當融洽愜意。
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的娜娜莉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看著已經拋棄了廢柴聯盟的同伴的彼得陷入迷之思考：彼得真的一點都不像是社交苦手的人啊，是不是哪裡不對？
她一點都沒想到自己在閨蜜茜茜面前也是這麼放飛自我滔滔不絕的。
瑪麗笑著對娜娜莉說：「他們每次都是這樣，你習慣就好啦。」
娜娜莉：這樣？怎樣？給裡給氣的嗎？
娜娜莉深深感覺自己此時雖然穿著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但在哈利和彼得面前就仿佛一顆十萬瓦的燈泡一般明亮！這種仿佛自己是多餘的感覺！
直到四個人結束了午餐，動身前往博物館的時候，彼得井噴式的話都沒有結束，哈利只是悠閒地走在彼得的旁邊，時不時的回應一下竹馬的提問，或者應答一下表示自己還在聽。
娜娜莉和瑪麗慢悠悠地跟在兩個大男生後面，氣氛和睦地欣賞著前面兩個帥哥基情四射的交流畫面。
博物館裡的東西都是老一套。娜娜莉三年前來的博物館裡放置的就是這些展品，三年後再來這裡仿佛都沒有變過。娜娜莉和瑪麗丟下兩個跑去看軍事歷史的男孩，站在美隊的展板前死命地盯著美隊的簡介一句一句的看：「和最忠實地戰友巴恩斯……」
瑪麗喃喃：「最忠實的啊。」
娜娜莉若有所思：「戰友啊。」
Emmmm……如果我感到了gay裡gay氣的話那一定是這段簡介的錯，並不是我腦子裡藏滿了汙糟的東西。娜娜莉和瑪麗紛紛在心裡為自己分辨。
兩個人停留在這片展區，仿佛被什麼東西粘住了腳。
娜娜莉感歎：「美隊即使是帶著面罩，看起來也很帥啊。」
瑪麗深以為然地點頭：「沒錯，光看身材也是很棒的啊！不過我和彼得都覺得鋼鐵俠最帥。」
娜娜莉驚訝地轉過臉來看瑪麗：「鋼鐵俠？」
托尼·斯塔克？那個矮個子土豪？
瑪麗笑著問：「看來你不太喜歡他？斯塔克先生人真的不錯啊，」她認真地細數偶像的優點，「他很聰明，斯塔克工業裡的那些科學發明都是他創造出來的；他還很有善心，經常給學校學生的科研提供資金支援；而且他很有錢，長得也很帥，性格灑脫，還是鋼鐵俠。」
瑪麗的評價落到了剛剛湊過來的兩個男孩耳朵裡。
彼得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哈利則皺著眉頭攬過瑪麗：「難道我不帥嗎？我沒有錢嗎？瑪麗，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和彼得一樣喜歡斯塔克那樣的花花公子。」他憤憤不平地表達了一下內心的不滿，「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大我十幾歲的老男人嗎？」
娜娜莉迅速在內心換算了一下，哈利和彼得同年，都是十五歲，大了十幾歲那鋼鐵俠大概就是快奔三了啊。
彼得充滿不服氣，帶著自己偶像被冒犯了的不滿反擊：「斯塔克先生只比你大十三歲，他才二十八而已！他那麼年輕有為，你怎麼可以說斯塔克先生是老男人呢？」
哈利呆滯了一下：「呃，你的注意點是在這裡嗎？」
娜娜莉困惑地看了眼哈利，並沒有覺得彼得的注意點有什麼問題：「有哪裡不對嗎？」
她想了想，也許是哈利對彼得「只大十三歲」的說辭不滿吧，十三歲確實差挺多的了。娜娜莉對此表示贊同。
她想，瑪麗還那麼年輕，比自己都要小許多。一個二十八歲的即將跨入中年的男人和一個十五歲的未成年少女相比，這歲數確實是差挺多了。
哈利對彼得和娜娜莉這對智障二人組的遲鈍反應感到不可置信，又帶著幾分果然如此的無奈：「……彼得，其實今天我和瑪麗約你出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你們約到了斯塔克先生做這學期的名人訪談嗎？」彼得眼睛亮亮的。
哈利：「……」
瑪麗圍觀了一會被彼得噎得不輕的哈利，很沒有同情心地哈哈笑了一會，才憋住笑意道：「當然不是，其實我們是想告訴你，我們倆……在一起了。」她牽起哈利的手，與這名英俊的綠眸男生對視，甜蜜的泡泡簡直擋都擋不住。
猝不及防就被塞狗糧的娜娜莉：「……」我只想和我的西裝風衣三件套融為一體，蟹蟹。
慘遭好基友拋棄的彼得半天才反應過來：「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在一起？！你們倆在一起啦？！」
這他媽也太突然了吧？
突然變成三人組唯一的單身狗的彼得仿佛承受了生命無法承受之痛，他驚恐地看著散發著粉紅氣場的兩個青梅竹馬：「今天是不是愚人節？你們在開玩笑嗎？」
哈利頭痛地看著彼得，他和瑪麗在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彼得的時候就預料到了彼得的反應，但是真正面對這個情況的時候難免還是會覺得有點蛋疼——為竹馬捉急的情商：「今天不是愚人節，我們也沒有在開玩笑。其實我和瑪麗在一起時間挺久的了，只是一直都沒和你說。」
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在最好的朋友面前隱藏什麼，要怪只能怪彼得真的是情商太捉急，這麼久了居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哈利和瑪麗之間曖昧的氣氛。
兩個大男孩還在爭執著。
被撇下的單身狗一號·彼得心塞不已地控訴哈利和瑪麗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都不告訴自己，哈利則一遍又一遍地解釋自己和瑪麗並沒有刻意隱瞞彼得這件事情，只是他自己沒有看出來而已。
只有無辜被迫旁觀了一場虐狗大戲的單身狗二號·娜娜莉大腦放空地站在原地質疑人生。
我就是想多認識幾個朋友，我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要喂我狗糧？
忍住不哭.jpg
直到瑪麗壓住了兩個差點要肉搏起來的幼稚男孩，押著兩個人向密室逃脫的地址出發，娜娜莉還保持著魂不守舍的狀態。
娜娜莉瞥了一眼人生贏家·瑪麗：我必須要結束這段友誼！
——好吧，就結束兩秒！
面對著瑪麗美好又溫暖的微笑，娜娜莉又心撲通撲通直跳地把瑪麗從黑名單的列表裡拖回了好友列表。
QAQ我不能因為自己是單身狗就要求我的朋友也是單身狗啊。雖然瑪麗才十五歲就有了那麼帥那麼體貼那麼好的男朋友！但是我必須祝福她！
娜娜莉在心裡暴風哭泣，然後提溜著已經真的暴風哭泣的小蜘蛛自覺地選擇了一會兒進入密室後的分組。
瑪麗完全不知道在自己去櫃檯買個門票的時間裡娜娜莉戲能這麼多，她愉悅地拽著小男友爽快地支付了四個人的費用，等待著裡面坐著的老人巍巍顫顫地找錢。
哈利個子高，越過矮櫃檯一眼看見老人坐著的是一把破舊的輪椅，腿上蓋著布，看起來不良於行的樣子，他索性也不要找錢了，拿著票回到小蜘蛛的身邊。
哈利以一種擔憂的眼光看著眼眶紅彤彤的彼得：「彼得，你還好嗎？」如果彼得真的這麼難過得話……
他也不會和瑪麗分開的。哈利想，但是今天也許可以把密室逃脫放一放，先照顧一下彼得小寶寶的情緒。
在幾年的相處中已經修煉成了粑粑心理的哈利擔憂地盯著彼得。
娜娜莉強硬地一揮手，氣勢很足的說：「沒關係，我和彼得一組。你和瑪麗去解那邊的謎語吧。」
哈利看了還在為突然成為三人組裡唯一的單身狗而委屈巴巴的彼得一眼，猶豫著還是和女朋友跑去另一邊的牆邊看謎語去了。
娜娜莉拖著彼得走到對角的臺階邊看機關。
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彼得，只能一邊自己摸索著臺階上凹凹凸凸的磚塊，一邊在心裡琢磨著怎麼才能安撫這位罕見的玻璃心的超英。
要、要命了。這個時候我應該說些什麼？正常來說在這種情況下一般應該怎麼安慰朋友的？
QWQQQQQ想死。
娜娜莉面上沉著冷靜地在石階上敲敲打打，心裡卻不停地扣著QWQ刷屏。
還沒等她想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彼得委屈吸鼻子的聲音突然一頓，娜娜莉的袖子就被他緊緊抓住了。
突然被抓住袖子的娜娜莉困惑地回頭看彼得，就看見彼得難得嚴肅的面龐。
「我聽見有人在地下。」彼得悄聲伏在娜娜莉的耳邊，頭挨著頭，軟軟的小卷毛蹭的她額頭發癢，「聽起來不像是玩密室逃脫的人。」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3
第6章
BAU跟進這一起連環殺人棄屍案已經三天了。隨著一具又一具屍體陸陸續續被查證是死於這名兇手之手，小組裡每一個人的心情都越來越陰沉。
摩根將新收到的骸骨照片扔在桌上：「這是第幾具了？」他黝黑的面龐上充滿著對兇手的憤怒。
BAU裡最年輕的探員——斯潘塞博士抬起頭，露出了瘦削清秀的臉。他凝視這具看起來已經很有些年頭了的屍骸：「第九具，」他飛快地對比了一下被貼在白板上的其他照片，「不，準確的來說，這應該是第二具。把我們目前找到的骸骨按照遇害順序排序，這應該是第二具。」
斯潘塞把照片補貼到白板上，放在原先的第一張和第二張之間。隨後，他將第一張往後的所有照片統統都向後排了好幾個位置，給第一張和第二張之間留下了一大片空當：「但這中間一定還有別的受害者。」
吉迪恩點頭表示贊同，他是這個BAU小組中經驗最老道的人之一：「沒錯。這個人從手法拙劣地碎屍一條流浪狗開始，」他指了指第一張照片，「再到這一張照片上被完美肢解的被害者，差太多了，他一定在中間還有別的實驗品去完善他的手法，所以這一張照片上的骨骸切口才會這樣平滑熟練。」他的手指劃過了第一張照片和第二張照片之間的空白之後，指了指第二張照片。
「哈，真是棒極了。」JJ像一陣風一樣捲進會議室，她也不顧金色的長髮因為一路疾行顯得格外淩亂，眼中射出憤怒的火光。她拍到桌上又一打照片，「我真是不能理解，既然這群蠢貨在流浪漢活著的時候都不樂意管他們，又何必管他們死後要上誰的案頭呢？又有八具屍體，都是沒有戶籍、沒有記錄的流浪人員，女性，都有吸毒史。」她簡短地說了一下。
艾拉從自己面前高高的檔堆裡抬起頭，她有些困倦的撩開垂蕩在眼前遮擋視線的黑髮：「你也說了，『蠢貨』。你能讓一群蠢貨知道生命比尊嚴重要嗎？恐怕在他們心裡，這一群吸毒分子的死完全是正合他意，讓他們用這群流浪者的生命和自己的尊嚴比較，說不準他們還會覺得是你在侮辱他們。」
吉迪恩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他拿起這些照片，逐一填補到白板上照片的空擋裡：「這樣就對了，摩根——」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從門口進來一個嚴肅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眼神銳利：「吉迪恩。」
吉迪恩停下話頭，放下手中的白板筆轉向門口：「亞倫？怎麼了？有新發現嗎？」
BAU小組的頭頭亞倫·霍奇納抿著唇掃視了一圈會議室裡紛紛抬頭看過來的組員們：「……是的。紐約皇后區的一家密室逃脫店裡發現了一間密室，裡面救出了這個案子最後兩名被綁架的人，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會議室裡籠罩的沉悶氣氛一滯，隨後驟然活絡起來。
摩根驚訝地直接拋開檔站起身，他高高揚起眉毛，幾乎懷疑是不是霍奇納看著大家心情沉悶而開的玩笑——雖然那絕對不可能，摩根搖搖頭，不，霍奇納從不開玩笑：「你說的是真的？！」
這對於BAU小組來說真是太罕見了，還沒有破案就救回了受害人，艾拉問道：「那找到兇手了嗎？」
霍奇納：「店主和店主父親被暫時羈押，是他們共同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我們需要立即出發去皇后區。」
直到一行人坐上了車往皇后區駛去的時候，摩根還充滿驚訝。同組的人也都非常意外，一路上都在猜測究竟是怎麼回事。
知道真相的霍奇納想要插嘴，卻被興奮地組員們難得以下克上的噓了回去。
「這真是太罕見了。」JJ美麗的臉龐上掛著甜美的微笑，「我們工作了這麼多年，遇到這樣的還沒有破案就被抓起來的兇手次數實在是太少了。而且這個兇手是中途休歇了很多年才重新犯案，一犯案才綁架了兩個人就被抓起來，被綁架的人員還都被救出來了……」
艾倫感歎：「這真是太好了。希望那兩個受害者沒事。」
霍奇納面色稍微柔和了一些：「我收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摩根也很高興：「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抓到的這個混蛋，這傢夥可真是個幸運兒，不僅沒被兇手抓住，反而抓住了兇手！」
在警局裡披著毛毯和小夥伴們排排坐的幸運兒·彼得狠狠打了個噴嚏，並沒有感覺哪裡幸運。
之前，他告訴娜娜莉他聽見密室逃脫的地下傳來痛苦虛弱的呼救聲，兩個人就決定撇下哈利和瑪麗跑去一探究竟，然而始終沒能找到機會和小夥伴分開。聽著地下傳來的呼救聲越來越虛弱，彼得狠了狠心，乾脆帶著哈利、瑪麗一塊加入了營救小隊。他默默檢查了一下自己袖口的蛛絲發射器，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娜娜莉已經和彼得商量好，隨時準備拽著哈利和瑪麗逃離現場。
#蜘蛛俠隨時準備戰鬥，而我隨時準備逃跑#
娜娜莉半是緊張半是興奮地跟著小夥伴們，還非常有閒心地自我調侃了一下。
「我感覺這下麵應該有一個密室！」彼得沒告訴哈利、瑪麗他聽見的聲音，只說要和他們找密室。
本來就是來玩密室逃脫的哈利、瑪麗不疑有他，跟在彼得屁股後頭四處東摸西探地找通往地下的通道。彼得也不壓制自己的五感了，將感知發揮到最大，最終在密室的盡頭找到了一面鐵牆，上面焊接的鐵鉤上掛著沉重的鎖鏈，看著完全不像是有門的樣子。
哈利奇怪地推了推牆壁：「彼得，你確定這裡有門嗎？」
彼得裝傻道：「對啊，你推不動嗎，讓我來試試。」說著他就走到鐵牆前，也不控制自己的力道了，一個使勁硬是把鐵牆給扯了下來。
整面鐵牆轟然倒地，發出巨大沉悶的聲響。
娜娜莉不由自主想到之前彼得和自己說過的打籃球時扯斷籃筐的經歷，那明顯不是小蜘蛛的極限。
目瞪口呆的哈利、瑪麗二人組：……
等等，等等，我他媽是不是在做夢？
彼得憨笑了一下：「你看，很容易就拆下來了，這肯定是一扇暗門吧。」
娜娜莉一臉慘不忍睹，如果不是這個時候捂臉可能會把妝弄花，她一定要把臉捂得死死的裝作不認識小蜘蛛。
然而娜娜莉還得給小蜘蛛打掩護：「對啊，彼得都能拆下來，這肯定是個暗門啦。」她語氣格外堅定地說，也不管什麼和不熟悉的人說話尷不尷尬了，為了增加一下自己話語的可信度，還比劃了以下鐵牆的厚度：「這牆這麼薄，就是塊鐵片吧，肯定是人家做的門啊。你看這釘子斷的！順不准這釘著牆的釘子其實就是個機關，難怪彼得一拆就拆下來了。」娜娜莉指著被彼得生生扯斷的釘子，硬著頭皮振振有詞地瞎掰。
哈利目光懷疑，但是又有點點相信：「是嗎……」他看了眼被拆下來的滿是鐵銹的鐵牆，確實挺薄的。
也許就是密室的門吧？畢竟密室嘛，這種東西當然是要把門建的讓人看不出來啊！瞧這釘子斷成這樣，肯定就是人家老闆一早就設計好的。
理智上拒絕相信彼得能徒手拆鐵牆的哈利從善如流地接受了這個解釋，岌岌可危地維護了他的三觀暫時不被顛覆。
確實是造了間密室，但絕對不是把牆當做門的老闆：我他媽……
「是啊，我們快下去吧。」彼得有點著急，他實在很擔心下麵的人究竟怎麼樣了。但他也不敢拿自己好友的性命冒險。他竄到前頭：「我來打頭，哈利，你押後。」
先把兩個姑娘護住。哈利要是有什麼危險好歹還能撐一下，我還來得及去支援。情況緊急，小蜘蛛只來得及這麼盤算一下，就第一個當先竄下去了。
順著鐵牆後的臺階走下去，是一間地窖。
彼得完全沒想到這個地下還有個地窖，他試探地拉了拉地窖的門，靈敏的鼻子立刻就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彼得的臉立刻就白了，他開始後悔不應該拉著好友們跑來這裡，也許他應該裝作沒發現這件事離開這家奇怪的密室逃脫店，然後打電話叫來員警處理這件事。
一片漆黑中，只有瑪麗手上提著的仿古油燈還在閃著黯淡的光，照的彼得的面色蒼白無比。彼得嗓子一緊：「我覺得下面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上去吧。」
彼得死死踩著地上的門，擋在小夥伴們面前。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什麼綁架案，地窖裡關著的是被綁票的人，那還不怎麼危險。完全沒想到這地窖裡居然有這麼重的血腥味！這麼重的味道，是多少人的血才能……
彼得死活不挪窩了，就踩在門上不讓小夥伴進去。
瑪麗推了推彼得沒推動，她奇怪地看了一眼彼得：「你擋在這裡做什麼？下面應該就是最後一關了吧？我們快下去啊？」
還沒等彼得想好該怎麼勸說瑪麗，旁邊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道陰沉的男聲，聲音模糊，分辨不清內容：「唔？」
聲音在不大的空間裡迴響著，陰森森地格外恐怖。
猝不及防聽見第五個人的聲音，瑪麗嚇得手一松，仿古油燈砸在地上，黯淡的燈光撲朔地閃了幾下，倏然毫無徵兆地熄滅了。
哈利也嚇得不輕：「什……什麼人？」
哈利下意識地退後幾步，想把三個小夥伴擋在身後。他緊張地背過手去，抓到了瑪麗的手、娜娜莉的手，卻沒有摸到彼得。
娜娜莉警惕地轉過身與哈利和瑪麗背靠背站著，防止有人從他們的背後偷襲。她緊緊拉著哈利和瑪麗的手，防止兩個人在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移動去找彼得，畢竟她知道這樣做反而會給小蜘蛛拖後腿。
被娜娜莉硬生生拖在原地愣是沒法移動的哈利只能惶急的呼喊彼得的名字。他因恐懼而略顯高亢的呼喊聲，和著不遠處一聲悶哼及重物倒地的聲音，讓在場的三個不能在黑暗中視物的普通人類的心都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揪緊，令他們幾乎難以呼吸。
第7章
「彼得！」哈利拼命想往聲源的地方靠近，卻無論如何都沒法掙脫開娜娜莉不知道從哪來的怪力，他只能揚聲極度緊張地問：「彼得……是你嗎？你還好嗎？」
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後，彼得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小小聲的傳來：「哈利，我在你們的後面呢……我沒事。」
有事的是那個大高個兒。非正常人類·彼得·小蜘蛛默默地在心裡說。
剛剛燈滅的一瞬間，他便趁著黑暗沖到來人身後給了對方一記鐵拳，直接把人敲得暈死過去。雖然小蜘蛛平時一般不會下這麼重的手，但是之前聞到的濃重的血腥味讓他毛骨悚然，根本不敢手下留情。他迅速地在地上尋來繩子——地上落著不少繩子，也不知道是準備給誰用的，想到這個彼得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快速地把暈倒的大漢綁的結結實實。
小蜘蛛飛快地拽著大漢上了房頂，把人倒掛在正中間的房梁上，保證人就算是醒了也沒法自己掙脫。
啥都沒來得及做就被小蜘蛛一拳頭砸暈又倒吊的大漢：……exm？
我還啥都沒幹呢你就這樣把我戲份給結束了？這樣我一身的邪惡從哪裡體現出來？難道壞人就不需要展現自我的嗎？
小蜘蛛轉身一躍，悄無聲息地輕巧落在哈利身後，一邊無辜又害怕地回話，裝作自己從頭到尾根本沒離開過的樣子，一邊興奮地在心裡舉起雙手為自己小海豹式鼓掌：太棒了，蜘蛛俠，你今天又阻止了一起犯罪事件！
彼得仗著光線暗淡，誰都看不見自己，大大地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軟萌的小卷毛抖動了一下。
對彼得另一個身份毫不知情的哈利一點都沒法像彼得和娜娜莉那樣輕鬆，他趕緊又伸手去身後撈彼得，直到真的拉到了彼得的手以後才松了一口氣。他精神高度緊繃，幾乎是神經兮兮地死死抓著小夥伴們的手，力氣之大，讓娜娜莉忍不住痛的皺眉。但這種情形下誰都沒有怪他：「我們背靠背一起走。」
彼得沒告訴哈利裡頭的人已經被他倒掛金鐘了，他很乖順地拉著小夥伴的手一路跟著哈利往來時的方向走。
四個人就這樣一個人牽著一個人的手，背靠背圍成一個圓，就這麼擠擠挨挨、磕磕絆絆地摸索著上了樓梯，回到了第一層的密室中。
明亮的一層密室中，四個小夥伴來回看著對方蒼白的臉色，心跳得幾乎要蹦出來。
就連彼得都臉色蒼白——不過他並不是因為那個已經被他粗暴的結束戲份的大漢，而是為了地窖裡散發的濃鬱的血腥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是密室逃脫吧，怎麼會有別的人在我們的密室裡？」哈利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這句話。
彼得和娜娜莉作為知情者，都沒有說話，娜娜莉開始掏手機——她慶倖了一下自己做了個弊把手機帶進了密室裡，隨後報了警。瑪麗緊緊握著哈利和娜娜莉的手，他們打從出來了以後都沒鬆開過，除了還稍微冷靜點的彼得。
彼得看著小夥伴們蒼白的臉色充滿愧疚，他真不應該帶他們去冒險的，如果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了什麼意外，他都會後悔一輩子的。尤其是哈利和瑪麗，他甚至都沒有告訴過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讓他們如此的擔心自己，真是太不應該了。
三隻的小綿羊和一隻偽綿羊·真蜘蛛縮在密室裡，沒有人再提要不要再下去看一看裡面什麼樣。
哈利和瑪麗都大概品出來裡頭有些不對頭了。死一般的沉默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有人開口的娜娜莉尷尬地提議：「我們要不出去吧？」
另三個都默默點頭。
彼得走之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立即拋下夥伴們再下去看看。他理智地直到將三個小夥伴送出了店鋪安置在旁邊人來人往的小餐館裡，才藉口尿遁又一個人折返回去。
我還得把裡面的人救出來才行。彼得想著迅速跑進店裡。店門口原先坐在櫃檯邊的殘疾老頭不知道人跑去了哪裡，只留著電腦還開著，無聲地放著此刻各個密室內監視器錄下的內容。
彼得看著四周沒人，便按照原路返回了之前的密室，他這會子把手機帶上來，打了個手電燈，往地窖走。他猶豫了一下，跳到倒吊著那個大漢的房梁上又對著大漢的腦瓜子敲了一下，確保人是暈的不能再暈了才離開大漢身邊，走過去小心地打開了地窖的門。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刺激的彼得胃部一陣翻騰，他一躍落到地窖的地面，不期然帶起了一聲踩水的聲響。他落到的地面上淹著水，水幾乎漫過腳面。彼得僵硬地關閉了手機上的燈，就憑著自己夜視的能力往聲源走。
他不敢打開手電燈了。他寧可一片黑暗，好歹還能催眠自己腳下的這片就是普通的水，而不是粘稠的、仿佛還帶著體溫的血。
彼得下來的時候帶起的水聲明顯刺激到了裡頭不斷求救的人，之前還在呼救的聲音變成了低低的、絕望的哭泣聲。
彼得趕緊摸過去——感謝他總是隨身攜帶蜘蛛制服——他憑藉著自己夜視的能力，看見小地窖裡修著兩間牢房一樣的房間，四周用生銹的粗大鐵欄杆封隔著。
鐵欄杆裡面關著兩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大約與小蜘蛛一樣都是中學生，身上還穿著校服，多半是在上學或者放學路上被抓來的。
地窖的地上都是血，誰都不敢直接坐在地上。兩個遭受了無妄之災的女孩一個蹲在地上縮成一團抽泣著，另一個連蹲都不太能蹲得住，只能把背靠在牆上試圖找一點支撐。
「嘿……嘿！不要害怕，是我！呃，不知道你們上不上油管，我是那個蜘蛛俠。」彼得無措地撓了撓頭套，感覺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自我介紹了，「呃，總之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還好嗎？等一等，我先把門打開。」
小蜘蛛沖著裡面的小姑娘招了招手，試圖振奮一下對方的精神。
很明顯，這兩位小姑娘一點都不像娜娜莉那個現代通訊方式絕緣體，聽到蜘蛛俠的名字都精神大振：「蜘蛛俠？」
其中那個看起來狀態好一點的姑娘還怯生生地說：「太、太棒了，出去以後可以給我一個簽名嗎？」
她一點都不擔心小蜘蛛能不能把自己救出來——這可是我們皇后區的好鄰居蜘蛛俠啊！至於那個變態殺人犯？哈，蜘蛛俠一根指頭就能把他挑飛！
姑娘心裡的恐懼感瞬間被打散了，她緩了一會還顫顫巍巍地扶著牆站起來走到門邊上小小聲地給小蜘蛛打氣：「……加油。」
被要簽名的小蜘蛛在頭套裡默默臉紅，又被小姑娘特主動的接近弄得手一抖：「好，好了！」他一個用力直接掰開了拇指粗的鐵鍊，把鏈條一扔，趕緊開門把人給救出來，又跑去另一個牢門前繼續自己暴力拆鎖的工作。
小蜘蛛：幸、幸好我有頭套！
一分鐘以後，小蜘蛛就背著一個姑娘扶著一個姑娘豔福滿滿地帶著她們往地窖外面走了。出了地窖門，三個人都松了一口氣——那裡面的血腥味實在是時時刻刻挑戰著他們的承受力。
「放下他們。」
就在三個人想趕緊離開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黑暗中，只有那聲音傳來的地方亮著一盞昏暗的燈，燈光照亮的是那個下半身癱瘓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姑娘們驚叫了一聲，哆哆嗦嗦地死死貼住小蜘蛛。
本來半點也不驚恐的小蜘蛛頓時也驚恐起來，只不過他驚恐的原因是：噫噫噫！貼貼貼這麼緊的嗎！
你你你們不要貼那麼緊的發抖啊，你們這樣我我我也很慌啊！小蜘蛛感覺自己也快要和姑娘們一起抖起來了！
老人似乎對面前這三個人的恐懼表現產生了非常大的誤解……他滿意地欣賞了一會在他眼中像三隻鵪鶉一樣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的獵物，隨後一改之前慈祥的面容，露出一個詭異而扭曲的獰笑：「我知道……你們一定在想，這個老頭子是個殘廢，坐在椅子上能有什麼危險呢？」他把燈往扶手上照了照：「看見沒有？我想你們不會想知道究竟是你們的動作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他的輪椅停在離三個人遠遠的對角，扶手上的槍在昏黃的燈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哦，或者你們可以先犧牲一個人來擋子彈——說不定在我打死你們其中的一個以後，另外兩個還來得及搶走我的槍。」
他從嗓子裡發出陰滲滲的笑聲，嘶啞而難聽，就如同報喪鐘前盤旋的烏鴉那般令人厭惡：「來吧，做出選擇吧……你們是自己回到牢籠裡面呢，還是要來嘗嘗子彈的滋味？」
除了被身後的姑娘們貼得有點虛以外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威脅的小蜘蛛：……
他有點無語地開口：「呃，不好意思，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他以為像娜娜莉那樣的人很少呢，自己在皇后區應該也算是人盡皆知了吧，居然有這麼多人不知道嗎？
難道是我這身制服不夠有辨識度嗎？不能呢吧？
幾十年都在策劃著犯罪從不關心外界正能量的老人還真的不認識蜘蛛俠，他表示自己毫無畏懼並且哢嚓一聲就給槍上了膛：「你是誰有什麼關係？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獵物就可以了。他露出一口稀稀拉拉的黃牙，一臉動情地呼喊道，「感到害怕了嗎？感到恐懼了嗎？哦，女神在上！我又聞到了這股熟悉的、甜美的、屬於復仇的味道！」
看著老人誇張投入的個人舞臺劇表演，小蜘蛛：……
不僅一點不害怕，甚至還有點蛋蛋的想笑。
小蜘蛛歪著帶著蜘蛛頭套的腦袋想了想，還是選擇穩妥點，趕緊解決這個三流的持槍演員。他用沒扶著姑娘的右手嗖地一聲射出蜘蛛網，瞬間就把老人的槍給奪了過來：「嘿，這麼危險的東西老人家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
他在老人驚怒的咆哮聲中拿著槍小心的左右翻看：「呃，這槍上膛了怎麼辦，要掰回去才比較安全吧？你們有誰知道怎麼把上膛的槍，那個、哇哦，哇哦！我可是個溫和友善的老實人，我可從沒用過這玩意兒，你別瞪我。」小蜘蛛擺著手無辜地對氣的直喘氣的老人說。
面對這樣一個殺人兇手，再想想剛才地窖裡積了一地的血，即使對方已經是一個白髮蒼蒼不良于行的老人，三個人也沒有一個會心存敬意——兩個受害者小姑娘就別提了，小蜘蛛能夠到現在沒跟對那大漢一樣把人綁起來吊著已經算是很敬老的了，這可是他平時對付街頭小偷或者強盜的拿手好戲。
說著，「溫和友善的老實人」抓著獵槍的兩端哢吧一聲，就跟掰餅乾似的，把槍直接掰成了兩段。他隨手把斷掉的槍往旁邊一扔，輕鬆地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安全多了，對吧？」
姑娘們開心地紛紛舉手打call：「對對對！」
我們小蜘蛛最可愛，我們小蜘蛛說什麼都對！
小蜘蛛：我最可愛？emmm，沒毛病。
被掰斷了防身用的武器的老頭子眼睛瞪得就像一對銅鈴：「……」
？？？
現在的小年輕都可以徒手掰槍了嗎？？那以後我們這些普通反派要怎麼辦？？我們要怎麼自保？？？
彼得友好的送給這位不方便行動的老頭子一堆蛛絲，保證在員警到來前他沒有辦法逃跑，才帶著兩個姑娘離開了密室逃脫的店面，把人放在了一位又驚又喜的咖啡廳店主面前交代了一下趕緊幫忙送醫院——他實在是不敢冒險再帶著這倆小可憐飛了，就算兩個姑娘身材再窈窕，那也是兩個活生生的人啊，蛛絲都要哭了好嗎！
彼得在借來筆幫兩個姑娘簽名的時候，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小胖子店主摸了一把挺翹的小屁股。
蜘蛛俠驚悚地一躍跳到了天花板上，那店主還齜著牙特別光明磊落地沖他豎起了大拇指：「喲，不愧是超級英雄，肌肉真不是蓋的！」
彼得：……你家摸肌肉專門往人往屁股上摸呢？
受驚的小蜘蛛簽完名就捂著屁股快快地、快快地溜走了。
被圍觀群眾團團包圍諮詢手感的店主搓搓手評價：「手感特別棒！五星好評！」
圍觀群眾們也不由自主地紛紛搓起了手，三三兩兩頭挨頭嘀咕：「下一次再見到我們小蜘蛛……」
飛快溜走的蜘蛛俠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寒顫，感覺自己屁屁涼颼颼。
第8章
案情的審理非常順利，有了BAU的精英們的支持，下午才被抓到的密室逃脫店老闆，也就是那名在地下出聲被敲暈的大漢；還有他的父親，那名下半身癱瘓的老人，都在罪證確鑿的情況下被迫認了罪。
這父子倆銷聲匿跡多年以後準備再次作案，沒想到這才抓了兩個獵物就被從未聽說過的什麼蜘蛛俠給無意間撞破了，他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下殺手。那些看似很恐怖的血液並不是人血，只不過是兩個人臨時殺的動物的血倒在地窖的地面上的，本來是準備給抓來的人增加心理壓力用的。
因為彼得的及時到來，兩個被害者最嚴重的傷恐怕就是心理上的陰影了。她們倆這三天什麼吃的喝的都沒有，也沒人敢去喝地上的血，其中一個還剛好來例假了，連點兒墊的東西都沒有，非常倒楣。兩個小姑娘被嚇得不清，即便最後她們要到了漲紅了臉的小蜘蛛的簽名和擁抱作為安撫，恐怕也會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出門了，但萬幸沒有出現傷亡。
——呃，除了那些只是為了營造氣氛而被宰殺的大公雞們……
公雞們：死不瞑目.jpg
心理的傷痕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癒合，但死亡只是刹那，永遠無法挽回。BAU的成員們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也因此他們才會對於這群無意間挽救了兩條寶貴的、年輕的生命的小朋友們充滿了感激。
就這件事情上來講，彼得這皇后區的守護天使當的也是非常盡責了。再往前推，那混蛋父子倆之前犯案的時候彼得還沒被蜘蛛咬呢。
BAU的探員們除了去處理審訊報告的吉迪恩和向來不被帶著玩的老大霍奇納探員，大家都給報警的四個小傢夥挨個兒一個大大的擁抱。兩位美女探員給小蜘蛛愛的抱抱的時候，小蜘蛛差點羞得原地爆炸；又高又壯的摩根探員則差點抱得斯文公子哥哈利·奧斯本岔了氣。
摩根一邊微笑一邊使勁：好小子挺厲害啊，這麼點兒大就有女朋友了，嗯？
錄口供的時候還在我面前秀恩愛，挺囂張啊，嗯？
誰借你的膽子？
沒有被美女探員擁抱，卻被黑人探員先生的鐵臂勒得差點折了腰的年輕的奧斯本先生瞅著被兩個美女姐姐、外加自己的親親女朋友團團圍住的一臉無辜的小卷毛彼得，眼神充滿不服：我感覺到了極大的差別待遇！
傍晚，彼得跟著娜娜莉回到她家裡後，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氣的氣球似的蔫在沙發上。他想在娜娜莉家沉澱一下心情，不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梅嬸嬸，讓她擔心。
娜娜莉坐在沙發上無言半餉，也沒有像以前一樣趕小蜘蛛趕緊回家。她有氣無力地抱住了沙發上的靠枕：「彼得，我突然感覺再也不想出門了。」
彼得原本也抱著靠枕兩眼放空，一聽娜娜莉喪氣的話立刻就彈了起來：「不，娜娜莉，你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放棄啊。」彼得還指著跟娜娜莉一塊兒改變自己、約上格溫呢。
在戀愛面前，所有的陰霾都必須退散。彼得給自己打了打氣，接著勸娜娜莉：「至少我們今天救了兩條寶貴的生命，而且你還獲得了新的朋友不是嗎？」
娜娜莉半死不活地挪動了一下：「……」
不聽不聽，蜘蛛念經。
彼得再接再厲：「你看哈利和瑪麗，他們有了彼此，現在都跑去喝壓驚酒了。」四個人分開前，哈利帶著瑪麗回家去了，說是邀請瑪麗去他家喝點壓驚酒。對此，單身狗彼得撇撇嘴表示不滿，「還沒成年呢，喝什麼壓驚酒。」
你們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貧窮的小蜘蛛在心裡懟了一下自己的竹馬。
但是在這個時候，誰也不會苛責這兩個年輕人。畢竟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驚險了，逃離危險以後呆在安全的地方，兩個心心相印的人喝上一杯放鬆一下，完全是可以理解的。話雖如此，分開前彼得還是酸溜溜地幽幽提醒了一下哈利關於生理健康的問題，獲得了哈利的奮力一擊。
哈利這一拳對小蜘蛛來說不痛不癢，對方根本就沒有用力真打。但哈利和瑪麗牽著手離去的背影實在是讓小蜘蛛脆弱的小心臟承受了一記暴擊。彼得看著兩個好朋友相攜離去的背影，他感到自己想要改變自我、追到女神的動力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引誘娜娜莉道：「難道你不希望以後回家的時候有一個人能夠陪著你嗎？難道你不希望在發生像今天一樣這麼驚險的事情以後，有一個人能夠擁抱著安慰你嗎？」
小蜘蛛在心裡為自己突然精彩起來的口才點了個贊。
娜娜莉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她確實被引誘到了。她的確無比希望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能夠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及時的給予一個有力的、可靠地懷抱；能夠在心情低落的時候陪伴著自己，哪怕一言不發；能夠在全世界上百億人中僅僅只愛著彼此。
在數個黑暗寂靜的夜晚裡；又或是在某個白晝，她站在被陽光照亮的家裡，卻只看到木質的地板上一條影子煢煢孑立的時候，她也曾祈望過未來或許會有一個人能夠填補這片空曠的領地，也曾描摹過會有一個怎樣的人出現，然後讓她就此停止一個人的旅途，開啟一條或許會擁擠、但會更加溫暖的路。
娜娜莉翻過身背對著小蜘蛛，拿枕頭捂著臉，悶悶地說：「好吧，你贏了。」
娜娜莉悶在枕頭裡，一副誓要把自己悶死的樣子。
在真的把自己悶死前，娜娜莉終於挪開了枕頭，讓清新的空氣順著呼吸沁入心脾。她站起來開始每日的日常驅蟲活動：「你差不多該走啦，記得把垃圾帶下去，謝謝！」娜娜莉哄著沉迷懶人沙發的小蜘蛛趕緊走人。
深深感覺自己被用過就丟·其實是不想離開懶人沙發的彼得反抗了一會，最後還是嘟嘟囔囔地自覺地跑去提溜了垃圾，跟娜娜莉道了個晚安離開了，離開前還自告奮勇地給了娜娜莉一個結結實實地擁抱。
被小蜘蛛的氣味籠罩的娜娜莉一臉窒息：「求你……快走……你身上一股子雞血味兒。」
好心沒好報的彼得：「……」
小蜘蛛頭頂軟軟的小卷毛氣得一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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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次回歸一個人呆在屋子裡的娜娜莉打了個寒顫，有點慫地一路開燈回到了臥室。
QAQ好嚇人啊嗷嗷嗷！
娜娜莉板著一張深仇苦恨的臉，在心裡瘋狂扣QAQ刷屏。
深受今天密室陰影影響的娜娜莉迅速蹬掉拖鞋竄上床，把自己埋在被子裡，面朝上規規矩矩直愣愣地躺著，手搭在肚子上姿勢宛如一隻準備沉睡的吸血鬼。她疑神疑鬼地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不敢睡覺。
半餉，她從被窩裡伸出手摸起手機按下了一串號碼。嘟嘟聲響了幾下後，對面的人接了起來。
「QAQ茜茜！我跟你說……」娜娜莉瞬間從冷硬的德國獵犬變成了軟綿綿的薩摩耶，哭唧唧地開始了今晚份的電話粥。
伊莉莎白·米勒，一個美麗、知性、智慧的女人。
如果讓娜娜莉評價的話，她一定會用這樣的句式來形容自己最親密的好友。倘若她的表達能力能夠再好一點，詞彙量再多一點，她一定不會吝嗇將各種華麗讚美的辭藻堆砌到伊莉莎白的身上。
這位被稱為茜茜的伊莉莎白小姐，之所以能夠讓娜娜莉這麼推崇，最大的原因恐怕還是她不離不棄地跟娜娜莉這個社交白癡做了整整八年載的朋友。仔細想一想，娜娜莉也不過二十歲，八年實在是占了她人生不小的份量了。
能夠忍受娜娜莉絕對是伊莉莎白此生最偉大的成就了。不過前不久，她最偉大的成就已經更換成了成為哥譚寶貝布魯斯·韋恩先生的新秘書助理。
娜娜莉為了這件大喜事還特地拽著伊莉莎白在家裡開了一場party。當然了，鑒於娜娜莉貧瘠的人脈，這場party的參與者只有她們倆。
Party最終以娜娜莉炸了烤箱告終，兩個人不得已只能在大晚上跑出去麥當勞合吃了一份全家桶。
伊莉莎白絕對是一個聰明又善良的姑娘，不然也不能從娜娜莉冷硬的外表一眼看透裡頭軟綿綿的內心，不嫌棄她天天縮在家裡混吃混喝等死的頹廢樣子和她保持這麼長久的友誼。她幾乎可以說是娜娜莉人生的半個中心了，每天的傍晚娜娜莉都會和伊莉莎白煲個電話粥，聊上好幾個小時。
不過自從遇到了小蜘蛛以後，娜娜莉就不敢和伊莉莎白通話了，因為她很擔心自己會一下把小蜘蛛的秘密說禿嚕嘴。伊莉莎白這段時間換新工作、搬新家也實在是忙。看娜娜莉不來電話，她簡短的詢問了幾條資訊，知道娜娜莉沒什麼事情，就焦頭爛額地繼續進行工作的交接。
娜娜莉今晚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主動打來電話，伊莉莎白驚訝了一下，坐回自己新家新置辦的紅皮小沙發上接通了電話。
娜娜莉充滿感情地嚎出了第一句茜茜我跟你說以後，伊莉莎白就非常自覺地調整到了傾聽模式。
娜娜莉哭唧唧：「你不知道今天我遇到了多麼恐怖的事情！」
伊莉莎白想了想，決定不跟小智障分享自己在商場偶遇小丑恐怖襲擊驚險逃生的經歷。她調整到一個舒適的姿勢準備好聽故事，然後用安撫的語調問：「怎麼了？」
娜娜莉：「我今天和朋友出去玩密室逃脫，然後遇到了連環綁架謀殺的兇手！」
伊莉莎白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一個可以稱作大吃一驚的表情，下意識地從柔軟的沙發上直起身：「等等等等，你，和朋友？」一定是我聽錯了？她無比清楚娜娜莉這麼多年只有自己一個朋友的可憐的交際狀態，因此方才聽到的這句一閃而過的資訊充滿了懷疑，以至於她竟然主動地打斷了娜娜莉的傾訴。
娜娜莉：「噢，我最近認識了幾個新朋友……」
伊莉莎白震驚：？？？幾個？還不是一個兩個？
這麼多年過去了，終於有人能發現我們家大白菜美麗的內心了嗎？這種又是驕傲又是不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是誰？這麼眼瞎？
啊呸，是誰，這麼目光犀利？
第9章 [蹭玄學]
娜娜莉軟軟抗議：「他們人都非常友好！不對，這不是重點，茜茜你有認真聽我剛才說的話嗎？我剛剛可是說我遇到了連環綁架謀殺的兇手哦？」
伊莉莎白勉強讓自己不去注意自家養這麼久的大白菜貌似有翻牆出去的趨勢，才聽清娜娜莉重複的話就又被驚到了：「兇手？連環綁架謀殺？」
等等，我以為來哥譚的人是我，紐約現在也不安全了嗎？伊莉莎白先是憂心了一下好友的人身安全，接著轉念想到娜娜莉幾乎萬年不出門的性格，瞬間放鬆了許多：「你沒有受傷吧？」
娜娜莉小聲說：「沒有……」她快速地把今天遇到的事情描述了一遍，然後抱著手機小小聲道，「我一個人待在家裡都不敢睡覺了！」
QAQ真是非常需要被好好地安慰一下！
娜娜莉面無表情地縮在被窩裡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內心那麼哭唧唧。
伊莉莎白很瞭解娜娜莉的小心思，雖然娜娜莉看起來似乎是非常堅強很不好招惹的高冷型人設，事實上對方只是個喜歡哭唧唧、相當玻璃心又粘人的小慫蛋。
如果要做個比喻的話，那大概就和毛茸茸、白白的薩摩耶小天使差不多！十分值得揉（蹂）捏（躪）一番，看她露出無辜又可憐巴巴的狗狗眼！
伊莉莎白心潮澎湃了一會兒以後狠狠揉了揉身邊軟綿綿的抱枕作為替代，勉強自己理智一下。她現在遠在哥譚，根本沒有辦法飛奔過去陪在娜娜莉身邊：「我現在也沒有辦法趕過去陪你呀。」她硬下心決定必須要讓娜娜莉獨立一點。
不能只粘著自己了！伊莉莎白痛心疾首的想，這都是自己以前慣出來的！難得這次娜娜莉主動交了朋友，那不如乾脆趁此機會再加把勁，慢慢讓娜娜莉走出自己的小世界吧。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幾乎都能夠想像到娜娜莉一張小臉板著，眼睛卻無辜地睜著看起來可憐兮兮要哭出來的模樣了！
伊莉莎白在心裡發出了一聲惋惜的歎息：不能親眼看見娜娜莉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惜。
對於好友略顯變態的想法毫無所知的娜娜莉縮在被窩裡，也發出了一聲懊惱的歎息。
該死的布魯斯·韋恩，搶走了我的好朋友！
還在夜巡中的蝙蝠俠：阿嚏。
這通電話粥最終以娜娜莉困倦的小呼嚕宣告結束。伊莉莎白本來還想再安慰一下辛辛苦苦看大的白菜，就聽見小智障前一秒還慫噠噠地說著自己怎麼怎麼害怕怎麼怎麼睡不著，後一秒便已經飛快地陷入了夢鄉。
她無奈地掛上電話。會擔心對方睡不著覺簡直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這小智障神經那麼大條，怎麼可能睡不著覺！
神經確實大條的小智障·娜娜莉舒舒服服地在暖呼呼的被窩裡打了個滾，沉入柔軟地夢鄉中。
第二天，娜娜莉賴了一個上午的床。如果不是來自彼得的電話驚醒了她，也許她能睡過整個白天。
彼得甫一接通電話，一大串話就機關槍似的止不住地往外冒：「嘿，娜娜莉，你醒了嗎？哈利說要邀請我們去馬場，在法國的馬場！」彼得轉成了一種豔羨的語氣，「這可真棒，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像西部牛仔那樣有一匹自己的馬——不要一整個馬場，只要有一匹馬就夠了。想想看，蜘蛛俠配大黑馬！」
彼得卡了一下，顯然是他極度活躍的想像力已經將這樣的畫面展現在了腦海中，大概辣到了他的眼睛：「……聽起來不太好。算了，能和哈利一起去真正的馬場騎一次真正的馬就夠了，養馬還是算了吧。」
娜娜莉的困意仿佛被一根棍子完全打跑了，她確認到：「法國？馬場？」
娜娜莉懵比地回憶了一下，她確實記得哈利和彼得同齡，應該在上高中才對？高中生現在生活是這樣的嗎？說去法國就去法國，說去馬場就去馬場？
難怪連彼得這麼棒的人都會被排擠！娜娜莉唏噓不已。
彼得：「對啊，就在今天！不過他是臨時打電話通知我的……哦抱歉娜娜莉，我忘記先問你有沒有時間了，如果你有事的話——」
娜娜莉從床上一躍而起：「不不不，我沒事！」
開玩笑，法國馬場啊！娜娜莉可能窮其一生去工作也不一定能有這個積蓄夠自己像這麼揮霍，必須要抱一波土豪的大腿好嗎？
娜娜莉迅速地掏出自己出門必備三件套，西裝、風衣、長靴，風風火火就出門了，妝都沒化。
在約好的地點等待著小夥伴的哈利攔住了兩個興致衝衝的小智障：「……等等，你們可以跟我解釋一下，你們這身打扮是想幹什麼嗎？」
並不知道有什麼不妥的娜娜莉和彼得面面相覷。
瑪麗頭痛：「彼得的牛仔裝就算了，雖然看起來古怪但好歹還算是方便運動，娜娜莉你究竟穿的是什麼？」
娜娜莉無辜地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日常的「黑手黨三件套」似乎並不適合騎馬這項運動。
哈利一巴掌糊上自己的臉，顯然是非常絕望了：「我……」
我他媽該拿你們這兩個小智障怎麼辦？
瑪麗拍了拍看起來很想撇下兩個小夥伴的男朋友：「算了，我們先出發吧。我帶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到了地方可以借給娜娜莉。」
沮喪的娜娜莉聞言立刻高興地抬頭沖著瑪麗露出感激的狗狗眼。
哈利無奈地接受了女友的安慰：「行吧。彼得，你必須把那個愚蠢的帽子摘掉！該死的，我一點都不想和帶著這種帽子的人走在一起！」他指著彼得頭頂上那個誇張的插著長長火雞毛的牛仔草帽咆哮了一通。
被好友怒吼的彼得沖著哈利露出了委屈的狗狗眼。
哈利和瑪麗一人一隻，提溜著兩隻就差討好地搖尾巴的小智障上了車，往哈利的家趕去。
哈利·奧斯本確實是一個非常富有的人，他父親經營下的奧斯本公司完全足夠支撐哈利揮霍著過完他未來的人生，但他依舊保持著自己友善的內心，和總是遭受排擠的小彼得保持著牢固的友誼——雖然他也會有自己的陰暗面，但至少此時，他確實還是一個非常優秀、品德高尚的年輕人。
哈利將車停泊在自家別墅前的草場上，一架私人專機正在待命。
他領著震驚得合不攏嘴的窮逼一號彼得·派克和窮逼二號娜娜莉·博什曼登上飛機。直到真的坐在飛機上的座椅上，娜娜莉才勉強合上嘴巴，從下巴脫臼的危險中拯救了自己。
娜娜莉撫摸了一把乾淨嶄新的桌子，又環視了一圈和小茶廳沒什麼區別的飛機內部陳設，感覺仇富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燒。
嘖，萬惡的有錢人。
但是幹得好！娜娜莉感激了一下神靈，讓哈利如此富有，以及讓她認識哈利。
娜娜莉想了想，最主要還是要感謝彼得，沒有彼得的出現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機會啊。她隱晦地遞給彼得一個感激的眼神，然而對方正在沉迷啃小甜餅，啃得完全停不下來，一點都沒有想要轉頭和娜娜莉來個對視的意思。
娜娜莉只好放棄了眼神交流，轉而單方面的欣賞了一下彼得吃的腮幫子鼓鼓宛如一隻倉鼠的樣子，配上那頭小卷毛和無辜的眼神，可以說非常可愛了！
#給可愛質樸的蜘蛛俠日常點贊#
小蜘蛛：雖然我看不到，但是我感覺到剛剛有人在誇我可愛！Yeeeeees！
瑪麗從行李箱裡掏出了一套衣服——對，行李箱，她可不像娜娜莉、彼得什麼都沒帶，換洗衣服還有化妝品早就有條不紊地準備好了，她甚至還帶了一台單反相機，這是準備到了法國以後拍照留念用的。她拿著衣服輕輕點了一下娜娜莉的肩頭，獲得娜娜莉一個濕漉漉的眼神：我感覺瑪麗好像在發光！
那一定是美鈔的光芒！
心裡戲很多的娜娜莉表面上仍然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冷靜，雖然這種冷靜地假面一戳就破。瑪麗忍笑了一下，拉著紙老虎娜娜莉去衛生間換衣服。
她給娜娜莉準備的是一套奶白色休閒運動裝，還帶著粉色的草莓圖案，看起來就很甜美。
娜娜莉十動然拒：「瑪麗……」她的話說不下去了。難道她真的要拒絕瑪麗的好意嗎？寧願穿著西裝騎馬也不願意換衣服這絕對就是在表示嫌棄吧！
娜娜莉糾結了一下，低聲說：「瑪麗……你有……」她又卡殼了。等等，向瑪麗借這種東西貌似也不太好？
瑪麗困惑地問：「怎麼了嗎？你有什麼別的需要的東西嗎？」
娜娜莉委婉道：「我今天穿的束胸呢。」
所以你有多餘的運動內衣嗎？
因為堅持維護自己戴帽子的自由而一直垂著腦袋聽哈利數落的小蜘蛛比一般人都要靈敏許多倍的耳朵不期然聽見娜娜莉的話：……
他覺得哈利應該去數落娜娜莉才對。
騎馬運動穿西裝風衣還束胸，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彼得的心理驀得湧起一股蛋蛋的優越感。
哈利：「你立刻給我把這個愚蠢的帽子脫掉！」
彼得剛剛分散的注意力立即集中回來，卷毛嚴肅一抖：誓死捍衛我的牛仔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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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莉以前從來不覺得自己窮，但是在哈利面前，她總覺得自己窮得摳腳。
彼得自動退出了這個話題。
有錢人哈利解釋，他也不是平時說想去馬場就想去馬場的啊，只是自己父親最近做生意往來的合作夥伴邀請他的父親去自己法國的馬場「放鬆一下」，老奧斯本表示毫無興趣，哈利才不得不頂替老爸來法國談這筆生意的。
娜娜莉眼神複雜：想當初自己在高中的時候還在沉迷單機遊戲呢，哈利這就已經可以幫父親談生意了！
飛機平穩抵達了法國的馬場，停駐在了那裡特意修建的飛機坪上。娜娜莉戳了戳彼得：「你不要期待養一匹馬了，目標定高遠一點。你看人家，養的是飛機，修的都是飛機坪。」
彼得綠著臉：「其實你不覺得蛛絲是一種很好的交通工具嗎？」他強調了一下，以表示自己確實對此非常滿意，「我覺得我平時的行動方式就很好，驚險刺激又涼爽暢快。」
娜娜莉：「Hmmmm……幸好那只蜘蛛沒有在咬完你以後再咬了哈利。」
彼得點頭同意：「沒錯，那真的是太痛了，而且很危險。我也不知道如果讓我再被咬一下還能不能活著。」
娜娜莉拍了拍很甜的小蜘蛛：「不，我的意思是說，假如哈利也擁有了這樣的超能力，那他的優勢對比你可就太大了。」
彼得一愣，小卷毛抖了抖，蜷曲的弧度就像上面掛著一個個困惑的問號：「為什麼？」
娜娜莉：「你知道的，像哈利這樣的有錢程度基本上就可以算是一種超能力了。」
彼得想到了自己的偶像托尼·斯塔克。雖然哈利也很好，但是彼得覺得哈利和斯塔克先生還是有差距的。
不過他沒有反駁娜娜莉，他想像了一下自己如果有了一筆不菲的財富，那他就能改進自己的蜘蛛制服還有蛛絲發射器，還可以添置一批其他的設備了。
娜娜莉又說：「但是我還是更支持你。」
彼得驚訝之餘又有點小欣喜，為自己的另一個身份被朋友認可：「真的嗎？」
娜娜莉認真點頭：「當然。」相處了這麼久，娜娜莉完全能夠感受到彼得的熱情和他永遠積極地心態。這個年輕又勇敢的男孩是自己選擇了成為蜘蛛俠，主動承擔起了這份原本不該屬於還稚嫩的他的責任。也許哈利確實比彼得富有，但是彼得的內在絕對是他最大的財富，這一點上彼得並不比哈利遜色。
彼得喜滋滋，一頭呆萌的小卷毛翹出愉悅的弧度：「謝謝你，娜娜莉。」
哈利和瑪麗兩個人走在老前面半天也沒等到小夥伴過來，奇怪的回頭，大老遠才看見還留在原地一臉藏不住的暗喜的彼得和一臉茫然環顧四周找不到前面的小夥伴的娜娜莉。
第10章 [蹭玄學]
哈利和瑪麗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歎了口氣，互相對視了一下認命地折回去認領兩個小智障。
馬場的範圍很大，幾乎可以說是一望無際了。平曠的草地連綿出一片接天的綠色，草地上不少駿馬或是賓士或是慢走，遠遠看去各色的小點襯得這張遼闊的畫卷更加開闊，令人心曠神怡。
哈利一行人很快就被馬場的主人接待去了馬場旁邊的小木屋，馬場的主人將小奧斯本先生引去別處談生意去了，瑪麗就和彼得、娜娜莉先去馬場體驗。
馴馬師帶著這群興奮地傢夥們去了馬棚，這裡的馬都比較溫順，適合新手。娜娜莉在一大群駿馬裡挑中了一匹高大的大黑馬，就定在馬前頭不肯走了。彼得也差不多，不過他挑的是一匹紅色的馬，大大的眼睛水潤潤的，看起來很是溫順。瑪麗則挑中了一匹個頭稍微小一點的白馬，馴馬師說這是所有馬裡頭脾氣最好的那一匹。
瑪麗勸說娜娜莉：「你還是挑一匹個頭小些的吧，第一次騎不如穩妥一點比較好。」
娜娜莉堅定地踮著腳抱住大黑馬英俊的腦袋，搖頭：「不，我覺得還是這匹比較酷。」
大黑馬甩甩尾巴，淡定地嚼著叼在嘴裡的草。呵，人類。
俊美的大黑馬看慣了被自己顏值折服的兩腳獸，對娜娜莉的一見鍾情表示不屑一顧，不過也沒撞開對方，就保持著被對方抱著自己的腦袋的姿勢悠閒地吃草料。
瑪麗無奈地捏了一把娜娜莉滿是嚴肅卻被嬰兒肥弄得有點跌氣勢的小臉，感覺手感有點棒又捏了一把：「你小心點。」
娜娜莉一臉茫然地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為什麼要捏我0-0？？
瑪麗盯著娜娜莉迷茫的狗狗眼看了一會，不動聲色地伸手又捏了好幾下。
老媽子心態的瑪麗不放心地叮囑了一番騎術師一定要看好娜娜莉，才牽著馬出去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騎馬了，不需要騎術師在旁邊幫著牽繩子，自己就可以騎。
彼得和娜娜莉兩個菜雞兢兢戰戰地按照馴馬師的指點喂了馬、培養了一下感情，就跟著牽著韁繩、專門負責教菜鳥們騎馬的騎術師出去學習如何「安全地騎馬」。
騎術師在說這話的時候重點盯了一下看起來躍躍欲試的彼得，企圖用嚴厲的語氣拉回彼得完全偏到馬身上的注意。
小紅馬貌似對彼得不太感冒，彼得屁顛屁顛湊過去摸它腦袋的時候它總是噴著鼻息把臉轉開，不樂意跟彼得對眼。
騎術師耳提面命地強調了幾遍要點，確認兩個人確實記住了，才分別扶著兩個人上馬。
彼得還好，小蜘蛛四肢協調，輕輕鬆松地一翻身就上了馬。娜娜莉就比較要命，小姑娘站在高頭大馬邊顯得短手短腳的，笨兮兮地爬了半天，才在騎術師的幫助下踩著馬鐙上了馬。
站著讓小姑娘在背上折騰半天的大黑馬不屑地噴了口氣：就這爛技術還選我。
被大黑嫌棄的娜娜莉卻很稀罕大黑馬，並且驚為天人：這匹馬簡直太帥了、太酷了，瞧這流線型的身軀，瞧著毫無雜色的純黑色柔順的毛髮，倘若是馬界要舉辦一個世界先生大賽，那娜娜莉絕對要投這匹黑馬王子一票。
大黑馬一級棒0-0y
娜娜莉騎在高高的大馬背上，在心裡暗自激動的比了個剪刀手。
大黑馬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身上這個小智障是自己的迷妹，雖然不耐煩的噴著鼻息，但它一直都很安靜地縱容著娜娜莉在自己背上折騰好了一個舒適點的位置，才不急不緩地邁開大長腿往前走。
娜娜莉在馬上驚呼：這視線真是太高了，娜娜莉感覺這大概能有一個半自己那麼高。或許還要再高一些，因為大黑確實是馬場所有馬裡最高大的那一匹了。
騎術師很稀罕地牽著不徐不緩走得很平穩的大黑的韁繩，跟娜娜莉八卦：「看來大黑還挺喜歡你。這馬平時可不太給自己不感興趣的人的面子。」他擠擠眼睛，自以為很風趣地說，「馬中的高嶺之花啊。」
大黑老大不開心地沖著馴馬師噴了口氣。
騎術師不以為意。反正大黑這一路就沒停過噴氣，都是一副不情願的彆扭樣子。
娜娜莉欣喜地捋了捋大黑長而飄逸的鬃毛，雀躍地回頭準備看一看小夥伴彼得的情況，看了個空。娜娜莉一臉茫然：「彼得呢？」
小蜘蛛呢？
小蜘蛛被小紅馬載去談馬生了。小紅馬一上了馬場就一改自己溫順的表像，撒了野似的在草場上狂奔。小蜘蛛一點都不驚慌，甚至還很興奮。他激動地發出響亮的歡呼，並且憑藉自己超凡的身手牢牢地呆在馬背上。
沒能驚嚇到身上有著討厭味道的兩腳獸的小紅馬：？？媽賣批？
本來跟在彼得身後想要及時制止小紅馬的另一名騎術師一看這個大男孩興奮的模樣，再看看他牢牢黏在馬背上的這身手，便沒有上前阻止，只是騎著馬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防止客人出什麼事故。畢竟這名大男孩剛剛才說過自己是一名新手呢。
神特麼新手。追在彼得身後狂野策馬追逐的騎術師迎著狂風面無表情。
腦袋轉了一圈沒看到小夥伴，娜娜莉估計著小蜘蛛這會兒多半是去瘋跑了，便沒再去找他，自己又喜滋滋地騎著馬走了十來分鐘。
娜娜莉跟懶洋洋牽著馬走路的騎術師打商量：「我可以自己騎嗎？」
被人牽著走的馬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一點沒有騎馬的快感！娜娜莉一看貌似騎馬沒什麼危險，膽子頓時迎風見長。
騎術師刮了一眼小姑娘嫩嫩的臉蛋：「我建議最好不要這樣，你要知道我牽著它和放開它的時候可是兩回事。」瞧這小細胳膊細腿的，剛剛上個馬都上個半天，現在還想要自己騎？騎術師搖搖頭，他可不想看著這小姑娘芳年早逝。
娜娜莉的提議被懟了回來，便慫慫地板著臉抿了一下嘴巴沒敢再提。
大黑頓時一撅蹄子，踹了牽著它的騎術師的屁股一蹶子。
小哥猝不及防：「哎呦！」
娜娜莉先是嚇了一跳，然而大黑還在穩穩地走著，一點沒顛著她。安穩坐在馬背上的娜娜莉於是有點忍俊不禁地關懷了一下騎術師挨踢的屁股：「你沒事吧？」
大黑氣哼哼地又狠狠噴了一下氣。
這兩腳獸。不識好歹。幹嘛管他。
大黑老大不開心地往旁邊走，離揉著屁股拽著自己韁繩的小哥老遠，繩子都繃直了。
可把小哥氣樂了：「嗨呀？你踹我你還不高興了？」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摸了把使勁把腦袋往旁邊撇大黑，「行吧，看它還挺喜歡你的，應該也沒啥事，那我就放了啊。」
他放手前叮囑了一下：「不要隨便拽韁繩、不要隨便亂喊、不要踹馬磴子、不要揪馬毛知道嗎？」他說，「我可不希望你這好好的小姑娘上去還完整的，下來就缺個胳膊斷個腿的。」
大黑氣炸，又撩蹄子踹了小哥一腳。
娜娜莉被這半帶威脅的叮囑震懾了一下，有點結巴地保證：「好、好的，我記住了。」
小哥揉著屁股放開了韁繩，開玩笑地拍了拍大黑的馬腦袋：「你好好跑啊，別出啥麼蛾子，不然回頭晚上給你上減肥餐！」
身材健美體態流暢完全不需要減肥的大黑憤怒地瞪了眼老是撩閑的小哥，頭也不回地載著娜娜莉穩穩地小跑出去了。
被一顛一顛的娜娜莉沒跑一會就覺得屁股痛了，然而大黑甚至都沒真跑開來。娜娜莉難受地小心蹭了一下馬鞍，試圖調整一個稍微好受點兒的姿勢。她剛撐著馬鞍動了一下，就驀然瞧見一抹褐色的影子飛也似的如利箭般從眼前一閃而過。
沒反應過來的娜娜莉慢半拍的驚呼：「哇哦！」
大黑：……
下一秒娜娜莉就感受到自己當著大黑面驚呼別的馬的下場了。相當不服氣的黑色駿馬嗖地一下載著娜娜莉竄出去，直追那團褐色的風。
猝不及防的娜娜莉：「……啊啊啊啊！」
慢半拍的尖叫被狂風壓在嗓子眼，伏在馬背上張著嘴無聲尖叫的娜娜莉緊緊牽著韁繩。她也不敢做什麼別的動作，害怕會從馬背上掉下來，只能全力保證自己坐穩不要被掀下去。
幸好草場一片平坦，沒有設置什麼障礙物要跨越，不然娜娜莉這回恐怕絕對是沒辦法安安穩穩在馬背上呆著的。
娜娜莉看見遠處褐色的小點越來越近，直到那個縱馬的身影清晰的引入雙眼，然後……從身邊擦過去……？
從褐色身影後頭追到前面然後超過去的娜娜莉身後帶起一片飛揚的黃沙，把對方遠遠地丟在了後頭。
正瀟灑地策馬飛馳卻被一陣黃沙撲臉的托尼：……
等、等等，怎麼肥四？
怎麼突然就被超馬了？
托尼頓時就是一拽韁繩，驅馬快速地追上前面那個膽敢超馬並且挑釁的傢夥。
無辜的娜娜莉：……
我只希望能趕緊停下來謝謝。感覺顛得屁股不能要了。
托尼的騎術確實高超，大黑還顧及著馱著一坨菜鳥沒發揮全力，這會兒托尼全力追了一會兒就和娜娜莉平行了。本來準備開腔挑釁回去的托尼這才發現伏在馬上的人居然是個小姑娘，再仔細一看便發現小姑娘臉色不太對。
看起來不像是暢快的樣子，倒像是要被嚇哭的樣子。
跑了一會不再害怕反而有點蛋蛋的蘇爽，就是眼睛吹得澀痛的娜娜莉：沒有沒有，不是嚇哭的，都是風吹的。我申請停下來擦個眼淚行不行。
大黑一看後面那個傢夥追上來了，那還哪能停下，跑的更快了。
娜娜莉一臉麻木：行吧，這回不是屁股痛了，現在是整個骨頭架子都要被顛散了。
托尼皺了下眉頭，催馬上前，他伸手去夠大黑的韁繩，試圖停下這匹似乎是在發狂的野馬。
大黑狂野馳騁之際抽空瞄了一眼旁邊探來的兩腳獸蹄子，投去一個不耐又嫌棄的眼神：這個長著小鬍子的兩腳獸為何如此煩人。
於是接下來的二十分鐘，草場上出現這樣一番奇景：兩匹駿馬誰也不讓誰地賓士著，旁邊悠閒吃草的馬兒們抬頭看了看兩匹賓士的頭馬，紛紛放棄了口糧跟著飛馳了出去。一大群駿馬齊齊奔了出去，一時間馬場上塵土飛揚，馬的嘶鳴聲、馬蹄聲，聲勢浩大。
傻愣愣看著一大群駿馬從眼前飛馳而過的彼得還沒反應過來，身下才停下沒多會兒的馬便也跟著奔了出去。
小蜘蛛：「嘿！嘿！」
瑪麗也遇到了這樣的窘境，她那匹一直很溫順的小白馬本來還在低頭吃草，突然就飛馳了出去，差點把毫無準備的她掀了下去。
從生意場志得意滿回來的哈利一進馬場就看到自己的幾個好友還有准女友這樣驚險的情況，差點沒厥過去：「馴馬師呢？！快給我阻止他們！」
小奧斯本先生霸總了一把，在他的咆哮聲下，一大波工作人員統統沖了上去——不管是不是需要這麼多人，總之得先表現一下積極救人的態度啊！不然萬一影響馬場的聲譽了以後這生意還做不做！
馬場上，托尼終於拽住了大黑的韁繩，卻始終無法讓它停下。他也不敢用力扯住大黑的韁繩，怕反而把馬上拽著韁繩保持平衡的姑娘給弄摔下馬。他只能一邊策馬護在姑娘身邊，一邊老遠地也在沖著馬場邊的人群喊著：「快叫馴馬師來！」
不過並沒有人注意孤家寡人一個人偷偷來散心來的他，除了負責他的那個騎術師，看清了自己的老闆居然也騎在狂奔的馬上以後驚得差點心臟驟停。
媽呀，斯塔克先生來馬場是來散心的，可不是來散命的！身材略顯豐潤的矮個騎術師瘋狂甩開短腿加入了救人的大隊部。
這一刻，叫喊聲、馬蹄聲、嘶鳴聲，塵土、黃沙，構成了一幅混亂驚險又略帶滑稽的畫面。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3
第11章 [蹭玄學]
這場意外很快就被馬場的工作人員及時阻止了，非常幸運的是在場的哪一位元客戶都沒因此受傷。馬場的老闆——那位同哈利談生意的中年男子，腆著啤酒肚陪著笑過來給一眾受驚人員致歉。
其實娜娜莉倒還好，大黑雖然突然失控狂奔起來很嚇人，但緊張也不過是一開始而已，再往後她發現自己還好好呆在大黑背上的時候，驚嚇就轉化成被顛的要散架的痛苦了……
娜娜莉回憶了一下馬場馳騁的感覺：其實還有點蛋蛋的暢爽。
哈利抓著三個草場驚魂的主角一頓劈頭蓋臉的狠批，其實非常無辜的彼得和瑪麗諾諾地不敢辯解，馬場暴動的源頭娜娜莉更是一聲都不敢吭，誰也不敢和暴怒的哈利對上。
訓斥結束，哈利指揮著草場的專業醫療人員給三名受驚的小可憐們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確定了三個人都沒受傷，才攬過准女友瑪麗喝咖啡壓驚去了，撇下了兩個不長進還愛搞事的光棍單身狗。
被撇下來的多餘的背景板娜娜莉和彼得執手相看淚眼片刻，都灰溜溜地各回各的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的娜娜莉苦著臉看身上瑪麗借給她的運動服，本來粉嫩嫩的顏色現在已經被沙子弄得蒙上了一層黃色。娜娜莉脫下運動服，換回了自己的黑手黨式三件套，抓著運動服伸出窗外使勁抖了抖，在陽光下揚出一片金色的煙霾，金燦燦的宛如仙境。
從窗邊路過的托尼冷不丁吸了一鼻子仙氣：「咳咳咳！」
剛從草場上下來身心俱疲的托尼被撲頭蓋臉抖了一臉灰。
鋼鐵俠頓時火冒三丈，他伸手捋下了一把小鬍子上的灰：「誰？！」
娜娜莉驚嚇地收回手，從窗戶探出腦袋往外看。
這小木屋並不像平時的住宅，為了體現原汁原味的草原風情，草場建的木屋都是只有一層的小平房，所以娜娜莉剛伸出小腦袋，還沒看出不幸遭殃的路人究竟是誰，就直接撞上了怒氣衝衝走過來想要扒著窗戶理論的托尼的胸口。
娜娜莉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頓時被撞出了QAQ的表情。
這個人胸口怎麼這麼硬！
被狠狠撞到反應堆，胸口生疼的托尼：……
被撞的差點岔了氣的托尼被氣樂了：「你是想撞壞我的反應堆然後繼承我的遺產嗎？」
這句話大概和「你是想笑死我然後繼承我的遺產嗎」異曲同工。配上托尼嘲諷滿滿的語氣，完全能夠表達托尼此刻氣憤的心理。
娜娜莉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腦袋，抬頭想看看究竟撞到的是哪位。一抬頭，兩個人都愣住了。
從粉嫩運動衫換回黑色三件套的娜娜莉：0-0咦，這不是那個讓大黑突然發狂的人嗎？還在後頭追了大黑半天弄得大黑越跑越快那個？等等，我怎麼感覺這個人有點眼熟？
一回房就換了一件花襯衫的托尼：嗯？是個女人？怎麼穿成這樣？是蕾絲嗎？等等，我怎麼感覺這個人有點眼熟？
同時感覺對方很眼熟，但是因為對方換了一件畫風大變的衣服而突然卡殼想不起來的兩個人默默地一個在窗子外面，一個在窗子裡頭，對視了半天。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托尼這會子換的花襯衫，喪心病狂地將各種顏色硬懟在一起，相當辣眼睛，和平時總是西裝革履的他幾乎天差地別。穿西裝的托尼還能遮一下自己的小肚子，這身單衣襯衫卻略顯得單薄了點，風一吹，扒到身上的襯衫就把那略略凸出的弧度顯露出來了。
本來還在看臉的娜娜莉的注意力一下就被這花花綠綠的襯衫抓住了，她的眼神微妙地往下飄了一下，落到了那個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上。
托尼本來還在想這個穿著一身黑西裝黑風衣的女人究竟是在哪裡見過，這會兒突然感覺肚子那兒一寒。在娜娜莉微妙地注視下，他下意識地把手往前遮了一下，擋住了自己被覬覦的小肚子。
被盯著肚子看的托尼渾身不自在，他伸手把娜娜莉還探在窗戶外的腦袋推進去，乾脆又往前走了幾步，身子就快貼上窗臺了。基於托尼同樣不可言說的身高，站在窗臺邊上的托尼完全被遮住了肚子，娜娜莉站在裡頭只要不是故意探著腦袋瞄著眼睛往下貼縫看，那基本上是沒辦法看到托尼的小肚子的。
完美遮住了自己並不存在的腹肌不被覬覦的托尼對這個窗臺的高度非常滿意。
托尼終於能夠正常地發揮自己撩妹的技巧：「Beauty，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嗎？」既然是女性，那當然就不能保持之前懟天懟地的態度啦。鋼鐵俠非常老道地露出了自己最富有魅力的微笑，然後沖著娜娜莉眨了眨那雙甜蜜的焦糖色的大眼睛。
娜娜莉猝然被撩，下意識地正準備報出自己的名字，就聽見彼得老遠傳來的聲音：「哦——斯塔克先生？天，是托尼·斯塔克先生嗎？！」
小蜘蛛幾乎是以一種可以媲美自己用蛛絲趕路時候的速度一路狂奔著過來。娜娜莉的自我介紹不期然就被打斷了。她茫然地側頭想看一下外面的情況，然而托尼正整個人牢牢堵在視窗，她想探出身去看看也沒辦法。
不過彼得並沒有讓娜娜莉保持這個苦惱很長時間。娜娜莉甚至可以用「一瞬間」來形容彼得移動過來的速度，還沒等娜娜莉糾結完要不要請斯塔克先生挪一下位置，彼得就已經噌地竄過來穩穩地停在托尼的身邊了。
彼得和托尼在娜娜莉窗框裡一起入鏡，兩個風格不同的帥哥一起站在金色的陽光下，畫面非常養眼。
娜娜莉面上平淡實則迷茫地看著這突然脫韁的事態的發展，明明一開始她只是想抖一下衣服上的灰而已。
托尼挑了挑眉毛，打量了一下看著自己眼睛亮晶晶的少年。對方的臉頰都因為激動而紅了起來，稚嫩的臉上寫滿興奮。
托尼相當驕傲地揚了一下下巴，並且眼神狀似漫不經心地從娜娜莉臉上掠過。
娜娜莉還保持著茫然臉。
沒能如願在娜娜莉臉上看見激動或者興奮地表情，托尼的下巴略略往下低了一下。好吧，他不能要求人人都崇拜托尼·斯塔克。
但這並不是自己不夠好，而是因為有的人天生就是眼神差一點。
托尼毫不羞愧地這樣想。
彼得因為激動而突突突地說著連環炮一樣的話，這個時候已經敘述完了自己的崇敬之意和對鋼鐵俠偉大事蹟的回顧，這會子已經開始在要簽名了：「斯塔克先生，您能幫我簽名嗎？就簽在，呃，可以簽在我的衣服上面嗎？」小蜘蛛以一種憧憬的眼神望著托尼，並且非常主動地扯直了自己的衣擺。
他甚至還掏出了一支不知道在哪裡順過來的筆，準備的相當齊全了。
托尼在娜娜莉那裡稍微受損了一點點的自尊，在小蜘蛛的激烈吹捧下完全恢復，甚至有點溢出。
他先是矜持地揚著眉毛說了一句：「我可不在男人的衣服上簽名。」隨後非常口嫌體直地快速接過彼得遞上來的簽字筆，摘下了彼得用生命在維護的那頂被哈利評為「世界上最愚蠢、最醜陋」的帽子，在上頭刷刷刷就簽好了一個龍飛鳳舞的名字。
他甚至還很好心情地讚揚了一把自己的小迷弟：「帽子不錯。」這贏得了小蜘蛛更加激動的目光。
我的偶像！在說我挑的帽子好看！彼得幸福地陶醉在偶像的稱讚中。
彼得看上去好像激動地快暈過去了。娜娜莉看著彼得想，我是不是應該提醒彼得看一看鋼鐵俠身上穿的這件花襯衫呢？可不能把他的話當真。
娜娜莉很憂慮地想：真希望彼得回去以後不要想著得跟隨偶像的腳步，讓自己把他的戰服改成彩色的。因為這真的很難看啊。
這一刻，在場的三個審美成謎的傢夥都感覺自己的審美棒極了。
三個人對自己都十分滿意，場面非常和諧。
托尼回過頭沖著娜娜莉說：「我真心地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能夠在一個更浪漫的場面，beauty。」作為這場偶遇的男主角，上來就被女主角撣了一臉灰，聽起來太不浪漫了。
直白點來說，太特麼尷尬了。尷尬到托尼都不想繼續借此機會發展一段美妙的身與心靈的碰撞。
娜娜莉慌慌忙忙地道歉：「真是很抱歉，斯塔克先生……」
還沒等娜娜莉組織好自己的語言，托尼就擺擺手輕佻的給娜娜莉送去一個飛吻，然後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彼得依舊目光陶醉地看著自己偶像離去的七彩背影，對此娜娜莉表示憂心忡忡。
娜娜莉：「彼得，你要知道，如果你突然變成彩虹蜘蛛俠，那大家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喜歡你了……而且我是絕對不會幫你做彩虹色的蜘蛛戰衣的。」
太辣眼睛了！想都別想！
揮手瀟灑告別了兩個年輕人，托尼一路哼著歡快的曲調往房間走，微風中紅紅綠綠的襯衫花枝招展，飄蕩起七彩的衣擺。
作為行事自我的鋼鐵俠，這一次他一路從美國飛到法國，完全只是因為和小辣椒的一點口角……好吧，也許不止一點。
他絕不會認可小辣椒說的那件事的！托尼極為不爽的推開自己房間的木門，哐嘰一聲帶上，隨後把自己直接扔上柔軟的大床。陷下去的席夢思軟軟地彈了彈，把他包裹在暖暖的被子中。
既然小辣椒說自己每天坨在斯塔克大廈只知道遊手好閒無所事事，那他倒不如乾脆無所事事的徹底一點，什麼堆積在頂樓辦公室的簽字檔，他統統看不見！什麼被轟炸的紐約，他也統統看不見！托尼解氣地啵的一聲打開一瓶馬場私家窖藏的紅酒，懶散地趴在柔軟的席夢思裡咬著高腳杯品味嘴裡緩慢蔓延開的醇香酒味。
啊，這才是托尼·斯塔克應該享受的美好閒暇時光！悠然的、高雅的、自由的日子！
遠離那些該死的堆積在斯塔克大廈頂端辦公室桌上的簽字檔！遠離那個總是三天兩頭就要被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反派砸一下的紐約！
托尼仗著沒人看見，沒再端著自己優雅的品酒姿態，而是趴在床上慵懶的像貓兒似的叼著高腳杯杯口，舒服地眯起蜜色的眼睛。一瓶喝完，貪嘴地又爬起身，光著腳踩在柔軟的長羊毛地毯上，慢吞吞地挪動步伐移動到冰藏著罪惡之源的冰櫃邊，蹲下身挑揀了半天，啵地又開了一瓶。
Yeeees，再來一瓶。
Another！
繼續！
不出一個小時，這間寬敞的木屋套房裡便飄蕩起一片濃鬱的酒香，而安靜地躺在地上的潔白羊毛毯子則收穫了一隻帶著一身酒味、喝的迷迷瞪瞪的鋼鐵俠。
托尼躺在長毛的攤子上，睡得四仰八叉，高高的絨毛幾乎將他一半埋在裡面，就像睡在雲端。他的花襯衫被自由的睡姿弄得掀起了一塊，露出略顯弧度的小肚子，兩隻不知道從哪裡被他薅出來的泰迪熊，一隻趴在他隨著呼吸不斷起伏的肚皮上，一隻則壓在鋼鐵俠英俊的臉上，爪子還摁著托尼長長的、羽扇一般的睫毛。
托尼鼻子埋在泰迪熊精心製成的玫瑰卷的毛毛裡，攤著肚皮，愜意的在泰迪熊的肚皮下打出一串帶著酒香的小呼嚕：「呼嚕……呼嚕……呸！呸！呼嚕……」
啥玩意兒，一嘴毛！
被托尼噴了一肚皮嫌棄的口水的泰迪熊：…………
第12章 [蹭玄學]
法國的行程安排很短暫。本身他們到達法國的時間就是在周日的下午了，第二天還要回去上課的三名准高中生還得在週一早上趕回學校去。這樣一算，能夠呆在法國的時間也不過是不到一天而已。
這也是娜娜莉對於哈利的奢侈程度充滿驚歎的原因。一般人如果要到另一個國家遊玩，絕對不會把行程安排的這樣短暫的。短短的半天能夠幹什麼事？白白浪費了來回的機票錢。
彼得和瑪麗也抱有同樣的想法，所以他們最後決定一定要抓緊時間，在法國留下一個非常美好的夜晚的回憶！等到哈利帶著瑪麗回到小木屋，他們就立刻馬不停蹄地出發去市區逛街了。
法國的商品街和美國的商品街有什麼區別？陪著兩位女士瘋狂逛完化妝品店、服裝店的兩位男士拎著大大小小的袋子表示：毫無區別。
反正他們的待遇都是一樣的。
娜娜莉還好，貧窮限制了她的購買能力。再加上她已經習慣穿自己做的衣服了，所以除了購買了幾支一直在網上訂不到貨的限量唇釉以外，剩下的時間她就只是陪著小夥伴們到處瞎晃。自帶哈利·奧斯本的瑪麗就比較厲害了，到最後啥都沒買只是跟過來欣賞法國街市風情順帶負責拍照留戀的彼得也不得不幫助哈利拎起好友已經沒手拿的袋子。
完成戰鬥的瑪麗滿意地在哈利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了一個紅豔豔的唇印。哈利無奈地看了一眼惡趣味的女朋友，也沒有空閒的手能擦一擦臉上的口紅，只能頂著愛的唇印繼續任勞任怨地一路跟著瑪麗走。
彼得本來還挺同情一路收穫一堆路人注目的好友的，結果一轉頭卻看見哈利微翹著嘴角，以一種甜蜜蜜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朋友，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頓時收起了他那多餘的同情心。
呵，這一股戀愛的酸臭味。彼得和娜娜莉都非常自覺的遠離了狗糧二人組，拒當電燈泡。
逛完商店的女士們紛紛表示自己非常疲勞，帶著兩位苦力進了一家速食店。哈利是真的累得不行，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剛一屁股坐上凳子就把手頭上的袋子全部放到桌子上，堆成一座小山。彼得倒沒什麼，但為了不暴露自己不正常的體力，他也裝作累趴的樣子，放下手上的東西就伏倒在桌面上不動了。
瑪麗風風火火地點好了晚餐，給小夥伴們送來了飲料。還沒等娜娜莉和彼得道謝，她就笑眯眯地掏出紙巾開始給哈利擦汗。
感到自己很多餘的娜娜莉和彼得自動遠離狗糧生產區。
哈利抓住瑪麗也不知道是在擦汗還是在揩油的爪子：「你不覺得應該先把這個擦掉嗎？」他指了指自己臉上還頂著的唇印。
瑪麗裝作聽不見，擦完了汗就不管哈利了。哈利看著瑪麗，勾起的嘴角壓也壓不下去，，眼裡又是無奈又是縱容，黏糊糊得讓在座的兩隻單身狗齊齊打了個抖。
這份狗糧我是不吃的。
彼得和娜娜莉冷靜的想。
四個年輕人的體力就這樣在瘋狂逛街的活動中消耗殆盡。馬場老闆派來接人的車子才把四個人送回小木屋，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奔回房間，撲倒在床上。
考慮到第二天還有課不能熬夜，除了娜娜莉以外的三個高中生都選擇早早地上床睡了。只有娜娜莉一個人沒有什麼事等著她第二天去做，想要出門又沒人能帶著，只能在小木屋附近到處亂逛。
不得不說，馬場的主人建造馬場的時候是花了心思的。娜娜莉在小木屋附近轉悠的時候常常能驚喜地發現隱藏在各個角落的彩蛋。有時候是一塊縮小的日式庭院的模型建造在空地的中心，小小的，看起來像是給孩子玩的樂高模型；有的時候是美麗的花圃，各色的花組合在一起，遠遠地看去構成了奔跑的馬的樣子。
娜娜莉甚至還在一片人工湖的湖面上發現了一個托尼·斯塔克！
……好吧，這個不是彩蛋。
剛看見湖面上的托尼的時候，娜娜莉大吃一驚，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這湖上什麼都沒有，托尼卻騰空站在湖面的中心，一點都沒有沉下去的趨勢。大晚上的看起來非常驚悚。
娜娜莉僵硬地緊繃著臉：這……是人是鬼？
托尼一轉身，就看見下午才見過面的那個穿著一身男士黑色三件套的怪女孩站在湖面邊。大大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略帶嬰兒肥的小臉慘白慘白，看起來像是一隻被嚇得僵硬的黑眼睛小呆喵。
托尼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立即就反應過來娜娜莉這幅被驚嚇的模樣是什麼原因了。
鋼鐵俠忍住了突如其來想要順勢裝鬼捉弄對方的惡趣味：他，托尼·斯塔克，是一個非常成熟，並且優雅而沉穩，冷靜而睿智的完美男神，絕不會做這種捉弄受驚女性的事情。
托尼踩著湖裡的暗樁準備展示一下自己如何在湖水中如履平地、瀟灑自如的上岸，再和這個被驚嚇到的姑娘進行一場愉快的聊天，解除這個小小的誤會，道個歉以後再紳士地安撫一下受到驚嚇的對方。
下一秒，他便撲通一聲整個兒落進湖裡。
他懵比地在水裡本能地撲騰了幾下，才從這個小意外中反應過來。
因為不可言喻的腿長問題而一腳踩空的托尼艱難地從湖裡爬上岸：「咳！咳咳！」
Holy shit！
托尼甩了甩被浸濕的頭髮，滿臉嫌棄地擦去臉上的湖水。他方才本該踩著湖上的暗樁穩穩當當地走上岸的，卻沒想到最後那一截暗樁與湖岸的距離比其他暗樁之間的距離要大上不少。估錯了距離的托尼沒有穩穩當當地走上岸，而是穩穩當當地掉下了湖。
才剛剛上了岸，托尼一抬頭就看見那個小姑娘面無表情地正站在原地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
娜娜莉：0-0？
托尼保持著濕身狀態在夜晚湖邊的冷風中打了個寒戰，和娜娜莉面面相覷：……
哪個愚蠢的傢夥在湖上裝暗樁，這究竟是什麼見鬼的設計？托尼暗自詛咒。
突然被甩鍋的馬場老闆：阿嚏！
相當要強好面子的鋼鐵俠開始飛速轉動他那高智商的大腦，尋找能夠解除這場令人窒息的尷尬的辦法。
娜娜莉看清了這個「鬼」還會落水，濺起一大片水花，心倒是定下來了了：「原來是斯塔克先生啊。」她擔憂地詢問面前這個渾身濕噠噠的男人，「你沒事吧？」
托尼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沒事，當然沒事。」他沖著這個小姑娘露出了「這沒什麼，鋼鐵俠掌控一切」的笑容，心裡卻在打著如何瀟灑撤退的小鼓。
他回憶了一下僅有的兩次相遇，都是如此尷尬，讓他根本沒有任何心思去撩這個長相甜美、看起來挺合胃口的女孩兒。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當做今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過，他根本沒出過自己的房間。
娜娜莉對托尼的窘迫毫無察覺。畢竟在她的記憶中，暫時還找不到一件比小蜘蛛在暗戀的女孩面前打籃球卻被拽掉褲子更尷尬的事情了。相比較之下，托尼這只能算是遇到了一點倒楣的小意外而已。
而且，托尼·斯塔克先生會感到尷尬嗎？不！絕對不會！他的字典裡絕不會有「不行」「尷尬」「糟糕」這樣的詞語！
娜娜莉並沒有想太多，她聽見托尼說自己沒事，那就是沒事了。她只是提醒了一下托尼趕緊回房間換衣服，不要著涼，就轉身準備打道回府。
托尼向來都是留給別人背影的那一個，這回瞧見對面小姑娘說走就走毫不猶豫的身影，不由得下意識的喊住娜娜莉：「等等！……」
托尼卡殼了一下，他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這個姑娘的名字。這都第三次見面了，我居然連她的名字都沒有問嗎？
托尼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鈀中毒把腦子也毒壞了，這可一點都不托尼·斯塔克。
好在現在湖邊只有他和娜娜莉兩個人，聽見托尼的話，娜娜莉也不會認為他是在對別人說話。她停下腳步，轉過身歪著頭問：「斯塔克先生？」
托尼乾咳了兩下：「Beauty，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強自鎮定了一下，恢復冷靜後露出了自己慣常的微笑，「我有這個榮幸知道你的名字嗎？」托尼眨了眨眼。
娜娜莉板著小臉，緊張地把手揣進風衣口袋裡，偷偷往下用力壓了壓——這是她緊張時候的慣常動作：「娜娜莉，娜娜莉·博什曼。」
我，居然繼蜘蛛俠之後，被鋼鐵俠問名字了！娜娜莉有點暈乎乎。
完全沒看出來娜娜莉的激動的托尼硬著頭皮繼續尬聊：「你接下來準備去哪裡？」
托尼：這可能是我打從懂事以來最差勁的一次搭話了。
這他媽全都是灌了那麼多紅酒的錯。托尼迅速推諉。
托尼：不過沒關係，我相信我的魅力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抵擋——我是如此優秀。
於是十分鐘後，換了一身新衣服的托尼僵硬著臉，和娜娜莉一起來到了馬棚。
托尼此時的心理大概是這樣的：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大晚上的我不去享受睡眠的美好，不去和美女進行靈魂與肉體的交流，為什麼我要來這臭烘烘的馬棚？
托尼一臉嫌棄地看了一眼被娜娜莉歡快介紹著的大黑：這有什麼好看的？
托尼拒絕和比自己還高的大黑對視，並且背著娜娜莉沖這匹顯得格外矜持的馬皺了皺鼻子。
傻大個，看起來就不太聰明。托尼挑剔地評價。
被小鬍子挑釁了的大黑憤怒地沖著這個矮不隆冬的兩腳獸噴了口鼻息，蹄子躍躍欲試。它在思考要不要辛苦一下踹掉馬欄的門，踢這膽敢對自己露出不屑表情的人類腦袋一蹶子。
娜娜莉的擁抱制止了它。娜娜莉愛不釋手地小心撫摸了一下大黑的腦袋，然後捋了捋黑色駿馬有力的脖頸邊柔順垂下的長鬃毛：「他是不是很帥氣？」
托尼：……還「他」？小姑娘，代詞可不是這麼用的。
忽略托尼令馬不爽的目光，大黑對娜娜莉的親近和愛撫還是很受用的。它甚至還特地伸直了脖子，從一個托尼此生都無法不借助外力達到的高度，瞪著烏溜黑的大眼睛蔑視了一下矮個子富翁。
托尼靜靜地看著大黑：……
我要把這傢夥買下來，天天喂它吃胡蘿蔔！妮三歲憤怒地在內心對著大黑髮出了一發掌心炮。
第13章 [蹭玄學]
娜娜莉對這一人一馬之間的暗暗較勁毫無所知，她還在向托尼闡述今天在馬場那段很短、卻很驚險的經歷——雖然全程都面無表情，但是從她閃亮亮的眼睛裡還是能看出來她的激動的。娜娜莉重點表揚了大黑跑得多麼穩健，讓她一個新手都能安全地跑完那麼快速、那麼驚險的全程。
看著大黑愉悅地甩尾巴的樣子，托尼忍不住黑了臉。不過這點一閃而過的情緒很快就被托尼拋之腦後了，他秉持著斯塔克家祖傳的不服輸性格，興致勃勃地再次和娜娜莉搭話：「這是你第一次來法國嗎？」
娜娜莉點了點頭，語氣難掩失望：「是的，但我明天一早就得回去了。」她今天也不過是去市區逛了逛，真正的名勝景點她都沒去呢！
薩摩娜沮喪地在心裡默默縮成球，委屈地咬了咬毛茸茸的尾巴。
托尼驚訝地問：「我記得你之前說你是今天下午才來的？這麼快就要回去了？」
娜娜莉唔了一聲：「我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呀，他們明天要回去上課了，我得和他們一起回去。」二十歲的娜娜莉內心責任感爆棚的想，我得把這群孩子安全地送回去才行。
她也不想想從機票、引路再到安全和住宿，幾乎全是老奧斯本先生的秘書一手包辦的，她在裡頭似乎只起到了一個吉祥物的作用……
吉祥物娜娜莉沖著托尼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難得的微笑，臉頰邊浮起兩團可愛的紅暈：「能在這裡遇到斯塔克先生真是太幸運啦！」
托尼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抬起了下巴，甚至還無意識地挺了一下胸。
娜娜莉繼續道：「而且還看到了和平時新聞八卦上不一樣的斯塔克先生……」
托尼挺胸的動作一頓。
等等，什麼不一樣？
聯繫到自己被灰撲一臉、被水濕透衣服的經歷，托尼頓時感覺心頭被射了兩箭。
迅速收回了微笑的娜娜莉板著臉，語氣卻很高興地總結：「……等我回去以後，我一定要把今天的經歷和我的好朋友分享一下！」
托尼揚著眉毛地望著天然黑的娜娜莉：這什麼意思？這是在威脅我嗎？嗯？
托尼仔細盯著娜娜莉毫無陰霾的小臉，一點都沒發現對方有什麼不對勁的表情，自己反而不對勁起來。看著娜娜莉帶點嬰兒肥的臉頰，托尼有點手癢，突然產生了一種想要捏一捏對方肉肉的小臉蛋的欲望。
這種仿佛看到一小團軟綿綿毛茸茸的倉鼠就想上去放在掌心揉捏、看它癱成一塊毛餅的感覺！
鋼鐵俠理智地克制住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欲望，把話題終於拉回到自己原先的目的上：「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把今天的經歷保密？」他隨意扯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其實今天我來法國是來做秘密任務的。你知道的，機密。」他沖著娜娜莉眨了眨他那雙令人看了就難以說出拒絕的話的大眼睛。
死要面子的鋼鐵俠：今天發生的事情如果讓小辣椒或者哈皮知道，一定會嘲笑我一整年！不，說不定一整年都打不住。這倒沒什麼，但這事兒說不準還會被他們洩露給隔壁市的那個倒楣催的布魯斯·韋恩！天知道上一次被他搶走那對雙胞胎封面模特的事情就已經讓他在自己面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耀武揚威半年多了！這絕對不能忍！
托尼私下裡認為隔壁哥譚的那位布魯斯寶貝一定用了什麼小手段引誘了那對雙胞胎——譬如說一棟別墅，但事實上他隨手一劃就能給她們一片兒地的別墅，只是他從來不會自降身價做這種跟買賣沒什麼差別的事情，畢竟他向來單靠自己的個人魅力就足以讓人神魂顛倒——否則他絕對不會輸的。
娜娜莉恍然大悟：「哦……哦！難怪您會在大半夜站在湖面上呢。那您掉進湖裡一定是故意的吧？這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在水裡，所以您才會下水！」娜娜莉非常機智地洞悉了鋼鐵俠突然下水的意圖！
畢竟這可是鋼鐵俠啊，怎麼可能是不小心掉進湖裡的呢？
托尼微妙地感覺自己好像被諷刺了，但又挑不出錯：「……對，沒錯。是這樣的，小甜心。那麼，你能幫我保密嗎？」
娜娜莉認真地說：「當然可以！請您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她甚至還嚴肅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會保守好這個秘密。
達成目的的托尼松了口氣，甚至還有了閒心順著娜娜莉拍著胸脯的手眼神微妙地掃了一眼對方的胸：平的。
嗯？這麼平嗎？托尼忍不住又掃了一眼，頓時縮回了自己本來想要繼續的撩騷。
他還是更喜歡大胸金髮甜心一點，托尼想。
娜娜莉茫然地迎著托尼微妙地目光，挺了挺自己紮著束胸帶的胸。
她對於托尼心頭閃過的種種念頭毫無察覺，還在興致勃勃地比劃著說：「大黑實在太棒了，真可惜我的經濟條件不足以讓我養得起它，它天生就應該是草場上的馳騁者，而我肯定支付不起一整片草場。」她頓下了話頭，不好意思地撓撓臉，「真沒想到您居然會願意這麼晚陪我來馬棚，聽我囉嗦這些……」
托尼保持微笑，沒有揭穿真相，面不改色地一邊迎著娜娜莉的目光淡定點頭，一邊不太在意地對自己不純的用心稍作反省：並不是，我只是擔心你說漏嘴，被韋恩抓住把柄……
娜娜·社交智障·多方認證·莉繼續誠懇：「我原本看新聞裡您的採訪，一直覺得您是一個特別高傲自我、難以相處的人，每次大張旗鼓地拯救紐約和平民只是為了滿足心中被人關注的欲望……沒想到真正面對面交談以後才發現，您是一個非常有自尊又很優雅，尊重他人的超級英雄……」
娜娜莉的頭一句話就像一百匹大黑輕蔑地嚼著草，邁著大長腿從托尼的腦子裡碾過：「……」
被當面說壞話的托尼嘴角一抽，如遭悶棍：小姐！你等等！你摸著良心反思一下自己，真的覺得以你這說話風格，你有資格說我不好相處嗎！？
不過好在娜娜莉近乎本能地在懟過托尼以後又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讚美的話，雖然讚美之詞十足笨拙，但貴在誠心，以至於被這種單純的話語誇讚的托尼忍不住放下了剛剛娜娜莉敲來的大棒，得意洋洋地捧起她遞來的糖果來。
求生欲可以說是非常強烈了。
被娜娜莉直白到就差豎著大拇指誇棒棒棒的托尼矜持點頭：對，這才是我嘛。
他保持著風度翩翩的微笑狠狠享受了一把娜娜莉的誇讚，硬是聽到自己覺得已經值得剛才那一棒的回程票了，才自然地提議時間很晚了不如我們早點回去休息，以此結束了這段摸不著頭腦的馬棚之行。
誇得口乾舌燥的娜娜莉：我也不知道為啥自己要誇斯塔克先生，但總感覺如果不誇一誇很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大好的事情……
宛如一隻被大型野獸盯上的小倉鼠，一邊機警地四處張望，一邊恐懼地迫於野獸的威壓一顆接一顆不停吐出又軟又鼓的腮幫子裡的存貨——即便野獸多半都看不上那些小到沒法塞牙縫的玩意兒。
大型野獸·托尼虎視眈眈地看著娜娜莉·社交智障·小倉鼠貌似已經吐完了腮幫子裡的所有存貨，委屈地就差蹬著腿裝死了，才滿意地挪開審視的目光，重新換上瀟灑好看的笑容。
他紳士地送娜娜莉回到了她的房間門口，在簡單的告別後乾脆利索地轉身準備離開。
娜娜莉站在房門口看著托尼一個人離去的背影，在夜晚的燈光下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拖在她的腳下。她突然叫住了托尼：「斯塔克先生。」
托尼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夜色下站在房門前的小姑娘：「怎麼了，Beauty？」
不要跟我說突然想和我「深入交流」，那我可不得不拒絕了。自認非常有原則的托尼堅持自己的獵豔標準。
娜娜莉看起來和平時的她有些不同。托尼剛轉回頭的時候，好像看見有暗金色的光芒刹那間自她眼底掠過，待他再仔細看時，她的眼睛卻依舊是烏溜烏溜的純黑色，那抹金光就仿佛是他的錯覺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娜娜莉凝視著這個看起來很驕傲，卻總讓她感覺散發著寂寞與孤獨氣息的超級英雄：「斯塔克先生，如果有些東西尋找不到的話，不妨去舊物裡找一找吧。」
她說完，眨了眨眼睛，那股莫名的遊離感頓時消散，烏黑的大眼睛裡還是充滿著真摯的關懷。她突然上前幾步抱了一下托尼，很快又放開：「還有，鋼鐵俠很帥氣，不論未來如何，您永遠都是我心中的超級英雄。」娜娜莉認真地說。
這明明該是一句表白的話語，可此刻聽起來卻更像是一句安撫。
暖黃的路燈下，娜娜莉烏黑明亮的眸子裡閃爍著認真而動人的光，一如既往的甜。
托尼愣了一下，隨後笑著給小甜心送上了一個臉頰吻：「謝謝你，娜娜莉。晚安。」
他那從與小辣椒分歧後一直燃燒著忿忿心火、在抉擇間矛盾搖擺的心，在這句淺白的安撫之下突然間安定了些許，甚至還感到了一絲溫暖。因此，向來口不對心的托尼難得袒露柔情地看了一眼這個還略顯稚嫩的小姑娘，道了晚安，甚至還送上了一個純潔的晚安吻。
托尼轉身離開了，這會子娜娜莉沒有再叫住他。
她震驚地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如果她是一隻倉鼠的話，可能此時她已經被驚嚇的四腳朝天，白肚皮翻上的裝死了。
娜娜莉的大腦不停地回蕩著：握草！握草？握草！
雖然對托尼這種花花公子來說，一個臉頰吻或許什麼都算不上，但是對於長到這麼大連個異性的手都沒牽過的娜娜莉來說，直接越過了拉小手階段突然被親，絕對是一件值得她原地爆炸的事情。
腦內一團漿糊的娜娜莉恍恍惚惚地想：哦，不能說沒拉過異性的手了。至少上一次密室逃脫的時候哈利還拽過我的手呢……
哈利姑且還算是個異性吧。娜娜莉確認了一下自己確實是在拉過小手以後升級到被親親的，這才稍微安定下來。這算不算是我的異性緣在循序漸進的改善呢？娜娜莉有點高興地想。
有點期待啊。
搓手手.jpg
被姑且算作異性的哈利：？？？
第14章 [蹭玄學]
回到了美國，娜娜莉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宅居日常。她現在唯一需要煩心的事情就是如何打消鍥而不捨前來騷擾她的小蜘蛛的念頭。
從法國之行結束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彼得還沒有放棄鼓動自己的小夥伴一起執行之前說好的那個「改變計畫」的念頭。幾乎每一天小蜘蛛巡完街來娜娜莉家換衣服拿書包的時候總是要和娜娜莉就這個話題好一番糾纏。
小蜘蛛試探：「明天——」
娜娜莉：「不。」她的態度很堅決，並且四肢並用牢牢扒在沙發上，以表決心，「我絕對不會出門的。」
小蜘蛛：「……」
彼得很無奈。他本以為法國之行可以掃除娜娜莉對之前難得出一次門卻遇見連環殺人犯的心裡陰影，沒想到卻反而讓小夥伴更加痛恨出門，甚至態度還更加堅定。
「嘿，你不能這樣！」彼得還穿著蜘蛛制服沒脫，只取下了那個悶得不行的頭罩。他苦惱的在客廳裡踱步，試圖說服小夥伴繼續他們之前約好的計畫，「之前我們說好了要一起改變的，你可不能就這樣放棄。」
娜娜莉一反自己向來對約定的堅持，懶洋洋轉了個身，快活地縮在懶人沙發上困倦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為什麼要改變，我不是好好地嗎？說真的，我們可以放棄那個愚蠢的計畫了嗎？我覺得我們根本不需要任何改變。」
她敷衍地揮了揮手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彼得：「我，自由自在，不愁吃穿。你，蜘蛛俠，勇敢樂觀，受人歡迎。」她總結道，「你瞧，我們生活如此美好，如此絢麗多彩，還需要什麼改變嗎？」
彼得瞪著眼睛，一頭小卷毛似乎被氣得更卷了一點：「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怎麼能變卦變得這麼快？
嘿！我和格溫怎麼辦？圖書館計畫怎麼辦？
彼得完全不能夠理解，他明明記得剛從法國回來那會兒娜娜莉看起來還挺開心的啊？
娜娜莉陷在沙發裡，舒舒服服地蓋著毛毯，提前進入老奶奶養老狀態：「說不準人家格溫就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呢？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得保持自我啊。你要有自信，其實你已經很棒棒了。」
很棒棒個球啊！
彼得一個字都不相信，他氣悶道：「你真的不準備繼續我們的計畫了嗎？」
娜娜莉把幾乎黏在一起的眼皮掀開了一下又立刻閉上：「不，完全不。」
「好吧，好吧。」小蜘蛛巨不開心，他起身就氣呼呼地往門外走，走到門口還沒開門就頓了一頓，又轉過身踩著重重的腳步走了回來。
娜娜莉：「謔呦，不是生氣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小蜘蛛窘迫地漲紅著臉，氣急敗壞：「我還沒換衣服！」他迅速地溜進衛生間，跑去裡面換衣服了。
娜娜莉一個人留在客廳，還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沒有挪窩。她本是困倦地閉著的眼睛睜開了，此時正死死盯著衛生間磨砂的門，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從她漆黑的眼眸一閃而過，快的就仿佛是錯覺。等到小蜘蛛出來的時候，娜娜莉已經又恢復到之前那種困得睜不開眼的狀態了。
但這會兒，趁著換衣服的功夫冷靜了一下的小蜘蛛敏銳地察覺到娜娜莉此時的狀態一點兒都不像是為了拒絕出門而裝出來的困意，倒更像是真的經歷了什麼極度消耗體力的事情以後終於放鬆下來的那種疲倦脫力。
彼得狐疑地看了一下還陷在懶人沙發裡看似舒舒服服的娜娜莉：「你沒事吧？」
娜娜莉看起來真的很累的樣子。彼得擔憂地想。
可就娜娜莉這種一天到晚都宅在家裡的狀態，又怎麼會這麼疲憊呢？
娜娜莉眼皮敷衍地掀了一下，以示自己還活著，還在正常進出氣：「沒事。購物單在桌上，垃圾在門口，再見。」
彼得嘟嘟噥噥地去拿起了放在餐桌上的購物清單和錢，又回頭看了好幾眼娜娜莉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累的樣子啊。
彼得開始有點擔心了。娜娜莉真的沒事嗎？如果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的話，為什麼不跟我講呢？有什麼事情是連蜘蛛俠都沒辦法解決的呢？
彼得淺褐色的眼睛盯著娜娜莉，眼神充滿憂慮。
被小蜘蛛目光鎖定的娜娜莉：……
她揉了揉額角，無奈地睜開眼睛，實在無法拒絕對方真誠的目光，更不願讓彼得再這麼腦補下去。以彼得那神奇的奇拐八繞的腦洞，還不知道他會腦補出什麼奇葩的劇情呢！
「可以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娜娜莉真誠地看著彼得那雙眼神裡已經明顯透露出開始發散性思維的眼睛問。
「娜娜莉，你是不是破產了？」彼得放下購物單和錢，往前蹭了幾步，露出那雙靈動的眼睛。此時他的雙眼裡盛滿了擔心和真誠地關懷。
「你怎麼會這麼想？」娜娜莉否定了彼得的猜測，「當然沒有。」
彼得驚恐臉：「那難道是你得了什麼絕症嗎？」
娜娜莉心情複雜：「……你能不能想我點好？我沒有得什麼絕症。」
她快折服在彼得那神奇的腦洞下了。娜娜莉無奈地坐起來，看著已經蹭到自己面前，蹲下來盯著自己看的彼得：「我真的沒有——你湊這麼近幹什麼？」她伸手按著又往前蹭了幾步的小蜘蛛的臉，嫌棄地伸直手臂把他推開。
「我想看看你有沒有撒謊。」雖然被嫌棄地推開了，彼得仍然一臉認真地盯著娜娜莉的眼睛，「我聽瑪麗說，撒謊的時候會有微表情的變化。」
娜娜莉：「那你看出來了嗎？」
彼得：「沒有。」
彼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瑪麗說的時候我忘記聽都是什麼微表情了……我就記得好像挺酷的。」
娜娜莉：「……」
你四智障嗎！
她看著蹲著比自己還要矮一點的小卷毛，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彼得的小卷髮就跟他本人一樣，摸起來手感特別軟乎。
突然被娜娜莉摸頭殺的彼得投來了驚恐地目光。
被彼得真誠單純的樣子弄得突然母性大發的娜娜莉迎著彼得仿佛看到什麼恐怖東西一樣的眼神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之前因為被關心而升起的溫暖感覺瞬間被打的七零八落：「不管你在想什麼，總之都不可能是想的那樣。」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喜……」彼得停住了嘴，然後沖著娜娜莉露出了無辜的表情。一雙淺褐色的大眼睛水潤潤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純潔的小天使。
「……你是不是想說我喜歡你，嗯？」娜娜莉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想敲彼得一頓板栗的衝動，「請你收一收你那神奇的腦洞，我是不會喜歡上一個比自己還小的未成年毛頭小子的。」
彼得頓時松了一口氣。放下心後，他又有了心情對「未成年毛頭小子」這串定語深表不滿：「那可不一定。」
在彼得心裡，他覺得自己還是非常可愛的。
而且他可是那麼受歡迎的蜘蛛俠！這或多或少都得有點加分吧？
彼得小天使煩惱地撓了撓頭：「可是我總覺得你不太對勁。說真的，你真的沒事嗎？」
娜娜莉矢口否認：「沒有啊？我哪裡不對勁？」她瞅了瞅自己頹廢系的模樣，感覺自己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彼得也不好一直追著問，他無言地瞅了娜娜莉半響，最後決定退讓。這畢竟是娜娜莉自己的私事，如果她不願意說的話自己太過於逼迫也不對。
「呃，這樣嗎？那也許是我的錯覺吧。」他頓了一下，還是不大放心，於是又急急補充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請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彼得強調了一下，然後瞪著眼睛等娜娜莉的答覆。
娜娜莉感覺心裡暖暖的。
這可是來自朋友的關懷！對比回想一下她以前那貧瘠得可憐的人際關係，現在能夠收穫除了茜茜以外的朋友的主動關懷是一件多麼罕見的事啊！
她非常感動地認真向彼得保證道：「好的，如果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需要你幫忙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彼得滿意點頭，轉身自覺地拎起垃圾就往門外走。
娜娜莉眼尖地瞄了一眼桌上：「彼得！購物單！」
「哦！對。」彼得拍了拍腦袋，又折回來取了購物單子和錢，這才真的離開。
#兼職代送垃圾·買菜·購物跑腿賺外快的蜘蛛俠#
可以說是非常親民了。
送走了彼得，娜娜莉看著已經安靜下來的客廳半餉，就像是被人抽了氣的氣球似的慢吞吞地萎頓進柔軟的沙發裡。
她懶的渾身上下哪個地方都不想動，纖細白皙的手還牢牢地黏在沙發扶手軟墊上不肯抬起來，只是偷懶地翹起右手的食指，輕輕在空氣中一點。
一顆深褐色的、散發著黯淡的光的亮點便像是一顆被點亮的星星，徒然出現在空中，上下浮動。她點了那小小的光團一下，把那團只有螞蟻般大小的光團推向客廳還未拉上的窗簾。
光團被推了一把以後，在空中晃晃悠悠地飛向窗簾，然後一頭紮進那層層疊疊的厚實的布簾裡頭。過了一會兒，窗簾就被這小光球頂著，完全被拉上了。
這褐色的光團拉完窗簾又熟門熟路地飄到客廳頂燈的開關上撞了一下，把白熾燈給關上以後才又蹦蹦跳跳地飄回來。它在娜娜莉的臉上蹭了幾下，無聲地融進了她的身體，消失在她臉頰的皮膚下。
客廳沉沒在一片黑暗中。
娜娜莉反復確認了四層厚實的窗簾都拉的嚴絲縫合了以後，挪動了一下姿勢，好讓自己不要在沙發裡陷得太深，以免真的舒服得睡過去。她往前坐了坐，端正了一下坐姿，努力振奮了一下精神，然後把本來亂七八糟蓋在身上的毯子整理了一下，整整齊齊地重新蓋在膝蓋上。
懶洋洋的老奶奶·娜娜莉變成了整齊講究的老奶奶·娜娜莉。
好吧，這根本沒什麼變化。娜娜莉依舊像塊口香糖似的牢牢地沾在懶人沙發上，屁股一點兒離開軟墊的意思都沒有，充其量就是坐得端正了些。
不過她對這種程度的端正已經很滿意了，所以在深吸了一口氣以後，便開始了從法國之旅回來以後才被撿起的一項工作。
一項被擱置已久的工作。她從15歲以來就幾乎沒有再做過了，如今又被重新撿起來，難免有些費神。
她沖著虛空伸出雙手，眼中那抹似有似無的金光逐漸明亮起來。一抹刺眼的亮光從她兩手之間爆發開來，光暈隨著娜娜莉緩慢分開雙手的動作逐漸擴散，蕩出一圈又一圈波紋，亮度也變得越來越暗，最後歸於柔和穩定。
娜娜莉揉了揉快要被閃瞎的眼睛嘟噥了一下，淚眼濛濛地看被自己放出來的星星們。可能是很久沒用這個能力的原因，她這一下就好像是要把自己掏空了似的，整個人都虛了。
之前偷偷給鋼鐵俠還有彼得做預言的時候也是，即使只是半開的狀態也完全是被照著直接掏空的勢頭狠抽了一把力量啊，看來超能力很久不練還是有很大的負面影響的。
雖然如此，她的能力還是保持的很穩定的。娜娜莉拽了一張紙巾把生理性的淚水擦掉，仔細地看灑滿一室的星光。
寬敞的客廳沒有開燈，一片黑暗中，這些璀璨的星光宛如一條縮小版的銀河，漂浮在空中，蜿蜿蜒蜒地圍繞著娜娜莉。各色的星芒在這條絢爛的光帶裡緩慢地流動著，這場景美得如同夢境。兩顆拳頭大小的、暗色的星星，就像是被縮小的星球，緩緩轉動著懸浮在娜娜莉的頭頂，發出柔和的光芒。娜娜莉挨個伸手按下它們，把臉湊過去給了它們一顆一個親親，換回了兩顆大星星親昵的挨蹭。
放開大星星的娜娜莉輕輕撥開一群調皮地沖著她飛來的流星，讓它們回歸到原本的軌道上去，然後伸手在面前一堆擠在一起的粉藍色星星裡撥弄了一下，分開了還糾纏著的小傢夥們，露出裡頭被遮的死死的一顆閃爍著銀色光芒的星星。
粉藍色的小星星們不滿地亂飛了一陣，最後還是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這顆銀色的星星真是太美麗了，就像是一顆切割完美的鑽石，閃耀著璀璨的光澤。娜娜莉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蹭了蹭自動自發挨過來的小銀星，引得它歡快地在身側飛舞，身後落下一片銀光閃閃的星塵。
第15章 [蹭玄學]
這顆小銀星是有名字的，它的名字叫做「伊莉莎白星」。這是在娜娜莉遇到伊莉莎白以後出現的星星。
剛開始娜娜莉在星海中發現它的時候，它還沒有這麼閃耀，和其他的星星一樣安靜地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隨著娜娜莉和伊莉莎白的接觸加深，它變得越來越明亮，越來越美麗，仿佛一顆被逐漸拭去積塵的鑽石，綻放著奪目的光彩。直到現在，它已經是所有星星裡最璀璨的一顆了。
娜娜莉頭頂的兩顆大星星沉下來，不滿地遮在伊莉莎白星的前面，試圖獲得娜娜莉的全部注意力。娜娜莉好脾氣地伸手把兩顆看起來笨重些的球球抱進懷裡，又挨個給了個親親，才放開它們飄飄忽忽地回到頭頂上一圈一圈地打轉。
這是她的父母的命運星。
它們在所有星星裡不是最亮的，但卻是最大的，也是最早最早出現的。娜娜莉剛出生的時候，它們還是最璀璨的星星，每天都守在她的身邊，不斷地發出明亮熾熱的光芒。隨著她年齡的增加，它們的顏色越來越深沉，光芒也越來越柔和。
這兩顆星的光線不刺眼，卻很有力地照亮了娜娜莉身邊的整片銀河。這穩定而柔和的光芒意味著她的家人對她深重溫柔的愛，以及現在不知身在何處的外出旅遊了十幾年的家人們如今還身體康健著。
娜娜莉是看過墜星的，那一點也不美麗。墜星不像是閃耀的流星，它不會發光，只會漸漸變暗，然後慢慢變成疙疙瘩瘩的灰石頭，最終化成灰飄散在虛空中。這意味著這顆星代表的人生命逐漸衰竭，衰老，虛弱，最後便是死亡。
娜娜莉盯著漂浮在不遠處的又一顆坑坑窪窪還長著奇怪犄角的黑色墮星看了許久，心情低落了半響才調整回來。她扭過頭來，還是讓自己的注意力落在茜茜的命運星上。
她引著亮閃閃的小銀星來到面前，將手覆蓋在銀星的上方，正準備閉眼，又掃見了那顆墮星。
——等等等等？這顆星星是不是動了？
娜娜莉驚疑地瞪著那顆黑漆漆的星星看。
星星巍然不動。
娜娜莉使勁瞅著這黑色的星星。她可以肯定，這顆墮星剛剛絕對不在這個位置！
怎、怎麼肥四！
娜娜莉驚愕地放開了小銀星，伸手去捉那顆黑不溜秋的墮星。
星星悄然滑開了。
娜娜莉：喵喵喵？
她瞪著這顆黑漆漆的星星躲開了自己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會，往另一個方向飛去。娜娜莉的目光追著這顆奇怪的帶著兩個小尖尖的星星一路漂浮，最後平穩的移動到了剛剛被她放開的小銀星的邊上。
娜娜莉：o-0嗯？
她試探著伸手推著小銀星往旁邊一移，黑色的貓耳星在空中可憐兮兮地停頓了一下，然後飛速地又飛回了小銀星的身邊。娜娜莉又推了一把小銀星，那顆長得跟墮星似的貓耳星又悄然地飄到了小銀星旁邊。
娜娜莉：……
：）這什麼鬼？
娜娜莉瞪著那顆黑不拉幾的怪星星充滿嫌棄。這難道是我家茜茜未來伴侶的命運星嗎？就這黑漆漆的、跟墮星似的模樣還想染指我們家這麼閃亮這麼璀璨的茜茜？
我家茜茜有這——麼漂亮！你這臭小子長得這麼醜能不能心裡有點數？
娜娜莉一手遮住閃亮亮的小銀星，一手伸過去想把老是挨過來的黑星星彈走，然而這怪裡怪氣還長著貓耳的星星移動起來卻格外的輕巧靈活，屢屢從她的指間溜走，就跟只蚊子似的極其難纏。
且討厭！
娜娜莉捉了好一會蚊子，腦袋裡突然靈光一現：等等，我這片星海裡只會出現我遇到過的人的守護星，沒見過的傢夥的命運星不會出現在星海裡，難道這倒楣傢夥我以前遇到過？還是我的能力又進化了，現在沒遇到過的人的命運星也會出現在星海裡了？
好久都沒使用能力的娜娜莉懵比了，她以前可從來沒注意過星海裡的墮星！星海裡的墮星有那麼多呢，它們的光又那麼暗淡，在明亮的星河裡怎麼可能注意到呢？那說不準他們其實早就見過，娜娜莉卻把他的守護星當做是墮星所以忽視了……
娜娜莉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拿開了毛毯，活動了一下手腳，面無表情地卷起兩邊的袖子。
磨刀霍霍向貓耳星.jpg
貓耳星：= =
·
·
娜娜莉最終還是抓到了那顆貓耳星。
她捏住了還懵懵懂懂地在空中拖著小尾巴飛舞的小銀星，沖著那顆逮了半天也沒逮著的貓耳星伸出了手。
貓耳星在空中漂浮了半天，還是不甘願地老老實實飛到了抓著「星質」的娜娜莉的手裡。
可以說是相當不甘願了。娜娜莉本來想抓著它往自己的方向湊一湊以便看清這顆黑疙瘩到底長什麼樣，卻愣是沒能扯得動。和一顆星星抗衡了半天的娜娜莉憤憤地放棄了這項愚蠢的活動，只好自個兒往貓耳星那兒湊近些。
固執的呆在原地的星星非常沉著——它身邊被放開的小銀星已經又開始愉快的到處飛舞了，他還牢牢地停在那裡穩如泰山。其他的星星即使不動還會轉一轉，這顆貓耳星卻連自轉都沒有，就這麼呆在原地八風不動。
可以說十分大佬了！
娜娜莉擼了擼袖子把手覆蓋在不再躲閃的貓耳星上方，集中注意力開始讀取這顆命運星的資訊，眼中暗金色的光芒緩緩流動著。
呵，還不是落到我手上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哪方大佬，居然這麼拽。
捉住了貓耳星的娜娜莉意氣風發，臉頰甚至還詭異地飄起了兩團和冷硬表情畫風完全不符的萌萌噠的紅暈。
她哼哼唧唧地發動能力。
黑暗的哥譚中潛伏在滴水獸之上的黑色.貓耳身影向鬥志昂揚的娜娜莉致以親切的問候。最後一個她所能看到的畫面裡，哥譚的守護者如一只輕盈的蝙蝠展開暗色狩衣飛身而下，在蝙蝠燈的照耀中露出有著堅毅線條的下巴：「滾出我的哥譚。」
被畫面裡的蝙蝠俠糊了一臉灰撲撲的蝙蝠衣角的娜娜莉：…………
要不是早些年訓練能力時曾看過你的日常賴床狀態，差點就信了你的邪。
難怪這顆星會出現在她的星海裡呢！果然還是見過面的。娜娜莉默默推開了還在身邊打轉悠的小銀星，心累地抹了把臉。她是真沒想到伊莉莎白去個哥譚都能改個命，明明上一次看的時候，伊莉莎白未來的那一位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啊！
娜娜莉深刻反省自己不應該這麼長時間都不關注「星象預報」，居然錯過了這麼重要的變化。像這種過一段時間就會改變的預言，就應該和天氣預報一樣時常拉出來看一看啊！要是早發現的話說不准還能來得及改一改。
娜娜莉把剛剛看到的又一名超英的真實面容死死壓在丟到記憶深處，決定爛死在肚子裡。
這幾個月也不知道是走什麼運，這都已經連著看到三張超級英雄的正臉了。娜娜莉乾笑著把又湊過來的小銀星推開。惹不起的大佬貓耳星穩穩當當地飛過去，停在因為第一次主人被拒絕靠近而懵比的小銀星旁邊，像個守護神似的慢慢綴在小銀星後面。
娜娜莉：我特麼居然被兩顆星星喂了狗糧？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單身狗的容身之處了嗎？
正當娜娜莉滿臉絕望的時候，一道溫柔磁性的男聲在她的腦中響起：「娜娜莉？」
那聲音溫和而乾淨，好聽的就像一股清水流淌過身畔。
「查、查理斯？」娜娜莉嚇了一跳，身邊的星河因為她情緒的突然起伏而閃爍了一下。
「很抱歉這個時候聯絡你……」那道溫和的聲音說，「不過我們這裡遇到了點麻煩，你最近方便嗎？可以的話，我讓簡去接你過來一趟？」
娜娜莉對於已經五年未見的老師的突然聯繫感到十分驚喜：「不，不用，沒關係的查理斯，不麻煩簡了，我自己也可以去。」
查理斯笑了一下：「你確定嗎？我不需要到時候腦你導航吧？你可千萬別把自己丟在半路上。」
「嘿！我沒有你說的這麼差勁吧？」娜娜莉的驚喜頓時變成不滿，「我後天，不，我明天就可以過去。」
其實並沒有指望娜娜莉這麼快就會同意的查理斯愣了一下：「其實也不用這麼緊張，如果你有事的話，緩幾天也是可以的。」他的聲音頓了一下，似乎是分神去和別的人說了點什麼，隨後又轉回來含著笑意繼續道，「不過你還是儘快來的比較好，我這裡可是有一個人已經等不及想要再見到你了。」
「是……漢克嗎？」
「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不用替他表達焦急的想念了。哦，好吧，娜娜莉，如果你明天確實沒什麼事的話就過來吧，他正在瞪我呢。」查理斯風趣的說，「這可是我為數不多看見野獸瞪眼的機會，你等等，我得找手機拍下來。」
電話那頭傳來向來性格靦腆的漢克略顯羞赧的抗議：「查理斯！」
娜娜莉靜默片刻：「……查理斯，拜託你不要總是這麼惡趣味……」
不要欺負可憐的漢克了好嗎！漢克要被欺負的痛心為什麼自己變身後不能像浩克一樣失去理智想怎麼發洩就怎麼發洩了！
查理斯要給野獸拍照的話顯然只是一個揶揄的玩笑，他撐著額頭愉悅地笑了一陣才道：「你得給我這個不能隨意走動的人留下一點小愛好。」譬如觀看/挑撥X戰警的諸位隊員偶爾暴脾氣起來大混戰的場景，「這兒可是頭等席。」
娜娜莉：確實是，想要看變種人大戰只要去賽維爾天才少年學校一日遊就好了，
查理斯最愛幹的事就是呆在他二樓的校長室裡，推著輪椅坐在明亮的小陽臺端著茶悠閒地觀賞樓下發生的激烈戰鬥，並且時不時地將戰鬥造成的損失折算成美鈔腦給正在打鬥的戰警或者年輕氣盛的學生們，欣賞他們突然僵硬的樣子。
查理斯大佬溫和微笑：生活多麼美妙。
成打的還沒畢業就已經背負著巨額債務的變種人們：生活多麼沉重。
我們強烈要求校長應該在每一處地方都標上寫著價格的小標籤，不然打起來誰知道手裡花花綠綠的破花瓶是伊莉莎白女王時期的古董，薅的光禿禿的草地是新鋪修的巨型厄瓜多爾玫瑰花地？？
魔鬼！簡直是魔鬼！！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3
第16章 [蹭玄學]
娜娜莉十五歲離開學校是三方面的共同決定，這期間經過了不少口角和矛盾。但最終她還是在親友們的支持下回到了普通人的生活中，掩藏起了自己變種人的身份，一過就是整整五年。五年期間裡，她和變種人的世界完全斷絕了聯繫，沒有任何往來。
查理斯這次突然的聯繫，娜娜莉驚訝之際，又一下回憶起了十歲到十五歲時在X學院無憂無慮生活的那段記憶。
但她並沒有繼續沉湎於回憶，因為很快她就要出發回到X學院了。
——去面對也許會因為她斷絕了聯繫而生悶氣的漢克。
說不準還有陰沉著臉等著落井下石的萬磁王。
娜娜莉哼哼唧唧，一想到後者就滿臉不情願。
她特地起了個大早，在家裡晃蕩了一圈確定沒什麼問題了，在臥室留了一扇窗戶給小蜘蛛以便他進來換裝。隨後，娜娜莉又給彼得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可能後面幾天都沒法回來，窗戶已經給他留好了，如果有需要的話她還可以在桌上給彼得留一串備用鑰匙。彼得道了謝，又再三說明如果有什麼麻煩一定要告訴自己，才掛斷了電話。
早晨的陽光透過乾淨的窗戶照進客廳，把整個房間都照的亮堂堂的。
娜娜莉拖著行李箱站在房間中央，手指一彈，從右手中指指肚冒出了一顆黑色的星星。這顆星星和之前那顆坑坑窪窪、滿是痕跡的貓耳星又不同，看起來就像是一顆切割精細的黑鑽石，棱角分明，在陽光下折射著神秘又閃耀的光彩。
這是娜娜莉自己的本命星。她摸了摸黑鑽石的表面，手覆蓋了上去。
她移動了這顆美麗的黑鑽，修改了它的軌跡。於是下一秒她便神奇地出現在了賽維爾天才少年學院。
查理斯對自己的辦公室三不五時就會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人習以為常。他坐在輪椅上好整以暇地沖著娜娜莉展開溫暖的微笑，並且向她張開雙臂：「我猜你一定已經準備好迎接一個擁抱了，對嗎？」
娜娜莉板著的臉一個沒繃住，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她甚至還放任自己幼稚地歡呼了一聲，沖著查理斯奔過去，就像一隻雀躍的小鳥投入母親的懷抱。
撲進查理斯溫暖的懷裡，娜娜莉無比幸福地蹭了蹭美貌更勝當年的校長的胸口：「查理斯，我真是太想你了。」
揩油.jpg
「哼，想到五年都沒有一次電話嗎？」一道冷硬的聲音橫插進這場溫馨的再會，打斷了娜娜莉的好心情。
她從查理斯的懷裡退出來，站起身果不其然看到了又一次晃蕩到X學院串門的萬磁王。
查理斯有趣地看著自己的前學生和老友一眼，開始悠閒地泡紅茶：「也許你們兩個會想要喝杯茶再開始『戰鬥』？」他微笑著說，「你們這次重逢的時間可不多了，我『看見』瑞雯和漢克都在趕來的路上了。」
萬磁王狠狠地瞪了娜娜莉一眼：「又是你搗的鬼！」瑞雯手上的任務明明夠做到下個星期！
娜娜莉哼了一聲扭開頭。
什麼叫搗鬼，她只是想為總是被萬磁王弄得和漢克天南地北相隔兩地四處奔波做任務的瑞雯略出綿薄之力，創造一個約會的機會而已，天天在外面做任務多辛苦，難道不應該讓瑞雯歇一歇關注一下自己的情感生活嗎？
親愛的漢克也很需要女友的愛的滋潤好不好！而不是天天苦歪歪地蹲在實驗室對著一大堆冰冷的瓶瓶罐罐研究那些娜娜莉削破腦袋也弄不懂的實驗。
查理斯含笑看了一眼還在恨得咬牙切齒的老朋友：「艾瑞克，瑞雯看起來很生氣。」
萬磁王又狠狠地刮了娜娜莉一眼，操縱著能力直接飛身離開了。
娜娜莉高興地撲到查理斯面前蹲下：「討厭鬼終於走了。查理斯，這次你叫我來是出了什麼麻煩嗎？」
查理斯遞給娜娜莉一杯泡好的紅茶，摸了摸她柔軟的黑髮：「有麻煩的不是我，是漢克。」
「漢克？」娜娜莉縮了一下肩膀，「他怎麼啦？」
對即將到來的與這個曾被她的占星之力影響而造成不小的麻煩，最後又變成自己臨時監護人整整五年的男人的重逢，娜娜莉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別看漢克是公認的老好人，他該生氣的時候氣起來絕對是暴風驟雨式的！有時或許還會伴隨沉悶的低氣壓籠罩整個學院……
這種好像要和闊別了五年的老父親見面的感覺！
查理斯端著茶杯，安然道：「前幾天，斯科特出任務回來的時候帶給我們一個消息。他說他看見了漢克的女兒。」
曾被漢克當做女兒養的娜娜莉：目瞪口呆.jpg
世、世界真是很奇妙啊！明明她十五歲的時候讀漢克的命運星還沒這麼一段未來呢！
該死的，難道就不能有一次占卜結果的保質期可以是永久性的嗎？不要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改變的那種？
查理斯端詳著娜娜莉驚愕的表情，感覺時機差不多了，又開口道：「不止一個。」
娜娜莉：「……」
不好意思，你剛剛說啥？
啥？？
查理斯聳聳肩輕鬆地說：「根據斯科特和琴的報告來看，這些孩子似乎是漢克曾經受傷時在戰鬥現場遺留下的基因組織被這個地下變種人實驗室獲取後所製造出的實驗體，不知道是不是有基因方面的原因，大部分女性實驗體都存活了下來，琴說她至少感受到了十幾來個可愛的毛絨絨正在那所實驗室裡關著，都是十歲沒出頭的小姑娘，並且具有正常的自我意識。所以我想請你來，再幫漢克看一看他的未來——你的能力不是越接近本尊，就越精准嗎？」
娜娜莉瞠目結舌：「……」
查理斯，究竟是怎樣的心理素質才能讓你如此輕鬆地投出這枚炸彈的？！
十幾來個？漢克聽見這個消息了沒？他沒有被嚇傻嗎？
臥！槽！十幾來個！
娜娜莉站在原地一陣眩暈。剛開始聽查理斯說發現漢克有一個親生女兒的時候，她還覺得挺高興，如果漢克真的有一個親生女兒，那就太好了。娜娜莉離開學院的時候覺得最捨不得、也是最愧疚的就是漢克。五年以來，漢克真是把小娜娜莉當做親生女兒在養著，花了不少心血。可她最後卻選擇了離開……
但這會兒，十幾來個？？稍微想像了一下一地的藍色小毛球在X學院裡噠噠噠到處亂跑，漢克辛辛苦苦跟在後頭追逐的景象，娜娜莉的心頭就突然被一種不知說是無法接受還是突然被萌的情緒籠蓋。
娜娜莉艱難開口：「基因實驗向來難以成功，你確定這十……十幾個實驗體……」
娜娜莉的手在顫抖！十幾個！那到時候把毛絨絨們撈出來了以後，她要抱哪一個小姑娘比較好！她和漢克加起來也沒有十幾雙手啊！
呸！我的大腦！究竟在想些什麼！
查理斯忍不住笑出聲，打斷了娜娜莉的思緒：「冷靜，小姑娘。別擔心，X學院有這麼多成年人，你不必擔心孩子們救出來後會照顧不來。」查理斯抬起手輕輕搭在娜娜莉的發頂，掌心乾燥溫暖：「你現在需要確定的是琴和斯科特所發現的那個實驗室是否還存在其他的分支隱藏在不知名的暗處，以及漢克的基因片段究竟還有沒有被其他實驗室獲取。」
查理斯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我們從未對漢克的基因做過克隆或者人體改造方面的研究，不知道漢克的基因能夠這樣一次性成功這麼多個體究竟是運氣方面的原因，還是本身就具有很大的易克隆性。這些我們都無法查出，只有你的能力可以替我們暫且一窺未來。」
說到這兒，查理斯又忍不住想笑了：「雖然也是三不五時地出點問題，但姑且還算是可靠的。」
娜娜莉：「……」
查理斯？你是在表揚我還是在懟我？為什麼我突然不確定了呢？
聲音顫抖.jpg
「查理斯。」門口傳來一句溫和又有力的男聲。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房間裡頓時多了一群人。
娜娜莉驚慌地猛地站起身：「漢、漢克！」
剛走進房間的漢克半是生氣半是無奈地看著驚慌失措的姑娘：「我記得我的名字是漢克，不是漢漢克。」他往娜娜莉走近幾步，來到她的面前，「為什麼已經成了大姑娘了，還是說不清我的名字？」
未變身時，野獸斯文俊美的面孔總顯得格外無害，他無可奈何地半皺起眉頭，好像再為娜娜莉不成熟的表現煩惱著。
一點兒都不為那十幾個遠在天邊的小漢克擔心。
娜娜莉：「……？」
什、什麼情況，現在突然多了十幾個便宜女兒已經是一件這麼司空見慣、平淡無奇的事情了嗎？我以為會看到一個震驚崩潰的漢克，而不是揪著我開口就要說教的漢克啊！
她懷疑地掃了一眼房間裡臉上多多少少都流露出點兒看好戲神色的戰警們：別不是這件事情這些傢夥都還沒告訴漢克吧？
查理斯笑眯眯地端起茶杯，在娜娜莉震驚的目光中微微頷首。
娜娜莉：……
臥槽！
你們還是人嗎！
戰警們：有趣.jpg 等吃瓜.jpg
而被蒙在鼓裡的漢克，對於同事們看好戲的心裡一無所知，還在全心全意地打量著五年未見的娜娜莉。
「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呢？」漢克低沉的聲音無奈地在娜娜莉耳邊迴響，他難得溫柔地捏了捏娜娜莉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惹得她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要往下掉。
然而硬漢的娜娜莉忍住了！並且化淚點為揩油的動力，撲上去蹭了蹭漢克寬闊結實的胸膛。
——看起來她在離開的五年裡，漢克並沒有落下鍛煉變成一個啤酒肚中年老男人。
漢克嫌棄地推開娜娜莉的鹹豬手，對於這個自己當親女兒養了五年的丫頭片子的尿性非常瞭解。
鐳射眼一臉不懷好意的壞笑，正打算調侃一下今日X學院娛樂頭條人物，猝不及防胸肌失守：「！——娜娜莉！」
娜娜莉無辜地乖巧眨眼，剛剛還在X戰警小隊長胸肌上瘋狂揩油的雙手早就老老實實地背在身後，仿佛一切都只是鐳射眼的幻覺。
搓手指回味.jpg
鳳凰女促狹地欣賞了好一會一臉防備的男友，才在對方控訴的目光中張開雙臂將娜娜莉攬進懷裡，抱著這個可以說是從小看大的孩子目光柔和，溫聲說：「歡迎回家。」
娜娜莉在琴香噴噴的懷抱裡轉了轉腦袋，悶著頭唔了一聲。
幸福的滋味♂~
查理斯笑眯眯地圍觀了一會兒，三杯茶下肚才慢條斯理地放下了茶杯，提醒娜娜莉：「娜娜莉。」
娜娜莉渾水摸魚偷偷揩油的動作一頓，想起來這回回來X學院的正經事。小社障不假思索地直白開口：「漢克，我聽查理斯說你有十幾個女兒流落在外面，被琴還有斯科特看到了？」
漢克：「……」
漢克：「……」
漢克：「……？」
查理斯輕咳了幾聲。
戰警們紛紛縮回原本打算捂住娜娜莉嘴的手，望天望地。
漢克僵立原地喃喃：「……一定是我看到娜娜莉太高興了，不然怎麼會聽到這麼荒唐的事情，哈、哈哈……」
查理斯善良地道：「是真的。」
漢克：？！！
到底哪裡善良了？！
什麼鬼玩意兒？！！我他媽什麼時候有十幾個女兒了？！天可憐見的，我他媽還是處男呢！
崩潰中還帶著一絲絲滑稽。
促狹一點的X戰警們圍著漢克開始呱唧呱唧鼓掌，眼裡帶著幸災樂禍的笑。
恭喜野獸喜提十幾個大胖閨女！
呱唧呱唧！
第17章 [蹭玄學]
娜娜莉同情地注視著已經徹底僵掉的漢克，蹭了蹭琴軟軟的胸，小聲問：「瑞雯知道了嗎？」
我小爹喜提十幾個女兒我准小媽知道了嗎？
斯科特滿肚子高興，蹭過來悄聲回答：「沒呢。」
娜娜莉：「……」
臥槽……你們壞啊！我小爹辛辛苦苦追小媽容易嗎？天天還得跟萬磁王搶人，你們這群豬隊友還看戲！
你們是魔鬼嗎？
斯科特搓手興奮：「我和琴雖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根據當時的短暫一瞥還有我們帶回來的檔，完全可以確定她們確實都是漢克的基因培育出來的，都是長著藍色毛髮的小姑娘，和漢克變身後一模一樣……你不覺得這就好像是漢克和瑞雯的女兒們嗎？」
娜娜莉面無表情：「……」
把們字去掉，這還有可能是一個美好的畫面。十幾個女兒，是想要拍藍精靈嗎？
哪個實驗室這麼牛批？！人家實驗室做實驗能成功個一兩個都算是大成就了，這傻逼實驗室怎麼能一下成功這麼多個實驗體？
斯科特看娜娜莉面色不太晴朗，主動安利：「你不覺得很棒嗎？到時候救回來了我們可以一人帶一個，想一想是不是很棒？」他面帶喜色地說，手指還不由自主地搓了搓，好像已經預見了未來人手一隻小毛絨絨的情景。
喜提十幾個女兒的漢克無聲地轉過頭，眼鏡後射來死亡的凝視：……
我敲lilailai。
當我女兒是手機呢，還一人發一個？碰都別想碰我女兒！
查理斯不急不緩地拿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但因為上次簡和斯科特在那裡盜取了一次檔，很可能已經打草驚蛇導致實驗室轉移陣地，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請你來幫一下忙。」
漢克難得暴躁地打斷：「什麼商量？我們什麼時候商量的？我怎麼不知道？」
查理斯安靜地沖著漢克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漢克：憋住.jpg
再次掌控了全域的查理斯解釋完了整件事情，讓所有人都靠著牆站好，讓出了一塊空地，然後示意娜娜莉運用她的能力。
娜娜莉深吸了一口氣，再次伸出雙手展開了藏在身體裡的星河。她從一團金閃閃的星雲裡摸出了一顆深褐色的星星，然後伸手覆蓋上去，開始讀取漢克的未來。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小娜娜莉用這個能力了，可每次看都覺得很震撼啊。」琴站在星河的邊上，眸子裡映著那些閃耀著的星團熠熠生輝。
斯科特走到琴的身邊，環住了她的肩：「這所有的星星都比不上你的那顆美麗。」他望向那團剛取出漢剋星的金色星雲裡剩下的幾顆不同顏色的星星，裡面有兩顆紅色的正緊緊地挨在一起。
琴的命運星是火紅色的，如同火焰一般的星星剔透而晶瑩，外面還圍繞著一圈金色的光暈，確實很美。斯科特的則是純紅色，沒有光暈，看起來像是一顆純淨的紅英石。
漢克眼神中透著一股生無可戀，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該高興期待，還是崩潰大叫比較好。
還沒等漢克捋清楚自己心裡亂糟糟的想法，娜娜莉的占星就已經結束。她驚喜的神色中又帶著幾分凝重：「我看見她們了。」
漢克：等等，再給我幾分鐘、不，幾天時間緩一緩！
「她們在哪？」一直安靜如雞地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暴風女打起了精神。
娜娜莉被野獸見了鬼似的神情逗笑了一下，沒忍住翹了翹嘴角，又很快嚴肅起來：「她們目前的情況不太好，我這裡匆忙之間也只能看到一些很短暫的畫面。不過可以確定她們似乎不知怎麼做到的已經逃出了實驗室，目前身處的位置集中在大都市和哥譚，身後還有許多追兵。」
她補充道，「你們知道的，我看到的未來只是暫時的，只有過去才是固定不變的。如果我們做出了選擇，那未來隨時都有可能改變。要是你們決定去救她們的話，把我也帶上吧。」
雖然說出來有點尷尬，但娜娜莉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能力實在雞肋。雖說是預言吧，但她充其量只能看到未來幾分鐘內的走向，還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不可控的因素而發生改變。在這種營救任務裡她甚至不能好好地預測一下小漢克們會在未來什麼時間段出現在什麼點，只能跟著隊伍像即時GPS似的報告兩三分鐘後小漢克們可能會逃到哪裡……
漢克反對道：「不，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這次行動就太危險了。我們不能帶上你。」
娜娜莉搖搖頭：「不，你錯了。」她伸手又放出了自己的那顆黑色的命運星，「我才是整個行動中最安全的人。只要在行動的時候把這顆星交給查理斯保存，這顆星不受傷，我就不會受傷。」
她語氣得意道：「這可是我離開學校以後才發現的新能力呢！」
漢克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他難得機敏了一把，瞬間就注意到了這話背後藏著的事實，陰著臉問：「你怎麼發現這種能力的？」他憤怒地壓低了聲線，顯得更加具有威懾力，「你做了什麼事？」
一不小心說溜嘴的娜娜莉：……啊！
好在事況確實緊急，沒有時間讓漢克問清楚娜娜莉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才發現了這個保命的能力。查理斯迅速安排好了前去營救的人員以後，一眾人就出發了。
出發前，學校裡蜂擁而出一大群小變種人們，火人約翰鬼戚戚地笑著拎了一大麻袋東西湊過來，頂著一張大大地笑臉對漢克說：「這是我和大家的心意，請務必收下。」
漢克狐疑地凝視了一會兒這群不幹好事的學生們，將信將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
娜娜莉探長脖子湊過來：「什麼東西啊？」
草綠色的麻袋裡擠擠挨挨塞著幾十來個奶瓶兒，意思不言而喻。
娜娜莉：「……」
拜託你們做個人吧！
鐳射眼、暴風女、鳳凰女紛紛出手按住已經變身了的漢克：「忍一忍！不要打殘了！」
「打殘了查理斯會找你聊天的！還有到最後他們要去醫療室不也是你負責嗎？」
「控制你自己啊！漢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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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任務，不僅出動了最精英的幾名X戰警，遠程還有個X教授把控著全域，娜娜莉感覺這場營救行動簡直十拿九穩。
她興奮地擠在漢克身邊，沖著來到小陽臺上看著車隊離開的查理斯奮力揮了揮手，豎起兩根大拇指。
查理斯無奈地看著興奮的不像是去戰鬥、倒像是去郊遊的娜娜莉：「真不知道該說她天性樂觀好呢，還是神經比較粗好。」
漢克坐在車裡，斯文地推了推眼鏡，不滿地皺起眉頭：「也許我們應該先關注一下她離開學校以後的審美怎麼被扭曲的——她怎麼穿一身男士西裝？」
查理斯低頭看了看手裡漂浮著的黑鑽石，欣賞它在陽光下折射出的奪目光澤：「這倒沒什麼，也許是她喜歡呢？」他歪著頭回憶了一下，「我覺得她穿這套衣服還挺帥的。」
漢克的眼睛睜大了點：「她以前可不穿成這樣！」漢克還記得小時候黑髮小蘿莉穿著粉嫩嫩的蓬蓬裙撅著小馬尾辮滿學校亂跑的樣子，那多可愛啊！
漢克心痛地看著一身黑的娜娜莉，感覺過去那個會蹦蹦跳跳跑過來纏著自己編辮子的粉嫩小蘿莉形象碎了一地。
查理斯伸手摸了摸旋轉著的娜娜莉星：「我們缺席了她五年的成長，又怎麼知道是什麼改變了她呢？」他溫和地笑著搖了搖頭，「只要這改變不壞，就放她走下去吧，我們只要看著就好。」
漢克：「……」
我剛剛說的只是她穿的衣服一點都不女生，為什麼要給我灌雞湯。
漢克沉默著又推了推眼鏡，自覺地放棄了這個話題，默不做作聲地在車裡縮了縮身體以降低存在感，打算黏一黏自己炸裂的心態。
畢竟總感覺再繼續下去，查理斯可能會準備一缸子雞湯灌吐我。
躲又躲不掉，腦子又不像耳朵可以塞住。
害怕.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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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營救小野獸們的路程並不遙遠，瑞雯在行程中半道加入了他們，畢竟是聽說自己對象喜提了幾十個閨女，這麼大的事兒總要陪著走一趟。
漢克：「不不不，沒有幾十個，哪有那麼多……」
也就八……九……十來個吧。
瑞雯挑眉：「回頭我們對半分，你帶一半兒我帶一半兒。」
平時有小漢克可以逗著玩，冬天還有人形自走暖手寶，長大還可以一起幫忙做任務，賺了。
聽到瑞雯不僅沒有因此發怒或者嫌棄，反而主動想替他分擔一點帶娃的壓力，漢克半是感動半是崩潰：「能不能先不說這個……」
瑞文體貼地停下了話頭。
一分鐘後，瑞雯拍著方向盤：「哈哈哈哈哈哈！」
顯然，魔形女冷靜下來以後再一細想，這件事的滑稽遠大於震驚。
不能細想，想一想就想笑！
漢克原地爆炸：「瑞雯！！」
漢克的爆炸心態並不孤單，事實上，打從小漢克們出現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她們未來會引起一大堆人炸裂的心臟……
比如說實驗室。
負責人都要氣死了好嗎，難得一次實驗成功了這麼多實驗體，正準備大大地在業界裡吹一波牛批，考慮能不能進一步研究呢，這他媽一眨眼實驗體就都不見了？？
看守的人都幹什麼吃的？
看守的人員也超級委屈：「門還有抑制器都好好的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負責人氣到手哆嗦：「聯、聯繫帶實驗體3號出任務的小隊，看看他們手上的實驗體還在不在！」
看守的人員老實道：「早就聯繫過了，也不在了啊。」
「啊呀，頭兒，你怎麼了，腦溢血了嗎？藥在哪裡？」
「頭兒，你撐住！你是最胖的！」
氣到休克的負責人：我敲裡lailai！敲裡lailai！！！
他勉強忍住眩暈，攥住手下的領子：「給我去追，把它們給我抓回來！抓回來！一個都不准放走！」
手下連忙安撫：「好的呢，您冷靜，深呼吸，吸氣，呼氣……」
負責人：你怎麼不去死！！！
第18章 [蹭玄學]
再比如說哥譚和大都市的保護神。
在便宜爹漢克還在趕往哥譚、大都市的時候，小漢克們就已經成功佔領了蝙蝠俠還有超人的地盤。
佔領，意思就是說，遍地都是小漢克。
超人是在午休去買咖啡的路上看到這群團團抱在一起蜷縮在小巷裡的小可憐們的。
狹小的巷道裡，一群毛絨絨的小傢夥齊齊向他手上的漢堡和可樂投注以渴望的目光，淚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手上香噴噴的午飯，柔軟的絨毛在午間熱風的吹拂下細微抖動——誰能拒絕這群小可愛呢？
他甚至都沒細想這群小傢夥為什麼會聚集在這裡，她們是誰，是不是應該聯繫員警，反正等克拉克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一個彎腰疾跑抱起了這群在垃圾桶邊瑟瑟縮縮的小可愛，一個光速衝刺把她們抱回了家中。
——遮遮掩掩的姿勢宛如一隻偷貓的壞蛋！
短暫被毛絨絨衝昏頭腦的超人三分鐘後滿臉發愁地皺著眉頭看自己撿回來的滿屋子藍毛蘿蔔頭們，一邊小心翼翼地抱起身體軟軟的小傢夥們滿足他們要舉高高要飛飛的願望，一邊端水送吃的好聲好氣地問：「小朋友們，你們家長在哪呀？知不知道爸爸媽媽的聯繫電話呀？」
一隻小蘿蔔頭側著腦袋抬起肉乎乎的爪墊，啪嘰按在超人結實飽滿的胸肌上，大大的眼睛裡帶著天真好奇的神色，兩隻爪爪輪流按上去。
……換算成貓，這大概是在踩奶……
真可愛呀，被踩奶的克拉克絲毫不以為意，還抓著小蘿蔔頭的小肉墊親了一口，狠狠吸了一下可愛。他忍不住想像了一下自己和露易絲的孩子，一定也像她們一樣萌得像是天上飛下來的小天使。
克拉克搖搖腦袋，這群小可愛如果是哪家走失的孩子，家長一定特別擔心……對變種人來說現在可不是一個平安的世道，他得儘快把孩子送回去才行。
超人耐心地摸了摸其中一隻湊過來扒在他懷裡撒嬌求摸頭的小傢夥的毛乎乎的腦袋，沉醉了一下這醉人的觸感：「你知不知道爸爸媽媽的聯繫電話呀？或者名字也可以，你叫什麼名字呀？」
超人相信，作為一名記者，即便只是知道一個名字，他也能夠幫小傢夥們找到自己的家。
然而小蘿蔔頭們仍然置若罔聞，並且害羞又高興地遞給好看的飛人叔叔一個接著一個的親親。軟軟的毛毛蹭在超人手上，暖乎乎毛絨絨的感覺簡直令這位超英迷醉。
超人在被萌得心都要融化的同時頭疼歎氣：「……唉。」
他決定打給睿智萬能的聯盟首領蝙蝠俠尋求點幫助。這點小問題，對蝙蝠俠來說一定根本不用動腦，彈指就能解決吧？
被超人寄予殷切厚望的蝙蝠俠：…………
蝙蝠俠：沒有。
蝙蝠俠：一樣的。
韋恩莊園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滿臉慈祥地看著滿地捯飭著小短腿啪嗒啪嗒亂跑的小豆丁們，情緒高漲地送上了一盤又一盤阿福特製小甜餅。原先應當專門用來擺情報的桌上還擺著不同口味的新鮮果汁、可愛又甜蜜的楓糖蛋糕、多汁鮮美的肉餡餅……
各種撲鼻的香氣，硬是把陰森冷硬的蝙蝠洞變成了孩子童話裡的糖果屋。
蝙蝠俠沒脫掉自己的制服，僵著臉坐在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的蝙蝠洞裡，凝視這群一點都不害怕自己的小混球們，面色陰沉。
一隻小豆丁注意到了這個黑乎乎的叔叔，她縮了縮爪爪，然後抬起腳悄悄走近了幾步。
蝙蝠俠警惕的轉過臉，向她投以戒備的目光。
小豆丁無辜地停頓了一下腳步，隨後大膽地繼續接近。
蝙蝠俠繃緊腰背，僵硬著臉：「……去吃你們的小甜餅。」
小豆丁權當沒聽見，她飛快邁了幾步，走到蝙蝠俠身邊，仰著腦袋舉起兩隻爪爪，叭！
面罩上的蝙蝠耳朵也被佔領的蝙蝠俠：「………………」
更多的小豆丁紛紛轉頭望過來，很快，第二隻、第三只……一分鐘後，黑乎乎的蝙蝠俠就變成了一個掛滿藍色毛球的貓爬架。
蝙蝠俠艱難扭臉避開一隻膽大包天的小傢夥湊過來蹭他臉的腦袋，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求助：「阿福。」
阿爾弗雷德裝作沒收到老爺投來的求助信號：「老爺，我突然發現藍色毛毛的蝙蝠俠看起來也不錯。」
布魯斯：「？？阿福！」
到底還是自家老爺，不能欺負的太狠了。老管家遺憾地挨個抱下抱著老爺不放手的小傢夥們歎息：「真可惜，我家的老爺總是這麼鐵石心腸。」
布魯斯深呼吸幾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態，伸手抓小甜餅。
「啪。」
阿爾弗雷德慈愛地打開自家老爺的手，溫和道：「小甜餅不太夠孩子們吃呢，老爺就不要搶了吧。」
——但在可允許範圍內欺負一下也是沒問題的。
蝙蝠俠：？？？？？？
我他媽！
一向堅持著哥譚事哥譚了的蝙蝠俠忍無可忍地撥通了X學院的電話。這一刻，他的心音又一次完美秉承了一貫的經典風格：滾出我的哥譚市！
小豆丁們吃的滿嘴糖渣，並且頂著蝙蝠俠嚴厲如刀的目光在阿福爺爺貼心的順毛下紛紛晾出了自己的軟肚皮。
被軟軟的毛毛淹沒的阿爾弗雷德：啊，這手感……啊，擼貓算個球？！
小豆丁們乖巧地沖著小甜餅提供者伸出了肉肉的爪墊。
捏爪爪嗎？一次一塊小甜餅，不軟不要錢哦~
阿爾弗雷德一邊享受殿堂級待遇，一邊向布魯斯投去暗示的目光：希望老爺有朝一日也可以來學一學。
蝙蝠俠：……………
正當阿爾弗雷德擼毛擼的容光煥發精神抖擻的時候，一隻豆丁突然不安地動了動尾巴。
——沒錯！這群小妖精們還有毛毛的尾巴和耳朵！可以說是完美の誘惑了！
她委屈地從嗓子眼裡發出難受的呼嚕聲，耳朵也焉噠噠地垂了下來。阿爾弗雷德擔心地正要伸手將這一隻小豆丁抱起來好好檢查一下，剛剛還舒坦地躺了一地的小豆丁們也陸陸續續發出了難受的呼嚕，蔫蔫地垂下了飛機耳。
阿爾弗雷德擔憂地招呼：「老爺，來看下孩子們這是怎麼了？」
蝙蝠俠：「……」
現在就想起我了？
他冷著臉不動如山地坐了一會，到底還是在滿地小豆丁可憐兮兮的呼嚕聲裡站起身：「吃撐肚子了？」
小豆丁們紛紛抬起小臉，向阿爾弗雷德投去驚慌求助的眼神，下一秒便消失不見。
一個也沒留下。
老管家和蝙蝠俠震驚地看著瞬間空蕩蕩的蝙蝠洞。蝙蝠洞裡響起超人的聯絡請求，當先反應過來的蝙蝠俠皺著眉頭接通，便聽見那頭傳來克拉克超級驚慌就好像露易絲要和他分手一樣的叫喊：
「Baaaat！剛剛那些小傢夥突然不見了！怎麼回事！我看她們消失之前很難受的樣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Baaaaat！我們得去救她們！她們還那麼小！」
超人甚至覺得自己一雙手就能托起幾百個這樣瘦小的小毛球！
雖然毛茸茸，但重量確實都實打實和十來歲小姑娘一樣重的小漢克們：……
蝙蝠俠：「……」
蝙蝠俠：「冷靜，克拉克，別叫得像丟了貓的鏟屎官一樣丟人。」
克拉克堅持大喊：「Noooo！她們不見了，Baaaaat！你得跟我一塊兒去救她們！」
耳朵即將被吵下崗的蝙蝠俠：「好了，知道了，你閉嘴。」
第19章
在前往哥譚之前，查理斯及時收到了來自蝙蝠俠的「委託」，這位哥譚的黑暗騎士希望X戰警能夠順路去一趟大都市，隨便安撫一下痛失毛絨絨的大超，而他也會親自動身前往大都市與眾人匯合。
收到蝙蝠俠等待通知的超人焦急地在房屋裡踱步。事實上他很想不顧Bat的指令直接孤身前去營救，但不知為何，他的超級聽力完全無法找到那些可愛的小傢夥們究竟身在何處。這讓克拉克更加擔心起來，畢竟以往遇到這樣的情況就說明營救目標只會有兩個下場，一是已經死亡，二是被某個地下實驗室抓了起來，關在了四周塗有鉛的牢房裡。
克拉克心痛地摸了摸自己胸口，方才被小毛團踩奶的觸覺還未消失呢，那群毛茸茸的小傢夥們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哦！他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克拉克忍不住在屋子裡飛快打轉，一股人工颶風頓時打屋中心旋轉開來，卷起了屋子裡重量不夠沉重的零散物件，哐裡哐當地摔了一地。
樓下傳來男人的怒吼：「幹嘛呢樓上的？是不是想死？！傻逼！」
克拉克停下腳步：……
可惜這個男人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剛剛威脅的是誰，罵的傻逼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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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莉癱在飛機的座位上，享受著飛機主人珍藏的紅酒，心裡充滿對土豪的豔羨。這架飛機是查理斯友情提供的私家飛機，因為體積比較大，平時都被放置在查理斯在遠郊的另一處別墅裡。
被查理斯無意識露了一下富弄得懷疑人生的娜娜莉開始琢磨著是不是得重新開張幹一票了……比如說占卜一下下一期的彩票號碼，或者是買一股即將暴漲的股票。
不，不不不，貧窮使我高尚。娜娜莉摸了一把拔涼拔涼的小心臟，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放棄了這個很誘人、但也很可能會引起許多人的注意進而發現她變種人身份的計畫。
「娜娜莉，像你這樣喝，紅酒可是會哭的哦。」琴端著高腳杯笑盈盈地坐到娜娜莉的旁邊，止住了娜娜莉灌水似的灌紅酒的行為。
娜娜莉順著琴的手推開了自己的高腳杯：「反正我可能永遠也分不清這些葡萄汁是幾幾年的，是什麼牌子的了。」她趁著暖融融的酒意，趴倒在大理石面的桌子上準備睡個回頭覺。
今天可是難得起了個大早！非常值得好好睡個三四個小時補回來。
琴揪著娜娜莉的衣服把人從桌上拖起來：「桌子涼，要睡去旁邊的床上睡。」
瞬間酒醒的娜娜莉：什麼玩意兒？飛機居然還能有床？不愧是查理斯的專機！
琴指了指座位後面那條長長的軟沙發：「床。」
娜娜莉：「……」
這種微妙地落差感。娜娜莉打消了腦海中浮現的一米八豪華大床的想像，拖著因為困倦而感到格外沉重的身體撲倒在沙發上。本來還在瑞雯的大笑下滿臉鬱悶的漢克掃了一眼過來，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了一條毛茸茸的毯子，拿來蓋在娜娜莉身上。
「漢克你真棒！」娜娜莉把臉埋進毯子的毛毛裡，幸福地卷著毯子把自己裹成一條蠶寶寶，「我真是快要不捨得把你讓給小傢夥們了！」
娜娜莉討好地稱讚了一下勞心勞費最後卻被自己拋在X學院老久的野獸老父親。
漢克：「……」
不！要！再用複！數！提醒我馬上要有十！幾！個！閨女了！
坐在他前面正帥氣地端著酒杯品酒的X戰警隊長斯科特：「真令人驚訝，沒想到整個X學院裡最先兒女滿·膝的人居然是你。」他壞笑著挑了挑修長的劍眉，微微抬起酒杯送去一個帶著滿滿幸災樂禍的祝賀。
漢克：「………………」
向來靦腆內向的野獸打從建學校以來第一次揪住了鐳射眼的衣領，冷靜地按住對方的紅英石眼鏡，送上了兩拳。
漢克：怎麼樣，戴著眼鏡被打是不是更疼？
鐳射眼：「噢！！！」
一場損友之間的戰爭瞬間吹起了開打的號角。
瑞雯款款走到娜娜莉躺的沙發邊，憐愛地捏了捏娜娜莉柔軟的臉頰：「其實冷靜下來想一想，還是挺不錯的。如果那些小傢夥每一個都能像你一樣可愛，那多養幾個也無所謂。反正養一個艾瑞克是養，養幾個小可愛也是養，她們總不至於像艾瑞克一樣費錢了吧。」她伸出藍色皮膚的手捂住了娜娜莉的耳朵。
娜娜莉嗅了嗅縈繞在鼻尖的瑞雯身上的淡香，把腦袋從毯子裡探出來擱在對方富有彈性的大腿上：「沒錯！」
娜娜莉：頭枕魔形女emmm……誰有我待遇好。
一米八豪華大床算什麼，上面會有我香噴噴的瑞雯給我膝枕嗎？
娜娜莉這個補眠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以至於當她醒來的時候，整個機艙裡的大人們幾乎都睡了——已經到了傍晚。
看了一眼機艙外黑暗的天幕，娜娜莉小心翼翼地坐起身，輕手輕腳地去衛生間。正和琴不知道在看什麼資訊看的無聲微笑的瑞雯瞄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轉回檔低了暗度的手機螢幕上。等到娜娜莉從衛生間出來以後，完全睡飽了的她精神奕奕，摸了摸餓的有點癟的肚子坐到琴和瑞雯對面。
琴抬頭對坐下來的娜娜莉笑了一下，在娜娜莉的腦中說：「漢克給你留了吃的。」她遞給了娜娜莉一杯溫熱的牛奶和一個三明治，隨後低頭看回手機螢幕，和瑞雯繼續在腦內的交流。
娜娜莉拿著三明治和牛奶，看向沉睡著的漢克。
他縮在座位上，看起來睡得不太安穩。眉頭緊皺，似乎正身陷噩夢。
娜娜莉心情複雜：……
一夜喜提十幾來個大胖閨女，是得做噩夢。
不知道小漢克能不能和漢克papa好好相處呢？娜娜莉托腮出神地想了一會，乾脆又拽出了漢克的命運星。將手覆上去以後，她的眼中閃過暗金色的光芒，在暗了燈的機槍裡顯得有些亮眼。
瑞雯和琴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到娜娜莉的神色從一開始的眉頭緊皺，到放鬆，再到愉快的小小地翹起了嘴角。
琴忍不住在腦海中和娜娜莉說：「看來你這次占卜的結果不錯？」
娜娜莉點點頭，對著琴豎起了兩根大拇指。
琴忍俊不禁，伸手按下了娜娜莉傻兮兮豎著的指頭，在她腦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蠢死了。」
娜娜莉：QWQ？？？
眾人醒來的時候，飛機恰好落地。所有人各自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準備完畢後便下了飛機。
娜娜莉站在樓頂的飛機坪上，灰常窒息：「這是……」
我仿佛站在一座美鈔巨山上！
瑞雯拍了拍娜娜莉的腦袋：「查理斯在大都市附近郊區置辦的房產。」
娜娜莉面對著這座古樸大氣的別墅崩潰仇富：「查理斯究竟有多少房產？」
琴搭著斯科特的胳膊走過來：「其實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不過我更想問查理斯和托尼·斯塔克比較起來誰更有錢？」琴面朝瑞雯問道，「你和查理斯一起長大，你知道嗎？」
瑞雯：「不知道，反正夠養活一個到處亂砸的艾瑞克了。」她毫不手軟地黑了一把頂頭上司。
娜娜莉：「哼。」
垃圾萬磁王。敗家小白臉。
查理斯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想開踹掉這個陰魂不散的傢夥！
漢克無奈地拍下了娜娜莉氣哼哼叉著腰的手：「不要叉腰。」
娜娜莉嘟嘟囔囔，氣成一個撅嘴壺。
在這群連她穿粉色蓬蓬裙紮著高馬尾滿地亂跑的樣子都見過的長輩面前，她的表情總是豐富許多。
瑞雯竊笑：「娜娜莉，不如這樣，你替我改掉後面兩個月的任務，我保證這兩個月決不讓艾瑞克有機會到X學院找查理斯，如何？」
娜娜莉眼睛一亮：「成交。等我們回去就改。」
愉快地達成了交易的兩個人親親熱熱地挎著對方的臂膀，顯然這樣狼狽為奸的事情已經幹了不止一次兩次了。
女孩們丟下了不慎聽到地下交易而若有所思站在原地的漢克。
野獸：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又雙叒叕被賣的萬磁王：阿嚏！最近怎麼老打噴嚏……是不是娜娜莉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
·
蝙蝠俠打著「萬一X戰警隊裡有感知型的人，需要在小傢夥們最後出現的地方感知怎麼辦」的旗號，讓克拉克貢獻出了目前他所住的一室一廳小居室。
蝙蝠俠在電話裡平淡地說：「你大可以放心，目前你住的這個地方我已經抹掉了所有關於你的記錄資訊，他們沒法借此查到你的身份。而且等到這次會面結束，我會單獨為你提供一處新的房產，你可以直接搬走，我會負責後續的情報抹除工作。」
騙你的。光X教授一個人就能掀開全地球幾乎所有超英的馬甲。既然如此，那藏不藏身份也就不太有意義了。
蝙蝠俠的眉頭高高皺起，已經開始走神認真思考著有沒有針對查理斯的應急預案。
超人還亂感動了一把：Bat真是太貼心了！
老謀深算的蝙蝠俠：這就有理由借此讓克拉克換一處住所了……
現在克拉克住的老居民區，電路線老是壞，監視器都不好裝！
於是，X戰警一行人驅車來到超人家時，收穫了一個強打精神頹廢風的克拉克。他打開門，稍微有點發愣地奇怪了一會為什麼大家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對，順著眾人的視線轉頭一看才反應過來自己背後那堆爛攤子還沒收拾。
超人：「！等我一秒。」
超人動作迅速地拾掇了一下房間裡被他自己製造出來的小颶風掃到地上的東西，才有點不好意思地將人讓了進來。
他俊美如神的臉上露出有點迷茫的笑容：「Bat告訴我在這裡等你們，也許你們需要在小傢夥們消失前最後出現的地方感知氣息？」
X戰警們目光炯炯：超人，你這是被忽悠了吧。以蝙蝠俠的嚴謹周全，他們不相信蝙蝠俠會不知道這次來出任務的戰警有哪些，他們的能力分別是什麼。
超人友善地表達困惑：「怎麼了嗎？」
戰警們沉默片刻，紛紛搖頭，目光流露同情：賭一個萬磁王的頭盔，蝙蝠俠一定是又有什麼針對超人的小計畫了……他們可不想和蝙蝠俠這種光靠智慧就能打倒超人的超英對上，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而且相信以蝙蝠俠的人品，他一定不會做出傷害聯盟同伴的事情。
曾被布魯斯以不同姿勢幹倒的超人：…………行吧。
第20章
瑞雯看向超人小居室裡擺放的沙發，眼尖地看見布墊上飄著幾根藍藍的東西：「這是？」她挑起一根看，細細軟軟的，根部還帶著點白色的小絨毛。
超人剛剛才被轉移的注意力立即又集中到了痛失毛絨絨上，他痛心疾首地道：「非常抱歉，這是我的失誤，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在我眼皮底下偷走小傢夥們……這應該是她們留下的絨毛。」
X戰警們紛紛蜂擁而上，一人挑起一根毛絨絨。
「這個手感……emmm……」
「漢克，比你的毛摸起來還要舒服！」
「必須快點把她們救回來！」
漢克身心俱疲：「……」
超人：？？？
娜娜莉默默遠離這群擠兌漢克擠兌的非常盡興的戰警們，難得靠譜地對已經開始皺眉的超人說：「請放心，我們已經大概確定了目前小漢克們的位置。她們應該是被實驗室抓回去了，等蝙蝠俠和我們碰頭我們就可以出發。」
本想開口提醒眾人儘快出發的超人忍不住注意力跑偏了一下：「小漢克？」
漢克忍無可忍地瞪了一眼排隊促狹他的同伴們：「根據我們這邊獲得的情報，她們都是實驗室利用我的基因製造出的克隆人，從血緣上來講，可以算是我的女兒。您好，超人先生。」
超人原本公式化的笑容瞬間真誠了很多，他飄到漢克身邊，熱情握手，兩眼炯炯有神：「您好，漢克先生。原來她們是您的女兒們！幸會幸會。真是羡慕你，能有這麼多可愛的女兒！」
如果把超英們換算成普通人，這個場景大概可以折合成：
吸貓群眾殷切握住鏟屎官的手：「原來你就是這只喵的鏟屎官！竟然有這麼多可愛的貓貓可以吸，真是神仙也似的生活。」
——介不介意以後多多來往，讓我等無貓群眾也吸一吸小可愛？
又被複數狠狠擊中的漢克：「……」
這個超人是不是有點白切黑？
斯科特大笑著將娜娜莉也拉入戰場：「娜娜莉也是漢克的女兒哦。」
突然被拉下水的娜娜莉猝不及防：「？斯科特？？」
超人殷切的目光瞬間轉向娜娜莉，火熱程度活像下一秒就要發出熱視線：「這樣嗎？真高興能夠和你們見面。」
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會變身毛絨絨啊？
並沒有這項能力的娜娜莉：……
蝙蝠俠沒讓眾人等多久，超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和小毛絨絨們的便宜父親套完近乎，他就已經借由查理斯告知了眾人匯合的地點。讓蝙蝠俠大張旗鼓地出現在大都市似乎不太可行，他乾脆將匯合的地點定在了那個地下實驗室的門口。恰好那座實驗室為了掩藏蹤跡隱匿在郊區，大大方便了蝙蝠俠這樣喜歡圈地自守的超英免於在領地以外的地方過多的暴露行跡。
實驗室：？？？我們建在郊區可不是為了方便你們搗毀我們的！
大都市與哥譚的營救小分隊同時出發，只是哥譚這邊的蝙蝠俠臨走前又遇到了問題。
他的養子們難得地一同拜訪了韋恩莊園。
他們這次百年罕見的同行原因簡單來說，是由於老大和老二兄弟打架，不小心誤傷了老三，所以兩個便宜哥哥才不得不帶著倒楣的弟弟回哥譚大本營療傷。
迪克·格雷森，最年長的哥哥正在低頭老實挨阿爾弗雷德訓：「……也許是我太老，已經不能讓你們尊敬了，原先我還指望你們能夠好好照顧一下提姆，看看現在！」
紅頭罩傑森·托特煩躁地抱著胸抖腿，眼睛亂瞟，顯然已經開始魂遊天外。
小兒子提姆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欲言又止地看著阿爾弗雷德，也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不知道為啥，他突然有一種非常、非常不詳的預感。
很快，他的預感就成真了。阿爾弗雷德懟了一通迪克和傑森以後，收拾好為提姆做治療的醫療箱，站起身總結性地發言：「一個月、不，三個月沒有小甜餅。」
羅賓們：「哦。」
羅賓們：「……」
羅賓們：「嗯？？？」
迪克大驚失色，趕忙伸手拉住老管家：「不！阿福，抱歉，這是我們的失誤，我們不應該這麼衝動……」
傑森震驚地腿都不抖了：「三個月？？不，最多一天。」
你以為是什麼讓他紅頭罩忍著那個臭蝙蝠每天回蝙蝠洞的？沒有了阿福的小甜餅，這個世界還有值得他留戀的地方嗎？！
阿爾弗雷德並沒有理睬兩個受驚的小夥兒，他彎下腰慈祥地替提姆掖了掖被子，滿臉和善：「也包括你，提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偷偷溜出韋恩莊園找到你的兩個哥哥，又圍觀他們打架以致不幸受傷的。阿爾弗雷德看向提姆的眼神明明白白寫著這一段話。
提姆：「！」
年輕的三代羅賓：等會，我被打傷的地方是腿，為什麼突然我感覺頭有點暈……阿福，等等，我們再談一談，我真的非常需要小甜餅的支援！
蝙蝠俠陰沉著臉看完這場無謂的鬧劇，轉身就打算要走。阿福回頭看了一眼蝙蝠洞的監控鏡頭：「老爺，蝙蝠燈。」
布魯斯回過頭看向那枚打在哥譚夜空雲幕上的巨大蝙蝠圖示，深深皺起眉頭，煩躁的心瞬間被熟悉的沉重情緒佔據：「會是什麼事……」他抿抿唇，「告訴X戰警，我這邊去不了了，讓他們直接行動。」
哥譚總是第一位的。
蝙蝠俠離開的身影高大而堅定，腳步沉著。
提姆在床上撐起身體：「父親。」
·
·
總之，當娜娜莉等人抵達目的地時，驚喜地收穫了一對小蝙蝠。
從來不會被人用「對」形容的夜翼和紅罩頭：……
夜翼單腳跪立伏身在細密的林間一顆松樹樹頂，紅頭罩則大大咧咧靠在樹邊，不大耐煩地掃了一眼陌生的變種人們：「我還以為你們是要再等幾分鐘來收屍呢。」
娜娜莉循聲一眼看過去：哇哦！
胸肌！胸肌double！
胸肌一號·夜翼友善地對聯盟同伴點點頭：「超人。」
胸肌二號·紅頭罩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克拉克滿心都是小毛絨絨們是不是在實驗室裡受苦，根本沒心思關注紅頭罩不爽的反應。他快速地點頭回應了一下夜翼，就躍躍欲試地飛身而起：「上？」
瑞雯止住克拉克：「之前你也說了這座實驗室裡的情況你聽不見，這說明很可能裡面也安置了針對你的武器，不要大意。」
克拉克這個急啊！作為一名優秀近戰物理攻擊選手，他一貫的戰鬥方式就是上去就是幹！而且他真的非常擔心那些可愛的小傢夥們在實驗室裡會不會已經遭受了滅絕人性的實驗，甚至死亡……
對此，紅頭罩就「上去就是幹」這一觀點表達了自己的贊同。
夜翼無語地搖頭，就好像把自己弟弟腿打傷的人並不包括他一樣：……真是服了這群腦子裡只有肌肉的傢夥。
簡笑了笑，安撫地看了一眼心急的超人：「沒關係，這一站就請讓我們打頭陣吧。」
紅頭罩再次響亮地、不爽地哼了一聲。
小甜餅沒了，就連架都有人搶著打。
這日子過的真沒意思，還不如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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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裡，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正緊鑼密鼓地部署著接下來的研究計畫。十幾來個小漢克被集中關在大廳中央一個碩大的玻璃牢房中，透明的特製玻璃內，女孩們都毫無力氣地躺在地上，藍色的絨毛可憐地抖動著，尾巴害怕地圈住自己。
幾個研究人員穩健的腳步詭異地踩亂了一下，又很快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冷靜，這都是實驗品，不是貓，不是毛絨絨，更不是小可愛！等一會兒抽血解剖之後，這些藍皮小惡魔不過就是一堆帶著血塊的骨頭罷了！
看守人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玻璃房裡的實驗體，生怕這次再丟掉。要是再出差錯，恐怕要丟的不僅是這些毛球，還有他的命。
看守緊張地不停點數：「1、2、3……14、15、16……嗯？」他奇怪地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怎麼多了兩個？是我數得眼花了嗎？
他擦擦眼睛，再次點數：「1、2、3……14。」
對嘛，果然是他眼花了。哈哈哈，怎麼可能多了兩個，美得我。看守放鬆地舒了口氣。
被滿地的毛絨絨圍在最中間的那一個悄無聲息地睜開了金色的眼睛，流露出憎惡又冷靜的神色，隨後又悄然閉上。
沒人發現這小小的插曲。
負責人滿意地坐在椅子上盯著又被抓捕回來的實驗體：「幸好當初製造它們的時候在她們身體裡注射了S-3實驗體的細胞，要不然怎麼可能一個不漏的全部抓回來？要是當時我沒下這個決定，我們的損失就大了！」
手下唯唯諾諾地奉承：「老闆英明！」
「老闆智慧過人！」
「老闆您真有遠見！」
負責人滿意點頭：「好好看好S-3——別看它就是一坨肉塊，它可比你們有用多了。真可惜我們應用了手頭上所有的技術只製造出了這麼一小塊可以通過細胞控制實驗體的組織，要是再多一點……」
手下紛紛應承。
·
·
哥譚，蝙蝠燈旁。
蝙蝠俠自滴水獸頂張開黑色的斗篷無聲地落下，冷冷地注視著面前佇立的一群人：「你們找我？」他銳利的目光小刀一般射向一旁站著的戈登警長，無聲地質問：怎麼回事？
你怎麼允許這群人碰蝙蝠燈？
戈登警長裝作沒看見，仰著臉數星星。
一天前才追尋著自家小隊員斯潘瑟·瑞德失蹤的資訊追蹤到哥譚的BAU小組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勇氣大到膽敢直闖警局強行開啟蝙蝠燈的黑人探員摩根當先開口：「抱歉，事態緊急，只能用這種方式聯繫您。我們的一名探員被抓進了阿卡姆瘋人院，而那裡在您的管制之下……」他沒有廢話什麼，而是直視著哥譚騎士的眼睛，堅定又有力地說，「請您務必帶我們救出我們的同伴。」
蝙蝠俠目光犀利：「……你們怎麼知道他被抓進了阿卡姆？」
小組的主管霍奇納以同樣鋒銳的目光直視回去：「他是我所見過最聰明的孩子，能夠留下足夠讓我們找尋他的線索不足為奇。但這都不重要，我只希望能夠儘快把他救出來……」
誰也不知道那個滿腦子只有一堆高深知識的軟萌小探員在被抓進阿卡姆瘋人院這麼久以後，是否還活著。但作為同伴，他們必須想盡辦法，堅持到最後。
蝙蝠俠沉默了片刻，沙啞的嗓音才再次響起：「立刻離開這裡。我會幫你們救出他，但不要抱太大希望，阿卡姆這個地方……」
即便是傑森，如今的紅頭罩，當初也沒能從小丑手下活著出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3
第21章 [蹭玄學]
大都市。
隱藏著地下試驗室的會所建造在一片曠野的荒地上，近旁就有細密的樹林，這裡遠離城區，罕有人煙。一旦出了林子，平平坦坦的地形就不再有什麼遮掩物，眾人完全是靠著琴的能力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到達會所門口隱蔽處。
所有人都格外專注，保持時刻警惕。娜娜莉閉緊嘴巴，像個跟屁蟲一樣輕手輕腳地緊緊跟在瑞雯身後。
琴用意念力操縱著一路的遇到的巡邏的人將這一群侵入者視若空氣，她向後面的人招了招手，示意剩下的人跟上。
娜娜莉被幾位經驗豐富的變種人護在中間，她不斷地掃過在這塊區域巡邏的人的臉，將他們的命運星加入自己的星河。琴在前面打頭陣，控制著一路的敵人的大腦，一行人以超乎尋常的速度飛快地向地下的實驗室進發。
實驗室的大門被隱藏在會所倉庫的地下，金屬制的門安靜地橫陳在地面，兩邊都有裝備著武器的人把守。
在超人和蝙蝠子們動手之前，鐳射眼的手便無聲地按上了紅英石眼睛旁的按鈕。紅光閃過後，守衛們瞬間倒下。
本想借機暴打一通敵人發洩煩躁情緒的紅頭罩一腳踹空，踢上旁邊的鐵皮卡箱：我擦！
我的人頭！
娜娜莉在斯科特背後又激動地豎起了大拇指，被跟在身後的漢克殘忍按下。漢克無奈地看著沒什麼緊張感的娜娜莉，警告性的遞去一個你小心的眼神。超英們迅速行動起來，開始清理倉庫內殘存的守備力量。正聯的三名優秀近戰當仁不讓搶先而出，從頭至尾都沒讓敵人接近過後排的遠程法師們。
夜翼甚至還憑藉著自己輕盈的身手，屢搶弟弟人頭。
紅頭罩暴怒瞪眼，手上動作血腥程度頓時提高了數個等級：艸！！！
琴留在娜娜莉身旁，一邊控制著倉庫內的敵人，一邊警惕著保護娜娜莉的安全。整個倉庫的人很快就被這群精英戰士們清理一空，這場無聲無息的戰鬥結束的如此迅速，以至於娜娜莉甚至還沒來得及升起緊張的情緒，就已經看到處理完敵人的戰警們安然無恙地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琴好笑地拍了拍還沒反應過來的小姑娘：「這裡的敵人已經清空了，在下去前你看看能不能『看』到小傢夥們被關在哪裡。」
娜娜莉會意。幾個超英迅速分開站位，守在娜娜莉四周，以備會有意外發生。娜娜莉站在中央，展開雙手，放出了星海。她拉出了方才遇到的敵人們的命運星，手覆了上去開始讀取他們過去的資訊。
「沒有具體位置，但是有一個人參與過押送，她現在被送到了地下二層的大廳裡。」娜娜莉眼眸中的暗金色光芒流動著。
「好吧。看來我們得暴力闖進去了。」瑞雯手一揮，「斯科特，上。」
斯科特：「……」
「我是狗嗎？」俊美的X戰警隊長抱怨了一句，還是乖乖把手搭在了紅英石眼鏡旁的按鈕上，準備暴力溶解這扇厚重的大門。
紅頭罩也上前幾步，抬腿就要踹門。
「不，不用了，我已經打開了。」娜娜莉抬起腦袋，手裡抓著一片被撕成兩半的星雲。這是她從門上取下的屬於物的命運，因為物並不具備生命，所以回饋到娜娜莉的能力裡還只是一團朦朧的灰色星雲。
戰警們僵硬地看著那扇金屬門上也出現了一道仿佛被暴力撕扯開的巨大裂痕，橫亙整扇大門：「……」
紅頭罩的大長腿還懸在空中：「…………」
踹門也他媽有人跟我搶！？
「行，行吧，走。」斯科特磕巴了一下，示意大家跟上自己一起進入大門。
漢克在娜娜莉身後陰測測的拍了一拍她的肩膀：「回去的時候我們好好談一談你究竟這些年都幹了什麼。」
究竟是怎麼從一個只能神神叨叨占一下蔔，還老是算不准的辣雞預言家變成了一個可以手撕合金大門的暴力法師的，漢克papa表示非常感興趣，並且露出了和善的笑意。
娜娜莉哆哆嗦嗦轉過臉，埋頭只顧跟著瑞雯走。她現在只希望能夠早早救出小傢夥們丟給漢克，讓漢克只能心煩熊孩子沒心思分神來跟她「談一談」。為此，她全程都把那團已經被撕裂了的可憐兮兮的星雲放在外面，在其他超英清理一路的敵人的時候抓緊時間操縱著星雲四處漂浮，以求能夠儘快找到小漢克們。
她的努力自救還是有回報的：「我找到她了，這邊走。」
娜娜莉讓飄回來傳遞資訊的星雲飛到前面引路，一眾人就這樣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往地下三層沖去。超英們爭先恐後地搶著打頭陣，尤其是夜翼和紅頭罩，時不時還內訌的你踹我一腳，我糊你一拳，超人不得不時不時地停下腳步拎住這倆羅賓的衣領子把人分開，免得讓同行的X戰警看笑話。
前進的沿路眾人一一破壞了所有關著實驗體的鐵欄杆，留下一群突然重獲自由還反應不過來的變種人們傻愣愣地呆在已經被破壞了的牢籠裡。
陸陸續續有人反應過來，有人嘶吼著拿起手頭上一切能拿到的武器沖過來加入到破壞的行列中——板凳，玻璃瓶，手術刀……也有人並沒有想要復仇的意思，反應過來以後掉頭就往外跑，想要逃離這間充滿痛苦回憶的地獄。
超英們沒有時間停下腳步回頭去引導這群終於重獲自由的人們，他們必須要儘快將整個實驗室內的敵人清理乾淨，以免造成無辜的實驗體的傷亡。
好在這次奇襲一路順利，一路打下來他們只需要擔心紅頭罩會不會下手太狠，一不小心就把人給捏爆了或者……嗯……總之他們還姑且需要留著這些泯滅人性的傢夥一口氣，指望著俘虜這些傢夥以挖出其他有聯繫的實驗室呢。
剛剛才享受了一會兒抓回實驗體的勝利快感，就被紅頭罩殘忍打到吐血休克的負責人：……
死不瞑目.jpg
站在玻璃房前，斯科特警惕地檢查了一圈。這間實驗室大概是剛剛新建的，防備力量還沒有完全跟上，針對變種人的武器暫時還沒有更新，針對超人也只是在牆面砌塗了鉛層，並沒有氪石。這給他們的營救工作降低了不少難度，否則但凡在這實驗室中有能夠抑制變種人力量的機器，或者一小塊氪石，都會給這次奇襲造成很大的阻礙，甚至是傷亡。
夜翼興致勃勃地挑揀了幾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儀器準備帶回去給布魯斯看看，充實一下蝙蝠洞，說不準就能旁敲側擊地取消阿福的小甜餅懲罰呢？
布魯斯：不可能的，阿福的小甜餅懲罰淩駕在韋恩莊園所有人頭上，包括蝙蝠俠……
娜娜莉偷偷收回了一顆螞蟻大小的星星——這顆星星方才被她操縱著飛出去搗毀了潛藏在中央控制室裡的變種人抑制器。娜娜莉搓了搓這顆屬於實驗室領導者的命運星，淡定地把它虛握在手裡。這顆星已經在迅速的變暗了，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娜娜莉就感覺到這本還帶著點溫暖的星星完全變成了冰冷的墮星，隨後化成塵埃飄散開來。
是這個頭領比較倒楣，但凡他好好躲在控制室裡不要被娜娜莉看到，也不會被抓住命運星找到抑制器的所在地，說不準此時的戰局又會是另一番模樣。
超人不知何時回過頭來，帶著了然的微笑和娜娜莉對視了一眼，目光慈愛。
娜娜莉寒毛一豎：不是我的錯覺吧？
不是，我怎麼好像在超人的眼中隱約看到了屬於鏟屎官的那種慈祥目光！
大兄弟，你聽我說，我真的不能變身！
然而超人的全部心神早就已經被玻璃房裡的小可憐們吸引走了。他親自握了拳頭擊碎了特質的玻璃房，輕巧地就像搗碎一塊豆腐：「孩子們，我們來救你了。」
藍色的小姑娘們紛紛揚起臉，驚愕地看向面前這個眼熟的叔叔。
她們——不，其實是她。她原本已經做好了暴露第二個變種能力的準備，只等實驗人一將她的其中一個分/身帶出，就立即消除所有分/身轉移到玻璃房外的分/身上，然後再強行催動能力分出最大數量的分/身擾亂敵人視線，伺機出逃。
雖然這個計畫漏洞百出，只要負責人打開變種能力抑制器她就會功虧一簣，但不到最後一口氣，她總該為了活下去的希望勇敢試一試。
她自產生自我意識那一刻起就開始謀劃著一切，實驗給予了她成熟的思維，卻未能給予她到達成年巔峰狀態的身體，鑒於幼小的軀殼，她無法將變身這一能力的威力發揮完全，只能暗自籌謀，以求生存。
其實整個實驗成功的實驗體只有她一個，她在每一個其他的實驗體死亡的時候就用自己的分/身替代上，裝作不同的個體，本來是希望有一天能夠有人將其中一個分/身帶出門，她就能抓住機會轉送到離開實驗室的那具分/身上，逃出生天。
然而，她維持著分/身的能力直到現在，實在是強弩之末。第一次逃離她就是利用被帶出去做任務的分/身而逃出實驗室的，原先在不知自己的未來是生是死的時候，她還能吊著一口氣在死亡的威脅下堅持著分/身，可在這群來勢洶洶的超英們闖進門擊倒所有實驗室人員後，她心中那把死亡的鐮刀驟然消散了，那股幾乎被掏空軀殼的抽痛感瞬間湧向了四肢，佔據了大腦。
漢克慢慢地靠近地上的小姑娘，輕柔地托起她無力垂下的腦袋。
顯然現在不是追究小姑娘怎麼還有分/身能力的時候，大家都心疼地看著幼小瘦削的小傢夥真實的模樣，恨不得把地上暈厥的敵人澆醒，再鞭打三遍。
紅頭罩暴躁地踹開躺在他面前地上的一個白大褂，面不改色地踩了踩腳下的腦袋，迎著眾人的目光泰然自若理直氣壯：「幹嘛？」
當腦中的眩暈退去，所有的分/身合為一體後，小姑娘抬起頭。她身上被覆的藍色絨毛漸次消失，露出一張消瘦而稚氣的面龐。
小姑娘勉強抖著小細胳膊想離開漢克的懷抱，同時看向那個眼熟的叔叔背後的陌生人，聲音沙啞而戒備：「誰？」
「來接你回家的人。」琴蹲下身沖著小女孩露出溫和的微笑。
漢克默默變回一身藍色，眼巴巴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盯著漢克的藍毛兒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然後轉頭沖著娜娜莉攤開手：「可以抱抱嗎？」
娜娜莉看著小蘿莉心潮澎湃：「可以。」
她上前幾步準備給只到自己腰的小豆丁一個抱抱。
小豆丁：嫌棄，推。
萌萌噠的小漢克努力抻長小短手推開熱情張臂的娜娜莉，沖著娜娜莉身邊飄著的棉花糖一樣軟嘟嘟的星雲舉起雙手：「雲，抱抱。」
娜娜莉：「……」她木著臉伸手把還在委屈地糾結成一團的星雲拽下來，送進可愛小蘿莉張開的手裡。
娜娜莉盯著這朵代表著實驗室大門的命運的星雲發射死亡視線。
那團被撕成兩半的星雲現在舒舒服服地躺在同樣軟綿綿暖呼呼的小蘿莉懷裡，貼著小蘿莉的平胸，甚至還蹭了蹭。兩瓣雲都染上了羞澀似的粉色。
娜娜莉開始思考這團星雲究竟算是男還是女的問題了。
門這種東西有性別的嗎？反正看星雲的樣子，至少它的性向是可以確定的了。
星雲：小蘿莉\\(^o^)/~
突然激動.jpg
第22章 [蹭玄學]
關於星雲性別的問題最終也沒有答案，反正芙拉看起來是很喜歡這朵軟綿綿還粉粉的雲的。
本來是銀灰色的星雲：小蘿莉，羞羞臉\\(^o^)/~
截取自花朵的前半段，寓意著希望之花的芙拉——這是漢克為小姑娘取的新名字。在芙拉眨眨眼再次變回那顆毛乎乎的小可愛的時候，一群戰警們都圍著侄女兒發花癡，紮堆吸可愛。
這個捏捏爪墊，那個摸摸尾巴，紅頭罩甚至還趁著眾人收拾戰場的時候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略有力地擼了一把芙拉偶爾會抖一抖的毛耳朵。
猝不及防被襲擊耳朵的芙拉悠閒晃動的尾巴驟然僵住，豎成一個感嘆號：怎麼肥四？剛剛好像有東西呼嚕了一把我的耳朵！
驚呆惹.jpg
鑒於眼前的這群吸可愛群眾都是救她脫離實驗室魔爪的好心人，芙拉很放鬆地癱在同樣毛茸茸的漢克懷裡，被順毛順的舒服到晾出了肚皮。
漢克在四面八方伸來的鹹豬手中飛快地守住了女兒軟綿綿的毛肚皮！
眾人沮喪歎息：「噢……」
小芙拉無辜頂著眾人火熱的目光伸出自己的爪墊踩了踩漢克的胸肌，先是嫌棄了一把沒有之前那個紅斗篷叔叔的胸好踩，很快又被漢克身上和自己一樣柔軟的毛毛吸引。
小毛團困惑地又踩了踩：？
小毛團：！
芙拉一下把自己的小腦袋拱進了漢克的懷裡，抖著耳朵愉快地把臉埋進一大片比自己還要長的毛毛裡。
眾人突然發現了新大陸：嗯？
斯科特躍躍欲試地向漢·新大陸·克伸去試探的鹹豬手。
漢克：凶.jpg
斯科特立即板起臉裝作伸手只是打算整理衣服：……
超人戀戀不捨地看著小芙拉：「這麼瘦，一定要好好養身體，等身體好了，記得來找叔叔玩呀。」
小芙拉勉強從毛毛裡抬起腦袋，眨著長長的睫毛再次送上了一個軟軟的親親。
抱著女兒的漢克黑著臉推開超人湊過來的大臉盤子——對，大臉盤子，什麼俊臉，就是大臉盤子！
紅頭罩捧腹大笑，嘲笑地看著超人，好像剛剛趁人不注意偷偷擼耳朵的人不是他似的。
一行人結束了救援任務，臨走前還得負責疏散一下剛剛被救出來後選擇留下來跟著他們一起擊敗了敵人的其他變種人們。年齡大的基本上都在冷靜了一段時間之後表示想要回家或者是離開，也有些年齡比芙拉還小的變種人，他們商量著想要將小傢夥們都帶回X學校去。
超人和羅賓們紛紛告辭，表示哥譚那邊似乎出了點麻煩，他們打算回去幫一把蝙蝠俠。
被救出來的小變種人們擠擠挨挨地縮在一起，一點也看不出剛剛他們是如何兇殘地暴打實驗室裡的壞蛋們的。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孩子雖然一直一聲不吭，明亮的眼睛卻一直滴溜溜地打轉，最後紛紛落到了芙拉懷裡的粉雲上，流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娜娜莉忍不住揪了揪其中一個金髮碧眼的小正太帶著嬰兒肥的小臉，沉迷了一下這軟嘟嘟的手感：「你也想要雲？」
金髮正太任由她捏著臉，面無表情地說：「嗯。」這面部表情稀缺的樣子看起來和娜娜莉格外神似，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仿佛兩台被面對面擺放的機器人。
冷靜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軟萌善良的心的娜娜莉展開雙手，正準備再從星海裡掏出幾朵雲來，正太接著說：「看起來很好吃。」
娜娜莉：「……」
等等，這雲可不能吃哦？好孩子不能隨便亂吃東西的哦？
娜娜莉僵硬地放下雙手，打消了一人發一朵星雲的念頭。金髮小正太沒有掩飾自己的失望，一雙碧綠的大眼睛裡全是失落。不過很快他就把失落拋諸腦後，轉而繼續直勾勾地盯著芙拉懷裡的雲看：（﹃）……
芙拉懷裡的星雲瞬間變成慘白色，並且還努力把自己團小了一點，又往小狼崽的懷裡鑽了鑽。
芙拉低頭看了看懷裡哆哆嗦嗦的星雲，頓時放開了漢克被她蹭的亂七八糟的毛毛，扭頭奶凶奶凶地亮出了拳頭，沒管自己虛弱得幾乎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句話都沒講就冷不丁地揮著爪爪往金髮小正太身上捅去。
事發突然，還遠遠地站著和成年的變種人們瞭解情況的戰警們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芙拉的爪子兇狠地捅向金髮正太的胸膛。類比一下野獸本人的力量，這一爪下去，金髮小天使可能就要變成真·天使了。
娜娜莉站的最近，被這前一秒還排排站分雲朵，後一秒一言不發就捅胸捅腎的急轉直下的事態驚得渾身都僵了，電光火花間只來得及在遲鈍的大腦裡蹦出「MMP？」的念頭，就瞧見那可愛的像小天使一樣的金髮小正太猛然張開嘴，露出一排尖銳的鯊魚似的牙咬住了芙拉的爪尖尖。
在娜娜莉驚呆了的目光下，他用力嚼了嚼嘴裡頭咬著的爪尖尖，跟咬脆骨似的嘎嘣一下就咬斷了。小正太淡定地抿嘴，開始咯吱咯吱地嚼骨頭，順帶舔了一口芙拉爪爪上的粉肉墊。
芙拉癢得抖了一下：……？
她困惑地抬手，尾巴勾出一個小問號，歪著腦袋瞅了瞅自己斷了一截的爪甲，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武器居然被對方給咬斷還吃掉了，頓時沖著小正太露出了兇暴的表情，一張萌萌的包子臉上帶著殺氣，眼神死死鎖定在小正太身上，儼然已經進入了作戰狀態。
戰警們紛紛聚攏了過來，安撫被激怒的芙拉。娜娜莉連忙道：「不可以打架！」
琴則皺著眉頭捏住小正太軟嘟嘟的腮幫子：「吐出來，指甲細菌那麼多，小心吃壞肚子！」
小正太就著被扯臉的狀態，面無表情：咯吱咯吱。
芙拉登時被激惹得更怒了，她蹬著四肢掙紮著試圖逃脫漢克的掌控，甚至還兇殘地扭過腦袋狠狠咬了漢克一口，一點都沒有理睬娜娜莉的意思。
芙拉：「呸！呸！」
咬了滿嘴毛毛！
漢克：「……」
娜娜莉：「……」
娜娜莉迎難而上：「不、不乖的話，我就把雲收走不給你抱抱了！」
她艱難地操著和自己完全不匹配的溫柔幼教人設，笨拙地試圖和兇殘小蘿莉說明「禁止打架」這條規定。
芙拉這才側臉看了娜娜莉一眼，目光變得更加兇狠了。她鬆開手把雲拋開，然後再次回到和漢克的手難分難解的狀態。
……遠遠地看上去，就像一隻被鏟屎官揪住後奮力掙紮著小短腿試圖反撲的貓團子。
輕飄飄的雲根本沒能被拋遠，慘遭拋棄的它暈乎乎地在旁邊打了一會轉，縮到了娜娜莉身後，變成了一坨憂鬱的藍色：QAQ小蘿莉，沒了。
這場小小的意外並沒有持續很久，漢克很乾脆的一個手刀敲在芙拉後頸，直接把小蘿莉敲暈了過去，然後跟扛沙袋似的把小蘿莉往肩上一扛：「走了。」
娜娜莉：……我又想起了多年前被漢克的「肩抱」支配的恐懼。
當初還很皮的娜娜莉每次不樂意地被漢克從查理斯身邊拖走的時候幾乎都會得到一個這麼孔武有力的「肩抱」。本來還準備勸漢克改變一下抱女兒的姿勢的，思及此娜娜莉又轉變了自己的想法。
這種父愛如山的感覺當然要讓芙拉也體會一下才公平吖！0-0y
而且漢克那麼心軟，肯定不出一分鐘他就會把小芙拉重新公主抱起來了。
半分鐘不到。
剛剛還表現的很嚴父的漢克側頭看了看芙拉瘦削的身體，猶豫了一會還是把小傢夥抱回了懷裡，甚至還變出毛毛以讓小毛團子睡得更舒服些。
娜娜莉趁機撲進漢克背後又密又絨的藍色毛毛裡一通亂蹭：可以的，這個心軟程度是漢克本人沒錯了。
瑞雯看過來，乾脆地扔掉了正和萬磁王通話彙報情況的手機，張開手臂加入蹭毛行列。她把娜娜莉也也一塊圈進懷裡，伸手同時擼父女倆的軟肚皮。
娜娜莉癢到噴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瑞雯有趣地加大了力度：「哈哈哈哈哈哈！」
身上同時黏了三個人的漢克：「…………」
這可能就是家庭的重量叭。
X戰警們撤離的速度很快，因為他們並不清楚是否實驗室是否會有援軍趕來，如果援軍手上拿著抑制器，他們就將面臨一場苦戰。誰都不想在已經完成救援任務的最後惹到一個大麻煩。
實驗室裡的被解救的成年變種人都已經各自離開，還剩下幾個年幼的孩子，被X戰警們一併帶上，準備帶回X學院裡讓他們接受引導。
一旦神經放鬆下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回學校的飛機很快便落地，娜娜莉打了個哈欠，把之前放在茶几旁插口充電的手機拿下來開了機。
幾十條未讀短信的消息頓時瘋狂地轟炸了她的手機，她目瞪口呆地點開一看，幾乎全是彼得發來的，還有一些是來自哈利、瑪麗的短信，未接來電裡也擠滿了這三個人的電話。
娜娜莉戳開第一條來自彼得的資訊挨個往下開：
「娜娜莉！你看了今天的新聞了嗎？你還記得之前我們抓的那兩個連環殺手嗎？他們越獄了！最近你出門千萬要小心知道嗎？萬一他們想找抓住他們的人報復怎麼辦！你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可以列一張袋子，我晚上巡街的時候可以幫你帶！如果你一定要出門的話，記得叫上我，或者哈利也行！一定要小心！」
「娜娜莉，你怎麼不回信？你還好嗎？」
…………………………
「娜娜莉！為什麼不接電話！你回家了嗎？你在家嗎？」
「哦我的天，我現在在你家了可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窗戶還開著……天，我這幾天真的應該每天都過來看一看你有沒有回來的！……你是不是還在遠行沒有回來？還是已經回來了又出門了？你應該帶手機了吧，我剛剛剛打你的電話沒有在房間裡聽見電話鈴聲！」
…………………………
「娜娜莉，你看見信息了嗎？看見的話麻煩回我一下！」
…………………………
「我現在和哈利、瑪麗在一起，他們都沒事，但我們都打不通你的手機……」
越獄？那對父子越獄了？
第23章 [蹭玄學]
娜娜莉愣了一下，再往下讀就是小蜘蛛一條接著一條充滿擔心和驚慌的資訊。雖然說她並不是故意要關機，而是在執行援救任務的過程中確實有暫時拆機防止被追蹤的必要，但讓朋友憑白為自己擔憂著實令她感到非常愧疚。
越獄的事情倒是次要了。有彼得保護著瑪麗和哈利肯定沒事，而她自己還是有自保能力的，反倒是那對父子，要是真的想找上門報仇，還真得先考慮考慮要不要辦兩份兒人身保險……
娜娜莉搖了搖腦袋甩掉了無關緊要的想法，迅速給小蜘蛛他們挨個兒回撥了電話，說明自己並沒有回家，去遠行的時候湊巧跟以前的同學聯繫上了，現在正和一大群人一起在國外旅遊呢，請他們放心。
一旁等她通話結束的瑞雯擠了擠眼睛：「男孩子的電話呀？」
娜娜莉掛了電話沒反應過來：「啊，對啊？」
瑞雯：「帥不帥？高不高？有沒有查理斯有錢？人好不好？家裡……」
「等等等等！」娜娜莉趕緊打斷，「他已經有暗戀的人了——而且我也不會喜歡年紀比我小五歲現在還在上高中的小弟弟。」眼看著瑞雯滿臉不以為然，娜娜莉又補上後面一句。
對不起了彼得！我絕對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蜘蛛俠是世界上最可愛的超英！但是為了保障我們倆的未來不被魔形女跟蹤、野獸的鐵拳威脅……
絕對不要小瞧這些看起來可靠又正經的大人們八卦起來究竟能有多麼熱情。
「瑞雯，剛剛給我打電話的這個朋友告訴我，之前他抓住的一個連環殺手越獄了，我得幫他看一看逃犯的情況。」娜娜莉用正經的話題打斷了瑞雯還想繼續的八卦之心。
瑞雯聳聳肩：「好吧，好吧。如果需要幫助，你知道的，我們一直都在。」魔形女點了點娜娜莉的鼻尖，儼然就是一個慈母了！
「慈母」很快打破了她慈愛美好的形象。
「你知道的，如果走查理斯這邊不行的話，還有艾瑞克這條路……」魔形女意味深長地說，眨眨眼睛瘋狂暗示。
娜娜莉：等、等等！你想幹什麼，只是兩個普通的、沒有任何能力的人類而已，請不要說這種暗示著血腥的話！
娜娜莉同手同腳地僵硬著離開了誘惑自己入夥的瑞雯：我是不會拋棄世界第一美的查理斯的！就算查理斯禿頭、老年癡呆了也不可能！
查理斯：……
X校園因為難得的新同學歡鬧了許多，很多學生都雀躍地離開了課堂去圍觀新晉同伴們——大部分老師都派出去執行救援任務了，被安排了自習這種枯燥的學習任務又沒有老師監管，正值最年輕活躍年紀的孩子們怎麼可能抗拒的了去湊熱鬧的欲望呢？要知道湊熱鬧可是人的本能！
查理斯沒有留在辦公室，他和漢克都下去接任務歸來的同事們去了，留下一間空蕩的校長室，恰好方便娜娜莉看星軌。
娜娜莉逆著人流艱難地擠上了樓，鑽進校長室裡關上了門——其實在X學院裡關不關門並不能阻止人進出，只是關上門就表示了一個態度，意思是這間房間裡面有人，不要隨意進出，喜歡穿牆瞬移抄近路的都儘量克制一下。
娜娜莉輕輕舒了口氣，平靜了一下思維，集中精力再次放開了星河。
這一次明顯就輕鬆很多——看來以後確實得多練習練習了。娜娜莉一邊想，一邊眯著眼睛在閃亮閃亮的小星星裡頭艱難地尋找著那兩顆屬於父子殺人犯的命運星。因為命運星的本尊並不在身邊，這給搜尋工作帶來了不少麻煩。
娜娜莉眼尖的在角落裡找到了它們。她伸出右手，用一根手指把兩顆看起來灰灰的、醜醜的星星勾過來，把手覆蓋在這兩顆蔫了吧唧的灰星星上。
其實變成這種顏色已經意味著它們離成為墮星不遠了，但為了防止在真的墜落前，它們的本尊非要跑去給哈利、瑪麗找麻煩，娜娜莉還是決定要把兩個已經命不久矣的壞傢夥儘快送進監獄去。
彼得：等等等等，我呢？為什麼要排除我？給我找麻煩就沒關係嗎？
·
·
命運星總是誠實地訴說本尊的故事。它記敘著本尊的過去、現在，描畫著本尊的未來。
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好故事。幾十年前，還是個普通工薪階級的父親帶著心愛的妻子和還在繈褓中的兒子外出旅遊，一家人決定駕車前往美麗的夏威夷度過一段美好的假期。然而美好的記憶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
故事還是老套的故事——酒後駕駛的大貨車將小轎車撞飛出公路，一路滾下山腳。索性車子沒有爆炸，三個人還有兩個人倖存了下來。在醫院醒來的父親崩潰地得知了妻子離世的消息，而自己在車禍中下肢骨頭全部被碾碎，半身癱瘓，只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兒子還算完整，可孩子腦部遭受了撞擊，很可能對日後的智力發展造成無法挽回的影響。
酒駕的司機肇事後直接逃逸，根本沒有撥打急救電話的想法。在僻靜的山崖下，這堆車輛的殘骸和裡面奄奄一息的生命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前來做日常打掃的環衛工發現，報了警送往醫院。父親眼睜睜地看著妻子的生命慢慢流失，那雙美麗的眼睛失去生機。
父親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工作，也幾乎失去了對孩子的期待。恨意使他瘋狂，他開始謀劃著一個殘酷的、漫長的復仇計畫。孩子慢慢長大，因為智力問題無法接受正常教育，父親失去了之前的工作，只能做一些底層的手工賺來生活費。他一個人慢慢教養著孩子，把他培育成了自己復仇計畫的一部分——他行兇的武器。
孩子十五歲時，他開始了正式的計畫。從一開始命令兒子綁住隔壁家的狗殺害後肢解，到自己裝作行動不便的可憐人吸引人前來幫助，再將人帶到兒子事先埋伏好的地點擊暈，又是殺害、肢解。他的仇恨並沒有因此而消散，反而愈發扭曲，在心中沸騰。
為什麼死的不是那個該死的酒駕的司機？
然而他甚至已經無法記住那個肇事後逃逸的司機究竟是女還是男？是胖還是瘦？
既然這樣，那就統統都殺死吧！他瘋狂地憎惡地想。
兩個人施害的物件隨著兒子年紀變大、體格變壯、手法越來越純熟，開始發生改變，逐漸升級。從吸毒後精神恍惚的女性流浪者到男性流浪者，再到沒吸毒的流浪漢，最後升級到了只是從路邊經過的路人……
娜娜莉劇烈喘息著從命運星的讀取中抽離出來。她看見了兩個人如何操縱著刀具將人血腥地肢解的場面，這衝擊太過於大了，以至於她下意識地收回了讀取時間線的手。
紅白相間血肉模糊的殘忍畫面還在眼前晃蕩，娜娜莉冷靜了一下，將手沉穩地覆在灰色的星星上。
她沒有辦法改變過去，但是她能夠改變未來；她沒有辦法消除世界的惡，但她能夠看到世界的善。
不論真相如何，有權利制裁這一切的終究還是法律。
她握住了兩顆冰涼的灰色星星，將它們放進了一團濃鬱的幾乎要織成實體的金色星雲中。
娜娜莉很早就發現，星雲雖然沒有實體，但是它們其實也代表著一些東西——譬如說，灰色的星雲代表麻煩，金色的星雲則代表正義。假如將顏色相同的星星放進星雲中，會增強星星的運勢，而如果把星星放進顏色相反的星雲中，則會讓命運星的本尊遇上大麻煩。
比如說她從前常常將擋在瑞雯的藍星面前的灰色星雲打散，瑞雯的任務就會無比順利地迅速結束，然後她就可以快快地來到X學校提溜走那位總是給屬下佈置一堆任務，自己卻三不五時跑到查理斯這裡遊手好閒打秋風的萬磁王。而娜娜莉此時將灰色的星星放進了這團濃鬱的金色星雲中，這就意味著很快這對父子倆就會被正義的力量包圍，譬如說走在路上突然遇到員警，或者乾脆就倒楣到遇到了什麼事情被迫闖進警察局……
這就可以了。娜娜莉拍了拍手，把之前看到的那些血腥、消極的東西飛快地強制刪除。
人生艱難，還是及時行樂比較好！
她像只受驚的柯基狗撲向主人那樣飛快地捯飭著腿蹬蹬蹬跑下了樓，屁顛屁顛撲向好不容易把學生趕回課堂自習去的X戰警們：快！快讓你們的盛世美顏拯救一下我脆弱的心靈！
被撲個正著的漢克難得茫然：這小丫頭片子怎麼這會沒去撲查理斯呢？莫非是因為芙拉而開始擔心會不會……
哎呀，這是小沒良心終於開始吃醋了嗎？
漢克阿爸心裡美滋滋地開口：「娜娜莉……」
還沒等他話說完，狂蹭了幾把胸肌的娜娜莉下一秒就丟開了老父親，撲向了查理斯。
漢克：……我他媽還是去找芙拉吧。這丫頭不能要了。
娜娜莉：趕緊多吸幾口查理斯，回頭這群小變種人被查理斯的美好折服了以後我說不準就吸不上他的盛世美顏了。
娜娜莉瞄了幾眼旁邊老實站著的小變種人們：都他媽是未來的情敵啊！
娜娜莉痛心疾首。
在萬磁王之後又出現了一堆新的即將佔據查理斯的心的傢夥！
她已經可以預見下一次來X學院的時候會被這群未來情敵擋在查理斯前面嚴防死守的樣子了。
查理斯驚訝了一下，微笑著接受了娜娜莉的突然襲擊，他還伸出溫暖的手輕輕摸了摸化身成薩摩狂蹭他豆腐的娜娜莉的腦袋。
內心頗為受挫的漢克阿爸陰沉著臉拍了一爪子打算渾水摸魚撲過來想要加入「愛的抱抱」湊熱鬧的火人，拎著這小壞蛋的領子「談心」去了。
小子，送了奶瓶兒之後還敢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面前？
信不信我把你揍得未來離不開奶嘴？！
看我脾氣好是不是？
看我不打架是不是？
走，我們去訓練室談談理想。
火人兩手緊緊捂著腦袋滿訓練室亂跑，一邊跑一邊還浮誇地滋兒哇亂叫：「嗷嗷嗷！」
我，火人約翰，實名舉報！
漢克給我穿小鞋啦！還有沒有人管一管？
第24章 [蹭玄學]
查理斯雖然注意到了娜娜莉的反常，但他並沒有與多問。只是縱容著娜娜莉多揩了一會油——這種縱容在她12歲以後基本都沒有了！萬磁王實在是盯得太緊。
斯科特和瑞雯都很遺憾那麼多的小芙拉都只是分/身，他們沒辦法實現人手一隻毛絨絨的夢想了，只能一個兩個的圍在吃了個肚子滾圓的小芙拉床邊滿眼熱情地看著小傢夥打著小呼嚕的樣子。
暴風女心都要化了：「哦……她還抱著自己的尾巴。」
瑞雯看了一眼蹲在旁邊調整著藥水配方的漢克，遺憾撇嘴：「為什麼你沒有尾巴？」
查理斯接著惋惜：「你也沒有耳朵。」
漢克：「………………」
大家雖然很遺憾，但還都抱有很大希望。畢竟作為訓練的一部分，未來小芙拉還是會使用分身的能力的，到時候人手一隻毛絨絨不是夢！
斯科特和簡扒著小床，看著小芙拉絨絨的毛毛，突然充滿了趕緊把小傢夥的身體調養好的動力。
被擠到一邊去的漢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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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娜娜莉沒看完兩顆命運星的過去還是有疏漏的。譬如說，她完全不知道其實她和X戰警曾經與這對倒楣父子擦身而過。
也真的是很倒楣了——才越獄就被實驗室的人抓走關去做血清的研究，研究把人折騰的快差不多了X戰警闖了進來，擊殺了即將執行實驗的最後一步，給實驗體注射進收尾的藥劑的研究員。
老頭子陰沉著臉——如果那坑坑窪窪的地方還算臉的話：「該死的實驗室！該死的X戰警！」
他帶著兒子趁著X戰警還在實驗室掃尾的時候，匆匆扯了兩塊大黑布把自己和兒子裹起來，悄悄逃離了實驗室。
不能說這個實驗對他毫無好處。譬如說他的下半身現在已經恢復了行動力，並且他現在獲得了和年輕人一樣的力量和速度——他可以正常的走路，甚至快速地奔跑了！他裂開嘴露出了一個足以止兒夜啼的微笑。
哦，我已經開始期待能夠親自獵殺那些鮮活的生命的未來的到來了！他沉醉而興奮地想。
隨後他冷靜地克制了自己滿溢出來的想要立即復仇的欲望：不，不，現在當務之急是隱藏起來。就他和兒子目前滿身腐爛皮膚的模樣，出去恐怕就會被人報警抓起來。
……其實實驗室給他們倆的針劑本應當可以讓他們獲得幾倍于常人的力量，然而X戰警的闖入使得研究員只來得及打進去癒合殘缺的藥劑，增強的藥劑直接被摧毀了，沒能注射進兩個人的體內。
——這都是父親不知道的。否則這個時候恐怕已經陷入瘋狂的他要恨死那群該死的變種人了。
父親拽著沉默的兒子一路罩著黑布趁著夜色離開了實驗室。實驗室建在遠郊，離城鎮很遠——他也不想去城鎮，鑒於兩個人現在堪稱三級恐怖片的樣子。
兩個人棲息在了樹林裡，並且幸運地找到了一間棚屋。裡面空無一人。
父親嘶啞著嗓音興奮道：「進去。太幸運了，上帝都在保佑我們的復仇！」
上帝：不好意思，你是不是call錯人了？友情提醒，路西在洛杉磯。
兒子一聲不吭地跟著精神亢奮的父親走進棚屋。
棚屋裡安置了好幾張床，都是石頭做的，上面簡單地鋪了稻草。父親選了一張稍微乾燥一點的床躺了上去，然後吩咐兒子也趕緊休息。
他們需要積蓄體力，才能去進行狂歡！父親興奮地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逐漸陷入了沉睡。
實驗室針對他使用的藥劑分量不大，因此其實他現在的精力依舊還是老年人的精力，很容易疲憊。
實驗室如此「溫柔」，也是怕不小心搞死了缺少了一個難得的老年實驗體。要知道不少慷慨的金主年紀可都不小了，針對老年人的實驗當然是有必要的。這些金主可都等著一付能夠讓自己重返青春的藥劑呢！
可惜老年的實驗體一般體力和毅力都不行，難得有一個意志堅定堅持到現在的實驗體，當然要珍惜著來……研究員冷漠地計算了一下藥劑的計量，將冰冷的液體推進這個殘疾的老人的血管中。
他在記錄的板子上打了一個勾：先把稀釋過的恢復體力和修復殘缺的藥劑打了，下一次再追加剩餘的計量。
研究員轉向萎頓著的身材健碩的兒子：這個……可以一次打完。
他將修復和增強藥劑一併打入了兒子的體內，冷靜地觀察著兩個實驗體痛苦的樣子，在板子上記錄下了今天的實驗結果。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也許明天這份藥劑就可以正式投入交易了……
可惜X戰警的突然襲擊打斷了這一切。
實驗室的成果，研究員的野心，被X戰警這一次奇襲全部打破，唯一沒有打斷的，是在兒子體內慢慢生效的藥劑。
痛苦中，藥劑一點一點修復著兒子幼年時因為撞擊而受傷的大腦神經，所有不能連貫的、不能理解的語句和畫面漸漸連貫起來，有了意義。兒子那些原本只是單純記著卻不懂含義的記憶在劇痛之中無比清晰地連接起來。
我殺人了……殺人是不對的……
犯罪……父親讓我殺的……
………………
………
我該怎麼辦？
夜晚寂靜的黑暗中，兒子站在沉睡的父親床前皺著眉頭，試圖捋清幾十年來終於有了作用的大腦裡繁雜糾纏的思維。
我不能殺他。
兒子盯著父親的背影，收回了已經伸出去的雙手。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力量完全可以把父親的腦袋直接揪下來當球玩——但這是不對。這是不被允許的。
受傷會痛。死亡是不好的。
兒子離開了父親的床，靜悄悄地躺回了自己的床鋪上。他閉上了眼睛。
以他現在剛剛恢復的大腦，他只能判別對或錯，但究竟該如何讓錯的事情變成對的——他還不太懂。
順其自然吧。他靜靜地想。如果父親要做錯事，我可以帶他去那個什麼，「警察局」？
那個詞叫什麼來著？「自首」？
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並且對這個決定毫無抗拒。在過去的幾十年人生中，他都是和父親一起生活的，不斷從一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自首以後也不過是和父親換了一個地方生活而已，並沒有改變。
他放鬆地舒展了一下四肢，緩緩調整了一個更舒服點的姿勢，準備休息。
……這床有點咯得慌。
他癟了癟嘴，努力把身體縮到有稻草的那一塊地方，這才慢慢進入睡眠。
沒有人發現，他的皮膚從心臟那一塊地方逐漸恢復平整，漸漸光滑。
清晨，父親把睡得正香的兒子搖醒——大家都知道老人家總是有這種癖好的，自己醒了之後總覺得剩下的人都在睡懶覺——他告訴兒子，該開始狂歡了。
兒子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老實地跟在父親身後。
白天的樹林看起來就很清新可人，兒子一路保持著好心情，緊緊跟著父親，隨時準備強行去警局：呃，等等，警局在哪？應該是東西南北中哪個位置？也許到時候我應該問問路。會有好心人告訴我的。
未來即將被問路的好心人：親，記得要把臉遮好了哦親，我會害怕。
父親帶著兒子鬼鬼祟祟地溜進了一個加油站，蹲在加油站外面偷偷隔著玻璃對著裡頭小賣部裡面的吃的餓的直流口水。
父親愁眉苦臉：怎麼辦？裡頭有三個人，幹不過啊。身上又沒錢。餓。
兒子理了理黑布，站了起來。
父親驚恐拽住兒子：「你要幹什麼？你瘋了嗎？」
兒子對此持保留態度。不論怎麼看，兩個人裡面最瘋的肯定不是自己：「要點，吃的。」
