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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出道吧!審神者》作者:聽澗【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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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時間:
2020-4-2 0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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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出道吧!審神者》作者:聽澗【完結】
文案:
【爛尾了。】
這群刀劍付喪神沒想到審神者是愛抖露,
萬屋走到哪都能看見自家主公的巨幅海報。
「嗚嗚嗚大將為什麼要跟這個渣男在一起啊!」這是正在看晚間劇的某短刀;
「主公的泳裝也很有看點呢。」這是滿腦子黃色廢料的某脅差。(「我不允許!!!」這是某主廚)
現役偶像佐久良柚月很苦惱——
家裡有一群刀子要靠她養活;
總有五塊錢流浪神來她家蹭吃蹭喝;
某月下怪盜總是惦記她家的Big寶石;
東京法務局某戶籍科管理機構老是請她去局子裡喝茶;
錄個綜藝也能撞上凶殺現場;
街上走走都能撞見超能力者火拼;
還要被迫圍觀不科學的網球/籃球/排球
——可她只想過普普通通的日常生活啊!卑微.jpg
【高亮★☆☆★→男主已定是黑羽快鬥,不要站錯cp!!!!!】
內容標簽: 網王 綜漫 少年漫 黑籃
搜索關鍵字:主角:佐久良柚月(SakuraYuzuki) ▏ 配角:刀劍付喪神;打籃球的;打網球的;打排球的;死神小學生;五元神;七色氏族 ▏ 其它:綜漫;刀劍亂舞;k;柯南
一句話簡介:愛抖露自力更生被迫養刀的日常。
原創網
作者:
悠于
時間:
2020-4-2 02:44
第1章
隨著一點金粉和石青色抹上眼角眉梢,抿上薄薄一層櫻桃紅的唇釉,少女的臉立刻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對!就是這樣……」攝影師哢哢兩下連拍,「KIRAグヒモ和黃瀨君搭檔地很好!」
金發的少年單膝跪在地上,騎士的裝束勾勒出他挺拔寬闊的肩背。少年戴著潔白手套的手中握著一只瑩白的赤足,抬起金色的眼瞳望向頷首的少女,唇邊帶著一點溫柔的笑意。
少女焦糖色的長發被細心地編成精致的樣式,發間卡著一個水晶小皇冠。她倚在沙發上,層層疊疊的裙擺中露出了少女弧度美好的小腿,白皙的赤足被半跪在她面前的金發騎士握在手中。
她俯首淡淡地看向騎士,姿態高傲,像是垂憐施舍的女皇。
「OK!」攝影師拍完最後一張,對布景中的兩人比了個手勢,少年和少女立馬站了起來。
「辛苦了,黃瀨君。」佐久良柚月松了口氣,將落在頰邊的鬢發別到耳後,對黃瀨涼太露出一個微笑。
黃瀨涼太取下白色的手套,伸手揉了一把佐久良柚月的頭發,在她捂著頭頂怒視的目光中笑了笑:「小KIRA才是,越來越厲害了,我這個前輩都快被你超過了啊。」
「黃瀨君要是把時間更多地放在模特活動上的話,早就是超超超——人氣的模特了。」佐久良柚月用手比劃了一下,然後衝黃瀨涼太露出無奈的神色來。
但其實她也知道黃瀨涼太更看重籃球,這點跟她的某跡部姓的臭屁表哥是一模一樣的。這群熱血運動少年在某些方面都固執地不行,雖然佐久良柚月到現在也沒搞清楚他們執著的那個點在哪裡。
「哎?小KIRA又要對我說教了嗎?」黃瀨涼太露出了可憐巴巴的神色。
他跟佐久良柚月差不多同一時間入圈,認識到今天也有四年多了,兩個人合作了不知道多少次,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
佐久良柚月別過頭不去看他那張故作可憐的臉,撇著嘴說:「你少來,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她又想起來什麼:「你的籃球賽,我會去看的,你必須要要贏哦,輸了我可要笑話你的。」
黃瀨涼太在這時露出了不同於之前的的笑容,讓她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耀眼的、在閃閃發光著的太陽,那樣耀眼的光芒甚至要將她灼傷。
「那是當然的。」
她想起來行程表上還有之後的安排,算了算時間已經不太早了,於是禮貌地同黃瀨涼太告別。
黃瀨涼太是十分理解她的,並且發出了感慨:「人氣偶像還真是忙啊。」
佐久良柚月走向自己的化妝間,她的經紀人宮本理惠小姐正在那裡等她。她一路上不斷向攝影棚的工作人員鞠躬說「您辛苦了感謝關照」,對他們露出練習完美的笑容。