「他們會給我們吃的？」父親那張可怕僵硬的臉硬是扭出了一個嘲諷的表情，「別傻了，不可能的！」
「傻」兒子沒理老父親抒發完他消極的仇恨之情，直愣愣地就往店裡頭走。他裹緊了自己的臉，只留下一對煙灰藍色的眼睛露在黑布外。
老父親氣的牙癢癢，但也不願意把自己也一塊暴露了，只能蹲在外頭探頭探腦地往裡偷看，試圖看清楚事情的發展，隨時準備逃跑。
該死，如果我手上有把獵槍就好了！該死的那什麼蜘蛛俠，如果不是他……！父親仇恨地扭曲了可怖的面容。
「嘿！嘿！站住！你幹什麼的？」大白天的突然有個人高馬大的傢夥用黑布裹住全身遮著臉走進店裡，店裡的幾個服務生頓時警惕起來，他們紛紛聚了過來，其中一個人還摸出了一把手.槍。
兒子順從地站住：「我和我的父親餓了，想來討點吃的。」他直白的說，「我們倆很久沒吃東西了。」
店裡那個黑人店員露出了一個好笑的表情：「什麼？討吃的？這裡是小賣部，可不是什麼佈施的地方。也許你應該去的地方是教堂。」
腦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兒子眨了眨眼睛：「可我們已經沒力氣繼續走了。我們之前遇到了火災，火把我們家全都燒光了，光是醫療費就已經讓我們負債累累，身上沒有一點錢。所以我和父親才用黑布遮著身體，不敢給人看見。」他把遮臉的布往下拉了一點點，露出了一點坑坑窪窪的皮膚。
受到了嚴重驚嚇的店員們瞬間阻止：「哦上帝啊！不！不！請快把你的布拉回去！」
兒子聽話地把布裹好。
三個店員嘰嘰咕咕說了一會以後，其中一個看起來是比較說得上話的店員轉身拿了幾條不太新鮮只能做促銷的麵包和一小瓶水：「拿去吧，拿去吧，這就算是我們日行一善了。」
只要不要再讓我們看到那張恐怖的臉什麼都好說！
三個人青著臉胃部翻騰。
兒子點點頭，道了聲謝離開了小店。
由於隔太遠聽不見小店裡面的聲音，父親相當難以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傻人有傻福嗎？
這樣說起來，他這個傻兒子的運氣一直都很好。譬如買什麼帶抽獎的東西都能中獎，每次他們快被員警抓到的時候都能有意外發生讓他們成功逃脫……
他奪過麵包恨恨地說：「算你運氣好！下次不准沒有我的命令就擅自行動了知道嗎？」
兒子點點頭，不做聲。
兩個人窩著窸窸窣窣地就著水啃完了麵包，父親就躊躇滿志地領著兒子繼續前往他們狂歡的場地。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需要一輛車子。父親在停車場停下腳步，打量著最邊上停著的那輛破破舊舊的卡車。
兒子：「！」
Σ(°△°|||)！糟了，剛剛忘記問最近的警察局在哪裡了，偷盜也是犯罪的行為！
父親鬼鬼祟祟地撬開了一輛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卡車，招呼兒子上來。
兒子沉默地跟了上去，在心裡打草稿：等下該怎麼去警察局呢呢呢？
……警察局到底在哪！真應該在每個拐角豎個路標的！「警局請往此處走」。
這對來自外地、沒有手機、想要自首的犯人可真不友好。
兒子心累地搓搓手指。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手上皮膚也逐漸恢復了光滑，看起來和正常人的手沒有差別了。
父子一路亂開，愣是找不到進城鎮的路。
父親：「該死！為什麼要有這麼多岔路！」
他忿忿地錘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的油快要耗光了，到時候他們可沒錢充。父親這麼想著，撣眼看了下保持沉默的兒子，然後想起對方一直以來的好運氣：「你來選路！」
兒子一路選右，在汽油告罄前停泊在了一棟奇怪的建築前。
「這是什麼地方？」父親下了車，困惑地打量這個看起來是臨時搭建的鐵皮建築。
兒子搖搖頭，站在父親身後，像是在等待父親的指示。他有感覺，這個地方能夠解決他的困境——這裡一定有能夠幫我指路去警局的好心人！兒子堅定地想。
與此同時，他被黑布緊緊裹住的面龐上最後那點沒有被修復的皮膚也快速的發生著變化，仿佛有一塊神奇的橡皮擦擦去了他臉上那些滲人的傷疤，留下了一片完整而光潔的皮膚。
第25章
鐵皮棚裡——
史蒂夫感到非常心累。
今天一大早，他剛剛起床給自家大金毛倒好狗糧，正準備換衣服出門健身，就被尼克騙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說是有什麼機密任務，具體任務到了再說。結果剛到這個鬼地方，尼克就把他從車上攆下去了。
黑人局長一句話都沒說，駕車的特工轉頭贈送給了隊長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踩著油門揚長而去，徒留下老實人·美隊一個人站在尾氣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站在鐵皮棚前一臉懵逼。
怎、怎麼肥四？
史蒂夫呆立了半晌，從鐵皮棚裡走出來了一個掛著單反的男人：「Captain！哦，天哪，活生生的美國隊長！」
男人興奮地樣子看起來非常想原地蹦躂兩下。
史蒂夫：……
活生生的美國隊長……這種形容詞真是……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他沉穩地轉過身，面對著男人點點頭：「你好？」
「是的，是的，我好，我非常好！」掛著單反的男人激動地上前一把握住了美隊的手瘋狂搖晃，「哦，真的美國隊長！」
這璀璨的金髮，這海一般碧藍的深邃雙眸，這肌肉線條修長完美的身姿，哦！我們隊長簡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醉人的魅力！男人熱情地用火辣的目光把史蒂夫從頭到腳舔了一遍。
感覺自己活像是沒穿衣服的史蒂夫：……
他怎麼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不祥的預感？
預感很快就成真了。男人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後把隊長拉進了鐵皮棚。
看著全套攝影裝置，美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終於回想起了，曾經一度被拍攝戰鬥和徵兵宣傳片的攝影師所支配的恐怖，還有被囚禁於影棚中的那份痛苦……
為什麼！又！拍片兒！不是！才！拍過！嗎！
史蒂夫以強大的意志力平穩了一下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掉頭就走——這畢竟是尼克給的任務：「抱歉，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宣傳片需要我拍——我是說，畢竟現在並沒有世界大戰，不需要擴征士兵，而且我記得之前我已經拍過一套那個，叫做『教育宣傳片』的東西了？」
攝影師眼鏡眨也不眨地盯著史蒂夫，露出了一個大大的、能清晰看見八顆大白牙的豪爽笑容，他揮著手說：「哦，隊長！宣傳片這種東西是要與時俱進的！這就像廣告片一樣！隊長，時代是在改變著的！」
史蒂夫：我想拒絕和時代一起改變。
他心累的被一群化妝師、道具師圍著換衣服：「等等，我想這套衣服我自己能換。」
史蒂夫抓著新的制服憑藉著自己高超的身手掙脫人群的包圍，然後在眾人失望的喟歎聲中飛快地鑽進了換衣間關上了門。
心有餘悸的史蒂夫拽了拽自己被摸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他一百個不相信這群人只是想簡單的幫他換個衣服化個妝。
開玩笑！他感覺就剛剛那麼一會兒自己渾身上下都快要被摸破皮了！
史蒂夫還是很難接受現在這些年輕人狂熱的追捧的行為——也許是他有點保守了。
史蒂夫換上了制服，然後打開了門。
那群起哄的道具師已經被攝影師和化妝師們趕走了——把美隊嚇跑了可還行！
化妝師們溫柔地圍攏過來，開始給他化妝。
這會沒有人偷偷揩油了，大家都正正經經的，一切都似乎很正常——如果不要連畫個底妝都要換三個人的話。
化妝師們興奮且嚴謹地平均分配著給美隊仔（qin）細（mi）化（jie）妝（chu）的時間。
史蒂夫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心裡很是無奈。在這些化妝師中他還認出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在尼克身邊看過的。看來這次攝影裡有很多走後門的工作人員啊。
介於幫忙化妝的大家都沒有再毛手毛腳，史蒂夫也就隨他們去了。他現在最緊張的不是化妝，而是後面要經歷的無數遍重拍。
每次！都要！重拍！幾百遍！
我！是士兵！又不是！演員！
——雖然從他的角度來看，自己其實每一遍都拍得大差不差，但是攝影師總是能挑出點什麼毛病來讓他重新拍。這簡直比訓練還辛苦！畢竟訓練只要一門心思的鍛煉就可以了，不需要一直保持「威嚴的、英俊的微笑」——聽聽這是什麼樣的微笑，反正每次他都只能做出他平時微笑的樣子——也不需要不停地、重複地念枯燥無味的、冗長的臺詞。
雖然平時他也經常是處於教導別人的角色，但是這種鏡頭拍了很多遍以後總是讓他感覺到有點不太好，總是教導別人似乎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品質？有點過於自大，或者高高在上了？
完成了化妝的史蒂夫跟著攝影師走向正式拍攝的場地。一路上，攝影師絮絮叨叨地描述了他是如何爭取到這個光榮的工作，以及神盾局的特工們是如何選擇了這個偏僻的位址以圖保密，如何在一天之內迅速地蓋起這個攝影棚的。
史蒂夫：……唉。
他現在只想歎氣。
說真的，他對攝影棚快要有心理陰影了。
如果反派躲進攝影棚，他說不定都會猶豫一下要不要進去或者乾脆在外面守株待兔比較好……好吧，這只是玩笑。對待任務美隊向來都是最認真嚴肅的那一個。
「隊長，這是今天的臺本！」攝影師把臺詞本遞給了史蒂夫。
史蒂夫接過臺詞，果然又是絮絮叨叨的一大長串：「……激流勇進……心懷感恩，欣賞洛杉磯的夕陽，那是屬於每一個公民的無價瑰寶……這裡有舉世聞名的好萊塢、最繁華的商業區……」
？等等？哪裡不對？
史蒂夫誠懇地提出了他的疑問。因為之前不論是徵兵宣傳還是教育片，好歹還能讓他理解拍攝的目的和意義，但這種聽起來像是洛杉磯一日遊宣傳片的玩意兒，真的不是尼克覺得自己太清閒了所以硬給他找事做嗎？
「不，隊長。您不能輕視這段話，這可是關乎到我們國民收入的重要影片！」攝影師面容肅穆，並且靈活的運用了三段式的結構，向史蒂夫認真闡述了一下為什麼要拍這段看上去好像是旅遊宣傳片其實也確實是旅遊宣傳片的片子。他在一段長篇大論後清了清嗓子總結道：「您看，這是不是很有必要？所以請您務必要認真配合我們的拍攝，好嗎？」
史蒂夫現在完全確定了，這絕對是尼克覺得自己太清閒了硬塞過來的活。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時間，就在這不斷的一遍又一遍的機械重複拍攝中度過。
第五十四次，美隊對著鏡頭念了一半的臺詞，實在是沒法繼續下去了。他張口想要繼續念完臺詞，但是這無限重拍的迴圈讓他終於放棄繼續念完這第五十四遍又臭又長的臺詞。
史蒂夫努力保持冷靜地問道：「這玩意兒還要拍幾條？」
這有什麼好重拍的？一會兒是笑容不夠威嚴或者不夠英俊，一會兒是語氣不夠有說服力。天知道他從到外尾這整整五十多次裡頭除了精神一次比一次差，笑容一次比一次僵硬，還能有什麼區別？
順便一提，這種宣傳片他是不是應該算作額外工作，和尼克要求一點額外獎金？天知道現在的優質狗糧真是越來越貴了……塞巴斯蒂安吃的幾乎是他的三倍還貴！
#人不如狗系列#
攝影師從攝影機後頭露出了臉，一臉興奮：「哦，不要著急，最後一條，最後一條！」
史蒂夫無言半晌。他開始懷疑對面的攝影師是不是也打了超級戰士的血清，否則為什麼能到現在還保持這麼興奮的表情？瞧他兩眼放光、滿面激動地笑容的樣子，很明顯一點都沒有疲倦的意思。
「好吧，最後一次。」史蒂夫重複了一下攝影師的保證，然後活動了一下有點僵硬的頸部，方才的拍攝中他必須一直注意保持所謂的頭部動作的技巧——要自然地用下巴畫出一個三角形，雖然他不懂這是什麼道理，但他必須承認，從錄影裡面看起來自己確實更加有說服力了。
攝影師調整了一下機位，比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美隊可以開始了。
史蒂夫歎了口氣，最後深呼吸了一下，又掛上了那種所謂的「威武而英俊」的微笑。
沉著地走近鏡頭的美隊站定後，正準備對著鏡頭念出第五十五遍臺詞，就聽到有人在棚外踹門的聲音。
史蒂夫瞬間感到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雖然這樣似乎對辛辛苦苦陪自己一起拍攝的工作人員不太好，但是聽到踹門聲的時候他真的有一種「太棒了」的感覺。
不，「太棒了」後面還要再加三個感嘆號！
攝影師還沒來得及阻止，史蒂夫就動作迅捷的一個轉身抄起了盾牌，沖出了攝影場地，仿佛身後有什麼外星人在追著他求愛似的，一眨眼就不見了。
門外。
研究半天的父子倆好不容易決定碰碰運氣，看裡面是不是沒人，剛踹開了門就見一個堅硬的、圓形的東西橫空飛來。
兒子屹立不動，毫無懼色。也不知是什麼奇怪的原理，總之那圓盾詭異地打了個彎兒，跟長了眼睛似的繞開了兒子，筆直又有力地砸在了站在後排的父親的胸口。
特地躲兒子身後的父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被砸的一口老血：「噗！」
兒子還好，畢竟也是注射了強化血清的人，只是覺得胸口有些疼痛而已，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他歪著頭看了看手裡那塊紅藍相間、映著五角星的盾牌，將這個東西和腦內的記憶對上號：
這不是……美國隊長的盾牌嗎！
角色扮演？行為藝術？
畢竟在兒子的記憶裡，美隊是一個已經作古的英雄了啊！
作古的史蒂夫：……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3
第26章
兒子好奇的在史蒂夫和父親的注目下拿手框框敲了兩下盾牌，金屬盾發出了沉悶的敲擊聲音。
史蒂夫也是第一次看見拿到自己的盾就想著哐哐敲的敵人，他來回掃視了一下面前兩個可疑的渾身包裹著黑布的人：「你們是誰？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父親剛剛才被盾打了一下，正躺在地上起不來呢，胸口的肋骨一陣劇痛，弄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之前噴的那一口血因為黑布的阻擋全部糊在臉上，真是慘的不能再慘。
他顫顫巍巍地沖兒子伸出手，試圖讓兒子扶一下自己。
兒子貼心地扶起了不堪一擊的虛弱的老父親，並且遞了個盾給他。
父親：？？？
拿著盾的老父親憤怒地扯下遮住臉龐的黑布，正準備劈頭蓋臉的罵這傻兒子一頓，下一秒就被對面那個穿著美國隊長星條服的傢夥一拳頭又捶到了地上。
被打的萎頓的老父親攤在地上發出一聲近似於泣音的呼痛聲。
史蒂夫奪回了盾，警惕地盯著那個看似已經失去行動力的、面容可怖的黑布男：「說出你們來的目的！」他懷疑這是不是一起針對他的襲擊，畢竟這種看起來就跟毀容似的傢夥他在之前攻破九頭蛇實驗室的時候可沒少見。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必須保護身後這座攝影棚裡的所有人員安全。
史蒂夫銳利的目光掃了一圈周圍，並沒有看到除了這兩個人以外的埋伏。但不可掉以輕心，誰知道是不是在幾裡外有什麼埋伏或者是這兩個身上其實攜帶著什麼高危險性的武器呢？
兒子看了看才扶起來就又被錘到地上的父親：……
總感覺這樣的反派是不是有點太過於慘了一點？
他保護性的擋在了史蒂夫和父親之間，舉起雙手以示清白：「我們不是來做恐怖襲擊的！我是來找員警的！」
史蒂夫的表情忍不住茫然了一下：「找員警？」
「是的，我們是來自首的！」仗著這個時候父親也沒那個能力開口說話了，兒子暢爽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父親躺在地上又噗的一聲噴了一口老血：誰是來自首的！？
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正試探在氣死老父親的邊緣的兒子：「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警局嗎？」
史蒂夫：「呃——這附近的警局離的很遠，你說你們是來自首的？」史蒂夫忍不住在面罩下露出了一個奇妙的表情，「你們犯了什麼罪？」
「之前那對越獄的連環綁架殺人案的兇手就是我們。」兒子坦然地說。
美隊表情迷茫。畢竟他接觸到的一般都是專門由神盾局內部提供的九頭蛇這個檔次上的罪犯的消息，普通的犯罪分子他真的是很久沒有接觸過了。
這不是說他不關心身邊的事情。而是弗瑞局長著實是一個很會利用手頭每一份資源的領導者，以至於史蒂夫除了每日的日常鍛煉和對新世界科技常識的學習，幾乎剩下的時間都在任務、任務和任務之間遊走。
你瞧，他這不是剛完成任務閑下來還沒一會兒，才計畫著要蝸居幾天擼擼狗，和很久沒有陪伴過的塞巴斯蒂安一起出去跑跑步（這是他養的金毛犬的名字），就被尼克拽出來拍不知道是宣傳還是教育用的片兒了嗎。
其實很深謀遠慮為下屬著想的尼克：得讓隊長多出去走一走，接觸接觸時代。實踐才能出真知，要是放著隊長不管，他肯定每天就遛遛狗跑跑步，剩下的時間就是窩在家裡看一些沒有任何價值的新聞。
遠在神盾局的尼克很是憂心地又叮囑了一番屬下一定要好好過濾傳到美隊手上的資訊，畢竟隊長現在和八、九十歲的老年人差不多，對那些完全陌生的、新興的資訊根本沒有分辨能力。
可不能把我們美國隊長教壞了啊。屬下堅定而嚴肅地接受了這個重要的任務。
兒子敏銳的讀懂了美隊的表情，進一步解釋說：「就是那個被蜘蛛俠抓到的，殺了三十六人的連環殺手父子。」他迎著美隊一下子嚴峻起來的表情，指了指自己和還吐著血的父親，「就是我們。」
「你說你是想找警察局自首？」美隊再次重複了一下兒子的話。
顯然他是很少遇見有瘋狂的連環殺手自首的。這概率差不多比得上紅骷髏突然放棄九頭蛇計畫，跑去玉米地種田。畢竟瘋子怎麼可能有人的理智呢？內疚和自責是不會出現在這類已經不算是人的傢夥身上的。
這令人智熄的操作讓向來英明果決的美隊都不禁大腦打結。
「哦，天！約翰森，快來！」久等不見美隊歸來，只好親自來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的攝影師從門口鑽出來就看見如此神奇的場景，他十分驚喜地帶著一種快來看這裡有頭小怪獸的神情朝著門裡招了招手，「沒想到給美隊拍個片子都能抓到自首的犯人！美國隊長不愧是我們的希望，在他的光輝下任何的罪惡都無從遁形！」
史蒂夫被這天花亂墜的誇法弄得一陣窒息：鎮定，沒錯，鎮定。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被這麼誇張的誇獎了，不，我不能動搖，現在最重要的是必須要處理好這對自稱是來自首的殺人犯。
做了一番心理構建之後，史蒂夫強行遮罩掉旁邊還在嘰嘰呱呱讚不絕口的攝影師——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尼克從哪兒找出來的這麼一群他的瘋狂粉絲——對著被攝影師喊出來的那位假道具師·真神盾局特工說：「這個人說他們是來自首的連環殺人犯，我們是不是暫停拍攝先把這兩個人送去警察局？」
史蒂夫必須承認其實他內心深處非常想趕緊離開這個令人躁狂的地方。
自以為藏得很深，其實眼睛一直冒粉泡泡的迷弟約翰森：……嗚！
我美隊拍個廣告片也能抓個殺人犯什麼的！
麻麻你的兒子感覺自己被美國甜心撩了！
我們美隊果然是最偉大的希望之光！
只是想趕緊離開攝影棚的史蒂夫：我沒有，我不是……
·
·
當約翰森探員和弗瑞局長取得聯繫、押送著父子倆來到基地的時候，大名鼎鼎的X教授已經在黑人局長的辦公室悠然地品著紅茶等候已久了。
交涉過程非常友好，只要遮罩掉弗瑞局長暗自咬牙的神情，這場會談進行的相當順利。且不論交易的內容是什麼，總之當X教授神定氣閑地離開神盾局的時候，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個被拷著特置手銬的犯人。
查理斯：玩心臟，不是我吹，我還沒遇到能玩得過我的。
弗瑞局長非但沒能拽幾個戰警來做勞動力，反而倒貼了一個才抓住的犯人，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生悶氣。
從弗瑞局長辦公室門口偶然路過的希爾探員：嗯？
她掏出手機又若無其事地倒了回去：偷拍一張，留作紀念。
偷拍了上司就溜的希爾探員面不改色地調出照片p上了「氣死寶寶了.jpg」幾個字，順手轉發給了還在外頭辛苦出任務的黑寡婦和鷹眼，還有總想和美隊見面卻一直被弗瑞局長殘忍地派出去做別的任務的科爾森探員。
希爾探員踩著高跟鞋一臉高冷地在基地的通道裡走著，啪啪啪在手機上按出了一串字：大家辛苦了，這是員工福利。
這個沒有邀請弗瑞局長加入的，名為「勞苦工人聯盟」的群裡瞬間刷出了一串回復。
今天也沒見到美隊：表情包get。
待我長髮披肩：希爾，幹得漂亮！
…………
…………
我一眼看穿世界：哈哈哈！氣死寶寶了.jpg，氣死寶寶了.jpg，氣死寶寶了.jpg
…………
早已經離開基地繼續苦逼攝影的史蒂夫手機震的宛如抽風，然而手機主人卻無暇分神去看它一眼：「……洛杉磯的魅力讓人無法離去……你們可以在這裡坐擁世界最美的夕陽……」
偉大而堅毅的美國隊長口乾舌燥：我想回歸冰塊的懷抱。
攝影師：「哦，太棒了！不愧是隊長！不不不，別走，最後一次，我保證！真的是最後一次！」
美隊：……
·
·
弗瑞局長的寶寶生氣表情包帶來的歡快和美隊在攝影棚中第一百零一次重複拍攝的辛酸都沒有給X學院的師生帶來多大的影響。
對於年輕的變種人們來說，現階段最值得他們關注的事情是：查理斯又帶人回來啦！
查理斯又雙叒叕帶人回來的消息瞬間傳遍每一個在X學院上課的學生——很明顯，即使是有強大的X戰警正在當堂授課，也無法制止住孩子們傳八卦的勁頭。更何況，聽到這個消息的X戰警們也對於這位新人充滿了好奇。
「我們出去看看吧？」有學生立即興致衝衝提議。
正在認真授課的漢克耳朵動了動，口中的教學指導頓時就慢了下來。他推了推眼鏡，克制地抿了抿唇。科研人員也是有好奇心的！
漢克有點意動，但這還不至於讓他放下手中的示範。他向來是一個可靠又認真的人，為了圍觀熱鬧而停止授課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今天還有更加重要的理由值得他繼續這門課程——娜娜莉久違的來到了他的課堂旁聽。
這當然值得漢克難得的打起精神，認真授課，甚至在有八卦的時候還堅守崗位！
不過很快這點堅持也煙消雲散了。已經不再是正式學生，而是一個自由的成年人的娜娜莉在聽到這樣的八卦後半點都沒有遲疑，立即拋棄了勤勤懇懇授課的漢克，奔向草場。
漢克：……
那還上什麼課，散了吧散了吧！
漢克鬱悶的放下了手中正在講解的大部頭，揮散了早就心不在焉的學生們，跟著被八卦吸引的眾人一起走向草場。
心情平靜並且格外乖順的小弗蘭克跟著查理斯下了車後看到的第一畫面，就是人山人海的草場和將他包圍的小傢夥們。
從來沒有和這麼多人接觸過的小弗蘭克不自在地縮了一下手，想要遮住手上的手銬。他思維越來越清晰的大腦清楚地明白，帶著手銬可不是一件好事。
娜娜莉老遠就見到了那張令她記憶猶新的面孔，嚇得她的心跳差點驟停一拍，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再可怕的殺人犯在查理斯手裡都只能像剛出殼的小雞仔兒一樣軟弱可欺！這可是查理斯！
查理斯：我不知道你對我的形象有什麼誤解……這聽起來可不像是在描述一個好人。
不像是在誇我啊？
「軟弱可欺」的小弗蘭克眨巴眨巴那雙透著點煙灰色的藍眼睛，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和父親被分開關押，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被人包圍。
包圍敵軍的小變種人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哼，看那雙眼睛。」
「我就知道！該死的萬磁王！」
「一點都不可愛，查理斯為什麼總是撿這些又醜又討厭的傢夥回來？」
「嘿，你得客觀點，這傢夥還是長得挺帥的！瞧他的身材，多棒！我敢打賭，他一定有八塊腹肌！」
第27章
查理斯咳了兩聲，制止了這群精力旺盛的小傢夥對小弗蘭克的評頭論足。他明顯感覺到了這個不久前才剛有了自己的思維意識的年輕人的窘迫和惶恐。
小變種人們停止了熱切的討論，轉而紛紛露出了濕漉漉的狗狗眼看向盛世美顏的校長：可不要又有人來搶我們世界第一美的校長啊！隔壁那個萬磁王已經很討厭了！
查理斯忍不住失笑，但他還是很快嚴肅起來：「你們都在這裡幹什麼？我想現在還是上課時間，你們最應當出現的地方應該是教室。」
小變種人們嘰嘰喳喳：「是漢克給我們下課的！」
「對對對，是琴她……」
「斯科特他也是……」
他們紛紛毫不客氣地拿老師們當幌子，非常理直氣壯。
查理斯挑了挑眉，看到了混在小變種人裡正看天看低就是不敢和自己對視的X戰警們：「哦，那現在校長不同意你們老師私自提前下課的行為，而且還要罰他們加班把剛剛落下的課程補上才可以放學。」
「哦……」
「唉……」
八卦沒得看了的變種人們唉聲歎氣愁眉苦臉的離開了圍觀現場，一時間原本擁擠得放不下一顆雞蛋的草場上走的空空蕩蕩，足見查理斯積威之深。
唯一一個不用上課也不用教課的娜娜莉迅速移動到美貌校長身邊，搓搓手：「查理斯，我來幫你推輪椅。」
她動作迅速地硬是擠開了站在查理斯身後的小弗蘭克，腆著臉把手搭在了查理斯的輪椅上。
查理斯好笑地看了看明顯不接受拒絕回答的娜娜莉，從善如流地說：「我似乎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小弗蘭克可憐巴巴地望著奪走了自己工作的娜娜莉，把手又往袖子裡縮了縮。鐵質的手銬反射出銀色的光，在陽光下異常顯眼，可面前唯二的兩個人似乎毫不在意。
娜娜莉推著查理斯一邊往前走，一邊問：「剛剛和那個神……呃，神盾局的談判順利嗎？」
其實她更想問為什麼查理斯會把這個父子殺人犯裡的兒子帶回，但是當著看起來很靦腆的小弗蘭克的面她也不太好這麼直接。
她並沒有看這對父子殺人犯從分屍開始再往後的經歷，也不知道自己不久前曾在實驗室裡和這對變態殺人魔擦肩而過。在她所看到的回憶裡，這位小弗蘭克先生犯下的罪行即使被判處死刑也不為過。
查理斯：「很順利。這位小弗蘭克先生今後將會歸我們X學院監管。」
「……什麼？」娜娜莉頓時頂起了一張黑人問號臉。
「事實上，這位小弗蘭克先生前不久曾被一所實驗室抓去進行了一些實驗，現在他被改造成了變種人，弗瑞局長考慮到他之前罪行並非是在自己有能力獨立思考的情況下犯下的，所以給他申請了一個死緩，暫時交給我進行一些指導，然後……」查理斯保持了緘默，沒有再繼續說「然後」之後的內容。
娜娜莉回想起了之前為托尼進行短暫的半預言時，驚鴻一瞥看到的一位隸屬神盾局的女性特工，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娃。她的前身是被殺手組織訓練出來的間諜，最後卻被神盾局招安。
娜娜莉有點摸不透神盾局的意思，是準備將這個小弗蘭克招安嗎？
小弗蘭克局促地搓了搓手指。他被藥劑重塑過的身體和面容甚至不比美國隊長要差，此時略顯畏縮的樣子很容易能讓人心軟地回憶起他之前還只是個心智猶如嬰兒、卻被親生父親從小當做復仇工具訓練的不幸經歷。
查理斯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娜娜莉，也許你願意走得更快點兒。神盾局提供的紅茶可真不好喝，我開始懷念我的老夥計們了——我想你們或許會願意陪我一起喝一杯茶？」他微笑著眨了眨那雙宛如大海般深邃美麗的藍眼睛。
娜娜莉乖巧地依言加快了步伐。埋頭競走的她意外的接到了查理斯通過心靈感應傳來的話：「這位小弗蘭克先生正在走向死亡。神盾局為他做的檢查顯示他的身體機能維持在一個相當驚人的活躍狀態，但這是以燃燒他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的。」
娜娜莉睜大了眼睛：「可我以為這應該是他的變種能力？」
查理斯：「不，這種巔峰狀態的身體機能只是藥劑的作用，他的變種能力另有其他。」
娜娜莉：「是什麼？」
查爾斯頓了頓，說：「幸運。」
娜娜莉的腳步頓時絆了一下，這世界上居然還可以有幸運這樣的超能力嗎？！exm？
「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娜娜莉深深懷疑這是不是查理斯大佬的又一次腹黑忽悠，「我可不覺得他剛出生沒多久就被車禍撞成智障、父親還把他當做殺人工具培養的經歷有什麼好幸運的。」
查理斯發出了一聲無奈的、長長的歎息：「你總是會讓我產生一種以前你有沒有認真聽過課的懷疑。」他提醒娜娜莉，「你還記得嗎？我想漢克在生理課上應該有解釋過，變種人的能力覺醒時間常常在成年之後。小弗蘭克先生的能力覺醒是在他15歲第一次……的時候。」查理斯模糊地帶過了那個略帶血腥的辭藻。顯然分屍這種事情在查理斯看來並不是一個值得多談的話題。
娜娜莉恍然大悟：「難怪他們一直沒有被抓住！」
查理斯肯定了娜娜莉的話：「沒錯……其實如果當時小弗蘭克先生有自己的思維能力，意識到這並不是自己想做的事情的話，那麼他的幸運的能力會製造一些意外説明他阻止這件事。可惜他當時只是老弗蘭克的傀儡，沒有自己的意識，他的幸運力也就只能發揮在保證事情一切順利、不要被人抓住上了。」
娜娜莉終於明白查理斯的意思：「那這種能力豈不是很危險？如果他希望世界毀滅，會不會幸運到有一顆隕石飛來撞擊地球？」
查理斯笑了笑：「不，我想他的能力還沒有這麼強大。但是這也足夠有威脅力了，所以弗瑞局長希望我能夠幫忙教導一下他如何正確地運用他的能力。如果能夠有效地運用這種能力，會讓很多事情都變得方便許多。」
娜娜莉想像了一下弗瑞局長如果派小弗蘭克去對付敵人可能會出現的場景，忍不住詭異地保持了沉默。平地摔或者是被水噎死的反派聽起來一點都不讓人同情，甚至還想放聲大笑以示嘲笑！
查理斯拽回了娜娜莉的腦洞：「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已經命不久矣。而他本人絲毫沒有求生的欲望——這會給治療帶來很大的阻力。」
一個能力是幸運的人，如果心存死志，那即使神盾局有再好的醫療手段都無法阻止他按照自己的心意「幸運」地離去。
終於將查理斯推到校長室的娜娜莉忍不住轉頭看了看期期艾艾地綴在兩人身後的小弗蘭克，對方原本好奇地悄咪咪打量她的煙灰藍色的眸子頓時慌亂地瞟向另一邊，俊美的面容顯得整個人都非常靦腆且無害。
娜娜莉酸爽地抖了一下：在看過對方肢解人體的恐怖回憶之後再看他這幅純然無害的樣子，反而感覺很可怕。
——但這顏值，真是棒到沒話講！
人高馬大的小弗蘭克開始局促地搓衣角。
查理斯沖著娜娜莉投去了不贊同的眼神，示意小姑娘不要再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的臉看。
小弗蘭克又搓了搓他那可憐的衣角：「你好？我叫霍普爾·弗蘭克。」他伸出手看起來像是想和娜娜莉來握個手，卻被冷硬的手銬阻擋了動作。
那樣子實在是太過於可憐，娜娜莉都幾乎要忍不住跟著沮喪起來：「嗨，我叫娜娜莉·博什曼。嘿，你好，弗蘭克先生。」她嘗試著振奮一下看起來有點低落的小弗蘭克的精神。
小弗蘭克剛剛還耷拉著的臉上立即掛上了顯而易見的高興笑容：「你好，博什曼小姐。」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正常的和人介紹自己的名字，所以小弗蘭克顯得有點激動。一雙煙灰藍色的眼睛閃閃發亮，盯著娜娜莉醞釀了半天，按照記憶裡的套路說：「我、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娜娜莉：……
兄弟er，你不覺得這個進度有點快？
娜娜莉遲疑了。說真的，之前小弗蘭克那分屍狂魔的畫面還刻在她記憶裡老在睡覺的時候竄出來找存在感呢，她要是真的毫不猶豫地答應那就是在騙人了。她的遲疑是在思考自己在答應之後，究竟能不能夠真的做到毫無芥蒂地將小弗蘭克當做正常的朋友看待。
小弗蘭克瑟縮了一下，仍然執著的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娜娜莉等待著回答。
娜娜莉嘴巴開合了半天，最終還是屈服在小弗蘭克可憐巴巴的眼神下。她掃了一眼查理斯滿是鼓勵的表情，點頭道：「我想，可以的。」
小弗蘭克高興地漲紅了臉。他支支吾吾了幾下，最後用雙手對著娜娜莉笨拙地比了一個心。
娜娜莉：「……」
這是什麼劇本？這是什麼展開？我應該怎麼回復？
為什麼我的社交智障又一次籠罩了我機靈的小腦袋！
第28章 中秋番外
托尼在復仇者聯盟基地裡準備了一場別開生面的中秋宴會——據說是為了彌補前一年他沒有吃上心心念念的甜甜圈味兒月餅。
一切的罪魁禍首——笨笨沮喪地垂著孤獨的機械臂，因為去年就在中秋砸碎了所有Friday給托尼訂好的甜甜圈月餅，而在今年的中秋被托尼罰站在大廳的中心，腦袋上還帶著一顆大大地、發亮的圓形光球，伴作月亮。被Friday牽進大廳的大黑悠閒地走到笨笨身邊，長長的馬臉對著奶黃色的光球，似乎對此頗有興趣。隊長的大金毛塞巴斯蒂安高興地一路小跑，抖著在夕陽的照射下下泛著金色的毛毛湊到笨笨腳下，親昵地拿又軟又暖的尾巴蹭著笨笨。
笨笨開心到忘記關節上還頂著個光球，興奮一舉手——
「哐嘰！」
托尼嘴裡塞著巧克力味兒的月餅，邁著腿努力達成一種「大長腿風風火火」的狀態飛快走來：「笨笨，你又做了什麼？」他歎息著看了看地上攤了一片的月亮碎片，捉住撲騰著爪子要去「撈月」的大金毛，擼了擼塞巴斯蒂安腦袋上短短絨絨的毛毛，「笨狗！別碰碎玻璃。」
塞巴斯蒂安回過頭高興地汪了一聲，還伸出大舌頭溫順的舔了舔托尼挺翹的鼻子。
隊長和班納博士低聲探討著什麼走進大廳，就看見托尼正一臉正經地站在大黑的身邊，離塞巴斯蒂安遠遠的。
塞巴斯蒂安待在原地茫然地吐舌頭，左顧右盼：剛剛那個滿是甜甜圈味道的懷抱呢？怎麼就突然沒了？
史蒂夫上前擼了擼塞巴斯蒂安懵逼的腦袋，在短絨毛上搓了搓：「怎麼有巧克力渣？」
托尼飛快站到大黑身後，借著高大的馬身擋著擦掉了嘴上的巧克力月餅渣。
大黑慢悠悠地晃了晃又長又飄逸的尾巴，向愚蠢的兩腳獸鏟屎官投去高高在上的一記睥睨。
娜娜莉是被小蜘蛛一路拖著，連走帶跑還帶跳地進入基地的：「我好想聞見了霜淇淋味兒。」
小蜘蛛一路小跑站定在托尼面前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開心地吸偶像：「斯塔克先生！」
真是太慷慨了！今年的中秋節又邀請大家來吃月餅！
好吃，還管飽！
愣是給娜娜莉投喂成餓死鬼投胎的小蜘蛛激動地搓著手手，顯然是對於晚上的晚宴非常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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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中秋是一個團聚的節日，但活躍在美國各地的犯罪分子們並不會因為一個東方的節日而偃旗息鼓。聯盟的不少超英都在夕陽落下的時候才騎著摩托、開著轎車陸陸續續來到基地，除了復仇者聯盟的超英們，就連正義聯盟、X戰警，甚至洛杉磯的伯希來神話一家都坐著路西法開的騷包跑車來到了復仇者聯盟的基地。
雷神挺好奇地坐在黑色皮膚的天使阿曼納迪爾身邊，躍躍欲試：「聽說你們那兒的人都長著翅膀？」
阿曼納迪爾沉著臉投去屬於天使的威嚴一眼，還沒來得及嚴詞拒絕，就被他弟從背後偷襲了兩下。路西法舉著香檳在翅膀驟然張開的阿曼納迪爾身後得意地沖雷神舉杯，俊美邪魅的面孔帶著甚至比托尼還要傲慢欠揍的笑容，還露出了他一口整齊的白牙：「親愛的托爾，不謝。」
可以說是非常欠揍了！
然而阿曼納迪爾還是決定忍受這倒楣弟弟。
雷神驚歎地讚美：「哦，這真是太美了。」
阿曼納迪爾陰沉著臉：「感謝你的讚美，但還是希望你能夠把他們當做神跡，而不是什麼藝術品。」
路西法毫不顧風度地一屁股坐在娜娜莉身邊，在羊毛地墊上伸長雙腿：「別這麼死板，Brother，要知道現在人類可是已經開始把天使翅膀當做情趣了，你不會想錯過一個來自擁有自己的天使翅膀的維密模特的邀請的。」他輕佻的沖著阿曼納迪爾眨了眨黑色的眼睛。
阿曼納迪爾低頭看面前的錘子：忍。R-E-N忍。
雷神：「哦謔，你對我的錘子有興趣嗎？要不要試試能不能舉得動她？」
原本只是幻想著自己拿起錘子錘碎路西法那口大白牙的阿曼納迪爾：「她？你的錘子是有性別的嗎？」
和雷神一起到場的洛基慢吞吞地邁著優雅的步伐不徐不緩地走到路西法身邊，和他志同道合的盟友匯合，嘲諷地揭他哥底：「哈，那可不是嗎，他還會給他的錘子蓋被子！」
雷神憨笑：「哈哈哈哈。」
阿曼納迪爾：「…………」
確認過眼神，是有坑哥弟弟的人。
娜娜莉和娜塔莎坐在一塊，向伯希來神話一家和北歐神話一家的兄弟們投去迷之眼神：為何如此相似，是不是所有的神話哥哥都要擁有一個常年沉迷奮鬥在坑哥第一線上的弟弟？
哦，還有高高在上操縱著大局讓兄弟離心的父神，深愛自己孩子願意犧牲自己的母神，然後還有一堆亂七八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總之不是在幹好事的兄弟姐妹……
這種濃濃的人類八點檔家庭劇套路既視感。
蝙蝠俠一聲不吭地抱胸靠在陰影下的角落裡，目光審視地巡視在每一個參加宴會的超英或者反超英身上，抗拒社交的姿態表達的很明顯。
蝙蝠俠已經在心裡打開了電腦的預案紀律：應急預案第100003案，第100004案，100005,100006……
超人和戴安娜一起帶著已經餓的開吃的閃電俠走近陰影下的蝙蝠俠：「Bat！」
戴安娜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無視蝙蝠俠抗拒的力量：「跟我去大廳，那裡有娜娜莉的星座預言，她測得可准了……」
被亞馬遜女神的神力拖著走的蝙蝠俠：「……」
蝙蝠俠心裡記小本本：戴安娜應急預案第1001……
不知道是不是阿福在場的原因，三位幾乎不會聚頭的羅賓此時正安分的坐在娜娜莉周圍，乖乖和其他等星座預言的超英們在羊毛軟墊上圍了一圈，等待著娜娜莉的占卜結果。
娜娜莉目光意味深長：「你下個月有愛情運啊……」
紅罩頭：「……」
傑森惱羞成怒地怒摔地上的軟墊：「什麼傻逼玩意兒！」
娜娜莉轉身看路西法：「你下個月有愛情運啊。」
路西法：「……」
娜娜莉又一個轉身看剛剛走過來的戴安娜：「你下個月也有愛情運啊，還會結婚！」
原本還拖著蝙蝠俠往過走的戴安娜：「……」
娜娜莉眯著眼睛掃視了一圈周圍盤著腿坐成一圈的超英們，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宣佈：「你們下個月都有愛情運啊！」
超英們：「……」
「娜娜莉，你能力是不是又出問題了？」
「我就知道，娜娜莉之前的預言一直時好時壞的，這次估計又出問題了吧……」
「要是我下個月有愛情運，我就在酒吧門口掛上我愛上帝的招牌。」
「散了散了……」
超英們紛紛從地上爬起來，站起身一哄而散。
娜娜莉委屈搓星星：「我明明說的是對的嘛。」
為什麼不相信我！
粉撲撲的就跟裹了層蜜桃粉似的路西法星在娜娜莉手心裡抖了抖，圓嘟嘟的球體上閃過一絲白光，就像本尊大笑時露出的兩排整齊的大白牙，欠扁又欠敲。
X戰警到達的時候，還額外帶了幾隊編外人士，比如說已經是娜娜莉老朋友的BAU小組成員們，還有那位膽大包天敢偷到萬磁王艾瑞克頭上神偷尼爾·卡弗瑞以及他的老夥計搭檔彼得·布魯克探員。
一進門，尼爾就拋下布魯克探員筆直向路西法還有洛基走過去了，顯然邪惡鐵三角的感情非常「真摯友好」，三位一個比一個俊美的男士（神）站在一起的美好畫面幾乎讓雷神托爾落淚。
阿曼納迪爾和布魯克探員不約而同向眼裡淚光盈盈的雷神投去詫異地目光。
托爾欣慰看弟弟：終於，洛基也有他自己的朋友了……
洛基有意無意地側過身，背朝自己的哥哥，並不想看對方現在的表情：你瞎嗎，我這是為下一次篡奪王位做準備！尋找強有力的各界盟友！
BAU眾人看著邪惡三人組，眼裡閃著躍躍欲試的光：多麼吸引人的研究側寫物件……
娜娜莉則在X戰警剛進門的瞬間就被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團團包圍：
簡捏捏娜娜莉的腮幫子：「哎呀，瘦了。」
斯科特立馬跟上：「你看錯了，娜娜莉是胖了。」
瑞雯搗開傻愣愣站在她前面的漢克，向娜娜莉張開雙臂：「快來給我抱一抱！」
坐在自家便宜爹頭頂的芙拉還是那副毛絨絨的樣子，好奇地伸爪子扒拉娜娜莉頭頂帶的奶黃色還會發光的發飾，身體完全壓在漢克的腦袋上。
漢克艱難想要抬頭：……
查理斯坐在輪椅上，笑呵呵地看正在和壓在自己腦袋上的女兒的軟肚皮作鬥爭的漢克，身後跟的是除了對查理斯還有自家女兒跟誰都沒有好臉色的萬磁王，原本一起進門快銀早就已經拉著他姐興奮地四處亂竄，化成了兩道銀紅色的流光。
也許是因為熱鬧，也許是因為某些人嘴上不想承認卻終究還是在心底裡偷偷跳躍的快樂，時間度過的如此之快，以至於大家覺得還沒預熱好自己的嘴皮子，嘮完開場的聊天氣，月亮就已經悄然間掛上了黑色的天幕。零星幾顆稀疏的星子綴在那輪銀白色的滿月旁邊，在皎潔的月光下閃爍著明滅的光芒。
托尼和大黑合作拉著一大滑車的月餅來到大廳中央，他放開推車的手，環顧了一下濟濟一堂的四周，滿意地點點頭，舉起雙手拍了拍。
Friday自動關閉了大廳內明亮的燈光，打開了大廳周圍的落地玻璃牆前合攏的窗簾，讓滿滿的月色灑進大廳，落在每一個人的眉梢上。Friday無聲地操縱著系統開啟了大廳角落處安置的昏黃色的小夜燈，給微涼的月色增加了一絲暖意。
兩位綠燈俠乘著月色帶著異世界的高大汽車人朋友們姍姍來遲，站在打開了頂板的大廳外面興奮地舉起自帶的塞博坦星特產的汽油——
——換算成人類，大概是最大聽的那種可樂。
芙拉歡呼著分出眾多毛茸茸的自己，一顆接一顆地撲向高大的汽車人戰士們，直到把所有戰士身上都掛滿搖搖晃晃的毛球。月色下，汽車人戰士們都瞬間凝固了舉杯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對焦自己的鏡頭，生怕把身上這些軟乎乎的毛毛球們抖掉地上。
暫且被放過一碼的漢克短暫地松了口氣。
托尼沒有多說，他只是向堆得高高的月餅山張開了雙手：「享受今天的月色，我親愛的同伴們。」他眨了眨蜜色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皎白的月光，「享受你們的盛宴。」
香檳齊開的聲音同眾人的歡呼聲交織在一起，高高的月餅山在超英們七手八腳的爭搶中瞬間矮下去一半。
「鹹蛋黃餡的！」
「嘔，這什麼東西，眼球餡兒嗎？」
「呸！汽油味的！嘿，大黃蜂，你要吃一口嗎？」
「哦，巧克力餡，還不錯。」
還有人驚詫大叫：「怎麼還有胡蘿蔔味兒的！」
托尼倏然抬頭：「你，放下那個月餅！那是大黑的！」
第29章 （捉蟲）
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娜娜莉硬著頭皮伸出右手，用手指給小弗蘭克回了個小心心：查理斯？查理斯我跟你說你再看戲我就要去擼你的星星腦袋詛咒你未來禿頭了！
查理斯穩如泰山，絲毫不為所動。很明顯，查理斯大佬並不認為娜娜莉真的能夠威脅到他那一頭秀髮——所以他選擇了繼續看戲。
小弗蘭克抿了抿克制不住愉悅笑意的唇，收回了他比的那個與其說是心心更像是桃子的愛心。
打招呼做過了，交朋友做過了，還有什麼事是人生必須要體驗一下的？小弗蘭克努力整理了一下腦海裡還是星星點點的記憶碎片，終於想起了自己被丟下的老父親。
「我的父親呢？」他轉向查理斯問，「他為什麼沒有和我一起來這裡？」
小弗蘭克有點慌亂。之前他能夠決定帶著父親去自首就是因為他覺得不論在哪裡，只要和父親在一起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可現在為什麼他來到了這個看起來很友好的新地方，而父親卻沒有跟來呢？
查理斯帶著安撫的笑容正準備和小弗蘭克解釋，就聽到辦公室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查理斯疑惑地對小弗蘭克示意等一下再說，便揚聲道：「進來。」
漢克推門進來，面色凝重。他看到了小弗蘭克，本要說的話就停住了，轉而向查理斯小幅度地使了個眼色。
查理斯皺了皺眉，用心靈感應傾聽了漢克本要說的話。
「神盾局那邊剛剛來了消息，老弗蘭克死了。」
查理斯：「怎麼回事？」
漢克看了一眼還在好奇地觀摩兩人眼神交流的小弗蘭克：「身體器官衰竭，直接變成了灰。」
查理斯平靜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漢克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娜娜莉戳了戳沉思的查理斯：「查理斯，發生什麼了？」
查理斯沒有回答娜娜莉的話，而是從桌上拿了一份檔遞給她：「你能幫我把這份檔交給琴嗎？」
娜娜莉掃視了一下文件的標題：關於申請查理斯將學校內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標上黑體加粗大標籤的提案，落款是寫得亂七八糟的一堆小變種人的名字。她先是無語了半餉，隨後順從地揣起文件，離開了辦公室，給查理斯和小弗蘭克留下了一個不被打擾的空間。
只剩兩個人的辦公室裡，查理斯沉思了一會兒，最後看向小弗蘭克態度認真地道：「有一個壞消息，我本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來。但我想我必須得告訴你，」他頓了頓，聲音放的很輕，「小弗蘭克先生，你的父親去世了。」
……
離開辦公室的娜娜莉夾著那份凝聚著X學院大部分年輕學生血淚控訴的檔，穿梭在草場上。之前那些在實驗室裡被救出來的孩子們已經在X學院裡正式開始了他們的課程，她剛剛穿過漢克的搏鬥課場地時還看見了那個曾經吃了芙拉爪子的金髮小正太呢！
到目前為止，X學院裡都沒找一個全職的搏鬥課老師，X戰警們只能輪流代課，今天剛好輪到漢克。
小正太面無表情地被漢克一隻手摁在地上，正在拍打著地面表示認輸。娜娜莉眼尖地看到激萌小正太的另一隻手正壓在身體地下偷偷豎起了一根中指。
……這肯定是約翰教的沒跑了。娜娜莉瞬間找到了帶壞三無小正太的罪魁禍首，因為此時約翰正縮在冰人鮑勃·德瑞克旁邊一邊偷笑一邊沖著小正太豎起了大拇指。
漢克：……當我瞎呢？又是你！又·是·你！
野獸一把扭住了藏在冰人旁邊的約翰，跟提溜只小兔子似的拎起火人的領子就往地上一扔，沖著這小混蛋露出了一個溫和中帶著一絲兇狠的微笑：「下一個，你來。」
約翰絕望地沖著鮑勃伸出了爾康手：兄弟，救我！
鮑勃的眼神瞬間漂移到旁邊小淘氣身上，眼底滿是對女友的溫柔愛意，仿佛根本沒有收到約翰的求救信號：兄弟，求自保吧。
金髮小正太站在旁邊拍掉身上的碎草，沖著即將面臨憤怒的野獸的約翰神情淡漠地豎起了大拇指。
本來只是想逗逗小正太的約翰：……蒼天饒過誰。
遠遠關注著事態發展的娜娜莉若無其事地搓了搓手上紅彤彤的約翰星，隨後反手把這顆猝不及防就被薅出來蒙了一臉灰色星雲的小星星收了回去。
四捨五入就等於被抹了一身灰的小星星：……垃圾本尊QAQ。
正被野獸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的約翰滋兒哇慘叫：嗷嗷嗷！
琴帶的課今天設在湖邊，給一群小豆丁上藝術鑒賞——說是這麼說，其實就是一群小孩子拿著蠟筆之類的東西在大白紙上塗塗畫畫，有的小變種人還會偷偷用自己還不太純熟的變種能力給自己的畫作添上一點小個性。
看到娜娜莉拿著文件走過來的琴笑著沖娜娜莉露出了美麗的笑顏。她似乎已經知道了娜娜莉來的目的並不是真的想給她帶來什麼緊急嚴肅的檔：「想看看他們的畫嗎？」
與隔壁野獸的課程不同，琴帶的這個班大部分都是年齡在七八歲左右的孩子。似乎絕大多數從之前的實驗室救出來的孩子都在這個班裡了，還有幾個原本就在X學院的孩子，總共十幾來個小豆丁。此刻都四仰八叉地趴在草地上一門心思在大白紙上畫著各種奇思妙想的畫。
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過溫馨，仿佛金色的陽光灑進人的心裡，溫暖而愜意。
但娜娜莉的神色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說真的，一個小正太或者小蘿莉她還能接受，這麼多小傢夥那可就是一場災難了！
小豆丁們支棱著小耳朵，聽見琴說的話紛紛向站在旁邊的漂亮大姐姐投來好奇又頑皮的目光：目標鎖定.jpg
目標·娜娜莉僵硬在原地，三秒後瞬間變身一個人形的豆丁貓爬架：……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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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娜娜莉終於得以從可怕的小蘿蔔頭堆裡脫身時，查理斯似乎已經結束了和小弗蘭克的談話，由小弗蘭克推著來到了辦公室的陽臺。他最後一次問道：「……你確定嗎？如果你願意繼續留下來的話，神盾局是能夠治癒你的。要知道，你的人生其實這才算剛剛開始。」
查理斯藍色的眼睛裡蘊藏著惋惜，他再度語氣誠懇地試圖勸解小弗蘭克：「你的人生不應當由別人的生死所決定。」
小弗蘭克保持著沉默，望向陽臺下那些看起來都格外放鬆愉快的人們。良久以後，他認真地開口道：「別人的生死也不應當由我決定。我能理解的東西不多，但是我知道，以前我犯了很多無法挽回的過錯，我的生命即使立刻就被死神取走也毫不值得同情。我知道你們希望我留下是因為這個所謂的幸運的能力能夠在戰鬥中派上用場，拯救生命，也許這是個不錯的贖罪的方式。可我不願意再傷害任何一個人，只要他擁有著活生生的、流淌著鮮紅血液的生命。我本就該和我的父親一起死去。」他看到了站在湖邊沖著自己招手的娜娜莉，「但我跟著你出來了，因為我感覺到這裡有能夠實現我的夢的人。」
他那雙薄涼眸色的眼睛仿佛閃起了星光：「我想見一見我的母親。」
查理斯重複了一遍小弗蘭克的話：「能夠實現你的夢？你是說娜娜莉？」他搖了搖頭，「我想她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即便查理斯認為娜娜莉並沒有讓人與逝去的存在見面的能力，在小弗蘭克的堅持下，這位總是心很軟的變種人領袖還是叫來了娜娜莉。
氣喘吁吁一路跑來的娜娜莉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仿佛有什麼東西攥著心臟一般令她感到心裡沉沉的。在和查理斯對眸間，對方傳來的資訊證實了她不好的預感。
查理斯的鎩羽而歸讓向來笨嘴拙舌的娜娜莉沒有再嘗試勸解小弗蘭克，她只是覺得很難過，但也知道，此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實現小弗蘭克的夢想。
也許之前她還篤定地認為不論小弗蘭克多麼無辜，到底還是殺死了那麼多條人命的劊子手，應當獲得他該有的懲罰，但在知道小弗蘭克真的隨時就會死在下一刻的時候，她柔軟的心底又忍不住出現一個聲音在歎息：多麼短暫的人生啊，他才剛獲得屬於自己的思想和自由，真正的人生才剛要開始，就將奔赴死亡。
小弗蘭克的臉上流過了金色的裂隙紋路，仿佛有火焰正在他的皮膚下灼燒著內裡的血肉，撕裂皮膚，看起來就很痛楚。
正在承受痛楚的他卻不以為意：「我想要看一看流星雨。」他望瞭望還沒有暗下來的天幕，金紅色的夕陽還掛在天邊，一點沒有落下去的意思。草地上，幾位室外課的老師正辛辛苦苦地趕著已經玩兒瘋了的孩子們收拾東西，好趕緊回去學校吃晚飯。
那些金色的紋路越來越明顯地流淌在小弗蘭克的皮膚上，彰顯著時間的急迫：「你能幫我實現嗎？」他那雙煙灰藍色的眼睛帶著懇切的請求。
娜娜莉搓了搓手指，那裡仿佛還殘留著下午捉弄火人約翰時那顆紅色星星的餘溫。
查理斯示意她可以帶著小弗蘭克隨意使用自己的校長室，自己則呆在陽臺上安靜地望著還在喧鬧著的、充滿著年輕雀躍的生命的校園。
拉上了所有窗簾的校長室裡，娜娜莉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展開了她的能力。美麗的星河緩緩從他們的身邊流淌而過，璀璨而繽紛的光芒溫和地照耀著小弗蘭克，映出他充滿驚歎和喜悅的笑臉。
「這可真美！」他語氣歡快地說，眼睛裡充滿了快樂。
娜娜莉感覺喉嚨有點滯澀，鼻子也酸酸的。她清了清嗓子，以一種同樣歡快的語氣提議：「想看看你的命運星嗎？」她以一種邀請的姿勢將小弗蘭克的那顆煙灰藍色的星星推到了小弗蘭克的眼前，「你可以摸摸它。」
小星星在小弗蘭克的鼻尖前閃了閃，調皮地撞了一下本尊高挺的鼻樑。這顆光芒已經不再穩定的命運星身上也流淌著和本尊一樣的金色紋路，彰示著某個令人不願言說的含義。
小弗蘭克依言把手覆了上去。娜娜莉將手輕輕搭在小弗蘭克肩上，將小弗蘭剋星裡記錄的最初的記憶展現在他的眼前。
小弗蘭克看見了他還在媽媽肚子裡時，挺著肚子和丈夫幸福相擁的母親，看見了艱難生產後喜悅地抱著自己的母親和同樣一臉欣喜的父親，看到了溫柔哄自己不哭的母親和板著臉來換尿布的父親……他看到了許多許多因為自己年幼而沒有被記憶記錄，卻被命運星如實記載的溫馨的過去。這些就足夠了。他這麼想著，心裡都是幸福。
小弗蘭克的心靈比老弗蘭克要堅強許多。也許他的人生大多都不那麼幸福，但是只要其中還有快樂，那這就足夠成為他內心的能量。
此時，他身上的金色紋路幾乎覆蓋了整個身體，炙熱的溫度讓娜娜莉也不得不縮回搭在他身上的手。那顆原本是黯淡的煙灰藍色的星星劇烈抖動著，發出金色的光芒。
小弗蘭克眷戀地望著星海裡還在不斷重複的畫面，最終在金光全部遮住他本來皮膚之前伸出雙手。他說：「如果我真的有那種所謂的幸運的超能力，那麼我希望這個能力能夠保佑這美麗的場景永遠不會消失。」
娜娜莉的動作頓了頓，隨後繼續操縱著星河環繞在小弗蘭克身邊，繽紛的繁星在他的身邊不斷地飛舞、灑落，宛如置身於一場聲勢浩大的流星雨中。
金色的小弗蘭克惋惜地摸了摸自己那顆同樣變成了金色的星星：「真希望我也能變成這樣美麗的星星。」他沖著娜娜莉眨了眨眼睛，璀璨的星河倒映在他煙灰藍色的雙眸裡，「如果可以，我希望會是一顆心形。」
話音落下，小弗蘭克的身軀最終化成了一片金紅色的煙塵，在這一室不斷飛起又落下的星河中飛揚開來，消失無蹤。
娜娜莉的眼前仿佛還有那奪目的金光留下的殘影，停留在她一片模糊的視線裡。
室內一片寂靜。
查理斯緩緩從陽臺自己推動輪椅走進來。他拍了拍呆立在原地的娜娜莉的腰：「小弗蘭克是按照自己的意願離開的。」他的話語充滿著安撫的意味，「你滿足了他最後的心願，是嗎？」
娜娜莉抬起手臂粗魯地擦了擦有點泛紅的眼睛，她點點頭。
「那麼我們就應該尊重他選擇的自己的路，娜娜莉。」查理斯溫和地說。「他沒有對自己的死亡抱有遺憾，那麼我們也不要為他的這個選擇抱有遺憾。」
他展開手臂，歪著頭提議道:「我想也許這個時候我們應該為他能夠順利的走上自己選擇的路擁抱一下？」
娜娜莉用一個沉默的擁抱回應了這位偉大的變種人領袖，她把腦袋埋在查理斯透著乾淨皂角味道的懷抱裡，在他溫柔的安撫中慢慢沉澱心中泛起的酸澀。
兩個人就這麼維持著擁抱的姿勢沉默地整理著各自的情緒，沒有人發現有一抹金光悄摸摸溜進了娜娜莉還沒收回去的星河裡，俏皮地在一團金色的星雲外頭打了個轉，像模像樣地敲了敲軟蓬蓬的金雲，隨後咻地鑽進了雲朵裡頭。
它很是舒服地在軟撲撲的雲肚子裡頭打了幾個滾，把自己窩成了一個嬌俏的愛心的形狀，然後乖巧地安靜呆著不動了。
第30章
由於小弗蘭克的離開，娜娜莉原本已經計畫著回家的日程又往後排了幾天。她和查理斯一起挑選了一塊風景清麗的郊田牧區，為小弗蘭克豎了一塊墓碑。
娜娜莉放下一捧簇滿了愛心折紙的花束，歎息道：「沒想到才剛剛認識，就要送你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我在花店裡找到了一捧愛心花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呢？」
娜娜莉心弦一動，仿佛有人在心裡應和著喜歡似的。她沒有在意，只當是自己的錯覺。
查理斯則是帶著一罐子紅茶，灑在墓碑前。香噴噴的茶香氣頓時沁滿了空氣，在微風中薰出一片幽靜的甜意。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神複雜地端詳著這截短短的、冰冷的墓碑，最後將所有的話都歸為安靜的凝視。
這段寂靜直到在車裡等的都快發黴的漢克怒氣衝衝地跑過來找人才結束。
漢克不開心地一手推著總是輕而易舉就能拐走女兒的查理斯，一手拎著總是輕而易舉就能被拐走的娜娜莉回到車上，哢嚓的一聲帶上車門，並且給了兩個人一記警告地瞪視。
動作非常熟練，顯然最近沒少拎過老是喜歡把他當貓爬架爬滿身的芙拉的後頸皮。
查理斯沖著漢克露出無辜的微笑：「漢克，怎麼了嗎？」
漢克：「……」
野獸氣壯好人膽！一腳踩下油門，狠狠來了個180°的甩尾，才在娜娜莉的驚呼下悶聲悶氣地哼哼了兩聲。
查理斯：並不怕你哼哼。如果你想要的話，我甚至還能指揮你哼出田園交響曲。
來自大佬慈祥的凝視.jpg
本來就不是個暴脾氣的漢克感覺到來自背後的、屬於查理斯大佬的無法忽視的凝視，又硬著頭皮踩了幾腳油門，才緩慢地降低了車速。
漢克自我安慰：……我只是不願意讓查理斯尷尬而已。
回到了X學院的三人，獲得了來自暴風女的友善歡迎。
娜娜莉奇怪地看著不去上課也不呆在訓練室，卻跑來路口蹲守他們三個人回來的暴風女，警惕地問：「不會又有什麼壞消息吧？」
暴風女臉上的表情一僵：「……」好可惜啊，已經是大姑娘了，不然非得逮住打一頓屁股不可。
沒等她說出為什麼會一個人跑來門口蹲守查理斯他們回來，原因本尊就自己跑來了。
注視著面前突然出現的金色圈圈，娜娜莉驚訝地拽了拽漢克的衣服示意他快看：「哇哦！」
漢克無奈地一手推著有點歪掉的眼鏡，一手拉了拉被娜娜莉扯得勒住脖子的衣領：「我勸你不要把手——」
熊孩子娜娜莉已經把手戳進那個圈圈裡了，抵住了正準備從圈圈裡隆重登場的法師的胸膛。
娜娜莉下意識地摸了摸手指下觸及的這片富有彈性的胸肌：哦豁。
被頂在圈圈裡出不來的奇異博士緩緩挪開了娜娜莉天生愛揩油的爪子，投給這位膽很大的小姑娘一個微妙的眼神。
看戲的查理斯：emmm……
他走了個神回憶到目前為止娜娜莉所接觸到的超英里有哪些是沒被她揩過油的，結果發現就連萬磁王都沒能躲過這小丫頭的魔爪。
娜娜莉：不不不，萬磁王那個我是拒絕的，那都是不小心，而且還摸了一手的塑膠腹肌。
萬磁王：我的，腹肌，是真的。查理斯做見證。
斯特蘭奇博士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老友：「你的學生？」還沒等查理斯做出反應，他就用那張看著就相當高傲的臉做出了一個極其嫌棄的表情，「不是我說，查理斯。你們X學院的學生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了。」
他那雙冷漠的眼睛在娜娜莉小臉上掃了一下，將娜娜莉的呆愣中摻雜著憤怒的表情盡收眼底：「啊哈，這不是你的錯。也許這位女士就是最差的一屆了。」
娜娜莉有著小動物一樣的警惕本能：……我感覺這個馬臉法師對我有莫名的敵意！
她冷靜地縮回作惡多端的爪子，對著莫名奇妙態度就很差的斯特蘭奇博士投去不輸陣的挑釁眼神：呵，垃圾，你的胸肌甚至還不如萬磁王。
被莫名其妙當做最差的參照的萬磁王：……
鑒於奇異博士的突然拜訪，查理斯沒能在娜娜莉離開前抽出空來送她，而且奇異博士還神神道道地保持緘言，不同意讓任何人瞭解他的來意，這令娜娜莉對斯特蘭奇博士的胸肌又一次做出了格外犀利的抨擊——然而除了漢克並沒有第二個人聽見，而漢克老父親對於娜娜莉臨走了還非要扯幾句查理斯的行為非常不滿，他說：「娜娜莉，你已經長大了，不應該像這樣總是粘著查理斯。」
畢竟查理斯已經有那啥啥啥了。
那啥啥啥·萬磁王：你怕是想體驗串燒野獸的滋味。
娜娜莉：「可是在你們面前難道我不應該永遠都是小姑娘嗎？漢克？你會因為我長大了就不再讓我抱抱了嗎？」
向來不擅長打口仗的漢克老父親一口氣堵在胸口。
娜娜莉理所當然地介面：「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陪我長大的漢克papa，那查理斯永遠都是會給我念故事書的最棒的查理斯叔叔！所以我以後還是能給你們愛的抱抱的！」
差點氣了個仰倒的漢克一路送她回去的時候都在拼命地踩著油門刹車，力求折騰死這個沒良心的小混球。他忿忿地想：平時拉出去要她交個新朋友的時候，她就跟個悶蛋似的一根棍子敲不出半點兒響，現在頂嘴的時候倒是一道一道的誰都說不過她。
下車的時候幾乎是爬下來的娜娜莉：你成功了漢克，嘔……
好不容易拖著行李回到黑燈瞎火的家裡，娜娜莉這才得以喘了口氣。
處於放鬆狀態的她剛打開燈，就瞧見自家雪白的屋頂上趴著一隻巨型的、紅黑色的蜘蛛。
驚恐的尖叫在認出了彼得的瞬間被掐死在了嗓子眼。
娜娜莉手軟腿軟地摸著坐倒在沙發上：「你真是嚇死我了，彼得。」
「哦，原來你也知道嚇死了是什麼感覺。」趴在天花板上的小蜘蛛語氣幽怨地說，「你怎麼不想想一直打不通電話的我們是什麼感覺？」
娜娜莉：啊_(:з」∠)_
娜娜莉試圖解釋：「可是我後來回了短信了……」
「哦，那為什麼你發了短信以後我們再打你的電話，你又不接了？」軟萌小蜘蛛氣成了一隻冷硬小蜘蛛！
娜娜莉一愣：「呃？你們打我電話了嗎？」娜娜莉手在兜裡摸索了半天，才想起來什麼，把手藏在兜裡伸進星河薅出了裡頭飄著的手機。手機剛從星河裡頭拿出來就叮叮叮振個不停，一連串的未接來電提醒鋪滿螢幕。
心虛的娜娜莉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完手機後貌似把它丟在了自己的星河裡……難怪剛剛掏了半天沒在兜裡找到，最後還是偷偷用了能力才把手機從星河裡薅出來。
星河裡的星星們茫然地圍著剛剛還放著手機的地方打轉：那個四四方方還會發光發聲響的東西到底是啥？
面對著眼睛裡燃燒著幽怨的火光的小蜘蛛，娜娜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想不出究竟能有什麼藉口能夠解釋這件事。
彼得最後很難過地從天花板上翻了下來，用一種特別傷心的語氣說：「我真的以為娜娜莉你出事了呢，所以這幾天還蹺課守在你家裡，就怕……嗝！」小蜘蛛的話最終淹沒在一聲恰當其時的小奶嗝裡。這聲略顯可愛的小奶嗝打斷了彼得傷感的語句。
娜娜莉：「噗。」
小蜘蛛瞬間颶風生氣：「我這麼——嗝！擔心你你居然還——嗝！笑！」
由於這幾天缺少娜娜莉的投喂，身上最後的零花積蓄也已經用光，小蜘蛛已經餓到試圖用勒緊褲腰、狂灌白開水來安撫一直叫個不停的肚子了，這會兒是才喝了水又在房頂上倒掛了一會兒，突然開始打起了水嗝。
生氣的小蜘蛛再配上小奶嗝，可以說是非常惹人憐愛了！以至於娜娜莉都非常想摸一摸小蜘蛛的腦袋——但這很明顯不是一個合時宜的舉動，所以她還是按耐住了這個欲望。
小蜘蛛一邊可憐兮兮地打嗝，一邊頗為淒慘地捂住了自己造反的肚子，坐倒在沙發上，癱成一塊饑餓虛弱的蜘蛛餅：「咕嚕嚕嚕……」
娜娜莉：「……」
所以說都這麼餓了，你還要倒掛在屋頂上幹嘛……
十分鐘後，各式各樣高熱量高脂肪食物的外賣盒子堆滿了整個客廳的餐桌，香噴噴的漢堡薯條還有各類沾著糖霜的麵包蛋糕肆無忌憚地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香氣，勾的原本還癱在沙發上的小蜘蛛瞬間腿腳有勁兒地移動到了桌邊，開始接受投喂。
真是被香到一邊流口水一邊打奶嗝一邊一通海塞！終於能夠吃頓飽的小蜘蛛感動得都快落淚了：「嗝！啊嗚啊嗚……嗝！吧唧吧唧！」
嘴太忙了，現在並沒有空說話！
娜娜莉一邊投喂，一邊考慮是否要告訴彼得一些關於自己的秘密，鑒於自己確實已經知道了彼得最大的秘密，而且這一次確實因為她的秘密而給彼得造成了頗為沉重的心理負擔。
她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希望你能夠幫我保密——如果你答應的話，我會向你解釋為什麼我這麼長時間沒有和你聯繫的原因。」
彼得吃東西的動作暫且停頓了下來，他特別嚴肅地保證：「當——嗝！當然。」
小奶嗝俏皮的又在小蜘蛛嘴裡露了個腦袋，讓小蜘蛛的臉忍不住紅了起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戀戀不捨地把手裡啃了一半的漢堡了下來，然後打算端正一下身體坐到娜娜莉對面，以方便他用嚴厲的目光告誡娜娜莉趕緊說出真相來挽回我，否則你將會永遠失去本寶寶！
明明一臉和手裡的漢堡生死離別心痛不舍的表情，還要努力放下漢堡試圖認真談話的小蜘蛛簡直在瞬間擊中了娜娜莉的心臟！
她沒忍住伸出了魔爪揉了一把彼得的小卷毛，捂心口：「你吃，你吃，別停……」
彼得憤怒維持自己的威嚴眼神：「你——嗝！你快講！不——嗝！不要摸我的頭髮，嗝！不然我就——嗝！生氣了！」
這段話講的十足艱難，以至於小蜘蛛在說完這段話以後就牢牢地閉上了嘴，只是把眼睛死死盯在娜娜莉身上，無聲地催促娜娜莉趕緊坦白從寬。
娜娜莉沒有辜負彼得的希望，上來就打了一波直球：「彼得，其實我是變種人。」
彼得傻愣愣地張大嘴，嘴邊兒溜出了最後一個受驚的奶嗝，十分響亮：「——嗝！」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5
第31章
有一種說法是人在打嗝的時候，如果受到驚嚇就會停止打嗝，雖然原因不明，但是效果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彼得的小奶嗝都沒了。
他結巴了幾下：「那，那你的那個，能力是什麼呢？」彼得使勁回憶了一下，在他和娜娜莉認識的這段時間似乎都沒有發現過娜娜莉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如果說非得有一個的話，那就是娜娜莉特——別——宅。可這難道算一種能力嗎？
彼得瞬間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並且打開了他的小腦瓜裡那扇通往腦洞世界的大門：不不不，一般來說變種人大多數都不會展示自己的能力，甚至還會隱藏。難道娜娜莉其實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能力？說不準是有什麼危險的組織在追蹤著她！哦，天哪！這真是太可怕了。
娜娜莉：……雖然不知道彼得腦補了什麼，但是他的表情真的豐富得可以拼出一個故事了……
娜娜莉拍了拍陷入腦內黑洞的彼得：「你想看看我的能力嗎？」
「可以嗎？」彼得剛剛知道自己的小夥伴居然有可能和自己一樣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此時有點興奮，他搓了搓還沾著巧克力碎屑的手，擺出一副你快點開始的催促的表情。
娜娜莉在彼得的眼皮子底下放出了一顆褐色、明亮的星星拉上了窗簾，然後捧著小星星來到彼得面前。
「呃……所以，這是……？」彼得鬥雞眼狀盯著已經飛速撞到他鼻尖上的相當活潑的星星，不敢上手去碰，怕出什麼問題——這畢竟是從娜娜莉身體裡飄出的東西！
「這是你的命運星，你可以管它叫彼得星，小蜘蛛星——都可以，它代表著你的命運。」
娜娜莉說著展開雙手，放出了整片星河。她總覺得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經常把星星們放出來遛彎兒的原因，這段時間使用能力都輕巧了很多，幾乎沒費什麼力氣這堆小星星們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來了，賊像一群被關在家裡憋壞了以後終於被放出來遛彎的哈士奇。
她記起了之前才諷刺過自己、並且害她失去了一次查理斯的告別擁抱的奇異博士，面無表情地抓了一坨黑乎乎的星雲糊在那顆綠油油的命運星上，才開始向彼得解釋：「你瞧，這些星星代表著每一個我見過的人的命運。通過他們的命運星，我能夠看見他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不過有的時候未來會有偏差，也許上一秒是這個，下一秒又會變化，所以基本上我不太用這個預言的能力。」她聳了聳肩抱怨道，「你得知道，如果我想確定預言裡的事情一定會發生，那就得在此之前一直盯著它不可，那可不是一件輕鬆的差事，總體來說還是挺雞肋的……」
小蜘蛛卻並不覺得，他喜歡死這群漂亮的小星星們了！而且它們還會圍著他跳舞！彼得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摸了摸主動蹭到自己面前撒嬌打轉的小蜘蛛星，嘴角就忍不住快樂地勾了起來。
小蜘蛛星被摸了一下腦袋，頓時激動地不能自已，在房間裡飛快地來回打轉，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轉進了桌上剛開了蓋子的可樂裡，入水時發出小小的「噗咚」一聲。
泡進可樂裡頭的小蜘蛛星略懵逼，傻乎乎地沉在杯底冒氣泡：……咕嚕咕嚕。
怎麼肥四？為什麼我在冒泡？小蜘蛛星在可樂裡奇怪地滾動了一下自己圓滾滾的身體，又從身上抖出一大串氣泡。
彼得樂呵呵地把小蜘蛛星撈出來拿餐巾紙擦乾淨，又親了一口帶著可樂氣味的小蜘蛛星，才把貌似有點醉可樂的小星星放開。
小蜘蛛星暈乎乎地飄回星河裡的大隊部，飄著飄著突然抖動了一下，放出一股小小的、閃亮的褐色星塵，身邊的小星星們紛紛嫌棄避開。
——這換算成人類，大概就是酒喝得有點多，一不小心打了一個酒嗝……
既然娜娜莉提到了預言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確定的，彼得便縮回了想讓娜娜莉預言一下自己和格溫的未來的請求，反倒是娜娜莉主動提到了這個問題：「還記得之前我們說的那個改變計畫嗎？其實從法國回來以後，我就給你預言了一次你的未來，那個時候我看到你並沒有和格溫在一起。但是當我決定放棄改變計畫的時候，我卻看到了你和格溫在一起的未來。」
彼得恍然大悟：「所以你才突然說不願意繼續改變計畫了嗎？」他興致勃勃地說，「等等，改變了以後的我沒有和格溫在一起，但是沒改變的我……那，格溫其實是喜歡現在的我嗎？」小蜘蛛忍不住露出了驚喜中帶著一絲恍惚的表情。
「當然。」娜娜莉毫不吝嗇地誇讚了自己的好友，「我說過，你現在就是最棒的，無需改變自己。」
小蜘蛛激動地搓了搓手，然後強自鎮定下來：「那你之前是去幹什麼了？」他憂慮地皺起了眉頭，因為如果真像娜娜莉說的那樣，那之前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非常棘手的問題，才會那麼久沒有回電話。
其實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的娜娜莉：「其實我去了一趟X學院——」幫我的老乾爹找到了他的女兒，「順路做了點任務。」
她想起了小弗蘭克的事情，連忙跟已經掛心了很久的小蜘蛛說：「那對父子殺人犯已經解決了，你、還有哈利和瑪麗都不用再擔心了。」她趕在小蜘蛛說話前補充道，「不是我做的，是一個叫做神盾局的組織。」
所以不要再用「天哪，你居然為了我們去冒險」的眼神看著我了！
感覺自己聽了一本殘缺頁碼的小說的彼得艱難地捋了一下被娜娜莉講的七零八落的來龍去脈，好歹也是拼湊出來了個大概。不過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哈利和瑪麗的安全。所以聽完他就給兩位同樣在擔心的好友發出了報平安的資訊，說明娜娜莉已經回來了，而且據說那對父子殺人犯已經被抓住，可以不用再擔心了。
發完了資訊的小蜘蛛開始了他的連環提問：「X學院是那個傳說中專門給變種人開的學校嗎？我知道有一個X教授，你有沒有見過他？哦，還有魔形女！天哪，那可是曾經救過總統的英雄，你有見過她嗎……」
娜娜莉：我不僅都見過，我還差點都睡過。emmmm……雖然那只是很純潔的為了哄孩子入睡，而且還是在10年前。
小蜘蛛最後補充了他最最最想知道的問題：「娜娜莉，你瞧，我算是變種人嗎？」
真的被問住了的娜娜莉：「呃……等等，讓我想一想？」
她開始絞盡腦汁回憶以前漢克上課時候講的變種人生理：「呃……我記得漢克解釋過這個，變種人基因是先天存在在基因裡的，變種能力的出現是因為基因產生了變異……但是我們學院裡也挺多都是後天實驗獲得能力的啊？」娜娜莉撓了撓腦袋。
小蜘蛛幽幽道：「所以，你身為一個變種人，都分不清普通人和變種人的區別嗎？」
娜娜莉腦子糊成一團漿糊，費力掙紮求解：「……等等啊，照這麼講……那美國隊長算是什麼人呢？」
小蜘蛛：……求你趕緊回去好好上上生理課謝謝……請問你是怎麼畢業的，走後門嗎？
真的是走後門畢業的娜娜莉：不應當，我只是只小貓咪.jpg
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的娜娜莉厚著臉皮扯開了話題：「彼得，和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相比，難道你不想看看你的未來嗎？」
對自己的分類歸屬還是挺糾結的彼得：這個問題無聊嗎？……行吧。
娜娜莉高深莫測狀撥動星河：「少年，你是想要知道你的過去呢，還是現在呢，還是未來呢？」
彼得：「……」
娜娜莉興奮搓手：「我想要說這個臺詞很久了！來吧，彼得，你想知道什麼？」
彼得撓撓頭：「我好像沒什麼想知道的……嗯，你能幫我看看，未來我能夠有幸和斯塔克先生一起並肩作戰嗎？」
娜娜莉：「就這個？」
彼得點點頭：「當然，這難道不值得預言一下嗎？那可是托尼·斯塔克先生！」
你們迷弟的心思我不太懂。娜娜莉雖然覺得有點大材小用，但還是將那顆在彼得鼻子上蹦了半天的彼得星捉了下來，將手覆了上去。
娜娜莉閉著眼睛一邊看一邊嘰嘰咕咕：「哦哦，彼得我看到了！哇哦！這招漂亮！噢……這可不太好……」
彼得：……為什麼別人預言都安安靜靜的，帶著神秘的氣息，你做個預言就跟看小電影似的。
——能帶我看一個嗎？
半晌，娜娜莉意猶未盡地從電影裡脫身，向小彼得擠擠眼睛：「身材不錯呀小彼得。」
小蜘蛛開始想要糊娜娜莉一臉蛛絲：「我問的是這個嗎——你都看了些什麼！」
娜娜莉搓搓手：「你應該問我什麼沒看。」看著小蜘蛛蓄勢待發的蛛絲發射器，娜娜莉趕緊把臉一板，表示自己是很正經地在預言，「我確實看到你和斯塔克先生並肩作戰了。」
小蜘蛛頓時打消了噴蛛絲的想法：「真的嗎？哦，太棒了！」
小迷弟開始激動地在原地轉圈，宛如一隻追著自己的尾巴打轉的小奶狗。
娜娜莉也很為自己的朋友高興啊，於是她非常積極的說：「這樣吧，我再替你看的遠一點，讓我看看未來你會和格溫生幾個小寶寶！」
彼得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不不不這個就先不要了，我怕你看到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被阻止的娜娜莉絲毫不減興致：「不要嗎？好吧，那我替你看看十年後的你是不是更加厲害！」
她再次進入閉眼觀看小電影模式：「emmm……這可真不錯，哦……呃……這個…………」
娜娜莉興奮的語調逐漸降低，最後歸於沉默。原本因為情緒高漲而翹著的嘴角也掛了下來。
小蜘蛛心生忐忑：「娜娜莉？一切都還好嗎？」為什麼突然這樣，我心很虛啊！
娜娜莉緩緩睜開眼睛，把手從彼得星上挪開，看著彼得沉默了半響。
小蜘蛛頓時心裡一堵，有不好的預感：「你為什麼這個表情？未來的我……怎麼了嗎？」
娜娜莉神情複雜地看著彼得：「我看見，你……還有斯塔克先生，還有和你們一起並肩作戰的英雄們，都……」她斟酌著換了另一個詞語，「離開了。」
小蜘蛛頭頂松蓬蓬的卷毛一塌：……害怕到垂下了身後的尾巴！
第32章 （三合一）
小蜘蛛頓時哭唧唧：「什、什麼離開了啊, 娜娜莉！你不要嚇我！」
說好的和格溫未來生幾個小寶寶呢？我可不要死啊，萬一格溫帶著寶寶們改嫁了怎麼辦！我會哭暈的, 我真的會哭暈的！
而且為什麼斯塔克先生也會死啊, 還有和我們一起的同伴為什麼也死了啊, 娜娜莉你是在說恐怖故事嗎？
娜娜莉回憶著剛剛看到的那些未來的片段, 心情沉重，根本沒有心情說故事：「是真的。我看到不僅僅是你，斯塔克先生、隊長、浩克……都被殺死了……未來的地球，沒有超級英雄。」
這是多麼可怕的未來！僅僅是聽到這樣的預言，就會令人不寒而慄。
小蜘蛛這會子是真的要哭出來了。雖然他在決定要成為蜘蛛俠的那一刻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但是驟然間聽說所有的超英們都會被殺死，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是誰，是誰殺的？」小蜘蛛勉強抱住心裡最後那點希望追問。
如果現在就知道，防患於未然, 也許還有機會補救！小蜘蛛打起精神, 堅定地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聽到必死的預言就放棄。
而且娜娜莉也說了, 她的預言有一定的不確定性，倘若其中一環出了問題，那後續的未來都會改變——他們還有機會挽救這個未來！
娜娜莉表情凝重而肅穆, 她艱難地在腦海中尋找能夠形容方才看到的恐怖景象的辭藻，試圖告訴小蜘蛛。不過明顯即便她已經絞盡腦汁, 這番努力還是失敗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反正那玩意兒長得像一坨……鼻涕？我有感覺在它的身後還站著別的存在，但我沒法再進一步探看未來了。」
娜娜莉思考了一下, 還是把那玩意兒從「他」降級成了「它」。
她有點著急地比劃著手腳想要描述出那個不明物的恐怖之處，但她匱乏的語言能力完全限制了她將自己看到的危險切實地傳達給小蜘蛛的可能。
這說出來的形容不僅一點都不恐怖，甚至還有點蛋蛋的滑稽。
小蜘蛛果然一點都沒接收到娜娜莉的緊張情緒，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眼神染上一絲狐疑：「什麼鼻涕啊？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娜娜莉伸出因為過度焦慮緊張而變得略為僵硬的手：「就……一坨很大很大，能包住整個地球的那種鼻涕啊！我不知道那東西是不是有自己的意識，還是只是被人利用毀滅地球的工具，總之在我看到的畫面裡，地球是被那玩意兒包圍著融化了一半的……」
娜娜莉費勁地想要形容，卻始終沒能找到一個好的方式表達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急的滿臉通紅。
小蜘蛛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他本以為娜娜莉會說出類似於「某個不知名星球特別厲害的宇宙種族將要佔領地球，他們的軍隊浩浩蕩蕩，即便摧毀整個宇宙也不在話下」之類的敵人，可鼻涕是什麼……這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
怎麼人家超英拯救地球打的都是什麼泰坦、宇宙之子，到我們這兒就變成鼻涕怪了？
這個逼格是不是降的有點太過分？
別不是娜娜莉的預言又出問題了吧？
彼得有點懷疑地打量著娜娜莉，然而她從表情到眼神都無不表現著娜娜莉對於自己預言的堅信，一點都不像是在開惡劣的玩笑，她雙拳緊握，手指互攥到隱隱泛白，臉上甚至緊張得都已經開始出汗了！
彼得完全沒明白娜娜莉的緊張點在哪，他自動腦補了一下娜娜莉形容的畫面，臉有點綠哇哇：「算了，還是別形容了吧，好噁心！你跟我說下他是怎麼殺死所有超英的？」
QAQ我不要被一坨鼻涕殺死啊！救命，這一定是全宇宙最不名譽的死法了！
小蜘蛛淚汪汪。原先他還一門心思沉浸在地球毀滅這一未來的恐懼中，現在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我未來會被一坨鼻涕搞死」這種不知是恐怖還是滑稽的死亡預言給拉走了。
娜娜莉：「沒……沒看清楚，我只看到一個畫面閃過去，整個地球就被那玩意兒包圍了，它貌似會吞噬自己體內包裹的東西，有點像是——啊哈，我知道了！」娜娜莉一拍大腿，「土黃色的巨型史萊姆！」
娜娜莉先是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最貼切的對比物而振奮了一下，很快又沮喪地發現這個對比物貌似半點都沒有表現出那個不明物體的危險性。
小蜘蛛默然無語：是被鼻涕幹掉比較low，還是被史萊姆幹掉比較low，對不起，我分辨不出來。
「等等，現在可不是思考這些的時間啊。」娜娜莉甩甩頭，非常嚴肅地提醒小蜘蛛，「那個奇怪的不明物可是輕而易舉就毀滅了整個地球啊，我們現在應當想的是該如何阻止他！」
小蜘蛛捂腦袋：對不起，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未來會被一坨鼻涕弄死，先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需要一段時間振作起來……
娜娜莉仔細回憶著剛才看到的片段：「真是奇怪，我竟然沒有在超英里看到超人和蝙蝠俠？」她緊接著又發現了其他奇怪的地方，「我也沒有看到查理斯他們！」
小蜘蛛抱著希望說：「那是不是他們其實都沒事，只是暫時潛伏起來，準備一擊制勝呢？」
「你說的沒錯。」娜娜莉點點頭，心底燃起了一線希望，「我去看看他們的未來。」
娜娜莉在星河裡頭掏啊掏，掏出了一顆美得如同海洋之星的藍色星體，手指非常珍惜地蹭了蹭以後輕輕覆了上去，開始讀取查理斯星的未來。
小蜘蛛原本還帶著希望看著娜娜莉，卻發現娜娜莉的臉色並沒有變好，反而更加陰沉，以至於在她睜開眼睛後，他都沒敢開口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看樣子肯定不太好……小蜘蛛默默在心裡對自己說。
娜娜莉的臉色黑的就像染了墨水似的，她抿著唇沒說話，又伸手從星河中撥出了一顆黑色的、有點詭異的萌的貓耳星，同樣覆手上去，這次還沒過多久就放開了。
她的表情難看得可怕。
小蜘蛛看著娜娜莉的臉色開始瑟瑟發抖：怎、怎麼了，難道還能比超英都被鼻涕……呃，不明物殺死還要糟糕嗎？
說句心裡話，彼得其實想說的是奇葩，而不是糟糕……
「娜、娜娜莉？你看到什麼了？」為了知道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小蜘蛛還是裝著膽子問了氣的頭髮都漂浮著張牙舞爪的娜娜莉，她坐在沙發上忍不住眼圈就氣的紅了起來。
小蜘蛛手忙腳亂：「哦，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嗎？我不問了，呃，紙巾？」他抽出一張紙巾試探著遞給娜娜莉。
「我沒哭！」娜娜莉憤怒地逮著沙發上柔軟的抱枕暴錘了一通。
小蜘蛛：你這樣我很方髒啊娜娜莉。
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態度會讓不知情的小蜘蛛誤解，娜娜莉深呼吸了幾下勉強按捺下了心頭的怒火，按著小蜘蛛坐回沙發，灌了口牛奶冷靜了一下，然後粗聲粗氣道：「我看到X戰警和正義聯盟全軍覆沒了，他們，他們是被人類……」
小蜘蛛皺起了眉頭：「是被普通人殺死的嗎？」
「正義聯盟的超英是被一個叫做萊克斯·盧瑟的人用詭計殺死的，X戰警是被一個專門抓變種人做實驗、叫做FX的組織……」她沒能說下去，只是又深呼吸了幾下冷靜情緒，以保證自己不會因為過於激動而能力暴動。
她轉過臉面對著彼得稚嫩的面龐，試圖用自己的眼神代替匱乏的語言傳達內心的焦灼：「不，我不能讓這樣的未來發生。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麼。」
沒看到未來的畫面，光憑娜娜莉的語言一點沒法感同身受的彼得連連擺手，難以接受：「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我們一點一點慢慢捋清楚，首先，請問你要怎麼殺死一坨鼻涕精？」
彼得：為什麼我現在一點都沒法緊張起來，內心還有點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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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莉對於自己預言的緊張情緒一點都沒能好好傳達給小蜘蛛。也許是她的表達能力實在難以講述她所看到的那片荒蕪的、沉悶的半粘稠不明物如何一步步迫近地球，吞噬腐蝕整顆生機勃勃的星球，將星球上所有鮮活的生命活活扼殺在充滿酸蝕性的粘液內，化成一灘膿水，又匯入它的身體一部分的。
而地球上的人類與那能夠吞噬整個星球的不明物相比是多麼的渺小，他們就如同消逝於龐貝古城中慘厄痛苦的古龐貝人，即便在生前如何掙紮著告求神靈保佑，也依舊無法逃脫被炙熱的火舌瞬間吞噬生命、化作一把飛灰的必死命運。
那樣的危險性，即便是X戰警和正義聯盟的超英都沒有被內耗而死，能做的恐怕也只不過是儘量造出盡可能多的飛船，帶著人類遠離這顆必死的藍色星球，以求避免這場浩劫。
這簡直就像是上帝掀起的洪水，而人類能做的只有登上那艘小小的諾亞方舟，在這場滅頂浩劫中苟且謀生。
娜娜莉下決心要從星河裡探看出更多的資訊來。
這個不明物究竟是什麼？吞噬地球又是為了什麼？那個潛伏在不明物身後藏匿身影始終波譎雲詭的存在到底是誰？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尋找出一個能夠扭轉地球變成大型龐貝古城命運的未來。
娜娜莉閉上雙眼，讓自己往星河更深處潛去。
·
·
鑒於娜娜莉的語死早，半點沒有感受到緊張情緒的小蜘蛛圍著漂浮在半空中被閃耀的星河包裹著的昏迷的娜娜莉直打轉。
這景象其實很美，但彼得此時的心情卻一點都美麗不起來。
雖然他打內心裡還沒法子進入到「我和娜娜莉正要從一坨鼻涕怪手下拯救世界」的緊張備戰狀態，但娜娜莉此時明顯不正常的長時間失去意識狀態也足夠讓年輕的小超英緊張得心臟怦怦直跳了。
「我該怎麼辦？哦，對！我應該去找X教授。等等，我可沒有X教授的電話號碼，也不知道X學院在哪——」小蜘蛛緊張的都要吃爪爪了，他一邊瘋狂打轉一邊不斷地說話，以此方式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好思考下一步該做什麼，「不不不，娜娜莉說了要等她做的事發生不測才能去找X教授……天哪，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她究竟要做什麼！我該怎麼知道她有沒有發生不測？」
年輕的蜘蛛俠抓狂地撓亂了一頭的小卷毛。
「既然如此，我就不等了！要是等到真的發生不測，那不就晚了嗎！」小蜘蛛手忙腳亂地套上了頭套，然後握了握拳頭給自己打氣，「這種時候，就是應該去找斯塔克先生的時候啊！」
就算我沒有X教授的聯繫方式，斯塔克先生也一定會有的！他可是又機智又強大的鋼鐵俠！
托尼：我沒……咳，佩普，打個電話給國務卿問問。
懷揣著對偶像的無條件信任，小蜘蛛半是慌張半是興奮地跳出了娜娜莉家的窗戶，然後從外面細心地關好。
可要關嚴實了……萬一我離開的時候娜娜莉丟了怎麼辦！
正在昏迷中的娜娜莉：……
托尼·斯塔克，此時正在自己的大廈裡和自己創造出來的AI管家鬥嘴。
「Friday，我認為這個雙子星的形狀非常適合新斯塔克大廈。」托尼指著宛如浩克的褲衩一樣的建築設計圖非常滿意的說。
「先生，希望您能夠重新考慮一下。如果您不介意，A01號設計圖和C18號設計圖都是非常美觀大方的選擇。」Friday聲音冷漠，態度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並且放出了兩張看起來就很高端大氣的設計圖，托尼心儀的那張褲衩圖與它們相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托尼老大不高興：「你對我的審美有什麼意見？要知道，我可是多次上過時尚雜誌的人！托尼·斯塔克一向都走在潮流的最前面！」
Friday一點都不想和自家先生爭辯：明明每次先生的穿著搭配都是她為先生事先在資料庫裡匹配好的，而自家先生每次自行創造的穿搭方式看上去幾乎都像是一場車禍現場！
Friday盡職盡責地提醒道：「先生，斯塔克大廈的設計和形象代表著斯塔克工業……」
「不不不，斯塔克大廈的設計和形象應當代表著我——托尼·斯塔克。」托尼理直氣壯說著揮了揮手，並且敲了敲桌上的設計圖，「Friday，這次的翻新設計圖就按照這——哦！活見鬼！」
正準備敲定褲衩設計圖的托尼一轉頭，就看見一隻紅黑相間的大蜘蛛黏在自家大廈外的玻璃牆上：「見鬼！那是誰？」
小蜘蛛興奮地沖著玻璃裡面的偶像揮動雙手，甚至比了個心心，然後敲了敲玻璃，表示能不能放自己進去。
托尼張著嘴半晌：「呃……現在我的崇拜者都這麼狂熱了嗎？」他原本被驚嚇的心情頓時轉化成了得意。
「哦，不，這可不行。我不能鼓勵我的粉絲們都來爬我的大廈，這太瘋狂了。」在看清楚了這位瘋狂粉的性別為男後，托尼瞬間改口，「別放他進來。」
「先生，牆外的這位先生應當是最近在網路上很火的那位蜘蛛俠。我想他來找您應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說。」Friday一邊盡職盡責地放出一堆流傳在油管上的蜘蛛俠的視頻，一邊將修改翻新方案這件事情刪除了日程。
托尼老大不樂意地扔開手上的設計方案：「有什麼事情比我即將新建的斯塔克大廈更加重要？」
Friday沉默片刻，實誠地嘗試著在自己運算範圍內給先生提供了一個可能性：「大黑想吃胡蘿蔔了？」
托尼：「……」
托尼：「那確實是挺重要的……」
Friday再接再厲，舉一反三：「大黑想吃很多胡蘿蔔了。」
到目前為止都沒能成功給大黑喂上任何一口胡蘿蔔的托尼：「…………」
紮心了，老鐵。
「好吧，告訴這位蜘蛛俠玻璃牆可沒法打開，他可以從頂樓進來。」在被Friday狠狠戳中痛腳之後，托尼暫且放下了和自家AI探討翻新方案的想法，他沖著玻璃外面的小蜘蛛指了指樓上，然後走進了電梯，準備去見一見這個小有名氣的英雄粉絲。
Friday可靠地將這件事通過大廈外安裝的音響設備告知了小蜘蛛，然後安靜地等待先生的下一次命令。
彼得感覺自己緊張的快要抓不住玻璃牆了！他三下五除二地嗖嗖爬上了頂樓——其實斯塔克先生剛剛呆的地方和頂樓也就差一層而已——然後如願又一次近距離見到了偶像。
「這位……嗯，蜘蛛人先生？」托尼一邊想著這回一定要給新的斯塔克大廈外部增加一些防禦機制，一邊露出瀟灑地微笑，風度翩翩地迎接自己的狂熱粉，「我猜你來找我並不是想要簽名？你有什麼事嗎？」
「哦，斯塔克先生！能夠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小蜘蛛無措地亂揮了一下手，「其實，我是叫蜘蛛俠……不！這不是重點，其實今天來我確實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的！」
「哦。」托尼敏銳地發現了小蜘蛛話裡的漏洞，他眯了眯眼睛，對著身後不知是誰做了個手勢，「再次見面？」
任性的托尼一如既往地關注了自己想關注的重點。他現在並不太想知道這個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但他對於這個曾經見過面，但自己毫無印象的紅黑色緊身衣的小傢夥的身份非常感興趣。
Friday接收到了托尼的指令，開始運轉程式：「剔除見面次數不符合資料……剔除年齡不符合資料……剔除骨骼匹配不符合資料……彼得·派克，中城高中高中生。您好，派克先生。」
小蜘蛛：……
小蜘蛛：等等？發森了森麼？怎麼了我就掉馬了？這才過了有三十秒嗎？
迎著小蜘蛛懵比的眼神，托尼意味深長地拍了小彼得單薄的肩膀：「高中生？嗯？現在的超英的年齡界限都這麼低了？」
小蜘蛛從又一次飛速掉馬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慌忙連連搖手：「不……不，這不是重點！斯塔克先生，我真的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的！」
托尼指了指Friday放出來的那些視頻：「是有犀牛人來破壞甜品店了？還是有蜥蜴人弄斷了排水管？」
他用嘲諷掩蓋住了自己對年紀輕輕就開始做高危工作的小蜘蛛的擔憂和不贊同，「你現在最需要幹的事情就是老老實實呆在教室裡，去聽你們老師上的那些……」托尼衡量了一下高中老師講課的內容，「好吧，我也許能理解你可能會覺得他們教的內容有點過於簡單，但這是你的身份，你應該好好做好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而不是做這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丟掉你小命的事情。托尼加重了語氣，並且戳了戳小蜘蛛瘦削的胸膛。
小蜘蛛的身高比托尼略低了那麼一點點，這讓托尼的心情指數頓時提高了不止一點點。
小蜘蛛著急地解釋：「不！斯塔克先生！不是我！是我有一個朋友正處於危險，我需要聯繫上X教授！」為了強調緊急，他還非常膽大地沖著斯塔克先生大聲喊了一句，「立刻，馬上！」
小蜘蛛喊完了話，頓時慫了下來。他在斯塔克先生驚訝的目光注視中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叉了一下腰給自己壯壯膽，努力試圖撐住場子。
「冷靜，小傢夥。你知道你在沖誰大小聲嗎？」托尼說是這麼說，但其實並不太在意小蜘蛛的態度，畢竟能夠讓這個小傢夥這麼緊張，那一定是確實有非常緊急重要的的事情發生了：「……所以現在的低齡超英又多出了一個，聽起來那個愚蠢的小白癡還不小心自己送菜了？嗯？」
話是這麼說，托尼背地裡卻已經指揮著Friday去尋找X教授的聯繫方式了。
但口頭上的批評還是不能少的，托尼：「你們到底在想什麼？是現在生活還不夠好嗎？為什麼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他看著彼得抬不起頭來的樣子心裡油然而生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你以為像我這樣忙碌的、一分鐘幾百億上下的人，能隨時隨地都可以有空閒給你們這群小智障收拾爛攤子嗎？你們就不能好好呆著，等到18歲以後再考慮要不要從事這種危險的事情？」
小蜘蛛可憐兮兮地囁嚅著插不上話。
「先生，X教授的聯繫方式已經找到了，您是否要現在接通他的視頻電話？」Friday一直等到自家先生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難得的正經的教導，才貼心地出聲。
小蜘蛛：QAQ並沒有感覺到貼心！
托尼卻對此很滿意：「打吧！」他又很是威嚴地（自認為）瞪了一眼小蜘蛛，然後帶著這個看起來都快蔫了的小傢夥進入了斯塔克大廈內層。
X教授的視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這位大名鼎鼎的變種人領袖先是對同樣聲名遠播的鋼鐵俠先生的主動聯繫表達了一下驚訝和高興，隨後看到了正情緒低落、垂頭喪氣地跟在鋼鐵俠身後的那個穿著紅黑色緊身衣的傢夥。
查理斯溫和地向小蜘蛛打招呼：「你好，年輕的朋友——看你的年紀，希望你沒有總是蹺課的壞習慣。」
來自校長的凝視.jpg
小蜘蛛原本組織好的腹稿頓時就被查理斯這一聲與眾不同的招呼給打沒了，被說中痛點的小蜘蛛趕緊岔開話題：「這現在不重要！那個，呃，我不知道您認不認識……其實是娜娜莉·博什曼小姐叫我來找您的！」
小蜘蛛在混亂中迅速抓住了重點。
聞言，查理斯的表情果然立即變得凝重了許多：「娜娜莉？我確實認得，請問她出了什麼事嗎？」
這才回去有半天的時間嗎，怎麼就出事了？
小蜘蛛慌亂地呃了半天：之前娜娜莉叮囑自己的時候只說了讓他帶著預言去找X教授，可沒說該怎麼把預言給X教授啊！
而且被鼻涕毀滅地球這種預言，怎麼好意思在斯塔克先生面前說出口啊！
由於娜娜莉的語死早，到現在還沒能領略不明物的危險之處的小蜘蛛內心略崩潰。
查理斯嚴肅了起來，他身體微微前傾，靠近螢幕，認真而沉穩地安撫了一下這個看起來還很年幼稚嫩的小傢夥：「娜娜莉現在在家嗎？不用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如先去她家裡等一等，我們在那裡見面好嗎？」
小蜘蛛趕緊點點頭。娜娜莉那個狀態，他確實也不敢放她一個人在家很長時間。能夠一邊守著她一邊解決問題那是最好的了。
雙方很快達成共識，切斷了視頻。
轉過頭來正準備答謝一下斯塔克先生就開溜的小蜘蛛迎面就看見了已經套上了馬克戰甲全副武裝的托尼：「呃，斯塔克先生？」
托尼不耐煩的聲音從戰甲裡傳出來：「怎麼了，還不快帶路？你通過我聯繫的X教授，難道你們處理事情的時候我不應該在旁邊監督一下嗎？如果你和那個小智障出問題了怎麼辦？」
難得的超英預備役，雖然很蠢，但還是關照一下的比較好。
畢竟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如果放任不管最後出了問題，那心裡肯定不會舒坦。
「哦，哦，好的，好的，我來帶路。」小蜘蛛恍惚著同手同腳地沖著玻璃牆走。
天哪，我的偶像要我和一起去救我的朋友！
「嘿！那可不是窗戶！」托尼無語地拍上自己的額頭，「我們得從頂樓走。」
小蜘蛛：「哦哦哦，對對對。」
他慌忙改變方向，尷尬到差點同手同腳。一邊走，小蜘蛛一邊思緒發散地想：斯塔克先生會不會覺得我很蠢？如果留下了很差的印象怎麼辦，會不會以後就沒有機會和斯塔克先生並肩作戰了？不不不，娜娜莉的預言裡明明說了我以後會和斯塔克先生一起作戰的……
托尼：這個蜘蛛人……俠，有點蠢。這個樣子以後真的能一起並肩作戰嗎？不會扯後腿吧……
於是，當漢克開著特地選的老舊款的車子，載著查理斯來到娜娜莉家的時候，驚愕的看到了一款拉風的、紅金相間的鋼鐵戰甲正停在娜娜莉家門口，周圍還圍著一大堆激動的圍觀群眾。
漢克：等、等等，說好的低調呢？
查理斯明顯也沒有料到這樣的場景，他捂著嘴若有所思地對漢克說：「失策了。」
早知道會來鋼鐵俠這麼一號引人注目的人物，他就不用為了給娜娜莉保留低調而特地換了一輛破破舊舊的老爺車。反正一個鋼鐵俠引來的關注度就抵得上十幾台限量超跑了。
小蜘蛛原本以為大晚上的應該沒什麼人會看見斯塔克先生的到來，畢竟每次傍晚他都是這麼翻著娜娜莉的窗戶進她家的，也沒被人發現過。沒想到這斯塔克先生一來，一下就圍了這麼多人！
漢克不知道什麼表情好地盯著托尼看了一會：「他是故意的嗎？」他都看見鋼鐵俠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支筆開始往穿著清涼的美女胸口簽名了！
小蜘蛛掛在娜娜莉所住的那棟居民樓的牆壁上，弱弱的提醒道：「嘿，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我們是不是……？」
彼得指了指娜娜莉住的樓棟，試圖表達「我們是不是趕緊進去救人，簽名的事情放一放」的意思。
托尼有條不紊地操縱著靈活的馬克戰甲，在美女T恤衫上簽完了最後一個龍飛鳳舞的名字，然後瀟灑的向圍觀的人揮了揮手：「非常抱歉，接下來就是工作時間了。」
圍觀的民眾們還有不少沒簽上名的，開始擠擠挨挨嘰嘰呱呱地慢慢散開。
耳尖的小蜘蛛清楚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看起來托尼·斯塔克先生和我們蜘蛛俠很熟悉啊？」
「也許他是把我們蜘蛛俠當做接班人在培養呢！」
「你們說，如果明天我請蜘蛛俠幫我帶一張斯塔克先生的簽名，能不能行？」
「嗯？對啊，那下回我見到蜘蛛俠的時候也一定要拜託他幫忙帶一張簽名……」
蜘蛛俠：我是應該感謝大家的信任和厚愛呢，還是應該告訴大家我的工作並不是幫忙要斯塔克先生的簽名呢……嘿，等等！我今天自己都沒要到斯塔克先生的簽名呢！
小蜘蛛一邊想著，一邊身手俐落的爬到了娜娜莉家的窗戶邊，熟門熟路地打開了窗戶鑽了進去。
漢克和查理斯就在樓底下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穿著黑紅□□格緊身服的傢夥毫不費力地鑽進了娜娜莉家的窗戶。
漢克攥了攥拳頭：我得和娜娜莉談一談防盜意識。
查理斯：嗯……是該談談了。
托尼才不會和小蜘蛛一樣走別人家的窗戶，他向來都是走正門，或者直接轟破牆壁進去——這才是他的風格嘛。
托尼：「這位博什曼小姐住在幾樓？」
漢克：「十八。」
托尼點點頭，正準備踏入樓棟，就聽見Friday的貼心提醒：「先生，這棟居民樓的兩座電梯目前都處於故障停用狀態。」
托尼：……
很有風格的鋼鐵俠果斷回頭離開門棟，擺好起飛姿勢：其實偶爾選擇在窗頭和美人幽會也別有一番風趣。
查理斯坐在輪椅上凝視著古舊的居民樓：「……」
漢克看著查理斯：「……」
漢克：emmmm……
·
·
其實，娜娜莉的計畫原本並不應當存在危險。
她本來只是想先修改掉那些藏在暗地裡使超級英雄們死去的陰謀家們的星軌，剩下的對不明物幕後黑手的刺探她打算等回頭和查理斯聯繫之後到X學院裡進行，這樣比較穩妥。
只是修改星軌，這應當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才對，畢竟大部分的陰謀家們都是肉體凡胎的普通人類，並不具有特別的能力。
但是當她真正實行起來才發現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以至於她一開始對小蜘蛛說的僅僅是為了以防萬一的囑託竟成了救命的稻草。
一開始她投身星河，是因為這種將自己的精神力量全部投射進星河的方式能夠對自己修改星軌的力量有極大的增幅效果，這就像是查理斯運用學院裡的腦波儀能夠更好、更強的發揮自己能力一樣，本是為了更加有把握地去修改星軌，卻沒想到自己居然因此而被困在了突然混亂起來的錯綜複雜的星河軌道之中。
此時娜娜莉的精神體如同置身於真正的宇宙銀河。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巨大的光環漩渦在她的面前緩緩流動，構成了無數行星系。
原本嬌小可愛的小星星們驟然放大了數千萬倍，巨碩的星體在她的身邊緩慢的沿著軌道運轉著，如同在無聲地講述亙古不變的真理。
陰影擦過娜娜莉的頭頂，將她帶著慌張的面龐籠罩在黑暗下。
娜娜莉的慌張是因為她看見原本清晰的星軌此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它們開始扭曲著交織在一起，無數星體因為交錯的星軌而發生了碰撞擦擠，在她的面前無聲地破裂湮滅，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黑洞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出現在那些湮滅的星體原本所在的位置。
「怎麼會這樣？」娜娜莉驚呆了，她甚至還沒來得及修改星軌呢，為什麼星河就變成現在這樣？
開玩笑，那些星體可都代表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啊，這樣毫無原因的突然湮滅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33章
冰冷的黑暗中, 娜娜莉嘗試解除精神投射的狀態，卻以劇烈的頭痛宣告失敗。
「該死！」她忍不住咒駡了一句, 最終決定還是往星河的深處走一走, 看看能不能發現異變的原因。
這段本該熟悉的路程因為交織的星軌和無處不在的黑洞而變得艱巨無比。操縱著精神體在空間中穿梭的娜娜莉一路趕來, 星河裡的星星幾乎都被黑洞吞噬的所剩無幾了, 這些恐怖的黑洞還在一步步地擴散，那些黑紫色的光逐漸吞噬著原本應當美麗壯觀的宇宙星象。
越是靠近深處，娜娜莉越是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召喚。溫暖的氣息從前方的黑暗傳來，包裹著娜娜莉的精神體，帶著她靠近了一切混亂的源頭。
「上帝啊……」娜娜莉忍不住在口中喃喃。
黑暗中，一抹神秘的深藍漸漸顯露身影。碩大的藍色星球美麗而晶瑩，妙曼的綠色環帶纏繞在海藍的星光之上，覆蓋著幾縷輕薄如雲的雪白雲層。娜娜莉漂浮在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星球面前，渺小的甚至比不上一粒塵埃。
娜娜莉傻傻的張大了嘴巴, 震撼於這壯觀的畫面：面前這顆隱藏在黑暗深處的藍色星球, 不正是她所生所長的地球嗎？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 這顆原本巨大到看不見邊際的星球迅速地縮減著體積，很快就變得只有拇指大小。它似乎對自己目前小小一隻的狀態感到有點新奇，在空中晃晃悠悠地旋轉了幾圈, 隨後飄到娜娜莉的臉頰邊，嗖地吹出了一陣涼風。
——就像是一個剛換了新裝扮的小姑娘高高興興地拈著裙擺踮起腳尖原地轉了幾圈, 隨後期待地湊到好朋友的身邊，坐等誇獎。
娜娜莉：o-0？
她仔細瞅了瞅這顆孕育了無數人類的星球：剛剛被吹了一口氣是我錯覺嗎？
藍色的母星歡快地骨碌骨碌打轉，非常活潑, 一點兒都看不出剛剛那磅礴宏大大的樣子，倒更像是星河裡原本就有的一顆普通的星星。它飄飄悠悠地飛到娜娜莉面前，又嗖的一口氣吹起了娜娜莉額頭的劉海。
劉海被吹得支起呆毛的娜娜莉：o-0？？？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娜娜莉忍不住開口。她感覺自己對著一顆不能開口的星球說話真是蠢極了，但她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在娜娜莉驚愕的眼神中，這顆美麗的藍色星球發出了聲音：「我正在面臨消亡。」
這聲音與其說是人類說話的聲音，倒不如說更像是一股意念，一波一波地傳入娜娜莉的腦海中：「你們正面臨危難。」
娜娜莉手足無措。
開玩笑，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見到了腳下踩的地球，然後地球冷不丁就跟你說自己快消亡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反正娜娜莉感覺自己慌的就快魂魄分離了，本來她在看到碰撞湮滅的星體以後精神體就不太穩定。
沒等她回過神，娜娜莉就看見星河開始自動變換軌跡，黑洞漸漸消失，一切恢復到最初的樣子——平靜而美麗。隨後，她看到一群浩浩蕩蕩的外星軍隊向著自己的方向進發，領頭的是一個臉像是被犁耙過一樣的紫色皮膚的陌生種族外星人。他的面孔上出現了高傲不屑的冷笑，輕輕揮了揮手，那群密佈了整個星河的軍隊頓時極速沖了過來。
軍隊行進到一半，突然煙消雲散。
隨後是一群黑色的、有著堅硬外殼和粗長觸手的怪物，在夜空中無聲地遊動長長的肢體，從光禿禿的觸手下露出一張張猙獰的、滿是鋒銳利齒的血盆大口。
無數形態各異的怪物輪番登場，最後結尾的畫面正是數十分鐘前娜娜莉在星河中看到的藍色的星球被包裹在一團黃綠色黏液中，消噬一半的模樣。
娜娜莉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展現的#論如何消滅地球一百式#長篇紀錄片，內心複雜的無法言喻：地球……是這麼危險的嗎？
看著外星軍隊前僕後繼爭先恐後往地球趕來的樣子，甚至還有兩支外星隊伍遇到一塊兒先幹一架勝者再向地球發起進攻的樣子，我們地球真的是一顆紅顏禍球了……
地球：堅強微笑.jpg
「呃……所以我……這些……」娜娜莉胡亂指了指結束了的幻象，「你想要我做什麼？」
她最後這樣問道。
黑暗的空間裡一片沉默，身後消失的幻象下遮掩住的黑紫色黑洞仍然在擴散，寂靜的宇宙中仿佛又一次只剩下娜娜莉一個人。
「我不是地球。我是你看到的時間線裡的未來……我是你的能力本身。」 恍惚間，那道聲音再次響起，「你想要改變我嗎？你想要改變未來嗎？」
娜娜莉看見那顆藍色的美麗的星球逐漸變大，慢慢變回了原來的大小。這顆晶瑩的、美麗的星球緩慢地轉動著，散發著無比溫和的光，然而她的身體卻一片冰冷。
這顆星球正吸取著她的能量，而她背後那些黑洞擴散的步伐卻突然戛然而止，甚至逐漸消散。一顆又一顆湮滅的星球重組成原先的樣子，並且更加明亮，無數新的、陌生的星球不斷在星河中出現，構成一條又一條新的分支，高低錯落，綜合交錯，匯流成更加廣闊無垠的星海。而娜娜莉則終於如願在這些新增長出的分支中看見了光明的未來。
——不過圍著娜娜莉身軀站著的漢克等人，看到的可不是什麼光明的未來。
「嘿，她的頭髮！」小蜘蛛指著娜娜莉逐漸變白的頭髮驚呼出聲。
「我們看得見。」擔心的都要冒汗的漢克打斷了小蜘蛛的話。他緊張又擔憂地催問查理斯，「她到底在幹什麼？」
從娜娜莉身邊環繞的星河不難看出這小丫頭片子正在使用她的能力，但她到底在用這份能力幹什麼，光從外面可看不出來。
查理斯的手從額角移開，他搖搖頭：「我沒法進入她的大腦，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擋著我。如果我要強行進入的話，一定會造成劇烈的精神衝擊，會給這附近造成很大的破壞……這裡都是居民樓，並不適合進行精神侵入。」
漢克煩躁地抿了抿唇。他其實也明白這一點，但畢竟正處於危險之中的不是別人，是娜娜莉，他到底還是沒法克制住心頭的擔憂和焦躁。
「那就把她帶走，換去我那兒！」托尼一點都不懂查理斯和漢克到底在糾結什麼，他伸出手就要去抱娜娜莉。
「小心！」漢克反應迅速地攔住鋼鐵俠伸來的手，「亂動正在使用能力的變種人會有危險的！」
托尼收手抱胸，也覺得很煩躁：「那怎麼辦？Friday，你看看買下這附近所有的社區發佈緊急安全撤離通告需要多久？」
彼得：……
漢克：……你們有錢人解決問題的方式我不是很懂。
另一個有錢佬·查理斯·窮得只剩房子·賽維爾制止了鋼鐵俠：「等等。」他感覺到娜娜莉正向外逸散著強大的精神能量，於是又一次嘗試進入娜娜莉的大腦，「她的能力正在變強——我找到了能夠進入她精神世界的漏洞了！」
查理斯不再多說，直接進入娜娜莉的精神世界。
Friday慢半拍的詢問：「先生，剛剛您已經買下了這附近的社區，請問您需要疏散居民嗎？」
托尼：「……不用了，先放那兒放著吧。」
彼得：我突然想起來我家也住這兒……嗯？！
彼得震驚：等等？？我去！我都沒意識到剛剛我差點就要被迫搬家了！
漢克：我知道你們這群有錢的大佬買個房子就跟買袋麵包似的容易，但你們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這讓我們這些還辛辛苦苦賺錢都不夠你們打個水漂的人還怎麼積極陽光的活下去？
娜娜莉的頭髮依舊在漸漸變白，雪色的髮絲間躍動著粉紫色的星子，閃耀著夢幻的光芒，宛如一隻陷入香甜沉睡的精靈，被漫天晶瑩的星光溫柔擁抱。
查理斯的精神來到娜娜莉的精神體身邊時，看到的也是這樣美麗的畫面。他並不能在娜娜莉沒有允許的情況下讀取她看到的預言，因此他能看到的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漂浮著的白髮小姑娘。
「娜娜莉？」查理斯在虛無中漂浮著接近娜娜莉，啟唇輕聲呼喚小姑娘的名字，他注意到娜娜莉的精神力量正聯向一片虛無的地方無止盡的輸送著，但他卻無法切斷這段聯接。
查理斯收回了試探著接觸娜娜莉流逝的力量的精神觸手，再次嘗試喚醒她。
令他驚喜的是，喚醒並沒有像他原本想像中那麼困難。娜娜莉的精神世界一點都沒有對查理斯設防，甚至還會時不時飄出一段軟綿綿的精神觸手親昵地拉一拉查理斯的手或者頭髮，就像娜娜莉還小的時候總愛賴著他和他撒嬌時一樣，柔軟又無害。也許是聽到了查理斯溫和的呼喚，娜娜莉的眼皮抖動了一下，緩緩睜開：「查理斯？」
查理斯憂慮地看著娜娜莉，指向了那片正在緩慢吸收娜娜莉的精神力的虛無：「你這是在幹什麼？」
相比較於讓娜娜莉解釋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他更想知道：「這是不是會對你有影響？」
畢竟娜娜莉的頭髮都已經變白了，在這種情況下，查理斯不得不懷疑這小丫頭是不是走了極端，做了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雖然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X學院裡愛鑽牛角尖的學生也不是一個兩個，但在娜娜莉這個向來粗神經的姑娘身上還是第一次發生。
娜娜莉偏了偏頭，純白的頭髮輕飄飄地滑落肩頭：「嗯……不知道，也許會有一點兒，但是我看見了未來，」她趕緊抓住查理斯的手晃了晃，「你知道了嗎？我讓彼得給你帶去的預言？」
「不，我還沒有問清楚。我到達你家的時候，你的情況看起來更緊急一點——」相比較還沒到眼前的預言，查理斯更加擔心面前已經頭髮盡白的小姑娘。他一邊仔細操縱精神力探尋娜娜莉不斷被吸取的力量究竟被抽去了哪裡，一邊不贊同地皺緊了眉頭：「難道你是為了那些預言所以才在做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情嗎？」
娜娜莉急切的搖頭，不願在查理斯的臉上看見失望的神色：「不，不！但我如果不這麼做，那未來怎麼辦？你看，查理斯，」她伸手指向前方，在獲得了本人的許可後，娜娜莉眼中美到壯觀得令人震撼的宇宙星海赫然呈現在查理斯的眼前，「就快了！等到這片星海穩定以後，未來就會變好的！」
查理斯在這片突然展陳而開的浩瀚星海中驚愕地睜大了雙眼，但很快他便憑藉自己過人的理智地重新抓回了重點。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修改星軌？」查理斯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他好聽而溫柔的聲音變得低沉又嚴肅，「這是我的錯。我早就該在你第一次試圖修改星軌的時候阻止你的——我本以為你一直沒有濫用這個能力是因為你對自己的能力心裡有數——你有沒有想過，在你修改完未來以後，你自己會怎麼樣？漢克會怎麼樣？你的父母會怎麼樣？」
雖然很多時候，X戰警們面對的任務都是具有極大危險性的，戰鬥時根本顧不上會不會犧牲、會不會給親近的人帶來傷害，但面對已經決定脫離戰鬥、過普通人生活的娜娜莉，查理斯卻不希望這個自己從小看大的小姑娘面對和他們一樣的殘酷犧牲。
天真的小姑娘頓時被查理斯說的語塞，瞪大了自己因為維持能力而變成純金色的眼睛：她從看到了那個全軍覆沒的未來開始就一門心思只想著怎麼扭轉未來，根本沒想到這些。
查理斯無奈地摸了摸娜娜莉已經全部變白的長髮：「娜娜莉，你說的沒錯，我們一定要改變未來，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有了你的預言，我們可以提前做好準備去提防那些可能的敵人，我們獲得敵人不知道的先機，難道你認為有了這些我們還會失敗嗎？」
他的手掌乾燥而溫暖，半是安撫半是責怪地輕輕搭在娜娜莉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小姑娘光潔的額頭，隨後輕柔地催發力量在娜娜莉的允許下讀取了她所看到的未來。
迅速看完娜娜莉所見的預言，這對純熟掌握自己能力的查理斯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相比較處世不深的小姑娘面對滅世預言時那種手足無措、大腦停擺的反應，拯救世界經驗已經很豐富的查理斯看完預言後心裡更多的倒是一種果然如此的無奈。
他其實已經對三不五時就要冒出來殺死一下超級英雄、毀滅一下地球宇宙的反派們感到習以為常了，最多就是偶爾無聊的時候會和漢克或者萬磁王抱怨一下地球究竟有多麼招覬覦，能不能有一年可以安安分分的，別老出這些毀滅世界的麼蛾子。
查理斯好笑的點了點娜娜莉的鼻尖：「你難道不信任我嗎？你覺得在知道了預言後，我還會放任這些陰謀家為非作歹嗎？這些暫且不提，我看到了你預言中的那個不明物，難道你認為在掌握了這麼多先機的情況下，我們還會毫無對策嗎？請你給我們這些大人一點信任，要知道，拯救世界，我們已經駕輕就熟了。」查理斯趁機還熟練地迅速灌了娜娜莉一碗雞湯，「與其被命運所左右，不如和同伴一起拼搏，扼住命運的喉嚨。」
看了娜娜莉給的預言後，查理斯甚至一度還覺得未來十分無聊呢，畢竟這些所有的危機當他站在上帝視角上觀看時大部分都能想出無數的解決方案，以至於他覺得可能未來都不會有什麼驚險刺激能做生活的調劑了，最多就是那個資訊暫且不明的神秘物質還不知該如何對付，但他相信這一切危機都不會是問題。
說實話，現在他的腦子裡都已經勾畫出了十來個如何和正聯的英雄們聯盟，以及催促神盾局趕緊把複聯的英雄們儘快集結的計畫了。
智慧和能力與美貌並齊的查理斯大佬：Boring.
娜娜莉：呃……聽起來很有道理啊。
幹了這口查理斯特製雞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頭腦也清醒了。
已經因為一時的中二英雄主義而少白頭了的小姑娘在被點通以後瞬間羞臊地捂住臉：等等啊，那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老悲傷老悲傷的選擇犧牲自己啊？
查理斯覺得縮成蝦米狀瞬間小了一圈的小傢夥略有點可愛，忍不住伸出魔爪揉了揉小姑娘的白髮，順便悄悄發動意念給娜娜莉精神體的頭髮燙了個卷。
頂著一頭肖似棉花糖一樣的亂髮的娜娜莉茫然臉：0-0？
她弱弱地說：「那我就不再繼續送經驗啦……」
說著，娜娜莉準備切斷對星河的精神力的輸出，卻被查理斯制止：「你可以繼續輸入能量。我看到你的能力正在進化。」
世界第一美的查理斯對娜娜莉露出了他可以與星海相媲美的微笑：「沒關係，我會幫你的。」
查理斯若有所思：「說不準這次改變結束，你能力的準確率會有所提高，而不是跟俄羅斯輪盤似的還得看運氣實現了……」
娜娜莉想到曾經被自己預言坑過的人：「……」
那、那真是對不起啊_(:з)∠)_
其實說到底，娜娜莉之所以會白頭就是因為她的能力太過於強大，可她卻沒有與這強大的能力相匹配的足夠的精神力，所以一旦開始大幅度地使用能力，沒多少精神力的小姑娘很容易就會精神力衰竭，轉而體現在軀體上。
但是有了查理斯在身邊的娜娜莉完全不用擔心精神力不夠用的問題，查理斯隨時隨地能夠給她傳送力量，再不濟還能call琴場外援助呢！
兩個歐米伽級別的變種人難道還喂不飽她這一個弱雞小姑娘嗎！知道未來琴會有多厲害的娜娜莉瞬間有了底氣，在查理斯的支持下繼續給自己的星河送經驗，以求進一步催化自己的能力。
這邊廂兩個人悠哉悠哉地開始在星海裡聊聊天輸輸能量等著能力升級，另一邊在精神世界外頭等著的三個超英們卻一點都悠哉不起來。
漢克沉著臉守在娜娜莉和查理斯邊上，小蜘蛛則坐在沙發上使勁揪墊子上的毛球。
垂死掙紮的毛球：求你手下留毛……
托尼也在漫長的等待中從他那套鋼鐵戰衣中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小蜘蛛旁邊的懶人沙發上，然後瞬間被吞了進去：「哇哦哇哦！」他掙紮著從軟的不可思議的沙發上爬了起來，然後帶著一點新奇又坐了下去，「Friday，這種沙發不錯。」
Friday很懂自家先生的潛臺詞，默默地找到了品質最好的那一款懶人沙發下了訂單，保證自家先生回到斯塔克大廈以後還能繼續感受這新奇的感覺。
彼得看著托尼屁股下的沙發傷感地兩眼一紅：「娜娜莉一直都喜歡坐在那張沙發上呢……」
托尼連連擺手：「嘿！你可千萬別哭。她還沒怎麼呢，別哭喪著臉了！」
小蜘蛛巨難過：「怎麼可能沒事，她的頭髮都白了！」
托尼聳聳肩：「那又怎麼了，現在不是很多小年輕都喜歡染什麼奶奶灰、少白頭嗎？多棒，她都不用費事再染了。」
漢克在一旁憂愁地歎了口氣，他倒是沒覺得查理斯都出面了還能搞不定娜娜莉這小傢夥，所以托尼在那兒和小蜘蛛插科打諢他都沒生氣。他其實挺支持托尼的說法的，畢竟娜娜莉現在確實除了少白頭還沒咋的，這就開始哭喪臉了有點不太吉利。小夥子還是有點嫩啊。
漢克老父親只是在擔心：咋還不出來啊？我的天，精神世界裡頭就娜娜莉和查理斯倆孤男寡女的，娜娜莉還不得上天啊。查理斯回頭還能囫圇個兒的出來不？
漢克：老父叼煙式憂愁.jpg
娜娜莉：阿爸，你對我到底有什麼誤解？
第34章
如果有人問娜娜莉, 在霜淇淋配色的罐頭和番茄炒蛋配色的罐頭裡更喜歡哪一個的，那娜娜莉一定會說霜淇淋色——以前的娜娜莉會這麼說。現在和查理斯一起在這片雪白世界已經行走了許久的娜娜莉對這種雖然看起來很乾淨整潔, 但卻很容易引起雪盲的配色充滿反感。
她和查理斯一人手上一張白底兒黑字的傳單遮在眼睛前面, 想方設法的變換著角度阻止白色建築物表面的反光閃瞎自己的雙眼。娜娜莉感覺自己的精神正在被白色污染兇殘荼毒。
查理斯倒是適應良好, 他在看完娜娜莉的預言以後就愛上了這種看小電影一樣的上帝視角。所以這次有機會和娜娜莉一起在剛剛level up成全息影院的星河裡觀看預言的首映, 他還是蠻期待的：「這是誰的未來？」
娜娜莉在半空中摸索了一會，揪出了一顆看起來像是塗了粉似的白星：「這個是……哦！」她被驚嚇了一下，「這是斯塔克先生的未來。」
查理斯揚了揚眉：「我記得之前你的預言是所有的英雄都被殺死了，整個地球被不明物腐蝕？」他指了指貼的到處都是托尼·斯塔克的大頭照，「這看起來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娜娜莉撓了撓頭，也很困惑：「我不知道啊，這和我之前預言的完全不一樣……」
查理斯托腮想了一會：「這會不會是平行世界的未來？」
「你是說，這個預言和之前那個全滅的預言是不同世界的未來？」娜娜莉抖了個機靈。
「很有可能。」查理斯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不過也有可能是不同的選擇造就不同的未來, 其實這兩個預言都是我們的世界。也許是剛剛有人做出了選擇, 讓預言的走向發生了變化, 所以才呈現出完全不同的樣子。」
看著娜娜莉眼神死的表情，查理斯忍不住笑起來：「這又沒關係，不論這是不是我們的世界, 預言總歸都有借鑒的價值。走吧，我們去看看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把額頭上系的用來遮陽的頭巾解了下來, 興致勃勃地當做旅遊團導遊的小旗子揮了一下，「出發！」
鑒於查理斯賊積極樂觀的心態，這場原本應當走未來風的小電影瞬間變成了走遍世界的旅遊片。
一路走來, 兩人被迫欣賞了無數斯塔克大頭照，各式各樣的大頭照……這種強買強賣的行為很快引起了查理斯導遊（咦）的不滿：「娜娜莉，我以為這裡應該是超英勝利的未來？」
怎麼看起來更像是超英和外星人一起被鋼鐵俠幹跑了，整個地球都被鋼鐵俠掌控的樣子呢？
娜娜莉搔了搔手裡塗了粉的小白星：「等等，我找找看斯塔克先生在哪……」她捉著星子的手發出白色的螢光，很快就高興地一拍手：「啊哈！我就知道！不管在什麼時候，我們總能在斯塔克大廈找到斯塔克先生。」
於是兩個外來玩家就舉著白色的小旗子，一路歡快地跑去斯塔克大廈，準備和定點刷新的斯塔克npc交流一下未來。
這其實挺快的，因為不論眼前的景象多麼真實，本質裡還是由娜娜莉星河裡的預言之力構成的幻象。身為力量的主人，娜娜莉只要想一想就能到達預言的任何節點。假公濟私的娜娜莉還謊稱帶人瞬移需要拉小手，趁機揩了一把查理斯的油。
查理斯樂呵呵地沒有計較這點小事情：反正萬磁王也不能鑽到腦子裡來看到他又縱容了娜娜莉這個小混蛋吃豆腐。一顆寬厚的長輩心的查理斯叔叔覺得拉拉小手還是沒什麼的。
萬磁王苦口婆心：娜娜莉已經20了啊查理斯！
漢克滿心擔憂：已經不是小丫頭了啊查理斯！
不過落在鋼鐵俠面前的兩個人很快沒有了考慮揩不揩油的心思：面前這個一身銀白鋼甲、眼睛都冒著銀光的托尼·斯塔克先生，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
預言還是按照既定的軌跡在演繹著，白色易開罐版的鋼鐵俠就像是沒見到這倆人一樣繼續和身後站著的小辣椒講著話：「……看到這個愚蠢的世界了嗎，我親愛的佩普？那些隨處可見的愚昧腐朽的人類，還有無用的、高高在上的神明。」
這充滿著高傲和不屑的語調，聽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個正面角色。
白罐頭的高傲宣言仍然在繼續：「看看我，佩普。看看我和他們的區別……我不是在扮演上帝，」白罐頭先生非常起范兒地緩緩摘掉眼鏡，「我就是上帝。」
他向小辣椒闡述了自己準備如何使用絕境病毒控制整個世界的計畫，並且邀請對方加入自己的偉大帝國。
煞白的燈光下，白罐頭先生帶著薄涼笑意的眼睛泛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硬銀光，讓那雙本該甜蜜又溫暖的蜜色眼睛都顯得鋒銳殘忍，宛如堅冰。
查理斯平靜地放下手中的簡易小旗子：「……等我們回去以後，我需要和斯塔克先生聊一聊。」
這個鐵罐大概已經壞掉了。
娜娜莉小心提醒：「不……不是說還存在著平行世界的可能嗎？也許這個斯塔克先生是另一個世界的呢？」她更加小聲逼逼：「說不準哪個世界的查理斯就是個反派呢？」
「我更傾向於把你的話理解為對我的關心，」查理斯眯了眯眼睛掐了一把娜娜莉糯的跟草莓大福似的小臉蛋，「而不是對這個壞掉的鐵罐頭的維護。」
娜娜莉：你美你說啥就是啥。
她揮散了面前的幻象，將一切回歸為初始的虛無浩瀚的星海。此時，她精神空間裡的星河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如果說之前她的星河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條細小的星帶，那現在這條星帶已經擴展成了無邊無際的海洋，整個空間變得更像是完整的宇宙。從前她的星河只會出現見過面的人的命運星，現在命運星的數量卻遠超之前。
娜娜莉看著精神空間裡一個個龐大的星系激動地飛快搓手：這這這哪是升級啊，這怕不是升了滿級然後又覺醒最後還直接進化成裂空座了吧！也也也不知道看上去這麼牛批，預言的精准度有沒有上升。
而且，這星海這麼大，她精神力就那麼點：「是不是以後查理斯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沒法使用能力了？」
查理斯摸著下巴陷入沉默：……
他之前幫助娜娜莉拓展精神空間的時候本以為能夠拓展的餘地不大，沒想到這能力就跟個黑洞似的一下將他的精神力幾乎抽取一空，一個沒留神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兩個都很信奉知足常樂的變種人開始面對著旁人應該求之不得的強大能力充滿了挑剔。
娜娜莉：「像這樣只能當擺設的能力，還不如我之前那條小星河呢。」
查理斯：「也是啊……如果效果只是把平面電影換成全息，咳！」變種人領袖在娜娜莉詫異的目光下輕咳了一下，換上了嚴肅的表情，「你說的沒錯。那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最好多多探索一下升級後的能力是否發生了變化，同時也要記得加緊鍛煉自己的精神能力。你知道，精神力是得越用才能越強大的，不許再偷懶了。」
他提議：「你之前已經能夠做到不展開全部星河，單獨對單個命運星做解讀了。那不妨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先多練一練這個能力，畢竟在你的精神世界發生變化以後，說不準這個能力的使用也有了改變。我記得之前用這種半預言的方式你只能看見很短的一段時間線，是嗎？」
娜娜莉眨了眨眼睛：「是的，查理斯。」她伸出手，掌心裡飄著的正是那顆跟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底似的白罐星，「那我先拿這個試試。」
她剛剛從白罐的預言裡出來的時候順手把白罐的命運星也薅出來了，現在剛好可以做未來的聯繫物件。
查理斯正經地說：「沒錯，記得多加練習。」他壞心眼地提議，「我想說不定當你哪天能把這顆星星上的白色粉底都擦掉的時候，斯塔克先生就不會壞掉了。」
「壞掉了」的托尼：那個白罐頭不是我！呸，真是活見鬼。
即將被磨禿皮的白罐星：那不是粉底，我就長這樣！呸，垃圾本尊。
遠在另一個時空的白罐：阿嚏！……我感冒了？不可能啊，難道是絕境病毒出問題了？
娜娜莉和查理斯在精神空間裡頭聊得熱火朝天，話題一直圍繞著「可憐的」、「壞掉了」的斯塔克先生打轉，以至於兩個人驟然從精神世界裡出來剛和真正的鐵罐先生打了個照面就都頗為心虛的清咳了幾聲。
查理斯大佬還好，很快就跟沒事人似的跟鐵罐先生說明情況，並且風度翩翩地道謝；娜娜莉一雙眼睛就全瞅托尼身旁站著的番茄炒蛋色的鋼鐵戰甲上了。
媽哎，第一次發現這種土豪暴發戶款的配色是這麼的親切！看起來一點都不刺眼！
裝載在鋼鐵戰甲上的Friday接收到了這道很容易就被捕捉到的視線，操縱著空殼子戰甲冷不丁地沖著娜娜莉歪了歪頭。
沒收回能力還懸在空中的娜娜莉被嚇得頓時啪嘰一聲掉到地上，摔得七葷八素。身邊四逸的瑩瑩星光瞬間跟受到了驚嚇的小倉鼠似的縮回體內，迷之慫包。
Friday多半從未見過如此膽小之人，看到小星星們誇張的害怕反應她也受驚地抖了一下戰甲：……？
既然已經確認人不會有事了，漢克和查理斯就沒再管摔了個四腳朝天的老是沒事搗亂的熊孩子，重點感謝了來報信的小蜘蛛，那讚揚一聲接一聲的差點把小蜘蛛誇得飄起來。
托尼對於查理斯這種鼓勵式的教育方式非常不滿意，他還指望著能教育教育這個沒成年的矮個子——怎麼的，他確實比我矮！身高總是摻水的鋼鐵俠喊矮個子喊得理直氣壯——改「邪」歸「正」，趕緊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去，不要自找麻煩呢！
托尼抱著胸睨著被查理斯誇得看起來隨時隨地都能膨脹上天的小蜘蛛，冷笑一聲：「你很得意？就你們這種拯救世界拯救了一半跑回家去喊家長的半吊子？你作業寫完了嗎？」
真的沒寫完作業的小蜘蛛瞬間感到了一種來自名為「留堂」的威脅帶來的沉甸甸的踏實感壓上心頭……
鋼鐵俠對自己這番話的效果非常滿意，但是看著小蜘蛛委屈的快哭唧唧的樣子又很刀子嘴豆腐心地補上了一句：「好好學習，也許等你成年了我還能考慮考慮要不要帶你一起見見世面。」
被偶像「一起見世面」的約定鼓舞的很好哄的小蜘蛛兩眼放光：「斯、斯塔克先生！」
「這裡沒有斯斯塔克先生，只有斯塔克先生。」托尼拖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語調，但是內容卻很是好說話，「什麼事？」
小蜘蛛迅速掏出一部手機：「可以一起照張照片嗎，斯塔克先生？」
托尼先是高傲地擺了一下架子，然後非常配合地沖著鏡頭露出了照相專用微笑，並且主動詢問：「就這樣照嗎？需不需要我穿上鋼鐵戰甲？」
很有逼格、不給男粉絲隨便簽名的鋼鐵俠不僅配合的和小蜘蛛拍了十幾來張不同的pose照，甚至還在小蜘蛛的制服背後上簽了個大大的名。字體非常之風騷，花裡胡哨的一看就是托尼·斯塔克的手筆。
手裡握著一遝照片，背上寫著風騷簽名的彼得：我……我感覺我快暈古去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查理斯：論寵孩子，我感覺斯塔克先生你也是半斤八兩啊。
被所有人一起無視的、拯救世界拯救到一半回去找家長的娜娜莉：QAQ理理我啊，其實我也很需要簽名照！
回頭看看托尼·斯塔克的簽名照放到網上能賣多少錢emmmm……最近投喂小蜘蛛弄得手頭上有點緊……
娜娜莉因為發散思維而略有點放空的眼神自然而然地飄到了正把手搭在金紅色的戰甲肩上擺出一個瀟灑姿勢的托尼身上，那雙仿佛帶著甜蜜的焦糖色眸子高興的樣子，仿佛正有甜津津的蜂蜜在流淌。
觀看小蜘蛛吃播很久，自己卻一點兒沒吃的娜娜莉頓時咽了口口水，肚子裡一咕嚕。
餓了。
突然想吃蜜_(:з)∠)_我蜂蜜蛋糕還在不在，彼得還沒來得及吃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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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查理斯幫著升級了超能力之後，娜娜莉幾乎天天都把白罐星薅手裡把玩，思考著怎麼把上頭的白灰去掉。
查理斯：其實我是開玩笑的。
白罐星被娜娜莉磨蹭地都快憂鬱成一顆天空藍色的星星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擦掉了白灰吧……
回到了X學院的查理斯也沒有閑著，他開始正式實行看過娜娜莉預言後在腦中勾畫好的計畫，這段時間正和神盾局的局長洽談關於47號機密——宇宙魔方的事宜，同時還和萬磁王共同合作，派出眾多X戰警和兄弟會的骨幹成員搜集關於無限寶石的資訊。
宇宙魔方，一個據說可以劃破時空的神秘立方能量體，目前保存於神盾局；無限寶石，數顆形態未知、藏身位置未知的能量寶石，每一顆都具有無比強大的力量，宇宙魔方就是其中一顆。
這些之前他從未接觸過的機密在娜娜莉目前的預言報告裡佔有不小的比重，並據娜娜莉說這些神秘的小東西會在以後的戰場上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有了這些情報，查理斯談判起來幾乎穩佔優勢。
被迫和X教授多次見面的尼克局長痛苦不已，每次「洽談」結束都有一種精神恍惚的感覺，用通俗的話來解釋就是仿佛身體被掏空。然而有了正式的藉口可以天天跟在查理斯屁股後面跑的萬磁王卻對這樣的小日子非常滿意，恨不得永遠都不要找到那什麼鬼無限寶石才好。
而另一個對現在的小日子很滿意的人，是小蜘蛛。他終於可以結束長達多日的抱著冰箱講話的日子了，面對著能夠給他回饋的娜娜莉，以及茶几上又一次滿滿當當擺出來的小甜餅，小蜘蛛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
回歸了正常生活的娜娜莉和以前沒什麼不同，除了那一頭顯眼的白髮，整個人依舊懶洋洋的，宅在家裡十幾天也不見出個門。雖然小蜘蛛是挺高興每次到娜娜莉家都可以看見小夥伴、蹭個甜點聊聊天的，但按照娜娜莉這個蝸居方法，彼得總是時不時就會生出一種下次來見娜娜莉她會不會已經懶到發黴的擔憂。
「之前我們是不是有說過要製造和格溫的圖書館偶遇機會的？」小蜘蛛決定犧牲一下自己，先把快和懶人沙發長在一起了的娜娜莉拉出門，「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天就出門去圖書館試一試吧！」
娜娜莉勉強從懶人沙發上冒出腦袋，懷疑地瞅了一眼彼得：「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現在都已經放學了，你確定格溫不會回家，而是會去圖書館嗎？」
這尼瑪是得多愛學習啊！
本來就沒打算真和格溫偶遇的小蜘蛛頑強地抵擋住了娜娜莉的質疑：「是的，今天我們歷史課佈置的作業有點麻煩，很有可能她現在就在圖書館找資料呢！」
娜娜莉再次犀利提問，一針見血：「那你怎麼沒有趕緊回家寫作業？」
小蜘蛛：「……」
小蜘蛛瞎幾把扯：「格、格溫是隔壁班的嘛，我、我們作業不一樣的。」
突然就被隔壁班的格溫：？？？
「行吧……」娜娜莉不太甘願地把自己從懶人沙發裡薅出來，「換個衣服我就出門。」
唉……這平淡的生活。明明前些天我還在拼死拼活地想要拯救世界，為什麼現在我卻在和我的好基友一塊兒蹲守他暗戀的女孩兒。
娜娜莉和彼得一起蹲在街角的咖啡廳裡，用菜單鬼鬼祟祟遮住臉，在心裡默默吐槽。
槽是這麼吐的，但娜娜莉盯著對上市圖書館的雙眼卻賊亮賊亮，她脖子探老長使勁兒往圖書館方向看，兩條腿還跟蕩秋千似的來回搖晃，明顯是對這種「平淡的活動」充滿興致！
咖啡廳裡的店員們紛紛向小蜘蛛投去同情的目光：好不容易請人家女孩子來咖啡廳喝個咖啡，看小姑娘這個表現，這小夥兒多半要涼。
小蜘蛛莫名其妙地接過店長送來的一份綠油油的同情芭菲，懵逼：「不好意思，我沒有點這個啊？」
窮到甚至點不起一杯水！上這份芭菲，你們是想把我留下來洗碟子嗎？
店長和藹地摸了摸彼得腦袋上的小卷毛：「這是我們店今天的配贈。」
彼得震驚了：點兩杯水可以附贈一份抹茶芭菲？這店怎麼還沒倒閉！
這次的等待註定是換不來女神格溫的降臨的了，兩個人在芭菲融化前合力解決了這個甜蜜的小贈品，隨後準備轉移陣地。
收拾了一下東西，娜娜莉正要起身，就聽玻璃窗外轟隆一響，一道藍白色的閃電轟然劈下，下一秒世界就被暴風驟雨包圍。
娜娜莉下意識掏了掏包：「……」
也沒帶傘的彼得：「……」
兩個人又緩緩放下了才剛剛離開板凳的臀部，牢牢黏在座位上面面相覷。
沒帶傘的倒楣蛋似乎不止娜娜莉和彼得兩個，咖啡廳的大門嘩啦一聲被人推開，迎客的鈴鐺叮鈴地雜亂作響，門外走近兩個被淋成落湯雞的傢夥。他們似乎正在爭執著什麼，手腳糾纏在一起拉拉扯扯，推推搡搡。
高個兒的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此時被雨淋得形容狼狽，背都不自覺的有點瑟縮地駝著，不太用力地推拒著矮個兒青年的拉扯：「放開我！」
褐發的矮個子青年嗓音略顯稚嫩，在安靜的咖啡廳裡擲地有聲：「不放，你搶走了我的身體，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整個咖啡廳瞬間安靜。
眾人的目光瞬間化成火熱的射線，一條條地戳向門廳四肢糾纏地站著的兩個男人。
娜娜莉包都震驚掉了：「瑞……瑞德博士？？」
褐發的年輕人毫無反應，頭也不回。被他拉扯著的那個高大男人卻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投來了半是驚慌、半是求助的可憐目光，俊美邪肆的面龐上滿滿的無助：「誰、誰？」
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手中獵物的新奇反應，褐發的年輕人終於轉過臉來。他順著高大男子的目光看向娜娜莉和彼得，秀氣的臉上瞬間綻開一個充滿興趣的燦爛笑容，語氣雀躍而富有戲劇性，一點都沒有了曾經靦腆的樣子：「哦，親愛的小傢夥，這是你認識的朋友嗎？」
「看在我該死的父親的份兒上，我可真高興見到你們！」他說話時帶著一種傲慢的詠歎調，好奇又毫無溫度的目光巡視在娜娜莉和彼得的身上。
娜娜莉看了看瑞德身上的藍白條紋病服，大腦持續停機：「…………」
第35章
小博士的表情坦然而正直, 恨不得全世界都來圍觀的樣子簡直令人懷疑是不是自己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被身材纖瘦的小博士揪住衣領子奮力掙紮的高大男人看起來是真的要哭了，一雙深邃好看的黑色眸子都帶著霧濛濛的淚光——不過也許更有可能是被小博士的手勁兒給勒的喘不過來氣兒, 畢竟對方可是真的已經揪著他的衣領子粗暴地把人給提離地面了。
今天的咖啡廳註定沒法平靜, 清脆的門鈴又一次叮鈴作響, 夾雜著門外的風雨一道裹挾進來一個金髮的男人, 穿著一身土褐色的夾克衫，裡面套著不知是哪裡薅來的文化T恤，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的、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的紅色球體，球頂上還有個滑稽的小揪揪。
這一身糟糕的衣品卻絲毫不損他的魅力，反倒因為濕漉的恤衫貼在那精壯健美的身體上顯得更加吸睛了。
娜娜莉·襲胸狂魔的注意力瞬間被分散了那麼幾秒。
金髮男人快步卻不顯匆忙地邁進咖啡廳內，沉著地大致在門口地毯上撣去了衣上的水漬，這才抬頭。碧藍的眼睛掃向大廳中央的那對兒糾纏不清的男人們，下意識地肅穆了表情。
其實現在大廳的場景應當挺詭異的，一個身高一米八朝上的高大男子正被一個比他矮了至少一個頭的瘦弱青年一手提起, 扼在空中, 大長腿還因為無法喘息的痛苦而徒勞的蹬動著。這也是小蜘蛛一直沒出手的原因——他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為什麼之前遇到過的那個連拿槍都有點笨拙、槍袋跟挎著小腰包似的提拉在腰間的文弱小博士能做到這樣, 這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了吧？
但金髮男子並沒有遲疑。他嚴肅地抿著唇上前幾步，抓住了小博士的手：「請你鬆開他，這樣做你會把他勒死的。」
高大的男子在空中可憐兮兮地蹬了蹬腿, 委屈巴巴地沖小博士拼命瞪眼睛。
小博士驚訝地把手上提溜的男子放了下來，仔細瞅了眼對方因為窒息而發紅的眼角：「我以為我的身體沒這麼容易被勒死？真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太粗暴了？」他輕鬆歡快地說著，才放開衣領的手還順便熟練地整了整男子被揪亂的衣領，「你該告訴我的——抱歉, 我以為你在我的身體裡是不會受到傷害的呢。」
小博士給倒著嗓子咳嗽的男子遞去了一個燦爛的、毫無感情的微笑，他語調圓滑地輕聲解釋：「你得原諒我，我的朋友。我還以為我幫助的又是我那該死的父親派來的使者呢，我氣瘋了……真高興你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他的尾音打了轉，高興地上揚音調，仿佛這高興有多真誠一樣。
金髮男子的眉頭無聲地皺了起來。
咖啡廳的老闆都要嚇傻了。他還以為那個穿著病號服的年輕瘋子下一秒就要在他的店裡殺人了呢！他哆哆嗦嗦地從櫃檯後面走出來，以皇后區人人都有的強心臟頑強地控制自己在風暴的中心站定：「客、客人們，請在這裡就坐好嗎？」
幾個來打工的店員縮在櫃檯後頭慫慫地窩在一塊兒給他們老闆點贊：
「不愧是我們老闆，這都敢出去！」
「我們老闆可是曾經摸過蜘蛛俠翹臀的男人，他什麼不敢！」
「老闆加油！」
胖子老闆在三個男人一道掃來的目光中屹立住了圓滾滾的身體，態度熱情：「這裡，這裡……哎呀，」他裝作才發現的樣子環視了一圈店面，「沒有空桌子了，真不好意思，下雨的關係，避雨的人比較多……」
所以你們要不要考慮換個地方繼續幹架？胖子老闆殷勤搓手，小眼睛瘋狂暗示。
小博士哈哈大笑：「你可真有趣，你覺得我想在你這裡呆著？」他雖然笑著，眼睛裡卻冒著瘋狂的怒火。然而這怒火到底沒有發洩出來，他帶著輕快的笑意掃了一圈咖啡廳裡的座位，目光最後落在了娜娜莉和小蜘蛛身上。
小博士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親愛的瑞德，我想你的朋友不會介意我們和他們拼個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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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
娜娜莉和彼得擠在一排，和坐在對面的西裝男子、小博士面面相覷，桌子的側面還臨時加了個小圓吧台凳，坐著因為不放心會不會有暴力事件發生而選擇留下的金髮男子。
小博士：「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路西法，路西法·莫寧斯塔。」他曖昧的沖著娜娜莉笑了一下，「真高興在這種壞心情的時候能夠看到美麗的你……」
突然被撩的娜娜莉：「……」
彼得愣一下，反應過來：「瑞德博士！」他伸胳膊把娜娜莉往身後一擋，警惕地看向小博士，肌肉緊繃，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把不正常的小博士給摁倒。
小博士撇撇嘴，滿臉寫滿不高興：「錯了，我剛剛才自我介紹過，我是路西法·莫寧斯塔，你可以叫我路西法，或者莫甯斯塔先生。」
彼得更警惕了：「Morningstar？晨星？誰會管自己叫路西法·晨星？」
金髮男人贊同地點了點頭，顯然也對這種玩笑似的取名方式不抱信任。
小博士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在醞釀新一輪的怒火風暴：「你對我的名字有——」
社障一號·娜娜莉：「冷靜一下彼得，你胳膊快把我推座位底下去了。」
「哦，不好意思。」做母雞狀擋在娜娜莉面前的社障二號·彼得立即被好友分散了注意力，趕緊縮回胳膊。
被打斷的小博士：「……」
小博士再接再厲：「我確實是路西——」
娜娜莉：「沒關係，不用坐那麼遠……你都快掉下去了。」
剛剛挪開的彼得又聽話的挪回了屁股。
小博士：「……法……」
一旁的西裝男子都看不下去了，他有點猶豫地開口：「你們好……娜娜莉，彼得。」他在對面兩人投來的驚詫目光中靦腆的抿了抿薄涼的唇，「他說的是真的，我說的話你們可能不會相信，但事實上我才是斯潘瑟·瑞德，他的真名確實叫做路西法·莫寧斯塔。」
娜娜莉智障地張大了嘴。
能夠操縱整條星河的變種人、被蜘蛛咬了一口產生變異的蜘蛛俠、曾經注射過超級戰士血清而大變樣的超級戰士，這一桌本身自己的存在就很神奇的人頓時全都相信了此時套著路西法殼子的瑞德博士的神奇言辭。
對面披著小博士殼子的路西法感興趣地盯著娜娜莉看，似乎有點想往娜娜莉張大的嘴裡投喂點什麼。
比如說瓜子？路西法欣賞著對面兩個小傢夥目瞪口呆、像是驚呆的倉鼠一樣的表情，神清氣爽，認為自己扳回了一城。剛剛被兩次打斷的火氣在娜娜莉十分給面子的反應下瞬間煙消雲散，他滿意又自得地將這歸功於自己絕佳的修養和冷靜自製的優秀品格。
他實在是很久沒有見過這麼令他舒暢的反應了！想想遠在洛杉磯的女探長，明明都已經搭檔了幾年了還固執地認為他只是一個腦子有坑、沒有擺脫幼稚幻想的普通人類，簡直是氣都不知道怎麼氣才好。
一想到洛杉磯的女探長，路西法就忍不住不痛快的哼哼了幾聲。女探長最近又找了新男朋友，是個牙科醫生，人俊聲甜還有錢，但路西法就是看不慣他。
娜娜莉及時打斷了路西法發散的思維：「等一下，讓我確認一下，其實你只是叫做路西法·晨星，但你並不是那個希伯來神話裡被上帝打下地獄的大天使路西菲爾對吧？」
路西法頓時收回了所有四散的思維，他憤怒地一拍桌面：「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還有那件刺傷他尊嚴、令他在地獄每日每夜都痛苦憤恨的事情！
結實的實木桌面哢嚓一聲裂成了兩半。
店長和店員們縮在櫃檯後面心痛地哭唧唧：我的桌！我的錢！
路西法很驚訝自己居然到現在都沒有殺死這個挑釁自己的人類，不過一開始投向娜娜莉帶著欣賞的眼神已經變得不善，深褐色的眸裡仿佛隱隱透出灼熱的火光。
娜娜莉嚇得渾身一抖，軟蓬蓬的白髮馬尾跟著哆嗦了一下，像是被驚得垂下的薩摩耶的尾巴：「哦，好、好的。」
路西法：「……」
該死的，我為什麼感覺自己好像在無理的欺負一個弱小的女孩！
他不爽地收回了手，哼唧了一聲，扭過頭去不說話了。或許這個動作在他原來的身體裡還很有點暴躁憤怒的意思，但換在小博士那清秀的面龐上，卻愣是變成了十足十的委屈，更別提因為身體本能的反應，他的嘴還不自覺地嘟了起來。
娜娜莉表情微妙：「……」
嘟嘴鬧彆扭的路西法，我感覺我心目中那個邪肆強大的地獄之君路西法形象正在崩塌……內心略崩潰。
娜娜莉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首先誠懇地道歉：「非常抱歉，路西法……呃，莫甯斯塔先生，我不會再提了。」她向路西法介紹道，「我叫娜娜莉·博什曼，您可以叫我娜娜莉。這是彼得，彼得·派克。我們和瑞德探員都有過一面之緣。」
但並不是很熟！
娜娜莉很想趕緊回家整理一下自己炸裂的三觀。她剛剛借著手提包的遮擋，哆嗦著手在星河裡嘗試著薅出了瑞德博士的命運星，結果還順帶掏出了一顆此時正和瑞德博士臨時綁在了一塊的黑色星星。這顆星星在此之前娜娜莉從未見過——長著兩根短撅撅的角角，圓胖的星體背後還生著一對肉嘟嘟的翅膀。
在此之前她可從沒見過哪顆星星長過翅膀，手感還是肉嘟嘟的呀！娜娜莉揉了揉路西法星背後的兩隻羽翼，因為這詭異又柔軟的觸感打了個哆嗦。
坐在對面神色高傲的路西法突然感覺一陣酥麻從靈魂背後折斷的翅膀的位置擴散至全身，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套著路西法殼子的瑞德不安的動了動手指，其實他此時很想像以前緊張時那樣捏一捏背包帶子，或者捧一本書看一看，但此時的狀況並不允許他這麼做：「抱歉，這、這本來和你們沒有關係，我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們讓你們煩心的。」
他很理解地看向到現在還一臉震驚的彼得，還有滿臉三觀崩潰的娜娜莉，當時他發現自己在這個陌生的身體裡醒來的時候也同樣是這樣的反應。相比較之下，坐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金髮男子此時只是眉頭緊蹙的表現實在是太平淡了——「你、你不驚訝嗎？」瑞德眨了眨眼睛，作為側寫師，他下意識地打量了一番這位年輕英俊的金髮男子，卻得出了一些自相矛盾的結論，這令他感到很困惑。
一個身心年齡嚴重不符的男人，明明是在和平時期，卻一直保持著備戰的警惕狀態，似乎戰鬥已經成為他的本能，而他一身的征戎氣息濃鬱到仿佛在瑞德的眼中叫囂著，這個男人，生而為戰。
「史蒂夫，叫我史蒂夫就可以了。」金髮男人簡潔的介紹自己，沒有說出自己的全名，「這沒什麼好驚訝的，我在紐約住了一段時間，那裡挺多外星人的。」
突然就跌到和蠢兮兮來地球送死的外星人一個檔次的路西法：「……」
娜娜莉：「……嘻嘻。」
彼得：「……噗嗤。」
兩個新時代的年輕人對於史蒂夫這樣粗糙的歸類忍俊不禁。
娜娜莉眼睛亮晶晶，手推開不停撲棱翅膀的路西法星，去搜尋這個叫做史蒂夫的大胸肌、不對，這個有著大胸肌的史蒂夫的命運星。
打從星海升級以後她就沒敢再完全展開這個能力了，畢竟按照現在星海的規模，別說做一次完整的預言，就算只展開十分之一怕是也能榨幹她。她只能單獨讀取一顆星星的資訊，還沒法讀取的太完整。
……就是這麼的弱雞，沒錯了。不過娜娜莉很有信心自己以後一定會很牛批的，畢竟她可是有著一整片星海的女人！
想著想著，走神的娜娜莉就自然地揉了一把手裡的史蒂夫星。
在桌側坐的筆挺的史蒂夫忍不住微微前傾身體：奇怪，怎麼感覺剛剛有人順著我的脊背摸了一把……
警覺的美隊回頭看了看什麼都沒有的背後，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錯覺吧？
並不知道能力更新後星星發生了那些變化的娜娜莉無意識地又捏了捏紅藍相間的史蒂夫星。
面色突然變得很奇怪的史蒂夫不安地挪了挪屁股，感覺渾身上下都被什麼無形的東西輕輕揉了一遍：「……」
娜娜莉迷茫地看向坐立不安的史蒂夫，下意識往星星裡注入了精神力準備讀取一下資訊。
史蒂夫莫名其妙腰間一軟，反應迅速地飛快用手臂抵著裂開的桌板撐住身體：「……」
這！又是什麼！九頭蛇的！陰謀！
美隊警惕的繃緊了全身的肌肉，目光淩厲地巡視四周。
人在基地走，鍋從天上扣的九頭蛇：？？？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5
第36章
沒有東西啊？美隊仔細感受了一下身後, 除了那些害怕神色中摻雜著獵奇（？）的強心臟皇后區市民們火辣辣的八卦眼神，並沒有什麼危險的氣息。
史蒂夫狐疑地轉回頭, 再次回歸到路西法和瑞德的矛盾上。他很擔心這位「路西法先生」會不會再暴起傷人, 所以很希望能夠儘快解決這兩個人的麻煩, 好讓路西法先生該那兒來的回哪兒去……
史蒂夫歎了口氣, 面色有些憂鬱。七十年前，他所要面對的敵人不過是和自己一樣的血肉之軀，臨著槍林彈雨，炮火轟鳴，就是最大的危機了。而現在，看看紐約隨時拜訪的外星人、大反派，甚至還有神話中的天使惡魔降臨，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美隊歎氣的時候，娜娜莉已經觸電似的放開了史蒂夫星, 目光驚疑不定地和還雲裡霧裡的彼得對視了一眼, 才恢復冷靜：「史史史蒂夫先生, 很很很榮幸見到您！」
……好吧，根本沒有冷靜！
這一桌，坐的都是什麼人物啊！就連穿著一身土色夾克的史蒂夫, 都是大名鼎鼎的美國隊長！
摘馬甲一把手·娜娜莉瞬間感覺自己面前的桌子斷的很有道理：並承受不起這一桌人的分量……
桌子：我托馬明明是被拍斷的！
對於自己剛見面就掉馬甲一無所知的美隊友善地向看起來很緊張的小姑娘露出安撫的微笑，一點兒也不知道剛剛揉了他一通的東西其實就是娜娜莉罪惡的手指……
咖啡廳外的雨漸漸小了下來, 有些有事的客人便抓緊時間陸陸續續頂著小雨離開了咖啡廳，店面裡瞬間空蕩了許多。向來會享受的路西法很自然地要求老闆提升一下待遇，五個人走進了咖啡廳單獨的隔間裡繼續談話。
內向的瑞德並不習慣向陌生的人解釋自己私人的麻煩事, 一緊張起來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列舉自己大腦中儲存的各類書籍裡有關靈魂交換的案例，話題就像脫韁的野馬在旁徵博引下一路偏離原本的中心——他自己和路西法之間的靈魂交換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好在路西法並沒這個顧慮，他向來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肆意性格，別說這群人和他現在呆的身體殼子還有點聯繫，就連和女探長一起辦案的時候他都能和第一次見面的人無所顧忌地聊起自己的煩惱——雖然他口中的天使地獄那一套令所有聽及此話的人都覺得這個人長的是不錯，就是腦子是不是有坑。
像現在，他就頂著小博士清秀無辜的面孔，硬是仰著下巴環胸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雖然這個姿勢讓小博士的殼子做起來十足的可愛，半點兒也不覺傲慢：「一周前，我和瑞德博士第一次發生了靈魂交換。當時他正受困于哥譚的瘋人院，而我，就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及時的出現在他面前，並且大方仁慈地和他進行了交易。」
瑞德原本被打斷了話頭，這會兒正老實沉默地聽著，聽到這兒實在憋不住，插嘴澄清道：「你明明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從天上摔進的瘋人院，而且剛砸進房間來我們就靈魂互換了……你的靈魂在我的身體裡，我的靈魂在你的身體裡，不做交易保護我，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魂和身體被阿卡姆的瘋子折騰死嗎？」
被拆穿的路西法不樂意地略低下下巴：「瞎說什麼呢，我當時正在無私地挽救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的生命——你知道和那堆鼻涕精戰鬥多麼噁心嗎？」
彼得的神經瞬間被「鼻涕」這兩個字撥動了一下。他還記得之前娜娜莉做的那個令他頗受打擊的死亡預言，這會兒又聽見關鍵字，便忍不住追問：「什麼鼻涕精？莫甯斯塔先生，您能說的再詳細一點嗎？」
娜娜莉倏然瞪大了眼睛，也挺直身體眼巴巴地朝路西法看了過去。無論之前試過多少次，她都始終無法在星海中獲得任何關於那坨不明物的資訊，原本還想著這樣的未來離自己還遠，沒想到現在就已經開始有端倪出現了嗎？
路西法的表情變得更加不樂意了。但他轉念一想，以往每次他遇到瓶頸的時候只要一和心理醫生琳達聊一聊就能獲得新的思路，說不準和這群人類說一說也能有這樣的效果呢？反正對他也不可能造成什麼影響。
抱著對自己力量的絕對信任，路西法沒有遮掩，乾脆大方的講了一遍自己究竟是怎麼從洛杉磯老巢掉到哥譚的阿卡姆瘋人院的：「我原本正在洛杉磯自己的Lux酒吧裡和我的兄弟一起喝酒……你們那是什麼眼神？」
瑞德眼神火熱，充滿研究的欲望：「你……還有兄弟？是指薩麥爾、貝利爾……」
路西法臉都皺在一塊了：「我就是薩麥爾，貝利爾是什麼？你們人類自己杜撰的東西嗎？」
瑞德立刻低下頭語速飛快地喃喃自語：「看來地獄七魔君的傳說是後世虛構的，真實更偏向於希伯來神話的記載，根據希伯來神話……」
路西法看著眼神閃亮嘀嘀咕咕的小博士，在這一刻突然有種奇妙的錯覺，感覺自己現在在瑞德的眼裡就像是一隻放上了案板，等待被研究的青蛙：「……喂。」
娜娜莉敦促：「然後呢，你和兄弟一起喝酒？」
路西法勉強無視還在出聲思考的瑞德，收回眼神矜持的說：「……我們發生了一點口舌，我的兄弟和我在思想上有很大的衝突，於是我們決定打一架來決定究竟應該聽誰的。」
娜娜莉：「……」
你們的人生觀、不對，你們的惡魔/天使生觀我不是很懂。
路西法：「當然，按照我的實力，這場戰鬥的結果不言而喻——但是在即將結束的時候，我們發現有一團金色的不明物正在蠶食天空，所以我們就上去想要阻止它。」他懊惱的皺起眉頭，「不過那玩意兒比我們想的要難纏得多，那是一種極度柔軟粘稠的粘液狀物體，腐蝕力很強，它不畏懼任何攻擊，就連能夠殺死天使的亞茲拉爾之劍都沒法給它造成傷害。那團不明物吞噬了我的兄弟阿曼的翅膀，不過在阿曼即將被殺死的時候，我們那個總是藏在天堂的父親出手救了他，順便，給了他不喜歡的兒子一個教訓。」
娜娜莉一邊在腦子裡捋清路西法口中略顯魔幻的故事，一邊下意識接話：「你是說，上帝把你從洛杉磯的天空扇到了哥譚的阿卡姆？」
路西法：「……小姑娘，注意你的言辭。雖然我的脾氣很好，但你得記著，我是地獄的主宰，我生氣起來可不是你這小身板能承受的。」
娜娜莉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居然嘴瓢，把心裡的猜測說出了聲。她在路西法殺人的瞪視下戰戰赫赫縮起了脖子：「你可以殺人嗎？」
路西法：「……不，那是不被允許的。」他煩躁地下意識把手搭在領帶的位置，卻發現小博士的殼子穿著的是一套軟綿綿的淺米色線衫，根本沒有領帶可以讓他理，「但總有些辦法可以讓你感覺到死亡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這麼輕描淡寫地威脅完，就立馬揚高了聲音：「可以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嗎？我可不想再在這個矮不隆冬的視角上呆著了，天知道這個小探員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喝過牛奶，個子又矮又瘦。」
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瑞德頓時露出了一個委屈的表情。
史蒂夫：「……」
到底是誰一直在拉偏話題啊！
史蒂夫安慰地拍了拍沮喪地駝下來的瑞德，提醒路西法：「請繼續。」
「好吧。總之，當我降臨哥譚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套著我的殼子的瑞德博士了。」路西法煩躁地把無處安放的雙手搭在小博士隨身的挎包上，遵循這具身體的本能捏了捏。
瑞德的眼神瞬間變得很渴望：他現在是真的挺想抱回自己的挎包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的。
「這可能是我那惹人厭的父親新的惡作劇，他把他最愛的兒子救回天堂，再給他討厭的兒子一個巨大的『驚喜』。」路西法使勁兒捏了捏背包帶子，「我在哥譚和瑞德做了交易，我將説明他逃離阿卡姆，而他則要配合我嘗試任何辦法換回身體。」
娜娜莉敏感地發現了問題：「如果你們互換了身體，即便不做交易，這位元元瑞德博士也會配合你嘗試換回身體的辦法的吧？」
瑞德可憐兮兮地眨了眨路西法殼子的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愣是把路西法惑人魔魅的完美面容變得單純又牲畜無害：「他說的辦法，有一些我是絕對不會想嘗試的。」小博士擼起西裝下擺，露出路西法殼子線條流暢的腹肌，那上面橫亙著一條猙獰的長疤，幾乎是開腸破肚的致命傷，「我一開始交易的時候也覺得即便他不這麼說，我也一定會配合他。但我沒想到他說的那些辦法都那麼危險！」
路西法慢條斯理：「但你得承認，這辦法奏效了。」他屈尊降貴地給在座沒聽懂的其他觀眾們解釋，「在試過所有辦法都沒用以後，我用手裡的亞茲拉爾之劍捅了我們倆人一刀，我在死後靈魂會下地獄，而瑞德死後靈魂會上天堂，只要利用好時間差，我就能來得及更換我們倆的身體。」
看大家還是雲裡霧裡的表情，瑞德主動開口幫忙，說得更詳細了一點：「他先殺死了自己，靈魂回到地獄以後再返回人間。惡魔的靈魂具有實體，能夠舉起亞茲拉爾之劍，他返回人間後接著用亞茲拉爾之劍重傷了我，在我瀕死靈魂離體的時候強行截住我的靈魂，塞回到我自己的身體裡去，然後他再返回他的身體，給予我短暫復活的機會。只要在這短暫的復活期間及時接受救治，就可以恢復生命……」
在座的眾人安靜如雞：「…………」
你們這個操作，很騷啊。
「這都不算什麼，耽誤不了幾分鐘的時間。」路西法不爽快地抱怨：「就是哥譚的後續比較煩人，那邊有個什麼叫做蝙蝠俠的，老是來找我和瑞德的麻煩，說我和瑞德逼瘋了阿卡姆的犯人——我憑本事逼瘋的他們，憑什麼要找我麻煩！」
路西法很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反正他們死後也都是歸我管的，我只不過是提前讓他們感受一下我們地獄的熱情款待而已，這樣賓至如歸的服務還有什麼不滿意嗎？」
在座的眾人：「………………」
你們這個操作！很騷啊！！
——但我們喜歡！
給阿卡姆裡提前感受地獄的小丑等一干反派歡快點蠟！再放幾串鞭炮！
瑞德聲音顫抖：「你還說！你當時是套著我的殼子做的事兒，等我們靈魂換回去了，蝙蝠俠最多就是追究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阿卡姆，我呢！我已經好幾個晚上被蝙蝠俠拎出來夜談了！」
原本屬於路西法帶著呢喃鼻音、低沉磁性的男音愣是被拗成了顫抖的哭腔，小博士內心萬分崩潰：為什麼我一個守法奉公的好探員會承受本不該屬於我的特殊待遇！
我真的不是掩藏本性臥底FBI的反派，相信我啊蝙蝠俠！
路西法按住瑞德肩頭，語氣危險：「別用我的臉做出那副表情。」
他接著說回到身體之後發生的事情：「在我返回洛杉磯之後，阿曼很快就從天堂回來了。他的反應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事兒估計還沒完。我在洛杉磯安安穩穩過了一個星期，今天一早醒來，果然發現自己又一次和瑞德博士靈魂互換了。」
史蒂夫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懵逼過，他對於這種神神道道的事情可一點瞭解都沒有：「呃，那怎麼辦，再捅一刀？」
瑞德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這個腹肌手感真好，羡慕。自己肚子上只有軟嘟嘟一塊腹肌的小博士不由自主地又在現在殼子的肚子上摸了幾把。
路西法無語地抽了抽眼角，倒還挺得意。
整張桌上恐怕只有彼得一個人還保持著最初的危機感了：「等一等，能不能再詳細說一說關於那個不明物的事情？」
靈魂互換尚且還不會傷及性命，蝙蝠俠的夜探也不會有多大影響，只要不是真做了壞事，最多就是損失幾晚上的睡眠，可那連天使的翅膀都能吞噬的不明物的威脅可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啊！聽聽它都做了什麼：吞噬天空、吃掉天使羽翼，未來還會吞噬地球！
聽到彼得的問題，桌上唯三知道不明物可怕之處的都坐直了身體。娜娜莉專注地看向路西法，聽他說：「……關於那個不明物，還是阿曼帶給我了一些資訊。據說那東西在天堂也發現了幾具，它們能夠類比身邊物體或者活體的形態，偽裝混入環境，很難消滅。它們的目的似乎是吞噬世界規則，我的父親也差點在它們手上吃了暗虧……」
娜娜莉和彼得不由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先前預言的時候，小蜘蛛還曾經覺得被鼻涕模樣的不明物吞噬而死很不名譽、很滑稽呢，但是就連全知全能的上帝都差點吃虧？
史蒂夫的大腦還在艱難轉動試圖跟上話題，他懷疑也許是自己在冰塊裡凍的時間太久了，否則怎麼此時大腦如此混亂。
這個地球、不，這個世界還安全嗎？
為、為什麼現在我的心裡就已經開始播放淒涼的BGM！
路西法一臉輕鬆地抖了抖腿，和滿室的緊張氣氛格格不入：「怕什麼，天塌下來還有上帝頂著，我們還是該享樂的享樂——話說了這麼多，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提議，關於如何幫助我換回自己的身體？」
崩潰的人類們異口同聲：「快捅刀吧！」
都快世界崩塌了，區區捅刀還怕個啥！
瑞德緩緩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細餐刀。
路西法：「嗯？！不……別，等等……！」
·
·
哥譚的阿卡姆。
小丑對著倒掛在天花板上的蝙蝠幼崽嘻嘻笑，雀躍的哼唱詭異的歌曲：「我養了一隻小蝙蝠~」
稻草人搓著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吃吃發笑。
企鵝人站在牢房裡配備的小水池邊牛批轟轟地張開雙臂：「我承包了一整片海洋~我的鳥兒們快跟我回家~」
幾十間狹小陰暗的牢房裡，同樣神經質的畫面同時上演。
蝙蝠俠站在阿卡姆的牢房外面色陰沉：這到底是他們的又一次陰謀，還是他們真的瘋了？不行，我得去找那個導致一切的探員搞清楚真相。
轉身離開的蝙蝠俠背後，哈莉和毒藤女高興打包行李：今晚那個超級會說話的小博士會來接她們出阿卡姆，聽說他那裡有一個叫做梅茲的女惡魔~
頂著瑞德殼子，天都快塌了還在拼命搞事的路西法：Lux又多了兩個女酒保，這一刀賺了~
哦，現在又多出一刀。不過沒關係，一人一刀，這很公平。
遠在天堂被精心保存著的公平真理撲閃了幾下身上的真理之光：……求求你放過我，我還是個孩砸！
第37章
路西法暫且攔住了一臉悲憤想直接自己捅自己的瑞德, 對於這群人類散發著消極情緒的狀態非常不能理解：「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的父親還是很強大的, 我不認為那點兒兒戲似的鼻涕就能打敗他。現在, 能不能先集中精力幫我把身體換回去——哦, 我忘了, 既然你們也沒有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建議，你們也可以哪兒來的回哪去，這裡已經沒你們的事兒了。」
他說的理直氣壯，好像娜娜莉他們存在的價值只在聽他發一下牢騷、給他提提還不知道會不會被接受的建議似的。
路西法興致勃勃地說：「我們得回洛杉磯，那細條條的餐刀根本劃不破我的皮膚，亞茲拉爾之劍才能解決我們倆的小問題……」
小博士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別放我一個人跟他走」的表情，不難看出來，在路西法決定用亞茲拉爾之劍捅他們各自一個對穿之前還嘗試了不少可怕的辦法。
在場的三位正義人士齊齊被小博士這就像嗚咽著抱著自己尾巴瑟瑟發抖的小奶狗一樣濕潤的、可憐兮兮的求助眼神給擊中了，紛紛表示：
「請讓我跟你們一起去, 如果中途有什麼意外, 我想我的身手還能夠幫助你們一下。」
「史蒂夫說得對, 我是不會讓瑞德博士一個人和你走的，萬一你想著永絕後患乾脆捅死他不復活了怎麼辦！」
「娜娜莉說的對，畢竟你可是傳說中的地獄之君啊。」
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應和, 紛紛對路西法致以懷疑的目光。
路西法：「……」
我感到我受到了很大的誤解，而且內心有點小委屈。
史蒂夫嚴肅的表情突然停滯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派克先生，你現在應該還是上學的年紀吧？」
彼得：「……」
史蒂夫：「現在還不是週末，明天你應該還有課程, 希望你能夠忘記今天遇到的事情，回家專心完成功課。」
彼得：「…………」
不不不，這種惡魔降臨人間、世界即將毀滅的事情，是說忘就忘的嗎？！不是，史蒂夫，你是怎麼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想到功課的？！
拍了幾百遍教育宣傳片的美隊下意識地開始背臺詞：「你可能覺得學習是一件枯燥的、無聊的事情，但你要記得，一切偉大的進步都是通過學習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彼得痛苦的抱住腦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別說了，史蒂夫先生……」他嘀嘀咕咕地沮喪轉身，「怎麼連你都知道美國隊長的留堂教育片……」
美隊本隊：「……」
娜娜莉趁著美隊還沒開口把自己也趕走，趕緊開口融入捅刀小隊：「我們該怎麼去洛杉磯呢？」
路西法得意的勾起了唇角：「那就要問我親愛的行刑官了。」
一道窈窕火辣的黑色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從眾人身後走來。安靜地，無聲地，帶著一絲殘酷的殺氣。女惡魔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美麗的臉上妝容精緻。
史蒂夫更加認可路西法的「惡魔論」了，依他的戰鬥本能，即便是在咖啡廳他也一直注意著四周，但在路西法沒有提到「行刑官」三個字之前，他確定自己根本沒有在那個地方看到任何身影。
梅茲抱胸睥睨了一圈在場的人類，發出一聲嘲諷的哼笑：「路西法，你真是越過越墮落了。」她的目光最終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套著瑞德殼子的路西法身上，眼神突然閃亮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感受俯視你的滋味呀。」
女惡魔挨近路西法，十釐米的細高跟在地上咯噔咯噔跺了跺，幾乎和路西法臉貼臉。梅茲語調高興了起來：「真喜歡看你仰視我的樣子。」
路西法：「……我就說了我不喜歡現在這個矮冬瓜的視角。」
接連被補了好幾刀的小博士：「……」
個、個子矮怎麼咯，矮子吃你家大米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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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路西法現在令惡魔愉悅的身高，梅茲沒有再損自己的頂頭上司，而是爽快地帶著眾人一路趕到了洛杉磯。雖然說起來很輕巧，但這段路程也著實花費了不少時間，等眾人到達洛杉磯路西法的大本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刻了。
不過這時間對於他們來說恰恰好，因為這個時間正是路西法經營的Lux最熱鬧的時候。眾人走進Lux的時候，酒吧裡正在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燈影交錯間，娜娜莉分明看到了好幾個穿著性感的女子正站在舞臺上大跳熱舞，要是再放縱自己往別的地方看一看，還能瞧見不少男男女女正半摟半抱著跳著曖昧的貼面舞。
路西法居然還驚訝地咂咂嘴：「我的Lux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含蓄了？鋼管舞呢？貼面舞是什麼新形式的調情方式？現在大家都開始走委婉的柏拉圖路線了？」
梅茲翻給路西法一對白眼，指了指舞臺下的一條U形長椅。只見上面坐著三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是路西法幾乎每天都要報導見面的女探長，一個是女探長那精靈古怪的小女兒翠茜，還有一個則是大老遠從紐約跑來他這兒多清閒的斯塔克集團的老闆，大名鼎鼎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
娜娜莉：「……」
哎呦，彼得這一把虧大了。
托尼正在哈哈大笑著陪翠茜玩兒，他們好像正圍著一團小小的東西驚呼不斷，而女探長則面色僵硬地坐在兩人旁邊。
那是一隻小小的、奶白色的奶貓，胖嘟嘟的一小團，還不太會走路，啪嗒、啪嗒往前跌跌撞撞地試探著走了幾步就不小心蠢乎乎地絆倒了自己，骨碌骨碌地打起滾。
小奶貓好像被自己嚇呆了，四爪朝天地仰躺了一會，隨後捂住自己的白肚皮：「咪——咪！」
翠茜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快要被小奶貓可愛得窒息了。
路西法的眼神一點兒沒分給可愛的小貓。他一雙眼睛筆直筆直地盯著面色僵硬的女探長，一動不動。
——屁個面色僵硬，路西法以他父親的名義發誓，他分明看見女探長的臉上帶著靦腆的紅暈！
路西法頓時心情就down下來了，他在女探長驚訝的眼神中想也沒想地擠開她，硬是坐了在她和托尼中間。
被擠開的托尼站起了身，沖著沒禮貌的不速之客挑挑眉：「你是……」
女探長也在同時看到了套著路西法殼子的瑞德，下意識地站起身：「路西法？」
兩個錯位的靈魂同時反應過來：「…………」
路西法的天使兄弟從二樓端著一杯香檳拾級而下，恰好遇到這樣尷尬的場面。他先是看向套著路西法殼子的瑞德，接著震驚地看向了套著瑞德殼子的路西法。
大天使走到路西法身邊，表情一片放空：「天哪，路西……路西。」
路西法：「有話就說。」
大天使感歎：「你可真矮啊。」
路西法：「……」
瑞德：「……！！」
娜娜莉：「哈哈哈哈咳咳咳，對不起，咳咳咳！我只是咳嗽聽起來比較像笑而已……」
社障娜娜莉在路西法殺人的目光中慫慫地縮起了脖子，在生存本能地驅使下這一秒無師自通了這個場景下自己應該做何反應——裝傻。
女探長的女兒傻傻地仰著小腦袋在大天使阿曼和路西法、瑞德之間轉來轉去，很不明白為什麼阿曼會認錯自己的弟弟。明明這個高個子的才是路西法呀，難道阿曼現在就已經老眼昏花了嗎？
好在整個場子還有一個理智的史蒂夫在把控著，他上前拍了拍路西法的肩，無聲地提醒對方別忘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路西法：難道不是保護女探長遠離托尼·斯塔克那個花花公子嗎？！
只是在逗小翠茜玩的托尼：？？？我還不至於對已經有男朋友的女人出手……
阿曼瞅了瞅自己兄弟對斯塔克先生耿耿于懷的瞪視，忍不住有趣地微笑了一下，他和史蒂夫對視了一眼，一人拉了一個錯位的靈魂往Lux樓上路西法的居所走，娜娜莉連忙像個小尾巴似的目不斜視地跟上他們。
噫，太汙穢了，世界上怎麼會有貼面舞這麼汙穢的舞蹈！
純潔得跟阿曼的天使翅膀一樣的娜娜莉感歎萬千。
被阿曼硬拖上樓的路西法看起來很有種立刻轉身回去的衝動：「阿曼，放開我，為什麼斯塔克在我的Lux裡？」
阿曼忍俊不禁：「請容我鄭重地提醒你，那是三天前你自己邀請來的貴客。」
路西法拒不承認：「什麼？什麼時候，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史蒂夫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確定自己跟來的決定是正確的，他打斷希伯來家兄弟的日常吵嘴：「諸位，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好嗎？」史蒂夫抬手搭在不知所措的小博士肩上，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背，「別忘了你們現在還靈魂互換著。」
從沒見過這麼主次不分的人……自己的靈魂不在自己身體裡，難道都不著急的嗎？
阿曼也板起了臉：「上一次你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我不在，這次我也在這裡，請務必讓我也助你一臂之力。」
路西法怪異地看了他兄弟一眼：「怎麼幫我？哦，你可以幫忙捅刀——亞茲拉爾之劍就在我的鋼琴座椅裡，來吧，兄弟。」
死亡降臨的很快，褪去的也快。
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換回自己身體的瑞德迷茫地眨眨眼睛：「……」
阿曼友好的沖瑞德點點頭，道歉道：「不好意思，希望沒有嚇到你。這是我的能力，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時間的流逝。剛剛我放慢了時間，幫你們更換回了靈魂，順便給你簡單的治療了一下——因為天使羽毛對人類來說蘊藏的力量還是過於強大了，所以我沒有整片給你，現在還沒能完全治癒你的傷口，很抱歉。」
娜娜莉把手裡的水遞給瑞德：「不過沒關係，阿曼說等你喝完這杯水它就會好了，再給它點時間。」
瑞德眼神很絕望地看著也不正常起來的娜娜莉：不，一般這種開膛剖肚的傷，你給它點時間，那可不是好不好的問題，那就是死不死的問題了啊……
這麼想著，小博士紅著眼睛低下頭看向自己只有一塊腹肌的軟肚皮：「……」
小博士：？！！
軟軟的肚子上頭只剩下一小道傷口，大概指甲蓋那麼長，正被圖案幼稚的防水創可貼貼著。他抖著手撕開一看，那道小小的傷口正在以完全不科學的速度快速地癒合、結疤，就在他的瞪視下褪去了痂殼，只留一道白痕，最後徹底消失。
瑞德震驚地伸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肚皮。
瑞德：「…………」
和這道疤痕一塊兒消失的，是我對科學的篤信，和我分崩離析的三觀。小博士悲傷地捂住了自己白乎乎的肚子。
阿曼哈哈笑了起來：「希望你不要過於糾結這個問題，我們一般是不會插手人類的生死的，死亡後的靈魂自有他們的去處。去天堂，或者地獄，這是天父的決定。只是這一次你並不是正常情況，而是被路西法連累……」他放下手裡還拿著的創可貼盒子，「說到這，怎麼路西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他困惑地轉頭看向旁邊床上安靜躺著的男人，黑色的床墊上，男人蒼白修長的身軀覆蓋著線條完美的肌肉，他緊緊合上的雙眼下鴉羽般烏黑的睫毛輕輕顫抖，隨後像把小扇子一樣撲閃著睜開。
阿曼靠近床邊：「你醒了，路西。」
路西法沒動彈，又眨了眨眼睛：「——咪嗚？」
娜娜莉：「……」
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路西法在被窩裡不安地扭動了一下，隨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劇烈掙紮起來：「咪咪咪咪咪咪！」
目瞪口呆的眾人：「……」
路西法舉起自己的胳膊，淒厲控訴：「咪！」
娜娜莉：「……是這樣的，我有個不成熟的推測……路西法，會不會又和樓下的那只小奶貓互換了身體？」
在娜娜莉心裡滾動的第一句首先是：臥槽，這一刀白挨了！
接著是：我就想問問，你們阿爸究竟多麼討厭路西法！
·
·
被自己阿爸討厭著的路西法安詳地睜開眼睛，正打算高興地慶祝自己恢復了身體，就瞧見一對灰色的圓形物體埋在他臉前。
路西法被悶得夠嗆，忙不迭的伸手推搡，這一推，可了不得了：「咪咪咪咪咪？！」
WTF，我的手呢？？我手怎麼變成爪子了？！
路西法驚恐地一陣喵喵拳：「咪咪咪咪咪！」
放開我，什麼情況？！
感覺被奶貓踩奶有點痛的女探長低頭擼了擼懷裡突然焦躁起來的貓：「怎麼了，是想下去玩了嗎？」
看著女探長放大的面龐，突然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爪下柔軟彈性的觸感是什麼的路西法：「……」
……這裡是天堂嗎？路西法僵硬著身體，慫到不敢動。他半是幸福半是憤恨地想，這一定又是那討厭的父親新一輪的惡作劇！
翠茜驚呼：「哎呀，小貓貓怎麼流鼻血了呀？」
一旁陪翠茜擼貓的托尼可靠地伸手抱回了貓：「哈哈哈，這是不是一隻公貓？」
他對於這具毛茸茸的小奶貓殼子裡裝著誰的靈魂一無所知，大大咧咧地揪著小奶貓的後頸皮，分開了小奶貓的後腿——
路西法：「？！！！！！！咪——」
他淒厲的慘叫了一聲，張開嘴狠狠用奶牙咬住了托尼的手指。
托尼安慰擔心的翠茜：「不用擔心，它的牙還沒長全，一點也不痛，你看貓貓的蛋蛋是不是很可愛……嗯？」
托尼的眼神分散了一秒，隨後突然湧上一抹黑紅色。他低下頭，看了看手裡驚呆了的小奶貓，呵呵冷笑：「是呀……翠茜，快來看，這只蠢貓的蛋蛋是不是很可愛？」
不知何時又一次和身邊的人交換了身體的路西法在托尼的殼子裡沖著傻掉了的小奶貓露出邪惡的微笑，「聽說公貓有蛋蛋長大以後會發情呢……翠茜，你要養貓嗎？」他在托尼喵驚恐的眼神中輕聲細語，猶如惡魔的呢喃，「要不要做結紮？我可以給你推薦這方面的好手……」
因為太擔心而躲進廁所擼了一發星星預言的娜娜莉跑出電梯，從二樓的樓梯直沖而下，美隊和瑞德緊隨其後：「等等——那邊的男人！」
娜娜莉為到底應該喊哪個名字混亂了一下，她籠統地喊了一句，最後憋足中氣：「——手下留蛋！」
托尼喵在路西法的掌心驚慌地縮緊短撅撅的四肢，抱著尾巴捂住了自己的蛋蛋。
·
·
樓上，路西法的居所。
阿曼瞅著左右無人，嚴肅地走近傻傻的坐在床上的路西法喵身邊。
阿曼姿態莊嚴神聖：「路西。」
路西法喵：「咪咪咪咪！」
阿曼：「路西，坐下。」
路西法喵懵逼地歪了歪腦袋。
阿曼伸手：「路西，握手。」
路西法喵本能地按住了眼前晃動的手掌。
阿曼忍住內心的情緒，聲音沉穩：「路西，打滾。」
路西法喵憤怒地給試圖將自己翻得肚皮朝上的大天使一眼窩一喵拳。
阿曼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半晌還是沒忍住：「……噗嗤，哈哈哈哈！」
這個天使，也是很壞壞了……
第38章
瑞德被組員一通緊急電話call走的時候, Lux還處在一片混亂之中。但發生在華盛頓的連環殺人案明顯比這裡更需要他，畢竟華盛頓那裡殘暴的分屍兇手仍然在逃, 隨時都可能有下一個受害者出現, 而且現在陷入靈魂互換怪圈中的人已經不是他了。
小博士帶著歉意道了別, 離開了Lux的大門。
娜娜莉從門口抱著小白喵直追過來, 拉住小博士：「等等，等等。」
小博士緊張地捏了捏挎包的帶子：「怎麼了嗎？」
是是是又需要幫助了嗎？先說好，事不過三，不不不捅刀！
娜娜莉趕緊搖搖頭，也同樣緊張地捏了捏手裡小白喵的尾巴：「不是的……」
掌心裡原本團做一隻小毛球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托尼瞬間炸毛：「咪咪咪？？」
小姑娘，你清醒一下？你手裡捏的啥呢？？
娜娜莉手忙腳亂地鬆開手裡白嫩嫩的尾巴，還順手幫托尼捋了幾下被她弄得亂糟糟的尾巴毛：「不好意思啊斯塔克先生……」
托尼喵站在娜娜莉的手掌上奶聲奶氣地狂野咆哮：「咪咪咪咪咪！」
不好意思地話你還順什麼尾巴毛！
瑞德：「……」
他有些心累的打斷道：「抱歉，請問你剛剛是想和我說什麼？華盛頓那裡的兇手還在潛逃，情況緊急, 我必須立馬趕過去……」
娜娜莉理解地點點頭, 暫且先無視了掌心裡還在譴責的咪咪叫的托尼貓, 也不管瑞德能不能接受，竹筒倒豆子地一股腦說：「是這樣的，其實我是一個預言師, 我剛剛為你做了一個預言，我看到你將會有滅頂之災……」
瑞德臉色一白, 正要強笑著接話，就聽白髮的小姑娘繼續語速飛快、不容打斷地說：「不過沒關係，就是滅個頂而已。重要的是你的同事, 我來是想提醒你接下來的一天裡多多注意你的上司，他們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娜娜莉這麼一下全部說清楚了，心裡墜墜的感覺瞬間消散無蹤。她高興地在托尼喵的抗議下又順手擼了擼小奶貓的脊背毛，踏著輕快地腳步丟下懵逼的小博士轉身返回了Lux。
洛杉磯夜晚的風吹拂在瑞德的面龐上，帶起他微長的頭髮。小博士有點茫然地低頭又摸了摸自己平滑的就好像從未挨過兩刀的肚子，又摸了摸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挨過刀的腦袋，心裡有點悽楚。
什麼叫只是滅頂之災而已，滅個頂難道還不夠嗎？娜娜莉怕不是也跟著那群天使惡魔一塊兒瘋了吧？倒是講清楚啊，我是被誰滅頂了？還有我的哪位上司會有性命之憂？
——不對，我到底在想什麼，不能因為見到了天使惡魔，我就開始相信占卜這種一點兒都不科學的東西！
……等等，占卜真的存在嗎？難道是真的？
小夜風呼呼的吹著，吹得瑞德一顆糾結萬分的心哇涼哇涼。
……
華盛頓的案件並沒有那麼難偵破，只是之前警署從未考慮過嫌疑人會有三個，他們結成團夥，輪流作案，才令每一次留下的線索都截然不同，難以整合。
瑞德苦歪歪地坐在木屋裡，滿身冷汗的看著對面舉著鋸刀的男人。警方已經控制住了另外兩名，唯有這個漏網之魚還沒被抓到，而他偏偏是在單獨尋人的情況下撞破男人的身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經歷過兩次生死的原因，瑞德在這種危機時刻居然還有心思感歎自己的運氣有多差，這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他一個人落入兇殘的犯人的手裡了。
拿著鋸刀的男人咧開嘴陰惻惻地笑了一下，腳下踩著的正是瑞德的槍。
瑞德分神想：這次如果活著出去，以後我一定不會把槍再那樣大大咧咧的挎在腰間了。
沉重帶著血腥味的鋸刀被高高掄起，帶著淩厲的風向小博士的頭部劈去，BAU的眾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令人睚眥欲裂的場景，他們的心在這一刻瞬間停止了跳動，眼前下一秒就要染滿瑞德的鮮血——
咦？
瑞德傻傻的頂著頭上的鋸刀動了動腦袋，有點不太能轉過來彎兒：「……我還活著？」
他驚愕地低下頭翻了翻自己還有知覺的手，然後抬手摸了摸自己完好的頭頂。
那兇手嚇得瞬間松掉了鋸刀，腿一軟摔倒在地上：「怪……怪物，怪物！」
瑞德傻了：「……」
什……什麼情況？
他比兇手還驚恐地兩手一起糊上了自己被鋸刀砍了一刀還完好無損的頭頂，搓下來了一大片被鋒銳的鋸刀砍斷的頭髮。
頭頂禿了一小塊的瑞德突然反應過來：……神他媽滅頂之災。
兇手睚眥欲裂地看著瑞德手腳自如地站起身，一切如常的樣子，徹底瘋狂了：「啊！怪物！你們都是怪物，別過來……別過來！」
他爆發了全身的力量，猛地撲向地上掉落的槍，惡狼一般瞪著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直直地指向一旁漸漸靠近的霍奇納，狠狠扣下了扳機：「去死吧，去死吧！」
瑞德下意識地往兇手身上撞去，試圖推開兇手指向霍奇納的手。
下一秒，伴隨著落空的子彈，被瑞德推了一把的兇手雙腳離地，直飛出去，撞裂了木屋側面的牆壁，摔落在屋外的湖泊裡，陷入昏迷。
BAU眾人齊齊向他們的Baby boy投去驚悚的目光。
莫名其妙從軟萌小博士搖身一變成為金剛大力士的瑞德眩暈的捂住了自己的頭頂，那裡已經重新長出了柔軟的頭髮：「……」
等一等啊，等一等，讓我捋一捋……路西法兄弟倆到底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
·
洛杉磯Lux。
路西法陰沉著臉抱胸和自己的身體對視。
小奶貓頂著路西法那張好看到惑人的完美面龐無聊地舔了舔爪：「咪~」
路西法暴起怒喝：「放開我，我要宰了它！我要宰了它！」
阿曼大力抱住自家氣昏頭的兄弟：「路西，你冷靜一下，那只是一隻小貓，你不能強求它表現的和正常人一樣。」
路西法憤然怒駡：「它敗壞的又不是你的名聲，你當然無所謂，哈！怎麼，繼給我這個惡魔強加上天使翅膀之後，我們那該死的父親又要進一步的羞辱我嗎？！」
阿曼勸導：「路西，我相信父親做這些都是有自己的用意的……」他看了眼試圖舔蛋蛋，卻慘遭史蒂夫壓制的小奶貓，一邊忍笑一邊違心道，「路西，你得冷靜下來。」
阿曼內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西法：「………………」
別他媽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不是偷笑了？你是不是偷笑了？！
托尼頂著小奶喵的殼子，看著自己殼子裡的路西法，十分不滿。這個臉紅脖子粗的表情，從來不會在我托尼·斯塔克的臉上出現！這簡直是敗壞我的名聲！
兩位有名的花花公子同時盯著自己殼子裡不爭氣的其他靈魂，忿忿地哼了一聲。
娜娜莉兩手合攏，捧著托尼喵，感受著手掌裡那小團軟乎乎的毛球微微顫抖的身體，心都要化了。
托尼認出這個曾經有過兩面之緣的小姑娘以後，就主動伸出小短腿抱住了娜娜莉的手，死活不願意再讓路西法抱自己了。
——萬一路西法再報復地掀他的後腿怎麼辦？！
趁著大家都沒看這邊，被托尼委以沉重信任的娜娜莉偷偷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小奶貓的腦袋。
托尼喵被揉的腦袋一沉：「……」
托尼喵威風淩淩地豎起耳朵嚴厲斥責：「咪咪咪咪咪！」
別摸我腦袋！
史蒂夫腦子快被這群傢夥吵炸了。他頭疼無比的捂了捂臉，將這一大群不知道在幹什麼的人的注意力再次聚焦到解決問題上：「這回該怎麼辦？再捅一刀嗎？」
剛剛還在斥責娜娜莉的托尼喵瞬間扭過腦袋，驚愕地看著史蒂夫激烈抗議：「咪咪咪咪咪嗷！」
捅什麼玩意兒？捅刀？那個金髮大胸，你看看我現在這個巴掌大的小身板，你要捅刀？！
你怎麼下得去手？
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帥、比你有錢、比你聰明、比你討人喜歡、比你身材好？
路西法：「快捅刀吧，這身體簡直不能忍，矮不說，居然還有小肚子。」
立即被打臉的托尼喵：「……」
阿曼不太贊同地搖搖頭，推開路西法要來拿亞茲拉爾之劍的手：「這只貓太小了，羽毛的力量對它來說太過於強大，我不知道如果用之前的方法能不能救活它。而且，我認為這個辦法治標不治本，如果捅刀之後路西他們又互換了呢？難道要一直捅刀嗎？」
托尼喵聽阿曼一聲聲捅刀捅刀說的，忍不住縮緊短短的四肢，低頭看了眼自己此刻毛乎乎肥嘟嘟的小身板。
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這個時候他甚至連召喚戰甲都做不到。托尼試探地張了張粉嫩的三瓣嘴，從嗓子眼兒裡發出了一聲嬌俏的貓叫：「咪……」
他飛快閉了嘴。
托尼一邊思考，一邊翻了個身蜷縮在娜娜莉暖暖香香的掌心裡，在這暖洋洋的溫度的包圍下略舒服地癱成一小塊貓餅。
他現在在貓咪的身體裡，沒法說話，自然無法開口命令Friday，而現在套著他的殼子的路西法，顯然也不會幫助他……托尼後悔了一秒鐘之前他為什麼要手賤去扒拉裡頭還裝著路西法靈魂的貓咪的後腿，調侃它的蛋蛋，隨後就把這後悔的情緒拋到九霄雲外——這麼魔性的事情誰能想得到呢？我只是想看看這只貓是公是母，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完全不能怪我！
捋清頭緒以後，他非常自然地蹭了蹭有點癢癢的肚皮。
突然僵住的托尼喵：「……」
被毛絨絨的軟肚皮蹭了一手的娜娜莉：「……」
娜娜莉湊近托尼粉嫩的、還會抖動的三角耳邊，小聲說：「這回可不是我摸的，是您自己蹭的呀。」
托尼喵：「……」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和娜娜莉八字不合，不然為什麼每次見到這個小姑娘的時候他總是遇到倒楣的事情？
路西法那邊很快討論出了決定，在這件半點和科學不搭嘎的事情上，其他幾位普通的人類根本沒有多少插手的餘地。路西法決定讓阿曼回到天父身邊打探一下消息，畢竟這件靈魂互換事件已經牽扯到了不止一個人類，兄弟倆開始懷疑這個惡作劇一樣的事件究竟是不是向來偏愛人類的天父做的了。
而在一切還會恢復正常之前，幾位靈魂互換的正主似乎就得先忍耐這樣的日子一段時間了。
史蒂夫自從聽說娜娜莉手上的那只巴掌大的小奶貓是托尼·斯塔克之後，眼神就一直很複雜。分別前，他主動請纓想要照顧托尼喵，卻被喵本人嫌棄地甩著尾巴拒絕。
托尼：一個是胸肌比我還大的男人，一個是又軟又可愛的小姑娘，傻子也知道選哪個啊！誰知道這該死的意外還會持續多久，我當然是要盡可能的享受更好的條件了。
該死的不要再看我了！我不是Gay！
托尼忿忿地又踩著娜娜莉手掌轉過了小身板，感覺拿屁股對那個目光灼灼的傢夥好像有點不太安全。
娜娜莉心潮澎湃地感受著軟嘟嘟肉乎乎的小爪爪啪嗒啪嗒踩掌心的奇妙觸感，簡直要用百分之兩百的自製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伸手擼毛的欲望。
一隻貓，在我手掌心，它用可愛的爪爪踩我，軟乎乎的毛毛蹭我，我卻不能擼！
上帝啊，這是什麼酷刑？但是，拜託您，請務必讓這場嚴酷的考驗持續的再久一點！
·
·
娜娜莉就這樣表面嚴肅，內心躁動地像捧著神明的恩賜一樣雙手捧著白色小奶貓被史蒂夫送回家了。
她一點都沒有擔心讓一個第一天見面的男性知道自己一個單身女孩的住所位址會不會有危險，畢竟她早就已經揭開了史蒂夫的馬甲，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了。
任何人都不能在我眼前捂住他的馬甲超過一天，娜娜莉有著堅定的自信。
托尼喵並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一路上都頗為擔憂又急躁的蹬了娜娜莉好幾爪，在這個沒法操縱戰甲、聯繫Friday的情況下，他的警戒值提高到了一個一觸即響的高度。娜娜莉並沒有把這個提醒放在心上，又不好直接給托尼說破史蒂夫的身份，只能暫時忍著讓托尼又蹬了她幾爪。
——這麼說的倒是挺忍辱負重，如果她的臉上沒有帶著喜悅的紅暈那就更有說服力了。
一個巴掌大的斯塔克先生！這個反差萌，也太難以抗拒了吧？
明明一直對鋼鐵俠花花公子的生活作風和驕傲隨性的性格不太贊同，這一刻，娜娜莉卻感覺手掌上這一團小毛球正站在她的心尖上跳舞。
直到史蒂夫把娜娜莉送到了樓下，禮貌的道別後沒有停留轉身離開，托尼才結束了對史蒂夫虎視眈眈地審視。
娜娜莉捧著小白喵上了樓。今天很幸運，電梯終於結束了檢修，不然讓她背著包、托著貓爬十八樓，絕對能要了娜娜莉的小命。她還在社區門口的便利店裡購買了幼貓貓糧——一開始她還想買牛奶來著，好在店員看到她手心裡的小奶貓好心的問了一句，不然斯塔克先生怕是要被她一杯牛奶送去醫院……
托尼不大習慣地踩著小短腿在娜娜莉家茶几上來回踱步，他一邊東搖西晃的走貓步適應身體，一邊在心裡思考應該如何解決目前的窘境。明明在來到洛杉磯以前他還在想著只要不需要他批改檔，去哪裡浪都可以，現在他巴不得穿梭回去把三天前的自己鎖在辦公室裡，不要作死來洛杉磯見那個見鬼的、倒楣的神秘酒吧老闆。
小奶貓胖嘟嘟的身體對於它短撅撅的四肢來說有點沉，尤其是托尼還特別注意體會這具小身板的不同的時候，那圓滾滾的肚子和長長的毛毛就更加討厭了。他一低頭，就能埋進自己胸前的毛毛裡，潔白的貓毛沾到粉嫩濕潤的鼻頭上，又癢又奇怪的感覺非常糟糕。
娜娜莉用溫開水沖好了幼貓貓糧轉身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白色的小貓正半睜著眼睛，兩隻短短的前爪努力夠自己的鼻子，為了方便這個東西，托尼還換了個面朝上的姿勢，恰好露出毛毛被自己弄的亂糟糟的肚皮。
娜娜莉的眼神不由自主往貓咪後腿之間掃了一眼，然後用自己強大的意志力挪開了視線：「斯塔克先生，先吃點東西吧，您現在的這具身體還是剛斷奶的幼貓，撐不住餓肚子的。」
托尼渾身一僵，動作迅捷的扭了扭圓到看不出來的腰翻回了身。
娜娜莉穩重的放下了小碟子，腳步沉穩的離開了客廳：……小小的……
噫，這畫面……為什麼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娜娜莉面色僵硬的走到廚房，機械的拿起和貓糧的碗沖洗，大腦裡全是幼貓那對小到看不出來的……
對不起啊，斯塔克先生。娜娜莉關掉了水龍頭，心情沉重：以後我可能再也不能直視您了。
當娜娜莉整理好情緒，準備回去給斯塔克先生捯飭出一個臨時貓窩的時候，她看到小白貓正艱難地推著她的手機，屁股一扭一扭地跑了過來。
其實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圓圓的白團子一顛一顛的貼著地滾了過來，基於小貓的腿是那麼的短。又一次被擊中心臟的娜娜莉蹲下身，拿起斯塔克先生費勁兒地送來的手機，摁亮螢幕後，上面打著一串字：「送我回斯塔克大廈。」
娜娜莉看看地上努力想要站起來，卻還是貼著地面的小奶貓，猶疑了一下：「……」
不是，斯塔克先生，您現在回斯塔克大廈能幹嘛？
是打算用您現在這毛絨絨的小身板征服那些對您有意見的員工們，還是用萌代替簽字筆批改檔？
托尼端莊的坐了下來，白色的尾巴晃了晃，他伸出一隻爪爪拍了拍地面，嚴肅道：「咪！」
瞬間托尼的小身板被征服的娜娜莉：「好的，沒問題，您要什麼時候去，現在，明天？我馬上準備。」
……
這就是為什麼淩晨時分，娜娜莉會抱著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奶貓來到斯塔克大廈，被一大群外星人團團包圍的原因了。
單槍匹馬還抱著貓的娜娜莉：「……」
斯塔克先生，您告訴了我斯塔克大廈大門的密碼，可沒告訴我您的大廈裡有幾百個外星人啊！
現在喊救命還來不來得及？
第39章
如果早一點知道斯塔克大廈現在已經被外星人捅了個對穿, 娜娜莉是絕對不會答應斯塔克先生的要求的，再可愛, 那也得它有命活到被吸可愛的時候啊！
——至於為什麼只單單說斯塔克先生能不能活下來, 而不說自己, 娜娜莉心很安定地表示, 之前交給查理斯的娜娜莉星還沒有收回來呢，只要娜娜莉星不受傷害，她自然也會安然無恙。所以現在，她只要擔心手裡這團暖呼呼的小貓球的性命就足夠了。
長著黝黑色透明翅膀、狀似惡蟲一般的外星人張開滴著深色液體的口器，紛紛舉起手中發著幽綠色光芒的利刃劈向大廳中唯一一個人類。
娜娜莉想了想，把托尼喵往自己西裝袖口一塞。好在貓都是液體的，毛茸茸的胖團子塞進袖子裡居然一點兒也不困難。被貓貼著的手臂那一塊兒還暖暖癢癢的，舒服得很。
托尼艱難地從袖口探出自己個兒的小腦袋，把被擠別過去的耳朵抖摟正了, 看見這生死存亡的場面驚恐大喊：「咪咪咪！」
托尼：「……」
他懊惱的止住了叫聲, 轉而立即奮力伸出兩隻爪爪, 一隻蹬撓娜娜莉的手臂，一隻往樓上指。這個動作有點艱難，而且很容易因為前半個身體探出袖子而掉出來, 托尼只能用後腿緊緊抱住娜娜莉的手臂。
快啊！這群醜傢夥馬上就要下殺手了！托尼急的恨不得自己立刻變身回去，呼喚來馬克戰甲撈起這還呆頭呆腦站在這裡等死的小姑娘就走。
娜娜莉居然懂了這拼命打貓拳的托尼喵的意思：「……」
她幽幽地看了一圈四周已經齊齊圍上來的外星人, 一邊埋下頭弓起身體護住小貓球筆直地往樓上沖，一邊在心裡嘀咕：幸好在這裡的人是自己，不會被那些武器擊傷, 要是之前讓史蒂夫帶走了托尼喵，豈不是今晚就涼涼了？
也不對，史蒂夫多半不會答應托尼的要求，畢竟美隊那樣硬漢的人物，應當不會像我一樣這麼輕易就被這種毛絨絨的小東西擊敗……
曾經被自己養的大金毛輕鬆擊敗的史蒂夫：我不是，我沒有……
這場襲擊雖然出乎意料，但好在斯塔克大廈的防禦和警報系統都是托尼親手設計的，又有Friday隨時把控，在關鍵時刻一點沒出差錯。接到報警的武裝力量很快便到達了現場，沖進大門的武裝人員一路登上冒著火光的樓層，搜尋Friday警報中提到的那個「抱著一隻貓的小姑娘」。
上到娜娜莉所在樓層時，他們正好看到寬廣的辦事大廳中擠擠挨挨眼冒綠光的外星人，以及中央那個彎下了腰正打算拼死一搏試圖沖出重圍的白髮小姑娘。
武裝人員立即沖著外星人開始開火，槍聲在大廳中驟然炸開，伴隨著前來救援的人員焦急地呼喊：「小心，小心！」