一直到推開化妝間的門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宮本理惠穿著職業正裝,一身黑色小西服配A字裙,踩著尖頭的黑色高跟鞋在化妝間等她。
宮本理惠見她回來了,對著佐久良柚月輕輕頷首,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佐久良柚月提著公主裙的裙擺,坐在梳妝台前給自己卸妝。
她一面示意經紀人小姐可以開口了,一面將卡在發間的零零碎碎的發飾取下來,整整齊齊地碼進收納小飾品的收納盒子裡。
「……所以,形像大使基本就是你了,時政的接洽人員好像很中意你。」經紀人小姐作了總結。
「說起來,這個時政到底是什麼部門啊?」佐久良柚月發出疑問。她之前也在網上查過,甚至問了相熟的朋友都沒有人知道「時政」這個所謂的政。府部門,「真的不是騙子嗎?」
「不是,」經紀人小姐回答她,「我去官方問了,確實有這麼個部門,公章也是真的。」
「好,我知道了,那麼什麼時候去簽約呢?」對於經紀人宮本理惠,佐久良柚月一向是很放心的,她的經紀人向來靠譜,她只需要對擺到她面前的資源說Yes行了。
宮本理惠想了想:「那邊給的答復是盡快,最好是明天。你檔期很滿,但是明天還是抽的出時間去簽約的。」她下了定論,「我明天去接你。」
她將披散下來的頭發細心的梳理好,換上便服之後跟著宮本理惠一起去了停車場,經紀人小姐的車停在那裡。
除了剛才的雜志拍攝,她之前還有個時尚方面的采訪,早上去錄制了衝野洋子小姐的早安七點的美食節目,折騰到現在委實有點累了。她本來只想靠在椅背上休息一會兒,但她實在精神萎靡過於困頓,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快要天黑了,車子停在一座日式庭院的大門前,門旁掛著木質的名牌——寫著佐久良三個字,這是她的家。
宮本理惠從後視鏡裡看她:「醒了?」
佐久良柚月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睡了很長時間了,她有些抱歉:「抱歉,我不小心睡著了,你等很久了嗎?」「沒有很長時間,」宮本理惠搖頭,「你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佐久良柚月打開車門下車,對搖下車窗的宮本理惠輕輕招手,「再見,理惠小姐。」
她目送宮本理惠的車漸漸開遠之後才轉身拿鑰匙打開大門。准備進門的時候,她注意到門邊的信箱中塞了有東西。她打開信箱將信取出來,才發現寄件人那裡寫著時政,而收件人那裡卻是一片空白。
佐久良柚月眨了眨眼睛,猜測這應該就是經紀人小姐所說的簽約合同……但是私下裡為什麼還要給她一份?
換上拖鞋回到房間之後,佐久良柚月找了一把小刀沿著側封口將信封拆開。
鋪展開的紙質文件上寫著幾個大字——審神者就任合同。
她掃了一眼內容,大致是說就任審神者的一系列福利,任期五年。這個所謂的「審神者」大概就是官方給她的名頭吧,類似於什麼體驗官執行官之類的,只是這個名頭比較那麼中二。
她沒打算就這麼簽字,誰知道這是不是合法合同?萬一簽錯了不是鬧著玩的。
佐久良柚月拿起那張薄薄的紙,打算將其收起來,但紙張過於薄了,她拿起時不慎將指腹割開了一道小小的傷口,鮮紅的血珠立刻滲入進那張紙中。
她感覺得到身體裡有股力量被強勢牽引著湧入到那張紙中。
金光大盛之後她連同那張紙一起消失在原地。
等視線逐漸清晰明了之後,佐久良柚月就發覺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雖然同樣都是日式的房間,但這裡的布局、裝飾全都不一樣,甚至外面還是大白天,陽光從窗外射進來落在地上。總之,這裡絕對不是她家。
「這是什麼地方……?」佐久良柚月有一點不安,她直覺自己應該是碰上都市傳說之類的靈異事件了。
木質的地板上沒有鋪墊物,木頭的冰涼觸感讓她有點發冷。佐久良柚月動了動腿,捂住裙擺從地上站起來。
她挨挨蹭蹭地走到窗邊向外面看過去,入眼就是一株萬葉櫻,只可惜開的零星,看不到繁櫻如雲的美好景色。她覺得可惜——要是能看到這株萬葉櫻盛開的樣子就好了。
這樣想著,佐久良柚月突然感覺到身體裡有什麼力量在緩緩湧出……不斷灌入這方庭院,她的周身甚至泛著淡淡的一層金光。
肉眼可見的,庭院裡那株萬葉櫻立刻抽芽、長出花苞,最後義無反顧地盛開。漫天的櫻花沉沉地墜在枝頭,暖風吹過來時像是驟停的蝴蝶。
花瓣從窗戶裡搖搖曳曳地飄進來,落在她的肩頭。
「審神者大人!」
佐久良柚月被突然出現的聲音驟然一驚,驚悚地回過身去,卻發現說話的是一只有著奇怪紅色花紋的黃白狐狸。
「說話的狐狸……?」佐久良柚月神色遲疑。
那只狐狸可一點都沒有自己嚇到了別人的心理負擔,語氣委實歡快地很:「審神者大人,我是您的專屬式神狐之助。既然您已經簽下了那份審神者就任書了,那麼從現在開始您就是這座本丸的主人了,現在我先帶您去見見您的刀劍男士吧!」