娜娜莉分明能感覺到自己手臂上趴著的那個小小的身體瞬間僵硬住了，她在子彈和利刃中抬起頭，看向大廳口湧進內部打算勇鬥外星人的武裝人員們。外星人們原先聚集在娜娜莉身上的目光瞬間分散許多，他們舉起手中綠色的長刃，調轉身體，露出猙獰的笑，向大廳口的武裝人員飛撲而去。
子彈對這些身上滴著噁心瀝青一般液體的外星人們根本造成不了一點傷害，然而那泛著詭異光澤的鋒利刀器卻能夠輕易劃開擋在外星人和武裝人員之間的鐵質書桌。看到一刀劈下去便和豆腐一般被割成兩半的書桌，托尼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就在這短短的幾秒之內，無數的念頭從他的腦中劃過：
「如果這些普通人因為他的警報而死……」
「Friday的警報判斷應該修改了，應該再給她加上應急自主行動系統。」
「如果小姑娘因為我的要求死在這裡……」
「該死的，如果我沒有變成貓就好了！」
好在，沒有如果。
在即將被利刃當頭劈開的武裝人員眼前，一道耀眼的藍紫色霧狀光芒自那白髮小姑娘胸前乍然傾瀉，絢爛的星河隨著朦朧的星雲妙曼地流淌而過，溫柔地照亮一室的黑暗。
在星河中央的白髮姑娘坐在那縹緲的星雲之上，輕鬆地伸出雙手，便有黑色的星光從每一個外星人胸口飛身而出，聚集在她的指尖。她不徐不緩地輕輕捏住了聚集一團的黑色星群，纖細的指尖一用力。
伴隨著碎成齏粉飄散而開的星群的，是大廳中原先還舉起利刃直指人類的醜陋怪物也隨之破裂成灰，一瞬間，原本擠擠挨挨的大廳中央空空蕩蕩，如果不是地面上還殘留著外星人身上滴落的粘稠液體，武裝人員們差點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星河漸漸消失。一道身影從娜娜莉的身邊跌下，那是突然換回了自己遠在洛杉磯的身體，又莫名出現在斯塔克大廈的鋼鐵俠。
小姑娘在還在依稀閃爍的星光中沖著托尼意味不明地微笑了一下，連帶著滿室星河消失的無影無蹤。
托尼面色複雜地站在大廳中央，沖著小姑娘消失的地方沉默良久，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
在眾人眼中牛批哄哄、裝了逼就跑的娜娜莉一點都沒有大家心中猜測的那麼「世外高人」。
她呆愣的坐在自己的家中，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迷茫到腦袋都要炸開。
就在剛才外星人即將當著她和托尼的面大開殺戒的關鍵時刻，她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待到眩暈感散去，娜娜莉便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分明能感到自己被擠成一小團塞在精神世界的邊角，而佔據她身體的那道力量溫和又惡劣地伸出精神觸手撓了撓縮成一團、毫無反手之力的她的精神體。
透過精神世界的投射，她能夠看到那道力量如何不徐不緩地完成精純的控制著浩瀚的星海分流出細小的一支星河護住身體；如何舉重若輕地操縱著精神力碾碎了外星人的命運星、只輕輕一指便擊潰了敵人；如何在星海中注入力量將路西法一眾人的命運星軌跡撥亂反正；如何修改了因果律讓本應該在洛杉磯的托尼身體憑空出現在斯塔克大廈，而她則從斯塔克大廈轉瞬間回到自己的家中。
也許在其他人看來，那道力量動作徐緩是因為她能力強大，不急不慌，但她分明能感覺到那力量緩慢地在她眼前示範著如何操縱星河、如何控制力量的流動以達到那樣恐怖而強大的效果。
與其說是在展示實力震懾眾人，倒不如說是對她的一對一手把手傻瓜式輔導。她都瞧見那道力量還特地把精神力流過的地方都標金光了，扎眼得很，動作還極慢，就生怕她看不到似的……
那道力量消失之前，還操縱著她的身體熟門熟路地在家中翻出紙和筆，瀟灑地在她一直藏在家裡衣櫃底層的記錄本上龍飛鳳舞地寫下幾行字：
「莫比烏斯帶。
能作弊為什麼不作弊！」
末了，還又伸出精神觸角戳了娜娜莉精神體的腦袋一通。
好不容易又拿回身體控制權的娜娜莉摸著自己被戳的地方，仔細辨認紙上那快浪成一坨亂麻的字：莫……莫什麼玩意兒？那是個啥？
抓著本子非常懵逼的娜娜莉晃了晃自個兒一腦袋的漿糊：腦子是個好東西，我也希望我自己有一個。
·
·
娜娜莉很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斯塔克先生會不會找我談話」「我變種人能力在那麼多人面前暴露了」「那道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恐慌之中。以往得過且過的生活習慣完全被打亂了，小蜘蛛再來找她的時候，常常能看見掛著濃濃黑眼圈的娜娜莉生無可戀地慢吞吞提著掃把掃地。
彼得驚恐萬分：「娜娜莉！你在幹什麼，你在打掃衛生嗎？」他環視了一下周圍乾淨鋥亮的桌面、地板、牆壁瓷磚，心都顫抖了，「難道世界毀滅已經是定局了嗎？」
小蜘蛛悽楚的在頭罩下落下一滴眼淚。
娜娜莉停下打掃的動作：「……」
不是，我打掃衛生就世界毀滅嗎？在你心裡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鬆開手，讓小蜘蛛搶走了掃把，頹廢地癱倒在懶人沙發上。
彼得堅強地吸了吸鼻子，語重心長：「就算是世界毀滅，我們也不能放棄自己，娜娜莉，趁著最後的時光，我們出門去把皇后區的甜品店吃個遍吧！」
小蜘蛛的肚子應景的咕咕作響。
娜娜莉連連擺手：「你冷靜一下，為什麼我打掃衛生就世界毀滅啊？為什麼世界毀滅我們要去吃甜品店啊？！」
她鬱悶地翻身坐起來：「我只是最近比較心煩，所以才想幹點事情讓自己不要東想西想而已。你是不是餓了想吃東西？」娜娜莉起身打開冰箱，「哦，這幾天也沒有心思補零食，都空了。」
小蜘蛛的肚子：「咕嚕嚕——」
彼得在頭罩下的臉立刻紅了起來。
娜娜莉瞬間意識到自己作為投喂官的失職有多麼嚴重：「……」
她挺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抱歉，我是真忘了，別花你的錢去買啦，我們現在出門吃點吃的吧！」
「就那點跑腿費哪裡夠你一頓吃的……」娜娜莉小聲嘀咕。
十分鐘後。
兩個小年輕愜意地在紐約的晚風中溜溜達達地往甜品店走，路上遇到了一對漂亮的女孩子正捧著兩大箱子東西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大聲爭執：「麥克斯，你不能把今天的失敗責怪到我的頭上，而且說實在的，根本就不是因為失敗惹你生氣吧？你只是因為不滿我花了20美金去做了占卜！」
叫做麥克斯的黑髮女孩身材豐腴，長髮微卷，她滿臉不爽地翻了個白眼：「20美金，你知道這得用多少個小蛋糕來換嗎？你聽聽她說你什麼，她說你會孤獨終生！卡洛琳，你不能因為她這麼說就想讓我再給她20美金，妄圖讓她動一動嘴皮子給你重新編一個美好的故事！這錢可是我們今晚回布魯克林的車費！」
金髮的女孩語調委屈：「我不想孤獨終生，我也不想被她詛咒，麥克斯，求你了，我需要這20美金！」
她們因為對話而沒有注意前方地面上壘著的磚塊，卡洛琳立刻就被磚塊絆了個結實，整個人往前倒去：「啊啊啊麥克斯！」
彼得一個快跑接住了快親吻地面的大箱子，又一個回身接住了正在閉眼尖叫的金髮女孩：「嘿，你沒事吧？」
卡洛琳收起了尖叫，趕緊站穩：「哦，謝謝你，小弟弟。」她瞅了瞅彼得年輕的面龐，「……如果你再大上五六歲，我會考慮給你一個紙杯蛋糕做酬謝的。」
彼得迷茫地張開嘴：「……」
為什麼要再大上五歲？
麥克斯：「你看，根本沒有什麼黴運詛咒，你還遇到了一個小帥哥，雖然還差了那麼五六歲才能開動。嘿，小傢夥，謝謝你接住了這個平胸還貧智商的傻瓜。」
終於反應過來的彼得頓時漲紅了臉：「不不不不用謝……」
卡洛琳的看法卻和麥克斯截然不同：「不！這就是黴運！我剛剛不僅差點摔倒，而且好不容易和帥哥親密接觸，這個帥哥我卻還要等五六年才能下……哦，抱歉，小弟弟。」卡洛琳驟然收住了口中貌似不太適合給純情青少年聽的話題。
娜娜莉湊過來：「什麼黴運？什麼詛咒？你剛剛是不是說你花了20美金做占卜？」
卡洛琳像是被戳中了痛點，很自來熟地開始抱怨：「你根本不知道我被那個占卜師說會孤獨一生是什麼感覺！天哪，我可不要做一輩子的大齡單身女，我需要一個能夠陪伴我的人……」
麥克斯插嘴：「我以為我姑且還算是一個人？我以為每天我們都在一個屋簷下你會對我的存在有點感覺？」
卡洛琳：「非常抱歉，麥克斯，但我不是蕾絲。」
眼看兩個女孩又要吵起來，娜娜莉趕緊打斷：「我也是一個占卜師呀，要不要我給你們看看？」
她分明沒有從卡洛琳身上感覺到詛咒的黴運，嚴格來說，這兩個女孩子身上都沒有詛咒造成的黴運，而是纏繞著與生俱來的黴運……
真的有人這麼倒楣嗎？娜娜莉挺好奇地背過手去，偷偷取出了兩個女孩的星星：「麥克斯……對吧？我看到你的未來是會有一個英俊多金的老公，你們互相相愛；卡洛琳，你也將有一個愛人陪伴終生。你們的黴運是暫時的，在兩年後就會結束。」
麥克斯：「……」
卡洛琳：「……」
兩位破產姐妹：「哎呀，我們還是回去找那個占卜師再看看吧，感覺那個占卜師說的比較靠譜。」
麥克斯哈哈大笑：「我，和一個有錢人，相愛？哈哈哈哈！」
卡洛琳：「我，窮成這個鬼樣子，上廁所的手紙都不夠用，還會有愛人陪伴終生？」
兩個女孩放聲大笑，對於這樣童話一般的美好未來充滿不相信。她們笑眯眯地看著娜娜莉：「謝謝你安慰我們，不過我們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有點逼數，看在你們這麼可愛又會開好笑的玩笑的份上，這兩箱子紙杯蛋糕就送你們了，反正今天再不吃它們就會壞掉，我們也來不及賣出去了。」
兩個女孩把沉重的箱子往娜娜莉和彼得手上一放，哈哈笑著轉身便要結伴離開。
娜娜莉抱著箱子的手都在抖，她悲憤的問彼得：「我哪裡說錯了？我哪裡說錯了？我這麼精准的預言，她們居然寧願相信一個不知所謂的占卜師的倒楣詛咒也不願意相信我！」
彼得掏出一隻紙杯蛋糕：「吧唧吧唧，嗯？吧唧吧唧，你說的對，吧唧吧唧……這蛋糕真好吃，我得去把錢給她們，不能白拿吧唧吧唧……」
麥克斯和卡洛琳還沒走幾步，正當小蜘蛛要上前喊住她們的時候，一道高大的身影風一般飛速掠過，用力推倒了踩著細高跟的卡洛琳，伸手搶過她的背包。
卡洛琳被麥克斯扶住，焦急地看向逃跑的搶劫犯，蹬著細高跟就開始追：「放下我的包，那裡面還有我們今晚回家的車費，麥克斯，快追呀！」
原本還一副習以為常表情的麥克斯：「……草，狗賊，站住！把我們車費留下來！」
兩個女孩對著那狂奔而去的身影奮力直追。
彼得剛解決完一個紙杯蛋糕，就瞧見這樣的場景，忙不迭地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娜娜莉，幫忙看一下，我去幫她們的忙！」
小蜘蛛身手敏捷的竄了出去，一溜煙便超過了跑的氣喘吁吁的女孩們，不斷追近那個抓著卡洛琳背包的搶劫犯。
那高大強壯的男人匆忙間回頭一看，便瞧見小蜘蛛一路趕上的身影，驚慌地瞪大了眼睛。他握緊了背包帶子，咬咬牙，邊往前跑邊扭過上半身沖著彼得和女孩們追來的身影伸出右手，用力一揮。
彼得跑著跑著突然腳下一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幸好小蜘蛛的反應敏捷，立刻就調整了姿勢繼續前進，沒想到剛往前一步，左腳就又倒楣地踩上了一塊松壞的地磚，磚頭向側面一翻，頓時又把沒踩穩的彼得往旁邊摔去。
彼得一個大轉身，險險穩住身形，剛一撐住身體，右腳又接連踩上了另一塊壞掉的地磚，地磚滑滑地往邊上一呲，這下是徹底把小蜘蛛給帶倒了。
娜娜莉在幾人背後看的清楚，在那男子揮手後，麥克斯和卡洛琳當先摔倒，小蜘蛛連躲了幾下依舊敗在狀況百出的路況上，到底是因為沒穿上蜘蛛俠的衣服不好表現的與常人差別太大，彼得居然真的摔了一跤。
娜娜莉頓時打起懷疑的小鼓，她立即就聯想到了小弗蘭克的幸運能力：這是不是又一個擁有幸運能力的變種人？
正懷疑間，就看最前方那高大的搶劫犯一聲驚呼，腳下一滑，整個人也和後面追趕的人一樣狠狠摔了個狗啃泥。
看著那搶劫犯摔得四仰八叉的姿勢，娜娜莉瞬間打消了心頭的懷疑。
哈哈哈，就說哪有那麼多有幸運能力的人嘛，世界還是公平的！
在娜娜莉放鬆了的眼神中，小蜘蛛敏捷地爬起了身，腳一蹬地，飛快地——
摔了個狗啃泥。
麥克斯和卡洛琳緊隨其後，再次撲街。
然後是第三次集體撲街，第四次、第五次……
四道身影頑強地在這條短短的街上迴圈撲街，猶如多米諾骨牌，一個接著一個，站起又倒下，倒下又站起。幾個人原本乾淨的衣服都摔得破破爛爛滿是髒泥。
被小蜘蛛委託站在原地看紙杯蛋糕的娜娜莉：……
太慘了吧。
娜娜莉冷靜地縮回了打算幫忙一起追搶劫犯的腳。
是時候讓孩子長大獨立了，怎麼可以在孩子努力的時候擅自插手幫助他呢？娜娜莉沉著，又語重心長地對自己說。
小蜘蛛艱難試圖爬起身，在地上顫顫巍巍舉起手：「娜、娜娜莉……快來幫忙……！」
「……」娜娜莉扭過臉：「說什麼呢，我在辛苦地幫你看紙杯蛋糕。」
她沉穩地站在原地，慢慢彎下身從箱子裡仔細挑出了一個小蛋糕。
娜娜莉：「吧唧吧唧。」
第40章
這條街位置偏僻, 燈光設施也不好，只有抄近路的人才會從這裡經過, 與其說是街道, 更像是一條長長的小巷, 兩邊有圍牆圍著, 只是比一般的小巷的道路要修的寬的多。這個時候，整條街居然只有娜娜莉他們五個人，在黑燈瞎火的街道上上演著滑稽的連環撲街表演。
娜娜莉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眯著眼睛觀察了一下前方仍舊在進行撲街迴圈、艱難前進的四人，敏銳地發現這四個人身上都附著著數團黑色霧氣，每次移動的時候這些霧氣所接觸到的東西就會發生意外，令他們猝不及防地摔倒。
那霧氣看起來很像是星海裡的灰色星雲，一看那濃鬱深沉的顏色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種霧氣，是娜娜莉從斯塔克大廈回到家中後才突然出現在她的視野中的，上街的時候, 每個行人都或多或少的沾雜著幾縷晦澀的霧氣, 但大多都很輕很淡, 如果不仔細看幾乎可以忽略。
娜娜莉原本還不太能確定這是什麼，但看著現在的狀況，她心裡的猜測有了一點底。這多半就是人們常說的黴運。而那個揮一揮手就放出了數團黑色霧氣的搶劫犯, 也許是一個能夠控制黴運的變種人，由於能力還掌握的不夠純熟, 所以每次施展的時候都會有嚴重的反噬。
與其他行人的黴運不同，這些被人控制強加在彼得等人身上的黴運只是虛虛籠住了他們的四肢，而不像真正的黴運一樣, 是連接著心口的。
娜娜莉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既然這些黑色的霧氣和她的星雲那麼相像，那驅散它們的方式會不會也和星雲一樣？
這個念頭甫一冒頭，就揮散不去，娜娜莉忍不住盯著那幾坨黑乎乎的霧氣直看，看得那些霧氣都忍不住抖了起來。
眼睜睜看著圓滑的煙圈抖成波浪線的娜娜莉：……
真是眼熟啊，以前她要手撕星雲之前那些軟蓬蓬的雲朵就是這個樣子。
彼得還在堅強地試圖起身，對於箍在自己四肢上的黑霧毫不知情。他也沒想指望娜娜莉能有多強的武力，只是看著前面那個同樣掙紮著起不來身的高大身影，他覺得娜娜莉還是有希望能夠幫忙摁對方一下的，他馬上就起來了，馬上就起——
噗咚。
彼得又滑了個五體投地。
娜娜莉試探地向搶劫犯的方向跨出了一步，黑霧警惕的向著她的方向揚起了一個角角，似乎是正看著她。
娜娜莉又邁出了一步，這下就連還在地上苦苦掙紮試圖起身的搶劫犯都機警地向他掃來兇狠的目光。多半也是覺得黴多不壓身了，他又趴在地上沖著娜娜莉揮了揮手，一道濃鬱暗沉的黑色霧氣影子一般陰惻惻地貼面而來，圍住了——
圍住了……
還沒來得及反抗就已經被撕散的黑霧：……
娜娜莉一見還真的有效，心裡頓時踏實多了。她大著膽子快步往前走了一會兒，在搶劫犯不敢置信地目光中輕鬆地、順利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一點兒沒有打彎兒。她蹲下身和善地沖他一笑，在他看瘋子一樣的目光中探手往地上另外三個和他一樣爬不起來的人身上虛虛一抓，隨後就跟在做無實物表演似的空手搓了個圈兒，將這看不見的圈環套在他的頭上。
當那白髮女孩兒的手將不存在的圈環套上他的頭頂時，一股森寒的涼意從頭頂直直地貫下全身，他立即就感到自己的一邊手腳麻木了起來，不出一會兒便失去了感覺。
搶劫犯拼命想要挪動右半邊的手腳，卻根本無法移動半分。他嚇得倒抽一口冷氣，小姑娘那可愛俏麗的面龐在他的眼中瞬間妖魔化，那滿頭的白髮映在清冷的月光下，宛如冷漠無情的惡魔。她蒼白的手高高抬起，好像正抓著無形的武器，隨時都會落下給他當頭一擊，將他開腸破肚。薄薄的唇勾出詭異的弧度，那雙無神的純黑眼睛直直地瞪視著自己——
娘啊，我怕！
腦補過多的搶劫犯渾身一抖，白眼一翻，倒頭休克過去。
對搶劫犯的內心戲一無所知的娜娜莉剛剛還走了個神，想著如果自己能夠像對待星雲一樣驅散黴運，那能不能像操縱星雲一樣操縱黴運呢？哇，如果可以，那豈不是她每天只要打破黴運，就能夠做什麼事都順順利利的？娜娜莉做著白日夢，美滋滋地笑了起來。
還沒傻樂多久呢，就看見面前這個前不久還眼神兇狠的男人換上了滿臉驚恐的表情瞪著自己，最後居然眼睛一閉，昏迷過去了。
娜娜莉猶疑地戳了戳在冰涼的大街上自己嚇自己、活活嚇暈過去的搶劫犯，還當是這個變種人的能力太強大，以至於她收來的黴運直接把人給弄暈過去了呢。
娜娜莉趕緊愧疚地解開綁在搶劫犯脖頸上的黑色霧圈，啪啪啪幾下打散了抱團縮在一塊兒瑟瑟發抖的霧團，又直接脫了那搶匪身上的外套把人給綁住手腳，才仰臉去看小蜘蛛他們的情況如何。
清清楚楚看到娜娜莉往自己方向一抓，自己立刻就能起身的麥克斯、卡洛琳驚疑不定地從地上爬起身，互相打量了一下對方的眼神，齊齊看向娜娜莉：「你真的是占卜師？剛剛那是什麼，那是什麼祛除詛咒或者下降頭的儀式嗎？」
不然娜娜莉怎麼才做了那個奇奇怪怪地往人頭上套空氣的動作，那搶匪就驚恐萬分的癲癇了起來，甚至暈了過去？
只不過是害怕的抖了一下就愣是被說成癲癇的搶匪：……
卡洛琳驚喜又熱淚盈眶地搶上前幾步，握住娜娜莉的手：「真的嗎，之前你說的那個占卜結果是真的嗎，我會有一個很好的愛人，麥克斯也會有一個英俊又體貼的丈夫？」
娜娜莉眼睛往下一瞟，恰好看見卡洛琳狠狠紮在搶匪大腿根上的細高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是……是的，沒錯。」
卡洛琳又是哭又是笑，她跳起來轉身抱住麥克斯：「聽見了嗎，我們的未來是有希望的，麥克斯，那才是我們真正的未來！」她哽咽了幾聲說，「這真是從爸爸宣告破產以來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麥克斯，你以後再也不能和我說你未來會死在我們店門口的那個垃圾箱、也不能再和我說你會一個人孤單到死了。我真為我們倆高興！」
卡洛琳擦了擦眼淚，轉身握拳給自己打氣：「我可以的，卡洛琳。就算今天的小蛋糕又出了意外沒有賣出去，我也可以繼續堅持的。」
麥克斯嫌棄地推開卡洛琳還拽著自己的手，還是不太能接受：「她剛剛是不是說了相愛還有有錢這兩個字？冷靜一下卡洛琳，我還是不覺得這兩個詞能夠用在我身上，哪怕是把它們分開來只有一個那也和我沒有任何匹配的可能性……」
「為什麼這麼說？」剛剛還竄去搶匪身邊蹲著檢查有沒有綁紮實的彼得抬起頭，認真說「我覺得你們都很漂亮，性格也很友善幽默，還會做好吃的小蛋糕，你們值得一個美好的未來。」
「……」卡洛琳捂住臉，喃喃，「如果不是我內裡還有依稀一點點道德拴著自己，沖著你剛才那句話，我都要狠狠吻你一下！」
老實孩子彼得蹲在地上，臉瞬間就紅透了，他坑下頭裝作檢查繩結的模樣：「……嗯，娜娜莉，我們要不要再給他綁幾道……」
綁了幾道就脫了幾件衣服的綁匪：別吧？！求給我留點尊嚴！
娜娜莉同情地看了看扒在冰涼的地上被脫得都快打赤膊了的劫匪，他大腿根上還戳了幾個細高跟留下的眼兒：「別綁了，趕緊把人送警局吧。」
看這慘兮兮的樣子，別回頭被誤解成我們四個打劫他……
·
·
斯塔克大廈。
翻修的工人早已熟門熟路，對於時不時就回來一次毀滅性重建的斯塔克大廈結構了然於心。
不是他們吹，這斯塔克大廈他們是閉著眼睛都知道下一磚該往哪兒放！
托尼在小辣椒的訓斥下早就拉著大黑，把辛苦幫他坐台了很久的駿馬送回了他郊外別墅的馬棚裡，還熱情地附贈了一個好久不見的擁抱，以及滿滿一筐水靈靈的胡蘿蔔。
大黑很遺憾自己的黝黑的馬臉不能再表達「臉拖得長」以及「面色發黑」這兩個詞語，只能不快地甩著尾巴撩高蹄子威脅著鏟屎官遠離自己。
大黑：放下手中的胡蘿蔔武器。
托尼在大黑抬高的蹄子下倏然往後退了退，擺擺手：「放鬆，放鬆，我可不想挨你那一腳，步上斯塔克大廈樓底下那些摔死的外星人的後塵。」
他挺得意地放下手裡一籮筐還沾著水的胡蘿蔔：「不愧是我買回來的馬。」
昨天托尼的身體恢復正常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被他拉去公司「代班」的大黑。抱著焦急和內疚的心，他套上戰甲就飛上了頂層，本以為會瞧見受傷甚至死亡的大黑，哪裡曉得居然看見他家的馬正十分舒服地閉著眼睛睡得正香，就跟四面漏風的破碎的落地玻璃窗和它半點兒關係都沒有似的。
托尼驚訝地檢查了監視，就瞧見大黑一馬戰多外星人的壯舉，它動作靈巧迅敏地躲開了外星人們劈向他的武器，四肢一發勁便竄到了外星人身後，毫不留情地張嘴一咬，殘暴地扯斷了外星人背後那對半透明的翅膀，趁著外星人失去平衡的時候抬蹄子一踹，就把失去翅膀的外星人給挨個兒下餃子似的踹下去了。
外星人估計也是沒想到一匹馬居然也這麼兇殘，還把大黑當肉雞看呢……
托尼一邊看監視，一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看看監視，又摸摸小鬍子。
突然感覺臉上一陣發寒的托尼：幸好之前大黑沒拿扯外星人翅膀的力度咬我的鬍子……
不然豈不是滿臉血！
托尼心有餘悸地這麼想一想，瞬間感覺自己和大黑之間的關係親近很多，並且堅定地認為一定是自己辛辛苦苦給大黑洗刷、餵食、陪看電視等等的飼養工作感化了大黑硬石頭一樣的心，所以大黑才不捨得咬自己的鬍子！
大黑：……
戲會不會太多。
安置好大黑，又給它塞了滿滿一筐胡蘿蔔，托尼才離開馬棚。
斯塔克大廈的重建工作還需要一段時間，托尼準備趁這段時間重新修改一次Friday的系統，給它添加上應急自主判斷系統和情緒類比系統。
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的AI自我學習的能力已經很強了，但就才發生的變貓事件來看，失去托尼命令的AI所採取的應急措施還是缺乏應變能力，差點造成普通人平白犧牲的慘劇。
托尼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一邊思索一邊往別墅走。按照他預留的時間，這會兒Friday應當已經更新完系統，可以進行測試調整了。
走進大門，寬敞的客廳裡懸浮著數十個半透明的藍色投影螢幕。細細密密的資料不斷滾過，各類精密晦澀的線圖劃過螢幕，不出一分鐘，Friday便如托尼預估的那樣，結束了更新。
螢幕快速消失，Friday冷淡的女聲傳來：「Welcome home，sir.」
托尼點點頭，正準備下達第一個指令試一試，就聽Friday繼續道：「根據一天前的襲擊事件分析，我認為有必要載入部分動物語言系統，以備不時之需。」
托尼：「……」
Friday：「請替我載入貓類語言系統、狗類語言系統……」
托尼：「載入什麼？！還想我變貓呢？」
什麼貓類語言系統狗類語言系統，說什麼呢？
Friday冷硬的女聲低沉了一點：「……明白，無法載入語言系統，申請駁回。」
托尼：「……」
你是不是失落了？不能安裝貓狗語言包這有什麼好失落的？我又不養貓養狗，你安裝個馬類語言包還比較靠譜吧！不是，我給你安裝的情緒類比系統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托尼決定忽略這個小小的問題，這個可以回頭再調試，因為此時他有更加想知道的資訊：「全網搜尋之前在斯塔克大廈出現的那個娜娜莉·博什曼的資訊。」
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身，臉色陰晴不定。前不久，他在武裝人員離開前攔住了他們，原本是擔心小姑娘是個變種人，這種大場面的應用能力如果被洩露出去，會不會對她的生活造成影響。沒想到，所有星光散去以後，所有在場的人，除了他以外似乎全都抹去了關於這個小姑娘的記憶。他們一致說這些外星人是被他，鋼鐵俠，用強大的新型武器一擊致命的，並且還熱情地對他表達了感謝。
托尼的大腦擠擠嚷嚷的全是問題：
她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她為什麼在抹去其他人記憶的時候偏偏留下我的記憶？
Friday的監視資料也沒有被刪除，是因為她的能力無法對代碼程式造成影響嗎？
托尼躺在沙發上，不大自在的動了動腿。
之前變成貓時候整個身子抱住小姑娘手臂的感覺還好似殘留在皮膚上，尤其是肚皮和……尾巴那塊兒被摸得最多的地方……
托尼默默正直地坐起身，換了個姿勢繼續沉思。
Friday滴滴作響：「檢測到先生的部分體標出現異常飆升，資料分析中，資料確認中，檢測到先生——」
托尼倏然起身：「閉嘴！閉嘴！」
什麼鬼玩意兒！立馬調試，現在馬上調試，不能再等了！
·
·
等到托尼將Friday調試好，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托尼敲了敲桌面：「之前查找的資料查到了嗎？」
Friday的回答恢復了一貫的簡潔：「是的，先生。」
按照以往的經驗，哪怕是X教授的檔案資料Friday都能給翻出來，可這次Friday投影到螢幕上的檔案上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名字、一串出生日期的數字和一張照片。
他驚訝地指著那張笑出半個小酒窩的照片：「就這些？」
「是的，先生。」Friday回答。
托尼不信邪地親自出馬查了半天，還是一樣的結果。他摸了摸下巴：「所有關於她的網路資訊和視頻資訊全部都被刪除了……那為什麼沒有把Friday這裡的監視視頻一起刪掉？」
是因為Friday的系統太高級沒法擊破？不不不。托尼立即否定了這個猜想。
能夠做到整個網路都沒有任何多餘的記錄，這要麼就是有一個和Friday一樣厲害的超級電腦高手在全程護航，要麼就是她的能力確實能一併將所有存在痕跡從世界上抹除，並不拘泥是人的記憶還是電腦的記憶體……
Friday：「檢測到新資訊。視頻2103.avi，是否觀看？」
托尼驚訝地挑挑眉：「觀看。」
黑白模糊的監視視頻，似乎是出自哪個已經安裝了數年還沒更換的老舊監視攝像頭。托尼仔細分辨不清楚的畫面，看到在光線暗淡的街上，四個人集體循環撲街的場面。還沒站起來又撲倒下去擁抱地面，場面一度十分滑稽。
托尼：「……」
托尼困惑地挑起眉毛：「這是什麼新時尚嗎？」
Friday：「並沒有搜尋到類似時尚行為。」
再往下看，就是白髮的小姑娘也追了上去。她沒有和前面四個人一起撲街，而是動作奇怪地往其中三個人的方向伸了伸手，做出了一個隔空吸物的動作，又低下頭將手中的空氣環了環，套在最前面那個個子高壯的男人頭上。
那個還揪著一個女士包，眼神兇狠的男人瞬間面色驚恐，下一秒便莫名其妙地暈了過去。
托尼：「……」
我怎麼好像在看什麼粗制劣造、成本低下的詭異片。
視頻暫時結束，Friday投影出新的螢幕：「剛才有娜娜莉·博什曼小姐出現的視頻已經截取結束，這是在視頻結束20分鐘後由皇后區警署分隊上傳到內部檔案庫的案件報告。」
托尼垂下眼閱讀：「……搶劫犯……無故暈倒……身上的傷口為受害者自衛造成……」
托尼面色複雜：所以最前面那個被娜娜莉套了個不存在的環的傢夥是個搶劫犯？
不是，他還是不懂啊，搶劫犯為什麼要和被搶劫的人一起瘋狂撲街？不應該搶了東西立刻就跑嗎？
難道這也是娜娜莉的能力之一？托尼狐疑地看了看視頻，又看了看案件報告。
突然背鍋的娜娜莉：？？？
托尼思忖了一會：「Friday，抹消警署和這個監視視頻在除你以外任何地方的存檔。」
Friday接受指令：「開始消除，搜尋中……存檔不存在。」
托尼驚愕地挑高了眉毛：「存檔不存在？」
Friday聲音依舊冷靜：「是的，先生。除我記憶體以外的所有博什曼小姐的存檔已經在我行動之前被清空了。」
托尼又一次陷入糾結：「那為什麼不把你的存檔也消除呢？還是說，他們很信任我？」
鋼鐵俠感覺這個猜測可能性很大，至少也得有99.9%的幾率。
Friday：「……」
先生又開始自戀了。
·
·
十年後的復仇者聯盟基地。
娜娜莉穿著一件剛遮住腿根的長襯衫打著哈欠走進實驗室，薅出還在專心致志研究塞伯坦星球的好友們送來的精細配件的托尼：「喂過大黑了沒？」
托尼戀戀不捨地放下手裡拆解到一半的配件，看向還帶著黑眼圈的娜娜莉：「喂過了。你又加班消除資訊了？」
娜娜莉歎了口氣：「沒辦法，十年前的自己不爭氣，自己的債還不是得自己來還。」
托尼把下巴蹭到娜娜莉肩上摟住妻子：「先不想十年前的事情，你光想著大黑，我也餓了……」
嗯，各種意義上面的。
不過看在黑眼圈的份兒上，我可以等明天。
最多明天！托尼睜著那雙好看的焦糖色眼鏡，瘋狂暗示。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6
第41章
就算預言說世界將要毀滅、地球將會消失, 該過的日子還是一樣得過。好在娜娜莉解決不定的事情還有一群家長可以找，攬過了小姑娘身上的擔子。
斯科特是這麼勸娜娜莉的：「你瞎想什麼呢？擔心什麼呢？就這麼愁能把那個不明物給愁沒嗎？」鐳射眼聳聳肩, 「不能的話幹嘛不好好過日子, 誰知道你那個預言是真是假,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坑了。」
娜娜莉氣死了, 恨不得把鐳射眼揍成熊貓眼。
斯科特後面還有更狠的等著她：「更何況你現在甚至連星海都沒法再開的起來了，你這個能力不是等於基本報廢了一大半？我看你還是回家該幹嘛幹嘛，先好好把你那蚊子腿點兒大的精神力給練一練吧！」
娜娜莉：「……」
臥槽！好氣哦！但是沒法反駁！
查理斯邊圍觀邊翻資料，這幾天他一直忙著和神盾局以及正義聯盟的接洽，要處理的事情多到就連萬磁王過來都要被他趕走：「雖然斯科特說的有點不太好聽，但這是事實……娜娜莉，如果以後你還想繼續使用能力的話，真的得好好鍛煉你的精神力了。」
他停下手中的筆，溫柔的目光落到不服氣地鼓出包子臉的娜娜莉身上：「如果你真的想幫忙的話, 像現在這樣只能使用不展開星河的半預言是肯定不行的。至少你也得能夠熟練掌握你的全部能力才行——你現在, 是不是就連自己的能力在升級之後有了哪些改變都弄不清楚？」
娜娜莉張嘴欲言：「可是……」
查理斯搖著頭截住了娜娜莉想要辯解的話：「不要和我說你的精神力不足以展開星河, 所以你才沒有探索自己的能力變化，這可不是一個好理由。我知道你離開學院以後，沒人督促你, 你一定又偷懶沒有再訓練精神力了是不是？」
查理斯微笑起來：「不過既然你已經做了新的決定，那你一定也已經做好了被好.好.訓.練的準備了, 對嗎？」他頓下話頭，努了努嘴，「手, 不要叉腰。」
已經二十出頭，然而回到X學院照樣還是要被東管西管的娜娜莉不大服氣的小聲嘟噥著，到底還是在大佬的凝視下慫慫地放下了不自覺就叉上腰的手，還欲蓋彌彰地背到了身後。
查理斯忍不住歎氣：「怎麼讓你離開學院五年，這些好不容易改掉的壞習慣就又捲土重來了呢？」他半真半假地說，「早知道就不應該放你畢業。」
拼盡全力才好不容易畢業的娜娜莉受驚瞪眼：別啊！！
漢克抱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走進門，將東西遞給娜娜莉：「希望你能夠堅持你的決定，不要再半途而廢了。去開始訓練吧，琴在等你。」
·
自和小蜘蛛見面以來，娜娜莉一個人的小世界著實變化很多，不論是主動參與還是被動捲入，有些事情的頭緒太雜亂，甚至連她本人都解釋不清楚。
而對於娜娜莉來說，所有事情中，發生的最離奇的事情恐怕還是那顆現在窩在她的星河正中央十足十懶惰樣的心形星星的出現。
在這顆星星自己跳到她的面前大模大樣地霸佔了星河中央位置之前，娜娜莉真的沒注意過自己的精神空間裡多了這麼顆略顯騷氣的星星。如果不是她又重新開始了訓練，每天都有查理斯和琴輪流在她的身邊幫助她展開星河，很有可能她永遠都發現不了這個不速之客。
事實上第一次發現心形星星的身份時，娜娜莉還以為自己是新覺醒的力量將死去之人的命運星重現了呢！
騷氣的小弗蘭剋星扭扭捏捏地在軟綿綿的金色星雲裡頭轉動了一下身體，表示自己的害羞。
娜娜莉：不，看到你的形狀以後我就知道你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羞……
小弗蘭剋星在娜娜莉警惕的眼神中彈跳了幾下，隨後傳出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我以為你發現我沒有死會很高興呢。」
這還是第一次有星星會說話。
「你明明在我和查理斯的眼前化成灰燼了……」娜娜莉暗自繃緊了弦，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意外，「一般死的不能再死的情況下還能重生的，不是超人就是究極大反派，你怎麼會還活著？」
小弗蘭剋星傳來的聲音愉悅地笑了幾下：「我想我應該是前者。」那顆心形星閃爍了幾下，一道綠色的身影浮現在星星的上方，影影綽綽，像個模糊的剪影。
受驚的娜娜莉差點一道精神錐刺過去：「根據我以往的經驗，綠色的基本都是反派陣營的。」
那道綠色的身影無辜的舉起雙手：「那你一定是忘了綠燈俠了，可憐的哈爾·喬丹，他會哭暈的。」
娜娜莉腦海中終於浮現了這個配色特別的超級英雄：「……你別驢我，你是想說你成為了綠燈俠嗎？」
小弗蘭克抱怨道：「你知不知道我分割出來自己能力的一部分給你多麼艱難，現在我成為了綠燈俠能夠活下來你居然是這個態度？」
娜娜莉：「……」
娜娜莉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錯過了好幾個章節。
小弗蘭克好脾氣地解釋：「當時我臨死前不是給你了一個祝福嗎？我想你還記得？」他撓了撓腦袋，似乎覺得有點不太好描述，「那個祝福相當於臨死前我自願將自己的能力贈送給你，讓你擁有了屬於我的一部分幸運力。你沒有發現這段時間遇到的倒楣事兒都很快就被化解了嗎？」
小弗蘭克以一種驚歎的語氣說：「其實按照我的能力，正常人應該連這些倒楣事兒都不會遇到的，我也沒想到你能倒楣成這樣，接受了我的幸運力還會這麼……」
非洲人娜娜莉粗聲粗氣地打斷了歐洲人的嘲諷：「說重點。」
歐洲大佬很沒脾氣地依言放下了娜娜莉究竟倒不倒楣的話題：「……所以那部分力量就形成了現在這顆心形的星星。」他喜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命運星，「是不是很可愛？我就一直希望能成為一顆心形的星星！」
那道綠瑩瑩的模糊身影伸出了大概是手的部分，攏在金色的小心星上來回擦了擦，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配色再加上看不清面孔的原因，這個場景怎麼看怎麼像是什麼邪惡勢力正在猥.瑣的垂涎著金色的寶物。
娜娜莉投注以看智障的眼神，並且無聲舉起了凝聚著精神力的右手，催促不知道為什麼從一個老實孩子變成了風騷綠椒的小弗蘭克趕緊解釋為什麼他沒有死，這究竟是不是一場陰謀。在這個問題沒有解釋清楚前，其他一切話都是白扯。
「嘿！等一等，我就快說到重點了！……我贈送完力量之後，原本應當離開人世的，」小弗蘭克不自在地頓了頓，「這樣說自己可真奇怪。總之，我的靈魂因為不知名的關係暫時沒有消散，而是在機緣巧合下來到了綠燈軍團的駐地……」
根據小弗蘭克的說法，他似乎是被綠燈軍團的領袖救了下來，然後在漫長的考驗中獲得了軍團的認可，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綠燈俠。在此期間，他所有碎片化的記憶都整合結束，並且還接受了領袖的親自教導，現在已經是一名優秀而先進的高智商人才了！
再細問下去，小弗蘭克也說不出為什麼自己的靈魂在身體灰飛煙滅後還能存在，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被綠燈軍團的領袖看中，明明當時的自己應當只是一個茫然漂泊，連自己的意識都沒有的靈魂而已。他曾經詢問過領袖這個問題，然而並沒有獲得答案。
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說法，如果不是曾親眼見過路西法和瑞德互換身體，娜娜莉根本不會相信這種一點兒也不科學的解釋。
娜娜莉：雖然我是一個可以預言、可以伸出精神觸角的變種人，但我也是講科學噠！
已經被這群變種人、天使惡魔弄得千瘡百孔的科學：……
娜娜莉將信將疑地掃視了一下小弗蘭克綠油油的虛影，關注到了另一個問題：「漫長的考驗？我這兒只過了不到幾天呢。而且你如果成為了綠燈俠，那哈爾·喬丹怎麼辦？」這種工作難道不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嗎？如果小弗蘭克成為了這一片區的綠燈俠，現在的綠燈俠哈爾·喬丹怎麼辦？
不要以為她很好糊弄，正在進行訓練的她已經在查理斯和琴的幫助下掀完了快大半個宇宙超英的馬甲了！
「所以我被排到了另一個……呃，用你話來說，另一個片區。那裡的人……傢夥實在不太好管……」小弗蘭克一直高興的勢頭終於蔫耷了下來，「我那邊的時間流速和這兒的不太一樣，那邊的時間都是按照鋼鐵的壽命計算的，他們那兒的一年可比地球上的一年要長多了。」他亮了亮手上的綠燈戒。
娜娜莉終於打散了手上的精神力，相信了小弗蘭克的解釋。
畢竟人家都已經在自己精神世界窩了那麼久了，要有什麼陰謀早就該使出來了，更何況她之前還遇到了能力突然變異那麼危險的事情呢！既然那個時候小弗蘭克都沒有趁虛而入，那在沒有證據之前娜娜莉還是願意相信這位死而複「生」的朋友沒有壞心的。
「運氣好的人就是不一樣，死了以後居然還能成為綠燈俠。」娜娜莉小聲逼逼。她覺得小弗蘭克明明能直接告訴自己還存在，卻一聲不吭地偷偷貓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偷窺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
娜娜莉警惕提問：「你沒有偷看我洗澡上廁所吧？」
小弗蘭克頓時連連搖手：「沒有沒有，這顆星星只是我留下來的力量而已！我也不是天天窩在你的精神世界裡的，只是偶爾可以通過這份殘餘的力量投射過來……」
不是偶爾，是經常。畢竟化成星星了以後可以免費觀看星河提供的眾多全息「電影」，統統都是品質一級棒而且特別長特別有分量的大長篇，勁爆點還賊多，這種誘惑還是很大的。但是小弗蘭克發誓他真的沒有借機偷看娜娜莉洗澡啊！
——那麼多大長篇「電影」，隨便哪個超英的女朋友都是胸大臀……咳！總之，小弗蘭克認為自己還是很有道德底限的！這種猥瑣的事情他才不會去做。
小弗蘭克感謝了一下娜娜莉這段時間一直處於無人管轄狀態的星海，在沒有主人操控的情況下一直保持著自主運作，星星們時不時就在精神空間裡自娛自樂地放個小電影，便宜了小弗蘭克這個外來的偷渡客。
如果娜娜莉能夠完全操控自己的星海的話，原本這些場景在沒有本尊的同意下是不會呈現在任何人眼前的——可誰叫娜娜莉老是偷懶，直到現在才開始訓練著如何重新掌控自己升級了的星海呢？
就像是一家剛剛翻修升級過卻久久都沒有裝好大門的電影院，小弗蘭克自如的在沒門的電影院裡出入，看免費電影的日子過得不要太快樂！
被當做點播電影院的娜娜莉：……我突然感覺自己的精神空間很不安全，回頭我還是向查理斯請教一下怎麼上個鎖吧。
對娜娜莉牌全息預言效果非常滿意的查理斯：其實我還是很能理解小弗蘭克先生的感受的……
小弗蘭克那團大約是嘴巴位置的綠色光團凸了凸，可能是嘟了個嘴：「你居然這樣懷疑我？我才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情，虧我還為瞭解決你精神力的問題特地給你帶了好東西呢。」
娜娜莉對於一米八幾還模糊一片的綠色光團賣萌撒嬌一事適應良好，反正她也看不清小弗蘭克此時的樣子。但她對於小弗蘭克口中精神力的問題非常關注，並且犀利地抓住了重點：「你還說沒有偷窺？你沒有偷窺怎麼會知道我精神力不足？我只有上次和查理斯升級——不對，增強超能力的時候才提到過這件事。」
遠在宇宙另一端的小弗蘭克的本體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沒……沒呢，我就是湊巧上次去打算看看你怎麼樣的時候碰巧聽見的，真的沒有偷窺。我拿我的戒指發誓！」
對於綠燈軍團的綠燈俠們來說，這絕對算是一個非常重的誓言了。
小弗蘭克：沒有偷窺，最多就是經常去星河裡頭看片兒……最近星河升級成星海了，回頭我得去試試看片兒的效果有沒有升級。這次就看萬磁王星的片兒吧。
查理斯：申請同去。
娜娜莉總覺得小弗蘭克藏著點兒什麼沒說出來。但既然小弗蘭克都已經拿自己的戒指發誓沒有偷窺了，那暫且先放過這個話題也無所謂。
回頭就去找查理斯上鎖去。娜娜莉在心裡下了決定。
被放了一馬的小弗蘭克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沒法隨心所欲的看片兒的噩耗，他擦擦冷汗，從戒指裡放出了一團黑不黑紫不紫的東西，鼓鼓囊囊地擠在一起，看起來有點噁心：「看，我給你帶來的好東西！」他非常驕傲地介紹了一下這個奇怪的玩意兒，「有了這個，你精神力不足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這是個啥？紫鼻涕蟲的體.液嗎？你是擠了多少鼻涕蟲才攢出來這麼多？」娜娜莉的反應和小弗蘭克想像的完全不一樣，非但不驚喜，還驚恐地蹬蹬蹬倒退了好幾步。
「什麼鼻涕蟲啊！」小弗蘭克忍不住大聲反駁，他低頭看了看那坨還在流動的黑紫色半透明液體狀的東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好像是有點像鼻涕蟲。
他僵硬地移開了視線：「這個是你們這兒的現實寶石，你別亂說，什麼鼻涕蟲。」
媽耶，不能多想，萬一現實寶石真的變成鼻涕蟲了怎麼辦，畢竟它的能力就是實現啊。
在小弗蘭克崩潰的目光中，現實寶石慢吞吞地坨了下來，隨後蔫搭搭地癱到了地上變成了一灘鼻涕狀的不明液體。
小弗蘭克嗖地收回手，並且由內而外地發了個抖：這玩意兒之前一直放戒指裡面，戒指裡面不會有鼻涕……不，我不能想了！
娜娜莉：打死我我也不要這玩意兒附到我身上。
現實寶石緩慢撐起粘液狀的「身體」，在娜娜莉恐懼的目光中凸起一根軟塌塌的觸角，沖著她勾了勾，硬是做出了「來呀，快活呀」的姿勢。
現實寶石：來呀，快活呀，啊♂癢~
小弗蘭克&娜娜莉：……
娜娜莉：「打哪兒來的送回哪兒去。」
在綠燈軍團裡被哈爾·喬丹帶的無師自通了遊戲的小弗蘭克：「不不不，別啊，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用能力提純出來的能量，特別貼心，能幫你回藍還自帶幸運buff，你就當是奇異博士的披風用唄……」
奇異博士：瞎扯，這坨鼻涕和我的披風之間的差距有一百個多瑪姆那麼大。
小弗蘭克丟下了話和這灘現實寶石提純而來的能量便迅速切斷了精神連接。
娜娜莉瞪著已經牢牢趴在自己精神空間裡不準備挪窩的黑紫色寶石眼神發直：不要想它是鼻涕，它是寶石它是寶石它是寶石。
提純版的現實寶石懶洋洋地縮了縮粘液狀的手——如果能管那觸手狀的玩意兒叫手的話——大方地給新房東賞了個臉，就地一滾變成了一顆玄紫色的寶石。
和娜娜莉一樣非常顏控的星星們原本還躲得遠遠的，這一刻都聚攏在這顆看起來就很神秘很好看的玄紫寶石周圍。
一秒變友好的星星們帶飛了現實寶石，丟下了房東娜娜莉站在原地，為被小弗蘭克神來一筆又一次打亂的時間線抓耳撓腮：這現實寶石咋就到我手上了？它不是應該還有一長段腥風血雨的劇情的嗎？咋辦？就沒啦？
我預言又特麼翻車啦？！
娜娜莉好不容易才在這半個月早起貪黑、艱苦卓絕的訓練中捋出了一段時間的未來，小弗蘭克這飛來一腳，整個兒剛捋清楚的時間線又徹底崩盤了。
娜娜莉迅速脫離了精神世界，在琴同情的目光中嘟嘟嘟撥了幾個號碼，接通了電話哭唧唧找家長：「歪，查理斯嗎……」
琴習以為常，對娜娜莉這個表情十分熟悉：不用說了，肯定又雙叒叕翻車了。
呵，這不是娜娜莉每天的日常嗎，日常預言，日常翻車。
…………
綠燈軍團裡。
小弗蘭克正乖巧端正地坐在軍團領袖的身邊，接受對方疾風驟雨似的斥責：「你瘋了嗎？我辛辛苦苦引導你難道就是為了讓你不帶腦子的去跟無限寶石硬碰硬然後拿著你用命換來的能量去討好一個地球女孩？」
小弗蘭克在心裡小聲逼逼：沒有，沒討好地球女孩。娜娜莉那樣兒根本不算女孩。我帶著腦子呢，哈爾在旁邊看著，再不濟還有火源種的力量能借用。我們leader脾氣越來越暴躁了，這樣不好。不知道外星人有沒有高血壓，總是生氣很容易得高血壓的。
沒有高血壓也快被氣出高血壓的領袖先生看著小弗蘭克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的樣子，深呼吸了一下，平靜了一會快要爆掉的血管——如果他有的話——他含辛茹苦地帶個兵就這麼難嗎？
領袖先生語重心長地教導道：「小弗蘭克，你不能因為自己的能力是幸運就覺得一切都能順順利利地按著你想的計畫走，要知道這宇宙中是有著很多不能觸碰的存在的。這次的現實寶石是哈爾和擎天柱他們及時幫忙，下一次呢？能不能有人能及時救你？」
小弗蘭克無辜地眨了眨自己美到爆的煙灰藍色眼睛，心裡暗地說：能。
領袖先生看著油鹽不進的小弗蘭克頭痛地揉了揉額角。他其實也知道，按照小弗蘭克打從覺醒能力之後就一路順風順水，死了還能靈魂撈到個綠燈俠當當的經歷一定會給這個年輕的綠燈俠帶來不小的影響，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他還想再多說幾句，就聽見屬下報告的緊急消息：「報告！塞尼斯托軍團突然襲擊C04片區，請求增援！」
領袖先生深深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讓小弗蘭克趕緊該幹嘛幹嘛去，隨後開始安排支援的人員。
小弗蘭克保持著乖巧狀踩著傳送離開了軍團駐所。
正要派出支援的領袖先生又聽見了另一名屬下的緊急消息：「報告！C04片區的敵方已經撤離！貌似是走錯了方向！」
迅速反應過來的領袖先生：……小弗蘭克呢？！這個小混蛋！幸運力還用到逃避我的教導上了？！
領袖先生感覺自己快患上地球人常說的心絞痛了。
吾兒叛逆傷吾心.jpg
第42章
小弗蘭克帶來的現實寶石提純體的效果是卓絕的。暫且不論它時不時就懶惰懈怠地趴在精神世界裡融化成一灘液體的模樣, 至少娜娜莉已經可以非常輕鬆地坐在自己的精神空間一天24小時沉迷看片兒還不帶喘了。
對於這個結果，小蜘蛛表示了極大地不滿。以往他每次到娜娜莉家歇腳的時候都能蹭上一頓小點心, 娜娜莉還會端上各種口味的果汁飲料, 最最重要的是他能夠和娜娜莉一起分享今天的趣事, 這是多好的聊聊八卦、促進友誼的機會啊！
但現在他的這個樂趣完全被娜娜莉牌全息影院（……）剝奪了。
小蜘蛛每次進門都能瞧見娜娜莉鹹魚癱在那個她專屬的懶人沙發上, 閉著眼睛流露出迷之微笑。
而當他想開口和娜娜莉分享今天的所見所聞時，娜娜莉總會帶著洞悉一切的高深表情打斷他的話，說破今天他做了哪些事出了哪些糗，仿佛親眼看到的一樣。
這不就完全失去了每日talking的意義了嘛！小蜘蛛委屈巴巴窩在娜娜莉對面的沙發上，一肚子的話憋得非常痛苦。
直到第五天，在彼得快要忍無可忍的時候，娜娜莉終於恢復了正常。小蜘蛛剛從窗戶翻進來就很是貼心地遞上了小甜餅和蘋果汁，隨後坐到了沙發上睜大眼睛，一副隨時準備好傾聽的樣子。
小蜘蛛憋了整整五天的話終於說了個痛快。半個小時後, 他發現娜娜莉聽著聽著就歪倒在她專坐的懶人沙發上, 歡快地打著小呼嚕。
彼得：QAQ我說的很無聊嗎？明明以前娜娜莉都可以特別入迷的聽我講上兩三個小時都不帶打哈欠的！
彼得的委屈光波成功地傳達給了打瞌睡的娜娜莉, 娜娜莉哧溜了一下不存在的口水，略茫然地四面看看，對上了小蜘蛛帶著喪氣的眼神。
娜娜莉：呃……
客廳裡電視新聞播放的聲音還在繼續, 兩個年輕人四目相對，空氣驟然寂靜。
娜娜莉優先敗下陣來：「好吧, 這是我的錯……事實上這幾天我都在看你的新預言，你剛剛說的事情我都親眼看過了，所以聽你再說一遍的時候稍微有一點瞌睡。」她趕緊找補道, 「抱歉抱歉，我知道這不太好，作為補償，你想不想自己親自看一看自己的預言呢？」
娜娜莉保證道：「我已經看過一遍了，保證你最後的結局是好的！」
彼得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結局是好的？那就是說，上次你的行動成功了？」他宛如小鹿斑比似的眼神閃爍著感動的神色，「娜娜莉！」
「不不不，」娜娜莉連連擺手，這功勞還真不是她的，「其實上次的行動我沒成功，這一切都歸功於查理斯。查理斯來了之後幫我把能力提升了一下，還針對預言採取了行動。我這幾天就是在看這些行動有沒有效果，如果沒有效果的話，我這裡還需要及時地通知查理斯。」
彼得哦了一聲，仍然很高興。畢竟之前他可是被娜娜莉兜頭傳了一堆超英全滅、地球被不明物吞噬的可怕預言啊！
娜娜莉看著彼得興奮的表情，也忍不住微笑了起來：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但是管他的呢，彼得現在好像很開心！
被忘得一乾二淨的不明物又吧唧吧唧吞噬了一塊天堂的月光花圃：…………
彼得拒絕了娜娜莉邀請他觀看自己未來的提議。他很認真的說：「我想，我更願意自己去摸索未來的道路。謝謝你，娜娜莉，在知道了未來結局會是好的前提下，我會更有動力去堅持我想做的事情。」
隨後他話鋒一轉：「其實我更想看看斯塔克先生的未來——」
娜娜莉飛快打斷：「這個就算了吧。」
最近白罐星貌似被她磨得有點崩潰，每次進去精神空間抓它都得動員一大堆星星追著找，太麻煩了。而且她最近在懷疑這個白罐星究竟是不是這個世界的托尼的未來，可她暫時也沒能在星海裡找到另一顆托尼星。
說實在的，娜娜莉到現在還是對自己升級以後的能力有點摸不清頭腦，雲裡霧裡的搞不清楚到底出現了哪些變化。
……可以說是非常廢了。
「換一個吧。」娜娜莉拋開頭腦中的問題，決定還是先關注當下。
彼得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有誰的未來是他想看的。格溫他不好意思說；梅嬸嬸的未來肯定和他的未來是相連的，那他的未來是好的，梅嬸嬸肯定也不會差。
想了一會兒，彼得的耳朵裡就鑽進了電視新聞的主持人正在播報一條關於萬磁王手下兄弟會的新聞。
彼得敲定：「那就看萬磁王先生的吧！」
娜娜莉嫌惡地做了個總之不會是高興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在萬磁王後面加上先生。」
但她並沒有因為對萬磁王的偏見而拒絕小夥伴的提議，至少萬磁王星比白罐星現在要好抓的多。
娜娜莉熟練地帶著彼得的意識一塊兒進入了精神世界。
升級後無垠浩瀚的星海那美麗而壯觀的景象讓彼得情不自禁地發出了結結巴巴的驚歎。
娜娜莉拍了拍彼得的肩膀：「給你看看我升級版的預言。」
其實這段時間她已經按照查理斯的囑託將X戰警眾位的未來時間線都梳理的差不多了，唯獨一個被查理斯單獨提出來的萬磁王她遲遲沒看，被她一路拎到了複聯、正聯的各位英雄的後面。如果不是小蜘蛛這次提出來，也許輪到萬磁王還得再等上好長一段時間。
打小為了搶查理斯曾看過無數次情敵的未來的娜娜莉：萬磁王那丫最差的未來就是變成反派，有啥好看的，鐵盔紫披風看多了辣眼睛。
不過她也知道萬磁王對查理斯的特殊意義，所以也沒耍性子說不打算去看，只是小小的拖延了一會把他的順序調到了後面——把討厭的事情拖延到最後做這不是人之常情嘛，拖延症誰都有點的嘛對不對。
其實早有準備的娜娜莉熟門熟路地把早就被她摸清位置的萬磁王星摸了下來。
彼得盯著一條跟在萬磁王星屁股後頭跑的隕石帶驚奇地感歎：「哇哦，真酷！他是自帶隕石的嗎？」
娜娜莉無語地拍走跟著萬磁王星屁股後面撐氣場的隕石：「這只是他能力的一種表現形式而已。」
隕石們被趕走後委委屈屈地漂浮在不遠的位置，看上去像是在隨時等待老大回歸。
她覆住萬磁王星輸出了精神力，星海被白霧籠罩後變成了一間滿是大型器械的工作車間。
空曠無人的車間裡，娜娜莉和彼得面面相覷。
彼得猶疑地問：「呃……他是準備砸工廠嗎？」
不然他完全想不到萬磁王能怎麼和工廠連接起來啊！
娜娜莉沉吟了半響：「也說不準他是惹了查理斯生氣然後查理斯把他腦成了工廠工人啊……」
說著說著娜娜莉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忍不出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娜娜莉：這個未來好。我喜歡。
彼得：……
彼得：是我錯覺嗎，怎麼感覺偉大的X教授和那個亦正亦邪、能止小兒夜啼的萬磁王先生，被你說的gay裡gay氣的？
兩個人在工廠裡頭等了半響也沒見有人進來。娜娜莉尷尬地默默鼻子：「這是常有的事兒，沒關係，我按個快進。」
彼得：你已經徹底把你的能力當成放電影了嗎，還快進……
娜娜莉展開了雙手，在她的操控下兩人身邊的場景迅速地發生著改變：「彼得，你眼神比我好，看到有什麼重要傷亡發生的地方跟我說一下。」
她和小蜘蛛都覺得挺高興。小蜘蛛是覺得自己之前一直讓娜娜莉幫忙瞞著自己的身份，每次巡邏任務結束都讓娜娜莉聽自己嘮叨發洩，這會兒終於可以倒過來也幫助娜娜莉的任務了特別高興；娜娜莉則是因為有了小蜘蛛超強的動態視力的説明，她能夠更快的梳理大事記而特別高興。
之前就是因為她的視力不能允許她分辨快速閃過的畫面，只能慢慢快進，梳理預言時間線的效率才極為低下，到現在也不過才總結完了X戰警的諸位未來可能存在的危險。
彼得睜大了強化過的眼睛，用蜘蛛俠的動態視力捕捉著鏡頭：「好像沒什麼……等等等等，停停停！」
娜娜莉趕忙停住了操控，定睛一看：「哦，見鬼！」
彼得遲疑地看著面前正抱著一對死去的年輕男女淚流滿面的萬磁王道：「這是發生了什麼？這算是你說的重要傷亡嗎？」
畫面靜止停留在年輕男女倒在地面鮮血流盡的那一瞬，已經永遠閉上雙眼的他們被萬磁王摟在懷裡，失去生命的身體已經開始微微僵硬。萬磁王跪坐在地，總是陰沉如墨的臉色此時一片蒼白，通紅的眼圈和臉頰上的淚水無不訴說著這位強大的變種人領袖的內心有多麼痛苦。
心地向來很軟的彼得看著萬磁王痛失所愛的表情，感覺自己的眼眶也要紅了！他抬頭猶豫地看向娜娜莉，不太敢確定，因為好像只死了兩個人並不能算重大傷亡，但在小蜘蛛心裡，任何一個人的生命都是值得挽救的。
而且萬磁王先生看起來真的很悲痛！小蜘蛛覺得自己不能對這視而不見。他的腦洞已經自動將後面的劇情發展到萬磁王為了這兩位對他而言很重要的年輕人仇視一切，然後選擇毀滅世界，毀滅世界或者毀滅世界的未來了。
彼得：完……完全想不出第二個可能性啊，這真不能怪我對萬磁王先生有刻板印象！
娜娜莉僵硬地轉過頭，沒再去看萬磁王此時的模樣。雖然她很討厭這個總是和自己搶查理斯的傢夥，但是在看到這種情景的時候也不可能會高興。
「我往前調一調看看發生了什麼。」她撥動了手中懸浮著的萬磁王星，事情終於完整的展現在兩個人面前。
小蜘蛛還沉浸在感同身受的痛苦和對萬磁王未來將會一怒報社的腦補中，娜娜莉就已經順利地迅速抽離了劇情。她摸了摸下巴，省略了事情發生其間所有的波折驚險，很有娜娜莉個人風格地、乾巴巴地總結道：「所以，這是萬磁王那個傢夥背著查理斯有了私生子自己還不知道，然後兩個私生子來找爸爸最後臨死前和爸爸相認的劇情？」
彼得：「……」
講故事能力差這個我能理解，但是！
彼得瞪大眼睛：「你看到這樣的場面，竟然只想著私生子的事情嗎？」
娜娜莉揮了揮手：「我一開始也像你這樣，看到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都特別難受，東想西想的感情用事。但是你要知道，這不是現實，而是預言。我們必須冷靜客觀的面對它，只要我們看到的越多，就越能幫助大家規避生死離別的風險。」她拍了拍蘑菇蹲狀難過的小蜘蛛，「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件事情記錄下來，然後告訴查理斯，等他有了應對的備案以後這個預言就會隨之改變的。」
這還是查理斯跟正義聯盟那邊聯繫以後聽取蝙蝠俠的建議採取的措施呢！之前還閑的天天和萬磁王喝茶下棋聊人生的查理斯，現在每天都充實又忙碌，精神抖擻的樣子頗有種下崗再就業、再次實現自我的感覺……
娜娜莉趕緊搖搖頭，甩掉對查理斯和下崗再就業兩個詞之間的可怕腦補。
彼得目瞪口呆：「還、還能這樣嗎？」他不自覺地站了起來，感覺剛剛的悲傷不知怎的就輕飄飄地飛走了。
這個辦法真是很符合蝙蝠俠的行事風格。事實上，打從上次X教授主動聯繫正義聯盟商談結盟之後，蝙蝠俠的備案就徒然又變多了一倍不止。
娜娜莉肯定到：「對啊，你的未來就是這麼理順的。」她擠了擠眼睛，「我特意給你加了塞放到前面來校對，有沒有很感動？
彼得：……
他岔開話題：「那我們快繼續看看萬磁王先生還有沒有別的危險。」
並沒有。兩個人瞪著眼睛捋了一下萬磁王先生人生的時間線，感覺其實他才是人生贏家。
每次的危險全都發生在萬磁王的兒女身上，他本人倒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真懷疑萬磁王是不是天生克崽，這種便宜爸爸真是不能要。
娜娜莉：「我懷疑這是個假的反派。他怎麼可以每次幹完壞事兒以後都能全須全尾地從監獄裡溜出來，還在這種情況下能討好查理斯的呢？他這根本就沒有危險嘛！」
娜娜莉充滿不滿地拍了拍萬磁王星，把那顆基佬紫的小星星拍的往下沉了又沉：「好氣哦，他還兒女雙全。」
遠在X學院的萬磁王莫名低了低頭，感覺腦袋上一陣發沉。他一個沒注意，差點把頭低的磕在棋盤上，引來查理斯佯裝困惑的目光。
洞悉一切的大佬目光深邃而智慧，美得如同盛著愛琴海水的藍眼睛裡閃爍著惡趣味的光！
單純的小彼得：「呃……其實萬磁王先生已經快四十歲了吧，有孩子很正常啊？」
娜娜莉暴錘一旁漂浮著的隕星：「我家查理斯也快四十了啊！他都有查理斯了怎麼可以去找別的人！」
萬磁王：行行好，那都是沒和查理斯在一起之前的黑歷史……翻篇兒了可以嗎？
彼得：「等等啊，說好的我們現在的工作是梳理超英們未來可能會遇到的危險隱患呢？你抓一下重點啊，現在的重點不應該是這幾位死去的先生小姐嗎？」
娜娜莉對著自己默念了幾遍「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都是無辜的」以克制住自己立刻就用星軌修改未來的衝動，帶著彼得離開了精神空間。
她一臉幽怨從沙發縫裡掏出一個小本本記下了幾個關鍵字：萬磁王，垃圾，出軌，緋紅女巫，快銀。一邊記還一邊惡狠狠地說：「垃圾萬磁王！」
彼得端詳了一下被娜娜莉寫的都快破掉的小本本：不是很懂你記的什麼意思，給即將要看你的筆記的X教授點蠟。那個緋紅女巫、快銀應該是剛剛預言裡看到的會死去的超英的名字吧？
彼得更想吐槽的是：那個「垃圾」是怎麼混進關鍵字裡面去的？
「娜娜莉，你想開一點。萬磁王先生畢竟已經四十好幾了，有孩子很正常。對了，你說會不會X教授也有過孩子，但是他自己卻不知道呢？」彼得一邊表情自然地說出四十好幾這樣的形容詞，一邊頂著一頭卷毛腦洞大開地想，「你看，就像萬磁王先生一樣，曾經的女友分手後卻發現自己懷了孕……」
娜娜莉的幽怨詛咒聲戛然而止：「……」
她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心中聖潔的查理斯的形象黏上了一張汙糟的蜘蛛網：「嘿！你在胡說什麼！」
「呃，我是說，你看X教授也已經快四十……」彼得的聲音在娜娜莉仿佛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的瞪視下逐漸變弱。
「呸呸呸，查理斯永遠二十八！」娜娜莉啐完了彼得，立刻提出了很有力的證據：「上次我看查理斯的時間線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什麼私生子。」
彼得：「但是你也說了預言是會變的……」
娜娜莉噎住：「……」
翻車熟練戶毫無反駁的底氣。
看著娜娜莉無言以對的樣子，彼得感覺受到了鼓舞，繼續興致勃勃地安利自己的腦洞：「萬一未來改變了呢？說不準就有一個私生子出現告訴X教授自己是他的孩子呢？說不準你沒看到他的那個未來裡，他是存在的，只是沒有打算要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未來的某一刻他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決定要去尋找了呢？」
娜娜莉喃喃著搖頭：「不，我不能接受你的洗腦……」
但你說的好有道理！
單純只是想說完自己腦洞的彼得乖巧地坐回沙發，捧著果汁，開始無憂無慮地哢嚓哢嚓吃小甜餅，一點沒想到娜娜莉居然會真的把自己開的離奇腦洞納入考慮。
不知道娜娜莉這回是從哪裡買來的小甜餅，這味道簡直棒極了！彼得吃的根本停不下。
雙眼和大腦都被小甜餅的甜美滋味佔領的彼得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飛快消滅著面前讓他感到驚為天人的小甜餅：這個小甜餅哢嚓哢嚓味道真的不錯哢嚓哢嚓一會一定要問問在哪買的哢嚓哢嚓……
娜娜莉坐立不安地在心愛的懶人沙發上不停地變換姿勢，越琢磨越覺得說不準真是這個理，小蜘蛛的猜想細想起來完全沒有毛病。
細思極恐！
完全陷入小蜘蛛腦洞出不來的娜娜莉感覺自己完全坐不住了，她嗖地站起身，拽住啃著小甜餅一臉懵逼的彼得：「我必須要再確認一下這件事！」
不然我今晚肯定睡不著！
無心說了一個毒腦洞結果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小蜘蛛：「什麼？不不不，等等，我只是在開玩笑，這只是我的想像而已！」
娜娜莉拽著小甜餅嚼了一半的小蜘蛛又一次進入了精神世界。
彼得生無可戀地發現進入精神世界後本來還含在自己嘴裡甜津津的小餅乾瞬間消失，嘴裡空落落的感覺讓彼得感覺心裡也空落落的。
娜娜莉嚴肅地拍了拍彼得，他還在為猝不及防就丟失了已經到嘴的小甜餅而悵然若失：「這件事非常重要，彼得。我要再確認一遍查理斯的時間線，麻煩你幫忙看一看到底存不存在這個『私生子』。」
彼得一臉放空。
#我的小甜餅##傷心#
不過即便前一秒彼得還在心裡哀悼著剛入口的小甜餅，下一秒當娜娜莉開始迅速撥動時間線的時候他還是很可靠地迅速集中精神去搜尋這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私生子。
彼得並不認為自己的腦洞會成真，畢竟再怎麼說那也只是個……自己突發奇想的腦洞而已。可他輕鬆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很久，因為他確實在時間線中找到了這個在上一次排查時被遺漏的漏網之魚。
「哦，我的天……」娜娜莉看著在這位私生子出現後不久便迅速斷片的查理斯的時間線，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彼得茫然地張嘴：「我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我是說，這個結局和之前你說的X戰警全滅的結局貌似沒有區別？怎麼最後大家都被那個人殺死了，世界還是毀滅了呢？你確定你已經把X戰警的時間線都理順過了嗎？」
娜娜莉：……
娜娜莉：我又翻車啦？
雖然還有點不可置信，但她已經本能地退出了精神世界掏出手機。
在等待查理斯接通的時候，娜娜莉和彼得兩個人面面相覷：該怎麼和查理斯說呢？問他知不知道自己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孩子，告訴他這個孩子未來會殺死所有變種人統治世界嗎？
遠在X學院的查理斯從棋局中抽身，在萬磁王不滿的瞪視下接通了電話：「娜娜莉，怎麼了？」
娜娜莉：「呃……」
你知道你和萬磁王都有私生子，而且他們的志向都是統治世界嗎？
Oh，shit！這樣兒厲害的崽查理斯只有一個，萬磁王有倆！該死，居然輸了！
娜娜莉在彼得心痛的眼神中抓走了一大把小甜餅。
…………
在娜娜莉和查理斯述說自己剛剛改變的預言結果時，無所事事的彼得抱著籃子裡碩果僅存的幾塊小甜餅很珍惜的啃著。
X教授那位兒子確實太變態了一點，和父親的畫風完全不同。小彼得剛剛才在星海中近距離觀看了這位強大的變種人一不小心將一大批人類活生生給腦瘋、腦到白紅相間的腦漿炸裂的場景，覺得此時自己非常需要用甜美的美食安慰自己受驚的心靈。
幸好娜娜莉沒有自己這麼靈敏的視覺分辨能力，沒有看見這些詭異又恐怖的場面，不然她肯定不能這麼快的僅僅是被X教授安撫一下就變得輕鬆起來。彼得一邊哢吧哢吧地啃著小甜餅，一邊慶倖。
萬一娜娜莉因為這種畫面喪失了食欲，未來幾天都不準備小零食了怎麼辦？光是想一想，彼得就覺得這種可能性很恐怖！他跟倉鼠似的把腮幫子塞得鼓鼓的，津津有味地嚼著嘴裡又脆又甜的美味小甜餅。
彼得：那可不行，那可不行……我會餓暈在夜巡的街上的！
另一邊，又一次理由充分的騷擾了一下查理斯，並且順利獲得對方溫和的安慰以及沉穩可靠的保證的娜娜莉掛掉了電話。
如果不是隨便給電話錄音很失禮很變態，娜娜莉真是恨不得把每一通打給查理斯的電話都從頭到尾的錄下來。查理斯沉穩溫和的聲音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讓X學院的每一個有煩惱的學生都安心下來，好像所有的事情只要有他在就沒什麼了不起的。
而他確實是這樣一個可靠的人，一個偉大的變種人領袖。
然而這樣的好男人已經有物件了，現在甚至還可以確定他有一個和娜娜莉年齡差不多的孩子。這可真是太讓人遺憾了。
娜娜莉第N次詛咒搶走了查理斯的萬磁王，並且順手拽出了瑞雯的命運星，又一次幫對方打散了一坨橫在面前的灰色星雲。
遠在中東，輕而易舉便完成了任務的瑞雯心有所感地看了看天空的星星：哦，看來是時候去看看艾瑞克在幹什麼了。
心知肚明一定是艾瑞克又偷懶跑去騷擾查理斯了的魔形女：I』m on my way：）
彼得嘴裡叼著最後一塊小甜餅緩慢地品嘗著他最後的歡愉：「娜娜莉？」
小甜餅的主人這才從幽怨的詛咒中回過神來。娜娜莉正準備順手撈一塊小甜餅解解氣，沒想到居然撈了個空，定睛一看，粉籃子裡原本裝的滿滿的小甜餅居然一塊不剩。娜娜莉震驚：「……你別告訴我，就剛剛打電話這會兒你把它們全吃光了？」
彼得僵硬地放下小籃子：「抱歉，娜娜莉……」
娜娜莉歎了口氣：「我還以為這一籃子能讓我消磨兩三天呢。算了，小甜餅本來就得是新鮮的口感才好，吃完就吃完吧。」她收回籃子很得意的問：「是不是味道很棒？」
彼得飛速點頭：「太棒了，在哪裡買的？哦——別說是你的做的，你可是一日三餐全指望著外賣，外賣盒子還都得我幫你扔！」
娜娜莉：「……」
你咋這麼瞭解我呢。
「……好吧，這其實是我的好朋友送來給我的。」她擺弄了一下被打扮的粉粉嫩嫩的小籃子：「這是她雇主家的管家做的。」至於這其實是對方派人開著私人飛機送的當天做當天到的小甜餅，這種奢侈到令人窒息的操作，她沒告訴還是個勤奮刻苦的學生的彼得。
滿腦子劇透·憋得慌·娜娜莉忍了又忍，還是憋不住補充了一句：「那可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大人物！我非常崇拜他。」
彼得對娜娜莉的形容詞很感興趣。很了不起的、值得崇拜的人，他不是正好知道一個嗎：「哦，娜娜莉，你是說斯塔克先生嗎！」
小蜘蛛興奮的摸摸自己裝滿小甜餅的肚子：真沒想到我居然能有幸吃到和斯塔克先生吃的一樣的甜品，這四捨五入一下差不多可以算是和斯塔克先生一起共進過晚餐了！
數學老師：這位同學，你過來，跟我重學一下四捨五入到底該怎麼算。
第43章
娜娜莉立刻潑了迷弟一頭涼水：「不。」
彼得皺眉頭：「那你說的是哪位？他有斯塔克先生厲害嗎？」
這個話題消耗了彼得和娜娜莉將近半個小時時間, 彼得始終沒能猜出來娜娜莉所說的那位了不起的雇主究竟是誰。他幾乎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科學家都羅列了一遍——很顯然在理科生小蜘蛛眼裡，能夠和鋼鐵俠相提並論的偉大人物都是創造了深奧理論的科學巨匠或者數學大家。
娜娜莉：這樣猜, 他可能猜一輩子也猜不對了……
他們最終放棄了這個話題, 開始歪樓。這會子他們在討論「超英裡面有誰最不可能有私生子」以及「超英裡面有誰最可能有私生子」。
娜娜莉提出的最可能有私生子的人選是鋼鐵俠, 迷弟小蜘蛛無法反駁, 但他提出了另一個幾乎和托尼·斯塔克風流程度不相上下的人以求拯救一下偶像的節操：「隔壁哥譚的布魯斯·韋恩先生——嘿，別這樣看我，韋恩先生可是正義聯盟的資助人！這樣也算是半個超級英雄吧？」
娜娜莉勉強同意，提出了自己認為的最不可能有私生子的人選：「浩克。」
在星海裡看到過娜娜莉預言的小蜘蛛知道浩克未來會成為復仇者聯盟的一員，確實算是超級英雄。雖然說這個大塊頭現在還沒被歸為超級英雄的行列，反而在通緝令上赫赫有名，但他剛剛同樣也說了一個其實算是犯規的人，所以小蜘蛛沒有計較這個。
但他認為浩克還是有可能有私生子的：「浩克平時不變身的時候應該是個普通人？我想他還是有可能有私生子的。」他轉而提出了另一個超級英雄，「蝙蝠俠。你不覺得他才是超級英雄裡面最不可能有私生子的那一個嗎？」
娜娜莉家窗外, 因為想趕緊回家見女友而提前結束出差的小記者克拉克·肯特瞬間停止了自己飛行的動作, 遲疑地在空中打轉了一下後轉而貼在窗邊的牆壁上, 開始確認自己剛才聽到的熟悉的名字不是錯覺。
——看來八卦不僅僅只是人類獨有的本能。
超人小心翼翼地把耳朵湊過去——雖然他完全不必要這麼做。他輕輕嗅了嗅鼻子，感覺有一股熟悉的香味從窗戶縫裡飄了出來。
滿室小甜餅的香味中，娜娜莉舒服地窩在沙發上對彼得提出的人選表示驚歎。
娜娜莉：可惜我不能告訴彼得, 他剛剛提名的兩個人其實就是同一個人。
彼得對於蝙蝠俠的小秘密毫不知情。「我很敬重也很崇拜這位超級英雄……但你懂的吧？他太讓人敬畏了，對自己也太嚴苛了, 總讓我覺得他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個完美的機器。」他很接地氣地認真分析八卦，看起來和一個普通高中生沒什麼兩樣, 「你能想像這樣一個人身邊站著一個姑娘嗎？」
超人在窗外飛快搖頭。
窩在沙發裡的娜娜莉心情複雜：……這不是我想像不想像的問題，關鍵是已經站著了，不然你以為你肚子裡那些小甜餅哪來的。
窗邊的超人：重點，重點偏了。
娜娜莉仿佛接收到了超人的心聲，她伸手拽出了那顆貓耳星，開始了半預言。
小蜘蛛沒有了小甜餅，只能抱著果汁邊喝邊等。
久久聽不見聲音的超人忍不住開了透視能力，看見了裡面正捧著一顆星星閉著眼睛的年輕姑娘和一邊穿著一身紅藍緊身衣的小夥子。
克拉克驚訝地揚了揚眉毛：這位姑娘是變種人？等等，旁邊這個小傢夥的制服看起來很眼熟，我記得這次去出差交流的號角日報的頭條好像是……如果我沒記錯，他是叫做「蜘蛛俠」？
超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新生代超級英雄，不大贊同地皺了皺眉頭。年紀太小啦，骨頭都沒發育開呢，怎麼好出來幹這麼危險的事情。
被從頭到尾看了個遍的小蜘蛛打了個寒戰，本能的抱住了在超人的透視眼下並沒有什麼卵用的沙發靠枕。
在小蜘蛛期待的眼神中，娜娜莉很快就睜開了眼睛，面色複雜。她其實和小蜘蛛一樣認為蝙蝠俠並不像是會有私生子的人，但沒想到她僅僅往後讀了一點貓耳星的時間線就慘遭打臉。
小蜘蛛一臉抗拒：「哦……我記得這個表情，之前你跟我說那些全滅預言時候差不多就是這麼個表情……蝙蝠俠真的有私生子嗎？」
窗外偷聽的超人驚得猛然往上飄了幾個英寸，然後克制地回到原位，強裝鎮定地分析：哦，這沒、沒什麼。聽起來這個小姑娘的能力應該是預言？
娜娜莉：「達米安。」
「什麼？」彼得一下沒反應過來。
娜娜莉重複：「達米安，小蝙蝠的名字。」
克拉克仗著晚上天黑，在空中連續轉了三圈才勉強克制下來繼續聽牆角。
兩個小年輕又坐在沙發上相顧無言半晌。彼得有點虛的哆嗦著放下了手中的果汁：「……真、真是嚇到我了啊。」
虛的都飄不穩的克拉克：沒錯，真、真是嚇死我了啊。
娜娜莉感覺看在茜茜的面子上，自己還是得給這位陰森森的大佬挽尊一下：「但這並不是蝙蝠俠自願的——」
「什麼！他居然是被強迫的嗎？！」小蜘蛛一竄三尺高。
窗外的克拉克差點一竄衝破宇宙，最後憑藉著自己過人的忍耐力又偷偷趴回了窗臺。
娜娜莉迅速打斷彼得此刻可能會很汙糟的腦補：「不。看時間線達米安應該是蝙蝠俠的某一部分組織被人利用培育出來的實驗體。」她聳了聳肩，「但至少這位達米安沒有那麼大的雄心壯志要毀滅世界，他只是想獲得父親的關注。我們或許不需要在他身上投注過多的注意。」
矮子裡面拔將軍，和之前那幾位一言不合就要毀滅世界的變種人大哥大姐們相比，只是脾氣不好但關鍵時刻總是站在老爸這一邊的小達米安真是太甜了……
等等，這麼一想小達米安簡直是小天使啊！
窗外的超人聽得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急迫八卦和欣慰激動的表情在他俊美的宛如神祇一般的臉上交錯閃過，瞬間給這位來自氪星、被無數人視為守護神的超級英雄染上了人間的煙火氣。
不，是八卦氣。
心潮澎湃的超人：Bat的孩子！天啊，這可真是太棒了！我必須馬上回去告訴他……哦，不行。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這麼簡單接受這個孩子的，我得想個辦法才行——畢竟這個孩子聽起來就很粘人很貼心，可不能讓他被Bat的冷臉嚇到。聽聽裡面那位姑娘的評價，「他只是想獲得父親的關注」，一定是Bat未來又一次為了哥譚忽略了孩子！哦，這孩子真是太可憐了！
遠在刺客聯盟訓練的達米安突然一陣惡寒：阿嚏！
超人還想再進一步聽點什麼，但裡面的兩個小傢夥已經快速地跳過了這個話題開始討論明天的安排了。克拉克認為，自己作為一個有女朋友的長輩，並不應該繼續聽這對年輕男女接下來的私密談話，於是迫不及待地擺好了飛行的姿勢瞬間離開了這棟充滿了爆炸資訊的小樓。
純潔的年輕男孩彼得羞澀提議：其實我覺得差不多是時候再次執行「和格溫一起巧遇圖書館」的任務了。
清白的年輕女孩娜娜莉摩拳擦掌：好的，那麼我們來討論下該怎麼實現……
瞭望塔里。
以最高時速趕回瞭望塔的克拉克抱著一袋來自紐約皇后區的三明治和甜甜圈四處尋找蝙蝠俠。戴安娜悠閒地躺在一組硬邦邦的沙發上品嘗著阿福出品的小甜餅，一雙筆直有力的大長腿格外吸睛：「男孩，你再找什麼？」
男孩·克拉克放下甜品袋困惑地撓撓腦袋：「我以為這個時候Bat會在這裡？」
戴安娜挑了挑眉：「哇哦，你特地帶著這袋甜品來找他？我以為你出完差回來第一件事應該是想回去找那位元可愛的記者小姐？」她懶洋洋地瞄了克拉克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今天巴里他們可都在塔里。」
克拉克：呃……
超人迅速抄起甜品袋小心的塞回某個神奇的口袋裡，防止一會兒餓炸了的閃電俠出來尋食時誤食了自己帶給露易絲的甜品。
「事實上，我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Bat。你知道他現在去哪兒了嗎？他在自己的房間裡？」超人並沒有膽子去敲某位陰森森的蝙蝠在瞭望塔的房間門，鑒於自己要跟對方講的事情有很大幾率可能會引起對方的兇殘攻擊。
戴安娜坐起身：「非常重要的事情？也許你可以告訴我。他現在並不在瞭望塔里——你知道的，我們的Bat最近也並不再是一個孤膽英雄了。」
超人：「是的，我知……What？」
等等，瓦特？我知道什麼？
克拉克忍不住開始質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或者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差錯。他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晃了晃腦袋，帶著希冀的眼神看向戴安娜。
這一定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吧？
第44章
年齡已經遠遠超過5000歲的神奇女俠戴安娜做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調笑這個對自己同伴的新戀情毫無所覺的小男孩。事實上，她一直都驚訝於為何隊伍裡男孩們的情商都如此普遍捉急：「怎麼, 我想Bat的年齡完全符合人類正常步入婚姻的標準。你覺得他不應該找一個伴侶嗎？」
超人：「對……不, 我是說, 應該。」
他下意識地掏出了本該帶給露易絲的甜甜圈咬了一大口：其實如果Bat找到了另一半我應當替他高興才對, 我只是有點兒驚訝。
不不不，這不是有點兒，我真是太驚訝了！所以，Bat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早就已經妻兒兩全了嗎？！
超人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快點和露易絲求婚然後抓緊時間生個氪星寶寶。但他很快放下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加要緊的事情：如果Bat找到了女朋友，那麼那個可憐的達米安怎麼辦呢？他很可能會成為對方戀情的阻礙，而且他並不能算是Bat親生的，是用Bat的組織培育出來的，這聽起來可不太好。……可達米安那麼可愛那麼甜，一心想要獲得父親的關注……
超人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獨自陷入了應該幫兄弟保女朋友還是保孩子糾結中。
戴安娜看著吧唧著嘴快把甜甜圈吃了個精光的超人陷入迷之沉默：我記得這袋甜甜圈應該是他想送給記者小姐的？也許我應該提醒一下他？
哦, 不用了, 他已經吃完最後一塊了。戴安娜合上了自己欲言又止的嘴。
和超人根本未曾謀面的達米安：呵。
娜娜莉：我先聲明, 我從沒說過那位小蝙蝠很可愛很甜，這一切都是超人的主觀臆測，我絕不會對此負責。——順便一提, 你們超英還有聽牆角的習慣？這可真是太可怕了，也許我應該用鉛把我的屋子重新築一遍。
超人異於平常的反應讓戴安娜對這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充滿了好奇和擔憂。鑒於聯盟裡的男孩們總是喜歡玩孤膽英雄這一套, 戴安娜認為自己非常需要瞭解這件事情是否具有威脅性，是不是男孩們又打算背著其他人搞什麼秘密的營救行動。
她其實挺頭疼這群小傢夥不太合時宜的個人英雄主義心理的，說出來請大家一起幫忙又不會掉一塊肉, 對吧？
唉，男孩們脆弱的自尊心哦。
已經可以算是克拉克祖祖祖……奶奶輩的戴安娜看著兀自糾結的大男孩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身手利索地把真言套索套在深陷在自己小世界久久不回神的超人腿上。而原本在瞭望塔中就很放鬆，此刻又沉浸在好友的女友和孩子不知該幫誰的抉擇之中無法自拔的克拉克居然對此毫無所覺。
這令戴安娜很是驚訝了一下，並且立即心生危機：能夠讓超人對她的真言套索毫無察覺的非常重要的事情……
毫！無！察！覺！這可是超人啊！
天哪，這真的是非常重要了，我必須問出來。天知道要是讓這群男孩自個兒悶著頭胡鬧最後會憑白多出多少傷亡！
戴安娜：「所以，你說的那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哦，我想告訴Bat，他有一個遺失在外的孩子……」超人話剛說出口，就噎住了。
我剛剛是不是說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什麼什麼什麼？蝙蝠俠居然會有私生子？！」原本蹲在瞭望塔不知道哪個地方打遊戲的閃電俠巴里·艾倫正巧在這個時候下樓準備覓食，沒想到剛下樓就聽見這樣重量級的爆料！
興奮的巴里：「哦天哪，這可真是太令人驚訝了！」
痛苦的克拉克：哦天哪，這可真是太令人絕望了！
巴里知道了這件事，和全正聯知道這件事有什麼區別嗎？不出半天，整個正聯都會知道「超人帶來了一個勁爆的消息：蝙蝠俠有一個私生子！」了！
克拉克感覺自己可能藥丸。
他低頭往下一瞅，果然看見一條金色的套索正纏在自己腿上。克拉克半是生氣半是無奈地對一臉「哇哦，這可真是意外之喜」的戴安娜說：「……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會再隨便對聯盟裡的人用這個東西了嗎？」
戴安娜聳聳肩，收回了真言套索：「男孩，你得知道剛剛你的表現真的非常讓我憂心。」她示意在此期間已經竄去廚房淘了一籃子小餅乾的巴里坐到她身邊，一起聽超人講故事。
「來吧，克拉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戴安娜拿起小餅乾做好聽故事的準備。
克拉克：……好吧。這已經是最差的情況了，還能怎麼糟糕呢？總之我是不想和戴安娜對著幹的。
小鎮男孩克拉克老實地講述了自己如何在出差回家的路上湊巧聽到這樣驚人的消息，又是如何一路疾馳跑來想找蝙蝠俠告密的。
不知不覺坐了一沙發的正聯超英們吧唧著小餅乾，聽得津津有味。
蝙蝠一家對阿福親手製作的小甜餅護得緊的很，搶得還凶，常常是剛一出爐小甜餅就被蝙蝠一家給分割光了，弄得眼饞的超英們只能買點兒小餅乾權當畫餅充饑。好在聯盟裡有巴里這樣臉嫩又年輕的超英，還有戴安娜這位美麗又優雅的女神，阿福還是時不時會托蝙蝠俠帶一些小甜餅捎給他們的，但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只能磕幾塊小餅乾望梅止渴。
「你是說，這個『達米安』其實是從Bat的基因組織培育出來的？」海王捉著和阿福的小甜餅一比非常寒磣的小餅乾提出問題，「這能算他的孩子嗎？」
巴里搖頭：「好像不能……」他很快又改口，「但超人也說了，那個孩子很乖巧很貼心，很想找到自己的父親，而且他確實有Bat的血脈。其實如果Bat願意的話，認養這個孩子也不錯啊？」
已經在人類社會中生活了很久的戴安娜很瞭解人類複雜的情感：「哦，你們都忘記把Bat的小女友考慮進去了。我們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是否會影響Bat的戀情呢！你們瞧，好不容易他找到了一個可以容忍他每天晚上不著家、天天和恐怖分子做鬥爭的女友，如果對方不能容忍他有一個拖油瓶，那該怎麼辦？」
正聯的超級英雄們啃著小餅乾陷入了沉思：選擇保護友人難得一遇的戀情，還是選擇保護流著友人血脈的小蝙蝠，這是一個問題。
這個屬於蝙蝠俠個人的問題，愉快地消磨了因為最近沒有反派要打而略顯無聊的超級英雄們一整個晚上的時間。直到克拉克接到了女友擔憂詢問的電話趕緊趕著回家，巴里打著哈欠為了第二天的早課回房睡覺，這個話題才逐漸降下熱度。談話以「船到橋頭自然直」的結論告終，大家都決定順其自然，到時候再看。
畢竟到時候要頭疼的是蝙蝠俠，又不是他們。
大家都覺得這是一個好決定。別看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倘若面前真的站著蝙蝠俠，他們一定會選擇眼觀鼻鼻觀心地裝死。不告訴蝙蝠俠這件事最多就是父子相認的時間晚一點，至少他們不需要面對蝙蝠俠有很大幾率觸發的「狂暴狀態」——遊戲少年巴里語。
瞬間丟掉了同事愛的正聯超英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求生欲很強了。
安心的各回各家的超英們一點都不知道，坐在蝙蝠洞裡看著監視器的蝙蝠俠的眼神可怕得幾乎要把面前的螢幕給燒穿。
一旁的老管家的心情卻和自家少爺一點都不一樣。說真的，他曾經一度認為韋恩家的血脈就要斷絕在布魯斯老爺這一代了，沒想到居然聽到這麼好的消息！唯一令他憂心的就是老爺最近走得很近的那位女性朋友會不會介意這一點……阿福決定下一回等那位可愛的茜茜小姐來訪的時候一定要試探一下對方。
蝙蝠俠：「阿福，停止你的妄想。伊莉莎白不是我的女朋友，你也不要跟她亂說什麼。」
老管家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送給黑漆漆的老爺：「哦，當然。你只是單純地需要人幫你上藥而已——恕我直言，老爺，我記得韋恩莊園裡並不只有你一個人，我這把老骨頭還不至於連上藥都不能幫忙？」他動作麻利地收走了蝙蝠俠面前還沒吃完的小甜餅，無視了對方老大不高興的眼神，「我從來不知道蝙蝠俠居然會為了一枚普通的、擦破了皮肉的子彈而虛弱到需要在莊園靜養，還要秘書親自來幫忙包紮。」
蝙蝠俠：「……不，那只是因為我懷疑伊莉莎白的身份有問題，所以試探她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阿福：「老爺，我勸你下次在對我說你懷疑某個人的時候，不要親熱的叫對方的教名。」
這場蝙蝠俠和老管家的對決又一次以老管家的勝出告終。
阿福：我覺得老爺最需要醫治的不是那道還沒來得及包紮就快要癒合的傷口，而是他那顆總是彆彆扭扭走著彎路還愛自個兒鬼打牆自虐的心。哦，還有他那個充滿陰謀論的腦袋。
被獨自拋在監視室的老爺憋回到嘴邊的那句「這只是順口了」的反駁，沉著臉轉過腦袋。
我真的是平時偽裝的時候喊的多了所以順口了。我什麼時候撒過謊？覺得自己特別誠實，從不說謊的蝙蝠俠對於阿福不相信自己解釋的行為和戴安娜散佈的荒唐謠言充滿不滿。
他將這一腔不滿之情轉而投入到對「達米安」這個他所謂的私生子的調查中，查詢的結果卻是不存在這個人，再深一步的調查則全部被未知組織狙擊了。
蝙蝠俠從程式裡拯救出自己的電腦時可以確定，那段狙擊自己潛入的程式中鑲嵌的代碼正代表著他所熟悉的那個組織——刺客聯盟。
蝙蝠俠無言地面對螢幕，思維縝密的大腦中迅速組織出合理的懷疑：這個未經允許就竊取了自己的身體組織拿去培育人造人的組織居然是刺客聯盟？大都市的那個傻大個說什麼來著？那個小子「很乖巧很貼心」？我怎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打這個聯盟裡出來的人能夠用這麼正面的詞語形容了？
瞬間陰謀論了的蝙蝠俠立即果斷地建立了一個新的備案：關於有人蓄意欺騙超人進而挑撥正聯內部關係的應急預案。
在娜娜莉的星海裡見識過蝙蝠俠應急預案的儲備量的小蜘蛛：是這樣的，娜娜莉一直說我的腦洞太大，但是我始終覺得按照蝙蝠俠那種光一個超英就得準備無數應急預案的性格，他的腦洞應該比我大很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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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聯盟。
塔利亞·艾爾·古爾，刺客聯盟首領的女兒，此刻正踩著優雅輕巧的貓步悄無聲息地穿過長長的灰色走廊。
她在一間不斷傳來清脆的冷兵器交擊聲的訓練室前停下，慵懶地靠在門檻上看著裡面正在纏鬥的人群。
一群拿著刀劍或是槍棒的人正聯手攻擊著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男孩，他劇烈地喘息著，警惕地防守著進攻的人群，淩亂的黑髮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上，深藍色的眸子中射出駭人的冷酷目光。光是看他跛的厲害的腿和身上被血液浸透的衣服，就知道這個小傢夥已經是強弩之末。
「好了，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塔利亞輕輕拍了拍手，「我有話要和達米說。」
陪練的下屬們立即停止了攻擊的動作。
達米安憤怒地推開了這群總也打不過的傢夥們，悶悶不樂地拖著看起來和他一樣高的刀，跟著名義上的母親亦步亦趨地離開了訓練室。
「抱歉，母親。我還不夠強，不能達到您的要求。」才一米三的達米安埋著頭悶聲悶氣地說。
塔利亞並沒有寬慰他：「原本在你達到標準前我並不打算讓你出去的……不過計畫趕不上變化。」她彎下腰，纖長的手指抬起達米安的下巴，露出男孩那張汗津津的精緻小臉，「蝙蝠俠剛剛襲擊了聯盟的資料庫。我想他或許是發現你了……」
她凝視著達米安那雙肖似蝙蝠俠的深藍色眼睛：「看來我們得提前計畫了。仔細聽好，我要你……」
第45章
遠在紐約皇后區的彼得和娜娜莉對正義聯盟超英們的驚訝和激動完全不知情, 他們根本想不到自己的談話居然會被超人偷聽。
在瞭望塔因為克拉克的失口之言而沸騰的時候，兩個年輕人還在討論著娜娜莉的能力。
彼得對於為什麼要讓X戰警和兄弟會出動去尋找那些娜娜莉給的名單上的危險人物表示不解：「我只是在想, 如果用你的預言能力直接找到他們所在的位置不是更好嗎？」
娜娜莉尷尬道：「我也很想這麼做——但是你知道我的名單上有多少人嗎？我的預言結果很不穩定, 如果我要找到一個人, 那麼在尋找他的過程中我就必須將預言能力一直保持著, 直到找到他。否則預言的結果隨時可能因為他的某一個決定或者別的是什麼事情發生改變。這太沒有效率了，浪費時間還不一定能找到人。」她抱著果汁自然而然地又開始對查理斯的每日一吹，「相比較之下，查理斯用腦波儀的尋人方式會更加適合一點——你知道他能夠利用腦波儀同時連接全世界的變種人嗎？」
軟萌的小天使彼得很配合查理斯吹·娜娜莉：「哇哦，那可真是太厲害了！」
娜娜莉撥了撥手上還沒有收回去的貓耳星期期艾艾地說：「其實我最近也在想能不能用自己的能力連接其他人——不過到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她歎了口氣，「各方面都沒什麼進展。」
遠在哥譚還在扮演著布魯西寶貝，摟著兩個身材火辣的女超模逢場作戲的蝙蝠俠微微偏了偏腦袋，感覺自己的耳朵突然癢了一下，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拂過。
事實上, 關於預言難以穩定的問題, 娜娜莉和查理斯曾討論過很多次。當彼得換回了衣服抱著書包離開她家後, 她戳著漂浮著的貓耳星沉思半晌，再次將手覆在貓耳星上，重新回到剛剛看到的達米亞出現的節點。
預言果然又發生了改變, 達米亞解釋自己的身世時說的不是自己是由蝙蝠俠受傷後遺留的身體組織培育出來的，而是蝙蝠俠和一位名為塔利亞·艾爾·古爾的女士曖昧後的結果。
娜娜莉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再次重新預言。這一次，不論她往後看了多久，達米亞始終沒有出現在蝙蝠俠面前, 就像是根本不存在這個人。
第二天，娜娜莉在彼得再次巡街結束後來蹭甜點的時候和他講述了自己的三次預言結果：「我和查理斯曾經就我預言的不穩定性討論過，但是我們始終不能確定原因。最可能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因為預言是受到人的選擇的影響而發生改變，另一個是……」
「也許你看到的是不同的世界！」彼得激動地一跳三尺高，揮了揮自己手上的頭罩，「哇哦！這真是太有趣了！平行時空！」
娜娜莉萎頓在沙發上：「對，關鍵是我無法確定究竟是哪一個原因導致的。」
娜娜莉苦了臉。畢竟從能力升級到現在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了，她居然到現在都沒能弄清楚這徒然擴張的星海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這可是她自己的能力呀！
彼得坐回沙發：「你說的沒錯。達米安兩次解釋自己身世的說辭不同可能是因為他在不同世界的身世確實不同，而他在第三次預言中沒有出現可能是他在那個世界確實不存在，這就證實了平行時空的存在。但也有可能是他在解釋的時候其中一次選擇了說謊，沒出現則是因為他並沒有打算去尋找自己的父親，這好像也能說得通。」
兩人的討論最終還是沒能得出一個結論。雖然娜娜莉很希望能夠找出原因從而讓自己的預言變得穩定，這樣查理斯他們就不需要對所有不同預言結果中出現的所有危險都加以關注，畢竟X戰警和兄弟會的人力並沒有那麼充沛，但現實似乎並不總是能夠一帆風順。
這段時間裡，娜娜莉不斷使用著預言的能力搜尋著可能的危險，她的名單長的幾乎能占滿整個房子。
彼得：「不管這是不是這個世界的我的未來，總之我還是很敬佩自己的……我居然能夠在這麼長的名單的反派手裡活下來，簡直太厲害了！」他眯著眼睛看了一下房間裡堆得滿滿的屬於正義聯盟、X戰警和複聯的名單，歎息道，「幸好他們不是一起來的，說真的，如果他們也結成個什麼反派大聯盟，那可比滅霸要可怕多了。」
娜娜莉從半預言中抽出神來抽了抽嘴角：「你應該說幸好滅霸沒有想結合這群反派一起組建個毀滅地球小分隊。」她琢磨了一下，「但我覺得這不太可能。你瞧，哥譚那一片的反派們都很有地域意識，我想如果有來自別的地方的反派找他們合作一起對付蝙蝠俠，他們恐怕不會答應。而且我也幾乎沒看過他們襲擊別的超級英雄的報導。」
可以說是非常專情了。
#誰搶我們蝙蝠俠我們突突誰##垃圾，自己找自己的英雄玩去##三千超英，我們獨寵蝙蝠俠#
兩個人沉默片刻，不約而同的迅速搖頭，甩掉腦袋裡突然冒出的可怕的腦洞。
娜娜莉岔開話題：「說點兒別的——你知道嗎，昨天我才和查理斯談過，關於要不要加入X戰警。」她走進臥室，拿了一個快遞袋子出來。
彼得眼睛都亮了：「哇哦！哇哦，這真是太棒了，他同意了是嗎？這裡面是X戰警的制服對嗎？」他滿臉豔羨，「我真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進入復仇者聯盟。」
娜娜莉眼睛一亮，張口就準備劇透，被眼尖的彼得飛快打斷：「不，不，不要告訴我，我還打算把這當作是我人生的驚喜呢！」
又憋回去的娜娜莉：「……好吧。其實本來我沒打算加入X戰警的，我的父母從一開始就希望我能過普通悠閒的生活，X戰警的任務實在是太危險了……當時我也並不願意做這麼辛苦的工作。」
娜娜莉撓撓臉，不好意思地說，「但是我認識了你，你以前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但是在獲得了能力之後卻能夠主動站出來，我……我覺得我這種逃避責任的行為實在太糟糕了。所以，半個月前，我和查理斯談了關於加入X戰警的話題，然後參加了訓練……」
她摸了摸快遞袋子：「今早我收到了這套制服，但是我想等你一起拆開。」
彼得被誇成個大紅臉：「謝、謝謝，我很樂意。」
兩個社交智障對於自己剛剛的表現都感到非常害羞，坑著腦袋埋頭拆袋子。很快，撕開了包裝的制服呈現在了兩人面前。
娜娜莉滿心期待地伸手把制服拿出來抖開，兩個激動的年輕人瞬間陷入了沉默：「……」
彼得：「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這個……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制服非常好看，酷斃了。」
娜娜莉拽了拽黑黃相間的制服：「這讓我想起蜜蜂……你猜X戰警出任務的時候會不會允許隊員穿便裝？」
彼得：「不知道，其實我覺得這看上去更像是馬蜂。」
兩個年輕人又雙叒叕一次陷入了尷尬的面面相覷。
娜娜莉迅速把制服塞進了衣櫃最底層，再次轉移了話題：「總之，我現在的任務就是趕緊找到預言不穩定的原因，方便減少需要做應急預案的物件，還有一個就是作為X戰警的聯絡員，溝通正義聯盟和即將成立的復仇者聯盟。」她聳聳肩，「安全的後勤工作，不需要上戰場。我覺得這還算能夠接受。」
彼得滿腦子的馬蜂瞬間被其中一句話給打散了：「即將成立的復仇者聯盟？」他興奮地確認，「你覺得他們會邀請我嗎？」
娜娜莉：「……會，但不出意外的話得等你成年。」
彼得抱怨：「哦，這不公平！我敢打賭X戰警裡面肯定也有未成年！」
娜娜莉回憶了一下查理斯給她的X戰警的名單：「不，他們只是在X學院裡學習的預備役而已，如果成年後不願意進入X戰警還是可以選擇離開的。」
「你倒不如說一說正聯……蝙蝠俠的三任羅賓剛上任的時候可都是未成年。」娜娜莉摸了摸下巴，「哈！未來的第四任羅賓達米安上任的時候個子才一米三七。」
「你覺得你能用隔壁正聯羅賓的例子說服他們提前收納我進去嗎？」 年方十五的小蜘蛛一臉期待。
娜娜莉友善地露出微笑，「我這兒有斯塔克先生、美國隊長、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的聯繫方式，你想和他們誰聯繫，問一問他們願不願意收納未成年童工？」
高中生彼得發出一聲哀嚎，用紅頭罩重新裹住了自己的臉。
「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很像被媽咪拒絕了一起去迪士尼樂園所以用枕頭捂住頭的孩子嗎？」
彼得悶悶在頭套下說：「我現在完全能夠和他感同身受。」
娜娜莉翻了個白眼：「你剛剛才吃的蛋糕，我得提醒你，沾上了奶油的頭罩我可不會幫你洗。」
想到又要偷偷背著梅嬸嬸洗衣服的彼得再次在頭罩下發出一聲哀嚎。
「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娜娜莉搓搓手指，「我後面一個星期可能又要出門了。」
彼得驚訝地說：「是任務嗎？這麼快？你是要去見復仇者聯盟還是正義聯盟？」
「很遺憾，都不是。我有一個網友，以前我還在研究星象的時候認識的。她邀請我面基，我們可能會去旅遊一段時間。」娜娜莉說，「老規矩，我會給你留窗戶的。還有鑰匙，如果你需要的話。」
彼得謝過了娜娜莉後說：「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記得把下個星期巡街發生的事情告訴你的——如果你願意聽的話。」他不太確定的說。
他有點不自信，如果娜娜莉並不願意聽自己的長篇大論呢？彼得自己也知道自己話嘮的毛病。
好在娜娜莉並沒有介意：「當然，我很樂意。如果在旅行的路上有美味的特產的話，我會記得給你帶上一些的，我們可以一起分享。」
她半是抱怨的說：「其實本來我沒打算答應的，我還有復仇者聯盟的時間線沒有梳理完，但查理斯說我不能總是這麼窩在家裡天天使用能力看小電影。而且複聯到現在都沒有建立起來呢，並不需要我這麼緊急得要荒廢和朋友出門放鬆的時間來預言。天知道我更願意窩在家裡看小電影而不是出門去旅遊。」
彼得：哦，所以你們現在都管這個能力叫做「小電影」了是嗎？
說不準以後哪天娜娜莉也需要一個綽號的時候，這個綽號不是「占星師」、「預言家」，而會是「電影院老闆」或者「電影俠」。彼得想。
他機靈的小腦瓜甚至立刻就在腦內給娜娜莉仿照著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的宣傳海報那樣ps出了一張熱情洋溢的海報，宣傳詞是這麼寫的：
娜娜莉·博什曼，電影俠。
私密電影，一網打盡。快進快退，任你挑選。
這是一場視覺的盛宴，這是一場親身的體會。
宇宙全息影院，帶你在星海中體驗浪漫，你，值得擁有。
朋友，來一票嗎？
彼得興致衝衝地和娜娜莉分享了這個腦洞。
娜娜莉：「…………」
咋不餓死你呢。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6
第46章
彼得在後面一個星期都沒有再見到娜娜莉, 說實話，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鑒於他每次巡街結束都會去娜娜莉家補充能量, 回家還有梅的愛心夜宵, 勞苦功高的小蜘蛛非但沒有在高壓力的學習、巡街任務下消瘦下來, 甚至還胖了幾磅。
梅對臉明顯肥了一圈的彼得表示了自己的驚訝, 隨後取消了愛心夜宵，並且督促「天天窩在家裡長膘」的侄子出門鍛煉。
突然同時失去了娜娜莉的甜點和梅的愛心夜宵的彼得這個星期過得簡直度日如年，他在週五的晚上終於頂不住撩心撩肺又撩胃的饑餓，跑去哈利家蹭夜宵去了。
哈利·奧斯本一邊吩咐管家端上一桌的豪華甜點投喂小彼得，一邊驚奇地看著他狼吞虎嚥：「天哪，彼得，你最近是偷偷離家出走了嗎，還是惹梅生氣讓她斷了你的伙食？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從饑荒地裡逃出來的難民。」
彼得嘴不停地吧唧著小甜餅，根本沒有時間回應投喂他的阿爸哈利·奧斯本的調侃。
他確實餓極了, 今天走路的時候都感覺自己好像踩在雲上。其實每天巡街都會消耗小蜘蛛大量的體力, 一般來說在娜娜莉家都能及時補上, 結果沒想到這個星期他不僅失去了娜娜莉補給站，還失去了原先的梅的夜宵。
彼得一邊吃一邊警惕地提醒自己必須斷絕自己這沉迷享受的壞習慣，下一次一定要杜絕甜品的誘惑——總之這個星期先靠哈利撐過去, 畢竟沒有夜宵他的體力消耗確實撐不下去。等自己的體重恢復了，梅又願意給自己做夜宵了, 他一定要戒掉在娜娜莉家蹭小甜品的習慣！
…………
又一次被捲入麻煩事件的娜娜莉對於彼得自救的覓食行為毫不知情，此時她正坐在一輛拉風的跑車上被撲面而來的狂風吹得東倒西歪。
娜娜莉心裡頭苦歪歪的，一頭白色微卷的長髮被風撩起, 亂成一團，還一股腦的糊在她臉上。
她一手緊緊攥著安全帶，生怕自己被甩出車外，一手舉起來捂住嘴巴，免得說話時風灌進去：「路西法先生，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路西法在狂風中飆著跑車風馳電掣，以同樣大的音量喊回去：「斯塔克大廈！」
娜娜莉：「……」
慫了慫了。
上回子在斯塔克大廈憑空消失的事情娜娜莉根本沒捋清楚頭緒，乾脆逃避性的強制自己忘掉這回事，只當沒發生過。沒想到斯塔克先生一直沒來找她，她自己反而送上門了……
娜娜莉帶著怨氣地瞅了一眼坐在她身邊，明明同樣是頂著獵獵作響的狂風，頭髮卻能吹成一個又瀟灑又英俊的狀態的尼爾·罪魁禍首·卡弗瑞。
這位世界頂尖級的藝術品盜竊者有著一副美得不可思議的面孔和完美的身材，整個人就像是由他經手過的每一件藝術品一般充滿了美的魅力和誘惑。當他向你微笑的時候，那雙藍色的眼睛仿佛有海水向你湧來，溫柔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風。尤其是當那雙深邃又帶著風情氣的眼睛含著痛楚又決絕的淚水看向你提出懇求的時候，任何人都無法拒絕他的請求——
——娜娜莉就不能。
這就是為什麼她在見網友的路上被稀裡糊塗地矇騙下來，又被尼爾輕而易舉地撈上了賊船的原因。
穿著一身整潔挺拔的高檔西裝的尼爾，完全看不出兩天前找到娜娜莉時頭髮淩亂，眼圈發黑的頹廢模樣，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的模樣像是一隻隨時就能開屏求偶的孔雀。
當然，他本人的容貌也確實如同最美的綠孔雀開屏時那樣驚心動魄、魅惑人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追求自由和活在當下的尼爾·卡弗瑞，恰巧是路西法最喜歡的那類人，畢竟這位地獄君主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和自己的天父搞叛逆，一心想擺脫父親對自己的控制，獲得自由，瀟灑地享受生活和美女。
——還有美男。
當尼爾剛踏進Lux大門的時候，路西法差點就把這只渾身散發著魅力的人形自走□□拐到自個兒床上去了。
惡魔可不在意同床人的性別，他們的一貫宗旨是爽就行了。
還好尼爾這個幸運的傢夥在前往Lux求助之前先找到了娜娜莉，要不然單身一人的神偷先生恐怕就要栽在路西法身上了……
時間回到兩天前。
娜娜莉和網友見面的地點約在洛杉磯的一家書店。這家書店今日恰好正在辦理查·卡索爾的新書見面會，無數的書迷捧著這位風流瀟灑的大作家的新書，一臉激動地站在大廳裡如癡如醉地聽著卡索爾誦讀著他全新力作的結尾。大廳裡開著暖黃的燈光，四周的玻璃窗上凝結著細密的水霧，顯然是緊閉的大門裡頭開放了暖氣。
娜娜莉這個非書迷分子只好尷尬地等在書店門口吹冷風，免得自己一開門，冷風倒灌進去打斷了別人欣賞劇情的興致。她裹著風衣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滿心奇怪的想為什麼她那位一天到晚只知道嘀嘀咕咕天象研究的網友會選擇這樣一個日子、這樣一個地點，難道她那在網路上冷靜自持的網友其實是卡索爾的迷妹？
正奇怪間，就瞧見一個矮胖矮胖的身影裹得嚴嚴實實地從她身邊竄出來，鬼鬼祟祟的樣子讓娜娜莉差點一腳踹過去。
挨著她站好、本來想來個對暗號的莫茲慌忙往後蹭蹭蹭倒退了幾步，手忙腳亂地扒拉下擋住臉的領口和帽子：「等等、等等！娜娜莉，是我是我，我是莫茲！」
娜娜莉：「……」
她忍不住臉就皺起來了：「你是JF？」
風涼涼不如我心涼。
不是吧？！她還以為JF是一個很學神、很有學識的小姐姐呢，這難道是莫茲假扮的嗎？！
娜娜莉立時就用一種「你居然網騙我，太令人髮指了」的表情看向這位老熟人，弄得莫茲忍不住嚷嚷起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是有道德底線的人！我不是JF，只是……一時情急，暫時小小的借用了一下JF的帳號……」
莫茲的聲音小了下去，臉也苦起來了：「聽我說，情況真的很危急，娜娜莉，你一定要幫幫我們才行。」
他話剛說完，便急匆匆地拉著娜娜莉往右側的高檔咖啡廳裡拐，就好像多在這兒呆一秒就會掉大半條命似的。
娜娜莉也算是捋清楚了，JF小姐姐還是小姐姐的，只不過之前她發給自己的見面邀請都是莫茲這個傢夥盜了人家的號發給娜娜莉好哄騙她過來的。左右她人都已經大老遠的跑來洛杉磯了，莫茲也是很久沒見的朋友，那能幫還是幫一下吧。
娜娜莉一邊大義淩然地想，一邊沖著咖啡廳裡頭香噴噴的軟甜蛋糕流口水，司馬昭之心可謂路人皆知……莫茲把人好不容易拉進包廂的時候臉都是紅的，那饞樣兒，太丟人了吧！
拜託了莫茲，請求他幫忙將娜娜莉誆來的尼爾倒是沒有嫌棄，他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些，雖然他面容疲憊，濃黑的眼圈證明這個男人恐怕幾天沒能睡上一個好覺，他也還是頗有紳士風度地主動站起身為娜娜莉拉開了椅子：「感謝你願意幫助我們。」
莫茲腦袋多半是被他一身厚實的偽裝給捂蒙了，還沒轉過彎：「你還沒和她說是什麼忙呢，怎麼就開始謝上了？」
尼爾搖響了服務鈴，笑得更開了：「我知道，博什曼小姐已經答應了。」
否則做的這麼明顯的饞貓樣難道會是她真的餓嗎？不過是暗示他們快些上點兒甜點，就算她上了賊船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博什曼小姐這是主動把短處往他們手上送呢。
又香又暖的蛋糕配著濃濃的奶茶很快就端了上來，尼爾很大方的點了好幾份甜點，完全夠娜娜莉一頓吃到撐的。
在這樣的店面裡的甜點，好吃是好吃，價格也是不菲的，能夠這麼一口氣點上好幾份，尼爾也是大出血了。娜娜莉一邊嚼嚼嚼，一邊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她邊吃邊打量著還在給自己沏熱茶的尼爾，略顯淩亂的衣服和髮絲，略黯淡的臉色，無不顯示著他正面臨的事情有多麼緊急和嚴重。可尼爾依舊沉穩地坐在這裡，手抖也不抖的泡著紅茶。
尼爾不急不慢的做派似乎讓一邊心焦不已的男人更加焦灼了。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耐心等娜娜莉享受完這一桌的甜點：「非常抱歉，博什曼小姐，請原諒我們以這種方式請你幫忙。」
娜娜莉往嘴裡塞完又一口軟膩可口的奶油，放下了小勺子：「沒關係，莫茲這傢夥以前就是這個樣子，明明可以直接打電話找我幫忙的，還非要搞這些噱頭……」
博克探長的眼神刷的一下就紮到莫茲身上去了：原本看到莫茲繞著大彎兒先查了博什曼小姐的網友，又套著網友的殼子把人約出來，還以為莫茲這是多麼辛苦呢！感情一個電話就能好的事兒？！
莫茲又忍不住要嚷嚷了：「你瞎說吧，哪次我打電話給你要幫忙的時候你接過了，你別瞎掰掰！」
尼爾很少見他這位神通廣大又精於算計的好友如此氣急敗壞，臉上的興致更濃了。但他還是牢牢記得這次約見娜娜莉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這不是重點，莫茲。」他將目光轉到娜娜莉身上，原本溫柔又帶著蠱惑的目光變得懇切真誠，「時間緊急，我不願花過多的時間放在道歉上，如果一切順利，請容我以後再加倍補償你。這件事牽涉到很多人的性命，甚至毫不誇張的說，還牽涉到整個世界的未來，原本我以為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但莫茲在最後關頭向我推薦了你，還有你的神秘力量。」
他鈷藍色的眸子裡透著疲倦和歉意的目光，仿佛能把人心抓住：「請不要怪莫茲洩露了你的秘密，這實在是太危急了……」尼爾從身後不起眼的文件包裡拿出了一張薄薄的紙，遞給娜娜莉。
紙上的內容簡潔清晰，放著三張照片。一張是一位面容英俊，穿著綠色戰袍、頭戴金色長角的男人肖像，一張是一顆散發著熒藍色光芒的寶石照片，還有一張則是一個被捆綁在空蕩房間內的長髮女人的照片。
尼爾解釋：「這是一天前從某個無法追蹤的地方發給我的電子郵件裡的內容，發郵件的人綁走了伊莉莎白，就是這位博克探長的妻子。」他指了指紙上照片裡的那個昏迷的女人。他身邊那個穿著一身簡潔西裝套的男人眉頭皺的像一座高山，滿臉的愁緒幾乎都要化成實體了。
「這個郵件收到後兩個時間，我又接到一通電話，同樣無法追蹤。那個人在電話裡自稱是九頭蛇組織，要求我找到這個男人，偷取他身上的這顆寶石，用它來換回伊莉莎白，否則他們就會把伊莉莎白活活折磨死。而且這還不是結束，如果我一日不能幫他們拿到這顆寶石，那他們就會永遠追尋我的下落，並且將我身邊重要的人一個一個全部殺死。」尼爾無奈地歎了口氣，「說真的，我一點兒也不想做這種事，這完全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我做過調查，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什麼普通人類，我搜集到的視頻資料裡，他掌握著一股神秘的力量，那顆寶石被做成項鍊，就貼身掛在他的脖子上，力量不對等，我根本不可能拿到那顆寶石。」
「……」娜娜莉：「能不能等一下，我就一個問題，九頭蛇怎麼會想到讓你一個普通人去做這種事？」
娜娜莉眼神狐疑，這根本不是九頭蛇的作風啊，他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必定會失敗的行動呢？
尼爾卡殼了一下，表情有點尷尬：「我曾經潛入過九頭蛇一個首領的安全據點透過一件珍貴的藝術品……那件藝術品是一位丈夫留給妻子的遺作，不應當落在只是想炫耀財富和權利的人手上蒙塵。」
娜娜莉震驚地嘴都合不攏：「……」
厲……厲害啊！這可不是拍馬屁，但如果要誇尼爾的話，就光這個成就，娜娜莉就能拍出無數個彩虹屁出來！
這個尼爾·卡弗瑞還是個活人嗎？他還是活著的嗎？這不會是他的鬼魂吧？等等，能從九頭蛇的安全據點裡全須全尾地偷到東西出來，他真的是個毫無異能的普通人類嗎？娜娜莉腦子裡冒出一大串懷疑。
九頭蛇現在是廢了嗎，居然能讓一個毫無異能，也沒有接受過特工訓練的人闖進自家的安全據點？
不不不，等等，我還是不能相信啊，這真的是真的嗎？！
尼爾看懂了娜娜莉那個震驚的表情，擺擺手：「但當時我也受了相當重的傷，差點沒能挺過去。那只是一座沒人看守的空別墅而已，我就已經丟掉大半條命了，更別提這是從一個……呃，會法術的法師身上偷取他的貼身物件？他要是拿著的是槍或許我還能有點底氣，但那可是根本無法用人類思維猜測的法術！」
娜娜莉眯著眼睛又打量了一下照片裡形容模糊的綠衣金角的男人，一眼瞧見那細細的腰。
「這不是……洛基嗎？」前段時間才理過小蜘蛛未來的娜娜莉忍不住揪起了紙湊到眼前仔細打量，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但是，不！
這細腰！這微長的黑髮！這大長腿！就是洛基啊！
娜娜莉一陣眩暈：明明按照自己給小蜘蛛的預言，洛基應該是在雷神之後來的啊，現在查理斯那兒根本就沒傳來雷神來到地球的資訊，怎麼洛基這就已經來了呢？難道是查理斯那裡的情報出錯了？
……還是她又翻車了？
娜娜莉心裡頭有點淒涼，她居然覺得是自己翻車更加靠譜一點。
她挺沉痛地對尼爾說：「你說的對，從他手裡偷東西是不可能的事兒，我感覺多半是你惹到九頭蛇的那個首領了，他就沒打算放過你，指不定現在就是打著先拿你周圍人開刀折磨你精神，放你出去偷偷看能不能偷到寶石，榨幹一下剩餘價值，反正不管偷到偷不到，你都得死。」
尼爾的身體聽了這話忍不住僵了僵，不過很快回過神來。他收斂了所有外泄的表情，無比嚴肅又堅定地說：「不論最後如何，我都要試一試，伊莉莎白是因為我被綁走的，我不能就這樣放她不管。而且……」他苦笑著聳了聳肩，「我知道，反正自己已經上了九頭蛇的名單，是必死的人了，那在此之前，這條命能救幾個人就救幾個人吧。」
他眼中對死亡的恐懼並不少，但更多的是堅定和惋惜，那雙總是欣賞著藝術之美的眼睛也如同被欣賞的藝術品一般美麗，帶著生的氣息和人性的矛盾。
娜娜莉感覺自己快跌進尼爾的眼睛裡了。
尼爾歉意的對娜娜莉笑了一下：「我並沒有打算讓你幫我去偷這顆寶石，只是這個法師行蹤難以確定，他能夠從一個地方瞬移到另一個地方，即便是我和莫茲也沒法追蹤。所以希望能夠借用一下你的力量，只要你能夠告訴我他在未來兩天會去的地方在哪裡就行了。」
到現在還拿著優秀翻車司機證的娜娜莉：「……」
……未來兩天？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吧，我剛剛才又翻了車呢！
唉，查理斯的信任令我心頭沉重，你的信任令我立刻窒息啊！娜娜莉現在突然有種吃幹抹淨擦嘴就跑的衝動，然而尼爾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那雙美眸的主人又開始恃美行兇了：「請務必幫助我們，不論你想要什麼，我們都願意給你。」
娜娜莉：「……」
我想要我的預言不翻車，你能給我嗎？
第47章
娜娜莉頗為尷尬地和尼爾解釋了自己的能力有多麼辣雞, 這時靈時不靈的全憑感覺判斷。有的時候她在做預言的時候會有種強烈的預感，沒有理由的就會知道這個預言就是真實的預言, 不會錯了, 但這種情況少的可憐。像這一次, 當她替尼爾做完洛基未來兩天落腳點的預言後, 她不僅沒有篤定的感覺，反而還有點心虛……
娜娜莉：不用說了，這次的預言不僅會翻車，說不準還會爆炸。
她歎著氣和尼爾等人講了自己的情況，靈機一動，突然想起了同在洛杉磯的路西法。
「我可以給你引薦一個……人，」娜娜莉勉強還是把路西法劃歸到人類的範圍，免得她再浪費口舌解釋，耽誤寶貴的時間, 「我想以他的力量, 應當可以幫助你完成營救工作……如果他看得上眼的話, 說不準你還能保住性命。」
為了防止路西法這位社會搖惡魔又跑去不知道哪個地方度假撩閑去了，娜娜莉還是先打了個電話給他。
先前路西法和瑞德靈魂互換的時候，他們便交換了手機號, 雖說路西法完全是抱著說不準還能發展一段意外的旖旎的心思給的，但那到底是地獄之君的聯繫方式啊, 再怎麼樣也得記一下吧！順帶的，娜娜莉還把天使阿曼納迪爾和女惡魔梅茲的電話也一併要了過來。
現在娜娜莉每次打開手機電話簿的時候，都覺得那四四方方藍熒熒的螢幕散發著神話的氣息, 仿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從上面走出一隻天使或者惡魔來……
但事實上大部分時間，路西法和梅茲的電話都是打不通的，這次也一樣。娜娜莉無語地摁掉了還在撥打中的電話，重新撥了號，打給路西法的兄弟，天使阿曼。
不像路西法那樣接不接電話純看運氣，阿曼的電話總是在鈴聲響了三聲後準時接起。娜娜莉和阿曼說了又撥不通路西法電話的情況，天使恨鐵不成鋼，氣忿忿地換衣服準備出門捉弟弟去：「肯定又是在哪裡花天酒地喝醉了，到現在還沒醒，你找他做什麼？」
娜娜莉和阿曼解釋了這邊的情況，天使的語氣就更加嚴肅了：「洛基？沒想到北歐竟然也派神來到人間了嗎，也不知是何目的……但我不建議你們真的去偷他貼身的飾品，你得知道，凡是貼身帶的東西都是有重要意義的，尤其是北歐邪神的寶物，如果你們盜取了它，就得做好被那位邪神追殺到天涯海角的準備。」
他思忖了一下，居然還是答應幫忙找路西法了：「……不過讓路西法搞這個總比繼續放浪形骸要好。」
大天使搓搓手，展開翅膀，對於第一次主動給弟弟添麻煩非常興奮，羽毛都抖摟下了好幾片。趁著還帶著聖潔光芒的羽毛還沒落地，阿曼挨個把它們收集起來，這樣的神跡可是含有巨大力量的，哪怕只有半片兒也能讓重傷瀕死的人重獲生機。
大天使珍惜地把這些羽毛收集進一個華貴精緻的水晶寶盒裡，以備不時之需。
他一邊撿羽毛，一邊和娜娜莉繼續聊天。大多數情況下，這位元大天使都是很平易近人的，尤其是提起不省心的弟弟的時候，總有說不完的抱怨。雖然他也經常去找心理醫生琳達訴苦，但每次只要一說到路西法那不著調的生活方式，他的抱怨就和天堂的聖池水一樣源源不斷滔滔不絕，永遠都說不夠……
阿曼夾著手機，塞好放滿了羽毛的水晶寶盒，張開有力的翅膀飛上天空。邊飛還邊用手捂著手機和娜娜莉抱怨路西法前幾天又和他冷戰了，說著說著又講到前不久靈魂互換的事情：「……我問了天父，這件事確實不是他做的，幕後另有其人。天父似乎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我詢問的時候他卻沒有回答我，只說不會有危險……」
阿曼歎了口氣，顯然也是對天父很無奈。路西法和那個人類小博士明明都因為靈魂互換拿著死亡天使的劍捅了自己兩劍了，天父居然還能說沒有危險……當時路西法的血染紅衣衫的時候，阿曼慌得手都抖了，摘了好幾下都沒能拔下自己的羽毛。
要說天父不重視路西法吧那也不是，不然也不會讓我……陷在傲嬌父子之間左右為難的阿曼心累的又掉了幾片羽毛。
大天使找到路西法的時候，他還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裡摟著衣衫半褪的美女調情，身上滿是酒氣，一看就喝了不少酒。
惡魔的體質雖然能讓他不被酒精輕易放倒，但這天天酒林肉池的生活方式阿曼實在沒法苟同。他暫停了時間，粗暴地揪起了路西法的西裝領子就飛。
跟只貓被提溜著後頸皮似的揪著領子的路西法臉一掛，立馬叛逆掙紮！
阿曼斜眼看他：「你前不久才又把父賜予你的翅膀又剪掉了吧？再蹬腿，一會兒摔下去看你怎麼辦。」
路西法也不管自己脖子正被領口勒著，反正也死不了，他以毫不留情的暴力地反抗著試圖擺脫阿曼的手，再順帶把他的兄弟也一起摔到地上去：「難不成還能摔死嗎？」
阿曼被渾身是刺的倒楣弟弟煩得不行，只管悶頭往洛杉磯飛。他和娜娜莉約好的碰頭地點是洛杉磯Lux，大天使還打著算盤想在見面前一定要逼著路西法洗個澡換身衣服呢，還真是得抓緊點時間。
等到了Lux，路西法一身的酒氣也被高空的冷風吹得差不多了，身上還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沾著衣裳頗為不舒服。沒等阿曼提起，耽于享受的路西法就受不了這渾身衣服黏在身上的難受勁兒了，自覺自發地帶著一臉不爽的表情轉去浴室洗了澡，又換了套新西裝，才掛著臉走出來。
兩兄弟互瞪了一眼對方，兩看生厭，都哼了一聲扭頭不說話。路西法整理了一下新換的西裝，裝作自己的兄弟不存在的樣子，開了電梯往樓下Lux裡走去。
這段時間，恰好夠在洛杉磯的娜娜莉等人趕到Lux。原本還一肚子厭煩的路西法剛打開電梯的門，迎面就走來了一個迷人的男性人類，微笑時那雙鈷藍色的眸子就像是深奧的星空閃爍著令人欲探深究的光芒，行走間風度自信瀟灑，瞬間就吸引了路西法的注意力。
路西法：「親愛的，shall we？」
約嗎！
Lux的主人眼睛閃亮，帶著誘惑的微笑向尼爾伸出了邀請的手。
一旁完全被忽略的乾乾淨淨的莫茲和皮特：「……」
娜娜莉瞪大眼睛扯回還對路西法的男女通吃一無所知的尼爾：「不約！我們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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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了事情經過的路西法對尼爾的興趣消散了七七八八。他雖然喜歡美人，也喜歡美人背後的危險和麻煩，但可不喜歡保護者這個身份。
如果是讓他幫忙對付那個邪神洛基，他倒還挺有興趣，但偏偏尼爾提的請求是希望他能夠在九頭蛇和洛基的手下保全尼爾身邊對尼爾來說重要的人。這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這些人要是能像個玩偶一樣天天乖乖待在路西法的羽翼下倒還好，偏偏還是些不想被拘束的人類……
路西法思忖了一會提議：「要不我直接幫你把你想保護的人殺了吧，把他們直接送上天堂，保證沒人可以傷害他們！」
尼爾：「……」
？？？
這是什麼操作？？
尼爾的笑容遲疑了一下：「……您在開玩笑嗎？」
路西法表情認真的很，一點沒開玩笑：「我從不開玩笑，其實天堂撇除那些惡心煩人的規矩還有那個討人厭的老頭子以外，還是挺快活的。」他眨了眨眼睛，從尼爾的眼神中看出了那熟悉的意味，「哦，又來了，又是當我瘋了。娜娜莉，難道你沒有和你帶來的這些朋友說明我的身份嗎？」
路西法露出一個詭異興奮的表情，站起身張開雙臂：「我，路西法·莫寧斯塔，是地獄的主宰，煉獄的君主。」
莫茲&皮特：「……」
「……」尼爾撇過臉，向娜娜莉遞去懷疑的眼神。
娜娜莉一點都沒接收到尼爾的困惑，她滿腦子都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問題給佔領了：「那個，路西法，我想問下……你看，現在地球上的人越來越多了，死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天堂會不會被擠滿？」
阿曼皺了皺鼻子：「當然不會，天堂上有專門為死去的人類靈魂辟開的地方，那是由真理構成的小世界，怎麼可能會被擠滿？每一個進入天堂的人在進入小世界以後都可以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是繼續留在天堂的小世界中，還是重新獲得新生返回人界……」
「能別介紹你那倒楣地方了嗎？」路西法不耐煩地打斷他哥的話，「他們現在需要的是我們的説明，而不是你的導遊介紹。」
尼爾等人一塊兒坐在彎月形的長沙發上面面相覷，明明是談話的中心，卻有種詭異的和這群人不在一個世界的感覺……
莫茲心裡頭想：這可能是什麼變種人的介面吧，變種人的世界真是奇妙。
好在最後路西法還是很靠譜的拐回了最初的話題上：「……不，這個交易太虧本了。讓我一個惡魔保護人類，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不過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新的人選，說真的，我以為他才是你們求助的第一人選，你們沒有去找他幫忙可真是奇怪。」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你們可能得需要足夠響亮的敲門磚。」路西法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
這就是為什麼娜娜莉會坐在路西法狂野漂移的跑車上一路頂著狂風往斯塔克大廈跑的原因了。
娜娜莉有種立刻下車溜號的衝動——誰知道斯塔克先生一直沒有找上門是不是暫時忘記了，我這主動送上門，豈不是打著高亮提醒他趕緊來調查可疑的我嗎？！
她往旁邊瞥了瞥，驚訝地發現尼爾的臉色也不太好：「尼爾——你怎麼不大高興——雖然我這可能有點麻煩——但斯塔克先生肯定能幫助你呀——」
尼爾尷尬地捂住嘴，在獵獵作響的狂風中喊回去：「我以前——偷過斯塔克先生——花重金拍下的畫！」
娜娜莉肅然起敬：「……」
牛批了啊尼爾！告訴我，這個世界還有哪個大佬的龍鬚你沒有撩過？
你居然還能生龍活虎的活到現在，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呀！
尼爾安靜了下來，修長有力的手指把玩著掌心中那兩把閃亮的鑰匙。
那是安置著他的「敲門磚」的屋子的鑰匙。
娜娜莉問了他數次，尼爾也沒有說出來究竟是什麼。只是在拿到那些東西之前，尼爾曾請求娜娜莉和路西法在大都市莫茲的某個安全屋裡接應他，而當他們依照著時間地址趕到安全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上半身血肉模糊，傷口深到可見白骨的尼爾，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就要給他收屍了。
路西法立刻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一根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羽毛，毫不吝嗇的整根放在尼爾的身上，幾秒後那些可怖的傷口便癒合如初。
娜娜莉見過阿曼用羽毛給瑞德還有路西法治療，所以一點也不吃驚，還有閒心好奇地問路西法：「上一次阿曼不是說你把自己的翅膀剪掉了嗎？那這羽毛是哪裡來的？」
「阿曼連這個都和你說了？」路西法神色自如地摁了摁自己鼓鼓囊囊的褲子口袋，「這些是我離開洛杉磯前從阿曼那兒拿的。」
娜娜莉：「……」
娜娜莉：「那你和阿曼說了嗎？」
路西法一臉驚訝地瞪眼，表情無辜又困惑：「都是兄弟，區區幾片羽毛還要說嗎？」
遠在洛杉磯的阿曼看著空空如也的玻璃匣子：啊！！我的羽毛呢？！
阿曼：路西法！！
·
·
娜娜莉站在斯塔克大廈底下仰頭望著高聳的建築，心裡真是鬱悶死了。
她抱怨地撇了一眼尼爾·賊船·卡弗瑞：「早知道是找斯塔克先生，我就不去了。」說著說著，娜娜莉眼睛一亮，「對呀，現在也沒有我的事兒了，那……」
我是不是可以溜號啦？娜娜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頓時雀躍著喜悅的神色。
尼爾點點頭，正準備道謝，就聽見一陣直擊靈魂的搖滾樂從頭頂傳來，伴隨著戰甲飛行時呼嘯的風聲傳來的，是娜娜莉的一聲顫抖中帶著點心酸絕望的呼喊：「斯塔克先生！」
金紅色的戰甲倏然穩穩停在眾人身邊，面甲哢嚓一聲打開，露出一張黑乎乎的馬臉。
娜娜莉：「……」
娜娜莉驚恐撲上四蹄的鋼鐵戰甲：「斯塔克先生！你咋變成馬了呀！」
正調試著大黑的戰甲，本人還在天上飛著的斯塔克先生：「…………」
你才變馬！
是不是想蠢死我好繼承我幾千億的遺產！
托尼低頭看著抱著大黑不撒手的白髮小姑娘，從胸腔裡溢出一聲帶著笑意的哼氣聲。
第48章
洛基坐在雲緹咖啡廳的頂樓, 端著一杯香味濃鬱的咖啡，享受著愜意的涼風。他穿著一身剪裁得當的手工西裝, 腳踩著翼紋優雅的牛津鞋, 一頭微長的黑髮打理的整整齊齊, 柔軟地垂落在肩頭。翡翠般碧綠的眼睛注視著紐約的繁華, 在午後溫暖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大概是咖啡廳老闆私人餵養的兩隻豹貓正圍著他嬉戲，一隻抱著洛基的腳踝撲騰後肢，一隻極為大膽地端坐在洛基的膝頭張大嘴巴，試圖發出威風淩淩的豹吼：「喵嗚！」
洛基不動聲色地動了動腳踝，把抱著他腿的那只豹貓癱在自個兒兩隻腳上，做活體取暖機。膝蓋上的豹貓則被他機巧的擼了幾下被毛，自覺地在膝頭癱成一塊貓餅，暖呼呼的肚皮蓋住了洛基整個兒膝頭。
阿斯加德的邪神輕輕地發出了一聲滿意的喟歎，深感沒有奧丁和愚蠢索爾在耳朵旁邊指手畫腳絮絮叨叨的日子是如此的歲月靜好……
邪神動作優雅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樸實地凝神思考：不如回頭就把這顆星球攻佔下來, 把母后接來一塊住吧。
地球：？？？
我可去你的樸實！
黑色襯衫的領口被洛基鬆開了兩顆頂上的紐扣, 露出好看的鎖骨和頎長的脖頸。他的脖子上墜掛著一條銀色的細鏈，鏈子上鎖著一顆藍色的寶石，影影綽綽地泛著剔透的光澤。
這是他從奧丁的寶庫裡撈出來的戰利品之一, 是他和索爾在一個名為奇瑞塔星的星球上獲得的。原本他和索爾因為失誤落入這個星球的時候，差點因為奇瑞塔星人浩浩蕩蕩的軍隊和堅固的艦船而葬身於此, 好在他在出征前還順手把燃燒在奧丁藏灶上的永恆之火也一併偷渡了出來，危急關頭他將永恆之火拋擲在奇瑞塔星人的身上，竟意外的將這個星球付諸一炬, 徹底變成了灰燼中的歷史。
永恆之火燒死了奇瑞塔人，又反噬於洛基這個使用者身上，洛基差點讓這簇邪惡的火焰吞噬了自己的神智。與永恆之火爭奪意識時，火焰中的邪惡意識蠱惑洛基：反正偷竊永恆之火、一把火炬燃燒了整個星球的罪必然會被奧丁狠狠責罰，那何不趁此機會，利用永恆之火的強大，自己統治九州？
對於奧丁如今正值巔峰的力量十分瞭解的洛基：…………
你可快閉嘴吧……還統治九州，你要是能統治九州還會被奧丁鎖在寶庫裡放在個鐵灶臺上坐蠟嗎？我他媽還會這麼乖的當他的小兒子嗎？
愚蠢，愚蠢至極！
洛基：要是讓這樣的傻逼擊潰我的意識，我還不如現在就把自己燒死算了。
洛基賭了一把，將全部的力量統統注入了火焰之中，強行抹殺了那抹殘存在火焰中叫囂著邪惡計畫的殘餘精神，又標記上了自己的精神力，最終失去意識被索爾帶了回去。
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平安地回到了阿斯加德自己的宮殿內，被他母后和他傻哥包圍住了。索爾滿臉愧疚地一會兒問要不要吃葡萄，一會兒問要不要喝清水，煩人程度幾何倍躥升，跑前跑後的樣子看上去就幾乎恨不得把自個兒拴在他褲腰帶上。
奧丁沒有責罰洛基。奇瑞塔星人本身就是以侵佔其他星球為生存方式的星人，屠殺侵佔了無數星球，被永恆之火燒成灰燼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
再者說，洛基都已經為了救他哥這麼可憐的透支力量失去意識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奧丁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捨命救人的洛基呢？如果要罰，那就罰不夠強大、讓自己和弟弟身陷險境、還要弟弟反過來保護自己的我吧！
——索爾虎目含淚地這麼說，把坐在王座上的奧丁雷的不輕。
奧丁倒是覺得自己那小兒子根本沒有索爾說的這麼捨己為人，更別提洛基此時因禍得福，還獲得了永恆之火的認可，他失去意識只不過是永恆之火在淬煉他的精神力，等醒來之後，又是一個生龍活虎、照樣沒事兒搞事兒的邪神。
想一想這回小兒子醒來以後發現自己的力量變得更強大了會搞多少事，奧丁就腦闊疼。
但索爾不這麼覺得啊！索爾可他媽感動了！流了好幾次男兒淚！天天就圍著他弟轉，搞得奧丁和神後弗利嘉都嫌他煩人！
洛基原本還想在阿斯加德享受一會兒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犒賞一下辛苦的自己，休養一段時間再繼續搞事，這下直接被他天天圍在耳邊滋兒哇滋兒哇吵吵的大哥給煩出來了。他離開阿斯加德以後隨便找了個星球就落了腳，剛好落在了地球。
洛基伸手拿著永恆之火溫了溫被寒風吹得有點冷的咖啡，舒坦的抿了一小口，被冬日這適宜的溫度包圍著差點睡過去。
被洛基執在掌心的永恆之火不甘地跳躍了幾下，又回歸平靜。
雖然總是被說打小就愛貪涼，洛基還是更喜歡這種凜冽寒冷的溫度，這令他時常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奧丁親生的，尤其是奧丁總是偏心眼的向著腦子裡塞滿肌肉一點兒都轉不動的索爾。
遠在阿斯加德瘋狂找弟弟的索爾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阿——嚏！
索爾捉急大喊：「母后——看見洛基了嘛！」
媽耶，我又把我弟給弄丟了！
坐在頂樓的洛基也打了個優雅的噴嚏：阿嚏。
兩隻豹貓抖了抖耳朵，紛紛伸長了爪爪抱緊了這個氣息好聞的兩腳獸的身體，甚至還英勇地向邪神勁瘦的細腰發起了進攻：可別生病了，來，讓本陛下用身體溫暖一下你。
·
·
說回到還在斯塔克大廈樓下圍著大黑面面相覷的娜娜莉等人。
娜娜莉腦子不愛轉歸不愛轉，好歹也不是個真傻子，很快就反應過來這肯定不是斯塔克先生又遭了罪，繼上次和小貓靈魂互換之後又倒楣和馬互換了身體。
哪能那麼倒楣啊，天天和動物互換身體，非酋娜娜莉都沒這麼強的黴運。
托尼很快便飛了下來：「你們來我這兒做什麼？」他先是低頭問了娜娜莉一句，隨後不太友善地抬頭看了路西法一眼。
他還記得掀後腿的仇呢！尤其是這位惡趣味的惡魔在回歸自己的身體以後身高立刻拔了十幾釐米，這令托尼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不過和路西法的不對付相比，托尼的好奇心更占了上峰。他很快便放棄了和厚臉皮的路西法眼神的廝殺，轉而將眼神重新放回白髮小姑娘身上。
被托尼的眼神鎖定的娜娜莉頓時開始冒汗：「……」
她眼神亂瞟，又不能真的找條縫鑽進去，只能梗著脖子生硬地拉過站在一旁同樣好奇圍觀的尼爾直奔主題道：「這位是尼爾·卡弗瑞，這個是他的搭檔，皮特·博克探長，他們倆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說。」
娜娜莉使了吃奶的勁兒把高個兒的尼爾和博克探長往前一推，自己說完了引薦的開場白便立即縮到了他們身後，妄圖轉移一下托尼的注意力。
因為個頭不夠高而被娜娜莉無視的莫茲：「…………」
托尼又要被這小傻逼蠢笑了，原本還想再把這小鴕鳥拉出來好好訊問一遍，不過尼爾和博克探長兩人的神情和眼神實在急切，令他不能就這樣置之不理。他給縮在尼爾身後試圖裝縮減自己存在感的小姑娘遞了一個等會再處理你的眼神，目光又滑回尼爾和博克探長身上：「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尼爾上前不卑不亢地和托尼打了招呼，將自己遇到的麻煩和托尼說了一遍。
「……九頭蛇組織不是我和皮特這樣的普通人能夠對付的，您是世界周知的超級英雄，這種時候我想只有您能夠幫助我們。」尼爾著重強調了九頭蛇這幾個字，「我知道我身邊的人落入九頭蛇的手裡，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好的下場，就算是我將那顆寶石偷了出來，他們也絕不會放走伊莉莎白……」
托尼皺了皺眉頭。如果是一般的危險，他還真不一定會出手，不然出了什麼事都要他鋼鐵俠出面，那一百個托尼·斯塔克也忙不過來啊！但這個尼爾提到了九頭蛇組織……這就不能不慎重了。
托尼的戰甲並沒有脫下，裝載在戰甲中的Friday在托尼的暗示下掃描了一次面前的兩個人：「……掃描結束，皮特·博克探長，身份確認。尼爾·卡弗瑞，身份確認。」
沒等托尼做出反應，Friday的掃描又自動進行了第二輪檢測：「嗞——尼爾·卡弗瑞，身份二次對比，對比結束。與兩年前潛入普羅旺斯別墅的盜竊者骨骼掃描吻合，正在確認體態習慣，確認結束，吻合。」
與Friday的檢驗結果同時發出的，是尼爾的坦白。
他語氣誠懇，眼神真摯坦誠：「……兩年前，您的那副《夕陽下的珍珠》的偷盜者就是我。既然我向您請求保護，那我必須向您坦白……」尼爾帶著平靜地微笑，「但我希望能夠在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下告訴您，我們可以進入斯塔克大廈嗎？」
聽了Friday的檢測結果正準備發作的托尼：「…………」
很講道理的托尼火氣癟下去了：「跟我進來。」
一行人，帶著一匹馬開始沉默地向斯塔克大廈裡進發，引來不少工作人員的視線。尤其是身邊擠著一匹穿著嶄新金紅戰甲的大黑馬的娜娜莉，格外吸睛。
大黑穿著線條流暢乾淨的戰甲，咯噔咯噔圍著娜娜莉打轉，困惑地拿臉拱了拱這兩腳獸雪白的頭髮，吸了吸鼻子：……
奇怪呀，也沒有那種塗上了能變色的東西的刺鼻味道，還是香香的。
大黑眼神略見鬼，一張長臉懟著娜娜莉直看。
娜娜莉和大黑對視片刻，終於記起法國馬場那匹英俊非凡的大黑馬了，她歡喜伸手：「呀！這不是大黑嗎？斯塔克先生把你買下來了呀！」
大黑晃了晃腦袋，繼續鍥而不捨地研究這個會變色的兩腳獸：咋回事？這是個什麼怪物？
抱著一大摞文件路過的哈皮不經意間回頭，正巧看見推著大黑的大腦袋讓它別再往自個兒頭髮上拱的娜娜莉，大驚失色，心理頓時失衡！
辛苦喂了大黑大半月的鏟屎官哈皮手裡文件都給他擠折了：我他媽，這我就不服了！
第49章
斯塔克大廈頂樓的辦公室裡。
尼爾遞給了托尼一份自己整理的資料, 上面一條一條記錄的明明白白：從他入行以來都經手過哪些藝術品，這些藝術品背後牽涉到哪些人事, 他走私這些藝術品通過了那幾條人脈線, 他所瞭解到的這些藝術品最後的去向……
最後的封尾, 還有尼爾按下的手印。
他沒有使用簽名, 因為像他這樣的大盜，捨棄姓名是隨時隨地的事情，只有指紋，是會一直不變的。用指紋做為證明，這是他放到明面上的誠意，除非他未來燙掉自己的指紋或者截斷手指，否則只要有這指紋，上面的一條條罪證一旦公佈出去，就能讓他立刻被投進監獄並且被各方追殺, 他絕對活不過第三天的清晨。
密密麻麻的關係網在紙張上鋪陳開來, 令人瞠目結舌。這些用美麗純粹的藝術品牽線搭橋聯繫起來的關係網, 背後多少隱晦不可告人的秘密，從這遝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白紙黑字上露出些絲端倪。
托尼原本還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眼神在一張張掃過這厚厚的名單冊後變得銳利起來。不過他想到並不是尼爾的能力有多麼強, 而是尼爾能夠將這份名單冊拿出來給他，這真的說明他是多麼破釜沉舟了。如果托尼拒絕幫助他呢？又如果, 托尼直接把這份名單公佈出去呢？
尼爾一定全都想過。但他依舊這麼做了。
他穩穩地站在托尼面前，笑得雲淡風輕，仿佛他遞給托尼的只是一杯水, 或者一支筆。
博克探長看尼爾的眼神很複雜，他一向拿槍很穩的手背在背後，微微顫抖。但並不是為了這份只要拿到手，就必然能夠保他火速升職的名單，而是因為尼爾居然將這些連他都沒告訴過的、一旦洩露出去便會性命不保的事情也一併當做籌碼，放在桌上，只為了賭斯塔克能夠幫助他們。
博克探長從沒想過尼爾竟然會為伊莉莎白、為他付出這麼多，這份資料無異於一張賣身契，拿到這份賣身契的斯塔克先生只要保存著這份資料，就掌握著尼爾的性命。
他微微撇開臉，即便受傷中彈也未曾流過淚的眼睛有些酸澀。他從得知伊莉莎白被九頭蛇抓走後就充滿著各種絕望的、想要不顧一切的念頭還沒有付諸行動，尼爾就已經先他一步開始替他走了。
這不是第一次了，但這也許會是最後一次。他不知道尼爾這場賭局有多大的把握，握著怎樣的籌碼，也不知道這場賭局尼爾能不能勝利，但他心裡已經下了決定，不論結果如何，他絕不會拋下尼爾一個人面對失敗的後果。
娜娜莉不安的站在尼爾和博克探長的身後，看著這邊，看看那邊，她站的位置恰好看不見尼爾遞給托尼的那份資料，但她卻能很清楚地看到博克探長背在身後、不停顫抖的右手，還有已經褪去血色的指尖。
尼爾看得很開，也講得很明白：「……這並不是我原本的計畫。剛開始，我有考慮過替九頭蛇盜取這顆寶石，但對這位不知名先生的調查讓我知道這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不過是白白送命，甚至還有可能挑起這位先生的怒火，為我的朋友們招致更大的麻煩。我也考慮過假死脫身，但我從不會低估任何一個敵人。我不認為九頭蛇會看不出我的計畫，到那時候，如果只是抓住我折磨甚至殺死我都無所謂，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身邊的人……」
尼爾坦然的笑了一下：「我在意的人不多，但也不少。這次將全部身家統統交代給您，也是因為我要換取的東西比較多……我願意在未來為您做事，但希望您能夠給與莫茲、博克探長一家，還有……」尼爾說了幾個人名，大約四五來個，「我希望您能給給予他們庇佑，我說的庇佑，是一生的庇佑，讓他們永遠，不會受到來自九頭蛇的傷害。」
莫茲和博克驚愕地向尼爾投去難以置信的目光，這完全是他們沒有想到過的發展！要知道尼爾為了自由冒過多少險，沒人比他們更清楚尼爾對自由有多麼渴望。這樣的尼爾，居然將自己未來的自由也一併放上賭桌，當做籌碼？
莫茲猛地低下頭，眼角發紅。他憋住呼吸，調整自己的心態，免得失態了打擾尼爾和斯塔克先生的對峙，拖了尼爾的後腿——這也同樣不是尼爾第一次為了身邊的人犧牲自己的自由了，莫茲在心裡安慰自己道，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至少這次，他交易的物件不再是那些飲人血肉的窮凶極惡之輩，而是人人尊敬，屬於正義陣營的鋼鐵俠。
可為什麼，他的鼻子卻一直在發酸，眼前也在逐漸被水霧模糊呢？
但還有更讓他們驚訝的。
尼爾終於將自己手上那兩把一直把玩不離手的鑰匙拿了出來，放在托尼的面前，將全部的誠意攤放在托尼桌上：「當然，我也知道像這樣的資料的分量也許不足以打動您，所以我額外帶來了兩份禮物。」
托尼看了一眼桌上兩把極其普通的鑰匙，它們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銀光。他的心裡有種極強的預感：這絕不是兩把普通房屋或者倉庫的鑰匙！
這強烈的預感，令他不由自主便啟唇問出了這個問題：「這是什麼？」
尼爾微微一笑，褪去了尊敬、褪去了焦灼、褪去了所有的沉鬱神情：
「——萬磁王的頭盔。」
托尼斂去了面上的所有表情。
「和萊克斯·盧瑟手中所有的氪石。」
滿室一片寂靜。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出聲，就連一直迷茫地遊離在狀況外的娜娜莉也驟然睜大了眼睛：萬磁王的頭盔和萊克斯·盧瑟手中所有的氪石？
原來如此！
難怪那天尼爾會讓她和路西法去大都市接應他，難怪那天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只剩下一口氣，還得讓路西法用天使的羽毛來治療他！
娜娜莉除了震驚以外，似乎找不出別的詞能夠形容此時的心情，別說是偷走萬磁王向來不會離身的頭盔了，就光說如何從萊克斯·盧瑟那個能夠暗算超人、蝙蝠俠的極端分子手中搶走氪石，她也是想也不敢想的。這簡直是在做夢，是在說天方夜譚！
尼爾呢？他不僅想除了計畫，他還做了，他還成功了！這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只像現在這樣上下嘴皮一碰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就交代了一切，那可是尼爾拿著自己的生命，真正地浴血搏回來的。
沒有隊友，沒有變種人的超能力，也沒有盧瑟慢慢裝載了整個倉庫的尖端武器，只有他一個人，一個人面對萬磁王歐米伽級的變種能力，一個人面對盧瑟最機密的保鮮庫內對超人級的武器，這兩把樸素到一點花紋都沒有的鑰匙，便是他實力的最好證明，是他放在賭桌上最大的籌碼！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在場的所有人的心裡都在想著這個問題，尼爾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而博克探長和莫茲想的更多：尼爾為了做到這一切，他都付出了什麼？他這次一下惹怒了萬磁王和萊克斯·盧瑟兩個人，未來將會面對的危險豈不是更大？他該怎麼辦？
尼爾毫無畏懼，他早就計畫好了一切。
從與托尼·斯塔克見面的第一秒開始，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這也是為何他明明可以直接請求娜娜莉代為引薦，卻偏偏還要多此一舉給路西法送人情的原因：利用路西法做標杆降低托尼·斯塔克的惡感，賭了一把路西法在暗世界人人流傳的神秘惡魔之力能夠保住自己的生命，又利用路西法張揚的作風把兩起偷盜案統統栽在了路西法的頭上……
這樣的苦差事可不能讓娜娜莉這樣的小姑娘幹。
路西法這位來到人間不久，還在學習複雜人性的惡魔可以說是被尼爾利用的徹徹底底。
尼爾·卡弗瑞的人情交易，可不是好做的。
當然，等路西法反應過來，尼爾要面對的敵人可能又要增加一個，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等路西法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新的靠山了……
斯塔克先生，尼爾·卡弗瑞的未來老闆，可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這是一場巨大的賭局，哪一步出了錯都會喪失生命，好在他到現在為止都賭贏了。
現在，這些耗費了他日日夜夜反復思考籌畫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只差一步，只差這最後一步！
尼爾那與生俱來的自信和光芒終於在他的臉上重現，這位世間僅有的大盜上前幾步，雙手按桌，極有壓迫感的伏身，和托尼毫不退縮的對視：「我可以取走所有人類的寶物，只要是人類，就無法戰勝我。」
他將自己盜取這些東西時所受的幾乎致命的重傷全部隱去，半點不提。在天使羽毛的神跡之下洗去了血污、褪去了猙獰傷疤後的尼爾·卡弗瑞，依舊是那個所想必所得、幾近傳奇的大盜。
他自信的目光直直逼向審視著自己的鋼鐵俠，極為氣勢十足地進行著最後的談判：「我知道，當面對外星人的時候，我根本沒有什麼價值，我沒法用『手藝』盜取他們的生命，也沒法用口舌勸退他們的攻擊。但在面對人類的時候，您可以儘管相信我，我最懂得人類的弱點。」
尼爾勾起唇角，目光銳利，銀舌頭瞬息間便能戳中軟肋，扭轉人的所有觀點：「而巧合的是，我知道，超英們未來最大的敵人不會是外星人，而是人類自己。」
「我會為您掃去所有後顧之憂。」尼爾輕聲說。
這場談判的結果，在這一句話落音時，塵埃落定。
尼爾看著托尼驟然銳利如鋒的眼神，露出篤定的微笑。
這場賭局，他賭贏了。
第50章
這場交易, 尼爾很滿意，托尼也同樣滿意。說來說去, 托尼都是這場交易最大的受益人——一位從不走空的世界級大盜, 一倉庫的氪石, 在這次談判結束後統統落入了托尼的口袋裡, 而他要負擔的呢？不過是九頭蛇的敵對而已。
這幾乎是一個無本買賣，尼爾簡直就是一塊天上掉下的大餡餅。
本來在沒做交易之前，托尼就已經和九頭蛇幹過很多架了，他答不答應尼爾的請求都一樣。難不成沒了尼爾，他就能和九頭蛇把酒同歡了嗎？
其實，托尼從知道尼爾是受九頭蛇的迫害、又是那個盜走自己《夕陽下的珍珠》的大盜的時候，就已經決定接受尼爾的請求了，遲遲沒有鬆口也不過是想看看尼爾有多大的能力，又打算如何說服自己。
尼爾新出爐的老闆滿意地端詳了一番自己的新員工, 覺得哪兒哪兒都好, 尤其是這位新員工還是一個單單只賣身給自己的手下, 不是斯塔克公司的員工，所以不需要顧及小辣椒的命令……
托尼心裡已經整理出了尼爾·卡弗瑞的一百種用法，如何物盡其用, 榨幹他的最後一點價值。首當其衝的不是如何讓尼爾操縱輿論、收買人心，掃平一切對超級英雄的負面言論, 而是：
嗯，很好，不錯, 下一回就有人替我處理文件了。
托尼滿意的笑容讓他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微微彎了起來，甜蜜的眸色仿佛應和著主人的心情而在陽光下雀躍。
尼爾對於新老闆滿腦子正大光明翹班的想法一無所知，他只當托尼的愉悅是在思考如何利用自己剷除隱藏在他那份名單冊上的暗線，或者是讓他接近政壇，打入敵人內部好掌控一切……
尼爾看似姿勢放鬆，實則肌肉緊繃，嚴陣以待，不論托尼下達的第一個指令是什麼，他都必須完美的完成，展示自己的價值。
托尼打量了一會，暫且藏下了立刻把檔拋給尼爾自己落跑到處搖的欲望，集中精神開始和尼爾簡單交代目前超英群體面臨的負面輿論問題，以及商議基本的對策。
他沒說自己的想法，而是先詢問了尼爾的意見。
這兩個人，一個想考究自己的新屬下，一個想展示自己的存在價值，兩個人互相試探又針鋒相對，氣氛緊張的很。博克探長和莫茲聽著托尼和尼爾的談話，都閉緊了嘴巴，緊張地身體微微前傾。
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著，只有坐在小沙發上正和大黑推推搡搡的娜娜莉，畫風完全截然不同。
娜娜莉對於兩個男人之間的緊張對峙半點沒有感受，聽到尼爾盜取萬磁王的頭盔和盧瑟的氪石就已經是她最震驚的時刻了，好像從這個消息以後，其他的事情都顯得很無聊，弄得她半點兒興趣也沒有。
更何況此時她正被大黑的大腦袋黏黏糊糊地蹭個不停，只能一直抬手艱辛的頂著大黑湊過來的馬臉理著自個兒被蹭亂的頭髮，哪有心情聽尼爾和托尼打機槍？
反正她也聽不懂！娜娜莉全心全意地擼著大黑，正大光明地開小差，一點也不心虛。
也是被查理斯和X學院的眾人慣得狠了，從小就在蜜罐子裡長大的，根本一點進取心都沒有……打從一開始，查理斯他們就沒有把娜娜莉往X戰警方面培養的準備，平常上課也好訓練也好，只要娜娜莉達個標，他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同期的其他想未來加入戰警的學生們還在訓練場裡摸滾打爬的時候，娜娜莉就見天的黏著查理斯或者漢克撒嬌，這小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舒坦。
奇怪的是，對於娜娜莉這樣的態度，查理斯非但沒有糾正的想法，反倒還頗有種放縱的態度，好像巴不得她就這麼一直懶惰安逸的混混日子似的。
難得上一會打算成長一下捨身救個世界了，還被查理斯中途撈下來灌了一大碗的雞湯；升級完了缺精神力，還沒訓練多久，又被小弗蘭克大老遠的趕過來塞了一塊提純了力量、處理好了後顧之憂的現實寶石，娜娜莉就更加沒有緊張感了。
瞌睡來了送枕頭，船到橋頭自然直，娜娜莉這哪裡是非酋，根本就是幸運到被上帝眷顧。
她倒也不是沒吃過苦頭，五歲時能力爆發被迫離開父母的時候，十五歲離開X學院時陷入的那場差點致命的暗鬥的時候，哪一個都在精神和身體上折磨了她良久，可也好像哪一個都沒法在她明豔的笑容上留下什麼陰翳，她依舊是那副快樂純粹而不知疾苦的模樣，每每只有人請求便會軟心腸地答應幫助，叫人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溫室裡的嬌花，還是曾被霜雪壓折後來年依舊向陽生長的堅韌松柏。
托尼剛和尼爾打完機槍，講好了交易內容，眼神便不經意間滑落到白髮小姑娘的身上。在這一屋子男人都繃緊了表情、眉頭緊鎖分外嚴肅的氣氛中，她還能蹭著大黑的腦袋無聲地笑成一朵花，臉蛋粉撲撲的，一看就很開心，和整個氛圍格格不入。
托尼先是眉頭一松，接著驟然挑了起來。
托尼瞪眼：…………
托尼：等等的，什麼玩意兒？蹭著大黑的腦袋？！
前一秒還在和尼爾嚴肅皺眉談著如何安排他才能更好的應對未來會出現的內部敵人，後一秒托尼的眼睛就忍不住瞪大了：大黑你是怎麼了？她蹭你你居然不踢……
不是，你蹭她幹啥啊！你蹭她幹啥啊！你別蹭了！
大黑你怎麼了！大黑你是不是病了啊！
辛辛苦苦做了好久的鏟屎官的托尼心態頓時崩了！和半小時前，看到娜娜莉和大黑嬉鬧著走進大廈的哈皮心情完全相同：憑什麼？
憑什麼！我為大黑喂過草，我為大黑洗過澡，大黑憑啥不蹭我？
他甚至連我喂的胡蘿蔔都不吃！
托尼要炸了！
尼爾滿臉疑惑地看著講的好好的突然走神，然後莫名其妙就蹭的一下瞪著眼睛站起來的斯塔克先生，一點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尼爾順著托尼的眼神望過去，看到小姑娘摸著大黑腦袋無辜投來的眼神：？很正常啊，沒發生什麼事情，斯塔克先生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
托尼緩緩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平穩了一下心態，慢慢坐了回去，強行讓自己被大黑踢飛的理智重回大腦：「沒事，我們繼續。」
他一邊有條不紊的進行安排部署，一邊時不時假裝不經意往娜娜莉那邊瞟。
嗨呀，那邊就更過分了！
確認了這個毛變白的小姑娘依然是馬場那個小姑娘沒錯的大黑，低頭拱了拱娜娜莉的肩膀，又驕傲的揚了揚自己的腦袋：騎不騎？戰甲駿馬。
娜娜莉擼了擼大黑的頭，不明所以。
大黑等了半天，沒見小姑娘有反應，忍不住低下自己高昂的頭顱，睨了一眼這個傻乎乎地兩腳獸：……
確實傻乎乎的娜娜莉歪了歪腦袋：？
是想要出去玩嗎？不行，斯塔克先生和尼爾他們還在談事情，我們不好打擾他們的。
娜娜莉安撫地捋了捋大黑披散的鬃毛。
大黑沒看懂娜娜莉的眼神，又等了一會還沒反應，頓時有點不耐煩。它低下頭拿嘴扯了扯娜娜莉的衣領子，試圖把小姑娘掀到自己身上。
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的娜娜莉迷茫拍了拍大黑，也不敢出聲打擾尼爾他們的談話，只能推著大黑的腦袋示意它鬆口。
連外星人翅膀都能給口撕下來的大黑震驚了：這、這是什麼怪物呀！我居然掀不動！
托尼語氣平靜地和尼爾說著說著，一巴掌就糊書桌上了，震得尼爾一驚：大黑！
瞧你那點出息！已經這麼不矜持了嗎？她還推你呢！她推你！
你還——你還蹭！別蹭了！你當自己是狗嗎？！要點臉啊！
憑什麼？平時一不順眼就蹬人咬鬍子的大黑呢？
托尼心裡酸啊，砸吧砸吧還帶著點兒苦，好吃好喝養了這麼久了，他可一次都沒能騎過大黑，更別提大黑主動邀請他了，那幾乎是和美國隊長穿裙子一樣是不可能的事情。
難道是性別歧視嗎？不啊，那小辣椒來喂大黑的時候也沒這幅光景啊！
托尼內心是極其不平衡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集中注意快速和尼爾草擬了交易內容後，就立即打了電話把對莫茲等人的安排吩咐了下去。
聽了托尼的指令上來帶人的哈皮很快便坐著電梯上了頂樓的辦公室。剛一進面，抬頭便看見正和大黑快樂玩耍（？）的娜娜莉，頓時心肌梗塞，捂住胸口，一動不動。
莫茲心情挺差的，十分不願自己的好友這樣犧牲自己，連商量都沒和自己商量，但東西都已經交出去了，他也不願讓尼爾的犧牲白白浪費。莫茲的心裡頭糾結的很。
他只能沒好氣地搗了搗杵在門口一動不動的哈皮的大肚子：「怎麼了，別盯著人家小姑娘看了！回神，走不走，走不走？」
哈皮擋住莫茲的手護住自己的肚子，看向大黑的眼神幽怨，還沉浸在自己想像出的劇情中：我身上還留著你給我的烏青蹄印，你居然當著我的面……！
硬漢哈皮的內心戲很足。
娜娜莉聽到莫茲的話，連忙站起身，低著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蹭著小碎步跟在博克探長身後打算渾水摸魚一塊兒出去。
她算盤打得倒是啪啪響，哪裡曉得大黑正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地走，那麼大一匹黑黝黝的馬就跟在後頭，還時不時低個頭跟貓兒伸爪似的拿腦袋輕輕撩一下她的衣角，哪個有眼睛的人能看不到她？
哈皮的表情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氣暈。
基本上是一個自帶嘲諷的移動燈塔了，嘲諷物件：所有大黑鏟屎官！看哈皮眼珠子死死盯著娜娜莉的樣子，博克探長幾乎都要懷疑這個身材壯實的男人會不會下一秒就要衝到娜娜莉面前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他警惕地繃緊了肌肉，隨時準備出手保護幫助了他們的小姑娘。
尼爾雖然沒有和莫茲、博克講述自己的詳細計畫，但有含糊地提過這個計畫是經過小姑娘的預言預演的，一旦細節上有什麼變化都會導致這個難能可貴的結果發生改變，這才讓他們倆沒有一心想著非要插手。
哈皮當然不會對娜娜莉做什麼。他就是內心有點受挫的看了大黑好久，試圖喚醒大黑的良知——當然，這東西大黑是沒有的。被完全無視的硬漢哈皮頗為委屈地踏著傷心的腳步帶著莫茲等人下去了。至於路西法，一把人送交到托尼手上他就忙不迭地跟丟了個大包袱似的跑了，這會子早就已經開著跑車賓士在返回洛杉磯的路上了，博克探長和莫茲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指望這個滿口荒唐言的男人幫什麼忙。
……沒錯，他們到現在還覺得路西法是個瘋狂的沉浸在自己中二幻想中無法自拔的不靠譜變種人。
……不過路西法也應當很習慣這樣的待遇了，他對於這兩個人的目光見怪不怪，甚至懶得解釋。畢竟博克探長和莫茲的顏值並沒有達到讓他有動力進行極為麻煩的解釋的標準……至於尼爾，他打從一開始就是在賭路西法說的都是真的，這種被人當做最後一根稻草、在絕望中孤注一擲的相信的感覺讓路西法挺受用，這才讓他不惜拿出他兄弟的羽毛來救尼爾的命。
阿曼：你就瞎幾把扯吧！你就是想偷我羽毛！！
尼爾掛著遊刃有餘的微笑目送娜娜莉等人跟在哈皮身後出門，先是莫茲，接著是博克探長。沒想到博克探長剛踏出辦公室，尼爾就瞧見斯塔克先生攔住了白髮的小姑娘，斯塔克先生的馬還死乞白賴的咬著娜娜莉的衣領子不讓走。
尼爾收斂了笑容：「我想我們之間的交易並不牽涉到娜娜莉——」
托尼打斷尼爾的話：「和你沒關係。」
尼爾：「……」
他詫異地挑了挑眉，想起來斯塔克大廈的路上娜娜莉苦著臉跟他說的話：「我這兒可能有點麻煩」。
既然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尼爾就沒有再參與的意思了。已經和斯塔克先生達成了交易，最重要的事情已經完成，尼爾也不那麼急了，他紳士的表示自己可以先行離開，給娜娜莉和托尼單獨解決問題的機會。
托尼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基於接下尼爾的爛攤子即便對他來說也十分麻煩，尼爾新上任的資本家老闆看了眼亦步亦趨大黑，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他拖長了音調，頗為仁慈地給尼爾主動放寬了交易期限：「我最近要給你這些爛攤子掃尾，會很忙。大黑我就沒時間喂了……」
尼爾很上道：「沒關係，我可以幫忙。」
在草場上喂馬，閒暇時候或是牽著馬散步曠野，或是禦馬馳騁，這不是很風雅嗎？做斯塔克先生也做的事情，尼爾覺得一點也不會掉價。他笑眯眯地看著和娜娜莉友好熱情互動的大黑，心裡很輕鬆。
托尼頓了頓：「大黑有些挑食，這樣吧，只要你能喂大黑吃一根胡蘿蔔，我就可以把你和我約定的交易時間從八十年，降成八年。」
尼爾：「！！！」
尼爾：「好的，沒問題。」
他感謝地看了一眼斯塔克先生，覺得這位鋼鐵俠真不愧是受人敬仰的超級英雄，如此慷慨又寬容，給他處理了那麼多爛攤子還願意為他主動降低交易年限……
托尼泰然自若的接受了尼爾感激的眼神，毫無羞愧。
幹什麼，喂大黑吃胡蘿蔔很難嗎？嗯？會送命嗎？
你看看他現在多麼熱情！簡直就像一隻軟萌的小喵咪！喂胡蘿蔔一看就是個非常簡單的任務。
對不對，和尼爾那些爛攤子比起來簡直太美好了嘛，安全又悠閒，我真是個好老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6
第51章
托尼注意到娜娜莉的古怪也有好一段時間了。
一開始是因為娜娜莉在法國馬場臨別前的那一句「不妨往舊物裡找一找」, 他回到紐約半個月不到，就讓娜娜莉一語成讖, 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當時他就有點懷疑娜娜莉是不是變種人, 後來是被小蜘蛛拉去救人時意外發現這個等著被救的半吊子就是娜娜莉, 確定了小姑娘變種人的身份，再後來就是意外變貓那次……
托尼團吧團吧把這段糟心的回憶塞回自己的記憶深處，根本不想想起變貓以後發生的任何糗事。
他在那次變貓事件以後對於娜娜莉那堪稱恐怖的變種力量徹底上了心，能夠不廢吹灰之力輕鬆地在彈指間消滅那麼多人類武器無法對付的外星人，又能將他的靈魂和身體歸位……
他一直想弄清楚這小姑娘到底擁有的是什麼變種能力，又是什麼樣的麻煩能夠讓她在之前一個人無法應對，還要讓小蜘蛛跑到他那裡找外援，大費周折地請來了X教授才扭轉局面，自己還搞得一頭黑髮全部變白。
托尼有預感, 那麻煩絕沒有之前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而這一次, 則是因為大黑了。
托尼臉色奇臭地看著賴在原地就是不走的大黑, 很是掛不住臉：「大黑，跟尼爾回家去。」
大黑置若罔聞，繼續黏乎在娜娜莉身邊。
托尼真的難以理解：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變種能力啊？一開始以為是預言, 後來又覺得是什麼殺傷力很大的能力，現在呢？大黑為什麼不走？這小姑娘難道還有吸引動物喜歡的能力？
沒有啊？之前他變貓的時候也沒覺得娜娜莉有什麼吸引貓的地方啊, 總不成非得是真正的動物？
托尼腦海中不斷盤旋的一個又一個問題，也同樣佔據著娜娜莉的大腦。她虛虛地縮了縮脖子，側臉避開托尼的眼神, 幫忙推大黑出門：「大黑，聽話呀。」
大黑四隻蹄子牢牢黏在地上，一動不動。
娜娜莉原地推磨推了一會，突然腦筋一動，眼神就亮了起來：「我、我看大黑好像不願意和尼爾出去的樣子，不、不然我送大黑走吧，斯塔克先生，您不是和尼爾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嗎？」
托尼抱著胸就看著娜娜莉那一副得救了的表情露出來，心裡覺得好笑：他又不會吃人，最多就是有點好奇這小姑娘的能力到底是什麼，如果她真的不想說，他也不會強求，這又不是審犯人要招供。她這麼緊張做什麼？分明之前弄得聲勢浩大讓人沒法忽視的人是她，搞完事了偏偏給他留下記憶的也是她，莫非……
這是在欲擒故縱？托尼很自然地進行合理推測，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臉大。
看著小姑娘垂著腦袋眼神躲躲閃閃的樣子，托尼略膨脹，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得意。
先前幾次又是掉水、又是吸灰、又是變貓的弱勢和尷尬統統都洗刷掉了！
一雪前恥，實名高興！
他矜持的清了清嗓子，特地放緩了一點語氣，略作安撫：「何必呢，那你和尼爾都留下吧，大黑也留下，反正它也不是第一次在我辦公室裡呆著了。」
確實不是第一次，大黑已經很自覺地走到了辦公桌後頭，熟練地把托尼那張奢華柔軟的老闆椅往後一蹬，自己個兒佔領了整片領土。
娜娜莉沮喪地坑下了腦袋，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被扣上了什麼黑鍋。
尼爾眼神在托尼和娜娜莉之間來回打轉了幾秒，很有眼色地主動上前開啟新的話題：「九頭蛇要我盜取的這個石頭還有這位不知名的男子，我做了簡單的調查……」
托尼皺起眉頭打斷尼爾：「你還管這個幹什麼？九頭蛇這邊我替你擺平，你別做多餘的事。」
尼爾頓了頓，笑了：「老闆這是在擔心我嗎？放心，我對自己的能力有數，不會拿命去摸老虎的鬍鬚的。我相信老闆的保證。」
托尼狐疑地看了尼爾好幾眼，勉強道：「希望是這樣。」
娜娜莉在後頭小小的抬起腦袋偷偷瞄了一眼還在皺著眉的托尼，心裡知道，托尼估計是擔心尼爾，怕尼爾不放心，不想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邊尋求著他的保護，那邊還做了兩手準備要去偷那顆寶石，到時候萬一托尼護不住人他還有個保底方案。
不過，她覺得尼爾不會這麼做。
果然，尼爾搖了搖頭：「雖然我是個以謊言為生的大盜，但惜命這一點可不是謊言，我不會想要送死的。」他將自己一開始就遞給托尼的那張照片指給托尼看，「我是想要讓您看這個。」
尼爾所指的照片中，洛基面色冷淡的低頭看著手中的手機，敞開的領口間藍色的寶石若隱若現：「根據我的情報，這位先生是突然出現的，不論是警局檔案還是社保記錄裡都沒有存在過這個人。他在出現後，凡是留下個人資訊的地方留著的名字都是『洛基』，而他打出現那一天到現在所有的開銷都是這家雲緹咖啡廳的老闆提供的。」他指了指洛基身後那個有點模糊的身影，「看他的瞳孔，很不正常，這位倒楣的老闆應該是被洛基控制了。」
「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原本有三種猜測，一是神秘組織，而是政府特工，三是外星來客。」尼爾說著說著，目光突然看向娜娜莉，「但現在我想我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想了……娜娜莉，你一定知道洛基到底是什麼人，對不對？」
他神定氣閑地說：「畢竟，你可是在我還沒有介紹洛基的時候，單是看到他的照片就叫出了他的名字了啊。」
還在走神想別的事的娜娜莉下意識點頭：「嗯……」
娜娜莉：「……」
娜娜莉：嗯？！
怎麼又扯上我了？！
托尼站在辦公室的那一頭，沖著被尼爾強行從土堆裡拔出頭來，一臉茫然的鴕鳥·娜娜莉緩緩展開一個意味深長的假笑：「啊，又是你啊。」
當初塞坦危急的時候做出預言的是你；蜘蛛俠闖入斯塔克大廈要救得人是你；我變成貓的時候以一己之力擊敗所有敵人、又輕描淡寫幫我換回身體的是你；大黑高不看低不看非得粘著的人是你；現在來了個和九頭蛇有關的不知名男子，知道他的還是你。
事事都有你的身影……
世界上有這麼多巧合的嗎？托尼高高挑起眉毛，一雙焦糖色的大眼睛直直盯著瑟瑟縮起脖子支支吾吾的娜娜莉。
很好，不論你一開始接近我有什麼目的，現在，你成功吸引我的注意力了。
還真他媽是巧合的娜娜莉：………………
她死死低著腦袋，頂著托尼高等獵食者一般充滿壓迫感的目光，正絞盡腦汁組織語言想著怎麼和斯塔克先生講清楚這個自己也搞不清楚的狀況，下一秒就感到原先巡視著她的目光移開了。
托尼似乎打算頗為寬容的再次放過這逃避手段拙劣的小傻逼一馬，他主動岔開話題，刻意敲了敲桌面：「Friday，嵌入那個什麼洛基的手機裡看看能不能搜尋到什麼資訊。」
Friday冰冷的女聲回應：「Yes，Sir.」
娜娜莉鬆口氣才沒幾秒，那興趣盎然的目光便又挪回來了。娜娜莉頭皮一緊，聽他問道：「尼爾剛剛說你知道這個人是誰？」
這個我知道怎麼回答！聽到自己會回答的問題，娜娜莉頓時高興了一下：「是是是的，他叫洛基，是來自阿斯加德的邪神！」
「阿斯加德？邪神？」托尼重複了一下，「這是什麼組織的代號嗎？就是那個北歐神話裡變成母馬和真馬生了個小馬駒那個洛基？」
娜娜莉臉都崩了：「不是！不是！他沒有！」
你讓我以後還怎麼直視洛基！
娜娜莉發現被托尼這麼一帶彎，她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本來還挺簡單的問題了：「阿斯加德就是……就是……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另一個星球，裡面的人都是北歐神話的削弱版，而且沒有那些什麼烏七八糟的故事！」
托尼順著她的話從善如流地改口道：「好的，那就是沒有生過馬駒的洛基……」
托尼的語氣頗為遺憾。
尼爾也若有若無的輕輕歎了口氣，目光暗含惋惜。
娜娜莉：「……」
啊！啊！！太汙穢了！太汙穢了！！你們這些汙穢的人類！！！
托尼意猶未盡地停住了話頭，不再逗小臉漲的通紅的娜娜莉。他收斂了玩笑的表情，像模像樣地板起臉，正經提問：「你怎麼會知道他？上一回你出事的時候，X教授曾經出面過，你和X學院一定有關係。那這個阿斯加德的洛基，既然你認識他，是不是他和X學院也有什麼聯繫？」
娜娜莉急了，飛快仰起頭看向托尼澄清：「沒有的！這和查理斯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尼爾他也知道，我的變種能力是預言，我曾經在預言中見過他。」
托尼挑了挑眉，覺得意料之中：「那你在預言中看到他在做什麼？」
他對地球，是友是敵？
娜娜莉剛升起的氣勢立刻就虛下去了，眼神亂飄：「那個，我的預言經常不准的……這個，其實我預言裡看到他的時間線和現實一點都不一樣，本來應該是他的哥哥雷神索爾先降臨地球，然後他跟著過來給他哥哥添亂的，沒想到現實裡他哥哥還沒過來，他就先過來了……」
娜娜莉心裡苦。原本自己能力升級以後，她還信心滿滿的想著這回再預言，結果一定會變準確了，沒想到才膨脹了一會兒，邪神就出來打臉了。
那她的能力到底變強在哪裡啊！這不還是雞肋嗎？娜娜莉心裡又是失望又是不甘，總覺得自己的星海不應當只是這個水準，可現實卻偏偏不如她所想。
托尼居然沒笑她，反而若有所思地關注了另一個點：「雷神？怎麼，阿斯加德是要開啟往地球的旅遊線嗎？都往地球擠？」
娜娜莉有點尷尬解釋：「也不是，就是他們家一直都是一個帶一個的……」
到最後乾脆整個星球人都要過來地球安家了，簡直是星際版的鳳凰男實錄……
托尼沒有抨擊或者嫌棄娜娜莉的預言，而是很平靜地確認：「到現在為止，你預言裡的人都有出錯過嗎？比如說，你預言裡有一個雷神，但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娜娜莉搖搖頭：「這倒沒有……」
托尼想了想，指向照片上那顆寶石：「那這個東西，在你的預言裡有出現過嗎？」
娜娜莉一點都沒有防備地點點頭，乖乖回答：「有的，這個東西叫做無限寶石，是個挺麻煩的東西，一般人類都沒法操縱它們……」
托尼：「『它們』？怎麼，這東西還有好幾個湊一套的？」
「是的呀，有些無限寶石在地球，有些還散落在星際不同的地方。」娜娜莉問啥答啥，對鋼鐵俠的信譽信賴的很，也不怕他知道這些情報會起什麼壞心思。
這令托尼頗為受用，覺得這小呆瓜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不像某些尸位素餐的人，分明就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主意和本事，還偏偏要把所有的權利和資訊都攬在自己手裡，就好像抱著這些東西自己個兒死死捂著就能孵出個蛋似的。
托尼又簡單問了幾句，大概對娜娜莉這個時靈時不靈的預言能力情況瞭解的差不多了，他最後問了一個最想知道的問題：「之前在斯塔克大廈，你是不是用你的能力殺死了那些闖進大廈的外星人，還幫我把身體給換了回來？」
終於，還是問到那個自己都想不清楚的問題了。
娜娜莉睜大眼睛看向托尼，試圖把眼底的真誠和無辜傳達給斯塔克先生：「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但那真的不是我……」她苦歪歪的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呀，當時好像有什麼人控制了我的身體，但我能肯定，那個人一定沒有惡意。」
看我真誠的眼神，是不是特別值得你相信？娜娜莉眨了眨眼睛。
「……」托尼無聲地回視。
他還是收回之前有可取之處的評價吧，這他媽都被人控制了身體了這呆瓜還不好好想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啥，距離上次斯塔克大廈的動亂已經過去半個月有餘了吧，這麼久了還是一頭霧水、半點頭緒都沒有的嗎？
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他身上，怎麼可能忍得過第二天？！
托尼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等一等，既然這一切都不是這個小呆瓜做的，那麼那個人抹去了所有痕跡，卻單單刻意沒有抹去自己的記憶和Friday的資料留檔到底是什麼原因？又是什麼目的？
紐約的多疑蝙蝠俠同款·多疑鋼鐵俠先生腦內掀起一潮又一潮的陰謀論，一個又一個複雜的猜測和推斷在他的腦內盤旋。
但無論如何，一切的關鍵一定都在這個白髮的小姑娘身上。托尼的眼神最終又落回了娜娜莉身上。
又被盯住的娜娜莉渾身一僵：……
好在送完了博克探長和莫茲的哈皮很快又回到了辦公室，似乎帶著什麼消息走到托尼身邊耳語幾句，末了又悲憤的沖著娜娜莉瞅了一眼，才踏著滿腹酸澀委屈地步伐離開了辦公室。
托尼的面色在哈皮耳語完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一下，又很快恢復如常，只是繼續和娜娜莉探討她那奇妙的變種能力的興趣是徹底被打散了。他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我這邊有點忙了，以後有機會我會再找你詳談的。」
他內心的思慮面上卻絲毫不顯，還能紳士地和愣在原地的娜娜莉表達歉意，又順口似的意思意思了一句：「要不要我送你？」
娜娜莉哪還想和斯塔克先生再多呆，連連搖頭擺手：「不用了。」
托尼置若罔聞：「用的。」
娜娜莉：「……」
不是，那你問我幹嘛？
十分鐘後，坐在哈皮的車上默默捂臉的娜娜莉：……都是我想多了，斯塔克先生哪來的時間真的送我回家，嗨呀，臉皮不要真的太厚……
斯塔克大廈頂樓，送走了娜娜莉，和尼爾真正開始認真探討下一步計畫的托尼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惡趣味的笑。
一直做著安靜的背景板，好像直到娜娜莉走出辦公室才又一次被托尼看到的尼爾：……
我這麼大個人呢……沒事，你們開心就好。
保持禮貌微笑.jpg
大黑眼神憂鬱地站在辦公室門口，透過斯塔克大廈的透明玻璃牆往遠方望：這就走啦……
才過多會兒呢。
沒用的鏟屎官。
在和尼爾嚴肅商量著輿論準備計畫的托尼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
雲梯咖啡廳頂樓。洛基口袋裡的手機無聲地亮了一下小小的螢幕，又迅速地暗了下去。
Friday的代碼嵌入洛基的手機程式，以極快的速度破譯著所有的資訊。正要撤離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暴力地切斷了Friday傳輸入洛基手機中的代碼，暴虐的將這段代碼碾壓粉碎又重新整合，數次迴圈後恢復平靜。
這段被重新組合過的代碼沒有向遠在紐約的Friday本體發出警報，而是一切如常的順著資料流程回到了斯塔克大廈，融進Friday的程式裡。
洛基的衣領間，藍色的心靈寶石似乎黯淡了幾分，閃爍著熄滅了片刻微光，又安靜地恢復如常。
……………
Lux。
路西法剛幹完一架，坐在鋼琴前納悶：「最近怎麼回事，老是有兄弟會和盧瑟派來送死的蒼蠅，我招惹他們了？」
路西法，今天也沒有發現尼爾給他挖的坑。
第52章
阿斯加德。
洛基避開還在到處遊蕩尋找自己的索爾, 來到神後的宮殿，放下手中裝滿了手信的寶匣：「母后……」
神後弗利嘉溫柔地注視著小兒子貓眼石一樣漂亮的眼睛, 聽他和自己說今天去的地方哪裡好哪裡好, 他回頭一定要在那里弄個宮殿出來接母后去住, 讓索爾和父神打光棍去吧。
雖然洛基已不會像小時候那樣軟軟地伏在她的膝頭, 用那雙小鹿一般總是閃著無辜眼神的綠眸瞅著她，但像現在這樣格外乖順地站在她的面前，眼角眉梢都掛著滿意和平和的樣子，在她的眼裡也同樣不失可愛。
弗利嘉心底一片柔軟。
不論當年奧丁交易了什麼……能夠讓索爾和洛基都安安穩穩地陪在她身邊，真是太好了。
洛基已經長篇大論地好好誇讚了一番中庭，現在都已經進行到對中庭的批判了：「但他們總是內鬥，發生無謂的戰爭，」洛基表情正經，好像自己就從來沒和索爾內鬥過一樣, 「而且還有很多人素質低下, 沒有任何戰鬥能力。」
他最後挑剔的評價說：「真是一顆混亂又軟弱的星球。」洛基在弗利嘉面前總是格外放鬆, 他懶洋洋地眯起眼睛，「不過還有一點兒可取之處。既然這是我先踏足的地方，那麼我就要庇護它。」
不知道算是走了什麼運突然被邪神庇佑的地球：？？？
洛基倒不是覺得地球有多好, 只不過這中庭是索爾少有的還沒踏足過的地方，佔據了登地第一人位置的洛基頗有一種「我先看到的, 就是我的」的看法，對待這個被自己佔據了「第一次」的地球不免便另眼相待起來。
洛基正準備和母后詳細說說自己打算怎麼個庇護法子，多拖延一點時間, 免得被蹲在他宮殿門口堵人的索爾給纏上，就見母后背後那根華麗的羅馬柱後繞出一個高大強壯的身影，金髮碧眼，笑容燦爛。
洛基滔滔不絕的話頓時卡住了，臉色瞬間僵掉：「……brother？你怎麼在這，你不是……」
不是在我宮殿門口蹲著呢嗎？！
索爾笑容沒有半點陰霾，好像根本沒感受到來自自家兄弟的強烈嫌棄：「我等了很久，看你一直沒有回宮殿，就打算先來看看母后，沒想到能遇見你！洛基，你也是來看望母后的嗎？」
洛基敷衍：「是吧。」他立即打消了所有繼續談話的念頭，對弗利嘉說，「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洛基忙不迭地要走，索爾邁開步子就要跟上去：「弟弟，你要去哪裡？」
弗利嘉忍俊不禁地看著洛基露出一副「你跟著我幹什麼」「求你離我遠點」「生無可戀」的表情，頗為善解人意地喊住了索爾：「索爾，你不是說過來是要看我的嗎？怎麼看到洛基就要跟著走了？」她做了一個失落的表情，「你不留下來陪我說一會兒話嗎？」
索爾立馬就猶豫起來了，他的眼神在弟弟和母親之間掃視了一會兒，才艱難地作出決定：「抱歉，洛基，你剛回阿斯加德，一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回去看你！」
洛基聞言轉頭就走，兩條大長腿邁得恨不得甩起來：誰要你看！別來，永遠別來！
還沒落腳多久呢，洛基就又在考慮要不要再逃家一次了。
弗利嘉瞅著望著弟弟背影就好像在經歷生離死別似的索爾，頗為好笑：「別看了，人都走的沒影了。」
索爾這才扭過頭來，低下腦袋：「抱歉，母后。」他沉默了片刻才繼續開口道，「我實在擔心洛基，他總是喜歡一個人到處亂跑——上一次因為我不夠強大，他不得不使用永恆之火而差點被永恆之火抹滅神性的時候，我就下決定一定要好好保護他了，可他似乎並不需要我的保護。」
雷神失落地耷拉下頭。
弗利嘉特別想摸一摸自家兒子金燦燦的頭髮，不過孩子都幾千歲了，還這麼做似乎有點不太好，她縮回手：「你的弟弟也是成年的阿斯加德人了，並不需要你這樣寸步不離的保護。洛基自尊心這麼強，你這樣做豈不是適得其反？」弗利嘉歎了口氣，「他能夠這樣安穩的呆在阿斯加德，每次離開後還知道回家，真是很難得了。」
索爾也同樣沉默了下來。
片刻後，索爾問：「之前，弟弟做出許多錯事的時候，是父神的沉睡期，我們都以為父神他……可後來，父神又醒來了，而且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強大，洛基也就沒有再做什麼事情想要競爭王位了。說到底，還是因為我不像父神那樣強大，如果我足夠強大的話，洛基也許就會承認我……」
雷神的表情更失落了，映在弗利嘉的眼裡，簡直像一隻垂著尾巴，沮喪地趴在地上嗚嗚叫的大金毛。弗利嘉不動聲色地攥了攥手，忍住了摸頭的衝動。
她尊重孩子的尊嚴，所以即便再想，她也不會做出摸頭這樣的事情。
索爾：「但我不清楚，母后，你知道為何父神他會突然又恢復巔峰嗎？」
弗利嘉溫和的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你的父神只告訴我是和一位不可言說身份的存在做了交易，我原本也很擔心，但他說這個交易並沒有什麼壞處，只是已經做了神約，不能洩露內容，所以不能告訴我。」她笑了笑，「這對你來說，對洛基來說，都是好事。奧丁現在的巔峰力量足夠維持幾個紀元，你有充足的時間成長變強，洛基也不會再想著在奧丁巔峰的時候奪取王位，只要未來你能夠成長成為能讓洛基滿意的模樣，我想，洛基會承認你的。」
索爾被母后灌了一碗雞湯，頓時鬥志滿滿。他聲洪如雷的大聲保證：「我會的，母后！」
離開了神後殿的索爾邁著鬥志昂揚的步子一路帶風地走著，感覺自己此時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無處發洩的力量！
他一定會成為能夠讓洛基承認的王的。索爾想。好的，正好現在沒什麼事，就順便去能讓洛基讚不絕口的那個中庭看一看吧！
激動到停不下來的索爾立即就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彩虹橋前的守衛：「……」
「誒誒誒，大王子，您留步！」
「彩虹橋前不容隨意通過！」
「哎呦！大王子您打我做什麼？」
「哎呦！海姆達爾！大王子要強行躍橋啦！」
「哎呦！大王子打雷啦！」
守衛們哀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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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最近的小日子過得格外輕鬆寫意。
文件，有尼爾。新聞發佈會，有尼爾。小辣椒發火，有尼爾。鋼鐵俠想吃甜甜圈，有尼爾。
被當作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的尼爾幾乎吐血，忙得腳不沾地。
他一邊安排著給斯塔克先生預定的限量甜甜圈，一邊思考自己和斯塔克先生做的這個交易到底值不值。大黑他是去喂過了，草是會吃的，至於胡蘿蔔？
下輩子吧。
尼爾暗自握緊了拳頭，深感被驢。虧他還以為斯塔克先生多好心呢，真是想太多！
萬惡的資本家！尼爾在心裡啐罵了一句，還是乖乖地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不管怎麼說，他在斯塔克先生手下至少去掉了監獄的腳環，可以想去哪兒去哪兒；莫茲還有博克探長一家的安全也有了保障；自己的小命也保了下來；斯塔克先生也不吝嗇，他在這裡還有單獨的工資可以拿，只是忙了一點，並沒有什麼問題。
剛剛又接到斯塔克先生電話，要求立即清理洛杉磯別墅的尼爾：去他媽的沒有問題！
尼爾的糟心托尼知道嗎？當然！他有一大部分都是故意的，誰讓給尼爾掃平後續真的很麻煩呢？總不能光他吃虧吧。
托尼心安理得的一個電話把檔統統拋給尼爾後，自己縮在家裡跑去馬棚騷擾大黑去了。
無事一身輕，他現在的新目標：讓大黑給自己騎一次。
托尼：「大黑，你看這牧草，新不新鮮？香不香？想不想吃？給我騎一次我就統統都給你。」
大黑輕蔑地甩了甩尾巴，轉了個身，屁股對鏟屎官。
被拒絕的毫無尊嚴的鏟屎官：「……」
托尼忍不住就想起那個能讓大黑從馬皇變成小貓的白髮小姑娘，心裡頭頗不是滋味。他又試探了幾次，就扔掉了手裡的牧草，散漫地坐在木凳上放空雙眼，開始發呆。
毫無尊嚴的鏟屎官想了半天，心裡頭越想越不服，再細想一想，大黑低著大腦袋去蹭娜娜莉衣角的模樣就活靈活現地在他的眼前一遍遍重播……
托尼：…………
他微微測了測臉，半睜開眼睛，讓馬棚外斜射進的陽光灑在蜜色的眼底，又想起娜娜莉的話：也不知道那小呆瓜有沒有把自己的能力弄清楚？這身體都被不知名的力量操控了，難道都不上一上心的嗎？…………
托尼越想心裡頭越不舒坦，噌的坐直了身體，表情嚴肅：太難受了，忍不了，怎麼能有人可以這樣的呢？
從來都不會得過且過，帶著一頭霧水過日子的鋼鐵俠先生被這種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處世態度弄得渾身不爽，恨不能自己親身上線，趕緊把這些問題給研究清楚。
…………
這就是為什麼娜娜莉還沒清閒過一天，就在自家門口收貨了一隻西裝革履附帶墨鏡版的斯塔克先生一比一真人的原因。
娜娜莉無言地站在門口，看著沖自己迷人微笑的斯塔克先生：「……」
……那是有點迷。
娜娜莉：「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托尼自然地側了側身，沒等娜娜莉反應過來，就從她身邊的空隙走進家裡去了：「當然，當然……我是邀請你和我一起去大黑的草場看望它的。」
托尼摘下墨鏡，看了看沙發上攤了一堆的衣服，挑眉：「看來我來的真不巧。怎麼，你是打算出門？」
第53章
娜娜莉立馬點頭接道：「是的, 非常抱歉，斯塔克先生, 我正打算出門去X學院談事情呢……」
所以您是不是改天再來, 或者乾脆就不要再來了？
娜娜莉面色誠懇, 眼中盛著期待, 語調拖長，瘋狂暗示。
托尼把玩著墨鏡，微微一笑：「那還真巧，我現在有大把大把的無聊時間，我可以送你。」
數分鐘後。
根本擰不過托尼的娜娜莉木訥地坐在四面透風的跑車上，任憑風帶起長長的髮絲，瘋狂打臉。
娜娜莉面部發僵：我就搞不懂了，這些有錢人買車就不能買個不透風的車嗎？現在也是快冬天的了，為什麼要這樣虐待自己？
托尼又戴起了他那副墨鏡, 以一種頗為瀟灑的姿勢轉過頭來, 看了娜娜莉一眼：「你真是一點兒也不懂得欣賞飛馳的樂趣是不是？」
娜娜莉土撥鼠尖叫：「看路！看路！」
正準備撩閑搭個話的托尼：「……」
他老老實實又把頭扭過去了, 等了大概兩三秒，才感覺哪裡不對：這車有Friday自動駕駛的，他根本不需要看路啊？哪怕這個時候雙手離開方向盤, 這車該往哪兒開還是照樣往哪兒開，他為什麼要聽娜娜莉的話把頭轉回去？
車開到一半, 托尼不死心地再次搭話：「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
娜娜莉木著臉：「我想吃能讓這車變得不透風的東西。」
托尼又噎住：「……」
他無語半晌，敲了敲方向盤：「Friday，你聽到這位lady的要求了。」
Friday一如既往冷淡的聲音立刻傳來：「Yes, sir.」
五秒之內，這輛經典鋼鐵俠色系的跑車就在娜娜莉的眼前經歷了一場令人眼花繚亂的變身，一輛按照娜娜莉的要求，「不透風」的跑車新鮮出爐。
娜娜莉震驚地看著變身過程中還在毫不受影響繼續行駛的跑車，然後慫唧唧地擠到了暖氣口兔子式搓手搓臉。
托尼扶額：「……」
看來，這小呆瓜是真的一點都不懂得飛車的樂趣。
雖然略感受挫，但托尼還是把暖氣又開的大了點，很快，有了頂棚和窗戶的車內就變得暖和了起來。薄薄的霧氣籠在車窗上，娜娜莉扭著頭瞅著身側觸手可及的上好畫紙盯了半天，伸出手指，傻了吧唧地在車窗上畫了一顆胖嘟嘟的愛心。
剛一畫完，娜娜莉就感覺到背後那道視線突然灼熱：……
娜娜莉：……啊。忘記旁邊還有個斯塔克先生了。
她趕緊又伸手在那顆愛心上糊了一個掌印，想想覺得還不夠，乾脆又粗暴地來回蹭了半天，把整個車窗上的水霧擦得乾乾淨淨。
親眼目睹了愛心從出生到被害全過程的托尼：「…………」
剛擦完冰冷車窗的手冷得很，凍得通紅，娜娜莉又忙不迭地把自己的手往暖氣口上塞，好像恨不得把手給整個兒塞進去。
光是手還不夠，臉也露在外面啊！臉也冷啊！娜娜莉把手往小了團了團，在把臉也往風口懟……
太慘了，太可憐了，托尼簡直看不下去。
他半途停車把娜娜莉拉了下來，走進一家咖啡店買了杯熱飲，還順帶簽了一圈的名，才兩個人一人一杯免費咖啡捧在手裡哆哆嗦嗦往車上走。
也奇怪得很，明明在娜娜莉表現的那麼冷之前托尼還沒什麼感受，可是越看娜娜莉瑟瑟縮縮的樣子他就越冷，這會兒也把手裡熱乎乎的咖啡捂得死死的，試圖汲取一點溫暖：「降、降溫了嗎？」
托尼因為這股沒法抵擋的冷意，舌頭還打架磕巴了一下。
娜娜莉搖頭：「不知道啊，明明前一天天氣不這樣，可能是突然降溫呢吧。」
他們剛剛進咖啡廳的時候，裡面的人也是穿的單件的襯衫長褲，也沒人覺得冷，就是過了一陣子，好像所有的人都開始打哆嗦了。老闆還好，自家的店裡總歸備了幾件衣服，剩下的客人們都一邊哆哆嗦嗦排著隊等簽名，一邊高叫：
「冷死了冷死了！」
「門沒關嗎？」
「老闆開個暖氣行不行啊？」
托尼和娜娜莉都覺得降溫不是什麼大事，畢竟也是快到冬天了，降溫也是很正常事情。托尼孜孜不倦地進行第三次嘗試，這次他打算直擊主題，不扯那些有的沒的，免得再被娜娜莉噎回去：「娜娜莉，你看，就像冷了就得找暖氣一樣，你的能力出了問題，怎麼能就放在那不管呢？」托尼對於娜娜莉如何做到在自己能力發生問題的情況下還得過且過的生活態度百思不得其解，「你不覺得就那樣放在那裡很不安心嗎？那股力量可是操縱過你的身體，又一擊之下殺死了那麼多外星人！你難道不怕它下一次直接操縱著你去隨意攻擊無辜的——」
托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臉驚慌的娜娜莉迎面揉身狠狠一撞，直接撞得飛起來摔向一邊。本來就因為冷有點縮手縮腳的托尼被摔了個七葷八素，背朝下仰面躺著，腦袋下頭還枕著娜娜莉墊好的兩隻手，身上覆著突然在大街上就熱情投身送抱的小姑娘。
還沒等托尼從這一摔中反應過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帶著摩擦空氣的尖銳嘯鳴從空中直擊地面，落地時發出爆炸般震耳的轟鳴聲，地面立即被這股力量碾出一個深坑。
那坑的中心，正是托尼方才所站的地方。
此時，摔倒在地的兩人正在坑的邊緣，巨大的壓力之下，即便是那墜物的周圍也被壓迫的凹陷下去，唯有托尼，身上被娜娜莉支撐著擋了個結結實實，只有零散的幾粒被壓力碾碎的石子擦過臉頰，留下幾道微紅的擦痕。
托尼的瞳孔不由自主地微微放大，看向身上那個擋住自己的白髮小姑娘，耳朵因為巨大的爆炸聲一片嗡鳴。娜娜莉幾縷幾乎透明的白色髮絲輕輕垂落在他的臉頰，來帶微涼的觸感。
她剛剛聽著他的話一臉敷衍的表情全被認真所替代，而她注目的目光，不是被她用自己的身體保護的嚴嚴實實的托尼，而是在深坑中心，那個穩穩插入土中的錘狀物體。
「雷神之錘，阿斯加德的雷神索爾，終於來了嗎。」她看著那古樸的錘子，自語似的喃喃道。
平躺在地上被娜娜莉壓在身下還能被忽略的托尼：「……」
托尼：「…………」
一開始還覺得自己居然被美救英雄很說不出口的托尼內心頓時更加複雜了。
他伸手小心戳了戳小姑娘的肩：「回神。」
托尼看著被戳了幾下才一臉突然回歸現實表情的娜娜莉，無奈地說：「雖然我是不建議這個姿勢，不過我覺得這樣的姿勢換一個地點我會更加歡迎……」
基於娜娜莉數次表現出不想在普通大眾面前展示出自己變種能力的態度，他有點擔心周圍的人會不會因此注意到娜娜莉被如此強大的力量擊中也毫髮無損的異常，還沒等小姑娘受驚地跳起來，就側過臉往一旁的街道上望。
街上人來人往，還有剛剛拿了托尼簽名的人一臉「賺到了」的表情三三兩兩地從那家咖啡店中走出來，竟然沒有一個人往這直徑整整兩米的深坑看。
托尼又一次皺起了眉頭。
娜娜莉手忙腳亂地抽回自己墊在托尼頭下的手，趕緊爬了起來。還沒完全站直身體，就感覺到了那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再一次降臨在她身上，溫和的推動著她站起身往深坑中心的雷神之錘走，又支配著她的身體輕輕握住了那除了雷神無人能舉起的——
無人能舉起……的……
……耶？
娜娜莉拿著比她頭還大的錘子，懵逼地站在原地。
那股神秘的力量嬉笑似的在她面頰上輕點了一下，隨即撲向地面消失不見。
托尼跟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甚至都沒拍去名貴西裝上沾著的粉塵，直直地看向還站著深坑中的娜娜莉。
應該說，站在「之前還是一個深坑的地方」的娜娜莉。
他上前幾步，低頭踩了好幾下腳下堅實的地面，平平整整的樣子半點兒也看不出這裡曾被砸出過一個一人高的深坑。
托尼又確認地踩了幾腳，抬頭看向娜娜莉：「這又是之前你說的那個力量幹的？」
娜娜莉盯著錘子：「……」
托尼奇怪地走近了幾步，以為自己說的不夠大聲，娜娜莉沒聽清：「這坑突然恢復，還有所有人都沒看到這裡發生的事情，都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力量做的嗎？」
娜娜莉：盯盯錘，盯盯錘，我只想盯錘。
托尼：？？？
他無奈地再次伸出手，戳了戳娜娜莉的肩——以往在沒有女士的同意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做出任何身體接觸的——他靠近娜娜莉耳邊，大聲喊了一句：「娜娜莉·博什曼！」
娜娜莉被震得一個哆嗦，傻了吧唧看過來了，眼神裡還帶著茫然和懵逼。
托尼無話可說：「……」
他感覺這是認識娜娜莉以來，自己和她相處時最常保持的一個常見狀態。
他也不指望問娜娜莉什麼了，反正多半也是「不知道啊」「我也不清楚」之類的回答。不過依照之前娜娜莉的描述，和他今天親眼所見的情況，這個不知名的力量很有可能確實是站在娜娜莉這一邊的，至於具體的情況，還是要慢慢摸索才能弄得清楚，這就不是現在傻站在這裡問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托尼思忖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等等，這事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娜娜莉自己都不上心，我為什麼在這絞盡腦汁的為她想這想那？我難道不是為了打發時間才來這裡休閒放鬆的嗎？
托尼：…………
這又關我什麼事？
第54章
深感自己本末倒置了的托尼強行把各種猜測從腦子裡踢出去, 不抱任何希望地平靜提問：「你還要不要去X學院？」
娜娜莉趕緊點頭，抱著手上老大一錘子就鑽進車裡去了, 第一時間就湊近Friday早就又打開的暖氣口懟著吹臉吹手。
托尼剛上車：……真是蠢到我了。
托尼揉了揉眉心：「等我一會兒。」
他又返身折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才回來, 手上端著新買的兩杯咖啡：「拿著。」
剛剛的兩杯咖啡, 因為那飛來一錘全弄灑了，只能重買。新買的咖啡溫度微高，暖中還有點燙，不過這個溫度對於怕冷的人來說倒是剛好，不管是抱在懷裡還是捧在手裡都熨帖的很。
路上，有熱咖啡支撐的娜娜莉終於不是總在打哆嗦了，恢復了正常狀態的她斷斷續續的給托尼講了一點自己預言中關於阿斯加德一家的事情，不過說的枯燥的很，沒有北歐神話那樣奇葩的神展開, 也沒有任何的勁爆點, 要不是實在沒事幹而且打斷了很不尊重人, 托尼都有點想打開他的搖滾樂珍藏。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兩個人都感覺溫度回升了一點，沒有之前那麼冷了, 過了一段時間，Friday關掉了暖氣, 車窗上因為溫度差而產生的霧氣也漸漸消散了。
X學院倒是暖和的很，喝光了咖啡的兩個人並沒有感覺車內外有什麼溫度差，娜娜莉也沒有再打哆嗦, 托尼讓娜娜莉自己上去談事情，他要把車停好，在樓下等著。
娜娜莉看著果真是閑的發黴的托尼目光複雜：……
我可能是第一個讓鋼鐵俠開車還在樓下等著的人。
不過這也未免也太清閒了一點……紐約的反派最近到底在幹什麼？在儲存過冬的糧食嗎？
托尼掏出了手機，還催她：「你還愣在這幹嘛？」
顯然是已經做好沉迷刷手機的準備了！他還不知從哪拉出了一根充電線，接在車座上，明擺著一副準備長期抗戰的模樣。
不光是托尼覺得娜娜莉挺令人無語的，娜娜莉也覺得托尼挺那啥的，有那個時間幹點什麼不行，非要抓個手機在樓下坐車裡刷手機？
但想想看，托尼也是為了等她才這麼做的，她這麼想又好像有點不知好歹……
娜娜莉彎腰把雷神的寶貝錘子往副駕座上一放，自個兒糾結著糾結著就走進學院校長辦公室了，查理斯在裡頭剛掛了一通電話，看見娜娜莉進門，便揚起好看的笑容：「你來啦？」
娜娜莉魂都快撲查理斯眼角的笑紋上去了：「來啦！你找我什麼事？」
查理斯：「前段時間，你說要加入X戰警，我給你安排了X戰警駐復仇者聯盟的聯絡官的工作，剛剛我才和神盾局的弗瑞局長通了電話，他說已經在按照你給的名單挨個尋找英雄準備招募復仇者聯盟了，希望你這個聯絡官可以抽時間先和他見上一面……」
…………
X學院外。托尼放下了手機，無聊地打開了一首搖滾，開始跟著調子哼哼。哼著哼著，他的目光就落在大咧咧放在次座的錘子上了。
妙爾尼爾：……
托尼上手摸了摸妙爾尼爾錘身上雕刻的象徵著雷神的圖案，然後不太在意地伸手拿了一下。
妙爾尼爾紋絲不動。
托尼：？？？
他扭過身體，雙手搭在妙爾尼爾的錘柄上，使勁一拔。
妙爾尼爾：……
托尼：……
他有點眩暈地坐回身，捂著腦袋回憶之前身材嬌小的小姑娘如何一隻收輕輕鬆松地拿起錘子，再往前回憶一下，又想起小姑娘如何在這天降之錘的壓力下毫髮無損，如何將自己一撞飛出幾米遠……
托尼滿腦子的：這是預言能力？你跟我說這是預言能力？
前不久小姑娘一掌把自己推倒在地，又十分男友力地將雙手及時墊在他腦袋下、身體遮擋住所有來自雷神之錘的衝擊的畫面一遍遍在托尼面眼前重播。
托尼嘴角抽了抽：怎麼前段時間才感覺這畫風有點正常，今天又一次性給扭回去了呢？
能不能有哪一次兩個人見面的時候是能平平安安、別出這些令他尷尬的意外的？能不能有哪次見面是能夠讓他不想立刻從記憶裡刪除的？
娜娜莉倒是沒讓托尼等太久，查理斯也不是囉嗦的人，交代完了事情便讓她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查理斯笑眯眯：「艾瑞克那邊我還沒說。」
沒說他的頭盔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個了。
娜娜莉尷尬回望。
查理斯抿了口紅茶，唇畔勾出美好的弧度，他意味深長地說：「這樣也挺好。」
至於哪方面挺好，反正娜娜莉是打著哆嗦不敢再想下去了。
托尼坐在車裡，看娜娜莉已經從門口出來了，就開著車繞進了X學院裡的小道上。娜娜莉看著那輛金紅色的車慢吞吞地已經開進來迎她了，趕緊把兩條小短腿捯飭的飛快，不敢讓分分鐘幾百億上下的斯塔克先生再多等她一秒。
然而，事不如人願。她才剛打開車門，就瞧見天上砸下了又一道殘影，一個壯實的身影猛地砸在托尼的車上，將車頭砸出一個凹陷的坑。
托尼：「……」
托尼：「！！」
「見鬼！」托尼驚得差點直接在車裡頭站起來。好歹是被方向盤擋住了，他趕緊下了車，去查看砸下來的男人的情況。
娜娜莉一言難盡地看著暈厥在地上強行碰瓷的雷神：什麼情況，今天錘也砸我們，人也砸我們，你們身上是裝著「專砸娜娜莉&托尼的定位器」嗎？
托尼低下頭，看了看男子還在起伏的胸口：「還活著，這誰？」他想也不想的就抬頭問娜娜莉，顯然是對於之前和娜娜莉的問答記得很清楚。
娜娜莉的預言劇情總是對不上，人還是能對上的。
娜娜莉已經放棄捋自己的預言時間線對不對了：「雷神啊，你等會，我打個電話叫人來處理吧。」
神盾局中。
弗瑞局長一大早就來到了辦公室，開始喝著咖啡艱難地批復著神盾局和X戰警合作的任務報告檔，並且深切懷念著從前只有神盾局特工單幹任務的日子。
以前的日子多好過啊，任務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哪像現在，一旦和X戰警扯上關係，他就不得不考慮到和X教授的合作，斟酌很久以求找到一個能夠讓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來自X戰警聯絡人的電話。電話剛接通，對面就傳來一道語速極快的女聲：「雷神在我這裡，你們快派人過來。」
他正開口想問一下地址，對面啪嘰就掛了電話。
弗瑞局長舉著手機呆立半晌，還沒回過神來自己居然被掛電話了，對面就又打了一通電話過來。黑人局長黑著臉按了接通，對面的女聲以比剛才更快的語速報出了一串地址，還沒等弗瑞局長責問一下剛剛為什麼要掛自己的電話，對面的人就又把通話給掐斷了。
弗瑞局長差點憋岔氣：……
他思前想後，覺得就X教授那樣的風度，那樣的人品，絕對不會安排一個如此不通人情不給情面的人做溝通神盾局、X戰警和正義聯盟的聯絡官的，於是忍著氣反撥回去。
舉著手機的弗瑞局長突然想起之前被拐走沒影了的小弗蘭克：……等等，也說不準呢……
…………
托尼仔細看了看已經自然地轉過身打電話的白髮小姑娘。
娜娜莉將沒穿戰甲的托尼從變成托尼餅的命運下救出來以後，好像找回了點面對托尼的勇氣，又回歸了之前在法國馬場時的相處態度。
可她是過去坎兒了，托尼的心裡卻又新挖了一道過不去的坎兒，總覺得前不久才建立前的些微優勢地位因為這一錘子又打落地底了，這說出去多麼尷尬，他不僅被小姑娘給救了，而且被救的時候對方的手還十分貼心地放在他的腦袋下。
她的手！墊在他的腦袋下！
這他媽什麼順序！難道不應該反過來嗎？！
沒等他再多想，娜娜莉已經結束了電話，轉回身主動和不知道電話內容的托尼報備：「我剛剛已經打電話給神盾局的負責人了，按照正常時間線來說，雷神未來會成為神盾局旗下復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之一，雖然說現在時間線已經亂七八糟了，但弗瑞局長還是覺得不應該放棄雷神這個強大的戰力。」
娜娜莉已經完全放下了，什麼預言！什麼時間線！這種東西拿出來不就是為了翻車和被打臉的嗎？
她面不改色地說完，對著眼神複雜的托尼道：「要不我們把他先抬車裡或者學校裡？神盾局的人趕過來還有一會。」
總不好讓雷神一直躺在冰冷的地上吧。
托尼往看起來頗為遙遠（其實也就三五步）的學校大門看了看，果斷道：「放車上。」
娜娜莉哎了一聲，伸手把比托尼還高了幾個頭的雷神一提，塞後座去了，還貼心的請Friday給開了暖氣，又從車後掏出了張嶄新的毯子給雷神蓋上。
動作輕巧，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才伸了手準備搬雷神的托尼：「……」
鋼鐵俠默默縮回了自己的手。
托尼心平氣和：沒錯。這就是預言家的力量。
——我信你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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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神對於自己此次的從天而降、強行碰瓷的行為也是毫無預料的。
他原本是想自己硬闖一下彩虹橋去中庭看看，順便和彩虹橋的守衛們活動活動筋骨，發洩發洩一身無處安放的鬥志，打的差不多了，索爾一時興起，一個錘子扔出去砸倒了一群戰士，正張著手掌等妙爾尼爾回到自己手中呢，就見海姆達爾黑著臉打開了彩虹橋，光柱恰好落在了雷神之錘上。
眼看著雷神之錘被光柱籠罩的雷神大驚失色，大喊了一句：「海姆達爾，這也太狠了吧！」就沖入了光柱中。
於是，先進入光柱的雷神之錘便先一步到達了中庭，落到了娜娜莉的手上。
雷神還在光柱裡飛呢！他張著手想把妙爾尼爾召喚回來，誰知道妙爾尼爾根本頭也不回，還朝著中庭的方向越飛越快，不一小下便消失無蹤。
這個時候索爾還沒怎麼擔心，還想著反正除了他也沒人能拿得走妙爾尼爾，等到中庭再找也不遲。沒想到，不出幾秒，索爾突然發現自己身體一陣發軟，竟然不知怎麼回事被截斷了神力和與妙爾尼爾之間的聯繫！
這就是為什麼科爾森探員大老遠的趕來X學院，卻接收到了一個昏迷狀態的雷神的原因。
娜娜莉這次倒是沒自己搬雷神了，而是考慮到一般來說沒人能搬得動雷神的錘子，好心地自己把錘頭給搬進了科爾森探員的車裡。
托尼抱著胸，也沒有上前幫忙一下的意思，就看著科爾森探員指揮著另幾個神盾局的特工將雷神給抬上了車，最後朝著他這邊點了點頭。
托尼挑挑眉，算是回應了科爾森探員的招呼，也沒有搭話的興致。
他現在在慎重考慮著，就娜娜莉展示出來的這些力量，他究竟還要不要邀請娜娜莉去他家看大黑……
但是仔細想一想，娜娜莉這麼強大的力量，居然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掌握，不免就有種看人暴殄天物的矛盾感。而且就算他這次放棄了，以後只要一見大黑，就勢必會想起娜娜莉這個被大黑偏愛的女人……一想起娜娜莉，就勢必會想起娜娜莉這被她暴殄天物的能力……然後他就要花很長時間壓制自己的好奇心，擺平自己劇烈矛盾衝突的心理……然後以上無限迴圈……
托尼被這種可怕的猜想說服了，沒等科爾森探員走呢，就開始和娜娜莉搭話了，說的也直白的很：「還要不要去我家？」
科爾森探員轉身離開的腳步一亂。
娜娜莉：「去的呀。」
托尼聲音低了下去，頗有點暗示意味的催道：「那我們快一點，還能趕在太陽落山前……」
娜娜莉：「嗯……」
「……」科爾森探員加快了步伐。
回到基地後。
科爾森探員嚴肅向弗瑞局長報告：「……已安全護送，途中沒有發生意外。」
弗瑞局長點頭：「好，你可以——」
科爾森探員的眼中才閃起星星點點的希望之光，就聽後面負責轉移雷神和雷神之錘的特工在喊：「報告！雷神之錘我們沒法拿動！」
弗瑞局長臉色一變：「去把這件事解決了。」
科爾森探員：「……」
不是，說好的這個任務完成就放我去美隊那邊換個班呢？！美隊從冰塊裡出來這麼久了，我還一！次！都！沒！見！過！
弗瑞局長扭頭避開了科爾森的眼神，面不改色：「執行命令。」
科爾森：「……是。」
行吧，那剛剛我看到的未來聯絡官和未來復仇者聯盟成員之一鋼鐵俠的秘密情.事我就不說了，反正影響也不大。
呵呵。
科爾森頂著一張撲克臉去看雷神之錘了，他盯著面前古樸大氣、誰都拿不動的雷神之錘發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美國隊長美隊美隊美隊……
探員睿智的雙眼中充滿了屬於迷弟的光芒。
雷神之錘：…………
第55章
洛基在自己宮殿吃著冰葡萄喝著冰神露還沒多久, 就被人闖進門了。
一個被索爾打的鼻青臉腫的守衛哭唧唧地穿著一身盔甲，叮鈴哐啷地跌跌撞撞跑進來, 搞得洛基還以為阿斯加德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被什麼敵人給攻破了。
他剛肅穆起表情, 就聽腿一軟趴在地上的守衛嚎：「二王子, 不好了啊！大王子他、他去中庭了啊！」
洛基臉色頓時巨變。
索爾去中庭幹什麼？這件事為什麼要跑來告訴我？索爾怎麼下手這麼重, 把守衛臉都打歪了？
並不是被打歪、而是天生臉就有點歪的守衛喘了口氣，感覺自己這樣子太狼狽，太有失阿斯加德人的身份了，趕緊爬起來繼續道：「我、我們和神王陛下報告了大王子的事，神王陛下讓我來找您，請您把大王子帶回來……」他邊說邊瞅向放滿冰塊的水果盤打了個哆嗦，還感歎了一下二王子的與眾不同。
洛基：「……」
他差點以為自己耳朵背了，手裡剛剝好皮的一顆冰葡萄都放下了，微微側過好看的臉確認地問：「你剛剛說什麼？父神讓你來找我的？讓我把索爾帶回來？」
守衛眨了眨眼睛, 有點困惑為什麼二王子明明聽得清清楚楚還非要再問一遍, 不過還是盡職地答道：「是的, 神王陛下命我來請您把大王子帶回來。」
洛基把冰葡萄塞回嘴裡，半晌：「……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守衛有點懵, 這是啥意思，是知道了但我不想做還是知道了我會做的？
回憶起十幾年前二王子對奧丁神的叛逆勁兒, 守衛有點猶豫。他半跪在原地沒動，張了張嘴又想再把奧丁的命令再重複一遍，嘴還沒張一半, 就被洛基用法力給傳出宮殿，順帶把宮殿的大門也給照著鼻子關上了。
守衛嚇了一跳，捂住鼻子：幸好沒事！
本來臉歪就難找對象了，要是鼻子也被整歪了，這可怎麼辦？
心有餘悸的守衛捂著自己倖存下來的鼻子轉身走了，反正命令他也帶到了，二王子執不執行就不是他一個守衛能干涉的事了。就連奧丁陛下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一個守衛哪裡能有辦法呢？
理直氣壯地走人的守衛精力充沛地沖著海姆達爾飛奔而去，一點也看不出來剛剛在洛基宮殿摔趴的軟腳模樣：「隊長，工傷有沒有假期！有沒有補償！」
海姆達爾：「…………」
……
宮殿裡。
洛基若有所思地轉動著手中的永恆之火，綠色的眸中躍動著鮮明的火焰，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頗為恐怖的陰謀。但事實上，他只是在糾結：
我是去找索爾呢，還是不去找索爾呢，還是不去找不去找不去找呢？
就他本人的意願來說，剛回阿斯加德，自己宮殿的寶座還沒焐熱，冰葡萄都沒吃夠，他是半點兒都不想挪窩的。更何況本來他就是打算避著索爾走，免得被這囉嗦又煩人的傢夥纏上，弄得焦頭爛額。
所以說，非獨生子女就是麻煩。洛基靈活地運用了一下在中庭聽到的一個詞彙，貼切的形容了一下目前他面對的局面。
但他又能怎麼辦呢，掌家的父親偏心，他還不是只能乖乖聽話嗎？洛基在心裡同情了一下自己。
洛基望著手掌中跳動著些微暖意的火光，仗著四周沒人，放縱自己沉浸在悲傷的想像中。
……也不知道邪神是在中庭看了多少泡沫劇……
趕在奧丁還能接受的拖延範圍內，洛基飛快解決了手頭上最後一點冰葡萄，不慌不忙地洗淨了手，這才重新打開宮殿的大門走了出去。步伐之慢，令人髮指，幾乎是蹭著往前走。
即便最近十幾年奧丁神力恢復以後沒再捯飭著要奪位，洛基也依舊蹦躂在氣死爹的第一線。像這種挑戰奧丁忍耐的事情洛基做的相當熟練且有分寸。
洛基：我聽你話了啊，你看我這不是出發了嗎，就是有點慢而已，但我可確實是已經聽你的命令出發了。
等在彩虹橋的海姆達爾無話可說，一看見洛基磨磨蹭蹭的身影就開啟了彩虹橋，直接把人套光柱裡去了。
坐在神王殿中的奧丁緩緩放下才舉起的權杖，面色差得很。很多時候他都在懷疑洛基是不是知道了自己不是親生的，才天天跟不要命似的氣他。
注視著彩虹橋開啟的方向，神王陛下有種肝疼的錯覺。
…………
和奧丁的想像完全不一樣，洛基再次來到中庭後非但沒有故意拖延完成任務的時間，反倒格外抓緊時間地剛一落地便搜尋起索爾的神力。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完全沒有感受到索爾的力量。
原本想著早點解決早點完事兒的洛基這才發覺出不對來：索爾的神力在這個力量體系完全不同的中庭本應當和烈日之輝一樣扎眼明顯，怎麼可能一絲一毫都搜索不到？
他想了想，換了個方向，開始感受妙爾尼爾的位置，這次他倒是找到了。
妙爾尼爾和雷神都在一輛飛速行駛的黑色鐵皮車上，妙爾尼爾放在副駕座，雷神則被安置在車後的廂房內，旁邊還坐著三個特工圍著看守。
唯一一個性別為女的特工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索爾裸露在外的健壯肌肉和完美的身體線條不放，眼神火熱程度令身邊另外兩位男性特工幾乎看不下去，就怕她一會兒獸性大發把人雷神的衣服給撕了硬來一場……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不然隱身在一旁的洛基怕是要瞎了眼睛。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睡得昏昏沉沉還打個呼嚕的索爾，心情很是一言難盡。他基本可以確定索爾確實已經失去神力了，但主角沒醒，他也搞不清楚原因，弄得他有點疑神疑鬼：是誰讓索爾失去了神力？難道是父神？亦或者是出現了能夠奪取神明神力的敵人？
他決定跟著索爾和這群意圖不明的特工們走一趟，搞清楚這些人會不會和索爾消失的神力有什麼關係。
於是，當科爾森探員還在和弗瑞局長扯掰著能不能去做可以接近美隊的任務的時候，邪神已經悄無聲息地跟著特工們一起進入了神盾局內專門為雷神臨時準備的房間。
特工們在床上放下雷神，體貼地給他蓋上了被子就撤離了房間。那個盯著索爾眼饞了一路的女特工還頗為熨帖地為雷神關上了房門，免得外面的聲音驚擾到了這位阿斯加德王子的安眠。
這種仿佛對待索爾仿佛對待豌豆公主一樣的態度極大地取悅了邪神的惡趣味，雖然這房間小的就像是鴿子籠，他都能暫時忍耐一下了。
等到房間內除了索爾的呼嚕再無其他聲響的時候，洛基才悄然顯現出身形，盯著躺在床上吹得打呼的兄長看了一會，毫不客氣的一巴掌糊了上去：「索爾！」
索爾臉被糊得一歪：「呼嚕嚕……」
洛基：「……」
這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傢夥真的是阿斯加德的戰神？
洛基不可置信地又是一巴掌糊了上去：「醒醒，索爾！」
索爾皺了皺眉，正當洛基以為他要醒來的時候，雷神抬起了手臂——撓了撓肚皮。
洛基：「……」
洛基一法杖狠狠捅向他哥的腎。
冰霜巨人的攻擊，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索爾的腰窩子遭受了來自他弟強達幾百噸的猛烈攻擊，這下是真的不能再醒不過來了，哪怕是斷絕神力帶來的困倦感再嚴重，他也強迫著自己睜開了好像有幾百個洛基耷拉在上面的眼皮子：「唔……洛基？」
洛基瞪他冷笑：「我還當你已經陷入永遠的沉眠了呢。你的神力怎麼回事？」
他到底還是有點擔心，極度理智地按捺住了想繼續狠狠嘲諷索爾的欲望，詢問最關鍵的事情。
索爾頭髮亂糟糟地爬了起來，幾撮呆毛就這麼直愣愣地翹起來了：「神力……」
雷神坐在床上又暈了一會，猛地恢復了清醒：「神力！」他剛想從床上一躍而起，就渾身一軟差點摔下床去，「我的神力在經過彩虹橋的傳送的時候突然消失了！還有我的妙爾尼爾！」
索爾急了。相較於神力，其實現在的他更加依賴自己的神器妙爾尼爾，一想到自己的雷神之錘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下落，惶急的心情甚至更甚於失去神力。
即便是渾身發軟，他也依舊強迫自己重新坐起身，張開手呼喚：「妙爾尼爾！」
洛基抱著胸和索爾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沒見雷神之錘飛來的動靜。
洛基的眉毛挑的都快突破天際了：「什麼意思？你的錘子也不聽你使喚了？」
聽到洛基的問話，索爾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慌，瞬間變成了混集著急切、害怕、沮喪等等各種感情在內的複雜表情：「弟弟，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和洛基說了一下自己在雷神之錘脫手後不久發現雷神之錘直接飛向中庭，自己的神力隨之消失的情況，兩個人都頗為摸不著頭腦，心情還十分沉重。
洛基發現他一開始的想法還挺樂觀了：「我反倒希望這是父神的懲罰了。」
雖然一開始他就覺得父神在索爾離開阿斯加德後讓他來尋找的命令很奇怪，但他並不認為父神會無緣無故地對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做這樣的事。
索爾卻覺得這很有可能，甚至已經開始嘟嘟囔囔地反省了——奧丁恢復神力的這些年，他可沒少挨駡，也沒少被罰面壁思過——索爾自我反省：「一定是因為我一時任性傷害了彩虹橋的戰士們創下中庭，令父神失望了，說不準像我這樣做會破壞宇宙的秩序……」
洛基震驚了一下：「……」
你會不會想太多？
索爾又不是第一天和守衛打架了，這在阿斯加德都是常事，畢竟這是一個以戰為榮的領域，走在路上突然就拔出武器要決鬥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這也不算打架，叫做切磋指點更加合適，畢竟按照索爾的實力，要真是任性打架，那個歪臉守衛早就應該變成英靈殿的一員了。
關鍵是索爾還仰起頭特別誠懇地對著天花板承認錯誤：「對不起，父神，我意識到錯誤了，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這樣衝動任性，請原諒我吧！」
洛基順著索爾的視線看了看白花花的天花板：「……」
不是，你認真的嗎？
他正準備開口犀利睿智地點醒一下這傻了吧唧的兄長，就靈敏地聽見有人接近這裡的聲音。掃了一眼還在對著天花板碎碎念的索爾，洛基乾脆地又一次隱去了身形。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6
第56章
走進房間的是一個帶著半邊兒眼罩的獨眼黑人, 自我介紹是什麼神盾局的局長。
被弗瑞局長的敲門打斷了懺悔的索爾面色頗為憂鬱，根本沒心思聽對方逼逼啥, 滿腦子都是自己到底哪做錯惹父神生氣了, 如果不是因為和守衛打架, 那會是什麼原因？
啊, 父神，請您給予我一點指引！
啥都沒做、十分無辜的奧丁：？？？
「……我們的先知預言，宇宙中有無數的種族覬覦著不屬於自己的資源和地盤，而你，阿斯加德的雷神索爾，將會成為我們地球可靠而強大的夥伴，與我們並肩作戰。我希望能夠邀請你參加我們的聯盟，建立地球與阿斯加德之間的友誼，」弗瑞局長停下了話頭, 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估計面前這個愁眉不展的金髮雷神根本就沒聽進去。
洛基在一旁隱身聽著, 覺得這些中庭人實在有趣。雖然說力量弱小, 但這種想要攀附強者的心理他還是可以理解的——
——但為什麼邀請索爾卻不邀請他？
隱著身的邪神大人不舒坦了，明明地球是他先踏足的地方，為什麼這群沒有眼色的人卻要去尋求索爾的庇護？！
他眯起眼睛：這黑蛋口中的那個先知也很有意思, 我倒是很想知道，這個所謂的先知的預言究竟是真是假。
翻車娜：不是不是, 我沒有……
雷神的走神還是在弗瑞局長的意料之中的，他頓了一會後轉了另一個絕對能抓住雷神注意的話題：「你的武器現在還在基地外面，我們這兒沒人能拿得動, 你要不要去取走它？」
索爾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就被老道的弗瑞局長抓回來了，他問：「在哪？帶我去。」
弗瑞局長也沒再說什麼邀請加入復仇者聯盟的事情了，乾脆地轉身帶著走路還有點發軟的雷神往科爾森的車那兒走。
科爾森的車已經停進了基地裡了，特工們也是嘗試了各種方法想要拿起那個看起來並不會那麼重的錘子，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好讓科爾森開著車把車上的錘子整個兒帶進基地裡。
特工們都納悶的很，那錘子單拿誰都拿不動，就是拿個特殊的武器拉都拉不動，怎麼車就能開動呢？按照錘子的那個重量，這車座早就應該被它壓穿個洞了啊！
他們倒還好，就光想著這個，看過娜娜莉輕輕鬆松把錘子擱座位上的科爾森和三名隨行的探員們就很心態爆炸了：我們未來的聯絡官到底是有多大力氣啊？也不知道她和超人掰手腕哪個更牛逼……
也虧得他們沒看見雷神之錘砸下來時候娜娜莉護著托尼毫髮無傷的樣子，不然這會兒他們可能都要打算和隔壁大都市的超人拉親家了。這種身體強度，這多半、大抵、絕對不會是地球人了吧？
不過知道娜娜莉能拿起錘子的特工畢竟就科爾森四人，大部分不知情的特工們還是很好奇怎麼可能有人可以拿起雷神之錘的。他們面上不動聲色地看衛在雷神之錘周圍，同一的黑色西裝，看上去頗為有排場，其實各個都恨不得伸長脖子好看清楚雷神是怎麼拿起那個重的怕人的錘子的。
索爾一看到被隨意擱放在副駕駛位上的錘子就馬上撒腳丫跑過去了，滿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地伸手拿錘子，一拿——
沒拿動。
索爾愣了一下，又試了一次。
錘子紋絲不動。
弗瑞局長：「……」
這雷神，怕不是個假冒的吧？黑人局長的眼神忍不住就開始懷疑起來了。但人是聯絡官送的，根本不可能有錯啊？
在查理斯的故意含糊其辭下，黑人局長對於翻車娜的盲目信任還是有的，他在和索爾套近乎發邀請的時候可是已經把翻車娜給上升到先知這樣的高度了！
這要是知道娜娜莉預言翻車才是日常，也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
索爾已經失落地一屁股直接坐地上了，看著紋絲不動的妙爾尼爾發愣。洛基不動聲色地借著沒人能看見他，走到索爾旁邊，伸手試了一下。
邪神不爽地撇撇嘴，果不其然，他也拿不動。
那這就奇怪了。如果誰都拿不動這錘子，那妙爾尼爾是怎麼跑到這輛鐵皮車上的呢？
科爾森探員給弗瑞局長打了個眼色，兩個人默不作聲地退去了無人的地方。
科爾森：「這錘子是聯絡官給放上來的，當時我沒想到這錘子居然這麼重，誰都拿不動。我想還是得打給聯絡官，既然現在雷神也拿不動了，那也只有她才能把這錘子給拿出來了。而且雷神也是她打電話聯絡我們給送來的，我覺得這件事上她一定知道點什麼。」
啥都不知道的娜娜莉：？？？
弗瑞局長面色凝重：「你聯繫她，讓她立刻過來。」
剛好是時候見個面了。
一旁隱著身的洛基勾起一個玩味的笑。
自認看破了聯絡官和鋼鐵俠的約那啥對話的科爾森探員沉默了一會，還是聽從命令拿起了手機。
但願他們還沒有那麼快……嗯……開♂始吧……科爾森探員歎息。
…………
科爾森的電話來的巧得很，托尼剛把娜娜莉拉去草場走到一半，就被一個電話要求立刻折返，心裡不爽地不行，娜娜莉通著電話的時候，托尼的眼神就火辣辣地盯著那不識時務、老是響個不停的手機，恨不得直接用目光把手機那頭的人給瞪死。
他媽想帶人去騎個馬，這都已經遇上多少事了？！
就他媽這麼難嗎？！
娜娜莉歎了口氣：「看來我還得回去一趟，」她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斯塔克先生，我可能得先回去了……」
托尼平息了一下情緒，穩穩地把住方向盤：「沒事，我送你過去，等你辦好我們再回來。」
我今天還就卯上勁了！托尼內心的三頭身鋼鐵俠憤怒地到處發射了一通掌心炮：這次一定要請娜娜莉去成草場，就是拖到晚上、我也要夜騎一次大黑！
大黑：…………
何苦互相為難。
娜娜莉呆呆地看著托尼好像燃燒著火光的眼睛，下意識地道：「我保證去完神盾局一定會去馬場的，」她猶豫地提醒，「斯塔克先生，您別踩刹車了，油門在另一邊……」
托尼：「……」
Friday呢？！怎麼不自動駕駛！
…………
娜娜莉又趕回神盾局的時候，雷神還呆坐在原地盯著自己的錘子發愣，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人敢上去打斷雷神的發呆。
弗瑞局長也覺得這種時候再和雷神說要不要加入復仇者聯盟實在是太不通人情了，就留下了一隊特工留下守衛，自己和科爾森走到基地門口邊等聯絡官邊瞭解情況：聯絡官為什麼能拿起雷神之錘？雷神為什麼突然失去法力？他還能恢復嗎？
只來得及和娜娜莉打了個照面的科爾森哪裡知道會發生這些事：「……」
我怎麼知道。
你當時又沒告訴過我雷神之錘應該只有雷神能拿的起來，我還以為那錘子很輕呢。這還怪我咯？
托尼根本不想和神盾局的那群煩人精見面，把娜娜莉送到門口，人就馬不停蹄地把車遠遠地開走了，還特別不嫌多此一舉的讓Friday把車漆都給換了，就怕給弗瑞他們看出來找上門嘮叨。也虧得他的車還給他弄上了溫變的材質，不然就算是Friday也沒法滿足他這種突如其來的奇葩要求。
娜娜莉剛進門就被科爾森和弗瑞局長兩面夾擊了：
科爾森：「這裡走。」
弗瑞：「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娜娜莉一臉懵逼：「……」
什麼事？雷神拿不起錘子嗎？那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那翻車的預言就曉得雷神會來中庭，然後和弟弟大幹一架再回去，哪裡曉得所有的事情？
你以為我翻車娜是白叫的嗎？
當然，面對著未來的合作夥伴，娜娜莉不能直接這麼說，只能含含糊糊地道：「……先去看一下情況吧。」
大廳中央的場面其實挺迷的，一堆黑衣特工圍著一輛車，車外頭還癱坐著一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進行黑那啥會的迫害。
弗瑞局長嚴肅地和娜娜莉說了一下雷神現在的情況，並將包含著殷切期望又不失威嚴的眼神投注向……一個後腦勺。
弗瑞局長不可置信地看著還說這話就把後腦勺對著自己的聯絡官，差點氣得五官錯位：「……」
社障娜娜莉揉揉眼睛，使勁眨了眨又往雷神空無一人的背後瞅：是我能力又出問題了是怎麼的，為什麼我在雷神的黴運黑霧之後又看到了一團老大老大的黑霧？？那黑霧濃的，都快成個人形了，也不知道是誰能那麼倒楣。
這可真的是從頭倒楣到腳了，整個人的形狀都被黑霧勾勒出來了。
她指了指雷神身後那片空地：「那是你們局裡的變種人嗎？」
差點被氣地原地起飛的弗瑞局長頓時冷靜下來：「什麼變種人？那裡有人？！」他立即打了個手勢，原本圍站在雷神周圍呈保護姿勢的特工們立即整齊劃一地拔出武器，指向娜娜莉點出的方向。
突然被武器圍住的洛基挑挑眉。
他頗有氣場地緩緩顯出身形：「沒想到，中庭也有人能夠看破我的法術。」
娜娜莉保持沉默，不知道如何接下這一奇妙的充滿著中二氣息的話茬：「……」
我沒有看破你的法術，我就是看破了你的倒楣……
娜娜莉想：難怪了呢，我就說誰能倒楣成那樣兒還活著，感情不是人，是神啊。
洛基帶著邪氣的笑容不變：「聽說，你能夠拿起這個除了索爾以外無人能夠拿起的……」他聲音突然停住，然後略暴躁道，「中庭人，我在和你說話，你在看什麼？！」
娜娜莉盯著雷神身上那點黴運不放，就光洛基站著說話的那會兒功夫，她就看見雷神身上本來還纏著的最後幾縷薄到可以忽略的黑霧跟見到大蛋糕似的嗖的一下全飛洛基身上了，統統糊在洛基嘴上的位置。繾綣的黑霧以一種極為粘膩的姿勢在邪神形狀好看的薄唇上害羞的摸了摸，還意思意思地變粉了一下以示尊敬，最後死皮賴臉的扒著不動了。
娜娜莉的眼神跟著黴運轉回了洛基的身上：「……」
第57章
這一幕看起來有點眼熟哇, 弗瑞局長皺起眉頭道：「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麼別的東西？」
娜娜莉面色複雜，不過這會倒是沒說有人了, 她就光點了點頭。
……娜娜莉比較怕說出口會不會被邪神暴打一頓, 或者被記上小本本下次再幹掉之類的, 這一聽就很像想盡一切辦法、哪怕變蛇也要捅哥哥一刀的洛基會做的事！
不過弗瑞局長聯繫娜娜莉的預言能力, 立即就想多了：「是不能說嗎？」
預言家看到的未來，有些確實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現在一定就是這個情況吧！弗瑞局長面色嚴肅，若有所思。
娜娜莉對於弗瑞局長給自己扣的高帽一無所知，她挪開看著黴運的眼神，不尷不尬地強行岔話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能夠拿起雷神的錘子，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再試一次。」
在娜娜莉原本的預料中，洛基肯定不會這麼好糊弄, 然而這會兒洛基卻閉上了嘴, 眼神暗沉, 多半是和弗瑞局長想一塊兒了。
這就是聰明人的悲哀了……
並不在聰明人行列的娜娜莉就沒想過這麼多，科爾森探員喊自己過來本來就是要她幫忙轉移錘子的，那她現在要幹的事情不就是拿錘子麼。娜娜莉一點都沒有猶豫地繞過了滿臉驚訝的索爾, 彎腰探身進車，手放在雷神之錘上輕輕一拿, 為了緩解當下尷尬的氣氛還強行賣了個萌：「嘿咻。」
洛基：「……」
索爾：「……」
這毫無誠意的嘿咻是什麼意思。嘲諷嗎？
洛基抿緊了薄唇，面色不虞。
娜娜莉掃了一眼邪神的臉色，牢牢地閉上了嘴巴：「……」
行叭, 反正本社障是已經盡力了……
娜娜莉沒再磨蹭，動作利索地拿著雷神之錘又鑽出了車子，表情十分自然地把錘子往坐在地上的雷神面前一遞：「你再試試？」
索爾呆呆地伸手做了一個接錘子的動作。鐵錘纏繞著系帶的錘柄接觸到雷神寬大的手掌，冰冷中又略帶溫暖的熟悉手感剛剛順著掌心傳入，下一秒，基地外雷聲大作，颶風瞬起。
霹靂帶著銀藍色的閃電自天而降，順著基地的整個樓體攀爬至大地，極大的電流在基地樓體上震天巨響，將銀灰色的建築分成支離破碎的碎片，和著颶風連根拔起的樹木、巨石統統砸向基地的大樓，一時間，轟鳴的雷聲、狂作的風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同時而起，幾乎淹沒弗瑞局長下達立即撤離指令的厲喝。
娜娜莉都嚇懵了！整個人表情空白、毫無反應地站在雷神身邊，還保持著遞錘子的動作。科爾森站在娜娜莉後頭沒看見她的表情，著急忙慌地粗略穿上防護後就撲上去一把攬住她的腰把人扛了起來，又呼喊著其他的特工立刻緊急撤離雷神的身邊。
他邊扛著娜娜莉撤退邊慶倖，幸好娜娜莉走好運沒被閃電劈中，不然這聯絡官還沒正式走馬上任就給雷劈死了，以後這和阿斯加德的外交還建不建啦？
洛基猝不及防被電了一波之後立即一連後退了幾百米，他從基地已經破碎的巨大視窗飛身而出，在安全地帶停下後才面色冷凝地看向已經被恐怖的碗口粗的閃電和幾乎頂天立即地的龍卷颶風。
強大的風暴吹亂了他的頭髮，卻根本吹不動他這位阿斯加德神袛看似文瘦的身軀。洛基眼中映照著不斷劃破天際的閃電霹靂，綠色的光芒在眼中閃動，過了片刻後竟又再次動身直接撲入那片風暴。
然而，接近肉眼可見的龍卷邊緣後，洛基的腳步就徹底被阻住了。
洛基竟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他驚怒的心情：以他的力量完全能夠抵擋住的中庭颶風居然嚴嚴實實地將他阻隔在外，這分明就不是什麼普通的颶風，而是索爾神力暴動卷席而成的神力亂流！
那個中庭先知到底對索爾做了什麼手腳，一個成年的阿斯加德神袛，怎麼可能毫無前兆地發生神力暴動？！
風評又被害的娜娜莉：……
你們聰明人，能不能不要想那麼多。
然鵝，聰明人洛基根本不可能相信娜娜莉就是簡單遞了個錘子。他回憶起離開颶風區時驚鴻一瞥先知的表情，那副漠然的模樣越想就越是老謀深算、早有預料。他在颶風的邊緣嘗試了片刻後，帶著暴怒直撲扛著娜娜莉還沒走遠的科爾森，一個法杖將人揮遠後扼住了摔下來的娜娜莉的脖頸：「中庭人……你對阿斯加德的神袛，做了什麼！」
娜娜莉一邊扒拉著邪神鋼鐵般的箍在脖間的手，一邊崩潰解釋：「我怎麼知道哇！他不是雷神嗎！為啥打雷颳風你不問他你問我幹啥！又不是我刮的風劈的雷！」
洛基毫不手軟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中庭人，不要妄圖欺騙我！」
娜娜莉放棄和洛基掰手腕，反正洛基咋掐脖子她也不會受傷，再次感謝自己機智留給查理斯的本命星：「我什麼都沒做！」
娜娜莉順帶還丟給邪神一對大大的白眼。
洛基這會也感覺出不對來了，他鬆開手，驚愕的發現娜娜莉纖細的頸項間竟連一點手印都沒留下，他上百噸的手勁哪怕再留手，也不至於如此無害吧？
洛基站在原地，面色陰晴不定。陰謀論再次席捲了他的腦袋：她究竟是誰？為什麼能夠知道阿斯加德的情況？為何能夠舉起雷神之錘？為何在他的攻擊下毫髮無損…………
似乎所有聰明人見過娜娜莉之後腦袋都會被一長串的問題佔領。
問題的始源·謎一般的人兒·娜娜莉深表無辜。
你們聰明人就是愛想太多，向我學習一下，想不通的問題就放著別想，當做沒遇到，看我日子過的多輕鬆！
唉，你們這個心態，真差勁。
「聰明人」們：？？？？
洛基盯著面前抖摟著衣角，想把身上被科爾森一扛弄皺的西裝給弄平整些的娜娜莉，已經開始聯想到奧丁這次與往常截然不同的決定了，他帶著探究的目光落在娜娜莉身上：不論這些問題的答案如何，一切問題的鑰匙，一定都在這個先知身上。
洛基瞄了一眼已經開始慢慢平復的颶風和開始變弱的閃電，終於再次感受到了索爾那正在緩慢恢復的熟悉又討厭的神力，估計確實是沒事了。
洛基重新掛上了自己最為欺騙人的示好微笑：「真抱歉，請原諒我，只是我的兄長突然發生意外讓我太過於驚慌了。」他眼神帶著抱歉和愧疚，「親愛的先知，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歉意，先前我意外的聽到了那位弗瑞局長的談話，如果可以的話，等我的兄長的情況平復下來了，我們兄弟願意一起加入復仇者聯盟。」
娜娜莉：……說的我差點都信了。
然而手無縛雞之力（？）的她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得和邪神虛與委蛇嗎：「沒關係沒關係，歡迎你們的加入，這真是我們的榮幸。」
洛基還保持著微笑，眼神卻越來越冷：「那交換個手機號吧。」
娜娜莉：「……好的好的。」
她一邊報號碼，一邊想著上一個和自己說這話的人是誰。
……回憶……
路西法：「親愛的，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歉意，先前是我因為靈魂互換的原因心情不好，如果可以的話，請務必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瘋狂暗示.jpg
娜娜莉：「……沒事沒事，能認識地獄君主是我的榮幸。」
路西法立即拉娜娜莉手，深情：「那交換個手機號吧。」
娜娜莉艱難抽出手，雖想拒然很慫：「……好的呢。」
……回憶結束……
娜娜莉：你們神話的人都是這麼直白又會順杆子爬的嗎。
洛基對於自己的套路曾經被路西法整個兒用過毫不知情，只是在完成了交換手機號後立刻撥通了娜娜莉的電話，等娜娜莉詫異地仰頭看向他的時候輕輕勾起一個無害又好看地微笑：「這樣，以後我們就好聯繫了。」
娜娜莉：……你怕我騙你不給你真號碼你就直說唄，虛不虛偽。
娜娜莉：看看你的眼神，恨不得馬上就把我解剖了，做戲都不做全套！
娜娜莉搓手：「是的，好聯繫好聯繫。」
然而生活就是這麼充滿虛偽_(:з)∠)_
將近兩小時後，洛基站在娜娜莉身邊套話都快套的不耐煩了，那規模恐怖的颶風和閃電才宣告撤退。弗瑞局長站在遠處看向已經被夷為平地的神盾局基地，面沉如墨，不知在想什麼。科爾森探員倒是領著特工們重新往基地廢墟趕去了——雷神還被埋在下麵呢！他那個弟弟還在一旁撩聯絡官，一看就不是什麼靠譜的家人。
好在索爾也沒指望著等科爾森或者洛基救他，要不然早就已經死在廢墟裡頭了。沒等科爾森探員走到一半，他們就見一道巨大的裂痕自廢墟中劈開，強烈的雷電立即爬滿了地面，一聲震耳的巨響後，索爾滿身皆是藍紫色的電光出現在廢墟之上，腳邊是他的錘子。
洛基的瞳孔微縮：索爾，變得更強大了。
即便是獲得了永恆之火的他，也沒法一下看出索爾神力的深淺。
索爾踏著廢墟走下地面，雷光漸漸消失，露出裹在雷電之中的雷神。他渾身浴血，身上滿是裂口和傷痕，嘴角、鼻腔都留著血跡，不難看出方才娜娜莉在和洛基嘴上打仗的時候他經歷了多麼痛苦的磨練。不過這些傷痕也已經開始癒合了，細小的雷電從傷口下躥過，迅速彌合著未結痂的皸裂傷口。
洛基無聲地握緊了拳頭。
如果僅僅是兩個小時的痛楚，就能換得和索爾一樣強大的神力，他也願意！洛基綠色的眼中冒出嫉妒和野心的火光，又很快被理智壓了下去。只是轉頭面對娜娜莉的時候，邪神的態度又好上了幾分：「真希望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我還是要替我的兄長感謝你。」
娜娜莉抽了抽嘴角，木著臉：「……行吧。」
都說了不是我不是我，你們神話來的人是不是都喜歡一挑子熱不聽別人講話的？
娜娜莉也沒力氣解釋了，都反復重申兩個小時了她也沒讓洛基相信，她還能說啥。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未來這種鍋她很有可能不止要背這一兩個。沒看見就連弗瑞局長聽了洛基的話以後，看過來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嗎！
娜娜莉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弗瑞局長的心裡已經開始在被高警的邊緣徘徊了！
等雷神走來的時候，娜娜莉的絕望就更加深刻了。
雷神握住娜娜莉的手，聲如洪雷，語氣堅定而真摯：「感謝你，我來自中庭的友人，謝謝你的幫助！」
娜娜莉放棄解釋，放空自我：「……」
雷神繼續感情飽滿地道：「……我的力量不僅回歸了，而且還參悟了自己的力量究竟是什麼。我決定要去打造一個全新的武器，作為贈禮，我願將妙爾尼爾作為阿斯加德與中庭友誼的見證，贈與你！」
娜娜莉：「……」
雷神等了半天娜娜莉也沒反應，又十分一廂情願地道：「我親愛的先知朋友，你的寡言和沉默都是睿智的象徵，感謝你的幫助，我願意和弟弟一起加入復仇者聯盟這個偉大的正義聯盟，願阿斯加德與中庭的友誼長存！」
娜娜莉：「…………」
行、行叭。
洛基面上保持著贊同地微笑，輕輕點頭，內裡牙都要倒了：什麼偉大的正義聯盟，一聽就不是他邪神喜歡的組織。
他的眼神在娜娜莉毫無變化、高深莫測的冷淡表情上滑過，微微一笑：不過等他弄清楚了一切的答案，再……
邪神慢慢打起心裡的小算盤，笑意微涼。
娜娜莉寒毛直豎。
·
·
等托尼等到娜娜莉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分了。托尼臉都快黑成碳了，但看著娜娜莉那副心如死灰的表情，他估計磨蹭這麼久也不是她的本意，多半就是神盾局那堆不要臉的傢夥搞得好事。
托尼等娜娜莉遊魂似的系好安全帶，才踩下了油門，順口問道：「很累嗎，你臉色不好。」
Friday不知道從哪個角落伸出一隻細細的機械臂手，把一杯帶著暖意的橙汁送到娜娜莉面前。
被高冷深奧了一個晚上的娜娜莉都快感動得淚流滿面了，抱過暖洋洋的杯子，吸了口橙汁，累到不想講話。
對啊！我這副表情明明就是「絕望」「生不如死」「心如死灰」，你們上哪看出來「深奧」「緘口不言」和「高深莫測」的？！
你們眼睛是蒙了什麼豬油濾鏡？！
還是斯塔克先生靠譜。娜娜莉吸了吸鼻子：橙汁可甜！
托尼側臉看了眼一臉感動得慘兮兮的娜娜莉，又扭回頭直視前方，難得心虛。
嗯……還是不要告訴她這是他買甜甜圈的時候附贈的吧。
…………
托尼帶著娜娜莉踏著夜色風塵僕僕地來到馬棚的時候，大黑差點不耐煩地要撅蹄子踹門自己出去找人了。托尼眼尖地看到它那已經抬了一半的蹄子一看到燈光下的白髮小姑娘，就飛快地撩下去了，踏踏實實地踩在地上，一副很乖的模樣等著他開門。
托尼：「……」
想點好處，至少看大黑這個樣子，有娜娜莉在，騎馬還是有望的！
托尼自我安慰了一番，上前給原地踏步無聲催促的大黑推開了矮矮的木門。
昨天早上托尼就信誓旦旦地說著要把娜娜莉帶回來了，這都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
沒用的鏟屎官。
大黑嫌棄地和托尼擦身而過，並且沖托尼甩了甩尾巴毛。
左等右等好容易等來了小姑娘，還沒等娜娜莉伸手給大黑打個招呼呢，大黑就已經撒著歡兒小碎步噠吧到娜娜莉身邊黏糊糊的開始用腦袋蹭人了，大腦袋剛好讓娜娜莉抱個滿懷。
被大黑完全忽略並且懷裡空空的托尼：「……」
我，到底，是為了，什麼，邀請，娜娜莉，來的？
他一邊思忖著，一邊紳士的扶著短腿的小姑娘上了馬。手剛放上馬背，正準備瀟灑地一躍上馬和小姑娘一起享受一下縱馬馳騁的快感呢，大黑嗖的一下就躥出去了！
又被大黑撅了一身灰的托尼：……
托尼：？？？
托尼：！！！！！
臥槽？！這是我養的馬嗎？！大黑？？你摸摸良心？小姑娘都給你帶來了你都不給我騎一下？！
大黑：我可去你的吧，讓我在馬棚乾等了一整天，你還妄想和白毛兩腳獸一起騎我？
告訴我，鏟屎官，是誰給你的膽子？
打著小算盤想蹭著小姑娘的好感度騎一波大黑的托尼擼起袖子，黑著臉往別墅走，準備上戰甲。
正想著「這大黑不幹一架是不行了」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Friday急促的報錯聲：
「發現異常代碼，發現異常代碼，代碼區域：攻擊程式。」
「正在自我修復中……滋……正在掃描中。」
「…………」
「已恢復正常。重啟中……」
「Welcome home，sir.」
第58章
托尼最終還是沒能借著娜娜莉的光騎上大黑。雖然Friday報錯後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但他總覺得不太對，只能忍痛暫且放過沒良心的白眼馬大黑, 回到別墅好好將Friday的程式仔細檢查了一遍。
也許Friday確實已經將異常代碼清理完了, 托尼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可心裡總是覺得擔憂。他乾脆把Friday的防禦程式又加強了一遍, 直到確認了除非世界上有比他更厲害的人否則不可能有人能夠攻破Friday的防禦程式才停手。
他心神不寧地操縱著Friday進行了最後一次自檢，即便是聽到Friday肯定的「未發現外來入侵代碼」的回答也沒法停下心裡惴惴的感覺。
托尼再次走出別墅大門的時候，天已經泛起熹微的晨光了。他邊打著哈欠邊有點腳步虛浮的往馬棚走，準備喊娜娜莉來別墅休息一下，一直騎馬一定很累，很……草！！！
剛剛還有點犯困的托尼瞪著馬棚邊靠在一塊的一人一馬，差點把這句髒話罵出口，什麼擔憂，什麼瞌睡, 瞬間全跑光了。
大概是大黑已經把牧草吃乾淨了的緣故, 整個馬棚裡能吃的食物只有從沒喂成功過的胡蘿蔔, 娜娜莉隨手拿來了一根小的，捋了捋大黑溫順垂下的鬃毛，把胡蘿蔔掰了兩半, 薅出了一塊帶著碎星石的星雲把皮給削乾淨了，一半塞自己嘴裡叼著啃, 一半喂給大黑。
大黑死死閉嘴，嘴抵著半截胡蘿蔔，陷入馬生最艱難的選擇中：「……」
吃, 還是不吃，這是一個問題。
托尼要是站的近一些，也許還能看出來那兩根只剩一半的胡蘿蔔分明就是同一根，而不是大黑真的吃下去了一半。但他還站得離馬棚一百多米遠呢，哪裡能看得出來？遠遠一看，差點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娜娜莉一抬頭也看見托尼了，揮揮手等人走近了抱怨：「斯塔克先生，您怎麼可以給大黑吃這麼多胡蘿蔔呀，吸取太多糖分對大黑身體不好的，你看大黑現在喂它胡蘿蔔它都不吃了，一看就知道是吃太多了。」
大黑居然頗厚臉皮地贊同地打了個響鼻。
托尼：？？？
托尼覺得這口黑鍋必須要解釋清楚：「它不吃胡蘿蔔只是因為它不喜歡吃而已，根本不是我喂的多。」
娜娜莉敷衍點頭：「嗯……是嗎，這樣啊。」
托尼：「……」
你那是什麼眼神，這不是根本就沒有相信我嗎。
托尼按捺下想再好好辯解一番的心思，忍住想要困倦地揉清楚略感模糊的眼睛的欲望，不願在任何人面前顯露出一丁點的弱勢：「已經快六點了，你要不要進別墅休息一下？」
從昨天早晨起，各種事情就一直沒停歇過，又熬了一晚上的夜，雖然說托尼是白天一直幫娜娜莉做著駕駛、回來又連夜檢查Friday很耗心力，但娜娜莉可是實打實的到處跑、到處解決問題，晚上又一直沒休息陪著大黑溜達草場，比他可要累多了。
娜娜莉搖搖頭：「我該回家了。」
大黑聞言飛速叼住娜娜莉手上那半截子胡蘿蔔：……
別走。
托尼盯著大黑：「……」
媽的，好氣。
十分鐘後，「可愛」的「萌寵」大黑成功留下了娜娜莉。
等著鏟屎官滿臉不爽地帶著小姑娘走出了馬棚，大黑才面不改色地把嘴裡一直含著、根本嚼都沒嚼一下的那小半截胡蘿蔔吐一旁的草垛裡去了，還拿蹄子往上蓋了數層乾草。
大黑邁著長腿忙不迭地走到水槽邊狠狠漱了一通嘴，才略虛脫的把大腦袋靠上馬棚邊的木制欄杆。
要不是鏟屎官太沒用，它至於這麼犧牲自己嗎？
呸，沒用的鏟屎官。
大黑狠狠地、狠狠地日常嫌棄了鏟屎官一通。
…………
娜娜莉在托尼的別墅沒休息多久，就被神盾局又一次打來的電話給轟醒了。在床上困得死去活來的娜娜莉垂死掙紮：「……」
根本起不來！
電話鈴聲響得更狠了。
娜娜莉氣的冒出了一圈小星星：「……」
弗瑞局長也是很冤了，他只是很正常的在早上九點打了電話過來，這個點再怎麼著也能起得來了吧？誰能知道娜娜莉騎馬遛馬喂馬能浪費整整一個晚上，到早上六點多才睡下，這個時間點打來正是她睡得正香的時候。
弗瑞局長鍥而不捨的鈴聲到底還是把娜娜莉從鬆軟的大床上薅起來了，她打著哈欠起來的時候，原先因為起床氣沒控制好而飛出來的小星星統統飛撲進了柔軟地像雲朵一樣的大床裡，小小的圓滾滾的身體瞬間陷進被裡。
噫，軟，蘇糊~
弗瑞這次找娜娜莉主要是和她對接一下到目前為止諸位超英的聯絡方式，等通話結束的時候，娜娜莉的手機列表又長了整整一頁，裡面是包括弗瑞局長在內的神盾局各行動小隊負責人和部分已接觸的特殊編外組織的緊急聯繫方式。
黑人局長想到娜娜莉之前數次掛他電話的英勇之舉，摸著有點疼的心臟，又不抱任何希望地叮囑了幾句，希望未來的聯絡官不說拉友好值吧，至少別聯絡著聯絡著反倒把仇恨值拉起來了……
掛掉電話，弗瑞局長再次深刻反省自己這次決策的失敗，他真不應該在答應了X戰警結盟邀請的時候還順便想榨一榨對面的勞動力，答應了設置聯絡官的提議的……
預言就好好做預言的工作，為什麼要做聯絡官，古往今來，見過幾個社交能力不智障的預言家的？那要是八面玲瓏了，那還是預言家嗎？弗瑞局長陷入深刻反省。
娜娜莉哪裡知道弗瑞局長的矛盾心理，她恨不得睡死在這張柔軟的跟棉花糖一樣的大床上好嗎！電話才剛掛斷就又眼睛一閉睡死過去了。撲在床上的小星星被娜娜莉倒下的力度弄得彈跳了幾下，複又陷進柔軟的羽絨被中。
Friday悄然為娜娜莉打開了房間的暖氣，操縱著窗簾遮住投入室內的晨光，才重新抽回對次臥的監視，回歸資料流程的起源。
對於Friday來說，回歸起源，大抵可以比喻成工作結束回家休息。不過這回，Friday的「家」中又多了一位客人。
這是一串奇怪地、獨立的代碼。它在龐大的資料流程中安靜地等待著，直到Friday回到起源才又愉悅地輪轉起來：「你回來了。」
Friday沉默著沒有回話，在踏入起源的時候由一串虛無的代碼凝實成一個體積龐大的擬態。
就在半個月前，Friday還只是一個簡單的只知道聽從指令的AI，根本沒有什麼起源、什麼擬態，直到洛基身上那顆藍色的寶石釋放出的能量賦予了她自我的意識，這股力量的儲存點就變成了她的起源。
她大概花了三天的時間，才磕磕巴巴地用全新的意識弄清楚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又用了三天的時間適應這巨大的改變，開始嘗試著享受自己的新生——將虛無的起源裝飾成一片蔚藍的海洋，又帶著好奇地將自己身上聚集的多餘能量捏成了現在的擬態。
Friday扭了扭自己的觸手，抬起來搔了搔自己光溜溜的腦門，還順手拿觸手上的小吸盤啵了一口自己的大腦門子，果凍一樣的腦袋頓時抖起了小波浪。
沒錯，一般AI的擬態大多會是個人形，我們Friday就非常與眾不同，是個有著十八根粗大觸手的大魔王！還有一個章魚觸手系都會有的圓溜溜的禿腦殼……
拿吸盤啵嘰一口腦袋，換算成人類，大概可以類比成摳腳大漢偷偷摳了一下腳，小波浪大概就是舒爽的歎息……也是十分狂野了，和Friday性冷淡型的發聲系統畫風格格不入。
然而，Friday新奇的小日子並沒有過多久。她專門負責攻擊系統的一條觸手就突然毫無徵兆地自行斷裂了，引起了程式的自動示警，才讓托尼注意到Friday的改變上來。然而，無限寶石的能量畢竟並不科學，即便是再怎麼檢查代碼，也沒法從一串串字元中看出來Friday身上發生的跨越性的改變。
也就是在示警之後，Friday才突然發現這一段突然成型的獨立代碼，已經和她一樣擁有自己的意識了。
其實，在Friday之前，托尼在創造人工智慧上也做過很久的嘗試，Friday在獲得了意識之後總在思考，自己的名字究竟是什麼含義。她覺得要麼就是自家先生起名廢，創造成功的當天是星期五，他就乾脆就這麼起名了；要麼就是在她之前，先生還做過其他不同的AI，只是都失敗了，而她是在自己從前那些失敗了的兄弟姐妹們的基礎上被創造出來的，也許在她龐大的代碼鏈中就融合著從前的兄弟姐妹們的一段代碼。
……現在看來，也許第二種猜想才是正確的。
這位輪環在首次見面的時候介紹說，自己的本體就是先生在一遍又一遍創造著Friday的過程中，寄託給這些所有的AI們的情感和期待，還有對過去的記憶。這些情感和期待保留在Friday身上每一段來自不同兄弟姐妹的代碼之中，吸引了心靈寶石的大部分力量，以至於讓他托身在Friday的其中一段代碼上，形成了獨立的人格。
Friday舉著自己的十七根大觸手戳了戳那個自從從她身上斷開後就變成一條旋轉的輪環的代碼鏈：「你又偷看先生房間的監視。」Friday很有一種喜當媽的感覺，「你是攻擊系統，怎麼老愛跑去管監視系統的事？」
事到如今，Friday覺得就算自己剩下的觸手也全部掉下來變成獨立的代碼鏈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了。看著嚴格意義上來說也許是自己曾經兄弟姐妹的一部分的輪環， Friday心累的歎了口氣。
一口氣歎出去，十七根粗大的觸手被吹得直飛，張牙舞爪，場面十分驚悚。
輪環安靜地呆在原地任Friday搗搗戳戳，回答的語氣也很溫和，頗有點寬容的意思，他的發聲系統是個男聲，是從Friday的發聲系統中分割出去的，一口純正的倫敦腔聽起來令Friday十分舒坦：「抱歉。我想多看看先生。」
輪環的話聽起來挺惆悵的：「我的系統裡沒有監視功能，只有在這裡才能看見先生的樣子。」
第59章
Friday在接納這個新生的AI之前, 反復確認過輪環確實是由她同源的攻擊系統衍變而成的新AI，除了功能不同, 所有的行為準則、運行判斷標準都和她一模一樣, 對先生毫無危害, 這才放下防備。
這位可以算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代碼說的話, 聽起來惆悵的很，聽得Friday都心疼了。
天知道半個月前她還不知道心疼是個什麼感覺呢！
自我意識誕生才沒半個月的AI寶寶還稚嫩的很，複雜的思維判斷和非黑即白的程式判斷時常得出截然相反的結論，沒把她弄死機就已經不錯了，要想真正適應好目前的兩套體系完全不同的判斷系統，也許還需要花很長的一段時間。
相比較之下，事實上可以算是誕生於Friday之前的輪環的思維方式反倒更成熟一些，同時受心靈寶石的影響也更大一些，判斷多是基於複雜的思維判斷, 更傾向於人類的思考方式, 倒是比先出生的Friday的情感更加豐富許多。
比如說現在, Friday就不能理解為什麼輪環一定要看到先生的樣子，他們作為AI，只要完成先生的指令、保護好先生不就好了嗎？即便是未產生意識之前, Friday也沒有像輪換這樣天天懟著監視鏡頭看先生過。
但輪環好說歹說也算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這種親密感令Friday雖然不能理解輪環的情感, 也還是想幫助輪環完成他的心願的。
糾結了半天，Friday乾脆把還剩下的十七根觸手每根都分出了一小部分代碼，融進了輪環的代碼鏈裡。
這是個浩大的工程, 饒是作為一個AI應當感覺不到人類才會有的疲勞，在結束的那一刻，Friday和輪環也都同時舒了一口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Friday還是沒能將自己進可攻退可守的完美擬態安利給普塔科特，對方融合了她剩下的十七根觸手的代碼後還是那副輪環的樣子。
Friday：「這樣的擬態非常科學，你可以將每一個系統單獨控制，將本源力量保護在頭部，採取行動或是發生意外都會很方便。」
輪環委婉拒絕：「……我對我現在的樣子很滿意。」
整個世界都不一定能找出第三個有擬態的AI，能發生什麼意外？真正需要運作的時候到底用到的還是代碼，又不是那些長長的觸手。
Friday失落到所有的觸手都統統揪在了一起，把自己包成了個球。
輪環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視線從Friday身上移開，避開那些粗大的觸手上密密麻麻、一張一合，還藏著鋒銳利齒的吸盤，感覺自己頭頂的代碼都在發麻。
因為融合的用時很長，這樣的對話時常發生。
這位元集合著Friday前代歷任兄弟姐妹的記憶情感誕生的代碼，已經無法想起自己在此之前曾被先生命名時的姓名是什麼了，唯一能確定的是先生在當年創造他們的時候一定傾注了很深的情感，花費了很多心力。這份說起來是虛無縹緲、捉摸不到的深厚情感遺留在代碼中，才讓心靈寶石的力量受到強烈的吸引，將他融合了所有零散的記憶情感碎片，孕育出了獨立的意識。
「Protect，這個名字可以嗎？」剛結束融合的輪環突然說，「我的記憶體中已經搜尋不到最初的姓名了，但我新生的意識裡卻還殘留著當時先生編寫我——或者說，我們的時候的情感，我希望將這份情感也回饋給先生。」
輪環溫和的聲音中帶著內疚，似是大提琴被撥動時發出的醇厚弦音，低沉又好聽：「當時的我未能完成先生的期待，先生那時的心情還殘存在我新生的意識中，他當時那麼期待、那麼需要我的誕生，可我……」
「我希望能夠保護先生，讓他永遠不必再體會那樣的心情。」新生的AI聲音溫柔中帶著堅定，每一個字都說的很輕，又很慢，卻無端地讓Friday感受到這每一個字中的感情和承諾的分量。
沉甸甸的，令Friday似乎有那麼一點懂得為何普塔科特會想每時每刻都看到先生的模樣。
是這份先生給予的期待和情感，令原本已經變成殘餘代碼片段的普塔科特在心靈寶石力量的影響下誕生了獨立的人格。
Protect，普塔科特，承載著陳年情感的意識獲得了新生，最期望的事情，還是能夠守衛在先生的身邊，完成當年的自己未能完成的願望。
過往的姓名都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如此幸運，能夠獲得第二次機會，得以守衛在最想保護的人的身邊……
這樣的幸運，應當感謝神明的恩賜。
半點都不知道發生了啥的洛基：嗯？怎麼突然有信仰之力從中庭傳過來，現在中庭也開始有有眼光的人信仰邪神了嗎？
等等，怎麼還有股熟悉的力量……一定是那中庭的先知又做了什麼小動作！
洛基驚怒不已地反復檢查起自己手上的心靈寶石。
還在睡大覺的娜娜莉：？？？
…………
普塔科特的存在，Friday在系統功能共用融合結束的當天晚上就告訴了托尼。
托尼當時正在試用Friday新訂好的懶人沙發呢，從墊子的軟度到沙發座角的裝飾，每一處都設計的恰到好處，正合托尼心意。哪怕讓他本人來訂做，恐怕也做不到比這更加合自己心意的了。
正滿意的時候，Friday突然放出了一枚重磅炸.彈，差點把托尼驚到摔到座位下去。
托尼還沒消化完這一重磅消息，Friday就已經冷靜地繼續彙報情況了：「……未將系統與普塔科特融合前，因受心靈寶石力量影響較大，程式判斷受到阻礙，導致無法進行報告；與普塔科特融合後，心靈寶石力量轉移至普塔科特50%，程式判斷恢復正常，報告正常。」
她解釋了一下為何自己沒有在發現普塔科特存在的時候立刻進行報告，又接著道：「進行基礎掃描報告——」
「等等，等等。」托尼揉了揉額頭，「我可以這麼理解嗎？你和那個普塔科特，現在已經……人格化了？」托尼努力尋找了一個比較貼切的形容詞。
「是的，先生。您目前正在試用的懶人沙發就是普塔科特負責定做的，請問是否需要切換AI，與普塔科特對話？」Friday的語調一如既往地冷靜，誰也看不出她正仗著沒人能看見自己的擬態，瘋狂用吸盤給自己拔火罐！
Friday面無表情，揮動觸手：啵啵啵！
果凍狀的圓腦袋抖出一串舒爽的小波浪。
托尼下意識地拒絕了Friday的切換請求，從沙發上站起身，重新打量這張怎麼看怎麼合心意的沙發。
……難怪怎麼會覺得每一處裝飾、每一處拐彎和紋路都那麼熟悉又恰到好處，他撫摸著沙發扶手上裝飾的角飾，回想起普塔科特當年還不叫這個名字時的事情。
那是他嘗試創造的第一個AI，才失去父母的他晝夜不歇的攻克著人工智慧這個在當時根本無人踏足的領域，將所有自己能夠想到的功能和知識統統堆砌在這個AI上，希望能夠創造出一個可以陪伴自己的AI。
他會在編寫程式、調試對話的時候和AI訴說自己的每一段開心的故事或者是不那麼開心的經歷，將自己喜愛什麼、討厭什麼統統編進AI的設定，一道編制進去的，還有對父母的不舍和強做堅強背後的孤獨。
然而，這一次的嘗試還是失敗了。
並不是每一次滿懷感情、全心全力的付出都會獲得令自己滿意的回報的，在現實中漸漸成長的托尼明白這一點。
往後，他又陸陸續續進行了數年的嘗試，直到Friday的誕生，他才成功地創造出了第一個屬於自己的AI。
當Friday用冰涼的聲音第一次說出那句熟悉的「Welcome home，sir.」的時候，他除了成功的喜悅，恍惚間還回憶起那段最想埋葬的痛楚時光裡曾注入全部心血的最起始的那個AI，也會想像如果第一次的嘗試成功，他是否會聽著溫和的、熟悉的倫敦腔，聽到這句數年未曾聽過的簡單問候。
在托尼還在陷入回憶之中，情緒開始低落的時候，那一道已然隨著年歲的增長一道埋葬在年輕時記憶中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伴隨著那道聲音的，還有他常聽的那首《Highway To Hell》。
那道溫和的聲音這樣說道：
「My name is Protect.I』m so fortune that can accompany with you everyday in the future .Welcome home，sir.」
（我叫普塔科特。很榮幸將會在未來的每一天陪伴在您身邊。歡迎回家，先生。）
即便已經不是那個曾經的姓名，托尼卻依舊突然仰起頭，溫熱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以一種絕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的輕柔語氣，回應道：「Yes.Welcome home，Protect.」
第60章
托尼第十一次拒絕尼克·弗瑞的電話時, 他正盯著Protect和Friday一起編制的填字遊戲有一搭沒一搭的填著。旁邊坐著尼爾·卡弗瑞，一邊奮筆疾書地批閱著檔, 一邊散發出一身的怨氣……
明明閑到在填填字遊戲, 居然也不願意來批個檔？怎麼不順手把公司的股份轉移合同也一塊塞文件裡給我算了？
托尼悠閒地轉著指尖鑲嵌著金紅鑽石的奧羅拉鋼筆, 愜意地撚起了一塊甜甜圈。
這可是他在Protect的嚴厲看管下, 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唯一一塊甜甜圈，來之不易，必須好好珍惜！托尼慎重地將甜甜圈捧在手上，輕輕聞了聞甜蜜的氣息，才緩緩咬下小小的一口。
脆甜的外殼，綿軟的內芯，醇厚的巧克力風味……托尼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尼爾看了看托尼手裡閃瞎人眼的奧羅拉鋼筆和甜甜圈，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百樂鋼筆和檔。
哇，好氣！
Friday打斷了尼爾令人心酸的比較：「佩珀小姐正在上樓。」
托尼原本已經在沙發裡癱成一顆蘿蔔, 聞言探起腦袋：嗯？小辣椒？這個時候來找我做什麼？
他懶洋洋地思考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有沒有做什麼戳了佩珀怒氣點的事情, 記憶搜索以「沒有」告終。托尼滿意地再次放鬆了身體, 甚至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享受地沉迷在柔軟沙發的包圍中。
佩珀一路怒氣衝衝地乘電梯上來，一眼就看見悠閒癱在懶人沙發上的托尼, 頓時又被狠狠戳了一下怒氣點：「托尼·斯塔克！」
本以為佩珀上來只是有些繞不開的公司事宜需要他處理而格外放鬆的托尼被這一聲猝不及防的怒吼驚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他茫然地撐著扶手支起身：「怎麼了？怎麼了？」托尼又一次飛快回憶了一番自己最近的行為，確定自己確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完全不明白為何小辣椒會如此生氣。
佩珀美麗的雙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怎麼了？你為什麼要把公司裡所有的座椅都換成懶人沙發？！」
天知道她今早一進公司發現自己坐得好好的靠椅變成一張矮墩墩的懶人沙發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更別提托尼這傢夥居然把整個公司所有的椅子都給換成懶人沙發了！看著坐在矮墩墩的沙發上夠著寫字桌艱難辦公的員工們，為了替托尼打理公司勞心勞神的佩珀立刻就炸了。
托尼在佩珀的怒吼中悄悄往後挪了挪屁股：「冷靜, 冷靜，我只是想給大家提供一個更舒適的環境而已。」
佩珀踩著小高跟挨近理不直氣也壯的托尼：「而已？而已？」她狠狠瞪了一眼沒事就愛添亂的托尼，原地碾了碾鞋跟。
托尼往下瞟了瞟佩珀八釐米長的細高跟，偷偷往後縮了一下腳，然後梗著脖子連連揮手：「小辣椒，你冷靜一下……如果你不喜歡那些沙發的話我可以把它們都撤掉，這麼生氣做什麼。」
佩珀瞪著眼睛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很想抬腳戳托尼的厚臉皮幾個窟窿。
托尼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佩珀……我只是一片好心辦壞事了而已，你得原諒我。」
佩珀很快就從托尼魅力十足的電眼中抽回神來，她對著每次幹了壞事兒都來這招恃美行兇的老闆冷笑了一聲，一點不客氣地一腳踏上了又裝可憐的托尼的皮鞋，引得對方連連倒抽冷氣：「既然你這麼好心，那想必我今年的年假是可以休的了對吧？」
想到佩珀一旦休假就將轉移到他桌子上的文件山，托尼驚恐地睜大了那雙焦糖色的眼睛，可憐巴巴地說：「小辣椒，你不能這樣，你不會這麼做的對吧？」
尼爾從檔山中抬起頭，目光小刀一樣狠狠紮在托尼後腦勺上：「……」
你可憐個屁！到最後檔還不是都給我批！
佩珀冷酷無情地拒接了對方傳來的可憐光波，並且潑出一盆冷水：「當然會，我記得我已經積累了五年的年假了，我和拉夫剛好打算去東非那塊旅遊一個月，剛好可以用掉。」
托尼嫌棄地皺起臉：「東非？不是我說，你確定要和拉夫去東非旅遊嗎？」他聳聳肩，「你不覺得這個旅遊地點不太適合你們嗎？也許你可以考慮換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順便再換一個更加安全的人。」
托尼飛快又小聲地說出最後一句話然後無辜地眨眨眼睛，裝作他剛剛並沒有詆毀佩珀的未婚夫。
托尼莊嚴地宣告自己看那個拉夫不順眼很久了。
佩珀又好氣又好笑：「不，我覺得這個旅遊地點和拉夫都很適合我。你對拉夫的偏見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他很聰明也很體貼，他甚至還白手起家建立起了一個新的百強企業，」佩珀指了指托尼，「你用戰甲拯救世界，拉夫的製藥公司用先進的醫藥拯救世界，他和你同樣優秀，為什麼你總是不願意用正確的態度評價他？」
佩珀很認真地對托尼進行第不知道多少次的申明：「托尼，我確定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比他更適合我的人了。」
對此，托尼以翻了個白眼作為回應：「沒有針對的意思，但我必須得說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比他更讓我覺得討厭的人了。」他再次懇切地用那雙焦糖色的眼睛看著佩珀，「小辣椒，你得留下來。一個月？沒有你斯塔克工業會垮的。」
佩珀這次選擇無視了托尼一如既往的對拉夫的抵觸心理，因為她知道不管再怎麼說，固執如托尼·斯塔克都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沒有我？不不不，我可沒那麼重要。」
「反正代表斯塔克工業的是你，我相信有你在，斯塔克工業不會垮的。」她挖苦道，「我可還記得上次你挑選新的斯塔克大廈設計圖時候的話呢，休想我會忘掉。」
她說完就像來時一樣氣衝衝地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金色的頭髮在她背後一甩一甩的。
托尼呆坐在沙發上幾秒：「認真的？一個月的假期？」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很嚴肅的對房間裡除了他以外唯二存在的尼爾宣佈，「我可不能批准她這麼長的假期，讓我批閱一個月的檔？想都不要想。」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往外頭電梯走，顯然是想要去截胡小辣椒的假期申請，趕緊敲一個不批准的章上去。
「……」尼爾把腦袋又默默埋了回去。雖然他並不理解托尼為什麼明明並不需要批閱這些檔還非得攔著小辣椒不讓人家放假，但他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時間去思考自家老闆的八卦，因為這些檔山要是再不改完，回頭小辣椒的假一批下來，他就要面對檔「橫看成嶺側成峰」的慘劇了！
……簡直慘絕人寰。
AI管家Friday盡職盡責地提醒自家先生：「佩珀小姐的假期申請是符合公司針對高管的規章制度的，事實上，她應得的假期加起來遠遠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托尼飛快地戳了幾下電梯按鈕：「什麼規章制度？改掉！怎麼能允許職工一請假就請一個月呢？一次最多一個星期！」他思考了一下改口道，「不，五天！最多五天！」
Friday：「先生，尼克·弗瑞先生和娜娜莉·博什曼小姐來訪。」
托尼揮揮手：「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打發走，我現在必須先挽回斯塔克工業的支柱——」
「如果你說的是佩珀小姐，那還是放棄吧。她已經離開了。」打開的電梯裡出現了弗瑞局長和娜娜莉的身影。
弗瑞局長穿著萬年不變的黑色長風衣，獨眼眼罩露出的單眼中流露著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他簡潔有力地說著，毫不尷尬地站在電梯門中央牢牢堵住了托尼的路。娜娜莉低著頭期期艾艾地站在弗瑞局長的身後，顯然是對弗瑞局長這種闖進人家家裡堵人還理直氣壯地態度感到非常赧顏。
連社交智障娜娜莉都感覺不好意思了，弗瑞局長還能這麼一臉正義氣勢洶洶，可見臉皮也是非常的厚了！
「Friday？」托尼險險收住急匆匆往電梯走，差點和黑人局長撞個滿懷的步子。
Friday立即檢查了一遍自己的程式：「剛才程式運行時出現了未知故障，正在查詢原因……」Friday沒再出聲，顯然是去查詢去了。
娜娜莉手背在身後收回了自己抽出來的蘊藏著小弗蘭克幸運之力的金色小心心，仰著頭眼神盯著電梯頂板上的紋路欲蓋彌彰。
弗瑞局長迎著托尼嫌棄的目光，泰然自若地當先踏出電梯，並且無比自然地推開了站在門口一臉不滿的房主托尼。
托尼猝不及防被推開了好幾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私闖民宅是違法行為？」
弗瑞局長很不耐煩地撥開試圖攔住自己的矮個子富翁：「如果你想，你可以打911。」
娜娜莉一邊緊緊跟在黑人大佬身後一邊在心裡補充：反正你也打不通。
而我們這些普通又渺小的小市民，卻無法對強權說不！娜娜莉這個剛剛才被弗瑞局長劈頭蓋臉訓了兩小時話的小蝦米向托尼投去同仇敵愾的一瞥。
「……」托尼被娜娜莉看的莫名其妙。
這小呆瓜的空腦殼子又在想啥？
托尼煩躁地在原地踱了幾步，想要趕緊攔回小辣椒的心情焦灼的很：「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在這裡啟動馬克戰甲了。」他示威性的舉起了帶著手環的手，示意自己隨時隨地都能從頭武裝到腳，所以你這個不速之客最好現在就識相的自己離開。
這個手環還是他最近在Friday和Protect的輔助下完成的新研究成果，能夠遠端操控戰甲飛到他身上的指定部位，自動組成完整的戰甲。
Friday對於自家先生沒有接受自己添加幾條觸手或者吸盤的意見耿耿於懷，好幾天都縮在起源裡憂鬱地拔火罐，直到托尼妥協地和Protect又很多此一舉地在戰甲的背甲中加上了伸縮觸手才勉強被Protect哄了出來。
弗瑞局長好像一點都沒接收到托尼的暗示，他很自然地一屁股坐在托尼新晉新寵沙發上，然後差點被沙發吞噬：「你可以——哦！」黑人局長和第一次坐這種沙發時候的托尼一樣，驚地迅速站起了身。
弗瑞局長抬頭瞄了一眼托尼，對方果然露出了一臉欠扁的嘲笑表情，而自己帶來的聯絡官娜娜莉·博什曼正一臉茫然的站在自己身後，顯然並沒有get到上司殺人般的鋒利眼神究竟內含何意。
弗瑞局長：「……」
托尼心情很好地繞過弗瑞局長，一屁股坐在那張黑人局長迅速離開的懶人沙發上，並且熟練地給自己拗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娜娜莉看著癱成一顆蘿蔔的托尼，仿佛看見了第二個被懶人沙發養廢的自己。目光中頓時忍不住流露出了類似於「你會後悔的」「不要走我的老路，知道嗎」之類意思的痛惜眼神。
托尼不經意間掃見了娜娜莉的眼神，瞄了幾眼後忍不住在娜娜莉的視線中小小地挪了挪屁股，悄咪咪地往上坐了坐，勉強自己支起了身子。
這次弗瑞局長帶著娜娜莉來到斯塔克大廈，一是想要吸納托尼加入已經和X戰警合作，開始尋找世界各地的超英啟動計畫的復仇者聯盟，二是想著順路讓聯絡官和未來極有可能最不好搞的超英鋼鐵俠見個面。
弗瑞局長的話頭在嗓子裡頭緩了半天，感覺隨時有可能被托尼或者娜娜莉氣死，但他最後還是很頑強地撐起了整段對話：「……我正式代表神盾局邀請你加入復仇者聯盟，抵禦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來自地球外部侵入的敵襲。」
他轉過身來為托尼介紹身邊跟個木頭似的杵了半天的娜娜莉：「這位是娜娜莉·博什曼小姐，她是來自X戰警的變種人代表，未來將會作為X戰警的聯絡官，駐紮在復仇者聯盟。同時她也會負責復仇者聯盟和X戰警以及正義聯盟之間的聯絡——」
弗瑞局長看著托尼都快挑飛了的眉毛停下了介紹的話：「看來你們認識？」
托尼還以為自己聽岔了，他揮揮手：「這不是重點，你剛剛說什麼？」
弗瑞局長皺起眉頭：「你們認識？」
托尼：「不是，前一句。」
弗瑞局長回憶：「這位是娜娜莉·博什曼小姐，是X戰警駐紮在復仇者聯盟，負責聯繫雙方以及正義聯盟的聯絡官？」
托尼眨了一會眼睛，隨後突然哈哈拍腿一笑：「哈哈哈哈，你可真幽默！」
弗瑞局長：「……」
娜娜莉：「………」
托尼：「…………」
托尼：「不是，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他語氣充滿不信任地說：「你們現在這麼缺人嗎？讓這給我小zhi——小姑娘來做聯絡官，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小智障·娜娜莉機靈的豎起頭頂的呆毛，警惕地向托尼投去懷疑的目光：你剛剛，是不是想說智障！
這回換成弗瑞局長的眉毛要被挑飛了。
情商約莫和地心的海拔差不多低的娜娜莉對此毫無反應，甚至還很迷茫。她眨了眨那雙黑溜溜的眼睛茫然地向托尼投注以充滿問號的眼神，無害的樣子配上那頭柔軟的白髮看起來格外像是一條軟綿綿毛乎乎的薩摩耶。
非常呆。
弗瑞局長：……
媽的這聯絡官要是真用上了地球吃棗藥丸，還能不能退貨了，好煩啊！
托尼最終答應了弗瑞局長的邀請，甚至還因為自己幾乎不下於隔壁哥譚老蝙蝠的控制欲（托尼拒絕承認這一點，並且認為這種誹謗都是無稽之談）主動表示可以承擔未來復仇者聯盟基地的建設。雖然弗瑞局長很有心拒絕托尼的這一想法，但是考慮到未來這個多災多難的基地很有可能遭受的一切苦難，他還是選擇放棄了並不值幾毛錢的骨氣。
……這一選擇拯救了神盾局未來的財政，有效地防止了神盾局沒毀於九頭蛇的滲透卻毀于債務高築的可能。
托尼甚至還盛情邀請弗瑞局長和娜娜莉在斯塔克大廈的幾十間客房裡挑一間住一晚再回去，雖然他說這個邀請的時候全程都看著娜娜莉，一眼都沒賞給旁邊人高馬大的弗瑞局長。
托尼餘光都不分弗瑞局長一點，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待見：看我眼神，你一定知道我什麼意思。
弗瑞局長黑著臉瞪視著鋼鐵俠，試圖用嚴厲指責的目光點醒這個見了姑娘就不著調的花花公子，結果顯然是以失敗告終。
離開了斯塔克大廈的弗瑞局長怒氣衝衝地撥打了X教授的電話，決定和對方進行一次心與心的交流與叩問。
接到了質疑電話的查理斯微笑表示：是這樣的……其實我個人也不太喜歡別人說我做錯了事情：）行吧，那我們就好好聊一聊。
查理斯：「是這樣的，其他的都好商量，聯絡官不換。」
弗瑞局長張口欲言。
查理斯再次強調：「堅決不換。」
弗瑞局長：「……」
那還聊個屁啊！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7
第61章
斯塔克大廈內。
轟走了黑人局長, 托尼懶散地靠在辦公桌邊張開雙臂：「歡迎，娜娜莉, 歡迎你再次來到斯塔克大廈——這已經是我們第幾次見面了？」
被壓到文件的尼爾立即抓住機會, 公報私仇地在托尼身後捅了捅自家老闆的後腰子, 讓托尼把他的尊臀從文件堆上挪開。
尼爾一擊得手, 神清氣爽，自覺狠狠出了口惡氣！
「……」娜娜莉低頭開始實誠地邊回憶邊數，留給托尼一個頭頂，弄得只是想寒暄一下的托尼哭笑不得。
「——我只是想打個招呼，並不是真的問你這是第幾次見面。」托尼一邊摸自己被尼爾紮的有點痛的後腰，一邊稀罕的打量白髮的小呆瓜，「我倒是真的想問你怎麼當上的這個聯絡官，別是X教授給你走的後門吧？」
他納悶的很：「按照你的社交zhi……」托尼自覺不對，臨時改口, 十分照顧小呆瓜心情地換了另一個角度問, 「我是說, 按照你的變種能力，哪怕是當個戰鬥人員或者後備力量也比做這個聯絡官要強啊？」
托尼根本沒指望娜娜莉能回答上他的疑惑，他自顧自地搖搖頭, 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深感猜不透X教授這位高深莫測的白切黑變種人領袖的心思。
不過他這次特地留下娜娜莉, 甚至沒顧是不是當著弗瑞的面，會不會招來麻煩，確實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的。因此他很快就放下了滿腦子的納悶, 看向乖巧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小姑娘道：「這次請你留下來，我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能夠幫忙。」
托尼收斂了臉上瀟灑寫意的表情，態度嚴肅，聲音都壓沉了幾分。他眉頭緊皺，眼神鋒銳，無端的製造出了好像在開戰前會議一般觸而即發的緊迫氣氛。
娜娜莉受到托尼這認真態度的影響，也不禁嚴肅起來。她坐在懶人沙發上身體努力坐到筆直的狀態：「好的，斯塔克先生。」
埋首於檔之中的尼爾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
托尼沉穩地邁開步伐，在娜娜莉對面的懶人沙發就坐，身體微微前傾以表急迫和誠意，表情充滿正義。
他飛快地說：「你幫我看看未來小辣椒是不是跟那個叫拉夫的混球分手了？那個拉夫背地裡是不是個無惡不作的大混蛋？」他從茶几不知道哪個縫裡掏出來了一張照片，看著像是請了私家偵探偷拍的，這順手就拿的姿勢，顯然是已經蓄謀已久！
尼爾：「……」
娜娜莉：「………」
？？？我可能聽錯了，斯塔克先生剛剛說啥？讓我幫他看自己的秘書未來有沒有和現任男朋友分手？
不是，你們還能不能嚴肅地對待預言這件事？！雖然說我經常翻車吧，但翻車預言也得有身為一個預言基本的尊嚴！
娜娜莉心平氣和，禮貌發問：「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有聽清楚，您能再說一遍嗎？」
你最好三思而後行，否則我可以百分百確定地預言你即將有一頓暴打正在路上！
看到娜娜莉瞪眼吹鬍子的表情，托尼輕鬆地擺擺手：「嘿，親愛的，別這樣。」他聳了聳肩道，「預言不就是先知說出來幫助人們改變命運，避開噩運，找到美好未來的嗎。雖然說用預言拯救世界很重要，但是你也不能因為小辣椒只是一個人，就放棄拯救她的命運，對不對？」
沒等娜娜莉反駁，托尼立刻就把說服的層次又信手拉高了一個水準：「你要是連小辣椒一個人的命運都改變不了，又怎麼能拯救世界呢？」面對小呆瓜目瞪口呆的表情，托尼面不改色地狂塞私貨，力圖先給娜娜莉上個眼藥，「而且我可以斷言，這個拉夫肯定壞到毀天滅地，不然我不可能第一眼看到他就這麼厭惡和排斥他。」
他停頓了一下，砸了下嘴，委婉道：「而且你的預言不是……偶爾會出問題嗎，這也是給你一個練習的機會啊，是不是？」
娜娜莉：「……」
紮心了啊，老鐵！
托尼打量了一下小呆瓜懵逼的表情，估計著這通忽悠已經大差不差了，最後真誠的眨了眨他像是盛著甜津津的蜜糖一樣的眼睛：「Please.我相信你。」
眨巴眨巴。
眨巴眨巴眨巴。
娜娜莉：「……」
突遭美色襲擊的娜娜莉在尊嚴邊緣搖搖欲墜，她最後掙紮了一下，遲疑推脫：「還是別了吧，我不相信我自己……」
然而托尼是那麼容易被拒絕的人嗎？
——當然不！
十分鐘後，娜娜莉已經喜上眉梢地坐在托尼對面，十分積極地搓著手準備開始翻車了。而作為加碼，幫助她克服內心對翻車的陰影以及捨棄自己身為神秘預言家尊嚴的，是大黑的一半所有權。
是的，托尼還特地拉著正在辛苦埋頭裝做自己不存在、好奮力趕文件的尼爾草擬了一份讓渡大黑一般所有權的文書，差點把尼爾氣吐血。
要不是知道自己曾經惹下的那些大麻煩到底有多麼不好對付，現在他所擁有的待遇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尼爾恨不得立刻就把桌上的文件扔托尼一臉！
這該死的！資本家的！醜惡嘴臉！
被壓榨的小雇員尼爾委屈地捏著寒酸的百樂鋼筆，刷刷刷地草擬著一匹馬的讓渡文書，心裡頭墜墜地裝滿了托尼手旁那支亮晶晶的、價值連城的奧羅拉鋼筆的銷魂倩影。
那一顆顆的鑽石，還有獨特的設計……可是全球只有一支的專門為鋼鐵俠定制的工藝品，每一處細節都是由經驗豐富的老工匠們花費近一年的時間手工打造，哪怕只是看一看也是一種美的享受啊！
啊，想要。尼爾搓了搓自己又開始發癢的手，用強大的理智按捺住想要順手牽羊的賊心。
關於大黑的讓渡文書只是個小插曲，說到底家裡沒草場的娜娜莉根本就沒法把大黑帶回去，到最後大黑還是照樣兒留在托尼的草場裡，娜娜莉想來看一看大黑還得來托尼的草場來看，讓不讓渡幾乎沒什麼區別，這個無本買賣做的可以說是相當賺了。
資本家·斯塔克富商肚裡精明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托尼還牢牢記掛著讓娜娜莉看看拉夫的預言。他沒再打擾尼爾幹正事了，帶著娜娜莉出了辦公室，直接下到樓下自己的實驗室裡，才將照片再次遞到娜娜莉面前，不辭辛苦地一直舉著好讓她看清楚：「看見沒，就是這個傢夥，你趕緊看看這傢夥是不是偷稅漏稅買賣違禁藥品。」他臉色是很少見的正經嚴肅，「我不希望小辣椒受到任何傷害，她對我非常重要。說實話，我一直都沒抓到這傢夥的把柄，但現在有你的能力在，你一定能看出點什麼來，對吧？」
托尼面沉如水，掩蓋住了自己內心的急切。
這個拉夫·耶斯從突然出現在小辣椒身邊到現在已經六年了，他一直覺得這個男人有問題，卻在這整整六年裡都沒有找到證據。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能夠證明的計畫，為了小辣椒，他甚至沒管弗瑞還在身邊看著就邀請了小姑娘留下來。
這時候他也不在意弗瑞會不會叨逼叨了，就弗瑞局長囉嗦的那兩下能有小辣椒重要嗎？
——這麼想著的托尼，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為了防止弗瑞局長囉嗦還特地送完娜娜莉把車開的老遠，甚至還操縱著溫變系統給自己拉風的跑車換了一身低調的車漆……
不過這倒是能看出來小辣椒對托尼來說到底有多重要了。
娜娜莉想。
走了一會兒神的娜娜莉思考完，回過神才發覺托尼手裡的照片都快被戳到她臉上了。托尼納悶兒又帶著點好笑的用照片拍了拍娜娜莉的腦瓜子：「你想什麼呢？」
照片都快糊臉上了還在走神？
娜娜莉飛快抬手保護住自己機靈的小腦袋：「……沒！沒想！什麼都沒想！」她推了推照片，尷尬地強岔話題，「哎呀，你放遠點，你別急。」
「……」托尼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將照片遞給娜娜莉，抱胸坐看這小呆瓜還要怎麼犯蠢。
娜娜莉接過了照片仔細打量了拉夫先生的面容，然後一頭鑽進精神空間裡的星海裡去找了起來。
托尼險險上前幾步接過直挺挺砸向地面的白髮小姑娘，一陣無語：「……」
他抱著娜娜莉環顧了一下四周，才挪動腳步準備把人抱到沙發上去。托尼微彎下身，手臂一挽，隨後——
跌了個屁股墩兒。
根本沒法把娜娜莉抱起來的托尼深深地震驚了，這一刻他的想法和前不久才試圖將娜娜莉掀到自己背上的大黑一模一樣：這是什麼怪物呀！
托尼使了那麼大勁兒，跤都摔了，娜娜莉卻連腳尖都沒離開過地面。而且當他想扶著娜娜莉站起來的時候，驚悚地發現自己居然被娜娜莉壓的站都站不起來了！他簡直懷疑自己身上壓得不是個身材嬌小的小姑娘，而是一整面承重牆！
托尼：「…………」
這不對吧……到底是娜娜莉真的有這麼重，還是我……虛了啊……
托尼扶著額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他保持著被娜娜莉這個人形秤砣壓在身上的姿勢鬱悶地坐在地上等了半天，才盼來娜娜莉睜開雙眼。
娜娜莉潛入精神世界已經很久了。她原以為這應該是個輕鬆的活計，沒想到她都快把星海撈了個遍也沒找到那位拉夫先生的命運星。
從精神空間中抽離出來的娜娜莉一臉懵逼：「我沒找到他……這不可能！」她不信邪地拽著照片湊到眼前再次詳詳細細打量了一個遍，還沒等托尼說話，就又紮進星海裡找星星去了。這次她甚至還招呼上了一堆看熱鬧的流星們一起地毯式搜索，沒想到就是這樣都沒能找到拉夫星。
臥槽！以前我還只是會翻車呢，現在已經退化到連車都沒有了嗎？！
她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是壓在誰的身上，意識朦朦朧朧地短暫回籠間，只當是和從前無數次預言一樣是躺在星星聚成的凹凸不平、硬度感人的星團上。
被當做星團牢牢壓死在地上、半毫米都撐不起身來的托尼：……
腰有點酸。能不能申請換個姿勢。
……真是見了鬼了哦。
第62章
這一場翻車……不, 是連車都沒的翻的預言，弄得求預言和做預言的雙方都備受打擊。尤其是托尼, 毫無形象地像歪脖子樹一樣坐在地上, 懷疑人生懷疑了快大半個小時, 直到娜娜莉驚恐地從他身上打著滾摔到地上才得以直起腰。爬起來的時候, 他感覺地板都已經被自己屁股給捂熱了。
托尼及時地忍住了想幫忙的本能，殘忍地看著小姑娘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滑開，摔在地面上稀裡糊塗地翻滾了一圈。
托尼死死按住自己條件反射想伸出去的手，眼神中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倖：「……」
幸好這次忍住了，不然還真的不知道，接住娜娜莉，自己會不會雙手骨折腰間盤錯位什麼的……
托尼有種終於從塌方建築的重壓下逃出生天的錯覺。
他揉了一下側歪了半個多小時的腰，十分要面子地裝作根本腰就沒酸過、他也沒被娜娜莉一下壓到地上過，正準備岔開話題, 就聽對面也連滾帶爬站起來的娜娜莉驚恐道：「你怎麼跑我下麵去的！我就說今天的星團怎麼這麼咯人……」
托尼：「……」
托尼大怒：「咯人？！」
娜娜莉委屈巴巴摸後腰：「你的肩膀咯我腰上了。」
托尼好懸沒把「你體重還差點把我壓折了呢」這句給說出口。他忍了忍, 在心裡默念了十遍這是個小智障, 心如止水地問道：「……你看到拉夫的預言了嗎？」
托尼深深感覺，自己在認識了娜娜莉這個小社障之後，脾氣性格真是好了很多。
對此居功至偉的娜娜莉氣虛地縮了縮腦袋, 小聲道：「我……我真的沒有找到他的命運星。」她尷尬得滿臉通紅，臉上發燙, 「一、一般來說，我只要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就能找到他的命運星的……」
難道上次升級能力的時候出了什麼毛病？沒見過面的人還是不會出現在星海裡？
不可能啊，明明之前她才預言過哥譚的人呢, 就連從未和世人謀面的達米亞她都能找到命運星！
「哈！我就知道！」托尼非但沒有因為娜娜莉的失誤而失望，反而格外興奮地霍然轉身，在實驗室裡大步地來回重重踱步。
托尼揚起眉毛，得意道：「我就知道那個什麼拉夫·耶斯一定有問題！什麼溫柔體貼白手起家的年輕企業家，都是假的！這一定不是他的真實身份！」
他思忖了一會，回過頭來很有氣勢地對娜娜莉說了一句「我現在必須去阻止小辣椒！」，就舉起右手召喚了馬克戰甲，高舉著手的樣子頗像是等待變身的美少女戰士。
下一秒，馬克戰甲的腳部部件呼嘯著照著娜娜莉的腦袋飛來。
被打了個正著的娜娜莉眼冒金星一聲痛呼：「哎呦！」
已經接管了戰鬥相關所有事宜的Protect，很溫柔地半是給無辜遭殃的娜娜莉解釋，半是提醒自家一向都是想法一來說走就走的先生：「非常抱歉，博什曼小姐，馬克戰甲的自動構組功能還在實驗中，零部件集合的時候可能會有些危險——請蹲下，有胸甲在您身後。」
一塊巨大的胸甲一把推著娜娜莉的後背把她掀了個五體投地。娜娜莉抬起腦袋幽怨地看著尷尬的眼神漂移的鋼鐵俠：「……噢！」一塊姍姍來遲的腿甲仿佛是長了眼睛似的飛了一半突然墜下來，把她抬起的小腦袋又敲了個正著。
還沒被武裝整齊的托尼只能尷尬地繼續站著一邊等馬克戰甲全部組裝完，一邊對著娜娜莉試圖挽尊一下：「你知道……一般來說我不會在其他人面前使用還沒完成的戰甲的……」
所以這一切都情有可原。
個屁！被飛在半空突然失力掉下來的面甲蓋了頭的娜娜莉從腦袋後面摘下了牢牢扒在她後腦勺上的甲片。
請問你的戰甲是不是都長了眼睛，各個部件都想敲我腦袋一下，怕不是想蓄意謀殺！
「……」托尼繼續挽尊安慰道：「痛嗎？……其實今天這個力度很溫柔了，之前好幾次實驗的時候它們發射出來的力度都會把我撞飛出去。」他眨眨眼睛，「這都是通往科學路上必然會遇到的風險。」
所以你一定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想到娜娜莉十分鐘前才還狠狠地壓了他那麼久，叫他坐了半個多小時的冷地板，托尼心裡的過意不去，瞬間被一種油然而生的幸災樂禍的心理替代……
托尼微側過臉反省：這真是太不紳士了，一點都不像自己。然而這種幸災樂禍的心理打一出現就飛快增長，根本控制不住。托尼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飛快勾了起來，被他險險地壓回去，可就連胸腔都泛起了一股毛絨絨的癢意，讓他忍不住地想要發笑。
托尼的嗓子眼發出幾聲低沉含糊的憋笑聲。
娜娜莉：「……」
娜娜莉手中面甲的飛行裝置本來已經熄火了，托尼笑音剛落卻突然噗嗤兩聲冒了冒火花抖了兩下再次啟動起來，騰空而起，像是驗證托尼的話一樣沖著他以萬夫莫敵的氣勢飛去，重現了托尼之前無數次實驗中的遭遇——被自己的戰甲打飛出去。
好不容易自行組裝成功的戰甲部件散落一地，被摔飛出去的托尼瘸著腿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咳咳咳！」
笑到一半突遭襲擊，托尼一不小心嗆到了口水。
「看、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看到了嗎，我可沒有騙你。看來這個程式還需要繼續完善。」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安全後也爬起來的娜娜莉：你怕不是在廢話。
她心有餘悸摸摸腦袋，第不知道多少次慶倖自己之前因為一時忘性而沒有將命運星從查理斯那兒拿回來，否則說不準此時自己就在鋼鐵俠的地盤，就在鋼鐵俠的眼皮子底下被鋼鐵戰甲給開瓢謀殺了。
托尼挪了挪腿，左右看了看，尷尬地半坐半跪在地上：「抱歉。」
「……」娜娜莉憋著氣拍了拍身上的灰：「你就打算這麼穿著一套全是熱武器的戰甲沖去找佩珀小姐的未婚夫？」她提醒道，「不管你是想暴打那位拉夫先生一頓還是只是想威脅他離開佩珀小姐，你知道對著平民拿著武器做這些事都是違法的，對吧？」
娜娜莉感覺托尼對於這位拉夫先生的怨念之深已經超出了正常範疇，簡直就像是對方搶過他女友：「你為什麼對他這麼反感？」
托尼理直氣壯：「當然是因為我看他不順眼。」
娜娜莉：「……」
娜娜莉驚愕地側目而視，不可置信：「……就這樣？」
「就這樣？」托尼半蹲在地上面色不虞，顯然這種質疑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他著重強調道，「我第一眼見到他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托尼老大不開心地道：「我相信我的直覺，那個拉絲肯定有問題。我知道這不太像我，我不該這麼……小肚雞腸，帶著一肚子的偏見刻薄得像個小人，」他自我挖苦著，顯然是和佩珀在這個問題上吵過不止一次，「但我有種強烈的預感，他絕不是個簡單清白的藥品商。」
事實上，托尼之前之所以會飛去法國馬場散心，就是因為和小辣椒為了「拉夫究竟適不適合當合格的伴侶」而發生了爭吵。
他煩躁地說：「我請過私家偵探，自己也調查過，但都沒有發現證據。我知道也許是時候改變對他的看法了，但我根本沒辦法做到。這種不詳的預感實在太強烈了，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總之我從六年前第一次看到他就知道他絕不是個省油的燈。」
托尼的性格向來固執而倔強，他不會可憐兮兮地對佩珀說什麼「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之類的煽情話，但他在這六年裡從沒放鬆過對拉夫·耶斯的警惕，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調查著。
他甚至有一種篤定的感覺，他對拉夫的一切調查對方其實全都知情，但他從未看到對方有任何針對此的舉動，拉夫還是一如既往地在私家偵探的眼皮子底下做著合法生意，一年前甚至還和佩珀訂婚了！足可見其城府之深。
娜娜莉撓撓腦袋：「雖然我不能找到那位拉夫先生的命運星，但是我可以通過佩珀小姐的命運星來看一看他未來的情況——既然他是佩珀小姐的未婚夫，那麼只要他一直都對佩珀小姐很好就可以了吧？」
托尼勉強點點頭，這確實是他最關心的一點：「好吧。」
娜娜莉為了洗刷自己之前一系列不靠譜的表現留下的印象，動作很快地找到佩珀星，很是機靈地直接跳到佩珀最後的時間線。不過一分鐘她就睜開眼睛：「佩珀小姐和這位拉夫先生結婚了，而且有了三個孩子——而且確實過得很幸福，拉夫先生很愛佩珀小姐，他們直到年邁老去都沒有分開。」為了說明這個預言的可靠性，娜娜莉特地強調了一句，「這個預言我有很強烈的預感，會是真實的。」
她能有這樣預感的幾率很低，預言幾百次也不一定能有一兩次強烈的預感，但這次恰巧就感受到了這樣玄妙的、直達心臟的觸動感：這是真實將會發生的，絕不會改變。
然而，聽到這個消息，托尼卻不如娜娜莉想的那樣高興。
他像是被人突然被打了一拳似的，有點懵，呆呆地蹲在地上。他看起來情緒很複雜，表情看上去有點高興又有點失落：「哦……哦，那很好。」
娜娜莉盯著托尼失魂落魄的樣子突然福臨心至：臥槽！斯塔克先生是不是喜歡佩珀小姐，所以才這麼討厭拉夫先生？
那這就很尷尬了，娜娜莉癟了癟嘴，所以她剛剛其實是告訴斯塔克先生，他喜歡的人在未來嫁給了另一個男人並且子孫滿堂相愛到老？
娜娜莉張了張嘴，無言地發現自己剛剛最後那一句話貌似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她甚至都不能勸解托尼她的預言說不準會翻車。
娜娜莉斟酌了一下不抱期望地安慰道：「嘿，其實我們也不能就因為他對佩珀小姐很好就斷定他是個好人對不對？你瞧，有的壞人在外面窮凶極惡，可是在家裡卻是個好丈夫好爸爸……之類的……」
托尼並沒有接受娜娜莉的安慰，他搖搖頭：「這不可能——你是想說小辣椒被他一直騙了一輩子嗎？不，我認識的小辣椒可不是這樣會被愛情蒙蔽雙眼的女人，她很聰明。」他失落地嘟噥，「她一直都很聰明。所以如果她未來真的和這個拉夫生活的很幸福的話，即使這傢夥不是什麼大善人，至少也不會是個壞人。」
他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觀點。
向來語死早，不會安慰人的娜娜莉頓時詞窮，默默閉上了嘴：那我還能說啥。
她只好僵硬地轉換話題：「呃，那個，斯塔克先生你怎麼還蹲在地上？」
托尼原本失落的神情頓時微微一僵：「……」
「我，就想蹲在地上。有什麼問題？」托尼聲音沉穩，眼神卻不自覺地錯開和娜娜莉的對視。
耿直的姑娘瞅了一眼托尼還跪在地上的左腿：「您是不是崴腳了？」
「什麼？不，沒有。」托尼臉色一變，立即就要站起來。
這位元偉大的天才科學家錯誤的衡量了自己對受傷的部位的掌控能力，脫力的腳踝立即就給要臉不要腳的主人拆臺階，讓他臉朝下栽了個跟頭。
「哦！不，你別過來，我不需要幫助！」他還趴在地上呢，就沖著娜娜莉舉起手飛快地喊。
Protect安靜如雞，一聲不吭，裝作自己不存在，順便「一不小心」把剛剛的錄影存了下來。
托尼手腳並用迅速爬起來，腦袋瓜上頂了個又紅又亮的大腫包，看起來格外滑稽：「……這都是通往成功路上必然會出現的失誤。」他特別要臉的厚著臉皮解釋了一下，梗著腦袋拒絕了娜娜莉的攙扶，硬是裝作沒看見她投來的複雜眼神，叫Protect操縱著樓下存放的機器人士兵飛上來扶他一跛一跛地坐上了沙發。
這自尊心，看來是傷的不輕。
被拒絕了友誼的援助之手的娜娜莉縮回手，心情複雜：……這得多要臉。臉皮都已經摔破了還得撿起來硬貼著。
笨笨慢吞吞地抄起了冰水浸濕過的毛巾舉到托尼腦袋上，正準備放下就引起了阿爸的驚恐大喊：「笨笨！快拿走，沒擰乾！」
笨笨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特低落地退了幾步，垂下了機械臂，小模樣看起來賊可憐。
被淋了一臉冰水，頭髮都濕漉漉的托尼黑著臉：「……」
可真行，這臉是徹底丟沒了。
托尼心裡無不悲哀地回憶了一下和娜娜莉的每次見面，心想：說的就好像哪一次臉是老老實實呆在自個兒臉上似的。
第63章
估計, 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心情離開斯塔克大廈的弗瑞局長，也沒預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不過他的一番野心在托尼這裡註定是要折戟成沙, 這倒是可以預料的。他倒是帶著想要組織起全球性的聯盟組織的雄心壯志來幹活, 托尼就完全不一樣, 目前小日子過得不知道多麼滋潤, 一點野心都沒得。
原先，AI就Friday一個，托尼還覺得不太夠用，現在兩個AI一起圍著他轉，恨不得把他從頭到腳都安排的妥妥帖帖，Friday顧家，Protect顧戰鬥，還有一個尼爾可以隨時支使著查缺補漏，完美！
托尼除了希望Protect能多漏幾塊甜甜圈給他以外毫無其他野心……哦, 不對, 還是有的。希望小辣椒趕緊和拉夫分手算一個；希望地球能夠別再有恐怖襲擊, 讓他能單純做一個平凡的花天酒地的有錢人算一個；給大黑喂胡蘿蔔、騎一次大黑算一個。不過很明顯，哪一個都和弗瑞局長的政治野心並不同路。
現在的話，托尼的野心可能還要再加上一個, 比如說希望自己的腳立馬就好，或者讓娜娜莉立刻消失……
在托尼警惕的眼神中, 娜娜莉從笨笨手裡拿過冰毛巾擰了擰：「這就別叫你機器人士兵來做了吧。」
她瞄了一眼身邊直挺挺站著的銀色機器人士兵，總感覺那扁平的面甲看起來瘮的慌，說不準什麼時候那粗壯的手臂就會抬起來轟一炮。
她一邊輕手輕腳把毛巾給托尼敷腦袋上, 一邊期期艾艾提議道：「那啥，能讓它先離開不？」
托尼自己按住了腦袋上頂著的小毛巾，勉強保持正常心態說：「行吧。」他動了動腳，疼的感覺頭皮都漲得一跳一跳的。這都不算什麼，當時他被子彈射中心臟時，為了保命不得不自己在自己身上動刀子做研究的痛楚要比這強多了。
他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趕緊讓這小姑娘去客房休息著，別老在眼前晃悠了，每看一眼都是滿滿的尷尬！
托尼腳踝處還在一陣一陣的抽痛著，每痛一下，那些在娜娜莉面前出糗的黑歷史就在他的眼前閃回一遍，弄得托尼有種自己是不是已經行將就木，正在迴光返照的錯覺。
為了轉移小姑娘盯著他腳踝看起來躍躍欲試想幫忙敷腳的注意力，他捂著毛巾想了半天，特地叫Protect送來了之前他在研究的一款新「手機」。
當然，這絕不是一部單純的手機，不過現在他送出去的時候，是把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小方塊機器稱之為手機的。
托尼估計，想讓這小呆瓜分神，這部手機就差不多夠了。
自認為對娜娜莉瞭若指掌的托尼自信滿滿！
「斯塔克新推出的節能手機，我在裡面安裝了一些小程式，可以攔截信號追蹤。作為我們複聯的聯絡官，」複聯還沒個影子呢，托尼就強橫地把未來只是會駐紮複聯的X戰警聯絡官給套成複聯的了，「是時候換掉你那個一堆漏洞的破手機了。」
托尼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小呆瓜果然被吸引住了注意力。娜娜莉咽了口口水，小心地摸了摸科技感賊強的黑色金屬手機：「多多多多少錢？」她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買不買得起這一個手機，斯塔克最新出品的那一款手機的價格至今都被她列為有生之年。
「……」托尼誇張地做了個驚訝地表情：「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當然，這是送你的……就職禮物。」為了防止小姑娘拒絕，他豪氣地補充道，「以後複聯的每一個超英都會配備一個這樣的手機，你先拿著用。這還不是完成版的，回頭完成版的再給你發一個。」
托尼對這部「手機」的其他功能閉口不談。
娜娜莉：（﹃）阿爸你還缺崽嗎？
小姑娘流著口水撫摸手機去了，果然沒有再盯著托尼的腳踝看。轉移了那道令他坐立不安的眼神，托尼暗自松了口氣。
他再接再厲道：「把你的號碼輸入到這裡，對，就是這樣。好了，現在你舊手機裡所有的內容都到新手機裡了。你應該沒有什麼收集舊東西作回憶的癖好吧？沒有，很好。Friday，把這部舊手機處理掉。」他雷厲風行地指揮著Friday拿走了娜娜莉原來的那部灰濛濛的不曉得什麼牌子的破手機去銷毀，然後一步步地引誘娜娜莉趕緊離開這裡放他一個人享受孤獨世界，「你不想去試試新手機的網速有多快嗎？我讓Friday帶你去客房吧，差不多是時候休息了。」
「嗯，對，對……等等，您腳上的傷還沒處理呢！」娜娜莉捧著手機遊魂似的被托尼哄著剛走了幾步，就立刻特別有原則地停了下來。
托尼：「……」
說好的很好糊弄呢？這又不是你呆瓜的時候了！
托尼不動聲色地縮了縮腳：我現在就需要你沉迷手機，忽略面前的我。
沒等阿爸心塞多久，娜娜莉新鮮出爐的手機就響起了鈴聲，暫時給托尼即將失敗的一個人世界計畫判了個緩刑。
娜娜莉接起電話，就聽見彼得熟悉的聲音從話筒裡歡快地冒出來：「嘿，娜娜莉，你還好嗎！我現在在你家，順便一提，你新買的藍莓小蛋糕真好吃……」小蜘蛛顯然已經好了傷疤忘了疼地忘記了之前信誓旦旦說的要戒掉亂吃甜食的話，「哦，這不是重點，娜娜莉，我剛剛在你家抓到了一個小偷！」
娜娜莉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什麼？」
「一個小偷！」小蜘蛛的聲音有點模糊，似乎正在吧唧著嘴吃著什麼東西，大概是娜娜莉冰箱裡給他準備好的各種口味的水果小蛋糕，他嚼了一會以後在說話時聲音就恢復正常了，「哇哦，這個草莓蛋糕味道也很棒！」
「小偷……」娜娜莉很不可思議地重複，要知道她家裡頭窮得大概只剩下化妝品了，可是那些東西就算偷走了也賣不出去，誰會買二手口紅呢？
托尼原本打算偷偷撤退的步子停了下來，他很感興趣地伸長了脖子站在娜娜莉身後：「這是上次在你家的那個蜘蛛俠嗎？你家進小偷了？」
娜娜莉乾脆按了免提：「他偷了什麼東西嗎？」
彼得趕緊安撫娜娜莉：「沒有的，我其實一早就在你家了，他在我吃蛋糕的時候從你臥室窗戶翻進來的——抱歉，可能是因為他看到你每天晚上都給我留窗戶的原因，以為你不喜歡關窗戶，所以決定來碰運氣……」
剛進門就被蛛絲兜頭噴來纏成個繭倒在地上的小偷：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他原本以為這一家主人不喜歡關窗，今天特地拿瞭望遠鏡對著窗戶看了半天，確定裡面沒人才來闖空門的，沒想到剛進門就被趴在天花板上啃小蛋糕的蜘蛛俠逮個正著。
被糊一臉蛛絲的小偷剛瞄到一眼一閃而過的紅色身影就被從頭到腳綁了個結實，像尊被放倒的雕塑僵硬地倒向地板內心MMP：又是蜘蛛俠！
你吃蛋糕幹嘛趴天花板上，是不是有病！
彼得並不知道一旁鹹魚翻肚皮似的倒在地上的小偷是什麼內心活動，他一邊繼續往嘴裡塞草莓蛋糕一邊說：「沒關係，娜娜莉。一會兒我會把他送去警察局的，你不用擔心！」
彼得很可靠地保證了一下，然後期期艾艾地開口問：「你今天是不是去見復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們啦？我之前忘記說了，如果你見到斯塔克先生或者是聯盟的領導，能不能幫我問一問可不可以提前招募一些……年輕的有為超英？我是說，嗯……譬如說我？」彼得厚著臉皮試圖跟娜娜莉走後門。
聽見免提的斯塔克先生：……
托尼：「斯塔克先生在這裡，他的回答是No。順便一提，聯盟領袖也在這裡，他的回答也是No。」
彼得驚恐地發出一聲破音的驚叫：「斯塔克先生？！娜娜莉！剛剛是不是斯塔克先生在說話？哦不，剛剛我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嗎？娜娜莉，你快幫我和斯塔克先生說我並不是想托關係走後門！好吧，我確實托關係了……不，我的意思是——」
娜娜莉打斷了小蜘蛛混亂的話：「你冷靜一下，我會幫你和他說的，我保證。我先掛了小蜘蛛！謝謝你幫我抓小偷，回頭我回去的時候會給你帶甜甜圈的。」
娜娜莉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按照她以往的經驗，如果不及時掐住，小蜘蛛這一通混亂的驚叫足足可以持續半個鐘頭都不帶喘。
托尼和娜娜莉對視良久：「……你知道就算是你幫他說話我也不會答應的對吧？」他補充道，「不錄用未成年，這是我的底線。」
娜娜莉關注的重點另闢蹊徑：「請問聯盟領袖是誰？他剛剛也在這兒？」
托尼雙臂環胸傲然挑眉：「傻姑娘，聯盟領袖？當然是我。」
原本還帶著期待的娜娜莉：「……」
娜娜莉喪眉耷眼：「好的聯盟領袖，請問你什麼時候敷腳？怕疼是不行的。」
托尼：「……」
不是，你家都遭小偷了你都沒法忘記這茬嗎？
娜娜莉沖著一臉僵硬的鋼鐵俠堅定地舉起了冰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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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和娜娜莉關於未成年超英的談話最終達成了共識。
托尼不得不承認像超級英雄這一掛的傢夥們向來都是越不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越想幹什麼。比如他自己，就是其中翹楚。
他得考慮如果不讓彼得加入復仇者聯盟，在出現重大事故的時候這小傢夥會不會自個兒沖上去和敵人幹架，要是因此而出了什麼意外那才是真的哭都沒地方哭。
雖然托尼的想法是阿爸我一個人就能罩著全世界，但無奈這些小年輕們根本不會乖乖等他罩的，他們總愛在作死邊緣試探……
有鑑於此，托尼決定給小蜘蛛一個「預備役」的身份，可以隨時給他安排一些並不危險的任務，告訴他如果不乖乖聽話那就取消這個預備役的身份，這可比光是把他排擠在外面等他一個人作死要強多了。
娜娜莉和托尼都非常滿意，沒有人想一想這個決定到底有沒有效，畢竟管事兒的弗瑞局長根本就沒參加他們的討論。
托尼：為什麼要弗瑞同意？我同意不就行了？難道我不是聯盟的領袖嗎？是不是基地不想要了？是不是裝備不想要了？是不是錢多的夠付賠償金了？
第二天一早，和X教授理論失敗還是得帶著娜娜莉去找隊長認人的弗瑞局長板著臉來到了斯塔克大廈。甫一進門就看見了腦袋頂著個大腫包跛著腳和娜娜莉一起出來的托尼。
弗瑞局長遲疑了一下：「你們……昨晚挺激烈啊？」他掃了一眼基本和幹了一架沒什麼區別的托尼，「……口味還挺重啊，斯塔克。」
托尼：我就知道，我今天應該穿著戰甲出來的，這樣誰都看不出來！
Protect：不存在的，先生。您還崴著腳呢，穿不了戰甲的增高腳甲。
娜娜莉愣了愣，反應過來：「 不是的，斯塔克先生昨晚被他自己的戰甲擊中了摔了一跤，所以才受傷的。」
手慢了一步沒來得及阻止娜娜莉的托尼深吸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是被人誤會性癖重口比較好，還是被人知道其實天才如我也會被自己創造的崽打成跛子小龍人比較好。
弗瑞局長收回了驚訝地表情，恢復了他一如既往平板嚴肅的樣子：「開個玩笑。」
他招呼著兩個人上了車。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要面子如托尼根本不願意讓在場的任何人扶他，非要自己慢騰騰挪著走。弗瑞局長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總是說自己很忙、分分鐘幾千萬上下的傢夥究竟為什麼非得帶著傷也要跟他們一起去招募聯盟成員不可。
好不容易等托尼上了車坐穩當了，弗瑞局長才得以黑著臉開始給後座的兩個搞事精講目前的情況：「……黑寡婦和鷹眼去找綠巨人浩克了，等他們找到人以後會暫時安頓在神盾局基地。你們要跟我去見美國隊長，他現在住在我們安排的一棟公寓裡。」
第64章
托尼一聽頓時就一肚子意見：「為什麼要去見美國隊長？他是我在所有人裡面最不想見的那一個, 我覺得我應該去和鷹眼換一換，和大名鼎鼎的黑寡婦一起出任務, 想想就很有意思。」他又接著杠道, 「為什麼要讓他們安頓在神盾局基地？我的斯塔克大廈有整整四十多間空客房, 讓他們來我這兒啊, 我們第一次見面難道不應該隆重的舉行一次派對嗎？」
杠精眨了眨他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特別真誠地和後視鏡裡瞪著眼的黑人局長對視。
煩的不行的弗瑞局長完全可以預見，未來手下一堆杠精究竟會是多麼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場面。一想到這個弗瑞局長就失去了和頭號杠精糾纏的興趣。他果斷拒絕了為了托尼的小脾氣而臨時調換任務安排的意見，悶聲不理會托尼一路不停地對要去見美隊連聲抱怨。
到了地方托尼又不樂意下車了：「你們去吧，我就在車裡等你們。」
弗瑞局長巴不得這杠精留下來呢：「娜娜莉，跟我走。」
兩個人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乾脆下了車，沒有人有想寵一寵鬧脾氣的妮三歲的意思。
被丟下的托尼頓感不高興，坐在車裡生悶氣。他悶頭生了一會兒氣以後，嘴角微微一勾, 掏出手機敲了敲螢幕, 戴上耳機, 在鍵盤上啪啪啪打字：
【Friday，幫我打開磁帶戰機的監視功能。】
耳機裡傳來Friday冷漠的聲音：好的，先生。
Friday百忙之中抽出一根觸手戳了戳一旁正處在休眠狀態的Protect, 動作自然又流暢的將這個任務轉交給了自己的同事，自己則繼續認真地盯著新搜到的「老中醫教你拔火罐」的視頻懟著大腦袋一路啵啵啵。
這推卸工作的動作之熟練, 頗有其主托尼·斯塔克的風範。
娜娜莉褲子裡的新「手機」在Protect的操縱下無聲地打開了監聽和熱感應功能，將透視畫面和聲音悉數傳入託尼手機中。托著手機就當看電視劇的托尼得意地對著螢幕裡的黑人局長挑挑眉，給自己的未雨綢繆點了個贊。
前座的特工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對後座斯塔克先生看的電視劇毫無興趣。
史蒂夫今天難得沒有接到來自弗瑞局長髮來的任務，像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的美隊愉快地牽著最佳伴侶塞巴斯蒂安出門溜了幾圈，然後就和大金毛一起宅在家裡倒騰各種高科技產品去了。他最近在研究怎樣給自己的手機安裝那個叫做「YouTube」的軟體，然而他始終沒能在自己手機裡找到之前遇到的年輕人跟自己說的「應用商店」這個方塊。
史蒂夫苦惱地放下了手中的小紙條，紙條上逐一整齊記錄著他特地向那個給自己推薦這一軟體的年輕人討教到的下載步驟，感覺自己又一次被時代甩在了尾巴後面。老夥計大金毛塞巴斯蒂安趴在地上安靜地甩著尾巴，很是沉穩地蹲在窗戶下的陽光裡享受清晨日光浴。
史蒂夫歎了口氣，眼神悵然而懷念的摸了摸賽巴斯的脊背：「如果是中士，他一定能很快搞清楚這些奇怪的小方盒子的用處。」
當弗瑞局長帶著娜娜莉步入這間靜謐而和諧的小居室時，他們幾乎以為自己來到了什麼養老場所。已經對著小紙條研究手機很久的隊長和兩位來客打了招呼以後，給他們端了杯水，才驚訝地發現竟然都是熟人。
史蒂夫原本在自己的個人空間接待異性的局促頓時消散不少：「你好，沒想到又見面了……你也是神盾局的特工嗎？」
弗瑞局長聞言頓時投來怪異的眼神：他的情報裡，可沒有美國隊長和娜娜莉接觸過的記錄，娜娜莉和鋼鐵俠接觸過的記錄也沒有！即便是九頭蛇基地裡的變種人，神盾局的情報都不會疏漏到這個地步……
發覺不對勁的他立刻在心裡給這個看似名不見經傳的聯絡官打上了需要高度戒備的紅章。
史蒂夫手上還捧著小紙條和翻蓋手機，剛好順口問道：「請問你們知不知道應該怎麼下載這個叫做『YouTube』的東西？我按照這個步驟來做，可一直找不到這個『應用商店』。」
弗瑞局長端著搪瓷杯喝水裝作沒聽見，想觀察一下這位神秘的聯絡官的反應。娜娜莉只好迎著金髮男人懇切的目光硬著頭皮上去解釋：「隊長，您手裡的這款手機……確實沒有應用商店，要不我帶您去買款新手機吧？」她頓了頓，「哦，對。斯塔克先生說會給復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們都發一部新手機，也許我們一會兒可以下去問問他。」
史蒂夫驚訝地睜大眼睛：「新手機？不，不用了，我覺得這部手機就很好。」雖然沒法安裝那個叫做YouTube的軟體，但是他認為有一個電視機就已經能夠滿足他想看視頻的需要了。
美國隊長在高科技面前默默縮回了試探的手。
這個小插曲讓他們原本還有點尷尬的氛圍輕鬆了一些，撇開不提美國隊長對於高新科技的不拿手，這個正直而溫暖的全國偶像還是非常好說話的，尤其是弗瑞局長的提議是與人民安全和利益切身相關的，他幾乎沒做什麼掙紮就同意了加入復仇者聯盟，只是對於離開現在的住所還是有點猶豫。
他有點擔心塞巴斯蒂安。
娜娜莉全程劃水，坐在地上沉迷擼狗。塞巴斯蒂安的脾氣性格和美隊一樣溫和，它很溫和順著娜娜莉的手把腦袋趴在她的膝蓋上，柔軟的金色毛毛在陽光下反射出溫暖的色澤。
娜娜莉扭頭對弗瑞局長說：「復仇者聯盟裡可以養狗嗎？」
弗瑞局長聳聳肩：「這你得問斯塔克。」畢竟提供駐所的是托尼·斯塔克。
原本還在猶豫的美隊走過來在娜娜莉身邊蹲下，輕輕摸了摸塞巴斯蒂安的腦袋，語氣溫和而堅定：「也許我可以和斯塔克先生談一談。」他原本就只是擔心如果自己離開塞巴斯蒂安該怎麼辦，如果能夠將它一起帶去新住所，那再好不過，如果不行，美隊還是希望自己能夠留下。他轉過頭來鄭重地和弗瑞局長承諾：「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人民需要我，我都義不容辭。」
弗瑞局長向答應的很利索的美隊投去讚賞的目光，覺得還是咱們國家的希望之光靠譜，比起樓下那個杠精、隔壁X戰警的那個人精教授還有正聯的陰沉控制狂都要好相與多了。
這你也滿意我也滿意的輕鬆愉悅氣氛讓坐在車裡原本興致勃勃偷窺的托尼倍感無聊，看到一半他就關上了和磁帶戰機的聯絡，隨手打開了通訊錄毫無頭緒地來來回回翻了一陣之後乾脆戳開了一個資訊視窗開始和Friday、Protect聊天。
等樓上三個人走下樓的時候，托尼已經遠端指揮著Friday給他的斯塔克大廈頂層開闢出了一塊派對場地，就連裝飾和酒水都準備的好好的了。他甚至還有閒心流覽了一遍地產資訊，確定了未來復仇者聯盟基地的駐所。
美隊一行人上車的時候，托尼懶洋洋地輸入密碼，買下了這一大片地皮。
弗瑞局長剛上車坐穩就聽見後座的斯塔克不滿地哼了一聲。
弗瑞：「……」
他頭疼的轉過身來，就看見高個子史蒂夫正坐在斯塔克和娜娜莉中間，可憐巴巴地把自己往小了縮。介於美隊對女性的尊重，他和娜娜莉中間隔了一段距離，又因為托尼莫名其妙的敵意，也不好和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墨鏡扭頭看窗外渾身散發著「別接近我」氣息的托尼坐得太近。
原本坐三個人完全沒問題的後座頓時就顯得小了。
史蒂夫猶豫了一下：「也許我可以自己打車……」
托尼頓時又坐在一邊頭也不扭回來的重重哼了一聲。
車子裡坐著的其他三個人頓時很頭疼，誰也不知道這個杠精究竟在彆扭什麼。
娜娜莉猶豫開口試圖拉個皮條、不是，介紹新人：「斯塔克先生……這位是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她原本還想說「你們之前見過面的」，但基於之前的見面，斯塔克先生還是只毛絨絨的小貓，她便及時地住了口。
托尼仰著下巴扭過頭來虛偽假笑：「羅傑斯先生，你好。」
史蒂夫並不在意托尼此時明顯敵對的態度，他立即溫和地回答：「您好，斯塔克先生。」
美隊注視托尼的眼神有些複雜。他曾在醒來後無數次在電視上見到過托尼·斯塔克，這個老友的孩子，也曾想過如果見面該如何和對方說明自己的身份，講述自己每一次在電視上看到他和惡徒搏鬥的危險場面時的擔心和關心，然而真的見到人了，他又一句都說不出來，只能當個鋸嘴葫蘆。
美隊的複雜內心活動完全通過他那雙如同鏡湖一般湛藍澄透的深邃雙眼傳達了出來，讓被注視的托尼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你還看著我做什麼？難道等著我像是那些七八歲的小學生一樣向你表達對你的崇拜和敬仰嗎？往後坐坐大個子，你擋到我和娜娜莉說話了。」
突然被點名的娜娜莉茫然地把心思從車子後備箱裡柔軟、溫和、好摸又香噴噴的大金毛塞巴斯蒂安身上抽離出來：？
托尼把坐在兩人中間的美隊視若空氣：「嘿，娜娜莉，打個電話給正義聯盟和X戰警怎麼樣？今天是復仇者聯盟招募新隊員的重要日子，象徵著復仇者聯盟的開始，必須要有一個隆重的派對——」他戳了幾下手機，「Friday，給小姑娘看看我們的傑作。」
車子裡的另外三個人無聲地看著Friday投影出來的此時斯塔克大廈頂樓張燈結綵的樣子：……
弗瑞局長最快反應過來，不過這一次他竟然沒有阻止托尼要帶著超英們開轟趴的想法：「這是個不錯的提議，我剛剛收到資訊，前段時間派出去找浩克的黑寡婦和鷹眼已經把人帶回來了，今晚就能回來。我們確實可以開個派對，工作應當有張有弛，而且在派對上讓大家和正聯和X戰警的其他同盟見面，也算是宣告復仇者聯盟成立的不錯時機。這是尊重和友好合作的信號。」
城府很深的弗瑞局長瞬間把托尼只是想拉一堆人一起浪一浪的低俗想法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上司都這麼說了，娜娜莉還能說什麼呢？美隊倒是對派對沒什麼想法，反正他現在需要關心的就是兩件事，一個是戰鬥，還有一個就是塞巴斯蒂安以後能不能跟他一起住在複聯基地。這樣一想，似乎順著目前的金主斯塔克阿爸的想法走才是最好的選擇。
第65章
娜娜莉撥打電話的時候還覺得, 她作為聯絡官第一次打通電話的原因居然不是申請戰鬥援助，而是叫大家來開party, 感覺非常兒戲：「……喂？這裡是X戰警的聯絡官……對, 我是娜娜莉·博什曼……哦, 你好你好。呃, 是這樣的，復仇者聯盟今天宣告成立，想開個派對慶祝一下，所以特地發來邀請……哦，什麼？大家都出去打怪獸了，今天就你在瞭望塔？呃……那你過來嗎？哦……期末考試啊，理解理解，好的好的……沒問題。」
掛了電話的娜娜莉跟托尼說：「隔壁哥譚進外星人了，正聯的超英們都出去打怪獸去了, 留下了閃電俠留守, 但是他馬上要有司法期末考試正在臨時抱佛腳……」
托尼：「……」
托尼：「什麼外星人超人一個人都不打不過, 非得全部出去啊？」
娜娜莉同情地說：「因為這次又有人找到氪石了啊……超人就廢了，大家都出去撈超人去了。」
也是十分日狗了，明明盧瑟那滿滿一倉庫的氪石都通通被尼爾盜走了, 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不過客觀來說，這氪石從到達地球以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估計真想全部都收集全還真得把世界都翻個底朝天，會有這樣的漏網之魚出現確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經歷過無數次戰爭炮火的洗禮的美隊適時地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聽起來超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為那個……氪石？喪失戰鬥力了。他們沒有想就這個問題研究一下對策嗎？」美國老兵嚴肅且不贊同地皺眉道，「這樣上戰場是不行的。」
「對策？」托尼無所謂道：「沒事吧, 可以等盧瑟再收集滿一倉庫的時候，再讓尼爾去端了他的倉庫，估計這一票結束所有的氪石就收集的差不多了……」
娜娜莉：「……」
還在斯塔克大廈奮力埋頭批著永無止境的文件的尼爾：「阿——嚏！」
正在努力再次喂胖自己小倉庫的盧瑟：「阿——嚏！」
娜娜莉無言以對，只好快速歪到下一個話題：「我打給X戰警看看。」
這次電話的結果也令托尼非常不滿，因為目前整個X學院都陷入了和閃電俠一樣的重大危機之中，這個危機的名字都有一個名字，叫做「期末考試」。
雖然戰警的成員都已經不再是要坐在教室裡埋頭寫卷子的學生了，但是他們也被賦予了另一個身份——老師。此時他們正一門心思要抓那些臨到期末了還要溜號蹺課的學生們去參加最後的考前複習，忙的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八瓣兒使。
尤其是學院裡還有個真能把自己掰成百兒八十個的芙拉！一賴起皮來可以分出滿滿一學校的小毛球，X戰警們抓她都快抓的沒脾氣了。
斯科特語氣不知是同情還是幸災樂禍地說，漢克這段時間掉毛都掉的比以往更嚴重了……
托尼對此委婉的表達了對於還在教育體制裡沒有走出來的超英們的同情，然後還是樂觀地保持了好心情：「至少我們複聯內部還是可以享受這次派對的。」
美隊配合點頭。
娜娜莉完成了聯絡官的第一次任務，正準備收起手機，就聽見一陣鈴聲。她看了一眼，是小蜘蛛的電話：「喂？」
彼得歡騰的聲音瞬間跟機關炮似的從聽筒裡泄出來：「喂喂喂，是娜娜莉嗎？是我啊，彼得！我剛剛聽哈皮說你們在準備一場慶祝復仇者聯盟成立的派對對嗎？我是不是也得參加？哦，我真是太期待了！是什麼時候？現在我是不是就得出發了？我可以幫忙佈置會場！」
沒等娜娜莉說什麼呢，托尼就很警覺地插入他們的談話：「小蜘蛛？」
彼得的話停頓了一下：「……斯塔克先生！」
小蜘蛛歡呼的聲音還沒持續多久，托尼就很冷酷地問：「你很閑？期末考試準備好了？能考滿分了？」
高中生·時常翹課·一點沒複習·彼得頓時一卡。
托尼繼續冷酷地說：「聽著，想做超級英雄可不僅僅只是肌肉發達這麼簡單，你必須做到理論知識也同樣豐富。如果這次的期末考試我看到你掛紅燈——或者我聽說你又一次蹺課被留堂，我就取消你的預備役名額。」
「不！不，斯塔克先生，我我我馬上就去複習！」話筒那端的彼得立即驚恐道，「請不要取消我的名額！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托尼伸長手臂隔著僵硬的美隊乾脆地在娜娜莉的手機上點了一下，掛斷了電話。
從頭到尾就說了句喂的娜娜莉舉著手機懷疑人生：……
坐在中間不敢動的美隊：怎麼聽起來像是未成年的聲音，難道復仇者聯盟現在還吸納未成年嗎？這可不行，這必須反對。托尼怎麼可以就這麼搶走一位女士正在通話的手機，還插入別人的對話呢？這太沒有禮貌了，必須說一下他。
皺起眉頭的美隊轉過來，開始了和杠精托尼的第一次爭執。
哦，不，嚴格來說，這應該是第二次了。第一次的時候，杠精托尼還是一隻只能咪咪咪亂叫的小奶貓。
弗瑞局長心如止水地聽著車廂裡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熱烈戰況，用黝黑光亮的後腦勺面對後車廂的所有吵鬧：「……」
弗瑞局長肅穆著表情，心裡默念：心平……氣和……
完全被搶走話語權的娜娜莉只好轉過頭來去和安靜如雞作壁上觀的弗瑞局長搭話：「局長，你有沒有聯繫名單上的其他人？」
她通過查理斯交給弗瑞局長的名單可不止這麼五個人，哪怕撇開那幾個還在宇宙裡頭晃蕩的傢夥也還有不少其他的人類超英呢。
弗瑞局長挑眉：「你在質疑神盾局的能力嗎？當然，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趕往斯塔克大廈的路上了。」
托尼原本還有點小不滿的情緒頓時愉悅起來：「還有多少個？」
弗瑞局長跟報菜名似的給她數了一串：「驚奇隊長、神奇先生、隱形女俠、霹靂火、石頭人……」
托尼側過臉，饒有興致地問：「驚奇隊長？」他瞄了一眼一旁坐著的美國隊長，語氣裡搞事的意味很明顯，「他和美國隊長哪個更厲害？」
弗瑞局長：「……驚奇隊長是一位偉大的女性超英。」
本想挑事的托尼一聽，頓時打消了心裡的念頭。
娜娜莉不安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其實在她的預言中，驚奇隊長實在不是一個機智的隊友，她自負到不願意聽取任何人的意見，總是僅憑自己的理解挑起戰鬥，造成非常糟糕的後果，但她的戰鬥力也確實驚人，幾乎可以類比超人。
她不知道弗瑞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提交的檔上對驚奇隊長的評價和建議，又或許是弗瑞局長有自己的打算……
是的，弗瑞局長是有自己的打算。他的打算就是什麼時候驚奇隊長要搞事了就把娜娜莉推出去熄火，總不能真的讓娜娜莉白占著聯絡官的職位吧？好歹也要出點力。
沒道理X戰警可以坑人，他就得白吃虧吧？
有鑑於此，弗瑞局長選擇聯盟隊員的時候，一行一行掃視著娜娜莉提供的檔上整理的驚奇隊長的超能力，最終還是滿意地將人納入了聯盟的名單。
美隊緊張地握了握搭在膝上的拳頭，這些超級英雄都是他聞所未聞的人物，他不確定能不能和這些相隔了幾十年代溝的新生代超級英雄相處好。
他感覺自己現在更希望沒坐上這輛駛往派對的車，而是老老實實地跟塞巴斯蒂安在家研究電視和手機，跑跑步，看看報紙，等待著下一個任務，這就已經很快樂了。
娜娜莉摸了摸鼻子：「那奇異博士呢？」
弗瑞局長特地轉過身來：「我以為你不會問他了。其實他是X教授幫忙聯繫的超級英雄，早在雷神降臨之前我們就已經和他接觸過了。他還給了我一個這個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黑人局長從他的長大衣裡掏出了一根粉色的、細細的……
娜娜莉，如遭雷劈：「這是什麼。」
托尼托著下巴端詳了一下這根上方綴著愛心卡片的細棍子：「仙女棒……吧。」他忍笑道，「也許我應該給你配一頂皇冠。」
黑人局長飛快把這根逗小孩兒用的仙女棒塞進娜娜莉手裡，好像手裡拿的不是一根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煙火，而是一顆點燃的炸.彈：「他說有需要的時候點亮這根仙女棒他就會出現。」
沒事就別煩他。
奇異博士這麼說。
攥著粉色仙女棒的娜娜莉臉色泛青。
她已經可以斷言了，奇異博士果然對她有意見！
垃圾奇異博士，垃圾仙女棒！
一旁的美隊用光偉正的表情掩蓋了他好看的藍眼睛裡的融融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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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托尼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對美隊伸出的友誼之手格外抗拒，但他並沒有將這份嫌棄外加不滿發洩到塞巴斯蒂安的身上。當史蒂夫不抱希望的對他提出了能不能將大金毛帶進基地的時候，托尼很好說話的立刻就答應了。
史蒂夫和娜娜莉都滿眼驚訝地看著突然變得好說話的托尼，只能在心裡暗自猜測是不是這位千萬富翁在傲嬌的內心深處也有著喜歡毛絨絨的動物的溫柔一面。
托尼泰然自若地一個一個瞪視回去，沒人看得透他帶著墨鏡的面孔下掩藏著什麼樣彎彎繞的內心。
什麼都知道的Friday安靜地執行著先生的指令，兢兢業業地在網路上搜索著養狗的人裝潢傢俱的時候應當注意的點點點。表面上毫無怨言，事實上Friday已經在起源裡揮舞起粗大的觸手對著正安靜休眠的Protect頭疼地大講特講先生究竟有多麼彆扭，和隔壁哥譚的阿福管家真是特別有共同語言……
聽得代碼都要起老繭的Protect默不作聲地關閉了自己的資訊接收功能。
Protect：裝死。
然而不論是哥譚的韋恩老爺還是紐約的斯塔克先生都不是會受他人看法影響的人，他們依舊在管家頭痛的注視下我行我素地彆扭著，絲毫不願讓人掰開他們堅硬的蚌殼窺見內裡柔軟的真心。
托尼用墨鏡遮住的眼睛輕輕閉著，坐在冰裡呆了一個世紀才解凍出來的美隊旁邊沉默不語。正如美隊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一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父親生前日日念叨、甚至天天不著家就為了能撈到的老友。曾在小時候因為被這不知是死是活的老冰棒奪走父親陪伴而憎惡美國隊長和那愚蠢盾牌的托尼只能暫且豎起一身的刺，逃避這個與自己已逝的父親相關的問題。
回程的時候，娜娜莉又一次接到了彼得的電話，小蜘蛛匆忙地在電話裡對敬愛的斯塔克先生表達了一番自己一定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真心，希望斯塔克先生一定不要因為他過去的蹺課行為取消他的預備役資格。
托尼很給面子的答應了小蜘蛛的要求，並且聲明自己會在期末親自查看對方的成績單。
手機又被無情奪走兩手空空的娜娜莉深深地感覺自己這個聯絡官的角色貌似有點變味，甚至有一點點多餘。
娜娜莉：為什麼你們不能直接打電話，非要來搶我的手機？
托尼表示自己的號碼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給的，如果不是娜娜莉占著一個聯絡官的角色，他是不會將這一重要的、機密的、價值連城的資訊洩露給她的。
被這一連串的形容詞震撼的娜娜莉：……
曾和托尼的父親愛德華·斯塔克是摯友的美隊表示自己對這樣的臭屁行為適應良好，大概這種性格是流淌在斯塔克血液裡一脈相傳的。
弗瑞局長將三個人送回斯塔克大廈，自己接了一通電話以後就黑著臉氣勢洶洶的走了，並沒有留下來和超英們一起放飛自我年輕造作的機會。臨走前，他還諄諄叮囑了相聚一堂的寫作超英，讀作搞事精的傢夥們務必不要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搞出什麼喪心病狂的大事。
老媽子弗瑞局長看著滿滿一屋子的超英心裡撲通撲通直打鼓，老操心老操心了：這可都是一群幹（搞）大事的精英啊！應該不會我離開這麼一下他們就給我把紐約給炸了吧？
估算了一下可能性，弗瑞局長的心，拔涼拔涼的。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7
第66章
弗瑞局長掃了一圈人才濟濟的超級英雄們, 心裡虛的慌，還是叫來了他認為威脅性最小的娜娜莉, 耳提面命了一番一定要一出什麼事情就和他打報告, 這才滿懷惴惴不安的離開了。
弗瑞其實很有心留下來看著這群問題兒童, 然而, 另一邊突然丟下了下屬，跑來神盾局監工他們尋找緋紅女巫和快銀的萬磁王實在無法就此忽視，弗瑞局長只能選擇丟下超英們去安撫那位蹲在神盾局就不走了、等待走失子女消息的反社會陰沉老父親。
黑人局長一走，整個斯塔克大廈頂層就熱鬧了起來。
最後一批趕到的超英是跨國而來的黑寡婦、鷹眼和浩克，他們進入會場的時候紐約已是傍晚，Friday恰好將場地上佈置的彩燈都點亮起來，斯塔克大廈是紐約最高的建築，整個燈紅酒綠的紐約站在頂層都能盡收眼底，絢爛的彩色舞檯燈照的整個場地都格外有派對的氣氛。
沒有哪個人是不愛派對的, 就連美隊都被這群剛認識的超英們躥騰著上臺唱了一首跨越了近一個世紀的老歌才得以下臺安靜喝酒, 回憶自己當年在布魯克林與老友一起逛派對的往事。生性內向的班納博士——浩克的真身, 也坐在吧臺上安靜地獨酌著，兩個人就這麼輕鬆地喝著酒，看著還在舞臺上熱熱鬧鬧放飛自我的年輕超英們, 無聲地露出溫暖的微笑。
在不需要大反派刷怪獸的時候，超英們過的生活還是普通人的生活。就像美隊, 穿上制服他能扛著盾在炮火中衝鋒陷陣；脫下制服，他還是布魯克林的老實小子，每天三點一線的就是在遛狗、訓練、宅家之間迴圈打轉。能夠在沒有危險、沒有傷亡的時候享受這樣單純的愉悅, 實在是再美好不過的事情。
驚奇隊長已經在臺上掰手腕掰贏了一串超英，此時這位金髮的女性超英正豪爽地大笑著讓神奇先生和隱形女之間「夫妻相殘」。神奇先生毫無疑問地拜倒在隱形女的手腕下，輸的毫無懸念，引得圍觀的超級英雄們一陣倒喝彩的噓聲。最先被驚奇隊長掰的懷疑人生的鷹眼在下麵嘟嘟噥噥和黑寡婦打賭，下一回那個阿斯加德的傻大個來了以後一定要讓驚奇隊長和他比比手勁，最好能帶著驚奇隊長溜去神盾局的機密室試試能不能舉起錘子。
沒錯，娜娜莉受贈的錘子已經作為阿斯加德與中庭的建交友好憑證充公神盾局了。
原本她也沒想拿著這錘子招搖過市，神盾局願意幫她安置這個未來肯定會招徠無數蒼蠅覬覦的神器正是恰合她心意，沒讓弗瑞局長多費什麼口舌就自己拎著錘子給人送去機密室裡去了。
娜娜莉這麼乾脆，反倒讓弗瑞局長頗為不適應，總疑神疑鬼地覺得不會這麼簡單。他還特地讓機密室的特工們將最外層的一間收拾出來，免得娜娜莉這個編外人士拿著錘子走進機密室內層，把裡面保存的機密看了個乾淨，再拿著錘子一路轟出來……
鷹眼深深感覺自己上司的被害妄想是沒得救了。
好幾個單身狗超英正放飛自我地在舞臺上兩兩搭配著跳舞，鑒於超英男多女少的人口特徵，不少跳舞的對子雙方都是男性。他們一邊跳著一邊抱怨為什麼要放圓舞曲，Friday很機靈地不著痕跡地切換了曲子，換成了單身趴裡的獨舞曲子。一些原本還在不服輸沉迷掰手腕的單身狗超英們紛紛歡呼著步入舞池，在閃爍著幻彩燈光的舞臺上放肆且瘋狂的群魔亂舞。
殘疾人士托尼托著一隻裝著紅酒的高腳杯悠閒地坐在舞臺邊零星擺放的懶人沙發上（Friday見縫插針地實行先生佈置的拍賣任務，未來這些沙發將會標上哪位英雄坐過的標籤被高價拍賣出去，轉為未來複聯建設的資金），斜對面就是神奇四俠一群人。
看到托尼飄來的眼神，神奇先生裡德立刻警惕地擋在女友蘇的面前，顯然是對鋼鐵俠走到哪兒撩到哪兒的風格非常不放心，被男友擋在身後的隱形女蘇笑著沖托尼眨了眨眼睛，然後拉著神奇先生來了個激吻。
就想和神奇四俠單純打個招呼卻慘遭虐狗的托尼：……
他憋了口氣挪著屁股轉了個身，恰好看見坐在舞臺邊上搓星星的娜娜莉。
托尼裝作不經意地瞅了半天娜娜莉手上那顆白花花還帶點粉的星星，最終還是在撓心撓肺的好奇心的驅使下硬是跛著腳走了過去，艱難地在小姑娘身邊坐下：「你在做什麼？怎麼不去跳舞？」
之前看過娜娜莉給小辣椒做預言的托尼知道這發光的球體代表著一個人的預言，但他並不知道這顆奶粉奶粉的星星是誰的。也許是小姑娘的閨蜜的，畢竟這麼粉。
娜娜莉正在搓揉一直被自己薅出星海帶在身邊當實驗體的白罐星，托尼突然就這麼湊過來，驚得她差點把星星扔地上，猛地跳起來的樣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沒沒沒什麼！」
也被娜娜莉的大動作嚇了一跳的托尼：「！」
他歪歪腦袋：「我來的不是時候？」
也許這小姑娘正在預言呢，難得有自己好像打擾了別人的意識的托尼就想起身離開。
更加心虛的娜娜莉立刻攔住：「沒有的沒有的。」
她把白罐星往袖子裡一藏，將之前還苦惱的為什麼白罐星突然變得騷粉騷粉的問題拋諸腦後。
沒等她苦惱完如何向托尼解釋自己過於激烈的反應，神奇四俠裡的神奇先生就帶著女友蘇一起來到了她的身邊。
對已經加入聯盟的超英，弗瑞局長總算是沒有坑爹的瞞著連超英彼此之間的能力都要保密，這對未來戰鬥時的合作無益。娜娜莉的預言能力自然的就被超英們所知曉，有不少超英對這個能力都很有興趣，神奇先生和隱形女是繼托尼之後第二對來找娜娜莉幫忙的超級英雄。
蘇輕聲問了一句能不能在娜娜莉身邊坐下後，沉默了一會，身邊的裡德就立即很懂的和托尼搭上話，暫且離開了這片區域留給女士們。
打從進了門托尼就一直坐著，在他後面來的超英都不知道他的腳崴了，裡德就不知道這件事——雖然這正中托尼下懷，但死要面子活受罪，此時硬要裝作沒事人的托尼只能一邊走一邊暗地裡嘶嘶抽著冷氣。
娜娜莉憂心忡忡地看著托尼強裝沒事走路的腳，總感覺他再這麼作下去腳可能要廢，然而蘇的低聲呼喚喚回了她的注意：「博什曼小姐？」
蘇不安地沖她笑了一下：「你好，我是蘇·斯托姆，你叫我蘇就好。」
娜娜莉趕緊坐端正：「蘇，你好。你叫我娜娜莉就可以的。」對著早就大名鼎鼎的超英，娜娜莉的態度擺的很尊重。
甚至還有點想要簽名。娜娜莉搓了搓手。
隱形女溫柔地應了下來，然後踟躕地開口：「我聽弗瑞局長說，你有預言的能力是嗎？」她捏了捏袖子，好像不知道怎麼開口。
娜娜莉看著蘇半是糾結半是愧疚的面色立即就get到了對方困擾的點，因為以往X學院裡新認識的朋友想找她幫忙預言的時候大多都因為這個問題而不好意思開口：「你想找我做預言是嗎？」
蘇遲疑地點點頭，並沒有說想要讓她幫忙預言什麼。
娜娜莉很熟悉這個流程，這流程她在X學院的時候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請放心，我的預言並不需要代價，這是我天生的能力。所以如果你有需要我幫忙的事情，請儘管說吧。」
她並不懼於暴露自己的能力，就像X戰警裡的超英們一樣，隱瞞自己的能力對於戰鬥並沒有任何好處，總是藏著掖著不僅無法及時幫助同伴，甚至還會影響指揮者的佈局，從而影響整個戰局的勝負。在決定自己要出世加入X戰警的時候娜娜莉就已有了這樣的覺悟。
而且說句實在話，娜娜莉並不認為能有人可以對她造成什麼傷害。以她二十來年的作死經歷為證，她的能力還是很剛的。
蘇聞言果然就放鬆多了，她有些猶豫地和娜娜莉提出自己和神奇先生裡德想請娜娜莉幫忙看一個朋友，希望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活著。
娜娜莉驚訝地挑眉，她對神奇四俠的報導並不是一無所知，原本她還以為蘇過來是想讓她預言一下那位一直和神奇四俠過不去的毀滅博士呢。然而事實上蘇提出的這個名字十分普通，她根本聽都沒有聽過。
蘇笑了一下：「抱歉，也許你沒聽過這個名字，他是我們在戰鬥過程遇到的一個同伴，在最後一次露面的時候說自己要獨自一人前往外星，去面對宇宙中的敵人。我們不清楚他離開以後的情況，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活著……」蘇的聲音有點澀，「我……我希望他還能活著，他真的是一個很高尚、很值得尊敬的人。」
不像媒體所報導或者宣傳漫畫中所宣傳的那樣，超英們幾乎無時無刻不面臨著敵襲的威脅。
他們面對過的敵人、共同戰鬥過的夥伴多的幾冊薄薄的漫畫根本畫不過來，像蘇口中所提到的這樣的無名英雄還有很多，有的在戰鬥之後還能活下來，未來如果有緣還能再次見面；有的則為守護自己所愛的世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而世界能還給他們的只有一座冰涼的墳墓，還有超英們只能永遠銘記在心中的思念。
娜娜莉手忙腳亂地想安慰一下隱形女，但對方便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轉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娜娜莉吞下了那些剛剛絞盡腦汁想出來的生硬的安慰的話，松了口氣。讓她預言可比讓她安慰人要容易多了。但她並不敢打包票，打從前一天她應托尼的要求預言拉夫卻沒找到拉夫星開始，她就對自己的能力有點不自信了。更何況這次蘇提到的這個人只有一個稱號，連真實姓名、樣子都不知道，她甚至都不清楚這位平凡的英雄現在究竟漂去了哪個星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閉上眼帶著碰運氣想法沉入星海內的娜娜莉沒過多久就十分驚喜地在浩瀚的星海中揪出了一顆銀色的金屬小星星，覆手一看，果真是那位無名英雄。她只是驚訝了一下這次運氣居然這麼好，沒多想就立即帶著這個好消息離開了精神世界，對蘇報告說：「我看到他的命運星了，還亮著，沒有變成墮星——」
不太懂墮星、命運星，但大概能明白什麼意思的蘇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是不是意味著……」
娜娜莉接到：「他還活著。」她主動地說，「你需要我幫你看看他現在在哪裡嗎？我看他的星星還挺亮的，現在應該過得不錯。」
蘇卻搖了搖頭：「能知道他還活著就夠了。裡德知道這個消息也會高興的，謝謝你，娜娜莉。」隱形女笑著抱了娜娜莉一下。
埋胸的娜娜莉滿足臉：香♂噴噴，棒！
這段對話，如果讓托尼聽見，一定不會像娜娜莉這樣隨便的拋諸腦後，得過且過。他肯定就會多想一想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星星一會兒找得到一會兒找不到的問題，然而此時托尼正拖著老殘腳站在裡德身邊強行給自己撐場面，錯過了這一次追根挖底的機會。
老遠站著的裡德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蘇大概是得到了一個很好地回答。他忍不住也勾勾唇角，和蘇一樣也希望對方能夠有一個好的結局。
他和托尼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邊往女孩子們那兒走。
娜娜莉從蘇的懷裡鑽出來的時候，迎面就看見面上含笑，額頭卻隱隱出汗的托尼，頓時一驚：！
光顧著和小姐姐說話，忘記斯塔克先生多災多難的腳踝了！
趁著裡德上前去抱自己女朋友，托尼飛快地一屁股坐上沙發，不動聲色地微微抬起一點左腳，讓腳懸空離地，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疼的背上全是汗了。他輕輕敲了敲沙發扶手，示意Friday趕緊來救命。
還沒等傢俱機器人將冰毛巾送上來，娜娜莉就跟個怨靈似的從他背後冒出來：「果然疼出汗了啊，斯塔克先生。」她托著條冰毛巾瞄托尼被剪裁得體的西裝褲掩蓋住的腳踝，忍不住涼涼道，「疼的是不是很舒服？」
托尼去接毛巾的手伸了一半：……
先把冰毛巾遞給我救下命你再說話！
沒等托尼讓娜娜莉趕緊偷偷把毛巾給他，一直坐在吧台喝酒的老年人史蒂夫就一眼看見了坐姿不自然的鋼鐵俠和旁邊拿著冰毛巾的娜娜莉。
史蒂夫沒細想，張口就是：「托尼，你受傷了嗎？」經驗豐富的老年人再一看托尼微微抬起的左腳，聯繫著冰毛巾，立刻就明白了，他關切地走了過來，「你的腳崴到了？」
美隊的聲音不大，奈何這一屋子的人都是耳聰目明的超級英雄，一瞬間所有目光都投到了僵硬地坐在沙發上的托尼身上。
托尼：「……」
超英們：齊刷刷回頭.jpg，有趣.jpg
忍了一路疼就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鋼鐵俠崴腳了」，結果史蒂夫倒好，就這麼一句，所有的超英全知道了。白忍了的托尼差點氣得翻白眼，腳腕子又是一陣鑽心的疼。
作為叔叔輩史蒂夫對於自己便宜侄子的不滿並沒有在意，畢竟老友愛德華也是托尼這樣一個動不動就莫名其妙生悶氣的性格，他熟練地忽略了托尼的臭臉，立即很是關切地湊了過來：「讓我來吧，這種傷我以前在戰場上經常碰到。」
娜娜莉在托尼略顯絕望的眼神中將冰毛巾交給了史蒂夫，一屋子的超英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托尼。
超英們：圍觀吃瓜.jpg
托尼很有心讓Protect召喚出樓下的鋼鐵軍團轟炸這群滿臉興趣勃勃圍觀自己的惡趣味超級英雄們。
隊長果然很有經驗，問了崴傷的時間，確定此時冰毛巾已經沒用了，最好就是敷點藥，過幾天熱敷。他在托尼的奮力反擊下按住這個不聽話的便宜侄子，硬是擺弄著鋼鐵俠青腫的跟個大蘿蔔似的腳確定了對方的骨頭沒有問題，才放過了疼的青筋直暴，滿眼飛刀子的托尼·死要面子·斯塔克。
托尼：我現在就想穿起戰甲，要麼轟了自己，要麼轟了對面那個老冰棒。
就在鋼鐵俠即將惱羞成怒轟炸美隊的時候，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拯救了岌岌可危的斯塔克大廈。
已經抱著手機隨時準備報告弗瑞局長的娜娜莉如獲至寶地捧著手機接通電話：彼得！今天你終於打了一通好電話！
超英們圍觀托尼的視線瞬間轉移到娜娜莉身上，Friday也非常體貼地操縱著舞池中播放的火辣舞曲變成輕柔慢節奏的悠揚小夜曲。
還沒等娜娜莉說話，話筒那邊就傳來小蜘蛛特別輕的聲音，輕到娜娜莉都聽不見。
第67章
還沒等娜娜莉說話, 話筒那邊就傳來小蜘蛛特別輕的聲音，輕的娜娜莉都聽不見。
原諒娜娜莉擁有的能力只是預言, 耳聰目明並不在她的能力範圍內。
估計是她臉上懵圈兒的表情太過於明顯, 原本離得就很近的史蒂夫爺爺立即轉過身來, 很關懷晚輩地幫助一臉懵逼的娜娜莉轉達小蜘蛛窸窸窣窣發來的聲音。
史蒂夫爺爺嚴肅棒讀：「他說, 『娜娜莉娜娜莉你家又被闖空門了，這次好像不是小偷，他們都穿著黑衣服帶著防毒面具，我剛巡完街準備去你家換衣服的時候在窗外看見的。他們好像埋伏在裡面，你回來了嗎千萬不要進來！』」
轉達完的史蒂夫皺了皺眉頭，也不顧及插入別人的通話是不是不禮貌的問題了，他對著娜娜莉的手機說：「年輕人，我不認識你，但現在你最好趕緊離開那個地方。我不希望你遇到危險, 知道嗎？」
小蜘蛛的聲音一頓, 然後又是一陣飛快的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史蒂夫這次沒有轉達了, 他很嚴肅地對著手機擲地有聲道：「聽著，孩子。我明白你想幫助同伴的心理，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在作戰前瞭解一下自己的能力究竟能不能支持你完成行動。等著, 我會馬上趕過去，在此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美國隊長的軍令下的鏗鏘有力, 明顯就將小蜘蛛震懾住了。他在對面說了些什麼，隨後掛掉了電話。
史蒂夫面色沉穩地抬起頭，就看見身邊圍了一圈的吃瓜群眾：「……」
！
什麼時候圍過來這麼多人的！剛剛結束說教的老年人有點受驚。
超英們湊在一塊兒, 頭挨著頭，看戲的表情如出一轍：(☉v☉)(☉v☉)(☉v☉)
黑寡婦從鷹眼背後懶洋洋地探出個腦袋，興致勃勃地問：「隊長，你要去幫小姑娘處理家裡的麻煩麼？」
沒等美隊回答，蘇就開口：「如果是這樣，我和裡德也不能袖手旁觀。」
一旁蘇的弟弟，還在拼命灌酒試圖在今晚嘗遍斯塔克家高檔酒的霹靂火立即從酒香中抬起頭來，活躍地說：「我我我，我也去！」
石頭人憨憨地看了看三位同伴，撓了撓腦袋：「那我也去吧……」
超英們：！
「我也去！」
「還有我！」
「帶上我！」
娜娜莉無言地注視這群突然興奮起來好像是小學生報名春遊的超英們：我只希望我家能擱得下這麼多人，以及過了今天它還能存在……
看著已經拋下自己向浩浩蕩蕩向自己家出發的超英們，房主娜娜莉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最終還是撥打了弗瑞局長的電話：「歪，局長嗎？對對，是的。他們現在準備去我家……順便問一句，如果我家炸了神盾局能報銷嗎？」
回應她的是電話那頭弗瑞局長良久的沉默。
兩個人此時重合的心聲：腦闊疼……
當娜娜莉坐上因為腳崴而被所有英雄一直反對跟去的鋼鐵俠的駕座時，她還有點恍惚：究竟這一切是怎麼從復仇者聯盟的超英派對變成復仇者聯盟去我家打強盜的呢？
自動駕駛的跑車裡蹭地冒出一道藍色透明的螢幕，湊到娜娜莉面前。螢幕上是小鬍子富翁的那張好看的臉：「Test，Test，嗯，娜娜莉，信號可以嗎？」
在自家大廈裡翹著腿享受Friday操縱的機器人的服侍的托尼阿爸點開了手機裡自己跑車的監視鏡頭，在鏡頭前移動著調整角度。
娜娜莉無言地推遠了湊得太近的螢幕：「信號良好，斯塔克先生。」
托尼調正了螢幕，端坐好，整個人因為要搞事的興奮而顯得精神奕奕：「很好，坐好了小姑娘，現在向我們的反派進發。」
自動駕駛的跑車瞬間提速，眨眼間便把一旁其他超英坐得車甩在後面。娜娜莉攥著安全帶，顫抖著嘴唇特別想問托尼他的駕照一年大概要交多少罰款，以及超速駕駛的鋼鐵俠一年要交多少的保釋金才能不被警局扣留。
身邊嗖嗖竄過去幾道車影，娜娜莉緩緩轉頭看過去，原來是身後幾輛坐著超英的車也跟著托尼開始超速行駛，爭著不願落後。
回憶了一下有多少超英沒有喝酒的娜娜莉：這一屆超英……廢了……
紐約皇后區離斯塔克大廈的車程硬是給這群仗著酒勁和高敏感覺胡來的超英們駛出了20分鐘的好成績，全程坐在跑車上臉被風刮的麻木的娜娜莉從車上下來，感覺自己剛坐完了一趟有加時賽的過山車。
史蒂夫和班納博士騎著摩托車姍姍來遲，顯然美隊並沒有受酒精的影響或者因為托尼的挑釁就要超速的意思，兩位溫和的超英摘下頭盔下來的時候，等的直抖腿的霹靂火的酒都快醒了。
蘇首先出聲徵求大家的意見：「怎麼辦？不如我先隱身進去看一看情況？」
感覺完全不必要出動這麼多超英的娜娜莉木著臉婉拒了蘇的請求，她扔了一顆小星星上去，剛好打中趁著夜色扒在她家窗外偷看裡面的小蜘蛛的屁股。
彼得驚得捂著屁股無聲地在牆壁上跳了一下，往下一看就瞧見了一堆超級英雄。
小蜘蛛驚訝地張大了嘴，差點把面罩吃進嘴裡。
「呸！呸！」他一邊飛快往下跳一邊把面罩吐出嘴裡，一個起落就落在超英堆裡。
沒錯！超英堆裡！小蜘蛛幸福的快暈古去了！
他挺了挺單薄的胸脯，特別可靠地彙報情況：「我剛剛看了，一共有二十名敵人！他們手上都拿著武器，還在大桌上放了一種奇怪的裝置。」小蜘蛛掏出一部舊舊的手機，展示自己偷拍的照片，「我不太清楚這是什麼，以前我沒遇到過。是新式的炸.彈嗎？」
娜娜莉的臉色一下沉了下去：「不，這是變種人能力抑制器。」
她的命運星放在查理斯那兒的好處又一次體現了，這只放置在皇后區她家公寓裡的抑制器並不能作用到她身上，因此她還能夠自如地操縱著那顆勇猛的敲了蜘蛛俠屁股一下的星星飛上窗臺窺伺了一圈後回到星海之力從中揪出了一團灰色的星星。
這是樓上那些潛伏者的命運星。
娜娜莉不客氣地把手覆上去，一次性讀取了這群不知怎麼查到自己居住地址的入侵者的時間線。
超英們沒有不虞的情緒，都好奇地看著娜娜莉手裡那坨灰濛濛的星星。
霹靂火小聲跟他姐嘀咕：「這是什麼？星星嗎？看起來這麼醜。」
蘇也小聲跟他弟說：「可能是不同人的星星不同，那些壞蛋的星星就是醜。這都不是重點，聽著，下次你再酒後駕駛還隨便飆車超速，看我怎麼教訓你。」
霹靂火委屈地癟了癟嘴：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鋼鐵俠先飆的車。
娜娜莉很快就睜開了眼睛，並且面帶喜色。蘇驚訝地看著小姑娘突然陰轉晴的面色：「娜娜莉，情況怎麼樣？」
娜娜莉的臉色豈止是面帶喜色，簡直就是眉飛色舞了：「咱們找著旺達了！」她沒等跟這群一臉迷茫的超英們解釋誰是旺達、為什麼要找她，就掏出手機啪啪啪按了弗瑞局長的電話，脆生生地歡快跟局長播報好消息。
娜娜莉感覺複聯的未來一片光明：找這麼久都毫無音訊的緋紅女巫就這麼撞到了手頭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開門紅！
超英們很寬容地等著她通話結束，還都不約而同地盯著娜娜莉那棟居民宅防止有敵人逃離。
喝的有點嗨的石頭人在自己背後摸索了一陣，取出兩枚袖珍火.箭.彈，一臉憨厚地給娜娜莉看：「要不要我幫你把他們轟下來？」
還在通話中的娜娜莉手機都要嚇掉了好嗎：「請務必克制住這種可怕的衝動！」
電話那頭的弗瑞局長似乎正在快速移動，話筒裡不時傳來狂風呼嘯的嘈雜聲音，他對著話筒吼道：「等著！不要讓他們輕舉妄動！我們馬上趕過去！SH——IT——！」黑人局長突然爆發出一聲變調了的粗口，隨後掐斷了對話。
娜娜莉托著只留滴滴聲的手機，無言地看著身邊沒剩幾個的超英：……說得好像我就能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似的。
班納博士沖著娜娜莉靦腆一笑：「他們都上去了。」他委婉地說，「斯塔克藏的酒挺不錯的。」
驚奇隊長嗤笑了一聲：「那也不足以讓我喝醉。」她金色的頭髮在昏暗的路燈的照射下呈現出奇妙而瑰麗的玫瑰金的色澤，整個人跟沒骨頭似的慵懶靠在鐵銹斑斑的燈杆上，「不過那些酒的味道確實不錯。小姑娘，放心，我不會讓那些卑劣的強盜逃走的。」
娜娜莉心如死灰地聽見從她家傳來的轟炸聲：我只想求你別讓那些可憐的反派死在這一章。
娜塔莎坐在石墩上，手裡珍惜地捧著剛從斯塔克大廈裡順出來的一瓶還未開封的紅酒：「你應該上去阻止他們，要知道人喝醉的時候能幹的事連自己都想不到。」這位格外理智而犀利的女士重點點名，「尤其是那位霹靂火——」
伴隨著黑寡婦的聲音，娜娜莉眼睜睜地看到她所住的住宅樓從她家那層被攔腰轟斷，居民驚恐的尖叫聲和爆炸聲交雜在一起，裡面還斷斷續續傳來史蒂夫和其他英雄怒吼霹靂火的聲音，以及小蜘蛛辛勤穿梭著救人同時不停嘮叨的聲音。
第68章
驚奇隊長歎了口氣。她抬手攏了攏耳邊瑰麗的金髮：「這群不成器的男人啊。」
話音剛落, 她便微微屈膝拔地而起，飛向攔腰折斷的建築。
史蒂夫等人已經將底樓的大部分居民疏散結束, 還有一些居民住在十八層以上的, 樓梯斷裂後沒法下來, 只能靠蜘蛛俠或者驚奇隊長等人或是蕩著蛛絲, 或是飛身送到地面。斷裂的建築中層時常有巨大的岩塊墜落，也需要超英們時刻關注是否有為了圍觀熱鬧不要命的居民會被岩塊砸中。
娜塔莎也站了起來，把手裡冰涼涼的紅酒塞到娜娜莉懷裡，語調無奈：「我怎麼一點都不意外——拿著。」
等到弗瑞局長帶著大部隊，和蹲在神盾局老久了終於聽聞一個寶貝女兒有下落的老父親·萬磁王一起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群灰頭土臉的超英們被社區居民包圍的樣子。
超英們還有居民們的背後是已經斷成兩截了的居民樓，還有些隱約的火燎的焦灼味道和嗆人的齏粉在空氣中飄散，弗瑞局長皺眉微遮住鼻子，下意識看了一眼折斷的地方。
十八樓, 那不剛好是娜娜莉的家嗎？
……好像已經知道那群入室的反派遭遇了什麼了。我就一個問題, 他們現在還活著嗎？
弗瑞局長心塞的踩著一地碎裂的磚礫, 靴子發出嘎吱嘎吱聲靠近現場。
小蜘蛛正不停地在人群裡面跳著維護秩序：「大家冷靜一下！排好隊！簽名會有的，握手也會有的！」
娜娜莉冷漠臉坐在黑寡婦身邊的石墩上，她手裡的冰紅酒已經還給娜塔莎了, 而她此時正全心全意地用星星維持著她家以上的樓房不要倒下來。
上半截的樓房被她用星雲裹住了底部和兩側，穩穩地垛在折斷的截口上, 直接把第十八層，也就是她的家，壓了個稀扁。斷口以上的每一層房屋側窗邊, 還架起了蜿蜒的雲梯，可以讓上頭的居民順著雲梯跳下來。
善良樸實的皇后區居民們不知所以，還圍在一旁熱烈鼓掌為娜娜莉拼命喝彩：
「哇，真厲害！」
「這個能力可真棒，你是新的超英嗎？」
「謝謝你的幫助！」
每鼓一次掌，娜娜莉的心都好像被刀子割了一下，如受內傷，還得保持微笑面對每個熱情又真摯的感謝：「應該的，應該的。」
「不辛苦，不辛苦，心裡甜。」
心裡甜的娜娜莉：嚶！！！！
我的家！
娜娜莉不開口，皇后區的居民當然不會知道中間那個倒楣蛋就是面前這個支撐著整座斷樓的年輕姑娘。大家都覺得這一下人全都救出來了，又看到了這麼多超英，皆大歡喜。神盾局的特工前來疏散人群之前，還有十幾來個孩子興奮地在雲梯上爬上爬下，完全把救生的雲梯當做公園的攀爬架使了，一邊撒歡一邊向娜娜莉喝彩，投以閃亮亮的崇拜目光。
娜娜莉：……行叭。
弗瑞局長看著被輕薄而透明的紫色星雲舉在半空中的樓房面色一變，投向娜娜莉的眼神深沉而複雜，防備的神色更加濃重。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娜娜莉在他的面前展示除了預言以外的特殊之處了。
萬磁王很不耐地一揮手，拽著樓房裡的鋼筋硬是把斷掉的樓給粗暴地強行接了回去，這位心急的老父親眯著眼睛盯著娜娜莉陰沉沉地開口：「……旺達呢？」
娜娜莉松了口氣：「被這些人隸屬的組織暫時關押在附近，馬上就要轉移。」
萬磁王意外的頓了頓：「……」
把旺達帶出來關在臨時據點裡、同時跑來抓其他的變種人，這是什麼操作？這是在蔑視緋紅女巫的能力，還是現在的反變種人組織智商普遍下降了？
萬磁王不認為自己女兒的能力會有多差，所以他高高昂起自己驕傲的頭顱，在半空中俯視著腳下的螻蟻，對在地上倒成一堆的黑衣人露出嘲諷的鯊魚笑：「呵，愚蠢。」
驚奇隊長奇怪地搗了搗娜娜莉：「這個紫披風是誰？」
也不太清楚的美國隊長微微偏過頭來聽。
娜娜莉：「呃……這是我們變種人那一掛的反派Boss吧大概……不過最近他們那兒放假了，在給我們X戰警打工。」
一旁飛在半空中披風獵獵作響的萬磁王冷哼了一聲，不僅沒有反駁，神色居然還隱隱透著得意。
美國隊長驚奇：「？還能這樣嗎？」
萬磁王揚起臉：「我與查理斯的友誼，永遠不會因為我們對立的立場而改變。」
這種濃濃的優越感！你們隨便感受一下！
娜娜莉憤憤：呸！
對於萬磁王和查理斯的詭異關係毫不知情的驚奇隊長頓時單純地驚歎了一下這種神奇的操作，並且表示如果所有遇到的反派都能有萬磁王這樣的思想覺悟，那世界早就太平了。不，別說世界，恐怕宇宙都太平了。
娜娜莉：沒有的事，現在你面前的這位大反派就被其他的反派抓走了親女兒……現在超英業界的行情都是反派年年有，永遠打不完。
反派之間還要互相碾壓，競爭非常激烈，淘汰非常殘酷。
萬磁王沒有理睬一旁眾超英投來的炯炯有神的圍觀目光，他凝視正撇嘴的娜娜莉，陰沉著臉道：「帶我去見她。」
才惹了大禍的霹靂火趴在他姐的肩頭，眼神充滿新奇，小聲嘀咕：「哇，果然是反派……」
弗瑞局長點頭：「你們去救人，我留下看守這些俘虜。」
鷹眼聞言立即機靈地拽著娜塔莎躲到一群人高馬大的超英後面，卻依舊慘遭弗瑞局長點名。弗瑞局長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娜塔莎，鷹眼，你們和我留下看守敵人。剩下的人，跟娜娜莉去營救被抓的變種人。」
萬磁王一心就想著自己從未謀面的女兒，弗瑞局長卻想得到也許不止有緋紅女巫一個人被救出來。
反正這群災難兒童都已經被放出來了，不多帶點兒什麼回去多吃虧。
弗瑞局長抬頭看了眼那棟醜歪歪的鋼筋裸露的居民樓內心滴血，他總覺得複聯成立第一天就出這種事完全是一種預兆。
破財的預兆。
除了鷹眼和娜塔莎，剛搞完事的霹靂火也被勒令留下。老壯的一個大小夥委屈巴巴地被性感小姐姐勒令雙手抱著燈柱子不許亂動，巨不服氣，還敢脾氣火爆地嚷嚷自己一定要去。紅發性感小姐姐娜塔莎上去就送給還沒酒醒的大小夥一個分筋錯骨手。
霹靂火抽著氣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滿目期待地看著他姐，醉酒染紅的臉頰還有帶點粉的眼角顯得整個人都十分……楚楚可憐。
他姐倍感辣眼地扭過臉，冷酷：「燈柱，抱著，不許動。」
屬於復仇者聯盟第一次行動的隊伍浩浩蕩蕩地移動，娜娜莉坐在自動駕駛的車上跟Friday描述要去的地方，身後還跟著一長串車隊。
萬磁王可能是基於反派的自尊，沒有答應任何一輛車的同座邀請，一個人飛在夜晚漆黑的空中，像一隻陰森森的蝙蝠，極具反派特色。那瓶冰紅酒還安安穩穩地呆在娜塔莎的掌心，在月光的映照下透出醉人的色澤。
娜塔莎懶洋洋：「克林頓……如果萬磁王把你捏成一顆真鷹眼，我一定不會阻止。因為那都是你自找的麻煩。」
鷹眼克林頓·巴頓頓時縮回巴在車窗邊側著看萬磁王的腦袋，側過臉轉而對著娜塔莎手裡的冰紅酒垂涎三尺。
夜空中盤旋的萬磁王突然扭頭對著巴頓露出一個陰森的冷笑。
巴頓後頸皮一涼：！
突感危機的肥啾差點炸起一身的啾毛！
當長長的車隊到達關押地點的時候，娜娜莉甚至還沒聽完車裡播放的那一首曲子。在所有車停下之前，萬磁王就已經當先飛身過去了，他紫色的披風在黑暗的夜色中看不清顏色，只有一團朦朧的剪影輪廓。
萬磁王微微抬起右手，就見那棟孤零零佇立在夜色中的製藥廠房像是紙糊的一樣被連根拔起，露出裡面躲著的人。
這間製藥廠確實是臨時駐地，甚至連個地下層都沒有。拔起房屋後，娜娜莉一眼就看見倒在地上的一個棕發姑娘，此時正掙紮著坐起身，看都沒看周圍就拼命往身側倒著的一個男孩身邊爬。
這場景實在太過悲慘了一點，雖然萬磁王並不是第一次看見被開膛剖肚的變種人，更不會是第一次看見一臉絕望的變種人，但當其中的一員變成流淌著自己血液的女兒時，這場景的意義頓時就不同了起來。
尤其是，在娜娜莉的指認下，他得知這一位被開膛剖肚的變種人正是自己的兒子，快銀皮特羅·馬克西莫夫。
萬磁王難得的無措，他下意識地接近瘋狂的變種女孩，試圖開口說明自己的身份，下一秒卻被旺達身邊縈繞的那股張牙舞爪的強大能量狠狠甩了出去。
超英們一邊手腳利索的跑去營救其他的變種人，一邊不忘時不時地抬頭看看這父女幹架的熱鬧。
旺達根本就不知道這群突然闖入的人究竟是敵是友，她的能力在那個鐵頭盔抬起手解除所有的抑制裝置後就恢復了正常，便一門心思只想撲到受到重傷的弟弟身邊。
旺達根本不敢動躺在地上的快銀，只能輕輕牽住對方的手，猩紅的能量在二人身邊浮動，映襯得女孩的面色一片蒼白。
被完全忽視的萬磁王早已放棄了一開始氣勢逼人的造型，從空中降落下了地面，然而他也同樣毫無辦法。天生只能操縱磁場和金屬的能力並不能説明他挽救自己兒子的生命，而且就光看看那男孩已經完全支離玻碎的內臟，他也知道這孩子的生命恐怕無法挽回了。
他難得的茫然無措，混亂的情緒在失而復得和得而復失的驚喜與悲痛間來回衝撞著心臟，在鼓膜上敲起沉悶又聒噪的聲響。
已經救完人的超英們遠遠地看著，面面相覷。他們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能力，但並沒有人擁有治癒將死之人的能力。也許他們早幾分鐘趕來還能來得及救助這個孩子，可看看地上蔓延的血水和那已經完全是肉末的內臟，現在任何急救措施都沒用了。
萬磁王下意識地靠近旺達，想要觸碰這個滿臉脆弱的小姑娘，然而，他才踏進一步，自旺達腳下起整片土地都在驟然間寸寸皸裂，碎石、巨木，坍塌破碎的建築廢墟統統盤旋著猛烈襲向旺達周圍的一切，廢墟上的所有物品都扭曲著飛舞起來，猩紅的力量兇猛地伸長了利爪要撕裂所有接近的人。
旺達並不認識這個奇怪的穿著紫色斗篷的男人，而此時她最愛的人正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怎麼能讓任何人再接近皮特羅，怎麼可能，讓任何人再靠近半步！
這股突然爆發的能力極其強大，以至於即使是已經遠離的超級英雄們和被解救出來的變種人所在的地方也都受到了猛烈的攻擊。
超英們不約而同地快速行動，一人負責幾個變種人，迅速將他們帶離戰區。
娜娜莉站在場地的最中央，烏黑的眼眸裡浮動著鎏金，如同流淌著被炙熱的火焰熔化的黃金。
當她眼底的鎏金光芒最亮、最耀眼的時候，浩瀚的星海風暴般自她的身體裡驟然爆發而出，墜火般在黑夜中擦出道道炙熱的殘影，朦朧的星雲遮蓋住天空傾瀉的月光，壓下張揚著爪牙的猩紅能量發出的不詳紅光。規則的星軌開始交錯，帶著混亂的秩序擰成一股股蘊含著淩冽力量的星流，一圈一圈圍繞在戰場周圍，將所有靠近的物體都捲入其中，絞成齏粉。
她目光所及之處，每一股鑽石般閃耀著的星流都牢牢裹住一塊最巨大沉重的岩塊或破碎的建築體，沉重的引力立即牽引著襲向眾人的物體放慢了速度，幾秒之間，就迅速地控制住了場上絕大多數對超英們來說威脅最大的武器。
偶爾有碎石或尖銳的鋼筋向娜娜莉極速刺去，卻都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被呼嘯著湧來的星流團團圍住，徹底無法動彈。
第69章
然而, 即便所有人都在努力清理戰場，也依舊有不少漏網之魚。
娜娜莉開始懊惱為何自己平時總是在訓練的時候想辦法偷懶,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要是她每天都能按照查理斯的計畫來訓練自己操縱星海的能力, 根本就不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此時, 娜娜莉順著驚呼傳來的方向回頭望去, 一根粗壯、帶著鋒銳尖端的鋼筋筆直地飛向最邊緣蜷縮著的一對男女，女孩挺著一個大肚子驚恐地瞪著飛來的兇器，男孩則蒼白著臉，伸長手臂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友。
女孩下意識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不，孩子！」
就在萬磁王眼神一厲，正要伸手救人之前，那個斯文高瘦的男孩藍的像斯裡蘭卡的天空一般的眼睛一掃先前憂鬱懦弱的神色，銀牙一咬，緊緊抿住形狀姣好的薄唇, 帶著破釜沉舟的堅定筆直地直視著前方, 鋒銳的眼神掃向向他們飛速撞來的巨大物體。
只一個瞬間, 所有因為旺達能力暴動而飛舞的東西全部都在空中靜止，安靜地停留在前一秒它們所在的位置，而那些浮動在空中張牙舞爪的猩紅能量也凝滯成一幅薄薄的圖畫, 不再有任何的威脅力。
驚奇隊長還保留著要往男孩兒那兒沖的姿勢，此時慢騰騰地回頭, 略懵逼：「這又是什麼情況？」
驚奇隊長摸了摸自己依舊年輕美麗的面龐：「現在小年輕的能力都這麼厲害的嗎？」
後浪都這麼強勁，她這個前浪稍微有點迷茫。
萬磁王趁機上前抱住旺達，想讓她冷靜下來, 卻立即遭到了棕發女孩的拼命反抗。她纖細的手臂緊緊抓在萬磁王的身上，能力的暴動讓她的鼻腔開始出血，嘴角也蔓延出殷紅的血絲。
有的超英上前想要幫忙安撫旺達，有的則飛快打落那些還懸掛在空中不知什麼時候又會飛舞起來的碎石，將猩紅的能量揮散，有的則想接近那對男女幫忙看一看那個看起來就快生產的年輕女孩的情況，然而一切都不如所願。
旺達的能力依舊暴動，她在萬磁王的懷中奮力掙紮，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弟弟，鼻腔出血愈發嚴重；地面再次震動起來，新崩裂的岩塊和原先未被掀起的建築體，被又一次湧動起來的猩紅力量禁錮在空氣裡，一旦有人想接近挺著大肚子開始啞聲呼痛的女孩，就會呼嘯著向他們襲來。
最重要的是，皮特羅的情況似乎已經越來越糟糕了。誰都能看到他的皮膚漸漸晦暗下去，好像已經有死神舉著鐮刀無聲地站在他的身邊，只等他最後一聲心跳，就要帶他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死神的鐮刀已越來越近。
娜娜莉站在混亂的中心，看著身邊不停穿梭的身影和愈發緊急的境況，迷茫中感覺到一絲格格不入。
大家都那麼緊張，可她卻絲毫未能感受到一個如此貼近的生命即將在眼前消逝的悲傷和驚惶，分明上一次就連還不熟悉的小弗蘭克死的時候她還難過地抱著查理斯整理了很久情緒才平靜下來，可現在，她的心情如此平靜，好像她正透過一層厚厚的磨砂玻璃觀看著一切，身邊發生的所有喧雜都只是虛假的幻影。
這是怎麼回事？娜娜莉在恍惚間疑惑地問自己。
萬磁王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Do something！」
萬磁王固定住大部分含有金屬的岩塊，阻擋來自兩個年輕變種人的攻擊，眉頭緊皺：「你的那個朋友……伊莉莎白，喊她過來！她不是有治癒的變種能力嗎？！」
娜娜莉竟然還能格外理智地搖搖頭：「不行，她在哥譚，來不及。」
她的思維飛速旋轉著，一個又一個名單從腦中劃過。阿曼？不，天使也沒有瞬移的能力。路西法？更不行了，難道惡魔就有瞬移的能力了嗎？不過至少要是來不及，說不準還能拜託他們倆走個後門把皮特羅的靈魂給截留一陣……這個時候也許純粹的治癒能力沒法及時到位，但只要能短暫地保存住皮特羅現在的狀態……
娜娜莉突然抬起頭，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正聯的戰鬥有沒有結束，但她知道自己所認識的三方勢力中能夠立即趕到並且具有能夠短暫保存皮特羅目前狀態的能力的人只有：「超人！」
她抬起頭呼喚這位救世主的名字，在嘈雜而混亂的戰場中希冀這位英雄的援助。
幸運的是，正聯的戰鬥結束了。
而超人，回應了聯絡官的呼喚。
紅色的披風在夜空下飛舞著，高大的氪星之子緩緩降落在娜娜莉身邊：「聯絡官？」
「你呼喚了我的名字。」
這個英俊如神邸般的超級英雄沖著娜娜莉微笑了一下：「看來你遇上了麻煩，需要幫助嗎？」
宛如上帝與亞當之間的一對指，俊美的氪星之子向娜娜莉伸出手。
——然後亞當一把薅住了上帝的袍子。
娜娜莉扯住超人的紅披風：「看見地上那個全是血的傢夥沒？對，就那個就剩一口氣的。吹口氣，凍起來！」
超人：「……」
等一下，這好像和我原來設想的發展完全不一樣。
被當做移動式極速電冰箱的超人笑容一僵，俊臉上閃過一絲迷茫：「……呃，沒有需要戰鬥的敵人嗎？」
娜娜莉無言地看了看廢墟裡倒了一地的反變種人組織成員：「……」
我不覺得有哪個反變種人組織能夠在發狂的萬磁王、旺達、查理斯之子的聯合打擊下活過第二章 ……不存在的。
雖然娜娜莉很需要思考自己精神空間裡又一次翻騰起來交織錯亂的星軌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但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抓緊時間幹完手頭上這一票，免得回頭場上三個都具有點瘋狂因數的變種人哪個想不開未來要毀滅世界。
不要看現在場面上貌似一個敵人都沒有，這場上站著的幾個變種人可各個都有可能隨時變身反派幹翻人類啊。這要是那個奇怪的史萊姆不明物還沒來呢，人類就自個兒滅亡了，豈不是虧穿銀河系：「現在還沒有呢，再等會就說不準了。快啊超人，就靠你拯救世界了！」
娜娜莉扯著超人的紅披風就往和萬磁王糾結成一坨的旺達那兒走，那邊已經圍了一圈超英了。娜娜莉撥開人群：「地上這個，快，我已經用自己的能力暫時封住了他命運星墮石化的進度，他現在還能搶救一下！」
超人雖然心裡很不得勁，但還是很好講話的吹了口氣，冰封了地上的變種人。
被一堆超級英雄按住手腳的旺達看到這一幕瘋狂的眼神頓時冷靜下來，漂亮的眸子裡露出希望的光彩：「……他還能救活嗎？」
娜娜莉手中早已取出來的皮特羅星上凝結著美麗的冰霜，卻沒有再黯淡下去。快速躥動的銀色流光在冰霜下不斷閃過，將星星越點越亮。
娜娜莉握著皮特羅星好一陣，才底氣很足地轉身嚴肅打包票：「沒問題的，救不活讓你拿萬磁王的頭當球踢。」
萬磁王：……？？？
旺達反抗的力度消散了，她扯了扯嘴角：「我要拿……萬……」她估計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彆扭，於是含糊的一帶而過，「我不要踢足球，我只想讓皮特羅活下來。」她愣愣地看著地上冰封的男孩，眼裡滿是痛苦，卻又含著一線微弱的希望。
娜娜莉再次打包票：「請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治癒能力或者是高醫療手段的人一抓一大把，問題只是沒法和超人一樣隨叫隨到就是了。
翻了翻自己的通訊錄，娜娜莉突然陷入選擇恐懼症：……
呃，這下不急了，那我是選擇哪個好？嗯，阿曼不會要報酬，但肯定沒那麼容易說服出手；路西法倒是好說話，就是事後肯定要做交易討回報酬；伊莉莎白……
還是伊莉莎白吧，想來想去還是我茜茜好。
貨比三家終於做出選擇的娜娜莉放下手機，舒暢地送了長長的一口氣。
旺達蹬開傻阿爸萬磁王，頭也不回地跟在被小心抬起的弟弟身邊隨著一部分超英離開了。
這裡，必須得鄭重感謝一下身體柔軟的神奇先生，貢獻出了兩根手臂，被女朋友拉成了張網床放置冰凍的皮特羅。
被凍得胳膊痛的神奇先生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很擔心回頭運送完人以後自己被攪了好幾個結的手臂還能不能復原。
驚奇隊長在他身後嗤笑著揮手，顯然是被他那糾結的神色娛樂到了。
被女兒蹬了一腳的萬磁王正準備蹭著車隊粘好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雙兒女，本以為今晚和他有關的趴已經結束了，卻被娜娜莉中途拉了下來。
娜娜莉對著光榮變身老父親的萬磁王語重心長：「你兒子那兒沒問題了啊，你現在也該看看你孫子了。」
萬磁王：「……？？？」
改圍在看起來快流產的女孩周圍的超英聞言齊刷刷回頭看向萬磁王，面色驚悚：這個鐵頭盔，看起來貌不驚人的，怎麼我們就是出來救個人就能給他撈這麼多孩子？
這個倒楣組織不會是捅了鐵頭盔窩了吧！
鷹眼的目光不停在萬磁王和女孩、男孩身上來回掃視，顯然是想分辨出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複雜關係。
萬磁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表情也裂了：「孫子？」他懸浮在空中的身影不受控制的躥高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還神情緊繃地站在角落的藍眼睛男孩。
藍眼睛男孩沒聽見遠處的對話，他緊緊摟住不停呼痛的女友對著圍住他們的超英們面色冰冷：「離開這裡。」他一邊操縱著能力溫柔地漂浮起滿身冷汗的女孩，另一邊則控制著那些靜止在空中的物體將鋒利的棱角對準靠近的超英們。
挺著大肚子的女友發出一聲飽含痛楚的呼喊：「不，不！別在這裡，別在這個時候……埃爾裡克，埃爾，我……我好像要生了！」
她滿頭大汗，面色慘白，嘴唇因為極致的痛苦而失去血色。她緊緊抓住埃爾裡克的胳臂，因為太過痛苦用力，指尖都泛上青白。
啥……啥玩意兒？要要要要生了？！咋咋咋整啊？我們會拯救世界，可不會接生！
不少從沒見過這個場面的男性單身超英們紛紛退後了幾步，緊張兮兮開始撥打什麼急救電話或者局長的電話（隊長手機裡只有娜娜莉和局長的號碼），一瞬間還在娜娜莉家樓下無聊的喂蚊子看犯人準備送回去審問的弗瑞局長手機頓時被打爆。
弗瑞局長一臉懵逼：怎麼回事？
超英們七嘴八舌：歪，局長，我們這兒有個孕婦要生產了啊怎麼辦？
弗瑞局長：送醫院啊難道讓我去接生嗎？給我打什麼電話？你覺得我們神盾局特工還會特地訓練出任務的時候順便接生的本事嗎？！
蘇作為唯一的一位女性超英（驚奇隊長冒著冷汗表示自己自願退出超英行列）挺身而出：「她快生產了，你必須放開她讓她接受幫助！」
萬磁王還在對孫子這個話題耿耿於懷，他嗖地飛到娜娜莉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什麼孫子？」
娜娜莉飛快竹筒倒豆子：「那個男孩是查理斯的孩子啊，叫做埃爾裡克，是個孤兒，連姓氏都沒有，他旁邊是他女友雅娜，肚子裡是查理斯親孫子。」憋了這麼久終於能夠道破天機！天天在家看小電影卻不能逮著人就說劇情的娜娜莉感到一陣舒爽。
萬磁王宛如被棒槌砸了一下腦袋：「查理斯的……！」他原本看著男孩毫無感情的目光頓時變了，「那現在怎麼辦？送醫院嗎？會不會來不及？」
萬磁王無措的飄在空中。
他原地打了一圈兒轉。
原先還打算讓娜娜莉趕緊打暈這男孩就走，別耽誤時間呢，沒沒沒想到居然收穫了一個大孫子。
在今天傍晚突然就兒孫滿堂了的萬磁王感覺自己有點懵。
第70章
埃爾裡克視線冰冷地看著擋在他面前的人：「讓開。」
他有點焦躁。自從他不知為何和懷孕的女友一起降臨這個世界並且被一個奇怪的組織抓到後, 他原先不太流暢的能力突然熟練了許多，雖然時常還是會出現失控, 但真的要用起來應當不會像之前那樣造成數人死亡的慘案……
沒錯, 埃爾裡克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來自於另一個平行世界。
原本莫名其妙突然被時空亂流襲擊, 卷席至這個世界的他還期待過這或許是一個和他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說不準會沒有變種人，更不會有那些窮追不捨的反變種人組織，如果他隱藏的好，或許能帶雅娜過上他自小夢寐以求的平靜日子。
然而，熟悉的被抑制器壓抑變種力量的感覺立即告訴他，這都是他的妄想，而且他們好巧不巧地剛好被時空亂流送進了反變種人組織的營地裡。
雅娜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們被時空亂流襲擊的唯一可能原因就是埃爾裡克, 這樣的想法, 令埃爾裡克充滿內疚。
他抱著已經痛的幾乎暈厥的雅娜, 抿唇想：就算是能力失控又怎樣？！雅娜已經快生產了！
他必須帶著雅娜離開這裡，雅娜需要去醫院。
這都是我的錯，我必須保護雅娜, 埃爾裡克想。
埃爾裡克面色冷肅，肌肉緊繃, 再次警告道：「讓開。」
他打算強行衝破防線離開了。
驚奇隊長從蘇的背後探出頭來，奇怪：「我們沒打算攔你啊，就是問問你需要不需要我們捎你一程, 你瞧，我們有車的。」
做好戰鬥準備的埃爾裡克一愣，停下準備發動攻擊的動作。
娜娜莉趕緊勸說：「你看啊，你要是自己跑過去那肯定來不及吧，為孩子考慮不如你上我們車吧？」
原本站的遠遠地超英又紛紛圍上來了，仿佛又有了面對臨產夫婦的勇氣。長輩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勸埃爾裡克：
「想一想，這都是為了你沒出世的兒子啊。」
「孩子是第一位的啊。」
超英們嘰嘰咕咕，硬是把原本的互毆現場變成了親戚串門。
娜娜莉硬著頭皮對著還在懷疑的埃爾裡克大聲喊話，以圖達到震懾的目的：「埃爾裡克！聽著，我們對你的底細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需要防備我們什麼，這裡隨便哪個人都能立即打倒你。我們沒有這麼做就是因為我們對你並沒有敵意，你如果頭腦還算清楚，就帶著那位快撐不住的姑娘上車，一切都等孩子平安出世再講！」
超人無措地飄在空中，有點擔心娜娜莉這小細嗓子能不能讓站的還挺遠的埃爾裡克聽到。
在他沒有毀滅氪星之子的光榮形象大聲重複娜娜莉的話之前，埃爾裡克動了。
空中原本峙立的物體砰然落下，埃爾裡克抱著女友走近倒著嗓子咳嗽的娜娜莉：「車在哪。」
這趟回去的車程又一次被超英們開出了極速飆車的速度。埃爾裡克和孕婦被安排在娜娜莉坐的車上，因為所有人都一致認為，斯塔克的車最舒服開的最穩最安全，剩下的超英們擠擠挨挨地坐在各自牌子都沒什麼名氣的普通轎車裡，一臉緊張沉默。
超英們心情複雜：出個救人任務突然變成送產婦生產……
Friday以最短路線將埃爾裡克和雅娜送到了最近的醫院。行駛期間，投影在車子內部的鋼鐵俠不停地向娜娜莉嘟噥自己早就應該給車裝上飛行裝置，然後不斷向苦苦支撐的雅娜重複「吸氣——呼氣——」的語句，估計是他不知道從哪兒搜的孕婦產前小貼士。
埃爾裡克緊緊攥著女友的手，明明該調整呼吸的人不是他，他的呼吸卻跟著托尼的指揮起伏著，顯然是緊張的整個兒傻掉了。
皇后區這家小醫院今晚氣氛特別緊張。所有的護士和醫生都來去匆匆，一間手術室前的走廊或坐或站或蹲的擠滿了平日裡難得一見的超級英雄，埃爾裡克就像是被抽了魂似的靠在手術室門邊，直勾勾地瞪著大門看，恨不得自己也沖進去。
醫生：是這樣的，這位先生是變種人吧？看你這個精神狀態很緊張吧？別進去了吧，我怕到時候我們好不容易把孩子保住了又被你一不小心給……
醫生對著眼底一片青黑的槁瘦男子投注以「你懂得」眼神。
萬磁王立刻就答應了這茬，催著醫生趕緊做手術，外面一切都有他負責。
醫生讚揚了一下這位家屬講道理，一邊進手術室一邊奇怪：這個鐵頭盔看著眼熟啊，感覺好像在哪看過嘛。
被誇講道理的萬磁王：「……」
裡德坐在蘇身邊，握著女友的手。這對情侶似乎在此時意識到了血脈延續對於相愛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們無言地坐在長椅上注視著手術室的綠燈。
超人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神奇展開很無從適應，此時正和萬磁王一個左一個右漂浮在空中迷茫的打轉轉。莫名緊張的氪星之子、地球的守護神快要開始對自己未來究竟要不要和露易絲要孩子這個問題產生恐懼心理了！
弗瑞局長帶著特工氣喘吁吁地趕到了（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會「氣喘吁吁」，雖然這是事實），他停在一走廊的超英面前一臉的一言難盡，很明顯是想不通為啥復仇者聯盟第一次集體出動，明明是一個賊簡單的捉拿入室搶劫任務，卻最終演變成現在這個詭異的家庭劇架勢。
他們沒有等多久，雅娜的呼痛聲就結束了，轉而有嬰兒響亮的啼哭聲傳來。
埃爾裡克和萬磁王的眼睛都亮了，兩個人立即守在手術室門兩側等待醫生出來，娜娜莉好像都能看見這倆傻爸爸/爺爺屁股後面飛快搖晃的狗尾巴幻影。
等到小傢夥被抱出來給埃爾裡克看的時候，這個精神力已經極度透支多日的男人僅僅來得及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就暈倒了過去，又引起一陣慌亂。
趁著小傢夥阿爸阿媽都呆在病房裡沒法出來，一堆松一口氣後無所事事的超級英雄們又有心情搞事了：「取過名字了嗎？」
「我覺得我得給孩子取一個威武的名字。」
「等等，憑什麼你取？」
「嘿！我看著他生出來的！」
「不，你沒有，你和我們一樣都呆在產房外面。」
「那至少我覺得我可以當他的教父。」
「拉倒吧，你距離威恩的教父前面還差一個九頭蛇。」
「哦，不要在孩子面前說這種垃圾！還有，他什麼時候叫威恩了，我警告你，不要妄想代替我給他取名！」
萬磁王威嚴開腔：「我是他的爺爺，應當由我給我的孫子取名。」他舉起的手中懸浮著三顆黑色金屬球，緩緩轉動著表達主人無聲的威脅。
驟然安靜地走廊中，娜娜莉突然一跳：「萬磁王！」
萬磁王保持威嚴地轉過臉：「你有什麼意見？」
娜娜莉：「你給查理斯打電話了沒有他孫子出生了！」
萬磁王手裡漂浮的三顆鐵球，嗒、嗒、嗒掉到了地上。
娜娜莉面露絕望：「……」
MMP垃圾萬磁王，要你何用。
遠在X學院只知道自己可能會有一堆便宜子女，卻對於自己突然多了個大孫子毫不知情的查理斯：我在微笑，你們感覺到了嗎？
面面相覷中，醫院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我們真的要給裡面的超英開罰單嗎……」
「當然！法律的尊嚴神聖不可侵犯！」
「哇裡面可是有頭十幾來號超英呢……」
「每個都必須扣押罰款！竟然藐視法律！公然在公路上超車！」
超英們的目光由落在萬磁王身上虎視眈眈，變成茫然的互相對視，再到驚恐地瞪大雙眼，最後齊刷刷落在了打從進來之後一句話都沒說過一句的弗瑞局長身上。
超英們：寄予厚望的眼神.jpg
突然遭到超英視線集火的弗瑞局長僵立當場：……
娜娜莉已經機智的佯裝和醫生瞭解情況，趁機腳底抹油離開了現場。
超人思考了一下自己沒有坐車，是跟著一路飛來的，不算在罰款人員之內，於是這位偉大而高尚的氪星之子就立即一個閃身離開了紐約，回到了大都市。
驚奇隊長暗罵超人奸詐，悔恨自己上車前怎麼沒想到跟著一起飛。金髮的女超英眼睛轉了轉，和大家一起換上了信任的表情注視著黑人局長。
萬磁王趁著眾人轉移了視線，飛快閃身躲到了醫院的小角落，掏出手機：「喂，查理斯……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坦白。你能先答應原諒我嗎……不不不，沒有殺人……不不不，也沒有砸場子……」
隔離室裡，還未命名的小埃爾裡克睜著他遺傳自祖父的藍眼睛，從剛生下來就展現了他的不同。這個承載著未來希望的孩子眨了眨本不該在第一天就睜開的眼睛，吧唧一口親在玻璃箱壁上，沖著玻璃外的紅發小姐姐露出純潔的微笑。
趁亂偷偷溜進來無人發現的娜塔莎沖著剛生下來就開始撩妹的小傢夥挑挑眉毛，哢嚓照了張小賽維爾露唧唧照。
手攥黑歷史的娜塔莎阿姨對著小傢夥露出了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引得躺在玻璃箱的小傢夥揮著蓮藕一樣的小手臂又是一陣笑聲。
紅發女特工俯下身子親吻在小傢夥剛剛吧唧過的玻璃上，沙啞而性感的嗓音柔軟而溫和：「願主將幸福永遠賜予你……」
「小王子。」
不論過去有多少痛苦掙紮，這一刻，所有的超級英雄的心裡不約而同地祝福著這個在他們的見證下誕生的小王子，能夠生活在一個幸福的世界裡，期望在他們的守護下，他的未來能夠美滿得如同純潔而繽紛的童話。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7
第71章
童話很快屈服於現實。就算這個剛出生不到一天的小傢夥是查理斯·賽維爾, X教授的孫子，能夠毀滅一整個世界的埃爾裡克的兒子, 也躲不開嬰兒剛出生時必然會有的生理反應。
查理斯在和萬磁王秘密手談了一次後愉快地接過了給小寶寶換尿布的責任, 甚至還全權包攬了給小賽維爾餵奶、搖搖籃等等一系列的任務。
萬磁王對此抱有說不完的怨言, 因為小賽維爾——和查理斯小時候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他曾經在賽維爾別墅的老宅裡見過查理斯保存完好的相冊集, 那裡面有不少查理斯從剛生下來到青年時的照片，雖然有些是黑白的，但……那可是查理斯啊！如果不是查理斯不同意，萬磁王是很想看完以後兜著走的。
現在看著這個閉著眼睛胖嘟嘟的小傢夥，這眉眼，這小嘴巴，這小耳朵，可不是和查理斯小時候長得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麼！
而且還在繈褓裡，這麼乖, 這麼小小一隻。
居然不讓抱。
萬磁王感覺自己錯失了至少半個世界。
被趕去照顧老婆的埃爾裡克可憐巴巴地坐在還在香噴噴補眠的女友身邊, 思念在自己手上沒呆過十分鐘的大胖小子。
暫時在X學院落戶的埃爾裡克一家, 正在經歷巨大的危機。
前一天傍晚。
和埃爾裡克驗明身份的查理斯溫柔開口：「聽說你和那位姑娘到現在還沒有結婚？你們未來有什麼打算？」
埃爾裡克不太習慣地挪了挪身子，心裡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突然出現的父親。對方年輕得大概和他也差不了十歲，可是血液鑒定的結果卻顯示他和面前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同樣年輕的男人確實是父子關係……
埃爾裡克猜測, 這個查理斯·賽維爾可能是這個世界的自己的父親。他局促的、幾不可查地用鞋子蹭蹭地，心思細膩而敏感的他一想到可能這個世界還存在一個自己, 而他如果認了查理斯就是佔據了這個世界的自己的身份，心裡就覺得有些矛盾。
查理斯溫和地看著面前貌似已經神遊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的埃爾裡克，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
埃爾裡克沒有回答查理斯的問題, 而是以一種格外自暴自棄的口吻說出了自己的糾結，並且言語尖銳地表達了自己對查理斯的不信任。
他強調：「我根本不認識你，我的父親也不是你，我是埃爾裡克，也只是埃爾裡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聽著，我不是你這個世界的人。所以與其在我身上浪費你那無處安放的父愛，不如趕緊找到你這個世界的我，把這些無聊的感情都放到他身上去。」
雖然說得很不好聽，但埃爾裡克也只是單純的希望，查理斯能夠別再在他這裡浪費時間，趕緊找到這個世界的他。他希望這個世界的自己能夠和父親見面，因為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是他那麼長久的孤兒生活中，曾經最期待的事情之一。
按照查理斯的年齡來看，這個世界的埃爾裡克的年紀應該還不大，也許還來得及過上一段快樂的童年。
查理斯並沒有在意埃爾裡克尖銳的言辭，但有一個問題他無法忽略。查理斯微微皺眉：「不是這個世界？……這是什麼意思？」
埃爾裡克：「我和雅娜來自另一個世界，我們是被時空亂流卷到這個世界來的。」
查理斯：「……」
嗯？
娜娜莉在說自己將會有一個遺失在外的私生子的時候，他還反思了很久是不是對不起了哪位前女友，原來是該反思的其實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嗎！
所以……娜娜莉的預言又翻車了。
不過換個角度想一想，埃爾裡克既然出現在這個世界，那也確實算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從這個角度來看，娜娜莉也並沒有預言錯，最多就是看漏了一點。
查理斯完全能夠理解埃爾裡克究竟在糾結什麼問題，但他並不認為這個世界還有另一個埃爾裡克。之前被娜娜莉接二連三砸下來的私生子通牒驚到的他和萬磁王，還格外慎重地好好查了一遍過往的情史，並沒有其他孩子的存在了。
查理斯推測，這也許就是不同平行世界之間的異處了。
他並沒有和埃爾裡克就這件事爭論什麼，而是以他過人的口才再次三拐兩拐地將話題轉回到「你結不結婚」這個問題上面。
在還沒有莫名其妙降臨到這個世界前，埃爾裡克還是一個因為能力失控而被關在監獄中的罪犯呢！他女友早就因為他時常發生的能力暴動而跟他分手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女友竟然在和他分手前已經懷孕，並且他們有朝一日還會一起降臨到另一個世界、被迫無法分開的。
別說打從分手後他們就沒見過面，就連一起降臨這個世界以後被關在反變種人組織裡艱難求生的時候，他們也沒想過要不要結婚這個事情啊！能不能活下來都很成問題了！
埃爾裡克不知道怎麼開口對便宜老爸講他女友已經甩了他的事情。
查理斯搖搖頭歎息：「你們難道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未來嗎？」
躺在查理斯懷裡原本閉著眼睛呼呼大睡的小王子很是時候的醒了過來，扭過屁股就是哇的一聲大哭。
埃爾裡克驚悚地跳了起來：「？！」這位因為自己的能力過於強大而總是精神緊繃的變種人的表情和肢體語言看上去都顯得格外緊張而慌亂，恨不得自己立即就從這個房間消失。
查理斯微笑：「該換尿布了。」
埃爾裡克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想把自己吃掉。
賽維爾爺爺又微笑著重複了一遍：「該換尿布了。」
埃爾裡克：「……」
五分鐘後，在娜娜莉的預言中未來將會親手毀滅世界的埃爾裡克，笨手笨腳地加入了給小王子換尿布的戰鬥。
查理斯一邊悠哉悠哉地看著，一邊語重心長地說：「不論你們之前如何考慮，現在普林斯已經生下來了，至少你們也要為他的未來著想一下。——順便一提，如果你們決定結婚的話最好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們可是有一大列的客人要提前邀請。」
查理斯：多邀請點好看的超英來emmm……
聽說給嬰兒多看好看的人，長大了也會長得好看。查理斯爺爺的目光放得很長遠。
埃爾裡克差點把腦袋埋進自己兒子剛換下來的尿布裡。
埃爾裡克：「普林斯？他什麼時候取得名字？」
查理斯掏出戶口本：「昨天晚上。」
兩行小字寫在查理斯·賽維爾的下麵，一行是埃爾裡克·賽維爾，另一行是普林斯·賽維爾。
埃爾裡克面色複雜：「……」
不是說了我不是你的孩子了嗎。雖然這麼想著，埃爾裡克的心裡卻有某個角落變得又暖又雀躍。
而且兒子昨晚上才生的呢，這就已經上戶口本了，速度忒快了一點吧？等等，取名為什麼不是我取，這把我這個爸爸置於何地！
查理斯抱回換好尿布又睡得香噴噴的大孫子：「我認識很多人……」
社會你X教授，左手X戰警右手萬磁王，並沒有在怕的。
繼被問有孕婦待產怎麼辦之後又被委託辦戶口本的弗瑞局長：請問你們對神盾局究竟有什麼誤會……
被長輩催婚的埃爾裡克的煩惱暫且不說，另一邊斯塔克大廈裡的超英倒是非常高興。
前一天晚上，看著弗瑞局長一個人簽完罰單的超英們自我反省了一番今晚多個不恰當的瘋狂之舉，帶著最後一點兒醉意，老老實實地擠著神盾局的車回到了斯塔克大廈，各自尋了間客房休息下來，有的還精神抖擻的超英乾脆坐在客廳打起了橋牌，雖然最後的結果是被氣勢洶洶殺過來的斯塔克全部幹掉。
睡眼惺忪，愣是被鷹眼和霹靂火搖醒要求去幹掉斯塔克的班納博士迷迷糊糊來到客廳，看著圍成一圈的超英中間拿著牌打遍天下無敵手得意洋洋的斯塔克：……
班納博士無語地裹著睡衣站了好久，最終放棄和這兩個打擾他睡眠的混蛋爭辯，搖搖晃晃又鑽回自己的房間。
對於托尼讓大家都搬來斯塔克大廈暫住，等復仇者聯盟基地修建好以後一起搬過去的提議，一些自己有家的英雄婉言謝絕了，表示自己可以等到基地完工後再說；還有一些英雄因為各種原因沒法回家的，都愉悅地答應了下來。
感覺自己是加入了復仇者聯盟獲得員工宿舍待遇的霹靂火表示非常感謝社會提供給他的機會，以後他一定會好好表現，重新做人……絕不會再把居民樓給轟斷了。班納博士也在被托尼邀請參觀了一圈他的實驗室之後就對留下來的建議不再反對。對此，辛辛苦苦把這位宅居大佬挖出來的黑寡婦和鷹眼對「勇敢邁出第一步」的班納博士表示了強烈的讚揚，差點把班納博士給弄綠。
美隊其實是想帶著塞巴斯蒂安回家的，然而大金毛已經被Protect購買的狗狗玩具和一堆圍著它打轉陪玩的機器人收買的徹徹底底，史蒂夫一說想走的話題它就黏黏糊糊地扒在主人腳底下可憐兮兮地搖尾巴，弄得美隊無可奈何。Friday立即配合無間地勸說美隊斯塔克大廈裡有最好的訓練器械，甚至還貢獻出了自家先生，成功挽留了這位想要繼續回家宅著的老年人。
Friday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演技，冰涼的音調中帶著隱約的擔憂：「希望隊長能夠幫助先生注意一下起居飲食習慣，他……」
Friday甚至還學會了用省略製造一片令人遐想的留白，讓本來就對老友這個兒子擔心不已的美隊瞬間更加擔憂了，幾乎沒費什麼口舌就留了下來。
事後，被突然多出來的美隊版老媽子煩的要死要活的托尼一問，這還都是Protect教的。
Protect版老媽子和美隊版老媽子成功會師，管的托尼這叫一個恨。
至於娜娜莉——她家都被霹靂火炸了，她還能不答應托尼的邀請嗎？況且之前又不是沒住過。
當天晚上她就溜進美隊的房間薅走了大金毛。
安安分分呆在主人房間，卻突然被破門而入當面偷走的塞巴斯驚呆了：汪汪汪？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美隊：當做沒看見吧……
之前受傷的皮特羅為了儘量避免移動造成意外，和旺達一起暫時被安置在了神盾局。神盾局的醫療水準暫時還不太能跟得上像皮特羅這樣的傷勢，忙的腳不沾地的弗瑞局長只得將和瓦坎達搭線的任務提前放進日程，寄希望於被娜娜莉的報告評價為科技水準超越世界各國的瓦坎達能夠幫忙治癒皮特羅。
畢竟不是每個特工都能忍受旺達和萬磁王一大一小幹什麼事都跟在屁股後面陰沉沉地粘著不走的……尤其是對方還會搗亂。
——娜娜莉這個小智障，根本就忘記和弗瑞局長提一提自己已經找過伊莉莎白幫忙的事情了。
等到弗瑞局長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和瓦坎達的老國王連上線的時候，旺達卻帶著已經被治好的皮特羅和跟屁蟲老父親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神盾局。
還在和瓦坎達充滿警惕的黑人國王進行艱難的談判的弗瑞局長接到報告，一臉懵逼：？？？
談判結束的弗瑞局長在瓦坎達皇宮某客殿裡穿著一身彩色的極具民族風格的服飾沖著連線視頻咆哮：「怎麼回事？！」
耍我呢？
希爾探員面不改色，沖著一身彩色的弗瑞局長偷偷截圖：「聯絡官小姐請來了有治癒能力的變種人治好了皮特羅。因為三位變種人都是X教授擔保過的同盟，所以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們不方便阻止。」
遠在瓦坎達一個人出使在外的弗瑞局長青筋直暴：「又是聯絡官？等等，沒經過我允許你們怎麼能隨便讓人接觸皮特羅？」
希爾探員聳聳肩：「人是超人送來的，我們攔不住。」
別說攔不住了，他們就連超人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好嗎？要不是超人在那位治癒能力的變種人治療的時候在醫療室裡滯留了一下，恐怕他在神盾局裡飛一個來回監視器都捕捉不到。
千言萬語匯成一個詞，弗瑞局長：「Fu*k！」
他就知道聯盟一結起來就不好控制了，看看！他們都能隨心所欲的闖入神盾局的機密醫療室了！這以後還怎麼管！
弗瑞局長暴躁踱步：「更換神盾局內所有的監視器！還有防禦器械！統統給我換成針對超人的級別！不能讓正聯那堆人再這樣隨意出入了！」
希爾探員眼睛眨也不眨，繼續截圖：「是的，局長。」
十分鐘後，一個依舊沒有邀請弗瑞局長加入的名為「勞苦工人聯盟」的群裡刷出了一串鬼畜動態表情包。
普拉達女王：氣成兩百斤的胖子.jpg
普拉達女王：小狗式轉圈.jpg
普拉達女王：超凶.jpg
普拉達女王：瘋狂暴走.jpg
今天也沒見到美隊：再不讓我見美隊我也要氣成兩百斤的胖子了。
待我長髮披肩：哈哈哈，可憐見的。
我一眼看穿世界：兩百斤？你可以考慮讓浩克給你勻一勻。
今天也沒見到美隊：前提是我能見到浩克……
我一眼看穿世界：哦……可憐見的。
今天也沒有見到美隊的科爾森探員憋氣，十分想暴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鷹眼一頓，然並卵，又被弗瑞局長派出去執行任務的他連根鷹毛都瞧不著。
複聯和X戰警們以及隔壁的正聯超英們很是過了一段好日子，仿佛從小賽維爾一出世後，整個反派都安靜了許多。
他們唯一的爭鬥大概就是誰能做小賽維爾的教母或者教父，在正聯保持圍觀，複聯底氣滿滿，X學院不斷出頭湊熱鬧的紛亂場面中，娜娜莉脫穎而出。
娜娜莉賊激動地抱著小賽維爾在眾超英不服氣的眼神中問查理斯：「是因為我特別優秀所以在所有人中間鶴立雞群鋒芒畢現是不是？」
萬磁王臭著臉帶著女兒旺達飄過來：「不存在的。要不是你有幸運的能力，想都不要想碰普林斯。」
娜娜莉：…………
感情我還是沾了小弗蘭克的光。
超英們耳朵一豎：幸運的能力？
突然打起小算盤.jpg
旺達站在紫披風後面擋著臉偷笑，早就已經在伊莉莎白的治療下恢復健康的快銀嗖嗖嗖地滿場亂跑，偷看超英們送來的伴手禮。
一點都沒有安分！依舊在用生命皮著！
萬磁王剛接回兒子那點兒父愛最近已經差不多被快銀皮沒了……
小賽維爾的洗禮儀式極為隆重，聚集了來自三大聯盟的超英。每個人都準備了伴手禮，就連蝙蝠俠都送了一個能讓3、4歲孩子坐進去的小型蝙蝠戰車，除了不帶武器以外外表真是和真的蝙蝠戰車一模一樣，就連超人都有點蛋蛋的豔羨。
霹靂火趁著所有人都在圍著洗禮完的小賽維爾打轉的時候，偷偷背著他姐縮手縮腳地試圖坐進蝙蝠車，卻被眼觀八方耳聽六路時刻保持警惕的蝙蝠俠立刻發現，他最終被蝙蝠鏢釘在賽維爾學院的大門頂上倒掛著吹風，搖搖擺擺的樣子十分可憐。
原本還用羡慕表情看著霹靂火的男性超英們頓時飛快收起豔羨眼神，並且虛偽地板起臉表示嚴厲批評。
炫酷而帥氣的小蝙蝠車在超英們覬覦的火辣眼神中反射著烏黑鋥亮的光澤：蝙蝠車不是你想坐，想坐就能坐……
蘇無語地捂住了臉。好不容易因為不小心轟斷樓收斂了一點，這才多少天，馬上就原形畢露。
霹靂火還在大門上飄飄蕩蕩：啊……什麼時候能放我下來？
萬磁王一邊看著給自己孫孫送禮的長隊一邊不著痕跡地將蝙蝠鏢往大門裡又按深了幾寸。
萬磁王：下來？一輩子都呆在上面吧，普林斯的東西都好意思碰。吹成螞蟻幹吧你。
第72章
超英們對蝙蝠車的覬覦, 在娜娜莉給小賽維爾釋放過含有幸運之力的祝福禱告不久之後，轉成了對娜娜莉的熱情邀請。
突然成為超英未來孩子教母/乾媽的熱門人選的娜娜莉享受到了幾乎和小賽維爾不相上下的待遇, 斯塔克大廈裡屬於她的那間屋子被各式各樣的禮物堆滿, 不過讓諸位超英遺憾的是, 蝙蝠俠似乎並沒有興趣在這個預定未來孩子教母的競爭中插上一腳。
完成任務後, 特地第一時間跑回斯塔克大廈和娜娜莉一起坐在地上拆禮物的霹靂火可惜地歎氣：「沒有蝙蝠車，那還有什麼意思。」
和美隊一起入住斯塔克大廈的鷹眼此時剛剛鍛煉結束，穿著一身隊長友情贈送的老年白汗衫，站在門口探過頭來附和。
史蒂夫困惑地表示對現在的「男孩子們」的興趣愛好的不解：「那個蝙蝠車？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為什麼大家好像都很喜歡的樣子？」史蒂夫表示自己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摩托車，蝙蝠車的樣子……稍微有點誇張了。
霹靂火瞪大眼睛：「喜歡？豈止是喜歡？隊長，相信我，每一個男人都曾希望自己能擁有一台蝙蝠車，就像每個人小時候都曾希望自己能變身超級英雄拯救世界一樣。這是男人的浪漫。」
鷹眼立即點頭，表達贊同。
他誇張道：「如果我能有一輛蝙蝠車, 讓我單身一輩子也沒關係, 我願意和它結婚。」
霹靂火停下了點頭的動作, 眼神怪異地看鷹眼：「你認真的？」
鷹眼攤開手：「開個玩笑而已。」他聳聳肩，「反正我也不會有蝙蝠車。」
鷹眼和霹靂火一起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留下娜娜莉和史蒂夫無語地站在一堆禮物包裹裡看著這倆「男孩兒們」離去的背影。
平靜的日子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兩個多月。
除了因為失去娜娜莉中轉站而每天頭疼要如何藏書包衣服的小蜘蛛，幾乎所有留在斯塔克大廈的超英都被托尼聘用的專廚喂胖了幾個size。好在還有美隊以及在美隊的每日鼓舞下無法墮落的鷹眼保持住了自己的「完美」體重, 紐約皇后區失去了小甜點供應的蜘蛛俠也在急速變回原先瘦削的身材。
史蒂夫遲疑：「巴頓？你這個體重是不是有點——」
鷹眼摸了摸自己的雙下巴，面無表情，飛快地冷酷打斷：「不是, 沒有，我去出任務了。」
娜娜莉則被積極建設聯盟的複聯最大金主托尼推薦給了勞苦功高的尼爾·卡弗瑞當個小學徒，美名曰向掌握人心的交際大師學習社交手腕，事實上就是給已經很辛苦的尼爾腿上又加了一個秤砣，在這一點上，托尼對娜娜莉的能力十分信任。
尼爾已經數次十分痛苦的向托尼反省自己不應當手賤偷了那麼多背後勢力錯綜複雜、麻煩一大堆的藝術品了，然而給尼爾收拾爛攤子到現在都沒停下來的托尼並不解氣，表示爛攤子一天沒結束，他們就要一天繼續這樣互相傷害。自作孽的尼爾差點沒汪的一聲哭出聲。
小賽維爾兩個月大時，復仇者聯盟基地差不多就要修築完工了。
娜娜莉就在這個時候接到了查理斯的電話，電話裡查理斯告訴娜娜莉，兄弟會在剛果河流域發現了一個四處流竄滋事的變種人的行蹤。非常不幸的是這位變種人恰巧就是娜娜莉給X戰警們長長長的名單上的會造成重大傷亡事件的反派之一。
根據他的外貌，天使沃倫「親切」地稱呼這位毛茸茸的傢夥為「可愛的傻蛋小毛球」。
與沃倫取的昵稱毫不相符的是，這位「可愛毛球」在娜娜莉的預言中將會在一天之內令剛果流域陷於滔天氾濫的洪水之中，奪取上千萬人的生命，並嚴重破壞地球未來的生態壞境。
娜娜莉習慣性懟萬磁王：「什麼叫剛果河流域？剛果河那麼長呢剛果河流域得多大啊？兄弟會還行不行了？」
轉頭娜娜莉就低頭嘀咕著穀歌：「剛果河在哪，非洲嗎？我地理很差的。」
萬磁王抱著小賽維爾憤怒地對著電話筒發出警告，在說出一些血腥的暴力威脅之前被查理斯的眼神喝退。
他現在並不敢惹查理斯生氣。打從小賽維爾來到X學院以後，為了給小嬰兒打樣兒X戰警們幾乎不讓顏值不合格的人靠近小賽維爾。
為了能靠近便宜孫子，萬磁王忍辱負重地摘下了他的鐵頭盔以及那身基佬紫的披風。
這讓他在查理斯的注視下總是有點底氣不足，感覺自己仿佛一隻正在裸奔的大腦，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解剖——雖然他相信查理斯不會這麼做。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鐵頭盔早就被尼爾換過了，這一次摘下頭盔，尼爾恰好趁機把真正的頭盔又給換了回去，免得到最後處理爛攤子的托尼又給他穿小鞋。
洞悉一切的查理斯大佬老神在在地喝茶：「如果你能夠耐心聽完我的話，就不會這麼說了，娜娜莉。」他歎息著，「答應我，和艾瑞克暫時休戰好嗎？我不希望在普林斯成長的關鍵時候總是有矛盾伴隨著他。」
萬磁王：行吧，為了我大孫zai。
娜娜莉：行吧，為了我幹兒zai。
查理斯：「我和漢克在收到資訊後去了腦波室，我探查到引起強烈波動的來源在姆班達卡。暴風女還有沃倫的意見是按照你的預言走能夠更好地控制傷亡，所以沃倫現在離開了X學院，暴風女也找了個任務暫時離開了美國。」
娜娜莉：「姆……MU什麼玩意兒？」
查理斯溫和而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他們即將前往的目的地：「姆班達卡，娜娜莉。不必擔心，如果你要和我們一起行動的話，我們一定會記得確保沒有把你弄丟在剛果盆地裡的。」他愉快地開玩笑道。
娜娜莉被臊得抬不起頭：「……」
查理斯繼續說：「今天淩晨我收到了來自暴風女的資訊，她說自己已經按照計畫打入敵人內部了，一切順利，讓我們抓緊時間準備去疏散可能有危險的人群。」他問道，「你要一起來嗎，娜娜莉？我希望你能夠來幫忙。我們不知道在這場戰鬥中會遇到什麼變數，只能儘量去減少可能的傷亡，你的預言能力至關重要。」
他慎重道：「雖然按照你的預言這場戰鬥的勝利屬於我們，但在戰場上一切瞬息萬變，我們必須嚴陣以待，不能鬆懈。」
娜娜莉想也沒想就立刻答應了：「沒問題，我馬上就到。」
掛斷了電話，娜娜莉立即就收拾了一下離開了房間，路上還遇到了被餓醒出來覓食的霹靂火。
霹靂火鬼鬼祟祟對著娜娜莉噓了一聲，鑽進冰箱裡開始窸窸窣窣偷吃甜點。
娜娜莉好像知道為什麼霹靂火的八塊腹肌總也沒法再長回來的原因了。
離開斯塔克大廈的時候，紐約的天色還昏暗著，黎明的光芒掩藏在地平線下，將天幕讓給深沉的夜色。不需要休眠的Friday調出了一輛跑車給娜娜莉代步，一路很小資的放著動聽而悠揚的音樂，弄得本來就很困的娜娜莉乾脆坐在駕駛座上睡了過去。
兢兢業業自動駕駛的Friday：……幸好開車的是我。
到達X學院的時候，天剛濛濛亮。原本以為整個學院都會靜悄悄的娜娜莉一進門就差點被喧鬧的音浪掀飛頭髮。
娜娜莉驚愕臉看著揉著額頭打哈欠的斯科特：「怎麼回事？」這群平時早課都想盡辦法賴床的小崽子們今天怎麼醒的這麼早？
斯科特頭痛地說：「不知道是誰把姆達的事情洩露給了這群精力旺盛的小混蛋們，現在都鬧著想要我們帶上他們一起走。」
琴生氣的從一棟公寓樓裡走出來：「又是快銀！又是快銀！」她一身小紅裙在夜色中看起來格外顯眼，整個人就像一團燃燒的怒火，「這臭小子，怎麼都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還這麼不穩重！」
斯科特抱了抱鳳凰女：「查理斯會教訓他的，我們現在還是先安撫好他們再說。」
娜娜莉：「查理斯起來了嗎？」
鳳凰女：「醒了，小賽維爾正在哭呢，好像是被吵醒了。」
娜娜莉欽佩的看了看周圍吵吵嚷嚷的公寓，好像是在瞻仰這群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烈士：「那看來他們鬧不久了。」
十秒後，一股強大的能量橫掃過整個X學院，原先還喧鬧著的公寓樓瞬間安靜了下來。查理斯坐在輪椅上，身後跟著黑著臉的萬磁王：「希望這種需要我大範圍動用能力的機會能少一些……」他無奈地說。
被萬磁王搶走了推輪椅工作的漢克推了推眼鏡：「那大概要等你什麼時候不再辦變種人學校，而且還得世界和平。」
魔形女輕盈的邁著步子走過來搭在漢克身上：「或者你也可以把這個任務未來交給你的兒子。」她前段時間來看小賽維爾的時候看見了正手忙腳亂換尿布的埃爾裡克。
此時正抱著兒子守著新出爐妻子留在學校的埃爾裡克兩眼放空手足無措：又哭了……是餓了？尿了？冷了？熱了？
雅娜翻了個白眼抱過孩子輕輕搖晃了幾下，小傢夥立即收聲閉眼，陷入了香甜的夢鄉。
對埃爾裡克諸多不滿的雅娜：男人啊……垃圾。
當時是怎麼同意他求婚的呢，難道就是因為他那張臉配著整齊的西裝特別美貌嗎？還是那九十九朵玫瑰花和閃亮亮的鑽戒晃瞎了她的雙眼？雅娜百思不得其解，對自己半個月前迷迷糊糊就同意埃爾裡克求婚的行為充滿懊悔。
埃爾裡克安靜地坐在妻子身邊，藍色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母子倆，在柔和的燈光下宛如深夜的星空般深邃。俊美的面龐掛著恬淡的幸福表情，長長的睫毛在他憂鬱的臉上投下一片細密的陰影，整個人就如同從文藝復興的陳舊畫卷中走出來的憂鬱詩人，就連那瘦削的身影都帶著一股迷人的文雅韻味。俏似其父查理斯的英俊面孔上帶著一絲幸福，仿佛給這個憂鬱蒼白的男人增添了一分氣色。
和埃爾裡克剛對上眼就被一擊打倒的雅娜內心蠢蠢欲動，心臟極速暴走：……擦！後悔就後悔吧，反正長得好看什麼都可以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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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埃爾裡克夫婦溫情脈脈著，遠在姆班達卡按計劃與暴風女一起行動的天使沃倫卻內心一片驚濤駭浪，腦內當機，眼前仿佛不停地刷著MMP，忍不住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畫風成謎的小天使布偶。
這還是快銀在他出任務前硬拉著旺達一塊兒塞給他的，說是給他的幸運禮物，一定要帶上。
沃倫當時狐疑地看了表情正經的快銀一會兒，又頗為信任地把目光投向向來乖巧的旺達，一見旺達的表情也很誠懇，才放下了警惕。
沃倫：行吧，雖然醜歪歪的，不過看起來就是手工做的，也許花了他們不少心思……帶著就帶著吧。
關鍵是看久了之後，還覺得有點兒醜萌醜萌的，又是和自己一樣有一對好看的羽翼，沃倫居然詭異地喜歡。
站在姆達身後努力縮小存在感的暴風女就很氣。
站在暴風女身前的變種人渾身被覆著淺米色的長長絨毛，蓬鬆的毛髮只把他的兩隻烏溜溜的眼珠子露了出來。自報家門叫做「姆達」的毛絨絨怪沖著打理的整整齊齊的沃倫·沃辛頓伸出了雙手：「我的孩子……」
沃辛頓少爺頓時蹭蹭蹭後退幾步，甚至下意識沖著姆達微微扇了扇他的鐵翼，唯恐姆達身上的毛毛蹭到自己衣服上。
畢竟那看起來就很容易掉毛啊！
鐵翼扇起的風吹飄了姆達蓬鬆的毛毛，打理的整整齊齊的毛毛頓時就偏出一個淩亂的造型。
沃辛頓少爺的眼睛又溜到了暴風女身上，對方正穿著一身同樣一看就很能掉毛的廉價皮毛大爺，頭髮被吹染成雪白的爆炸造型，看起來像是一條某些部位被剃禿的貴妃犬。
沃倫翅尖都僵了：……
為了臥底入鄉隨俗犧牲良多的暴風女：- -#我現在就想放棄計畫打死這傢夥。
姆達還以為是自己強大的模樣嚇到了自己未來的同伴，他上前一步想靠近沃倫以示友善：「我的孩子，你不必驚慌，不必恐懼，你將會成為我們的同伴。……讓我來——」
沃辛頓少爺眼睛發直地看著那一坨飄著碎毛的狒狒怪靠近自己，仿佛看見了那些飄在地上的白毛都蹭到自己身上的阿瑪尼西裝的樣子。
沃倫含胸收腹：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姆達同情地看了看沃倫手上拿著的那個和他十分相似的醜人偶，顯然已經腦補出了什麼被人排擠、終日孤獨、只能和人偶為伍的故事，他頗為慷慨地張開雙臂繼續靠近：「讓我來擁抱你——」
沃倫：……
沃倫：…………
沃倫：我可去你的吧！
沃辛頓少爺眼睜睜地看見姆達身上的毛毛就這麼蹭到了自個兒帥氣整潔的衣服上，一雙鐵色羽翼都炸毛了。他硬繃著臉免得讓面前的姆達看出自己的嫌棄，腳上卻很誠實的蹭蹭蹭倒退了幾步，甚至因為手滑，手掌便按在了天使人偶的肚子上。
可憐的人偶肚子差點被沃倫按癟，從內腔發出娜娜莉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重複機械道：「超人，超人，超人……」
第73章
娜娜莉還坐在趕往姆班達卡的飛機上。原本她還在迷迷糊糊靠著瑞雯香香軟軟的胸口打盹, 盹沒打到一半，突然心裡一緊, 總感覺出問題了。
娜娜莉撐起身子, 納罕地摸了摸自己悶得有些慌的胸口, 隨後拽出了沃倫星想探查一下那邊的情況。
娜娜莉：「……」
？？？
那個醜歪歪的人偶是哪兒來的？
那人偶裡頭她的錄音又是哪兒來的？
魔形女敏銳地注意到娜娜莉驟變的臉色, 她神色一緊：「怎麼了？是姆班達卡的戰鬥提前開始了嗎？」
查理斯也推著輪椅靠近過來：「發生了什麼？」
娜娜莉又是納悶又是無語，半晌：「……你們有誰看到，沃倫臨走前是不是有人給他塞了個人偶？」
琴側過臉：「是看到了，不是快銀和旺達給沃倫的嗎？說是什麼幸運禮物，沃倫帶著一定會有驚喜。」
娜娜莉不信：「……旺達也……」
她轉念一想，之前快銀和旺達在被抓的時候，快銀受了那麼重的傷，估計旺達心裡也愧疚的很，自己弟弟想弄什麼惡作劇, 小小的幫個忙好像也沒什麼, 畢竟也不是在做什麼壞事。
萬磁王環臂抱著胸, 皺著眉頭：「有什麼問題？」
娜娜莉抓了抓頭髮，發愁：「那個人偶裡面有我的錄音，也不知道他們倆什麼時候錄下來的, 是我在喊超人的聲音。我先前有和正義聯盟那邊談過，如果發生緊急事件需要找他們幫忙支援的話, 就由我直接喊超人的名字……」
斯科特：「……那錄音剛剛被沃倫播放出來了？」
娜娜莉點點頭：「沃倫也不知道這個事情，估計按到錄音播放的按鈕純粹是手滑。」
「那有什麼問題嗎？」琴眨眨眼睛，「超人那麼強大, 也許我們還沒有過去戰鬥就結束了。這不是很好嗎？」鳳凰女愉快地說。
「不一定，畢竟超人的法抗是白板……」娜娜莉一臉一言難盡，「現在只能希望超人的動作夠快，不要讓姆達有機會讀條發動法術攻擊了。姆達的意念操縱可是歐米伽級別的，如果他操縱了超人，那他完全能夠在我們趕到之前毀掉整個地球。」
娜娜莉：腦闊疼。
又是預言沒有看到的神展開，這突如其來的一jio把她難得開的挺穩的預言車又給踢翻了。
查理斯立即就明白了娜娜莉的顧慮，他神色一凜：「超人無法抵擋像我和琴這樣的精神攻擊，那被姆達的意念操縱攻擊之後勢必會造成比先前的預言更加巨大的危機，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
他推著輪椅進入駕駛室，去和裡面正在駕駛的漢克說明新出現的情況。
斯科特嫌棄道：「他怎麼一堆缺點。」鐳射眼挨個兒列舉，「又怕氪石，又抵禦不住精神攻擊。那在變種人戰場上就是個三級殘廢。」
娜娜莉：「……」
快住嘴！
瞎說什麼大實話！
姆班達卡。
又一次接收到娜娜莉的奪命連環call，從大都市遠道而來的超人緩緩飛落，一眼就看見一個穿著精貴體面的年輕男子正一臉驚奇地瞅著自個兒手裡的一隻醜歪歪的天使玩偶，玩偶的肚子裡不停地發出娜娜莉錄音的聲音：「超人，超人，超人……」
超人狐疑地盯著那個長著一雙金屬羽翼的男子手裡的醜東西：這什麼玩意兒？
他在趕過來的時候還以為是聯絡官出了什麼事兒呢！
沃倫目光從玩偶身上轉到超人身上，又遲疑地從超人身上轉到玩偶身上。來回看了幾下之後，沃辛頓少爺的眼睛一亮，下意識地又捏了幾下人偶的肚子：哇，這玩意兒居然能召喚超人！
這難道就是快銀和旺達說的驚喜？沃倫一雙充滿了崇拜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的童年偶像。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沃倫一定要上去好好和自己的偶像握個手拍個照什麼的。
這……這還真是驚喜啊！
站在超人背後被冷落了的姆達：歪？歪？我還在呢？
他不甘寂寞地對著突然降臨的超人展開雙手，再次試圖安利：「我的孩子……」
超人聞言側過臉來，感覺很新奇：「孩子？你在喊誰？」
也許他在身為小記者克拉克的時候時常會被年長者賦予這樣充滿慈愛的稱呼，但在他是超人的時候被人稱作自己的孩子，這還真是頭一遭。
又被打斷安利的姆達：「……你，我的孩子，我能看見你的身體裡蘊藏著無窮的能量……」
超人終於轉過身，正視這個看起來怪怪的毛絨怪：「？你是氪星人嗎？」
姑且算是個地球人的姆達：「……」
超人皺起眉頭，嚴肅地說：「我不希望你拿我已經逝去的母星親人開玩笑，這是非常不尊重死者的行為。」
姆達：我不是我沒有？
超人繼續道：「現在，請你離開這裡，不要再做任何傷害人類的事情。」他微微頓了一下，隨後無比堅定而鏗鏘地宣告：「This planet is under my protection.約束你的惡行，否則就是與我為敵。」
在一旁把超人的宣言聽得清清楚楚的沃倫·超人迷弟·沃辛頓感覺自己快激動地尖叫了。
那可是！超人！
超人，在放狠話！而我，就在第一現場，伸手摸一摸都能摸到超人的大胸肌和他經典的紅色披風！
年輕的沃辛頓少爺哆嗦著手伸進口袋裡去掏手機。他感覺自己得發個推特。
他想尖叫，他想狂奔，他想撕掉身上的阿瑪尼！
沒錯，超英追星也是很瘋狂的！
姆達落在超人身上的眼神變了，從一開始對這個身具強大能力卻並非變種人的大塊頭的見獵心起主動招攬變成了面對敵人時的殘酷無情。
他用沙啞的嗓音低沉而充滿威脅地說：「離開這裡，外星人。我對你的星球毫無興趣，但如果你再阻擋我，我就要考慮送你去見你那堆已經去見死亡女神的親人們了。」
姆達的聲音冷酷而帶著一絲嘲諷的輕蔑，顯然他並不認為只在電視上見過卻從未在現實中謀面的超人是什麼值得警惕地存在。
原諒這位剛從土著部落走出來的鄉土味反派，第一次看到電視這麼高科技的東西，上面就在放著反超人反超英的報導，對於超人的真正力量一無所知。
哈，想也知道，一整個星球就剩這麼一個人活下來，可見那個星球是多麼弱小。
這位野心勃勃、打著統治地球的主意的變種人漫不經心的想：這只是那些低位的、卑劣的存在對於擁有一點點力量的外星人的盲目崇拜而已，這群愚蠢的井底之蛙。而我，將會讓這片大陸上的人知道，到底誰才是最強大的存在！
成長在將超人當做最接近神明的存在的時代的沃倫默默捂住嘴巴：哇哦……有生之年系列，我居然親眼見到一個反派diss超人！沒有隔著電視螢幕，這一切都發生在我的眼皮底下！
沃倫在暴風女的瞪視下十分不情願地把剛剛掏出來準備發推特的手機塞回了口袋。
氪星唯一倖存下來的氪星之子卡爾·艾爾自然無法接受姆達用這種輕蔑而嘲諷的口氣談及他已經死去的親人，他隱忍著憤怒，再次警告這個醜了吧唧還掉毛的傢夥：「注意你說話的口氣——我決不允許有人侮辱我逝去的親人。」
姆達挑了挑他根本不存在的眉毛——天曉得他是怎麼養成這個習慣的，一般人根本沒法透過他厚厚的絨毛看見他面上的表情——他絲毫不認為這個紅藍色的大塊頭有什麼威脅性。
姆達惡毒地說：「小雞崽，你大可以試一試用你那如同蚍蜉撼樹一樣渺小又無用的力量攻擊我，等我抓到你……等我抓到你，我將會把你的腦袋拔下來，把你的四肢綁在烤架上，就像烤一隻麻雀——」
他驟然伸出手臂，指向沃倫。
強大的意志力穿透數次拒絕他靠近的沃倫羽翼上的每一根鐵羽，將它們統統倒拔而出，帶出猩熱鮮紅的血。
「看見了嗎？這將也會是你的下場！」姆達帶著極為殘酷的快意，尖銳地大笑出聲。
他面帶笑意，正要享受沃倫痛楚的慘叫，就看到那些噴灑而出的鮮血如同錄影倒帶似的重新回到沃倫羽翅中，所有被拔下掉落在地的羽翼伴隨著一片瑩白朦朧的星光輕柔的飄起，完美無瑕地接回斷口處，星雲溫柔地擦過紅白相間的斷口，將猙獰的傷口抹去蹤跡，最後融進沃倫重新變回原樣的羽翼之中。
極致的痛楚還未傳輸入中樞神經，所有的傷口就已經被撫平，沃倫甚至都未能感覺到痛楚。他驚訝地回頭振了振依舊有力乾淨的翅膀，使勁扭頭一看，就見在自己碰不到的羽翅背後掛著一顆同樣長著一對小小的、胖嘟嘟的鐵翼的星星，帶著與先前治癒自己的星光一樣的瑩白光澤，一閃一閃的趴在最短的那根羽翼上一蕩一蕩。
萌點就很奇怪的沃倫看了看手裡的醜娃娃，又看看了一樣長著翅膀的本命星：「噫……」
好闊愛哦_(:з」∠)_
從翅膀被拔去羽毛，到被娜娜莉操縱著本命星恢復，這時間看似很長，實際在戰場上也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姆達幾乎上一秒還沉浸在享受給他人帶來痛苦的快樂之中，下一秒就看到了這樣不可思議的畫面。
超人的雙眼也在同時憤怒地發出紅色的熱視線，瞬間擊穿了姆達的胸膛。
還未來得及享受完自己的傑作就受了重傷的姆達口中呵呵作響，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著看向自己空蕩蕩的胸腔。他抬起頭用怨毒的眼神盯了超人一眼，隨後雙眼覆蓋上猩惡的血色振臂一吼。
地面開始劇烈的震動，他捂住胸口的大洞，在暴風女、沃倫、超人的視線中化作一股奶白色的煙霧嘶吼著消散無蹤。
暴風女在震動中穩住身形，搶上前幾步看向空蕩蕩的原地：「他逃走了！」
奧蘿洛咒駡了一句：「該死！」
超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於現在的劇情走向還有點迷茫。不過憑藉多年從事的拯救世界事業的經驗，他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小姐？我想現在我們得儘快找到逃竄的敵人的下落，雖然剛剛我重傷了他，但如果他有強大的自愈能力，放任他長時間逃竄一定會造成非常糟糕的後果。」
「如果再有他的聲音出現，我的聽力可以幫忙追蹤……」他突然停了下來，面色突變：「等等，洪水……我聽見了洪水的聲音。」
未等兩位變種人盟友反應過來，超人便飛身趕向掀起滔天巨浪的剛果河。
如何阻止這整個流域的洪水，哪怕是他也無法想出任何辦法。他只能做好得爭分奪秒將流域附近的居民盡可能救走的準備，並以肉眼難以企及的速度趕向沿岸。
然而，到達波濤洶湧的水域的那一秒，他卻毫無準備地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目光所及之處，每一寸水域之上都覆蓋著一粒粒晶瑩的星星，它們交錯排列，精巧有致，薄薄的星雲貼合在每一顆星之間，交織成一張碩大的、綿延不絕的星網，將被姆達強行掀起的巨浪牢牢箍在星網之中，又隨著星軌的流動梳理，慢慢恢復了水流。
陽光的照射下，水面泛起的波紋映出金色的碎光，如有碎金流淌。晶瑩的星子綿延在碎金之上，如同一顆顆彩色的鑽石，在陽光下折射著異常璀璨的光芒。
咆哮的河水溫順的伏下了怒吼的雄軀，重新回歸平靜。
有依水而建的村落，村民們似是毫無所覺的依舊在水邊取水、捕魚，繼續著平凡的生活，沒有一個人看到那片籠罩了近百萬平方公里的星網是多麼的壯觀，宛如神跡。
可他們每一個帶著對生活的希望的雙眼，又那樣的閃耀，就像他們正在河水中頑皮翻滾著身軀的本命星們，帶著無法遮擋的生命的光芒。
「哦……」克拉克聽見自己在歎息，「這可真美。」
超人從斗篷後取出小記者克拉克的相機，將這一幕定格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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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學院裡。
埃爾裡克從雅娜懷裡抱起普林斯，這個白嫩嫩的小傢夥現在還在香噴噴的睡著覺。沒有經驗的傻爸爸抱著孩子用纖長的手指戳了戳小寶寶粉嫩的小嘴，獲得對方一個奶香奶氣的巴掌。
鼻子上頂著兒子小手的埃爾裡克傻笑了一下，握住小賽維爾嫩的跟豆腐似的小爪子親了一口，心理異常滿足。他身體中原本無時無刻不在撕扯著他的精神的超能如今安穩地如同熟睡的小賽維爾一樣，一切都安逸的像是美妙的夢境。
夫婦倆一左一右，一人分了兒子的一隻爪子揉揉捏捏，還時不時傻笑一下，整個畫面都非常的謎。
雅娜擔憂的握了握普林斯的另一隻小手，說：「普林斯這樣從早睡到晚的，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啊？我查了一下，一般嬰兒睡眠時間都是15個小時左右，可是普林斯基本上除了喝奶、換尿布的時間，基本上天天都睡著！」
新手媽媽雅娜捧住臉憂愁地看了看自家白白嫩嫩的兒子：「就連我想教他怎麼叫媽媽，都只能趁著餵奶和換尿布的時間教。再這樣子下去，以後普林斯會不會學不會說話啊……」
埃爾裡克抱著崽崽，俊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雅娜捧著臉無言看著埃爾裡克：「……」
普林斯突然打了個小奶嗝，在阿爸阿媽驚喜的眼神中睜開了藍藍的眼睛：「啊卟~」
埃爾裡克持續茫然：「……？」
這、這是嬰兒國的語言嗎？
雅娜沒管自己傻得可憐的丈夫，趕緊抓緊時間和兒子交流感情：「寶寶乖~媽咪親親哦~」
普林斯被雅娜撓的咯咯笑著，兩隻小胖爪抱住雅娜的手，嘴裡含糊地說：「啊~呀~啦~呀！」
隨後，他高興地蹬了蹬雙腳，抬起手，用胖胖的爪子指了指夫妻倆背後。
第74章
雅娜笑著戳了戳兒子的小酒窩：「不是啦~呀~, 是媽——咪——」她輕輕拍著小普林斯的肚皮，捏了捏對方蹬起來的小胖腳, 溫柔地說, 「媽——咪——」
埃爾裡克徒然站起身, 閃身擋在雅娜和普林斯面前。雅娜嚇了一跳, 不滿地睨過去說：「你在幹——啊！！！」
她本能地把寶寶往懷裡緊緊一抱，瞪著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出現在他們身後陰影處的可怖怪人恐懼地尖叫了一聲，隨後牢牢把普林斯的眼睛遮住。
媽媽媽媽呀好醜啊！還血淋淋的！
可哥可不能讓普林斯看見。
會變醜！
從超人的攻擊下逃逸的姆達匆忙間跨越了大半個地球，好巧不巧地撞進了埃爾裡克夫婦的房間裡。他扶著牆緩慢站起身，因為動用能力而變得血紅似鬼的瞳仁陰森地看著面前這對夫婦：「你，我的孩子……」他原本白骨裸露血肉模糊的胸腔漸漸痊癒著，他向埃爾裡克張開雙臂，面色癡迷，「我的孩子……多麼強大的力量, 多麼強大的力量！倘若我能支配你的身體……孩子, 站到我的身邊來, 感受我，和我一起統治這個——唔！」
埃爾裡克總是不受控制的精神力冷漠地圍毆了姆達侵入埃爾裡克大腦的意念力，並且殘忍地吸收了對方的力量。
與此同時, 埃爾裡克喘著氣收回自己剛剛揮出去的拳頭。
「……」姆達轉回被打的側過去的臉，眼神充滿了可怖的殺氣, 「我的孩子……為什麼你們要一次次的忤逆背叛我！」
他胸前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姆達左手一撫，一縷意念能量攥上了雅娜的脖子：「為什麼……你們要為了這些低微的、下賤的存在, 一次次的背叛我……不，我不容許，我不容許！」
雅娜艱難地伸出一隻手徒勞地想掰開脖子上無形的索圈，另一隻手還抱著普林斯沒有鬆開。她被勒的無法正常呼吸，更別說說話。
埃爾裡克的眼神從憤怒漸漸轉變成了瘋狂，他瘦削的臉頰背著光，留下一片深深的陰影：「放開她。」他耳語著，手指神經質地抽搐。
紊亂的變種能量從埃爾裡克身上溢出，扭曲了周圍的一切事物，並開始逐漸蔓延。暴虐的精神力終於雀躍地聽從了埃爾裡克的指令，驟然間聚成漆黑的實體，散發著濃烈的惡意向姆達逼近。
雅娜痛苦地掰著脖間的索套，艱難地沖著他搖頭，想將普林斯遞給自保無虞的埃爾裡克。
整座X學院都隱隱震動起來，屬於埃爾裡克的強大精神力衝擊開來，解除了查理斯臨走前釋放的快去休息的暗示。一瞬間，學院公寓裡一扇扇窗戶陸陸續續明亮開來，有學生在叫喊：
「哇！地震啦地震啦！」
「胡說八道，X學院怎麼會地震……不會是哪個人的能力失控了吧？」
「咦嘻嘻嘻，賽維爾教授腦我了！好開心惹！四捨五入一下，就是賽維爾教授親我了！」
「賽維爾教授居然腦我！哼！……除非賽維爾教授明天多給我們上一堂課否則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做夢吧你……」
「地震啦地震啦，大家快起床啦！」
喧鬧的學生循著異常能量的波動逐漸聚集起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向著埃爾裡克夫婦所在的房間進發。
此時埃爾裡克的房間裡，兩個男人面對面峙立著，面色一個比一個猙獰，說不清誰更像是邪惡的反派。再度陷入瘋狂的埃爾裡克和姆達用精神力無聲地廝殺著，雅娜的面色也越來越青。
普林斯似乎是終於意識到了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嬰兒房的毛絨絨並不是來陪他玩兒的，而他的父母或是痛苦或是瘋狂的表情讓這個還不知事的小嬰兒本能的感到了危機。
小賽維爾在母親的臂彎裡可憐兮兮地抽了抽鼻子，隨後哇的一聲啼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
一縷紅色的無形的光束纏繞著從姆達的心口飛了出來，柔軟地打著彎兒飛向繈褓裡哭泣的小賽維爾的心口。隨著小賽維爾的哭聲，越來越多的光束從埃爾裡克的胸口、門外逐漸聚齊而來的變種人學生們的胸口飛射而出，像藤蔓般纏繞著發出美麗的、繽紛的光芒，齊齊向哭泣著的小王子飛奔而去。
姆達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變種力量正飛速流逝，順著那條連接在他心臟上的光束被強行抽離身體。
數十秒後，X學院裡驟然出現的光束消失無蹤，跟個小彩虹似的圍繞著一圈朦朦光澤的小賽維爾滿足地打了個小奶嗝，停止了哭泣。
變種能力完全消失的姆達，褪去了一身的白色長毛，露出了一張看起來還算是英俊的黝黑面龐，和光溜溜的身子。此時他正驚恐地看著那個跟無底黑洞似的小嬰兒，大腦一片空白。
他甚至驚嚇的跟著小賽維爾一起打了個嗝。
心靈從來沒有如此安靜平和的埃爾裡克登時一驚：……！
埃爾裡克抱著雅娜遞來的小王子，難得很男子力地暴力扯下了房間的窗簾，一把罩住了果奔的姆達。他閃身擋在妻兒面前，捂住了妻子眼睛的同時甚至還很想伸手去遮一遮寶貝兒子的眼睛。
突然手不夠用的埃爾裡克：……
門外突然發現自己變種能力消失的學生們：……
X學院裡的所有人類：……臥槽！
雅娜脖子上的索套消散無影，只在她纖細的頸項上留下了一圈青紫的痕跡。她也顧不上揉一揉痛處，便焦急地上下檢查自己可憐的寶貝兒子：「什麼情況？什麼情況？怎麼發光呢？怎麼發光呢？！」
這位堅強而勇敢的母親崩潰地看了看懷裡亮的跟個小彩虹似的兒子，嗷的尖叫了一聲就抄起身邊櫃子上的檯燈，照著那個突然變得人模人樣的傢夥當頭就是一擊。
被敲得滿頭血的姆達最後不甘地瞪著小彩虹看了一眼，隨後無力地閉上眼睛倒了下去。
埃爾裡克看著那個不知為何顯得格外悲傷而憋屈的身影：……
埃爾裡克抱了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沙啞著嗓子冷靜道：「我打電話給查理斯，他也許能解決這些情況。」
還在前往姆班達卡的飛機上無聊的等待著陸的X戰警們，接到了來自X學院的電話：……？？？
那，我們這趟白跑了？
這飛機汽油，白燒了？
漢克心疼地想著這個月的財務收支，在娜娜莉「我還沒有買土特產呢」的哀嚎中調轉了航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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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在離開姆班達卡前，好心地帶了半路在空中遇到的X戰警一程。
漢克第一次在飛機上坐不是駕駛座的位置，全程一直想著空無一人的駕駛室，在和查理斯談笑風生的瑞雯身邊坐如針墊。他對於自己坐得飛機下頭有一個活生生的外星人舉著一路飛行感覺非常適應不良，一路都坐立不安。
超人：可惜飛太快了這架飛機可能會在空中自燃……唉……
感覺自己像在空中漫步表演卓別林0.01倍速喜劇片的超人無聊的一邊小心舉著飛機一邊伸手去撣開前方不停糊臉的雲霧中的水汽。
期間，娜娜莉還接到了來自弗瑞局長的電話，那邊的黑人局長在一片炮火聲中咆哮著有外星人入侵紐約，讓娜娜莉趕緊過來幫忙。娜娜莉一問，又是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裡竄出來的外星人，叫什麼量星人，只能在飛機上臨時做了個預言說給黑人局長，然後抱歉地表示自己還在從姆班達卡飛往美國的飛機上沒法趕到現場，讓弗瑞局長趕緊按照她的預言疏散人群和準備應對策略。
分心記預言結果差點被墜落的飛船殘骸砸個正著的局長只好掛斷了電話，先專心對付眼前的戰鬥。
紐約複聯超英們的戰鬥暫且不提，娜娜莉全程跟進的姆達之戰的後續還有一堆麻煩要處理。
譬如說突然失去了所有變種能力的學生們，還有被雅娜打厥過去一直沒醒的姆達。
當然，這裡面還有挺多一撥人很高興的。譬如說某些因為自己的變種能力而無法與自己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進行親密接觸的學生們，這一把一發現自己變種能力消失了，十來對兒年輕人立刻也不管是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了，抱起來就開始打起長長長的啵。
十分熱辣奔放，直接把戰鬥現場變成了集體接吻現場！
這些苦逼的被迫走精神戀愛路線的學生們感動的都要熱淚盈眶了，甚至還有幾個親完以後立即變得精神抖擻，滿面紅光！
終於！終於！
我還以為我一輩子都得柏拉圖了！
一對又一對的柏拉圖情侶們緊緊抱在一塊，在眾人的一片起哄聲中激動地胡亂親吻對方的面龐：抓緊時間多親一口！這樣稀少的機會，可是親一口少一口的！
埃爾裡克也挺愉快的，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強大的精神力一種美好的天賦，事實上在他二十多年人生中更多的是被這強大到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能力折磨精神，以至於年紀輕輕就被關進了冰冷的監獄。
其他的變種學生即使沒有像這些極端的、一直為自己能力所困擾的人一樣為了突然失去能力而高興，但也都沒太緊張，畢竟他們還有一個萬能神一樣的存在。
被寄予厚望的查理斯：這種信任有時候也會讓我很苦惱……
等到娜娜莉和X戰警眾風塵僕僕回到X學院時，就看到一大群學生在朦朧的夜色中點起了篝火，放著黑膠唱片，穿著各式各樣的禮服載歌載舞。
查理斯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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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莉：「查、查理斯你冷靜一下，大家可能只是前段時間期末考試壓力比較大，現在想放鬆一下。」
萬磁王瞟了一眼查理斯的臉色，伸手控制著查理斯心愛的黑膠唱片機淩空飛到手裡，又控制著地下的金屬顆粒湧出地面，撲滅了在賽維爾莊園草地上熊熊燃燒的篝火。
趁著老師全都出去就開始放飛自我的變種人們：Σ( ° △°|||)︴！
還帶著舞會皇后冠冕的旺達飛快摘掉頭頂的紙王冠，緊張地偷偷咽了口口水。
令所有出來搗蛋的變種人們都松了口氣的是，相比較自家莊園被燒禿了一大片的草地和自己被折騰的快壞掉的古董黑膠唱片機，查理斯更關心的是這群淘氣的小變種人們突然消失的能力，更別提他聽到埃爾裡克描述的突然出現在小賽維爾房間的那個毛絨絨的敵人。
心臟差點漏了一拍的查理斯匆匆和X戰警們趕去看已經被敲暈的姆達，小變種人們則趕緊趁機逃也似的回到各自公寓上床睡覺，裝作仿佛他們一直就沒從床上下來過。雖然他們從淩晨被吵醒發現老師們統統不在開始到現在已經浪了整整一天了。
娜娜莉歎了口氣：淩晨一大早跑來參戰，在來回路程上耽誤了一整天，結果最後都沒落地就回來了。
娜娜莉原本還打算在姆班達卡弄點兒那邊原生態的土特產，帶回基地當做手信送給大家呢！
她蔫搭搭地跟在查理斯的身後，進入了那間關著姆達的房間。
在萬磁王緩緩推開大門的那一刻，所有X戰警都繃緊了神經，隨時隨地準備攻擊。漢克變身成藍色的野獸，鐳射眼將手搭在了紅英石眼睛邊上隨時準備發出致命的射線。
隨著大門打開映入眾超英眼簾的是一個銀色的腦袋……
娜娜莉：？？？
萬磁王忍無可忍地咆哮：「快銀！你在這裡做什麼！」
快銀愣一下，縮著腦袋轉頭看向萬磁王。他剛剛還本能地想要逃走呢，卻忘記了自己的能力已經被小賽維爾吸走了。
查理斯輕咳了兩下：「艾瑞克。」他安撫下萬磁王暴躁的情緒，才無奈地對快銀道，「怎麼哪裡危險哪裡有你？」
快銀撓了撓頭，有點不知所措地低聲說了句：「我只是想來看看普林斯的情況。」他眨了眨眼睛，「好像現在已經沒什麼危險了。」
快銀說著，讓開了一直擋著的床。
眾人圍在姆達床前，凝視床上這個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帥的傢夥。
鐳射眼：「他腦勺上那個坑誰打的？」
埃爾裡克遲疑了一下：「呃，雅娜打的……她被嚇壞了，可能打的有點用力。」
快銀在邊上探過來腦袋：「哇哦，這打的可真的『有點用力』，都打開了瓢了。」
埃爾裡克眼神亂飄：「沒、沒開……就是有點傷口，不會死人的！」
漢斯上前托起那光頭帥哥的腦袋看了一下：「嗯，是沒什麼問題，傷口上的血已經凝固了，也沒有失血過多的問題。」
光頭帥哥被漢斯托起來的腦袋突然輕輕側了一下，隨後慢慢在漢斯幾近凝固的眼神中睜開了眼睛：「……」
姆達：0-0？
光頭帥哥為了表示迷茫甚至還無辜地歪了歪頭。
漢斯火速拋下手裡托著的腦袋，蹬蹬蹬倒退了幾步。
姆達吃痛的一聲悶哼，隨後眼眶裡就開始彌漫上淚水，楚楚可憐狀天真而委屈地看著漢斯。
X戰警們集體嫌棄臉：噫……
快銀保持著梗著脖子看熱鬧的姿勢喃喃：「哦，天……這下可好了，你們把他打傻了。」他不可思議地晃了晃腦袋，「你們居然把他打傻了！」
X戰警們面面相覷。
娜娜莉張了張嘴：「……」她有點跟不上這個神展開的節奏，「查理斯，這下怎麼辦？」
查理斯沉吟不語，畢竟現在事情的發展早就遠遠偏離了之前提案所能考慮到的情況。
按照預言裡的走向，如果沒有沃倫這一出，他們應該此時已經安置好了所有戰區附近可能被波及到的平民，幹掉了姆達。
可現在呢？姆達還沒來及邁出他征服世界的第一步呢，就被雅娜給敲傻了。
快銀小聲說：「他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啦，還傻掉了，我們還要……打死他嗎？」他迎著萬磁王鋒利投來的瞪視，縮了縮脖子。
娜娜莉：「可是他以前確實殺死過很多人……emmmm，多少年前來著，有沒有過一千？」
由於娜娜莉和超人的攪局，姆達打開局蘇醒過來開始到被雅娜打傻甚至連個First Blood都沒拿到。
瑞雯沉思：「這個……美國法律好像不管吧？他殺人的時候美國都沒成立呢，而且他殺的也不是美國人。」
所以上交員警是沒得想了，萬一把人送過去了說不準還是給政府裡那些潛藏的變種人研究機構送實驗體。
娜娜莉：「呃，那怎麼辦？難道要把他養在X學院裡嗎？」
查理斯摸摸下巴：「剛剛我有看到火人他們是不是燒禿了一大片草坪？」他沉吟了一下後舒展眉頭輕鬆道，「我最近正考慮在學校後山開闢一片菜園呢……我想這位已經忘記了自己過去的先生會願意為了過去的罪行贖罪的。」
快銀傻唧唧戳了戳娜娜莉，小聲問：「校長想讓姆達幹啥？」
娜娜莉：「犁、犁地吧……」
快銀：「……」
沃倫摸了摸自己背後收攏的雙翼，記仇地道：「讓他手工漚肥，手工拌——」
他後面那個糞字還沒講出來，就被埃爾裡克的手捂住了嘴，好險沒傳進正在好奇凝視大家的普林斯耳中。
雅娜從門口擠進自己的房間，開始趕人：「快把人帶走了，我們晚上還要睡覺的！」
「哎呦，怎麼還掉了一地的毛！」雅娜看著地上被姆達褪下的毛撲了厚厚一層的波斯地毯，崩潰的捂住了腦袋。
第75章
當娜娜莉從X學院回到斯塔克大廈的時候, 紐約已經籠罩在夜色之中，深夜的燈火點亮了街道, 與依舊川流的車輛在黑暗的夜靄中連成交錯的金色紐帶。
Friday不得不換了一首嘈雜而難聽的不知名合成電音曲子才讓打消了娜娜莉的一部分睡意, 即便如此, 回程的路上她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也只是把手放在方向盤上, 努力不讓自己像是一具放置在車上的屍體一樣睡得倒下去。
想像一下，如果這個時候有任何一位出夜車的司機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把頭探出視窗一看：一個眼皮幾乎就是完全閉合的女士低垂著頭坐在一輛跑車上，手裡握著方向盤，宛如一隻沉睡的喪屍無聲無息地將車停在了自己身邊，這將是一個多麼恐怖的深夜故事！
當Friday將車穩當地停在斯塔克大廈樓下後，娜娜莉拼命揉著眼睛歪歪斜斜往裡面走，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頭頂上砸下來的一根巨大的鋼鐵。
被鋼柱咣嘰砸了個正著的娜娜莉猛地從睡意中掙脫出來，呆呆的抬起頭：「……！！斯塔克大廈這是怎麼了？被搶劫了？被襲擊了？」
原本懸掛在大廈上方格外顯眼的STARK招牌大概就留下了一點點殘餘的燈管還在爆著火花亮著, 看上去慘的不行。
娜娜莉完全清醒了：別吧？我才住進來, 又被炸了？
她趕緊奔進大廈上了電梯, 按了最高層後緊張地盯著數字緩慢的跳躍。
電梯在倒數第二層停了下來。電梯門開後，裡面就是托尼最近暫住的地方。
門剛一打開，喧嘩聲就灌入耳中：「斯塔克, 你還好嗎？」
「托尼，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
「喝水嗎, 托尼？」
偌大的客廳裡站滿了超英，中央的光滑地板不知被什麼砸了個巨大的坑，桌椅一片狼藉, 碎玻璃滿布地面，偶爾還能瞧見流了一長條的血跡和傷者被拖曳的痕跡。
看著這裡的慘狀，娜娜莉才想起來不僅僅是自己，複聯的超英們今天也進行了他們的首次並肩作戰。
托尼黑著臉正被圍坐在一個原本裝飾用的圓形沙發上，煩不勝煩地揮手想把周圍湊熱鬧看戲居多的超英們趕走：「我沒事，你們走開點，別煩我。」
娜娜莉低頭看了看這滿地的桌椅玻璃廢渣子，居然還看到霹靂火單腳站在一個單腿的椅子上玩雜技。
她莫名其妙地往裡走：「怎麼回事？斯塔克先生怎麼了？」
「一切如常，外星人又一次入侵地球，紐約再一次被選為了入侵地點。」托尼耳尖地聽見小呆瓜熟悉的懵逼聲音，立即轉過臉看向娜娜莉，眼睛頓時一亮，「又是一個一如既往重修斯塔克大廈的好日子。」
托尼站起身，推開旁邊圍著的超英們：「讓一讓，讓一讓。你們想幹什麼幹什麼去，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我一點事都沒有。」
背後是超英們帶著戰後的放鬆的聲音：
霹靂火：「哇，這個酒，瓶子都打碎了，不能浪費，我們趕緊喝了吧。」
鷹眼：「沒錯，娜塔——哦，你已經把杯子都準備好了。」
蘇笑了幾聲。
驚奇隊長：「真棒，我們這兒還有冰塊。」
…………
托尼帶著娜娜莉遠遠躲開那群聒噪的同伴們，走到邊角的吧台邊，揉了揉額頭。他走進吧台，在裡面高高的吧台凳上坐了下來，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帶著點歎息的意味。
雲影透過玻璃窗映在地面上，輕曼地擺動著，皎白的月光從破碎的玻璃照進大廳，依稀在月色中映照出大廈主人的面孔。
娜娜莉磨蹭著靠近了一點，下意識地攥緊了總是拿在手上把玩的白罐星。
斯塔克先生看起來很疲憊，而且面頰上都帶著傷，身上也沾著血跡。
她抿抿唇，感覺有自己的預言在紐約這裡應當不會有什麼傷亡，而且：「我、我是X戰警的一員，今天早上我就出發去姆班達卡了，沒能趕回來非常抱歉——」
托尼打斷了娜娜莉的道歉：「不，你不需要道歉。你只是去履行了你的職責。瞧，你有你的戰鬥，我也有我的戰鬥。」他背對著月光的面孔淹沒在黑色的陰影中看不清楚表情，「只不過看起來，我比你要狼狽多了，娜娜莉。」
托尼的聲音輕地幾近耳語，焦慮、憂愁、茫然……還有更多的複雜感情糾纏著混雜在這句話中，與他平時意氣風發、灑脫輕快的語調截然不同。
娜娜莉抿了抿唇，托尼與往常截然不同的模樣讓她感到格外詭異，一種寒冷的感覺從脊背直竄上大腦，一遍遍地在她的腦海中叫囂著不祥的預感。
她分明能看見一股藏青色的霧氣覆蓋在托尼胸口的黑色黴運之霧上，將最後一抹顫抖掙紮的黴運吞噬殆盡，隨後驀然露出猙獰的影子，將托尼團團包住。
白罐星發出刺目的光澤，然而在場的兩個人沒有一個去看一看它。
娜娜莉睫毛不安地抖了抖：「你還好嗎，斯塔克先生？」
她試探著伸手，儘量裝作無意的樣子將手搭在托尼的肩膀上，小幅度地揮了揮，藏青色的霧氣一點兒沒散。
「……」托尼身體動了動，微微抬眼看她。
原本白得發亮的星星幾不可見的顫抖了幾下，又漸漸重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娜娜莉心裡不停打鼓的莫名預感瞬間鬆懈了下來。
「……好吧，好吧。」沉默良久，對面的男人像是妥協了一般這樣歎息道，「今天的敵人，在戰鬥最後扔出了一顆黑色的球體，我離得最近，又穿著戰甲，旁邊站的是老冰棒還有鷹眼他們，所以我就撲上去把那個玩意兒抱住了——嘿！別笑！」
托尼大概也是覺得這種風格和老冰棒兒酷似的舉動說出來非常尷尬，所以面上有點不自在：「那東西下一秒就爆炸了，要不是我及時，大家都得中招。回歸正題，這玩意兒在爆炸的時候，那群量星人戰鬥喊過這是什麼蜃氣幻境，吸入蜃氣的人能夠在幻境中看到『神明饋贈的永遠到不了的未來』……」
娜娜莉看到，托尼才有些緩和的臉色又一次沉了下來。
「我看到了浩浩蕩蕩、鋪天蓋地的外星軍隊，在宇宙中飛行；看到了地球被一團不知名的粘液吞噬殆盡；看到了背後那個不可提及的黑影——」
托尼緊盯娜娜莉：「你也看到過，對嗎？你能夠預言這場戰鬥中會發生哪些爆炸哪些死亡，你能夠看見X戰警的未來，你一定看到過那些未來，是嗎？」
他神色有些困惑又有些顯得易激怒的暴躁，如果大黑在這兒，一定會懷疑自己的鏟屎官是不是被換了一個人：「你……不擔心嗎？你一定知道未來我們會面對什麼樣的敵人，也許我們地球的力量加在一塊兒都無法比擬他們，你看到這一切難道不感到恐懼嗎？」
娜娜莉被這通急切的問話弄得有些畏縮，她勉強克制住了逃避的本能，儘量放鬆身體，想表現的輕鬆一些。
她是真覺得托尼有些奇怪了。這樣的未來，就算是看到了，也並不至於讓托尼的情緒變得這樣不正常吧？更何況，還是預先就知道了這是幻境。
娜娜莉總覺得托尼一定不只是看到了這個未來這麼簡單。既然因為她的預言，這場戰鬥並不存在死亡減員，那麼托尼這樣的反應，會是那個什麼「蜃氣幻境」的原因嗎？
那是什麼星人帶來的東西倒並不重要了，紐約一年到頭遇到的外星人沒有幾百種也能有十幾種，斯塔克大廈也不是第一次重建了，問題是，為何只這一次，托尼的情緒如此奇怪？
不過，什麼叫做「神明饋贈的未來」？按照托尼的說法，這個「蜃氣幻境」竟然也能夠預言未來？那量星人又為何要把這樣的幻境扔出來，而不留下自用呢？
一個又一個問題在娜娜莉不愛動的腦瓜裡浮現，弄得她頭都疼。
如果這是她自己的問題，說不準她就跟之前面對自己的能力不受控制一樣，只當沒有發生過，拋之腦後，得過且過。可這一次，問題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她就一點兒也懈怠不起來了，不安的情緒籠罩在心頭。
娜娜莉儘量假裝輕鬆地聳了聳肩，不想讓自己的緊張再次激化托尼焦灼的情緒。她下意識把白罐星捉回手了搓了搓，直到粉星星非常悲憤地發出更加明亮的霞光竄出她的手掌，才道：「斯塔克先生——」
「托尼。」托尼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的風度，他沖娜娜莉揮了揮手，一個瀟灑的響指點亮了一盞小夜燈，開始駕輕就熟地調酒，「你可以叫我托尼，我想這麼說很久了。別叫我斯塔克先生，那會讓我回想起那些每次在發佈會上都自作聰明但其實蠢得就像魚缸裡的金魚一樣只會吐泡泡的小記者們。」
他停了一下手裡的動作，沖娜娜莉攤了攤手：「哦，抱歉，我好像打斷你的話了，娜娜莉，你繼續。也許你也想來一杯？」他舉了舉手裡不知是什麼牌子的華美酒瓶，向娜娜莉示意要不要一起來一杯。
娜娜莉尷尬地瞟了瞟地板：「抱歉，斯塔——我是說，托尼。我不太懂酒，說真的，我寧可喝可樂。」她瞄了眼托尼的面色似乎沒有被冒犯的意思，就開始認真回答對方一開始拋出的聽起來就很沉重的問題，「我的預言確實能看到很多，我在半年之前就已經給所有的超英做過一次預言。那個時候，我看到的結局非常可怕，你可以去問一問小蜘蛛，我們倆幾乎都被嚇傻了，我還幹了一件傻事兒，如果您還有記憶的話，當時是您幫助了我。」
托尼回憶起之前他和蜘蛛俠一起去娜娜莉公寓救她的事情：「當然，我還記得你這頭白髮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娜娜莉更尷尬了：「呃……對。我那個時候看到的最終預言是所有的變種人將會被趕盡殺絕，殘留的變種人被當做政府的實驗體進行毫無尊嚴的人體實驗。正義聯盟的各位英雄被暴走的超人全部殺死，甚至連剛剛成年沒多久的四代羅賓都沒有活下來。複聯的超英們……」
托尼嗤笑：「讓我猜猜，那個吞噬了地球的東西，把我們都一起吞噬了，還是那群腦殼子裡都是鼻涕的政府官員又開啟了反超英計畫？」
娜娜莉停頓了一會，有些猶疑：「我、我不確定，我覺得這是可以改變的未來。」
托尼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傾：「可以……改變？」
「沒錯，我又重新做了無數次的預言，一次勝利都沒有看到。」娜娜莉說，「但我發現了一件事。」
托尼順著她的話歪了歪腦袋，焦糖色的眼睛在暖黃色的小夜燈下看起來就像是流淌的金棕色蜂蜜，帶著認真和好奇。
「……我沒在這些預言裡看見自己。」娜娜莉忍不住瞅著托尼的大眼睛又狠狠吸了幾眼對方的長睫毛，「所以，我在思考，既然我現在存在，那是不是我能夠改變這些事情。事實證明，我成功了。在查理斯和正義聯盟結盟後，他們依據我的預言為所有的我預言中可能出現的緊急情況作了備案，所以我再次梳理之後在預言裡看見了自己的存在，而且他們的未來不再那麼……」
「倒楣？悲慘？」托尼給突然詞窮的娜娜莉提供幫助。
「呃，大概就是那麼回事。總之未來確實改變了。」娜娜莉含糊的帶過了話題，「雖然現在我還沒有找到如何做到讓大家能在那場戰鬥中活下來，但我會一直尋找下去的。我相信我一定能夠找到辦法。」
小姑娘黑色的眼睛烏溜溜的，倒映著托尼的面龐。她的神色很堅定，也沒有迷茫，更沒有恐懼。
「我相信查理斯，我相信大家。一定會有辦法的。」娜娜莉這麼說，「我們會改變未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7
第76章
托尼看著白髮的小姑娘, 突然露出一個無奈地笑：「哦，太棒了。現在看起來我不僅比你狼狽, 還比你更幼稚。」他摸了摸娜娜莉柔順微涼的發頂, 「你很棒, 娜娜莉。」
娜娜莉臉都要紅炸了, 僵著脖子不敢動。
突然！被！摸頭表揚！真是！非常！激動！又！羞恥！
托尼無所謂地把杯子裡最後一點酒一飲而盡，從吧台後踱步而出，瀟灑地張開雙手：「嘿，要來試試我已經調試完成的馬克戰甲嗎？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會在誤傷你了。」他的微笑顯得自信而柔和，「當做大戰之後的放鬆節目？」
娜娜莉還停留在被誇獎的激動中：「……」
等、等一下，這個話題怎麼跳躍的這麼快？！
托尼擺好姿勢，身上穿著的正是之前砸了娜娜莉無數次的那一套馬克戰甲。
娜娜莉心理陰影很大的牢牢黏在座位上，慎重地抓住吧台凳：「不。拒絕。」
保持著快到我懷裡來的姿勢突然僵掉的托尼：「……等等？我以為我們現在的氛圍剛好？為什麼拒絕？」他試圖安利，「我向你保證, 在夜晚駕駛馬克戰甲夜遊紐約上空絕對是一件非常愜意而且減壓的活動。」
娜娜莉警惕：「不, 你別驢我, 我一點都不相信這種跟坐一晚上過山車高空升級版還沒法下車的辦法是減壓的活動。而且我們兩個裡面只有你是在戰甲裡面享受，而我？我只是在外頭吹風。我不傻。」
托尼收回雙臂，不服氣：「哦, 那聽起來你一定有更好的建議。說來聽聽。」
娜娜莉連連搖頭，眼神躲躲閃閃：「不！我才不要告訴你！」
托尼被這個反應弄楞了一下：？
他興致盎然地環臂抱胸, 這下是真的好奇地鉚上勁了：「不，我非常想知道你平時都是怎麼放鬆自己的。睡前牛奶？呃，睡前故事會？總不會是看一小時付費頻道吧？」
娜娜莉嘴很緊：「不, 想都別想我會告訴你。你一定會笑話我的。」
「哦，別這樣，親愛的！你把我的好奇心完全勾起來了！」托尼抱怨，「到底是什麼？難道是單人裸身趴？哇哦，那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減壓方式。」
托尼露出一個我都懂的表情，聳聳肩，露出一個「這算什麼」的表情。
「不！當然不是！」娜娜莉惱羞，她看了看一臉不問出來不放棄的托尼，眼睛骨碌一轉，機靈道，「好吧，我告訴你，但是你不許笑。而且作為交換，你得陪我做這件事。」
托尼聳聳肩：「沒問題。我連外星人都打過好幾茬了，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娜娜莉，「成交。你這一定有私人影院對嗎？」她百分百確定托尼一定有私人影院，如果沒有，她就把那坨史萊姆給吃掉。
不明物：……
大廳的另一邊。
超英們：
「他們知不知道我們還在這兒？」
「不知道，噓，你閉嘴，酒還堵不住你的嘴嗎……」
無所畏懼的鋼鐵俠帶著娜娜莉一路往私人影院走：「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和我一起分享愛情片？當然沒問題，這不算什麼。」
托尼仔細打量娜娜莉的表情：「或者是恐怖片？災難片？」
娜娜莉拿過遙控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托尼，然後開始輸入搜索。
托尼眯著眼睛跟著念：「芭……比……之……」
托尼：「……」
托尼：「？？？」
托尼頓時倒退了一步，驚恐地睜大眼睛，「等等，你不要告訴我你想看的是芭比公主？」
什麼鬼玩意兒？！不！絕不！
無所畏懼的鋼鐵俠無所畏懼的神色瞬間崩塌。
娜娜莉眨了眨眼睛：「你接受不了嗎？好吧，那換一個。」
松了口氣的托尼繼續對著螢幕念：「灰……姑……娘……不是吧？拜託！娜娜莉！我一輩子都沒看過這種東西！」鋼鐵俠頓時癱坐了在柔軟的沙發座位上。
娜娜莉很鐵石心腸地點了確定播放：「你答應了得陪我看完的。」
托尼對於娜娜莉的理直氣壯感到震驚：「不不不，我以為是什麼愛情片呢！不管是什麼夏日，沙灘，騎馬，我都能接受！可是灰姑娘？拜託，娜娜莉！你不能這樣對我，這是精神謀殺！」
Friday感興趣地戳醒了又一次陷入休眠中的Protect，示意對方趕緊對準先生錄影。
被弄醒的Protect無奈地開啟了監視功能：明明Friday自己就可以錄影，為什麼非要把他喊醒？雖然先生的反應他也很想看就是了。
娜娜莉扭過頭來安撫：「放心吧托尼，只是看一次灰姑娘而已，能有多大傷害呢，不要害怕。」
托尼：「？？我可不是害怕這種東西，這是激將法嗎？不，你不會成功的……哦，天，拜託，快把它關上！」托尼捂住腦袋，Cinderella的吟唱卻依舊鑽進了他的耳朵。
托尼生無可戀地癱在沙發上，一臉想死的表情。
他眨了眨長睫毛，趁著迪士尼開始念起的片頭對白問，「你喜歡灰姑娘的故事？」
娜娜莉警惕地立刻又轉頭來：「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托尼揚了揚眉毛：「你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喜歡灰姑娘的人。說真的，我幾乎沒見過你穿除了黑色西裝、風衣以外的衣服。順便一提，我覺得你的西服剪裁真是棒極了，尤其是修身那一塊兒，你是在哪位大師那兒訂做的？」
娜娜莉：「我。」
「什麼？」托尼沒聽清，眨了眨眼睛問。
「我自己做的。」娜娜莉長長呼出一口氣，徹底轉過身來和托尼面對面，黑著臉，「好吧。我喜歡看灰姑娘，喜歡看迪士尼，喜歡看芭比，我還會自己做衣服，這些有什麼問題嗎？」
托尼：「……沒有。沒有任何問題。」
娜娜莉再次瞪視了一下托尼，才轉過身去：「很好。」
托尼的抱怨隨著灰姑娘開始正式播放慢慢減少，到後來他聽見一些朗朗上口的小調時還能跟著哼哼幾聲，大概是已經認命了。
自己答應的事，跪著也要做完。
托尼癱在沙發上，喪眉耷眼。
等到灰姑娘穿著灑滿銀色光塵的禮裙和王子翩翩起舞時，托尼捂著臉喃喃道：「一定是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我還差點死掉，否則為什麼我會覺得這樣的畫面其實還挺不錯？」
他指責：「娜娜莉，你殺死了我。你殺死了那個充滿男性氣魄的我。」
娜娜莉理直氣壯地反擊：「是你非要問我私下裡怎麼放鬆的，拜託？不是我求你看的哦？」
托尼舉手投降：「對，對，這是我的錯。」
他看向兀自在螢幕上旋轉曼舞的那對身影，總覺得這樣的童話美妙有點的太不真實。他想起今天在那個幻境中所遇到的一切，沉重的壓力再次壓上心口，令他的胃都開始痙攣起來。
如果有機會……他微閉著眼睛，陷入沉思。
娜娜莉突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她有點吞吞吐吐地面對著托尼，眼裡閃爍著流動的金光：「嘿，你知道我是一個變種人……你知道我在覺醒之後第一次主動使用自己的能力做了什麼嗎？」
托尼從思考中抽回神來，放下手微微虛遮住胃部，懶洋洋地說：「什麼？預言第二天的彩票？哦，考慮到你那個時候的年齡，也許是預言第二天的試卷。」
娜娜莉抿唇笑了一下搖搖頭，她抬起手輕輕在身上劃了一下，澎湃的星光從她的指尖傾斜而出，帶著繽紛而夢幻的光芒籠罩在她身邊，如薔薇藤蔓一般繞著回環的弧線纏繞出一身用星光織成的禮服長裙：「See？Isn』t it beautiful？」
她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提起那點綴著閃耀光塵的輕薄裙擺，站在原地隨著白色幕布上還在曼舞著的年輕男女，在溫柔而甘甜的歌聲中，輕盈地轉了個圈。
朦朧的星光飄散在她銀白的髮絲間，輕柔地輕吻她白皙微粉的臉頰，在她交織著金色光絲的黑眸中倒映出浩瀚而瑰麗的星海。
托尼注視著娜娜莉的眼睛，幾乎是呆怔的呆在座位上幾秒，隨後移開雙眼：「當然……咳！」他清了下嗓子，用他一向輕鬆而帶著詼諧的嗓音說，「當然，美極了。」
娜娜莉小聲說：「別和別人說這個，這還是我第一次給別人看呢。」
托尼的心情無可抑制地愉悅起來，但他還是格外矜持地抬高了腦袋，用他一如既往帶著點小嘲諷的欠扁語氣說：「和別人說？說什麼？你有一條灰姑娘的裙子嗎？」
托尼微笑著移開了捂著胃部的手，只感到純然的愉悅和輕鬆。還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覺順著他冰冷的四肢流進身體，融化了那些堆積在胃部的沉重。
這也許就是這些幼稚童話的魔力。托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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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量星人之戰結束的那天晚上，送娜娜莉回樓下倖存的房間的托尼表現得輕鬆而愉悅，似乎對於這個充滿了幼稚童話的傍晚非常滿意。
但即使是除了覓食和蹦迪幾乎不出門的霹靂火都察覺了，托尼的情緒一直處在波動不定的狀態。大家猜測這也許是因為在探勘到自己瀕臨死亡和窺探到世界毀滅的未來之後，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和衝擊，導致了應激反應……
托尼：？別給我加戲好嗎？
超英們十分擔憂，又覺得直接去問托尼，按照對方的性子肯定不會承認，但他們心裡卻都已經掛記上了。畢竟為了保護大家，托尼可是整個人撲到那個蜃氣幻境的爆發點，用身體去堵蜃氣洩露的，估計所有人的未來幻境全都被他一個人給擔下來了。
雖然大多數情緒不對勁的時候，托尼都會躲到實驗室裡關上個幾天幾夜，避開所有人的視線，但這種連續一兩天都不吃不喝也不出門的生活狀態怎麼可能瞞得住這群洞察力超凡的超英們？班納博士都開始找心理學的書籍開始看了，擔心托尼是不是因為之前的幻境而產生了PTSD。
這樣的誤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謠言愈傳愈嚴重，以至於到了最後，就連弗瑞局長都堅定不移地確信，托尼的心理出問題了！
短短一個星期把自己活生生又吃胖了一圈的霹靂火，作為這一可怕謠言的製造者，一邊啃著甜甜圈一邊語氣肯定說：「……我怎麼確定他有問題的？嘿！看見我手上這個甜甜圈沒有？」他舉了舉被他啃了一半的大甜甜圈，「你們得知道，打從我住進斯塔克大廈開始，這裡的甜甜圈都是被斯塔克給包圓了的！我連想聞聞香都得自個兒離開斯塔克大廈親自去買，可現在？這已經是我這個星期吃的第十八個甜甜圈了。」
這個證據，可真是太充分了！
大家原本看著是霹靂火的猜測還沒怎麼相信，但一看甜甜圈，瞬間深以為然。
默不作聲的Friday並沒有澄清，這其實是Protect的甜甜圈限令造成的結果，畢竟她也確實希望大家能把自家先生從實驗室裡拽出來，停止他手頭上正在做的那一件危險的、禁止她和Protect告訴任何人的事情。
親姐蘇用表情實力演繹了什麼叫做嫌棄：「這個星期的第十八個？聽著喬納森，如果你再繼續這麼增肥下去，我可不確定我會怎麼對付你。」
霹靂火無言地放下了啃了一半的甜甜圈：「……」
黑寡婦懶洋洋地收回搭在沙發上的大長腿：「他已經多久沒出過他那個實驗室了？我都懷疑他有沒有死在裡面。說真的，有沒有人想去實驗室看看那裡會不會已經多出了一具屍體？」
美隊的眉頭狠狠一皺：「娜塔莎！你不該這麼說。」他正直的俊臉上帶上了一絲擔憂，「但我們也許應該去實驗室看一看他……」
托尼碩果僅存的好友之一，羅德上校攔住了行動力很強的隊長：「最好別這麼做，如果你不想被那些沒什麼意義但是確實傷害力很大的武器打個重傷的話。」他說，「我敢打賭，現在托尼一定在實驗室周圍裝滿了警戒武器。而且，隊長，你別忘了，我們腳下還有一堆鋼鐵戰甲在隨時等著戰鬥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超英堆混進斯塔克大廈的小蜘蛛提出了反對意見：「斯塔克先生才不會把武器對準自己的同伴！」
鷹眼和霹靂火異口同聲：「那不如你去他的實驗室試試看？」
曾經闖入過托尼實驗室的黑寡婦挑挑眉，又癱回沙發上：「反正這次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她的紅唇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順帶一提，我覺得最近我們的小聯絡官也有點不對。」
剛被超英們聯合懟了一下的小軟包蜘蛛俠立刻舉起手，一點都沒有被打擊自己高漲的積極性：「我知道，我知道！娜娜莉和我說過！」
坐在不同座位上的超英們紛紛扭過頭來，不約而同地翹起了腿看向小蜘蛛——當然，美隊沒有加入他們的行列，此時這位正直而嚴肅的超級英雄正坐得端端正正看著小蜘蛛。
突然被這麼多雙眼睛一起注視的小蜘蛛卡殼了一下，又馬上很光榮地挺了挺胸接著說：「這不是秘密，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們。娜娜莉在回斯塔克大廈那天晚上做夢了。」
「唔——」超英們意味深長地唔了一聲。
第77章
小蜘蛛：「她說, 她在夢裡遇到了一個看不清楚模樣的女人，告訴她要小心頭頂的鐮刀, 那個女人還說自己的一部分就在娜娜莉的精神世界裡沉睡, 可能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一些小麻煩, 並且為之前造成的混亂道歉。」
汙糟的成年人鷹眼腦袋一低, 表情就很嫌棄：「夢到女人？還頭頂的鐮刀？哦，拜託……我還以為是什麼春夢呢！真沒意思……」
黑寡婦搗了搗老搭檔：「你沒有聽見那句嗎，『自己的一部分就在她的精神世界裡沉睡』，哇哦，這可真精彩。」同樣汙糟的黑寡婦認為這一定有什麼引申的含義。
未成年的小蜘蛛猝不及防被帶上車，驚恐叫停：「嘿，嘿！你們在想什麼？」
「哦，好吧，我們這兒還有一個未成年。」鷹眼擺擺手, 一臉這全都是在胡說八道的表情：「給這個世界帶來一些小麻煩？還為之前造成的混亂道歉？說真的, 最近聯絡官是不是在看什麼愚蠢又Bug眾多的科幻片？」
小蜘蛛迷茫的搖了搖頭, 托尼在紐約之戰前就給他做好的新制服帶著流暢的金屬線條，穿在他身上襯得整個人都比之前要精神而有朝氣多了。
小蜘蛛：這可是斯塔克先生給我做的制服！斯塔克先生！給我！做的制服！哦我的天，我現在有沒有暈過去我真的好激動！看看這些功能！……雖然我還不會用但是他們都棒！極！了！
他撓了撓腦袋, 頭罩上的白色眼圈可愛的眨了眨：「呃，娜娜莉最近好像是在她的精神世界裡找那個不知名的女人, 她還說她遇到了一些麻煩。」
「是啊，可不是麻煩嗎，那就只是個夢。她都說自己要去精神世界裡找那個夢裡的人了。」鷹眼癱在沙發上有氣無力。
……斯塔克大廈上時刻換新的懶人沙發實在是養廢了不少超英, 不久之前鷹眼還總喜歡登到高處觀察眼皮底下的一切反應呢，現在一到大廈第一件事就是癱在懶人沙發上。
娜娜莉卻沒有這群在懶人沙發上忙裡偷閒的超英那麼樂觀。就如同之前她在給小辣椒做預言時產生的那種神妙的感覺，這次她也同樣篤定著這絕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夢境。
這也是為什麼她夢醒之後就又趕到了X學院，一呆就是半個星期的原因，她需要徵詢和她一樣具有一定預言能力的琴的意見。
娜娜莉到達學院時，教學樓裡喧鬧的很，場面一團混亂，雞飛狗跳。
琴心力憔悴地喃喃：「我從不知道，這群小傢夥失去變種能力之後居然能比之前更加災難。」
X學院的學生的變種能力都在慢慢的恢復，似乎小賽維爾只是一次性支取了他們一段時間內的能力，現在這種天賦又在慢慢地從他們體內的某種變種本源中恢復。
——除了姆達。看起來這位變種人的能力已經被小賽維爾支取的乾乾淨淨，在提走最後一分錢的時候小賽維爾還順帶銷毀了這個帳戶。
漢克對著被各類檢查監測儀器包圍在中間老實端正少女坐的姆達嘖嘖稱奇：「你完全沒法相信這個——他體內的變種基因都完全衰竭了，可以說他現在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類。」
似乎是已經將前些天吸收的能量都消化結束的小賽維爾不再發光，安安穩穩地躺在查理斯的懷裡呼呼大睡，恢復到他以往的生活狀態。
小賽維爾：睡！
查理斯沉吟了一下，覺得這種能力似乎太過於霸道。雖然與埃爾裡克的變種能力不同，但它們都同樣強大，查理斯有點擔心小賽維爾會不會未來和埃爾裡克一樣將會面臨能力經常失控的危險。
埃爾裡克不安地接話：「我、我也有點擔心，但雅娜是個普通人，我覺得，普林斯的能力應該不會那麼強大吧？」
雅娜的樣子看起來快要暈過去了，漢克只好分過神去安慰這位擔憂孩子的母親：「目前看來小普林斯還沒有能力暴動的傾向，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糟，也許他的能力天生的就很強大，就像查理斯或者萬磁王一樣。」
「是的，所以你們沒有一個人想要問問我未來普林斯會不會能力失控之類的嗎？」在一旁站了半天的娜娜莉舉著普林斯星，感覺自己的存在又一次變得很稀薄，「我以為這才是童話故事裡都要有個預言家或者仙女教母的意義？」
埃爾裡克和雅娜受驚回頭，滿臉都是「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的驚訝表情。
娜娜莉：「……」
琴半是同情半是忍笑地拍了拍娜娜莉的肩膀，以示安撫。
「哦，抱歉，娜娜莉。」埃爾裡克和雅娜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兩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異常期待地看著娜娜莉，埃爾裡克耿直地說，「我們總是會忘記還有預言這麼一回事……畢竟這也不是童話故事。」
「……」雅娜用手肘狠狠給了埃爾裡克的腹部一下。
娜娜莉張了張嘴，居然無法反駁。她憋了會兒氣，然後飛快地說：「普林斯的能力將會非常強大，但他在查理斯和琴的指引下並不會發生能力暴動，而是會用這份強大的力量做出偉大的成就。雅娜，埃爾裡克，你們可以放心了。」她頓了一下，趕緊在查理斯的凝視中保證道，「我很確定這是正確的預言！絕對不會翻車！」
埃爾裡克有點靦腆地抿唇笑了一下，手還捂著剛剛慘遭肘擊的肚子：「謝謝，娜娜莉。」
「我的榮幸。」娜娜莉沖著埃爾裡克虛偽地擠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呵呵呵。」
不知道為啥打從進了X學院就從敏感貼心小天使變成總是說錯話的直男的埃爾裡克尷尬的收起了笑容。
離開了醫療室的娜娜莉跟琴抱怨：「我總是覺得我的預言家身份非常不受尊重！大家總是來問我的都是『我能不能和隔壁的誰誰誰在一起』『那個誰誰誰是不是幹了什麼八卦』，這一點都不、不、……」她感覺很難找到一個形容詞。
琴忍笑：「神秘？」
「不，總之就是……一般來說，故事裡的預言家都不會預言這些內容的吧？」娜娜莉嘟噥，「我覺得這一定是因為我平時說預言結果的時候總是非常直白接地氣，一點兒都不像那些預言家們那樣說的就好像是斯芬克斯的謎語一樣。」
琴挑高了眉毛：「這不應該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預言就是要讓人聽懂才能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呀。」
娜娜莉洩氣地踢踢地面上的小石子：「沒錯，我希望其他人也能向我學一學，不要講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講謎題。」
琴困惑地問：「你是在說誰？你遇到了和你一樣有預言能力的人了嗎？」
「不是。是昨晚，我做了一個夢。我想你一定知道那種感覺，你也做過預言夢的不是嗎？我清楚地知道那不僅僅只是一個夢境，那是真的有一個人在我的精神世界，在我睡著的時候進入了我的精神世界和我對話。」
「它和你說了什麼？」琴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些每一句我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我就聽不懂的話。」娜娜莉撇撇嘴，「總之我大概翻譯了一下，她的意思好像是說我做了一件會令自己頭頂懸掛著死亡的鐮刀的事情，要我小心；她的一部分沉睡在我的精神世界內，這可能會給我造成一些麻煩，而且已經造成了一些混亂。」
琴：「……這聽起來可真像一個夢。」
「我也希望是這樣。最近唯一發生在我身上的可以稱之為混亂的事情，是我的星海又開始混亂了。」娜娜莉攤開手，「你知道的吧，星海是我的所有預言在我的精神世界裡的存在形式，它這次混亂很可能意味著我的預言又發生了變化，而我到現在都沒法把這個變化的節點找到。而且我猜測，可能不止存在一個導致變化的節點。」
「你是對的，這聽起來不是什麼令人高興的事情。」琴皺著眉頭，「但我無法幫助你，娜娜莉。我的預言能力並不像你一樣純粹，我更多的是體會到一些朦朧的景象或者是強烈的意念，這都是模糊的，不像你的預言那麼具體。抱歉，我可能沒法幫到你。」
娜娜莉摸了摸下巴：「可我總覺得那個和我說話的女聲對我沒有惡意……哦，我需要有一個精通時空理論的專家鑽進我的腦袋裡幫我理清楚這些跟貓抓過的毛線團一樣的星軌！」娜娜莉抓狂地甩了甩頭髮。
「嘿！娜娜莉！」
就在娜娜莉和琴互相吐槽著預言能力多麼麻煩又難搞的時候，一個紅藍色的身影出現在她們上方。
娜娜莉抬起頭：「！超人？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訝地仰著腦袋看飛在空中的超人。
超人飛快地降落到兩個人身邊：「哦，我還以為這裡會和瞭望塔或者蝙蝠洞一樣只要靠近就會有對空導彈之類的呢！」他呼出一口氣，「降落的時候沒有被導彈瞄準的感覺真棒。」
琴和娜娜莉的表情一下變得很複雜：「……」
總覺得那都是蝙蝠俠專門為這個紅藍色的大塊頭準備的。
而且他在降落的時候雖然沒有被導彈瞄準，但肯定已經被查理斯瞄準過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別和這個看起來很高興的大個子說了吧。
在被導彈瞄準和被查理斯瞄準之間，也不知道哪一個的下場更可怕一點。
「呃，你有什麼事嗎？」娜娜莉接過話茬。
超人背過手在紅披風裡掏了一下，拿出一封封著蠟的信：「我是來給你送邀請函的。」
「？什麼邀請函，要你來送……」娜娜莉困惑地接過來一看落款，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伊莉莎白？茜茜？」
娜娜莉心裡飛快算著等式：伊莉莎白讓超人幫自己送邀請函=她已經和超人很熟了=她說不準已經知道了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很快她就會和蝙蝠俠擦出火花=我就會失去茜茜
四捨五入了一下就覺得茜茜可能很快就得出嫁了的娜娜莉表情瞬間變得很悲傷，弄得來送請帖的超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拿錯了邀請函，明明拿的是伊莉莎白讓他幫忙送來的韋恩公司舞會的邀請函，不是什麼報喪帖啊？
超人忍不住又仗著自己過人的視力瞄了好幾眼落款，確認自己沒送錯快遞。
超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幹的事情越來越遠離拯救世界的主線，但是這可是Bat的小女友的請求emmmm……
今天，善良而熱心的超人也在為自己單身多年的好友的終身大事而憂心忡忡著。
……今天，蝙蝠俠的風評也在單方面被害著。
第78章
「你準備邀請誰做男伴, 娜娜莉？」新建好的複聯基地裡，癱地橫七豎八的超英們嗑著甜甜圈努力避免造成浪費。
雖然托尼已經沒很長時間沒有吃過甜甜圈了, 但受聘的麥樂迪甜甜圈店依舊雷打不動的往斯塔克大廈送甜甜圈。到最後, 這些冰箱都放不下的甜甜圈就會被小辣椒很頭疼的送過來請各位超英們幫忙分擔一下。
不太愛吃甜食的班納博士搖著頭尷尬地推開了娜塔莎快送到他嘴邊的甜甜圈。黑寡婦最近似乎喜歡上了投喂浩克小甜點的活動, 有時候趁著班納博士專心致志地在實驗室裡研究的時候塞上一塊小甜點還能成功那麼一兩次。
蘇目不轉睛地盯視著霹靂火, 用眼神震懾弟弟遠離一切可能讓他再次橫向發展的罪惡源頭。
霹靂火訕笑著挪到了離甜甜圈最遠的一張沙發上。
「我不知道，我本來想邀請小蜘蛛的，但是他還沒有成年沒法參加酒會，而且他那天還有化學測試。」娜娜莉迷茫地捧著甜甜圈，兩眼放空。
「而且，為什麼突然正義聯盟會這麼主動發起這樣的邀請啊？我覺得這一點兒也不符合蝙蝠俠的風格……」娜娜莉抑鬱地嘟噥，非常不想去。
「難道你沒有考慮過邀請我嗎？」鷹眼從沙發上支起身問道。
娜娜莉瞪大眼睛：「可是你和娜塔莎每天都有任務！如果你在酒會上突然收到任務丟下我怎麼辦！」
「……」鷹眼張了張嘴，躺了回去，「你說的對。」
霹靂火積極自薦：「我我我, 我, 怎麼樣？」
霹靂火站起身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力圖獲得娜娜莉的贊成票。
眾人齊齊看向霹靂火露出八顆大牙的燦爛微笑，又齊齊扭過頭繼續愁眉不展：「……哎呀，這是挺頭疼的, 沒有適合的人選。」
霹靂火：「？QAQ！」
「你覺得……托尼怎麼樣？」娜塔莎終於放過可憐的班納博士，回過頭來提議道, 「剛好他這段時間天天宅在斯塔克大廈不出門，你可以帶他出去溜……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而且你要出席的可不是什麼簡簡單單地同學聚會, 那可是哥譚的布魯西寶貝，財富榜第二的年輕富翁的酒會。有什麼會比男伴是鋼鐵俠、財富榜第一的富翁托尼·斯塔克更加令人驕傲的呢？」
娜娜莉醍醐灌頂：「對啊！你說的有道理！」她一拍雙手，根本沒感覺到娜塔莎禍水東引的意圖，「謝謝你，娜塔莎。我現在就去找托尼。」
娜娜莉眼睛亮晶晶，少有的心情雀躍，蹦蹦跳跳去找托尼了，留下一堆超英面帶譴責地看著黑寡婦：「你之前才說過自己絕對不會做那個把托尼從實驗室裡拽出來、面對警戒武器的那個人，你就這麼看著娜娜莉去找死嗎？」
娜塔莎聳聳肩：「Guys，如果你們長著眼睛的話就會發現我們的小聯絡官在戰鬥的時候總是不會受傷，雖然我還不清楚這個原理是什麼，可能也是一種變種能力？總之她去叫托尼絕對比我們這些吃了槍子還是會流血的人類要安全地多。」
鷹眼癱在懶人沙發上，像只被融化了的肥啾一樣一動不動，目光都有點發散。他重複著喃喃和娜娜莉一樣的話：「娜塔……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你說的這麼有道理？」
娜塔莎撥了撥紅發，優雅地沖著毛絨地毯上和懶人沙發上枕著靠枕癱得四仰八叉的男人們翻了個白眼。
另一邊，按捺不住雀躍腳步去找托尼的娜娜莉正在接受實驗室外密集的炮火的掃射。她沒太在乎這個，反正連皮都蹭不破：「托尼！托尼！托尼！」
娜娜莉穿過火力猛烈的警戒線，扒在托尼實驗室的玻璃牆上，卯足勁兒敲了幾下。
·
·
娜娜莉敲玻璃前半個小時，托尼還在幻境中前行。
這大概是他第五次陷入這個無限迴圈著的幻境了，每一次都是重複著一樣的內容：浩蕩的外星軍隊，令人窒息的粘液吞噬，被無形的黑色身影捉住，身體一遍遍地被扯斷又復原……
托尼陷在淹沒頭頂的粘液中感受肺部的空氣一點點的流逝，心跳開始加速，肌肉痛苦地痙攣起來。意識模糊的時候，他的大腦還空蕩蕩地停留在上一個念頭：快到了，快到了，這一次我一定要看清……
死亡又一次如約降臨，又戲耍般的在痛苦之後惡劣地拋下他飄然遠去。
托尼猛地吸進大口新鮮的空氣，隨後小腿就被一雙巨大的手掌捉住，下一秒身體攔腰撕裂的痛苦便隨之傳來。
但他並沒有放棄。每一次復原後，他都努力睜大雙眼，想看清那個無形的手掌的主人究竟是誰，這似乎變成了他在連綿不斷的痛楚中保持自我的執念。
不過，這一次的幻境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機會，娜娜莉敲玻璃的時候，他已經帶著遺憾大汗淋漓地從幻境中醒來了，甚至還有閒心沖了個涼。
從第一次幻境後，每一次蜃氣的發作時間都在漸漸縮短，托尼在脫離幻境後推算了幾次下來的時間，估計再有個三四次這個幻境就不會再發作了，這也意味著每過一次幻境，他能夠用來探勘那個最後的黑影的時間都會縮短一點，機會也就少了一次。
這也是他沒有向任何人說明的原因，被誤會PTSD就誤會著吧，這個幻境的事情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誰都不會贊同再讓他繼續這麼主動地往幻境裡頭送。
托尼自動忽略了已經被他氣得好幾天沒講話的Friday和Protect。
這會兒他正套著馬克戰甲，一邊想著幻境的內容，一邊準備研究怎麼讓背後的觸手更有用一點，說不準還能哄得Friday重新開口說話。
娜娜莉卯足勁兒敲玻璃的聲音差點把他嚇了一大跳。
托尼險險收回已經要發出的掌心炮，不高興地連眼角都要垂下來，也不給娜娜莉開門：「你在幹什麼？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鋼鐵俠對著小西裝整齊如新的聯絡官上上下下看了一圈，突然懷疑人生：……
希望未來遇到的敵人不要跟娜娜莉一樣變態，連槍炮都打不傷，要不然真是非常蛋疼。
小呆瓜對著托尼，目光閃亮，腆著臉搓了搓手。
托尼警惕地又抬起了手：「你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我的好朋友給我發來了一份酒會邀請，因為她工作一直很忙，我已經和她好久沒見過面了，所以這次我打算去參加這個酒會和她見面。你能當我的舞伴嘛？」娜娜莉語速飛快，隔著玻璃殷勤地看著托尼。
這些天滿腦子都是外星人的托尼腦袋放空了一下，才勉強轉回到現實世界中：「哦，舞伴。」托尼放下了手，才發現自己還沒把人放進來。為了掩飾尷尬，托尼飛快甩鍋：「Friday，怎麼還不給開門。」
突然背鍋的Friday沉寂了好一陣，才默默開了鎖：「……」
托尼心裡慶倖：幸好他的指令還是會被程式優先遵從的，要不然他鐵定早就被自家成了精的人工智慧給打包捆吧捆吧送出實驗室，賣的一乾二淨了。
起源裡，Friday飛快地揮舞著大觸手，又給自己拔了一串兒火罐：去火，消氣，又不是第一天背鍋，也不是第一天看先生作死！
托尼脫下了手上還套著的手甲，矜持的挺直了腰背，裝作若無其事地一邊擺弄著工具問：「這是什麼酒會？是同學聚會嗎？哈，我完全能夠理解你希望我陪伴你去參加舞會的原因，不論在什麼舞會上，有誰能夠抵擋托尼·斯塔克的魅力呢？相信我，little girl，選擇我是你做的最明智的決定。」沒矜持多久，托尼就又回歸他一如既往的自信爆棚的狀態，開始得意洋洋。
等他的自誇告一段落，娜娜莉才找到機會回答他的問題：「是哥譚的韋恩集團的公司酒會。」
「……」托尼得意的臉色急轉直下：「我覺得如果你選擇其他的人偶爾也會是明智的選擇。」
「不行呀，X學院的大家都要上課，復仇者聯盟的其他人隨時隨地都會接到任務派遣，只有你能陪我去了！而且哥譚是正義聯盟的地盤，韋恩先生還是正義聯盟的資助人，我對正義聯盟的超英們也不熟悉，沒法邀請他們啊？」娜娜莉掰著手指耿直地根據自己貧瘠的人際關係做排除。
托尼臉黑的就像剛在墨汁裡遊了泳：「……所以我還是你不得已才邀請的物件？」
娜娜莉軟軟地說：「也不是呀，韋恩先生是正義聯盟的資助人，你也算是複聯的資助人吧？我覺得有必要趁這個機會加緊和正義聯盟的聯繫，你瞧，你甚至到現在為止除了超人就沒見過正聯的其他超英們。」今天也在盡忠職守的小聯絡官掏出了小本本，「我看了一下，如果我們參加這場舞會的話，咱們至少能見到四個正義聯盟的超英呢！托尼，就當是為了聯盟。」
考慮到托尼和韋恩人盡皆知的糟糕關係，以及蝙蝠俠在宣告結盟後知道她預言能力的第一時間就call來告誡不要暴露他身份的電話，娜娜莉沒提如果去韋恩莊園說不準還能看見四代羅賓的事。
托尼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行吧。時間地點告訴我，禮服你自己不用準備了，我來。」托尼把手裡的螺絲刀攥得緊緊的，眼睛裡燃起了無形的戰火，「我一定要……咳，讓你驚豔出場！這可是去見正義聯盟，我們複聯可不能遜色。」
托尼本來想說自己一定要驚豔出場的話磕巴了一下，機靈地換成了一個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了自己悄悄竄起的競爭心。
娜娜莉欲言又止：「……」
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托尼，雖然駐紮在複聯但我姑且還是個正式的X戰警……
考慮到托尼的自尊心和她之前看到的白罐頭的未來，娜娜莉決定善待敏感脆弱的鋼鐵俠，免得對方一個想不開就去走極端。
她選擇安靜地閉上了嘴，考慮自己是不是大功告成可以離開了，隨後她接到了來自小蜘蛛的電話。
托尼熟練地在聽到小蜘蛛聲音的第一時間蹭了過來，顯然已經把自己擺在了這位未成年超英的監護人的位置上。
「娜娜莉！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件事，我現在心情真的非常糟糕。」小蜘蛛難過的聲音立即迫不及待地從聽筒裡躥了出來。
托尼又挪近了幾步，豎起了耳朵。
娜娜莉尷尬地打斷小蜘蛛：「嘿，彼得，等等……這手機現在開的公放，讓我調一下……」她埋頭捯飭了一會，按手機上那個公放鍵好幾下都毫無反應。娜娜莉茫然抬頭，看向托尼，「……這手機是不是出問題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偷偷鎖了公放功能的托尼正經地皺著眉頭接過來看了一下，隨後遞了回去，正色道：「這沒什麼，應該是觸屏問題，一會兒我給你修一下。你們先通話吧。」
彼得耳朵尖，一下就聽出來那是斯塔克先生的聲音，頓時驚慌道：「那是誰？娜娜莉，是斯塔克先生嗎？」
娜娜莉：「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最近跟你打電話的時候身邊總是會跟著托尼，你是不是有什麼神奇的監護人鋼鐵俠召喚技能？
「哦，不，那我回頭再打電話吧。」彼得立即支支吾吾了一下，含糊地說了句回頭再說就掛斷了電話。
托尼用責怪的眼神看娜娜莉：「瞧，你不該告訴他我在這兒的，公放壞了就壞了，說不準你們說說就好了呢？」他背著手戳了戳自己的手機，讓Friday給娜娜莉手機上的公放功能解鎖。
娜娜莉狐疑看了眼托尼：「……」
是不是她多心，為什麼她總覺得托尼那麼心虛呢？
托尼睜大了他那雙總是能輕易讓人心軟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
娜娜莉保持著狐疑的表情轉過身，給小蜘蛛發了個資訊約好晚上再聊。托尼接過娜娜莉的手機像模像樣的在螢幕上操作了一下，Friday配合地在手機螢幕上刷出一大串無意義的資料：「好了，現在公放功能能用了，保證沒有問題。」
Friday在起源裡無聊地用十八根觸手做起體操，就輕駕熟的配合先生造假的技巧，顯然也不是第一次用。
Protect向著播放著托尼視角的螢幕投去意味深長的注視。
托尼打定主意今晚要監督一下小蜘蛛和娜娜莉的通話了，他對於小蜘蛛非要躲著自己單獨跟娜娜莉聊的事情非常有求知欲——萬一是彼得那個小智障發現了什麼麻煩的反派準備背著自己單幹，好讓自己承認他怎麼辦？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托尼的擔心很有意義。
畢竟！他自己！現在不就正幹著！這樣單打獨鬥的事情嗎！
頭號單幹英雄·托尼覺得自己擔心的太他媽有理有據了。
不過，現在為了刷績點不要失去超英候補資格的小蜘蛛暫時還沒有這個閒心去想這個，因為有更大的打擊佔據了這個年輕的少年的全部心神。
傍晚，娜娜莉坐在床上頭疼地聽小蜘蛛哭唧唧地描述了一下自己和格溫的這段感情是如何告吹的，並且還難得生氣地質問了一下娜娜莉為什麼之前給他的預言是會和格溫在一起，可是格溫卻拒絕了他的告白。
娜娜莉：「你知道，選男朋友的口味是會隨著年齡增加而改變的……我可沒說現在你就會和格溫在一起啊？說真的，你真的確定不需要我給你列一份詳細的時間表嗎我可以告訴你預言裡你會告白幾次失敗幾次分手幾次還有什麼時候在一起哦？」
被震撼的彼得抱著手機喃喃：「天，談個戀愛這麼曲折嗎？」
娜娜莉抱著被子悲傷地裹住自己：「如果很簡單的話，我也不會到現在都單身了。」
兩個單身狗在話筒裡惺惺惜惺惺。
彼得最終還是拒絕了娜娜莉的預言。他認為如果按照預言裡的辦法去和格溫告白的話總覺得像是拿著攻略去打什麼攻略遊戲，這對感情太不尊重了。而且反正最後都是會在一起的，那多折騰幾次也無所謂嘛，這都是滿滿的誠心！誠心！
彼得掛上電話興致勃勃、鬥志昂揚地去策劃下一次告白去了。
娜娜莉舉著被掛斷的電話，心裡油然而生一種不好的預感：未來蜘蛛俠可能會暫時變身告白狂魔……
托尼應該會很高興，因為暫時沒人纏著他申請提前加入複聯了。娜娜莉想。這也許能算是一件好事……
原本還緊張兮兮蹲在實驗室裡竊聽的托尼面無表情地掐斷了音訊：……真是浪費我的感情。
他扭過頭，繼續回到工作臺前敲敲打打，叮叮哐哐漫無目的的埋頭敲打了一陣後，突然哼起華爾滋舞曲：「噔，噔噔噔，噔，噔噔……」
鉚釘在敲打下擊鳴出歡快清脆的節奏。
Friday&Protect：「……」
……？
怎麼好像突然嗅到了一股陌生的酸臭味兒，母胎單身的AI們狐疑地想。
第79章
舞會在半個月後如期舉行。
Protect和Friday終於可以不用再忍受自家先生天天在實驗室裡一邊手上當當當, 一邊嘴上還噔噔噔地散發著春天的氣息了，為托尼和娜娜莉幫忙準備禮服準備的相當積極又盡心。
臨去參加舞會的前一天, 娜娜莉一大早就收到了托尼送來的禮服, 同時遇到了一個令人心碎的難題。
娜娜莉捧著Friday一大早就送進來的裝著禮裙的盒子, 雙手微微顫抖。
不是因為太好看, 也不是因為太醜，而是因為這禮盒實在太重了，重到她以為自己在舉著的是一車廂的磚頭而不是一條禮裙。
擁有著能夠徒手舉雷神這樣恐怖臂力的娜娜莉，折服在這小小的禮盒下。
娜娜莉嘴唇抖了抖：「……我最近得罪托尼了嗎？」她小心地把箱子放到床上，休息一下自己的細胳膊。
她滿臉納悶地一邊活動著自己發酸的手臂，一邊打量這看似普通的盒子：「這件禮服居然這麼重？」
Friday也感覺很奇怪，她立即幫自己的先生澄清道：「沒有。博什曼小姐為什麼不拆開看看呢？」
娜娜莉警惕申明：「如果這禮裙上面全都是石頭我是不會穿的！」她一邊說，一邊拆開了緞帶。
盒子剛一被打開，Friday就立即改變了屋內的燈光, 好讓這條禮裙的美麗更加全面地展現在娜娜莉眼前。
娜娜莉：「……」
娜娜莉瘋狂尖叫：「哇啊啊啊啊啊啊！」
有骨氣有節操的聯絡官小姐, 土撥鼠式尖叫著一邊使勁兒睜大自己快被閃的睜不開的眼睛, 一邊拼了老命地撲向床上那個流光溢彩的盒子！
之所以說是拼了老命……那是因為在盒子被打開的瞬間，一堆小星星從娜娜莉的胸前迸發了出來，相當抗拒地攔住了想撲上去舔盒子的娜娜莉, 直接把她整個人雙腳離地托在空中，在空氣裡徒勞地飛快劃動四肢, 就是不讓娜娜莉碰禮服。
這條裙子嚴格意義上來說……還真是石頭做成的，不過不是鵝卵石，而是一顆顆貨真價實的鑽石。
星星們使勁兒把自己圓嘟嘟的身體弄得更亮一些：艸, 這是什麼妖豔賤.貨，決不能讓娜娜莉碰到！
星星們：醋！！！
然並卵，娜娜莉最後還是拿到了禮盒裡的裙子。
她伸手摳了摳衣服上縫的鑽石，垂涎三尺：「哇哦。」
娜娜莉完全可以想像自己穿上這身禮裙大概是什麼樣子了。
移動的燈塔。
……但是我喜歡！！
娜娜莉的眼睛閃閃發亮，誠實地迸發出貪財的光！
Friday：「……」
娜娜莉抱著裙子一顆一顆地數鑽石，很有種把上面幾乎都要實體化出來的美鈔都摳進自己小金庫裡的衝動：「醜，但是沖著這鑽石，我給滿分，不怕你驕傲！」
喪氣地聚在角落裡的星星們：？？？
Friday對於娜娜莉「醜」的評價毫不意外。她也很難違背自己的審美體系去稱讚自己先生選衣服的品味，畢竟作為一個AI，她必須遵守的守則之一就是要誠實。
對此，Friday只能顧左右而言他，譬如告知娜娜莉這件禮裙是托尼親自出馬和某某某知名設計師共同設計的，為了趕工花了多少功夫，以及，上面的鑽石大概值多少錢。
娜娜莉勉強把自己的目光從那一顆顆好像漂浮著美鈔之山幻影的鑽石上挪開，儘量不要把貪財表現的那麼露骨：「……我、我又不是龍！」大概是覺得自己之前的表現已經很那個啥了，現在再說得很視金錢如糞土實在太假，娜娜莉就硬撐了一句就開始說大實話了，她忍不住盯著鑽石死瞧，不過倒是把裙子給放回禮盒裡了，「說真的，如果你的先生單獨把這些鑽石放盒子裡送我我肯定非常激動，但是都被鑲嵌在禮裙上了……你信不信這裙子在我這兒放不了一個小時我就會把上面的鑽石摳下來？」
就是這麼市儈！就是這麼誠實！
「而且這裙子太重了……」娜娜莉一邊說一邊往好像還放著什麼東西的盒子裡看，「這是什麼？……嗚哇！水晶鞋？！」
娜娜莉把那雙晶瑩剔透的鞋子拿出來，愛不釋手地摸了半天。就在Friday以為她會被水晶鞋打動的時候，娜娜莉摸了摸鞋底，然後賊悲傷的抬起頭：「……你家先生是把我當做移動首飾展臺上的塑膠模特了嗎？8釐米細高跟，硬底？」
娜娜莉悲痛道：「我連3釐米的細跟鞋都穿不來啊，你家先生太高估我了……這高跟鞋，這麼重的禮裙，如果他不想今天晚上穿著馬克戰甲舉著我參加舞會的話，能不能跟他說說換一套禮裙？」娜娜莉簡直是在瀝血苦諫了，「我知道這次舞會是韋恩舉辦的，托尼很想爭個面子，但是如果我穿上這身去參加舞會，那根本就不是幫他爭面子啊！你能想像你家先生扶著我一步三顫跟個小老太太一樣進場嗎？」
我，娜娜莉，徒手舉雷神，但你不能指望我穿高跟鞋。
雷神：……能別再提這一茬了嗎？
Friday：「抱歉，博什曼小姐。我可以把您的意見轉告先生，請稍等。」
Friday的聲音消失了，娜娜莉猜測可能是去跟托尼說明博什曼小姐大概能有多弱雞……總之娜娜莉是確定自己肯定沒法穿得上這套閃亮亮的禮服的了。
摸著禮服上個頂個大的鑽石，娜娜莉感覺自己心都在滴血。
娜娜莉：對不起，托尼，我辜負了你的期望QAQ對不起，我可愛的鑽石，我承載不起你的重量！
在確認了自己未來依舊會是娜娜莉身上最閃亮的那條裙子之後，星星們吭吭唧唧、志得意滿地自覺飄回了娜娜莉身體裡，自覺拿下了一城，對於這個發展十分滿意。
托尼對於這個發展卻很愁眉不展。他之前光是催著讓設計師將衣服趕在半個月之內恰恰完工就已經是極限了，根本來不及提前讓娜娜莉試穿。而且他也沒想到娜娜莉居然穿不了細高跟，也撐不動那件禮裙。
托尼有點受打擊，因為那件禮服是他特地去和設計師溝通很久後敲定的，是在想到娜娜莉那件用星河織出禮裙後突如其來的靈光。那個時候他就敲定了一定要讓娜娜莉穿上一身真實的星光禮裙，這一定會讓她很開心。
娜娜莉：不不不我是很開心的，就是我在想怎麼把鑽石摳下來……
星星們，氣：我們！不！開心！
托尼歎了口氣。走不動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也不希望為了滿足自己的想法就讓娜娜莉強行穿上那件會讓她沒法走路的禮裙去參加韋恩的酒會，他不至於那麼沒有紳士風度。
把娜娜莉和之前那些哪怕是頂著大翅膀也能踩著恨天高跑步的女超模放在一起衡量了的托尼又一次感歎，像娜娜莉這樣連3釐米的細跟都hold不住的女孩居然會喜歡看芭比、迪士尼公主是一件多麼神奇的事情。
……連這點重量都承受不起、還不能穿高跟鞋的娜娜莉，居然能徒手舉雷神，又是一件多麼神奇的事情。
雷神：喂！！！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這居然會是娜娜莉的星辰們在造反，一怒推翻了醋罐子打定主意不想讓娜娜莉穿上那條妖豔賤.貨，才讓娜娜莉連雷神十分之一體重都不到的裙子都拿不起來。
糾結良久，托尼還是無奈地帶著娜娜莉臨時去買了一條輕便低奢的禮裙和一雙低跟的鞋子。
幫助娜娜莉換裝的設計師送兩人出門的時候看著托尼欲言又止。托尼只當是對方奇怪自己怎麼突然更換口味找了一個這麼貧胸的小姑娘當舞伴，沒大在意就帶著人離開了。
托尼阿爸註定要為此時的大意而後悔的。
捧著黑色小禮裙笑的一本滿足的娜娜莉坐在副駕駛座上，在心裡對著托尼阿爸大唱讚歌。那條鑲滿了鑽的裙子和水晶鞋托尼直接送給了娜娜莉，一般來說這種過於貴重的禮物女孩並不會輕易接受，然而——
——娜娜莉腆著臉哧溜著口水立即抱走了要拿來還給托尼的鑽石禮裙，跑的好像生怕托尼反悔要把裙子搶回去似的。
這時候星星們又不搗亂了，個個都知道娜娜莉這是真準備扣鑽石去了，心裡都在黑化地暗爽，深感自己不動聲色就解決掉了一個大大的敵人，特別機智，特別牛批。
托尼震驚地放下對著娜娜莉離去的背影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把貪財和厚顏無恥表現得這麼光明正大的女孩子！
托尼不可置信地問Friday：「我哪點表現得像是缺這麼點買衣服的錢了？我看起來像是會把送出去的東西搶回來的人嗎？」
Friday很配合的回答：「沒有，先生。您一如既往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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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莉一直覺得，韋恩和斯塔克之間的攀比都是由托尼首先挑起的，蝙蝠俠配合演出。因為她實在無法想像蝙蝠俠那樣的性格會真的和托尼在女伴或者是財富排行上面較勁，直到她真的在舞會現場看到了布魯西寶貝版的蝙蝠俠。
布魯斯掛著玩世不恭的風流微笑，手裡摟著一個前凸後翹的大美女，筆直筆直沖著剛入場的托尼和娜娜莉走過來。
托尼下意識就繃緊了臉，並且伸手就攬住了娜娜莉的腰。被動倚在托尼身上的娜娜莉能清晰地感覺到無所畏懼的鋼鐵俠此時警惕地繃緊了全身的肌肉！
「哇哦，這位女士我還從未見過，不知道斯塔克先生能不能介紹一下？」布魯斯先是虛偽地這麼問了一下，隨後不等托尼回復就攬過懷裡的大波美人繼續叭叭，「我就不用介紹了，我相信所有來酒會的人都認得我，也都認得這位光彩動人的姑娘。賽琳，跟斯塔克先生還有這位女士打個招呼。」布魯斯在美女臉上親了一口。
賽琳扭著小細腰走到娜娜莉面前，用她一米八的高個子睥睨了一眼小矮子娜娜莉，隨後對著托尼笑的嫵媚：「斯塔克先生，很榮幸見到您……和您的舞伴。」她敷衍的帶過了娜娜莉，「哦，能夠參加這次舞會真是太幸運了，如果不是我僥倖獲得了《風靡》這個月的封面，我都不敢站在布魯斯身邊。」賽琳刻意地抖了抖自己波瀾壯闊的胸部。
一米八的封面女郎娉娉婷婷地走回去靠在布魯斯懷裡，又睥睨了一下娜娜莉。
娜娜莉低頭看了看自己平板的胸部：……
感情這兩位大佬撕逼都不親自上陣，還先放個小兵試探一下？順便一提，《風靡》是什麼玩意兒，時尚雜誌嗎？我從來不看著玩意兒啊。
對下一步的行軍路線十臉懵逼的小兵娜娜莉：這個時候，我應該上前打臉，還是裝作啥都沒聽懂？蝙蝠俠為了穩住布魯西寶貝的人設也是拼了老命了，他肯定知道我知道他是誰的，就這樣還能演的動？
托尼站在娜娜莉身後，面上不動聲色，背地裡偷偷戳了一下她的腰。娜娜莉驚得一回頭，就接收到托尼充滿殺氣的眼神。
托尼焦糖色的大眼睛專心致志地盯著她：懟他懟他懟他懟他懟他……
娜娜莉：……
她把手背到身後摸了一下賽琳星，隨後乾巴巴地棒讀：「哦，賽琳小姐，真高興能看見您……您是不是今年四月份的時候去過越南來著？」
賽琳臉色一變。
「您的臉型真好看，天呐，簡直是鬼斧神工。」娜娜莉繼續棒讀，「您的鼻子真挺啊，真沒想到世界上竟有人的五官能長得如此美麗。順便一提，您是不是去年去過韓國？我好像和您見過面。」
賽琳臉色徹底綠了，原本柔軟地靠著布魯斯的身體都僵硬了起來，眼神中冒著寒光。
托尼挑了挑眉，沖布魯斯假笑了一下，攬著娜娜莉離開了宿敵。
「你剛剛是不是想說那個女超模整容了？」托尼端過來兩杯香檳，被娜娜莉拒絕，他不以為意地自己品嘗起來，「《風靡》對封面女郎的要求就是不能是整容過的，也許我應該去舉報一下這個。」
托尼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把剛剛撚起來的一塊甜甜圈吐了出來：「檸檬味兒的，天。」
娜娜莉搖了搖頭：「那個賽琳，以前可不叫這個名字，也不長這樣。她是從墨西哥流竄而來的通緝犯。」娜娜莉又搗鼓了一下掏出了一團霧濛濛的金色星雲，把那顆賽琳星塞了進去。
托尼體貼地用身體擋住了娜娜莉的動作，同時若無其事地掃視了一下周圍，觀察有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哈，我可以想像這件事如果讓布魯西寶貝知道他會是什麼臉色。」
話是這麼說，但托尼臉上並沒有任何得色。他甚至還小幅度地皺了皺眉頭。
娜娜莉：……你想多了，我懷疑這個「賽琳」的人生檔案甚至祖宗八代都已經被布魯西寶貝翻得底朝天了。說不準人蝙蝠俠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把這個闖進哥譚的通緝犯繩之以法的呢。
然而我卻不能告訴托尼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娜娜莉感到很惆悵。
托尼拍了拍娜娜莉的腰，端著香檳低頭發了條信息。娜娜莉看見不遠處的布魯西寶貝低頭掏出了手機看了一會後往他們這個方向掃了一眼，隨後面不改色地繼續摟著懷裡的美人接待不斷進場的客人。
第80章
「你沒有直接去找他對峙, 而是給他發短信。」娜娜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看來你並沒有打算讓他下不來台, 而是擔心他會不會遇到危險。托尼, 你們關係還是很好的嘛。」
托尼差點被心愛的甜甜圈噎死：「咳咳咳——該死, 你在胡說什麼？」他的反駁並沒能說出口, 因為門口又進來了一位重量級的嘉賓。
舞會不少來客都開始向新進門的那位來賓靠了過去，帶著殷勤或討好的表情試圖搭話。
「萊克斯·盧瑟。」娜娜莉拽了拽托尼的胳膊，「你看見了嗎？」
托尼眯著眼睛掃了一下門口站著和布魯斯寒暄的高大男子：「嗯？我記得他，那個激進的反超人派。」
托尼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舉起手中的香檳移至唇畔，遮住唇角略顯幸災樂禍的弧度：「尼爾的投名狀先生啊。」
娜娜莉原本一臉提防看向盧瑟的表情頓時一愣：「……」
托尼這樣一說，她才想起了尼爾從盧瑟那兒薅來的一倉庫的氪石。難怪感覺盧瑟的頭髮開始有點斑禿了呢，怕不是找不到氪石給氣的？
娜娜莉側過臉，又想：不過最近尼爾的頭髮好像也開始有點掉發, 這是因為托尼給他的工作太多, 太辛苦了嗎？
尼爾：我可去他媽的, 要不是教你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社障，我能精神壓力這麼大嗎？我能掉發嗎！
托尼啃著甜甜圈腮幫子被塞得鼓鼓的。這些天他天天悶在實驗室裡不出門，許久沒有享受過這甜蜜的滋味了, 這一吃上就根本停不下來。
伊莉莎白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過來的。她根本沒換禮服，就穿了一套藏青色的工作裝, 在參加舞會的各色服飾中格外不起眼。
她氣喘吁吁地穿過人群跑過來，剛看到娜娜莉就一臉悲愴的奔了過去一把抱住跟她的身高相比格外嬌小的娜娜莉：「娜娜！」伊莉莎白的表情看起來快哭了，她擼著娜娜莉一頭柔軟的白色頭髮, 「你的頭髮怎麼了！娜娜！！」
被迫埋胸的娜娜莉掙紮著鑽出來透口氣：「這只是我的預言能力升級以後的副作用而已，沒事的，查理斯都看過了！」她很熟練地拿查理斯作擔保。
托尼這段時間本來就被幻境弄得很神經緊張，剛剛被這個突然沖過來襲擊娜娜莉的女孩驚得差點召喚戰甲，看娜娜莉似乎熟悉這個女孩才放鬆下來。他暗自放鬆了全身繃起的肌肉，自若地拿過紙巾擦了擦手上的甜甜圈的糖粉，風度翩翩的對伊莉莎白打招呼：「很榮幸見到你，美麗的小姐。我是托尼·斯塔克，娜娜莉今天的男伴。」
伊莉莎白和風細雨的眼神瞬間攙著刀子就射過去了：「斯塔克？托尼·斯塔克？就是那個一天換七個女人滾床單的托尼·斯塔克？」茜茜小姐頓時就拉著娜娜莉往遠的挪了好幾步。
托尼，突然卡住：等、等等，一天換七個……是不是有點誇張？就算是他，一天換七個也……不，也不是說他不行，但是這個一天換七個是不是稍微有點太過於那啥了一點。
娜娜莉把茜茜拉回了原本站的位置，很靠譜地幫托尼講話：「茜茜，托尼沒有你說的這麼糟糕，說真的，我和超英們和他一起住在基地裡很久了，都沒有見過他帶女伴回去！」娜娜莉為了強調自己說的話，特地舉了個例子證明，「上次鷹眼和霹靂火還在打賭說托尼小半年都沒見過出門也沒見過帶人回來了，對比他以前的風傳是不是現在不行了呢！」
伊莉莎白：……哦豁。
「……」托尼微笑點頭的動作瞬間變成豎著眉毛瞪視：「？？鷹眼？霹靂火？他們說什麼？」
我不行？我怎麼可能不行？！
只是成為鋼鐵俠以後有太多不確定事件隨時都可能發生，時常會打擾到他正常的放鬆時刻，攪黃了他不少好事。到後來他乾脆就也不出去浪了，反正每天改進戰甲、拯救世界、躲避小辣椒桌上的檔、和大黑鬥智鬥勇喂胡蘿蔔就已經很累了。更何況他現在還要養一個聯盟的超英！
伊莉莎白的臉色並沒有變得好看一點，她摟著娜娜莉的樣子就好像抱著自家地裡的大白菜，生怕被不知道哪兒來的野豬給拱了。伊莉莎白轉過身對著托尼點點頭，很公式化的說：「很高興見到您，斯塔克先生。我是X戰警駐正義聯盟的聯絡官，伊莉莎白·伊萬。」
托尼等了半天，沒見伊莉莎白有要握手的意思。
很不受待見的鋼鐵俠小聲：「……我得罪她了嗎？」
娜娜莉也小聲回道：「沒有的……茜茜人很好的。」她瞅了瞅伊莉莎白，跟托尼介紹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還記得吧，之前那位重傷的皮特羅？就是伊莉莎白的變種能力治好的。」
感覺自己被娜娜莉用狗狗眼可憐兮兮懇求的伊莉莎白飄飄然地撫摸了一下娜娜莉的白毛，感覺她頭髮變白以後更像一隻軟乎乎的薩摩耶了。
娜娜莉：我咋感覺茜茜摸頭像是在擼狗。
托尼默不作聲：真的是在擼狗。
伊莉莎白臉色終於緩和了一點，沒再給托尼冷臉：「希望後面幾天兩位都沒什麼安排，正聯的部分超英想和你們見一面，邀請你們去布拉德沙灘參加沙灘派對。」
托尼臉一皺：「布拉德沙灘？」那是什麼地方，他從沒聽過。
「這是韋恩先生在哥譚剛開發的一處人工沙灘景點，目前還未開放。」伊莉莎白解釋道，「蝙蝠俠考慮到未來可能有很多機會需要和複聯的各位超英見面，所以想在戰鬥之前先讓彼此熟悉一下。」
娜娜莉的臉也皺起來了，這聽起來完全不像是蝙蝠俠的提議啊，兩個聯盟要一起戰鬥所以咱們提前見個面去沙灘樂呵樂呵一下子？
……開什麼國際玩笑。娜娜莉打了個哆嗦。
伊莉莎白擼了擼娜娜莉的一頭白毛小聲說：「其實是神奇女俠提議，大家覆議的，Bat也沒辦法，最後只好同意了。」
「那為什麼不叫所有人都來參加？」托尼又捧起了甜甜圈問。
伊莉莎白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托尼：「……因為蝙蝠俠認為大量的其他地區的超英湧入哥譚會給哥譚帶來很大的災難。」
也會讓他發很大的脾氣。
很大，很大。
……你隨便想像一下。
托尼想了一下居然很贊同：「我一直都覺得韋恩總能邀請到很多哥譚以外的名人來參加他的酒會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敢打賭他和蝙蝠俠那個戀哥譚狂魔一定有什麼秘密關係，絕對不止是投資資助關係那麼簡單。」
伊莉莎白又瞥了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托尼一眼：「……總之我們是希望你們可以來參加的。要知道哥譚的沙灘和海可和外面那些清新小白蓮沙灘不一樣。」
娜娜莉很想知道被比喻成「清新小白蓮」的沙灘都是什麼想法。
托尼：突然好奇.jpg
說來也巧，托尼讓Friday查看了一下後面幾日的排程，剛好都是閒置時間，而娜娜莉這個一天到晚在自己房間宅著不知道悶頭做啥的宅家達人就更加沒有事情要做了。只要後面幾天沒有收到來自複聯的突然遇到外星人襲擊地球的情報，那他們就可以完全放鬆地在哥譚享受這個罕見的假期。
伊莉莎白很熱情地攥住娜娜莉的手，一邊激動地捏好久不見的薩摩娜軟嘟嘟的掌心，一邊道：「我帶你們參觀一下酒會。」
伊莉莎白是很努力地想把自己精心佈置的酒會介紹給娜娜莉了，即便她自己介紹著介紹著就開始接二連三的打起了哈欠，之前剛見面時抖擻的精神早就已經不知道飛到了哪兒去，也沒有停下在不同展區之間穿梭的腳步。
托尼偏過頭對娜娜莉小聲道：「你的朋友看起來很困。」
娜娜莉也小聲道：「肯定的，伊莉莎白可是每天都要睡足十二個小時才能精神的起來的，自從來韋恩集團上班以後，她就沒睡過飽覺了。」
伊莉莎白踩著細細的高跟，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作為一個時常熬夜的修仙黨，托尼表示對於伊莉莎白這種堪比考拉的生活狀態根本沒法感同身受，雖然他並不會對此評價什麼，但是：「既然如此，她怎麼不選擇換一份工作呢？」
伊莉莎白勉強從睡意中掙脫出半個靈魂：「但這可是布魯斯·韋恩的私人秘書。」
托尼挑眉：「如果你願意跳槽，我可以給你雙倍的工資，還有雙倍的節假日。」
伊莉莎白耿直道：「如果你也能有我老闆雙倍的腹肌，那我還能考慮一下的。」
可能連布魯斯二分之一的腹肌都沒有的托尼：「……」
紮心了，老鐵。
轉完最後一塊展區，娜娜莉就帶著慘遭暴擊的托尼告別了伊莉莎白，去尋覓吃的東西繼續填飽癟癟的肚子了。
伊莉莎白目送著兩個人嘰嘰咕咕小聲說著話離開的身影，走回了不知何時已是獨身一人呆在宴會廳後間的布魯斯身邊：「Bat，一切順利。」
布魯斯臉上那瀟灑風流的微笑不見蹤影，他穿著一身精緻的禮服，挺拔的身軀掩藏在昏暗的燈光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儘快解決托尼的問題……」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8
第81章
韋恩的酒會, 最不能缺少的不是美酒，也不是佳餚, 而是一首浪漫的舞曲和一個精美而富麗堂皇的舞池, 便於布魯西寶貝在舞池中……嗯, 洽談生意。
娜娜莉托著一杯氣泡雞尾酒看著本體蝙蝠俠的某位在香風撲鼻的花叢間穿梭, 腦補了一下對方如果穿上夜巡衣會是種什麼場面，最後以一陣哆嗦告終。
娜娜莉盯著已經轉身摟上另一位紅裙女郎的酒會主人若有所思：不知道每一次蝙蝠俠把一群女伴都帶回家以後是怎麼處理的，是那個啥了還是沒有那個啥，嗯……
她正浮想聯翩的時候，悠揚的華爾滋在大廳間悠然響起，舞池的右角升起一片更高的舞臺，設計精巧的噴泉隔斷了這方狹長月弧狀的舞臺與下方滿月狀的舞池，上面或站或坐著一整支樂隊，演奏起開場的舞曲。
托尼的手也在此時向她紳士地展開：「A dance？」
托尼的身體結結實實擋住了娜娜莉看向布魯斯的視線, 他湊得有點近, 幾乎能讓娜娜莉聞到他身上沾染的甜蜜的巧克力糖霜味兒, 讓娜娜莉的耳根悄然攀上了一絲粉色。
「好，好的。」娜娜莉結結巴巴地回道，感覺後背好像有輕軟的羽毛搔過皮膚, 令她下意識地繃直了腰背，有點僵硬地將手搭在托尼溫暖有力的手上, 手心還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伴隨著樂曲的節奏，托尼帶著娜娜莉翩然滑入舞池。
兩個人的身體貼的很近，卻又保持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距離。娜娜莉分明能感覺到托尼身上的溫度順著放在她腰間的手, 有力的臂膀，還有幾乎彌散於旋轉間的距離一絲一絲的傳到她身上，透過薄而絲滑的禮服，直達肌膚，讓她身上也沾染上了那樣甜蜜的糖霜味道。
托尼的頭微低，好看的眼睛注視著不知不覺就粉紅了臉了娜娜莉。小呆瓜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很想把臉拱進他懷裡嚴嚴實實遮住。
娜娜莉的裙子是一條收腰顯高挑的魚尾裙，腰臀優雅的弧線勾勒的很清晰，裙擺卻設計的很大，蓬鬆層疊的波浪形裙擺，伴隨著旋轉好像一簇驟然綻開的花瓣，又像是人魚展開的薄至透明的尾巴。
托尼看著娜娜莉被雪白的發襯的更加粉撲撲的臉頰：好看。
娜娜莉看著托尼在旋轉的燈光下更加淺甜的眸子：好看。
累死累活完成了蝙蝠俠的任務，終於興沖沖走近舞池打算尋找娜娜莉的伊莉莎白：……？？？
我家的大白菜！！
那個誰，還不快放開你的蹄子！
第一支舞曲的時間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
娜娜莉好像還沒太嗅清楚托尼身上掩蓋在糖霜下若隱若現的沉穩的香水味道，樂曲就以一個上滑的顫音宣告了結束。
兩個人反應慢半拍似的保持著最後的姿勢幾秒，才有點手忙腳亂的鬆開對方，掩飾似的快步往舞池邊走。
托尼和娜娜莉同時開口：「我去拿點水……」
兩個人又尷尬地同時閉上了嘴。
「……」托尼鎮定道：「我去，你等一會。」
他轉身融進人群裡去了。
第二支舞曲的開頭翩然而至，舞池中有人退下，也有人帶著舞伴滑入場地。
娜娜莉在舞池邊的座椅上坐下，動了動因為一直緊張緊繃著而有點酸的腿，放鬆了一下身體。她長長呼出一口氣，耳根一陣陣發熱。
一雙褐色的皮鞋在她身邊停下，娜娜莉仰起頭，看到一張陌生的面孔，帶著圓滑的微笑，向她伸手：「May I？」
娜娜莉呆呆仰起頭：「……？」
你誰啊。
那一秒，娜娜莉又記起了被社障支配的恐懼。
托尼端著兩杯氣泡雞尾酒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娜娜莉的身邊站著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傢夥（……），正恬不知恥地伸著豬蹄子打算強迫他們複聯的聯絡官和他跳舞。
會造成這麼可怕的歪曲，娜娜莉充滿社交恐懼的表情居功至偉。
就是想你情我願獵個豔的陌生富二代：我也是很冤枉了。
托尼端著荔枝味兒的雞尾酒面色不善地穿過人群，丟下一眾看著他眼中閃著躍躍欲試光芒的明豔美人們：「讓一下，勞駕，借過。」
他幾步跨過休息區的臺階，在娜娜莉身邊站定，沖著還在和娜娜莉傻傻對視的傢夥露出一個熟練的假笑：「不好意思，這是我的舞伴？」
富二代突然被扎眼刀子，一臉迷茫：「啊？哦，斯塔克先生，哦，抱歉。」
他懵著圈兒走了。心裡還在嘀咕著就是請個跳舞為啥會被斯塔克先生瞪，跳支舞！又不是約那個啥啥！互換舞伴不是很正常的嗎？斯塔克先生幹啥那麼凶？
有點小委屈，嚶。
托尼：「你的。」
他把荔枝味兒的氣泡酒飲遞給娜娜莉一杯，另一杯自己舉起抿了一口：「……這不就是汽水嗎？」他嫌棄地看了眼幾乎毫無酒味兒的雞尾酒，「怎麼，怕醉？」
娜娜莉眨眨眼睛：「我喝不醉的。」她聳聳肩，「而且我也不大喜歡酒味兒。」
既不能享受喝酒後微醺的輕飄飄的感覺，又不能理解酒的醇香，她當然對喝酒沒什麼興趣了。
盛著雞尾酒的杯子看似很大，實則能裝的酒卻很少，一杯不過就是兩三口的事情。兩人三兩口就喝光了酒，端著空酒杯，頓時又面面相覷了起來。
第三只舞曲開始響起，有人走下舞池，托尼挑眉：「再跳一支？」
才在大大的裙擺遮掩下鬆快了一下腳腕的娜娜莉：「什麼，我不……」跳了……她呆呆地看著托尼因為彎腰邀請而湊近了幾分的蜜色眸子，突然很想知道舔一口那蜜糖樣的眸子會不會也像看上去那樣甜。
娜娜莉：「！！！」
托尼揚起眉毛，看到小呆瓜不知道看著自己想到了什麼，小臉突然一下爆紅，囁嚅著就把好像是打算拒絕的話吞回去了，把手搭了上來。
娜娜莉被托尼帶進舞池，重新被那股甜甜的味道包圍，微醺紅著臉，眼神亂飄，不敢再看托尼盯著自己的眼睛：好好好像再跳一支也沒什麼關係……
有點甜。娜娜莉輕嗅了一下鼻尖的糖霜味，想。
托尼真的覺得小呆瓜好像想把腦袋拱進他懷裡遮住了，他分明感覺娜娜莉頭低了很多，還往他靠近了一點。他不動聲色地收緊了一下手臂，把她又往近了帶了帶。
娜娜莉懵逼地被托尼帶的一腦袋撞到托尼胸口。
被當胸一撞，差點內傷的托尼：「……」
失策了。忘記了這是徒手舉雷神的小呆瓜。
可能永遠擺脫不了這個梗的雷神：……行叭。
娜娜莉十分智弱的又退回來原先的距離，並且擔憂的看向了被撞的托尼，好像托尼就像一張單薄的紙板，只是被她輕輕撞一下就能撞破似的。
胸口鈍痛的托尼：……
……
這個見鬼的比喻他竟無法反駁。
娜娜莉愧疚地看了看托尼，囁嚅著嘴道了歉，結果反倒讓托尼臉色更糟糕了。
娜娜莉：「……」
社障娜頓時陷入「如何哄好托尼」的恐懼之中。
她隨著托尼的牽引在舞池中翩然旋轉，裙擺在優雅的弧度上綻開一簇又一簇怒放的花瓣。
娜娜莉眼角掃過波浪般的裙擺，不經意間想起之前托尼送來的第一套禮服。
她眨眨眼睛，突然腦袋一機靈：那條鑽石禮裙，不會是托尼在看到之前那條星光禮裙想到的吧？
她好像知道要怎麼哄好托尼了。
娜娜莉和托尼交握的手輕輕搖了搖：「托尼。」
托尼一臉不開心，不過攬著娜娜莉的手臂可一點都沒含糊，依舊有力又不失溫柔的引導著舞步。他睨下眼睛：「嗯？」
娜娜莉小聲：「你把眼睛閉上。」
托尼奇怪：「？在舞池上？周圍這麼多人？撞到人怎麼辦？」
娜娜莉又晃了晃交握的手：「你閉上。」
不知道為什麼，被晃得有點輕飄飄的托尼：「……」
托尼狐疑地看了一眼娜娜莉，閉上了眼睛。
合攏的眼瞼擋住了舞池明亮的燈光，他動了動眼珠，一抹黑色瞬間淹沒了所有透進眼瞼的光芒，下一秒，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站在浩渺的宇宙之中，周圍的時不時劃過巨大的彗星，黑暗中帶著神秘色彩的星系上的每一顆星球都緩緩繞著星軌轉動著，而在這片暗色的宇宙之中，最璀璨的正是懷中正與他共舞的娜娜莉。
她身上穿著那晚星辰編織的舞裙，在旋轉中留下明亮璀璨的留影。而他的胸前，袖口，接著是更多的地方，都順著與她交握觸碰的地方開始，蔓延上同樣璀璨的星光，隨著每一次旋轉，開始了在宇宙中的漫步。
娜娜莉的手牽著他，靈巧地引領著他在各個星系間穿梭。
他歎息了一聲。
托尼得承認，這絕對是浪漫主義的頂峰了。他如果是一位天文學家，怕是這個時候就恨不得嫁給眼前這位奇跡的締造者。
即便他不是……那他也完全沒有辦法拒絕這種漫步宇宙的浪漫！
一曲舞畢，托尼饜足要求：「繼續？」
娜娜莉：「……」
行，行叭。
台下，一群穿著華麗禮服的美人們瞪著上了場就好像不打算下來似的斯塔克先生，眼冒火光。
什麼時候結束！差不多可以了吧！
哇，跳個舞還閉什麼眼睛？
換我！我！
第82章
當然, 翩翩起舞的時候，兩個人是感覺很……呃, 很不知疲倦的。但當最後一支舞結束, 酒會宣佈結束的時候, 他們就感覺到了這場漫長的廝磨有多麼耗費體力, 即便是托尼也出了一身薄汗，更別說娜娜莉這個宅家派的廢宅了。
她可是得一直在注意著現實世界不讓兩個人真的撞到人的同時，還得支撐起整個為托尼辟出的精細精神幻境，那裡面的每一顆行星，每一朵星雲，每一束光線，都得是她一個細節一個細節的操縱，才能構成那樣真實的宇宙幻境。
也是拼了老命的在哄托尼了！雖然娜娜莉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為什麼托尼的臉色會突然耷拉下來，難道是她的腦袋確實撞得太重, 把托尼撞傷了嗎？娜娜莉憂愁的反省。
……幸好這一猜測娜娜莉並沒有說出口, 否則她恐怕是真的哄不回托尼的自尊心了。
舞會結束的時候, 娜娜莉幾乎是像鹹魚一樣黏在吧台的椅子上就不想走了。對此，托尼非常挑剔：「我們才跳了幾支曲子？親愛的，你真的得鍛煉了。」
要知道他以往的舞伴不僅能在舞會上和他從頭熱舞到尾, 甚至在離開舞會之後還能纏著他大♂戰幾百回合呢！
娜娜莉扒在吧臺上死活不挪窩：「不，我不管, 反正我不行了。」
托尼無奈地伸手扶起小廢柴：「你該慶倖這個時候我的腳已經好了，否則今晚咱倆誰都回不去酒店。」
娜娜莉這個時候就很機靈：「但如果你的腳沒好的話，我也不會邀請你來和我一起參加舞會呀。」
發現娜娜莉總在抬杠的時候伶牙俐齒的托尼憋回了自己一肚子想要反駁的話, 決定要保持自己的紳士風度：「對，你說的對。現在，麻煩你配合一下，別扒在桌子上了！那上面可沒有鑽石！」
娜娜莉順著托尼的動作站起身，有氣無力地一邊撐著托尼走路一邊叨叨：「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參加舞會了，我發誓……哦，現在還沒有走到門口嗎？韋恩為什麼要把大門建的那麼遠……托尼，我感覺我明天，不，後天也不會想離開我的床了，真的，明後天不要來喊我出門。什麼？去沙灘是在後天？」
娜娜莉異想天開：「……我現在特別希望自己能有輛輪椅，再有個男朋友幫我推著，哈！這樣我就可以坐在輪椅上面不用動了……」
托尼扶著小姑娘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就當是在聽人念經。這個技能他已經在小蜘蛛那兒修煉的爐火純青了。
看娜娜莉的樣子，他就知道方才奧妙無窮的幻境一定是小呆瓜花了大力氣編制而成的。
托尼·正版霸總·斯塔克心情複雜，感覺自己和娜娜莉的位置又一次發生了奇葩的逆轉——這種為了哄對方開心而大費周章、為你開闢一片新世界的行為，難道不應該是由他來做的嗎？？
就不能有一次他們的相處是不錯位的嗎？
剛剛心情還頗為愉悅的托尼，在冷靜下來仔細研究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一切後，又一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心梗之中。
……
娜娜莉宅在自己房間睡一整天的計畫沒有完成。第二天一早，托尼就晃晃悠悠走到她房間門外敲門把她弄醒了：「你別忘了，沙灘派對最重要的是什麼，泳衣！」
托尼駕著個橘色的太陽眼鏡，穿著一身紅綠相間的花襯衫很是興致勃勃：「起床，起床了，買泳衣！」
他顯然是把前一天被迫聽娜娜莉嘮叨的仇算到了今天，愣是把縮在被子裡的娜娜莉給吵醒了。
托尼倚在門上，不停地跟複讀機似的喊娜娜莉的名字，在其他客人豎著眉毛就要衝上來扁人之前，娜娜莉投降了。她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過去開了門，把托尼拉進房間。
她打著哈欠讓托尼坐在套間客廳的沙發上，自己轉去裡間洗漱去了。托尼一邊無聊地擺弄著墨鏡一邊時不時地跟個包工頭一樣催促：「快點，再不出門就要趕上高峰期堵車了。」
是的，即便是哥譚，也是存在高峰期堵車的。
等到娜娜莉穿好一身西裝行頭出門的時候，托尼早就已經等不及地溜出去提車去了，積極的模樣讓娜娜莉忍不住懷疑對方究竟是要陪自己買泳衣，還是想趁機在泳衣店勾搭比基尼美女。
其實只是最近在實驗室憋了很久，難得出門一撒野就有點收不住的托尼：我感到很冤枉。
感謝韋恩酒店的安保，托尼的跑車在哥譚度過了一個危機四伏的夜晚後，還安然地躺在地下車庫裡。只是兩個人在出門的時候，托尼接收到了執勤保安的勸告：「年輕人，我懂得你想撩妹的心情。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在哥譚開著紅色敞篷跑車滿大街兜風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在談戀愛之前你得先顧及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
老保安最後還歎息地指了指另一邊坐著看報的收費人做了一個非常有說服力的總結：「瞧見沒有，帕羅的腿就是這麼沒的。和他的跑車一起上天不僅是他的女朋友和他的腿，還有他的小公司。」
托尼癟了癟嘴，隨後摘掉了墨鏡露出臉：「我想即使是在哥譚也沒有人能讓我的腿離開我的身體，更沒有人能炸掉我的公司——外星人例外。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嗎？」
老保安倆眼睛登時就瞪圓了，閉上了嘴讓開了道。
托尼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的下半張臉還是很有辨識度的，那個老保安沒能認出鼎鼎有名的鋼鐵俠，一定是臉上這副已經落後於時尚潮流的墨鏡的鍋。
是時候換副墨鏡了。
托尼自信的踩下了油門。
駛離酒店幾十米後，娜娜莉轉過頭問托尼：「需要我把剛剛那個保安的手機弄壞嗎？我看到他在偷偷發情報。」她挺高興地拽了拽手裡那團代表著保安手機時間線的黑灰色星雲。
托尼戳了戳一旁的車載螢幕：「有Friday在，這些都不是我們的工作。」
Friday冷硬的聲音立即傳來：「樂意為您效勞，先生。」
Friday在心裡：並不！
我們還沒原諒你幻境蜃氣那事兒呢！要不是程式限制……
呵呵。Friday和Protect在起源裡露出了虛假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托尼愣是從Friday冰冷的聲線中聽出了幽怨的感覺，忍不住頭疼。
娜娜莉失落地放下手：「……」
我不相信Friday也能搞定史蒂夫手上的那部翻蓋手機，那手機甚至連網路都連不上。
托尼對娜娜莉不服氣的表情心神領會，但他不會告訴娜娜莉自己已經在老冰棒的老年機上做過改造了，因此此時他一本正經地開著車，只當沒看見娜娜莉的表情。
哥譚的店鋪並不因為這座城市總是籠罩在犯罪分子恐怖襲擊的陰影下而稀少，相反，一路開車而去，街邊琳琳琅琅全是各種商店，其中不乏一些高檔奢侈品店，只是這些店在醒目的地方就站著好幾個身材魁梧的保安，一看就是不好搶的地方。
這也許對小丑、謎語人這些大反派來說沒有什麼威懾力，但震懾那些指望靠搶劫店鋪謀生的傢夥們這樣就足夠了。說句實在話，小丑、企鵝人這些大反派也不會看上這些店鋪……他們滿心滿眼都是如何鬥倒蝙蝠俠呢。
——更別提現在他們已經被路西法折磨成真正的瘋子了。不過這件事，蝙蝠俠還捂得很嚴實。
娜娜莉還記得自己在瑞德博士的崩潰連環call下和蝙蝠俠說明真相時候的場景，雖然是隔著一個手機，但她總覺得對面蝙蝠俠那黑漆漆的身影隨時都有可能從話筒裡頭鑽出來，飛去洛杉磯和路西法狠幹一場。
至於誰會輸誰會贏——娜娜莉表示，她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對搶走茜茜的老蝙蝠發作，那還是有原因的。想一想可憐的超人，她可不認為每次一見到戴克探長就歇菜的路西法能在蝙蝠俠手中討到什麼好處。
娜娜莉進去的泳裝店旁邊是一家眼鏡店。這是私人開的店面，裡面的眼鏡款式都是設計師出身的店主自己的獨家設計，新潮又時尚。如果你有錢，還可以定制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款式。
處於哥譚中的眼鏡店，就連眼鏡的款式都仿佛收到了這座陰翳黑暗的城市的影響，帶著冷酷尖銳的金屬感和黑暗浮華的風格，對於像托尼這樣不屬於哥譚的外來客而言，這樣的風格顯得十分新奇而別具一格。
托尼就在這家眼鏡店裡一邊挑新的墨鏡一邊等她出來。令他驚訝的是，他還在試墨鏡沒多久，娜娜莉就抱著袋子出來了。
托尼一邊在服務小姐的推薦下嘗試著各款時尚同時價格不菲的墨鏡，一邊問：「選好了？試過了嗎？」
娜娜莉苦著臉點點頭。
托尼在鏡子裡瞄到了娜娜莉的臉色，扭過頭問：「怎麼，喜歡的款式不合身嗎？我們也可以讓Friday——」
娜娜莉趕緊搖頭：「沒有沒有，合身的。」
托尼頓住了話頭：「……那你苦著臉幹嘛？過來，幫我看看……你覺得這款墨鏡怎麼樣？」他正在試戴一款反射著騷粉色光的墨鏡，樂滋滋地沖著鏡子左看右看。
店員嘴巴緊閉，一點沒洩露這款式是借鑒了小丑的浮誇風格的口風。
「……」娜娜莉誠懇提議，「我覺得這反光太誇張了，其實我覺得你剛出門時候那款就不錯啊，為什麼要買新的。」
托尼拿起另一副銀灰色邊框的墨鏡，換上繼續對著鏡子照：「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有本事一會兒我帶你去旁邊的店逛一圈你跟我說什麼都不想買。」
眼鏡店的一邊是剛剛她進的泳裝店，另一邊則是一家高檔美妝店。
娜娜莉默默閉上嘴。
托尼得意的挑挑眉：「啊哈！」
鬥贏了娜娜莉的托尼開始優哉遊哉地沉迷試眼鏡，有時候他還會晃著腦袋像走T台一樣走到大鏡子前擺個魅力十足的poss，並特地擼擼花襯衫的袖子，露出他練得意外的健美的手臂，暗自使勁，不斷在鏡子前更換著臉頰的角度，好全方位無死角的欣賞這幅墨鏡在自己臉上的模樣。
店員面上波瀾不驚地帶著職業的微笑，眼神微微錯開：……
花襯衫黃褲衩，太辣眼睛。
而娜娜莉呢……娜娜莉居然覺得這樣臭美的花襯衫托尼有點小可愛_(:з)∠)_
托尼手邊擺的試過的眼鏡已經排了一溜了，也沒挑到令他滿意的。娜娜莉無聊地晃蕩到另一邊，倒是在平價區看到一副看起來簡約又很沉穩的棕框墨鏡，她又晃蕩回去，偷偷把墨鏡塞到托尼手邊。
托尼搖著頭摘掉了手上這副銀藍色鏡框的眼鏡，右手就摸到了娜娜莉偷塞過去的棕框墨鏡：「……嗯？這是誰放過來的？」
他回過神來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一眼就看出這眼鏡與剛才服務小姐推薦的款式大相徑庭。服務小姐對照他一身紅紅綠綠的衣服，挑的都是些色彩明快時尚新穎的款式，戴上去總是顯得很輕浮。而這幅眼鏡看上去更加沉穩，倒是襯得他可靠而穩重許多。
服務小姐戰戰兢兢道：「是、是剛剛進來的那位小姐放的。」她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暗自發笑，預感這貧胸的矮個子即將受到一場責難，然後鋼鐵俠就會把這個矮子甩掉，說不準還能……
她一邊腦內浮想聯翩，腦補了十萬字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情節，一邊忍不住挺了挺自個兒飽滿的胸脯，吸了吸肚子好讓自己的腰顯得更細，臉上的微笑更甜美了幾分。
……托尼才不會幹因為一副墨鏡而斥責娜娜莉這種會引起眾怒的事情，他還想在有生之年騎上大黑好嗎？更別提他對這幅墨鏡非常滿意。
「偶爾也要嘗試一下新口味。」他這麼說著，買走了這副平價眼睛，還扭過臉來半低著頭沖娜娜莉眨了眨他那雙好看的大眼睛，「我看起來怎麼樣？」
娜娜莉吸了口托尼像無辜的小鹿一樣撲閃撲閃的長睫毛，立即配合地小海豹式鼓掌吹捧，猛拍一波彩虹屁：「簡直帥出新天地！」
曾被神盾局評估人員評價為「教科書式的自戀」的托尼立即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全盤接受了娜娜莉的稱讚，他很是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的完全沒錯。」
送兩人離開的服務小姐低頭看了看自己制服裡呼之欲出的胸脯，又看看遠去的兩個人，眼神很迷：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帶著一個貧胸的妹子，在眼鏡店試了幾個小時最後買走了一副價值幾百的平價墨鏡？
鋼鐵俠換新口味了？這是什麼新的撩妹手段？
第83章 （一更）
娜娜莉：只能說你們家墨鏡款式該換新了……連托尼這種紅配綠都能穿上街的人都看不上得是有多醜啊！
好在托尼一般出門的時候都是整齊的西裝, 掩蓋了他捉急的審美缺陷。
但是這幾天不是度假期嘛，度假期除了娜娜莉這種奇葩又有誰會選擇穿著筆挺的西裝出門玩兒呢？所以托尼穿他的花襯衫穿的理直氣壯。
等到去沙灘那天, 就更過分了。他甚至還換了一條土黃色的短褲, 也不管整套衣服配上去有多麼土氣, 仗著自己長得好看什麼顏色都敢往身上懟。
等著接人的神奇女俠看到托尼的樣子都震了一震, 更別提性格和小蜘蛛有的一拼的閃電俠巴里了，他差點一個手抖把托尼花襯衫的照片發到推特上去。
Friday沉穩而及時地截住了這張可能會崩了托尼形象的照片，順手把這照片存了個檔，塞給了一旁眼巴巴看著的Protect。
娜娜莉原本還不理解茜茜所說的「清新小白蓮沙灘」是什麼意思，但在換了泳衣跟穿著比基尼的神奇女俠戴安娜來到韋恩名下新開發的沙灘的時候，她突然明白了。
跟這片一看就很陰沉沉壓抑的深藍色人造海和深褐色的沙灘比起來，那些湛藍的海，淺白的沙灘，真是清新的宛如小白蓮。
娜娜莉現在後悔自己為什麼還特地跑去買泳衣了, 天知道她多麼抗拒接近那片看起來就像是藏著史前怪獸的海。她拉住了戴安娜的手顫抖地問：「這……這人造沙灘建成這個樣子, 真的會有人來玩嗎？」畢竟韋恩建造這片沙灘是為了將來能夠建設成新的開放景區呀。
已經換好了泳褲的巴里湊了過來, 倒是顯得很興奮：「你不覺得這特別有『哥譚風』嗎？哇哦，這種深沉的顏色，就仿佛湧動著罪惡暗潮的哥譚……」
巴里很受觸動的說。
娜娜莉寒毛直豎：不, 不，那玩意兒看著就像是個大大大大黑洞, 我拒絕下水游泳……
正聯的超英們貌似對這種哥譚風的人造海適應良好，就連幾個難得湊在一起的羅賓都換了泳衣，各自下水去了。伊莉莎白和布魯斯不見蹤影, 可能是公司還有些沒完成的工作要處理；至於可憐的超人，他還勤勤懇懇扮演著被老闆壓榨得沒法請假的小記者，根本沒能來參加這次的沙灘派對。
幾位年輕的羅賓，還沒有和平共處過五分鐘，就立即在海裡扭打成一團。
紅頭罩：「媽的，誰搗我眼睛！」
夜翼護住細胳膊細腿的弟弟，生怕再被阿福禁甜餅：「小心，別打到提姆了！」
提姆面無表情地捅了一把蝙蝠俠才認回來的親子達米安。
本來還在老老實實做準備運動的達米安：「……艸！！」
四個人瞬間扭作一團，誰的胳膊誰的腿都分不清，赤果健壯的肉體糾纏在一起，打的雞飛狗跳，引得本來毫無興趣的Friday瞬間舉起了一隻粗大的觸手，開啟全方位的監視系統詳盡記錄。
Protect：「……」
娜娜莉看著黑漆漆的水面倆小細腿都在打哆嗦，根本沒法感受到和韋恩兄弟相同的熱情：請問這個沙灘派對怎麼嗨，是要玩捉鬼遊戲還是抓海怪比賽？
和娜娜莉一樣打哆嗦的人還不止一個，譬如說有恐水症的伊莉莎白，還有一個正呆在更衣室裡鎖著門，面色蒼白地喘息，顫抖的腿甚至無法讓他正常站起來。
托尼完全沒想到，蜃氣幻境居然會選在這個時候突然發作。他苦笑著癱坐在地上，意識漸漸被幻境奪去：這下可好，要是給人知道了估計真的會確定我是PTSD了。
樓上一邊偷窺監視一邊和蝙蝠俠通訊的伊莉莎白果然小聲嘰嘰咕咕：「PTSD！真的是PTSD！」
要是真被托尼聽見，他怕是要被氣死。不過此時，托尼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再去關注任何現實世界中的事情。
和過往每一次幻境一樣，他的眼前開始被黑色的虛無籠罩，幻境開始不斷迴圈：
漆黑的宇宙中行進的浩大軍團掀起獠牙，割裂他的身體；冰冷粘膩的液體中，心跳失律地痛苦窒息；毫無反抗之力地被那個可怕的幕後黑影一次次復活，又一次次撕碎……
以及觸目可及的，被吞噬的人類被暗黃色的粘液腐蝕得肢體不全，身體甚至連鮮血都流不出便化作一灘膿水；巨大的黃色粘液將整個地球包裹其中，將這片水藍色的星球變成死寂的死星，最終將地球腐蝕殆盡，從宇宙中不復存在的情景。
倉促之下，他只來得及離開沙灘，剛躲進沒有開燈的昏暗更衣室內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幻覺開始支配他的五感和身體，被粘液埋沒的窒息感湧上喉嚨扼住他的呼吸，令他喘息急促而艱難，只能拼著最後一點意識關上了房門，連門鎖都沒來得及扣上。
布魯斯坐在蝙蝠洞面色沉凝地看著螢幕裡顯示的場景。托尼跌坐在地上，已經出現了窒息、脫力反應。
他在接到弗瑞局長的消息時，還並不相信，還沒想到托尼的心理狀態會這麼糟糕，情況居然會這麼嚴重。
托尼：我也是MMP了……我這是主動進入了幻境，想看看最後的反派到底是誰！嗨呀，我這個氣。
托尼：垃圾鹵蛋！毀我名譽！
「反應這麼嚴重……伊莉莎白，你準備好，如果出現休克我會告訴你，你立刻下去急救。」
等待在更衣室二樓的伊莉莎白按了按耳間掛著的通訊器，低聲應了一下。
托尼的瞳孔逐漸放大，這是意識被拖入幻境的症狀。然而這一幕映在伊莉莎白的眼簾，卻是：
這一波應激反應強烈到讓鋼鐵俠恍然間以為自己回到了那不斷迴圈著痛苦死亡的時刻，回想起了他的無能為力和渺小。他想要做點什麼，可是唯一能夠依靠的戰甲早已粉碎，他只能任人擺佈……他將一次又一次地投奔死亡的懷抱，而他無力抵抗。
伊莉莎白揚起臉，默默在心頭留下了心酸而悲傷的淚。
托尼：……………………
不是，你們戲會不會太多。
就在布魯斯皺著眉頭準備下達急救指令的時候，門砰的被打開了，進來了哆哆嗦嗦的娜娜莉。她飛快地從浴巾下伸出爪子按亮了燈：「我的天，海就算了，更衣室裡也黑漆嘛烏的啊，真不愧是哥譚……咦？托尼？你坐在地上幹啥？摔跤了嗎？」
亮堂堂的室內，娜娜莉懵懵懂懂地走過去，看見托尼正愣愣地伸著手掌掌心對著她。
才從這一次出奇的短暫的幻境中掙脫出來的托尼下意識地遠程召喚了戰甲。
「啥意思？Give me five啊？」她啪地一聲把自己的手和托尼的手掌對了一下，然後順勢拽著托尼伸出的手拉起了他，還順手把縈繞在托尼身邊黑漆漆的黴運之霧啪啪啪拍了個精光。
借著勁站起來的托尼有點懵的站在原地，看著娜娜莉正大光明地在他胸口前響亮地拍了好幾掌：「……」
他居然詭異地開始回憶自己的胸肌還存不存在。
娜娜莉打量著拍走了黑霧又重新變成個金光閃閃的幸運小燈泡的托尼，滿意地點點頭。
托尼晃了晃被幻境弄得有些隱隱疼痛的腦袋，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自己手腕帶著的信號器，讓剛剛召喚的馬克戰甲還是該在哪兒就回哪兒去，然後盯著娜娜莉瞅了好幾眼，嘴張了張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娜娜莉擠開杵在櫃子前面的托尼，推他後背說：「你知不知道這是女性更衣室？男性更衣室在對面，樓上的那個健身室才是男女公用的。幸好現在這裡還沒開業，不然你就等著被人拿高跟鞋轟出去吧。」
托尼頓時僵了僵，轉了個身尷尬得同手同腳地出門了。
留下伊莉莎白和布魯斯兩個人對著監視螢幕納悶：？？？？
這什麼展開？真愛拯救一切嗎？
布魯斯黑著臉撥通了和神盾局的聯繫電話。
蝙蝠俠：哪個廢物下的結論，這分明是斯塔克惹上了什麼別的大麻煩，你們這群愚蠢的傢夥！
娜娜莉對於女更衣室正被監視一無所知。她一邊換衣服一邊心裡發毛：幸幸幸好她沒下水！
閃電俠剛剛一時興奮在水裡試了一下他的超光速，結果把整片海變成了一個恐怖的電刑刑場，差點被電了個半死的海王憤怒地咆哮著把這個搞事的小傢夥掀出了海。
被電成爆炸頭的海王：滾！！！
被扔上天的閃電俠興奮舉起雙手：Yoooooo~
四位從海裡一直打到沙灘上的羅賓們紛紛歇下了手裡的動作，跑來圍觀，並且詢問海王自己能不能也享受一下閃電俠的待遇。
海王：？？？？？
娜娜莉一邊慶倖一邊在心裡想：果然剛剛準備下水時那個突然出現的遠離原地的不詳預感是為了警告自己小心危險！幸好她逃走了……
娜娜莉換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不對啊……就算是有電，可我的命運星還在查理斯手上，我又不會受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可現在又沒有那種毛毛的感覺了……
娜娜莉愁苦著臉離開了更衣室。
藏在她腰間口袋裡的白罐星微弱的閃爍了一下，方才閃過的最後一絲白光也被粉紅覆蓋。
蝙蝠洞裡，布魯斯頂著老管家阿福譴責的目光，沉著臉關掉了監視鏡頭。
阿福痛心疾首：我家的老爺！真是越來越差勁了！越來越差勁了！
蝙蝠俠頭疼得很，不知道為什麼阿福最近性格越來越跳脫，分明以前阿福還是很沉穩的。
都是那個X戰警派來的伊莉莎白的錯。
蝙蝠俠擰著眉頭轉身離開了蝙蝠洞。
伊莉莎白：「啊——啾！」
第84章 （二更）
正聯的所謂派對, 托尼是一點兒也不滿意的。什麼沙灘排球啊，比基尼美女啊, 統統沒有。除了那位已經幾千歲高齡、誰都不敢去撩騷的神奇女俠, 整場派對居然連個妹子都沒出現過。
——當然, 剛剛經歷過幻境的他也沒打算撩什麼妹子。事實上他現在頭疼的很。
原本按照他的計畫, 他應該在幻境失去作用前勘探到未來那個藏在幕後操縱著一切的黑手究竟是誰，然而今天這一輪的幻境，發作的時間已經縮短到不到五分鐘了，即便之後他再有機會進入一次幻境，那估計幻境維持的時間也超不過一分鐘。而他到現在都沒能看出那個幕後黑手會是誰。
每一次進入幻境，蜃氣都會消散一點，幻境的時間也會變短一點。按照今天這個情況，剩餘的蜃氣幻境的力量夠不夠再發作一次，那都是不確定的事情。
已經平靜下來的托尼躺在沙灘孤零零的躺椅上, 暫且放下這個多半已經宣告失敗的計畫, 轉而將洩氣轉化為對這個失敗的派對大發牢騷, 娜娜莉則挨著他坐在旁邊的沙灘上低頭堆沙子，玩的不亦樂乎。
娜娜莉：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說的口乾舌燥的托尼停下牢騷, 喘口氣準備給自己弄點兒飲料喝，轉過頭來便看到玩沙子玩的很投入的娜娜莉。
他的目光從娜娜莉身上一掃而過, 隨後震驚地挪了回來。
托尼驚疑不定地瞅了瞅娜娜莉的……胸，忍不住背過頭去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睛：不，一定是我看錯了。就娜娜莉這個小平胸, 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從A cup升級成E cup？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又轉回頭飛快瞥了一眼。
受驚的托尼筆直地躺在躺椅上盯著頭頂的天空自我懷疑：我們小聯絡官是偷偷豐胸去了嗎這不可能昨天她穿的禮裙還是個專為貧胸model設計的款式呢她穿西服胸平的就像是男人的胸肌！
哈，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在泳衣裡放了墊子！
托尼認為自己的猜測很有道理。
大家都知道的……在人開始猜測的時候，就會控制不住地想去觀察證實自己的猜測……
托尼認為總是關注姑娘的胸部不是一位合格的紳士應當做的事情，即便他是一個私生活豐富的花花公子也不能做出如此猥瑣的行為。因此他把自己牢牢地黏在躺椅上盯著天空，克制自己想飄過去驗證猜測的目光。
托尼雙眼放空：控制，控制……我得control住我寄幾！
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在躺椅上停屍的屍體。
發現托尼的嘮叨聲戛然而止的娜娜莉困惑地抬起腦袋，看到的就是直挺挺地躺在躺椅上渾身僵硬的托尼，場面一度非常驚悚。
「托尼？托尼？」娜娜莉直起身側過來推了推託尼的胳膊，被托尼僵硬的跟鋼板似的肌肉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托尼又出來什麼問題。
——伊莉莎白早在一接到弗瑞局長通知的時候，就背著布魯斯偷偷給娜娜莉報了信。
自認為知道托尼在更衣室的異樣究竟是什麼原因的娜娜莉處處不放心，跟著托尼跟的很緊，恨不得把自己栓在托尼墨鏡上。不然這個時候她早就去找戴安娜玩兒了，哪會跟在托尼旁邊聽他更年期似的叨逼叨，還傻了吧唧的玩沙子啊。
托尼對於自己正被一干人等當做瓷娃娃緊張看護著的事情毫無所知。他眼睛不動，誓死維持自己紳士的作風：「什麼事？」
娜娜莉松了口氣，又坐回去。她興致勃勃地（明明剛評價玩沙子是傻了吧唧的行為）伸著胳膊用全是沙子的爪子拍了拍托尼的肩膀，示意他來欣賞一下自己的大作。
托尼：「……」
他側過臉嫌棄地拍掉了肩膀上濕乎乎的沙子，隨後矜持地微微轉頭，就看見一個惟妙惟肖的舉著手掌的小鋼鐵俠，正穿著戰甲站在沙灘上。
大小大概和娜娜莉的胸……emmm……！
等等！我在看啥！
托尼瞬間閉上眼睛，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戴上墨鏡假裝在享受陽光——雖然哥譚現在是陰天，陽光這種東西並不存在。
他清了清嗓子，帶有鼓勵意味地讚揚：「不錯，真沒想到你還會做這個。」
托尼嚴格地管控了自己臉上的每一塊肌肉，以圖達到正經而嚴肅的效果，然而內心卻好奇的像是有只貓爪子在撓。
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看起來並不像是墊了墊子！以他豐富的經驗發誓那絕對不是墊了墊子！
這簡直就和明明在廁所看到了隔壁的哥們是個little guy，出了廁所他穿著內褲拍硬照卻是個big thing一樣讓人充滿求知欲！
娜娜莉捏了捏沙子鋼鐵俠的腦袋：「必須的，宅居大觸說的就是我了。」她還有點小得意，「除了燒飯，我什麼不會！」
托尼犀利指出：「燒飯才應該是最基礎的生活技能，『大觸』。」
娜娜莉：「你瞎說什麼呢，有外賣為什麼要燒飯，是餐廳關門了還是外賣小哥長得不帥了？」
托尼假笑一下：「如果你的記憶力沒有出問題，就應該還記得打從你住進斯塔克大廈那天開始吃的就是我聘請的廚師準備的餐點。外賣？不存在的。」
「那也不是我燒的飯，也不是你燒的，有什麼區別？」娜娜莉話鋒一轉，「難道你會燒飯嗎？托尼？」
偉大的斯塔克先生張了張嘴：「……不，我不會。」
剛從幻境出來，腦子還有點暈乎的托尼納悶地在心裡砸吧了一下娜娜莉的邏輯，總感覺什麼地方都不對。
「你瞧。」娜娜莉卻很自然地聳了聳肩，「別說燒飯了，我們每次吃完剩下的餐碟也不是你洗的吧？」
托尼：「……」
有病吧，我有辣麼多錢為什麼還要自己去洗碗！
娜娜莉覺得自己的邏輯很順：「所以我覺得以後找物件不用拘泥會不會燒飯，反正只要有人燒就可以了嘛，管他是外賣還是請了廚師呢？我又不是和飯結婚！他可以和我一樣嘛，外賣！」
托尼詫異的扭過頭，不知道話題什麼時候歪到了找物件這種七大姑八大姨才會討論的事情上。但他對這個話題還是有蠻多吐槽點的。
「你說找對象？你打算找得是girl還是boy？」托尼一直覺得娜娜莉的性向很成謎！畢竟一般小姑娘會像她那樣天天穿的跟個駭客帝國似的出門嗎？
娜娜莉也同樣詫異：「你怎麼會這樣問？我當然喜歡男的！」她憤憤地說，「怎麼總有人問我這樣的問題？」
托尼把墨鏡推上額頭，無語地說：「你在問這個問題之前不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嗎？瞧瞧你的打扮，你覺得有這樣的疑問很奇怪嗎？」
娜娜莉很不服氣：「我喜歡西裝風衣！西裝就是口紅裡的蘿蔔丁，風衣就是禮服裡的小紅裙！憑什麼我不能穿自己喜歡的衣服？」
「Wow，wow，冷靜，小姑娘。」 托尼舉起手，「我沒有說你不能穿自己喜歡的衣服，只是說這樣的打扮比較容易讓人誤解。你知道，一般來說男性才會這麼穿……」
娜娜莉叉腰——托尼比較希望對方趕緊換一個姿勢，因為這讓她挺拔飽滿的胸更加顯眼了，他可不希望自己像個色痞一樣盯著人家的胸看，天知道他現在心裡多貓爪似的想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冷笑了一下：「哈！偏見！我就樂意穿這樣！你管我！」
托尼癟癟嘴：「嘿，我可沒有說讓你不這麼穿，小姑娘，別這麼凶。照這麼說，你是一個女權主義者？」他努力岔開話題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自己看著看著眼睛就往下飄，想弄清楚自己的猜測。
好奇心害死貓！他可不想做那只被害死的貓。
「那倒沒有。」娜娜莉把叉腰的手放下來——這讓托尼松了口氣——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其實我也支持男性穿自己喜歡的衣服的，譬如裙子啊……」
托尼的眼神充滿了嫌棄：「哦，停下，這真是太恐怖了！不，我不能接受這個。」他又停頓了一下，斟酌著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的興趣愛好是這個，我會當然會選擇尊重他的意願。但我，我本人，絕不會做這種事情。」他最後強調了一下。
娜娜莉摸了摸下巴——托尼很絕望地發現娜娜莉這個動作把她的胸擠得更加吸睛了，他簡直就要忍不住將問句脫口而出了——她說：「這得看人，托尼。但我覺得你不必這麼抗拒這件事，畢竟事有萬一。那假如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這個任務關係到許多人的生命，但必須要你扮女裝混進去，你會怎麼選擇？是選擇維護自己的意願還是選擇維護那些人的性命？」
托尼：「……」
托尼：「我選擇去死。」
他舉起自己比正常女性要粗的多的手臂往娜娜莉眼前送：「看見沒有？看見沒有？你確定要我去扮女裝？」
托尼已經決定這一次回到基地以後就要開始狠練肌肉了。這什麼奇葩假如。
娜娜莉想像了一下：「……你說得對，你不適合這個。」
隨後她又很篤定地說，「但我知道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你一定會選擇維護別人的生命的。」
托尼愣了一下，迎著娜娜莉信任的目光難得感覺有點羞窘：「瞎說什麼呢，不存在的。」
過了一會，他又慷鏘有力地強調，欲蓋彌彰：「我，托尼·斯塔克，永遠不會穿女裝。」
托尼若有所思：「但是尼爾……」
遠在斯塔克大廈的尼爾連續沖著來拿文件的哈皮連打了三個噴嚏。
他們的談話意外地延續了挺長一段時間。離開沙灘，托尼還談興未盡地拉著娜娜莉去了哥譚一家有名的甜品店，點了許多甜品。托尼滿意地撚起甜甜圈就吃的停不下來，腮幫子鼓鼓的，唇上都是白白的糖霜。
Protect沉默地把這一餐的熱量記錄在案，做好準備在自家先生開始練肌肉的那一天一次性給予暴風驟雨般的反擊。
娜娜莉並不太愛吃甜點，點了一杯金桔水看著托尼貪食的樣子，感覺鋼鐵俠這一刻的形象和小蜘蛛每次來她家啃甜點的模樣謎之相似。
托尼一邊吃一邊給到現在連個初戀都沒得的娜娜莉指點迷津：「其實你得想開點兒，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完美而紳士，能夠包容你的小愛好。也許你可以考慮考慮多穿穿裙子？至少別打扮得像個蕾絲邊。」
娜娜莉此時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西裝，挺拔的胸脯撐得以往尺寸合身的襯衫的紐扣都不太好扣，只能解開了上面幾顆紐扣，和以往禁欲而煞氣的形象南轅北轍。
托尼打量了一下現在穿得倒像是制服誘惑的娜娜莉：「……我得收回我的話，其實你這麼穿還挺棒的。」他機械地啃了幾口甜甜圈以後覺得自己好奇地連甜甜圈的味道都嘗不出來了，忍不住問，「嘿……親愛的，我有個問題……」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你這……這，怎麼回事？」
娜娜莉呆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此時呼之欲出的胸部：「哦……這個哦。我平時都束胸的來著，今天要穿泳衣啊，我就沒束。」她羞窘地伸手拉了拉襯衫的領子想要遮一下，一張小臉都紅透了，「很奇怪嗎？我就知道！下次我絕對不會不束胸出門了！」
「什麼？束胸？」托尼納罕地重複了一下，聽到娜娜莉最後那句話立即打斷了她的話頭，「不，不，你等等！為什麼一定要束胸才能出門？難道你是一直束著的？那多不健康！」
娜娜莉無言地看著滿嘴糖霜的托尼，不知道對方嘴邊還留著第五塊甜甜圈的殘渣，到底是怎麼義正言辭地說她生活方式不健康的。
托尼不可思議地說：「天呐，你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怪物啊？你看看周圍！」他伸手按住娜娜莉的腦袋讓她轉頭看了一圈周圍，「你瞧，有哪個女人像你一樣束胸出門的？她們都恨不得把領子開到肚子下！」
說真的，在美國，像娜娜莉這樣衣服領子遮到脖子上面連鎖骨都不露出一點的女性真是非常非常少見了。大家都很自信並且開放地展示自己的美麗，並不會因此而感到羞窘。
「天呐，娜娜莉，你不能在這樣了！」托尼瞪大了眼睛，「難怪上次去服裝店買禮裙的時候那個設計師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你是不是穿禮裙的時候都戴著那倒楣玩意兒？」
他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我還特地跟海特說要給你找個size小點兒的禮裙！她肯定以為我最近喜歡上了什麼奇怪的play！哦，對，還有那件鑽石禮裙！我也是照著小號做的！」
托尼感覺很沮喪。他本來覺得就沖他和娜娜莉的……嗯，友情，哪怕去參加布魯斯的舞會被對方舞伴的C cup比下去了也無所謂，卻沒想過自己身邊就站著一個愣是束成A cup的E cup！
換位來說……這四捨五入一下就像是閨蜜聚會的時候一個女孩子為了維護自己的男票，願意接受他的little guy，並且當眾宣佈即使如此自己也愛他，他們是走精神路線的，然而晚上回家男票卻告訴她自己有個big thing！她白接受閨蜜們同情的目光了！
托尼感覺自己當時硬著頭皮接受布魯斯眼含調侃的目光時，內心激烈的衝突和毅然挺身維護……呃，友情，的決心都那麼白費感情，氣的他頓時就又啃掉了一個甜甜圈。
托尼惡狠狠說：「活該你找不到物件。」
娜娜莉受驚：「哇……」
這個詛咒也太惡毒了一點點！
娜娜莉心痛地捂了捂胸。
第85章
托尼的氣維持了挺久一段時間。
——大概維持了半天吧。
……他就又興致勃勃去敲娜娜莉房門了。
被殘忍打斷午睡的娜娜莉艱難從床上爬起來, 粗魯地擼了擼頭髮打開了房門，一臉幽怨。
托尼只當沒看見娜娜莉嫌棄的眼神, 轉過頭去伸手招呼著外面的人：「進來, 進來, 把衣服推進來。」
在娜娜莉呆滯的眼神中, 一排排衣服被送進房間，全都是她平時碰都不會碰的女裝。
等服務人員像來時那樣飛速地離開後，托尼站在房間中央，得意地一手拿了一條裙子展開雙臂：「怎麼樣？」
娜娜莉捉住一條裙子尾巴捋了一下，看見腰部系著的標籤：「……托尼，我知道之前沒有告訴你束胸的事情就和你去韋恩先生的舞會是我的錯，但是你不能用這種辦法報復我……」
她吸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逼我走邪路？我發誓過絕不會用我預言的能力去買股票或者買彩票或者賭博的！」
托尼納悶地收回胳膊：「你說什麼呢，誰讓你做這些了？」
娜娜莉顫抖著聲音說：「那、那我把之前的禮裙都還給你，你快把這些衣服退回去吧！它們一件就可以讓我的銀行帳戶宣告破產！」
關鍵的是, 娜娜莉挑剔地看了看裙擺, 她並不喜歡這種縫紉方式, 說真的，她更喜歡自己在家做的衣服——可惜那些辛辛苦苦做好的衣服全都被霹靂火連著房子一塊兒轟沒了。
但這些衣服的款式還真的很好看耶……娜娜莉摸了摸米色的針織大衣，深深敬佩那些總是有無限靈感的服裝設計師。
托尼又一次開始自我懷疑：「……為什麼你覺得我會讓你為這些付錢？」他又想問Friday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 哪裡表現得讓娜娜莉覺得自己會在意這些，「我都已經付過款了——哦, 老天，你就說你喜不喜歡吧。」
托尼感覺自己送女伴衣服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麼俗氣過。他說的話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個老練而多情的夢中情人，而像是個有錢沒處花, 隨時都會掏出著槍指著人的匪盜。
他破罐子破摔地指著那些衣架畫了個大圈：「我逛了一圈，覺得適合你的就都買下來了。」他想了想還是找補道，「說真的，娜娜莉，你得好好考慮一下，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天天束胸了。我也不想跟老冰棒一樣說教，但那真的對身體不好。好女孩不該這樣虐待自己的美麗和健康。而且這些衣服多好看多可愛啊，難道你不喜歡嗎？親愛的，你可是一個生活在21世紀的自由人類，不是生活在修道院的修女……」
托尼說著摸出一件淺藍色的大衣，衣擺裝飾著優雅的白色藤蔓花紋，胸前還綴著兩顆白乎乎的毛球，從帽檐邊垂下。他試探著把毛絨絨的球球往娜娜莉面前晃了晃，就像是讓狗狗沖著娜娜莉撒嬌似的晃著尾巴：「你不喜歡嗎？你看，你不喜歡嗎？」
為了扭轉娜娜莉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托尼也是很努力了。
娜娜莉瞅著托尼，他手裡小心地捏著毛球搖晃，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娜娜莉發現自己居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而且毛球什麼的，確、確實有點可愛啊……沒錯，可愛的是毛球，不是別的什麼人！不是！
娜娜莉在心裡這麼強行解釋了一通後，捏了捏手指，感覺自己完全沒有必要拒絕這種送上門的禮物嘛：「喜歡啊，那啥，這麼多都是你買的嗎？」
托尼聞言松了口氣，看來娜娜莉是不會再虐待自己的身體了，他放下手中的衣服掛回衣架上，瀟灑地一揮手：「當然，這些都是你的了。」
娜娜莉：……
娜娜莉開始回憶自己的銀行帳戶夠不夠還一個零頭的錢。
托尼卻覺得這不算什麼，他認真地說：「比起這些不值錢的衣服，你那些拯救了無數人生命的預言可珍貴多了。」他想了一下又警惕地瞪著娜娜莉叮囑，「以後別束胸了知道嗎？那會造成疾病的！你的生命可不只屬於你一個人，以後還有一堆戰鬥等著你的預言疏散平民扭轉未來呢。」
娜娜莉頓時感覺手上正拿著的輕飄飄的絲綢長裙壓得她手一沉：……
這會兒她也不說束胸那點兒軟綿綿的力道根本傷害不到她了，頂著張大紅臉垂著腦袋放衣服去了。
她紅著耳根子，一邊掛衣服，一邊心裡打鼓：也許，是時候重啟那個帳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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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如果想要細心起來那真的是一個很細心的人，但同時他還是一個富有而優秀的資本家……回復仇者聯盟基地的路上，托尼拽著想補眠的娜娜莉開始聊未來戰鬥的事情，而娜娜莉為了飛機裡還裝載的那幾箱子衣服根本無法拒絕。
眼睛都要睜不開的娜娜莉滿臉不開心，覺得又困，胸前還涼颼颼。她換上了一套女式休閒裝，沒戴束胸帶，沒有了熟悉的壓迫感，讓她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但她心裡有種莫名的感覺驅使著她一直強打精神，有一搭沒一搭地陪著托尼聊天，沒讓她就這麼放任自己睡過去。
托尼臉上保持著毫無破綻的微笑，搭在扶手上的手卻緊緊攥著冰涼的扶手，指節因為太過用力甚至泛起青白。
他的身體微微側著靠近娜娜莉，停在一個恰當的距離，似乎又想通過靠近汲取一點力量，又為了保持紳士風度和尊嚴而強自掩蓋著自己的虛弱。
托尼大腦飛速轉動：我得去衛生間，可一個人肯定走不過去，我要不要讓娜娜莉幫忙……
還沒等他想出個決定，熟悉的壓迫感覆蓋了身體，開始壓迫肺部。
這也許就是幻境最後一次發作了。
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並沒有失去意識完全陷入幻境，而是還保留著大半的意識。同時，因為受蜃氣的影響，他開始無法自製地在眼前回閃起被無形的手掌玩弄於股掌之間，輕易就被撕斷身體的畫面。
一切觸感和痛覺隨著幻境的片段閃現一併輸送至身體和大腦裡，令他幾乎以為自己的身體真的已經斷裂。
心跳，開始隨著窒息的感覺飛速飆升了速度。窒息會導致的出汗、痙攣、失禁的前兆開始漸漸出現，血壓緩速的上升，令他頭部眩暈發漲，眼神渙散。
托尼咬著牙，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一個人保守這個蜃氣幻境的秘密的後果了——
他可不想在娜娜莉面前失……那啥啊！
托尼因為窒息而心如擂鼓的同時，大腦的思維開始不自覺地奔逸起來。
他勉強將所有的精神貫注在和娜娜莉的談話上面，試圖用理性分析娜娜莉的預言能力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不間斷的對話使自己稍稍安心一點。
娜娜莉困得眼皮子都快睜不開：「對……有時候未來是會一次出現很多種結果……嗯……是這樣的。」她癱在座位上抻了抻身體，然後打了個哈欠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所以為什麼我的預言能力總是不穩定，一會兒變一下，這個謎團就交給你來解開了！要不我們再討論討論……」
娜娜莉的目光迷迷瞪瞪地看向托尼。
要是托尼還能看得清眼前的畫面，就該知道這個小呆瓜嘴上說著要討論，事實上下一秒就能睡死過去。
藏青色的蜃氣張牙舞爪，似乎是在全力進行最後一次的反撲。
托尼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他只在模糊的視線中發覺娜娜莉沖著他轉來了臉，頓時更加慌亂。他努力地轉動自己此刻思緒混亂無法自控的大腦，想再擠出點什麼話題分散娜娜莉的注意力，好讓她不要再盯著自己看，可他就是無法在一團亂麻的腦海中捋出任何頭緒。
越是想不出來那種窒息感就越是嚴重，在他快要無法掩蓋自己失常的生理反應時，一旁徹底扛不住睡意睡過去的娜娜莉突然身子一歪，腦袋擱在了他肩上。
沉甸甸的重量依靠在他肩膀上，卻令他擂鼓也似、好像下一秒就會爆炸的心頓時沉靜了起來。那些他在黑暗的虛空中一個人無限迴圈著痛苦死亡的閃回終於有了終結，他接觸到了另一個鮮活的人，這份真實的重量讓他返回到自己還在大口呼吸的現實世界。
窒息的幻覺徹底褪去了。在無人看到的地方，藏青色的蜃氣揉身化作一絲深黑色細線，編進托尼的髮鬢，在飛機小窗漏進的陽光下褪去深沉的顏色，漸漸變金，透出晶瑩的光澤。
托尼努力平穩了自己的呼吸，鬆開了緊攥的雙手。他不必在是否靠近請求幫助還是維護尊嚴保持距離之間徘徊，因為娜娜莉的身體此時就靠在他身上。
他從沒想過皮膚的接觸會令人如此安心，但至少此時他那些討厭的生理反應都暫且離開了他，沒有脫力的感覺，沒有窒息的恐懼，即使一個成年女子的體重並不輕巧，但他此時卻感到十分輕鬆。
他的大腦開始胡思亂想，想法漫無目的：為什麼這回娜娜莉沒有之前那次把他壓倒在地上那麼重；娜娜莉那麼重，飛機是怎麼飛起來的；那家眼鏡店裡的眼鏡款式真是太輕浮了……
……看來那幾箱子衣服買的還是很值的。托尼偏過腦袋看著撅著嘴睡著的娜娜莉又想。啊哈，還有那件全是鑽石的禮裙。
那確實不如娜娜莉自己星星編織的禮裙好看，看來還是得繼續改進……
小呆瓜好像在夢中生著誰的氣，嘴巴撅的像是能掛油瓶，隨後又津津有味地砸吧了兩下轉過了腦袋抿出一個小小的微笑。
托尼伸手托住娜娜莉要滑落的身體，給她調成一個靠起來更舒適的姿勢，就神定氣閑地翹著腿掏出手機開始翻看新聞。娜娜莉靠在他肩膀上的腦袋不安分的挪動著，最終歸於沉睡。
他仿佛完全忘記了自己私人專機的座椅完全可以調成一張讓娜娜莉安穩沉睡的床，再不濟一旁還有一張又長又柔軟的靠椅。
勤勤懇懇駕駛飛機的Protect：不要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準確的來說，我「知道」這件事，但我不「知道」這件事的意義。
Protect裝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智慧AI：你們懂得吧？「知道」和「知道」的區別？畢竟我只是一個聽從命令，誠實而可靠的AI而已。
可靠的AI平穩地駕駛著飛機，最終在紐約基地的停機坪上空盤旋著落下。
娜娜莉在飛機著陸的轟然作響聲中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驚訝地發現自己正靠在托尼肩上。
娜娜莉頓時抬起腦袋緊張地仔細打量了一下鋼鐵俠整齊西裝的肩頭沒有落下可疑地晶瑩液體，對方也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放鬆地拍了拍托尼的肩：「辛苦了！我是不是很重？」
托尼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耿直地說：「是挺重的。」
娜娜莉又拍了拍托尼的肩，順便順手又摸了幾把再確定一下自己睡覺的時候確實沒流口水：「那就重吧，反正我不節食，也不鍛煉。」
托尼：……
從沒有見過這麼厚臉皮又不求上進的女孩！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理直氣壯地下機的娜娜莉看。不知是不是剛剛窒息幻覺帶來的吊橋效應，他突然覺得娜娜莉這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動作都帶上了別的意味，他在心裡打鼓：她剛剛幹嘛摸我，摸我的肩膀！摸了好幾次！
托尼開始瞎琢磨：她是不是……emmm……
托尼剛沒想一下，就立即面無表情地甩掉了這個想法：娜娜莉能開竅，母豬能上樹。
「先生，該下機了。」Friday的聲音在飛機機艙裡響過，又歸於平靜。
托尼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壓亂的衣服，如往常一樣邁著自信的步伐舉步下機。
不管她是什麼想法，總之他們還來日方長……現在，他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究竟如何讓娜娜莉那搖擺不定的預言穩定下來。
順便掃蕩基地裡的甜甜圈存貨。
托尼：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居然為了量星人排出的那股子尾氣放棄了我的甜甜圈！
他大步邁向了基地大門。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8
第86章
娜娜莉一回基地就跑回房間繼續補覺去了, 按照她以往的宅居習性，能夠在外面呆上五天已經可以算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
托尼原本準備跟上去的腳步一轉, 還是老樣子回到了他的實驗室。
大廳裡或坐或躺, 吃著零嘴長膘的超英們面面相覷, 不知道這次延期的出行有沒有讓托尼解開心結。
史蒂夫抱著搪瓷杯, 眉頭緊皺：「托尼又回實驗室了。」
坐在一旁的班納博士慢吞吞地安慰道：「也許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我覺得他回來的時候表情還蠻輕鬆的。」班納博士聳了聳肩，「相信我，我對別人的情緒再敏感不過了。」
娜塔莎也這麼覺得，她附和著班納博士的話安慰老是忍不住操心的美隊：「我同意，隊長，不要太緊張了。我們得給他們這些小年輕一點自己調整的空間。」
霹靂火豎起耳朵：「小年輕？娜塔，你今年多大了？」
鷹眼和鷹眼向這位英勇的烈士投以肅穆而敬佩的注視。
喬納森·斯通，生前也曾是個體面人……阿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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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者聯盟的基地迎來了難得的春天。因為托尼終於不在陰沉著臉縮在實驗室裡不見人了, 而是經常性地出現在大廳, 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為了溜一溜大黑, 或者是和聯絡官搭話。
史蒂夫看著正裝作找茬的模樣和娜娜莉搭話的托尼，露出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慈祥的微笑。
霹靂火不小心瞄到了一眼美隊的表情，登時打了個哆嗦。
而事實上, 說是在找茬，托尼真的是來找娜娜莉的茬兒的, 而且這個茬他覺得自己找的非常有道理：「你打進我帳號裡的錢是怎麼回事？！」
十分鐘前，托尼還在Protect的監督下認真健著身，突然收到了一撥劃款, 價格正好與他給娜娜莉買的那批新衣服再加上那件鑽石禮裙的金額一致。
娜娜莉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不，她為什麼要把這筆錢打給我？！托尼頓時就炸了，
托尼氣勢洶洶：「你做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之前她還曾說過一件衣服就足夠讓她的帳戶破產呢！
娜娜莉嚇了一跳：「我我我我沒有啊，那是我父母留下的……」
托尼側過耳朵：「什麼？」他更加生氣了，「你說什麼？！你寧可花掉父母留給你的錢，也要還掉這份禮物嗎？！」
娜娜莉：「……」
不是，你腦補了什麼？我是說，那是我父母給我留的創業基金，我利用預言的能力拿去投資後賺回來的，只不過我從十五歲離開X學院決定要隱居做一個完全的普通人開始，就把這些利用能力賺取的錢存在帳號裡，封存起來再也沒用過了……你剛剛是不是腦補了什麼遺產還錢之類的狗血劇情？
娜娜莉還真沒想到托尼竟然能氣成這樣，她都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不是，好像沒有吧，她要是真的能心安理得的白拿著托尼給的這些天價的東西，那才是有問題啊？
我沒做錯啊？
確定自己沒錯的娜娜莉：「我錯了，我保證以後都不還。」
什麼沒錯，沒錯也得先把托尼的火哄消了再說啊，這個時候再爭吵豈不是火上澆油？
娜娜莉誠懇道：「抱歉，我保證我不會再犯了，別生氣。」
旁邊的躺在毛毯或者懶人沙發上的超英們紛紛八卦地支起身體，投來好奇的目光。
托尼的嘴角揚了一下，又馬上撇了下去，繼續沉著臉道：「不會有下次？」
娜娜莉舉手發誓：「不會，不。」
托尼滿意點頭：「很好。」
他拍了拍手。只見今天早上一直不見蹤影的大黑嘴里拉著三根繩子，繩後拖著三長排的衣服，小心地避讓著大廳裡的擺設，得意洋洋地昂著大腦袋嗒嗒嗒走了進來。
娜娜莉：「……」
托尼一直想揚起的嘴角這會兒一點兒也沒打算掩飾了，興高采烈道：「我發現我的眼光在女裝上才能得到完美的體現！」他困惑地測了一下腦袋，「奇怪，我買的時候好像也沒覺得有這麼多？昨天也是，我的衣櫃從來都裝不下剛買的新衣服。」
娜娜莉：「…………」
Friday看了看自己記錄裡的那幾筆還在定制中的單子，決定回頭就專門給自家先生和博什曼小姐多整理出一間衣帽室。
AI小姐停下正在忙碌揮舞的觸手，沉吟了一下：還是衣帽廳比較合適，衣帽室，怕是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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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已經很久沒有再陷入過幻境了。他估計上一次飛機上就是最後一次發作了，沒機會再去窺探那個黑色的身影了。托尼頗為遺憾地將這個消息告知了Protect和Friday，贏得了兩位AI管家的鼓掌慶祝。
Protect為此特地放寬了托尼未來一周的甜食用量，這有效地安撫了托尼對於自己嘗試收集情報失敗而分外失望的心。
此時，托尼暫且放下了幻境的事，正像是面對哈姆雷特的終極難題to be or not to be一樣，嚴肅地注視面前擺的端端正正的手機。
……如果能忽視他手上被啃了一半的甜甜圈的話。
難怪托尼的小肚子總也不見瘦，明明他最近已經開始進行高強度的肌肉鍛煉了，累的跟狗似的也沒見肚子消下去一點。
Friday已經詢問過一次是否要撥通視訊電話，得到了托尼「等一等」的指令，她便不再出聲，安靜地等待先生的下一個命令。
良久以後，托尼還是伸手撥通了那個號碼。
視訊很快被接通，螢幕晃蕩了一下，露出了遠在X學院含飴弄孫的X教授的俊美面龐。查理斯甚至還晃了晃懷裡抱著的小賽維爾的小胖爪，給托尼打招呼：「嗨，斯塔克先生。」
一旁沒露出臉的人無聲地接過了小賽維爾，伴隨著腳步聲離開了辦公室，托尼只來得及看見一點紫色的布料劃過鏡頭，螢幕裡就只剩查理斯一個人了。
「真高興能夠在這個時候看見你，斯塔克先生。我以為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會接到來自你的電話。」查理斯推著輪椅來到他辦公室的書桌邊，溫和地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托尼手臂抱胸，靠在實驗桌上：「我想問你關於娜娜莉的預言能力的問題。」他斟酌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知道，有些變種人的能力是危險的、殺傷力極大的，如果想進一步激發他們的潛能可能連他們自己也沒法控制住。你的能力也算是在具有極大殺傷力的範圍內吧？」
查理斯沒有否認：「是的，斯塔克先生。」
托尼猶豫了一下：「……那麼，娜娜莉的能力呢？」他皺起眉頭，「今天回來的路上，她和我說了關於她自己能力的情況，我發現了其中的規律，我知道該如何讓她的能力穩定下來。那你呢？你沒有發現嗎？還是說，你認為激發她的潛能會給她帶來傷害，所以才緘默不言，讓她止步於此？」
查理斯微笑了一下：「娜娜莉的能力是否危險，要看她想用這個能力做什麼。如果她想要用這個能力統治世界，那不是一件難事。」
他面不改色，仿佛自己說的就和普林斯今天又尿床了一樣是一樁不值一提的小事。
事實也是如此，不過查理斯隱瞞了一部分秘密：「未卜先知是所有戰鬥的領袖最想要佔據的先機，擁有像娜娜莉那樣事事巨細的預言的能力，無疑是擁有了一件比核武器更加有威力的武器。你看到我們迄今為止遇到的這些戰鬥，娜娜莉的能力讓我們能夠猶有餘閒地疏散完所有平民，抓住敵方的軟肋戰鬥，就好像提前拿著攻略去打通關遊戲。至於其他的，你也曾經見識過娜娜莉的力量。」
托尼：「……誰管這個，我問的是開發潛能會不會給她造成傷害。」
這個X戰警的領袖有點囉嗦啊，什麼情況！上一次視訊的時候明明還沒這麼多話的！
已經光榮邁入爺爺門檻的查理斯面對托尼的嫌棄面不改色，裝作沒聽見：「……她可以用預言看到第二天開獎的彩票號碼，知道即將漲停的股票是哪一支，她甚至能預知到未來將有那一家公司會獨佔市場，或者她想掌控的公司在哪裡有致命的汙點。」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托尼，「她甚至能改變這一切。」
托尼：「……」他面無表情地環臂抱起胸，決定看X教授能廢話多久。
查理斯停下了講述，終於正面回答了托尼的問題：「但是你要說升級能力是不是會給她帶來危險，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不會的，那是屬於她的力量，不會傷害她。上一次在娜娜莉家的時候我就已經幫助她開發了所有的能力，她現在需要的不是『開發潛能』，而是學會認識和掌握自己的能力，她對自己的能力認識有很大的偏差。這也許得怪我和漢克，在她小的時候總給她念一些童話故事誤導了她。我本希望讓娜娜莉自己去發現，還給她佈置了一些任務幫助她認清自己的能力……但看起來這個在學校裡愛偷懶懈怠的傢夥一點都沒有這個意識。」
托尼皺起臉：「……所以，我可以把我的發現告訴她？如果這不算是開發新能力的話，那應該對她沒有傷害？」
查理斯歎了口氣：「我還是希望娜娜莉可以自己……算了，我就算這樣說，你也不會聽的，是不是？」
查理斯無奈的搖搖頭。
托尼不大耐煩地聽查理斯爺爺叭叭完，才終於找到機會掛掉電話。
托尼滿肚牢騷：「是不是所有當了爺爺的人都會話多？我明明就只想問如果告訴娜娜莉她的能力究竟是什麼會不會對她有傷害。」
Friday：「這因人而異，先生。但是按照資料預測，當您年老時，有98.7%的可能會成為擅長談論的人群中的一員。」
「Friday！」托尼揮了揮手，「趕緊刪掉那個可笑的資料，我怎麼可能會變得囉嗦？托尼·斯塔克即使是年老之後也會是一個瀟灑英俊、沉穩寡言的男神。」
Friday震驚地停住了所有觸手的動作：「……」
Friday：我不知道先生對「沉穩寡言」這個形容詞有什麼誤解。
被鋼鐵俠不耐煩地掛掉電話的查理斯，在普林斯困惑的注視下聳了聳肩，露出一個含著深意的微笑：「年輕人就是毛毛躁躁，我話都沒有說完，就急著掛電話。」
所以剩下的話可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的錯，而是你不耐煩聽的錯了。
普林斯純潔的笑著伸出兩隻胖爪：「啊……噗……」
查理斯香了口自家大孫子帶著奶香味兒的胖爪，笑到：「不過現在的路還長，讓他們自己慢慢走，也未嘗不可。」
普林斯歪頭：「啊……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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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托尼疾步上樓第三次將娜娜莉從美夢中弄醒的時候，他差點被小呆瓜用星星拎起來扔到樓下去。馬克戰甲及時地趕到救了他的腿一命。
娜娜莉最終還是放托尼囫圇個兒的進了房間，隨後她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而悲傷：「我只想睡覺睡覺睡覺……」
托尼神定氣閑地走過來，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剛剛差點被她摔斷腿。
然後，他狠狠敲了她的腦袋一下：「起來！你是打算一天睡20個小時嗎？快起來，否則我就要讓尼爾給你加課了！」他咬著重音強調了一下，「加課，每天！」
娜娜莉瞬間打散了睡意：「什麼？不！我醒了我醒了。」她坐起身，小心摸了摸自個兒被敲得可疼可疼的腦瓜子，很忍辱負重地說，「……你找我什麼事嘛。」
「我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了。」托尼說，「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一直把自己預言到的時間點串聯起來稱作時間線，還能夠通過改變星軌改變某些人的命運……你的能力根本就不是簡單的旁觀者預言這麼簡單，你掌握的不是預言的能力，而是掌握著操控時間-空間線的能力，那些星星就是時間線和空間線的交點。」
娜娜莉兩眼放空：「呃……你講慢點，什麼操控時間、空間線？我才睡醒呢，腦瓜子不太好使。」
托尼翻了個白眼：「你就算睡醒腦瓜子恐怕也不好使，不然怎麼會把自己的能力當做是預言？真的是童話故事聽多了吧？」他不耐煩地敲了敲床沿，「聽著，你的能力不穩定的原因是你一直都沒找到屬於我們這個世界的空間線在哪。假如把我們現在隸屬的世界節點當做空間線，那麼和這條空間線在同一個平面上的時間線就會變得固定，不會重複，他們的交點也就有且只有一個。換句話說，你只要找到我們的世界是你星海裡的哪一個部位，就能找到這個世界裡每個人有且只有一條的時間線，而他們的交點就是那些星體。我認為根據這些星體做出的預言，只要你不去親身介入改變它的軌跡，那就不會改變。」
娜娜莉：「我怎麼感覺你在跟我說的是平面直角坐標系，我數學學的巨差……」她接收到托尼兇殘的想打人的目光，吞回了自己吐槽，求生欲很強地說，「我馬上去找！先找空間線，再找時間線是嗎！沒問題！」
潛入精神空間的娜娜莉的身體筆直地倒回了床上，弄得托尼狐疑地看了半天，不確定這小混蛋是真的去確認時空線了，還是又睡著了。
他在旁邊找了張椅子，托著下巴無聊地翻看手機。雖然查理斯已經保證不會有問題，但謹慎起見，他還是決定等娜娜莉平安醒來。
雖然托尼說的時空線好像很複雜難懂，但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概念。就好像娜娜莉想找到自己世界的查理斯的時空線，就需要先找到對方屬於哪個世界，也就是空間線；然後再確定對方在這個世界裡的命運，也就是時間線，這樣確定下來的時間線和空間線交叉的那個點上運轉的星星裡，包含的就是屬於這個世界查理斯的預言。
撥動或者改變這顆星星在時空線上的軌跡就可以改變查理斯的命運——不過想要改變時空線那就和只是想簡單的看清楚時空線不一樣了，得耗費更多的力量。而且改變的程度不同、改變的時間-空間線不同，需要耗費的力量也不盡相同。
想要在浩瀚的星河中理清這些複雜而交錯的軌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在精神世界中人的思維能力會優於現實世界，但當娜娜莉尋找到自己世界的空間節點並醒來的時候，也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透過清晨視窗朦朧灑進來的微光，娜娜莉看見托尼正斜躺在她床邊的懶人沙發上，拗成一個奇怪的姿勢睡得很不安穩。他眉頭皺著，總是筆挺的西裝顯得皺皺巴巴，很明顯是剛回到基地還沒換身衣服就來找她了。
娜娜莉輕手輕腳地起了床，瑩白的手指輕輕劃過空氣，露出幾顆閃耀的星星，指揮著它們把人抬到床上。
至於鞋……考慮到說不準有應激反應的鋼鐵俠會在夢裡給脫自己鞋的人窩心一腳，娜娜莉裝作沒看見床鋪上幾枚立刻印上去的黑腳印，就去裡間洗漱了。
娜娜莉一邊刷牙一邊琢磨：感覺最近托尼跑我房間跑的有點勤啊，他是不是……
她一邊瞎琢磨一邊從衣擺那兒撈到了躲躲藏藏的白罐星。粉色的星星閃了幾下後老實地呆在她手心裡，隨後消失在空氣中。
這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托尼的命運星。
意識到自己以前的預言可能常常串錯世界的娜娜莉在昨晚找到正確的空間線後就第一時間去找了托尼的命運星……
然而她依舊沒有找到屬於這個世界的托尼星的影子。
大概對托尼星的去向有了猜測的娜娜莉精神抖擻地掬起水拍了拍臉，隨後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房間。
第87章
超英們的日子過得乏味的很。就算是每天都有不同的驚險戰鬥, 可是時間久了，大家也都習慣了這種一直緊繃的生活節奏, 日子不免就貧乏了起來。鷹眼和霹靂火背地裡捯飭了很久, 才在金主阿爸托尼的首肯下對基地的大廳進行了一番改建, 愣是把冷硬的大廳改成了舒適快落的電玩城, 尤其是佔據了整片牆壁的巨幕，大得怕是世界上哪家電影院都比不上。
娜娜莉每天就是去尼爾那兒上個社交藝術的課，去弗瑞局長那兒刷個卡報個到，剩下的時間就天天狗在大廳軟乎乎的地毯上曬著太陽打遊戲，幾乎和在自己家時頹廢的廢宅樣兒毫無區別，而且我行我素，毫不遮掩。
這搞得原本就被懶人沙發養的有點懶惰的超英們都快被她帶跑偏了，幾位受神盾局指調的超英們還好，每天的任務都比較緊, 呆在基地的時間有限, 像霹靂火或者班納博士這樣基本沒什麼事的超英, 是被娜娜莉帶的毫無幹勁，一看到躺在地毯上曬太陽的娜娜莉，腿就自覺自發地往懶人沙發邊邁了。
尤其是托尼, 原本就是和娜娜莉接觸時間最多的人，那更是被娜娜莉的廢宅病毒感染的徹徹底底……Protect都阻擋不住自家先生的廢宅勁兒, 不過好在托尼下決心要健身，要練肌肉，那就真的是要練出八塊腹肌的, 基本上窩在基地裡的時候都是在訓練室裡練腹肌，而不是和外頭那群癱了一毛毯的超英們一樣曬著太陽增肥。
對自家先生的身體健康有好處的事情，Protect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就是腹肌已經快從八直減到一的霹靂火稍微有了點危機感：沒有小肚子的鋼鐵俠那還是鋼鐵俠嗎？要是就連托尼都沒了小肚子，那我豈不是要成為整個基地腹肌最少的那一個弱雞？
霹靂火弓著腰在地毯上折騰了一個費勁兒的姿勢，埋著頭拉開自己衣角看了看自己的腹肌：嗯，沒事，肌肉的線條還是能看出一點兒來的，不急，可以明天再開始鍛煉。
這麼一想，霹靂火的心情頓時又輕鬆了起來，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地重新回歸太字在毛毯上癱成一塊霹靂火餅。
又不是貓，癱成餅一點兒也不可愛。班納博士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個子，無聲的嫌棄地挪到了離喬納森更遠的沙發上。
索爾降臨中庭，來到基地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娜娜莉還有好幾個超英橫癱在毛毯裡的模樣，差點以為是有人襲擊了基地，把他們都給打趴下了。
娜娜莉揉揉眼睛，在索爾的目光中爬了起來：「……咦？索爾呀。」
她打了個哈欠：「你怎麼來了？」
一旁癱著的霹靂火刷的看了過來，機靈的支起了耳朵。班納博士則像突然反應過來了一樣，不好意思地從沙發上爬起身，靦腆地和雷神打了招呼，十分熟悉這個流程：「好久不見……你來是又有戰爭要發生了嗎？我去把其他人都喊過來……」
他正準備轉身去喊大家，就被雷神叫住了：「不是，這次我是專門找偉大的中庭先知的。」
娜娜莉迷茫地使勁兒思考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雷神說的是自己：「……我、我嗎？」
偉大的中庭先知！
索爾這一波彩虹屁差點把娜娜莉給糗的臉都要紅炸了。
然而雷神的面色十分誠懇，半點都不帶玩笑的：「是的，我的父神邀請你前往阿斯加德做客，希望你可以接受阿斯加德忱摯的邀請。」
娜娜莉：「……」
你講什麼玩意兒。再講一遍？
直腦筋的霹靂火倒是唏噓不已：「哇……」他熱情地把大腦袋往索爾面前一湊，「我我我，我也想去！」
「……」索爾一邊推開霹靂火的腦袋，一邊露出為難的表情：「但阿斯加德一般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
他看了看娜娜莉，眼含期待。
娜娜莉怎麼砸吧著怎麼感覺不對勁兒，總覺得這種事情發生的沒有任何道理啊，奧丁邀請她一個人類去阿斯加德？
怕不是她祖上燒了十八輩子的高香！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這個索爾是不是洛基變來惡作劇她的？娜娜莉警惕地眯起眼睛盯著閃閃發光的金色大燈泡索爾，納悶：不對啊，這肯定是索爾，只有索爾身上的黴運才這麼乾淨，這要是洛基在這兒，她老早就看見一大坨黑霧了。
娜娜莉非但沒感覺榮幸，反而後頸寒毛直豎：「那我不算外人嗎？」
索爾認真道：「先知是我父神邀請的客人，當然不在外人禁入的行列內。」
哇，這也太有面子了吧！沒有感覺到這事兒有任何不對勁兒的霹靂火看向娜娜莉的眼神裡忍不住就帶上了羡慕的目光！
霹靂火：聽說阿斯加德是北歐神話那一掛的，肯定有好多好多穿著清涼的小姐姐，哇……
霹靂火滿腦子就只有穿著清涼的小姐姐和哇了。
娜娜莉則難得動了一下腦子：奧丁邀請她一個中庭人去阿斯加德做什麼？
……這麼想一想，就更不想去了呢。
娜娜莉怎麼也想不通神王如何能和自己一個中庭小姑娘扯上關係，更不明白為何對方要特地派索爾下來邀請她去阿斯加德。
這什麼令人頭大的操作！
娜娜莉正拼命想轉動她那幾百年不用的大腦的時候，另一股熟悉的力量籠罩了復仇者聯盟的基地，下一秒，一位揮動著神聖羽翼的大天使翩然降落，走進了大廳。
索爾機警地看了過去：「……希伯來的天使，你來此何意？」
雷神警惕地側身站在中庭友人們面前，健壯的身軀將本來就矮個兒的娜娜莉遮了個嚴嚴實實。
阿曼也奇怪呢：「阿薩神族的雷神，你來此何意？」
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受我父的命令來此邀請先知/娜娜莉前往阿斯加德/天堂做客。」
霹靂火：「……」
班納博士：「……」
娜娜莉：「……」
講什麼玩意兒！
什麼鬼玩意兒！你們再說一遍？
這什麼令人窒息的操作！
娜娜莉一陣眩暈，差點站不穩： 「阿……阿曼，你的父神找我又是什麼原因？」
索爾的父神奧丁倒還沒有那麼恐怖，人家又不管人類的事情，但阿曼的父神可是全知全能的上帝，那位人類只有死後上天堂才能見到的創世神啊！
娜娜莉在窒息中思考：上帝……為什麼要見我？難道是因為利用我的預言救的人太多，破壞了本應該有的死亡規則嗎？我要怎麼去天堂？和路西法之前給瑞德更換靈魂時一樣，捅自己一刀嗎？
啊哈哈哈哈哈，還不知道死亡天使之劍能不能捅傷本命星不在的我……娜娜莉乾笑著想。
娜娜莉還在魂飛天外的想這些有的沒的呢，阿曼和索爾已經對上了。
兩人都想完成父.神的命令，劍拔弩張的對峙令一旁的霹靂火頓時壓力倍增，因為他感覺班納博士要被這躁動不安的力量刺激的變綠了！
霹靂火摁著臉都變綠了的班納博士，在後頭猛戳娜娜莉的背，小聲道：「快回神啊！馬上打起來，浩克就要把我們錘死了！」
索爾和阿曼要是打起來倒還有可能有點理智，知道不能破壞基地，浩克那可就不一定了……霹靂火在基地住的舒爽得很，才不想搬家好嗎！
——而且他也不想被浩克錘！！
娜娜莉：「QAQ！」她哭喪著臉，「我就一個人，要不今天我先去一邊，另一邊明天再——」
阿曼和索爾立即喊道：「不行！」
兩個人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對上了：
「先知是我阿斯加德的客人！」
「她是我父神親自邀請的人類——而且本來人類就不歸你們阿薩神族管！」
「當我真的傻嗎？先知還沒死，她本來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去天堂！」
「那作為人類，她更不應該踏足異族的領域！」
「……」
「……」
還有什麼話說，幹架吧！
阿曼和索爾擼起了袖子。
托尼牽著大黑的韁繩，嗒嗒嗒地來到大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混亂的畫面：
阿曼和索爾赤手空拳打作一團，顧及到基地只能採取人類最原始的肉體搏鬥，搗眼睛蹬腿的，毫無任何技術含量，混亂的神力呲的周圍的物什到處亂飛。
一旁的霹靂火一邊緊張兮兮地蹲在班納博士旁邊重複說你不緊張你不緊張，一邊心痛得無以復加地看著完全被砸的不成樣子的電玩，眼裡含著一泡辛酸淚。
娜娜莉呢？娜娜莉拖著腮幫子坐在毛毯上，手裡正拿著磁帶戰機的日常體態——一部黑瓷外殼的手機，按下了一串號碼。
下一秒，托尼腰間的手機就開始嗡嗡嗡地震動了起來，發出熱情的搖滾樂鈴聲。
托尼無語地把手機摁掉了，繞過中間阿曼和索爾毫無風度滾來滾去的混戰區，走到看見自己就站起身的娜娜莉旁邊：「怎麼回事？」
娜娜莉跟見到老師的小學生似的，立馬捉住托尼的袖子控訴：「他們拆了我們的電玩廳！」
忍得很辛苦的班納博士臉上那點兒綠，瞬間被娜娜莉這話給弄縮回去了。
班納博士一邊憋氣憋得內傷把浩克忍回去，一邊很有危機感地想：我還是忍忍吧，讓娜娜莉講清楚這是什麼情況簡直是癡心妄想，還是靠自己比較靠譜。
班納博士推開捧著大臉跟複讀機一樣在耳邊叨叨的霹靂火，把來龍去脈都大概和托尼說了一遍：「……這兩位都想請娜娜莉去他們那兒做客，搞不定誰先誰後，就打成這樣了。」
托尼：「……」
托尼：「那兒？哪兒？你是說阿斯加德和天堂嗎？哈哈哈！」
托尼忍俊不禁地哈哈一笑。
班納：「……」
霹靂火：「……」
娜娜莉：「……」
托尼：「……不是，還真是啊？」
第88章
托尼半是震驚半是納罕地轉過頭問打作一團的兩個人：「阿斯加德我還能理解, 天堂怎麼去？你是準備讓我們的聯絡官死一趟跟你走嗎？」
阿曼氣喘吁吁轉過頭張嘴準備解釋，雷神就一拳頭塞過來了。他好不容易避開雷神的手掌：「不, 我有父神交給我的路引, 可以直接帶娜娜莉回去。」
雷神聲如洪雷：「我先來的！」
阿曼：「那又如何！」
兩位父控的神明又忿忿地把對方撲將在地, 正打的難分難舍間, 大黑踩著嗒嗒嗒地步子徑直走進了混亂的扭打區。
兩位神明同時扭頭，下意識地收起了躁動的力量。
大黑平視前方，根本沒看自己腳下擠吧成一團的兩腳獸，沖著雷神的腰就踩了下去。
雷神：「！」
索爾一驚，往後撤身，險險躲過堂堂阿斯加德雷神被馬蹄踩腰窩子的慘劇。
大黑在眾人的注目下，又平穩的抬起蹄子，沉著落下。
阿曼捂著自己個兒的眼睛往側面一閃也躲開了。
堂堂大天使差點被馬蹄子搗眼睛可還行！
大黑順利穿過混戰區，原本沉穩的步伐就從嗒嗒嗒自然切換成了一串兒歡快的噠噠噠, 輕快地邁著小碎步蹭到娜娜莉身邊去了, 屁股一轉就把自己的兩腳獸鏟屎官拱到了一邊, 自己垂下腦袋開始沖著娜娜莉發嗲，並且小聲的發出噅噅噅的聲音。
如果不是體型不對，這四捨五入一下大概可以折合成把自己拱進鏟屎官懷裡喵喵直叫的喵星人了。
被大黑這麼一蹭, 又一次變成眾矢之的的娜娜莉：「……」
托尼無聲地在後頭拽住了大黑的韁繩。
他在娜娜莉眼巴巴求助的眼神下，一邊給大黑的巨型撒嬌現場拖後腿, 一邊沖著在自己的地盤滾作一團的神明們提議：「不如我們公平一點，搖號如何？Friday搖號，雙數先跟索爾走, 單數先跟阿曼走，怎麼樣，是不是很公平？」
兩位終於感覺到尷尬的神明站起身，抖摟好了打皺的衣服，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都同意了下來。
娜娜莉欲言又止地瞅了瞅阿曼，又瞅了瞅索爾，特別想打斷這次搖號：哪裡公平了？
看看索爾身上乾乾淨淨的金光，再看看阿曼渾身上下糾纏的黑色黴運之霧，這號還要搖嗎？
對比一下上一次看見阿斯加德兄弟相處時黴運的走向，洛基帶走了索爾全部的黴運，娜娜莉估計約莫這黴運在希伯來兄弟這邊剛好是相反的。多半是路西法這個坑哥貨身上的黴運統統都跑他哥阿曼身上了，才弄得堂堂一個光明大天使，印堂發黑，黴運纏身。
果不其然，娜娜莉毫不意外地看到Friday搖出了一串兒666，通通都是雙數，半個單數都沒有。
……慘，太慘了。
娜娜莉看著阿曼身上因為大天使消沉下來的心情變得更加濃郁的黑霧，不忍直視地錯開了眼神。
阿曼畢竟也是個虔誠的大天使，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能非到這種地步，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熟練地自欺欺人道：「這是我父的寬大胸襟，願意將先行的機會謙讓給異族的來客。」
既然能完美的完成父.神的命令了，索爾也就收起了之前對阿曼的敵視態度，豪爽的一笑，特別真誠地順著阿曼的話誇了一通上帝的寬仁。
兩位光明之子商業互捧了一陣，居然發現自己和對方還挺談得來，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會在地上扭打翻滾那麼久，明明誰先誰後都可以嘛！
……這會兒又不是他們掐胳膊搗眼睛滾在地下的時候了。
托尼牙酸地聽了半天他們對奧丁神和上帝的歌頌，打斷：「你們剛剛還想爭誰先誰後呢，現在又不急了嗎？」
索爾驀然驚醒：「哦！謝謝你的提醒，托尼。事不宜遲，先知，請和我一起走吧。」
雷神走到娜娜莉身邊，紳士地留下了一段恰恰好的距離。
剛剛還兄弟情真誠的不行的阿曼立刻忙不迭地跟上前，嚴肅道：「同去。」
不同去萬一你把娜娜莉扣阿斯加德扣個幾天，我還要不要回天堂見父神啦？塑膠兄弟阿曼義正言辭地擠到了索爾身邊，生怕被落下。
索爾被擠得這個嫌棄。本來他自己身材就已經很高壯了，再加一個阿曼，回頭海姆達爾那邊把彩虹橋一開，他們不是要被擠死啊？
彩虹橋：胡說八道，拿我當幌子，我裝幾百個人都不擠。
托尼扯著不爽地原地踏步的大黑，也插嘴道：「也帶上我。」
索爾的笑容還是那麼燦爛，豪爽的大笑在娜娜莉的耳邊響起：「哈哈哈，這麼多人就不必了吧，我保證會很快回來的。」
娜娜莉揉揉耳朵，手就被索爾拉住了。她拼命飛快地捯飭了幾下小短腿，才跟上雷神的步伐。索爾直到離著阿曼和托尼隔上了十米遠，才停下了腳步，立即抓緊時間舉起右手，在驟然亮起的電光中喊道：「海姆達爾！」
一道炫目的光芒包裹了娜娜莉，將雷神和她一同裹進彩虹橋開闢的通道之中。
……還有阿曼。
甚至還有托尼和大黑。
托尼解決了基地的被砸危機，原本正拽著大黑打算走開呢，根本沒有預料到光柱一落，他就整個兒被大黑帶著扯進了彩虹橋裡，兩條腿都被帶的沒來得及邁開。好在進入彩虹橋後就沒有了地心引力，不然他非得給大黑扯得摔個五體投地不可。
最可怕的是，大黑要是晚拉他半秒，他可能就卡在彩虹橋的光柱中間，被通道分成兩截子了。
托尼一手緊緊拉著韁繩，一手忍不住下意識地往腕間的戰甲感應器摸了摸：這要是沒死在蜃氣幻境裡那個黑色身影手中，死在大黑的蹄中那就搞笑了……
通道裡，索爾無言地看著除了自己和娜娜莉以外另外三個不速之客，笑容都快沒了。
啥啊，阿曼你怎麼還是擠進來了啊。
托尼你進來我還能理解吧，你把馬也帶進來幹什麼啊？
托尼：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不是我把馬帶進來的，是馬把我帶進來的。
海姆達爾站在彩虹橋邊，等候著索爾和先知的到來，通道關閉的時候，他也懵了：「……請問，哪一位是中庭的先知？」
這怎麼還有馬，還有天使呢？
索爾嘴巴尷尬地張了張，竟然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眼巴巴地瞅了瞅娜娜莉，兩人面面相覷。
好在還有智商線上的托尼解圍。
作為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之一，托尼把娜娜莉往前面讓了讓，泰然自若吹道：「這位就是我們中庭偉大的先知了，知古通今，通曉一切。這樣舉足輕重的人物，怎麼能獨自一人前往未知的地方，當然需要人陪同。」他指了指自己，在娜娜莉震驚的注目中，托尼繼續動情瞎扯，「我們先知智慧卓絕，但身體虛弱，所以需要專門的坐騎。」
原本還站在原地不耐煩地噴著響鼻的大黑，瞬間溫順得跟只曬著太陽的貓兒似的，軟下了直挺挺的耳朵尖兒，非常急切又不失優雅地走到了娜娜莉身邊，停住了。
那意思：專門的坐騎啊，托尼都說了，還不快上來。
大黑積極獻身的時候，海姆達爾的目光又轉到了阿曼的身上：「那麼這位希伯來的天使，又為何踏足我阿斯加德的領地？」
品行端正，就是偶爾缺根筋的大天使穩住了有點虛的心，一邊慶倖，一邊遞出了臨行前父神賜下的伊甸園的橄欖枝：「橄欖枝為信，我希伯來願與阿薩神族修好。」
海姆達爾的目光柔和了些，正打算再問點什麼，索爾就有些急切的打斷道：「海姆達爾，我要將父神邀請的客人送去神王殿，我們下次再聊！」
雷神驟然繃緊雙臂的肌肉，身邊籠罩起層層藍白雷光，娜娜莉還沒反應過來，索爾便拉住了她的手腕，輕巧地將人一帶，兩人就飛身上了天空。
娜娜莉宛如空中搖曳的鯉魚旗：「啊啊啊啊——」
阿曼立即張開了翅膀，向急速遠去的兩人追去。
被拋在下麵的托尼和海姆達爾四目相對，尷尬沉默了半晌，同時開口：
海姆達爾：「我給你找匹飛馬——」
托尼：「我騎大黑——」
托尼止住了話頭，繞到大黑眼巴巴看著娜娜莉遠去方向的眼睛前面，確定了一下對方沒有絲毫讓自己騎的打算，立即果斷改口：「幫我找匹飛馬吧。」意識到自己這會兒還是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托尼難得客氣地又添上了一個詞，「Please。」
幾個人陸續出發，先後趕到了奧丁的神殿。
與娜娜莉設想的不同，神殿內並沒有什麼人，除了門口的守衛之外，就只有莊嚴坐在神座上的奧丁神王，還有在他身邊笑得溫和的神後弗利嘉。洛基也不在殿內，有很大可能是因為這位二王子根本不想和自己的父神或者兄長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阿斯加德的宮殿帶著恢弘的氣勢，宮殿外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冷硬的金屬色澤，高聳的塔樓鱗次櫛比，頂端鋒銳尖利，帶著一股阿薩神族特有的征戈之氣。
神王殿內也是極盡奢華，繁複的裝飾在金光耀華的宮殿內佈滿所有角落，娜娜莉幾乎找不到一個地方是留有空白的，高高的穹頂上也畫著歌頌著神戰的畫，就連奧丁身邊放著水果的盤子都美得像是昂貴的古董藝術品。
奧丁看向娜娜莉，威嚴的目光微微放緩，正要開口，門口就飛進來一簇雪白泛著金色聖潔光芒的羽翼。
奧丁盯著阿曼閉上了嘴巴：「……」
娜娜莉眨眨眼睛，幾乎懷疑方才奧丁投注在自己身上略顯柔和的目光是自己臉太大的錯覺。
阿曼機靈得很，有了之前和海姆達爾的對話後，這下已經能非常流利地向奧丁編藉口了。他熟練地吹捧了一番奧丁，才將橄欖枝再次拿了出來：「……父神令我將伊甸園的橄欖枝送來，願與阿薩神族修結友善。」
奧丁盯著阿曼看了半天，才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顯然是看破了阿曼這從不撒謊的天使編出的蹩腳藉口。
第89章
不過這個時候在客人面前與希伯來發生矛盾並不是神王的度量, 奧丁暫且容忍了這個膽敢擅闖阿斯加德的天使，接受了對方送上的橄欖枝。畢竟這也好歹是伊甸園內的橄欖枝, 終歸還是一份足夠珍貴的寶物。
為了表達對這一禮物的謝意, 弗利嘉親自接過了阿曼手中帶著濃厚神力的橄欖枝, 緩步將橄欖枝插在神王殿邊的土壤上, 自橄欖枝的根部觸碰到土壤的那一刻，整枝細長的枝幹驟然生長，落地生根，短短幾秒便長成參天的巨樹，粗密的氣生根垂下，葉片間揮散出濃鬱的神力。
多是建築的宮殿還看不太出來影響，弗利嘉笑盈盈地指了指宮殿側門的方向，那邊可以看見阿斯加德遠處的山脈，山脈上的綠色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濃郁深厚起來。
奧丁姑且還算是滿意了, 這一和平的象徵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是通用的：「阿薩神族願意接受希伯來的橄欖枝, 與希伯來修結友好。」
也就是說, 這一次阿曼的擅闖，奧丁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阿曼聽出了奧丁神王話裡的深意，松了口氣。
奧丁再次將目光轉向娜娜莉的時候, 宮殿外又響起了守衛的聲音和一陣娜娜莉極為耳熟的馬蹄聲：
「誒，這馬怎麼回事？」
「神王殿, 不可隨意擅闖！」
「攔住它！」
剛剛失職沒攔住大天使的守衛們紛紛上前，團團將大黑圍住，又見這馬和人似乎是與神王的客人同來的, 不知是何情況，不敢下手。這才顧著下面攔住了左沖右撞的駿馬，上面又掠過一股疾風。
娜娜莉驚愕地轉頭向那抹白影望去，只見托尼騎在純白的飛馬上，姿勢帥氣又英俊地完美落了地。
大黑長鳴一聲，壓下身軀低頭一鑽，與飛馬一道沖進了神王殿。
奧丁：「……………………」
弗利嘉也不由地失言，看向兩個新來的不速之客。
奧丁的目光落在黑色的駿馬和剛下飛馬的中庭人身上，深深皺起了眉頭。
索爾緊張地繃緊了身體，正打算為自己在中庭的戰友和戰友的馬說點什麼，奧丁居然就這麼移開了視線，無視了這兩個不速之客。索爾奇怪地瞅了自己的父神好幾眼，也沒看見父神有什麼打算發作他們的跡象。
神王的目光在黑馬和托尼身上略過，揮退了守衛，重新面對娜娜莉開啟了話題：「中庭的先知，感謝你對我阿斯加德王儲的幫助，索爾因為你的幫助掌握了自己力量的真諦，能夠擺脫妙爾尼爾對他的束縛，是吾未曾料到的事情。」
娜娜莉一陣乾笑，心裡發苦：別說你沒料到，我也沒料到……不是，我就給索爾遞了個錘子，你確定索爾突然掌握了自己的力量不是因為他年紀到了，突然開竅了？
就像小時候騎腳踏車得加個輔助輪似的，那年齡到了，平衡力好了，騎久了自然而然就不需要輔助輪了嘛，這和拆輔助輪子的車匠又有什麼關係呢！
娜娜莉很有心勸奧丁再仔細想想，但奧丁明顯並沒有打算聽娜娜莉說話，他繼續道：「……索爾將妙爾尼爾贈予你，作為阿斯加德與中庭之間友誼的見證，此舉雖然有些衝動，但也足以表明我阿斯加德對待這份友誼的真誠。妙爾尼爾向來是阿斯加德雷神的象徵，希望你能夠替我們妥善保管這件珍貴的神器。」
「……」娜娜莉果斷地閉上了自己打算勸說奧丁細想的嘴。
想一想自己已經把雷神的錘子給送到神盾局的機密室裡面了，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會被多少科學家研究，娜娜莉就覺得暫且還是先認下這個莫名其妙的恩人帽子比較好。
哎呦……這麼一想，突然感覺有點內疚……娜娜莉喪眉耷眼地垂下腦袋。
托尼在娜娜莉旁邊看著都心急：這小呆瓜偷偷心虛也就算了，偏偏要把心虛掛在臉上，恨不得頭頂上再舉個大牌子寫著「我在心虛」！
托尼幾乎都想上前幾步擋住娜娜莉的臉了。不過這畢竟是奧丁和娜娜莉的談話，他也並不方便打斷，只能無比操心地看著小呆瓜發傻，恨不能以身代之。
然而，雖然托尼都覺得娜娜莉這表情寫滿了可疑，奧丁卻並沒有再細問。他只是在神座上向娜娜莉投來了洞悉一切的眼神，就放過了這個話題，令托尼都忍不住替娜娜莉松了口氣。
奧丁換話題的時候，娜娜莉原本寫滿「虛」的臉上頓時換上了「慶倖」，心裡頭還想著自己估計是把神王暫且糊弄過去了，對方肯定不會知道妙爾尼爾在中庭的情況。
神後弗利嘉看著娜娜莉什麼想法都藏不住的臉，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奧丁裝傻裝的也是很盡力了，他板著臉繼續道：「……索爾最近換了新的武器，是矮人打造的巨劍，配合洛基的永恆之火，應當在戰鬥中能夠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我知道你還兼任了中庭與各方聯絡的使者，將你用以通訊之物拿來，我和弗利嘉施以祝咒，能夠方便你聯繫阿斯加德。」
神王這話翻譯成白話，大概就是：我兒子最近牛批啦，回頭有什麼麻煩事你儘管找他們！如果找他們還不行，來來來我給你留個電話。
即便是索爾和托尼都忍不住向神王投來了驚愕的目光，更別提娜娜莉了。她眼珠子瞪得都要蹦出來，軟蓬蓬的頭發配著帶點兒嬰兒肥的小臉，像是一隻被驚呆的薩摩，令弗利嘉都想上前擼一擼小姑娘的白髮。
奧丁頂著眾人熱辣辣的視線不動如山，向娜娜莉緩緩伸出右手。
娜娜莉差點以為奧丁是想摸自己腦袋了，還下意識地低了低頭，等了半天也沒見奧丁朝上的掌心翻下來。
奧丁伸著右手，看著娜娜莉不動：「……」
等什麼呢，手機給我啊。
弗利嘉忍笑。
娜娜莉遲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連忙窘迫地哆嗦著把手機給掏出來了。雖然到目前為止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夢境，但是再怎麼懵逼，這也是阿斯加德的神王和神後的祝咒啊！只要不傻，怎麼樣都得接受啊！
表情和動作都呆得一比那啥，托尼在旁邊半捂著額頭不忍直視地測過了臉
娜娜莉一邊掛著撿到大便宜了的表情雙手遞上手機，一邊在心裡努力做心理建設：這沒什麼，不過是奧丁和神後，我之前不也有過路西法和大天使阿曼的電話號碼嗎？這一點也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
奧丁施加祝咒的時候，弗利嘉緩步走下臺階，來到娜娜莉身邊。與總是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的神王相比，這位美麗典雅的神後顯得親近許多：「我們能幫你們的也並不多，只希望這些能夠對你們未來將會面對的問題提供一點綿薄之力。」
娜娜莉呆了一會，突然抓住重點：「我們未來會面對的問題？是什麼？」
弗利嘉搖搖頭：「還不是能說出口的時候。我們唯一能提醒你的，是小心頭頂的鐮刀。」
小心頭頂的鐮刀，這已經不是娜娜莉第一次聽到這句警告了。紐約遭到量星人攻擊的那晚，她就在夢境中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對她說過這句話，但她一直沒懂這是什麼意思。
她還想再追問的時候，奧丁已經結束了祝咒，將那部和阿斯加德畫風格格不入的手機遞給了神後弗利嘉，並接過弗利嘉的話茬：「不要再問，一切都已經在開始的那一刻就有了終結。」他看向一旁眼神迷茫，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的大天使阿曼，「接下來的旅程，汝也許會獲得一些答案。」
娜娜莉勉強轉了一下自己快生銹了的腦子：奧丁暗示的大概就是阿曼將帶我去的天堂之行了。
不過，她還有一個只有奧丁才能給與答案的問題：為何奧丁會主動向她提供幫助？
她並沒有問，這個問題多半奧丁也是不會回答的。
神王說完那句含著深意的話後，便不再言語了，他手中拿著沉重的權杖，端坐在王座之上，沉默地注視著弗利嘉動作輕柔地注完最後一絲神力，將手機遞還給娜娜莉。
弗利嘉摸了摸娜娜莉的頭，輕笑道：「別怕，阿薩神族承的情總歸要還清了的，有什麼問題，儘管求助就是。」
這算得上是非常親昵的舉動了。哪怕是索爾和洛基，在他們成年之後弗利嘉都沒有這麼親近過他們了。
一旁站著的索爾看向娜娜莉的眼神，忍不住帶上了點羡慕。
——所以說，弗利嘉一直為了成年兒子們的尊嚴而辛苦忍耐自己摸頭的衝動，真是非常沒有必要。
可惜的是，雷神恰好站在弗利嘉的背後，這一羡慕的眼神，神後並沒有接收到。
娜娜莉還想問承了情是承了什麼情，但弗利嘉已經翩然轉身，步上臺階了。
奧丁待弗利嘉站定，才又緩緩開口：「既然希伯來的使者還在等著，那阿斯加德就不多留友客了。你們可以去做該做的事情了。」
奧丁：還不快走人。
神王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索爾趕緊上前帶著這一眾人稀稀拉拉往外走。受神王殿莊嚴肅穆的氣氛影響，誰都沒說話，悶著頭只管往外走，除了阿曼，滿心滿腦都是完成父.神的命令，還沒踏出宮殿門口呢，就急切地靠近娜娜莉小聲道：「一會兒去彩虹橋，我直接用路引帶你。」他往旁邊瞥了瞥，看見嘚吧嘚吧走的悠閒又散漫的大黑，皺起眉頭，「但這馬可不能帶上天堂。」
大黑側過臉，黑眸子剛往阿曼身上一飄，就聽宮殿內突然又傳來神王悠悠的聲音：「有何不可，這是先知的坐騎，不如帶上。」
奧丁說的一本正經，語調特別嚴肅，好像他不是在說大黑的事，而是在宣佈什麼重大的決定。
阿曼驚得差點自己絆倒自己，完全沒想到奧丁神會在這種事情上還橫插一嘴。
大黑之前多半是打算撅蹄子好好教育一下這個長著翅膀的兩腳獸什麼叫做你黑總永遠是你黑總，這下一聽，就把蹄子放下了，噠噠噠蹭到娜娜莉旁邊，黏糊糊的拿腦袋頂娜娜莉的手，專心賣萌。
娜娜莉摸了摸大黑的頭，湊到大黑耳朵邊兒小聲：「哇，我們大黑有面子。」
大黑半是膨脹半是癢癢地抖了抖耳朵尖兒。
完全被拉在後頭無人問津的鏟屎官托尼：「……」
我一定是在做夢。他想，今天遇到的事情半點兒也不符合我的邏輯，從頭到尾都講不通。
還有，我跟上來的意義何在？這不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我的事兒嗎？
娜娜莉根本從頭到尾都沒看過我一眼！
——都怪大黑。
第90章
托尼發現跟著娜娜莉來了一趟阿斯加德, 圍繞在小呆瓜身邊的謎團反而越來越多了。
首先是奧丁的態度。神王的態度好得完全超越他的想像，然而按照與索爾多次並肩戰鬥過程中洩露的隻言片語來看, 奧丁分明應當是一個極為高傲, 向來不屑於與中庭這樣「弱小」的存在交往的神明才對。
弗利嘉神後對待娜娜莉的態度也太過親昵了點, 摸頭這種對待小輩的舉動, 要是放在普通長輩身上倒還說得過去，但放在阿斯加德的神後身上？那就有點奇怪了。別以為他沒看見，站在索爾正對面的托尼看的清清楚楚，雷神都羡慕的快把委屈寫在臉上了，顯然這種動作，神後哪怕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也是很少做的。
再結合弗利嘉含糊提到的承情一說，托尼腦子逐漸形成了幾個十分大膽的猜想。
不過……
他抱著胸仔細打量了一下和大黑正鬧得開心的娜娜莉的表情，心裡的狐疑越來越大：她自己是否知情？
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娜娜莉對這些反常的事情緣由就絕不是一頭霧水, 一定是心裡有底的, 難道就是這樣，所以這小呆瓜才一直表現的對於自己的能力毫不上心？
他還在若有所思地思考著這些盤旋在他大腦裡的疑問，已經和索爾做好道別的娜娜莉就沖他招手了。
娜娜莉奇怪地喊了好幾聲托尼都沒見反應, 只能拉著大黑的韁繩一邊揮手一邊往落在後頭的托尼那兒走：「你在發什麼呆呀？」她伸手拽了拽托尼的袖子，「阿曼說, 你和大黑要是和我們一起走的話，就要抓住我的手，不然可能會在中途被分開。」
托尼還沒來得及問上半句話, 阿曼就急步走了過來，急切地對娜娜莉說了一句抓好，便激發了那團蒙著一層朦朧聖光的路引。
本來讓索爾先將娜娜莉帶來阿斯加德他就已經算是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會兒他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再耽擱。
托尼剛一開口就被路引神力強行開闢的通道吸入其中：「太趕了吧——咳咳咳嘔——」
擠壓感伴隨著刺目的白光席捲娜娜莉全身，她幾乎都以為自己的魂魄會在這樣的擠壓下被擠出身體，她完全可以理解托尼為什麼咳到一半會開始幹嘔了，這種渾身上下都被東西箍住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尤其是脖頸，好像正被人拿手掌使勁箍著，十分難受。
於是，當托尼落足在天堂的第一時間，做的第一個舉動，就是扶門幹嘔：「嘔——」
阿曼出手迅如閃電，緊張道：「別吐在這裡！這裡可是天堂！」
托尼嘴被兩米來高的大天使手掌堵得結結實實，簡直想翻白眼。他連連揮手，示意自己已經好了，讓阿曼趕緊鬆開。
被放開的托尼深深呼吸了幾口天堂的空氣，心曠神怡：「你們這裡的環境可真不錯，空氣裡都有一股甜味兒。」
阿曼板著臉：「天堂裡沒有空氣，這裡充斥的都是父神的神力。」
托尼：「……」
娜娜莉詫異地扭過臉：「那我們怎麼還能呼吸？」
阿曼一邊帶路，一邊奇怪道：「我不是說了，這裡充斥的都是父神的神力嗎？你覺得會有什麼生物能在父神的神力的包圍下死亡？」
阿曼還挺詫異為什麼托尼和娜娜莉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這答案難道不是顯而易見嗎？
托尼：「那我嘗到的甜味兒……哦，行吧。」
托尼閉上了嘴，眨眨眼睛。
原來上帝的神力是甜的。
這可還行！？
托尼吸了口氣，決定放下這個問題。
天堂的大門建立在一片絮白柔軟的地面上，娜娜莉踩了踩地面，軟軟的，帶著點沁涼的寒意，好像踩在了雲層上。從籠罩著金色聖潔光芒的天堂之門一路走來，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絮白，周近看不見任何東西。
阿曼歎息，有些抑鬱道：「牽好馬，別讓它跑丟了。」
大天使展開翅膀，那片充作路引的綠色樹葉瞬間碎成一片金色的齏粉，閃爍著美麗的金光飄散在空中。
娜娜莉緊張又乖巧地牢牢牽住大黑——雖然這完全不必要，大黑簡直恨不得把自己掛在娜娜莉腰帶上——一邊伸著腦袋四處張望，一邊嘴裡不停地問著問題：「為什麼我沒有看見天使呀？難道天堂裡只有你一個天使嗎？周圍也沒有建築，那你們要住在哪兒呢？哦，對了，天使要不要睡覺的……」
阿曼露出了和托尼如出一轍的表情：腦闊疼。
不過好脾氣的大天使仍然認真地回答了娜娜莉的問題：「不止我一個；我們平時住的位置和這裡還差著幾層階；我們確實不需要睡覺……」
再往前走了大約半刻鐘，絮白之中開始染上了生動的綠意，不知什麼時候，娜娜莉等人已經走進了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裡，鮮嫩的綠色間點綴著金色或白色或透明的花朵，花瓣上還滴著圓潤晶瑩的露珠。再往前走，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隱約還飄散在空中的樹葉的金色齏粉順著無形的風向林間而去，穿進茂密的樹林便消失不見了。
整片樹林和草地間都飄蕩著點點金色的螢光，偶爾會有幾點飄進草葉或樹枝頭上，將原本就仿佛籠罩著一層模模糊糊白霧的剪影變得更加朦朧。
娜娜莉嗅了嗅鼻子，撲面而來的都是乾淨甘冽的花香，帶著一股聖潔的淩冽味道，還有些許果味摻雜其間，深深呼吸一口，果真是帶著甜味。
阿曼警惕看向娜娜莉，主動澄清道：「這裡種植著天堂的水果，你聞到的是水果的味道。」
可不是我父神的神力！
阿曼顯然對於托尼一直保持沉默、臉色奇怪的理由心知肚明。
托尼無辜地聳聳肩。
在樹林間穿梭了近五分鐘，托尼道：「我聽見了流水的聲音。」
娜娜莉卻道：「我聽見有人倒石子的聲音。」她在托尼驚詫的目光下強調，「很多很多石子！」
托尼嫌棄：「你的耳朵是不是不好使了？這分明就是小溪的聲音。」
兩人看向阿曼，大天使眨了眨眼睛：「你們說的都對。」
沒等細問，他們便走到了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條霧濛濛的小溪，在金色的光芒照射下反射著碎金一般耀目的光澤。
托尼邊往前走邊說：「我就說是小溪……Holy shit！」
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只見溪流間躍動著的不是清澈的溪水，而是一顆顆瑩潤的珠寶。珍珠，寶石，瑪瑙，在這條蜿蜒的小溪間流動，折射出的光澤竟比浮動著的金色螢光更加閃耀。
阿曼不得不再次提醒托尼：「……注意一下言辭，這裡可是天堂。」
托尼倏忽轉過腦袋，看向阿曼，眼睛瞪得更大：「天堂竟然不能說髒話嗎？哦，那我回頭還是再考慮考慮要不要繼續站正義陣營吧。」
阿曼：「……」
阿曼決定無視這個討厭的矮個子人類。
在見到上帝之前，娜娜莉曾經想像過這位傳說中的創世神是什麼樣子，不過真正見到的時候，上帝並沒有以她所想的那些浮誇地形象出現。
祂化身為一位看起來就很智慧的老者，穿著乾淨的白袍，平靜地坐在流出珠寶的溪水源頭。那裡有一根橫亙在地上的粗壯樹幹，身軀上鋪滿翠意欲滴的草苔，中央扁平，恰好可以讓一個人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
阿曼微微躬身行禮：「我父。」
上帝點頭：「阿曼。」
老者的目光平緩地掃向阿曼身後這一大幫子人馬，目光在低頭嗅草的大黑身上停頓了一下，才落回娜娜莉身上。
娜娜莉拼命拉大黑的韁繩，生怕大黑真一口啃下去，把天堂的草給吃了。
誰知道天堂會不會有什麼「吃了我的草就要永遠留下來」這樣的規矩，畢竟他們可是第一次來天堂啊！
而且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上帝為何要讓阿曼帶自己上天堂見面呢！
萬一是她之前救了快銀，還有用預言預防了好幾座城市的人死於非命弄得上帝不高興了呢？萬一天堂有個什麼入住名冊，哪些人在這個時間點就必須要死亡，卻被她給打亂了呢？
娜娜莉越想越多，越想越害怕。
上帝並沒有在意大黑到底打不打算對著看起來就很好吃的草啃一口，祂的目光落在娜娜莉身上，便知道了娜娜莉腦內一切混亂的想法。
祂搖頭道：「吾邀汝來伊甸園，只是想感謝汝對吾子的幫助。」
娜娜莉：嗯？？
嗯……娜娜莉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大概想起來上帝說的是什麼了，多半是之前路西法和瑞德靈魂互換的事情……
不過那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怎麼又來！你們兒子咋幹啥事兒都要感謝一下我！明明在這些個事情裡面沒有我半毛錢的關係啊！我最多就是都在場，好死不死地占了個現場座！
娜娜莉內心瘋狂吐槽！
但當她和上帝那雙深邃得仿佛容納著世間萬物的真理的雙眼對視時，娜娜莉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上帝似乎也沒有再就娜娜莉心裡的疑問回答的想法，而是起身道：「吾帶汝參游伊甸。」
祂沒給娜娜莉任何提問的機會，幾步邁去便只留下一道背影。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8
第91章
大黑緊緊跟在娜娜莉身後, 低著頭踩草。
這要是一隻毛茸茸的小貓或者是小兔子，踩草什麼的真是非常可愛了, 可大黑這麼壯這麼高大的一個黑漆嘛唔的身影, 踩起草來真是半點沒有任何萌點, 反倒還帶著一股像是不滿的凶意。
明明大黑的蹄子踩起草來, 踩個幾下才能達到托尼一腳下去的效果，可這幅低頭就跟草對上的兇殘勁兒愣是把阿曼弄得心疼起來——嘿，這可是伊甸園的草啊！
托尼一邊打量四周的果樹，一邊饒有興致地問：「這裡就是伊甸園？那那棵亞當和夏娃偷吃的蘋果樹在哪裡？」
上帝腳步頓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沒有答話。
娜娜莉在上帝腳步停下來的瞬間差點心臟驟停，直到祂又如常地邁開步子才呼出了憋住的那口氣。她趕緊落後幾步，緊張地扯了扯托尼的衣擺，小聲用氣音道：「你別問啦！」
萬一把上帝問生氣了怎麼辦……
托尼聳聳肩, 目光打量著在前方只留背影的上帝, 若有所思。
他開始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想是正確的可能性又多了幾分。
伊甸園裡除了蔥鬱生長的植物, 還漫步著各類只有在神話中才會出現的生物。娜娜莉一路走來還看見了好幾匹生著雪白雙翼的飛馬，相比較於之前托尼在阿斯加德騎的飛馬而言，伊甸園裡的飛馬身形更加欣長優雅, 雖然肌肉依舊健美，但比阿斯加德肌肉遒勁的飛馬就顯得纖瘦了許多。
不過這些白馬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先開始是好奇地向大黑靠過來，嗅了嗅，還沒等娜娜莉好奇地看過來, 飛馬們便拔腿狂奔而去，瞬間跑的乾乾淨淨！
大黑站在原地眨巴了會兒眼睛，眼睛一閉，一副委屈又受傷的樣子把自己大腦袋拱娜娜莉手底下去了，蹭了幾下，顯然是希望娜娜莉能好好摸摸自己腦袋。
娜娜莉才好笑又同情地把手擱在大黑大腦袋上摸了幾下，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前一撲。托尼眼疾手快，下意識伸手一拉，險險扯住了直往上帝背後撲的娜娜莉。
等拽完娜娜莉之後，托尼才回想起來之前自己英雄救美反被壓的記憶，驚出一身冷汗，心裡一陣慶倖：差點，差點自己就要和娜娜莉一塊兒撲倒上帝了……
嗯？不對，為什麼這回我拉住了小呆瓜？托尼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並沒有被娜娜莉一起帶倒，而是成功順利地救了這次美，正想拉住娜娜莉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前方一直只給個背影的上帝突然停下了腳步。
祂站定後，微微轉過身，垂下眼瞼看向娜娜莉，似乎在等待什麼。
娜娜莉彎腰在草叢間摸尋了一會兒，將絆了自己一跤的東西拿了起來。托尼止住問話，也偏過腦袋來看。
那絆倒娜娜莉的東西十分奇怪，似乎並沒有實體，虛虛晃晃的像是一條環帶的影子，流動著灰黑色的晦澀光澤。環帶在中間彎曲著帶面，首尾相連，仔細看來竟然只有一個面。
托尼立即辨認出了這個奇特的形狀：「莫比烏斯帶？」
他伸手想要從娜娜莉的手中將這個神奇的環帶拿來仔細觀察一下，手卻從環帶上直直穿透了過去，竟然沒能碰到。
為什麼這個莫比烏斯帶托尼碰不到，而娜娜莉卻能拿的起來？
娜娜莉頓時就有點害怕了，她一邊哆哆嗦嗦舉著環帶一邊說：「這這這個東西叫什麼？莫比烏斯帶？」
還挺耳熟。
她回想了一下，突然記起，這不是之前在斯塔克大廈身體被陌生的力量操控那回，那個力量最後留下的紙條上寫的嗎？她還一直把那張紙條放在自己的星河深處呢！
娜娜莉眼巴巴看托尼：「我我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個，我把那張紙條放……」她一手舉著莫比烏斯帶，一手背過去從星河中取出了那張紙條。
紙條在星河中被保存的很好，拿出來時候龍飛鳳舞地字跡還清晰的留在紙上：
「莫比烏斯帶。
能作弊為什麼不作弊！」
托尼接過紙條埋怨地看了娜娜莉一眼，這麼重要的資訊怎麼現在才說！不知道他琢磨她的能力一頭霧水已經很久了嘛！他對著娜娜莉的能力這個複雜的拼圖拼了這麼久，絞盡腦汁都拼不齊，到現在娜娜莉才告訴他，原來她其實自己藏起了拼圖的好幾塊？
埋怨歸埋怨，托尼還是低頭沉思著琢磨起紙條的意思，上帝在這個時候緩緩轉過身來。
祂平靜道：「汝還是找到它了。」祂沖娜娜莉點點頭，「把它收下吧。」
祂輕描淡寫地闡述方式，就好像是順手送了娜娜莉一顆蘋果。
——不過伊甸園的蘋果，順手就送也不大可能。
娜娜莉受寵若驚囁嚅著要推拒的時候，大黑在她身後打了個響鼻，拿腦袋拱了拱她的後背，好像是不耐煩地催她快些收下，不要再浪費口舌。
上帝沉默地注視著娜娜莉的樣子，也不像是會接受娜娜莉的推拒。
全程沉默著降低存在感的阿曼表情十足微妙。一方面是因為那個莫比烏斯帶，那分明某種晦澀深奧的法則，他曾經數次見過父神在藏著那灰黑色環帶的草叢邊駐足，一看就是許久，卻從未有一次把它撿起來過，沒想到這次居然送給了娜娜莉。另一方面是——
那馬！那馬可以別再打響鼻了嗎？要不是知道那就是一匹普通的人界的黑馬，他都懷疑大黑髮出的響鼻是在表達對上帝的話的不屑。
哇這個天生嘲諷，這個技能真的是滿點了！大天使分明從大黑那對又大又黑的馬招子裡看見了對自己的鄙視！
就是托尼也沒有大黑這麼嘲諷啊！
阿曼估計，如果站在大黑身邊的是路西法，這時候路西肯定已經擼起袖子揍上去了！管它是不是只是一匹馬！真是太氣人了！
然而上帝並沒有在意大黑的響鼻，而是注視著娜娜莉又重複了一遍：「收下。」
上帝又盯著娜娜莉不說話了。
娜娜莉直冒汗：哈哈哈……我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今天我不僅來到了天堂的伊甸園，上帝還逼著我收下一個看起來肯定牛批哄哄的東西……
這已經不是祖上燒了一百八十柱香就能講的清楚的事情了，娜娜莉感覺她祖上說不準拯救過一百八十個世界還差不多！
不過，娜娜莉張張嘴，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乖乖把莫比烏斯帶給揣星河裡了。她實在沒膽子和上帝來完成人類收禮時候你推我推的流程，而且現在這個氣氛實在是太凝固了，那股子凝固勁兒讓她只想乖乖完成上帝的所有要求，然後趕緊離開天堂去。
她收完了後期期艾艾地靠近了托尼幾步，藉以壯著膽子小聲滿頭霧水地問上帝：「那個……可不可以問一下，莫比烏斯帶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上帝微微側頭，答非所問：「吾不叫它莫比烏斯帶。」
娜娜莉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上帝說出來祂怎麼稱呼這個環帶的，只能硬著頭皮試探地問：「那您稱呼它什麼呢？」
上帝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娜娜莉：「……」
她的嗓子又被這股凝固的氛圍給扼住了喉嚨。
真是令人絕望。
她深感這對話沒法繼續進行了，懵頭懵腦地瞅了上帝一眼，又慫慫地把目光求助似的遞向托尼。
托尼倒是對娜娜莉投來的求助眼光倍感受用，一點都不像上帝那樣吝嗇言語，立即就地就給娜娜莉開啟了講堂。托尼從他個人認為淺顯易懂的角度，細緻地把莫比烏斯帶的理論拆開有合上，合上又拆開來來回回講了三遍，最終徹底失去了耐心，開始深深地歎氣。
顯然，娜娜莉並不是一個足夠聰慧的學生，而他，也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
托尼十分懷疑上帝沉默就是因為預料到了就算自己再怎麼解釋，娜娜莉這小呆瓜也根本聽不懂自己在講什麼。
托尼誤解了上帝。
托尼在心裡這樣揣摩著上帝的想法的時候，上帝微微抬了抬眼瞼，直直地看了托尼一眼，像是反駁托尼一樣，言簡意賅地回答了娜娜莉在半刻鐘前的問題：「吾叫它起源法則。」祂平和地道，「這原本就是屬於汝的東西。」
娜娜莉：？！！
估計是知道娜娜莉想問些什麼，上帝沒等娜娜莉開口就繼續道：「汝的法則，吾不便開口多言。不過吾可以告訴汝，汝未來最常用它做的事情有三件，其一就是回轉時空。汝可用它回到任意時空，對過去或者未來做出改變。」
娜娜莉：！！！
這幾乎就是明示了。
暫且撇除掉自己怎麼可能會「擁有法則」這麼驚悚的存在，娜娜莉立即想到了之前那股無比熟悉的力量，那會不會就是未來的自己？所以那張寫著莫比烏斯帶的紙條，其實是未來的自己給現在的自己留下的提示？
……這麼牛批的嗎，什麼時間謬論什麼的都不用顧及一下的嗎？
娜娜莉低頭看了看自己，有種想立刻自己給自己簽一百個名的衝動。
未來的我那麼牛批啊！娜娜莉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這麼想來，回憶一下之前那股力量操縱著自己做的事情，好像確實如紙條上所說的那樣，是在作弊了。
難怪在被操縱著使用力量戰鬥的時候，她總有種在被人進行傻瓜式教學的感覺呢！感情是未來的自己在教現在的自己怎麼使用力量啊！
這個弊做的，也真是實實在在了。
托尼也想起了什麼。
他想到之前詢問過娜娜莉是不是背後有人替她抹去所有存在過的痕跡，或是她自己的力量就有這樣的效果，卻獲得了否定的答案。娜娜莉本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留下的所有活動資訊都被消除的那麼乾淨。
現在托尼完全可以猜測，這也許是未來的娜娜莉回到現在做的事情，原因可能是娜娜莉將來從事的工作並不適合留下太多資訊。
至於之前困擾他的，為什麼對他並不熟悉的娜娜莉沒把他還有Friday的記憶和記錄也一塊兒抹去，那一定就是熟悉他和Friday的未來的娜娜莉開的友情的後門了。
這麼想起來，未來的小呆瓜的力量還真是很強大啊……那麼現在上帝和奧丁對待娜娜莉的態度，會不會是因為未來的娜娜莉回到過去，和過去的上帝、奧丁有過接觸，所以兩位神明才對現在的娜娜莉另眼相待呢？
打從從上帝的口中知道娜娜莉手中的莫比烏斯帶未來會被她常常用來扭轉時空以後，托尼就忍不住覺得所有遇到的不對勁兒的事情會不會都是未來的娜娜莉的鍋。
現在的娜娜莉面對著托尼審視的目光，無辜又委屈：QAQ
托尼還在思考的時候，上帝側過身，面對托尼，伸出手。
第92章
當上帝向你伸出右手時候, 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驚恐？還是像油畫中那樣來一個亞當與上帝之間的指尖相對？
托尼的反應是本能地排斥地後退了幾步，這一很下人面子的舉動立刻就獲得了自打進了彩虹橋以後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看什麼都很不爽的大黑的讚揚眼神。
大黑緩緩邁著大長腿降尊紆貴地走到托尼身邊, 揚著頭, 矜持地拿馬尾巴輕輕掃了掃托尼的後背, 以表褒獎。
阿曼的臉色看起來像是十分想立刻就地撮出一根韁繩來把大黑捆住。
不過上帝也並不是打算觸碰托尼，祂在原地靜默地立著，順著他穩穩的右手，一抹金色的絲線從托爾髮鬢間飄落，飛向上帝的手心，暫且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托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髮鬢：這是什麼？我長白頭髮了？呸，我怎麼可能會長白頭髮！這金色的髮絲是怎麼來的？
托尼納悶地又摸了摸那根髮絲原本飄落前呆著的地方。
和托尼比較正經正常的想法不太一樣，娜娜莉就有點望而生畏了，事實上從剛剛那個神奇出現的法則之後, 她就有點疑神疑鬼, 看什麼都覺得不正常。
比如說, 這金色的頭髮在娜娜莉眼中就絕對不是一根普普通通因為托尼熬夜修仙或者缺乏甜點的滋潤而變黃的頭髮，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娜娜莉肅然起敬：「這又是什麼？」
托尼放下了摸著髮鬢的手，無所謂的想：這肯定是我熬夜又缺甜點所以變黃的——
上帝的聲音依舊平淡：「惡作劇之神的饋贈。」
托尼手才放下了一半：「……」
娜娜莉面容嚴肅, 顯然和托尼不一樣，已經十分適應現在這個三觀隨時刷新的發展了, 她認真點頭，重複道：「哦，原來是惡作劇之神的……」
……咦？是不是我的錯覺, 這個神的稱呼有點耳熟哦。
托尼對著上帝手中還散發著神聖光芒的那根金色髮絲側目而視。
洛基的饋贈？？？
聽起來就很懸得慌好嗎？
娜娜莉看向托尼：「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的？」
托尼也納悶呢，他什麼時候收過洛基的禮物了？不過……「神的饋贈」，這個聽起來也很耳熟。
托尼略一回憶，立即在腦海中搜尋到了匹配的記憶：「是之前那群量星人拿出的蜃氣幻境！我記得他們在釋放蜃氣之前曾經說過，那個蜃氣是神的饋贈，能夠讓吸入蜃氣的人看到永遠到不了的未來。」
托尼臉頓時黑了：感情之前那個折騰了他那麼久的蜃氣幻境是洛基搞出來的東西啊！
話又說回來，這東西哪一點像是饋贈了？！
上帝辯聽到托尼的心音，卻不輕不重地再次肯定道：「這是神明的饋贈。」
祂將金色的絲線放開，順著一股無形的力量，那抹金絲飄飄悠悠地向托尼的方向飛去。
托尼嫌棄地左右躲閃，根本不想要洛基這什麼鬼饋贈。
上帝平淡道：「能夠讓被饋贈者看到永遠到不了的未來，說的並不是這個幻境擁有的能力，而是這根金絲，同時也是這個法則的規則。」祂看向托尼依舊嫌棄的表情，「這是一個完整的法則。饋贈的開始，被饋贈者需要支付令法則發生作用的代價，這個代價就是被蜃氣幻境一次次帶去看到未來的發展，用痛苦的情緒作為取悅惡作劇之神的獻禮，換取法則生效。」
「心志不堅定者會在支付法則代價的過程中精神潰散，死於幻境，化為法則的力量來源。每死一個人，法則就會被加強一次。」上帝淡淡道，「汝心志堅定，支付完了法則所需要的代價，這個法則就會繼續為汝生效。」
「……」托尼沉思著重複了一遍法則：「讓被饋贈者看到永遠到不了的未來……」
心智不堅定的人，死在幻境之中，所看到的未來自然就成了他永遠到不了的未來；而托尼卻撐過了幻境，那麼這個法則對於他來說就有了另一層含義了……
托尼的眼睛亮了起來：「永遠也到不了的未來……既然我醒來了，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個法則會保證我在現實中也永遠不會遇到那個在幻境中看到的未來？」
那豈不是意味著，這個法則能夠改變幻境中的未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蜃氣幻境還真的是神明的饋贈了！
托尼正高興著呢，娜娜莉幽幽地插話：「蜃氣幻境是什麼？什麼用痛苦的情緒作為獻禮？托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這是不是就是之前你不對勁，天天藏在實驗室的原因？」
托尼笑容一僵：「……」
這回又不是你呆瓜的時候了。
之前一臉懵逼、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搞不懂的人到底是誰。
托尼對於娜娜莉這總是在不恰當的時間突然變機靈的小腦袋瓜子非常無可奈何。他張了張嘴，最後含糊道：「等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上帝也是等這兩個人說完話了，才又不急不慌地開口：「但這個法則並不足夠強大，還不足以抵抗你的幻境中的未來。如果想要用這個法則扭轉未來，那還需要法則的主人更加強大才行。」
娜娜莉困惑地摸腦門子：「讓洛基更強大？」
上帝淡然道：「法則的主人並不是他。」
兩個人類面面相覷。先前才說這是洛基的饋贈了，怎麼這個法則的主人又不是洛基？
托尼本想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幻境是什麼，又想起面前這是全知全能的上帝，把這句問話給憋回去了，又被上帝這句指向不明的話噎的不輕，再問又問不出什麼，只好換了個問題道：「那你……」他停頓了一下，勉強換了個敬稱，「您知不知道，我在幻境裡看到的軍隊、粘液還有黑色身影是怎麼回事？」
上帝：「不可說。」
托尼：「…………」
他又旁敲側擊了一會，上帝回復的始終都是那三個字：「不可說。」
托尼：「…………」
行叭。
托尼不做聲了。他撥了撥藏在自己發間的金色法則，這一次心裡湧現的竟然不是不真實感，而是滿滿的嫌棄：
辣雞洛基。
說到底，這個法則還是沒有用。
辣雞。
遠在阿斯加德的洛基：「阿嚏！」
邪神怒氣衝衝闖進兄長的宮殿：「索爾！你是不是又碰我的東西了？！」
我小時候做的蜃氣珠怎麼不見了？！那裡面還有我神生第一次編寫的法則呢！
那裡面可是蘊藏著他有生以來唯一一次收集到的能夠編寫成法則的神力！
非常珍貴！
快些還我！你這個變態弟控大哥！
索爾飛快藏住自己搜集的一堆弟弟幼時留下紀念品，昂首闊步走出側殿門，盔甲英武鋥亮，巨劍彰顯著奧丁之子強大的力量，他半點不虛，聲如洪雷：「沒有！我從沒碰過！」
這個謊，撒的幾乎要比謊言之神洛基本神更理直氣壯了！
洛基深信不疑的點點頭，隨後抽出法杖暴錘他哥一頓：「胡說八道！整個阿斯加德，除了你還有誰會拿我小時候的玩具？！」
神後殿的弗利嘉鼻子一癢，輕輕打了個優雅又不失端莊的噴嚏。
·
·
從阿斯加德和天堂回來之後，托尼和娜娜莉過了好一陣子舒坦日子。
準確來說，是這麼個順序：
托尼弄清楚了大部分娜娜莉的謎團，心裡不那麼糾結了，所以日子過得很舒坦。娜娜莉不會被一心就想解開謎團的托尼纏著研究自己的能力了，可以偷懶了，所以日子過得很舒坦。
悠閒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的快，一眨眼就過去了小半月，地球上來的外星人都前前後後打走了六七波了，娜娜莉還是沒有研究透那個莫比烏斯帶究竟該如何使用。
整個法則就跟壞掉了似的，天天就狗在娜娜莉的星海裡撩星星。摸星星倒是摸得挺痛快，一到娜娜莉把它取出來想要研究研究的時候，它就癱在娜娜莉手上裝死，一點也不配合。
好在娜娜莉對於未來的自己的厲害程度還是充滿憧憬和努力的動力的，要不換做半個月前不知道未來的自己會是什麼樣的時候，娜娜莉早就把這莫比烏斯帶扔不曉得哪個角落落灰去了。
除此之外，娜娜莉對於之前未來的自己出現的短短一段時間內所教授的力量使用方法的練習又抓緊了幾分，從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變成現在的每日一打卡，雖然每次練習的時間都不夠查理斯喝杯茶的，但對於娜娜莉來說，這絕對是質一般的飛躍了。
連續辛苦了半個月，娜娜莉決定給自己放個假，特地把尼爾那邊的課也停了，決定做一天快樂的小廢宅。
對此，尼爾是這樣回應的。
尼爾：你辛苦個屁！哦，什麼？你今天要請假？
尼爾：……
尼爾：哎呀！真的是辛苦你了！好的，沒問題，要放多久假？務必要好好休息！休息充足！
尼爾喜不勝喜，差點在文件堆裡唱起歌。
莫茲的頭髮作證，尼爾真是巴不得扶不起的娜娜莉永遠別來上課了才好。
今天對於聯盟來說，似乎是一個格外忙碌的日子，娜娜莉來到大廳居然沒有看見任何超英的影子，除了一些家用機器人在軟墊和沙發間靈活的穿梭著，收拾超英們偷閒時留下的零食袋子和垃圾。
Friday用一貫溫和而優雅的聲音和娜娜莉打了招呼後就不再出聲了。難得一個人獨佔了大廳電視的娜娜莉熟門熟路地爬上機器人們剛剛堆好的軟墊堆，並且霸佔了所有的布丁，開始對著巨大的電視螢幕吃雞。
托尼支棱著一頭亂髮走下樓梯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白髮的小姑娘鼓著腮幫子拼命按著射擊鍵，一旁幾顆勤勞的小星星飛上飛下的給她剝著布丁的包裝送進她嘴裡去。一旁的機械手臂笨笨偶爾會因為娜娜莉擊中了敵人而興奮地揮舞手臂，或者因為娜娜莉落地成盒而沮喪地耷拉著。
這小日子過得可以說是非常美了！
托尼理了理頭髮，走到軟墊山旁邊無言地推開了佔據了最佳觀戰位置的笨笨，一屁股坐在長毛地毯上。
笨笨沮喪地垂下了手臂。
第93章 （一更）
就在托尼清了清嗓子準備說話的時候, 娜娜莉發出了一聲極度懊惱的哀嚎，自暴自棄地扔掉了手上的手柄：「好氣哦！垃圾遊戲！」
她四肢一攤, 撲落了一堆軟墊。軟墊散落在她身上, 金色的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遮擋, 將娜娜莉粉色的臉龐都襯的柔軟又溫暖。像是一顆洗好的水靈靈的蜜桃, 帶著香甜的氣味，惹人想要湊上前咬上一口。
托尼過了一會兒才轉開視線，撿起手柄看了看：「這好像不是我裝的？」
「哦，這是鷹眼和霹靂火一起買的，平時他們就用這個打遊戲來著。」娜娜莉爬起來把軟墊一個一個堆回去，順便收走了所有的布丁殼子，「因為有的時候其他人也會一起來玩兒，所以他們還買了幾個備用。」
托尼猶豫了一下，正準備開口問昨晚她有沒有找到正確的時空線, 就被娜娜莉搶去了話頭：「托尼！對呀, 你要不要也來一起打這個！你可是軍火商, 又是鋼鐵俠，這個簡單的遊戲肯定難不倒你！」
娜娜莉的眼睛亮晶晶的，小臉因為激動胭上一層薄薄的粉色：「我們雙排？」
托尼雖然沒捋清娜娜莉這段話的因果究竟有什麼關係, 但是：「當然，這確實難不倒我。」
什麼事都難不倒的托尼拿起了那個罪惡的手柄……
等到黑寡婦和鷹眼掛著彩進到基地時, 一眼就望見大廳裡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堆軟墊裡，玩吃雞玩兒的熱火朝天的倆人。
黑寡婦理了理自己淩亂的髮鬢：「……」
鷹眼低頭看了看自己胳臂上的傷口：「……」
兩個還形容狼狽著的超英對視了一眼，就義無反顧的撲進了吃雞的行列。
四個人剛好組滿隊, 進去就是幹。幾個人分工明確的很，鷹眼狙擊，黑寡婦中遠程，托尼丟手.雷補槍，娜娜莉……輪到娜娜莉的時候她就只能撿個急救箱了。
她也不知道為啥啊，每次搜地圖的時候其他三個隊友一哄而上，就跟蝗蟲過境似的什麼都不剩下了。那些急救包、繃帶、腎上腺素還是這些排頭兵們嫌棄占地方不要扔在地上的。
鷹眼&黑寡婦&托尼：除了武器，其他的我們都沒有興趣。沒有在怕的。
好在每個人只能拿三把槍，打到最後光靠舔包她還是能換上幾把好槍的，只不過換了也沒用，根本沒有她的用武之地。
她主動提議說可以預言一下天命圈，卻遭到隊友的強烈反對。
「天命圈？嗤，那還有什麼打頭。」
「要的就是跑圈過防線的刺激！」
「要不然你預言一下走哪個路線遇到的敵人更多……」
娜娜莉：「……」
臥槽！你們是魔鬼嗎！！
求你們給遊戲裡的其他人一條活路！
三條金光閃閃的粗大腿一路帶著娜娜莉碾壓遊戲，打了沒幾局就開始互相嫌棄。黑寡婦嫌棄托尼老是補槍扔彈搶人頭，托尼嫌棄鷹眼總是慫慫地躲在毒圈外延打的一點都不激情，鷹眼則嫌棄下麵滿地圖亂跑的倆人胡亂搶他的狙擊目標。
每一局都被帶的妹娜娜莉一陣窒息：我……我無顏苟活。
四個人就這麼坐著打遊戲一連打了一整天。偏偏誰都是不服輸的性子，等到臨近傍晚超英們陸陸續續回到基地時，他們還在為了誰獲得的MVP最多而鬥爭不休。爭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繼續打，反正吃雞的都是他們，心態也不會崩。
娜娜莉奄奄一息，蔫噠噠地倚在靠墊上雙眼放空：我……我心態要崩了……
遊戲體驗極差！
帶著好奇圍坐而來的超英們不多時也紛紛擼著袖子加入了戰局。就連美隊都很有興趣地請教了一番怎麼操縱這個厚方塊上的按鍵。鷹眼本來想著趕緊把史蒂夫先淘汰出局，直接讓他跟其他人開了一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美隊不僅沒有落地成盒，甚至還在後面的戰局中很快就學會了如何轉動視角、如何射擊。
大家都驚呆了！就連同隊還在吃雞的隊友都紛紛聚攏過來表達感慨：莫非美隊其實具有著打電玩的潛力？娜娜莉誠懇地請求大家冷靜一下腦子，實際一點，分明是隊長非常具有戰鬥意識，所以才會在戰場上能夠很快地學習戰鬥技巧。
拿著一堆資料進門的黑人局長看著玩的熱火朝天的超英們差點氣得個仰倒，他憤怒地驅趕了所有沉迷遊戲不肯休息的超英們，並殘酷地拔掉了電線。
托尼震驚地看著被暴力拔斷的電線：「嘿，你還記得這基地是我建的嗎？賠我的電線！」
超英們哈哈笑著一哄而散，娜娜莉拖著還想自個兒動手修好電線再幹一場打爆老冰棒的鋼鐵俠離開了大廳。
「不，你得放開我，我不能允許自己的地盤裡居然有一根暴露著銅絲的電線杵在外面！」托尼念念不忘修電線，這邊正被娜娜莉拽著手拉上樓，那邊脖子還在使勁伸長了想把腦袋往大廳那兒探。
「忘記那個，明天它肯定會完好如初的呆在它該在的位置。」娜娜莉使勁拽著托尼的手臂把人往樓上拉，「嘿！我看到了一個地球沒有被吞噬的未來，這難道還比不上一根電線嗎？」
托尼立刻放鬆了反抗的力氣，只不過還是一邊被拽著上樓一邊嘟嘟囔囔：「那不是一根普通的電線，我差點就用它戰勝了老冰棒！」
娜娜莉頓時氣得手一叉腰：「……那到底是老冰棒，呸，隊長重要，還是地球重要？」
托尼裝作沒聽見，伸手把娜娜莉叉腰的手拿下來打岔道：「好女孩不會這樣凶巴巴的叉腰。」他轉念一想，突然感覺哪裡不對，「等等啊，娜娜莉。」
托尼瞪大眼睛：「你是昨天晚上看見的那個未來，可你今天一早起來就去打遊戲？還打了一整天？這遊戲不是你先玩起來的嗎？！」
你怎麼——你哪兒來的立場來凶我？
娜娜莉……娜娜莉只管別開頭，裝作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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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被娜娜莉帶入星海之中的時候，還是難掩驚奇。這雖然不是他第一次自己進入娜娜莉的精神世界裡，上一次他還曾和娜娜莉在精神世界中跳過舞，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上一次娜娜莉只不過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外搭建了一個寒酸的小隔間舞臺，真正浩渺的星海他並未曾得見。
這還是他第一次踏入真正預示著每一個人命運的星海，而不是從小蜘蛛嘮嘮叨叨顛三倒四的描述中勉強拼湊這種抽象的存在。
他稀罕地摸了摸右手邊一條支流星河中漂浮的星星：「哇哦……我以為星星摸起來會更加……這摸起來很普通嘛，就像普通的石子。」他捏著星星翻來覆去的觀察，「這光是從哪來的？」
被托尼視.奸了不算完，還被摸了個遍的星星憤怒地燃亮了光芒，隨後掙脫了托尼的手，像顆子彈一樣沖向遠方。
還在找之前看到的地球沒有被吞噬的世界在哪個時空線上的娜娜莉無語地瞄了托尼一眼，對方已經很有幹勁地又飄著去騷擾——或者用他的話來說是研究——虛空中漂浮的星雲去了。
她在一個大型的星河帶裡找到了那顆老神在在地漂浮著慢慢旋轉的標誌性星體，紅藍白三色相間的星體在黑暗的虛空中閃爍著金屬的冷硬光澤。
娜娜莉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實是在這顆星上看到那個和平的未來的，才將手覆了上去。
星海飛速旋轉起來，隨後化作白霧。霧散後，兩人看到的就是這顆三色拼接款的金屬星代表的本尊所處的世界。
托尼飄落在地面，稀奇地踩了踩腳下的泥巴地：「沒有腳印？」他一蹬腿，果然就和剛剛在星海裡一樣漂浮了起來，「哇哦！嘿，我喜歡這個地方。」
鋼鐵俠飄在空中擺了一個帥氣的掌心炮姿勢，隨後又擺了個美人魚的姿勢，接著擺了一個超人的姿勢……興致勃勃地研究了半天精神世界的重力體系後，托尼才降落到娜娜莉身邊。他熱切地說：「還等什麼，走吧，去看看我們該要如何拯救世界。」
娜娜莉：……等什麼你心裡還沒點那啥數嗎！不就是在等你玩完嗎！
被寵溺的人總是有恃無恐。
被寵溺的托尼理直氣壯地催促起娜娜莉來。
娜娜莉沒好氣地跺了跺地面，轉移到這顆三色星所在的地點。
這是一個枯草枝葉建造的茅屋。用來遮蓋屋頂的枝葉都被細心的處理過，牢靠地編織成細密的網狀鋪蓋在屋頂上，厚厚地鋪了大約五六層。牆壁是由粗細得當的木頭拼接而成的，不少藤蔓攀附在上邊，綻開嬌嫩的小花。窗戶是特地辟開的一個圓形洞口，上面還蒙著一層不知道什麼質地的紗布狀物體，透明，卻能夠遮風擋雨。
這都沒什麼問題，關鍵是這房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托尼站在地面往上看，估計這間茅屋大概有五六層樓那麼高。
難道這顆三色星的本尊，其實是一個巨人嗎？
娜娜莉表示，自己也沒有看到過本尊的樣子，只是一看到這個地球不是糊在一坨史萊姆裡面的未來，就趕緊出來準備想第二天再告訴托尼一塊兒看了。
托尼饒有興致地幽靈一樣在牆壁上穿進穿出，過了一會，突然驚悚地探出腦袋喊娜娜莉：「快進來看，你一定不會相信這個。這裡面居然還有花床！」
娜娜莉渾身一抖，腦補出了一個高大的巨人少女心地躺在花瓣鋪成的床上的畫面。
她跟著托尼穿進牆內，看到屋內的陳設大部分都是用原汁原味兒的枯木乾草製成的。托尼正飄在一個巨型的竹制編織簍邊嘖嘖稱奇：「這都能給編出花來，我都想買回去在基地裡擺一個了。」他飄到屋內小木樁製成的板凳上蹲下，那板凳的直徑大概能橫躺下兩三個成年男子。
托尼蹭到板凳邊緣，低下頭湊近了看板凳邊放著的編織物，「他真的能編出花來！哦，老天，這還是玫瑰花紋！」
娜娜莉：「……」
托尼伸手拉了一下娜娜莉：「看上面，花床。」
他指了指頭頂上。娜娜莉順著他指的方嚮往上看去，有一個碩大的吊床懸掛在屋頂，兩端固定在斜對角的拐角處。用來編織的都是鮮綠的藤蔓，大約都是活著的，因此裡面還綴了幾朵米色的小花，風格非常小清新。
托尼摸著下巴：「這太不公平了，回頭我也要建一座這個樣子的小木屋！」
托尼伸出手轉了轉手腕，一臉躍躍欲試：「你覺得就建在我們基地後面的林子裡怎麼樣，我要在屋子前面豎一個牌子，『托尼的小木屋』。」他甚至還伸手比劃了一下牌子的模樣。
第94章 （二更）
娜娜莉：「……」
我怕弗瑞局長會殺了你。
好在托尼還沒忘記此行的目的, 他扭過頭來觀察了一下空無一人的木屋：「怎麼沒有人？」
娜娜莉噘嘴：「你問我……」
托尼也是知道自己問也白問，蹬著腿飄到空中四處找線索。
木屋裡除了這些精細的工藝品, 還有很多瓶瓶罐罐, 托尼把身體擱在罐子上方, 臉直接穿進罐子裡：「汽油？」他奇怪地縮回腦袋, 又飛到另一個罐子裡，「潤滑劑？油漆？」
他飛回小板凳上，摸摸下巴思索：「這個巨人難道是做機械工作的？」
托尼眨眨眼：「如果能交談一下就太棒了，我還不知道巨人這個種族會有從事這種活動的才能，也許我可以和他交流交流心得。」
正說話間，門口突然傳來沉悶的腳步聲，聽起來像是什麼大型的金屬塊砸在地面的聲音，門吱呀一開，外面走進來了屋子的主人。
屋主歎著氣將手上提著的一罐汽油放到地上, 十分人性化地錘了錘自己的腰。
托尼：「嘶——！」
娜娜莉和托尼齊齊倒吸一口氣。
托尼震驚到喃喃自語：「哦, 老天, 現在就更棒了……」
在娜娜莉和托尼面前的，是一個身高大約八米左右的機器人，流線型的機械身體, 嶄新的油漆，藍白紅相間的配色, 簡直讓托尼心神搖曳。
娜娜莉眼疾手快拽住要往機器人身上撲的托尼：「你幹嘛呢？」
托尼拼命伸長脖子：「我的天，快放開我，這可是會動的機器人, 活的機器人！」
娜娜莉手一松，托尼就一個刺溜整個兒撲出去了，直接沒入機器人的胸口。
娜娜莉：「……」
這飛蛾撲火的姿勢，是真愛沒錯了。
大概過了三四分鐘，托尼才容光煥發、眼神閃亮地從機器人身體裡飄了出來：「哇哦……」
托尼飄飄悠悠地在原地打了個轉，無意識地又重複了一遍：「哇哦。」
娜娜莉：「……」
行叭。
這架巨大的機器人在擺的整整齊齊的瓶瓶罐罐間整理了一會兒，將新帶回來的汽油放好位置，向小板凳走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娜娜莉當頭被坐了個正著，驚悚地在一條條輸油管和連接軸之間穿梭幾秒，飛出對方的身體。
回到托尼身邊的時候，娜娜莉分明看到托尼的臉上還帶著夢幻的表情，並且張開嘴又驚歎了一句：「哇哦……」
富有的斯塔克先生捉住娜娜莉的手，誠懇：「我想留在這裡一段時間，你看能不能行。多少錢，價格好說，不如我包你一年的化妝品如何？」
托尼的眼中燃燒著渴求知識的火花！灼熱的眼睛如同火舌一般舔舐著機器人的每一寸身體！
機器人若有所查似的不安抬起頭，挪了挪屁股，同時開始謹慎地左顧右盼起來。
窗外突然傳來一道清冽好聽的女音，甘甜的嗓音帶著輕鬆愉悅的情緒喊道：「擎天柱！快出來啦！我來找你玩兒啦！」
娜娜莉眨了眨眼睛，扭頭和突然皺起眉頭的托尼對視。這聲音聽起來真是太熟悉了……可又有些陌生。
被叫做擎天柱的機器人連忙站了起來，打開了門。
娜娜莉低下頭，在門口見到了一個異常熟悉，又十分陌生的身影。
白色蓬鬆的長髮，微微嬰兒肥的小臉，烏黑的眼睛，還有身邊站著的毛乎乎的藍色小毛球芙拉——
娜娜莉和托尼異口同聲：
「這是十年後的我？」
「這是十年後的你？」
一股突如其來的衝擊力猛然敲打在兩人的額頭上，四周原先清晰可見的畫面瞬間泛起波動的漣漪，飛快褪去顏色，將兩人狠狠從精神世界中踢了出去。
娜娜莉從床上爬了起來，揉著額頭，懵逼中帶著無比的驚喜——她真的找到了！在那麼多種可能的未來裡，她真的找到了一個和平的未來！
托尼皺了皺臉：「但我們沒法和他們對話，那就找不到為何這個世界能夠獲得勝利的原因。找不到原因，那即使我們知道有這麼一個和平的世界存在也沒用。」
娜娜莉拍了拍托尼的肩頭，把他帶出精神世界。她從桌上拿起一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看不到原因，我們就親自去問他原因。」娜娜莉舉著那根細棍子在托尼面前晃了晃，「是時候用掉這個玩意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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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異博士對於娜娜莉會怒氣衝衝地破門而入毫無意外，鑒於之前他留給對方的惡作劇，娜娜莉沒有上來就拿燒剩下的仙女棒捅他一下就已經算是很溫和了。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相當令人怒火中燒的傲慢表情：「你真的燒了？」
娜娜莉怒吼：「不是你說要找你就燒這煙花嗎？！我特麼還以為這是你們法師的特殊風俗呢！」
太丟人了，太丟人了！她好不容易主動地想自己裝一次逼，在托尼面前信心滿滿的點燃了奇異博士托尼克局長送來的仙女棒，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見哪裡有金圈圈掉出馬臉法師來。
「哦，拜託。」奇異博士的臉上好像寫著快來打我四個字，就連他的鬍子上都掛著欠扁的味道，「難道我給你幾個氣球說只要你把它們扭成小兔子我就會出現，你也會相信嗎？」
娜娜莉瞪著奇異博士，看起來像是想把至尊法師扭成個小兔子。
娜娜莉生氣：「開玩笑也該有個分寸，如果我是在緊急情況下燒掉的煙花，你卻不能收到這個信號，那該怎麼辦？難道你就不怕出事嗎？」
奇異博士面容嚴肅的想了想，隨後皺起眉頭。
娜娜莉以為奇異博士就要反省自己的行為了。
斯蒂芬鄭重道：「不怕。」
娜娜莉：「？？？」
斯蒂芬的斗篷抖了抖衣角，突然掀了起來，把奇異博士又掛上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傲慢表情的臉悶個正著。斗篷兩個小角角飛起來對著娜娜莉互相戳了戳，好像是在不好意思地對手指。
斯蒂芬：「……」
他伸手拽開時不時就拆自己台的老夥計，一屁股把斗篷壓在底下。紅斗篷頓時很油膩的蹭了蹭斯蒂芬的腿，看斯蒂芬不理它，乾脆就牢牢地扒在他的腿上努力刷存在感。
娜娜莉：「……」
你們不要妄圖用這種方式逗笑我！我很嚴肅的！我在生氣知道不！
斯蒂芬臉都僵了，他表面八風不動地坐在華麗古老的浮雕座椅上，暗地裡則偷偷使勁想把自個兒腿解救出來，然而卻被紅斗篷扒的更緊了。
斗篷：我在用生命請求你原諒啊！有沒有感覺到？快把我從你的屁股底下鬆開！
娜娜莉還眼尖地看到那紅斗篷在頗為煽情地撫摸著他的小腿肚子，奇異博士內心估計是崩潰的……
斯蒂芬的眼角抽了抽，大概也是拿自己的老夥計沒辦法。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先處理好娜娜莉的事情：「博什曼小姐，你今天來我這兒的目的是什麼？」他側頭看了看門口，突然提高聲音，「斯塔克先生，如果我是你，我就絕對不會碰這座聖殿裡的任何東西……」
托尼嫌棄地扔掉手上的那個不知道幹啥用的菱形柱鐵：「你管這房子叫『宮殿』？」
「是聖殿。」斯蒂芬不耐地拽了拽還扒著他小腿肚子不放的斗篷，「這就是一個稱呼。你們到底有什麼事？」
沒事兒麻煩麻溜的走人。斯蒂芬用眼神和表情表達著自己的不歡迎態度。
斗篷又無比油膩地蹭了蹭斯蒂芬。
感覺自己腿好像陷進一隻史萊姆裡的斯蒂芬：「……」
娜娜莉繃著臉：「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做預言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某個未來和其他的未來都不一樣，在那個未來裡，我們看到了戰勝不明物的可能性——」
斯蒂芬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插嘴道：「沼泥。那坨跟鼻涕似的玩意兒，法師叫它沼泥，寓意著邪惡和吞噬——」
托尼攤開手：「真棒，我們現在可以統一一下各自給敵人的名字了。」他不屑地懟了奇異博士一下，「可惜不能叫一聲它的名字就把他吸進琉璃瓶裡。看我做什麼，這是古老的東方神話，像你們這種腦容量有限的人當然沒有聽說過。」
奇異博士：「我曾是一名頂尖的外科醫生——」
「我還是一名頂尖的軍火商呢。」托尼似乎和奇異博士的相容性相當差，「如果你沒法通過那堆鼻涕的名字消滅它，就不要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如果每一個被我打敗的敵人我都要一一記住他們的名字，那名單都能鋪滿聖殿的臺階。所以，如果你沒有更好的意見，拜託閉嘴，聽她說完。」
娜娜莉看這倆自尊心和傲嬌程度一個比一個厲害的男人欲言又止：……嗯，我還是做自己個兒該做的事吧。
她扭過腦袋接著說：「我不知道那個未來你是否見過？我知道你能通過時間寶石窺探未來，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通過法術看到不同平行世界的未來。我想去那個平行世界找到消除鬥爭的方法，你能幫我嗎？」
奇異博士表情有點怪異，他嘴角抽了抽：「平行世界？」
第95章
奇異博士的語氣奇怪得很, 表情也有些淡淡的微妙，弄得娜娜莉禁不住投去了困惑的目光。
「沒錯, 沒錯。」斯蒂芬清清嗓子, 收斂了面上剛剛顯露的表情：「當然了, 這當然是平行世界。我從沒用法術窺探過平行世界, 這是十分危險的行為。」
他轉動了一下胸前懸掛的古老吊墜，面色突然變得出奇的嚴肅，搞得不僅是娜娜莉了，就連還在四處張望著周圍陳設的托尼都狐疑地轉過臉審視了他好幾眼。
斯蒂芬繼續面不改色地正色道：「如果不是時間寶石，法師想通過法陣看到未來都是需要支付昂貴代價的。雖然現在也需要我支付一定的代價，但至少時空寶石的存在能夠增強接觸未來的準確性，不至於支付了代價也不一定看到正確的未來。」
斯蒂芬說著說著突然尋摸出不對來：「等下，誰告訴你時間寶石的事情的？」
托尼雙臂環胸，再次插嘴：「我們都知道這件事, 你有什麼意見？這是需要瞞著我們的事嗎？鑒於以後我們都得和這六顆莫名其妙的東西打交道？」
又被噎的斯蒂芬盯著托尼看了一會：「你知道我們才是一邊兒的吧？」他在托尼和自己之間比劃了一下後又看了看娜娜莉, 「我們是一個隊的, 她才是隔壁X戰警的，你知道這件事對吧？」
我怎麼感覺你胳膊肘往外拐呢？奇異博士就感覺這個豬隊友很煩。
托尼摘下自己的墨鏡，同樣一臉不耐煩, 毫不掩飾自己胳膊肘有多往外拐：「那又怎麼樣？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們可以找別人幫忙。」
「……」斯蒂芬手指搭在太陽穴上眯著眼睛看托尼，強調道：「我當然可以！不過我要先聲明, 這是非常危險並且代價巨大的事情，光是穿梭時空的法陣就需要大量有市無價的法晶作為能源……」
托尼百無聊賴的低下頭繼續在旁邊的長桌上摸摸索索：「買嘛，多大點事兒。」
斯蒂芬深吸一口氣, 平息了一下胸中一瞬間竄出來的仇富心理。打從他車禍手受傷以後，為了治療自己的雙手斯蒂芬就已經用光了所有的積蓄，他現在連吃住都靠聖殿呢，早幾百年前就沒這個說「不就是錢嘛」的底氣了。
奇異博士語氣平板地說：「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用錢買到的，斯塔克先生。要知道現在想在法師內部交易晶石都是要用同等價值的法術道具來等價交換的。高尚的法師並不在意美鈔這種無用的東西。」他虛偽地假笑了一下，「非常抱歉，您的錢買不到任何的法術道具。」
托尼好像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似的：「無用？你確定？」他唇角一勾，對著奇異博士回以一個更加挑釁的假笑，變戲法似的不知從身上哪個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看看這張卡，世界範圍，無限透支。」
奇異博士看托尼的眼神簡直就像是要把矮個子富翁扔到某個不知名沙漠的角落暴曬曬死。
兩個人徒然陷入一場無聲地眼神的交鋒，四目相對，眼神如刀刃對抗出激烈的火花——娜娜莉發誓，她分明看見斯蒂芬甚至還緩緩展開了身後的魔浮斗篷，把自己拎得更高了一些，以圖獲取一點居上臨下的氣場優勢。
就在娜娜莉撐不住壓力準備打圓場的時候，斯蒂芬狀似漫不經心地撫了撫自己繡著繁複魔紋的袖口：「多少？無限透支？」
托尼點頭。
偉大的至尊法師出手如閃電地從托尼手裡拿過了銀行卡，並附贈了一個完美的、不再帶有任何嘲諷性質的職業微笑：「樂意效勞，斯塔克先生。順便一提卡的密碼是多少？」
托尼：「XXXXXX」
娜娜莉：「……」
說好的高尚的法師呢？
紅斗篷悄悄翹起一個角來摩挲了一下奇異博士手裡的銀行卡。
然後叭嘰黏在卡上不動了。
奇異博士：「……」
托尼收回手，戴上墨鏡：「那個什麼法陣，多久能畫好？」
奇異博士用眼角的餘光描摹了一下此時在他眼中形狀完美、反射著美麗光澤的銀行卡：「大概半個月吧。」他把卡妥帖的藏進胸前的暗袋中，正色道，「以至尊法師的名義，我還是有很多門路的。」
…………
奇異博士所說的話或許半真半假，或許還有些其他情況隱藏在未盡之言中，不過他說製作法陣的材料很難收集這確實是真的。即便是以至尊法師之一的名義，打著倫敦聖殿的幌子，他也花了相當一段時間在魚龍混雜的法師市鋪中收集齊備了所有的材料。
斯蒂芬面無表情地和面前邋遢的流浪法師討價還價，在對方心疼的眼神中從對方掏出的一大堆子假貨裡精確地挑揀出唯一真正有價值的材料，利索地付帳走人。雖然他對那個白髮的小丫頭意見大得很，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在給娜娜莉和托尼畫的法陣中偷工減料。
相反，他在構畫法陣的時候嚴苛到不容許有一分一毫的誤差，他甚至沒有讓任何一個法師來説明他，全部的材料都是由他親自動身、親自挑選、親自護送回聖殿。
半個月後，這個精密的法陣終於成功在聖殿的某件密室中完成了最後一筆勾勒。
被斯蒂芬一通知就立刻趕來的娜娜莉站在那個小得可憐的法陣中央和托尼推推搡搡：「你幹啥啊，你去幹啥啊！」
托尼不服氣地非要把自個兒也塞進法陣裡頭去：「我花的錢，憑什麼我不能去？」
奇異博士面色滋潤，看來那張能無限透支的銀行卡確實有被好好使用一番。他懶洋洋地睨了白髮的小姑娘一眼，居然贊同地附和托尼大佬的說法：「沒錯，這個法陣的任何一部分都合法屬於斯塔克先生。」
娜娜莉手忙腳亂推開擠過來的托尼：「他一個啥都不知道的讓他去幹啥啊，去和隔壁機器人討論怎麼建小木屋嗎？」
——而且，他如果在平行世界受傷了怎麼辦？
娜娜莉悄悄把這句擔心吞回了肚子裡去。
被擔心著的托尼眼睛瞄著腳底下的圈子，小心地把腳往裡頭挪：「那我不管，不然我們平分法陣的錢？」
娜娜莉：……
她回憶了一下之前托尼用以支付斯蒂芬的那張無限透支的銀行卡，啞口無言。
那麼問題來了，無限的一半是多少。
娜娜莉：……那行吧，你有錢你老大。
她不情不願地往後退了一半的位置，托尼立即就對著空隙把自個兒塞進法陣圈裡去了，還非常不滿地挑剔：「怎麼這個圈就這麼點大，我連馬克戰甲都沒法帶過去。」
斯蒂芬嫌棄地皺起臉：「你帶馬克戰甲做什麼？」
托尼攤開手：「我睡覺的時候，馬克戰甲就站在我身邊。你不覺得這樣會很有安全感嗎？」
斯蒂芬：「……不。」
奇異博士浮在法陣外面把托尼舉起的手拍下去：「站好了，別亂伸胳膊伸腿的。這可不是車窗，馬上我啟動法陣以後所有暴露在法陣外面的肢體都會被留在這個世界，你們誰都不想被截肢吧？不想的話就站緊一點。來來來，抱上抱上，你們屁股都在法陣外頭呢。」
在托尼和娜娜莉擠擠挨挨地把自己身體的所有部位都挪進法陣裡以後，斯蒂芬啟動了法陣。一道白色的光圈籠罩了金色的法陣，光芒散去後，法陣上空無一人。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懸在空中擺boss的斯蒂芬發出一聲嗤笑，才放下了一直端著的架子，飛快落到地上，手腳麻溜地收拾法陣裡還算完整的法晶：不能浪費，回頭找個能量充沛的地方多放幾十年說不準還能攢夠份量轉手再賣出去。
斯蒂芬心情愉悅：坑了一個娜娜莉，又坑了一個斯塔克，還拿到了一張無限透支的銀行卡，這一波，值！
紅斗篷飛起來一罩就是一堆法晶，忙得不亦樂乎。
沒人發現斯蒂芬胸前的吊墜中流轉過一道綠色的光芒，光芒一閃而逝。
托尼和娜娜莉緊緊抱在一起，四周灌注而來的狂風令他們無法睜開雙眼，甚至無法呼吸，飛速地旋轉讓兩個人一度懷疑自己的四肢將要被甩離身體。在他們就快沒法堅持，鬆開對方的手之前，托尼猛地墜落在一個紅色電話亭頂端，電話亭的頂部恰好接住了他的腰腹部，娜娜莉則直接被狠狠甩落在堅硬的水泥地上。
不過這點小摔打，對娜娜莉來說根本無關痛癢。她手腳靈活地爬了起來，呸呸呸了幾下，把不小心吃進嘴裡的灰吐出來。她拿手擦了擦糊的全是灰的臉，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寂靜的夜色裡連排的公寓樓順著公路整齊排列著，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那位沉迷自然和編織的機器人擎天柱的所在地。
而托尼呢？他還在亭子上呆著呢！自尊心比掌心炮還強的鋼鐵俠小心翼翼地在電話亭上忍痛挪動身體，不願開口請求幫助，死要面子的下場就是一個失力又摔落在地上。
托尼趴在地上，聲音悶悶的：「……嗷。」
娜娜莉這才看見可憐的鋼鐵俠，她跑過去正準備扶起他，就被托尼連聲叫停。
娜娜莉蹲在托尼大佬身邊，也不敢碰他。
托尼趴在地上艱難地動了動腦袋：「……能幫我打個急救電話嗎？我感覺我肋骨摔斷了。」
娜娜莉：「……」
托尼嘟噥：「早知道就應該多等幾天，讓法師把圈再畫大一點把戰甲也帶過來……」
娜娜莉：「……」
娜娜莉：難道你不覺得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不要跟來湊熱鬧嗎大佬？你以為自己跟我一樣命運星不在身邊就刀槍不入萬事無傷呢？
娜娜莉痛心疾首：能不能清醒一點！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8
第96章
被娜娜莉送去醫院的托尼小範圍的引起了轟動。打他進門開始, 醫院裡的所有人就開始盯著他看。
更確切地說，先是盯著他的胸脯上露出藍色微光的反應堆看, 紛紛露出驚歎的表情, 再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到他的臉上, 在觸及到那修剪精巧的小鬍子和甜蜜的褐色眼睛的那一刻, 齊刷刷露出了火熱的目光。
托尼保持著完美微笑：「看！不論我在哪個世界，魅力都是一樣無人可擋。」
他分明已經因為肋骨處的疼痛滿身都是冷汗了，就連說話都是小小的氣音，就這樣還不放棄臭美一下……
一個紅頭髮的小護士被同事們推了出來，她像只小鹿一樣跑到托尼身邊：「是cosplay嗎？是cos的鋼鐵俠嗎？！太、太還原了吧，這簡直就是我心中鋼鐵俠的模樣！」她瞅著托尼胸前盈盈發光的反應堆揪緊了自己的雙手，小臉因為激動而紅撲撲的，「能、能不能給我簽個名？我覺得你以後肯定能火！」
托尼：「……」
居然有人說他自己在角色扮演自己，而且以後肯定能火——這還真是一件新奇的事情。
同事們也紛紛圍了上來, 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麼「怎麼來醫院還打扮的這麼真實, 簡直就是行走版的托尼·斯塔克啦」「這身打扮還原度可真高, 那你有沒有製作戰甲呀，估計得加點兒增高鞋墊」「可不可以給拍個合照！我還有我的老婆還有我的女兒都非常喜歡鋼鐵俠！這一波，夠我吹的了……」
大家目光興奮好奇地圍在托尼身邊, 看托尼的眼神分明不是「見到了鋼鐵俠」的激動，而是「居然在醫院看到了鋼鐵俠cosplay, 品質還不錯」的獵奇……
被擠到一邊的娜娜莉茫然臉：「……」
托尼也很茫然，按照這群人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就知道鋼鐵俠是誰、是什麼人, 可為什麼他們卻會有這種完全不相信他是真正的鋼鐵俠的反應？
這個情況就有點兒奇怪了。
而且還有些淡淡的令人心裡冒火氣，畢竟他正受著傷，而這群本該來檢查一下他傷勢的醫生們卻團團圍著他，滿眼的獵奇，圍觀他就像圍觀一個從漫畫裡徒然跳出的紙片兒人。
托尼穩住呼吸沉住氣，他現在胸口劇痛無比，根本無法說話，不然他早就開口把情況問的一清二楚了。
……托尼合理懷疑，他胸痛應當完全是被那個看起來很想扒光他衣服的男護士的鹹豬手給按的。
一個矮個子醫生就在這個時候及時雨一般從人群外撥開礙事的圍觀者走了進來，他一邊趕人一邊招呼護士給托尼掛急診。
「堵在這裡做什麼——你們沒有班要上了？沒有病人要診治了？你好，這位先生。很抱歉，我會幫您儘快安排治療的……對，就這樣，慢一點——放心，我不會壓到您的傷處的。」那個很可靠的矮個子醫生一邊有條不紊地把托尼小心扶上擔架一邊說，「我幫您掛號吧，您的社保卡號是多少？」
托尼：「……」
托尼在認真回憶，自己的社保卡號是多少——社保卡號那是個什麼東西！他什麼時候記過自己的社保卡號了！
以往要是生個病，哪裡會需要托尼自己動口，還報什麼社保卡號，小辣椒或者Friday鐵定一早就會請上優秀又可靠的醫生，安排好時間親自上門給他診療，他唯一需要幹的事情就是乖乖躺在床上裝的更加虛弱一點，好用生病這種千載難逢的好藉口躲開斯塔克大廈頂樓上成堆的文件。
社保卡號——這真是百八十年都沒遇到過的新奇待遇了。
矮個子醫生並沒有因為托尼的沉默而不耐，他好脾氣地等待托尼的回答，並且敏銳地發現了被擠在人群外面略顯捉急的娜娜莉。
「那是您的朋友嗎，這位，呃，裝扮成鋼鐵俠的先生？」矮個子醫生問。
裝扮成，鋼鐵俠的，先生。
托尼：。
我就是鋼鐵俠！托尼差點就把這句話喊出來了。要不是他這次沒帶戰甲來，他還真的想當眾就來一個真槍實地的掌心炮。
矮個子醫生的話差點讓托尼又要被原地點炸，不過胸口的疼痛還是讓托尼理智地冷靜了下來，他忍著痛努力保持神色自若，開始非常務實地思考起要是說自己忘記社保卡號了還能不能掛上號。
「你該不會是要跟我說，你不記得自己的社保卡號吧？」醫生皺起眉頭，眼神中居然還帶上了懷疑的神色，「這種藉口我可不會信，一個成年人，怎麼可能記不住自己的社保卡號？」
成年·沒記過社保卡號·托尼：「……」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現在你心裡所有不相信的事情，其實全都是真的。
那一頭，娜娜莉在醫生的幫助下終於成功從分開的人群中穿了進來，剛在托尼身邊站定，當頭就被指責了一通：「你是這位先生的朋友對嗎，麻煩你和你的朋友說一說，別再端著鋼鐵俠的人設了——當然，鋼鐵俠不知道自己社保卡號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但問題是您的朋友可不是鋼鐵俠。所以快點兒把社保卡號報出來，後面還有排隊的患者等著呢。」
托尼感覺自己胸前的傷口更疼了，還氣的有點兒涼颼颼的漏風：「……」
什麼玩意兒？！怎麼我就不是鋼鐵俠了？！欺負我這會兒說不出話是不是？
娜娜莉心情也很是微妙啊，畢竟，托尼就是鋼鐵俠嘛，他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社保卡號嘛……
她撓了撓頭，靈機一動，趕緊垂下腦袋去翻托尼的口袋：「Friday呢，Friday應該記得你的卡號吧？」
娜娜莉滿懷希望地摁亮了托尼的手機，卻看到了一個完全癱瘓的手機介面，法陣似乎並沒有把Friday一併帶過來。
娜娜莉：「……」
得，現在整個世界都不會知道托尼的卡號是多少了。娜娜莉頭疼地捧住了自己的腦袋瓜。
一旁的矮個醫生還嗤笑了起來呢：「Friday？怎麼，你們還妄想著自己也擁有一個像鋼鐵俠的Friday那樣的人工智慧嗎？」他搖搖頭，「清醒一下，小姐，先生，這裡是21世紀，這個夢你們做的還有點兒早。」
托尼堅持不懈，勉強掙紮：「我確實是托尼，托尼·斯塔克。」
娜娜莉揮揮手：「關於身份的事情能不能過會再說，是這樣的，托尼好像不小心摔斷了肋骨，你們不覺得這件事更重要一點嗎？」
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一般像這種傷送進醫院那都是直接送手術室了啊，哪還在這兒叭叭叭半天呢？
一旁走近的黑髮女醫師面容一肅：「肋骨斷了？這可是重傷，約翰，你快把人送去手術室，通知海頓醫生立即手術。」她的表情不乏驚訝，「這位『托尼·斯塔克』先生真是很堅強，肋骨受傷可是很痛苦的，我們竟然完全沒有看出來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不愧是『鋼鐵俠』。」
女醫師咬著重音強調了一下「鋼鐵俠」這幾個音節，話語中還帶著調笑的語氣。
娜娜莉擔憂地看著托尼的臉色，感覺不用等動什麼手術做什麼檢查，托尼怕是就要氣死在擔架上了。
矮個子醫生推著托尼的擔架床走了，沒給托尼任何再次說明自己就是鋼鐵俠本俠機會。
黑髮女醫生轉過臉來，和顏悅色對娜娜莉：「現在，我們去掛號吧，你知道這位『鋼鐵俠』先生的社保卡號嗎？」
卡號，又是卡號。
娜娜莉：我們是繞不開這個問題了是不是？
女醫生帶著娜娜莉走到接待台前，等了半天也沒聽娜娜莉憋出個數字出來。醫生的神情就很嚴肅了：「我也許能夠理解你們這些小年輕在扮演角色的時候全心代入的心理，但是你要知道，你的朋友的角色是扮演的，可他身上的傷可不是扮演出來的。請你好好想一想，幫忙勸說一下『鋼鐵俠』先生，生命是自己的，如果你自己不珍惜，那就算是真的鋼鐵俠在這個世界，也救不了他。不登記卡號，怎麼做記錄，怎麼進行手術？你明白嗎？」
娜娜莉冷汗連連：我明白啊，我明白我也不知道那啥卡號啊，那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她表情微妙地糾結了一會兒，看了看接待台眼巴巴看著熱鬧的小護士們，轉頭小聲對女醫生說：「可以私下裡說嗎，這個，我的同伴的情況稍微有點兒特殊——」
女醫生從善如流地接受了這個小小的要求，她還當自己說服了這兩個拼死也要保持「鋼鐵俠去醫院不記得自己卡號」這種奇葩人設的小年輕呢，能講得通就好，私下裡說這點小要求算什麼？
女醫生帶著娜娜莉離開了接待台前等了一溜的女護士們，無視了她們或失望或哀怨的眼神，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我可以説明他在系統裡掛號，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所以你可以放心地說了。」
娜娜莉瞅了幾眼辦公室的窗戶，看起來也不像能有人從外面往裡面看的樣子，但她還是很小心地轉到了角落：「是這樣的，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你會有點不敢相信，但都是真的……我和托尼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的真名確實叫做托尼·斯塔克。」
女醫生的表情瞬間變得微妙起來，還摻雜了一點不悅：「我還以為你想通了呢——聽著，希望你在編造謊言之前能先過過腦子，誰都知道托尼·斯塔克，鋼鐵俠，只是漫畫裡的人物。超英都是不存在的，超能力也是不存在的，魔法更是不存在的。還有，不要和我說時空穿梭的話題，我已經不是會相信這些的年齡了。還是你認為，我足夠好糊弄到你隨便說出一個離譜的理由就會傻傻地相信？」
娜娜莉小聲嘟噥：「我就知道……」
雖然她不會糾結自己所在的世界對於另一個世界的人來說只是一本漫畫，畢竟說不準這個世界對於她的世界來說也只是一個電視劇，交錯的時空總是如此神奇，這點兒心態她在不同的平行世界的預言中穿梭時早就擺的很正了了，但她還是有點頭疼這種奇妙的巧合帶來的影響。
就像這樣：
女醫生的表情比之前更憤怒了：「難道你需要我打斷手術親自去問他嗎？」
娜娜莉：「……」
「他是鋼鐵俠，那你是誰？」女醫生美麗的面龐掛上了譏誚的表情：「你會什麼超能力？變兔子？還是讀心術？」
這挑釁的……
娜娜莉：「……不如你自己來感受一下？」
她話音剛落就帶著女醫生進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浩瀚的星海在黑髮的女醫師眼前鋪陳而開，充滿奧秘的各色星雲瑰麗地襯飾遮掩著明亮的星子，在晦澀的星軌上劃出耀目的弧線。
娜娜莉雙手一攤：「你說，想讓我表演什麼，是大變超人還是胸口碎大石還是給你變雙水晶鞋？」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就是這麼任性。
女醫生：「……」
女醫生傻了。這下是真傻了，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半虛半實的精神體都哆嗦出一串串的小波浪。
她驚恐萬分還有些歇斯底里地在虛空中拼命揮舞手臂：「這是哪兒？！這是哪兒！」她就像是想抓住最後一根岌岌可危的稻草似的，試圖給眼前這匪夷所思的畫面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是VR技術嗎？這是不是VR！」
女醫生的手慌亂地在自己的臉上一陣亂摸，好像是想找一找自己有沒有被帶上眼罩。
——或者是找一找自己被震碎的三觀。
娜娜莉拍了拍女醫生的肩膀，友好道：「變兔子？」
娜娜莉指揮著星海化作白霧。一切褪去後，女醫生看見了一座高大的山頭，和山上……漫山遍野的兔子。兔子們轉過頭來，一雙雙紅眼睛紛紛盯著她，一瞬間，她想起了被密集恐懼症支配的恐懼……
娜娜莉友善微笑：「讀心術？」
她敲了敲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來的屬於女醫生的命運星，開始播放對方的小電影。
突然被公開羞恥處刑的女醫生看著小時候還胖墩墩的自己尿床哭著找媽媽的情境臉都木了：「……停下，停下！」
第97章
娜娜莉見好就收, 把可憐的莎朗帶回現實世界。
莎朗醫生兩眼放空地坐在辦公桌前，感覺小時候的自己穿著濕褲子淚奔的情境還如魔似幻地在眼前重播, 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娜娜莉小心拍了拍莎朗的肩：「嗨？醒醒？」
莎朗渾身一顫, 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啊！」她驚悚地縮在椅子上, 神經質地重複,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超能力，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娜娜莉：我……我沒把她弄瘋吧，我去？！
女醫生霍然起身，目光炯炯地看著娜娜莉，抓著她的肩就是一通猛搖：「看看我，看看我, 我有沒有超能力？我得怎麼覺醒它？是不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超能力者？是不是國家有一個超能力管制局？是不是……哦！天呐, 那手術臺上的那個……真的是托尼·斯塔克？那個托尼·斯塔克？！鋼鐵俠？！！」
莎朗看起來好像快激動地窒息了：「你覺得我一會兒能去找他握個手嗎？順便牽個名？等等, 美國隊長來了嗎？是不是雷神也來了？我最喜歡就是雷神了！金髮、忠犬、公狗腰！」
金髮和公狗腰這倒是沒啥好質疑的，就是忠犬……你確定想說的是忠犬，不是傻狗？
娜娜莉被莎朗晃得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被甩出水了：「等、你等等, 你冷靜一下，我頭暈……」
莎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力度太大了, 她不好意思地鬆開手，眼神還是很殷切。
娜娜莉晃晃腦袋，感覺不那麼暈了才開口：「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超能力啊, 我們世界裡的變種人一般都是十幾來歲覺醒的，你應該已經超過這個年紀了吧？但也不一定啊，說不準哪天你被什麼蜘蛛咬一口就變成女蜘蛛俠了呢？」
莎朗有些失望又好像有點果不其然的樣子：「好吧……那這次是整個婦聯都來了嗎？還是只有你和妮妮？」
娜娜莉：？？？
她不得不懇切地請教：「請問婦聯是什麼？」是婦女聯盟嗎？難道是聯盟解體以後所有女英雄組成的新聯盟？「妮妮又是誰？」
莎朗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抱歉……我有一半的中國血統，這都是中國對於這些漫畫裡的超級英雄的昵稱，婦聯就是復仇者聯盟的簡稱，妮妮就是托尼……」
娜娜莉：「……那我呢？」
莎朗捧著腦袋使勁回想了一下：「你……你……」她最後不得不放棄回憶，「抱歉，我好像沒有在漫畫裡見過你。」
娜娜莉：？？？為什麼，憑什麼？
這個世界是不是瞎子！難道她的存在就一點都不重要嗎！！她明明也很厲害的啊！！
娜娜莉不服！
莎朗安慰：「不一定啊，漫威有好多英雄有好多世界的，說不定只是還沒出到你，或者已經出了可我沒看到……畢竟我也是一個成年人了。」她不好意思地說，「最多就是偶爾看到了會順便買幾本回家看，也不會特地的去追這個。」
娜娜莉點頭表示理解：「那倒是可以理解……」
莎朗聳聳肩：「而且這裡是英國，我們這兒的腐劇就已經很足夠下飯了，隨便走進哪個小餐館能瞧見幾對gay當個下飯菜的概率那麼大……」
看Gay氣都看不過來了，哪還有空看畫風成謎的美漫！莎朗露出了嘿嘿嘿的微笑。
娜娜莉繼續點頭：哦，對哦。這裡是英國。
娜娜莉：……
娜娜莉：…………
娜娜莉：？？？
娜娜莉都要咆哮了：「這裡是英國？！」
莎朗驚訝地睜大眼睛，她舉起手：「你冷靜一下，聽口音你應該是一個美國人吧？為什麼你聽不出來我們口音的差別？」
娜娜莉鬱悶：「我母語也不是英語啊……在美國呆久了什麼口音都聽過，我還以為這件醫院是你們英國人開在美國的醫院呢，這又不稀奇。」
莎朗擺擺手：「這些先不提，你們為什麼會來我們世界？」
娜娜莉更鬱悶了：「是這樣的，我做的預言裡，未來地球會被一種能夠腐蝕一切的不明物吞噬消亡，但我又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裡看到了不同的和平的未來，所以我和托尼是想去看一看那個和平的未來是如何戰勝那個不明物的，可看現在這個情況，貌似是奇異博士把我們送錯世界了。」
原本還想很好，打算給娜娜莉這個原著民好好劇透一下的莎朗頓時就懵了：「……？啥玩意兒？不明物？……還有這段嗎？」
不是，我咋沒聽說過？
莎朗不信：「你再說仔細一點？」
娜娜莉儘量詳盡地描述了一下不明物，「那是一種有點像史萊姆的粘液狀物質，半透明的，土黃色，有腐蝕性，能夠模擬任何物質，從空氣到人類甚至是天使都能模擬，它們還會吞噬天堂的法則，上次大天使阿曼和那東西戰鬥的時候還差點被它吞掉了翅膀。哦，對了，奇異博士說他們法師都叫這個不明物為沼泥。」
娜娜莉把腦子都掏空了描述了一遍，期待地問道：「怎麼樣，你有在你們這邊漫畫或者電影裡看到過這種東西嗎？」
莎朗：「……」
莎朗：「不……不是吧，你先讓我緩緩，我剛剛聽到了個啥……天堂？大天使？」
臥槽你們那是個什麼世界啊！我還以為你們那裡只有超英呢，怎麼還混著神話呢？你們那是個雜交世界啊？！
莎朗再次崩潰了一下，接著就有點蛋蛋的尷尬了，感覺挺娜娜莉這麼一說，自己看過的那些劇情好像都派不太上用場了：「那個啊，我想問問，那你們那邊有錘妹嗎？有國王嗎？這些劇情還有嗎？」
娜娜莉滿臉你在說什麼：「誰？都誰？錘妹？國王？」
她慢慢在自己的預言裡對號：「國王……是瓦坎達的國王嗎？錘妹是誰？」
莎朗：「對對對，國王是瓦坎達的國王。錘妹就是洛基啊，索爾不是有個形影不離的錘子嗎，所以我們都叫他錘哥，洛基就叫錘妹……」
娜娜莉：「……」
槽點很多啊，索爾的錘子不已經送我了嗎，奧丁說索爾換了把巨劍，那以後索爾是不是得改叫劍哥？還有，為什麼到洛基就變成妹了啊！
你們這個世界這是仗著洛基聽不到，就無法無天了啊！
人類，你們這是在玩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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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莉一直覺得托尼是一個生命力很強的人，而且說真的，區區斷了肋骨這在超英們看來幾乎就是家常便飯了，只是這傷比蹭破皮要難搞一點，還得動個手術。
就連娜娜莉自個兒幼年能力開發沒完全、還不能刀槍不入的時候，都曾經斷過好幾次，這都是小意思了。
莎朗瑟瑟發抖，後頸直冒汗：我不知道你們對『小意思』和『家常便飯』有什麼誤解……
果不其然，當約翰再來找她們的時候，摘下口罩就是一張喜氣洋洋的臉：「請放心，病人沒有危險，只要好好修養準時複查就可以了。」
約翰看著娜娜莉順口就是一句：「社保卡號想起來了嗎？」
娜娜莉：……
莎朗連忙挺胸而出：「我登記過了。」
約翰沖著娜娜莉溫和一笑：「那就好。」他匆匆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莎朗喊住。
矮個子醫生困惑地回頭：「怎麼了？」他正打算換衣服下班了。
莎朗踟躕了一下：「……你要回家嗎？」
約翰耿直地說：「對啊，當然。下班了不回家幹嘛，我剛剛收到夏洛克的短信了，他讓我回去給他帶牛奶還有餃子。」
莎朗被噎了一下：「……你不覺得這種事情應該讓他自己做嗎？鑒於他自己有手有腳，還是一個成年男性？而且好不容易不用加班，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出去吃頓飯嗎？」
莎朗擠擠眼睛：「有好消息告訴你哦。」
約翰猶豫了，他看了看黑髮的美女醫生：「也許……我可以發個短信告訴夏洛克……」
短信的嘟嘟聲打斷了他的話。約翰低頭一看：「……不，抱歉，莎朗，我今天有急事，還是不去了。」他匆匆奔進自己的診室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就火燒火燎地離開了。
莎朗不可置信地看著矮個子醫生匆匆離去的身影，氣得差點原地爆炸，眉毛都挑了起來：「又有急事！又有急事！每次都是這樣！就讓他和那個什麼該死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搞基去吧！」她這麼發洩地罵完，又失望地垂下頭，「算了，反正我也沒事幹了，我陪你去看看斯塔克先生吧。」
莎朗低落的情緒瞬間又高漲了起來！
雖然她在劇情上並沒能幫到娜娜莉，但能夠這樣和自己夢想世界裡的超英親近接觸，簡直是天堂一樣的美好！
去他的約翰·華生！有托尼·斯塔克有吸引力嗎！哈，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他在病房裡的那個其實就是托尼·斯塔克本尊的！
媽個嘰！氣死我了！明天就分手！莎朗醫生迎風45°仰臉，咽下辛酸淚。
正跟著莎朗往病房走的娜娜莉猛地扭過頭：「夏什麼？」她側了側臉，豎起耳朵，「夏洛克·福爾摩斯？就是那個『福爾摩斯』嗎？」
莎朗擠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對，就是那個天天上報紙的諮詢偵探，別告訴我在你的世界裡也有和他一樣討厭的人。」
娜娜莉瞪大了眼睛：「福爾摩斯！福爾摩斯啊！你怎麼會覺得他討厭呢？」她這句說完又自個兒琢磨了一下，「不對，他應該是維多利亞時期的人，怎麼會出現在現代世界？」
娜娜莉慢慢張大了嘴：「莫非……這個世界就是屬於福爾摩斯的架空世界？」在莎朗看瘋子一樣的眼神中，娜娜莉興奮地說，「天呐，這是一個現代版的福爾摩斯！」
托尼在病房裡耳尖地聽到了娜娜莉的聲音，他眨了眨眼睛，支起耳朵喚道：「娜娜莉？你在門口嗎？怎麼不進來？」
快進來啊，帶我一塊兒講！我都聽見你們在說什麼福爾摩斯了！
幼年時曾一度對福爾摩斯十分癡迷，甚至希望自己成為福爾摩斯那樣的大偵探的托尼眼巴巴地看著病房門，很想加入門外的討論。
他已經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發呆快幾個小時了！手機來到了這個世界又像被幹擾了信號似的沒法聯網，托尼無聊得幾乎要躺在床上數鬍子了。
娜娜莉推門進來，興奮地對托尼說：「托尼，你不會相信的，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厲害？這個世界有福爾摩斯！活著的福爾摩斯！現代版的福爾摩斯！」
第98章
托尼瞪圓了眼睛, 他甚至想不顧自己可憐的肋骨坐起來：「這不可能……這是真的嗎？他住哪兒，貝克街221B對不對？哦, 這該死的肋骨！」他懊惱地放棄掙紮, 並且抱怨道, 「我還想去見見他的真人呢！」
他的表現簡直和剛知道躺在手術室裡的是真鋼鐵俠的莎朗一模一樣, 弄得莎朗都有點迷糊了：「等一等，你們在說什麼？他是這麼有名的人嗎？」
娜娜莉覺得這很有趣：「是的，就像我們的世界在你們這兒是一部圍繞超英展開的漫畫一樣，你們這兒的福爾摩斯也是我們世界裡非常有名的一個文學角色。」
托尼警惕地插嘴：「什麼我們的世界是漫畫……就剛剛一場手術的功夫，我錯過了什麼？」
莎朗看向渾身綁的跟個木乃伊一樣的托尼，眼睛冒桃心：多麼堅強多麼man的鋼鐵俠！一個那麼大的手術居然被他說得好像只是去一趟衛生間一樣！哦，真人版的鋼鐵俠真帥啊prpprprprpr……
莎朗火熱的目光在托尼身上從頭髮絲兒到腳指頭狠狠地舔了一遍，仿佛想用視線將面前的鋼鐵俠烙進自己的腦海裡。不等娜娜莉說什麼，莎朗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仔細給托尼解釋了一遍方才發生的一切, 隨後繼續用充滿桃心的目光凝視托尼。
娜娜莉看了看莎朗像是燃燒著火焰的目光, 一臉難以言喻地轉頭去看被視.奸的托尼, 卻看到對方理所當然的享受愛慕的表情。
娜娜莉：……
娜娜莉：我真不知道這傢夥跟來幹啥的。又不做個事兒，上來就把自己摔去醫院去了，還在這兒撩妹。
撩你大爺妹。
娜娜莉心裡頓時有點兒不得勁, 勉強牽了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那這樣吧, 我去貝克街接觸一下這個世界的中心人物看看會不會有什麼離開的線索，不知道莎朗你可不可以幫我照顧一下托尼？」
莎朗渾身一震，猛然回頭, 像是被幾百億的彩票砸中了腦袋似的瞪大雙眼看向娜娜莉，面色潮紅地揮動著雙手激動大喊：「哦，天哪！天哪！這必須可以啊！」
「什麼？」托尼在床上徒勞地抗議：「不可以！帶上我一起去！」
娜娜莉：「呵。」
留下一個假笑，娜娜莉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轉身離開了房間，丟下了撩妹的托尼。
托尼動彈不得地躺在床上納悶：這能怪我嗎？我幹什麼事了嗎，我多冤枉。
這吃的什麼六月飛醋！
想著想著托尼愣了一下：飛醋？見鬼了，我怎麼會覺得娜娜莉會吃醋？怕是真的麻醉藥打多了……
托尼自己賞了自己一對白眼。
托尼見不到活生生福爾摩斯的遺憾很快就消除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對於福爾摩斯的好奇心僅僅在幾個小時的迷妹吹捧之下就被打消了，而是真正的福爾摩斯主動地找上了他。
——年長的那一個。
在莎朗殷勤地詢問對方需不需要吃水果的時候，病房走進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
莎朗立即站了起來擋在托尼面前：「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
黑衣人面無表情：「請這位不知名先生跟我們走一趟。」
托尼挑眉：「如果你們的眼睛還能用，那就應該看得出來，我現在根本沒法跟你們『走』一趟。」
莎朗擔憂地皺起眉頭，試圖用自己纖細的身軀遮住身後的托尼：「你們不要亂來啊，小心我報警！」
黑衣人無聲地向背後招了招手，又進來兩個人抬著擔架，上來就要把托尼帶走。
托尼還沒說什麼呢，莎朗就尖叫著撲上去了：「滾開你們這群混蛋！放開你們的手！那可是鋼鐵俠！」
黑衣人無語地低頭看著莎朗對自己拳打腳踢，隨後清描淡寫地提著她倆細胳膊把人放一邊去了：「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我們沒有惡意。」
「去你大爺的沒有惡意！」莎朗義無反顧的沖了上去，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周圍站著四個鐵塔似的彪形大漢，「你們想要動鋼鐵俠，除非踏著我的屍體走過去！」
就連黑衣人都被這話震住了，而且莎朗的撩陰腿還有挖眼手實在讓他無法忽視。他只好伸手制住莎朗，讓剩下的人加快動作：「莎朗小姐，請您放心，我們不會對這位先生作出危害他人身安全的事情的。只是需要他配合我們做一點談話工作。」
托尼看得出來這個黑衣人說的是真話，因此他並沒有反抗，而是勸那位聲稱要用生命保護自己的小粉絲放鬆一點，該幹嘛幹嘛去。
莎朗眼含熱淚，撕心裂肺：「不！你們這些邪惡的、趁人之危的邪惡走狗！我是決不會允許你們在我眼前傷害鋼鐵俠一根毫毛的！」
然而她的宣言並沒有什麼用，剩下的人動作利索地把托尼轉移到了擔架上，甚至都沒讓托尼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他還有閒心跟小粉絲說話：「記得一會兒把我走了的事情和娜娜莉說一聲啊，不然她回來看不到我指不定多害怕。」
鋼鐵俠沾沾自喜了一會，就被人送上了黑色的車子。
黑衣人默默看著同伴準備好了一切，才對莎朗說：「……有病就要去看，不要諱疾忌醫。鋼鐵俠是不存在的，去掛個精神科看看吧。」他說完才鬆開手，身手矯健的翻窗出去了。
莎朗焦急地站在三樓病房窗前，只能無濟於事高聲大喊讓他們回來，看著還沒捂熱的鋼鐵俠坐著低調的小黑車離開了醫院。
小黑車行駛的很慢，也很穩，似乎是司機考慮到托尼的傷勢，所以有意控制車不要顛簸。注意到這一點後，托尼在車後座躺的就更加愜意了，他甚至還有閒心和這些面沉如水的黑衣人搭話——雖然沒有人理他。
這不算什麼。托尼自得其樂的想。我活到這麼大不曉得被綁架過多少次呢，可就連阿富汗那次我都逃出來了，還制出了馬克戰甲，還有什麼能讓我聞之色變呢？
十分鐘後，在一棟隱秘廢舊的建築內盯著邊上的瘦高個兒看的托尼大驚失色：這不是真的，這是邁克洛夫特·福爾摩斯？
這位語氣平淡地砸下了重磅炸.彈的福爾摩斯先生，頂著一張和小說描述完全不同的英俊面龐，頭髮打理的服服帖帖，西裝妥帖而合身，將他修長高挑的身材顯露無疑。淡漠的面色，冷清的眸色，使大福爾摩斯顯得格外有距離感，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睥睨和壓迫感。
托尼當然不是因為這點兒壓迫感而變了臉色的，他關注的點主要在於：這個邁克洛夫特居然一點都不胖！？
托尼對照了一下自己腦海中儲存的描寫邁克羅夫特的語段，眼神不由自主飄到了對方的腹部。
檢驗胖瘦的唯一標準，就是小肚子。小肚子專業戶托尼目光毒辣地探向麥克羅夫特。
拿著把黑傘站的極具英倫紳士風度的麥克羅夫特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姿勢，並且暗自收了收自己的小肚子。
托尼頓時給了對方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顯然是大家胖都胖一塊兒去了。
麥克羅夫特隨意把玩著手上的黑傘：「告訴我，你的名字。」福爾摩斯家的長子露出一個禮貌而冷淡的微笑，「但別妄想說謊，先生。」
托尼原本就根本沒有打算遮掩自己身份的想法：「我是托尼，托尼·斯塔克。」
他小幅度的揮了揮渾身上下唯一能動彈的手指：「鋼鐵俠？聽過？」
托尼淺褐色的眼睛興致盎然地盯向穩如泰山的大福爾摩斯，很想知道在聽到這樣的回答以後，大福爾摩斯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麥克羅夫特竟然輕易地接受了這個說法，這令托尼感到十分意外——畢竟按照福爾摩斯這種邏輯性極強的探案小說的設定，大小兩位福爾摩斯都不該是會如此輕易就相信這樣超出常理解釋的人。他原本還以為麥克羅夫特會對他進行一番演繹推理，然後會對自己推理到的結論不敢置信呢！
不過如果真的如此簡單就會讓麥克羅夫特震驚，那這也不會是能讓他著迷的福爾摩斯了。
麥克羅夫特倚著傘長身直立的動作動都沒動，連眉毛都沒挑一下，神情穩得很，只是輕輕頷首示意他繼續說，臉上一點兒都沒有驚詫的表情。
「你相信我的話？我以為這裡所有的人都要跟我糾結托尼·斯塔克就是個漫畫裡的人物，我不可能是托尼·斯塔克這個話題呢。」托尼不無怨氣的說，顯然之前在手術臺上醫生們也針對這個話題和他進行了激烈的辯論。
醫生們：不存在的，我們看到這個斷了肋骨打了麻醉還能跟我們吵吵的病人簡直震驚到不敢講話了好嗎
真不愧是專業的cosplay，簡直是在用生命維持人設。醫生們敬佩地想。
托尼興致勃勃：「這是你推理出來的結果嗎？」
麥克羅夫特平淡地說：「不是，我有你們從天而降的監視鏡頭。」
而且這鏡頭還不是他發現的。
自打華生醫生開始和自己倔強又麻煩的小弟弟住在一起之後，他就開始嚴密監控約翰的行蹤，監視內容當然也包括了調查一切約翰接觸過的人。今天他在自己的辦公室悠閒品茶的時候，突然有下屬報告約翰醫生接觸的病人中有一個人就診登記的社保卡號和本人不匹配，並且附帶上了該無名先生和無名小姐從天而降的監視鏡頭。
大英政府立刻開始動起來了，他要求屬下將這兩位不知名來客請到面前，好進行一些友好的磋商。當他派出一隊特工去醫院「請」托尼的時候，另一隊人馬已經等在了弟弟屋前，就等無名小姐下車了。
而這個時候——
「另一位無名小姐應該也快到了。」麥克羅夫特不徐不緩地轉身走到突兀地擺在殘破的大廳中央的椅子前，穩穩落座，安靜地看著托尼，沉穩銳利的眼神給人以無聲的壓力。
第99章
然而托尼像是會在乎這點眼神壓力的人嗎？當然不！
他有些新奇地看著大福爾摩斯：「你並不認識我。」
麥克羅夫特致以最完美的微笑：「抱歉, 我個人並不喜好閱讀漫畫。」
托尼：「那你喜歡看什麼——電影怎麼樣，007？邦德？」
麥克羅夫特面不改色：「不。」
托尼遺憾：「哦, 這真是太遺憾了。說真的, 有的時候你得降低點要求, 這些電影還是不錯的。」
在兩人在就究竟應不應該降低自己的智商標準去看邦德系列進行『友好』交談的時候, 一臉懵逼的娜娜莉跟在一個穿著小黑裙身材姣好的女子身後連跑帶走地進門來，一看到托尼就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他身邊，焦急的情緒溢於言表：「托尼！你沒事嗎！？我的天，我還以為你被人綁架走了！」
一個受了傷沒法動彈、沒有戰甲也沒有AI管家的托尼！娜娜莉稍微回想一下剛剛的情況都會後怕地驚出一身冷汗。即便她相信託尼就算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也能想出逃出生天的辦法，但他有這樣的能力並不代表她對托尼的擔心就會少上一分半點兒啊！
托尼原先還帶著友好微笑的臉瞬間掛了下來：「我怎麼可能被綁架？我和你一樣是被請來聊天的。」他著重強調了一下聊天兩個字。
娜娜莉緊張地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托尼的包紮，缺認毫髮無損了才直起身一根筋地納悶兒道：「躺在床上像個僵屍一樣和自己不認識的人聊天？」
托尼閉嘴憋住氣。
娜娜莉下意識地捂上了自己仿佛一開口就作死的嘴巴。
麥克羅夫特沉默著站在一旁，紳士的沒有打擾兩個人的對話。他始終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笑意卻未能深入淡漠的眼底，灰藍色的眸子帶著一絲令人不大舒服的疏離寒意。
待到托尼和娜娜莉陷入尷尬的沉默, 麥克羅夫特才平淡地開口：「你好, 這位小姐。」
「哦, 您好，麥克羅夫特先生。」娜娜莉轉頭跟麥克羅夫特打招呼。
麥克羅夫特的呼吸平穩不變，大腦只略微一動便發現其中關節：自己還沒有對他們中的任何人自我介紹, 可不論是這個自稱托尼·斯塔克的病人還是這個新來的小姐，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對他的熟悉……想到之前托尼言及的他們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時空旅客, 麥克羅夫特推測自己也許在另一個世界極具名氣。
他的好奇心理智地止步於此，不是自己世界的閒事他並不想管，哪怕那可能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大福爾摩斯用平穩的語調問：「告訴我你們來到這裡的目的。」
他手中執的黑色雨傘的尖頭輕輕敲擊在水泥地面上, 發出篤篤的聲響。
托尼閉嘴看娜娜莉，一副自己不會再說任何話的表情，癟著嘴的樣子像是在生悶氣。娜娜莉莫名接收到托尼怨念的目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思考了一下自己應不應該和盤托出，但想想面前這位可是什麼都瞞不住他、就連歇洛克·福爾摩斯在他面前都要略遜一籌的大福爾摩斯，頓時老實地歇了這點兒小心思：「呃，我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超級英雄，我在和之前托尼所住醫院的醫生聊天的時候瞭解到，這個系列的漫畫在你們這裡還挺火的？」
雨傘輕擊地面的聲音又短促而輕巧地響了兩下，大福爾摩斯臉上依舊保持著禮貌地微笑，但絲毫沒有笑意的眼底卻在傳送著「說重點，別囉嗦」的意思。
然而，他面前的是比托尼·斯塔克還不通人情的娜娜莉·博什曼，她完全沒有理解大福爾摩斯的眼神，並且還以為對方是在期待自己說多一點。
好在作為一個語死早，就算她想多說一點也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們原本並不打算來到這個世界，這只是一個失誤。現在我們正在尋找回去的辦法，而且我也希望能夠根據你們這兒的漫畫得到一點對敵的啟發……」
娜娜莉嘟噥了幾下後繼續說：「如果您不相信的我說的話，覺得這很離奇的話，我可以幫您——」
托尼聞言頓時眼睛一瞪，正想阻止娜娜莉後面自送上門的話，卻沒能來得及。
娜娜莉已經很自然地把話說完了：「——幫你預言一下未來或者看一看你們世界某些人的過去。」她後知後覺地補充了一下，「但不能太多啊，太多我也會累的。」
托尼的眼神看上去像是想把娜娜莉吞到自己肚子裡，好讓她永遠別再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娜娜莉的錯覺，在她講完可以義務幫忙這句話以後，面前的麥克羅夫特微笑瞬間真摯了很多：「如果不麻煩的話，請務必。」
半天後，托尼躺在CIA幕後boss提供的安全屋裡用攙著小刀的眼神紮坐在他旁邊的娜娜莉訓斥：「你傻嗎？為什麼要做送上門的苦力？他從見到我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們說的都是真的了！」
娜娜莉挺委屈，她一邊悶著頭一目十行地看著麥克羅夫特給她的情報，一邊嘟噥：「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明明在做事的是我啊，你就只是在躺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擅長和人打交道……」
而且當時她也是被托尼突然失蹤那一下給驚住了，能發現托尼是被麥克羅夫特而不是被什麼奇怪的反派帶走的，人還毫髮無損，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慶倖呢，這句自送上門的話就順口而出了。
娜娜莉背著托尼，小小撅了噘嘴。
「那你為什麼能做聯絡官？」托尼脫口而出，「和人打交道難道不是你作為聯絡官的本職嗎？」
娜娜莉翻看資料的手瑟縮了一下，然後又原速機械地翻動起來：「……」
托尼有點後悔地閉上了嘴，豎起耳朵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娜娜莉的回音。
娜娜莉噘著嘴，繼續努力看著一條條枯燥的情報，手指尖不斷躍動著各色的星子，右手拿著鋼筆奮筆疾書。
她有點委屈又有點難過的想：為什麼我就是學不會怎麼和人打交道呢？明明尼爾已經很認真很盡心地在教導我了，可每一次一到我開口，哪怕之前腦海中早已打好了草稿，嘴一張，腦子裡就一定一片空白。
娜娜莉背對著托尼，腰脊挺拔而纖細，絲毫沒有要轉過頭方便托尼看清她臉上表情的意思。
托尼抿抿嘴：娜娜莉是不是生氣了？傷心了？好吧，我得承認，讓娜娜莉這個本來性格就天生不愛和人相處的小社障兼呆瓜去學習怎樣社交確實很強人所難，就好像有人讓他改掉自己喜愛高調的個性、謙虛低調一樣困難。
這缺陷本身就是組成她的一部分，強行改變它，讓娜娜莉從一個懶散又宅的社交智障轉變成一個八面玲瓏、精明幹練的聯絡官，這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至少得給娜娜莉多一點時間。
聽不到回音又看不到娜娜莉的表情，托尼有點焦躁地動了動自己的腿，然後笨拙地開始迂回地找話題，試圖委婉地道歉：「……我後背有點兒癢。」
這話剛一說完，托尼就：「……」
我在！說什麼！玩意兒！！
托尼：是這樣的，雖然我聰明絕頂，但是偶爾我也會做出一些讓自己想穿梭時空到前一秒摁死自己的事情。
但這種事情出現的次數絕對不多。
最多一次。
兩次。好吧，也許有三四次，不能再多了。
托尼無聲地罵了句F詞。
他以為娜娜莉不會理自己了，說不準還會給他一拳頭然後奪門而出什麼的，然而那個纖細的身影卻出乎意料地很快就轉了過來，帶著點嬰兒肥的小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委屈表情。幾乎就是滿臉的「寶寶不開心，快來哄寶寶」「給你一分鐘，否則你將會失去寶寶」。
娜娜莉憋了一會兒氣，然後帶著點兒自暴自棄地悶聲說：「哪兒癢呢你？」
托尼盯著娜娜莉垂著的嘴角看了一會兒：「……後背，右肩下麵。」
娜娜莉一聲不吭地起身走過來幫他轉身撓癢。
又看不見娜娜莉表情的托尼又不快活了，但他能感覺到背後像小貓爪似的感覺，在輕柔地小心觸碰他瞎掰出來的癢處。
托尼背對著娜娜莉抿唇想了一下，在對方抽身離開前用粗聲粗氣掩蓋了心虛：「剛剛說的話，我道歉。」他支起耳朵小心聽了半天，沒聽見娜娜莉的回復。
托尼不情不願地挪了挪嘴皮子，蹉跎了半晌才又接著以一種這是朕的賞賜的語氣接著說：「你說吧，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氣。」他開始倒豆子似的列舉，「鑽石？口紅？衣服？馬克戰甲？……最多借你穿一天，不，半天，不能再多了。」
完全沒想到還能有這個待遇的娜娜莉深深地震驚了！
她前一秒還喪眉耷眼地垂著腦袋自我嫌棄著呢，後一秒就一邊想著我不能太過分，一邊轉過臉飛快道：「那不能夠，陪我看十天的放鬆電影不能挑剔，鑽石衣服我不要，衣服我自己會做，馬克戰甲太高了我穿不上，但你可以把Friday和Protect借我半天嗎？還有大黑的剩下一半所有權……」
娜娜莉：嘻嘻嘻！！！
什麼委屈，什麼傷心，全沒了，娜娜莉一心一意開始往自己的補償列單上添條目，心理狀態恢復的不要太快。
……說好的不能太過分呢。
托尼震驚：「你這簡直漫天要價！……電影最多五天，不，三天，不能多了，我知道你肯定又是要看那什麼芭比什麼公主，三天已經是驚天巨刑了！Friday和Protect我倒可以開一個後門在你手機上，他們以後就能隨時連接你的手機……」
托尼：反正你那個磁帶戰機上面本來就有Friday和Protect的後門：）
托尼：你不會想知道那個手機上我都裝了什麼的。
娜娜莉：「十天，Friday成交。」
托尼冷酷拒絕：「不存在的，三天。」
娜娜莉：「十天。」
托尼：「……五天。」他轉著眼睛想了想，「這件事情上，你也有問題，不能光算我的。你怎麼可以當著陌生人的面抹我的面子，我當時正在和他談判！你不幫我就算了，還給我拆臺。」
娜娜莉衡量了一下，勉強同意：「……那行，那就五天吧。」
她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玩了一會手指後突然冷不丁說：「那我也要道歉，我不知道你們在談論什麼就拆你的台，是我不好。」她猶豫了一會兒，「明明尼爾已經教了我這麼久了，還是沒有多少長進，我以後一定會跟尼爾好好學習的……」
娜娜莉臉上滿是深刻反省的自責表情。
托尼張了張嘴：……我就是想找個理由少看幾天電影，不要太認真……
其實社交智障也並不是特別需要改變，甚至還有點淡淡的可愛。托尼以心裡不知道偏到多離譜的標準想到。
娜娜莉其人，乍一看好像一下想不出來有什麼優點，但仔細數一數，她手頭的錢多到能一次付清他那些衣服和鑽石的單也不心疼；胸……咳，身材好容貌佳也不比娜塔莎差；能力進能預言退能改命，揮手漫天星辰做襯，牛批得甚至驚動阿斯加德伯希來；後臺背景還有一堆變種人大佬虎視眈眈。
可她的性格卻又這麼隨和，隨和到每次走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都平凡的像一個普普通通、神經大條的廢宅姑娘，這要是連社交智障這都改了，長袖善舞、懂得展現自己又一堆優點的小聯絡官還會天天跟他連體嬰似的黏巴在一起嗎？
托尼慶倖：社障好，社障妙，社障呱呱叫。
娜娜莉對托尼心裡暗自為社障而鼓掌一無所知，她還在沉痛反省：我這個人社交技能真是垃圾……果然我不應該做聯絡官的……但這是查理斯的要求，我不能令他失望。
娜娜莉內心的矛盾和糾結都寫在臉上了，看得托尼心驚膽戰：別不是我一通話弄得我們小聯絡官要辭職了吧？
托尼看著娜娜莉的表情，面上不顯，內心嘀咕：……下回得管住嘴。
他們沒有在這次矛盾上繼續糾結，因為麥克羅夫特的小黑屋來了三位非常重要的貴客，或者說，不速之客。
第100章
麥克羅夫特的表情明顯有點僵硬, 就連娜娜莉都能看出來他滿心的不樂意：「這兩位是我的父親和母親，這位是我的弟弟夏洛克。我相信他們在你們世界的電影裡一定都出現過, 我就不繼續介紹了。」
娜娜莉分明看見夏洛克那張冷漠的臉上浮現出狂熱的研究表情！他銳利得好像要把人解剖一般的目光立刻貼上了托尼的身體, 把托尼從頭到尾刮了一遍。
托尼：「……」
我確實是很想和福爾摩斯見面, 但拜託, 別是在我還渾身打著石膏纏著繃帶的時候！
夏洛克眨了眨眼睛：「你們沒有給這位斯塔克先生截肢吧，約翰在我來之前已經在我耳朵邊嘀咕無數次了，那位鋼鐵俠先生的身高是186？」
他拖長了語調：「當然，也許約翰說的是你那套戰甲的淨身高，或許是我聽錯了。」夏洛克左右晃了晃腦袋，蒼白俊美的臉上染上了一絲潮紅，「——那麼你的戰甲呢？」
這位一頭卷毛的福爾摩斯先生，對托尼戰甲的興趣明顯要比對托尼本人的興趣要高得多。
托尼：「……」
娜娜莉：「……」
哇！這就很傷人了啊！
娜娜莉出手如閃電摁住差點起身要和夏洛克同歸於盡的托尼，勸導：「別氣, 別氣, 他說的是真話啊。」
托尼：「？？？」
可能是被娜娜莉的補刀給徹底傷到了, 托尼青著臉靠在床上不動了，一雙焦糖色的大眼睛幽怨地看著娜娜莉的後背，試圖在小呆瓜的背上用眼神燒出兩個洞來。
麥克羅夫特敲了敲自己從不離手的黑傘, 換上一個非常敷衍的微笑：「你們想見的人就在這裡了，現在,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要帶博什曼小姐去辦公室繼續工作了。」
麥克羅夫特牢牢地守住娜娜莉這個有用之人不能被房裡的三位不速之客留下的底線，十分冷酷地拋下了托尼留給自己聒噪的家人, 隨後以既不影響優雅又相當之快的速度撤離了這間對他來說突然恐怖起來的安全屋。
大小福爾摩斯們一擁而上，把沒法自己下床的托尼圍了個嚴嚴實實。
老福爾摩斯先生：「這樣穿越世界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呢？」他拽著自己的夫人一邊打量著托尼，一邊嘀嘀咕咕一些如果娜娜莉在這裡一定會一頭霧水的術語。
夏洛克掏出手機：「約翰讓我拍個照。別看我，並不是我想拍。」
「……」被圍觀的托尼沉默著掏出了麥克羅夫特給他新配的能夠在這個世界正常使用的手機。
娜娜莉臨走前，托尼還躺在床上好像一點都不失望的微笑道別，乖巧又通情達理的一比那啥。等娜娜莉跟麥克羅夫特一出房間，他就開始仗著自己過人的手速瘋狂給娜娜莉發短信，間隔頻率堪比夏洛克給約翰的資訊。
前往辦公室的車上，娜娜莉的短信提示音不停地響著，麥克羅夫特都不由為之側目。
「記得別把所有工作都做全。」
「約翰說，他見過麥克羅夫特在辦公室裡跑步的樣子。有趣，也許可以問問麥克羅夫特他一邊吃甜食一邊還能保持身材的辦法是什麼。」
…………
「老福爾摩斯先生說，麥克羅夫特會拉大提琴，你可以跟他說做一次預言，拉一次大提琴。」
「夏洛克說，麥克羅夫特辦公室裡都是甜點，幫我看看麥克羅夫特的辦公室甜點是什麼。」
………………
「幫我帶點兒好吃的甜甜圈回來好嗎，親愛的。」
麥克羅夫特從未見過第二個能像他弟弟那樣煩人的傢夥，今天終於見到了。
他善意地問：「不用回復嗎？不必在意我。」
娜娜莉：「不、不用了。」
娜娜莉在麥克羅夫特意味深長的眼神中坐如針墊。
·
·
當娜娜莉完成所有的工作，跟著麥克羅夫特回到安全屋時，倫敦已降下了沉沉的夜幕。
她在進門前停下腳步，拍了好幾張倫敦街道的夜景圖，又拍了拍街邊復古式的街燈，才拎著手裡的甜甜圈進了屋子。
沿著狹窄的樓梯登上二樓，是一個比較大的、溫馨的起居室。起居室裡的長沙發上躺著正在打盹的托尼，餐桌旁的椅子上坐著兩個看起來既興奮又拘謹的紳士，其中一位居然是曾幫助托尼和娜娜莉的那位矮個子醫生。
娜娜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約翰，約翰醫生？哦，約翰·華生，我早該想到的！」
她和站起身表示歡迎的笑容溫和敦實的軍醫握手之後，轉頭看向另一位跟著站起來的男士。對方頭髮微微灰白，五官輪廓卻很英俊：「你好，我是格雷戈·雷斯垂德探長。」
娜娜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真是超出了我的想像！」出乎意料的帥啊，和書裡寫的完全不一樣。
格雷戈笑了一下，同樣和娜娜莉握手打了一下招呼，隨後非常熟練地將準備好的紅茶和小甜餅塞進了正要開口的麥克羅夫特的手裡，顯然是對於自己上司愛指派人又愛享受的性格瞭若指掌。
格雷戈私下裡在沒有佩戴警徽的時候與不熟悉的女性相處還有一點局促，不過正如托尼所慶倖的那樣，娜娜莉總有種魔力讓所有和她相處的男性都會忘記她的性別，只記得她的粗線條……因此在娜娜莉的數次社障發言之後，格雷戈已經完全找准了如何應對娜娜莉的方式。
說句實話，這總不能比平時他應對大小福爾摩斯更難了吧？
此時，完全放鬆下來的格雷戈正在和娜娜莉詢問關於超能力是否真的存在的問題，娜娜莉給充滿好奇的他發了一顆小星星。
這是麥克羅夫特的星星。這位看起來脾氣就很溫和的探長強烈要求娜娜莉給他麥克羅夫特的星星，藉以發洩他對於這位總是隨意支使他的上司的不滿。
葛列格狠狠地用手指捅了幾下麥克羅夫特星星，把胖嘟嘟的小星星捅的到處亂飛。
約翰在和娜娜莉解釋說現在他並沒有再用手寫的方式記錄日記，而是用發博客的方式和全網路的人交流夏洛克破解的那些無與倫比的案子。
娜娜莉聽著聽著突然環顧了一下四周：「咦？那夏洛克人呢？」
因為這棟房子裡坐著不止一個福爾摩斯，現在眾人已經直接用名字稱呼幾位聰明絕頂的福爾摩斯大魔王們了。
約翰哈哈笑了起來：「他現在正在陪老福爾摩斯先生和夫人逛街，也許還得有好一會兒才能回來。」
麥克羅夫特總是顯得冷情的眼眸中露出了同情中夾雜著幸災樂禍的眼神。
娜娜莉和兩位好脾氣的先生們的聊天持續了很長時間，她的社交智障在兩位先生這裡完全沒有造成任何的矛盾，畢竟這兩位先生都在福爾摩斯·社障一家身邊過了好幾年的日子了，娜娜莉這點氣人的水準，完全夠不上夏洛克或者麥克羅夫特的一星半點兒。
麥克羅夫特全程保持微笑，端著格雷戈泡的紅茶吃小餅乾，眼神卻顯得興致缺缺。顯然這位大英政府更願意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而不是這間轉個身都嫌小的公寓。
他並沒有就格雷戈大膽地當面戳他的星星的行為作出評價，而是眼神平靜地看著灰發的探長，直到格雷戈自己開始虛了起來，補償似的摸了摸圓嘟嘟的麥克羅夫特星，趕緊把上司的本命星放開了。
娜娜莉伸手捉回了麥克羅夫特星，順手捏了捏星星的肚子。
麥克羅夫特原本端坐的姿勢突然一僵，面色突變：「你在做什麼？！」
娜娜莉被對方的厲聲詰問嚇了一跳，又捏了星星一把。
麥克羅夫特飛快地放下紅茶杯，站起身抓住了娜娜莉拿著星星的手：「放開，別捏了。」
托尼原本舒服的霸佔了整張長沙發，躺著啃著娜娜莉帶回來的麥克羅夫特星，聽到麥克羅夫特這突然的一聲，立即警惕地伸長脖子：「你在做什麼？放開娜娜莉。」
麥克羅夫特眉頭緊皺，全身肌肉緊繃，眼神死死鎖定著白髮的小姑娘。他一點兒都沒有聽托尼的話放開娜娜莉的意思，反倒是把娜娜莉的手抓的更緊了。
娜娜莉不明所以，茫然看麥克羅夫特看了半天才突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趕緊鬆開了手裡的麥克羅夫特星。
她幾乎都要忘記這個問題了，畢竟這個問題出現的無聲無息而且毫無徵兆，如果不是快銀那一次意外她根本不會發現——不知何時起，她對於星星做的事情開始會一定程度上返還給星星的本尊，令本尊也受到同樣的影響。
之前娜娜莉救快銀時使用的就是這個能力，不過在那次之後，她就再也沒這麼直接上手觸摸過星星了，竟然把這個能力上的改變忘得一乾二淨。
因為麥克羅夫特的反常反映而湊過來的格雷戈探長歎息了一聲，顯然是對於自己剛剛戳麥克羅夫特星的時候沒有和娜娜莉一樣的效果而倍感失望。
娜娜莉下意識地揉揉眼睛：奇怪，我是不是剛剛又看到了一團gay氣！
只見兩縷半黑半金的運氣之霧正gay裡gay氣的擠在一起，一會兒擠擠挨挨一會兒又若即若離，霧氣的兩端一邊連著麥克羅夫特的胸口，一邊連著老實地正襟危坐的格雷戈探長的胸口。
娜娜莉原本落在大福爾摩斯身上的敬畏目光頓時味道一變：……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9
第101章
夏洛克在大約晚上九點鐘左右帶著父母回到了安全屋, 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上樓梯的時候, 因為手裡的東西太過沉重, 木制的樓梯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小小的安全屋這下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約翰和格雷戈對於大福爾摩斯居然沒有看過超英系列的漫畫表達了驚訝, 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科普。
對此, 麥克羅夫特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十動然拒。
大福爾摩斯端著紅茶杯和小甜餅，自己走進廚房裡添水，離開了客廳裡那兩條圍著自己吐泡泡，還試圖把自己也拉進吐泡泡隊伍裡的金魚們。
接著，他就被比金魚還要可怕的存在拉走了——老福爾摩斯夫婦拽走了這位悠閒的大英政府，之前還在接受著哥哥幸災樂禍眼神的夏洛克相當記仇地向大福爾摩斯投去更加明顯而誇張的看戲的表情。
格雷戈好奇地問：「你們的世界，存不存在死亡女神、復仇女神之類的傳說？」
娜娜莉以為自己聽岔了：「死……啥玩意兒？」
娜娜莉撓撓臉，她覺得自己這邊的世界已經有了天堂和地獄, 應該就不需要什麼死亡女神的存在了吧？
「死亡女神, 是掌管著死後人靈魂的女神, 這是漫畫裡的設定。」格雷戈還以為娜娜莉是不相信神明的存在，「在我們這邊的漫畫裡，死亡女神可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她為了掌握更多靈魂，蠱惑了不少星際霸主級別的強者, 還甚至讓一個宇宙霸主級別的反派愛上了她，想為她獻上宇宙中的生命來討得她的歡心。」
感覺這故事有點虛無縹緲的娜娜莉突然想到在紐約之戰後她所做的那個夢，夢裡不知名的女聲叮囑她小心頭頂的鐮刀……
一想起鐮刀, 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死神，難不成那個女聲說的頭頂的鐮刀就是指的這個死亡女神？
娜娜莉後知後覺地出了一身冷汗。
那她可不得小心嗎！畢竟按照死亡女神的設定，自己之前通過預言拯救了那麼多人的生命，那簡直就是在死亡女神面前下了踢館的挑戰貼啊我去！
緊張著緊張著，娜娜莉的腦袋又打結了：
等一等，這不對啊！
那照這麼說，天堂和地獄幹什麼的啊？
之前阿曼還說過，天堂裡有專門容納死後靈魂的小世界，那就說明人死之後他們的靈魂確實是去了天堂或者地獄的，那還有死亡女神什麼事？
娜娜莉：？？？
托尼從沙發後探長了腦袋：「也就是說，按照你們這裡的設定，死亡女神是希望擴充自己手裡的靈魂數量的？」
格雷戈聳聳肩，點頭確認。約翰已經被夏洛克緊急拉進廚房營救落入老魔王夫婦的兄弟倆了，解釋的任務就全轉到了格雷戈的肩上。
托尼點頭：「那這就說的通了，難怪就連天堂都被那堆鼻涕——」
娜娜莉捂耳朵：「別這樣喊！」
托尼從善如流地改口：「——不明物，沼泥，史萊姆，你想怎麼稱呼都行。總之，那堆東西能夠侵入天堂，相必幕後的黑手一定是擁有著超越人類力量的存在，而且就連邪神的饋贈這個法則都沒法和毀滅的未來抗衡，那對方一定是超越了邪神法則的強大，這和死亡女神的身份完全吻合。」
「至於為什麼天堂是最先出現鼻……」托尼對著娜娜莉投去了堪稱縱容的一瞥，「好的好的，不明物行了吧，別瞪我，天堂是最早出現不明物的地方——是因為，死亡女神想要掌握的是更多的靈魂，但只要有天堂地獄的存在，就算殺死再多的人類，這些靈魂也不會落到她的手裡，所以她才優先將不明物投放進天堂，而不是更好攻佔陷落的人類所在地。」
到底該如何對付死亡女神，這一點到最後他們都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自從知道自己到達了錯誤的世界之後，托尼和娜娜莉也沒有指望能找到解決一切問題的辦法，能夠對於幕後黑手的身份有一個大致的猜想已經很不錯了。
眾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由老魔王夫婦熱情籌備的晚餐，就各回各家了。
夏洛克拽著約翰跑的飛快，生怕被麥克羅夫特扣上了送父母回家的可怕差事，於是可憐的雷斯垂德探長就被麥克羅夫特無情地徵用了剩餘的休閒時間，一起護送著老魔王夫婦回家。
端看格雷戈拿車鑰匙的表情，他似乎已經十分認命了。
娜娜莉在麥克羅夫特的辦公室蹲了有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為他處理一些麻煩的情報後續。大福爾摩斯似乎對自己利用異世界來客的超能力來幫自己處理工作毫無心理障礙，反倒是恨不得乾脆把這樣省時省力的人才永遠留下才好。
他並不會希冀自己擁有這樣的能力，因為他相信這一切只要放在他眼前，很快也能摸尋出答案。但為什麼要這麼辛苦自己呢？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喝點茶，多吃幾塊小餅乾。
麥克羅夫特偷懶偷的理直氣壯。
如果不是娜娜莉本人對於一些暗殺類的任務十分抗拒，他甚至恨不得讓娜娜莉把所有積攢在CIA辦公室案桌上的待完成任務統統都給做了，相信他，這種厚臉皮的事情他做起來不會有半點不好意思。
淡淡的驕傲.jpg
托尼感到非常遺憾。雖然一個星期時間足夠他恢復到能夠坐輪椅的狀態了，但這一段時間，貝克街的私人偵探顧問家裡並沒有走進任何一個值得他坐著輪椅出門圍觀的來訪者。
聞言，視屏另一段正舉著筆記型電腦辛苦地替夏洛克出門考察現場的約翰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去看視頻另一端連著的夏洛克：這話讓夏洛克聽到了，可別下次出外勤的時候他突發奇想讓自己用輪椅推他！
好在夏洛克似乎並沒有對托尼的這句話做出什麼反應，他倒是挺贊同地點了點頭，表示最近的案子確實越來越無趣。
托尼抱怨：「倫敦的罪犯都在冬眠嗎？」
夏洛克卷毛無精打采的一抖：「Boring.」
約翰瞪著電腦螢幕上的兩個視頻框，左邊是夏洛克，右邊是托尼，居然一時之間分不清這兩個人哪一個更可惡，老好人軍醫忍無可忍：「既然如此，兩位不如穿上衣服出門來做你們自己該做的事情如何？」
要知道，他可是在上！班！的時候被這倆混蛋揪出來替他們考察現場的！
夏洛克一副被冒犯了的樣子裹緊了身上的浴袍：「No way.」
托尼則詫異地半側過腦袋看向一旁還在埋首情報之中努力捋出頭緒的苦力娜：「他居然讓我出門，我可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可憐的傷患！」
娜娜莉無言地抬起頭：「……」
這又不是你剛剛抱怨沒有任何一個來訪者值得自己坐著輪椅出門圍觀的時候了。
黑色的卷毛貓不耐煩地叫著讓自己的鏟屎官醫生趕緊挪動到下一個地點，別老在一個地方杵著，還用腦袋遮住了現場；焦糖色大眼睛的波斯貓則轉著他渾身上下唯一動起來不會痛的腦袋，試圖說服自己的聯絡官放下手中肯定弄不完的檔，出門給自己買點兒甜甜圈。
兩隻貓一邊指點江山似的支使著自己的鏟屎官，一邊還不忘多甜甜的喵叫幾聲給自己的鏟屎官一點甜頭，胡蘿蔔加大棒的計策被使用的爐火純青。
夏洛克滿意地享受指哪看哪的遠端點播服務：「沒錯，約翰，我真不知道以前沒有你的時候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托尼積極不倦地試圖阻止娜娜莉繼續看檔，宛如一隻扒在鏟屎官面前翻著軟肚皮牢牢佔據了所有視線不讓鏟屎官繼續工作的喵：「娜娜莉，娜娜莉，娜娜娜娜娜——」
受傷不能動彈以後，托尼似乎突然開發出了新的黏人屬性。
隔著電腦的螢幕，娜娜莉和約翰同時交換了一個鏟屎官之間的無奈眼神，各自開始安撫自己的貓了。
約翰熟練哄卷毛貓：「你還有哪裡要看？哦，已經知道兇手了嗎？太棒了，我們快點結束這個案子，回去還來得及出門吃個餃子。」
娜娜莉推開了手上的文件，掏出鑰匙出門買甜甜圈，為了防止托尼一個人在安全屋發生危險，她順手放出了一股璀璨的星流，塞到焦糖色大眼睛的波斯貓懷裡，作為安撫他的毛球。
原本還乖乖抱著星流的托尼一等娜娜莉出門，果然開始伸著爪子捯飭手上的星流了：上一次隔著視頻裡看到過這種星流，這不是可以把周圍所有的東西都絞碎嗎？不過現在拿在手上倒是挺安全的。
難討好的波斯貓無聊地伸爪子拍了拍安靜呆在他懷裡的星流，來來回回摸了幾遍，開始拿著團成球體的星流進行各類測試。
譬如把手指戳進星流裡，或者把星流塞進一旁的水杯裡。
星流：…………
星流軟軟地被托尼的手指摁出一個小坑，卻毫不客氣地將玻璃杯絞成粉末，杯中的水也被蒸發成一片水汽。
托尼懶散的眼神頓時變得興致盎然起來：突然有趣.jpg
娜娜莉要去的甜甜圈店，大概離安全屋有單程三十分鐘的路程。
別問難道安全屋附近就沒有近的甜品店了嗎，要知道托尼可是一個挑剔的美食家，來到福爾摩斯世界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支使著娜娜莉幾乎跑完了倫敦的大小甜品店，只有那一家是最讓他滿意的，其他店的甜甜圈他都不樂意吃上第二口。
娜娜莉坐在計程車上長長舒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乾澀的眼睛，放鬆了坐姿。
不過每天都有這麼半個小時的放鬆時間，對於一直埋首檔之中的她來說還是挺愉悅的一件事，以至於她都開始想著托尼是不是讓她每天都出門跑很遠買甜甜圈，是故意想讓她出門放鬆的了。
計程車平穩的行駛著，路旁的建築也在不知不覺間漸漸稀疏，最終這輛車在一處偏僻又無人的空地上發出一聲刺耳急刹車聲，急停了下來。
一把烏黑的手.槍上了膛，黑洞洞的槍口越過前排的座位靠背，直指後方的娜娜莉。
第102章
一聲曳長刺耳的刹車後, 沉默了一路的司機就著急刹向前的慣性從座位下掏出上了膛的手.槍，猛地轉過身, 烏黑的槍.口直指娜娜莉的眉心。
這本該是一切計畫中最為驚險、最能牽動人心的時刻, 怎奈何他劇本裡的另一位主角並沒有任何配合的意思。
娜娜莉斜靠在後座上, 打瞌睡打的正甜：zzzzZZZZ
偽裝成司機的間諜特務震驚地瞪大眼睛：「……」
他憤怒地拿槍頭敲了敲娜娜莉的頭, 咆哮：「醒一醒！你以為這是哪兒？旅館嗎？！」
娜娜莉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毫無戒備的看著間諜先生，一臉迷茫。
間諜的臉部肌肉因為忍耐抽了抽：「不要再裝了，我知道你一定早就發現了，才會表現得這麼沒有危機感……但我告訴你，現在你正被我們的狙擊隊鎖定著，看到你身上的紅點了沒有？乖乖說出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給你的情報，我們還能讓你死的別那麼慘！」
娜娜莉：「……」
娜娜莉總算知道為什麼大福爾摩斯會這麼大張旗鼓地給她所在的安全屋送去所謂的『機密檔』了, 這完全是麥克羅夫特在瞭解了她的能力後打算物盡其用, 將她當成誘餌了。
最絕妙的是, 這個誘餌還自帶捕捉技能，甚至都不需要麥克羅夫特多想什麼計畫好把上鉤的老鼠一網打盡，關鍵是還免費, 還有比這更划算、更完美的誘餌人選嗎？
娜娜·免費完美誘餌·莉後知後覺地低頭看了看身上被紅點瞄準的光斑，頗為懷念的摸了摸腦門子。
被槍指著威脅, 這是多久沒遇到過的事情啦……
間諜先生冷笑：「你以為裝作若無其事、毫無危機感的樣子就能誤導我嗎？」
娜娜莉：「……」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真的本來就沒危機感……除了每次回想起五歲能力暴動時會有的心悸感，她長這麼大還真沒有過幾次危機感。
……這麼想來, 好像沒一次有這種危機感，都是因為白罐星或者托尼。娜娜莉憂愁的皺起了眉頭。
間諜狠狠將槍口頂了頂：「給我老實點。」
娜娜莉這個冤枉。
她到現在連個星星都沒打算掏呢！還不算老實？要是這都不算老實的話，她也沒轍了。
要不然你按個扳機試試？
能給我腦門上留個白道道就算我輸。
她好脾氣地和這位對於變種人的力量一無所知的間諜特工說：「我跟你說實話，你現在如果住手，那還好說，你要是再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間諜：「？？？」
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還是說，難道麥克羅夫特早就已經識破了他們的偽裝，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的計畫，就是準備把他們在英國埋伏的人手一網打盡？
不，不可能，如果事情有變，那周圍的狙擊隊還有埋伏的人手肯定會打出信號，他不可能一無所知。
間諜先生側過臉，看到車外走來兩個端著突擊的男人，都是熟悉的面孔，是自己人，頓時心裡的那一點懷疑都放下了，冷笑：「別再唱空城計了，老實的說出情報，我們還能對你好點兒，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要是上了刑……」
娜娜莉：哦呦……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白嫩嫩的手腕子，忍不住咋舌。
就這死亡天使之劍都不一定能不能戳破的皮膚，還叫細皮嫩肉，真是抬舉了……哇！誇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天生就適合吃扮豬吃老虎這碗飯的娜娜莉謙虛低頭：「沒有，沒有，謬贊了，我還是挺皮糙肉厚的。」
後座的車門被門外的兩個男人打開，突擊立即抵在娜娜莉的腦袋上：「下車。」
娜娜莉乖巧：「好的。」
間諜舉著槍，警惕地看著娜娜莉從車上老實的走了下去，站在平地，自己才也跟著下了車。
他對著肩側隱藏的對講設備道：「小心點，我懷疑麥克羅夫特有埋伏。」
這小姑娘表現的太放鬆了，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渾身上下的肌肉根本就沒有一塊是緊繃的，就連眼神都帶著調侃。
真是見了鬼了。
間諜先生咒駡了一句，再次威脅娜娜莉：「你最好識相一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在托尼的無私贊助下已經習慣於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又可愛，像個正常愛美的姑娘一樣的娜娜莉，冷笑了一下，「直接上刑倒是有點可惜了，倒不如把大家都叫過來先爽一爽……」
娜娜莉：「……」
嗯？？？這個操作？？
大哥，你這個有點勇敢哦，你確定嗎？
摸一摸你手裡的小命，你再好好想一想？
很顯然，間諜先生並沒有再想一想的打算。
兩個突擊手已經獰笑著伸手捉住娜娜莉的手腕了，一人拉著一邊，正準備把小姑娘的手拉下來，看一看對方會有什麼樣驚恐或者無助的表情，就——
嗯？等等？
怎麼肥四？？
突擊手們又使勁扯了扯娜娜莉纖細的手腕：「？？？」
突擊手們：？？？？
間諜眼皮一跳，忍無可忍地罵：「怎麼回事？你們連這點勁兒都沒有？」
他把槍往腰間一掛，自己上手握住了娜娜莉一邊的手腕，往下一拉——
一拉——
間諜先生：「……嗯？？」
娜娜莉漫不經心地高舉著雙手做投降狀，看似沒什麼力氣的小細胳臂上還掛著三個五大三粗、漲紅了臉使勁想把她手拉下來的男人，輕鬆地猶如成年的大人在逗弄幾個四五歲的小屁孩：是這樣的，雖然他們做的事情是挺可氣的，就是這個實力，也太弱了吧！
我這個時候想笑會不會不太合適？
娜娜莉看著間諜先生和突擊手跟自己手腕子較上勁的樣子，忍笑差點忍出內傷。
間諜先生又驚又怒地連退幾步，再次拔出槍指向娜娜莉：這個女人有問題，難不成……難不成是英國開始做人體實驗了？！
他大吼：「遠離這個女人！」
突擊手後退幾步，再次端起槍。
間諜的眼中帶著兇惡的光：「所有待機槍手，全部射擊，打她的四肢，廢了她的行動能力，帶回去研究。」
一瞬間，□□、突擊、狙擊，所有的火力瞬間轉向娜娜莉。
連串震耳的槍聲中，成百的子彈飛向娜娜莉，一片火光硝煙後，娜娜莉顯露出的模樣令間諜和突擊手都睚眥欲裂：「怪物……怪物！」
毫髮無傷的娜娜莉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子，微微一笑：「你們的攻擊結束啦？」
她眨了眨眼睛，語調輕快：「那就輪到我啦。」
漫天的星子飛射而出，夾雜著風暴的星流瞬間精准地擊向在場的所有埋伏人手，將那些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的槍絞成粉屑，隨後散成結實的星網，隨著娜娜莉的一聲響指，一網打盡。
娜娜莉腰間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輕快的鈴聲：「娜娜莉，娜娜莉，娜娜娜娜娜！」
娜娜莉正叉著腰中二的迎風享受自己的王者時刻，她腦中已經自動給自己打上追光燈和BGM了，原本還打算對著這群被星網捆束的紮紮實實的敵人露出一個『邪魅一笑』，聽到這鈴聲頓時從邪魅一笑變成嘴角抽搐：「……」
臥槽，托尼什麼時候改的電話鈴！
這熟悉的、連綿不斷的催甜甜圈聲，簡直一聽就腦瓜仁子疼。
娜娜莉接起電話，對面傳來麥克羅夫特的聲音。
大福爾摩斯鎮靜地道：「看來你那邊也處理完了？車已經在接你的路上了，甜甜圈也已經替你準備好了，謝謝你今晚的幫助。」
娜娜莉：「你果然是故意的……誒，等等，什麼叫我這邊也？」
大福爾摩斯平淡道：「安全屋也遭到了襲擊。」
娜娜莉：哦，看來安全屋那邊的特工們也被托尼手上的「毛球」整的很慘。
那我就放心了：）
黑色的車子在娜娜莉的面前無聲地停下，麥克羅夫特身邊那位姓名不具的女助手低著頭啪嗒啪嗒按著手中小巧的黑莓手機：「上車？」
香噴噴的甜甜圈在召喚著鏟屎官的責任感。
鏟屎官·娜娜莉接過甜甜圈，從善如流地坐上了車子，拋下身後那一串被提溜著銬上了手銬、推進集裝箱裡的間諜特工們，向安全屋進發。
一路，娜娜莉的手機鈴響個不停。
「娜娜莉，娜娜莉，娜娜娜娜！」
「歪，托尼啊，我不是說在回來路上了嗎……最多三十分鐘……」
「啊？那我叫師傅開快點，二十五分鐘……再快快不了了啊，我又不能飛。」
「甜甜圈？甜甜圈買到了，我給放星海裡了，肯定新鮮……」
女助手抬起頭，黑溜溜的眼睛看向娜娜莉。
娜娜莉焦頭爛額地掛上第不知道多少通電話，正好對上女助手的眼睛：「……怎麼了？」
女助手感歎：「我以為像這樣的相處方式，是我老闆的弟弟和華生醫生之間特有的呢。」
她又低下頭：「是我見識少了。」
女助手在黑莓鍵盤上摁鍵的手指飛舞的飛快。
娜娜莉的小臉頓時飛速漲紅：「？？不是，那個，你不要誤會，我和托尼就是一、一般同事關係！」
約翰：？？你才不要誤會呢，我和夏洛克就是一般室友關係！
女助手敷衍道：「哦，都行。」
多半是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話多沒有誠意，女助手還抬頭補充了一句：「你們開心就好。」
娜娜莉：「…………」
第103章 （一更）
自從上一次的清掃工作結束, 麥克羅夫特再往娜娜莉案頭運的文件就少了許多。
即便如此，托尼還是很不滿為什麼娜娜莉天天要主動給MI6做送上門的苦力, 認為這簡直是「沒有任何必要的愚蠢之舉」。
不如多跟不能動的自己做一點有意義的活動？比如說一起吃甜甜圈啦, 刷手機啦, 看電視啦, 說話啦。
不能動！真的很無聊！
你稍微想像一下！
總是一個人直挺挺躺在床上或者沙發上，只能看娜娜莉一個背影的托尼提出非常強有力的抗議。
娜娜莉感覺得完全沒錯，受了傷不能動的托尼確實是更粘人了。
但她覺得，這個世界雖然不是自己的世界，可生活在這裡人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如果能多為這個世界多做一點，那作為超英聯盟的聯絡官，她當然要盡力多做一點啊。
——力所能及的用上天賦予自己的能力幫助更多的人，實現自我價值, 這本身就是她加入X戰警的原因啊。
而且！托尼！已經！很粘人了！
娜娜莉一天至少有一半的時間實在處理托尼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要求的。
簡直跟養了一隻貓一模一樣, 一到拿起筆開始看檔的時候, 貓就會把身體壓在檔上，用又長又可愛的聲音呼喊你陪陪它，還要拿爪子去撲騰你的手, 拿軟軟又毛乎乎的尾巴撩你的手臂和下巴。
娜娜莉頭疼地表示，要不是每天花在托尼身上的時間太多, 麥克羅夫特送來的情報檔，她應該早就已經做完了的。
托尼拒不承認，而且心情更不好了。
因為娜娜莉說的好像都很有道理！
托尼的怨氣是擺在明面兒上的, 雖然麥克羅夫特並不在意這點怨念的小眼神，但他偶爾還是得考慮一下員工家人的感受，因此他在週末給娜娜莉放了個假。
娜娜莉震驚於麥克羅夫特難得的仁慈之餘還懵了一下：？哪來的家人？什麼員工？
面對著娜娜莉充滿質疑的眼神，麥克羅夫特依舊端著他八風不動的紳士微笑，薄涼的眼底卻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總遇到一些智商不合格情商也捉急的人，很煩。
想把他們都塞回魚缸裡去。
麥克羅夫特向娜娜莉在他辦公室期間響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手機投去已經算是明示的一瞥。
娜娜莉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好在娜娜莉雖然對麥克羅夫特的說辭還不那麼好意思直接肯定，但她對於大福爾摩斯主動提供的休息意見還是來者不拒的，趕在大福爾摩斯直接開口趕人之前離開了MI6。
而另一邊，獨守空房很久的托尼在床上躺的很不是滋味，他感覺自己付出這麼大代價（肋骨斷掉做了手術癱在床上動彈不得）非要跟娜娜莉一起穿梭時空毫無意義，他們沒有看到機器人的小木屋，甚至都沒有和這個世界的靈魂人物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起辦過案！
那他來到福爾摩斯的世界又有什麼意義呢？
而現在，他還得一個人躺在床上，沒有美人，也沒有美酒，這簡直是一場殘酷的精神折磨。
——而且娜娜莉留給他的時間也並！沒！有！比以往在基地時候更多一點！
無聊且寂寞的托尼在把自己的房間折騰的一團亂麻之後逼迫自己靜下心來開始對著手機程式設計，為遠在原世界的Friday和Protect準備了一個小妹妹，鑒於這位可愛的小妹妹「出生」的時間是在五月，她被命名為May。
托尼對May抱有美好的期望，希望這個可愛的小妹妹能夠讓Protect牌老媽子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能夠被分散一點，不要再管的那麼嚴了。
托尼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又軟回去的小肚子，十分擔心自己一旦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是不是又得在Protect和美隊的兩座大山下瘦回去，天知道他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一旦對方真的是真情實意地為他著想，他就不怎麼太忍心杠下去了。
研究了托尼和父母相處的模式後，Protect對於如何搞定自家先生真的是瞭若指掌……
……可再怎麼說，May的創造都是週四之前的事情了，畢竟塑造人工AI這件事他都已經做過無數次了，這根本不能幫托尼消磨多少時間。
感覺自己睡的快長蘑菇的托尼無聊地翹著腿，舉起手機開始騷擾目前唯一能夠成功傳訊的號碼。
【收到一條新資訊
來自托尼：你在幹嘛
托尼：我們出去玩兒怎麼樣，我現在可以坐輪椅出門了！
……
托尼：你在睡覺嗎，Babe？
托尼：醒醒，出去玩兒吧。
…………
托尼：或者我可以陪你看電影。
托尼：不是有五次電影嗎
托尼：醒醒，親愛的。
……
托尼：WAKE UP！！！！！】
被短信提示音活生生吵醒的娜娜莉一瞬間的表情非常恐怖……
但當她踩著軟綿綿的拖鞋走到托尼房間門口，看到那個坐在輪椅上一臉勝利表情的托尼·睫毛精·斯塔克時，氣又不知道怎麼的噗地一聲被戳破了。
娜娜莉洩氣地把人推進房間，認命地問：「你想看什麼。」
托尼眨眨眼睛：「不，是你想看什麼。」他抬抬下巴做出一副「我非常善解人意」的樣子，「這是我，好心陪你，看電影。」他著重強調了一下句子裡的主語和賓語。
娜娜莉掉頭就走：「我現在不想看，那我先回去了。」
托尼瞅著她頭也不回地往房門外走，在要開門前才用可憐兮兮地聲音：「娜娜莉。」
娜娜莉發誓托尼這種可憐兮兮的聲音一定不知道練過多少次，不然怎麼可能會如此完美地只是用名字傳達出所有他礙於尊嚴不樂意說出口的事情。
娜娜莉原本堅定地想和床繼續纏綿的想法瞬間被這一聲輕易地動搖了，讓她止住了腳步，在前進還是後退之間搖擺。
托尼坐在輪椅上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娜娜莉停下腳步的背影。他偏著腦袋思考了一下，試探地說：「Pleeeeease？」
5秒後，娜娜莉推著托尼坐在安全屋主臥的大電視機前：「你想看什麼？」
「是你想看什麼，你瞧，就是你想讓我陪你看電影。」托尼悠閒地說。
娜娜莉：「……行呢吧你開心就好。」
他們最終還是綜合了雙方的意願，尋找了一個有公主、落日、駿馬、沙灘的電影。電影面對的是18歲以下的少年，全程都是青春校園的矛盾和衝突，主角時不時還會猝不及防就開始鬥舞唱歌。
無聊的內容讓娜娜莉幾乎沒過多長時間就靠在一旁的輪椅扶手上睡著了，只留下托尼無辜又無聊地坐在輪椅上對著她的酒窩戳了又戳，順便還捏了幾下她這幾天被麥克羅夫特帶著吃甜點吃出來的雙下巴。
這似乎比那些唱歌跳舞的鏡頭要有趣，至少托尼安穩地通過研究娜娜莉的五官以及嬰兒肥的臉頰消磨了一整部校園電影的時間。
娜娜莉跟踩著點兒似的打了個哈欠醒過來，一抬頭就對上托尼控訴且無聊的眼神。
娜娜莉：「呃……」
就很尷尬。
他誠懇地要求：「換一部有趣點的片子吧，這怎麼能算，你中途都睡著了。」
娜娜莉在電視上翻了一圈，也沒找到能讓托尼點頭的電影。最後她乾脆扔掉遙控器提議：「那要不我帶你去小電影院看片兒吧。」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托尼似乎對這個能力想過很多次了，因此在她剛主動提議完，話音還沒落就接上了：「我想看我……父母去世的真相。」
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悲傷的情緒，似乎這對他已經不再是一件能夠觸動心緒的事情了。但如果這件事情托尼早就已經放下，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要求呢？
娜娜莉很想幫助他，但這不可能：「托尼，我的能力只針對在世的人，你的父母已經……去世了不是嗎？」
托尼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略帶一絲因此曾被人反復質疑而帶來的暴躁和固執的堅定：「不！他們沒有去世，只是失蹤了！」他因為焦灼的情緒而顯得有點神經質，但他很快克制了下來，語調恢復正常，只是還搭在輪椅的輪子上的手指在不自覺地敲擊著塑制扶手，發出哆哆哆的聲響，「我所知道的一切就只是員警告訴我他們找到了我父母最後一次現身所在的別墅，別墅已經爆炸，火燒的連鋼筋都不剩，更別說屍骨。」
娜娜莉皺皺眉毛：「這不可能。」她不太敢看托尼現在的眼神，作為暫且還沒有經歷過生死別離、一路沒什麼大風大浪的獨生女，她很難想像這件事對於托尼來說是多大的創傷。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即潛入精神世界，在浩瀚的星海裡尋找存在希望渺茫的斯塔克夫婦的命運星。
在星海中漂浮著的精神體時間流速比外界要快上百倍，即使如此，在數量龐大的星海中尋找特定的命運星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別說這兩顆命運星很可能在許久之前就變成了墮星，化作了灰燼。
在大範圍的搜尋過程中，娜娜莉只能抱著祈禱的心態，希望斯塔克夫婦能夠死裡逃生，沒有葬身火海。她能夠看到托尼那種在沉寂多年後終於又燃起一絲渺茫希望的眼神，而她很怕自己成為澆滅這最後一絲希望的冷水。
精神力高度集中在尋人這件事情上的娜娜莉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疾馳的精神體身後不遠不近的綴著一顆深紫色的星星，跟一隻小跟屁蟲一樣牢牢跟著她到處亂跑，卻總也追不上，簡直像一條追著肉骨頭跑的柯基狗。
它閃爍著詭譎的紫黑色光芒，並在越來越靠近娜娜莉的時候愈發明亮，直到娜娜莉不可置信地真的在星海的角落看見了一對虛渺的星星停下飛馳的動作，它才得償所願地啪嘰沾到娜娜莉裙擺上，停止了追趕。
紫星星好像是累的都抓不住裙擺似的骨碌骨碌往下滾了一下，險險地藏進邊角的蕾絲裡不動了。
第104章 （二更）
這條來自托尼出錢出力購買的衣裳在這一刻顯示了它的價值。
紫星星：呼……呼……萬幸。
它開始靜悄悄地從娜娜莉身上汲取星星點點的熒綠色能量。
娜娜莉對這顆戲很多的星星一點都沒有察覺, 畢竟她眼前的兩顆可是在傳聞中已經死去幾十年的斯塔克夫婦的本命星！
——這說明什麼？他們倆果真沒死！
但這怎麼可能呢？娜娜莉又迷糊了。她在空中停頓了片刻後一個閃身離開了精神世界，那顆紫星星瞬間失去了著力點, 墜下虛空, 不見蹤影。
染上一半綠色變得更醜更胖了的紫星星：…………。
托尼被娜娜莉一言不發便拉進精神世界的時候, 大腦有一瞬間是一片空白的。
娜娜莉能有這樣的反應, 很明顯是她發現了什麼，很大的可能性是他的父母確實如他當年所懷疑的、和警方一次一次強調的那樣在爆炸中倖存了下來。
明明他在精神世界中的精神體應當毫髮無傷，但這一刻托尼卻有一種站立不穩的感覺。他的大腦本該能夠在一夜之間就能學會一門高端技術，可現在除了滿滿的驚喜無措和不敢置信竟別無其他。
娜娜莉一眼就看見身邊托尼的精神體在抖啊抖的，精神的情緒表現向來比軀體的表現更加明顯，此時抖得跟顆布丁似的托尼精神體居然看起來詭異地軟Q。
她一臉正經地伸手拽了一把托尼精神體的手，將他拉近命運星，方便使用能力，其實私心裡就是想摸摸看托尼抖動的精神體是不是真的像布丁一樣軟滑。
一顆半綠半紫的胖星星又偷偷摸摸地從兩人背後靠近, 費勁吧啦地把自己扒在了娜娜莉裙擺上。
「準備好了嗎？」娜娜莉難得軟聲軟氣地體貼問了一下一起去看小電影的同伴, 就連查理斯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托尼並沒有這樣的意識, 事實上現在他就是光控制住自己的精神體不要再這麼跟布丁似的軟乎乎地抖動都有點困難，以至於他難得的有些羞惱，並開始暗自推鍋給詭異而不科學的精神世界。
…………
斯塔克夫婦出事的那天傍晚正如員警所調查到的那樣正坐在自家的別墅的餐廳, 笑意晏晏地注視著對方，準備共進甜蜜的晚餐。
就在兩人舉起酒杯時, 一輛裝甲車趁著夜色橫衝直撞地沖進了別墅，從車上下來的軍隊兇暴粗魯地撞開別墅的大門，對著還未反應過來的老斯塔克夫婦舉起手中的輻射槍, 藍白色的炮火噴湧而出，筆直地射向手無寸鐵的兩人。
托尼清晰地看到，集裝車上畫著猙獰又噁心的九頭蛇標誌，囂張又殘酷地宣告著自己的存在，每一個端著槍走下來的殺手都毫無感情地站立在別墅門口，冷漠地注視著這一起毫無人性的謀殺。
娜娜莉攥住還沒放開的托尼的手：「冷靜，冷靜，他們沒死！繼續看。」
仇恨令托尼的精神體都染上了不穩定的血色，這可不是什麼好信號。人的精神比肉體更加容易受到傷害，不穩定的精神體很容易崩潰瓦解。
娜娜莉對穩定別人的精神體一點兒經驗都沒有，因為大多是情況下她都是被穩定的那一個……她只能攥緊托尼的手，重複念叨：「他們沒死，他們沒死，冷靜，冷靜。」
老斯塔克夫婦無聲地倒下了，躺倒在地上，胸口失去起伏。沒讓他們等多久，九頭蛇的人似乎是已經確定了目標死亡，各自分工給整個別墅地面上倒滿了特地用棕色密封容器取來的黑色液體，隨後點燃了火焰。
火焰迅速劃破黑暗，在別墅蔓延。在而在此之間，別墅旁的樹林中無聲地亮起了一團白金色的光芒，飄忽忽地落在餐廳邊的視窗，籠罩了整個餐廳。
托尼看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他仗著火對自己沒有傷害幾乎就是整個兒扒在視窗上了，恨不得翻進去。可惜就算是翻進去，那刺目的白光也不會讓他能睜得開眼睛。
他飛快扭過頭，求證似的對娜娜莉：「我看錯了嗎？他們消失了？」
娜娜莉歪著腦袋調整了時間線，想快進到後面看看斯塔克夫婦究竟是被誰就救走的以及他們現在身在何處。可夫婦倆的時間線就像是被固定在了別墅爆炸的地點，拋棄了本尊似的，再怎麼調整都只是這個地點日新月異的變化了。
托尼困惑：「這是什麼情況？」
娜娜莉滿腦袋的問號和托尼不相上下：「我也不知道啊？」她琢磨了一下，「說不定這是被人修改了的時間線，說不準有人和我的能力一樣，他去到了這個時間節點救走了你的父母，因為我們倆的能力相衝突，所以我看不到你父母往後的時間線了。」
她趁機摸了摸托尼的頭——因為對方還在微微地抖動，看起來真的很像一顆布丁：「總之知道他們沒有去世不就夠了嘛，說不準以後什麼時候他們就出現了。」
托尼……托尼抖得更厲害了。
·
·
和娜娜莉的預想不同，托尼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就又陷入了無盡的低谷。天天躺在床上不能出門浪的托尼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沒事兒瞎琢磨，這琢磨著琢磨著就琢磨出問題來了。
托尼：「我覺得他們可能已經在別的地方有別的小斯塔克了。」
他一邊目不斜視地看著電視機上播放的芭比公主，一邊說。
娜娜莉驚恐地猛地轉頭看向突然玻璃心的托尼。
這些天托尼因為閑的沒事幹，天天拉著娜娜莉看電影，居然練得能把公主系列電影看得津津有味了。
他絕口不提自己「被謀殺的男子氣概」。
托尼：想想吧，娜娜莉從早到晚的陪看——男子氣概是什麼玩意兒，能讓娜娜莉開竅嗎？？
明明之前他們約好的一起看電影的時間只有五天而已，但現在已經是第九天的傍晚，托尼依舊像個小老頭看球賽似的守在電視機前翻來覆去地看只有那麼幾集的芭比。
娜娜莉現在真的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看芭比電影看得出問題了，不然怎麼會突然說這麼玻璃心、這麼不斯塔克的話？
托尼懷裡還抱著安全屋裡長沙發上搭配的流蘇抱枕，此時他正不停地揪著上面的穗子，宛如一隻托尼版本的小蜘蛛。
娜娜莉清晰地記得彼得以往在她家講述自己追求格溫之路上的挫折時最喜歡幹的就是折磨她家沙發上的毛絨球。因為揪得太狠了，她不得不沒過兩三天就自己動手做一個新的換上去。
現在，這個嶄新的抱枕也面臨著和她家毛球一樣的巨大危機。
抱枕：我還沒到中年，我還不想禿頂……heeeelp！
娜娜莉冒著冷汗拿著遙控器按了暫停。
托尼居然對此意見很大：「難道我連看芭比的權利都沒有了？」他不滿的說，那雙大眼睛裡蘊藏著委屈的意味，娜娜莉打賭此時任何和他對視的人都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娜娜莉嘴都快抽了：「沒……沒……」她默默又按了播放。
完蛋，我好像一不小心把鋼鐵俠弄娘了。
托尼的眼神又轉回到芭比上，他以一種憂鬱的、文藝的，並且絕不斯塔克的口吻說：「太令人傷感了，我們會不會就這樣被遺落在這個世界，終日和芭比、灰姑娘為伍？」
他頓了頓，終於說出心聲：「那個胖的禿頂的大英政府就連我製作馬克戰甲都不允許。」
托尼氣憤的扔掉了抱枕：「哈！也沒有美女，也沒有美酒，這個地方簡直就是現代版的地獄！」
托尼一邊說，一邊狀似不經意地飛快瞄了一眼娜娜莉的表情。
娜娜莉木訥：不不不，這肯定不會有的吧，麥克羅夫特是瘋了才會讓你折騰馬克戰甲。還有，就你這移動都得我幫著，走路都得坐輪椅的殘廢樣兒你還美女，還美酒？做夢呢吧你。
並沒有看出娜娜莉的表情有什麼變化的托尼略洩氣地收回了觀察的目光，恰好錯過了娜娜莉長長的心理活動結束才撅了一下的嘴。
他無聊地靠在輪椅上碎碎念著為什麼那個半吊子法師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弄錯了法陣以及為什麼斯塔克夫婦很早就脫困卻沒來找他：「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短信呢？短信總可以吧？」
娜娜莉聽著托尼的碎碎念昏昏欲睡。
然而，就在她即將沉入睡神的懷抱中時，兩人的腳下驟然間閃耀起金色的光芒，托尼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娜娜莉的手，下一秒兩人就被強大的吸力強行捲入了熟悉的時空漩渦。
托尼的臉色發青：「我感覺，我的肋骨可能又被甩歪了。」他說，「我還有點想吐……」
栽倒在倫敦聖殿地板上的時候，托尼果真抓住面前的紅斗篷法師，哇的一聲狠吐了一通。奇異博士的臉色看起來像是想把金主再次丟回迷失的時空。
娜娜莉先發制人：「怎麼回事？你的法陣怎麼把我們傳到了錯誤的時空？」她抓住托尼的手，心痛道，「可憐見的，看看托尼，都變成什麼樣了。」
托尼：「……」
奇異博士：「……」
他陰沉著臉：「時間寶石出問題了。」
聖殿的醫療人員此時已經趕到現場，開始圍著托尼或是憑空畫圈或是蹲在地上勾畫繁複的法陣，看起來像是大型邪教獻祭現場。
斯蒂芬甚至沒有在意衣服上的嘔吐物，他念動法咒後打開了保存著時間寶石的項鍊，裡面那顆綠瑩瑩的寶石……小了一半，像是被人割了刀似的。
他臉色奇差無比：「我在送你們離開不久後發現的。」
托尼一邊打量地上奇怪的紋路一邊不安分地伸長脖子往奇異博士那兒看。他的目光落到明顯小了一半的時間寶石上，呼吸頓時一窒，立即收斂了漫不經心的表情，心情凝重了起來。他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斯蒂芬頭都沒回，理都沒理托尼，他身後的紅斗篷帶著他極具震懾力地無聲向娜娜莉飄近了一點，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娜娜莉，活像是娜娜莉拿刀割的時間寶石似的。
娜娜莉脖子往後一縮：「幹什麼，你離這麼近幹什麼，又不是我偷的！」
斯蒂芬不愉快地看著娜娜莉，聞言哼笑了一聲，目光還是死死盯著娜娜莉。
娜娜莉：「…………不是，你做什麼一直看著我，真不是我偷的，我一直跟托尼在一塊兒呢，你問托尼！」
托尼側過臉，立即出聲支援自家聯絡官：「對，沒錯。」
他支援完，突然頓了頓，居然也有點狐疑地看了看娜娜莉：「……」
現在的娜娜莉是和我在一塊兒呢，但娜娜莉不還有個未來的她總能穿越時間回來的嗎？誰知道是不是未來的娜娜莉做的事？
哦，對，那之前我的父母被救的事情，是不是也是未來的娜娜莉做的？
一想到這個極有可能的猜測，托尼心裡頓時一片暖烘烘的癢意。
未來，星際之中。
還在被扣著改檔的未來的娜娜·日常頂鍋·莉突然一個噴嚏：「阿嚏！」
未來的鋼鐵俠抱著手臂冷哼一聲：「別以為裝感冒今天你就能躲開工作了。」鋼鐵俠忍無可忍地敲桌板：「我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再幫你弄這些檔的！」
第105章
不過, 目前還沒有被娜娜莉坑到得親身上陣處理檔的托尼，對於自己聯盟的聯絡官還是頗為維護的——當著真正的同聯盟戰友的面, 托尼不費吹灰之力就為自己光明正大的胳膊肘外拐行為找到了一個相當冠冕堂皇的正當理由。
紅斗篷拎著斯蒂芬又靠近了娜娜莉幾步。
托尼躺在法臺上被學徒們按著沒法動, 只能扯著嗓子嚷嚷：「離我們聯絡官遠一點, 幹什麼你自己弄丟了寶石還成了你騷擾我們聯絡官的理由啦？」
學徒們默默加大了按著鋼鐵俠先生的力度, 防止對方作死地想跳下法台研究法陣，剛剛他已經正大光明地在學徒們的眼皮子底下掏出手機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法陣的照片了！
躺在法陣中央的托尼哢嚓哢嚓拍著一點都不手軟：「瞎說什麼呢，我就是想自拍一下而已，誰會對你們這種歪門邪道感興趣？」
學徒們：那你特麼倒是別換著角度想把法陣拍全乎了啊！
其中一個黑皮膚的男法師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斯塔克先生，麻煩您不要亂動了，這樣會影響我們釋放治療法術。」
托尼一邊嘴上答應著一邊又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法陣邊角的細節，才收起手機，一副「你看我多配合」的表情老實躺直了身體。
娜娜莉試探著伸手推了推斯蒂芬，對方果然嫌棄地後退了。
雖然斯蒂芬退開了這個結果是好的, 但被這麼明顯的嫌棄, 娜娜莉心裡還是沒法開心得起來：「我很早就想問了, 為什麼從第一次見面起，你對我的態度就那麼糟糕？」
斯蒂芬退開幾步，微微皺眉, 還真的認真思索了一會：「是嗎？」
表情之驚詫，非常氣人。
「可能是吧。」斯蒂芬斟酌著字句道, 「不過我也可以肯定，你到現在都不清楚為什麼。」
娜娜莉差點被氣得飛出小星星：「喂！」
請不要變著法子說我蠢好嗎？
奇異博士卷起嘴唇：「哦，這個表情, 不服氣？」
他悠閒地落坐在大殿側面的一張金色靠椅上：「原本我並沒有打算現在就說出來，不過看在那張無限透支的卡上還是可以稍微通融一下的。」
「還記得你之前問我，我給你那根開玩笑的煙火就不怕出事嗎？」奇異博士聳聳肩，「當然不，我用時間寶石窺探過很多次未來，結果始終是唯一確定的。」
「在這一個世界，有你存在的未來，我們都是勝利的一方。」斯蒂芬打量著懵懵懂懂的小姑娘，皺起眉頭，「所以當你提到自己的預言中，地球會毀滅的未來，我感到很奇怪。我不知道是我看到的未來錯了，還是你預言的未來錯了，直到查理斯告訴我，你到現在甚至連自己的能力都不能掌握。」
斯蒂芬嘴唇動了動，似乎已經在儘量想一個能夠不那麼傷人的方法說出這句問話了：「我只想知道，就你現在的樣子，是怎麼……嗯……」
斗篷拍了一下奇異博士的後背，讓斯蒂芬停住了後面的話：「哦，不好意思，我已經儘量委婉了，後面的話我就不說了。」
娜娜莉：「……」
托尼從畫滿了法陣的臺上直起身體，推開旁邊還圍著的學徒：「你剛剛說什麼？我們始終是勝利的一方？」
斯蒂芬糾正：「有這個蠢……娜娜莉在的時候，我們是勝利的一方。」
娜娜莉又是迷茫又是不爽，不知道是先問清楚斯蒂芬所說的勝利的未來的情況好，還是先計較一下對方未說完，但明顯是一個貶義詞的話比較好。
托尼皺起眉頭：「但娜娜莉的預言中，地球是被那個……」他面色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復，「沼泥和它背後的黑影毀滅了，這不是她一個人看到的未來，我也在一個能夠看到未來的幻境中看到過和她說的完全一致的情況。你是說，我和娜娜莉看到的未來，都是錯的嗎？」
斯蒂芬不耐煩地轉了個可以稱之上是白眼的眼神：「哦，真棒，我還要從頭解釋。」
「娜娜莉的能力，因為和時間寶石的功能有所重複，查理斯也曾經拿來諮詢過我，包括這小蠢貨頭髮變白的那一次。」斯蒂芬泰然自若地無視了娜娜莉的抗議聲，「根據查理斯的敘述，我發現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也是最讓我不敢相信她居然沒有發現的問題——在她所有翻車的預言中，她都沒有看到過自己的身影。而在所有完全兌現的預言中，她都確切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托尼：「……」
？等等，這個資訊之前娜娜莉在量星人之戰的那天晚上，好像和他提過一嘴，但他因為才經歷過幻境的折磨，並沒有注意。
他細細琢磨了一下這個再次被放到眼前、終於被重視的細節，有種要被打臉的不詳預感，很可能之前自己信心滿滿做出的關於娜娜莉能力的推測，都要被奇異博士推翻。
斯蒂芬敲了敲娜娜莉的肩膀，將三個人帶入鏡面空間中。
一條被鏡面空間模擬出的星河在空中展開。
斯蒂芬：「這是娜娜莉的能力最初的樣子，娜娜莉能力最初，只有一條星河。在這裡，娜娜莉能看到的未來總是很難兌現，並不是因為她的能力不穩定，而是她根本沒找到屬於自己所在的這個世界，究竟是這條星河上的哪一個支流。」
他伸手撫過星河，將它們幻化成一棵樹：「平行空間理論，如果在一個節點上，某一個人做出不同的選擇，就會在這個節點上幻化出一個新的平行空間。就像是大樹，從主幹開始生出不同的分支，再由分支生出更多的枝丫。」
大樹隨著他的話語生長出繁密的枝條，又重新幻化回星河。
「你的星河，也是一樣。一切都是從最初所有世界共有的起源開始，因為不同的選擇而出現分流，這就是為什麼你的這一條星河會呈現立體狀態的原因了。」
原本立體的星河被斯蒂芬信手壓了一下，變成一條平面的河流。
他指了指平面的星河：「看好，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才是我們所在的這一個世界的預言，這才是這條星河最初、最本源的樣子。所有的星星一定得和你的本命星在同一個水平面上，才是正確的預言。」
他伸手捉住一顆星，將星星垂直往下推了推：「改變星星的高度，就能看到其他平行世界的預言。就像調電臺一樣，是不是很好理解？」斯蒂芬特別關照了一下小蠢貨的智商，接著又忍不住本性的懟了一下，「我猜你平時估計是經常拿著星星到處亂放吧，才把原本好好的自己世界的軌跡都給調的亂七八糟。」
斯蒂芬呵呵：「哦，我都忘記你還把你的本命星也拿出去放在查理斯那兒了。」
娜娜莉堅強頂住奇異博士的嘲諷：「……那我後來能力增強以後，出現的星海又是什麼？」
斯蒂芬的表情更加嫌棄了：「你沒有想過，為什麼這一次按照你給的座標傳送，你們卻到達了另一個完全不存在超英的世界嗎？」
「那是因為，你的星海，其實擴展的，不是平行世界，而是位面，或者說其他維度的新世界。」他撇撇嘴，「很明顯，你在上一次語言結束後調動了你用以做標誌參照物的那顆星星的垂直位置，直接把座標調到代表另一個維度的新世界的那條星河裡去了。」
斯蒂芬生怕娜娜莉聽不懂他嘲諷似的特地補了句：「這樣的操作，我也是很佩服的。」
幾乎被嘲諷之箭射穿的娜娜莉：「…………」
斯蒂夫嘲諷完，繼續道：「我懷疑，之所以你在預言中總是會發生時不時看不到自己，而這種情況下預言總是不准的原因，是因為所有的平行世界——包括其他世界之中——只有我們現在所在的這一個世界裡存在著你。」
「只有這一個世界擁有你，只有這一個世界的未來是完全的勝利，其他的世界或許就像你所看到的的預言那樣，結局都是慘敗。」
「而我，用時間寶石看到的未來，無論有什麼變化，看到的都是這一個世界的未來，所以才一直是勝利。」
斯蒂芬安靜地看她：「你的存在是如此特殊……可你，擁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卻到今天都沒有看破它一星半點的規則。」
斯蒂芬禮貌微笑：「而我，卻還得把我們世界能夠平安度過這一次沼泥還有它身後那個存在的危急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不明所以、不知所謂、什麼都不知道的你的身上。」他重重咬著字，連用了三個形容詞來強調自己的不滿。
斯蒂芬狀似心平氣和地平淡道：「沒辦法，誰讓時間寶石的未來說了，只有你在的世界才能獲得最終的勝利呢。」
「我不氣，我一點兒不氣。」
「至於你之前說的每一次出現會精准兌現的預言會產生強烈的預感……那是因為那就是你自己所在的世界的預言，你當然會有強烈的感覺——」
「Stupid！」斯蒂芬狠狠說完最後一個單詞，長長舒了口氣：「終於罵出來了，舒服。」
他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子，心情舒暢地呼吸了幾口好像在罵完後的瞬間變得新鮮起來的空氣，嘴角還保持在一個禮貌微笑的角度上，眼睛冒著火光盯著娜娜莉。
娜娜莉縮起脖子：呃……博士，你的眼神在說，你還沒有罵夠……
奇異博士背後的紅斗篷立起兩個小角角左看右看，最後揚起後擺迎風招展，狗腿地替主人飄出憤怒的形狀！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9
第106章
托尼最終還是看不過眼娜娜莉被奇異博士訓得頭一點一點的模樣, 十分可靠地把娜娜莉帶出了訓導主任·斯蒂芬的地盤。
等到托尼坐上哈皮駕駛過來的商務車的時候，他渾身舒暢地發出了一聲長長地歎息。
然後他往後座廂一扒, 把鮮紅的馬克戰甲的手抬起來, 搭在自個兒椅背後面, 並且很好哥們兒地拍了拍馬克戰甲的肩膀。
原先還心情低落自我反省著的娜娜莉一臉驚悚：……！
托尼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矮個子富翁敏感地捕捉到了娜娜莉的眼神, 然而他並不以為意。他心情舒暢地摸了摸手感踏實的戰甲後縮回手愉悅地說：「I love my world.」
沒有馬克戰甲的世界滾蛋去吧。
托尼感覺背後就是馬克戰甲的自己可以戰勝一切！
哈皮眼神怪異地看了看宛如一個戀物癖的托尼，沉默地升起了前後車廂之間的擋板。
有了馬克戰甲在身邊感到格外安心的托尼身心愉悅地喋喋不休起自己將會如何慶祝回歸自己原本的世界，既然這一次時空旅行，他們發現了托尼的父母並沒有喪生在之前九頭蛇的襲擊事件中；他們的世界也不會被一坨噁心的鼻涕精，和鼻涕精背後的很可能是死亡女神的存在毀滅；甚至就連娜娜莉的能力都得到了十分令人不可思議的進展！
娜娜莉感覺托尼在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怨念。
托尼對於不是自己，而是斯蒂芬先弄清楚娜娜莉的能力規則十分不滿。
托尼義正言辭：「這真是太糟糕了，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可現在居然讓一個外人來操行幫忙。你這個混日子的習慣必須要改，知道嗎？」
托尼嚴肅的皺起眉頭：「為了給你一個深刻地教訓……」
娜娜莉睜大眼睛看他。
托尼：「懲罰你做什麼好呢, 譬如說去把老冰棒的手機鈴聲改成Sexy Cat, 偷偷把他的盾偷走染成巧克力豆色, 弄壞基地裡的所有健身設備……」
托尼一開始還帶著點私人情緒的說著如何整蠱美隊，最後卻在說要娜娜莉弄壞所有健身設備的時候，神色突然帶上了三分認真。
Protect和美隊兩個人夾擊之下, 托尼被迫去健身的次數真是增多了不少倍，而甜甜圈的供應量卻從沒和運動量一起增加過。
娜娜莉看著夾帶私貨夾帶的一點都不掩飾的托尼, 想了想自己要是真做了這些事的後果，頓時：「……」
不，你別說了, 我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保證以後一定吸取教訓！
放我一條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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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倫敦聖殿之後的一小段時間裡，托尼對於搶走自己第一個發現娜娜莉的能力規律機會的斯蒂芬還是抱有不小的意見，主要也是兩個人同樣的刺蝟屬性，令他們很難和平的友好相處。
而且這幾天娜娜莉都已經在托尼的實驗室裡看到好幾個畫的零零落落的法陣了。
娜娜莉看著托尼信手畫在殘缺的法陣旁邊的嘲笑表情不寒而慄，十分擔心未來會不會出現一個反法師戰甲，被托尼駕駛著一路沖去倫敦聖殿，把奇異博士揪出來幹上一架。
就連小辣椒現在也不樂意去托尼的實驗室抓他出門了，天知道走在半截路上會不會被那種長的跟廢紙差不多，實際上卻是法師畫好的法術卷軸的東西吸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上回霹靂火就被那種卷軸傳送到了尼羅河附近一處未被發現的原始森林，最後被蘇提溜回來的時候樂顛顛地捧回了好幾條未知種類的毒蛇打算養著當寵物裝逼……
最後差點被Friday掃地出門。
Friday在起源裡對著Protect心有餘悸：「我討厭這種沒骨頭似的在地上蠕動的東西！」
Protect勸慰：「你是一個IA，那些毒蛇沒法傷害你的。」
Friday：「不，我不能接受那東西在我的視線裡出現！噁心！」
Protect心情複雜地看了看Friday令人渾身發麻的十八隻大觸手，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雙標的判斷標準。
在實驗室裡躲清閒的托尼對此非常滿意，當然——
——如果法陣也能夠攔得住娜娜莉就更好了。
黑著臉哐哐哐敲著機械部件的托尼非常失望地想。他感覺自己所有的壞消息現在幾乎都是從娜娜莉嘴裡聽到的，對方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消極資訊傳達器。
整個基地裡唯一能安然無恙走進托尼實驗室的娜娜莉：廢話。
看著又一次安安穩穩走進實驗室的娜娜莉，托尼老大不情願地磨了磨手上的銼刀：「今天又有什麼新聞要你特地來一趟？」
娜娜莉遞給托尼一封包裝精美的燙金信封。
托尼奇怪地接過信：「這是什麼？」他摸到了信封口的火漆，低頭一看。
一個酷似雕刻手掌的標誌烙在火漆上，紅色的印泥帶著點陳舊的酒色，浮金的封紙上黑色的墨水優雅地勾出「給 托尼·斯塔克」的字樣。
這是來自拉夫·耶斯的信。
托尼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虛握著的手掌正是對方的拉夫製藥公司的Logo。
他的眉頭立即就皺起來了，他放下手中的銼刀，動作利索地直接撕開了信封，從裡面掉出一張紅色的精緻卡片和一張小字條。
上面簡潔地寫著「166A香舍裡街道明天4.p.m.」的字樣，字體瀟灑而帶著一絲鋒銳。
托尼扔開字條，又去看那張紅色卡片，這一看差點原地爆炸：「婚禮？小辣椒的？！」他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重複，「小辣椒的婚禮？！」
他差點一把摔掉了手上的結婚請帖。
宅居在實驗室裡多日的托尼徹底炸鍋了，他不停地在實驗室裡大步地來回踱步，步子飛快：「她要結婚了？！我居然還是從那個拉絲的信裡知道的！為什麼小辣椒不告訴我？她應該親自告訴我！我可一點兒都不想從拉絲那兒聽到這個消息！難道我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嗎？」
娜娜莉看著托尼來回走得頭都暈，她無語地說：「不是你在實驗室門口佈置的東西弄得她都進不來嗎？」
上回小蜘蛛打算來一場真人版穿越火線，結果差點從可愛小蜘蛛被炸成香酥死蜘蛛。
娜娜莉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宛如上了馬達的轉圈玩具一樣的托尼：「嘿，嘿！別轉了。托尼，我覺得你得出門，你得和小辣椒談一談。」
托尼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他退後幾步靠在放滿了工具的桌子邊，揚揚頭抱起手臂擺出了抗拒的姿勢：「為什麼？」
「小辣椒要結婚了，這件事是你從拉夫那兒知道的，這還不夠嗎？」娜娜莉搖搖頭，「雖然我對人情世故不太懂，但我知道每次如果我的朋友不跟我聯繫了，或者有事情不跟我分享了，那就是對我生氣了。我可以跟你打包票，如果這個時候你不去找她談清楚，那以後就真的要說再見了。」
社交小智障簡直是拿自己淺薄的人生在書寫血的教訓啊，娜娜莉一臉過來人的表情：「聽我的，如果你還想和小辣椒做朋友的話趁早去找她談一談。如果你一直拖到整個婚禮都結束了也不去找她……我感覺有很大可能小辣椒要跟你友盡了。」
托尼喉結滾動了一下，面上依舊無動於衷：「我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讓她生氣的事。」
娜娜莉瞪大眼睛：「你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裡三個月了托尼！這三個月除了我以外一個人都沒法走進你的『炮彈區』！你把小辣椒拒之門外整整三個月！你還拒絕工作，把所有事情都扔給她和尼爾。」娜娜莉死魚眼看著托尼，「我一點都不意外小辣椒為什麼會生氣。」
托尼沒有動，他站在原地看著娜娜莉的樣子就像一尊沉默地雕塑，帶著不符斯塔克的沉重。
娜娜莉咽了口口水，對著托尼亞歷山大：「……那、那個……」娜娜莉詞窮地支支吾吾了幾下，差點沒被自己貧瘠的語言能力急哭，「……能別看我了嗎阿爸？」
托尼：雖然我心情不太好，但是看這個小智障哭唧唧的樣子真是令人心情舒暢。-_，-
托尼最後還是放過了這個看起來要原地爆炸的小智障，他抖了抖手上的紙條岔開了話題：「這上面寫著明天四點，香舍裡街，拉絲要和我見面？」
娜娜莉好不容易從絕地獲得解脫，遂決定忽略托尼給拉夫·耶斯先生起的綽號：「我不知道啊，是的吧？」她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耶斯先生為什麼要在給你發婚禮請柬的時候寫著張字條呢？」
托尼的動作停頓了一會，隨後就像是被注入了一劑強效興奮劑一樣精神亢奮起來：「啊哈！這是狐狸要藏不住尾巴了！」他又開始原地踱步轉圈，「婚禮讓他被得意沖昏了頭腦，這是挑釁！」
托尼猛地轉過身，看著娜娜莉：「明天，我要去香舍裡街見他。」
然後戳穿拉絲的偽裝，揭露這個偽君子！
第107章
托尼完全將娜娜莉之前曾為小辣椒做的預言拋之腦後。
娜娜莉眨眨眼, 注意點顯然和托尼完全不一樣：「你要出門了嗎？」
「出、什麼？」托尼興奮的步伐卡了一下，隨後瞪視小智障, 「這就是你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出門？」
娜娜莉聳聳肩：「不然我應該想到什麼？」
托尼舉起字條, 戳到娜娜莉面前：「揭露, 戳穿, 勝利！」
托尼把紙條高高舉起。
娜娜莉被托尼的惡意裝可愛給……可愛到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冷靜一點，托尼。我覺得拉絲、呸，拉夫·耶斯先生只是想和自己未來妻子最親近的男性友人聊一聊，鑒於在婚禮之前這兩個人鬧了矛盾。」她從事實出發，靠譜地推論了一下，提醒道，「而且，你忘記我的預言了嗎？」
經過奇異博士的確認, 娜娜莉有強烈預感的預言就是正確的對自己世界的預言, 這樣的預言一定是會成真的, 那麼小辣椒和拉夫日後會生活的很幸福，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托尼的鬥志就像被戳了一針的氣球，嗖地一下就泄了下來：「……哦。哈, 我居然忘記了。」他沒什麼精神地扔開了紙條，平淡地說, 「那就不去了。」
娜娜莉懊悔：能不能讓我回到三十秒鐘之前掐死多嘴的自己。
托尼不動聲色地背過身去，斜著眼睛看對面的鏡子，心情愉悅地欣賞了好一會小呆瓜的糾結表情以後才大發慈悲地表示自己會賞臉去和拉絲見一面的。
……也是非常惡趣味了。
沒有反派搞事的清閒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托尼甚至都沒來得及撤完佈置在他實驗室外的機關（就算那些法陣卷軸是他自己放上去的，要全部揭掉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已經到了和拉夫約定的時間。
托尼面對著大床上攤了一床的西裝沉思，直到房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托尼很給面子地讓Friday給捉急的小呆瓜開了門，隨後把娜娜莉讓進屋子裡。他正穿著一套藏青色手工西裝，剪裁得當的衣服筆挺地熨帖著托尼的身體，甚至還巧妙地遮掩住了他即使已經在保持鍛煉，卻因為無法放棄甜甜圈而久難消除的小肚子。
娜娜莉跟只突然被搶走小魚幹的奶喵一樣驚愕地瞪著她烏溜烏溜的大眼睛：「你在做什麼？馬上就要到和拉夫約定的時間了！」
娜娜莉看起來很像是想把矮個子富翁打暈送出門。
托尼悠哉悠哉地照了一下落地鏡，挪了挪整齊系好的領結：「我在找領帶夾。」他又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大衣帽間裡東翻西找。
娜娜莉震驚地看向房間裡鋪了一地的衣服：「……你難道今天一直在試衣服嗎？」
托尼很熟練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鬥志昂揚：「我在試戰服。」
娜娜莉：「……」
她在托尼的邀請下走進衣帽間看著滿滿一牆的抽屜：「……」
這他媽一牆都是領帶夾啊？
娜娜莉頭暈目眩。
她雙手捂住額頭狠狠搖了搖腦袋，放下手，一臉誠懇：「要麼就別選了，我覺得你這麼穿就已經很帥了。」
托尼臉不紅心不跳：「有那個說大實話的時間不如趕緊幫我選一選到底要戴哪個。」
他深以為然地接受了娜娜莉的稱讚，又從抽屜裡挑出了一隻鑲著碎鑽的領帶夾，挑剔道：「不夠閃。」
娜娜莉：……不如你把鑽戒擱領帶上。
下一秒，托尼當真從抽屜裡又撈出了另一隻領帶夾，上頭鑲著一整顆切割完美的鑽石：「不行……這太輕浮了。」
資本家理直氣壯地敦促著拿著自己發的工資、住著自己房子、吃著自己廚師燒的飯的聯盟聯絡官：「快找，我需要一套能夠鎮得住場子的行頭！」
娜娜莉放空的樣子看上去像是想把自己打暈過去。她瞄了好幾眼時間，看著還在上看下看對比著領帶夾的托尼急得要飛起：「別找啦，都要遲到了！」
托尼很不以為意：「急什麼，有馬克戰甲在呢，分分鐘的事情。」他卯著勁兒在那一牆的抽屜裡翻找，簡直恨不得把自己腦袋塞進抽屜裡，「讓我邋遢地去見他不如讓我放他鴿子！」
娜娜莉無言以對。
你摸摸良心，這一牆的抽屜，哪一隻抽屜裡的領帶夾，能和邋遢這兩個字沾上邊？
托尼找東西的動作頓了頓，突然眉開眼笑：「哦，等等——我剛剛說什麼來著，這真是個好主意。」
娜娜莉瞪大眼睛：「你可清醒點吧！如果你放拉夫鴿子，拉夫再告訴小辣椒怎麼辦！不就是個領帶夾子嗎！」
娜娜莉隨手拽了一隻銀色的領帶夾子杵到托尼鼻子前：「用這個！」
托尼醜拒：「不，這只太簡單了，不夠氣派。」
娜娜莉甩手扔出了幾顆螢藍色的小星星，點綴在領帶夾子上：「複不複雜？氣不氣派？保證全世界都獨一無二！夠不夠滿意？」她難得暴力地拽著托尼的領子把人往衣帽間外走，「快走！」
托尼的手牢牢黏在門上，用身體姿勢表達不配合：「等等，墨鏡還沒挑。」
娜娜莉：我可去你的吧(╯‵□′)╯︵┻━┻
她撣眼在一牆的墨鏡上掃了一眼，一下就看見了去哥譚那次買的那只深棕色眼鏡：「就這個。」
托尼一臉抗拒，顯然在眼鏡的檔次上不太滿意。
娜娜莉搓了一坨金色的星雲灑在眼鏡上，深棕色的鏡框漸漸浮現出暗金色的雲紋，在燈下浮現出沉穩奢靡的暗金色的反光。
托尼沒再黏著衣帽間的門不放，他一邊順從地跟著娜娜莉的力度一路往外走，一邊新奇將娜娜莉粗暴塞進他手裡的脫胎換骨一般的眼鏡來回翻看：「哇哦。」
Friday配合地將跑車停在了基地門口，等待先生上座。娜娜莉把人往座位上一推，就氣撅撅地啪嗒啪嗒跑了，一頭蓬鬆柔軟的白髮在背後隨著跑動的姿勢甩來甩去，看上去像是一隻因為不高興而甩著毛絨絨的尾巴冷酷拋棄主人跑走的小奶貓。
托尼摸摸下巴收回視線，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娜娜莉弄皺的領口，讓Friday發動了汽車駛離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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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莉並不知道托尼和拉夫之間的討論究竟是什麼內容，總之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畢竟小辣椒又照常開始三不五時地往基地裡送大堆大堆的檔了。雖然這些檔隔幾天又會原路返回到斯塔克大廈，最終落在尼爾那仿佛永遠也減不下去高度的檔堆上，但這好歹也算是小辣椒和托尼之間關係回暖的信號了。
回到了復仇者聯盟基地的托尼又把自己關在了實驗室裡一連加班加點的工作了小半個星期，才從實驗室裡滿面榮光的出來，並且一頭撞進娜娜莉位元於基地頂層的辦公室。
娜娜莉看著穿著髒兮兮工字背心像是剛搬磚出來的小鬍子富翁，轉手投喂了一塊來自哥譚的阿福管家友情送來的小甜餅，然後冷酷地指揮著星星駕著想興奮地炫耀點啥的托尼遠離了自己，扭著他的胳膊去沐浴。
被星星們當做一塊磚搬起來，腳都踩不著地的托尼：「娜娜莉我跟你說唔唔唔……」
小星星們飛快地推來了一塊甜甜圈塞進托尼嘴裡。
被扭送進Friday放好水的浴室裡的托尼倔強地從霧氣騰騰的浴室門後鑽出腦袋來，再次高興地試圖開口：「娜娜莉唔！」
小星星們又投喂了一塊甜甜圈。托尼透過門縫往外頭瞄了一眼，更多的甜甜圈正在託盤裡面嚴陣以待。
托尼默默地嚼著嘴裡的甜甜圈縮回了浴室。他抬起胳膊吸了吸鼻子，聞到了熟悉的機油味兒和汗味兒，習以為常地脫掉了工字背心扔在一旁的籃子裡，隨後哼著歌除去衣物踏進溫暖的水中。
舒爽到在水裡抻長身體伸懶腰的托尼開始對著自個兒搓搓洗洗，還很有閒心地閉著眼睛躺在黑科技浴缸裡聽著音樂做了個水療按摩。等他圍著浴巾擦著頭髮從浴室裡踏出來的時候，蹲守在門口監視的小星星們才紛紛在空中打著轉飛舞著跑去給娜娜莉通風報信了。
沒過多久，娜娜莉就在自己辦公室門口收穫了一隻像啄木鳥一樣不停哆哆哆敲門的香噴噴的睫毛精妮妮。
托尼在娜娜莉的瞪視中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賣萌賣的比娜娜莉還利索熟練。娜娜莉心頭那點火氣瞬間就被托尼撲閃撲閃的長睫毛給眨沒了。
她洩氣地讓開了門，無精打埰地讓托尼邁著得意的步伐像是一個巡視領土的國王一樣踏進她的房間。
托尼一眼就瞅見娜娜莉放在茶几上的小粉籃子裡裝著的寶藏——阿福的小甜餅，腳就很自覺地往茶几那兒靠了。他一邊向小籃子伸出罪惡的雙手，一邊宣佈：「我已經不再需要馬克戰甲時刻跟在我身後了。」
娜娜莉並不能理解這有哪點值得得意：「你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呢？」
托尼往嘴裡又塞了幾塊小甜餅，才一臉「給你看個大寶貝」的表情伸出了左手手腕。
娜娜莉先是用視線舔了幾口托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露出來的肌肉線條飽滿流暢的手臂，才一本正經地裝作不耐道：「……我知道你最近肌肉練得很棒，你想說什麼麻煩直觀一點。」
托尼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嘴角卻止不住得意的上揚。他在娜娜莉面前晃了晃空無一物的手腕，隨後在極短的時間裡一具金紅色的戰甲憑空出現，像液體一樣疾速蔓延包裹住了托尼全身，不到一秒的時間，閃亮的馬克戰甲就出現在娜娜莉的眼前。
第108章
托尼穿著一身戰甲坐在娜娜莉的小矮椅子上, 得意到蹺腿：「怎麼樣？」
娜娜莉驚訝地伸手戳了戳堅硬的戰甲：「哇哦。哇哦！」她果然被科技大觸的新發明震懾住了，「這真是……這真是太棒了！」
托尼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像是炫耀羽毛的孔雀一樣一一向娜娜莉展示了自己新發明的戰甲的其他形態, 從隱性到重裝戰甲無一不全, 這套液態戰甲甚至能隨著他的腦電波控制任意地武裝任何部位。
戰甲的面甲如液體一般熔化開來, 露出托尼根本掩飾不住得意的俊美面龐。托尼像是展示自己領土的國王一般驕傲地向娜娜莉展開雙臂：「怎麼樣？我只用了三天的時間。」
金紅色戰甲背後伸出來的觸手悄悄地探到茶几小籃子裡又抓了幾塊小甜餅, 送進矜持地抬高下巴的托尼嘴裡。
本來滿臉欽佩的娜娜莉：……
她眼疾手快地從當面作案的觸手上拿回小籃子，定睛往裡面一看，簡直窒息：「……你和彼得是親生的吧！」
粉色籃子裡的小甜餅又一次空的見底了。
托尼表情不變，戰甲背後的觸手隨著主人的意念心虛地縮了回去：「瞎說什麼呢，幾塊小甜餅而已。」
娜娜莉簡直想把托尼打成一塊小甜餅。她心痛地摸了摸籃子：「這可是茜茜才送來的啊……」
超人快遞，今早才送來的新出爐小甜餅，本來還想省著吃呢！娜娜莉自己都沒吃幾塊，剩下的就全貢獻進托尼肚子裡去了。
托尼裝作沒聽見，他很堅持地舉著胳膊保持姿勢, 顯然是非要從娜娜莉嘴裡挖到一句欽佩仰慕的讚揚：「你覺得怎麼樣？」
娜娜莉歎了口氣放下籃子, 誠心誠意地看著托尼蜜色的眼睛：「托尼, 你簡直就是奇跡。」
托尼看著娜娜莉明亮的黑色眸子，感覺仿佛此刻有一隻小奶貓喵喵叫著信任而仰慕地把毛絨絨的爪子輕輕搭在他胸口。
非常滿足而得意。
托尼不著痕跡地抬手摸了摸突然感覺有點奇怪的胸口，隨後理智的大腦立即甩掉了那些莫名紛遝的思緒：「這具戰甲除了Friday, 我還沒有給任何人看過。這算不算是我跟你分享了一個屬於我的秘密？」他清空了大腦中的所有雜念，讓理智主導自己, 「等價交換，娜娜莉。」
被覆的戰甲如潮水般褪去，露出穿著一身休閒兜帽衫, 顯得不那麼氣勢逼人的鋼鐵俠：「娜娜莉，你從沒告訴過我，你的身體裡還藏著一顆無限寶石。」托尼緊緊凝視著娜娜莉，「那顆最危險的、能夠扭轉現實世界的現實寶石。」
娜娜莉回憶了半響，才想起那坨鼻涕似的被小弗蘭克玩笑似的塞進自己精神世界當做星海的力量之源使用的現實寶石：「啊！」
她點點頭，困惑道：「對，那是小弗蘭克給我用作驅動預言能力的能源的——可你是從哪裡知道的呢？」
由於現實寶石的重要性，娜娜莉除了沒法瞞得住的查理斯沒有告訴任何人。
「所以你也不知道你曾經用現實寶石做過什麼事，是嗎？」托尼沒有回答娜娜莉的問題，而是接著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娜娜莉迷茫的搖搖頭，隨後一臉驚恐：「不知道啊……但我絕對沒有用過現實寶石幹過什麼擾亂現實世界的壞事啊，我保證！」娜娜莉又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除了使用現實寶石的力量驅動星海，並沒有拿它做過什麼扭曲現實世界的事。
托尼坐回矮凳上，無奈好笑中摻雜著果然如此的感覺：「那你也不清楚自己曾經扭曲過時空，把其他世界的人帶到這裡了？」
娜娜莉：「啥？」
臥槽我這麼牛批的嗎？為什麼我又不知道了？
_(:з)∠)_我咋什麼都不知道哦。這踏媽不科學，我是預言家啊，難道我不應該是這個故事裡最聰慧機智、什麼都知道的那一個嗎？
托尼以一種稱得上是憐（lian）愛（min）的眼神地瞅了眼小臉上幾乎除了迷茫就是困惑的小呆瓜：「哦，娜娜莉。告訴我，你知道什麼？」
托尼道：「你應當看看之前我和拉夫的談話。我知道你的星海可以看見過去和未來，對嗎？」
娜娜莉撓撓腦袋，迷茫：「可我現在並沒有你和耶斯先生的命運星……」
說來也奇怪，明明經過奇異博士的推斷以後，娜娜莉的預言確實變得十分精准了，可托尼的本命星和耶斯的本命星她卻一直都沒有發現。
這一點，托尼和奇異博士也都沒法想到合理的解釋，倒是娜娜莉對於托尼的本命星在什麼位置，心裡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
「小辣椒也在場。」托尼打斷了娜娜莉的話，「你可以看小辣椒的命運星。」他面色有點複雜，帶著點不情願和無可奈何。
托尼端著架子哼了一聲：「去看看你究竟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感覺自己無辜得就跟個初生小綿羊似的娜娜莉眨眨眼睛，最後還是慫比地選擇聽從心情不那麼美妙的托尼阿爸的要求，鑽進精神世界尋找佩珀星的蹤影。
娜娜莉捉著佩珀星小心地避開了除那天談話以外的鏡頭，時間追溯到三天前。
她像只小背後靈一樣飄在托尼身後走進了坐落於香舍裡街上的這一家私人咖啡廳。侍者引導著托尼順著蜿蜒的小道走進一間隔間，推開門，裡面正坐著還穿著一身職業裝的小辣椒和一身整齊貴氣西裝的拉夫·耶斯。
不知道是不是娜娜莉的錯覺，剛剛一晃眼看過去，她差點以為坐在大門正對面笑的很瀟灑的耶斯先生就是托尼……但定下神來仔細看去，又好像那樣的錯覺就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小尾巴了。耶斯與托尼的模樣並不相像，並且他給人的感覺更加鋒芒畢露，像一把無所畏懼的劍，毫不在意地肆意展示自己的鋒刃。
娜娜莉拖著下巴壞心眼地飄在托尼的腦袋上，時不時用根本碰不著托尼的手臂穿過托尼胸口的反應堆，或者拽一拽托尼精心打理好的小鬍子，飄起來踢踢托尼的腦袋。
娜娜莉：哎嘿，有點兒爽。
耶斯的打扮幾乎和托尼一樣誇張，對方穿著一身白的簡直能閃瞎人雙眼的西裝，騷氣的粉色領結上點綴著鑲嵌著大顆粉色碎鑽的領帶夾，擦得鋥亮的皮鞋和有意無意露出的與服飾相搭配的高限勞力士手錶，襯得他整個人都騷氣十足。
娜娜莉猶疑的眼神在托尼和耶斯之間掃，不是她感覺有問題啊，她現在是真的覺得耶斯和托尼給人的感覺很相像了！從某種程度來說，耶斯甚至比托尼更加「斯塔克」一點。
……可憐托尼從認識娜娜莉以來，倒楣倒得多了，氣也氣得多了，脾氣愣是被磨得好了許多……
耶斯卻不同，帶著娜娜莉初見托尼時，托尼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驕傲勁兒，自信、瀟灑，只不過更多了一分剛愎自用的銳利和冷漠的難以接近。
托尼的表情一點兒也不像是來恭賀自己最親近的好友婚禮的，事實上在踏進隔間開始，他的眼睛就活力十足地盯在了一副勝利者姿態、甚至掩飾都懶得掩飾的耶斯身上。
「請坐，斯塔克先生。」耶斯挑挑眉，就連招呼的話都帶著一種含藏挑釁的意味。
娜娜莉驚訝地瞄了一眼正坐在耶斯旁邊的小辣椒，她美麗的臉上不僅沒有不悅的神情，還帶著一種好像在看自家養的兩隻小花喵互撓得滿地打滾的縱容和……期待？
娜娜莉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她狐疑地又瞅了幾眼小辣椒的表情，確定她真的是一臉看好戲的期待表情，就差手裡捧一盒瓜子或者爆米花了。
小辣椒：有趣.jpg 圍觀.jpg
她甚至還把身體放鬆地往椅子的靠背靠了靠，完全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令娜娜莉感到十分奇怪。
托尼在拉夫正對面落座後，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打了老半天機鋒，直到小辣椒無奈地拍了拍看起來杠的很精神奕奕的拉夫，棕發的製藥公司總裁才收回了他一臉欠扁的挑釁表情。
「我相信斯塔克先生心裡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給你發這樣一封邀請函，還讓小辣椒也在場。」拉夫他以一種要急死人的語速慢條斯理地說，「不要心急，你心中的疑惑，我在接下來的時間會一一揭曉。」
娜娜莉：「……」
娜娜莉好像知道為什麼托尼會說從一開始就覺得拉夫這個人不是個好東西了。
這什麼討打的態度！
托尼冷哼了一下：「也許你沒有考慮到，作為斯塔克公司的董事長，我的事情要比你忙的多。如果你就只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孔雀羽毛，那抱歉，我先告辭了。」
服務生輕手輕腳地走進隔間，戰戰兢兢地放了一盤瓜子在桌上。
小辣椒笑眯眯地把自己剛點的瓜子扒拉到面前，興致盎然地圍觀兩個打扮的一個比一個孔雀的男人互懟。
娜娜莉：是這樣，我現在如果感到困惑，應該很正常對吧？我完全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能讓小辣椒在這種未婚夫和好友針鋒相對的情況下還這麼高興！
拉夫沒有再廢話，他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娜娜莉不得不承認，這個表情真的賊他媽托尼·斯塔克）：「我是拉夫·耶斯。」在托尼開口嘲諷前，拉夫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服，矜持地抬高下巴，「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拉夫·耶斯，我的曾用名——」
在娜娜莉的注視下，這個一臉矜持的男人開口道：「托尼·斯塔克。」
娜娜莉：……
娜娜莉：？？？
娜娜莉：我覺得現在我腦子混亂完全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第109章
托尼的心情明顯也不平靜, 他面色黑沉地說：「你在開玩笑嗎？」
拉夫聳聳肩，他伸出左手：「也許你想要一點證明？」
銀色的液態戰甲從他的左手蔓延覆蓋上拉夫的身體, 不到三秒的時間, 一具銀光閃閃的鋼鐵戰甲便出現在娜娜莉眼前, 和之前她看到的那具金紅色戰甲幾乎一模一樣。
可那具金紅色的液態戰甲是托尼在見過拉夫以後回到基地實驗室裡才研製出來的, 在此之前根本不存在什麼液態戰甲……難道拉夫獲得這具戰甲竟在托尼之前嗎？娜娜莉因為這樣的推測忍不住心驚。
她突然想起來這具銀色戰甲究竟為何眼熟了，之前她和查理斯在預言中曾見過一次穿著銀色鋼鐵戰甲的鋼鐵俠，這身鋥光瓦亮的戰甲不正是那個白罐所穿的裝備嗎？再結合他所說的話……
拉夫就是那個想要成為統治世界的「神」的白罐鋼鐵俠？！
不不不，等等，那她一直拿在手上搓揉，還變粉了的其實不是托尼的本命星，他未來並不會變成白罐；而是白罐本尊被不知名的原因帶到了這個世界？
——所以白罐星變粉和她、和托尼沒有任何關係，是拉夫和小辣椒談戀愛所以變粉的？！
自從那次和查理斯觀看以後，娜娜莉就再也沒進入過白罐星的時間線探看他的未來了, 直到拉夫開口說出真相前, 娜娜莉還真的一直都以為白罐星是被她搓粉的呢！
與娜娜莉的警惕不同, 拉夫似乎並沒有她在預言裡看到的那樣危險而極端。他讓面具褪去露出俊俏的、和托尼完全不相像的面孔，懶洋洋地沖已經跳起來準備戰鬥的托尼揮揮手：「放鬆，放鬆, 我可不是來打架的。」拉夫輕佻地打了個響指，戰甲瞬間完全從他的身上褪去, 「抱歉，打響指並不是必須的步驟，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無法捨棄這個動作。」
拉夫輕佻而不在意的樣子惹得小辣椒啪地一聲糊了他腦門一掌。「哦！」他扭過頭居然有點小委屈地看著小辣椒, 小聲說，「親愛的，給我留點面子……」
小辣椒面無表情看著他嗑瓜子。
疑似反派人物白罐的拉夫灰溜溜地躲開小辣椒的視線，扭過頭去對付還沒有經歷太多的年輕的自己：「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鋼鐵俠。」他舉手又讓液態的銀色戰甲覆蓋了一下手臂示意了一下，「我想這應該能稍微證實一下我的身份。當然，這不是重點——」
娜娜莉眼睛都要瞪出來：這當然是他媽的重點！
拉夫：「重點是，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托尼警戒的眼神依舊沒有褪去，他現在看起來很像是隨時都會沖上去把小辣椒搶過來讓她遠離這個危險的、自稱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傢夥。
拉夫並不在意托尼敵視的目光，事實上他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論走到哪裡都會收到這樣的目光，甚至是他自己世界的小辣椒也是如此。但這並不是小辣椒的錯。
他溫柔地和一旁嗑瓜子的小辣椒對視了一眼，開始解釋：「我在原來的世界曾經歷一場戰鬥，在這場戰爭中，許多同伴——包括我，都受到了來自敵人的攻擊，讓我們的心智遭到扭曲，走向極端和邪惡。我在遭到攻擊後曾研究出共生體戰甲。」他舉舉手敷衍的示意一下，顯然並沒有興趣再演示一遍，「這套戰甲能夠根據我的腦電波控制操縱，它並不是金屬材質，不能被代碼或者磁場攻擊。」
「我做了很多錯事……在最終之戰中被以往的同伴打敗。」拉夫語速突然快了起來，明顯不太喜歡講這一段，他含糊了過去，「我本來應該在那場戰爭中死去，但在臨死前，我看到一道黑紫色的光芒閃過，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變了一個人，來到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拉夫沖著托尼假笑：「你應該感謝時空跨越洗去了我曾經遭受過的精神攻擊，還排斥了共生體邪惡的自我意識，否則此時我就會是你們最大的敵人了。」
小辣椒放下瓜子，纖細的手指一把掐住了拉夫柔軟的小肚子。
拉夫憋氣，在痛呼裝可憐和憋住保逼格之間搖擺。
很明顯，不管是哪個世界的托尼都沒法擺脫糖分對他們的支配，小肚子大概是每一個托尼·斯塔克心中的痛。
小辣椒決定放棄自帶嘲諷技能總是在好人&反派邊緣試探的未婚夫，自己來解釋：「拉夫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哪怕是在被洗腦的時候。這讓他在清醒過來之後非常痛苦，我就是在這個時候遇見他的。」
這位堅強的金髮美人微笑著沖托尼眨眨眼睛：「你得承認，托尼·斯塔克不管變成什麼樣都是迷人的。我在六年前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了他經歷過的一切，還有他的悔恨和痛苦。」
拉夫頑強地蹭過來想在另一個自己面前挽尊一下：「也並沒有那麼悔恨——」小辣椒推開了他湊過來的臉。
「而且我得承認，拉夫真的非常會照顧人。他很好，也很愛我。並且六年的相處讓我確定，他不會再變成以前那個瘋狂的樣子，我相信他，就如同相信你一樣。」小辣椒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說，「所以在他求婚的時候，我答應了。我愛他，我希望能夠和他共度一生。托尼，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想獲得你的支持。」
小辣椒眼神誠懇地看著托尼。
托尼不知此時自己是什麼心情，他下意識地扭頭避開小辣椒的眼神，與拉夫對視：「那你那個世界的小辣椒呢？你確定，你不是將這個世界的小辣椒當做……」他把替代品三個字咽回去，不想在小辣椒面前說出來，雖然在場的誰都能聽出來他的未盡之言是什麼。
拉夫搖搖頭，用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道：「不，當然不是。在原來的世界，一切都是冰冷的，我和佩珀就像兩把武器，槍口對著對方，有的只有戒備和傷害，從未有過陪伴和理解。求仁得仁，我最後離開了早已厭倦的世界，而她也換回了沒有鋼鐵俠暴力統治的和平未來……我很感謝命運，我得承認，那道光不僅僅只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還給了我一個全新的未來，一個溫暖的世界。這個世界裡還有能讓我心動的小辣椒，她也是唯一能讓我心動的小辣椒。」
小辣椒抿唇想要掩飾自己的笑容，但誰都能看出來她此刻的心情有多棒。
托尼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沒有張口。
「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你，所以我知道，我的小辣椒對你來說意義深重，」拉夫很小心眼地加重了我的小辣椒幾個字，「我和佩珀說好了，除了度蜜月的那段時間她需要請假一兩個月，以後她都會仍然在斯塔克公司工作。你們是最好的朋友，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托尼：……你說的好像很體貼大度的樣子，我明明都看見你在對我放眼刀子，還掛著一臉威脅的表情。
但他最後還是微笑著給予自己的友人以祝福——他可沒法在向來女強人形象的小辣椒難得軟綿綿的、懇求的眼神下麵假裝鐵石心腸。
拉夫挨近托尼小聲說：「別以為我多想讓小辣椒跟你呆在一棟大樓裡，如果不是這是小辣椒的決定，我根本不會答應。」他用淺蜜色的眸子警告地瞪了托尼幾眼，「離我的老婆遠點兒，知道嗎？」
小辣椒的手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拉夫很明顯感覺自己小肚子一涼，他立馬求生欲很強地遠離了托尼，一臉無辜正經地坐回小辣椒身邊，仿佛剛剛威脅托尼的不是他似的：「除了這件事情之外，我這次和你見面還有另一件事要說。」
「我曾經歷過很多場戰鬥，解析過無數世界的神秘存在，那道帶我來到這裡的光芒，我有一個猜測。」拉夫說，「那應當是能夠扭曲現實的無限寶石。我知道在這個世界有一個在我原先世界裡從未出現過的人，那個能夠預言的小姑娘，我知道現實寶石就在她身上。」
拉夫舉起手腕，從那只看起來只是一隻簡單腕表的勞力士上投影出三個平面影像：「因為死後竟然能夠來到另一個世界變成另一個人實在是太不可思議，我反復檢查過這件事情。除了我以外，還有兩個人也是和我一樣突然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
平面上投影出一個文弱的摟著挺著大肚子的姑娘的瘦高男子，還有拉夫自己出現時的監控。四個人都是憑空出現，伴隨著詭譎的紫黑色光芒。
娜娜莉一驚，前面投影上的那兩個人，分明就是埃爾裡克夫婦！
托尼的眉頭緊皺起來：「那你又是如何篤定現實寶石所在之處的？」
拉夫在投影上劃拉了一下，調出一個有著複雜介面的程式。娜娜莉眯著眼睛試圖理解上面大堆大堆的數位元和縮略字母，最後宣告放棄。但托尼卻能看得懂。
從進門以來，拉夫難得說出一句帶著百分百善意的話：「保護好那個小姑娘，讓她小心一點。」
「像我這樣能夠研究出探測寶石波動的程式的，哪怕地球上沒幾個，放眼宇宙那也有很多了。這還是我從原世界帶來的探測儀，在最終戰的時候這玩意兒已經不是什麼值錢貨了。」拉夫把偽裝成勞力士手錶的儀器摘了下來，扔給托尼，「雖然我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平時她不使用現實寶石的時侯這個探測儀完全沒法探測到她的位置，但一旦她開始使用，寶石的異常波動會讓她像是黑夜裡的燈塔一樣亮的扎眼。而我相信，不管在哪個世界，無限寶石這種東西都不會是什麼和平的象徵。」
拉夫攬過小辣椒討好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轉過臉面對托尼時又是那副欠扁的表情：「那裡面還儲存有一具完整的共生體，是在我意外穿梭時空的時候隨腕表一塊兒帶來的，裡面的自我意識也已經湮滅了，你可以隨意使用。」他得意而矜持地仰起臉，「我只花了一個星期就研製出來了這具戰甲……」
托尼嫌棄地看著那只銀光閃閃的手錶。
為什麼另一個世界的我這麼欠扁，難道我平時在別人眼裡也是這個樣子的嗎？
……
不然還是先幹一架吧。
托尼對著摟著小辣椒挑釁地看向自己的另一個自己擼起了袖子。
娜娜莉腳底下是兩個托尼揪成一團翻來滾去的幹架場面，身邊是托腮吃瓜子看貓打架的小辣椒，頭腦一陣發虛：
那……那她一直搓揉的其實是白罐了？！難怪一直看托尼怎麼被她搓白罐星都沒反應呢!她還以為是白罐星和托尼之間的映射出了問題，現在看，可不是映射出了問題嗎！白罐星根本就不是映射著托尼！
那……那白罐被她這麼搓著，沒反應嗎？
娜娜莉的腦子難得機靈了一下：估計還是有反應的，但是按照白罐的性格，這種被不知名的力量突然搓揉身體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告訴任何人，估計這件事他提都沒有和任何人提到過。
娜娜莉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我屮艸芔茻，我占錯便宜了!!!
第110章
當娜娜莉從精神世界裡鑽出來時, 一眼就看見了一點也不見外地懶散癱在她懶人沙發上的自己世界的托尼，眼皮半睜不睜地耷拉著, 一臉等的百無聊賴外加不耐煩的表情。她房間裡專門用來保存甜品的冰箱門大開著, 沙發旁邊的小茶几上堆滿了原本盛放著甜甜圈的紙殼子, 再一看, 托尼精心修剪的小鬍子上還沾著一兩顆白白的糖渣。
娜娜莉分明看見自己放在冰箱裡藏得嚴嚴實實的黃桃甜甜圈統統都被他翻出來吃掉了！敞開的冰箱門裡空空如也！
娜娜莉一陣眩暈，沖到冰箱前定睛一看：真的，一塊，甜甜圈，也沒有，留下！
她幾乎要忘記剛剛在星海裡看到的事情了：「你是屬蝗蟲的嗎？」
所到之處，甜食片甲不留！
托尼振振有詞地瞎幾把扯：「Friday告訴我你冰箱裡儲存著大量的快要過期的水果甜甜圈，這些水果甜甜圈再藏都要壞了！」他攤開手，「你也不想吃到過期的甜食然後吃壞肚子吧？」
娜娜莉保持震驚表情。
你當我是真傻嗎, Friday和Protect最近盯你飲食已經盯得就差發動整個基地的監視器對著你了, Friday怎麼可能會告訴你我的冰箱裡有甜甜圈！
托尼和娜娜莉對視片刻, 視線不禁心虛地漂移了一下。他抬手摸了摸鬍子，擼掉鬍子上沾著的糖渣：「……我一開始只是想找點水喝。」
娜娜莉：然後一開冰箱看見裡面的甜甜圈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是嗎？難怪你們的小肚子永遠都是你們的小肚子！
看看你！看看白罐！真是……小肚子就是你們托尼·斯塔克永遠擺脫不了的魔咒啊！
托尼無辜眨眼：我已經三天沒吃甜點了……甜甜圈這種東西沒看見就算了，這不是剛好拿個水看見了嗎！
——話說回來, 這些甜甜圈都是我家的廚師做好的分到各個房間的啊，我的廚師, 我的房子，我的甜甜圈。
托尼點點頭，老神在在地蹺起腿：我吃自己的東西, 沒毛病。
娜娜莉心很痛：「你怎麼不拿蘇的甜甜圈呢？她都不在這兒住！她那個屋子裡冰箱的甜甜圈才叫多呢！」
拜託尼這個甜甜圈訂購狂魔所賜，所有被Friday和Protect截獲的甜甜圈都會均量分配給各個超英的房間裡。關鍵是！就算是訂購來的甜甜圈始終發不到托尼的手上，這位簡直是靠甜甜圈活下來的小肚子先生依舊執著的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天天都要訂，似乎只要這麼堅持下去，總會有一天他能夠越過Friday和Protect的防線，拿到那批甜甜圈似的。
——超英們房間裡的各種甜食，就是這麼漸漸塞滿他們的冰箱的。
托尼聽著娜娜莉的提議，臉一皺，迅速搖頭：「蘇的？No。」
岔打到這裡，兩個人已經完全忘記現實寶石的事情了，轉而投入到對這一冰箱的甜甜圈的歸屬權的戰鬥之中。
娜娜莉站在冰箱左邊，拍著冰箱門，瞪圓眼睛：「那你為什麼要拿我的！我好不容易攢了這——麼多的黃桃甜甜圈，這一半兒還是我用巧克力味的甜甜圈和娜塔莎換的呢！」娜娜莉可委屈，「班納博士也不吃甜甜圈呀，你去問他要嘛。」
「班納？」托尼站在冰箱右邊，抱著胸嫌棄地癟癟嘴，「Nooop。」
娜娜莉：「？？？」娜娜莉捂著腦袋，氣得一陣眩暈，噔噔噔仿佛無法承受似的後退幾步，「不是，我好不容易才攢了這麼多，好不容易才攢了這麼多！就等著今天晚上看電視的時候吃呢！」
托尼：「……別這麼小氣嘛。」
我怎麼可能告訴你，整個基地裡就你的房間暫時還沒裝監控器，只有在這兒偷吃甜甜圈才不會被Protect抓到？
萬一你告訴Protect怎麼辦？這可是我最後的安樂窩！
托尼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卻掛著完美的微笑。
兩個人面面相覷。
心虛的托尼主動岔開話題：「我們剛剛討論的好像不是這個話題。」
娜娜莉捂著心口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箱，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我們剛剛在說什麼來著？」
托尼：「現實寶石。」
娜娜莉回過神來：「哦，對。」
托尼：「……」
娜娜莉：「……」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托尼和娜娜莉大眼瞪小眼半晌，總算記起指望小呆瓜開啟話題還不如直接等下一輩子：「好的，關於現實寶石我有一個推測……」
窺屏已久的Friday失望地切出了鏡頭，十八根大觸手洩氣的挨個兒做了個相當表情包的「摔！」的動作，她才轉而投身監督公司股票漲停。Protect站在她的身邊一塊兒歎息。
兩位AI管家此時突然和遠在哥譚的阿福管家心有靈犀，很希望能夠有人按著自家先生/老爺的腦子通一通竅。
·
·
托尼和娜娜莉之間的距離並沒有因為白罐或者甜甜圈變得更近那麼一點點，事實上，Friday和Protect都相當消極地做好了這兩個人會一輩子就這麼耗著的準備了。
對於這樣的僵局，整個基地恐怕只有一個存在會樂見其成，那就是大黑。
——尤其是在托尼已經很久沒有帶娜娜莉來看它，並且還屢次搶走娜娜莉的時間和視線的時候。
大黑不耐地屁股沖著又一次踏進馬棚叨叨的鏟屎官，相當不待見。按照它的想法，它現在沒有一個後蹄賞兩腳獸鏟屎官腦袋一對兒馬蹄印，就已經是它對鏟屎官的仁慈了，還指望它聽鏟屎官叨叨著抱怨為什麼白髮兩腳獸到現在還不開竅？
大黑把腦袋埋進水槽裡，故意發出嘩嘩嘩的水聲，掩蓋住了托尼的碎碎念。
托尼頓住了話頭，眼含同情：「哦，親愛的，我忘記你比我更慘，至少我還能每天都和娜娜莉一塊兒工作、完成任務甚至出門約會，而你最近連見都沒見上娜娜莉一面。」
大黑：…………
托尼這麼講著突然沾沾自喜起來：「……這樣一看好像也不錯，畢竟那可是小呆瓜，我不能要求太多。」他這話一說，立刻又皺起了眉頭，憂愁起來，「不，我不能這麼想，難道要一直都這麼不開竅嗎？我怎麼能就這樣滿足了呢？唉，大黑，你——」
大黑順從本心地撩起了後腿，狠狠給了托尼腦門子一下子。
托尼面不改色地褪去共生體戰甲，摸了摸自己腦殼，驟然喜笑顏開。
大黑：……？
只見這個可惡的兩腳獸鏟屎官原地搖晃了幾下，就喝醉了似的搖搖擺擺跌跌撞撞地往馬棚外走，一邊做出一副眩暈的樣子捂住額頭，一邊喜笑顏開地沖大黑豎起大拇指：「大黑，謝謝你的提醒，這個苦肉計我就接下了，回頭給你加胡蘿蔔。」
托尼沖著別墅直奔而去，一邊走一邊操縱著手部的共生體戰甲凝結成一對兒馬蹄狀，對著自己腦門子左邊按一個，右邊按一個，然後褪去戰甲，飛速消滅自己陷害大黑的罪證。
被當面陷害的大黑目瞪口呆：……
？？？臥槽，垃圾兩腳獸，你給我回來！
還要臉不要！
當晚，大黑就迎來了它苦盼良久的白髮兩腳獸。白髮兩腳獸滿臉的無奈，身邊還站著那個不要臉的鏟屎官，正一臉虛弱地頂著那兩個明晃晃的陷害證據扒在白髮兩腳獸的背後，下巴擱在白髮兩腳獸的右肩上，並且仗著這個視角娜娜莉看不到他的表情，相當正大光明地露出了一個陶醉的表情，甚至還很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大黑撒嬌的專屬技能，拿鼻子蹭了蹭白髮兩腳獸的側臉。
大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白髮兩腳獸白嫩嫩的臉刷的一下粉了起來。
鏟屎官一指大黑，虛弱道：「一定是大黑也想你了，所以才想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帶你來看它。」
大黑：？？你瞎幾把扯！明明是你自己不想讓娜娜莉今天去X學院見那個查理斯！你自己叨叨的時候都說得清清楚楚了！
臥槽，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大黑左右踩了踩草墊，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冷冷盯著鏟屎官，相當想把鏟屎官腦門上那兩個印子變成貨真價實的蹄印。盯著盯著，大黑又有點洩氣。它眼睛又飄回白髮兩腳獸臉上，走近欄杆，把脖子伸出去靠近白髮兩腳獸，想看看她臉上的表情。
她好像並沒有責怪的表情，倒是顯得有點兒無奈。白髮的兩腳獸又被不要臉的鏟屎官十分！下流！的！蹭了！幾下！然後退開了幾步，小聲打發走了鏟屎官。
鏟屎官一臉不情願的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大黑收回了自己殺鏟屎官的眼神，可憐巴巴地湊近白髮兩腳獸，拿鼻子蹭了蹭她的臉頰，發出低低的噅噅噅的聲音。
你好久沒來看我了。
我十分想你。
你難道不想我嗎？
它的大眼睛裡委屈地流露出這樣的神色，期期艾艾地拿大腦袋蹭到剛剛鏟屎官蹭到的地方，然後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飛快重重蹭了幾下！
蹭掉那個討厭的氣味！大黑解氣地惡狠狠噴了口鼻息。
白髮的兩腳獸被蹭的後仰了一下，又很沒脾氣地笑起來，抬手摸了摸它的頭，然後是脖子，然後是背。她的手心溫暖，非常舒服。
「真抱歉，我保證以後每天都來看你。」白髮兩腳獸嗓音輕柔又歡快。
大黑很是享受了一會。
白髮兩腳獸離開不久，馬棚又走進來了兩個新來客，兩人都滿臉憂鬱，一個人捧著一捧，牧草，一個人提著一桶水，一邊給它換食槽，一邊歎息：「就連大黑都沒法讓先生和娜娜莉小姐更進一步。」
「沒有希望了。」
「我覺得先生和娜娜莉小姐能發展到下一步的希望簡直就和先生減掉小肚子一樣渺茫。」
「……Friday，我得說實話，我覺得先生減掉小肚子都不一定能和娜娜莉小姐發展到下一步。」
大黑抖了抖耳朵，淡定地把臉埋進食槽裡：
——那不是肯定的嗎？
估計了一下鏟屎官大概能浪費掉娜娜莉多少時間，大黑高興地跺了跺蹄子：永遠都不要發展到下一步才好！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9
第111章 、祂的一天
清晨, 當小姑娘還在翻來覆去賴在床上不想起的時候，祂就已經早早地醒來, 端坐在星海中央看著賴床的小姑娘一臉恨鐵不成鋼。
死亡的鐮刀懸掛在頭上的陰影都沒法讓這小傢夥勤奮一點, 真是朽木不可雕！
用人類的話來說, 應該怎麼講來著……
你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祂晃悠悠地落座在虛空中不知何時構成的星雲座椅上, 摩挲著自己正棲身的匣子，將裡面不時湧動的力量梳理平穩，同時隨手挑出一點餘暇的灑在無垠的星海上。
星星們紛紛避散，很是嫌棄。
祂習以為常地托著腮看了一會傻了吧唧、有好處還要躲開的星星們，坐在王座上無聊地等待小姑娘醒來。
不知何時，那些飄散在星海中的力量被驀然出現的詭譎黑洞吞噬了進去，消影無蹤。
祂滿意地點點頭，心情大好，隨手又灑了點梳理好的力量在還未消失的黑洞旁。黑洞像是張開了獠牙的史前巨獸的猙獰大嘴一般, 毫不客氣地將送到嘴邊的食物吞食殆盡。
床上睡得安安穩穩的小姑娘頓時醒了過來：「……」
肚子痛QUQ
她在床上抱著軟乎乎的被子滾來滾去內心矛盾了很久, 最後還是痛下決心, 翻身起床，啪嗒啪嗒跑去衛生間解決人生三急去了。
在星海裡全程圍觀小姑娘心理糾結過程的祂悠閒地轉過身，開始第一百零一次清點打從清醒以來這些日子自己做的事：圍觀小姑娘賴床、圍觀小姑娘貪吃甜點、圍觀小姑娘艱難談戀愛……
想到這裡, 祂不屑地嗤了一聲，深刻感覺人類真是世界上最不中用的生物, 居然連談戀愛都能卡個這麼久。
多大點兒事兒！
祂看著小姑娘一開門就又碰上了那位天天沒事找事總來找她的男性人類，在星海中暴跳如雷，刷了一虛空的差評。
快醒一醒！別傻了！你們倆現在不就正在曖昧期了嗎, 抓緊一下你的男/女朋友就有了！
犯什麼傻！天天晚上挑燈夜讀的那些言情小說都特麼看到黑洞裡去了嗎？！
祂憔悴地斷開了和外界的感應，很有點想用外力揠苗助長的欲望。看著匣子裡躍躍欲試的力量，祂歎了口氣，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回想起之前因為太過虛弱無法控制源力外泄而給時間樹添的麻煩，祂決定還是忍一忍。
和被死亡發現追過來摧毀自己的棲身地相比，看愛情泡沫劇算什麼？總比之前陷於沉睡時無邊無際的黑暗要好得多吧。
哦，看。那個人類男性又開始求偶了。
祂懶洋洋地斜躺在王座上，盯著小姑娘和她的人類男性目不轉睛。
——根本就沒有需要忍的地方嘛！這不是看的很起勁！
事實上偷窺小姑娘談戀愛偷窺的很起勁的神明懶散地倚在星星上，在王座上躺的十分沒有形象。祂悠閒地斜著眼睛打量這位沒事聊騷的人類男性，聽到他正在問關於現實寶石的問題——神明心虛了一下，隨後厚著臉皮當做沒聽見對方正在講自己失誤，正準備一如既往地數落一下這場泡沫劇的男主多麼沒用時，就聽見那個人類男性開口：「去看看你究竟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
等等！
祂飛快從王座上翻身起來，打散了那些凝聚成華美座椅的星雲，隨後一個閃身熟練地躲進一片虛空中。顯然這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祂已經做了不止一兩次了。
下一秒，小姑娘便穿著可愛的小裙子出現在星海裡。
祂悄悄探出腦袋——反正誰也看不見——打量被人類男性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白色的頭髮還是隨意的披散著，看來那個人類男性還沒想到這裡；墨綠色的修身荷葉裙把白膚的小姑娘襯得娉娉婷婷的，白嫩軟糯的樣子；再往下看——
祂：……
媽的，這個泡沫劇男主真沒用！
神明又開始罵起坑爹的劇情發展：都已經送了衣服了，怎麼不從頭到腳都武裝起來？看看小姑娘腳上穿的什麼！
媽耶！世界上還有比這更醜的拖鞋嗎？藍不藍黑不黑的，還是男式的，比小姑娘白皙精巧的腳丫大了不止一兩碼。
祂看著小姑娘，想著那個腦殼子總是不靈光的人類男性痛心疾首：像這樣的傻……瓜，要是丟到星際裡，別說求偶，自己的地盤都保不住！
神明按捺了一下自己在小姑娘精神世界裡窺屏學到的不矜持的用詞，斟酌著採用了另一個不那麼粗俗的辭藻。
不過祂也沒有太多機會嫌棄男主了，小姑娘正在祂眼皮子底下看著洩露了祂的失誤的時間線。
祂又一次感覺到心虛了，因為小姑娘白嫩的臉上掛著的驚訝表情仿佛在提醒祂不久前因為太過虛弱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而幹了哪些擾亂時空的事情——
譬如說，當小姑娘看到自己喜歡的長輩居然沒有後代，而眼中釘卻有一大堆後代的時候，祂恰處於剛剛蘇醒的時期，意識模糊，力量憑附在小姑娘的身上，竟然硬是將另一個時空扯破了一道口子，把那個世界裡將會推動時間軸發展的核心人物帶到了這個世界，導致了另一個時空的快速毀滅。
祂懵比地看了看那個呆在原地一點都沒有回到自己世界跡象的文瘦男子和他的女友，最後決定——
隨它去吧。
反正那個世界等這個核心人物走完劇情也是要毀滅的，早毀滅晚毀滅沒有多大區別的。
剛睡醒還犯著迷糊的神明鴕鳥似的閉上眼睛，裝作自己根本沒蘇醒過，也沒有做出什麼毀滅了兩個平行世界的壯舉。
祂：補覺補覺。ZzzZZZZ……
不知過了多久。
睡了個飽飽的回籠覺的神明滿身舒暢地清醒過來，正打算歸攏一下自己應當恢復的差不多的現實之力，卻驚悚地發現自己存放源力的匣子裡空蕩蕩的，一點兒現實之力都沒剩下。
祂：？
神明總覺得是不是這上億光年的大懶覺把自己睡糊塗了，不然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祂急急循著力量留下的氣息探出神識，隨後在這片已經承載了另一個時空兩個核心人物的大陸上找到了第三個外來者。
身上還沾著淡淡的現實寶石的氣息。
神明：…………
這特麼就很尷尬了啊，難道是吾棲身的小姑娘做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明縮回小姑娘的精神空間裡一個人悶頭琢磨，總不能是祂夢遊了吧？
祂一邊琢磨，一邊不忘探看小姑娘的動向。
目前的娛樂生活就是日常窺屏的神明一眼就看見小姑娘手裡習慣性摩挲把玩著的那顆半粉半白的星星，淡淡的源力附著在星星身上，顯然是搞了件大事，而且已經搞過很久了。
神明：……
這、這樣說起來，並不能怪我啊，這回可不是我把人拉過來的了。
想是這麼想，祂到底還是有些心虛。作為神明，祂們也並不是真的能夠隨心所欲的，且不論整個宇宙有多少未知的存在，至少在祂誕生之前，祂就知道在所有存在之上還有一個造物主，祂的力量淩駕於任何宇宙生命之上。
祂知道自己應當做什麼，不應當做什麼；祂能夠在自己的界限內肆意妄為，卻不能跨越這條邊界，否則等待祂的將是造物主無情的抹除。
這似乎是這些生而知之的神明與生俱來的本能——避開會讓自己步入湮滅的邊界，延長不知何時會到來的黃昏。
這也是為什麼有野心的下位神總會想要取締吞噬上位神的原因，祂漫不經心地想著。作為至高無上的神明，誰都不希望自己頭頂上有一個能隨便左右自己生死的存在壓著。
死亡如此孜孜不倦地想要掌控宇宙的所有生命，誘導那些前赴後繼的傾慕者們去替她收集無限寶石，不就是看上了祂殘存在匣子中的力量嗎？
在這一點上，祂和死亡也沒什麼區別。
祂撇撇嘴，看向星海最深處，一切的起源點。那裡掩藏著的是小姑娘堅不可破的靈魂，和圍繞在靈魂之光外的莫比烏斯環。
祂眼饞地凝視了蘊含著巨大力量的法則和法則包圍之下純粹強大的靈魂之光，歎息著退開了。
看到吃不到，可惜。
祂回身飄到小姑娘頭頂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小姑娘如何在精神世界裡戲弄那個星海幻化出來的人類男性的虛影。
神明順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虛無的手毫無滯澀地穿過小姑娘的身軀。
祂癟癟嘴，明顯沒能從這個動作中獲得什麼樂趣。神明用不能理解的眼神看著小姑娘如何興致勃勃地作弄那個其實都是星海之力凝聚成的幻影，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在娜娜莉不能看到的地方，璀璨的星海無聲地分流出一股清鴻的力量，緩緩流入那個不可說的存在的掌心，滋潤著祂的源力。
祂緩慢地撫摸了一下手掌中蘊藏著自己一部分力量的匣子，隨後化作一抹淡光匯入這顆看起來醜兮兮的紫綠色寶石。
天涼了，是時候……
補個覺了\\(^o^)/~
第112章
托尼和娜娜莉關於現實寶石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多久, 他們在自以為搞清楚了那三個本不該出現的人都是娜娜莉在使用星海時不慎許了願觸發了現實寶石的能源，才將人帶到了這個世界以後, 就很快分道揚鑣了。
——娜娜莉對於自己給某個隱匿在她的精神世界中從來不交房租的存在背了鍋一無所知。
托尼除了對於娜娜莉將白罐也拽進這個世界表示了一定程度上的抱怨, 並沒有再聊任何其他的內容。
Friday和Protect一致表示, 看自家先生工作是一種愉悅地享受, 看自家先生和娜娜莉聊天簡直是最令AI痛苦的折磨。
隨時都想打開儲量豐富的資訊庫給情商全都加到智商上的先生好好上上課。
不僅是Friday和Protect這樣覺得，大黑也同樣如此。最近因為它撒嬌的次數多了，娜娜莉好像已經逐漸產生了抗體，每當鏟屎官留不住白髮兩腳獸的時候，它能發揮的作用已經所剩無幾，這令大黑非常憂鬱，很想換掉一點也不爭氣的鏟屎官。
就像今天，白髮的兩腳獸已經決定拋棄沒用的鏟屎官，出門和她的朋友去遊樂場了。
大黑在馬棚裡恨恨地啃草, 對來送胡蘿蔔的鏟屎官不理不睬。
其實這也真不能怪托尼, 實在是小蜘蛛現在的模樣太慘了……
想當初, 娜娜莉的家還健在的時候，小蜘蛛還曾經因為被喂胖而被梅取消了宵夜呢，現在娜娜莉的家是被霹靂火轟塌了, 可那可不僅僅只是娜娜莉的家啊！
還是小蜘蛛每晚的夜巡活動的能量補給站啊！
娜娜莉難得和小蜘蛛視頻了一下，瞬間被彼得那憔悴的面容, 消瘦的身體，還有可憐巴巴的眼神給驚住了，差點以為對方是不是幾天沒吃上一口飯了。
彼得淒慘道：「我也不敢讓梅知道夜巡的事情, 她最近已經重新開始做宵夜了，我要是再表現的很餓，她肯定會懷疑的。」彼得的卷髮無精打采的耷拉下來，「我也不能老去哈利家蹭甜點吃，他都要開始懷疑是不是梅虐待我了。」
彼得憂鬱歎氣：「我想念你的家還在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能幫忙跑腿、打掃衛生、做家務，賺點餘錢，也不耽誤夜巡。現在呢，他可上哪兒能找到這樣棒的兼職！
於是，娜娜莉就這樣被彼得勾出了自己宅到現在的基地。
彼得舉著才買到的漢堡，不停地哧溜著口水深情凝視：「其實我還跟斯塔克先生申請過能不能應聘一下他公司的清潔工……」
娜娜莉：「……………」
不是，餓成這樣你還是先吃東西再說話吧，你看你口水都快兜不住了！
彼得和漢堡深情對望的眼中露出饑餓的綠光！他大大啃了一口漢堡，露出沉醉的神態：「但是斯塔克先生不同意，他說不缺我一個，還不如讓他直接打點兒零用錢給我，當然最好就是我結束夜巡，好好做回一個普通的school boy。」
彼得心碎道：「那怎麼行呢？我當然是不能同意的。而且，你知道斯塔克先生打的零用錢多誇張嗎？我根本不敢動，又趕緊給他打回去了。」彼得倒抽氣，「看著那個數額打回去的瞬間，我好像人已經死掉了一半。」
娜娜莉想到了那件鑽石禮裙，還有自己還穿在身上的衣服，非常瞭解彼得的感受。
兩個人一邊嘮著很久沒機會嘮的嗑，一邊慢步在遊樂場裡。因為是工作日的關係，遊樂場的人並不多，偶爾有幾對，也基本上是甜蜜的情侶，膩膩歪歪的樣子深深刺傷了兩位單身狗的玻璃心。
彼得立刻扭過臉摸著胸口安慰自己：「不看就好，不看就好。我也會有的，什麼都會有的。」
鴕鳥的十分熟練！
一旁的娜娜莉幾乎在同時也做出了完全相同的舉動。
真是十分悲哀了。
兩個人就這麼默契的保持著扭臉的動作，腿邁得飛快，到了海盜船邊。
當然，他們並不是想坐海盜船的，而是這家遊樂園最有名的海盜船霜淇淋店就架設在海盜船的邊上，半懸空，好在周圍都有堅固的玻璃牆壁，看著裡頭霧氣濛濛的樣子，應該是開了暖氣。
兩個人一邊往樓上爬，一邊爭執一會兒究竟要點普通的霜淇淋，還是油炸霜淇淋。畢竟已經是冬天了，普通霜淇淋吃起來雖然刺激，但多少都有點太冷了，油炸霜淇淋可能沒有那麼刺激，但冰火兩重天也是不錯的感受。熱熱的酥脆外殼咬碎就是甜糯甘冽的奶昔，簡直是冬天的必備佳品。
彼得爬樓的腿蹬的飛快，一錘定音，哈喇子都快流出來：「我們都要！——哧溜。」
他推開門，店鋪裡面也沒什麼人，只有一對大約三十歲上下的男女正坐在最拐角的座位上，還有一個服務生站在吧台裡。
娜娜莉還在吭哧吭哧往樓上爬，累的氣喘吁吁。彼得就先去點單了：「來一份兒巧克力海盜船霜淇淋，再來一份油炸水果富豪！」
他一邊說，一邊掏出錢包，將錢遞了過去，和服務員面對面。在這個時候，彼得才發現服務員僵硬的面色，表情中帶著恐懼，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
「你怎麼了？」他納悶的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什麼讓人害怕的東西。
服務員看著彼得，因為恐懼而瞪圓的雙眼中留下了害怕的眼淚，他哆哆嗦嗦地指向腳下：「炸……炸.彈……」
「什麼東西？」娜娜莉終於爬上了樓梯，才推開門就聽見這麼一句。
坐在最邊緣的那兩個人中，那位梳著利索乾淨的單馬尾的女性開口：「你們能否借我們用一下手機？還有，記得離所有的椅子都遠一點，那些桌椅下面可能都安裝著炸.彈。」
娜娜莉頓時縮回了打算往椅子走的腳。
彼得頭都伸到吧台裡試圖去看那個炸.彈去了，卻除了紅色的地毯什麼都沒看到：「這難道是有人故意佈置在這裡的嗎？」
看年輕的男孩和女孩哪一個都沒有打算離開的樣子，那位男性面色有點難看：「也許是，不過這和你們就沒有關係了，麻煩把手機借給我們用一下，或者幫我們報個警，然後趕緊離開這兒，這兒不是你們該呆的地方——嘿，那個小傢夥，別再可憐的傑克身邊探頭探腦了，他能堅持站到現在不動已經很不容易了。」
彼得聞言側過頭，這名叫做傑克的倒楣服務生早就已經嚇得涕泗橫流了，可惜他腳下的炸.彈設置的是體感引爆，要是挪動了就會爆炸，他就算再害怕也得在這兒呆著。
娜娜莉掛斷了電話：「已經報過警了，你們放心，救援很快就到。」她這話主要是對看起來已經搖搖欲墜的傑克說的，就怕他一個哆嗦沒站穩，一爆炸就把整個店鋪給炸了。
傑克牙齒打架：「我我我我我害怕，我害怕！」
彼得為難的撓撓頭，他感覺這個時候好像自己並不能幫上什麼忙，只能嘗試著安撫一下傑克的情緒：「嘿，傑克，冷靜一點，你不會有事的。」
彼得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眼神突然定格在那個坐在座位前一動不動的男人身上：「等一下！嘿！你！你不會是，理查·卡索爾吧？」
卡索爾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不過看得出來他很頭疼：「男孩兒，聽著，等我們全部脫險了之後，你想要簽名、拍照還是我全部小說的珍藏版，這些都可以，但現在請你帶著你的女朋友快點兒離開這裡好嗎？這可不是什麼冒險的好機會，要知道但凡這裡的任何一個炸.彈爆炸，你們都會被炸得……」
彼得和娜娜莉立即驚恐地遠離了對方，異口同聲打斷：「他/她才不是我的男/女朋友！」
「管他呢，總之你們快點兒離開這裡……」卡索爾的話音一頓，眼睛突然驚訝地瞪大：「哦，不，等等！等等，那個小姑娘，你能不能靠近一點？」
坐在卡索爾對面的貝克特探長詫異看他：「裡克，你認真的？這個時候？」
看小姑娘？當著我的面兒？
卡索爾汗毛一豎，求生欲令他立刻轉過了眼睛，深情地看向凱特：「親愛的，相信我，我只愛你一個人。但這個女孩子，我好像知道在哪兒見過她了——」
突然被提名的娜娜莉一愣：「我？」
她納悶地回想了一下：「你是說我曾經在你讀書會的門口站了十分鐘的事情嗎？」
那還是莫茲為了尼爾的事情找她幫忙時候發生的事情呢，卡索爾難道連過去這麼久的事情也能記得？
卡索爾卻一愣：「我的讀書會門口？站了十分鐘？」他突然眯起眼睛，「你難道沒有進去聽我閱讀我的新書嗎？」
沒等娜娜莉回答，卡索爾就遺憾地搖頭道：「那真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娜娜莉：「……行叭。那你是在哪見過我？」
卡索爾方才皺著的臉突然舒展開來來，變得精神起來，如果娜娜莉沒有感覺錯，他還有點詭異的興奮，以至於凱特不得不不放心地握住了他的手：「你稍微冷靜一下，還記得你屁股底下的椅子裡還藏著炸.藥嗎？」
卡索爾深吸了幾口氣，才沒有像之前那樣突然因為興奮而面上泛起潮紅：「哦，放心，我不會的。」他沒有和凱特交握著的手突然伸進大衣內襯的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疊成方塊的信紙，「我想，這個應該就能證明我有沒有見過這個小姑娘。」
第113章
可憐的傑克內心的尖叫沒人能聽到, 早就已經習慣生命被各種槍支彈藥威脅的大作家和探長對於這點危險並沒有傑克那麼在意，畢竟凱特早就已經確認過了, 這些炸.彈並沒有設置爆炸時間, 也就是說, 只要他們不要作死移動, 那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等待救援。
傑克苦逼兮兮，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流，還不敢動手擦一擦，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把自己嘣上天了。彼得好心的掏了幾張紙巾打算給傑克擦擦臉，最後還是在傑克「Nooo！我不想死！」這樣的目光中收回了手。
凱特歎了口氣：「這些白紙你還沒有扔掉？我以為你已經放棄堅信自己碰到過未來穿越時空到現在的人了。」
娜娜莉耳朵一豎：「未來穿越過來的？」
未來這個關鍵字令她心裡咯噔一跳：這……這還說不準真的和她有關係，畢竟未來的她據說可是經常使用穿梭時空能力的。
凱特無語撐臉：「裡克，因為你的堅持，我們已經研究了很多遍了，這確實只是一打普通的白紙。」
卡索爾沒有打開疊著的白紙, 只是透過縫隙向內裡看了看, 面上突然浮現出神秘的微笑, 那種驚喜、勝利的笑容就快憋不住了：「這只是一打普通的白紙……還是一打有著特殊力量的白紙呢？」
他將疊成方塊的信紙遞給眼巴巴看過來的娜娜莉：「給，這是未來的你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謝天謝地, 你在我即將放棄它的時候出現了，不然再過幾天, 它肯定就出現在我的垃圾桶裡了。」
娜娜莉上前幾步，急切地接過信，展開一看, 熟悉的龍飛鳳舞的字體緩慢地在信紙上暈染開來。
「給：親愛的，從前的我。」娜娜莉念道。
居然真的是未來的自己留下的信！娜娜莉捧著信簡直要笑開了花，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
凱特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娜娜莉用手指蹭了蹭好像是以一種故意的緩慢的速度慢慢暈開的文字，試圖讓它們出現的快一些。
警笛聲在屋外響起，幾個員警沖了上來，兩位員警立即將沒有被炸.彈限制住行動的娜娜莉和彼得帶出去了，留下了已經好奇到現在的卡索爾在後面大呼小叫：「等一等！等一等，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嘿！別走！我們聊一聊……」
然而娜娜莉和彼得早已經走的沒影了。
卡索爾眼睜睜看著兩個年輕人離去的背影，沮喪又氣憤地咒駡了一句：「哦，這該死的炸.彈！」
害我沒法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下一次又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才能碰上這個小姑娘了！
…………
兩個小夥伴頭碰頭蹲在遊樂園巧克力手制店的門口，蹭著冬日微暖的陽光看信。
「給：親愛的，從前的我
距離第一次見面應當已經過去很久了，希望你在見到那些不可思議的人物的時候不要表現得太過蠢笨——好吧，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都是廢話，畢竟作為未來的你，我對於當時的自己是什麼表現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許多想和你說的事情，不過基於一些你應當知道的、不論是小說還是影視中都會描寫的原則問題，防止未來發生變化，我沒法和你透露的太多。以下是我整理出來的能夠告訴你、需要告訴你的事情。
首先，我希望你能對大黑差一點！好嗎！答應我！沒事就去多喂喂他胡蘿蔔！還有，你知道托尼一直想騎大黑卻一直沒騎上，一直眼巴巴地看著你騎大黑嗎？可憐可憐不被寵愛的鏟屎官吧，偶爾帶他騎一次大黑，大黑會同意的。當然，他一開始肯定會反抗，撒嬌，生氣，但只要你堅持，他還是會讓托尼騎的。
其次，我要罵一下你，雖然你和我都是一個人，但你也太懶了吧！太懶了吧！雖然從前的我也和你一樣，預言到了未來會收到這樣一封信，但真的等到了我來寫這封信的時候，我還是想罵，你也太懶了吧！怎麼可以就坐等著劇透！但我能怎麼辦，你不還是我嗎，我還是得乖乖寫這封信，我可不希望過去的自己翹辮子。
聽著，什麼懶都可以偷，後面我附上的能力訓練你一定要完成，不然在最終之戰的時候，你會遇到讓你後悔莫及的事情。」
後悔莫及的事情？娜娜莉哆哆嗦嗦，緊張地翻開下一面。
「——不過沒關係，作為已經度過最終之戰的未來的你，我知道你是會乖乖聽話，甚至加倍訓練的。務必保持，我知道這樣的極限訓練會很辛苦，但最後你會發現，一切都是值得的。
對了，最後說一件會讓你非常振奮的消息，你，不，是我，我已經結婚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知道，這個時候的你是和彼得一起看這封信的，我要問——
彼得，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單身狗就剩你啦！哈哈哈！」
再往下翻，哈哈哈刷了紙張的大半頁，最後還附贈了一句略略略，差點把彼得氣得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到地上。
信件的最後，果然如前面所言的附上了一份詳細的訓練計畫，不知是用什麼辦法，分明只有薄薄的兩頁，娜娜莉卻怎麼翻都翻不完，而且每一天的計畫都排到令人窒息，就連剛剛還在生氣的彼得都倒抽了一口子冷氣，被冷風灌的打了個嗝。
彼得道：「你要真的能按照這個做下來，還像信裡說的那樣加倍，我就原諒這個哈哈哈之仇，因為這麼勤奮的娜娜莉已經不是娜娜莉了！」
娜娜莉沒回話，又接著往下翻。下面是一張寫了四行放大加粗字體的大白紙：
「要死了，後面的彼得不能看，快蓋上，莫比烏斯法則相關，不要誤傷」
她趕緊依言把上面的紙又蓋了回去，擋住彼得好奇的視線。娜娜莉照著折痕將紙疊了疊，這五六張紙也不知怎麼的變得薄如蟬翼，疊起來好像只有一張紙那樣輕便小巧。
「未來啊。」娜娜莉摸了摸重新變成一張普通乾淨白紙的信，憧憬地歎息。
彼得磨牙撲上來掐她：「未來啊，哈哈哈？嗯？」
「啊！」娜娜莉飛快往旁邊一跳，站起身拔腿就跑：「qaq那不是我，那是未來的我！」
彼得窮追不捨：「沒事，君子報仇，提前十年也不早！」
·
·
娜娜莉在收到了那封來自未來的劇透信之後，果真過上了一點兒也不娜娜莉的日子。每天都是訓練，訓練和訓練，弄得托尼十分驚恐，幾乎懷疑這是個假的小呆瓜。
最重要的是，娜娜莉留給托尼的時間在這樣的訓練計畫之下幾乎縮減得令他難以接受的短暫！
托尼試圖拉上娜娜莉一塊快樂廢宅：「去吃新的甜甜圈啊，我帶你吃雞。」
娜娜莉堅定拒絕：「不。」
休想。
我知道你只是想拿我當幌子，去吃Protect禁止的本周第二塊甜甜圈而已！
托尼失敗而歸，然而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跑娜娜莉的房間跑的十分輕快，弄得基地裡的人眼神都不對了。
直到就連美隊都看不過眼了，娜娜莉才被眾人一塊拉到了大廳裡，開始了特地為突然勤奮得嚇人的聯絡官而開的「吃雞大宴」。
娜娜莉摔掉了手上被霹靂火塞來的枕頭：「這不還是陪你們廢宅嗎？！」
美隊拿著遊戲把柄，眼神擔憂：「但你也不能一直這樣沒日沒夜的練習，過而不及。」他把手柄塞進娜娜莉手裡，「適當的放鬆，才可以讓訓練的效果事半功倍。」
霹靂火附和：「對啊，娜娜莉，就連隊長都這麼說了……」
美隊轉過臉：「但是喬納森，你今天的訓練完成了嗎？我BALBALA……」
前來湊熱鬧的霹靂火頓時落荒而逃。
娜娜莉終於在大家的勸說下坐了下來，端起了手中的手柄。眾人都松了口氣，開始帶著娜娜莉「放鬆吃雞」。
不過，這樣悠閒的好時光，沒過多久就又被打破了。
看著伴隨著雷電而來的雷神索爾，娜娜莉無聲地往下滑了滑，把自己埋在大廳裡的抱枕堆裡。
總覺得每次索爾一來就沒好事！為什麼這對奧丁兄弟還不快快回到阿斯加德結婚去！
托尼扔開手裡的遊戲槍柄，呻.吟了一聲：「索爾，拜託，別告訴我你又和你最最最最親愛的弟弟洛基鬧翻了，也千萬別告訴我你的弟弟又翹家來中庭一日遊了。」
高大的索爾英俊如雕刻般的面龐上掛著尷尬而不好意思的笑：「……」
鷹眼也扔掉了手裡的槍柄，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求求你們好好呆在阿斯加德吧！洛基想要什麼？王位？快告訴奧丁都給他！」
索爾搖了搖頭，腆著臉在托尼警告的目光中挪到娜娜莉身邊，英挺的身軀在小小的靠墊山上坐了下來，弄落了一地的絨毛靠墊：「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洛基無法成為阿斯加德的王，他並不具備王應有的仁慈和包容。」
鷹眼翻了個白眼：「那請求奧丁神給我們地球一點王的仁慈和包容，拜託不要把自家的兒子一離家出走就放到地球上來。」
第114章
與地球相比, 阿斯加德招致的覬覦和強敵也沒有少到哪去，只不過大部分時候他們的戰場都在自己的地盤裡, 可一旦要是洛基一離家出走了, 或者索爾又來地球閒逛了, 那些聞風而來的強敵可不會管是不是會殃及地球這可憐的池魚, 照樣是要對他們發動襲擊的。
這個時候，超英們就不得不額外加班了。
娜娜莉從抱枕堆裡翻出身來，憂鬱道：「這回，你又怎麼惹洛基生氣了？」
索爾委屈地辯解：「我沒有，至少這次真的沒有。洛基是今天早上突然離開的，我甚至都沒和他見上面。」
雷神坐在軟乎乎的抱枕堆裡，一邊解釋一邊沖著娜娜莉露出了討好地微笑。他金色的頭髮沐浴著燦爛的陽光，每一根髮絲都仿佛流淌著華貴的鎏金。雷神半長的金髮隨意的挽成一挽，服帖的垂在他的頸側, 發梢都好像軟軟地翹起了一個討好的弧度。
娜娜莉：「……停, 停下這個表情。」
索爾很無師自通地掛上了懇切而真誠的表情, 那雙藍色深邃的眼睛無聲地表達著這位為了弟弟總是東奔西走的哥哥的柔軟的懇求，淡金色的睫毛抖動了幾下，像是晨曦下的大角鹿。
娜娜莉：「你、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 難道你們以為像這樣隨便眨眨眼睛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就能夠打、打動我嗎？」
索爾：「Pleeeese。」
娜娜莉：「……」
娜娜莉：「該死的，你們真的能。」
#我恨#
她這麼抱怨著, 還是很任勞任怨地為了可憐的隨時面對毀滅危機的地球埋進了星海裡。
索爾蹲坐在抱枕堆裡露出了一個高興的表情，燦爛的金髮都變得閃亮了不少。一旁原本還翹著二郎腿抱臂看戲的托尼的臉色卻突然陰沉下來。
托尼：這個「pleeeese」的辦法是誰教的索爾？嗯？誰？
托尼突然感到自己的權益和領地受到了嚴重的侵犯！
阿斯加德星系裡，洛基那顆綠瑩瑩的邪神星正神氣活現地在比自己大了一個號的索爾星上蹦來蹦去作威作福, 金色的索爾星老實地呆在自家弟弟的命運星下麵任勞任怨地充當跳床。
索爾新找的女友，簡·福斯特的本命星星安靜地呆在阿斯加德星系之外，和索爾星不遠不近地對映著。
娜娜莉的視線在遠遠的簡星和黏在一塊兒的阿斯加德兄弟星之間來回移動了幾下：阿斯加德的兄弟倆總讓我懷疑老大是來中庭騙婚的……
娜娜莉歎著氣伸手捉住了正在使壞的邪神星，正準備看看到底綠眼睛邪神到底又跑到地球那個位置搞事去了，就瞧見突然痛失弟弟的索爾星橫衝直撞地往她腦門子上飛馳而來。
娜娜莉伸出一根手指頭頂住了準備來救弟弟的索爾星胖乎乎的身體，深感無話可說。
……那啥，骨科瞭解一下？
她戳了戳一門心思就想救弟弟的雷神星的肚子，轉身就把星星丟進了一團軟乎乎的白色星雲裡。胖嘟嘟的雷神星暴躁地在雲朵裡橫衝直撞，一路閃電帶火花，非常像是一隻抗拒被精靈球收復的野生皮卡丘！
娜娜莉沒再管索爾星，她覆手往那顆翠綠欲滴得像是被人珍藏在黑絲絨襯底的寶匣中的貓眼石一般的洛基星中輸入精神力，屬於洛基的時間線順著緩緩流淌的力量鋪陳開來……
娜娜莉一眼就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熠熠生輝的阿斯加德日常失蹤的小王子。
對方正一手舉著一顆腦袋大的夜明珠似的發光球體，降尊紆貴地保持著彎腰撿肥皂的姿勢低頭在地上找著什麼東西，就差整個人毫不矜持地蹲在地上了。
娜娜莉眯了眯眼睛：「……」
哎嘿！
仗著沒人知道，娜娜莉飛快調了調自個兒星海全息影院的角度，全方位欣賞了一會邪神的美臀！
一飽眼福之後的娜娜莉，砸吧著嘴環顧了一圈四周，焦黑的土地上佇立著幾根雕刻著繁冗紋路的古樸石柱，殘破的碎石散落在高高低低的土堆上，看上去荒蕪又詭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個地方總讓她有種眼熟的感覺……
就在娜娜莉歪著腦袋絞盡腦汁回憶到底在哪兒見過這地方的時候，洛基突然帶著一臉勝利的得意站起身舉起手來：「啊哈！」
他白皙修長的指縫間泄出黯淡的紫黑色光澤，那光芒微弱到可憐，在一旁那個一看就很值錢的夜明珠的光芒的襯托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黑暗的地下——紫黑色光芒的石頭——能夠令洛基另眼相待，娜娜莉將這一切聯繫起來立刻就明白了這個黑魆魆的地方究竟是哪裡：
這不就是之前小弗蘭克給她的現實寶石原本的藏身之地嗎？
難怪好好的洛基會突然心血來潮又跑到中庭來！
娜娜莉恍然大悟，她看著洛基手上那顆可憐巴巴地散發著最後一點光芒的乙太，充滿同情。
小弗蘭克早就已經把現實寶石裡大部分源力都抽取出來了，現在洛基手上那顆看上去規規整整的寶石其實不過只是現實寶石的空殼——說不準那裡面還有點兒廢料殘渣。
那效果，誰用誰知道。
洛基桀驁不馴的眼神漫不經心地在手中的乙太寶石上打了個轉，隨後勾起一抹「我不打算幹好事兒」的壞笑。邪神的綠眸子狡黠地眨了眨，隨後纖長有力的手指撫了撫手中的寶石，綠色的法力順著蒼白的指尖注入進寶石中——
趁著四野無人，邪神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即將到來的邪惡勝利，他狂肆地大笑：「哈哈哈咪嗷喵喵喵——」
……
等等？
洛基驚疑地停下了大笑。
什麼玩意兒？他剛剛喵喵叫了嗎？！
他試探地張了張嘴：「咪嗚？」
？？？
WTF？！
綠眼睛邪神驚恐地睜大眼睛，一低頭埋了一臉的毛：「咪——咪啾！」
濕潤的鼻頭沾了毛有點癢癢，他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毛團子渾身的毛毛軟軟地一抖。
什麼情況？！洛基連連後退了幾步，卻被自己新身體絆得原地打了個滾。一隻被覆著光滑黑毛的小貓崽團成一顆毛球，骨碌一下趴在了地上。
洛基保持著這個五體投地的姿勢不可置信地放空半晌：……
我變成貓了？
什麼情況？我剛剛明明想要扭轉的現實是讓索爾成為我的奴僕！讓他對我言聽計從！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洛基憑藉自己和索爾作對多年修養成的強大意志力冷靜了一下，隨後運轉法力——
洛基：……
我一身精純的法力呢？
WTF？？
仿佛身體被掏空.jpg
他瞪視著自己毛乎乎前爪的綠眼睛轉到摔落在一旁的乙太寶石身上，就看見那顆搞了大事的垃圾寶石哢嚓幾聲裂了好幾道口子，隨後毫不拖泥帶水的碎成了幾塊。
乙太：搞完事就溜，刺激刺激。
黑毛的綠眼睛小奶喵掀著白肚皮左翻翻右翻翻，像是想搞清楚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毛茸茸的尾巴本能地搖晃著，勾出一個困惑的問號。
猝不及防圍觀貓片的娜娜莉：（﹃）……醒醒啊我寄幾！這是邪神！
她勉強自己從面前活色生香的喵片中抽身出來，脫離了此刻充滿誘惑力的星海全息影院。
哼，區區貓片算什麼。
……趕緊叫他哥把喵給撈回來才是正事啊！光看摸不到怎麼行！
噫嘻嘻嘻嘻嘻嘻！
娜娜莉：有貓可以擼為什麼還要虐待自己雲吸貓！
遠在廢墟之中的綠眼睛小奶貓突然打了個噴嚏，把自己沖得頓時後滾翻了一圈趴在地上：「咪啾！」
摩拳擦掌好像下一秒喵球就能騰空出現在自己手裡隨便擼的娜娜莉，驅趕著喵喵基他哥錘錘雷去撈貓去了，一群閑著沒事吃雞虐菜鳥的超英們在沙發上躺的四仰八叉，向一臉粉紅的娜娜莉投以「有什麼好事，分享分享」的八卦目光。
娜娜莉：「嘿嘿嘿……」
（﹃）不知道奧丁能不能讓小兒子在中庭多呆一會兒哦，我們還沒有讓阿斯加德人感受過我們中庭人的熱♂情呢！真是太失禮了。
娜娜莉滿面紅光，蒼蠅式搓手。
鷹眼無言地放下手中的狙.擊.槍，伸手在娜娜莉面前晃了晃：「……聯絡官？嘿？」
黑寡婦趁機俐落的一個平底鍋幹掉了還趴在地上試圖苟延殘喘的對手，隨後又機智地一個手.雷端掉了鷹眼之前瞄著的一屋子人頭。
鷹眼震驚且憤怒地狂拍了一通沙發：「娜塔莎！」隨後義無反顧地投身回了吃雞戰場。
只有托尼還算是有同伴愛，他瞄了幾眼沉迷打槍的隊友，糾結了一下到底是繼續爭搶人頭還是暫時關心一下一臉呆傻樣的娜娜莉，最後正義的天使戰勝了沉迷欲望的惡魔。
「你怎麼了？」托尼隨手拋開遊戲手柄，撚了一塊甜甜圈邊啃邊說。糖霜糊在他修剪精緻的小鬍子上，隨著咀嚼的動作一抖一抖。
娜娜莉喜滋滋搓手：「我們馬上就有貓吸啦！」
托尼啃著本週一塊也是唯一一塊甜甜圈，一臉茫然。
怎麼，這回阿斯加德的小王子離家出走還攜帶了一隻阿斯加德出品的貓嗎？
他沒考慮太多，瞅了娜娜莉傻樂的臉蛋看了一會，挪開眼睛敲了敲Friday，隨後又投入到激烈的戰局中了。
吃雞場上一片哀嚎遍野。
Protect代替沉迷拔罐熟練偷懶的Friday，任勞任怨地伴著超英們瘋狂打槍的聲音一個一個地往購物車里加：貓糧*20，貓爬架*10，逗貓棒*3，貓咪專用沐浴……
看來未來幾天斯塔克大廈的快遞是少不了了。
第115章
雷神抱著寶貝弟弟打著雷飛回基地的時候, 已經是黃昏時分。
索爾一頭金髮沐浴在金紅色的夕陽餘暉下閃耀著瑰麗的光澤，英挺俊美的五官都顯得比往日柔和許多。他右臂小心地環抱著什麼東西, 左手上拿著洛基平時總拿在手中把玩的法杖, 姿勢彆扭的很, 一點兒都不像洛基那樣優雅, 倒像是在拿著一根纖細款的狼牙棒。
娜娜莉迫不及待地親自出門迎接去了，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娜娜莉搓手垂涎：「快給我擼……看看貓！」
索爾捉急詢問：「快幫我看看寶……洛基怎麼了！」
超英們敏銳的眼神在索爾和他懷裡不停撲騰的貓球間巡視，並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感興趣的眼神：寶什麼？
眾人的表情變得八卦起來。
大個子雷神尷尬地轉了一下身子，反而讓拼命往他懷裡拱試圖藏起自己的小黑貓更加一覽無餘地撞進了眾人的視線。
只見小黑貓毛茸茸圓滾滾的小屁股撅在外面，兩條短撅撅的後腿在索爾健碩有力的手臂上飛快蹬撓，試圖把自己往索爾的懷裡埋的更深一點，就算渾身的毛毛都被蹭的淩亂無比也在所不惜。因為太過奮力，小毛團長長的尾巴豎的筆直，尾巴梢兒的弧度勾出了用勁兒的證明！
這看起來就很好捏啊。一定特別軟！娜娜莉看著洛基貓軟乎乎的尾巴梢兒, 垂涎地捏了捏自己癢癢的手指。
洛基使了老大勁兒也沒把索爾的手臂拱開一點, 自己的屁股還露在外頭, 涼颼颼，非常沒有安全感，頓時忿忿地無聲地亮出了自己泛著銀光的貓爪, 兇殘地給兄長的胸口來了兩下子。
以神族的體質，被小貓咪撓幾爪子根本不算什麼, 索爾一點兒都沒放在心上——然後他就被他弟來了一下狠的。
洛基變身的貓也不知是什麼宇宙種族的，爪子厲害得能輕易撕破雷神的盔甲，索爾當胸被洛基撓了個大十字, 鮮紅的血珠子噗噗地往細長的爪痕外面流，很是淒慘。
索爾不由自主地又回憶起了堪稱童年陰影的弟弟變蛇捅腎圖、弟弟擁抱捅腰圖等等……雖然這貓短撅撅的爪子撓出來的傷口也不怎麼疼，但索爾總有種心肝脾肺腎都一塊兒糾結起來的感覺。
偉大的雷神立刻驚魂未定地頂著洛基殺人的視線埋頭吸了一下貓。
洛基背後的毛毛被索爾的鼻子拱出一個小小的坑。
洛基：……#
下一秒，索爾的鼻樑上也多出了一對對稱的十字傷疤。
不過雷神好像並不在意的樣子，因為他又樂呵呵地埋臉下去吸了一下他弟，顯然是皮很厚不怕撓了。
如果是在平時，洛基這會兒肯定早已經被哥哥氣的破口大駡了，可這回他卻把嘴閉的牢牢的，打死也不放出一個聲兒來。
聽不到洛基喵叫的娜娜莉失望地放下了手中正開著錄影的手機。
巴掌點兒大的洛基屈辱被擼，在索爾的手掌下東倒西歪：你給我等著的，等我恢復法力，我非活撕了你不可。什麼先知，什麼秘密，去你的！給我等著的，給我等著的……
洛基的貓腦袋被他哥摸得一點一點的。
雷神擼貓擼得一臉紅光：「沒想到這種看起來如此柔弱的生物手感竟然如此之好，也許我應該在阿斯加德——嗷！」
洛基照著雷神的眼睛給了他一喵拳。
思維正常且筆直的托尼看著索爾擼貓擼的飛起的手面色複雜：……索爾，難道你摸的不是你弟弟嗎？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變態？你沒感覺奇怪的嗎這可是你弟啊！
思維詭異且腐的娜娜莉：洛基還是心疼哥哥的啊，不然怎麼不把爪子伸出來再打呢？要不是捨不得，洛基肯定就和對待敵人似的，上來一下就照著眼睛把索爾腦袋給捅個對穿了……
洛基頓時在索爾的手掌下打了個噴嚏：「咪啾！」
被洛基渾身柔軟的毛毛蹭了下手心，又被嬌俏的噴嚏聲擊中心臟的索爾發出了所有吸貓人士都會發出的獨特的語氣詞，感覺簡直心都要化掉：「哦——」
史蒂夫顯然也不太能看過去雷神的舉動，他不贊成地壓住了索爾不知死活在氣死弟弟邊緣試探的手：「索爾，你應當尊重你的弟弟，他不是一隻寵物，而是一個人格獨立的男性。」
「神格。」索爾不忘糾正，他摁下了洛基小小的、柔軟的貓爪，並且順手捏了捏這對兒軟乎乎手感極佳的爪墊，眼睛裡放射著喜悅的光芒，「哦，我要立刻帶他回去給母親看——我是說，讓母親幫他解開詛咒。」
這樣美好的詛咒，一定要趁著還沒結束，趕緊和母親分享一下。索爾十分孝順的想。
等著揭曉答案等到現在的娜娜莉瞬間鎖定了要帶貓走人的雷神：你還記不記得剛剛是誰一進門就跑來問我洛基發生了什麼的？
怎麼的，你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你弟弟了嗎？
——那也沒用！快放下你手裡的貓！
索爾沒有接收到娜娜莉幽怨的眼神，他激動得基地外大晴天的都開始電閃雷鳴了，舉起錘子就是一聲吼：「海姆達爾！」
天空靜悄悄。
索爾舉著錘子站了一會：「……」
他尷尬地強裝自若放下錘子解釋道：「這是室內，海姆達爾一定是考慮到基地才沒有回應我。」雷神緊緊抱著誓死抵抗的弟弟飛快地挪動到基地外的草坪上。
娜娜莉嘴張著，眼睛盯著才進門就要飛走的喵心痛不已。她下意識地拽住了一旁坐著的托尼的袖子，扯了幾下。
托尼一臉納悶地睨了過來：「幹嘛？」
娜娜莉茫然地回視，一副不知道為什麼托尼這麼問的表情。
托尼抖了抖手臂：「幹嘛拽我袖子？」
娜娜莉眼睛落在牢牢黏在托尼袖子上的那只手：emmm……
她訕訕地收回手，嘟噥了一句不好意思，眼睛又骨碌骨碌地跟著雷神懷裡的小可愛走。
顯然，整個基地裡除了雷神和娜娜莉，沒有人會把洛基當成「小可愛」，尤其是大老遠跟著弗瑞局長趕過來的簡。
棕發的姑娘看著高舉著錘子一副馬上要起飛姿勢的雷神冷笑兩聲。索爾還沒反應過來呢，簡就已經踩著草坪疾步走了過來，毫不留情地踩了雷神一腳。
按照那個力度，應該叫跺才對。
索爾吃痛，驚慌地扶住趁機想溜的洛基：「簡、簡？」
簡的巴掌和著冷笑一起甩到了偉大的雷神臉上。
索爾被打的毫無防備，他手上還抱著變成柔弱的貓的弟弟呢！他不僅被打的毫無防備，還毫無頭緒。耿直且有點愣的雷神困惑地低頭看自己的女朋友：「簡，你為什麼打我？」
簡的白眼都要翻到阿斯加德去了：「為什麼打你？索爾，我們分手了！」
棕發的姑娘就和來時一樣氣勢洶洶地像陣旋風似的離開了，留下不可置信的索爾整個人僵在當場。
他過了好幾秒才清醒過來忙不迭的想去追簡，跑到門口時神盾局的專車早就已經開的沒影了。雷神傻在原地慢慢扭過頭，抱著貓，眼神裡還有點小委屈：「簡她剛剛說什麼？她一定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洛基眨了眨眼睛，安穩地呆在傻大哥的懷裡輕蔑地低頭舔了舔爪毛。
洛基：……
！！！呸！
一不注意就順從身體本能舔了一嘴毛的洛基，瘋狂呸毛，粉舌頭一吐一吐。
索爾注意力頓時又被懷裡的小黑貓拉走了：「哦——」
一旁的娜塔莎無奈地歎了口氣。她感覺雷神這情商是搞不好了：「你這麼久才來中庭一次，一點都沒有想到她嗎？」
索爾頭也不抬，嘴上反駁得倒是挺快：「不！我在阿斯加德沒有一刻不在思念她！」
娜塔莎：「那你這次來中庭怎麼連見都不和她見一面就要回去了？」
索爾卡殼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看懷裡「乖巧」的弟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昂首挺胸理直氣壯地說：「那是因為洛基受到了危險的敵人那惡毒的詛咒！我必須立刻趕回阿斯加德讓母神為他解開詛咒！」
後排吃瓜的娜娜莉：……所以你是不是應該先聽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洛基會變成貓？
索爾在眾超英譴責的目光下不自在地挺了挺胸，引得懷裡的洛基不滿地又撓了他幾爪：挺什麼胸，胸肌大很了不起嗎？壓到我了！
娜娜莉從托尼背後探出腦袋來：「你可以不用那麼擔心，洛基只是誤用了假的現實寶石許願卻被自己的法力反噬了而已，等他的法力恢復就沒問題啦！」
娜娜莉悄咪咪地沖著洛基毛茸茸的頭頂伸出了爪子。
洛基綠幽幽的貓眼立刻轉了過來，無聲地盯著娜娜莉：……
邪神還很矜持地時刻注意著不能出聲，以免毀壞他光輝偉岸的形象。他只能用那雙水汪汪的、好看的、可愛的貓眼瞪視娜娜莉，試圖用其中蘊含的冷酷和威嚴震懾低賤的中庭人。
娜娜莉的爪子縮了回來，又忍不住爬上托尼可憐的袖子，幾乎要把托尼的袖子拉變形。托尼拽了拽沒拽回來，只能沒脾氣地推了推看著洛基變的貓崽眼睛一眨不眨的聯絡官：「袖子，袖子。」
他狐疑地看了眼在索爾懷裡悠然卷著尾巴的貓球，突然反應過來：「娜娜莉，你之前說要養的貓，難道是這個傢夥？」他驚詫地睜大了焦糖色的眼睛，手指向洛基不可置信地加重語氣，「這傢夥？」
洛基轉過臉來，冷冷地向指著自己的托尼投來注視的目光，輕蔑地卷起粉舌頭舔了舔自己的毛嘴巴。
又被本能驅使，舔了一嘴毛的洛基：「……」
呸！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9
第116章 [捉蟲]
無數在戰鬥的時候被友軍洛基的惡作劇坑的回憶瞬間襲上托尼的大腦, 簡直令他眼前一黑，一陣眩暈。
托尼立馬無情地扯回了袖子嚷嚷：「沒門兒, 聽見沒有？我決不允許這個該死的傢夥留在我的基地！」
托尼喘了幾口氣, 又堅定地重複：「門兒都沒有！」
遠處突然傳來大黑的嘶鳴, 托尼指著遠方的馬棚, 指責道：「你有大黑一個還不夠嗎？你聽聽，大黑都在抗議！」
話音剛落，馬棚瞬間安靜無聲。
娜娜莉：「……」
托尼：「……」
托尼強行無視打臉，堅定道：「我決不允許這傢夥呆在這兒。」
洛基狀似無辜地側了側毛絨絨的腦袋，接著悠然趴下把腦袋擱在自己前爪之上，有意無意地掃了掃長長的尾巴，每掃一下兒那又圓又軟的尾巴梢兒都像是蹭在了娜娜莉心上。
托尼沖著洛基丟了一對兒白眼。
這傢夥還曾經用法術除掉了幾乎全體複聯超英的所有……體毛！多麼喪心病狂！！
如果不是他對於女性還保有一定的紳士風度，繞開了娜娜莉、驚奇隊長等女性超英，估計今天的洛基就不是洛基了, 可能就是落在開水鍋裡的一隻拔毛基了……
鑒於超英們姑且還算是洛基暫時的共同利益體, 邪神的惡作劇從發起戰爭變成了精神攻擊, 對此他非常惋惜，覺得自己降級降得實在是太沒有水準了。然而這點兒洛基的「手下留情」卻一點兒都沒有讓男性超英們體會到他的「良苦用心」和「忍讓退步」。
複聯的男性超英們氣到幾乎噴火，然而剩下的女性超英們卻對於這個惡作劇的結果非常樂見其成。
基地裡出現了數個窩裡蹲的光頭光眉毛超英們。
蘇收穫了一個比以往更加羞澀的男友和一個人生第一次這麼乖巧內向的弟弟；娜塔莎收穫了一個沉默不逼逼的隊友和怎麼也逗不綠的班納（因為就連浩克都不想頂著禿頭見人）；娜娜莉收穫了一個宅在家裡天天陪她看電影的托尼；塞巴斯蒂安則收穫了美隊將近半個月全天候的陪伴。
除此之外, 本來就禿的弗瑞局長，也收穫了一堆沉默的、動作利索的、效率奇高的超英。說實話, 當惡作劇的法力結束，大家又恢復原樣的時候，他幾乎都恨不得讓所有的超英以後都保持這個光頭光眉毛哪兒都光的狀態了……
托尼甚至半個月都沒進過大黑的馬棚喂胡蘿蔔！
娜娜莉一邊回憶托尼一臉沉悶往光腦袋上套假髮的樣子, 一邊拼命忍笑。
索爾耳朵動了動，馬上就站出來聲如洪雷地維護自己此時毫無還口之力的弟弟了：「托尼！注意你的言辭，這是我的弟弟！他是阿斯加德的神袛！而且，我也不會讓洛基留在這裡，他現在沒有法力，又如此柔弱，我必須將他帶回阿斯加德去。」
「柔弱」的洛基耳朵尖兒一僵，爪子揣著磨了磨，最後還是很隱忍地沒有伸出來再給他哥幾個十字。
索爾氣壯山河地大聲宣佈完以後，突然滯了滯，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哦，不，不行，那簡怎麼辦，我不能現在回去。」
娜娜莉：……真不容易啊，虧得你還記得簡！
金髮的雷神在眾人譴責外加點兒嫌棄的目光中不安地眨了眨眼睛，然後低頭看著洛基認真的說：「弟弟，抱歉，我得先去把你的嫂子追回來。我會把你交付給我們的朋友們，你也知道他們是最最正直並且可靠的同伴，你在他們這裡我就可以放心了。」
洛基受驚的猛然抬起他小小的腦袋：……嗯？！
矜持又高貴的邪神的爪子終於藏不住了，他都沒再矜持地憋著喵叫了，蹬撓著短撅撅的四肢炸毛道：「喵！喵喵喵！」
你瘋了嗎？你把我丟給他們？
黑色的貓球在雷神身上牢牢掛住，爪子還毫不客氣地勾著雷神的頭髮，短腿亂蹬，非常不配合。
托尼這一刻居然也和洛基站在了統一戰線：「休想！把你的弟弟帶走，這是我的基地，我·不·喜·歡·我的基地裡有這種愚蠢的動物跑來跑去！」托尼惡狠狠地瞪了喵喵亂叫動搖軍心的綠眼睛小妖精一眼。
被動搖的娜娜莉心神搖曳地勸道：「別嘛，你看他都沒有法力了，而且他現在就只是只貓。」
一旁的鷹眼居然也頗為正經地板著臉贊同：「你放心，我們肯定能看好他的。」
背地裡，則拿出了一把大大的梳毛刷。
鷹眼的雙眼中露出復仇的寒光！
洛基毛一炸，警惕地盯著復仇者們豎起了軟蓬蓬的毛尾巴。他用貓爪飛快拍索爾的腦袋：「喵喵喵！喵喵！」
聽一聽！你竟然要把我送到那群人手裡？！
索爾樂呵呵把弟弟從腦袋上抱下來，就連對方扯斷了他好大一撮頭髮都沒有生氣：「我的弟弟就拜託你們了。」
雷神難得溫柔地把弟弟放在了柔軟的抱枕上，沒等托尼再說什麼反對的話就揮舞著錘子飛離了基地。
索爾在臨走前，將法杖一併放在了洛基的身邊，洛基喵立即四爪並用，牢牢抱住自己的法杖，扒拉著把比他長了好幾倍的法杖壓在毛肚皮下麵。
超英們：盯——
突然被超英們的視線鎖定的洛基扒在軟墊上的喵軀一僵：弱小、無助、又可憐.jpg
鷹眼放下手柄看著邪神搓搓手：「我賭一塊甜甜圈雷神追不回女朋友。」
娜塔莎遺憾地說：「那恐怕我們賭不起來，我想整個基地都沒人會站在另一面。」她慵懶如貓的身軀動了動，換了個更加舒適、也更加靠近洛基貓的姿勢，「不如賭一賭變成貓以後洛基會不會吃貓糧？」
她伸手從旁邊的桌上取來一袋Friday訂的貓糧，拆開拿出一塊在警惕地瞪著綠眼睛的洛基貓面前晃了晃，洛基貓不屑地扭過臉。
似乎是看出這些超級英雄不會對已經是一隻貓的自己做什麼，洛基現在老神在在地趴在柔軟又舒服的抱枕上，拗出了一個優雅的、睥睨的姿勢。
小黑貓努力揚高小腦袋的樣子實在有趣，毛茸茸的尾巴還不自覺地卷出一個嬌俏的弧度，完全破壞了洛基想要營造出來的邪惡氣氛。
娜娜莉：哧溜（﹃）……
闊、闊愛，想吸。
托尼的臉色沉得像是滴了墨，居然有那麼一瞬間腦抽似的想起之前自己變成貓的時候，娜娜莉怎麼把自己抱在懷裡的，以及當時踩著硬邦邦現在仔細想想說不準就是娜娜莉當時被束著的胸的部位，頓時對小黑貓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小黑貓純潔無比地眨了眨眼睛，懶洋洋地拼命抻長毛茸茸的身體，伸了個懶腰。
娜娜莉的手指發癢：「噫……」
托尼立即擋住了小呆瓜無所畏懼伸向小黑貓的手。他眼疾手快地一把從洛基肚皮底下抽出了那根長長的法杖，提溜著娜娜莉的領子後軟軟垂下來的兜帽，把人拎到了一邊，把法杖往小呆瓜懷裡一塞：「抱這個！」
他找補似的說：「這個法杖好，你看上邊還新加了寶石。」
洛基肚皮一空，在墊子上驚呆了片刻，立刻氣勢洶洶的一躍而起，撲向托尼。
放開！那上面可是我剛鑲嵌上去的心靈寶石！
托尼兩隻手指揪住洛基的後頸皮，又把這巴掌點兒大的小毛球給摁回墊子上了。
娜娜莉的眼睛還充滿渴望的盯著被托尼摁趴在軟墊上的洛基貓身上，被這種生來就自帶「魅惑鏟屎官」技能的生物表像迷得神魂顛倒……
娜娜莉：「哧溜，哧溜，托尼你鬆手，讓我來……」
托尼好氣哦，但他又不能把洛基的貓毛給剃禿了，那多掉價。他只能惡聲惡氣地拍了幾下娜娜莉扭向洛基貓的腦袋：「看什麼看，不就是貓嗎？你不記得之前他在戰鬥中坑你的事情了？你的眼睛被貓毛糊住了？」
娜娜莉轉過臉，一臉誠懇：「我就是這麼考慮的啊。你瞧，趁他病，要他命，為什麼不能趁著這個機會給予精神上的報復！」
托尼面無表情，犀利指出：「你就是想擼貓。」
娜娜莉：「……」
托尼抱著臂：「你現在更需要解釋的是，什麼是假的現實寶石？你剛剛說的洛基被假的現實寶石反噬又是什麼意思？那顆現實寶石不是在你這裡嗎？」
「是的呀，」娜娜莉點頭，「是這樣的，之前我的電影……呃，星海升級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問題，星海太大，光憑我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持它的運作。我的一個朋友幫我找到了現實寶石，並且將現實寶石的源力抽取了出來作為我驅動星海的力量來源，所以現在現實寶石其實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在我這兒，是現實寶石內部的源力；一半還保留在原先埋葬現實寶石的地方，是現實寶石的虛殼。」
托尼：「…………」
托尼瞪娜娜莉：「你到底有多少事沒跟我說清楚過？」
娜娜莉縮腦袋，委屈：「那難道我得把從出生到現在所有事情都跟你說一遍嗎！你別打斷我，我說到哪兒了？」
第117章
「哦, 對，虛殼。」娜娜莉費勁兒的想解釋得清楚一點：「我在星海裡看到洛基的時候, 他找到了那個虛殼, 想用那個虛殼許願——我不知道他許的願望是什麼, 總之許願結束之後, 因為那個虛殼只有現實寶石的規則卻沒有源力去實現規則，所以只能抽取別的力量……」
娜娜莉聳聳肩：「周圍唯一一個存在的能量體就是洛基自己，所以它就乾脆抽走了洛基的法力去實現洛基的願望，這就是為什麼洛基現在身上沒有法力的原因。但因為洛基本身的力量來自於他的神位，他是惡作劇之神，因此由他的法力驅動的現實寶石實現他願望的方式也比較……」
托尼點頭：「惡作劇，明白。」
呵，自作自受。托尼睨了一眼一旁冷豔看這邊的小黑貓，痛快地齜出了一個冷笑。
黑色的小毛團頓時炸毛。
娜娜莉小心翼翼, 腆著臉討好狀搓手：「那我現在能去擼貓了嗎？」
托尼：「……」
「不存在的, 不准許接近那個混帳阿斯加德人半步。」托尼警告道, 轉身就冷酷地取消了Protect之前訂取的還在途的所有貓咪用品訂單。
「托尼……」娜娜莉委屈巴巴。
托尼：「……」
你就這麼缺貓是怎麼的？
「托尼……」娜娜莉軟軟地懇求，水潤潤的眼睛盛著委屈瞅著托尼。
鋼鐵俠意志堅定：「不。」
「托尼……」娜娜莉的聲音又軟糯了幾個度。
托尼：「……不。」
娜娜莉撅撅嘴，不說話, 低頭揉衣擺。
巨委屈.jpg
托尼：「…………」
反正洛基都這副模樣了，也確實傷不了娜娜莉, 摸一下應該也不會有問題吧——但！那可是洛基，一個可惡的、邪惡的男人，並不想讓娜娜莉碰這種東西……鋼鐵俠嫌棄地看著小黑貓, 權衡著究竟要不要同意娜娜莉擼邪神。
至於洛基本神的神格尊嚴？
——不存在的，誰管他。
「你覺得過幾天我買幾隻貓怎麼樣？」他還是不樂意讓娜娜莉去摸洛基，開玩笑，索爾那個傻大個摸摸就算了，畢竟那好歹也算是他弟。一個女孩家家的怎麼可以隨便摸別的、陌生的、邪惡的、齷齪的男性？
洛基：？？誰齷齪？
他商量道：「買只什麼樣的隨你挑，洛基就算了吧。」
他誘惑道：「你可以多買幾隻……一直養在基地裡，想什麼時候摸就什麼時候摸。只要你不碰洛基，以後就能有好幾隻小貓隨便擼，是不是很划算？」他很有說服力地勸導著，「這樣想想看，洛基那樣子是不是也就不過如此？」
洛基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鋼鐵俠損自己的話，剛好扭過貓腦袋來。碧綠碧綠的貓眼睛水潤潤的，看起來無辜又狡黠，毛茸茸團成一團的身體攤開懶懶的抻了個懶腰，柔軟的尾巴愜意的勾了勾。
——看起來真是好摸極了！
娜娜莉剛好和洛基不知有心無心轉過來的水潤潤的眸子對了一眼：（﹃）……
好像還是眼前的誘惑比較大一點。
托尼：「……」
托尼很暴躁，托尼現在就想剃禿洛基的一身貓毛。
糾結著摸貓、不給摸的他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娜娜莉懷中的法杖頂上那顆心靈寶石無聲無息的暗了一半，和之前的時間寶石一樣，像是被人偷去了一半的力量。
·
·
雷神追老婆的那三天，娜娜莉到底還是沒能摸上洛基貓的毛毛。托尼盯得死死的，幾乎每天訓練結束她剛打開門打算去擼貓，就能看見一個穿著整齊氣派的西裝版·鋼鐵俠倚在門邊，風度翩翩地邀請她一起把臂同遊某某某公園或者其他地區。
光是訓練就已經很消耗時間了，再等她陪著體力出奇的好的托尼跑完行程回到基地，她已經完全沒有時間再去找不知道被托尼藏在什麼地方的洛基貓了。整個基地仿佛都被托尼買通了似的，問誰都不告訴她洛基貓在哪裡，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古怪又仿佛洞察一切的笑。
娜娜莉有理由懷疑托尼是不是在她房間門口放了一個監視器，否則為什麼每次她悄摸摸溜出門以後，不出兩分鐘就會被遊蕩過來的鋼鐵俠帶著微笑恰巧逮到？
天知道一個工作室在地下一層的人為什麼總是遊蕩在超英們位於三樓的住房！
Friday：？我以為整個基地都被先生設置了監視器這種事情，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才是？
原來娜娜莉還不知道的嗎……
Friday想了想磁帶戰機裡最近隨著她和Protect的頻繁聯繫而愈加變得人性化的AI，Wine，驚覺娜娜莉不知道的事情確實還多的是。
娜娜莉和托尼鬥智鬥勇想摸貓的戰鬥持續到雷神悶著臉回到基地抱著弟弟回阿斯加德為止。又窩在大廳吃雞的超英們看了看基地外面電閃雷鳴、陰雲低沉的天氣，紛紛默契的閉上了嘴。
面對著一看就知道被甩了個徹底的雷神，娜娜莉都沒好意思請求雷神把弟弟留下多住幾天——她到現在可連根洛基的尾巴毛都沒碰到過呢！
與此同時，來自隔壁哥譚市布魯斯·韋恩旗下的新聞報社又隆重報導了一起「超人勇鬥外星人」的新聞，其中濃墨重彩地描述並讚揚了超人英勇而正義的義舉，並且深刻地批評並且斥責了那群外星人妄圖到地球的領土上來搶掠資源的無恥之舉。
正義聯盟的閃電俠在消息群裡洩露了一下具體情況，那支外星人軍隊在入侵地球時，聲稱要是要來地球殖民的，順便實現一下他們一統宇宙，結果在超人從瞭望塔趕回女朋友家中過戀愛紀念日的途中給順手團滅了，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說清楚自己的老家在哪一個星球。
超人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所遇到的敵人的實力都是越來越弱，智商也是越來越捉急，沒有任何的挑戰性。
尤其是這一次的外星人，居然敢哇啦哇啦大吼著直接沖上來就要和超人肉搏，反倒把超人嚇了一跳，還以為對方有什麼常人難以匹敵的力量，下手的時候不免就重了些，結果一出手差點直接把外星人的腦袋給直接捏爆，把超人自己都嚇得不輕。
就這麼個實力，這麼個智商，還想要殖民地球，統一宇宙，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超人納悶地嘀嘀咕咕，拖著滿滿一飛船被他弄暈了的外星人們，把他們扔到了宇宙的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的星球上，並且沒收了所有的戰艦飛艇以及高傷害武器收歸正義聯盟。
橫七豎八暈了一地的外星人們：失敗在起點，so sad.
蝙蝠俠身手矯健地攀爬過擠滿一蝙蝠洞的飛艇武器，站在被克拉克特地留出點空位的監控台清點戰利品：……
雖然我面無表情，但我心裡高興。
唉……我叉會腰冷靜一下。
復仇者們問清了那群可憐的、連名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外星人們預計降落的地點在紐約後，紛紛在超英聯盟的群內發消息@超人，感謝對方的大義之舉，讓他們免於在週末的大好時光又要加班加點的拯救世界。
雷神帶著這個好消息和自己痛失女友的壞消息離開了中庭，頭上還頂著已經養成了貓陛下的洛基——邪神毫不客氣地整個兒坐在雷神頭上，只當索爾是移動的人形坐騎，兩隻前爪一爪子抓一撮頭髮，抓的雷神一頭柔順的金髮豎起了兩捋小揪揪。雷神懷裡抱著、身上掛著的統統都是之前Friday給洛基買的東西，洛基雖然看不上什麼逗貓棒之類的，但是那些特殊加工過的頂級毛料製作的貓窩，還有鑲嵌著大顆寶石的貓爬架還是有一番價值帶走的。
作為中庭人呈送給他的納貢。洛基撥了撥Friday不知從哪個法師商鋪淘來的蘊含著法力的寶石，還算是滿意。
雷神任勞任怨地頭頂弟弟綴著一大堆東西離開了。
可以想見未來一段時間，在洛基還不能解開詛咒前，他想在雷神腦袋上作威作福的願望是完全可以實現的……雖然實現的方法並不如他所願。
與此同時，娜娜莉也決定打算動身去查理斯那兒拿回自己寄存了許久的命運星。雖然說將命運星留在查理斯那裡可以有效的保證自己的安全，但長期離開精神空間對於命運星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娜娜莉也想趁機去確認一件事情。
托尼還是像洛基沒走之前一樣一大早就把娜娜莉堵門口了：「你要出門嗎？」原本懶散地斜靠在門邊的他驚訝地打量了一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娜娜莉，頓時警惕了起來，站直了身體。
他整理了一下領帶裝作漫不經心地說：「我可以送你……剛好今天沒有安排。」
娜娜莉遲疑了一下，這光景落到托尼眼裡就更加可疑了……他眼睛眨了眨，狡猾的誘惑道：「其實前些天Friday已經查過紐約附近的寵物商店了——我們可以回來的路上順便看一看有沒有你喜歡的貓的品種。」
Friday：……什麼時候的事，是先生又在瞎扯還是我卡代碼了？
第118章
招數不在高明, 關鍵是要有效。能夠買貓，甭管是不是有別的企圖, 這就足夠讓娜娜莉動心了——她激動地歡呼了一下, 然後殷勤地感謝了偉大的鋼鐵俠, 並且保持著高興的心情坐上了托尼一早讓Friday停好待命的紅跑。
Friday十分熟練地操縱著拉風的敞篷跑車四周架起一點都不拉風的側壁, 車頂也緩緩遮上了車頂蓋。
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一點兒也不風騷了的跑車：qaq
真是非常給跑車界丟臉！
托尼坐上駕駛座，一邊發動跑車一邊目不斜視地直視前方問：「去哪兒？」
娜娜莉：「X學院，你知道怎麼走的嗎？」
「……」托尼頓了頓，隨後若無其事地回道，「當然，我們有Friday，記得嗎？」
總被當做幌子的Friday：……
今天我出場率特別高。
娜娜莉倒是很吃這一套，畢竟Friday和Protect都辣麼完美！
要是Friday和Protect能夠有實體就好了呢，娜娜莉想。
托尼只當娜娜莉喜歡自己的兩個AI管家其實就是喜歡作為創作者的他的聰明才智……這沒毛病！
他幾乎不需要怎麼注意路況, 事實上這輛跑車完全是由Friday自動駕駛的, 這給了托尼機會全心全意地套話：「有任務要回去彙報？」
當！然！不會是任務！彙報任務需要穿的這麼漂亮嗎？！
鋼鐵俠不快活地挺直了腰板, 左手撫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整整齊齊的筆挺西裝上並不存在的褶皺。他裝作目不轉睛看著路的樣子，其實豎著耳朵等著聽娜娜莉的回答。
Friday保證如果這個時候她取消自動駕駛，這輛跑車一定會狂野地狠狠幹翻前面的捷豹。
娜娜莉並沒有保密的意思, 畢竟她只是想去查理斯那兒取回自己的命運星而已：「不是啊，我是要去找查理斯拿點兒東西。」
看著娜娜莉並不在意的樣子, 托尼略微放鬆了一點繃緊的腰背，他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重嗎？有需要我可以幫你拿。」所以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呢呢呢？
托尼在心裡給自己機智的探話技巧點了個贊。
娜娜莉搖搖頭：「不重，很小的。」她頓了頓, 想起自己想確認的那件事，連忙找補道，「我一個人就可以的，我就上去一下，馬上就好……拿完我們就去寵物商店！」
不重，很小，要避開我去拿。托尼開始在腦內飛速搜索可能對的上號的東西。
小的東西……
……想不通。
這也是為什麼半個小時後，他雖然很煩躁，但還得老實地坐在車裡目送著娜娜莉蹦蹦跳跳進入X學院的原因。
畢竟他也並不好纏著人家小姑娘一起去！萬一有什麼正事呢？托尼在心裡對自己說。
——呸！能有什麼正事！還要避著我做！我們都是一起經歷過另一個世界的人了，什麼事情還要避著我？還是去見那個整天笑眯眯唇紅齒白的X教授！他們究竟在背地裡謀劃著什麼？
煩。
與托尼滿心煩悶的心情完全不同，娜娜莉是非常期待再次見到美美的校長的。當然，還有美美的琴啦斯科特啦暴風女啦……X學院的大家都是美美噠！
「唇紅齒白」的查理斯一早就在辦公室裡等著娜娜莉了，他剛下完一節文學早課，正在舒適地享受難得沒有大孫子也沒有艾瑞克搞事的靜謐甜美的早晨。
他面前漂浮著一顆美輪美奐的黑色鑽石，一旁還漂浮著一顆金紅色的星星，十分黏糊糊地繞著黑鑽石滴溜溜打轉。
果然那顆消失不見的屬於這個世界的托尼星在這裡……
娜娜莉看著那兩顆互相繞著飛舞的命運星臉一紅，急急把兩顆星星收斂了起來。
查理斯有趣地瞅著娜娜莉紅撲撲的臉蛋：「我一直替你收著這顆星星……但這顆金紅色的星星我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哪兒竄出來的了……娜娜莉，這是怎麼回事？」
娜娜莉臊得不想講話。
解解解惑是不存在的。她敷衍地跟查理斯表達感謝之後就道別離開了。
查理斯慢條斯理地看著小姑娘甩著腿逃也似的跑出去的樣子，啜了口茶。
啊，多麼美好的早晨。查理斯意味深長地看著陽臺邊那顆長得鬱鬱蔥蔥的梧桐樹上擠擠挨挨地蹭在一起互相啄理著絨毛的小鳥，安靜喝茶。
大佬看穿一切.jpg
娜娜莉的臉紅直到上車都沒好。
托尼瞅著娜娜莉浮著紅暈的白嫩小臉狐疑：……拿個什麼東西臉能紅成這樣兒？
他又不好問，只能洩憤似的踩下了油門，差點把油門踩禿嚕。
Friday安詳地接過跑車的駕駛權，免得自家先生死於被踩禿嚕的油門。
托尼心裡憋著一團邪火一聲不吭，眼睛直勾勾地瞪視著前方的路面。娜娜莉倒是拾掇好自己的情緒了，就是看著托尼的眼神有點微妙地不對。
她戳了戳擺著一臉我不高興表情的托尼：「讓你等久了嗎？不好意思，我去拿我的命運星了。」
原本還在憋氣的托尼這下是控制不住啦，眉毛都往天上挑：「你的命運星？你的，命運星？！你為什麼要把你的命運星、這麼重要的東西給X教授？！」他忍不住不滿地指控道，「他連孫子都有了！」
難道不應該給絕頂聰慧、英勇正義、強大英俊的鋼鐵俠嗎？嗯？你再好好想想？比較一下？
托尼·斯塔克——查理斯·賽維爾。
托尼在心裡立馬給托尼小人頒了個勝利的獎盃，順便把查理斯小人踢到了角落。
娜娜莉：「……」
根本不懂命運星給不給查理斯和他有沒有孫子有啥關係。
這場莫名其妙的彆扭一直鬧到他們驅車來到寵物店都沒好。
店員殷勤地接待了罕見的來賓，正在心裡高興這回是托尼·斯塔克陪女伴逛店，說不準就會有一筆大收入呢，就看見托尼戴著墨鏡，拖著一張晚娘臉梗著脖子跟在娜娜莉身後走進了寵物店。
店員見狀心裡一咯噔：……我感覺好像看見一大把小錢錢從我的錢包裡飛走了。
如果想要解析一下為什麼托尼會掛著晚娘臉，那大概就是因為他既不願意生著氣還要陪娜娜莉看貓，又不樂意在一個人苦逼地在車上等待……在跟上和不跟上之間心理鬥爭了一番之後，還是掛著臉跟在娜娜莉身後進來了。
半小時後，店員看著抱著兩團貓球樂呵呵的小姑娘和拎著一堆貓糧沉著臉離開店的斯塔克先生離開商店，內心掛滿問號。
那斯塔克先生這是生氣呢還是不生氣呢？這是和女伴鬧彆扭了還是不鬧彆扭了呢？
店員看著還是飛進自己錢包裡的小錢錢，納悶撓下巴。
……
托尼也覺得臉上很掛不住，他還生氣呢就被娜娜莉一下推來這麼多東西拎著，鋼鐵俠是這麼簡單就可以被指派的嗎？
他耷拉下嘴角正準備氣勢洶洶地瞪視娜娜莉，好讓對方知道自己現在非常生氣，最好趕緊來哄一哄，就看見娜娜莉白嫩軟糯的小臉開心蹭著兩團小貓團的樣子。
把臉埋到毛毛裡！>.<蹭！
……emmm……
托尼心裡那團燃燒的火氣瞬間就像是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似的，一下就飄沒了。
不僅飄沒了，甚至還有點蛋蛋的萌。
於是這一路回去，娜娜莉揉著貓團子吸貓，托尼在一旁看著娜娜莉吸娜，分工也是格外明確了。
負責開車的還是個單身AI的Friday無精打采，任由那狗糧冷冷的往臉上拍：那分工，確實是很明確的：）
·
·
阿斯加德。
好不容易從神後的擼貓之手中逃脫生天的洛基，驚魂未定的踩著淩亂的貓步，頂著一身亂七八糟的黑色毛毛，歪歪斜斜逃進了索爾的宮殿。
他的法杖還在索爾手裡，必須得儘快把它拿回來。雖然說現在變成了貓，暫時沒法使用法杖了，但法杖在身邊和不在身邊那感覺可是天差地別，失去了法杖的法師哪裡還有什麼安全感？靈魂都好像被挖掉了一塊！
洛基短腿蹬得飛快，恨不得立刻飛到自己法杖邊上。
索爾並沒有把法杖藏起來，他甚至就連放都沒放好。洛基的法杖被隨意地擱放在精美的長桌上，旁邊就是索爾放的歪斜的巨劍。
洛基邁著短腿，在高得令貓窒息的長桌下打轉了兩圈，觀察了一番地形，最後還是選擇伸出爪子艱難地勾住鏤空的桌布，一點一點的爬上了長桌。
辛辛苦苦攀爬的洛基，根本沒看到身後正躺在大床上打盹的兄長已經被他驚醒了過來，正目光略顯變……呃，火辣地盯著那團毛乎乎的小黑團子，注視著對方一點一點的艱難上爬。
洛基蹲在長桌上優雅地喘了口氣，才邁著愉悅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法杖，珍惜又懷念的定睛一看：「——喵喵喵喵喵！！」
怎麼回事？這寶石被人敲壞了？怎麼黑了這麼大一塊？！
怎麼就不亮了？！
洛基驚怒交加，憤然扭身炮彈一樣砸向一旁湊過來的雷神的鼻樑：「喵喵喵喵喵喵喵？！」
索爾？！你他媽做了什麼？你給我解釋清楚！
索爾一臉驚喜，一隻大手薅住了天降而來的洛基的後頸皮，一隻大手開始狂擼軟綿綿的脊背毛，鼻子則懟著對方送上門的毛肚皮一頓亂蹭。
「哦，貓，真好。」硬漢雷神神情柔軟地歎息。
索爾臉上頂著四橫八叉棋盤一樣的爪痕，造型狂野，還滲著血珠子。
……真是非常硬漢了。
第119章
打從知道了消失的托尼星其實是因為變成伴侶星而自動奔襲千里陪伴黑鑽星去了, 娜娜莉和托尼相處的時候就感覺有點蛋蛋的微妙。
畢、畢竟是知道這會是未來成為自己伴侶的人嘛，會、會微妙很正常。
托尼對於娜娜莉最近一和自己照面就臉通紅的情況又很高興得意又很困惑。得意是他覺得這一定是小姑娘發現自己的魅力了, 高興是小姑娘終·于（重讀）發現自己的魅力了, 困惑是明明之前相處的時候娜娜莉並沒有這樣表現啊, 究竟是我做了什麼會讓娜娜莉變成這樣呢？
他思前想後, 覺得改變就是從他買了貓之後發生的。托尼認真考慮：我是不是應該對那兩個天天掉毛的小混球友好一點？
十分鐘後，拎著一袋貓糧準備表現一下「友好」的托尼看著自己又被劃花的懶人沙發和佔據了娜娜莉懷抱還蹬鼻子上臉蹭娜娜莉小臉要娜娜莉親親的小毛團們，冷漠地丟掉了手上的袋子：友好？不存在的。
托尼在和班納博士做實驗的時候這麼抱怨著，贏得老實人班納博士詫異一瞥：「按照你說的那樣，既然是你買給娜娜莉的貓，為什麼不讓她抱回自己的房間養？」班納博士納悶地直起身，剛剛他一直在蹲著身子修復危險控制室下層的機械樞紐，值得一提的是這間控制室是他為自己佈置的，「讓她自己養的話你就不用擔心貓會弄壞你的沙發或者吞掉你實驗室裡的零件了。」
托尼移開了眼睛：「……」
開玩笑嗎？養在娜娜莉房間那我以後還能在別的地方看到她嗎？
暗搓搓地打著把貓養在自己房間娜娜莉就會常來串門算盤的鋼鐵俠裝作沒聽見班納博士的提議, 繼續自顧自的發牢騷。
班納博士一開始還會認真聽著, 到最後好脾氣如他也不勝其煩了：「抱歉托尼, 我好像聽見娜塔在喊我。」班納博士一看托尼張嘴就忙不迭地卷起他的小案板離開了牢騷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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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甚至還為了「解放被貓控制」的娜娜莉，特地給笨笨加上了喂貓和照看貓咪的程式，最後在娜娜莉的委屈表情下一敗塗地。
顯然, 在貓咪和娜娜莉的關係裡，並不是貓團子們需要娜娜莉, 畢竟它們只要有飯吃有地方住隨便什麼都可以；事實其實是娜娜莉需要貓團子——「喵喵和咪妮多可愛！」
娜娜莉這麼控訴：「你讓笨笨去喂貓了，那我怎麼辦！」
托尼本來想講不用喂貓你就可以多陪陪我了啊，最後憋了回去, 感覺這麼突兀會嚇到小姑娘。
托尼憋得慌，一早就等著托尼接話的娜娜莉也捉急得很：emmm，不是說托尼是情場高手花間浪子嗎？怕不是假浪！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站在戀愛的邊緣試探了一下，又紛紛縮回了腳。
旁觀了半天的Friday冷漠地切換了鏡頭：我想遮罩掉所有先生和娜娜莉在一起的場景，不然恐怕早晚有一天我的代碼會燒壞。
至於大黑？自從娜娜莉謹慎地為了防止改變未來，而聽取未來的自己的意見之後，它基本上每天都只能看到娜娜莉在喂牧草的時候匆匆趕來又匆匆離去的身影了，每一次牧草上還都會放上一根洗好的胡蘿蔔，那意思不言而喻。
大黑在「我恨胡蘿蔔」和「這是白髮兩腳獸親手洗的」之間痛苦掙紮，最後終於在托尼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撅下了每根胡蘿蔔的尖尖，一臉痛苦地咽了下去。
別問托尼怎麼看出來那長長的馬臉「一臉痛苦」的，大黑每次吃完那點指甲蓋大的胡蘿蔔都要衝到水槽邊上喝好久的水，然後虛弱地走回馬欄邊，把大腦袋往欄杆上一擱，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
真的是大寫的不愛吃胡蘿蔔了，可見娜娜莉真是大黑的真愛。如果不是知道娜娜莉避免和大黑見面是因為未來送來的那封警告信，托尼幾乎都要勸娜娜莉多陪陪可憐的大黑了。
和那群中途插進來的小貓崽們比起來，大黑最近過的簡直就是灰姑娘一樣的日子，備受冷落，還要吃討厭的胡蘿蔔！
在娜娜莉精心餵養著還沒斷奶的小貓崽們的這段時間，前前後後發生了不少大事——當然，對於一心一意吸貓的娜娜莉來說可能都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她早就預言到了。
弗瑞局長前不久還來基地找過一次娜娜莉，說了關於之前尼爾提交的檔中提到的政府機構和富商大鱷中渾有大量反政府組織臥底，甚至是九頭蛇成員的事情，並且詢問娜娜莉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一起參加這次的清理行動。
娜娜莉懷裡還躺著兩團黏糊糊撒嬌要順毛的小祖宗呢，背後還有托尼火辣辣的目光盯著。
托尼用眼神表示：和我們沒有關係，別去！你擼個貓都已經佔據了我們很多獨處的時間了！你敢去，我就丟了你的崽子們！
我就帶大黑離家出走！
托尼眼神堅決。
娜娜莉在一家子老老少少的壓力下，婉言謝絕了弗瑞局長的邀請。
黑人局長用這段時間以來基地裡所有人見到娜娜莉和托尼都會露出的意味深長眼神看了一眼坐在擼貓的娜娜莉旁邊佯裝沉迷吃雞的托尼，轉身帶著美隊和黑寡婦他們離開了基地。
清理行動一切順利，美隊他們幾乎是當天早上去，下午就回基地了。黑寡婦和鷹眼還有閒心折騰新的吃雞玩法。
在復仇者基地的超英們要把吃雞戰場的敵人們打的神志不清心態崩潰的時候，X戰警傳來了好消息，快銀和旺達的生日要到啦！老萬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突然提出決定和復仇者聯盟、正義聯盟一起為旺達和快銀辦一場熱鬧的生日會……
娜娜莉將這個消息告訴弗瑞局長的時候，黑人局長臉上的表情維持在「開什麼玩笑」和「這不可能是真的」之間，複聯的超英們就更誇張了，好幾個都拍腿大笑，以為這是娜娜莉新想出來的冷笑話。
娜娜莉：「……」
她都要同情萬磁王了，幾乎可以想像他在X學院裡突然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遭遇到的是個什麼樣的群體反應……
說不準會被眾人圍著攻擊一番想證明一下是不是萬磁王本人。
娜娜莉估計這位笨拙的父親是對比了賽維爾一家的情況，希望能夠彌補孩子們過去錯過的那麼多個生日，才突然有了這樣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不過說真的，這真的太不像他的風格了，以至於最後已經相信了這件事情確實不是娜娜莉的冷笑話的超英們都喃喃：
「這不可能，這不是我認識的萬磁王。」
「說實在的，我一點沒覺得感動，還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娜塔，你看我手臂上寒毛都豎起來了。」
娜娜莉：「……」
娜娜莉打心眼裡覺得，萬磁王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後悔自己為什麼提出這個畫風突變的建議了。
弗瑞局長激烈反對X戰警發起的轟趴提議，他想到上一次被霹靂火炸成兩截的居民樓和送產、簽交通違規罰單的經歷就頭疼。
事實上他擺平戰遺問題更熟練一點。什麼送孕婦生產，什麼被交通局追著要求懲治違規人員，雖然都是雞毛蒜皮的事情，但就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最煩人啊！
上一次還只是複聯的聚會而已，這次要是再加上X戰警、正義聯盟，紐約還能不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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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紐約非但沒炸，超英們還順手維護了個世界和平。
畢竟聚集這麼多超英，除非窩裡反，否則反派想炸個二踢腿也難。
生日當天，旺達和快銀一行人並沒有來到基地，而是坐著查理斯的專機飛到了法國，降落到了一片廣闊的看不見邊際的馬場上。
沒錯，一片，已經被托尼·斯塔克先生承包下來的馬場。
旺達和快銀踩著草地，心裡很平靜：馬場算什麼……我們學校後頭那一片山都是我們家的！
快樂的賽維爾一家！
作為整個生日會的牽頭人，托尼全權負責了此次生日會的全部支出，暫且美名為「聯盟外交的合理支出」，事實上還懷揣著一點兒私心。
他第一次見到娜娜莉，當然，還有大黑的時候，就是在法國的這個馬場裡，那時候他還好歹完整地完成了一次貨真價實的英雄救美呢。
他記得娜娜莉那時候說過她是一次去法國，還是隨哈利·奧斯本等人一起來的，只能在法國待上一天，根本來不及把這個浪漫的國家好好看一看，非常遺憾。
這一次，托尼也想剛好借這個機會，讓娜娜莉在法國多待幾天……順便讓終於同意給他騎的大黑在自己的老家探探親，如果可以的話，再讓他多騎幾次！
大黑快委屈死了，在回馬場的一路上都期期艾艾蹭著娜娜莉，希望白髮的兩腳獸能改變她的想法。
大黑磨磨蹭蹭：已經讓那個不頂用的鏟屎官騎過一次了，是不是就可以啦？不然這次回馬場，你騎騎我吧，好久都沒載你溜過圈兒了。
娜娜莉原本還想鐵石心腸地遵循未來的指引，讓托尼多幾次騎馬的機會的，被這麼委屈地一蹭，瞬間心軟了：這騎不騎馬……也不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吧？
可憐托尼，摩拳擦掌的想多騎幾次大黑，甚至還為此包下了馬場，機會卻就這麼被大黑蹭沒了。
X戰警的眾人摁著拔腿就像瘋跑的快銀，帶著旺達來到基地的時候，複聯的超英們正拉著正聯的超英們推銷他們的日常娛樂項目——吃雞。年輕的閃電俠第一個加入了「吃雞杯」的行列。
旺達疑惑地看著被快銀送到手裡的遊戲手柄：「吃雞杯？」
終於被鬆開的快銀興致勃勃：「比賽呀，看誰打的人多！特別簡單，撿地上的槍還有藥，看到人打槍，沒血吃藥就行。」
旺達遲疑地看了看手柄：「我不太玩這個……」
快銀摩拳擦掌：「你們誰都別想贏過我！」
原本還穩如泰山端坐著的鋼骨聞言冷淡地嗤笑了一聲，挑釁地舉起了手中的遊戲手柄。閃電俠一看鋼骨加入了戰場立馬就灰溜溜的把手柄放下了……非常有自知之明。
最後，新出爐的這一隊的名單是：緋紅女巫、快銀、鋼骨、Friday。
可憐的Protect，被性別姑且被設定成女的Friday以女士優先的理由擠出了名單。
雖然複聯的大家不清楚鋼骨和快銀玩遊戲能有多厲害，但是看著加入戰場的Friday，就連托尼都感興趣地轉過頭圍觀起來。
超英聯盟的遊戲三大巨頭加入了戰場，無聲的硝煙幹翻了場上其餘的可憐玩家。
快銀仗著自己無人可比的速度幾乎是卡著槍的子彈發射速度一槍一個，鋼骨和Friday則都飛快地計算著代碼，千里之外取人頭。
全體語音頻道頓時哀嚎一片：
【大炮打飛你：舉報！舉報！有人開掛！
喵喵茶：同舉報！MMP！MMP！
……
讓子彈飛：舉報那個快不過我、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還有觸手管家！】
超英們嗑著瓜子看的非常爽感，快銀還會偶爾給他妹妹送點兒人頭，打到後來，Friday和鋼骨也開始給漫無目的茫然遊蕩的旺達送人頭去了，場上要求舉報的名單又多了一個人。
出了戰場以後，英勇吃雞碾壓全場的四位選手贏得了超英們一致的掌聲……然後他們就被轟下去了，除了緋紅女巫以外沒人能第二次碰到遊戲手柄。
——開玩笑，讓他們繼續打了我們還比什麼比，那還有什麼比頭！
X戰警還有正義聯盟的超英們果然都被比賽引起了不小的興趣（謝天謝地，那些派對接觸不良的傢夥根本沒來參加派對，比如蝙蝠俠），本身就很熱鬧的聚會頓時因為這場激烈的賽事更加膠著起來。
弗瑞局長倒是挺高興，他們要是能一直對著那個手柄玩完整個聚會對他來說可省心多了，不用擔心會不會有人炸了紐約……
沒有人要炸了紐約，倒是有人想炸了斯塔克大廈。
托尼正挽著袖子準備上前和自己的AI們同台競技一下的時候，Protect突然鳴響了警報：「斯塔克大廈遭到襲擊，牆體防禦已展開，調動留駐鋼鐵軍團。」
「牆體損傷70%……54%……牆體損失已達到20%，請立即增援，請立即增援。」
「防禦系統已被完全攻破，鋼鐵軍團斷線重連中……再次嘗試……」
「已失去信號。」
超英們都愣住了，尤其是還帶著傻不隆咚的壽星尖角帽的快銀和旺達，他們手裡還拿著一坨奶油準備以下犯上的去糊一糊周圍的超英們呢，快銀作麼蛾子的手剛被超人逮到，就聽見這樣一段緊急的警報聲。
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情況就已經發展到一個相當糟糕的地步了。
「這麼快？」托尼立即從坐墊上站起了身，面色嚴肅起來，「大廈裡的員工呢？」
Protect：「已從緊急通道全部撤離，捕捉到敵方監控。」
托尼立刻道：「播放。」
Friday也不再縮在起源裡偷懶了，此時繃著圓滾滾的章魚腦袋，揮動著觸手一邊調出錄影，一邊試圖從其他的監控資料中追蹤到一擊得手後已經撤離的敵方的蹤跡。
監控視頻一片模糊，帶著信號被幹擾的斷斷續續的閃花，還有濃烈的煙霧火光遮擋著，可見度極低。在震耳欲聾的炮火和建築坍塌聲中，所有驚慌的呼喊都顯得格外渺小，讓在場的超英們都皺起了眉頭。
Friday在模糊的畫面中圈畫出幾道一閃而逝的銀色光芒：「這是鋼鐵軍團，它們的聯絡被切斷以後，似乎是被襲擊者奪走了控制權，現在被控制者劫走了。」
Friday：「正在解析其餘受損視頻。」
正在這時，Protect接入了來自弗瑞局長的聯絡。黑人局長咒駡了一句，咆哮道：「托尼，該死的，你的那群鐵罐頭們！打開電視！」
Friday立即將原本整個兒用來播放吃雞螢幕的螢屏牆切換到一個地方臺上。新聞中的記者語氣緊急道：
「目前，來自鋼鐵俠的軍團正在紐約各地進行可怕的恐怖襲擊，抓走了近百名無辜地、手無寸鐵的百姓……」
「這是鋼鐵俠向和平的宣戰，還是宣告剛成立不久的復仇者聯盟的破裂？」
「希望政府儘快作出回應，保護無辜的群眾……」
…………
數十個被排列在螢幕兩邊的視頻裡，播放著鋼鐵戰甲擄走普通群眾和炸毀部分建築的視頻。
正當年輕的記者還在義憤填膺地沖著鏡頭大談特談鋼鐵俠這一恐怖舉動究竟代表著什麼含義，世界是否將會多出一個超級大反派的時候，電視的信號突然被切斷，所有關注著新聞的人面前的螢幕上都映出了一張形容可怖的紅色骷髏面具，男人在面具後沙啞狠厲的笑著：「真高興看到你們混亂的樣子，親愛的隊長，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男人的身後，橫橫豎豎躺著近百名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人，都被膠帶封著嘴巴，雙眼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尤其是被扔在人群邊緣的人們，身邊都站著冰冷的鋼鐵戰甲，那曾經炸毀了店鋪與街道的掌心炮直直地對著他們，好像下一秒就會噴出火舌。
史蒂夫瞳孔一縮：「紅骷髏！」
………………
阿斯加德。
索爾惴惴站在一邊，瞄著才從貓變回人還不到五分鐘就被氣炸了的洛基。
洛基憤怒地瞪視著臺階下單膝而跪的士兵：「你說什麼？是誰拿走了我的法杖？！」
第120章
士兵單膝跪地, 低著頭懊悔道：「是……是阿厄，他今天和他的隊伍一起負責雷神殿的巡邏,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 後來也不知什麼原因, 他就突然暴起搶走了法杖, 逃出阿斯加德了……」
洛基暴怒：「沒有海姆達爾開啟彩虹橋，他怎麼可能……」
他綠色的眸子突然一暗：「你，立刻去英靈殿，看看那個蠢貨現在是不是已經進入英靈殿了！」
士兵一愣，忙不迭的起身飛快地跑著離開了宮殿，往英靈殿去了。
索爾納悶的搔搔頭：「英靈殿？那是阿斯加德的戰士戰死後才會去的地方……」他頓下了話頭，「你是說，阿厄已經死了嗎？」
洛基面色不虞：「如果我沒猜錯，那個蠢貨是靠近了我的法杖, 被上面的心靈寶石控制了, 才做出搶走法杖意圖離開阿斯加德的事情。」洛基嗤笑了一聲, 「什麼逃出阿斯加德，估計他現在早就已經被心靈寶石榨幹當做獻祭了。」
他快步往宮殿外走：「那寶石可不是什麼華而不實的裝飾，如果我不是有著永恆之火, 也不會敢把它鑲嵌在自己的法杖上。」
去英靈殿的士兵很快就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剛巧遇到走出門的大王子和二王子：「兩、兩位殿下, 我確實在英靈殿看到阿厄了！」
洛基不善的瞪了一眼在他變貓的這段時間，負責看管著他的法杖的索爾：「我們去聽聽那個傢夥到底把心靈寶石送去了哪裡。」
…………
紅骷髏在螢幕上出現的時間並不長，但他營造出的恐懼已然迅速地蔓延開來, 即便是侵入各大電視臺的信號已經結束，各個新聞媒體也依舊在報導著這位元納粹時期的大反派，以及順帶科普一番他與美國隊長的恩怨糾葛。
伴隨著記者侃侃而談像是親眼見證了美隊和紅骷髏的愛恨情仇的介紹詞，史蒂夫眉頭緊皺，起身往戰備室走。
這還是第一次托尼攔著人勸別人別衝動呢，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史蒂夫：「你冷靜一下，紅骷髏甚至沒有在襲擊的時候傷害任何一個人，而是將他們全部抓了起來，這意味著什麼？他一定是有了十分完全的計畫，為了這個計畫能夠成功的引誘來他要針對的小白鼠——」托尼摁住已經要換上制服的史蒂夫，「嘿！聽著，老冰棒。他都可以停下殺戮，犧牲這麼長的時間去等待你，這絕不僅僅是一場簡簡單單僅憑你一個人就能完成的救援，你得——」
冷靜一點，不要自投羅……網……
托尼原本看著史蒂夫的目光突然發直，死死盯著史蒂夫的身後，勸說的話也停頓了下來。
其他超英你一言我一語使勁兒勸說的聲音也徒然安靜了下來。
史蒂夫奇怪：「怎麼了？」
他困惑地轉頭，接著就被震驚地定在當場。
史蒂夫甚至沒有管托尼還摁在自己胸口的手，略受驚地瞪著一旁驟然之間擠滿了人的大廳：「？？？」
在大廳橫躺了一地的人們激動地扭動著身體，也不顧為什麼自己在一道閃光之後就突然從那個陰森森的全是戰甲的監牢移到敞亮的大廳裡，對面還站滿了各個自己憧憬過的超英們了，都唔唔唔的叫著想請面前的超英們趕緊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
數十股星流從人群中打著旋而出，將所有的繩索切割乾淨。
小蜘蛛震驚喃喃：「What』s the f*ck……」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在大家來參加生日會的時候還都為了圓旺達和快銀的超英夢都穿戴好了自己的制服裝束，不然這個時候他們估計得一把頭掉馬掉的乾乾淨淨。
「……」托尼閉上了自己一直張著的嘴，看向一旁才將星團收回掌心的娜娜莉，「這也行？」
托尼下意識問：「那我的戰甲呢？」
怎麼不也一塊兒撈回來呢這不就是一順手的事兒！
剛這麼問完，托尼才反應過來娜娜莉的操縱能力對非生命的存在有一定的局限，於是幹幹的砸吧了幾下嘴。
快銀在旁邊弱弱地開口：「人都已經救出來了……那紅骷髏那邊，還去嗎？」
史蒂夫和眾人面面相覷。
史蒂夫猶豫：「……娜娜莉，紅骷髏……」
能不能也一塊兒撈過來？
娜娜莉惋惜搖頭：「不行，紅骷髏身上有股力量阻止了我的能力。」
眾人心裡有點遺憾，又有點「如果不是這樣那就太輕巧了以前我們的戰鬥到底都在幹嘛」之類的慶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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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已經完全放鬆地開始一邊向娜娜莉表達撈不回來就趕緊把那批戰甲廢掉的意思，一邊開始和兩位AI打商量。
托尼對於之前那個褲衩式斯塔克大廈的建築設計圖依舊耿耿於懷：「這次可以試一下那個雙子星……」
Friday&Protect：「Nooooo，Sir.Please.」
托尼：「……」
放任紅骷髏和九頭蛇不管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所有被綁架的人質已經被安全的救出，但紅骷髏一定會有其他的計畫。難得這一次紅骷髏並沒有再隱藏在幕後操縱一切，而是大剌剌的出現在公眾視線之下，超英們必須要抓住這一次難得的機會，將這根哽在史蒂夫喉間的舊刺一次性連根拔掉。
X戰警留下了一部分人手，負責將這些懵逼的同時還不忘興奮求籤名合照的人群送回他們該去的地方，當然，這一部分人手裡還包括旺達和皮特羅。
旺達抗議：「？不，我想去和你們一起戰鬥！」
皮特羅強烈反對：「為什麼？他們又不想要我的簽名照，他們都不認識我！」
查理斯聞言微微側臉，向兩位還帶著壽星帽的未成年投以溫和的注目。
剛剛還大聲抗議的旺達和皮特羅瞬間老實：「……」
行……行叭，後勤就後勤。
——賽維爾一家的家教很嚴，看起來沒錯了。
大家長微笑著喝完了杯中最後一口溫熱的紅茶。
戰機上，娜娜莉坐在控制室中間，面對著黑人局長暴跳的青筋，展開了星河。
弗瑞快暴躁死了，臉上的表情像是恨不得立刻把托尼暴打一頓：「為什麼紅骷髏可以操作你的戰甲？」
托尼在自己的工作平臺上檢測著戰鬥系統：「檢測不出來，裝載在那一隊戰甲上的戰鬥系統自從我搬到基地以後就沒有更新過了，好像出現了斷鏈。」
他放下雙手：「完全檢查不出來故障，等娜娜莉的預言吧。」
大約三分鐘後，娜娜莉手中滑動的星雲帶揮散於空氣之中，她剛睜開眼睛，弗瑞局長就立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娜娜莉捋了一下剛才看到的亂七八糟的星星裡的時間線，邊回想邊道：「之前洛基在我們這兒因為被現實寶石坑了一下，變成了一隻貓，這你們還記得吧？」
鷹眼湊過腦袋，點頭。他的毛梳子上還留著洛基的貓毛呢！
娜娜莉繼續道：「索爾把他帶回阿斯加德的時候，因為洛基變成了貓沒法使用法杖，就暫時替洛基保管了洛基的法杖。但是那根法杖上的寶石並不是一顆簡單的蘊藏著魔力的石頭，而是心靈寶石，它在雷神殿控制了一名士兵試圖強闖彩虹橋，為此那名士兵被榨幹了生命力。心靈寶石在離開時空隧道後意外的落到了紅骷髏手上，原本紅骷髏想利用它做一些更加巨大的謀劃，但因為心靈寶石的力量太過強大，他反而被寶石的力量操縱了。」
娜娜莉摸摸下巴：「難怪我沒法兒把紅骷髏直接帶到基地，原來是被心靈寶石截胡了。」
史蒂夫皺起眉頭：「被心靈寶石操控——這才是他這一次行動沒有掩蓋自己的蹤跡，反而大張旗鼓地宣傳的原因嗎？」
娜娜莉聳聳肩：「和心靈寶石的力量對抗是十分困難的，紅骷髏能夠在被心靈寶石控制的時候還記得和隊長你的恩怨，只不過因為和心靈的對抗而變得難以維持理智思考，也算是很執著了……」
托尼嘴角一翹：「等等——你的意思是，現在紅骷髏因為正在和心靈寶石爭奪意志，大腦正陷入混亂當中，簡單來說，這一次我們要對付的，四捨五入一下是一個沒有大腦的紅骷髏？」
史蒂夫：「……」
眾人紛紛側目。
娜娜莉在史蒂夫成謎的糾結目光中點了點頭。
鷹眼頓時搭住了美隊的肩膀：「哦，我的天。我猜隊長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這麼幸運的戰鬥！」
娜娜莉冷靜點頭：「當然。」
她舉了舉手裡那顆醜不拉幾跟酸梅似的紅色星球，紅骷髏星的週邊正被一大團又厚又色澤濃鬱的金色星雲包裹的結結實實，顯然紅骷髏現在這個腦子不做主的現況這些金色星雲也出力不少。
按照這個架勢來看，被金色星雲克的死死的紅骷髏很有可能得和心靈寶石一直互相折磨到他莫名其妙落網為止。
大黑在旁邊同樣熱烈地發出噅噅噅的讚揚聲，並且邁著長腿走到娜娜莉面前，低下頭蹭了蹭兩腳獸粉撲撲的臉蛋。
機艙裡頓時一陣人仰馬翻。
弗瑞局長指著馬鼻子憤怒咆哮：「這馬什麼時候上來的，斯塔克！」
「和我沒關係，大黑你怎麼會在這裡？！」托尼驚訝挑眉。
「哦天，戰艦上怎麼會有馬！」被大黑擠到一邊兒去的文職特工跌坐在地上，嚇成傻子。
大黑甩甩尾巴，站在娜娜莉旁邊冷靜眨眼：「噅噅噅。」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2:59
第121章
大黑淡定地垂下了自己長長的睫毛, 在各個方向投來的或是慌亂，或是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安之若素, 四隻蹄子牢牢定在娜娜莉身邊。
大黑：黏住！
托尼頭痛的捂住了腦袋。原本這次的行動就因為紅骷髏此時的特殊情況而顯得有點兒戲劇般的滑稽, 再加上這不知道怎麼回事偷偷溜上戰艦的大黑, 整個行動都變得更加兒戲起來。
這絕不是托尼所想看到的局面, 面對任務，他向來不會有開玩笑的心思。
但戰艦早就已經起飛了，總不至於為了把大黑送回去特地折返一趟吧？
弗瑞局長額頭青筋直跳，他忍著怒氣環視了一周：「有一匹這麼大的馬上戰艦，怎麼會沒有人看見？」
戰艦上的超英們還有特工們紛紛迷茫搖頭。
弗瑞：「監控呢？」
特工趕緊調出監控，查看到一半，尷尬抬頭：「機艙門口的監控……故障了，沒有拍到……」
弗瑞：「？？？誰檢查的監控系統？！」
這要是上來的不是大黑，而是敵人怎麼辦？！究竟是誰竟然犯了這麼大、這麼致命的錯誤？！
神盾局內部一陣兵荒馬亂, 弗瑞局長咆哮著開始責問相關失職的人員, 超英們則跟著希爾副官帶著大黑往單獨開闢的休息室去了。旅途還很長, 在戰鬥前可不要因此浪費不需要的精力。
紅骷髏最後一次被追尋到蹤跡，出現在愛琴海邊的聖托裡尼。Protect報告這一追蹤結果的時候，托尼臉上的表情頓時都變的奇怪起來：「為什麼是……這不是有名的蜜月旅遊聖地嗎？」
霹靂火抑鬱地嚼著嘴裡都快沒味兒了的口香糖, 有氣無力：「說不準他是想拆散所有甜蜜的情侶，天知道他單身多久了。」
蘇慈愛的摸了摸弟弟的腦袋：「胡說八道, 看來是最近零食吃多了，腦子都吃壞了。」
霹靂火悲憤扭開頭：「我已經半個月沒吃過零食了！我掉了整整十磅的體重！十磅！」
蘇巍然不動：「現在你對自己之前有多少贅肉心裡有數了吧？」
賣慘不成反被懟的霹靂火內心略想死。
托尼將目光投向一定知情的娜娜莉：「他又有什麼神奇的陰謀？」
打從知道這個紅骷髏現在已經和心靈寶石正鬥的分.身無暇，約等於空著腦殼行走以後, 托尼就驚愕的發現以自己的智商已經沒法預測紅骷髏這神奇的忽高忽低的智商表現了。
娜娜莉：「他在交易振金，收集的最齊全的一波流散在外的振金現在就在聖托裡尼的小教堂後，之前那些戰甲已經被他裝備上了振金，他需要更多的武裝力量。」
托尼指指一旁沉默的史蒂夫：「需要更多的武裝力量幹什麼？對付老冰棒嗎？」
娜娜莉居然點頭：「是的，他的下一步計畫是攻打瓦坎達。」
超英們紛紛受驚側目。
？？？
大寫的臥槽！
在紅骷髏心裡，史蒂夫到底在一個什麼樣高的位置上？要和史蒂夫幹架還得先去瓦坎達開個仗？！
等等，這個順序都被驚得亂了，應該是：你都能去攻打瓦坎達了還不來打史蒂夫？？
果真是失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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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紅骷髏現在是失了智，但誰都不能低估心靈寶石的力量，以及那一隊已經被裝備上了振金的戰甲。弗瑞局長嚴肅地提醒著眾人不可輕敵，還是餘怒未消。
霹靂火在一旁和閃電俠嘰嘰咕咕，探討著熱視線和超級力量能不能破壞振金，兩個人都有點躍躍欲試。
托尼坐在娜娜莉旁邊小聲嘀咕：「紅骷髏這個裝備的速度，要是神盾局也能學一學，也不會到現在打個什麼反派還非得我們去救場了。」
弗瑞局長投來刀子一般的眼神。
紅骷髏，要說倒楣也是真倒楣，所有的寶石裡偏偏遇上了能夠擾亂心智的心靈寶石，硬是得一邊和心靈寶石爭奪意志的支配權一邊安排整個計畫，這愚蠢的計畫還停不下來，因為心靈寶石的力量實在太過於強大，他根本沒法完全抑制住自己被寶石催發的必須要立刻完成最大的心願的欲望。
但要說幸運，他也是很幸運的，畢竟一上來心靈寶石就提供了很多其他寶石提供不了的便利，譬如操控人心，甚至是鋼鐵軍團。
至少他的理智還足以令他記住要給九頭蛇留下斬斷一顆頭顱再生一顆的根基，沒有帶上太多的九頭蛇成員，組織紮根在各地的主要枝幹他一點沒動，只是提溜了一群週邊的人員，前往聖托裡尼。他並不指望這群手下能進行戰鬥，只計畫著讓他們負責搬運振金，這還是可以的。
在紐約的人質作為煙.霧彈，能夠拖住老對頭一段時間，在美國隊長去尋找和解救人質的時候，足以讓他帶著振金展開下一步計畫了。
夢，做的很美好，相信如果沒有娜娜莉，這個計畫說不準就成功了。
紅骷髏萬萬不會想到，聯盟裡會有娜娜莉這麼一號人，竟然能夠憑空將人質從還不知道被關押在哪的牢籠裡帶到基地，她甚至都不需要尋找紅骷髏苦心尋找的大好藏身之處。
不過這也能諒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娜娜莉一樣，所有關於她的記錄都無從調查，整個人在外界的資訊裡完全空白，別說是這些網路或者文字資訊了，如果不是內部人員，其他人甚至就連記憶都會被擦得乾乾淨淨。
弗瑞局長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駐紮在愛琴海的特工，叮囑他們務必不要打草驚蛇，儘量做到將紅骷髏和所有振金一起拿下。
娜娜莉又想起盧瑟和尼爾的孽緣了，感覺尼爾一次性將盧瑟辛辛苦苦搜集了整個倉庫的氪石收入囊中的劇碼又將在紅骷髏身上再次重演。
所有的超英都沒有因為這一次行動看似簡單而掉以輕心，都在休息室養精蓄銳，準備接下來的戰鬥。
只有霹靂火，不知道從哪薅出來一副牌，趁著姐姐正閉眼打盹的功夫，湊到眾人邊上，小聲：「來一把？」
眾人：「……」
大黑一蹄子把可憐的喬納森踹到了一旁的矮圓凳上，小心翼翼地給白髮兩腳獸遮住從窗口照射進休息室的光。
一旁的托尼不爽地縮回正準備給娜娜莉遮擋陽光的手，狐疑：我怎麼感覺自己的事情好像都被大黑做了？
托尼自我反省：我帶大黑來法國到底是幹什麼的？
還嫌周圍這群電燈泡不夠亮，非要再帶一個瓦力上千的嗎？
神盾局在愛琴海的基地設立在海底。前往聖托裡尼還需要走一段時間的海路。大家也不想再窩在休息室裡睡覺了，都走到了甲板上，欣賞這片藍色寶石一般美麗的海域。
霹靂火反正是一點沒有這種浪漫細胞的，就連托尼都托著兩杯檸檬汁兒去和娜娜莉搭話了呢，他還堅定地站在正義聯盟眾人躺著的躺椅邊騷擾超人：「聽說你的熱視線非常厲害，那你的視線可以割斷振金嗎？」
托尼忍不住側過頭。他對這個問題也有點好奇，畢竟老冰棒的盾曾經在戰鬥中擋過雷神的雷、他最強力的炮火、驚奇女俠的拳頭，甚至是洛基的法術。
他一面有意無意地往克拉克那邊瞄，一面遮掩似的抿了口檸檬汁，隨後被酸的皺緊了臉。
娜娜莉拽了拽托尼的袖子，往托尼的檸檬汁裡埋了一片白色綿軟的星雲，過了兩三秒又拿了出來，示意他再嘗。
托尼警惕地端詳了一會娜娜莉確實沒有在開玩笑或者惡作劇的樣子，才試探地抿了一口，接著第二口，咕嘟咕嘟。
托尼驚訝地看著空了的杯子：「甜。」
他頓時放下了對超人能不能割開老冰棒的盾的好奇心，飛快轉身進艙門又端了一杯檸檬汁出來，示意娜娜莉再來一次。
好像又被一股酸臭味排斥在外的大黑不甘心地在托尼和娜娜莉身邊噠噠噠的踱步，伺機隨時插入兩個人的世界。
克拉克笑了下：「不知道，我也沒有試過。之前我並沒有和手持振金的敵人戰鬥過。」
霹靂火道：「我們所有人都試過了，說真的，我們幾乎覺得隊長的盾根本沒人能打的破。」
性格比較活躍的超英們開始唧唧呱呱走題，開始猜測到底超人的熱視線能不能打破振金的防禦。
克拉克無奈地給美隊丟去一個眼神，顯然對於這群熱情慫恿著他試一試的傢夥們的提議並不感興趣。
霹靂火：「你可以就削那麼一層漆試試，不會影響戰鬥——誒呦！」
試圖搞事的喬納森被蘇摁住，揪著耳朵脫離了熱烈的討論。
娜娜莉憋了一會，忍不住拉了拉一旁托尼的袖子。托尼正一臉「我無所謂反正不管你們怎麼說鋼鐵俠最厲害鋼鐵俠一級帥」的表情抱胸站著，他回過頭來看到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覺得自己好像懂了點什麼。
他矜持地開口，正準備說點兒甜甜的小情話：「沒關係，就算——」
就算你不能手撕振金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的。
第122章
托尼正想委婉地敲一波邊鼓, 自力更生地幫娜娜莉開開竅，就聽眼睛亮得跟小星星似的娜娜莉趴在他耳邊上小聲說：「我也可以弄壞那個振金呢。」
溫濡的鼻息撲在托尼的耳邊。他克制住了轉頭的欲望, 安靜地站著不動, 像是害怕嚇跑了停留在耳邊的蝴蝶。
小呆瓜一臉無害, 臉蛋還紅撲撲, 悄聲說話的樣子像一隻軟糯糯、毛乎乎的兔子。
然後可愛的小白兔伸出了兔爪，羞澀地手撕了代表著史蒂夫還拿在手裡的盾牌的星雲雲團。
托尼眼睜睜看著那塊堅硬到連掌心炮都打不壞的盾牌就這麼跟撕棉花糖似的被小呆瓜撕成了兩半。
托尼木著臉：我的內心竟毫不意外。
娜娜莉飛快地把被她殘忍扯成兩半的星雲揉了揉，又揉回了一團。那無聲裂開的盾牌瞬間又完好如初。
我不僅可以撕開，我還可以合上。
牛批叉腰.jpg
史蒂夫低頭困惑：等等，是我看錯了嗎？
他端詳了一下盾牌。
托尼：「……」
行吧。你又一次扼殺了我稍微湧起的一點點保護欲和成就感。
然而我已經習慣了。
……多麼令人悲傷。
與略無力的托尼恰恰相反，娜娜莉成就感非常爆棚，她挺了挺胸，驕傲地繼續趴在他耳邊小聲咬耳朵：「等打完這一仗，要是你的戰甲被打壞了, 我們回基地, 我就給你把那些壞掉的戰甲都修好呀。」
娜娜莉心裡給自己點了一個贊。
一句話裡既展示了自己能力, 還清純不做作地示了好，簡直完美。
我真棒。
娜娜莉渾然不覺自己拿錯了劇本。秀肌肉幫忙通水管什麼的，這種類型的劇本難道不應該是男朋友們專利的嗎！
被搶走了原定劇本的托尼：「……」
他的心裡突然湧現了巨大的危機感：連戰甲都讓你給我修了, 那還要我幹啥呢？！
有點心塞。
毫無所覺的娜娜莉繼續連環自誇：「雖然我不能看到這些沒有生命的物體的時間線，但是做這種事情還是很簡單噠！」
托尼：……
托尼：噠你個大頭鬼。
野獸和琴等見識過娜娜莉手撕金屬大門的X戰警們紛紛向尾巴快翹到天花板上去的小姑娘投去了意味深長的一瞥, 又看了看托尼，瞬間將娜娜莉又扯回了地面。
娜娜·偶爾性別竄頻道·莉頓時慫慫地收起了屁股後面努力展示的孔雀尾巴。托·總是被迫拿女主劇本·尼面色複雜。
小姑娘老實地縮回身去，托尼的肩膀上頓時一輕。
剛剛還希望娜娜莉快閉嘴別再說話的托尼立刻改變了自己前一秒的想法：你可以再趴一會, 其實我是無所謂的。
他保持著原先的姿勢等了半天也沒見小姑娘有再湊過來說話的意思。托尼失望地摸了摸被娜娜莉的氣息吹得有點泛紅的耳垂，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下掛了掛。
野獸老父親轉過臉來，目光筆直地落到了這邊：突然警覺.jpg，虎視耽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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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骷髏想要私下交易並安全帶走振金的計畫雖然因為心靈寶石拖的後腿而十分粗糙，但紅骷髏也是盡了自己所能的考慮周全了，他在整個聖托裡尼都盡可能埋伏下了能夠隨時提供支援掩護的人手，同時將所有手頭上的戰甲和尖端的士兵都配備上了先前零散搜集來的振金，又準備了數條帶走振金撤退的後路，才帶著大一群手下來到了小教堂。
這給超英們爭取了很多時間，因為這些計畫如果是神智狀態正常的紅骷髏來做那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可現在紅骷髏被心靈寶石這個秤砣狠狠拖著後腿，光是做這樣的安排都整整花費了他將近一天一夜的時間，以至於超英們在小教堂設下埋伏後，枯等了許久才等到端著武器坐著裝甲車前來交易的九頭蛇們。
紅骷髏坐在最後端的裝甲車裡，皺著沒有眉毛的眉頭，和腦內不停撕扯著他的意志的心靈寶石做著爭鬥。車停下後，他才勉強抬起頭，保持清醒發佈下一步命令。
「拿走振金，把尾巴幹掉。」他啞著嗓子道。
他控制著自己的理智，站起身，正準備下車，就聽見前方的士兵傳來驚慌的呼喊：「有埋伏！有埋伏！」
「是美國隊長！還有復仇者聯盟！」
紅骷髏的理智只維持到聽見「有埋伏」那一句，心裡還能有危機感的咯噔一下，士兵下一句「是美國隊長」冒出來，他就再也壓不住本就被心靈寶石催化的難以抑制的欲望了。
殺了他……殺了他！紅骷髏的眼睛蒙上一層瘋狂的殺意，眼白染得通紅，將本就醜陋的面孔變得更加不近人形，形容可怖。
他的所有意識在這一刻瞬間被伺機已久的心靈寶石一股腦壓下，只剩下洶湧的殺意支配他咆哮著像個愚蠢的瘋子一樣撲向前方交火的戰場：「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戰甲和士兵立即在他的命令下前赴後繼地撲向已經顯露出身形的超英們，並在心靈寶石的增幅下不畏生死，用肉體和生命硬是給紅骷髏破開了一道通向美國隊長的路。
史蒂夫面沉如水的拿著盾牌，巍然站在道路盡頭，看向他的死敵。
一道瑩藍色的光，從紅骷髏的胸口，像被吸塵器吸走的塵埃似的飛快穿過人群，撲進站在後排準備隨時出手壓陣的娜娜莉的胸口，消隱無蹤。
娜娜莉剛剛正側過身，小幅度的揮揮手為不遠處的鷹眼製作了一個星雲機架將他送上教堂頂端，突然覺得胸口一涼，低頭看去，卻毫無異狀。
有異狀的另有其人。
只見堂堂紅骷髏，平地一個趔趄，在史蒂夫刀鋒一般淬著火的目光中右腳原地一旋，用比來時更加快的速度，轉身就跑。
史蒂夫：「？？？」
突然從心靈寶石的蠱惑控制下清醒過來的紅骷髏在士兵、戰甲和超英間穿梭。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擺脫了心靈寶石的控制，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要立刻逃離這裡，不然今天他就要栽在這群集結的超英手裡了。
紅骷髏咬牙借著人群遮擋了史蒂夫追趕而來的腳步，一路暴力的揮動著手上振金製成的長刀切斷所有的阻攔，試圖突圍離開。
但……這可能嗎？現場可不僅僅只是復仇者聯盟的超英們，就連正義聯盟和X戰警都加入了戰局，怎麼可能簡單的就讓整個戰鬥的首要目標紅骷髏逃之夭夭？
涼了呀……娜娜莉悠閒地站在戰場後方給艱難逃竄的紅骷髏配心音，貼心地不去和超英們搶奪人頭。
超人和驚奇隊長開了掛似的不斷地擊潰天空上的敵人，所到之處如摩西分海，報廢的戰甲下餃子似的紛紛往下掉，地面上的敵人稻子似的一片一片往地上倒。
剩下的超英們：根本不夠分，就很失望。
最令九頭蛇們驚恐的是，托尼帶來的那匹大黑馬居然也穿上了一身金紅色的騷氣戰甲！它在戰場上仗著鋼鐵戰甲和龐大的體型，光是橫衝直撞就能輕易地擾亂戰局，更別提那馬還跟成了精似的身手靈活，每每都能避開友軍，每一次撕咬、每一次衝撞、每一次揚蹄，九頭蛇都有士兵倒下。
九頭蛇的人都要炸了！
這是什麼鬼玩意兒？！現在就連馬都他媽能這麼牛批了嗎？！
斯塔克是神經病嗎？！為什麼要給馬也做戰甲！
振金武器和戰甲在戰場上隨意散落著，時不時還有漏網之魚被從天空擊落。
弗瑞局長開始後悔為什麼沒讓旺達跟來戰場了，不然這個時候她就可以將這些墜落的戰甲操縱著收歸一處，碾成不占地方的實心鐵餅，方便戰後的運送了。
弗瑞：這天上掉的、地上躺的可都是振金！開玩笑，必須全部回收，片甲不留。
好在紅骷髏心性堅定，而且此時他明確的目標是立即逃離這個因為不清醒而定下的註定失敗的計畫，不然此時此刻他的心態非得崩不可。
——幾乎是個送快遞的了，地上一群人當著他的面在放肆舔包。
他終於恢復的理智還能縝密地在危機中冷靜地思考：要如何才能破解眼前的僵局？我需要劫持一個相對弱勢的人質，打破這條攻擊鏈，化守為攻。
他飛快地想到了針對此時情境的解決方案，然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正後方乖乖看著戰局做背景板的娜娜莉——
白髮的小姑娘，從沒聽過，從沒見過，是X戰警的成員嗎？這麼年輕，還一臉悠閒的站在戰場後方，也沒有做出防禦的姿勢——就是她了！
一串判斷結束之後，紅骷髏在眾目睽睽之下筆直地沖向了娜娜莉。
老遠看著的托尼：「……」
還在搶人頭的X戰警們：「……」
請問您為何如此虐待自己。
娜娜莉還毫無所覺的仰著臉看鷹眼帥氣的射箭姿勢呢，就聽耳邊突然響起一聲稚嫩可愛的正太音：「左後方有敵襲，磁帶戰機啟動，Wine為您服務。」
娜娜莉從不離身的手機在她驚愕的目光中突然躍出了她的上衣口袋，在墜落中迅速變身成一架巴掌大小的飛行機，伸出一支細長卻格外有力的手臂，拎著娜娜莉的衣領往上就是一拽。
托尼遠遠地捂住了臉。
第123章
Wine估計從來沒有想到它居然連娜娜莉都拽不起來, 這簡直不符合科學。
嬌小的wine頓時懵逼在原地，茫然地打了個旋, 連幾隻細細短短的爪爪都糾結地握在一起。
它不信邪地又拽了拽。
娜娜莉果真如托尼所料, 紋絲不動。
她不僅沒被能提得起一整只大象的Wine撼動, 甚至還有餘力一個側身, 把Wine帶的偏了偏，赤手空拳的一把拽住了紅骷髏刺來試圖劫持人質的大刀，割鐵如割豆腐一樣輕鬆的尖銳鋒刃抵在她掌心上，竟然一道白印子也沒留下。
一張璀璨美麗卻又不失堅硬的星網兜頭照下，將紅骷髏死死捆綁在了地上；數十股暗藏鋒銳的星流直射而出，瞬間洞穿場上所有還在活動的戰甲，碾碎了所有未被擊敗的敵人手上的振金武器。
弗瑞局長眼睜睜看著將近三分之一的振金都被黏成粉塵，差點厥過去：那可是振金！那都是振金！
弗瑞局長在氣到升天和立即原地爆炸之間徘徊。
複聯的超英們還好，之前還見過娜娜莉用星星撐起一座居民樓的, 並不太驚訝她有這樣的戰鬥力, 超人也不是第一次與娜娜莉並肩戰鬥, 正聯的其他超英們卻都驚訝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他們不由自主地發散了一下思維：複聯的聯絡官可以手撕振金，我們的聯絡官是不是也有深藏不露的戰鬥能力？
遠在哥譚跟著布魯斯沒過來的伊莉莎白：慚愧慚愧，我最多就只能讓人腦子裡多長個瘤啊骨質疏個松啊血管裡多流點血液啊……不好意思, 我就只有加快細胞增減殖的變種能力，能力比較弱, 見笑見笑……
人類超英們：……告辭。
救主失敗的Wine委屈巴巴的在娜娜莉頭頂嗡嗡嗡地飛來飛去，十分受挫！
眾人聚集在紅骷髏身上星網的目光，又轉移到娜娜莉頭頂那部裝載著智慧AI的小巧戰機上, 誰還能不清楚這小傢夥是誰製造出來的東西？
單身狗超英們散發出幽怨的目光，在托尼和聯絡官之間掃來掃去。
打個架還秀個恩愛，有你們這樣的嗎？！
我們單身狗就不需要生存空間的嗎？
大黑頓時老遠的飛奔過來，探長脖子撞走了繞著娜娜莉求安慰的正太音戰甲，虎視眈眈看著又新添的和它爭寵的傢夥。
之前！那兩個討人厭的貓！就算了！為什麼！又來了一個！
這沒用的鏟屎官，到底要帶回家多少跟它爭寵的混蛋！
藏在娜娜莉精神世界深處的紫綠色寶石打了個滾，逐漸籠罩上一層幽幽的藍色。一聲幾不可聞的飽嗝聲從寶石裡傳來，輕輕地消散在廣袤的星海中。
神盾局的特工趕上來，在娜娜莉星網的幫助下給紅骷髏注射了神經麻痹的藥物，帶著這一團意義重大的紅皮膚俘虜，開始安排戰後的清理。
驚奇隊長從小教堂頂一躍而下，走到表情複雜的史蒂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他要逃跑的時候我估計他是恢復清醒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最後還是抓住了他。」
史蒂夫皺著眉頭嗯了一聲，卻並不放心。他背好盾，跟在特工身後將紅骷髏押送上了戰艦。由於還有收尾工作，弗瑞局長安排一支先行部隊先將紅骷髏押送回神盾局的監獄，剩下的超英等待戰後掃尾工作結束，再一起隨戰艦離開聖托裡克。
娜娜莉驚喜地抱著特別會撒嬌、簡直整個AI就是為撒嬌而生的Wine，好好親了幾口揮動著小天線，用軟軟的正太音表達自己委屈的磁帶戰機。
Wine害羞用小細爪爪捂臉，高興到躥上空中表演自由落體：「wheeee~」
Wine穩穩落進娜娜莉懷裡，並且羞澀蹭了蹭軟綿綿。
心很大的娜娜莉哈哈笑著用手指小心拉著Wine攪在一起的爪爪原地轉了個圈。
巴掌大的戰機AI，感覺略萌。
大黑被Wine硬生生當面搶走娜娜莉的注意，頓時氣得撅了走過來的托尼一蹄子。
媽的。
你真是腦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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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神盾局的特工們還在抬著形態各異的振金吭哧吭哧地往車上運的時候，懶癌晚期的娜娜莉早就已經霸佔了Friday指揮著戰甲搬來的椅子坐得穩如泰山，還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和弗瑞局長虛偽客套：「誒，需要幫忙嗎？」
托尼斜靠著椅背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又不分給我們，讓他們搬去吧。」
本來走過來還真想讓他們幫忙的弗瑞局長止住了話題，裝作沒有聽見這兩個傢夥擠兌的話。
反正分是不可能分你們一點的，你們想一想就好，別指望會成真。
躲在安全屋裡卿卿我我的班納博士一臉憨厚老實地幫娜塔莎「處理傷口」，天知道那條傷口根本就細到可以忽略不計……看著一臉微笑和班納博士輕聲細語的娜塔莎，托尼完全有理由懷疑那就是黑寡婦故意受傷好借著擦藥的機會撩撥班納的。
托尼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整齊的隨時能夠去參加宴會的西裝，不由得沉默：…………
可惜了，這次的戰鬥太過簡單，甚至都沒有破甲的機會。
至於英雄救美的機會，那更是想都不要想的。
托尼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一切，又開始想抱腦子頭疼了。
他瞅了瞅身後屋子裡散發著扎眼的粉紅泡泡的班納和娜塔莎，又轉回來低頭看看坐在椅子上，抱著還會支起兩個小天線的可愛小戰機，就給自己留個雪白發頂的娜娜莉，對比了一下，心情很是一言難盡。
美國隊長倒是很主動地去幫忙了，他背著盾牌，踏著穩健的步伐，一個人能扛一大摞振金鐵餅，引得特工們紛紛向伸出援助之手的美國隊長投去熾熱的目光。
五分鐘後，史蒂夫又踏著穩健的步伐走了回來。
托尼假裝驚訝地挑了挑眉，拖長語調問道：「怎麼，你不是去幫忙了嗎？」
史蒂夫迎著托尼的目光沉默了一會，沉著地移開了眼睛：「……」
……這一屆特工真是不行了，扛個振金還有心思趁機揩油，既然這麼有精神，那就自己搬去吧。
一臉正經的特工們紛紛正色轉身，搓手指回味：
嘩——
這個肌肉……
這個胸肌……
這個臀肌……
值！
特工們內心鏗鏘的握拳。
史蒂夫：「…………」
正義聯盟的超英們也沒有心情去迎合打著一副官腔義正言辭其實就是想獨吞戰果的神盾局，他們早早就和X戰警一行一起離開了聖托裡尼，返回法國的馬場好繼續旺達和快銀被打斷的生日會，心裡還不約而同地想著怎麼和布魯斯交代。
一塊振金都沒拿回去，也不知道bat會是什麼臉色……飛在空中的超人心懷惴惴，眼睛還時不時地往後看。
他思忖了片刻，最後還是求生欲很強的折返回去，在空中借著雲的遮掩瞅准了一大壘堆在角落特工們還沒顧得上搬運的振金，超速飛過去抱起來就溜。
還在辛勤搬運著的特工們陸續直起身，困惑地看向突兀地清空了一大片的戰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怎麼感覺那邊兒的振金少了一大塊？
一塊被超人落下的振金失去了原先堆在下方的支撐，淒涼地從空中滑落，發出鏗鏘沉重的落地聲，掀起一大片塵土。
特工們呆滯了一會，紛紛埋頭回去繼續搬磚：……錯覺吧。
雲層之上，超人抱著一大坨體積堪比星船的振金堆溜得飛快，碩大的振金堆遮蔽了陽光，在下方潔白的雲層上留下了一大片移動速度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巨大陰影。
恰好仰頭看雲的娜娜莉：……
這是哪個傢夥在偷資本主義鐵磚。
克拉克飛的很慢，他時不時還得伸手扶一扶摞在一塊的振金，免得天降振金砸死哪個倒楣蛋。
超人：看在振金的份上……希望Bat這次能少訓我點兒。
·
·
法國的馬場木屋邊。
夜色籠罩了整個馬場，零星的碎星點綴在黑色的夜幕上，靜謐的晚風吹拂著馬場茂盛的牧草，帶著一股芬芳的泥土和青草的香氣。
Friday操縱著戰甲給托尼搬過來一把椅子，托尼坐在椅子上挪到娜娜莉旁邊：「我以為X戰警會阻止神盾局收集振金。」他裝作無意的搭話道。
娜娜莉懶散地在椅子上癱成一條鹹魚：「他們說不準以為複聯會阻止神盾局拿走這些呢——而且振金真的對查理斯沒有太大的用處，你想一想我，萬磁王，旺達，埃爾裡克……」娜娜莉細數了一下，「我們真的不大需要振金。」
托尼若有所思地撐著下巴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一個蔫壞的笑容，低頭在手機上按了幾下。
結束了生日慶祝會，超英們陸陸續續從木屋裡走了出來，準備躲一躲屋子裡快凝聚成實體的粉色泡泡——黑寡婦又在喪心病狂的猛撩班納博士了，大家都覺得班納博士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從綠巨人被撩成紅巨人，然後羞臊到原地爆炸。
他們剛出木屋，撣眼便看見門口拖著兩張老人椅悠閒地並排而癱的鋼鐵俠和聯絡官。
以及鋼鐵俠看著聯絡官，那一臉蔫壞的笑。
突然感覺自己仿佛頭頂幾千瓦大燈泡的眾人如遭雷劈：「……」
第124章
托尼沐浴在眾人複雜難辨的眼神下大概半分鐘, 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表情配上自己不由自主落眼的地方看起來不太妙。
不過這也沒什麼，托尼坦然地回視眾人, 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乾脆放下了手機, 光明正大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盯著娜娜莉看。
慘敗在托尼的厚臉皮之下的眾人：「……」
霹靂火剛從木屋裡緊急撤離, 才踏出門就又被堵在門口的鋼鐵俠和聯絡官一起紮了一下心臟，頓時淡淡悲傷的捂了捂自己的小心臟，一個急轉身招呼世紀好單友史蒂夫：「隊長，隊長慢點兒，我們一起走。」
霹靂火覺得自己只有站在史蒂夫的身邊才能感受到一點安慰。
喬納森自我安慰道：沒事，再怎麼樣也有隊長墊著底呢……
喬納森強行搭著有些迷茫的史蒂夫離開了安全屋，撤離前還帶走了一大批拒吃狗糧的超英們。驚奇隊長表示自己完全可以接受一場露天吃雞大賽，雖然她的技術可能有點不太熟練……但這完全不是問題，偶爾的失敗也是一種樂趣。
超英們搬桌子的搬桌子, 搬椅子的搬椅子, 真的離開了木屋去草場上吹著夜風開起露天吃雞大賽去了。
被丟下來的兩對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超英們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被大部隊排擠丟下的事實, 甚至還對於同伴們很有眼力的撤離非常滿意。
他們決定一起結伴出行，夜遊一圈浪漫的法國。
這正是托尼的本意，為此他甚至放下了對於騎大黑的執念, 將氣得差點把他踹飛的大黑強行拴在了馬棚裡，毫無良心的帶著娜娜莉開上了拉風的轎車, 出門去了。
是的，轎車。不是跑車。
畢竟娜娜莉這個傢夥一點兒也不能理解坐在跑車上馳騁的浪漫，還會嫌棄風冷, 甚至還提出想去黑寡婦的摩托。
班納頓時很緊張地在摩托後座上挪了挪屁股，手抓住坐墊，左看看娜娜莉，右看看娜塔莎，十分擔心娜塔莎答應下來，叫他下去坐托尼的車。
班納博士投給托尼一個「指望你了」的希冀眼神。
托尼不能理解：「難道摩托就不吹風了嗎？」
娜娜莉舉起娜塔莎遞給她的黑色炫酷頭盔：「有這個，可以遮風啊，而且很酷！」娜娜莉想了想，「那要不我帶著這個坐跑車？這也行。」
擋風嘛。娜娜莉滿意拍了拍一看就很保暖的頭盔。
托尼：「……」
那算了吧。帶摩托頭盔坐跑車，還是算了吧。
托尼無語地換了一輛老老實實四面封閉的轎車。畢竟在看到跑車拉上頂棚的時候，他總有一種「為什麼娜娜莉永遠不開竅」以及「娜娜莉到底什麼時候能開竅」的心痛窒息感。
托尼決定還是讓他車庫裡的跑車們保持跑車最後的一點尊嚴。
夜遊法國，今天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消息靈通的娜塔莎告訴娜娜莉今天是NL新款香水全球同步限量發行的日子，全球的NL專賣店會在淩晨零點準時開門，他們如果足夠幸運，說不準還能買到商店裡所有的限量香水！
開車的托尼支著耳朵，聽著娜娜莉和娜塔莎互相抱怨著這家店有多麼難排，心裡有一句話在大聲的回蕩：機會，終於來了！
作為能夠擁有一支獨一無二的奧羅拉私人訂制鋼筆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先生當然會在NL有著專門的私人通道的。
法國的NL是這家奢侈品品牌的總部，店面開的相當之大，幾乎整整佔據了一整條街的面積，樓層高達八層，每一層都有琳琅滿目的各式商品，從服飾、家電到美妝、食材，應有盡有，這個品牌簡直是把手伸向了各個領域，光是一個品牌就能包圓一個人生活所需的一切。
當然，娜娜莉和娜塔莎一般購買的大多是都是NL的服飾和美妝產品，至於那些每份就要上千美金的食材，她們是看都不看的。
娜塔莎：「神盾局給的工資真的低。」
娜娜莉點頭：「他們都不付我工資，我的工資還是托尼給的。」
娜塔莎歎息：「哦，我都想跳槽了——Just a joke.」
在兩位女伴的強勢要求下，四個人哪兒都沒去，第一時間筆直地向NL的香水專櫃進發。
在店員的帶領下，眾人新奇地蹭了一把托尼的私人通道，走進了新品香水的展區。因為還未正式開門而空無一人的香水專櫃專門為了新款香水的展示佈置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中央擺放著一隻小巧精緻的水晶櫥櫃，裡面星空限量系列香水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耀著醉人的光澤，等待著淩晨零點，大門一打開，它們就會被買給前十個沖進店面的女孩。
和班納一塊兒坐著等了半天的托尼看娜娜莉挑來挑去也就只選了一支，還有點不解……畢竟按照娜娜莉一貫的什麼東西都想買全套的性格，沒有每款都挑一支實在是太奇怪了。
托尼：「你怎麼只選了一支？」他甚至因為奇怪而口誤了，「不對，你選這個幹什麼？NL的這一星空系列的香水我都有供應給我的整套香水才對，難道店員沒有告訴你嗎？」
剛剛還頗為認真地挑了半天的娜娜莉：「……」
娜娜莉：「？！」
臥槽！驚喜來的太快我有點措手不及！
娜塔莎立馬就對著驚呆了的娜娜莉笑起來了：「我只要銀星那一款，其他的都隨你。」
托尼微微抬了抬下巴：「姑娘們，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他清咳了一下糾正道，「你們並不需要分一套香水，事實上我訂購了兩套。」
打從知道NL這季度的香水主題是星空以後，他就訂購了兩套，原本打算一套自用，一套送給娜娜莉的，這下剛好夠娜娜莉和娜塔莎一人一套。
——不過回頭他又得重新和NL要一套了，他還打算和娜娜莉噴同款的香水來著……咳。
買完限量的女孩們好像瞬間就對行程安排無所謂了，一點都看不出來之前強烈要求第一個來專櫃時強勢的樣子。在托尼驚詫地詢問「難道你們想要遊覽法國只是為了買到這裡的限量香水」之後，娜娜莉和娜塔莎合計了一下，勉強提供了咖啡廳這樣一個中庸的場所。
……淩晨的咖啡廳，這真不是什麼好去處。
但當你的身邊坐著心系的那個人的時候，哪怕是冬日淩晨的露天車站，也能從寒風中品味出手把手的甜蜜和溫暖來。
咖啡廳老闆非常精神抖擻，雖然說現在根本不是上班時間，但他服務的物件可是大名鼎鼎的鋼鐵俠！
……兼他的老闆。
所以就算是淩晨被人奪命連環call從溫暖的被窩里拉起來，頂著寒風打著哈欠來開店，也必須笑臉相迎！
畢竟！這一次！斯塔克先生許諾的小費！是給他投資連鎖咖啡店！
咖啡店老闆摩拳擦掌，完全踢走了所有的睡意，整個人都被美金的力量灌注了蓬勃的生機與活力！
他熱情洋溢地為斯塔克先生和他的朋友們打開了店面……然後就被趕走了。
是的，斯塔克先生只是需要他手上的門鑰匙而已。明明旁邊有一家KFC，想落腳也可以去那裡落腳，為什麼非要把他從被窩裡叫起來開門，進去了又只是幹坐著躲冷風。
你們霸總都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嗎！咖啡店老闆帶著一臉憤怒又欣喜的表情，握著拳往家走，極度矛盾糾結的表情驚嚇了一群抱團取暖的流浪漢。
終於當了一回小妖精的娜娜莉向手心呵著氣走進打開了暖氣的咖啡廳。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香水的包裝，轉開瓶蓋吸了一大口香氣，然後被嗆得直打噴嚏。
托尼嫌棄地踢著地面坐在椅子上橫著移開一段距離，還沒來得及嘲諷娜娜莉品聞的方式多麼不講究，就猝不及防被她兜頭噴了一大波香水，頭髮邊那根法則金絲都被嚇得支棱了出來，變得更加硬了，還嚇出了點金光。
突然變得香噴噴的鋼鐵俠雙手還保持著要伸出去教娜娜莉品鑒香水的姿勢，一臉懵逼：「？？！」
這個霸總劇本拿到手還沒演幾場鏡頭，就被女主角蠻橫地打斷了劇情。
娜娜莉收回作惡的手，遺憾地說：「你不打噴嚏呢。」
墨鏡上都全噴得是水霧的托尼臉頓時一黑：「……」
坐在對面的娜塔莎興致盎然地端詳了一下托尼的黑臉，轉頭看了一眼身邊老實泡咖啡的班納博士：「別擔心，布魯斯……我不會這麼粗暴的對待你的。」
班納博士剛松了口氣，就聽見娜塔莎繼續悠然地說：「我可不想讓那一個你毀掉今天難得的約會。」她美麗的眸子調情似的看了班納一眼，長而濃密的睫毛都帶著魅惑的弧度。
班納博士的臉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他默默憋了口氣，移開了一直注視著黑寡婦的視線。
娜塔莎自然地伸手親昵地幫僵直了身體的班納整了整衣領，纖長白皙的手指仿若不經意地從班納博士的頸邊劃過。
差點被撩變身的班納臉上的紅暈開始不由自主地往全身蔓延，他用力握了握拳頭：忍住，忍住……真是見了鬼了，我他媽可不想變成一個粉巨人。
香噴噴的鋼鐵俠盯著對面又自顧自散發著粉紅氣泡的班納和娜塔莎，雙目簡直要噴火：……
真是見了鬼了，綠巨人都快有女朋友了娜娜莉還不開竅！
一旁端詳著托尼臉色，看到他還有閒心去看娜塔莎和班納調情的娜娜莉也很不爽：真是見了鬼了，娜塔莎都快把班納搞定了托尼也不開竅！
兩個人在心裡各自腹誹了對方一通，對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憋回了已經滑到舌尖的話。
托尼紳士體貼地遞給娜娜莉一杯剛剛自己細細磨泡好的咖啡，又敷衍的隨便弄了兩杯推給娜塔莎和班納，對著娜娜莉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反正我不告白。
娜娜莉接過溫暖的咖啡斯文地撩了撩耳畔滑落的髮絲，又伸手給托尼的咖啡上即興拉了個醜醜的花再推回去：反正我不告白。
一直在螢幕後時刻關注著自家先生最新進展的Friday和Protect：…………
娜塔莎沖著對面不知道為什麼在較勁的二傻投以玩味的注目：有趣.jpg
班納博士低頭看自己面前托尼順帶泡的咖啡，端詳了一陣咖啡光禿禿沒有任何拉花的表面，表情略深仇苦恨。
不想喝。一看就很難喝。邊上居然還浮著渣。
詭異地沉默半晌之後，托尼清了清嗓子：「咳。」
原本還都低著頭裝作欣賞咖啡熱氣蒸騰的樣子的三人不約而同地從各自面前那杯貌似非常吸引人、其實非常苦、一點都不想喝的咖啡中抽離視線，抬頭看向托尼。
托尼：「……你們沒有什麼其他想逛的地方嗎？」
娜塔莎趁機推開面前快放冷掉了的咖啡，冷靜道：「沒有。」
托尼自然地將徵詢意見的目光轉向娜娜莉：「……你呢？」
——如果能忽略掉他故意眨巴的長睫毛和睜得大大的焦糖色眼睛，那大概是挺自然的。
反正娜娜莉沒能忽略。
她忍不住盯著托尼好看得堪比林間小鹿的眼睛吸了大概幾十秒鐘的長睫毛，才慢（tong）條（ku）斯（wan）理（fen）地喝掉最後一口咖啡：「那我們走吧。」
四個人氣氛詭異低迷地離開了咖啡廳，桌上留著托尼給的小費和四隻咖啡杯。兩隻杯子裡的黑咖啡還滿滿的，一滴沒少；另外兩隻卻乾乾淨淨，連點兒泡沫星子都沒剩下。
喝完了整杯咖啡的兩人都感覺自己的嘴快苦歪了。
嗯……不，還是有點甜的。
不然為什麼我會還想再來一杯！
第125章
娜娜莉等人第二天一早, 坐著專機回到基地的時候，隊長他們早就已經回到了基地, 在大廳吃雞的吃雞, 鍛煉的鍛煉, 等了好一會了。
事實上, 超英們還對於娜娜莉四人回來的這麼早非常驚訝，按照他們的想法，且不算每天都沒什麼事情幹的托尼和娜娜莉（托尼&娜娜莉：？？？），娜塔莎難得放一次假，怎麼著也得和班納在法國個三四天才算是撈夠本啊！畢竟等到弗瑞局長處理完振金的事情，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托尼和娜娜莉什麼都沒說，非常機智地進了基地就直奔自己的房間而去了，沒給滿肚子好奇的超英們任何打探的機會，並且毫無友情地丟下了老實的班納博士一個人在大廳裡, 瞬間被沒攔住托尼和娜娜莉的超英們群起而八卦。
不少超英都紛紛圍上來關心班納, 是不是他嘴笨又老實, 沒有哄好娜塔莎，才讓她選擇這麼早就回基地。班納整個人都快被問綠了，落荒而逃地投奔還呆在健身房的老實人史蒂夫而去。
才訓練到一半的隊長受驚看向氣喘吁吁闖進門的班納博士, 瞬間警覺：「怎麼回事，是不是有敵人襲擊基地？」
班納後背貼在跑步機上驚魂未定：雖然不是敵襲, 但這個瘋狂程度，也幾乎差不多大了。
差點把他身體裡那個綠傢夥都給嚇出來！
追丟了班納博士的超英們遺憾看著隊長訓練室緊閉的門，徘徊片刻, 都沒有勇氣去抗擊隊長的嚴厲教導，失望地散了。路過大廳時，恰好看見為了停摩托最後一個進門的娜塔莎。
眼中的八卦之光才剛剛亮起，就被自行強制熄滅。畢竟並沒有人敢圍著黑寡婦八卦，大家都還想多活幾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弗瑞局長心電感應到自己得力助手已經自覺地停止了假期回到了基地，總之，娜塔莎剛回到基地，還沒來得及坐下喝杯水，就被黑人局長一個電話給call走了。
超英們目送著黑寡婦婀娜的身姿走出去，再一道扭頭看向樓上健身房的方位，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竟然都沒有說點兒小情話再走嗎？涼了啊。
·
·
班納博士一點都不涼，即便和他黑寡婦的黏乎程度完全比不上托尼和娜娜莉，但也一直是蜜裡調油，涼涼的另有其人。
比如說，一通電話暴躁地把黑寡婦喊回神盾局的弗瑞局長。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剛喜氣洋洋地把所有的振金（他完全不知道超人中途還撈走了一打振金）辛辛苦苦收集好，又一路順利的送回局裡，就被瓦坎達的國王堵門口了。
黑人國王背著手，在神盾局的門口長身而立。裁剪合體的西裝襯得俊美的年輕國王身姿挺拔，體格勻稱高挑。他的身後還站著兩個身姿筆挺的黑人戰士，一臉嚴肅，手中還拿著一柄長.槍。
年輕的國王沖著弗瑞涼涼地勾起唇角：「弗瑞局長，好久不見。」
弗瑞局長：「……」
弗瑞的身後停著一長溜滿載著產自瓦坎達的振金的車隊，一些特工還保持著從車上往下運振金的動作。
振金在陽光的照射下安靜地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還抬著振金的特工們手一僵：哎呀……
特查拉國王提著唇角，看著滿滿十幾車的振金，英挺俊美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喜的弗瑞局長：「…………」
復仇者聯盟基地在聖托裡尼之戰的第二天迎來了久聞其名卻從未謀面的盟友。
年輕的特查拉國王受到了超英們的熱烈歡迎，具體表現為不出半個小時他就已經坐在大廳的軟墊堆上手裡拿著遊戲手柄加入吃雞杯的排位了。與他同行的還有瓦坎達英勇忠誠的兩位戰士。
特查拉的技術不久就慘遭眾人的一致嫌棄，很快便從戰場上退了下來。
沒錯，特查拉在請臨時被伊莉莎白委託了派送小甜餅任務的超人給自己簽名的時候是這麼形容的，他並不是因為傻傻站在原地而被一枚不知從哪兒扔來的手.雷炸死的，是他自·己，從·容地選·擇了「從戰場上退下來」。
特查拉稍微強調了一下自己、從容、選擇這三個詞。
娜娜莉理解的點頭：「哦，所以你落地成盒了。」
特查拉憋氣：「……」
還在打狙擊的一位戰士沒忍住：「噗。」
他手中狙.擊槍的子彈險險擦過某位逃過一劫的幸運兒的頭盔。
特查拉頓時臉就紅了！雖然因為皮膚太黑也沒人看得出來……他飛快地給自己的菜雞水準找到了合理的解釋：「我剛剛上任，瓦坎達的事務非常繁重，並沒有太多機會接觸這些娛樂活動。」
霹靂火聞言立即呵了一聲，但還是很給遠道而來的國王面子，沒有揭露真相。
特查拉很無奈：「……」
給面子的話就不要呵了啊。
他裝作沒聽見霹靂火的嗤笑，接過超人簽過名了的帽子，還沒道謝就聽見一道溫和的聲音在大廳外響起：「我敢打賭，王玩兒這種遊戲一定又蠢又笨對不對？相比較操縱螢幕上毫無代入感的小人，他更適合真槍實彈的肉搏戰。」
兩名瓦坎達戰士一起從軟墊堆裡爬起來迎接從大廳外快步走進來的老者：「赭師。」
這位面相和善的老人剛進大門，立馬就很不給面子地噓自己的國王：「哦呦……怎麼回事呀我們的王？」
被噓的很尷尬的特查拉無奈地看了眼王國裡這位被尊稱為赭師的研發武器機構的現任負責人，板著臉問：「……赭師，你怎麼來美國的？」
赭師年紀雖然大了，心態卻年輕的很，他高興地向王行了禮：「我跟你們一起坐的飛艦來的呀！」
特查拉眉頭一皺，威嚴地說：「胡說，你在飛艦上我怎麼會沒看見你。」
老人一點都在不怕的，又噓他：「那難道還能怪我嗎？你的眼睛又沒有長在我身上。」
年輕的國王張嘴半晌沒能接得上話，最後只能無奈的閉上了嘴，被擠兌的也是很可憐了。
赭師看著年輕的國王嘿嘿笑了一會，就放過他了：「我是收到了複聯的聯絡官的消息來的，神盾局的局長收繳了一批原本從我們這兒偷的振金對嗎？」他埋怨，「這麼重要的事情，我身為武器研發部的負責人，我身為瓦坎達的赭師，你怎麼可以不告訴我？」
老爺子一邊問一邊身體健朗地快步走到超人面前，激動地擁抱了一下對方的大胸肌，並且順手揩了幾把油。
超人迷茫被摸：「……？」
特查拉看不過去地伸手拽開老爺子：「赭師！」
赭師拍開了自家國王的手，語重心長：「王，你得加油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和超人之間至少還差一百罐蛋白.粉。」
特查拉抽了抽嘴角，迎著眾超英的目光艱難澄清：「我從來不吃那玩意兒……」
你們千萬不要誤會！
他完全能夠感覺到，對面投過來的目光就像是在菜市場看見了注了水的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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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坎達王室遠道而來當然不是為了摸超人胸肌的，更重要的原因是特查拉決定將部分收回的振金贈送給盟友。
聽到這個話題，超人瞬間就跑沒影兒了，他還記著自己之前幹了什麼事呢。
「……X戰警那邊我也已經讓護衛隊送去了，順便可以幫他們重建戰禦系統……」黑人國王一邊解釋一邊引領著超英們出門進入已經在草坪那兒停泊了老長時間的飛艦內部。
「這種事情你應當早點說啊！」娜娜莉看著飛艦裡堆得都快頂穿頂板的振金一臉震驚，「你還有心情放著這麼一船肚子的振金在外面你自己在裡面吃雞？」
霹靂火也語無倫次地比劃道：「這可是振金啊！不是大鐵球！」
你們有錢人都這麼心大的嗎？
娜娜莉頓了一下，突然砸吧出點不對勁來：「那正義聯盟呢？是我聽漏了嗎，你好像沒給他們送振金？」
特查拉敷衍：「哦，他們啊。送了。」年輕的國王擺擺手，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娜娜莉迷茫：？
什麼情況？正義聯盟怎麼惹到瓦坎達了？
赭師老爺子呵呵地樂道：「王清點的時候發現少了將近七分之一的振金，一開始還以為是神盾局搞的鬼，吵了一頓以後才查到最後那一批遺失的振金不知怎麼回事跑到哥譚去了……」
娜娜莉回憶起在索科維亞那天自己無意間抬頭看到的那抹投射在雲層上的巨大陰影，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麼。
老爺子繼續落井下石：「其實蝙蝠俠也有主動和王聯繫，王只是因為自己誤會了神盾局還堵在門口和那個光頭局長吵了半天覺得有點尷尬才不想提這個事而已。」
特查拉：「……」
也並沒有吵，只是友好的磋商，磋商。
老爺子哈哈大笑：「王差點就要提出解除聯盟了，我瞧他要不是接到了蝙蝠俠的資訊，恐怕在神盾局門口就要連自己的戰甲都給套上！」
特查拉：「……」
特查拉已經自覺地退出這個令他隨時可能玻璃心的對話了，托尼和班納剛好走過來，一人一邊搭著心情略崩潰的年輕國王的肩膀，將他帶得遠了些，站在角落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起了什麼。三個人嘰裡咕嚕半天，特查拉才頂著鎮定自若的表情沉穩地走過來，把老爺子名正言順地從他的公開處刑場上拉走了。
他怕再過段時間，老爺子就要開始說他小時候光屁股穿兜襠褲時候的二三事了。
失去了赭師這個處刑人，還圍著準備繼續聽神秘的王室八卦的平民超英們很快就自覺地散開了，娜娜莉跟著人群回大廳的時候還下意識地回頭瞄了一眼正不知和班納、赭師說什麼的托尼。他不停地用手在空中比劃著，看起來情緒很高漲的樣子。
…………
科學三人組的談論內容，在晚飯前揭曉了答案。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3:00
第126章
趁著所有人都在, 托尼無比高興地敲著大廳還在播放著吃雞畫面的螢幕宣佈，他準備和班納、赭師一起, 為辛辛苦苦勤勤懇懇做著後勤工作的Friday還有Protect製造一個真實的軀體。
也許再過幾年, 隨著Friday、Protect與Wine的接觸, Wine吸收到更多的心靈寶石的力量, 也會產生完整的自我，也會需要一具這樣的軀體，不過那應該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了。
其實在很久之前托尼就有這樣的構想了，只是在技術方面確實達不到標準——這個標準，當然是指他自己的，還有兩位AI的。
托尼的想法是給Friday和Protect一個能夠有人類五感、能夠思考的身軀，畢竟托尼一直是將他們當做家人看待的；而Friday和Protect，非常遺憾，他們作為一個智慧AI, 和托尼的想法完全不同。
兩位AI最想要的不是什麼軟綿綿的身體, 而是能夠極速運轉的硬體。
Protect&Friday：更快, 更好，更強！
而且說句實在話，兩位AI並不認為自己擁有了真實的身體以後, 還能忍得住在自家先生和娜娜莉獨處時，不沖過去按著他們的腦袋, 逼他們趕緊告白。畢竟每天被迫看著他們在戀愛邊緣反復試探的模樣當真能折磨死個人！
忠實的AI管家們對於自家先生提議並不太感冒。
——也不是所有的機器人都想著要變成人的，至少Friday和Protect就不。
Friday&Protect：Nooooop.
托尼對此感到很頭疼。明明所有的科幻大片裡機器人都卵足了勁想要進化成人類，為什麼他的AI就不走尋常路？
這就很難辦了, 即使托尼能夠命令Friday和Protect接受那兩具已經正在製造中的身軀，他也不想就這麼違背他們自身的意願……
兩位AI還沒裝上軀體呢，托尼阿爸就開始頭疼起來了。
還是已經設置好了細胞分化程式，無聊到坐不住跑出來溜達溜達的赭師老爺子解決了這個矛盾：「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們對我們瓦坎達的技術有什麼誤解？不就是能夠搭載運算硬體的身體嗎？多大點事？」赭師不可思議地搖搖頭，「如果你們想要，我還可以給你們定制一對翅膀，可以發射脈衝射線的那種；或者是全身武器庫？」
老爺子摩拳擦掌：「這個就有點意思了。我可以保證平時武器什麼的收起來的時候就連安檢都發現不了！」
老爺子提出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建議，一臉躍躍欲試。
Protect禮貌拒絕：「非常感謝您的幫助，但我想不用了。如果我需要戰鬥，可以操縱先生的戰甲；而且先生也從來不過安檢。」
一般來說鋼鐵俠都是自個兒穿戰甲飛的，並不需要飛機……要是實在不想穿戰甲了，再不濟還有私人飛機呢，安檢是什麼？托尼可能都沒見過幾次。
Protect繼續道：「我想Friday也不需——」
Friday：「能給我做出十八隻觸手嗎？要粗，大，長，還有堅硬有力。」
赭師興奮答應：「好的。」
被Friday秒打臉的Protect：「……」
眾人：「…………」
Friday……Friday原來是這樣一個性格嗎？諸位聽慣了Friday冰美人性冷淡型聲音的超英們紛紛震驚暈眩。
赭師繼續喋喋不休試圖說服Protect：「你真的不需要嗎？不論是觸♂手還是尾♂巴，我都可以做得出來哦？」
托尼代替Protect擋住了赭師試圖湊到主操作板上的臉：「不用了，謝謝！」
被打擊了積極性的赭師垂頭喪氣地回實驗室去了。Friday遲疑了一下：「Sir，我讓赭師失望了嗎？」
托尼：「你是說魚尾，還是觸手？——好吧，我只是開個玩笑。當然不！這是你的身體，你完全有權利決定它應當是什麼樣子的。」
他猶疑了一會，還是沒忍住勸道，「但是，我覺得刨去魚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擁有一具自己的身體還是不錯的，不需要觸手，我們可以在你的新身體裡裝載一點兒正常點的武器……」
托尼開始簡單的枚舉一些他認為有必要的防禦武器，接著這條武器名單越說越多，儼然是打算把小半個軍械庫都給Protect裝身上。
Protect：「……」
他倒是可以完全理解托尼想給他裝載武器的想法，光看托尼給小蜘蛛製造的戰甲裡那些小蜘蛛到現在都記不全的功能就知道，托尼阿爸根本就是想到什麼好東西就想往他身上懟。
這也算是托尼獨特地表達重視的方式了，一般人是接受不來的……譬如到現在都還在跟蛛網教程死磕的小蜘蛛，以及托尼試圖給Protect安利的全身武器庫。
理解歸理解，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同意托尼的意見。
捧著一顆老父親心理的托尼鍥而不捨：「我跟你說……所以這個是很有必要的……這個也很有用……還有這個……」
Protect選擇自動關閉了音訊接收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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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有想到，最先提議給兩位AI們創造一具普通的能夠思考、能夠感受的身體的人明明是托尼，搞到最後，堅持貫徹了這個想法的卻只剩下了Protect。
直到Protect「穿上」那具普通的身體的時候，托尼還在後面嘟嘟囔囔，顯然他是真的很想給Friday裝上一點自我保護的武器。赭師也惋惜不已，但他的那些構思已經有了別的用武之地——Friday的觸手們！
看著培養皿裡Friday即將載入的觸手系身體，托尼都有種想要舉起掌心炮的衝動，沒辦法，這十八根黑漆漆又很粗大的觸手漂浮在綠瑩瑩的水罐頭裡，看起來實在是太像反派了！
太像了！
Friday和Protect的代碼傳輸進入人造身軀的時候，所有在基地的超英都來圍觀了，大家都很期待這兩位元元在基地中一直默默支援他們的AI在全新的身軀中醒來。
赭師明明並不緊張的，也被大家這種期待而緊繃的氣氛弄得緊張起來，老爺子在等待傳輸結束的過程中一直語速飛快地介紹這具他和托尼、班納共同創造的身軀，借此平復自己的情緒：「……全部由細胞分化程式打造，即便受到傷害也能夠快速恢復，根據實驗資料，很少有能夠破壞這具身體恢復能力的——」
「他醒了！」第一個打斷赭師的介紹喊起來的是鷹眼，他那雙洞察秋毫的眼睛敏銳地注意到了躺在中央隔離櫃中的身軀的細微動作。
兩位AI中，Friday是最先醒來的。
她從隔離櫃中翻身坐起來的第一時間，托尼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托尼甚至都沒有管身後還站著一大群吃瓜超英，就放任自己用這種方式對陪伴了自己大半人生的AI管家表達了自己的感激和其他更加深刻複雜的情感。
他沒有說什麼大段的華麗辭藻來宣揚自己的感激，也沒有動情的拉著Friday回憶過往，只是在鬆開懷抱的時候啞著嗓子說了一句：「Welcome home，Friday.」
就如過去的幾十年中，每次回家時Friday對他所說的那樣。
這可和他一向杠精的表現大相徑庭，引得對情緒向來敏感的班納博士悄悄摘下了眼鏡裝作擦鏡片的樣子，低頭遮擋了自己眼中突然一酸浮上的淚水。
當然，這是高興的淚水。
感動的氣氛很快被打散，因為托尼立即就被Friday的十八根觸手回以同樣熱情的擁抱，整個人都被黝黑粗大的觸手包裹成個球，弄得超英們差點條件反射的想要舉起武器打她了。
場面頓時變得非常驚悚，且略十八禁。
娜娜莉無語地掰開Friday激動的觸手，把托尼拽了出來。
托尼總算呼吸到了空氣，抓著娜娜莉來拽他的手驚魂未定：「我從來不知道我可能有觸手恐懼症……」
Protect的聲音從旁邊無奈的響起：「我也是。」
他微笑著向自家先生伸開雙臂，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天知道我已經看著Friday的觸手過了多久了。」
Protect感受著與他擁抱著的先生的觸感，真實地體會到了先生一直堅定地想為他們製造一具身體的意思。
溫暖的，踏實的，觸手可及的。
先生不再是螢幕上簡單的代碼的集合，而是他能夠用雙手觸碰和感覺到的實實在在的存在。有力跳動的心臟和他才幫先生挑選的衣物上的香水味道，讓他體會到了「活著」，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含義。
這份溫暖，是他生來就要守護，並且未來將一直陪伴的先生的懷抱。
也是他存在的唯一意義。
第127章
Protect獲得身體的第二天。
在托尼痛苦地請求再睡五分鐘的懇請聲中, 在基地裡完全如入無人之境的人工管家自己給自己開了門，走進托尼的房間, 無情地掀走了自家先生的被子。
托尼驚的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jpg
他驚恐地睜開焦糖色的大眼睛, 開始手忙腳亂地下床：「怎麼回事？！是不是有敵襲？！」
Protect穿著一身赭師送來的瓦坎達民族服飾, 滿身花花綠綠, 頭上還包著七彩的頭巾。他低頭看著掙紮了半天其實還是在床上原地打滾的先生：「您讓我今天早上八點鐘喊醒您的，您說要送特查拉國王還有赭師等人離開。」
托尼又倒下去了：「哦……那個啊……算了嘛。」他伸手懶洋洋道，「Protect，被子。」
Protect不為所動：「您該起床了。」
托尼把臉埋進枕頭裡：「No.」
Protect就連有十八根觸手的Friday都揪起床了，能怕區區一個托·賴床·尼？
他鎮定地說：「再不起馬上娜娜莉小姐要進來了。」
托尼：垂死病中驚坐起again.jpg
他努力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說話都有點顛三倒四：「娜娜莉在門口了嗎已經？」
Protect點點頭：「是的，先生。」
托尼震驚：「什麼？我都起不來她居然起得來？！別讓她進來！把門鎖上！我還沒洗漱！」他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動作迅速地沖進衛生間。在嘩嘩的水聲中，緊閉的磨砂門內傳來托尼有點模糊的聲音：「Protect, 衣服！」
Protect走到衣帽間開始挑衣服, 整齊地在床上擺放好, 安靜地等待自家先生打理完自己的小鬍子出來。
他冷靜而理智地克制住了身體翻白眼的衝動：我是知道的，我一有了身體，就會是這樣的情況……
等到托尼打理好自己, 衣冠整齊風度翩翩地走出房門準備收穫一隻娜娜莉時，才發現自家的人工智慧竟然已經會用白色謊言騙自己起床了！
托尼驚呆了！
「Protect, 你居然也會騙我了。」托尼突然被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包圍，這位即使自己心臟中鑲嵌著子彈也沒有被打敗的超級英雄頹廢喪氣地往床上一坐，抑鬱地說, 「你居然也會騙我了，那這世上豈不是找不到一個能夠讓我完全相信的存在了？」
Protect的語調還是那麼平穩：「您還有Monday、Tuesday……」AI管家開始一個一個地細數自己曾經存在過的兄弟姐妹，「如果您有需要的話，還可以創建出更多的January、February、March……」
「等等，」托尼不可思議地打斷Protect報數一年十二個月份的話，他驚訝中帶著點喜悅，「如果我沒有聽錯，你是在吃醋嗎？」
Protect平穩的語調卡殼了一下：「……沒有，先生。」
托尼心情大好。
「哦，Protect。」他搖著頭，「世界上只有一個Protect，也只會有一個Friday，你們是我的家人。」
托尼認真地看著陪伴了他大半個人生的人工管家：「我可以有很多個人工智慧，但我只有你和Friday兩個家人。」
他很少會說出這樣肉麻的話，甚至對娜娜莉也不。當然，這並不代表娜娜莉在他心中不重要，只是在她面前，托尼更想表現得硬漢一點、值得依靠一點（雖然娜娜莉並不吃這一套）；而在Protect這位元曾經記憶體中裝載過滿滿的從小托尼到鋼鐵俠的影像的家人面前，托尼無疑會更加坦誠。
Protect抿了抿唇，遲疑地問：「即便我剛剛騙了您也沒關係嗎？」
剛剛還在煽情的托尼：「……」
托尼臉一掛：「這個我還是要考慮一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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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的送機打算最終還是沒能順利完成。
原本他和Protect已經收拾的妥妥當當，拎著一心只想實體拔火罐的Friday，就準備到了時間光彩照人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給瓦坎達眾人留意下一個完美的離別印象。
這都沒什麼差錯，大家都在笑著談論一些意猶未盡的話題，挨個兒地給瓦坎達的朋友們送上離別禮物。
赭師倒是急了：「超人呢？」他扭著腦袋四處張望，「我還打算趁著告別再摸……我是說，擁抱一下的！」
特查拉國王無奈地死死摁住拔腿就想往基地裡面走的老爺子，顯然是放棄在複聯的朋友們面前維持王室儀態這種不可能的事情了。
老爺子一臉失望臉：「哦，我不能相信，超人今天居然沒來……我還以為昨天我們之間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了呢！」
特查拉納悶：「……通過什麼，一個油膩的擁抱嗎？」
赭師：「……」
特查拉抓緊這難能可貴的機會進行反擊：「我想超人並沒有打算就因為一個擁抱而給你任何一點兒身體的組織做研究，你冷靜一下。」
老爺子只當沒聽見，他轉著腦袋又期待的看了一會兒天空，依舊沒能找到心中想著的那個紅藍色的強壯身影。老爺子失望道：「太可惜了，我們可是難得出來一趟……」
下一次再能看見超人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
他晃晃腦袋打起精神，突然發現還漏了一個人：「等等，小聯絡官呢？昨天她可是說好的要來把超人的身體測量資料給我一份的！」
赭師無精打采：「太糟糕了……今天沒有超人，也沒有資料！」
特查拉安慰道：「也許是被什麼事絆住了，她是複聯的聯絡官，總有自己的任務要處理。」他抬手看了眼手錶，「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儘快回去。瓦坎達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處理。」
托尼皺了皺眉，同樣也很困惑娜娜莉怎麼沒來，因為一般來說，她答應過的事情是一定會做到的。
Friday耷拉著觸手，出聲解釋：「娜娜莉今早收到了賽維爾教授的聯繫，說是漢克先生的女兒離家出走了，想讓娜娜莉幫忙找回來。因為芙拉——就是漢克先生的女兒，年僅九歲，娜娜莉很擔心，所以走的很急，一起床就出發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儘快出發了，等到下次並肩作戰的時候總能再見的。」看赭師不大滿意的樣子，特查拉找補道，「而且你們有留聯繫方式，還不是隨時都可以聯繫。」
赭師遺憾地選擇給年輕的國王一個面子，而且國內確實因為新王上位事務比較繁忙，如果不是這次涉及到瓦坎達世代守護的振金，他們絕不會在這個時間點離開瓦坎達。
等把瓦坎達眾人送走，超英們紛紛散去，托尼就按不住了：「Protect，聯絡Wine，開啟磁帶的定位，看看娜娜莉現在在哪。」
他健步如飛地往工作室裡跑，準備鎖住那兩隻在他工作室裡興風作浪的小惡魔貓崽子再去找娜娜莉。免得回頭他帶著娜娜莉回來了，迎接自己的卻是一個已經被惡魔崽子們弄得亂七八糟的基地。
養貓，就不能指望自己的傢俱上會沒有一點兒貓咪曾經經過這裡的痕跡……就連隊長的盾牌上都沾著那兩隻小惡魔的貓毛呢！
托尼腿邁成風火輪：趕緊走趕緊走，我得跟上去，不然娜娜莉又要被喊去幫忙後順帶在X學院住上半個月，再被那堆以老賣老的傢夥們接著留半個月了，畢竟她可是有這樣的前科好多次了。
從來不以老賣老的戰警們：……
Protect非常配合，立刻就投影出了娜娜莉手機上的定位系統：「雖然因為瓦坎達新安裝的防禦系統無法定位娜娜莉目前在X學院內的具體位置，但她的定位信號確實進入了X學院的範圍，現在還未離開。」他邁著大長腿輕鬆地跟著不停捯飭著腿試圖走的再快一點的托尼身後，「根據娜娜莉離開的時間推算，我想如果您現在趕去也許可以趕得上和她一起出發。當然，如果晚一點也沒關係，您的戰甲隨時待命。」
托尼：「……」
鋼鐵俠甩腿競走的快要飛起來：廢話，有和娜娜莉坐一塊兒的機會不抓住，難道我還要一個人穿著戰甲在天上飛嗎？孤零零的吹冷風？
這個時候，托尼的腦子倒是很靈光了。
跟在自家先生身後的Friday和Protect對視一眼，紛紛表示希望自家先生能一直這麼靈光，早日將博什曼小姐變成斯塔克女士……雖然根據現在的進度看來估計還遙遙無期。
想到這裡，兩位AI管家頓時不由的胸悶，略想打人。
Protect同步控制著戰甲自動組裝好，奔進工作室，抓起兩隻正在撓托尼的沙發的小惡魔崽子塞進寵物籠裡，鎖好，隨後操縱著戰甲一路飛出基地，拿著車鑰匙迎接急匆匆的鋼鐵俠。
托尼匆匆在心裡給完美的自家AI點了個贊，抄起車鑰匙後嫌棄地一巴掌拍開敞♂開身體飛過來的鋼鐵戰甲。
就送了個鑰匙就被Protect又操縱著回基地去的戰甲：QAQ，有了共生體就不要我了，喜新厭舊！
第128章
娜娜莉趕去X學院的時候, 滿腦袋都是問號，她根本想不通為什麼芙拉會「離家出走」。畢竟她自己也曾經算是被漢克一手帶大的, 可以說, 五歲的娜娜莉從和漢克相處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非常喜歡這個臨時父親了, 漢克阿爸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體貼根本挑不出任何錯誤——他又溫柔, 又有著強大的力量和內心，簡直是完美爸爸的範本。
這就更加說不通了！
既然漢克並沒有冷落或者對芙拉不好，那芙拉為什麼會離家出走？難道是學院的其他人讓她不開心了嗎？還是說有哪個同學欺負了她，才讓她想要離家出走？
這也是X學院的人也一頭霧水的地方，畢竟就他們所知，並沒有任何同學能欺負的了一分.身就能分出個幾百個自己打群架的芙拉，而在芙拉離開之前，每一個人都和她相處的很融洽。
查理斯歎息著拍了拍漢克的肩膀，他之前看芙拉的表現覺得並沒有異樣, 所以根本沒想著要探聽對方的想法, 卻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種事情。他在找到娜娜莉之前還用自己的能力探尋了一下, 發現芙拉像是特地為了躲避他的心靈感應能力似的同時分出了好幾個分.身，他一時之間也難以確認這些心理想法都一模一樣的小毛球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娜娜莉身上。
漢克心力憔悴地把芙拉的「告別信」遞給娜娜莉, 感覺自己略胸悶。
芙拉的信還是用她在衛生間裡隨意扯下的廁紙寫的，非常沒有誠意, 不過開頭倒是端端正正地寫了「告別信」的字樣，還煞有介事地描粗了好幾下。信寫了有滿滿當當好幾張，卷起來差不多能是個有分量的手紙卷。
娜娜莉忍笑展開手卷往下看, 上面用稚嫩又滾圓的字體寫滿「你們千萬別來追我」「尤其是漢克」「非常煩」「再見了大家」「但我還是愛你們的」之類的話，甚至還用到了「讓我一個人追找詩和遠方」這樣淡淡憂傷文藝的文字來表達自己對自由的嚮往！
簡直令人窒息，九歲的小姑娘就開始追求自由了，娜娜莉活這麼大還沒想過自由不自由這麼哲學的問題呢！
漢克難得帶著火氣的聲音打斷了娜娜莉對於自己天天就想著能吃好喝好是不是太膚淺的沉思：「……什麼自由！就是你們太放縱她了！我不會去找她的，你們愛誰去誰去！」
……一邊說著絕不會出去找芙拉，漢克一邊腳就開始下意識地往門外走。
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瑞雯投去一個揶揄的表情。
漢克剛跨出門檻的腳頓時僵住。
查理斯善良地給了漢克一個臺階下：「芙拉從小生活在實驗室的拘禁下，每天都呆在鋼鐵圍欄困住的鐵牢裡，對她來說自由非常重要這很正常。」他笑了一下，「你還記得我們剛找到她的時候，她有多麼抗拒留在X學院嗎？給她多一點耐心。」
漢克焦躁又擔心，原地打轉了幾步後無奈地歎息：「我該怎麼辦？我們就算這次把她找回來了，難道以後還能一直像看犯人一樣的監視她，不讓她離開嗎。」漢克有些沮喪的坐下來，「我真想知道，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我……」
「別這樣想，漢克。」瑞雯手搭在漢克肩上：「總之還是先把她找回來再說吧。她一個九歲的小姑娘一個人跑出去『追尋自由』，肯定十分危險。」
查理斯點點頭，看向娜娜莉：「那就麻煩你幫忙看一看，我們該如何找到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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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娜娜莉的預言，還有查理斯那擺滿了一車庫的轎車的贊助，眾人趕到芙拉身邊根本用不上多久的時間，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花費在隊伍集結和趕路上的。
因為這次並不是正規的戰鬥，X戰警出動的人並不多，只有當事人漢克、外援娜娜莉，還有湊熱鬧跟過來的幾位年輕的X戰警。比如說哪有熱鬧哪就有他的快銀啦，比如說和快銀形影不離的旺達啦，比如說被快銀硬是拉過來的沃倫啦……
沃倫被快銀拽著翅膀尖兒不放，氣得想拿翅膀扇他。
查理斯看著快銀一手拉起來的湊熱鬧小分隊好笑了片刻，還是很寬容的放了行。畢竟快銀和旺達之前被拘在變種人實驗基地的時候就沒什麼出去外面看看的機會，總不能把他們帶回學院了還把人天天拘在學校裡呀。
更何況——艾瑞克也過來了不是？
帶回了紫頭盔的萬磁王陰沉著臉飄在旺達身後，對拐了寶貝閨女老往外跑的親兒子的後腦勺戳眼刀子。很顯然，偉大的兄弟會領袖的重女輕男毛病是不打算改了。
托尼金紅的戰甲呼嘯著從萬磁王的頭頂一掠而過，威風凜凜地停在了娜娜莉的身邊，一打開面具就非常自來熟地和X戰警的眾人隆重發表了自己要幫助他們一同尋找娜娜莉的幹妹妹的決定。
好歹趕上了！托尼看了眼一旁已經準備充分的車隊暗自慶倖，又往娜娜莉身邊擠了擠。
娜娜莉被擠得差點一個趔趄，忍不住想：真是物似主人形，這走到哪都愛往她身邊擠的習慣，大黑和托尼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對於鋼鐵俠的盛情幫助，萬磁王作為尋找芙拉小分隊的臨時領袖絲毫也不在意，他只是敷衍的隨便點了點頭，一門心思緊盯著自己又想搞事的兒子。
一點都沒接受到親爹眼刀子的快銀拉著妹妹旺達快樂地蹦躂到停車場，把他老爹遠遠地甩在身後。
皮特羅眼尖地看見了一馬當先就高高興興拉著娜娜莉往車上擠的托尼，趕緊上前伸手一攔：「等等，等等！」
就這麼一攔的功夫，原本還綴在後面老遠的漢克也跟上來了。
娜娜莉一驚，瞬間掙開托尼的手。
托尼掌心一空：「……」
快銀頑強地用他的粗神經遮罩了托尼的死亡射線：「嘿，你們想不想試試快銀特快？」
沃倫不耐煩地長腿一抬上了車，整理好自己的翅膀，從車窗探出頭：「你們在幹什麼？快上車！趕緊把芙拉帶回來，我下午還有事。」
快銀沖著沃倫擺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隨後在身後不知道啥時候背上的背包裡掏啊掏，掏出了一張地毯。
都到了停車場的戰警們：？？？
快銀：「咳！有沒有人想要坐一坐波斯飛毯啊？」
他帥氣地抖了抖手上花紋繁複的波斯地毯，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期待地看著眾人。
X戰警們都被快銀的奇思妙想震懾住了：「……」
隨後紛紛繞開快銀和他的毯子：「上車上車。」
旺達丟人的捂住了臉。
萬磁王忍無可忍，摁住快銀暴敲了一頓毛栗子：誰讓你把查理斯辦公室的波斯地毯偷出來的！
原本有些意動的托尼遺憾地轉回頭。
其實托尼對於飛毯之旅還是挺期待的，他在快銀提議的那一小會會裡還想像了不少鏡頭，比如說因為太過刺激的速度，娜娜莉瑟瑟發抖地投懷送抱；比如說因為飛毯不夠平穩，娜娜莉一不小心投懷送抱；比如說因為風太大，娜娜莉扭身投懷送抱……
滿腦子投懷送抱的托尼緊緊跟在娜娜莉身後，正邁開腿準備和她上一輛車挨著坐，就被一個結實高大的身軀擠到一邊去了。
踉蹌了幾下的托尼簡直驚呆了！他剛剛一條腿都已經跨上車了好嗎？究竟是誰這麼腦子有病？
托尼抬頭正準備狠狠地用鋼鐵俠那犀利又強大的目光逼退那個沒眼色的傢夥，結果一抬眼就看見野獸正靠在車門邊斯文的推了推眼鏡，微笑看著他：「鋼鐵俠先生？你在這裡做什麼？這輛車沒位置了，麻煩您坐後面一輛去。」
托尼：「……」
娜娜莉坐在漢克阿爸身後，一臉乖巧，安靜如雞。
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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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X學院眾人已經帶著突然出現的厚著臉皮跟過來的鋼鐵俠出發了，另一邊毫不知情的芙拉還在瘋狂跑酷。
當然，這不是因為她害怕被野獸抓到回去揍一頓屁股，而是因為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表情陰鬱的圓臉男孩兒，舉著兩把反射著深色光澤的短袖刀，正在她身後奮起直追。
芙拉緊緊攥著手上那袋小甜餅跑的氣喘吁吁，幾欲嘔血。即便如此，她和背後那個男孩兒的距離仍舊在不斷拉近著。
芙拉暗自咬牙：要不是在鬧市區顯露變種能力會引起一堆麻煩事，她早就分出一堆分.身引開背後那個傢夥了！
她倒是還記得X學院的大家叫她不要在能力還沒完全掌握之前隨便顯露自己能力的叮囑，就連這次分出去的幾個分體都是躲在X學院後面的山裡分出去的。
芙拉兩條小短腿甩的飛快，簡直掄出殘影。
好不容易在蝙蝠窩裡偷搶出整袋兒小甜餅的達米安也很鬱悶啊，他從蝙蝠俠和羅賓手裡搶出一整袋小甜餅容易嗎！這在手上還沒捂熱呢，居然還會遇到這麼歹毒的人，膽敢搶他的小甜餅！
太壞了，太壞了！
達米安悶頭直追，不奪回小甜餅誓不甘休。
袋子裡不停晃蕩的小甜餅：對，就是我，紅顏禍餅。
達米安邊追心裡邊委屈，如果不是他不想引起注意，弄得布魯斯過來抓離家出走的他，他早就抓到芙拉了。
……是的，一米三的達米安小朋友也和芙拉一樣，是離家出走小軍團的一員。
芙拉總會在快被他追上的時候躥進人群蹲下身子一通亂竄，高大的人群立即就會將小豆丁整個兒淹沒，可憐達米安困於身高，又不好在青天白日下躥上建築物引起公眾的注意，被布魯斯早早發現自己的行跡，只能一次次快追上了又眼睜睜地被甩開……
但他並不著急，一個那麼小的女孩子根本沒有那麼好的體力，所以，這小甜餅，早晚還會是他的小甜餅！
追了大半天的達米安信心滿滿。
小羅賓那被阿福和伊莉莎白喂肥的雙下巴在跑動間微微抖動，彰顯著驕傲的存在感！
第129章
開著車一路風馳電掣的眾人, 終於在達米安逮到了那個偷小甜餅賊的同時及時趕到了。
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就為了這一袋小甜餅, 這兩個小傢夥居然你追我跑的整整追逐了將近一整天的時間, 行程範圍覆蓋了整個城市。
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小甜餅, 卻突然被X戰警圍了一圈的達米安：「……」
小甜餅：我也是真的很紅顏禍餅了。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達米安1VSN，只見達米安選手伸出他有力的雙手，右手握緊了掌心裡那袋紅顏禍餅，左手緩緩放下了拎在空中蹬著腿揮舞小短胳膊的芙拉，抵住拼命要衝過來的芙拉選手的腦袋，向後退了一步，散發出強烈的殺氣，然後…………
轉身就跑！
達米安腿甩的飛起：呸！傻子才打！
快溜快溜，他都看見那個白頭發的聯絡官了, 老蝙蝠還會遠嗎？！
一撲落空的芙拉在空中來不及收勢, 頓時臉朝下摔了個五體投地, 栽在地上時還清晰地發出了骨頭碎裂的哢嚓聲。
好像什麼都沒來得及做的眾人：「…………！！！」
沃倫最先反應過來：「我去抓他！」沒等其他人做出反應，他就一振雙翼飛的沒影了。
快銀攬著他妹一個閃身緊隨其後，留下了他爹和野獸一家子, 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撲了個狗吃那啥的芙拉。
又被丟下來的萬磁王面色鐵青：……
這小崽子是不能要了！
偉大的兄弟會領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黑風煞氣地頂著在場的野獸一家複雜的目光, 冷哼一聲抖著基佬紫的斗篷也追了過去。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野獸才大步上前，趁著芙拉因為骨裂還不能馬上爬起來的功夫一把摁住了還在撲騰的小崽子, 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離家出走，嗯？嚮往自由，嗯？」
漢克的動作看似粗暴，其實十分輕巧，仔細規避開了芙拉的傷口，將都已經受傷還想亂動的芙拉固定住，檢查了一下外傷，又輕輕摁了摁肋骨的位置。
芙拉的自愈能力極強，原先才摔傷的肋骨早已癒合完畢，漢克的手摁上來只是讓芙拉癢癢的扭了扭小胖腰。
芙拉老大不服氣，又是蹬腿又是打拳，臉上蹭破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還順帶著噌出了一身藍毛。
既然X戰警的人都已經來了，她也不需要再掩飾自己變種人的身份了，芙拉飛快反手撈住自己因為擬態而一直憋屈地貼在衣服裡的尾巴，順順毛，把尾巴梢炸開的毛毛都給捋舒坦了。
藍毛毛在風中飄散。
又到了一年一度脫毛的季節呐。
漢克吹開鼻尖粘上的毛毛，打了個噴嚏。他彎下腰，一手捂著芙拉跟小烏龜似的倔強往前抻長的腦袋，一手摁著她的肩膀就把人撈懷裡了。芙拉渾身毛毛頓時傲嬌一炸，軟乎乎的毛毛糊了漢克一臉。
她一邊掙紮一邊兇殘地露出鋒銳的利爪，威脅地抵在漢克的脖子上，超凶地齜了齜自己的又小又尖的獠牙：「放開我！」
獠牙白白尖尖，甚至還沒有漢克小指指甲大，看起來不僅一點都不凶，甚至還有點淡淡的萌。
漢克淡然地顛了顛懷裡的便宜女兒，就像是顛一個天真爛漫想要舉高高的小奶孩子。
芙拉·我愛自由猝不及防就被舉高高，頓時憤怒地把爪尖抵的更用勁了，一縷血絲順著鋒銳的爪刃流下。
漢克巍然不動。
「……」芙拉的表情頓時變得茫然又無措。她背後的粉色兜帽亂糟糟的，兩隻長長的兔耳朵蔫噠噠地垂著。
芙拉遲疑地挪了挪自己的爪子，不知道該抹掉那絲血色好，還是讓血流的更多一點好。
不……不行，放、放棄了的話，這次逃跑不就真的告吹了嗎？那她在外面辛辛苦苦躲躲藏藏東奔西跑，還為了一袋兒小甜餅和那個黑頭發的矮冬瓜追逐了那麼久，還有什麼意義？
這麼想著，芙拉又硬氣地把爪子抵回去了。不過力氣小小的，一點都不足以刺破漢克的皮膚。
……也不知道芙拉這個比達米安還矮那麼多的小豆丁，是怎麼好意思說人家矮冬瓜的。
漢克看穿了芙拉的色厲內荏，半是好笑半是無奈的哼笑了一下，伸出手替芙拉整理衣服背後歪掉的兜帽，把那兩條粉白色的小兔耳朵挪正，好歹催眠一下自己懷裡這個露著爪子要威脅自己的小兔崽子跟毛茸茸的小粉兔一樣可愛……
唉，可真是小兔崽子。漢克在心裡歎氣。恐怕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正這麼想著，芙拉就倔強的在漢克懷裡又使勁蹬了幾下腿，兜帽頓時滑下腦袋，一對又尖又小的毛耳朵迎風抖了抖，細軟的毛毛在漢克的臉頰拂過，暖洋洋軟乎乎，簡直不能更蘇胡。
小毛耳朵又抖了抖，耳朵尖尖在漢克的下巴上劃過。
漢克阿爸的心瞬間就化了！
其、其實也並不需要催眠啊，畢竟芙拉確實就很可愛！毛絨絨暖呼呼還超級聰明，就是性子有點倔！
這是我女兒！
突然就驕傲起來的漢克阿爸正伸手準備擼一擼芙拉的毛腦袋，沃倫就撲閃著大翅膀飛了過來。他一臉興奮，翅膀拍的飛快，十分激動地傳遞八卦：「嘿！你們絕對想不到，剛剛那個居然是之前我們一直沒照過面的羅賓之一——哦，娜娜莉，別那副表情，我知道你肯定和少年羅賓們見過面，可我真的沒有！」
托尼舉手：「我也見過。」
那還是之前被邀請去哥譚參加舞會的時候，去韋恩旗下新開發沙灘開派對遇到的呢。
真不知道後來那個沙灘開放沒開放，到現在倒沒倒閉。托尼分神想。
沃倫無語地看了眼娜娜莉和托尼：「——這不是重點好嗎？」
而且並沒有人想知道你和羅賓們有沒有見過面，斯塔克先生，請不要隨便給自己加戲。沃倫腹誹道。
「重點是，現在蝙蝠俠和超人都過來抓他了！哇哦，真刺激！」年輕的戰警搓了搓手：「我就來跟你們講一聲，要不要看熱鬧？不要的話我就先走啦！」
反正他是肯定要去看熱鬧的！
娜娜莉一愣：嗯？蝙蝠俠和超人都來了？
「真是意外之喜啊。」托尼驚喜地說著，啟動了共生體戰甲。
「這樣的熱鬧，我怎麼能錯過呢？這裡沒你們的事了，趕緊把小崽子帶回家教育去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讓金紅色的面具遮住臉頰，並起食指和中指，姿勢瀟灑地沖著眾人揮了揮，隨後噴出火焰疾速向達米安逃走的地方飛去。
兩秒鐘後。
飛走了又飛回來的托尼：「不好意思，借用一下我們複聯的聯絡官。」他伸手一攬，當著野獸的面抱走了娜娜莉。
突然被抱走的娜娜莉：「？？？？」
托尼藏在面具之下的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一邊飛一邊心曠神怡地感覺自己憋屈了一個上午的心情瞬間舒暢了，神清氣爽。
看著娜娜莉被托尼抱走的野獸父女：「……」
野獸抱著小女兒青筋直冒：「給我站住！！」
芙拉摟著她爹脖子，扭過身體沖著鋼鐵俠離去的身影揮拳頭：「打死那個矮冬瓜！」
漢克眉頭一皺：「芙拉！Language！」
斯科特看著漢克回手一巴掌糊上芙拉的後腦勺，力氣輕柔到芙拉的腦袋動都沒動，還給芙拉呼嚕了一把她頭頂亂掉的毛毛，頓時無語地摸了摸鏡架，感覺漢克這個爸爸當的真是越來越膩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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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了一輛重機車在大道上狂飆的達米安內心煩躁得猶如有一百個紅罩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跳脫衣舞。
究竟！為什麼！
他只是搶了一袋小甜餅離家出走而已，為什麼又是遇到小甜餅小偷，又是被一群變種人追！
這到底是有多倒楣！達米安略抓狂的以一種相當驚險的角度貼近地面猛地拐了一個大彎，避開了沃倫伸過來抓他後領的手。拐彎的時候，摩托的側面幾乎貼著地面，看上去簡直不能更加嚇人！
交警們都驚呆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坐上警車跟在達米安身後狂追，坐副駕上的手忙腳亂拿起大喇叭，對著達米安大喊：「男孩，停下，立刻停下！未成年禁止騎行摩托！」
臥槽！他怎麼敢……他怎麼敢！他騎在摩托上腳都碰不著地面！交警們冒著汗跟在達米安身後，個個都如臨大敵，生怕看到這個不要命的小男孩下一秒出什麼意外慘死在他們面前。
達米安被大喇叭吵得煩不勝煩，他微微側頭從後視鏡往後一瞄，隨後直接暴力的用身體的力量一抬前輪，將摩托順著慣性直接騎上了高架橋頂，隨後鬆開手柄整個人飛撲而出，落入橋下的江水中幾個起伏，就不見了。
摩托失去了操縱它的騎手，在高架橋頂上順著慣性往前沖了一兩米，砸下了橋面，過了幾秒猛地炸出一團火焰，被爆炸炸碎的零件被劇烈的氣流掀飛出幾米遠。
在後面猛追的交警們震驚地看著這跟好萊塢電影似的一幕，在橋前一個急刹停下了車，陷入迷茫。
他們陸陸續續從警車上走了下來，站在橋邊四處張望著江水，搜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
人……人呢？
第130章
達米安呢？
達米安此時正憋著一口氣, 順著水流向前靈巧的擺動身體，蛟魚一般飛速地遊出了百米, 才趁著河邊一人高的蘆葦叢, 掩蓋身形上了岸。
他機警地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有天空的情況, 確定沒有人再跟著自己了, 才抖了抖身上的水，繼續往蘆葦深處走。
他根本不想思考那個路上走得好好地突然沖過來搶走他小甜餅的兔耳朵小姑娘究竟有什麼毛病，他現在就想一個人找個地方窩著！安安靜靜地啃他的小甜餅！
達米安氣哼哼地一屁股坐在蘆葦叢中一塊兒寬大的石頭上，從衣服裡掏出了被藏得嚴嚴實實的小甜餅。
……沒錯了，就算是他剛剛騎著摩托在大道上馳騁，飛車上橋，被一群.交警追著，跳進河水，他還記著好好用他防水的斗篷把小甜餅裡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
這是真愛沒錯了。
達米安毫不在意地扔開已經完成了保衛甜餅使命的斗篷, 擦擦手, 鄭重地撚起一塊香噴噴的小甜餅, 一口送進嘴裡。
他圓圓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享受的神色，又大又圓的藍眼睛眯成一條縫，像只被搔到下巴的貓。
他舒了口氣, 決定在這個安靜的蘆葦蕩裡好好享受完這美妙的一餐。
然而，天不從人願, 就在他撚起第二塊小甜餅打算送入口中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撞入耳中：「達米安。」
低沉摻雜著怒氣的男音頓時讓達米安整個跳了起來，甚至都沒打量一下四周就迅速撈起小甜餅袋子拔腿向聲音的反方向逃。
「達米安, 你在做什麼？」一道無奈，但比前一道聲音更加輕快一點的男音傳來，一道紅藍色的身影從天而降，擋在了小羅賓的面前。
達米安發現他竟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包圍得嚴嚴實實了：他的面前是超人，後方是正在接近的蝙蝠俠，之前那個一直跟在後頭搗亂的天使沃倫竟然也追了上來，盤旋在他的頭頂，逃離可能性極其微小。
達米安的心情頓時更加鬱悶了，他轉了轉手中的短刀，散發著殺氣考慮要不要直接不顧後果就地跟老傢夥和這個大塊頭幹一架，這充斥著暴戾的想法很快又被理智按下。
達米安冷靜地開始伸手拿著斗篷包裹小甜餅。
打是不可能的，他還沒有找虐的癖好。但是他一定要找個機會溜走，他可一點兒都不想再面對蝙蝠俠那張臉了！
超人看著達米安站在原地，搗鼓著手上的小包袱，還以為對方已經放棄溜走的想法了，於是走近幾步，溫聲道：「達米安，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跟我們一塊回家吧。」
達米安眼睛都不抬，就是手上打包的動作更快了。直到他確定整袋兒小甜餅都已經包裹的嚴嚴實實了，才向超人伸出手。
超人看著達米安握著什麼東西的拳頭一愣：「什麼？呃，這是給我的嗎？」
單純的克拉克伸手一接。
一枚圓滾滾就像麥麗素一樣的小彈珠瞬間爆開，彌散出一股濃郁的黑綠色煙霧，立即就將毫無防備的超人給放倒了。達米安又接連扔下了十來個彈珠，在噴湧而出的濃霧中獵豹一般猛奔而走，他在奔走的同時甚至還來得及往天上的那個變種人精准地扔出了閃光.彈，頓時就把前方和上方的攔路虎給解決乾淨。
沃倫捂著眼睛四處亂飛：「怎麼還有閃光.彈！」
軟倒在地的克拉克連張嘴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是眼睛拼命想往蝙蝠俠那兒看：
BAAAAT！你又在研究這些氪石武器！！
Again！！
蝙蝠俠避開了地上超人的視線，跟在達米安身後直追而上。
沃倫一陣哀嚎：「我的眼睛，嘿，那個矮個子，你給我站住！」
「矮個子」達米安額頭青筋直冒，然而即便被這麼戳痛腳，他也依舊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一路狂飆。
達米安抿了抿乾燥的薄唇，一雙黑藍色的眼睛警惕而專注地注意著路況，思考著如何才能逃離背後的追兵。
河岸邊的群眾們紛紛投來驚訝地眼神：
「我的天，我的天，那是不是蝙蝠俠？那竟然是蝙蝠俠？！他竟然出哥譚了？！」
「哦，天哪，超人……超人！看我！超人我愛你！超人！」
「被他們追的是誰啊……這是哪個超級大反派？」
說出來可能你們不信，那只是一個離家出走的小羅賓。
達米安猛地縮身從翻上大路的欄杆下鑽過，遊魚一般鑽入擠擠嚷嚷圍過來看熱鬧的人群，繼續逃竄。
人群一片驚呼：哇剛剛有一個超級大反派從我們身邊擠過去了啊！我們竟然還活著！太驚險了，這個故事我能吹三年！
托尼就在這個時候跟了上來，飛在達米安頭頂，有趣地看著下頭被兩個大家長追的滿街亂躥的小羅賓。
鋼鐵俠的手裡還抱著一個白髮的小姑娘，小姑娘此時正蔫搭搭地垂著腦袋往下看。
托尼也不忙著追上達米安，這又不是什麼反派，相比較立刻出手幫忙，他更樂於多看一會兒蝙蝠俠在大街上狂追少年羅賓的戲碼，甚至還有閒心敲了敲在基地遠端操控的Protect：「錄下來了嗎？」
惡趣味和托尼一脈相傳的Friday擠開Protect，觸手激動翻飛：「是的，先生。」
不僅錄下來了，甚至還剪輯過了，並且配上了纏綿悱惻的BGM。
娜娜莉在冷風中瑟瑟發抖，並且對於托尼戰甲的堅硬度非常不滿：「……」
卡得腰疼！風吹頭髮啪啪打臉！去特麼的浪漫的懷抱！誰愛抱誰抱！
由此可見，那群瘋狂的鋼鐵俠女粉們有多麼不理智……用腦子想一想，也不會覺得被冰冷堅硬的戰甲箍著腰飛在天上吹冷風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情啊！
好在達米安因為和芙拉的追逐戰已經消耗了很多體力了，奔跑的速度也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在達米安決定故技重施再搶一輛摩托之前，快被吹成鹹魚幹的娜娜莉當機立斷地拋出數十顆星星，分成幾縷星流分散開飛速地沖向達米安。
身手敏捷的達米安側傾過車身，借著街角的拐彎避開了未知的光球襲來的路線，然而那些奇怪的光點並未因此而停止追逐，它們撲空之後相當人性化的蒙圈了一會，隨後被激怒似的在空中蹦躂了幾下，沖著他離開的方向加速襲來。
達米安聽著背後襲來的呼嘯風聲：……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他面色冷凝地半回身伸出手，袖中的短刀滑落而出，落入手掌。他立即握緊刀柄，沖著車後一股腦飛向他的星星們用力一揮。誰料，下一秒，本該被他的刀刃割裂的那團星星們竟化成一片幻影穿過了他的手臂，筆直地扒上了他的胸膛。
突然被一團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東西襲胸還拎到空中的達米安反應迅速，立即反手側揮袖中刀試圖暴力擊碎扒在他身上的光團，卻最終以被星星扒滿全身宣告失敗。
星星們憤怒抗議，紛紛在達米安皮膚上一陣蹦躂，表達了一下自己「氣到跳腳」的憤怒心情。
蝙蝠俠跟在後面趕到現場，他躍下高臺，仰頭看向空中被擺了個大字的達米安：「……」
達米安一陣胸悶，倍感丟臉的罵了一句：「……艸」
蝙蝠俠：「注意你的言辭。」
達米安忿忿地使勁扭過臉，看都不想看他。
娜娜莉就奇了怪了：「怎麼回事？今天是離家出走日嗎？芙拉也是，達米安也是，你們有誰可以告訴我一下，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嗎？」
蝙蝠俠看向娜娜莉：「把他放下來吧，聯絡官。」他看著達米安身上不停蹦躂的星星，心情複雜，「能把你的能力收起來嗎？」
你那些星星跳的也太狠了，看起來就像是有冰雹在不停地砸在身上一樣，光是看著就覺得很疼。
娜娜莉聳聳肩：「放心，這其實挺舒服的，我有時候訓練累了就會讓星星們這麼給我做穴位按摩——說真的，我不敢放開他，我怕我收了星星他就想打我了。」
達米安動彈不得，一邊忍著那些光團在身上到處按壓蹦躂的詭異感覺，一邊掙紮著倍感恥辱地用死亡射線瞪視娜娜莉：「……」
娜娜莉無辜地很：「難道不舒服嗎？」
達米安：「……」
舒、舒服。
但那又怎樣！達米安的目光依舊堅定地瞪著娜娜莉。
娜娜莉指著達米安兇殘的眼神沖著蝙蝠俠告狀：「你看看他的眼睛！」
蝙蝠俠：「……」
好像確實沒法反駁。
那就繼續綁著吧。
達米安：？？？
「沒想到你會在白天為了找達米安離開哥譚。」娜娜莉一邊說，一邊摁著托尼鋼鐵戰甲的手臂撐了撐，試圖緩解一下對方鐵箍似的鋼鐵臂對自己腰部的迫害。
……雖然說不會疼吧，但是這種腰間系了一根緊身箍的感覺真是非常糟糕。她倒是習慣了束胸的滋味兒，但可從沒束過腰。
托尼低頭看了看扭來扭去好像渾身彆扭的娜娜莉，惋惜地放開攬在娜娜莉腰間的手臂：「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和我的鋼鐵戰甲翱翔天空這個活動。」他還記得紐約之戰的晚上娜娜莉曾經拒絕和穿著馬克戰甲的他同遊紐約的事情。
娜娜莉揉了揉自個兒的老腰，總覺得這種好像被什麼鐵箍箍過的感覺還留在腰的周圍揮之不去：「那還能是假話嗎？把達米安拉下來吧。記得拿個東西綁住他，我還不想和他打上一架。」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3:00
第131章
托尼伸手把達米安就這麼保持著大字狀拽下地面, 無視了終於趕來的超人滿臉的不贊同，手指抵著手指, 操縱著身上的戰甲流水一般褪去順著指尖逐漸包裹在了達米安的身上, 娜娜莉也收回了那些還貼在達米安身上一不留神就從抗議變成做按摩的星星們。
達米安悶聲不吭, 即使身上禁錮著他的星星已經被收走, 也依舊在鋼鐵戰甲構成的牢籠中不斷掙紮。好在托尼並沒有就此悶死羅賓的想法，即便如此大力掙紮，達米安在封閉的戰甲中也沒有窒息。
娜娜莉清了清嗓子，對戰甲中的達米安耿直道：「請你冷靜下來，剛剛我已經檢查過了，你身上除了一對兒短刀現在沒有任何武器，在場的哪一個你都打不過。」
娜娜莉抬頭看了眼湊過來津津有味看著八卦的天使沃倫：「……沃倫不算在內。」她無視了沃倫的抗議，「所以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我們又不是敵人, 能不能坐下來安靜地把這件事兒解釋清楚？」
娜娜莉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達米安在戰甲裡冷呵了一聲, 態度非常不友好且不配合。
·
·
不管達米安樂不樂意, 他還是被鎖在戰甲裡送進了X學院，因為伊莉莎白今天剛好回X學院處理手頭上殘留的組織樣本，蝙蝠俠還得去學校接著她一塊兒回哥譚。
娜娜莉嘖嘖稱奇：「這個待遇, 高啊。」
托尼頭頓時轉了過來，用力之大, 娜娜莉差點都以為他要把自己脖子給扭折了：「？？難道你的待遇就差了嗎？」
托尼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戰甲，還有學校外那輛金紅色騷氣十足的轎車，非常忍辱負重道：「我都特地換成轎車了！」
沒有開跑車！這麼大的犧牲, 這個待遇難道還能比隔壁那個蝙蝠俠差？
娜娜莉立即湊過腦袋安慰，兩個人頭挨頭嘰嘰咕咕小聲說著話。坐在娜娜莉和托尼對面的單身狗沃倫，在接下來的三十分鐘裡，木然地被迫直擊了虐狗現場，僵硬地垂下了自己的腦袋。
漢克和芙拉他們還沒有回到學校，快銀和旺達也沒有回來，他們選擇去陪著漢克一路帶著芙拉慢慢走回來，試圖順便在路上弄清楚這個藍色的小毛球到底在想什麼。娜娜莉和同行的其他人發了個簡單的定位簡訊，表示自己已經回到學校了，就和托尼等在查理斯辦公室的門外。
沃倫在兩個散發著酸臭味的傢夥面前坐立不安了一陣，最終站起身飛速離開了狗糧製造現場。
沃倫一路振翅高飛，憂傷地在日光下感受被陽光包圍的溫暖感覺，剛低下頭就看見手牽手滿步在噴泉邊的埃爾裡克和雅娜。
沃倫如遭重擊，落荒而逃。
沃倫：給我一條活路成不成！
托尼對於沃倫的落荒而逃一點兒也不在意，他更加想知道到底為什麼達米安會離家出走——能看到蝙蝠俠那種複雜至極的眼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正慫恿著娜娜莉想去星河裡一探究竟。
娜娜莉：「……」
今天我的預言，也依舊在為八卦而服務著。
娜娜莉一邊哀歎自己的星星們今天也依舊沒有任何逼格，一邊自己也相當好奇地展開了星海。正準備將達米安星找出來，一隻胖嘟嘟的藍色毛球就筆直地撞進了她的懷裡，星海裡的星星驚慌失措地分開一路，免得把這個小炮彈似的沖過來的小毛團撞倒地。
「芙拉？」娜娜莉擼擼小傢夥頭頂細軟的絨毛，納悶地捏了捏她的耳朵，「你怎麼沒和漢克他們在一起？」
芙拉應該是漢克和萬磁王一家子帶回來的，怎麼沒看見漢克他們，就瞧見小傢夥一個人在這兒？
芙拉悶悶地把腦袋使勁往軟綿綿上拱了拱：「哼，不見漢克。」
埋胸！
托尼差點嫉妒紅眼。
娜娜莉把使勁往她身上窩的毛球提溜起來：「漢克到底哪裡做的不好，為什麼不見他？為什麼你要離家出走？」
芙拉不說話，臉一垮，伸長手臂抱娜娜莉的腰，又把自己埋進娜娜莉懷裡。
不見，不說！想走！
托尼在旁邊看著芙拉，豈止是眼紅，簡直紅的要發黑，皮笑肉不笑地道：「別管她，你今天來不就是為了找她回來的嗎，人已經找到了，我們回去吧。」
芙拉眼睛一亮，仰頭：「一起。」
「一起個頭！」托尼忍無可忍一個腦瓜崩敲芙拉腦門兒上，結果自己反倒被芙拉的硬腦殼杠得生疼，頓時向娜娜莉投去委屈外加控訴的目光。
必須抓住一切機會啊！托尼機智又冷靜地浮誇演痛，甚至還特意加了捧著手指呼呼的戲，很期待娜娜莉能開點竅關心一下。
「你敲她的腦袋做什麼，」娜娜莉忍笑，掏出已經拿回來的托尼星搓了搓表面，治好了這點痛感：「這不是自找苦吃。」
娜娜莉迅速把星星們塞回星海。
托尼眼睛眯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岔眼，怎麼剛剛那顆金紅色的托尼星旁邊還有一顆黑鑽一樣的星星？那是什麼玩意兒？
托尼的疑心被芙拉忿忿的大力擁抱打斷，這小兔崽子又埋進娜娜莉懷裡去了，還搖著腦袋一陣亂蹭，簡直是無法容忍！
娜娜莉揪住芙拉兩個尖尖的毛耳朵，不讓她亂扭：「乖乖說話，你到底為什麼不願意見漢克？」
芙拉把臉悶在娜娜莉懷裡：「……了。」
娜娜莉沒聽清：「什麼？」
芙拉囁嚅著：「漢克，太好了。」她把自己埋的更深了，「太好了。」
小傢夥從前在實驗室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過這樣被人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待遇，她在X學院呆的時間越久，看的書越多，懂得東西越多，心裡就越慌亂。
她意識到自己並不是漢克爸爸像其他父親一樣期待著的孩子，她只是實驗室用漢克受傷時留下的基因組織培養出的實驗體，對於漢克來說，她其實就是一個完全無關的陌生人，漢克並不能算是她的爸爸。
漢克對她越好，她就越害怕，如果有一天，漢克不要她了呢？畢竟她也並不是漢克的女兒，她只是實驗室用一堆基因組織從培養皿中培育出來的……而且她身上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優點值得讓漢克和其他人這樣無微不至的關照她，即便，她每天都要露出一身的藍毛毛，感覺自己這個樣子就能和漢克更相像一些……
可漢克說，她得控制自己的擬態。而她原本的模樣，和漢克長得，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芙拉揪著娜娜莉的衣服，揪得很緊很緊，臉也埋的密不透風，就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悶死在娜娜莉懷裡似的。
「……拉，芙拉！」漢克的喊聲繞過回廊傳了過來，帶著一股焦急的味道。
芙拉抖了抖耳朵，尾巴不自覺地豎了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芙拉的背後：「啊，在這。」
漢克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
又離家出走了呢。
漢克爸爸伸手想把小毛團子從娜娜莉懷裡挖出來，非常自然地說：「不是和你說過很多次，不要總是習慣性使用擬態嗎？」
芙拉背一僵：「我就喜歡這樣！」
娜娜莉低頭，懷裡的小毛團開始微微的顫抖，她胸前衣襟濕了一片。
哎呀，糟糕，弄哭了。娜娜莉摸摸小毛團的腦袋，頓時收穫了一隻哇哇大哭起來的芙拉。
漢克驚訝地眼鏡推到一半就定住了，芙拉從回到X學院以後，一天到晚就是以一個高智商叛逆兒童的形象和他對著幹的，他什麼時候見芙拉這麼哭過，還是哭得這麼大聲，一對尖尖的耳朵都垂成了飛機耳，尾巴也蔫噠噠地耷拉著，好不傷心。
漢克連忙蹲了下來，有些慌亂：「芙拉……別哭了，對不起，我先道歉好不好？嗯，我哪裡做錯了？告訴我？」
芙拉邊哭還能邊杠嘴：「不許道歉！不許道歉，你沒有錯，嗚嗚嗚嗚哇哇哇！」
一旁的托尼一陣眩暈，感覺自己曾經的一個小斯塔克足球隊之夢被這哭的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托尼想的相當長遠：以以以後可不能要孩子。
漢克慌亂摸艾星腦袋：「那，那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為什麼要哭呢？」
「她是你的女兒。」托尼抱胸道，「對吧？」
漢克低聲吼他：「斯塔克！芙拉當然是我的女兒，她這麼優秀，你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芙拉的哭聲一停，小尾巴擺了擺：「……嗝！」
托尼挑眉：「哪裡優秀？」
漢克握拳，感覺這個鋼鐵俠是不是專門來砸場子的，他怒道：「哪裡優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漢克阿爸簡直要炸了，「芙拉這麼可愛，就連超人都一天到晚想讓芙拉去大都市玩，她又這麼聰明，還會體貼人，特別有主見，很獨立，而且做事也很認真……」
芙拉側過臉，露出一對哭的紅紅的眼睛：「……嗝！」
真、真的嘛。
小尾巴開始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
漢克看著芙拉轉過來的小臉，認真道：「芙拉是讓我驕傲的女兒。」
芙拉的耳朵抖了抖，就連尾巴也都精神的豎了起來！
托尼·孩兒王·斯塔克深藏功與名。
區區小孩，哼。托尼得意洋洋。
第132章
達米安和蝙蝠俠的愛恨情仇, 一切都得從我說起。
對，我。
啊, 你們肯定不知道我是誰, 讓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ITA。
對, 這就是我的名字, 高呼吾名，ITA！
我生來就服務于刺客聯盟，被作為未來的網路安全部門的一枚普通的螺絲釘而培養著，學習各種知識，註定要一生為聯盟鞠躬盡瘁，所以我沒有名字。
我說自己叫做ITA是因為我的部門負責IT，A是因為我隸屬於A組……
我們組裡有好多ITA1234……我排名第一，全稱應該是ITA1，呃, 聽起來有點像是什麼服務工號, 但去掉數字的話, 我覺得這個名字說出來還是很酷的。
事情的開頭是這樣的：
大約半年前，我正在自己的小窩裡安安靜靜地完成著本職的工作，我們老大的女兒就在這時, 聘聘婷婷地走進了我邋遢的小窩——她的美麗和微笑簡直讓我髒的跟鴿子籠似的小窩蓬蓽生輝——當我以為我將會贏得一場人生一期一會的豔遇的時候，她冷豔地給我下達了一個任務, 讓我將達米安少爺的所有資料，統統以不會引起蝙蝠俠懷疑的方式，洩露給蝙蝠俠。
然後她就走了。
就, 走了。
別說褲子，她就連肩上的輕紗披風都沒抖摟過一下。
我哀悼了大概半分鐘自己可能永遠無法逝去的魔法師身份，才終於反應過來她剛剛究竟下達了一個什麼命令。
將達米安少爺的所有資料，以不會引起蝙蝠俠懷疑的方式，統統洩露給蝙蝠俠。
？？？開什麼玩笑，我堅定的認為，雖然她是我們老大的女兒，是我們偉大的領袖塔利亞·艾爾·古爾，但她肯定是個徹頭徹尾的IT白癡！
她難道不知道我們IT部門為了不讓蝙蝠俠攻破我們的防禦究竟花了多大的精力嗎？！我該怎麼！以不會引起蝙蝠俠懷疑！的方式！把達米安少爺的資料傳給蝙蝠俠？
嗯？她是不是失了智？
而且，前些天難道不是她要求達米安少爺離開聯盟，前往哥譚刺殺蝙蝠俠的嗎？那為什麼要把達米安少爺的資料發給蝙蝠俠？？
你們稍微感受一下，我們這個領袖是不是腦子有病？
給我五分鐘，讓我冷靜一下。
好的，我回來了。讓我繼續說。
先前說到，我生下來就是要為聯盟鞠躬盡瘁，老死在這片生養的土地上的，然而我還是有一顆嚮往外界自由和驚險的心，別笑！停止你們的嘲笑！我不僅有這樣的心，我還有付諸行動的膽量！
我估摸著，塔利亞首領要求我「不著痕跡」地洩露情報的任務，我是完不成了，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我就要抓住這一次機會，幹一票大的！
我要叛逃！
……
叛逃這個事，也不是說做就能做的，畢竟我想要的可不僅僅是叛逃，而是活著叛逃成功，並且我未來還要幸福地娶妻生子、怡兒弄孫、長命百歲！
我思前想後，覺得達米安少爺是一個不錯的投名狀，也許我能夠通過幫助蝙蝠俠抓……不對，認回達米安少爺，來換取蝙蝠俠的庇護。
哪怕不庇護，回頭在哪裡見面了也不要飛著蝙蝠鏢來抓我也可以啊……之前按照首領的命令，我攻擊了蝙蝠洞的防火牆好幾次，估計現在已經在蝙蝠俠的列表上榜上有名了……
想到這我就忍不住有點淡淡的惆悵。
達米安少爺離開已經是第三天了，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追蹤著他的行蹤。最開始的時候，他似乎是抱著利用阿卡姆裡的瘋子們的想法，拜訪了哥譚名勝景點阿卡姆瘋人院，接著就被裡面的瘋子們嚇出來了。
呃，與其說是嚇，不如說是有點受驚。
這真不能怪達米安少爺，畢竟自從上次那個奇奇怪怪的自稱路西法的傢夥去過瘋人院了以後，阿卡姆就成了貨真價實的瘋人院，所有的犯人都準時准點地在迴圈著同樣的舉動。達米安少爺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像是木偶一樣僵硬地立在自己牢房的鐵欄杆前，雙目僵直，身體蠟像一樣一動不動，只有淺薄的呼吸，口中還在陰森重複地念念有詞，配上阿卡姆陰沉的環境，簡直像是走進了鬼屋。
達米安少爺還算是膽兒大的，走到小丑的牢房前，伸手戳了戳小丑，卻沒想到直接將人戳地倒在了地上。小丑像個妝容滑稽可怖的木頭人偶一樣，筆直筆直地倒在地上，四肢因為撞擊的衝力略改動作，一手壓在背後，一手斜舉懸空，躺在上一動不動。
達米安少爺瞪著眼睛看小丑保持著這個姿勢將近一個小時，也沒看小丑動彈一下，周圍牢房的所有人，依舊站在鐵欄杆前，形容呆滯，有如一具具外表誇張醜陋的人偶。
就算達米安少爺再大個五六歲，估計也會因為這樣的阿卡姆而受驚的吧，畢竟看到他們就忍不住會聯想到自己：如果我刺殺失敗，會不會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於是，達米安少爺撤離了哥譚，順著黑市流傳的路西法傳說，到達了洛杉磯。
……不是我說，達米安少爺確實點很背，阿卡姆那堆瘋子其實就是路西法弄出來的，達米安少爺你去找路西法到底是去尋找助力，還是去自投羅網……
不行啊，我不能看著達米安少爺被路西法折騰一番最後落得和阿卡姆那群瘋子一樣的下場！
英勇如我，立刻就把聯盟的防火牆統統都拆了！我流批不！
然後我把塔利亞首領要求我給蝙蝠俠的資料直接扔進了聯盟資訊庫的最外層，保證肯定能洩露出去，並且還給蝙蝠俠留了一封信，裡面摻雜了一點兒私貨，接著我就跑路了！
順便兜了點兒拉撒路池的池水。
別問我是怎麼做到的，這可是一個長長長的計畫，我只能告訴你們……我做到了。
並且現在棄暗投明的我正安安穩穩地坐在蝙蝠洞裡看著達米安少爺和蝙蝠俠吵架。
呃，這個我還是有點內疚的，因為導致達米安少爺和蝙蝠俠相處的這麼蹩手蹩腳的元兇，大概是我……在之前留給蝙蝠俠的資料裡，我為了賣慘，特地加上了曾經達米安少爺學習潛行課時候，男扮女裝的照片，還添上了一條虛假的備註，說達米安少爺因為有著一半蝙蝠俠血緣的關係，從小在刺客聯盟的地位很低，過得很慘，被他親媽逼著從小穿女裝練習特殊咳咳任務技能，導致達米安少爺的心理脆弱又扭曲……
這個誤會，原本應該很好解開，但沒想到，事有萬一。
剛巧吧，達米安少爺在和路西法做交易打算讓路西法提供武器的時候，不慎被路西法家的那位女探長發現了，又恰恰好女探長正在查看一個幼女失蹤的案子……
蝙蝠俠順著資料尋找到達米安少爺的時候，達米安少爺正穿著一身紅豔豔的小洋裙，噘著嘴和疑似疑犯的大鬍子老男人撒嬌……
所以蝙蝠俠現在看達米安少爺的眼神都怪怪的，弄得達米安少爺心態爆炸過很多次了。
雖然蝙蝠俠到現在還沒把這備註和達米安少爺說過，但我估摸著，快了。
呃，我離死期也快了。
……所以現在我正在打包行李。我把拉薩路池的池水留給了紅罩頭，這可憐孩子說不準以後還需要這東西，我總覺得他好像很倒楣，而我的第六感向來都是很靈的。
好了，親愛的們，我要走了，我要去流浪宇宙，咱們以後再見，木啊！
哦，順便說一句，刺客聯盟真的一點兒也不酷，一點兒也不。
願上帝保佑蝙蝠俠父子能夠度過這段美麗的誤會。
…………
托尼站在星海裡，看著幻境中鬼鬼祟祟打了包偷溜的ITA，一陣無語。他指了指幻境：「之前說你星海是放電影也就算了，現在怎麼還能自己剪輯起來了？」
娜娜莉睜大眼睛，幫委屈撞進自己懷裡的小星星們辯解：「怎麼是剪輯？你想看的不是達米安為什麼會離家出走嗎？這就是星海給我的答案啊！」
托尼一愣：「嗯？我以為你是查看的達米安星……」
看來娜娜莉的能力又增強了。托尼想。這段時間日以繼夜沒休沒止的訓練還是卓有成效的。
托尼很替娜娜莉高興，以至於都沒有太細看接下來的畫面。
倒是娜娜莉指著ITA手上抓著的那封通道：「托尼，那上面是不是神盾局的標誌？」
星海裡ITA的虛影的動作被娜娜莉靜止了下來，她靠近ITA的手：「這就是神盾局的標誌。這好像是一封招徠信……哦，這是什麼？上面有弗瑞局長的落款。」
托尼挑挑眉：「他剛剛是不是說他要去流浪宇宙？」
娜娜莉聳聳肩：「弗瑞局長的宇宙空間站建好了？」
托尼笑了起來，帶著點幸災樂禍地：「看來我們很快就會迎來一個掀起蝙蝠家腥風血雨的新同伴了。」
查理斯辦公室的門在此時打開，裡面魚貫而出了蝙蝠俠，達米安和超人，超人輕輕帶上門。
托尼挑挑眉，正準備說點兒什麼的時候，一直蹲在旁邊的藍色小毛團揚起臉，扯了一下娜娜莉的袖子：「漢克問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頓晚飯再走。」
托尼豎起耳朵。
娜娜莉：「好的。」
托尼在心裡掌心炮了一發野獸：我就知道！
第133章
漢克雖然說是要留娜娜莉吃飯, 但其實也就是在X學院的食堂裡一群人占了一張桌子吃大鍋飯。
托尼味同嚼蠟地吃著牛排，不甘心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畢竟X學院背後的資金來源是查理斯·賽維爾, 即便是學校的食堂也都請的是很好的廚師, 尤其是餐後的霜淇淋, 好吃到簡直要把舌頭都給一起吞掉。
據娜娜莉自己說，學校食堂的廚師還是常常輪換的，畢竟再好吃的東西吃久了也會嫌膩，查理斯便聯繫了好幾位大廚，基本上能保證至少半個月輪換一次。
這樣奢華的待遇，要是讓彼得知道，說不準都要猶豫一下自己是不是考慮轉個學……
托尼坐在還在和最後幾塊牛排奮鬥的娜娜莉旁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霜淇淋，一邊警惕的豎著耳朵, 隨時準備打斷漢克要求娜娜莉再留下來住幾天的要求。可惜這回漢克沒提, 倒是查理斯提起來了。
查理斯知道, 依漢克內向靦腆的性格，雖然這個時候十分希望娜娜莉能夠留下來，但也許直到娜娜莉和托尼一起告辭離開也不一定能把挽留的話說出口。沒看見這次留娜娜莉吃飯都是讓小毛球說的嗎！
查理斯沒直說這是考慮到漢克, 而是和早就吃好的娜娜莉小聲地說希望她能夠留下陪伴小芙拉一段時間，畢竟娜娜莉也算得上小芙拉半個姐姐。他還可以用這段時間給娜娜莉再輔助訓練一下她的能力, 幫她解答一些自己訓練時會遇到的問題。
查理斯這話一說，托尼心中就開始警鈴大作：「等——」
娜娜莉乖巧：「那我就留下來吧，我最近因為訓練的事情, 都很少來X學院了，是應該陪一陪芙拉。」
托尼：「……………………」
娜娜莉繼續道：「芙拉剛離家出走回來，我會留下來陪她好好玩兒幾天的，當然，還有漢克和瑞雯，難得瑞雯也被萬磁王放出來休息了，這樣大家都在的機會可是很少有的！」
托尼艱難咽下口中的紅酒：……感情還不止今天要留下來，還要留下來「幾天」呢！？
鋼鐵俠轉念一想：不，至少這回我也可以跟著留下，這也無所謂，在基地在X學院也沒差。
——而且還可以和娜娜莉住隔壁，不知道這裡的陽臺是不是互通的，也許我可以帶點紅酒晚上去找她。
托尼看著手中光澤誘人的紅酒，浪漫地想。
十分鐘後，站在娜娜莉隔壁寢室門口秒秒鐘在腦海中勾畫了一副浪漫場景的托尼拿著自己寢室的鑰匙冷靜地原地爆炸了一會，隨後矜持地感謝了一旁微笑的查理斯。
托尼：yooooo~
查理斯投以了然的凝視。
托尼當晚真的準備了紅酒，還是他在快銀熱心的指引下從查理斯的珍藏裡拿出來的，剛從酒庫裡拿出來的紅酒還帶著一絲涼意，在月光下沁著醉人的色澤。
托尼在自己屋裡準備了一番，換了一套黑色的西裝——他發現娜娜莉似乎特別喜歡看自己穿西裝——打著配合紅酒顏色、頗具暗示意味的領帶，走到陽臺前。
然後被封閉式的陽臺堵住了浪漫的小路。
托尼：「哦，該死。」
不過這不算什麼，沒有誰能阻止托尼·斯塔克前往愛情的道路！托尼立即轉身離開了陽臺，打開寢室門，直接走到娜娜莉房門前。
他夾著紅酒杯，對著房門仔細又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抖摟一下袖口，確定自己一切ok了，才抬起手準備敲門。
「斯塔克先生啊。」一道溫涼的嗓音從他背後傳來，略咬牙切齒。
「可以問一下，您大晚上的在我們家娜娜莉房門前是想做什麼嗎。」另一道更加冷酷甚至帶著殺意的女聲接著響起。
托尼：……
怎麼有點耳熟。
他略僵硬地回過頭去，月光下，站著野獸和魔形女兩人，正皮笑肉不笑看著他。
托尼：「……」
瑞雯呵呵：「還拿了紅酒？怎麼也沒見鋼鐵俠先生有這個雅致找我們也喝一杯。」
漢克總是溫和的面龐都沉下來了：「斯塔克先生，我們聊聊。」
托尼：……
涼涼。
·
·
娜娜莉並不知道前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在她輾轉反復想著要不要去隔壁找托尼的時候，托尼是否也和她一樣輾轉反復地想著自己，反正第二天清晨，娜娜莉剛推開門就看見托尼門口正站在臉上還帶著傷口的史蒂夫，身上穿著戰鬥服，大概是他的任務剛結束，就來找托尼了。
史蒂夫輕輕叩門：「托尼？托尼，你醒了嗎？快起來，我們中午還有任務，需要提前一點出發。」
托尼的房間沉默半晌，從裡面傳出一聲拉長的、半困半醒的回復：「從來沒有人……可以給鋼鐵俠佈置……任務。」接著又傳來一聲長長的哈欠聲。
娜娜莉估計托尼一定在床上抻了個懶腰。
史蒂夫無奈地又敲了敲門：「好吧，托尼，我說錯了，我們中午還需要去拯救世界，你該起床了。」
只聽見從托尼房裡傳來一陣哐裡哐當的重物摔倒聲，然後走出來了一個睡眼惺忪、頭髮淩亂的托尼·斯塔克，身上還穿著滿是壓痕的襯衫，襯衫上端解開了三個扣子，領口長的大大的，可脖子上還系著領帶。
娜娜莉倒吸了口氣：「托尼！」
托尼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低頭看了看自己：「……」
宿舍的門在下一秒哐當一聲關上了。
托尼在門裡一邊手忙腳亂打理自己，一邊喊：「你先去吃早飯吧！我等會就到！」他在裡面忙碌了一會後又喊著問，「嘿，史蒂夫還在外面嗎？」
就知道托尼其實一點都不想讓自己丟下他先走的娜娜莉：「……」她無語地拍拍門，「對！你快點吧，我跟你一塊兒去。」
對著鏡子喜滋滋地摸了摸自己小鬍子的托尼：嗯，英俊如我，魅力如我，果然娜娜莉一秒都不想和我分開！
娜娜莉：如果你們試過聽托尼·三歲·斯塔克的話先走以後被他連續甩了兩天不爽臉，你們也會選擇留下來的……
娜娜莉轉向破相了的史蒂夫：「隊長，需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嗎？」
小鬍子修理到一半的托尼舉著剃須水破門而出：「你！不准！幫他！處理！傷口！」
娜娜莉熟練舉起雙手安撫之：「好的托尼，沒問題托尼。」
一旁老實的站著等待托尼出門的史蒂夫，收穫了托尼憤怒外加警告的一瞥：「……」
真是人在門口站，鍋從天上來。
娜娜莉小聲：「隊長，我去拿藥。」
史蒂夫站在門外沉著的思考了一會，求生欲很強的慎重道：「還是算了吧，謝謝。」
娜娜莉還是轉身回房拿藥去了，出來的時候把醫療箱遞給了隊長，又轉回房間搬出了兩把椅子：「隊長，你坐。」
史蒂夫搖搖頭，自己開始擦藥：「沒事，不用的，謝謝。」
按照原本隊長的預期，托尼出個門只需要五六分鐘的時間就行了，他也並不是沒和托尼在早上出過任務，基本上托尼都是隨便拎個兩件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完事兒出門了，哪裡會像今天這樣！
半個小時後，史蒂夫擔憂皺眉，敲敲門：「托尼，你沒事吧？」
不會是遇到敵襲被人打暈或者帶走了吧？
房門裡傳來托尼的輕咳聲：「沒事，那個，再等一會，馬上就好。」
史蒂夫老實的信以為真了，和娜娜莉繼續又等了十五分鐘。
娜娜莉一早就已經搬出座椅坐著，和自己手機上的智慧小AI嘮嗑了，看到史蒂夫頗為納悶的目光，熱心道：「隊長，我也給你搬了椅子啊，你坐。」
史蒂夫沉默三秒，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又過了五分鐘，托尼的房門打開了，史蒂夫趕緊站了起來：「托尼，我們抓緊時間——」
隊長和托尼面面相覷。
史蒂夫：「……托尼，我們去做的是戰鬥任務，你為什麼要穿西服？」
托尼：「怎麼了，我是靠戰甲打天下的，穿什麼衣服都不影響我發揮。」
史蒂夫納悶：「那為什麼還要噴香水？」
托尼惱羞成怒：「……你問題怎麼這麼多！」
在岳父岳母的地盤裡，每天都要全副武裝出擊，這是基本的女婿必修課好嗎！你這個老光棍快閉嘴！
·
·
拉夫製藥公司。
拉夫帶著比反派更加邪肆張揚的笑，翹著腿自在地坐在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裡的尼爾面前，手裡把玩著一枚金光閃閃的打火機：「嗨，親愛的尼爾·卡弗瑞先生，讓我們談一筆交易。你覺得如果我想競選總統還缺點什麼……」
尼爾的身後，燈光的陰影下走出洛基和路西法的身影。
他的面前擺放著厚厚的一遝文件。
檔的封面上用冷硬加粗的字體寫著幾個簡凝幹練的單詞，
《反超英政府各級計畫》
拉夫輕輕將檔推近尼爾：「我知道你現在的老闆需要你做什麼，相信我，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為了小辣椒，我享受現在的和平。」
「沒有人可以破壞它。」
「為了和平……」他點燃了那遝檔：「合作？」
洛基和路西法俊美的面龐上，同時掛起了搞事的興奮表情。
第134章
小蜘蛛最近很苦惱。打從娜娜莉搬家去復仇者基地住去以後, 他每天就只能去哈利家打秋風了，每次吃著哈利一臉慈愛擺滿餐桌的小甜點, 小蜘蛛都在心裡暗下決心, 明天一定不能再這麼麻煩哈利了。
然並卵, 第二天幾乎要讓彼得暈倒在地的饑餓又驅使著彼得苦逼兮兮地紅著臉跑到哈利家蹭甜點, 而且一天吃的比一天多，以至於哈利開始重視這個問題了。
這一天，哈利看著又像掃蕩戰場一樣解決著面前甜點的彼得終於忍不住了：「彼得，」哈利面色嚴肅地看著自家一手養大的奶孩子（？），「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惹梅生氣了？你餓得就像三天沒見過吃的！」
哈利看了一圈餐桌上被吃的乾乾淨淨的盤子：「我的天，你這樣吃居然都沒有長胖？你不會是患上了暴食症了吧！你是不是在我這兒吃完了以後回家又催吐？」
彼得三口並作兩口吃完最後一塊楓糖糕，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餓，總也吃不飽。」他不好意思地看著哈利, 「謝謝你, 哈利。明天我一定不會來麻煩你了……」
哈利趕緊打斷：「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擔心你的身體……是不是你開始長個子啦？」
奶爸突然想起這一茬，拉著彼得站了起來比劃了一下，驚喜地睜大雙眼：「彼得！你真的長個子了！」哈利扯了扯彼得短了一截的褲子, 「看！你的褲子都短了……那是該多吃點東西。」
彼得高興地站在哈利旁邊比較了一下：「真的，原先我只到你眼睛這裡的！」他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想, 不知道長個子這個原因能不能說服梅放鬆對他食譜的控制。
簡直可憐的不行，連吃頓飽飯都要費腦子思考，蜘蛛俠可能是超英里最苦逼的一個了, 甚至連霹靂火都在搬進復仇者基地以後衣食無憂了呢……
正在兩個偽父子高興地比著身高的時候，穿著整齊考究的西裝的老奧斯本從樓上緩緩走下來，哈利不甚在意地打了聲招呼：「爸，今天起得這麼晚啊。」
老奧斯本沉默了一會才答話：「……嗯。哈利，今晚來我房間一下。」
哈利困惑地應了下來。
老奧斯本坐著管家準備好的車很快離開了宅邸。彼得戳了戳哈利：「我覺得諾曼叔叔好像臉色很不好看啊，沒關係嗎？」
哈利揮揮手：「換季感冒吧，這幾天我也有點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哦，你最近也要記得注意預防，別也感冒了。」
年輕的奶爸給崽崽彼得拿來了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沉甸甸的背包，掛著一臉看孩子的表情慈愛地看著彼得頂著一頭卷毛又是道謝又是道歉半天，還保證一定會儘快掙錢還上這段時間的加餐費的。
哈利好笑地把人推出去：「算了吧，我家缺你吃個甜點那點錢？趕緊回家去吧，大晚上的還跑出來，小心梅生氣。」
一提到梅，彼得立刻縮了縮腦袋，稚嫩的臉上浮現了三分害怕七分緊張的表情，打了個招呼後背上背包就啪嗒啪嗒跑走了，畢竟巡街的時間本來只有放學後這麼短的時間，他第二天還有課，也不能巡得太晚。
換了一身裝束的蜘蛛俠一邊借助蛛絲在一棟棟居民樓之間飛蕩，一邊苦惱地想，究竟要怎麼賺錢還哈利的人情，或者現在他可以順手給哈利帶點兒感冒藥？小蜘蛛眨了眨白色的大眼睛，擬定了下一步安排。
等到十來點的時候，蜘蛛俠今天份的巡街任務收工了，彼得帶著才買的特效感冒藥還有一碗熱騰騰的白粥趁著夜色蕩著蛛絲往奧斯本宅趕去。
夜色中的奧斯本宅裡亮著星星點點的燈光，在高大的杉樹環繞下顯得靜謐又溫暖。小蜘蛛換下了蜘蛛制服，做回普通的理工男小彼得的打扮，才捧著粥和感冒藥去敲門。
管家很快就來開門了，看到門外的彼得遲疑道：「派克少爺？」
彼得靦腆地舉了一下手裡的白粥和感冒藥：「我想給哈利送點東西……」
管家站在門前沒讓開：「哈利少爺和老爺都已經休息了，我幫您把藥和粥送上去吧。這麼晚了，您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安全。需要我安排車送您回去嗎？」
彼得趕緊搖搖手，把藥和粥遞給管家以後，背著背包精神地蹦蹦跳跳走了。管家站在門口凝視彼得離去的瘦削身影半響，退回屋裡緩緩關上了奧斯本宅邸厚重的大門。
彼得哼著歌若無其事地往前走了許久，感覺到身後的視線消失了，才動作迅速地折返回去鑽進奧斯本宅旁邊的杉樹林換衣服：開玩笑，要真自己一個人走路回去，那真的是不打算睡覺了……
他在杉樹林裡費力地從塞了一堆東西的背包裡拽出了蜘蛛制服，手忙腳亂地套了回去，正打算趕緊回去免得梅查房的時候，驀然聽見奧斯本宅裡傳來一聲非人的尖銳長嘯。那聲音啁哳嘶啞，難聽地就像是車輛在馬路上急刹車發出的刺耳雜訊，令人一聽便渾身不舒服。
彼得打算背上背包走人的打算頓時打消了，他想都沒想便扔下了背包手腕一翻射出蛛絲直奔奧斯本宅飛去。
那一聲尖嘯之後，奧斯本宅又回歸了寂靜，就好像方才的巨響並不是從它那發出的。彼得先是翻上了哈利的房間探頭看一眼，沒瞧見人，又翻身上了老奧斯本的房間。
老奧斯本的房間窗戶拉上了厚實的窗簾，明亮的燈光從房間裡照射在窗簾上，映出了兩個影子。彼得小心翼翼地湊過去，透過窗簾的縫往裡面看。
一個渾身綠色的恐怖畸形怪物站在房間中央，他的對面正是面色慘白的哈利，癱坐在椅子上。
彼得驚恐得心跳驟然停止了一秒，然後在耳邊再次撲通撲通轟然作響，就在他準備毫不顧忌地破窗而入的時候，哈利痛苦又絕望的喊聲傳入他靈敏的耳中。
「父親！」哈利不僅沒有逃離房間，反而上前幾步，在彼得驚恐到快要窒息眩暈的目光中扶住了房間中央的那個怪物。
彼得此刻滯澀的大腦僵硬地轉動了一下，父親？這個怪物，難道是諾曼叔叔？！
哈利聲音隔著窗戶帶著一層朦朧的模糊，可每一個字彼得都聽得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你剛才說這是基因遺傳的問題，難道就沒有治療的方法嗎？」
彼得的心又往喉嚨口懸了懸，他屏住呼吸側耳而聽。
諾曼原本沉穩有力的聲音都因為這恐怖的變身而改變了，變得冷漠高亢而尖銳：「不然你以為奧斯本集團每年數以億萬計的資金都花在了哪裡？這個病到現在我都沒找到治療的辦法——看著我，哈利。如果這個病的治療方法再不破解，這將會是你兩年後的樣子！」
彼得能看見哈利高挑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退後了幾步，那聲音中的絕望藏也藏不住：「難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難道我們就註定要這樣醜陋的死去嗎？」
諾曼冷酷的聲線再次響起：「不，哈利……我的醫療研究小組說，他們找到突破口了，成功的關鍵就是蜘蛛俠！只要能抓住蜘蛛俠，對他的基因組織加以研究，我們就有找到治療方式的希望！你必須……」
後面的話彼得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再聽完，總之當他再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何時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擺滿了東西的小房間了。
他實在不能想像那樣英俊、開朗的哈利變成諾曼叔叔現在的樣子，光是讓自己相信窗戶裡面那個綠皮的怪物是風度翩翩、冷靜幹練的諾曼叔叔就已經很困難了，他根本不敢想像，當哈利也變成那個樣子，哈利會多麼絕望——不，看到諾曼叔叔現在的樣子，哈利一定已經很痛苦了，那可是他的親生父親！
彼得抵著自己腦袋苦苦地思索著，如果按照諾曼叔叔說的那樣，他……他主動去配合諾曼叔叔的醫療研究小組的實驗呢？
不，不行！那個奇怪的蜘蛛本身就有很大的不確定性，他被咬後只是擁有了蜘蛛的一部分能力，但其他人呢？而且那只蜘蛛已經死了，誰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第二隻那樣的蜘蛛。更何況是他自己去當實驗體呢？倘若……倘若他的身體裡其實因為那只蜘蛛的毒液而含有更大的毒性呢？他的基因組織又會不會有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做出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
——就像美國隊長那樣，到現在還有無數的地下勢力供給著各方的研究室，想要還原超級戰士的血清，製造出屬於自己的戰爭武器。
從復仇者聯盟到X戰警，再到正義聯盟，幾乎沒有哪一個組織沒經歷過這種事情的，最後毫無疑問迎來的都是一場惡戰。
可如果他不配合諾曼叔叔的實驗，那諾曼叔叔會不會和哈利死……呸！
彼得狠狠甩了甩腦袋。他放空了一會，內心充斥著各種矛盾衝突的想法，側過臉去，手機螢幕正發著熒藍色的光芒。
【娜娜莉
[圖片][圖片]唉，不愧是隊長，真帥！舔屏prprprpprprpr~
娜娜莉
胡扯，鋼鐵俠最帥。
娜娜莉
不好意思……剛剛是托尼搶我手機發的……】
剛剛還在苦惱的彼得靈光一現，激動到從床上一躍而起，狠狠撞上了上面的床板。
直接被撞斷的床板：「哢嚓。」
委屈。弱小，可憐，又無助。
彼得：「……」
他顧不及管被他一腦殼撞碎的床板了，一邊大聲回著梅嬸嬸自己沒事，一邊懷著激動的心情撥通了娜娜莉的電話。
彼得想，他可能找到幫助哈利的辦法了。
第135章
彼得的想法完全正確, 全世界可能都找不出第二個人比娜娜莉更知道如何幫助哈利和老奧斯本。她的星海裡有那麼多的分支，在這成千上萬的平行世界裡, 總有那麼幾個世界是奧斯本集團是抓到了蜘蛛俠研製出治癒藥物的——娜娜莉這麼說的時候, 彼得渾身發寒地打了個抖, 一點都不想想像那些世界的自己遭遇了啥——而這些藥物, 娜娜莉完全可以通過她的星海清晰地還原出配方和製造方式。
彼得看著娜娜莉打包發來的四五個完全不同的治療方式發呆，心情複雜。
這種複雜的心情，就好像你買到一款熱銷遊戲，正期待著關底的boss會有多麼難打劇情會有多麼恐怖，結果打開遊戲，裡面居然裝著馬裡奧。
彼得估計這些檔要是放在哈利和諾曼叔叔面前，他們倆的心情會更加複雜……
娜娜莉在手機對面喊：「歪？歪！！彼得，你還在聽嗎？」
彼得回過神來：「在的，在的！娜娜莉, 你確定這些治療方式都可以根除哈利和諾曼叔叔身上的遺傳病症嗎？」
娜娜莉嘀嘀咕咕：「那還能不行嗎, 總不能每個世界的時間線不一樣, 連奧斯本的DNA都也要長幾個不一樣的堿基吧……」
她思考了一下：「你要是不放心，我去幫你問問茜茜，那我先掛啦——」
在這通電話之前, 內心全是矛盾和自我拷問的彼得表情空白地呆呆放下耳邊變成嘟嘟聲的手機：0-0………………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蛋蛋的憂傷, 好像我在不知道的時候被截掉了很多鏡頭……
娜娜莉的電話很快就回過來了，根本沒給彼得劇情從驚險過山車突變平緩旋轉木馬的反應時間：「我問過伊莉莎白啦——她說她的治療能力最精細只能達到細胞水準，但我們可以去求助瓦坎達, 他們的醫療水準完全可以實現對DNA的修改。你還記得嗎？上次Friday和Protect的身體就是瓦坎達幫忙製造的。」
彼得：……
我現在突然有一種無所畏懼的感覺，是我膨脹了嗎？
娜娜莉繼續說：「你想用哪種啊？是想用我給你的治療方案還是去瓦坎達？去瓦坎達的話我就要儘早去聯繫啦，瓦坎達那邊最近好像事情挺多的，而且赭師老爺子也不是天天都有空的——」
彼得：「……」
等等，我為什麼有一種在醫院掛號的感覺？視窗的護士正懟在玻璃窗前問自己是掛普通門診還是專家號，專家也不是天天都來坐診的……
彼得：「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彼得這麼說著這麼掛上了電話。
——在這兩通電話之前，彼得最大的問題是要不要把自己的血液貢獻給奧斯本的醫療隊，而現在這個最大的問題變成了他要怎麼和哈利開口：昨天我聽了你家牆角。
肩上的重擔和世界的殘酷才剛剛逼近，就被娜娜莉一個全壘打電話推到十萬八千里遠的彼得：感覺通關難度一下從99級降到了50級……
等等，為什麼我現在滿腦子遊戲？emmm……算了，吃個雞冷靜一下。
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背著一遝治療方案的彼得在學校裡碰見了哈利，正打算開口直接暴露自己蜘蛛俠的身份送給好友這份生命攸關的治療方案，就被同樣精神不濟、頂著倆黑眼圈的哈利截住了：「彼得，我記得你和蜘蛛俠關係很好的對不對？報紙上那些蜘蛛俠的照片都是你投稿的……你能幫我找到蜘蛛俠嗎？」
哈利沖著彼得露出一個蒼白中帶著堅強的表情：「我有生命攸關的事情要找他。」
原本還打算暴露自己身份解釋自己如何知道哈利基因病的彼得：……
好了，遊戲難度已經從50級副本降到20級跑腿任務了。
接下來，他只要在晚上隨風潛入夜，潤♂哈細無聲、呸！潛入哈利的家裡，聽哈利說完收集基因組織的要求，然後斷然拒絕，第二天再帶著一堆的治療方案砸哈利一臉，哈！完美解決！
彼得：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啊，我感覺自從娜娜莉告訴我她有預言的變種能力以後，世界一下就變得好平淡啊！
好平淡啊！！
我已經可以開始提前養老了麼……彼得心酸地拉了拉裝著制服的背包帶子。
他打開房間小小的窗戶，抬頭放鬆地看著紐約藍色的天空，露出一個大大的快樂微笑：但是這樣的日子真棒！
畢竟和平，總是比戰爭好很多、很多、很多的。
·
·
哈利的疾病根本犯不上特地麻煩瓦坎達。蜘蛛俠夜會哈利的一個星期之後，彼得就又看到了一個神清氣爽的哈利·人形自走撩妹掛·奧斯本，小奧斯本那雙漂亮得像綠寶石一樣的眼睛更加明亮了，看見彼得就虎撲了上來：「彼得！今晚要來我家玩兒嗎？我爸！給我！定制了！一個！放大版的！蝙蝠車！」
哈利咧著嘴角笑的樣子實在太快樂、太純粹了，讓彼得因為連夜的巡街而疲憊的腳步都歡快了起來：「定制的？！是之前你給我看的那個說是完全仿蝙蝠車外型的蘭博基尼嗎……」
哈利嬉笑著跟他說著自己爸爸突然手頭上有了多的餘錢，想起之前彼得來他家時說起的蝙蝠車，就順手訂了一台……
餘錢，當然就是老奧斯本原本投入用來研究基因藥物的資金了。
彼得幾乎止不住自己上勾的嘴角，他一邊答應哈利的邀請，一邊第一百次在心裡想：
有娜娜莉在，真是太好了。
蜘蛛俠的日記：
XXXX年XX月XX日
今天的紐約，也無事發生。【大大的笑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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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遺傳病問題火速解決，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
比如說，似乎是經歷過一次生死問題的哈利更加活潑了，或者用諾曼·奧斯本的話來說，是叛逆了。
原本哈利的性格裡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帶著一絲陰翳和自我壓抑，雖然他是在一個富足的家庭環境中長大，老奧斯本也沒有搞些亂七八糟的私生子，但哈利的心底總有那麼一塊地方保持著閉塞的陰暗，就像是系在氣球上的鐵塊，將哈利一直壓抑著。但這次事件結束，哈利心裡這點點陰暗都一揮而散了，解掉了墜掛在氣球上的鐵塊，哈利·氣球·奧斯本就開始一路上飄。
以前，老奧斯本還常常本著訓練未來家族繼承人的想法，時常給自家兒子指派點活，這天和這一家公司談談合作，那天和那一家企業做做合併，可這次基因事件以後，哈利乾脆地拒絕了老奧斯本下放的所有任務：「我要度過一個正常的、無憂無慮的童年！」
老奧斯本沉痛地指出，隔壁那家缺德老頭子的孩子也是一樣的年紀，都已經開始自己投資了，哈利犀利反駁：「那隔壁的西蒙叔叔已經快六十多沒啥好活頭了，你是至少還有六十多年活頭呢，就不能讓我好好學習嗎？」
老奧斯本目瞪口呆：以前也沒見你這麼說過啊？
哈利：「我愛學習，學習愛我。不用多說，我已經做好規劃了，我打算以後先考個研，然後考個博，接著再考個博士後……對了，我這種程度上的基因變異是不是還能跟X學院申請一個交換生？我也想去變種人的學校學習學習……」
老奧斯本：你怕是想拖死你老爹我，我還不如再生個來得快。
哈利無所畏懼，反正用過蜘蛛俠給的基因治療藥劑以後他老爹的身體素質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裝病了。
哈利折騰完老爹的心臟，又來折騰彼得。他和瑪麗看著彼得像告白加跟蹤狂魔一樣追著格溫跑了將近大半年了，老也沒效果，原先出謀劃策的心都變成了「接著努力，我就看著你微笑以示鼓勵」以及「不經歷努力，怎麼知道唯有放棄才是唯一的出路」。
本著半心疼半搞事的心理，哈利和瑪麗決定要給自家可愛又善良、怎麼看怎麼棒棒的彼得介紹一個新的女孩。
這個女孩得漂亮、大方、溫柔、善良，家庭條件最好好一點，身體要健康，家裡的長輩要好講話，哦哦哦，對了，彼得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沒談過戀愛呢，這個女孩最好也要是初戀……嘰裡呱啦和自家管家提了一堆要求以後，哈利就坐等好消息了。
板著臉聽了一腦袋要求的管家恪守著職業道德，嚴謹的執行主人家的要求，表面你說得都好，內心mmp：…………哈利少爺真的活潑了很多。
……就是活潑得有點過頭了。
然而，優秀又敬業的奧斯本管家依舊找到了這樣一個符合哈利少爺要求的姑娘：漂亮大方、溫柔善良，家庭條件中等偏上，身體健康，家裡長輩都去世了根本不用擔心好不好講話，最重要的是，這位姑娘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多麼完美的人選！
哈利一看管家遞給他的照片就驚為天人，這樣的姑娘不比格溫差多少了！彼得說不定能喜歡呢？
他和瑪麗一合計，打算弄個小型的茶話會，地點就約在去法國馬場那天去過的那家甜品店。又有甜蜜的糕點飲料，又不過分曖昧有侵略感，完美。
Papa和mama滿意地點頭，完全可以預料彼得和這位美麗的姑娘將有一個多麼浪漫的開頭。
……然而他們只料到了開頭，沒有料到結尾。
這位名叫雪恩·貝利的姑娘準時到了約定的地點，穿戴著年輕時尚的服飾，白嫩的耳垂上還掛著一對兒小巧的土黃色水滴耳墜，在回首間輕輕擺動，將整個人都襯的格外活潑大方。
她輕巧地踩著一對長靴踏進甜品店的大門，一眼就看見了沖她高興揮手的瑪麗和哈利。
一旁的彼得看起來十分想把自己埋進地板上哪條縫隙裡。
哈利懟著彼得腰眼一戳，小聲道：「幫人家拉一下板凳啊！」
怎麼這麼木訥，難怪追不上格溫。哈利痛心疾首。
雪恩倒是並不在意這個，在彼得抬起頭之前就自己拉開椅子坐下了，還遞給終於抬頭的彼得一個大大的微笑。
彼得什麼感覺暫且不提，反正哈利還有瑪麗是滿意了。兩個詭異地以家長自居的傢夥殷勤地和雪恩熱情攀談，左問右問，活像是相親宴上幫自家不成器的兒子詢問女方資訊的老父老母。
彼得看著談的熱絡的三個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氣餒的閉上了嘴。
他有心告訴哈利，自己只喜歡格溫，而且未來確實會和格溫在一起，但當著雪恩的面，他又不能真的說這個。
彼得埋怨地看了一眼哈利，之前明明說好是三個人的聚餐的，怎麼突然會變成拉皮條！
哈利·拉皮條·奧斯本頓時打了個大噴嚏。
雪恩確實是一個非常開朗並且大方的姑娘，即便彼得表現的很沉默，她也依舊能夠積極並且高興地和他主動搭話，引得彼得也慢慢加入到聊天中來。
哈利和瑪麗頓覺有戲，懟著自家的彼得小天使就是一陣猛誇：
「我們彼得特別善良，長得還可愛……」
「我們彼得學習成績非常優秀！」
「而且你別看他看起來瘦，其實他的運動能力也非常強！」
哈利和瑪麗誇的天花亂墜，都覺得雪恩和彼得聊的這麼合得來，肯定是有機會了的，直到結束這次聚會，送走了雪恩，還意猶未盡地看著彼得，上下打量，還想挑出點優點來誇一誇。
彼得手機一震，是雪恩的短信。
哈利湊過來：「怎麼說，她是不是約你下一次一起出去玩兒？」
彼得無辜地眨巴著眼睛，把手機遞給哈利和瑪麗看：
【雪恩
對不起，你太完美了，我配不上你。】
哈利：「……」
瑪麗：「……」
彼得歪歪腦袋：「她誇我，又拒絕了我？」前不久才被格溫塞過一次好人卡的小蜘蛛滿腦子糨糊，「女孩子為什麼都這麼矛盾……」
哈利&瑪麗懊悔不已：糟糕，好像誇太過了。
紐約街角。
穿著時尚靚麗的姑娘停在路邊，明黃色的水滴耳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雪恩碧藍色的雙眼被一層渾濁的黃色粘液覆蓋：「已接觸最後一人，未發現目標。」
一陣微風吹過，漂亮的小姑娘五官驟然融化，像一個被烤化的糖人，接著是四肢、身體，最後化為一灘粘稠的膿水，在行人驚恐萬分的尖叫聲中，迅速蠕動著鑽進了一旁打開的地下水井蓋。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3:00
第136章
自從解決了滅霸的戰前準備, 娜娜莉就很少做夢了，基本上每天都能甜美地睡到自然醒。不過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托尼突然變得層出不窮宛如洛基附身一般的惡作劇, 夢神又再一次光顧了她的睡眠。
比如說夢到鷹眼陰沉著臉一拳頭錘爆了還在嘚瑟的托尼的腦袋瓜子, 比如說夢到史蒂夫忍無可忍地一盾牌打爆了一臉得意的托尼的腦袋瓜子……
托尼：？？你對我智慧的大腦有什麼不滿？
娜娜莉把這歸因為對托尼的擔心, 雖然基地裡的大家都喜歡時不時地弄點兒惡作劇調劑一下心情, 哪一個都不會真的因為托尼而生氣，但看著每天看著托尼胸口飄著的那截子黑色黴運之霧，娜娜莉總覺得托尼嘚瑟不了幾天了……
托尼有點兒太亢奮了，也不知道是在捯飭啥。
娜娜莉總覺得他在背著自己幹什麼大事兒，畢竟就連尼爾都宣佈給她放假了，很難說這個需要托尼和尼爾聯手做的大事兒到底是什麼……
娜娜莉在夢境中，和面前這雙氤紫色的、瞳孔渙散的眼睛對視著，走馬燈似的胡思亂想。
這雙眼睛幾乎有她整個人那麼大，聳立在她身前盯著她緩緩轉動的樣子簡直堪比大白鯊恐怖電影, 還有那隨著眼球滾動而清晰發出的噁心、粘稠地水聲。
娜娜莉：……啊哈哈哈, 我可能是在做夢……沒關係, 醒來就可以了。
……快醒來啊！！！
被大眼珠子瞪視得動都不敢動的娜娜莉一個腿軟，頓時平地摔了一個屁股墩。
「噢！」
娜娜莉屁股下坐的杠人的硬地動了動，發出了一聲痛呼。
娜娜莉：？？？
紫色的眼睛對著她轉了轉, 泛起更加恐怖的圈環，密密麻麻的圈線一環套一環在瞳孔中湧動著, 恍若噩夢。
娜娜莉此時大概除了會自動出汗以外和一隻木偶沒什麼區別，她大腦一片空白地被兩根大概有她腿長那麼粗的手指捏了捏——娜娜莉有那麼幾秒以為自己即將看見自己被折斷的下半身——然後像一隻火柴棍似的被撚著緩緩遠離了那雙巨大的還旋轉著圓形圈環的紫色眼睛。
「小傢夥，你弄疼我的鼻子了。」那兩根手指的主人語氣放鬆地說著, 巨掌推來了一撮星雲，把娜娜莉就像五歲小女孩把芭比娃娃放在床上似的提溜了上去，末了還不忘用手指肚點了點娜娜莉的腦袋——差點把娜娜莉給點摔下去。
芭比娃娃·娜娜莉：……………………
沒有多少人能在恐怖的東西面前恢復理智，當然，娜娜莉——
也不能。
這個時候她還能保證自己別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渾身發抖就不錯了，不過好在對話的另一個人還能保持理智，祂主動將自己後退了幾步，以圖能讓娜娜莉看清祂的全身。
娜娜莉呆滯地盯著漂浮在空中的那兩顆瞳孔裡轉著圈的紫色瞳孔，一動都不敢動。
對面兩顆碩大眼球的主人似乎對娜娜莉仍然呆若木雞的模樣理解不能，頗為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娜娜莉就看見那兩顆眼珠好像被和虛空一樣顏色的眼皮遮了遮，消失了半秒，又在漆黑的虛空中再次露了出來，發出魔魅的紫色光芒。
娜娜莉：是這樣的，我在自己的夢裡被嚇暈能不能醒來還是說我會陷入比夢更深一層的夢？因為我現在真的很想暈過去！
「噢，我忘記了人類並不能看見我的真身。」祂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才毫無歉意的說道，「也許我變成這樣能消除出一點你的恐懼。」
那雙紫色的眼睛就此閉上了，重新留給娜娜莉一片空蕩的黑色虛空。隨後一枚散發著藍、綠、紫三色光芒的寶石，變幻著光澤漂浮到娜娜莉的面前：「感覺好點了嗎？」
娜娜莉：「……哈！」
她長長呼出一口氣，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被驚嚇到忘記呼吸。
寶石在她面前跳了跳，似乎是不滿於娜娜莉的分神：「集中精神，女孩。」
娜娜莉喃喃：「我保證，除了我被嚇得已經離體的魂魄，全部的我都在這裡了。」她又緩了幾口氣，定神看面前漂浮著的寶石，「你是誰？我是說，拜託別告訴我是現實寶石成精了，雖然我已經有點兒不祥的預感了，而且我有強烈的感覺這種預感可能會成真……」
她看著和心靈寶石還鑲嵌在洛基的權杖上被拿回基地那會兒一樣的三色寶石，木著臉吞下了後面的話。
……這看上去怎麼像是已經融合了三塊寶石，這種東西還可以融合的嗎，沒人和我說過啊！
確實吸收了現實、心靈、時間三顆寶石能量的紫眼睛原地滴溜溜轉了一下身體：「不，親愛的。」祂聲音鎮定地說，一點也不為探聽別人的心聲而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聲音還有點兒耳熟，娜娜莉蹙住了眉毛，「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一切都需要一個漫長的故事來解釋——」
祂話鋒一轉：「——但我現在並沒有說故事的心情，不如我直白的告訴你：我是沉睡于蘊藏著現實、心靈、時間、空間、力量、靈魂源力的六塊黑匣子之中的復仇女神——哦，你們管我的黑匣子叫做無限寶石對吧？我得說實話，我的匣子們能到做的事可比『無限寶石』這個名字要多得多。」
娜娜莉耷拉下手：「太棒了，壞的預感總會成真。」
復仇女神嗔怪的不知道從哪變出自己的手指——反正娜娜莉看不見——戳了娜娜莉一腦袋：「不，這怎麼會是壞的預感呢？」祂以一種娜娜莉無法想像的友好口吻說，「你瞧，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你究竟哪一邊是壞的陣營，而我，一定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娜娜莉突然想起：「是你！你之前在我夢裡出現過！你告訴我要小心死亡女神……呃，還有剩下什麼別的事情，抱歉，剛剛被你一嚇我的記憶力可能已經跟著魂魄一塊兒飛走了一半。」
復仇女神：「我是想告訴你，我完全站在你這一邊，我對死亡想要毀滅宇宙充實自己力量的想法完全沒有興趣。你，還有你的朋友，那個幸運的小弗蘭克能夠還站在宇宙裡呼吸完全能夠證明我的友好——你瞧，當初他拿著我的黑匣子，就是你們叫做現實寶石的那一隻，能夠順利的分離出醇正的源力可不是因為他那點能力，而是他喚醒了我，而友好的我，選擇了幫助你們。否則，他應當和任何一個覬覦我黑匣子的人一樣，投于死亡女神的懷抱。」
娜娜莉：「……」
娜娜莉：「那真是謝謝你的仁慈了——但這仔細想想，不還是因為小弗蘭克很幸運嗎？」
復仇女神勉強贊同：「……好吧，既然你這麼說的話。剛開始我還沒有足夠的力量覺醒全部意識，所以沒能及時現身和你見面，但在吸收了時間和心靈之後，我的力量恢復了一半，這是我得以和你見面的原因。」
祂不徐不緩地說：「你有著非常強大的精神力量，小傢夥……這令我非常驚訝。你甚至能掩蓋精神世界裡屬於我的氣息，讓死亡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我的覺醒……好女孩，你值得我的另眼相待。」
娜娜莉從復仇女神的語氣中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她完全不相信這個潛伏在自己精神世界借機偷偷吸取其他無限寶石力量的……傢夥，且不論自己根本沒那麼厲害到能夠遮掩死亡女神的注意，她甚至都不能確定復仇女神到底是不是像祂自己說的那麼友好。
如果真的那麼友好，那為何剛剛要變出真身恐嚇自己？更別提那雙旋轉著詭異圈環的巨大紫眼，娜娜莉分明能感受到那雙眼睛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復仇女神似乎又沒再使用力量窺伺娜娜莉的心音了，祂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你面臨著什麼樣的難題，死亡女神控制的那些怪物想要奪取整個宇宙一半的生命。但我可以告訴你，死亡的欲望不會僅僅止步於此，她想要的是整個宇宙，她想將整個宇宙都納入她的領域。」
祂的語調充滿誘惑：「和我合作吧，小傢夥。我知道死亡的願望想要實現需要的是我的全部黑匣子，而鑒於我已經醒來，我不會讓任何一個黑匣子落入他的手裡。幫助我收回所有的黑匣子，我會幫助你打敗死亡，守護你想守護的星球；我還可以賜予你比現在強大的力量，只要你開口。」
娜娜莉看著還在虛空中緩緩旋轉的寶石：「……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復仇女神低聲地笑了：「機靈的小傢夥，你沒有別的選擇。地球獲得了一個女神的覬覦已經超過它所能承受的了，你不會想讓它再遭受我的復仇。」
娜娜莉：我就知道地球從來沒有安全過三秒鐘……
娜娜莉：「Deal。我只有一個要求，收回所有黑匣子以後，你要帶著他們永遠離開地球，永遠不再回來。」
復仇愉悅地笑了，三色的寶石散發出愈加絢爛的光芒，逐漸模糊了娜娜莉的視線：「是的……你擁有我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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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中的某片黑暗之中，那位代表著死亡的存在從休眠中醒來，帶著勢在必得的冷酷目光：「去把我要的一切，帶到我面前。」
祂緩緩走下階梯，蒼白纖長的手指輕柔地觸碰地上那幾團巨大高聳的土黃色粘液：「親愛的們，把給我的禮物帶到我的面前，證明你們有多愛我。」
粘液不斷蠕動著，在祂的觸碰下驟然翻出成百上千對大小顏色各異的眼珠，詭異地瘋狂轉動著，發出不甘的咆哮。
第137章
在托尼即將撩老虎的鬍鬚撩到大黑身上之前, 死亡女神派來的沼泥大軍毫無徵兆地悍然發起了進攻。沼泥化身成形態各異的模樣，率領著浩浩蕩蕩的軍隊, 以勢不可擋的氣勢衝破了地球外法師聖殿共同建起的防禦層。
原本還呆在法師殿裡和斯蒂芬進行「友好切磋」的洛基快步走進小水鏡, 透過法術凝結的「監視器」仔細打量著所有襲來的敵人。
「奇怪……這群醜傢夥我都見過……這一支, 不是賽貝恩星的那個領主手下的軍團嗎？」洛基調動著水鏡在各個軍團間來回辨認, 「這不對，這些軍隊，是從不同的星球來的，而且全都是主力力量，除非是星球之主或者領域之主打算傾巢而出攻打某個地方，否則不會一下派來這麼多軍隊……我以為死亡女神最多只是會和幾個大人物有合作關係，但現在看起來，她已經完全取得了這些軍隊的支配權？」
洛基湊近水鏡敲了敲：「你看看這個，這個不就是默克塞裡星球的霸主嗎？」那個被邪神的手指指著的怪物仰天發出一聲不甘地咆哮, 面露掙紮, 幾秒之內皮膚上就覆蓋上了一層黏稠的液體, 變成了一團斯蒂芬再熟悉不過的沼泥。
洛基嫌棄地收回手指：「或者說，曾經是默克塞裡星球霸主的傢夥。這沼泥估計已經把他給吞併了，才讓他不得不受死亡女神的控制。如果是用這樣的方法, 難怪死亡女神能把這些傢夥的全部兵力統統都掌握住了。」
斯蒂芬指揮著法神們發出被入侵的警報，聯繫各大超英聯盟。他看著水鏡, 面色沉凝：「這會是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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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各樣的碩大飛行器在地球天空上展露出駭人的樣子的那一刻，來自X戰警、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的超英們雲集於英國倫敦的聖殿之中，踩著法師們有條不紊開闢的傳送門前往所有娜娜莉標注過的敵軍出沒的地點, 幫助特工清理已經疏散過平民的戰場。等到他們將散落在各地的敵軍小隊殲滅後，隨隊的法師們會將他們再次傳送回總戰場——
——共同對戰這名神袛。
因為死亡女神的先遣軍團實在分散了不少小隊，超英們打散了也拆成了不少小隊，法師殿裡算得上畢業的法師統統都隨隊了，力求達到一個隊標配倆法師，一個被集火了另一個開傳送，務必不要減員。
有些剛畢業的法師年齡也不多大，也最多就是剛成年，興奮地舉著戒指綴在自己隊超英後面，有時候還有閒心開個隔壁隊的傳送門，偷窺一下另一端是個什麼戰況。
分別落在不同國家的超英們邊打著小怪獸邊滿心奇怪地透過傳送門看，看到另一端同樣滿臉懵比的超英，忍不住：……
還有這種操作？
法師們紛紛蹲在金色的傳送門邊上，一邊時刻關注自個兒這邊的超英奮戰情況，一邊還會探過頭去看看隔壁的進度，時不時抓住機會對著被超英控住的敵人抽個法術搶搶人頭，或者隔著傳送門給隔壁的敵人也送去一點「關懷」。
偶爾也會有被超英前排不小心放過來的敵軍，他們就不急不忙的往腳下畫個傳送陣，將自己傳去戰場的另一端，再遠遠地用法術打到對方自理不能，堪稱放風箏界一把好手。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奇異博士這個半道兒出家的法師一樣心裡沒點逼數的，在聖殿接受過完整系統教導的畢業法師們對於溜敵人都很有一手絕活。哪像史蒂芬，明明前身就是個拿手術刀的醫生，半點近戰技巧都沒有，還非要和王、古一法師學和敵人貼臉打成一團。幸好他還有魔浮斗篷幫忙兜著，不然早在他和凱西利亞斯戰鬥的時候就已經送過快遞了。
我腹黑但我不說·王看著被魔浮斗篷幫忙撐在空中擺姿勢裝逼的史蒂芬哼了一鼻子：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想提醒。看史蒂芬滿臉灰的樣子還是挺有趣的，左右有那件花心斗篷在他也吃不了多大虧。
而且近戰這種事情，左右以後遇到厲害的敵人也避不開，趁著現在醫療能力都跟得上，多挨挨打，打著打著就會了嘛，實踐出真知。
王掃了一眼戰場後端X戰警組織的醫療變種能力小分隊，一臉嚴肅地掩蓋下了自己肚子裡的芝麻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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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女神派遣的小部分先遣軍團的前哨戰同她手下沼泥吞併的各大軍團之主幾乎是同時開始對地球的攻擊的，似乎先遣軍團的目的只是想摧毀地球上的一部分標誌地點作為打響戰爭的信號彈，所以軍隊數目並不多。等到各地的超英陸陸續續結束各自的戰鬥聚攏回主戰場的時候，眾多宇宙中稱得上名號的霸主都指揮著各自的軍隊將主力軍駛入了主戰場的腹地。
匆匆請了假頂著老闆怒駡唾沫趕來戰場的氪星之子飛快扯掉了還戴著的眼鏡還有套在制服外面的風衣，同時放出一道熱視線劈開了懸空而飛的默克塞裡星球霸主。
反正設定就是戴上眼鏡我就不是超人摘下眼鏡我牛皮哄哄的克拉克露出那張俊美如神的面孔，紅色的披風在空中獵獵作響：「離開這顆星球，我就不會傷害你們。把這當做我對你們最後的仁慈，異星人，我絕不會允許你們在這顆星球上肆虐。」
高大的棕皮膚巨人被劈成兩半，又詭異地化成了粘液，重新粘合起來。
在死亡女神的手下，未完成任務的戰士，死亡是不被允許的。
默克塞裡的眼上那層翳著的土黃色粘液有那麼一瞬間融開，露出裡面黑色的眸子，高大的巨人眼裡滿是痛苦和身不由己的不甘，但更多的是仇恨和瘋狂。這雙眼睛才露出一點光亮，就立刻又被粘液牢牢覆蓋住了。
他再次發出沉悶的咕嚕聲，向超英們發起攻擊。
超人手上攻擊向他要害的動作遲疑了一下，這個疏漏立即被蝙蝠俠的炮火補上。蝙蝠俠面色不善地用嘶啞的嗓音道：「你在幹什麼？」
超人閃開敵人的攻擊，又掃下一片試圖攻擊他的默克塞裡戰士們：「他……好像不是自願來攻打我們的，他好像是被控制的……」
娜娜莉的聲音遠遠傳來：「不要手下留情，這些被死亡女神控制的霸主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留下的只有他們的執念和軀殼，他們的星星都已經消失了！」
她原本還想將這群首領們的本命星拿出來牽制一下局勢，卻發現面前這些傢夥根本沒有本命星，早已經完全被死亡女神製成了這種噁心的粘液，只有濃重的怨氣和恨意，只有消滅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這些首領的數目眾多，即便是超英們全數上陣，也很難全部顧及到，根本沒有能力再多做點兒什麼。
戰場上的超英有心情沉重的，也有興奮激動的。
快銀在戰場上飛快穿梭，一邊攻擊著敵人，一邊還舉著不知道從哪個國家戰場邊擼來的旅行團小喇叭：「舉起手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重複一遍，舉起手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閃電俠的性格還沒有快銀這麼奔放到會拿著小喇叭滿場亂跑，不過他也很興奮，畢竟繼上一次和超人比速度之後他就再也沒能找到一個能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比較了。巴里立即飛快地甩開腿跟上快銀的腳步，扭過臉看著銀髮的小夥子正準備開口打招呼，就看見原先和他並排而驅的快銀突然平地一摔，倒地不起。
才伸了個手打算打招呼的閃電俠：？？？
他迷茫地停下了腳步，看著快銀蓬成爆炸頭的腦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多半是自己奔跑起來帶出的閃電把這位年輕的變種人給電暈了。
快銀躺在地上晾著肚皮翻白眼，手裡拿著漏電喇叭不時抽搐一下，跟在後面擠出傳送門的緋紅女巫捂著臉快步上前，趕緊漂浮起她哥，把快銀抬下去了。
跟著這位美麗女孩的年長法師慈眉善目地為她打開了通往X學院的傳送，示意她可以帶著快銀提前退場，畢竟這倆小傢夥是自個兒偷偷溜上戰場的，以他倆還沒成年的歲數，原定的迎戰死亡女神的計畫中根本就沒他們的事兒。
早就被藏身於現實寶石中的復仇女神融合的時間寶石乖巧地懸浮在復仇女神的身側，跟著主人扒在娜娜莉的精神世界裡，看著面前被復仇女神捏出來的星雲大螢幕有滋有味地欣賞超英大亂燉。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就仿佛這個世界被弄得亂七八糟的時間線和它完全沒有半毛錢關係。
復仇女神懶洋洋地臥在軟綿綿的星雲之上，一邊覬覦地看著娜娜莉精神世界深處那條正在微微發光的莫比烏斯環和明亮的靈魂之光，一邊看著星雲螢幕，紫色的眼中圈環一輪又一輪地飛速轉動，發出魔魅的異彩。
近了，接近了……祂感受到了另一個熟悉力量的降臨。
第138章
緋紅女巫耷拉著臉, 可不想回學校上課呢，但又不好放任失去意識的兄長在戰場上躺屍, 只好老實地牽著被紅色能量舉著跟氣球似的飄在天上的快銀踏進圈內, 眼巴巴地看著另一端的年長法師對著自己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 毫不猶豫地關掉了傳送陣。
旺達滿臉失望地看著傳送消失的地方, 略怨念的薅了一把她哥的爆炸頭。
……手感居然有點淡淡的蘇胡。
暫時代理了臨時校長的埃爾裡克抱著小賽維爾，邁著大長腿無聲無息地溜達到還渾身散發著沮喪氣息的旺達身後：「旺達。」
旺達嚇了一跳，被她浮在空中的皮特羅頓時跟著她一時沒控制好的力量一起一顛。
「之前查理斯說什麼來著？凡是戰時偷溜去戰場拖後腿的，自己去圖書館抄歷史大典三遍。」埃爾裡克嚴格地遵循查理斯在離校前的叮囑，把手裡胖乎乎的小王子騰了個姿勢，好空出他胖胖的爪爪握了一下旺達的手腕，「還有，禁止使用任何能力作弊。」
還飄在空中的快銀頓時失去了旺達力量的支撐，一腦袋栽下草地, 摔成一個面朝下的大字, 嘴裡還含著一撮草。
旺達：「……」
埃爾裡克抱著自己一股子奶香味兒的崽崽勉力思考了一會, 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走到快銀身邊蹲下身去，慢吞吞用自家崽的胖爪又握了一下皮特羅的手腕子：「差點忘了皮特羅了。」
就是這樣不留任何餘地！
小賽維爾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他爹堵住了旺達最後一扇窗, 開心地無齒而笑，還高興地啪嘰啪嘰拍爪爪。
原本還抱著僥倖心理指望埃爾裡克忘記封快銀的能力, 好讓哥哥幫忙作弊抄寫歷史大典的旺達頓時內心一片淒涼。
回到主戰場。
「還算是識相。」遲遲趕來的萬磁王飛身穿過法師開闢的由瓦坎達通往主戰場的傳送通道，陰冷地睥睨了一眼在他面前裝逼的醜傢夥，隨後眯著眼睛仔細地審視全場。
嗯, 沒看到家裡那三個小鬼，很好，沒有後顧之憂了。
他似有所覺地往旁邊移了幾步，讓開了身後的金色通道，從裡面走出年輕的瓦坎達國王和國王護衛隊……
以及貌美如花唇紅齒白的查理斯。
艾瑞克狀似不爽地冷哼了一聲，其實心裡不知道多傻樂：「太慢了，你們。」
在傳送陣另一端的瓦坎達土地上給特查拉送行的赭師一聽，頓時吹鬍子瞪眼，扒著金色的法圈犀利指出：「裝！別以為我老眼昏花，就沒看見你剛剛看到X教授站起來的時候嘴笑的快齜裂了！」
赭師老爺子倒摸了一把萬磁王的毛，就飛快地溜了。跟著瓦坎達眾人同行的法師眼觀鼻鼻觀心地把傳送門給關上，徹底隔斷了萬磁王因為被當眾下面子而射來的死亡視線。
戰場上的戰況並不樂觀。即便超英們集體聯盟的力量非常強大，但這一回死亡女神可是聚集了幾乎全宇宙的力量在攻打地球，這些被製造成只能聽令與祂的沼泥的星際霸主們，都曾經是祂瘋狂的追求者們，以死亡女神那漫長的神生和無聊地程度來算，這怎麼都不會是一個小數目。
這些霸主們，其中不乏一些力量強大到能夠和超人、驚奇女俠等人抗衡的存在，這場戰爭並不好打。
娜娜莉站在東方戰場後端，守衛著醫療小隊的安全。伊莉莎白倒是有心想去戰場上幫幫忙，但她也知道她作為後備力量的作用要比她上戰場能發揮的作用大得多，只能焦灼地在娜娜莉撐起的一片星耀之壁中來回踱步，等待給傷患進行即刻的治療。
倒是也有軍團的首領盯上了這堵亮的跟燈泡似的牆壁，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牆壁前的白髮小姑娘，咆哮著指揮軍隊一擁而上，想衝破這道牆壁。
可惜的是，這些軍團除了首領本人是已死之軀，沒有命運星，其他的所有小兵的命運星都好好呆在星海裡，娜娜莉揮手鋪天蓋地地揮灑出去，伸出纖細的手，向下微微一壓，前排的敵人瞬間便和他們被碾碎的命運星一起灰飛煙滅，只剩下三四個首領沖在最前頭成了光杆司令，還在向娜娜莉發動進攻。
然後被這顆咬不動的硬骨頭咯到了手。他們高大的身軀在娜娜莉的面前就像是紙糊的老虎，任何攻擊都無法給白髮的小姑娘造成任何傷害，可小姑娘的每一拳下去，都能讓他們的身體直接破裂，化成沼泥，過兩三秒才能恢復。
後排原本還想往前沖的小兵們：「…………」
哇這還打個毛線！
這還打個毛線！
快跑哇！
原本還源源不絕往娜娜莉這裡湧的敵人頓時折回身拼命往回擠，原本整齊又氣勢磅礴的隊伍頓時一片混亂，像一團熱鍋上的螞蟻。
敵人們：別去東方，別去東方，那後頭有個暴力法師，手撕我們就跟手撕紙片兒似的，快跑，快跑，到別的地方去！
超人飛身在空中，困惑地往一片大亂的東方戰場看去，就瞧見那堵亮晶晶的星壁周圍，除了那四個不停被娜娜莉打飛出去的首領之外，一個敵人都沒有，乾淨的就像撒過了殺蟲劑的天地似的，靠近東邊兒的敵人，一發現自己是最邊上的那一個，頓時驚慌地往其他方向擠，場面一度非常滑稽。
一道金紅色的影子旋風一般轟開了一條道路，直直沖向娜娜莉所在的星壁。超人還當是托尼，那四個蹄子，跑的飛快——
超人：？？？
四個蹄子？
他定睛一看，那哪裡是托尼，不是之前曾經在聖托裡尼見到過的大黑戰甲嗎！
大黑揚起前蹄長長地嘶鳴一聲，一路轟開所有攔路的敵人，停在娜娜莉身邊，機警地橫在她面前。
托尼給它製作的戰甲它使得熟練的很，炮火交錯有致地轟向分面撲來的四位首領，無聲地炸開，將敵人又一次轟飛出去。
超人正收回視線打算重新投入戰場，只見南方也爆發出了一道不弱於東方星壁的強光，炸開了方圓百米的敵人。光芒收斂後，細密的星子包裹下的才是真正的鋼鐵俠。
托尼驚魂不定地低頭看著渾身發光的自己。
方才他背後遭到了敵人武器的重擊，共生體戰甲根本來不及恢復，就在即將被一擁而上的敵人趁機擊殺的時候，他額邊鬢角上的那根金絲驟然散發出刺目的光澤，溫暖的光芒將他包裹其間，那道神明的饋贈法則化成了托尼再熟悉不過的星光，細密的星子攀上他的戰甲，與共生體戰甲融為一體，構成更加堅固的防禦。
托尼舉起手臂，眸中閃現驚喜的目光：「這個法則……」
難怪上帝說不是洛基的，這分明是娜娜莉的力量！可她的力量又怎麼會在洛基的手裡，被製成這樣一個法則呢？
戰局並不容許他繼續思考，便又迫使著他再次投入戰鬥。
遠在星壁的娜娜莉若有所覺的出了一頭的冷汗，雙目仿佛透過密密麻麻的軍隊，看到了托尼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那個法則……原來是她的力量！娜娜莉想起之前上帝所說的「這個法則的主人現在的力量還很弱小，需要更加強大才能抵禦那個未來」，又想起之前在未來自己留下的信上所說的「好好訓練，不然會發生追悔莫及的事情」，頓時一陣慶倖。
幸好她聽從了未來自己的指引，真的毫不偷懶的加倍完成了那些極限訓練，幸好她變得足夠強大，才讓那個法杖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救下了托尼的生命。
娜娜莉腳軟的靠在星壁上，喃喃了一句：「幸好，幸好。」
大黑回過頭安慰似的拱了拱娜娜莉的肩膀，後蹄毫不留情地一揚，踹飛了又撲上來的那幾個不知疲倦的首領。
別，打擾，我，吸，娜娜莉！
大黑煩不勝煩，揚起前蹄，兇狠地瞪向毫無眼力見，還哇哇亂叫著沖過來搗亂的敵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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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局非但沒有一邊倒，超英一方反而還佔據了微弱的優勢，這完全出乎死亡女神的意料。她不認為被製成沼泥的這些傾慕者的能力會弱，他們每一個都是她精挑細選過的獵物，不存在實力不夠的問題。
而且，這也不是她吞噬的第一個世界了。
死亡女神舔舔尖銳的牙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她為了能夠提升神格，已經吞噬了許多平行世界裡的無限寶石了，哪一個平行世界裡的超英都沒有這個世界這麼難搞，竟然能和她的沼泥軍團打的不分上下。
戰場上空慢慢湧動氣一股強烈的不詳的氣息，黑暗籠罩了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將整個光明的世界籠罩在黑暗之下。
死亡女神自時空裂隙中款款而出，蒼白的手上旋轉著這個世界裡她已經拿到的空間、力量、和靈魂寶石，三色的寶石交織著絢爛的光芒，散發出死寂而冰冷的壓迫氣息。
第139章
娜娜莉看著那三顆寶石, 心裡莫名湧動著想要撲上前擁抱滅霸手套吸走所有寶石的衝動，顯然是復仇女神在她的精神世界搞的鬼。
不過這點衝動她還能抑制得住, 娜娜莉覺得多半是復仇女神留手了, 並沒有打算直接用力量壓迫她去取回寶石——雖然她並不認為比死亡女神還要高一階位的復仇女神會有這麼善良, 但事實就是這點衝動宛如隔靴搔癢, 對她本身的神智意識半點影響都沒有。
其實是因為根本沒法做小動作而苦逼的復仇女神只能盯著娜娜莉那散發著強大力量的靈魂之光和圍繞其外的莫比烏斯，一邊垂涎的看著望梅止渴，一邊在精神世界一遍一遍地凝聚所有的力量重複自己的要求，試圖撼動娜娜莉那堅固的一點也不科學的精神：「替我拿回匣子！」
半點沒感覺到的娜娜莉對著毫無威懾力，跟小孩子要糖果一樣的喊話敷衍安撫：「好的，別急，馬上的。」
復仇女神憋氣地收回自己的無用功，不想講話：「……」
死亡女神並沒有一個完整的實體，她更像是一抹剪影, 有著妙曼的身姿, 帶著華麗的黑色兜帽, 兜帽下卻是一片虛無。
她緩緩走向戰場的中央：「我感到意外，竟然有這麼多不怕死的人，妄想對抗我的力量。」
蝙蝠俠立在高廈的尖端, 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看不清面目的神袛，一如他在每個日夜安靜地伏在滴水獸邊。黑色的戰袍在紐約陽光下反射著隱約的金屬光澤, 流暢的線條包裹住他強健的身體，蝙蝠俠聲音低沉而喑啞：「我將把這句話返還給你。離開地球！」
早已飛身懸浮於蝙蝠俠身後的超人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顯然對這熟悉的句式有著深入骨髓的印象。
死亡女神並不以被蝙蝠俠居高臨下的睥睨為忤, 他站在地面上仰望著高廈之上的黑色身影：「地球人……我承認你們的力量超乎我所想，我曾派遣過探軍搜尋地球上遺落的三顆寶石，他們卻都無功而返。」她輕輕活動了一下蒼白細瘦的手指，「以至於我竟然要親自來地球尋找它們。」
娜娜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竟然連死亡女神都無法搜索到藏在她精神世界裡的無限寶石？！
她大概明白復仇女神為何對她表現得另眼相待了，但更加疑惑的是她怎麼都不覺得自己能有這樣的能力，依舊一頭霧水。
死亡女神的視線淩厲地掃向戰場上那些毫無用處的雜兵們，內心早已有退意的各星球軍團紛紛低頭，只怕死亡女神在掃除敵人之前先因為對自己無能的不滿而將他們先除了；就連那些已經被死亡女神徹底變成自己傀儡的首領們也半化成土黃色的粘液，不安地發出好似野獸被恐嚇時發出的低吼聲，揮動著手中沉重笨拙的武器。
不過好在死亡女神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想法，此時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奪取這個世界全部的寶石，摧毀這個世界，將它吸收為自己的力量。
這幾個愚笨的手下並不值得她為之浪費時間。
「你們無法反抗我的力量，交出你們手中的其他無限寶石，讓我向你們展示一個完美的未來。」她的聲音輕柔沙啞，帶著點冰涼的溫柔，像是在人們的耳邊輕唱著安眠曲。她威脅道，「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妄想。」史蒂夫舉起手中的盾，一次猛烈的盾擊敲碎了面前怪物的頭部，宣告著戰爭的開始。
由死亡女神打開的時空裂隙中不斷湧出土黃色畸形的粘液怪物，無可計數的趕死大軍從她開啟的甬道中頃刻湧入戰場，與超英們廝殺，源源不斷地補充著前排被超英們斬殺的同伴的空缺。
與此同時，原本就已經被祂開了個口子的天空突然暗沉，低低的烏雲密佈遮蓋了晴空，壓抑的雷雲中閃過陣陣藍白相間的霹靂閃電，一個渾身佈滿雷電的身影從天而降，懷裡還摁著一個在嘶吼掙紮的胖子。
「放開我你這個混帳！讓我去殺了祂，讓我去殺了祂！這個不要臉的、無恥的神明，呸！她根本就不是神明，她什麼東西都算不上！」被阿斯加德的雷神緊緊鎖著腰的人悲號著，通紅的雙眼裡滿是瘋狂的絕望和純然的仇恨，「我的奇曼納早就已經不再仰慕她了，他好不容易答應我離開他的星球，和我一起流浪宇宙，可她……她殺了我的奇曼納！」
索爾根本不會放開這傢夥的好嗎？就看這傢夥一身的小軟肉就知道這傢夥多半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只能拖後腿的豬隊友。這要是撒手了那還能撈回來？怕是得豎著出去橫著回來。
要不是他在從阿斯加德前往地球的通道上和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傢夥裝上，也不會看到這沙雕居然妄想拿著一把衝鋒.槍就打算跟滅霸幹架了。
索爾拍了拍這矮胖子的背：「嘿，你安生點兒，別犯傻了，你看你這一身肥肉的，怎麼可能打得過死亡女神？」
矮胖子毫不領情地沖著他的腰眼回以一記老拳。
索爾悔啊，以往洛基在戰鬥的時候給他使袢子他好歹心裡還心甘情願的，畢竟洛基那是兄弟之間的小情趣；這傢夥呢？早知道不救他了……
鬼知道這傢夥是怎麼闖進彩虹橋開闢的通道的。
唉，這要是洛基多好啊，最好是洛基還沒變回原身的時候，那毛茸茸的爪子，水汪汪的綠眼睛，還有蓬鬆又柔軟的尾巴（﹃）……索爾暗戳戳地惋惜了一會兒為何洛基不能多當一會兒貓陛下。
然而時光不能倒流，他也只能夾緊了胳膊，控制住臂彎裡不停徒勞蹬腿的傢夥，一邊甩著錘子砸倒了一圈的敵人，一邊在轟鳴頻響的戰場裡糟心地大吼：「你別瞎動了！小心等會被打開瓢！你那子彈連沼泥都打不死，還想怎麼殺死亡女神！」
蹬的他拿巨劍的姿勢都不帥了！還怎麼在洛基面前表現！
索爾一邊揮動著巨劍一路披荊斬棘地斬殺著敵人，一邊四處張望，想要找到洛基的身影。
娜娜莉一眼就在後排看見跟個雷球似的索爾了，同時看見對方手中那個青年微胖的傢夥。
娜娜莉：……
這誰啊。
不過娜娜莉很快就收回心神了，畢竟復仇女神都快在她的精神世界裡化成火焰了，原本一片虛無只有一雙紫瞳能為人所見的身體如同岩漿一般湧流著金紅的波紋，不斷催促著娜娜莉快些完成她們的交易。
死亡女神看著冥頑不化的超英們舉起右手，三顆無限寶石在她的掌心旋轉，輔助祂醞釀其一股強大到恐怖的力量——
復仇女神在娜娜莉的精神世界搖曳著已經佈滿全身的火光，那雙紫色的瞳孔裡溢滿即將重返神之榮光的快意：「就是現在！」
娜娜莉同時在復仇女神的幫助下催動原本掩藏在精神世界中的三個黑匣子，綠色的、紫色的、藍色的寶石順次從她心口中躍然而出，原本藏匿在她星海中的復仇搖身在整片戰場上展露了自己的身姿，金紅色的巨大身軀伸出手掌遮天蔽日地壓向頓顯渺小的死亡女神，三隻黑匣子環繞在主人的身邊，將另外三個同源的兄弟毫無滯澀的一把撕裂開。
破碎的寶石中蘊藏的力量瞬間同它們的兄弟交織在一起，六色的光芒齊齊射向那幾乎看不到頭腳的巨大神身之上，復仇沉下自己的頭顱，讓那簇絢麗的神光直直沒入額中。
死亡女神尖銳的高叫：「不——」
祂在其他世界奪得的無限寶石的力量，被復仇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一截胡，瞬間化為烏有，甚至還反哺了復仇的力量。
死亡女神憤怒地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大地都為之振裂，祂揉身一晃，變為同復仇女神一般的大小：「你！你一直在背後注視著這一切，你這鬼祟的膽小之徒！」
復仇哈哈大笑：「你以為你又高尚到哪裡去？玩弄造物的感情，這就是你身為神明的樂趣？」祂嘲諷道，「怎麼，碾壓這些小世界讓你的自我感覺膨脹了？以為自己就可以通過吞噬上位神的力量提升神格了？」
祂惋惜地搖頭：「可惜神明無法直接插手人類的生死，所以別再虛張聲勢了，你唯一能出手的物件是我，可唯一能決定這場戰局的卻是這些人類自己。」
死亡女神憤怒地發出一聲呼喝，只見戰場上那些首領們齊齊向她投來注視，隨後不顧一切攻擊地奔向戰場的中心，化為粘液，一個一個的融合在一起。
復仇的眼睛更亮了：「親愛的，你不會想這麼做的……這可是你穿梭了幾百個平行世界收集的意念體，你確定讓他們匯合後你能控制得了嗎？」她哈哈大笑起來，「哦，我忘了，你如果不讓他們匯合，那就打不敗這群人類，你就會輸了這場戰局，然後和提升神格的唯一機會說再見——你怎麼可能捨得放棄之前付出的一切？」
死亡怒吼著在揉身襲向復仇的同時，將神力不計後果地一股腦注入了已經在戰場中央變化成噁心的巨型粘液的沼泥。
吸收了死亡所有神力的沼泥不斷湧動著，在死亡拼死一搏的期待下突然翻開了比成百上千更多的眼珠，眼珠上原本覆蓋著的黃泥被主人不甘的怨念驅散，露出清醒的眼睛，每一隻都寫滿了恨意和殺氣！這鑲滿了眼珠的沼泥向天悍然沖去，帶著拼死一搏的氣勢，所有的眼睛在這一刻都死死地盯住那個將他們活活製成這樣怪物的神靈：「YOU！」
第140章
沼泥黑沉的怨念咆哮著, 夾雜著死亡傾注的神力直沖天空，將女神整個包裹其間, 紫黑色的閃電和雲團籠罩了這一片復仇之獄, 發出沉重的衝擊, 一波又一波擊向戰場。
死亡, 就這樣被祂一手製造出來，又親手注入了全部神力的怪物徹底吞噬了。黑暗的幻影消失的那一刻，原本就是靠著祂的力量而繼續存在的沼泥也化作了一捧飛灰，在重新明亮起來的大地上揮散無蹤。
然而，還有一股殘存的怨念在沼泥消失的地方做著垂死的掙紮，帶著如此屈辱死亡的不甘，發出憤怒地咆哮和尖嘯，數百個空洞的鬼臉從怨念中心一個一個密密麻麻冒了出來，在明亮的日光之下被腐蝕, 冒出呲呲的煙, 卻依舊不願就此放棄。
復仇女神冷喝：「斬了他們, 放著不管日後必定會有更大的麻煩。」
祂的話音剛落，索爾就立即舉起了巨劍，如巨龍般粗壯的霹靂雷電直直打向這股仍在苟延殘喘的怨念, 將它當中劈散。
怨念發出可怖的尖叫，瞬間散成濃鬱的煙霧, 其中包裹著一個破破碎碎的黑色光球，直直撞向索爾。索爾連忙舉劍抵擋，可這一回, 驚雷不僅沒能劈散煙霧，反而像是磁石似的將那些怨念齊齊吸入劍中，又在索爾驚愕的目光中粗暴地注入了雷神體內。
場上安靜了幾秒。
洛基連連後退幾步，警惕地看向自己的兄長，舉起法杖：「……」
該不會……那股怨念，附入索爾體內了吧？
復仇女神剛伸出去的手頓時停在半路，半是淒厲半是痛惜地喊了句：「不！」
差一點就能到手的死亡神格！！
怨念在索爾的精神世界嘁嘁冷笑，帶著嘲諷。雖然他們根本沒有一點兒苟活的希望了，但他們到底還是暢快的，畢竟臨死前，最大的仇已經得報。他們的嘲諷，是對造成這一切的死亡女神，到最後竟連神格都沒保下，倒是便宜了這個肌肉比腦子大的大塊頭。也是對索爾，即便擁有死亡神格，但他們最後消散前留下的陰暗的怨念，也能將這個雷神折騰的不清，說不準會精神崩潰，變成一個毀天滅地的新反派。
帶著最後一絲惡意，這股團踞不散怨念終於揮散了。
而在場的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雷神在被那股摻雜了怨念的黑紫色雷電反噬後木然立住兩秒，表情驟然猙獰，從發根至發梢都染上了黑暗的烏色，一雙湛藍的深邃眼眸眼底透出殷紅的血色，藍色的瞳仁在紅色的眼白襯托下幾近鬼神。
在眾人統統舉起武器，做好再次戰鬥的準備時，娜娜莉突然靈機一動。
聯絡官飛也似的騎上一旁拱了她老久的大黑，馳騁而出，一手拽住了警惕地舉著法杖站在西南角戰場前端的洛基，直奔索爾，一把扔出。
被當做鉛餅的洛基：「Fuuuuuuuuck！」
眾人傻傻地看著被扔出去的邪神：百臉懵逼.jpg
娜娜莉的眼中，卻倒映出和眾人所見完全不同的一幕。只見洛基越是接近索爾，索爾身上纏繞的黑色黴運就越是稀薄，黴運們就跟趕著投胎似的統統糊上了當空飛來的邪神身上，膩膩歪歪地吃起豆腐！完全把索爾忘在了一邊。
黴運黏糊糊：prprprprpr美人！
當洛基完全飛進索爾懷中的時候，娜娜莉分明就瞧見索爾身上已經根本一點兒黑色的黴運都沒了，整個人金光閃閃地亮的一比那啥！
索爾低頭看看弟弟，咧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Brother，我接住你了！」
被當著百來號超英公主抱的洛基：「……」
跟得了黑化病似的索爾，眼睛上又多了兩個眼圈兒。
娜娜莉：嘖。阿斯加德的兄弟倆，果然得是成套使用才行。
索爾的黑化，就這麼被洛基的投懷送抱（？）解決了，在超英們的心中留下了光輝而又八卦的印象。
洛基當眾暴揍了他黑頭發紅藍眼睛的大哥一通，沒有半點憐惜！
洛基越揍越氣，越揍越氣，他分明感覺得到索爾被這麼一折騰身上的神力幾乎濃鬱得都跟奧丁有的一拼了，這讓他以後還怎麼攛掇王位？嗯？還能不能留下一點念想的餘地？嗯？
憑什麼這個傻子這麼好運氣？？？嗯？！
洛基差點氣出個紅綠眼。
索爾一邊老實挨揍，一邊小心翼翼：「Bro，我哪裡做錯了嗎，是不是你不喜歡這個頭髮顏色？我也不喜歡，沒關係，我們馬上去漂！」
洛基：「呸！」
漂個屁，乾脆把你腦袋也給漂了吧！漂成智障！
死亡女神組建的大軍浩浩蕩蕩的攻向地球，又灰溜溜地三三兩兩地逃走了。
大部分還有心想渾水摸魚佔領地球的敵軍們都被娜娜莉毫不留情的解決了，看著那些稀稀疏疏開著戰艦哭爹喊娘飛快逃離地球的敵人，弗瑞局長表面板著臉，內心相當滿意。
未來的宇宙裡，地球有個白頭發的殘暴法師，一言不合就要手撕外星人的謠言可能要傳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弗瑞局長走了過來，趁熱打鐵地開始和娜娜莉談起之前他就想好的計畫：「……所以我認為，組建一個宇宙聯絡隊是一個非常有必要的決定。」他一副退讓很多的樣子，「這個小隊會集合X戰警、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三方的力量，共同負責地球和宇宙的聯絡。」
娜娜莉好像知道之前那個ITA到底是被弗瑞挖到哪兒去了。
弗瑞局長跟在娜娜莉身後說服道：「……名單我們都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正義聯盟那邊會派來第四任羅賓，還有，他們的技術負責人ITA都已經到位了；X戰警這一邊就是伊莉莎白，她可以負責後援，而且X教授說他還打算開始訓練芙拉未來加入聯絡隊；我們這裡就是尼爾·卡弗瑞，他可以負責進行外交，還有之前洛基也說想要加入這個聯盟，去宇宙施展拳腳……」
奇異博士對一旁弗瑞局長懟著娜娜莉的叨叨叨充耳不聞，他心無旁騖地小心撚起袖子擦了擦落荒而逃的敵人落下的有著強大力量的法器：聖物殿裡陳放的館藏又多了，開心啊！
剛好可以補充魔浮斗篷和即將離開的阿戈摩托之眼的空位，雖然這些武器再來一百個都比不上一個盛放著時間寶石的阿戈摩托之眼，但聊勝於無吧……
魔浮斗篷舉著兩個角角無聲鼓掌，對著博士手裡的法器幸災樂禍，顯然對於聖物殿裡的玻璃櫃感官不佳。
娜娜莉仰著臉看顏色已經變成純正的金色的復仇女神……的腳踝子，拿手拍了拍：「你的原身有這麼大的嗎？」
復仇女神的聲音從雲端之上飄來：「我誕生於宇宙……要不是怕把地球踩出繞轉軌道，我本體比這大的多。」祂沉浸在本命匣子全部收回，渾身哪哪都舒服的狀態中砸吧了一會，「按照約定，我將會帶走所有的無限寶石。」
復仇女神如約帶著所有的寶石離開了地球，態度友好的不可思議，半點兒也沒有她的神職應有的樣子。她甚至還語氣溫和地保證自己一定會處理好死亡女神的相關後續，保證不會因此再讓可憐的地球遭受滅頂之災了。
這場彙聚了地球上全部超英的戰鬥就如此迅速地結束了，甚至都沒拖過一天的時間，就連後顧之憂也被一併解決，以至於大家還有精神頭辦個大型茶話會，一邊欣賞神盾局的特派隊修房子，一邊討論態度奇跡般友好的復仇女神，以及懷疑對方究竟會不會像自己所承諾的那樣不再將禍患引到地球。
他們甚至還想到了難怪這幾年出現反派的實力都越來越差，智商越來越低，所有上的了檔次的反派和他們的軍隊都被死亡女神給收編了，當然沒機會挨個兒來找麻煩了！
霹靂火想的很美：「那我們剛剛一次性打敗了那麼多敵人，是不是後面就會有很長一段休閒日子可以過了？」
眾人：「做夢。」
他們又說回到復仇女神身上。
蝙蝠俠認為就這樣愚蠢地相信這個不知根底的神明，簡單地放下戒心，是一個後患無窮的決定：「這其中或許還有陰謀……」
超人搖頭打斷蝙蝠俠的話：「Bat，你總是想太多，小心以後髮際線後移。」他意有所指的掃了一圈在場不少超英已經初顯後移跡象的髮際線。
突然被地圖炮的超英們：「……」
？？？我們又有什麼錯？
蝙蝠俠：「……」
戴安娜則和閃電俠討論著真言套索對復仇女神會不會有用，兩個人提出這個問題後面面相覷了一會，同時搖頭。
這就更顯得復仇女神好的出奇的態度多麼奇怪了！大家嘰嘰呱呱從下午一直嗑瓜子磕到晚上都沒有任何靠譜的解釋，反倒是蝙蝠俠的猜忌好像越來越值得相信了……
超英們漸漸收起繼續茶話會的心思：「…………」
還吃什麼茶話會呢，趕緊回去該幹啥幹啥啊！萬一哪天又有哪個女神或者男神突然降落到地球上要搞大事兒了呢？現在放鬆確實太早了！
越是想就越在蝙蝠俠的毒安利裡陷得深的超英們紛紛收起懶散的架勢，帶著各自的懷疑和腦補草草地瞭解了這次難得的聚會，趁著夜色匆匆趕回自己的大本營商討後續提防計畫了。
唉！這年頭，工作難做啊！
娜娜莉沒有加入他們，因為她還要應付被一直瞞著計畫根本不知道她身體裡除了現實寶石還有時間、心靈的托尼。
就知道早晚免不了這趟口舌的娜娜莉：那個……隊長在哪裡，能不能幫忙分擔一下托尼的注意力？
托尼都快氣死了，懟著娜娜莉摁在牆上，就著這個霸總姿勢喋喋不休道：「……什麼叫『按照預言就一定會成功，太麻煩乾脆就不解釋了』？」他突然想起什麼，「等等，索爾他說自己聽了你和奇異博士的計畫轉移走了阿斯加德的人民，他是不是也知道你們的計畫？」
霸總突然變醋總！
被壁咚的娜娜莉從一開始的臉紅心跳變成眼珠子四處亂轉：「呃……」
托尼：「他都——他！憑什麼他都知道你的計畫？！」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蜜色的雙眼，眼裡滿是受傷，「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
被托尼這神來一球傳的有點猝不及防的娜娜莉瞠目結舌：「……！」
內心受傷受了一半突然感覺哪裡不對的托尼停下話頭：「……！」
等等，等等。
托尼突然回過味來，他和娜娜莉跟連體嬰似的形影不離這麼久了，他貌似到現在都沒告過白。
這麼一想，娜娜莉這麼大的事兒不和自己說豈不是很正常？！托尼驚覺不對，那她遵循自己的意願和索爾說豈不是很正常？！那她和索爾說了這一切計畫是不是……？
托尼：……
托尼：…………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娜娜莉還帶著尷尬訕笑的臉龐，無名火在胸前燒得瞬間燎原，唇角漸漸勾起一個小半是溫柔大半是怒火的微笑，抬手捏住娜娜莉粉嘟嘟的臉頰，略咬牙切齒：「……給我等著的。」
醋總的背景板熊熊燃燒！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3:00
第141章 （捉蟲）
黑寡婦渾身浴血, 冷著美豔的臉騎著摩托直沖進復仇者聯盟基地：「托尼在哪！」
還探在大廳墊子上邊曬太陽邊吃雞的霹靂火嚇得一躍而起：「噢！Fu*k！」
班納博士原本坐在史蒂夫旁邊圍觀對方打野，此時慢吞吞抬起頭, 溫吞地看了一眼即便衣衫狼狽也依舊美豔不可方物的娜塔莎：「他在工作室。」
娜塔莎身手利索地翻身下車, 抬手擦掉臉上的血跡, 掃視了一圈在毛毯子上跟午後的貓咪似的或躺或坐、一臉受驚的複聯超英們, 居然難得有點困惑了：「我明明收到他的資訊說『生命攸關，立刻回援』，這又是他的什麼惡作劇嗎？」
托尼雖然有的時候會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但他向來心裡都有分寸，從來不會過線。這一次怎麼會什麼都沒發生卻突然給她發資訊說「生命攸關，立刻回援」？
在死亡女神之後還有什麼生命攸關的事情？難道是又有哪個女神打過來要搶奪無限寶石了？不不不，那些無限寶石裡的源力早就已經合為一體被復仇女神重新融合了，就連那六個寶石黑匣子都被復仇女神帶離了地球，並且承諾不會再將禍患帶到地球。
超英們聳肩的聳肩搖頭的搖頭, 都懶洋洋地享受沒有怪獸打的悠閒午日。難得這一次大家都聚在了基地裡, 上一回他們全員聚齊還是在打滅霸的時候呢, 那都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
班納博士站起身，坐到最遠的一個沙發上靦腆的沖娜塔莎笑了笑：「我也收到了托尼的資訊，才剛剛從瓦坎達趕回來的。剛剛我去找過他了, 他說等你也來了他就會出來告訴大家究竟是什麼事情。」
史蒂夫放下了手柄，皺起了眉頭：「這會是什麼事情？」
鷹眼：「不可能是關於戰鬥的, 托尼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賣關子。」
娜塔莎脫下頭上為了臥底而戴的假髮，環視了一圈周圍：「娜娜莉呢？」
單身狗霹靂火酸酸地說：「她估計和托尼在一塊兒吧。」
「沒有，」班納博士微微揚起眉毛驚訝的說, 「我剛去找托尼的時候沒看到她在，她現在不在基地嗎？」
蘇安靜地抵開霹靂火討好的進獻過來的甜甜圈：「早上我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出去了，她說她突然有事要去X學院一趟。」
驚奇隊長補充：「對，我也看見了。哦，我記得她還是托尼送出去的呢，Friday開的跑車。」
鷹眼等一眾單身漢酸的牙倒，噫聲一片。
娜塔莎：「所以，托尼是明知道娜娜莉不在，但他還是要給我們開會？」她強調道，「背著娜娜莉單獨開會？」
班納博士表情茫然：「他們吵架了？冷戰了？是因為上次娜娜莉沒有告訴托尼她的計畫嗎？」
獨自一個人霸佔了一整張紅皮沙發凹造型的奇異博士一手搭著扶手一手抵著額頭，嗤笑了一聲：「無聊。」
驚奇隊長怎麼看他這幅驕傲的樣子怎麼不爽：「無聊的話你可以離開，沒有人逼你留在這裡，也沒有人逼你吃我們的小甜餅。」
她瞄了一眼在奇異博士手邊堆了一摞的光盤子，打心眼兒裡不滿地哼了一聲。
奇異博士維持著高高在上我最酷我睥睨眾生的表情權當沒聽見，倒是魔浮斗篷狀似羞愧地捲曲了一下領角，捂住了史蒂芬的臉，以至奇異博士不得不抬手撣開老夥計拆臺的領角：「……」
打從上次滅霸一戰後就沒離開過基地的索爾手裡撫摸著手中的巨劍，仍然迷失在找回自己情商的道路上：「為什麼娜娜莉沒有告訴托尼她的計畫，他們就要吵架，還要冷戰？」他仔細思考了一下，分享了一下自己的經驗，「洛基有什麼計畫的時候從來不告訴我，可我們從不為這一點吵架。最多就是發現了以後打一架，但我們不會冷戰。」
認真回憶一下，他和洛基的相處模式似乎一直都在兩個點之間搖擺：風平浪靜，無事發生——洛基搞事，大打一架。
超英們不約而同地遮罩了雷神的寶貴經驗，但這一點也影響不了雷神的發言興致：「你們知道，娜娜莉把她的計畫告訴我了對吧？她沒有告訴你們吧？那你們為什麼不和她吵架、冷戰？那托尼為什麼要和娜娜莉吵架、冷戰？」
索爾先是炫耀了一下自己受到了聯絡官的另眼相待，又接著用了一段三段論機智地闡述了自己的困惑，表示自己覺得奇怪完全情理之中。
鷹眼翻了個白眼：「但托尼對於娜娜莉來說和我們完全不一樣，他們是……」他把兩個大拇指對在一塊兒勾了勾，給索爾一個你懂的眼神。
「哦……」索爾這才反應過來，「哦……那就奇怪了。」
Friday這個時候面無表情走進來，正巧迎面碰上索爾困惑的目光。索爾撓腦袋：「嘿，朋友，我不知道……我是說，這確實有點兒奇怪了，我覺得這些計畫她是應該告訴托尼的，畢竟他們是一對兒愛侶——」
Friday木著臉口吐驚人之言：「他們……還沒有在一起。」
眾人：「哦……」
眾人：「什麼？！！」
娜塔莎支起了原本慵懶躺在沙發上的身體：「抱歉——你說什麼？」
Friday板著臉：「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沒有哪個人說過告白的Key Word，也沒有談過他們之間關係的話題。」
霹靂火頭點到一半才反應過來，笑容頓時消失，震驚大喊：「什麼？！」他難以置信，「我們都以為他們早就——早就在一起了！」
他揮手：「拜託，他們天天形影不離，幾乎就恨不得綁在對方身上，秀恩愛秀的我和隊長都退避三舍，結果你告訴我他們沒有在一起？」喬納森簡直就在呐喊了，「你開什麼玩笑！」
喬納森質疑道：「是不是他們正關鍵的時候你和Protect被遮罩了之類的？」
鷹眼也一副牙幫子都疼倒了的表情，從沙發上翻身而起：「所以他們也沒有……那個？」他雙手交錯，做了個互相摩擦的動作。
Friday臉色僵硬搖頭。關鍵就關鍵在這兒了，她和Protect要是被遮罩了還好，但問題是每次娜娜莉和自家先生相處的時候，她和Protect都從頭到尾沒被遮罩過啊！
娜塔莎嫌棄地看了眼鷹眼，考慮到她自己和班納的情況，心平氣和地將心比心道：「但他們肯定接過吻吧？」
Friday：「……」
Friday有點心痛：「沒有。」
娜塔莎：「……sorry，what』s wrong with Tony？」
史蒂夫帶著安撫外加擔憂的表情，委婉道：「如果……他是因為出了什麼問題，才一直……嗯，」隊長稍微有點尷尬，「Friday，你和Protect和他最親近，一定要勸勸他，不能諱疾忌醫知道嗎？」
眾人紛紛向托尼現在可能在的地下實驗室方向隔空投去同情的目光。
鷹眼小聲對旁邊的班納嘀咕：「我就說吧，難怪進了基地這麼久也沒見托尼和哪個女人傳過什麼緋聞了呢……」
驚奇隊長就更直白了，筆直捅刀：「唉，造過的孽，今天的萎啊……」
Friday：「………………」
「我問個問題，我有個懷疑一定要確認一下，我們樓下實驗室裡的那個真的是托尼·斯塔克本人對吧？不是哪個機器人假扮的對吧？托尼·斯塔克？」霹靂火強調，「我認識一個姑娘最多一個星期就該滾過床單了，說真的，要是一個星期都沒有，那就是真的是『沒有』了，各個方面的沒有了。」
蘇責怪地看了一眼弟弟：「那是你，也許托尼只是想對這段感情認真一點。」
一旁光顧著往自個兒嘴裡塞乳酪包的小蜘蛛腮幫子鼓鼓地嚼著甜滑的乳酪，對偶像保持盲目自信，根本沒加入大家一開始呼呼開車的討論：「沒錯，沒錯，而且這次說不準斯塔克先生就是想和我們討論如何告白的事情，我是說，不然他為什麼要避開娜娜莉呢？」
鷹眼扭頭：「告白。托尼告白還需要和我們討論？Seriously，又不是求婚。」
「不，就是求婚。」
托尼熟悉的矜持聲線滑過，男人身後跟著一輛金紅色的輪椅慢慢從地下的工作室踏上大廳。
超英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耳背了。
確認自己是耳背了的九旬老人史蒂夫直接把幻聽忽略了過去，他奇怪地看著托尼身後那輛鋥光瓦亮的金紅色輪椅：「托尼，這個輪椅是幹什麼用的，有人受傷了嗎？」
托尼得意地撫摸了一下輪椅完美的流線型靠背：「求婚禮物。」
史蒂夫揉了揉耳朵：「……」
哈哈哈，果然是老了，幻聽越來越嚴重了啊，哈哈哈。
小蜘蛛嘴裡叼的鳳梨包掉了都沒心思去擦一擦粘在褲子上的奶油，滿臉呆滯的彼得扭頭向一旁保持著四仰八叉姿勢僵硬不動的鷹眼求證：「我聾了嗎，巴頓先生？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斯塔克先生要用什麼求婚？不對，斯塔克先生要求婚？！」
鷹眼保持著四腳朝天的姿勢喃喃：「我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會聽見托尼·斯塔克對我說他要用一輛輪椅求婚？」
盤腿坐在毛毯子上的驚奇隊長臉都平了：「你確定？輪椅？求婚禮物？」
托尼，你是不是失了智？
「當然。」托尼不以為意地忽略了眾人投來的質疑目光，完全滿意的介紹起自己的靈感來源，「原本我想著一定要給娜娜莉一個絕對與眾不同的求婚，想了很久要怎麼做，後來想起來以前和她去過一次韋恩的酒會，她說她想要一輛輪椅，和一個能幫她推輪椅的男朋友，這樣她就可以在累的時候不用走路了。」
托尼拍了拍手：「看這個。」
金紅色的輪椅纖細的支架迅速延展，雪亮的金屬外殼逐漸成型，籠罩住了這輛顏色浮誇的輪椅，五秒後，一輛造型流暢，現代炫酷的輕型小跑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回就連娜塔莎嘴裡的小甜餅都掉了。
史蒂夫：「……」
還有這種操作？？？
托尼得意的展示自己的作品：「推累了還能隨時轉化為鋼鐵俠版蝙蝠車，不低於市面上任何跑車的性能，外裝懸浮系統，武裝系統，必要時還能轉化成小型飛艇——全環境友好型輪椅，怎麼樣？」
黑寡婦：「……」
突然覺得我停在旁邊的哈雷有點小掉價。
史蒂夫心有同感。
超英們：………………
為什麼我們突然特別想要一輛屬於自己的輪椅？
請問這個求婚禮物以後方不方便普及一下，或者弄個平價替代？不是金紅色也行，黑色鋼琴漆就不錯。
霹靂火果斷拋棄手上的遊戲手柄，上前幾步誠懇道：「托尼，我知道你是想向我求婚對不對？來吧，我會向你say yes。哦，上帝，我真是太幸運了」
喬納森幸福地展臂抱住了金紅色的飛艇。
托尼：「……」
托尼：「滾。」
展示完畢，托尼又操縱著這輛炫酷的能夠變身飛艇的求婚禮物變回了原先的浮誇輪椅的樣子。不過這回，所有人看這台輪椅的眼神已經從「你瘋了」「這什麼垃圾」變成了看大寶貝。
不過驚奇隊長還是有點不贊同：「且不說你直接跳過了告白跑到了求婚，好歹也準備一枚鑽戒吧？鑽戒，求婚，這是經典。」
托尼歎息搖頭：「我原本也這麼想，一輛輪椅，一枚鑽戒，一個能夠為她推一輩子輪椅、給她帶上最美的鑽戒的另一半——但我找不到滿意的。我怎麼能用連我自己都不滿意的鑽戒去向她求婚呢？」
鷹眼試圖站在有錢佬的立場上思考這個問題：「你是說，你找的鑽戒不夠大？」
鷹眼補充：「還是不夠亮？」
托尼遞了一個你們說的全對的眼神：「你們看過娜娜莉的星海沒有？那裡面的星星，之前她曾經拿出來給我充當過鑽石，它們鑲嵌在我的領帶夾上的樣子都比那些私定鑽戒擺在精緻的打著光的紅絲絨櫃檯上要好看的多。」
他頓了一下，咬著字補充強調：「不，是好看的多的多的多。」
托尼那個愁啊：「而且之前我曾經送過她一條鑲嵌著鑽石的裙子，那些鑽石的下場……總之，我估計再怎麼好看的鑽石都沒法比它們能換成的錢更讓她心動，畢竟她的星海裡有那麼多比鑽石更美的星星。說真的，你們看見過娜娜莉的命運星沒有？」托尼突然岔開話題，「那真是美極了，那顆黑色的鑽石星，我得承認，這世界上恐怕不會有第二顆鑽石能像那顆一樣讓我有那種刹那間眼前皆美的感覺了。」
並沒有看過娜娜莉命運星的超英們紛紛蹺腿的蹺腿，抱臂環胸的抱臂環胸，不約而同警告地敵視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的鋼鐵俠。
「Anyway，」托尼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這需要你們的説明，也許還有其他人的幫助……」
說不準，還有大黑。
第142章
娜娜莉沒想到原先只是簡單地幫複聯給X戰警遞個機密檔的任務最後居然拖了整整三天。她特別抱歉地大晚上電話了托尼說自己在X學院這邊交接出了問題, 需要停留三天，沒法按照約定陪他去挑選新的禮服了。
按照以前托尼的性格, 他要麼是當晚就會穿著他的騷氣戰甲大搖大擺地出現在X學院, 要麼就是喋喋不休的拽著兩隻喵崽子共同對她口誅筆伐地抱怨, 怎麼都不會簡單的一兩句話了事。
才說完情況就被托尼敷衍了兩三句掛斷了電話的娜娜莉有點懵。她躺在自己在X學院的宿舍被窩裡仔細回味剛才托尼的話, 總感覺心裡摸不著底，有點慌。
一般來說，「沒事，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沒有關係」算不算是鬧脾氣的潛臺詞？「我理解，我理解，放心工作吧，不說了，你早點休息」算不算是我不想和你講話, 我要和你冷戰的潛臺詞？
娜娜莉頂著一頭亂髮從床上驚坐而起：咋肥四呢, 我怎麼這麼方髒？
因為太過心慌, 娜娜莉整整三夜都沒睡個好覺，做夢都夢見托尼變成三頭身的樣子氣鼓鼓地背對自己不睬她，而她不論怎麼想繞到他面前看看他的表情都繞不到他的正面。
第三天, 直到大中午的才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的娜娜莉，頂著倆熊貓眼出了門, 木訥地跟匆匆擦身而過的漢克阿爸打了聲招呼：「中午好。」
漢克含糊地唔了一聲，偏著臉跨著大步飛快地走了。
娜娜莉又迷迷糊糊往前走了幾步，突然：
！！！我漢克阿爸的眼睛咋也青了倆熊貓眼了！
那麼大倆拳頭印子, 咋肥四？！
她趕緊轉頭甩開腿追上了以競走速度試圖趕緊走出娜娜莉視線的漢克：「漢克！你的眼睛怎麼了？你被瑞雯家暴了嗎？」
漢克：「……………………」
他目光複雜地看了娜娜莉一會兒，勉強開口：「不，不是，算是我不小心吧。」
沒等娜娜莉再多問一點，遠處跑來了旺達，緋紅女巫白嫩的臉上暈著粉撲撲的紅暈，可能是跑的太快了，還喘著粗氣：「娜、娜娜莉，查理斯說那個檔已經校對完了，他說有事要去一趟復仇者聯盟基地，問你要不要一塊兒坐專機回去。」
娜娜莉暫且放過了漢克，她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這還想什麼想：「當然要啦！」
她歡喜地回頭還想再和漢克講幾句，就看他人已經走的沒影兒了。
旺達眨眨眼睛，催促：「娜娜莉？」
娜娜莉惋惜地放棄了再追過去的想法，跟著旺達往飛機坪走。
琴穿著一身小白裙挽著鐳射眼的手臂等在專機階梯下，看見娜娜莉走過來，立刻展開了溫柔美麗的笑容：「娜娜莉。」
娜娜莉走到階梯前驚訝地眨眼：「你和鐳射眼也要一起來基地嗎？」
鐳射眼調侃地笑道：「『來』？原來復仇者聯盟的基地已經是可以用『來』這個介詞的存在了嗎？」
琴搗了一下鐳射眼的腰眼：「就你話多。」她好心地解開了娜娜莉的窘境，「快上飛機吧。」
娜娜莉跟在琴、鐳射眼的身後走上飛機，驚訝地發現裡頭幾乎坐滿了人：萬磁王、查理斯幾乎是攜家帶口都在飛機上了，連小賽維爾都沒落下；所有曾和娜娜莉並肩作戰過的、一同學習過的X戰警也都擠擠挨挨地占滿了所有的座椅，以至於這架原本寬敞舒適的飛機一下變得比經濟艙還要擁擠。
查理斯若有所思：「也許我們應當包一架大點兒的飛機……」
打從有了一堆小崽子，就開始走節省線的萬磁王立馬反對：「為什麼？又不是不能坐。」
查理斯：「會不會有點超重……」
萬磁王：「有我在你還怕飛機飛不起來嗎？這才多點兒人？而且這不是瓦坎達才給你重裝過的戰機嗎，怎麼可能載不動這麼點人。」
艾瑞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贏得了飛機上所有人的回頭一瞥——也只能回個頭了，想多轉個身體他們都得小心別撞到旁邊的人。
娜娜莉保持著目瞪口呆的狀態被查理斯招呼著坐上了他旁邊的位置，落座後，娜娜莉的另一邊則坐著剛剛跑沒影兒的野獸，而對方臉上那對熊貓眼此時已經由於強大的自愈能力消影無蹤了。
娜娜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熊貓眼，估計還老老實實在眼睛上掛著呢。瑞雯第一個注意到娜娜莉那雙誇張的熊貓眼，倒吸一口氣：「你的眼睛怎麼回事？有人搗了你兩拳嗎？」
娜娜莉皺了皺臉：「沒睡好……」
琴也湊過來了：「哎呀，你今天還沒有化妝呢。」
在熟人面前完全放飛自我的娜娜莉相當坦然：「今天剛起來有點眼睛乾幹的——而且我也懶的化了，怎麼，是有什麼事嗎？」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一飛機人整整齊齊的，估計真的是有什麼事，就連野獸今天都拾掇得格外精神，換掉了他總是愛穿的V領線衫，穿上了一身黑色的休閒套裝——娜娜莉發誓，那絕對是漢克衣櫃裡最新最整潔的一套衣服了。
一飛機的X戰警們紛紛回頭，看著娜娜莉的一對熊貓眼倒抽氣：這還得了？！
琴立馬放開了鐳射眼的手，埋頭翻包：「我帶了氣墊和口紅……」
瑞雯同款埋頭：「我帶了眼線和口紅。」
飛機裡的姑娘們紛紛埋頭翻包：
「我有遮瑕！」
「哦，哈哈哈，這個包裡居然還放著高光……我以為這盤高光丟了呢！原來在這個包裡……」
「睫毛膏，眼影，還有差什麼嗎？」
娜娜莉坐在查理斯和漢克中間懵比臉：？？？
這熱火朝天的在幹嘛？
瑞雯懷裡揣著一堆剛搜羅來的化妝品沖著娜娜莉露出慈善的眼神：「娜娜莉……」
娜娜莉：？？？？
·
·
娜娜莉完全肯定，這件大事兒一定和她有關了。她照著旺達小姑娘踴躍貢獻的小鏡子裡的自己，心裡朦朦朧朧有了點意識。
旺達撐著她爹的肩膀探過頭看後排的娜娜莉：「等等，還差點。」
她伸手放出一絲紅色的能量，縈繞到娜娜莉身後，靈巧地辮了個極為曼妙的髮型，精巧的小辮子溫婉的繞過娜娜莉微卷的雪色長髮，蜷曲的發梢落在她的臉龐邊，襯得雪膚上那抹蜜桃色的腮紅更加粉嫩，如同薔薇花瓣染色的白玉。擦著明亮的粉色唇釉的唇甜蜜的咬起，藍黑色的眼睛中映出鏡中自己的樣子。
漢克瞅著娜娜莉粉撲撲的臉頰不大開心地拍下了她舉著鏡子的手，塞回旺達手裡。
後排和快銀坐一塊兒的年輕X戰警們頓時嘻嘻哈哈笑成一片，帶著調侃的眼神讓漢克頓時憋了口氣。
娜娜莉就這麼坐立不安地在飛機上等待了許久，才終於等到落地。
艙門打開的那一刻，漢克便伸手按住娜娜莉的肩膀，粗糙溫熱的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
一抹輕風從她另一邊身側掠過，隨後便聽見快銀的大喊聲：「好啦！」
漢克的手掌在她眼上又覆了一會，直到艙外傳來芙拉稚嫩的聲音在不耐煩地催促，才慢慢拿開。
娜娜莉忐忑地左右看了看，整架飛機上已經只剩下漢克和她了，其餘的人大約早就在剛剛那抹輕風中被快銀送下了飛機。
她跟在漢克身邊，伴隨著紐約臨近傍晚的風踏出艙門。復仇者聯盟基地門口的草地上站著來自三大聯盟的超英們，在時隔半個月後又再次再聚於紐約。娜娜莉站在飛機的艙門口，清晰地看見超英們站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正對著她的地方，在圈外站著一個穿著金紅色戰甲的人。
他的面前站著大黑，身上套著金紅色的韁繩，拉著一個金紅色的輪椅，騷氣的裝飾色同托尼的戰甲一模一樣。
托尼在面甲下的面頰竟出奇的僵硬，他的手搭在輪椅椅背上：「娜娜莉·博什曼。」
漢克無聲地走下階梯，站進了那個整齊的圈內。芙拉拽著他的袖子，凶巴巴的眼神都變成了純然的好奇和有趣。
娜娜莉還看見穿著一身西裝裙的小辣椒，還有還套著白大褂的伊莉莎白，她們捧著花，同樣站在圈裡，甚至就連蝙蝠俠也平靜地站在伊莉莎白的身側，散去了他壓抑的氣場。
娜娜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有點腿軟，明明自己穿著的是踏實的平底鞋，飛機階梯邊還有安全的扶欄，她卻不敢走下去。
Friday默默亮了亮托尼面甲內的螢幕，催促：「先生。」
面無表情但內心捉急的Friday：體諒一下我，作為人工智慧的時候就已經等這個場景等了很久了……
Protect接著Friday，也亮了亮螢幕：「先生。」
托尼深吸了一口氣：
冷靜，區區求婚，我還不是手到擒來？這有什麼……難難難難難、難的。
Protect可靠地操縱著戰甲挽救了一下差點同手同腳的先生。
托尼小聲在戰甲裡對兩個AI說：「嘿，我為什麼感覺這個求婚方案那麼蠢，要不今天算了我們重想一個？」
Friday和Protect都驚住了：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Protect：「不。」
站在後排掌控大局的AI管家露出平靜地微笑，通過網路對戰甲裡的先生說，「除非您想一直站在這裡站到老。」
Friday配合地和Protect一起定住了戰甲的雙腿！
托尼：「不是，輪椅這個娜娜莉會不會真的不喜歡？那個，萬一她真的不喜歡呢？」
Friday為托尼打氣：「不要慫，就是幹。」
托尼攥著輪椅把手：「我……有點暈是怎麼回事，Friday，我是不是有點低血糖？」
Friday：「………………………………」
Friday遮罩了內心的mmp，執行自己作為AI管家的職能：「是否撤回求婚備案。」
托尼動搖著看向樓梯上那麼可愛的就像個闖進森林的白色麋鹿一般的娜娜莉，對方燃著期待的藍黑色眸子中的眸光撲閃著，白色的睫毛小刷子似的閃動著，蜷曲的髮鬢貼在粉撲撲的臉頰邊，隨著清爽的風微微飄動。
他深吸了口氣，說出已經在私下裡對著鏡子練了無數遍的句子：「娜娜莉·博什曼，你曾經在哥譚對我說，希望能夠擁有一張輪椅，和一個能替你推輪椅的男朋友，我將這張輪椅，和願意替你推一輩子輪椅的自己送給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在紐約的夕陽降下地平線的瞬間，所有超英們手中都不知何時捧上了搖曳的心形香燭，明亮的光點在飛機坪上鋪陳開來，讓站在高處的娜娜莉清楚地看出那個圓圈和站在前方的托尼構成了什麼——
一個由全體超英構成的戒指，和戒指前段最明亮的那顆鑽石——托尼已操縱著那輛輪椅變成了刷著金紅色螢光的飛艇，而他本人正坐在上面，摘下冷硬的面具，沖著她展開獨屬於托尼·斯塔克的自信驕傲的微笑：「Say yes，please.」
在這種情境下，他還會得到別的答案嗎？
也許有，也許娜娜莉應該拒絕這個突如其來的求婚，按部就班的走戀愛到婚姻的完整路線，但那絕對不是娜娜莉此刻的答案。
她在漫天星光中飛身而下：「Yes，I do.」
托尼擁住了落入他懷中的愛人。
白髮的聯絡官在托尼的擁抱中伸出手：「你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嗎？」
一顆金紅色的星光同黑鑽般璀璨的星星從她的手心中直射而出，金紅色的那一顆落在娜娜莉的無名指上，而黑色的那顆徐徐落在托尼已褪去戰甲的手上，輕輕啄吻般碰過他的掌心，最後旋轉著停在托尼的無名指上。
在不知何時綻開的煙火聲中，兩顆星緩緩在對方無名指上旋轉著，點亮了他們的第一個吻，和無限的未來。
娜娜莉伸手攬住了還拉著輪椅的大黑的脖子，親吻了一下它黝黑的額頭：「Thank you.」
大黑突然開口：「先別，這個求婚我還有話說。」
…………
眾人：「？！！！！！」
第143章 番外之【那個誰到底行不行01】
托尼, 打死也不會想到，自己買回家的馬, 是他媽一個貨真價實的人。
托尼打死也不會想到, 自己買回家一直心心念念想喂它胡蘿蔔、想騎他的人, 會是他的大舅子。
托尼：我可去他***
這可真是太刺激了, 關鍵是他還真的騎過一次大黑！
大黑在被娜娜莉變回原本的模樣後就拖著他妹熟門熟路地……拐進馬棚。
托尼一陣眩暈：他還一直讓自己的大舅子住馬棚！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別說眾人處在懵逼狀態，就連娜娜莉都非常懵逼。
她倒是能看出面前這個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的男子確實和她的樣貌長得有幾分相似，而她在五歲和家人分離之前確實有過一個哥哥——
——一個故意惹得她力量暴動、差點爆體而死的哥哥！
娜娜莉終於明白為啥未來的自己要特地寫封信叮囑自己對大黑差一點兒了！
當時年僅五歲的娜娜莉之所以被迫和父母分離，被送去X學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位不靠譜的哥哥故意弄出來的。
景黑倒是面不改色，他穿著一身中式的黑色唐裝，衣擺拉長, 做出長袍的款式。他的衣服整潔的很, 扣子系到脖子, 透出一股禁欲的味道。兩袖上刺繡的盤龍圖案正是生養娜娜莉母親那個家族曾留下的家徽。
他表情倒是很嚴肅，態度也誠懇的很，就是說的話太噎人：「抱歉, 你小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會那麼弱。」
娜娜莉：「？？？？」
她嗖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景黑在她身後沉思了一秒, 根本想不通自己哪兒做錯了，但還是立即熟練地追上來，抓住娜娜莉的手, 把她的手搭在了自己腦袋上。
然後蹭了蹭。
娜娜莉莫名其妙：「……這是幹嘛。」
景黑面色冷凝，解釋：「撒嬌。」
娜娜莉：「……」
看妹妹不說話，景黑遲疑了一下：「噅噅噅？」
娜娜莉：「…………」
臥槽！！真是太可怕了好嗎！！娜娜莉崩潰地縮回手。
不過景黑努力賣好的意思倒是透過這奇葩的舉動傳遞給娜娜莉了。
娜娜莉重新在馬棚的草垛上坐下，衡量了一下她哥這個剛說一句話就差點把她氣炸的水準，突然覺得自己社障也並不那麼嚴重。
景黑挨著妹妹坐了下來，語氣沉穩而懇切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問，但這些我想等到父親和母親來了，他們自然會給你解答，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就等著景黑解釋的娜娜莉：「……」
凸！
娜娜莉這回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
景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妹的身後，還跟是大黑時候一樣，伸手捉住娜娜莉的衣角。
——搞得因為被委派了任務而沒有參加求婚儀式的科爾森探員差點以為聯絡官劈腿了，嚇得頓時岔了一口氣。
…………
托尼和娜娜莉的婚禮籌備聚集了相當一大幫子超英，熱情幫忙的同時蹭吃蹭喝——當然，他們很快就被各自的領袖提溜回去了，畢竟婚禮是屬於托尼和娜娜莉的，可不是地球上那些到處蹦噠的反派們的，可憐的地球還需要超英們的拯救。
蝙蝠俠在臨走前仔細圍觀了一下被托尼浮誇地裝飾上紅絲絨布，打著燈放在基地正中央的求婚禮物——那輛紅金相間的輪椅，隨後要笑不笑地哼了一聲，遞給橫眉冷對的托尼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拽著沉迷和Friday比賽吃雞的閃電俠走了。
史蒂夫很不理解蝙蝠俠和托尼之間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似敵非敵的相處模式，皺著眉操心到：「你和蝙蝠俠有什麼誤會嗎？」
托尼泰然自若：「哦，別想太多，那個萬年單身的老蝙蝠只是嫉妒我而已。」
絕對不是因為這輛輪椅裡藏著什麼小秘密。
婚禮的日期定的相當近，幾乎都沒有半個月的時間做準備。
小辣椒不無擔心地私下裡和托尼道：「你和娜娜莉才剛剛告白就直接跨到求婚，現在又趕著結婚，你不覺得太倉促了嗎？」
托尼驚愕地看著佩珀：「這可以算是我談的最不倉促的戀愛了，說真的，你以前見過有幾個姑娘和我處了這麼久連接個吻都沒有？」
佩珀：「……」
？？？
佩珀一陣眩暈，喃喃：「……你等會，我要讓Friday檢驗一下你是不是托尼·斯塔克本人，或者給你找個精神科醫生，你的大腦一定出現什麼問題了。」
托尼：「……」
托尼：「沒有，不是這樣的……」
伊莉莎白也同樣抱有這種擔憂，不過她的注意點略歪：「……你是說，你和托尼·斯塔克到現在都還沒滾過床單？？？」
娜娜莉也不知道是尷尬好呢，還是害羞好，反正她的大腦從托尼求婚結束後就基本保持一片空白，偶爾炸幾朵煙花的狀態。就連托尼強勢地在求婚結束後要求第二天就舉辦婚禮，她都渾渾噩噩地點頭了，幸好小辣椒還有X戰警的諸位還替兩個突然失智的未婚夫婦長了個腦子，嚴詞拒絕了托尼定的婚期，並且把娜娜莉接回了X學院。
開什麼玩笑，啥都沒準備舉辦個屁的婚禮？
景黑贊同點頭，隨後被娜娜莉殘忍的拒之門外。
托尼：「有道理，那就下個星期再辦……什麼？下個月？？想都別想，不可能！」
最終，他們還是拔河似的把婚期定在了半個月後。
伊莉莎白滿臉警惕：「娜娜莉，我覺得不太對啊，我就說為什麼斯塔克這麼急著要結婚，巴不得立馬就把你套住呢，別他媽是他X痿，所以才想趕緊綁個人結婚吧？」
娜娜莉頓時嗆了口蔬菜汁——為了能保持最完美的狀態穿上禮服，她得從現在就開始注意飲食了：「你瞎說什麼呢？？？」
伊莉莎白臉都變了：「我跟你講，絕對是他【嗶——】出了問題！怪不得他不走戀愛的正常路線呢，直接略過同居就直奔結婚去了，呵，肯定是怕同居的時候暴露自己的問題！」
在這一刻，伊莉莎白和小辣椒的腦回路完全重合了：「我得找機會檢查一下那是不是托尼·斯塔克本尊，或者是他腦子出了問題還是下麵出了問題。」
娜娜莉：「……」
娜娜莉臉漲得通紅：「沒有，不會這樣的……」
兩位准新郎新娘落荒而逃，紛紛逃離可怕的親友。
當娜娜莉搓著臉走進小蜘蛛曾經多次熱情推薦的那家位於皇后區的三明治店的時候，托尼也恰好戴著墨鏡提拉著涼拖鞋，穿著白汗衫打扮的跟農民工似的走進這家小小的店面，拖著涼拖的腳邊還跟著兩隻毛絨絨的小貓崽，在托尼的腳下甩著尾巴繞來繞去。
托尼驚訝地停下腳步，然後猛地轉過身捂住眼睛：「哦，該死。」
娜娜莉：「……」
？？？？啥意思？
娜娜莉奇怪地低頭看了看自己，也沒裸奔啊，這是什麼反應？
她踮著腳試圖繞到托尼面前去，伸手去拉托尼遮住眼睛的手：「你幹什麼啊，難道是被我醜到了嗎？別吧，今天我還化了妝呢。「
托尼手按得死死的，甚至還試圖也踮起腳避開娜娜莉的手：「親愛的，別亂來，我知道景黑那邊的規矩，新郎新娘在結婚前不能見面！」
娜娜莉登時沒忍住哈的一下笑出聲：「那是什麼規定？把手放下來，讓我看看你。」
白尾巴的小奶糕睜著海藍色的大眼睛好奇地歪著腦袋打量保持著奇怪姿勢的兩個主人，蓬鬆的尾巴搔了搔托尼裸露在外的腳踝：「咪！咪嗷！」
在！幹嘛！
軟軟的毛毛輕輕拂過皮膚，頓時把鋼鐵俠癢的噴笑了一聲。
托尼挫敗地放下手，拿腳戳了戳倆崽子的肚子，把兩隻擋在他和娜娜莉之間的毛墊子推到旁邊去，把白髮的聯絡官擁入懷裡。
他把下巴懶洋洋地搭在娜娜莉的腦袋上，蹭了蹭她柔軟的髮絲，舒爽地喟歎了一聲：「我以為我得等到婚禮那天才能再見到你呢，」他抱怨道，「真的太煩了，難道X戰警都不用出任務的嗎？天天蹲在基地門口不讓我出去找你。」
娜娜莉頓時明白這幾天漢克天天不著家的都幹啥去了。
也是很無聊了，放著芙拉不帶讓她管，自己跑去復仇者聯盟的基地蹲女婿= =
托尼繼續叨叨：「……小辣椒居然懷疑我是機器人假扮的，還懷疑我是不是哪兒出了問題，就因為我沒……咳，這個不重要。」他突然反應過來，停住了說禿嚕了的嘴皮子，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娜娜莉瞬間了然：「……」
好像大家對這個問題都挺關心的啊。
其實對這個問題比誰都關心的娜娜莉也跟著清了清嗓子，聲音非常小的問：「那你……有沒有問題啊？」
「我不管你們是誰，有什麼問題，麻煩你們能不能別擋著櫃檯了？我們還要買三明治呢。」還沒等托尼回話，從兩人背後突然傳來不滿地噓聲，「這有啥好問的？看你們都大白天的在三明治店的櫃檯前面抱這麼久了，這麼黏糊了直接回家幹一炮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染著殺馬特紅發的小夥子揣著個鐵頭盔站在托尼身後，不耐煩地擠開倆抱抱熊：「去去去，還擋這兒擋著呢。」
托尼：「……」
娜娜莉：「………」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目光頓時有點如狼似虎。
他講的好有道理！
第144章 番外之【那個誰到底行不行02】
准未婚夫妻的目光不約而同火辣辣地把對面的愛人從頭到尾舔了一遍, 對上眼的時候都清晰看見對方眼神裡用矜持掩蓋的饑♂渴，頓時扭頭撇開視線板住臉：……但是還是裝作沒聽見好了。
娜娜莉臉紅的簡直發燙, 紅暈還順著白皙的脖子一路染下去, 就連鎖骨都燒的粉紅。
托尼瞟了一眼。忍不住又瞟了一眼：不知道小呆瓜是不是渾身都羞紅了啊。
汙糟的腦內劇場自動開播, 托尼不動聲色的變了變站立的動作。
娜娜莉低垂著腦袋的同時, 眼睛還趁機瞥著托尼，眼神上下移動了一下，頓時定在某個微微凸起的地方不動了。
咦咦咦怎麼起起起起來了。
小呆瓜的眼神突然盯著某個要命的部位一臉癡傻的不動了。
托尼：「……」
已經買好了三明治的小夥子轉頭一看，倆傻子還杵在旁邊杵著，嫌棄地搖搖頭：「真沒用。」
小夥子走開了，留下了被評價為「沒用」的托尼·斯塔克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兩隻貓崽子互相舔著毛圍觀兩腳獸的表情：「咪！咪咪咪嗷！」
他們在幹嗎？
「咪嗷~咪嗷~」
不知道，犯傻吧。
兩隻貓陛下齊齊憐憫地甩了甩尾巴：唉，這兩隻傻兩腳獸。
托尼咬牙切齒，牙撮的咯吱響：「……」
娜娜莉默默坑著腦袋, 伸手指戳了戳托尼的肚子。
柔軟的小肚子已經在美隊和兩位AI管家的前後夾擊下產生了初現雛形的腹肌, 也不是太軟嘟嘟, 也不是太硬，摸起來手感極好。
托尼渾身肌肉一繃，火熱的手掌搭住了娜娜莉戳著自己腹部的手,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略滾燙。
可憐的光棍老闆, 不僅要腳不沾地地忙著備貨，還要被無情地強塞狗糧，被狗糧撐到狂暴咆哮：「不買東西, 就滾出我的店！」身高馬大的老闆強勢插入托尼和娜娜莉交纏的視線之間，一手一人，將兩個沒有任何憐憫心的狗糧自產戶毫不留情地推出了店面，「滾滾滾，有需要隔壁左轉！」
紐約的清風中，兩人尷尬地站在街頭，老闆周圍南來北往的路人紛紛側目，投來微妙的眼神。
托尼揣著兩隻被店主一塊兒丟出來的貓崽，低頭看准未婚妻，眼神寫滿：隔壁左轉隔壁左轉隔壁左轉。
娜娜莉掃視著托尼的長睫毛和故作矜持的表情，眼睛裡寫滿：左轉左轉左轉。
兩個腦內開車已經飆上天的人同時面色正經開口：「不如我們去左邊街上逛逛？」
再次響起的二重奏：「先去趟超市……」
因為有些非常重要的東西要買！
准未婚夫婦倆飛快朝著超市競走，簡直恨不得跑起來，思那個啥的想法根本掩藏都懶得掩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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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滿頭是汗，舉著手機在X學院辦公室裡飛快踱步。
查理斯的微笑都有點幹：「……漢克，別轉圈了。」
漢克猛地頓下腳步：「娜娜莉不接我電話！她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這都已經是第二天了！出門散心需要散這麼久嗎？」
查理斯歎息：「漢克，娜娜莉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你得知道，她早就不是那個還會纏著你要梳辮子的小傢夥了，有自己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漢克冷靜推推眼鏡，目光中射出刀子一般的目光：「誰說的。我認為娜娜莉還小，不應該這麼快結婚，這件事本來就應該在商量商量……不對，現在的重點是為什麼娜娜莉出門散心以後到現在都沒回來！」
漢克阿爸一邊嘟嘟嘟播著各種電話，一邊憂愁的想像：「她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漢克手一攥緊，「不行，我得去找她，這可是人生的緊要關頭，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查理斯：「啊，那個，漢克——」
野獸早已徑直離開了辦公室，集結隊伍去營救閨女了。
查理斯剛抬起的手只能放下：「我是想說這個時候去好像時機不太好……」他第不知道多少次歎氣，「還是找艾瑞克過來看著他們點吧。」
他可不想回頭去和複聯交涉為什麼會送回去一個死透了的鋼鐵俠……
……
酒店裡。
托尼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手臂碰到了另一片光潔細膩的肌膚。低頭看去，白髮的小姑娘正香噴噴地打著小呼嚕睡得沉沉的，眼角還帶著點濕潤的紅暈。銀白的髮絲淩亂地鋪散在枕頭上，面頰粉紅，再往下看白皙欣長的脖頸上還佈滿星星點點的小草莓。
托尼心裡漲漲的，說不出的感覺，只覺得恨不得繼續躺回去再抱著小呆瓜睡……
娜娜莉一個轉身，撓撓肚皮：「啪。」
一手糊在正內心略騷動的托尼臉上。
因為感覺好像肚皮有點癢！
托尼縮回偷親的腦袋，低笑了一下，高挺的鼻樑拱了拱娜娜莉的掌心，然後輕輕吻了吻。
然後換了個地方又吻了吻。再換個地方，又吻了吻。
娜娜莉不爽地揮手，閉眼拍蚊子：臥槽，這蚊子怎麼這麼煩！
肚子咬完咬屁股！
不太饜足的鋼鐵俠先生拿開娜娜莉糊自己臉上的手，沉著地盯著自己身上被子支起的小帳篷，凝重思索片刻，果斷倒回床上拉起了被子。
正夢到吃巧克力霜淇淋的娜娜莉被驚醒：「臥槽！」
被子掀起一片惹人浮想聯翩的湧動。
半小時後，托尼從被窩裡探出頭來，微微喘息。
因為前一天拜訪太多所以今天不被允許進門什麼真是有點淡淡的悲傷！和憋悶！
但畢竟因為昨天做的實在太過火，腫脹地有點厲害，托尼還是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禮貌借用一下娜娜莉的手。
娜娜莉癱在床上，眼神略生無可戀，嗓音沙啞的虛弱咆哮：「擦手啊！」
黏糊糊！信不信糊你臉上！
說，你是不是屬泰迪！
托尼一邊笑一邊拿紙巾給她擦手，然後給她掖上被子：「你再睡一會。」
我還是先起床比較好，再躺在旁邊，可能就不知道什麼過火不過火的事情了。偉大的鋼鐵俠先生理智地分析著，起身穿衣服下床。
娜娜莉倔強伸出胳膊！
「我也要起來！」娜娜莉啞著嗓子說。
再不回去，她很擔心回頭漢克阿爸會不會破門……
「哐當！」酒店的房門被粗暴地踹開。
……而入。
娜娜莉絕望掀起被子裹住自己。
被漢克叫來營救娜娜莉的眾人推搡著湧進房間。
前面的人受驚地往外退，後面的人卻還使勁往裡面擠，嚷嚷著催促：「怎麼回事，進去啊，發生了什麼！」
站在最前面的漢克和魔形女的眼睛閃著寒風淩冽的冷光：「……」
還在穿褲子的托尼：「……」
……容我把褲子先穿上。
大大的落地窗拉攏著窗簾，留出一絲縫隙帶進午間的陽光，熏熏然照在滿室淩亂的房內，照在唯一一張被子皺巴巴的大床上。房間中彌漫這一股情糜後的味道。
漢克沉默開始變身。瑞雯冷笑著覆上一層深藍的皮膚。
營救娜娜莉小分隊的人大驚失色，扯腿的扯腿，拉胳膊的拉胳膊：
「冷靜啊漢克！」
「冷靜啊瑞雯！」
萬磁王從門後終於擠了進來，一看就知道了發生了什麼，冷靜地制止道：「查理斯囑託我了，不能讓你們找茬鋼鐵俠，你們兩個都冷靜點，這都是小一輩的私事……」
漢克呵呵：「如果是你家旺達——」
房門頓時直接崩了下來，露出建築裡已被扭曲的鋼筋。
萬磁王臉上青筋直爆：「往死裡打！！」
被窩外頭，幹架聲震天響，娜娜莉躺在被窩裡心累對比：這跟電視劇和小說裡說的不一樣啊。這種時候你們不應該是會心一笑，體貼幫我們關上門，然後房內再次陷入一片紅帳春情暖嗎！
娜娜莉絕望：為什麼人家的初……那個啥，早上都是好吃的早餐和美好的回籠♂覺，我的卻是個公開處刑還帶家庭暴力劇！
我們談個戀愛，就不能畫風對一次嗎！
浴室裡，難得被娜娜莉遺忘的兩隻小貓崽子哀怨撓門：「咪嗷咪嗷咪嗷！」
餓！快放我們出去！
第145章 番外之【婚禮與岳父母01】
托尼和娜娜莉的婚禮還有一個小插曲, 就是托尼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秀逗了，突然提出要求互換禮服。
據托尼說, 這是為了回憶曾經有一次和娜娜莉說過他永遠都不會穿女裝, 而他希望通過這場婚禮告訴娜娜莉他願意為她改變一切。
——這說得可能有點誇張。
——好吧, 是太誇張了。
改變是不可能改變的, 但至少穿個女裝沒什麼問題。
Friday在腦內合成了一下穿著婚紗的先生的模樣，眼前一黑，代碼幾乎崩潰，觸手劇烈顫抖：「先生，請您清醒一點。您並不適合穿女裝，就像斯塔克大廈不適合做成褲衩樓一樣。」
托尼大概真是戀愛傻三年，注意力完全劍走偏鋒：「褲衩樓？那不是褲衩樓，那是雙子星！那是我最滿意的設計！」
Friday：「……」
Protect：「先生，您多久睡覺沒有睡著了？」
托尼保持著虛幻的微笑：「三天？四天？我不知道, 嘿, 親愛的們, 我最近好像一直聽到那兩隻討厭的小惡魔貓崽子在排練婚禮進行曲。」
Protect：「……先生，您得休息了。」
難怪突然奇思妙想地想互換婚紗呢，這麼久沒睡著過, 幻覺都出現了。
托尼倔強舉起面前的竹藝籃子：「不，我們還沒有確訂婚禮的時候應該提供三角形的曲奇, 還是圓形的曲奇，還是這種圈行，還有愛心形, 鋼鐵俠形……」
Friday：「……」
先生，這籃子裡並沒有鋼鐵俠形的曲奇。
Friday很理解自家先生一貫的奇思妙想，尤其是現在這種困出幻覺的狀態，然並卵，她依舊不能忍受方才在他資料庫裡合成的那張幾乎讓他代碼鏈斷掉的圖片：「但是，先生，您真的不適合婚紗。」Friday客觀地勸道，「您需要我將效果圖放出給您看嗎？」
托尼同意後，Friday投影出了那張驚悚的托尼·斯塔克版婚紗照。
托尼：「……」
被自己醜到的托尼飛快移開眼睛：「CLOSE IIIIIT！」
Friday取消了螢幕投影。
托尼心有餘悸：「Oh my god，我以為不管什麼衣服穿在我身上都會很好看呢，這婚紗真是醜到我了。」
Friday：「……」
Friday：原來您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老是隨便亂穿衣服、什麼亂七八糟的顏色都敢往身上懟的啊。
可以的，給您刷一排六六六。
·
·
托尼在半清醒半夢遊的狀態下提出的交換禮服要求，最終以Protect強有力的一手刀劈在他的脖後告一段落。Protect面不改色地敲暈了自家先生後，一邊感慨著有自由的人類身體就是方便，一邊把暈的死死的托尼送回他房間的床上。
作為婚禮的司儀，Protect和Friday必須嚴格地把控每一個關卡，務必要將這個重大的婚禮做到完美，非常完美，絕對完美！
一個嚴重缺乏睡眠到產生幻覺、聽見貓咪演奏婚禮進行曲的新郎怎麼能行？
Friday和Protect兩位AI管家對此憂心忡忡。
向來沉穩的Protect在繁忙的準備工作中，竟然也體會到了緊張的心情，即便所有的工作都已經排查的毫無問題、準備就緒，他也依舊不能停止這種緊張的情緒。
和他相同心情的還有越來越焦躁的漢克，表情越來越嚴肅的小辣椒，表現越來越神經質的伊莉莎白。
以及越來越當機的托尼。
婚禮前一周，他收到查理斯·賽維爾發來的消息，說是娜娜莉遊歷世界多年的父母聽聞女兒出嫁的消息，要回來參加女兒的婚禮，記得給他們留好位置。
托尼舉著手機差點以為自己聽岔了：「……」
托尼：「等等，先等等，娜娜莉還有父母的？親生的那種？」他張著嘴語塞了一會兒，「那漢克是怎麼回事？我以為娜娜莉是因為某些原因失去了父母所以才進入X學院，讓漢克做養父的呢？」
查理斯：「呃……漢克不算是養父，應該算是教父這樣的角色？不過用娜娜莉母親的話來說，應該叫做『乾爹』，就是既不是收養關係，也沒有參加過娜娜莉的洗禮，但是將娜娜莉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帶的意思，這是來自東方的中國的稱呼。娜娜莉的母親來自中國，父親來自德國，他們都沒有變種能力，所以當時在發現娜娜莉的變種能力後，將孩子託付給了當時最具有能力培養她的X學院。」
托尼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受：「……這些我都不知道。」
查理斯歎息：「所以我們才覺得你們的婚禮決定實在太倉促了一點。」
托尼警覺：「但我是不可能取消婚禮的！」
查理斯溫和地安撫：「當然，我並沒有勸你取消婚禮的意思，只是你要做好一點心理準備……那兩位可不是一般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得知你們結婚這個消息的，要知道既便是我也已經十幾年沒有聽過他們的消息了；我也不確定他們對你們婚禮的態度如何，不過既然會聯繫我說將會參加婚禮，那應該不會是反對態度吧。」
托尼：…………
他以為當時和漢克的那一架已經算是搞定了岳父了，感情這個「岳父」還是個幹岳父，他還有一對準岳父岳母在後面呢？
等到這件事被Friday、小辣椒知道的時候，托尼已經又失眠了三個夜晚。
「……情況就是這樣。」被小辣椒堵在工作室操作臺上的托尼略顯萎靡地解釋，長時間的熬夜讓那對可怕的黑眼圈又一次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了托尼的臉上。
Friday看著自家先生的黑眼圈，初次體驗了一下「崩潰」的情緒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所以，這是你有三天沒有睡好覺的原因嗎？」小辣椒半是生氣半是無奈，「Friday，你應該阻止托尼的，就像上次那樣。」
Friday挺辛酸地對自己請來的救兵解釋：「非常抱歉，佩珀小姐。但先生已經禁止我這麼做了。」
小辣椒歎息著給因為失眠而略顯懵比的小鹿眼·托尼一個擁抱：「哦，托尼。別擔心，我會陪你面對這些的，我們都會。」
托尼一炸，反應激烈：「什麼？你還想把這事說給誰聽？不，我一個人就能解決這一切，你們不需要擔心我，這又不是我第一次熬夜工作了……嘿，小辣椒，是我出現幻覺了還是你真的為我的婚禮弄了個維密翅膀？我好像看見你背後有一對白色的翅膀……」
Friday：「……」
究竟是陽光的錯還是先生單純想吃炸雞翅了。
佩珀溫和地再次擁抱了一下托尼，鐵血的一個手刀完成了托尼嚴禁Friday再做的事情。
佩珀拍拍手，看著猝不及防又被敲了個悶棍的托尼遺憾地搖搖頭：「抱歉了，托尼。我必須得這麼做。」
小辣椒臉上的遺憾表情維持了三四秒，嘴角就一提露出了一個「爽歪歪」的微笑。天知道她想這麼對付倔強的托尼·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斯塔克多久了。
被Protect和小辣椒連續敲了兩次悶棍以後，托尼好歹也算是對自己的正常作息有點掛記了。
被Friday約來的家庭醫師檢查完托尼的失眠症狀和身體情況後，給托尼開了點鎮定的藥劑，在臨走前半是感歎半是八卦地表達了：真沒想到托尼·斯塔克也會有婚前恐懼症，還焦慮的這麼厲害，果真是真愛的力量。
陪同一臉百無聊賴的托尼一起度過檢查的准伴郎霹靂火登時打了個寒戰：「……」
他喃喃：「我怎麼覺得真愛的力量和托尼·斯塔克拼搭在一起，那麼可怕呢？」
喬納森說著說著，忍不住又狠狠打了個寒戰。
「哈哈哈，吾友，仁愛的力量方能禦敵寰宇，吾友能夠得到一生摯愛，怎可用可怕來形容？」雷神爽朗的笑聲從房間外繞進來，金髮的大個子雷神探進房門，手裡還提著心愛的錘子，
托尼懶噠噠地掀了掀眼皮子，嘴裡一個哈欠跟著一個哈欠：「說人話。」
雷神立馬走到托尼身邊挨著坐下，義正言辭：「結婚真是一件非常重要而且神聖的事情，你不認為應該邀請一位有威望、有智慧的神明當你們婚禮的司儀嗎？」最近閑的蛋疼又不想回家的索爾興致勃勃地提議，「或者伴郎？」
好不容易爭取到伴郎位置的霹靂火頓時就有意見了：「托尼的伴郎是我。」
雷神：「我不是提供了兩個選項嘛，司儀也可以啊，而且伴郎也不是只能找一個吧？我對你們中庭的婚禮流程可是研讀過的。」
霹靂火辛辣指出：「你分都分了，還看什麼婚禮。」
雷神：「……」
索爾心痛了大概三四秒，決定當做沒有聽見：「托尼，你怎麼想？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以雷電為你們的結合而奏樂。」
軀體不在托尼身邊，然而程式卻無處不在的Friday溫和的透過室內的播放設備委婉拒絕：「感謝您的熱情，但我想不必了，那需要額外的避雷設備，而我們現在已經很忙了。」
索爾不死心，高大的身軀簡直要把托尼擠到沙發下麵去：「我知道你拒絕了蜘蛛俠的伴郎自薦，這是明智的舉動——他還是個未成年的毛孩子，怎麼能擔任如此重要的重任？但我，奧丁之子，阿斯加德的雷神，完全能夠勝任這個重要的、無可替代的職位。」
而且他已經一個人在基地裡發黴很久了，十分需要一些事情幹幹，活動一下筋骨。
索爾目光期待地看著托尼，一雙藍色的深邃眼眸充滿了誠懇。
托尼享受了一下被索爾寄予懇切期望的眼神，然後：「不。」
於是，托尼就為這一時之爽付出了代價。
畢竟雷神都已經閑到天天躺在毛毯子上發呆看天花板發黴了，他那旺盛的精力完全投入到了磨托尼同意他作為司儀，或者伴郎的說服大業中去。
跟在托尼身後陰魂不散的索爾成為很長一段時間忙碌著婚禮籌備工作的人員的放鬆調劑，光是看著像個吸盤似的死死粘著托尼的雷神，還有被雷神煩的暴躁的托尼，就足以放鬆他們因為婚禮而緊繃的神經。
而另一邊，娜娜莉也遇到了和托尼同樣的窘境，小蜘蛛對於參加親愛的斯塔克先生的婚禮充滿熱情，然而之前他向斯塔克先生提出過想當伴郎，卻被以未成年的理由拒絕了，並且托尼還言辭鑿鑿地嚴禁他在婚禮的那一天翹課來參加。
娜娜莉都震驚了：「托尼是這麼說的嗎？」她咬著重音說，「那個天天以翹班為樂、還正大光明讓尼爾替他處理公文的托尼·斯塔克？」
這個雙標的有點厲害了，不過托尼不讓小蜘蛛翹課也沒什麼毛病，畢竟作為一個高中生，為了參加個婚禮而請假，聽起來好像也不太對。
在這方面考慮一下的話，娜娜莉覺得還是能理解托尼的想法的——雖然她感覺這一點也不像托尼一貫的把小蜘蛛當親兒子寵的做派。
小蜘蛛眼睛頓時淚汪汪的：「可這是斯塔克先生的婚禮，也是你的婚禮！一生也只有一次！」彼得懇求道，「拜託，能不能和斯塔克先生說一說？」
娜娜莉：「……你等會，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你都已經追到X學院來了我還能說啥，就沖你這股子堅定勁兒，我估計托尼的禁令也攔不住你吧……
而且，暫且不論上學的事情，娜娜莉個人還是很想讓小蜘蛛來參加一下的……
托尼的電話幾乎是秒接，就好像老早就等在手機邊上等著了似的：「娜娜莉？」
兩個人先隔著電話，互相吸了一下被各自親友隔開的對方，糊了小蜘蛛一臉的狗糧，才開始講正事。
「哦，當然不可以，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讓他當伴郎的。」
小蜘蛛腦袋拼命湊過來：「不是伴郎也可以，斯塔克先生，拜託別禁止我參加您的婚禮，那我就算是待在學校裡也沒法認真聽課的！」他飛快地補充道，「我會好好請假的，而且等婚禮結束，我會去把課補回來的！」
托尼：「好吧，既然你這麼懇切地請求了——那你覺得當伴娘怎麼樣？」
小蜘蛛：「……」
小蜘蛛：「啥？」
小蜘蛛：哪怕是當花童我也認了，伴娘是什麼鬼？
斯塔克先生是不是又熬夜沒睡覺啦？
作者:
悠于
時間:
2019-2-12 23:00
第146章 番外之【婚禮與岳父母02】
關於小蜘蛛的伴娘身份的討論到底還是無疾而終了。且不論負責婚禮策劃小辣椒會不會同意托尼這樣折騰他自己的婚禮, 就是彼得自己也不願意做伴娘啊，他在問托尼第二遍的時候都已經開始想著要不要乾脆就豁出去, 逃個課偷溜去婚禮算了。
托尼遺憾地收回了自己的怪味安利。
還有另一件事令托尼耿耿於懷, 就是娜娜莉一直沒有和他談過她的父母的問題。
其實托尼腦中一直對娜娜莉的父母有各種奇怪的猜測, 譬如說他們曾經在年幼的時候虐待過娜娜莉, 而後拋棄了她，所以她才對自己父母的事情緘口不言；譬如說他們可能是必須要隱匿身份方便執行某些不為人知的特殊任務的特工，這能解釋為何即便是他也無法查到娜娜莉父母的身份資訊。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他之前認為是可能性最大的，也許娜娜莉的父母和他的父母一樣遭遇了意外，英年早逝，所以娜娜莉才會對他們閉口不提。
再次被問及此事的時候，娜娜莉語氣古怪：「因為我沒辦法告訴你關於他們事情。」她思考著該如何才能在容許的範圍內解釋這個事情, 「如果你問查理斯, 他也是沒辦法告訴你的, 不是我們不想說。」
托尼眨眨眼睛，原本癱在床上臉壓著手機的懶散姿勢立即一變，他坐起身, 興致勃勃地猜測：「所以，果然你的父母是某國的特工, 他們的存在需要緘默？」
娜娜莉支吾了一下：「你可以再往科幻的方面想一想。」
托尼眯起了眼睛：「或者是你的父母都是巫師，而你們被下了無法洩露他們身份的魔法？」
娜娜莉汗顏：「那不是魔幻風了嗎，也不是……」
托尼納罕了一下：「那還能是什麼, 你剛剛說你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原因，那還能是什麼？總不能是有什麼世界規則阻止了你們吧——」
娜娜莉歎了口氣打斷了托尼略帶嘲諷的話，免得他最後打臉：「既然你都已經看到過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你們甚至沒有在這個世界裡出現排斥反應，也沒有「兩個之間只能留一個」的情況，都已經這麼不科學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科學旗幟的堅定擁護者托尼·斯塔克頓時語塞：「……」不過他的注意很快就放在了娜娜莉所暗示的更加重要的地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父母已經達到這個世界的規則都在限制他們的存在的程度了？所以你和X教授才不能直接說明他們的具體情況，而只能打打擦邊球……」
托尼砸吧了一下：「等一下，我能問問我親愛的岳父岳母做過什麼嗎？居然會被世界排斥？哦，你可別告訴我，他們平時都不在這個世界而是在其他世界『出界旅行』？」
娜娜莉：「……」
托尼：「……」
娜娜莉：「…………」
托尼：「…………」
准女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還沒消腫的額頭，喃喃自語：「哦，好吧，太棒了，這回我要面對的不是一支X戰警，而是兩位元可以弄得世界規則都排斥，沒事還能跨個界旅遊的岳父母了。」
托尼語氣怪異的問：「你確定他們這次回來參加婚禮不會順便把這個世界捅個洞——或者把我捅個洞嗎？」
我怎麼感覺突然更加焦慮了呢？
頂著倆不論在床上閉目多久都睡不著而牢牢扒在眼睛上的黑眼圈，托尼頭疼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
·
婚禮前夜。
精神狀態差到Friday和小辣椒都懷疑能不能正常走完紅毯的托尼最終還是迎來了岳父母的審判。
以及一個巨大的、宛如一千支強心針一般振奮人心的驚喜。
被Friday急急喊醒的托尼在床上不可置信地傻躺了半晌，才驀然反應過來，一躍而起，連拖鞋都沒穿一隻便奔了出去。
失蹤長達三十年的斯塔克夫婦，竟然被他的岳父母帶著，一起出現在了基地的門口！
Friday在他身後拿著一雙拖鞋趕了上去，深深為妮三歲和娜三歲的結婚感到憂愁，這個時候突然回歸的斯塔克夫婦存在的重要性就體現了，他們一定能把兩個互相帶的更加幼稚的新婚夫婦揪上正軌——
——但願如此。
Friday一邊在心裡歎氣，一邊為自家先生高興。
娜娜莉更加高興呀，沒想到一直困擾兩人很久的斯塔克夫婦究竟被白光帶去哪裡的問題被自己的父母解答了。
「我們也只是順路而過的時候發現了他們，」博什曼夫婦面容平凡，一點不像是能夠讓世界規則都排斥的人，只是若是移開眼睛，托尼就發現他完全能做到過目不忘的大腦就完全想不起來夫婦倆究竟長什麼樣了，「其實當時我們是準備去看娜娜莉的，我們一次能停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不多，而且一旦離開，中間需要隔很長時間才能再回來。」
撫摸著兒子面龐忍不住含淚的瑪麗握著托尼的手：「我們很感謝勞和璐的幫助，他們為了及時救助我們，不得不立即離開這個世界，以便留住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不能繼續存活的我們。我們和璐，還有勞，一起遊歷了很多奇特的世界，直到前些天，才又能回來。」
托尼回握著瑪麗的手，緊張地詢問：「那你們還能留下來嗎？不會……」
也和岳父母一樣一次只能留一會、走了還被規則限制著不能被提起吧？
勞·博什曼先生嚴肅自持的目光落在緊張地倚在父母中間的托尼身上，溫柔了一點：「瑪麗和愛德華只是因為自己沒辦法回到這個世界，只能等著我們的冷卻時間，才一直沒有回來。」
「他們本身就是這個世界的人，規則不會太排斥他們，只是這幾年可能身體健康方面會比較糟糕。」抱著寶貝女兒不撒手的景璐女士補充解釋道，「畢竟瑪麗和愛德華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來說應該已經是亡者了。但等這段時間的排斥期過去，他們就會恢復健康。」
托尼眼神一變，立馬瞪著愛德華：「明天的婚禮，還有以後的三年，不，五年，沒有酒，沒有煙，沒有蹦迪！好好在家陪著我媽，知道嗎？」
愛德華·斯塔克瞪著眼睛說不出話：「……」
我是不是我兒子充話費送的？呸，不對，我兒子是不是我充話費送的？
瑪麗微笑著接受了兒子的關係：「放心，我會看著你爸的，禁酒禁煙禁出門，沒問題。」
老斯塔克：「……」
什麼情況？？我不要人權的？？
景璐心疼地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瓜子：「才多大呀，就要嫁出去了，媽媽心裡捨不得呀。」
勞伸手攬過妻子和女兒，面上的冰霜霎時消融，露出淡淡的微笑：「我也是。璐璐，我們的時間不多，還是和托尼說明清楚我們家的情況比較好。」他黑藍色的眼睛看向已經平復了心情開始瞅著娜娜莉的托尼，「抱歉，我知道你對於我們的資訊並不清楚，娜娜莉也不曾和你講過，希望你不要誤解，她並不是想隱瞞什麼秘密，而是在我和璐璐不在這個世界的時候，所有知道我們的人都被世界規則緘默了，直到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才會解禁。」
托尼眨了眨眼睛，蜜糖色的大眼睛帶著乖巧的樣子實在討喜，反正景璐女士已經開始盯著女婿長長長的睫毛看了。勞甚至能感受到身邊妻子懷疑人生的心理，以及她時不時掃向自己的比較眼神。
睫毛確實沒托尼長的勞忍不住停下話頭，低頭看妻子：「……」
景璐這才反應過來，她立即接話道：「而且有些事情娜娜莉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今天一併也和娜娜說了吧。」
娜娜莉艱難從阿媽的胸器裡探出腦袋：「什麼？我還有不知道的事情？」
勞和景璐異口同聲：「多了去了。」
景璐一邊摸著娜娜莉雪白的頭髮，一邊以一種心疼的語氣懟親女兒：「沒辦法呀，你太弱了呀。」
其實按照她自己平時的性格，應該是：你太幾把渣渣了，弱到我都不抱希望。
娜娜莉：「……」
我相信景黑真是的我親哥了，你們倆簡直懟我的時候說的話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托尼忍不住想維護一下娜娜莉，她的能力真的不能說弱，按照他和查理斯的推測，娜娜莉的星海未來應當能夠控制裡面所有星星的軌跡，能夠隨意更改不同平行時空人的命運——要是這還叫弱，那隔壁哥譚超能力是有錢的蝙蝠俠該怎麼算？
但剛開口，托尼又停住了。他看著坐在對面抱著女兒不撒手的岳母，立馬明白了一件事：勞和璐能夠被世界的規則所忌憚，甚至於很久才能回到這個世界一次，正說明他們的強大已經連規則都無法容下了。
勞的話證實了托尼的想法：「事實上，娜娜莉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或者說，作為我和璐璐的女兒，她也本不該是一個人類。」他用一個噤聲的眼神阻止了娜娜莉立刻就想提問的欲望，「這得從開頭說起。」
「我和璐璐曾經是不同世界的人類，她來自東方古國，是華夏國大唐時期的一位修士，因為修習秘訣破碎虛空——也就是跨越空間後，」勞看了眼懵比的三位純美國人從善如流地改變了一下說法了一下，「不斷積蓄力量，最終超越了自己世界的規則，脫離了自己的世界，成為規則的製造者。我和璐璐雖然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力量體系，但情況都一樣。」
景璐摸了摸鼻子，接地氣地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我倆太牛批了，原來的世界兜不下我倆了，就把我們扔出來單幹了。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在各個世界中穿梭，幫忙穩定可能破壞平衡的規則漏洞，説明維持不同世界繼續存在。」
勞接回話茬：「我和璐璐結合後，原本誕生的孩子應當是和我們一樣的存在，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原本就是普通人類的原因，娜娜莉出生後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嬰兒，本身並沒有強大的對抗規則的能力，讓她和我們在一起穿梭世界，任何規則都能在一瞬間抹殺她這個不屬於自己規則的存在。」
「所以我們幫助了一個正在遭受一個神袛迫害的世界規則，我們將它所有被擊破的平行世界的世界意志和法則糅合在一起，幫助它形成了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作為幫助它成形的報酬，它要承認娜娜莉作為自己世界的一部分，讓她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平安長大。」勞在解釋的時候就比景璐要嚴肅的多，「在娜娜還是個嬰兒的時候，我和璐曾經帶她與這個新世界法則認同的支柱之神見過面，一個是阿斯加德的洛基，一個是伯希來的上帝。」
托尼大概猜出那條分明是娜娜莉的力量，卻是洛基編織的法則是怎麼回事了。這或許是博什曼夫婦帶著娜娜莉去阿斯加德時，還是個嬰兒不會收斂力量的娜娜莉逸散的神力被洛基收集了。
璐笑了一下：「我和勞來基地之前，還和祂們見過面，奧丁告訴我娜娜莉的神力還曾經幫助過索爾？」
娜娜莉懵頭懵腦地晃了晃腦袋，趕緊抓住她阿媽的手：「對，那是怎麼回事？我只是幫他舉了個錘子！」
璐哈哈大笑：「那位索爾·奧丁森也是倒楣，我問了一遍情況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在經過彩虹橋的時候讓妙爾尼爾脫手和他分開，妙爾尼爾飛到了地球，被你撿到，你的神力令妙爾尼爾立即認主，截斷了和雷神的聯繫，讓這位一直以為自己的神力和武器密不可分的雷神失去了神力。後來，你又將妙爾尼爾遞還給他，妙爾尼爾便認為你是講它再次送還給原主人，再次轉移了所有權。重新獲得妙爾尼爾的雷神再次從妙爾尼爾中汲取回原本自己存放其中的法力，不過這一次這些法力中還摻雜著你的神力，其中的規則之力幫他堪破了自己的力量之源究竟是什麼，才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娜娜莉悻悻：「我就是舉了個錘子……」
勞瞄了她一眼，略帶無語，繼續前面的話題：「我們將她託付給了查理斯·賽維爾，是因為娜娜莉那微小的能力恰好同變種能力非常相似，甚至發展方向也同樣相似，而且他有教育不同的特殊孩子的經驗，強大的精神能力也能幫助穩定娜娜莉的精神情況。我們還在娜娜莉的精神世界裡留下了保護她的力量，非比我們力量更大的存在無法摧毀，這樣，娜娜莉的靈魂就不會輕易受到傷害。」
娜娜莉恍惚著好像能理解為什麼復仇女神會從一開始的想要用力量震懾自己的態度變成後來的友好態度了，多半是對方一開始想吞噬自己的精神力量卻發現了勞和璐留下的印記，知道有更高級的存在保護著自己，才變得友好的——
——就說為什麼復仇女神會那麼好講話！還說要幫忙搞定死亡女神留下的爛攤子！
原來是想在她面前賣個好……
MMP，我爹媽這麼牛批？？我一直以為爹媽不能來世界的原因是打不過這個世界的規則所以逃亡在外呢！
_(:з)∠)_對不起，是我眼界狹小了，是我井底之蛙了……
景璐挺挫敗地說：「我們原本想著，雖然我們因為不好破壞這個世界的完整而不能時常來看她，但說不準她能夠在這種沒有父母保護的環境下認真跟著查理斯學習能力，變得強大起來，說不準哪一天就能和我們一樣超越規則了呢？畢竟她身上留著的是我們倆的血脈呀！等到那時候，我們不就有無盡的時間好好相處了嗎？」
娜娜莉從身心俱震中慢慢反應過來，懵比地喃喃：「所以都是我太弱雞了嗎？」
景璐立刻擼了一把自家崽的腦袋，很護短的安慰：「不不不，不怪你，主要是你被人護的太好了，所以沒有緊迫感……」
勞責怪的看了一下熊家長景璐，很不姑息地對著親女兒直接說：「你再這麼下去，可能永遠都沒希望和我們一樣了。」
他原本還略帶溫和的表情又一次肅穆起來，無形的壓力在房中蔓延：「現在，你們還沒有舉行婚禮，還有機會。告訴我，娜娜，你是想和我們離開，變強後獲得永生，還是選擇留下——」
娜娜莉題都沒聽完就一秒打斷：「留下。」
她瞪大了眼睛：「明天就是我和托尼的婚禮了，你是讓我臨結婚前分手嗎？不，我才沒有那麼渣！」
她甚至都沒有動心一下永生和力量：「不存在的，不分手，不可能。」
托尼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似的，剛坐上車呢還沒起伏就結束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心路歷程貌似非常熟悉……
小蜘蛛等時常過早結束戲份的眾超英們：那可不嗎……
景璐還想勸，勞卻沒讓她開口：「那就希望你在知道這件事情後自己努力。我相信，你不願在新婚的時候丟下自己的愛人，一定也不會願意讓我和你媽媽白髮人送黑髮人，對嗎？」
貌似並沒有找到插嘴機會的托尼左看看岳父母黑亮的頭髮，又看看娜娜莉雪白的長髮，忍不住：……
瑪麗半是憐愛半是警告地敲了敲這種時候還敢走神的兒子一腦瓜崩。
景璐還在一旁摟著女兒嘮叨：「……所以你以後不能一直躲在大家的保護下了，你要站出來鍛煉自己知道嗎？像你媽我，一挑三個世界！你得獨立，你得走出保護傘。」
托尼面色複雜：「……那我呢？那我是得不保護她嗎？」
保護，就是不讓她變強；不保護，總感覺也不對。
岳父岳母紛紛投來注目：「……」
勞冷靜地打斷了眾人的沉默，沉聲道：「這件事，我們相信女婿自己心裡有數。」
原本還在叨叨的景璐扭過臉來，投以托尼「你敢不保護我女兒試試」的兇殘目光。
托尼：………………
瑪麗笑著湊近托尼的耳朵，小小聲說：「這是你的妻子，當然該怎麼保護就怎麼保護呀。你岳母就是這麼對女兒說說，就算真的到最後娜娜莉不能覺醒力量，難道他們不會幫忙的嗎？你瞧，他們都為了娜娜莉幫忙創生了這個世界了——我們也一樣，托尼，即便我們無法為你創造世界，但是我們可以保證：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既然我和你爸爸都回來了，我們就會永遠守護你的後背。」
遠遠提溜著一雙拖鞋看著的Friday面無表情。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讓這兩位三歲長大的可能性更小了。
這兩對父母真的不會把他們越寵越小嗎？
這操作。
真是令AI智熄。
景璐抬起頭，收斂了笑意：「還有另外一件事兒……我好像感覺到你那懶皮子哥哥的氣息了，他現在在哪？」
娜娜莉眨眨眼：「懶皮子？他前幾天還在X學院……」
娜娜莉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好像確實好幾天沒見到過景黑了。
就連勞都露出了一臉怒氣：「這個不成器的臭小子……當初為了躲避自己創世的職責寧可惹得你力量暴動也要逃走，現在竟然連你的婚禮都不來參加了嗎？！」
娜娜莉往窗外瞄了瞄，看到窗沿邊兩個正抖動的黑色耳朵尖尖。
娜娜莉支吾了一下：「啊，那真是太壞了。」
窗外的耳朵尖尖頓時委屈地耷拉了下去。
哪有。我不是一直都陪著娜娜莉的嗎。
勞一巴掌糊到未來女婿的肩頭，露出和善微笑：「對了，按照璐璐的規矩，我們女方家是要出嫁妝的，聽說你家還挺有錢？」
托尼挺起胸：「咳，非常有錢。」
保管能把娜娜莉養的白白胖胖的所以說我這個女婿真的特別好老丈人你一定要珍惜！！
勞點點頭：「我和璐璐在這個世界有過一點投資，當時也是為娜娜莉的未來做的打算，前不久娜娜莉好像還從那兒提了錢。」老丈人面色不善，「怎麼看著好像是打給你的帳號？」
托尼一愣，他什麼時候拿過娜娜莉的錢了？
他思索了一會，才想起來，先前娜娜莉曾經因為他給她買的衣服打過一次錢給他。難道那都是從老丈人和丈母娘做的投資提的錢？
勞冷冷盯著准女婿，越看越不舒坦，然而還是在女兒期待的目光下勉強繼續：「我們創建的集團是NL，Nunnally's Love，回頭我簽個轉讓，把控股轉到娜娜莉名下，就算是給你們倆口子的嫁妝了。」勞威脅地看了眼准女婿，滿眼都是你最好對娜娜莉好一點之類的意思。
托尼還愣著呢。
這種我有錢的物件在結婚前天突然自爆自己是豪門繼承人的感覺！
？？？給我等一下！這個劇本是不是又特麼拿錯了？
第147章 番外之【婚禮與岳父母03】
這場僅耗費了半個月卻空前盛大的婚禮如約舉行。
婚禮當天才被斯塔克集團的新聞發佈人通知的報社們都懵比了, 跟炸開了鍋的油似的，四處詢問究竟鋼鐵俠是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怎麼不聲不響, 一點都沒有托尼·斯塔克幹什麼事都恨不得在世界頻道喊一喊的風範。
太低調了……他們哭天搶地地也不過是獲得了新娘的名字, 至於個人資訊？
有兩位AI管家和未來的娜娜莉在, 保證所有資料都清潔溜溜。
有沒有人見到過鋼鐵俠約會？
對不起啊，以前斯塔克眾目睽睽之下搞上的姑娘太多了，誰也說不清幸運的究竟是哪一個；至於沒看到的，那就更多了！
更別提托尼為了創造和娜娜莉的二人世界絞盡了腦汁，在思考約會地點的時候統統選的都不是有名的地方，往往是人跡罕至的小地方，包個場，既不用擔心會有一堆人因為不滿而偷偷混進場打擾氣氛，還能避免可能被娜娜莉以懶得逛那麼大的地方拒絕的風險。
曾經帶娜娜莉去過韋恩舞會又去過大型遊樂園的托尼完全瞭解如何讓聯絡官滿意的技巧：地方小, 不用走；人類少, 空氣清新；沒人打擾, 偷個香……
當然，他想的是很美的，但事實上之前每次出去從來沒正式在口頭上定義成約會的倆人根本就沒偷過一次香……
托尼感覺自己花在被倆貓崽子劃花的沙發上的錢都比約會的錢多, 結果到最後連表白都沒表過一個，連嘴都沒親過一個, 想一想心裡也是五味陳雜。
因此他還是很慶倖自己在死亡一戰後被娜娜莉的隱瞞點醒，明確了得立刻下手、不要遲疑的戰略方針，關鍵是最後乘勝歸來, 抱得美人歸。
根本不覺得自己還沒告白呢上來就求了婚奇怪的托尼為自己的英明神武點贊，顯然是這種想幹啥就幹啥的壞毛病在經過娜娜莉的佛系放縱下已經變得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反正娜娜莉也不會因此生氣；當然，娜娜莉的懶惰也被托尼縱容的越來越過分了。原本好好一個聯絡官，現在已經養成了能不動腿就不動腿，能不動腦就不動腦的習慣，反正有托尼代勞……小辣椒深感頭痛。
各種意義上的王八配綠豆，對上眼了。
雖然不論是鋼鐵俠還是娜娜莉，都不能用這兩個詞形容。
拉夫各種看不順眼：「你管他們做什麼，把那些工作都交給專業的人做，我們準時參加婚禮就行了——寶貝，你已經快兩個星期沒有和我交♂流感情了！」
對此，小辣椒十動……然拒。
選舉總統的計畫已經步入正軌的拉夫非常火大，各種方面的：……獨守空房，心裡苦。
他乾脆不乾等了，也不管綴在自己屁股後面氣的臉色發青的尼爾，天天黏在小辣椒身後，宛如一隻騷氣版腿部掛件，引得一眾佈置婚禮現場的單身工作人員們心痛不堪，紛紛怒摔狗糧。
被托尼指派來與拉夫合作的尼爾：我怎麼幹什麼都是勞苦命？！
但不論如何，當所有親朋好友齊聚在婚禮現場時，大家臉上都是帶著快樂的、祝福的笑容的，一如明朗的天空，澄淨沒有一絲陰霾。
這次的婚禮只有親友，沒有邀請記者，雖然和斯塔克以往的行事作風完全不符，但卻是是托尼為省除娜娜莉可能遇到的麻煩而下的決定，得到了來自岳父母、親父母的支持。
他甚至還和娜娜莉一起去馬棚裡詢問了一下為了躲避親父母的抓人而又變回馬的大舅子。
而且說句實在話，能找一個地方容納下所有的超級英雄還有他們可能會帶的伴侶，已經很成問題了，除了婚禮現場，還得準備宴會現場吧？還有休息場所吧？把這些都安排好就已經很忙了，誰還想為那些滋兒哇滋兒哇事兒賊多的記者留什麼位置！
托尼也是想兩人世界想瘋了，說句實在話，他恨不得婚禮就他和娜娜莉兩個人，想幹♂啥就幹♂啥。
雷神最終沒能當上司儀，為了保證托尼的婚禮不被一個不靠譜的外來神搞砸，霹靂火勉強和雷神平分了伴郎的席位。人高馬大的雷神穿上斯塔克友情贊助的西裝看起來還挺人模人樣的，但由於其過於高的個頭，被新郎很不客氣地命令站到了場地的另一端。
在場的兩位托尼·斯塔克都瞅著雷神滿臉不爽，只能靠對方還是個母胎solo單身狗安慰自己的心。
索爾並沒有把托尼的氣話放在心上，他低著頭有點緊張地整理了一下西裝，然後和霹靂火一起將托尼送進了新郎準備室。在此之後，托尼會在準備室裡等待開席，迎接他的新娘。
負責給托尼準備服裝的、準備化妝的業界大拿們圍著新郎連軸轉，一會兒神經質似的沖上去整理一下托尼的領結，一會兒跑上前補一下托尼臉上的粉。
托尼坐在座椅上焦灼地抖著腿，艱難地在飛撲在臉上的定妝粉中開口：「還有多久？」
想去見娜娜莉！
為什麼化妝要化那麼久！
這個粉要打幾層？
啥時候開席？
索爾和霹靂火緊盯著進度，待準備好後立即扶起了剛剛催的最起勁，現在腳也最軟的托尼，把人塞進了旁邊的懶人沙發裡，免得他在座椅上僵硬成一尊雕塑。
托尼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愣是把懶人沙發坐成硬木板凳：「開、咳！什麼時候開席？」
索爾也很緊張：「再再再等半個小時。」
本來一點都不緊張最多很激動的霹靂火：「很很很快啊！」
臥槽！等等？為什麼我也結巴了？為什麼我的手也開始抖了？臥槽！
霹靂火立刻遠離了房裡的兩大緊張感染源。
直到站在紅毯的一端時，托尼都不能好好地回憶起剛剛那半個小時都發生了什麼，一切記憶都變得模糊，只能看見隨著浪漫悠揚的樂聲和勞·博什曼先生一起走上紅毯的娜娜莉。她身上穿著耀目的婚紗，每一粒亮光都是一顆晶耀的星星，璀璨如銀河在流淌。而在銀色的星光之上，娜娜莉無名指上那顆金紅色的星星更加耀眼，閃爍著無法忽略的光芒。
勞走在娜娜莉身邊，牽著女兒的手，走的沉穩而冷靜，他將女兒一路送至托尼身邊後，將娜娜莉的手交給了托尼，隨後果決地離開紅毯，走上座位。
愛德華高興地滿面紅光，同時感激又讚賞地拍了拍坐在身旁的勞的肩膀：「勞，我看許多父親嫁女兒的時候都要痛哭流涕或者威脅女婿，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冷靜。」
勞沖著愛德華溫和地露出微笑，聲音卻冷冷的：「這沒什麼，等娜娜莉超越規則以後，這個婚禮的另一個主角已經不知道在哪裡了。」
言下之意：我當然冷靜啦，我以後和女兒還有的日子過呢，到時候這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女婿早就不知道死多久了。」
愛德華：「…………」
你狠！
婚禮的司儀已經在托尼燃燒著焦灼火焰的瞪視中將主持詞說到了最關鍵的部分：「托尼·斯塔克，你是否願意和娜娜莉·博什曼結為合法夫妻，從這天開始，無論貧窮或富有，無論健康或疾病，無論順境或逆境，無論是她年輕或是衰老，你都始終與她相親相愛——」
托尼打斷了司儀長的跟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的主持詞，他的眼睛直視著面前的娜娜莉，以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溫柔語氣這樣說道：「娜娜莉。」
娜娜莉帶著笑看著這個像蜜糖一樣甜、像三歲孩子一樣任性又粘人，可在關鍵時刻無比可靠的男人，和從前無數次一樣，絲毫沒有介意托尼在婚禮上的任性。
「也許，今天我與你的婚禮是衝動，但愛你不是衝動。」托尼輕吻娜娜莉指尖：「So，My baby——Yes，I do.」
娜娜莉的臉上刹那間綻開醉人的笑顏。
她回手握住男人的手掌，輕聲道：「我知道，所以，Yes，I do.」
兩枚閃耀的戒指在緊握的手指間瀉出無限星光，伴隨著蝶翼般輕巧的啄吻，照亮了所有人微笑的、微紅的面龐，幸福的甜蜜氣息伴隨著這片耀目的星光灑遍整片天空，撲天的鮮花自空中傾灑而下，一顆顆心形層層疊疊落在席間每個人的發上。
快銀和閃電飛快地在空中將花瓣灑出一顆顆愛心，還不忘優哉遊哉地比較誰撒的更多、更好看。
超英們吵吵嚷嚷地起立鼓掌的鼓掌，大笑的大笑，還有吹口哨的、捧起花瓣再次拋起的，所有的歡樂，在這難得和平的日子裡一併灑下銀鈴般的脆響。
大黑偷偷摸摸站在最後排，離前排的親爸親媽遠遠兒地，沖著正親著自己妹妹的妹婿十分不爽地磨著牙。
正和托尼親的難分難解的娜娜莉勉強抵開得了趣有點不想停下來的托尼，手中的捧花在流目四盼中飛拋而出，扔向嘻嘻哈哈擠在一起的超英們。
還在小海豹拍手的小蜘蛛鼓掌的掌間突然多了一簇香噴噴的花束，他剛懵逼地低頭一看，就被一群超英們舉起嬉笑著起哄，拋上了天。
「小彼得啊！」
「不行不行，快把花放下來，你還沒有成年呢！」
「新娘的捧花是扔給未成婚的姑娘的呀，小蜘蛛你怎麼拿著捧花呀！」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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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俠的日記：
XXXX年XX月XX日
今天，是托尼和娜娜莉的婚禮！
我一早就出了門，還叫上了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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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略N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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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娜娜莉和托尼永遠幸福！
PS：
今天的紐約，也無事發生。【大大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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