「等等,」佐久良柚月無情地打斷了狐之助的自說自話,「審神者是什麼?刀劍男士是什麼?你又是什麼?」她發出了質問三連。
「在之後的一個世紀,歷史修正主義者想要回到過去,改變歷史,而這可能會導致如今的世界分崩離析,因此時之政,府將刀劍中的付喪神召喚出來,並征召審神者來統率這些刀劍付喪神,與歷史修正主義者進行戰鬥,保護歷史。」
「我是時之政。府為每一座本丸配置的量產型式神狐之助。」
「您就是身負強大靈力的審神者。」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將狐之助剛才所說的話總結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帶領刀劍付喪神去和那些所謂的想要改變歷史的修正主義者去戰鬥?」她自我否定,「做不到的,我一個沒學過任何格鬥技術的普通女子高中生,拿什麼跟那群人戰鬥?拿命嗎?」
「審神者大人,您誤會了,」狐之助向她解釋道,「您是不需要親自出陣的,只需要您安排好出陣的隊伍,以及在戰鬥之後對有損傷的刀劍付喪神們進行修復就可以了。」
「我可以拒絕嗎?」
「您已經簽下契約了,這是不可以違反的。」
「如果我要回去呢?」
開玩笑,她可是現役偶像,要是在事業上升期的當口突然失蹤,不知道她的經紀人小姐會怎麼發瘋。不僅她有工作、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現世裡的朋友、親人也是她沒有辦法舍棄的。
她必須回去——所以暫時屈服,答應一些條件也可以接受。
「等您安排好本丸內的一切,我會為您打開回到現世的通道。」狐之助一一回答她的問題,「那麼我現在帶您去見您的刀劍男士。」
「在這之前,我必須提醒您:名字是最短的咒。請務必不要將真名告知付喪神,否則您可能會回不了現世的。」這只醜了吧唧的狐狸在這時露出了深沉的一面來。
「謝謝提醒,我知道了。」
佐久良柚月點了點頭,跟著狐之助一路下了樓梯,走過一段長長的走道才來到一間大的和室。狐之助蹲在門邊,示意她拉開門進去。
佐久良柚月在心裡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醞釀之後才伸出手,拉開了和室的紙門。她一進去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各位堪比頭牌牛郎的臉,而是各色花花綠綠的腦袋。
……原來刀劍付喪神跟熱血運動笨蛋是同調的嗎?都不是什麼正常的家伙啊。
佐久良柚月觀顏察色了一下,坐到了大約是刀劍們給她留出來的主位上。
她正了正心態,向這些以後需要好好相處的刀劍付喪神自我介紹。
「我是你們的新任審神者,你們可以暫時稱呼我為櫻,今後請你們多多關照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切邏輯為了劇情服務!!!!!】
【一切邏輯為了劇情服務!!!!!】
【一切邏輯為了劇情服務!!!!!】
重要的事要說三遍!!!謝絕寫文指導!!!
關於代號,佐久良柚月的讀音是Sakura Yuzuki,姓氏佐久良和櫻都讀Sakura,就拿櫻當代號辣
給我的新坑求預收!!順便給我自己求個作收!!!點作者專欄就好辣!!!挨個吧唧啵你們=3=
第2章
「嗯?」
在這過去的幾個小時中,佐久良柚月基本摸清了這個本丸的大致組成——作為審神者的她是被狐之助坑蒙拐騙來的。
粟田口一家五刃是從別的本丸來的,其他七刃則是這座本丸原住民。說是原住民,但其實連初始刀加州清光都沒有見過前任審神者本人。好像連這七振刀劍的喚醒都是狐之助用靈力符解決的。
由於沒有審神者提供靈力,所以這座本丸的力量在逐漸消退,況且前任審神者也不是什麼靈力強大的人物,留下的這點力量很快面臨枯竭。
按照正式程序就任的審神者一般而言是不會選擇接手別人的本丸的——別人的當然沒有自己親手鍛出來的好。狐之助走投無路之下隨機選擇了幾個靈力濃郁的地方,很不幸,她中獎了。
至於那個害她接鍋的前任審神者,則是個三分鐘熱度的弟弟式人物,大概覺得鍛刀就跟游戲抽卡似的,一連鍛了幾把覺得沒多大意思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問為什麼走的這麼輕松?可笑,那當然是人家上頭有人啊。
以上,來自於狐之助的口述。
她現在已經成為了這座本丸的審神者,這是既定的、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與其在這裡怨天尤人自暴自棄,她不如早點拿出態度來、完成工作,讓狐之助放她回到現世去。
佐久良柚月思考了一下,既然已經接任成為了這個本丸的新任審神者,那麼就暫且認命,繼續干下去。
她在跟那十二振刀劍打過招呼之後,初始刀加州清光就自告奮勇地來帶她參觀本丸。
對於加州清光來說,其實佐久良柚月才算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任主公——他甚至連前任的面都沒見過。
加州清光是個美少年。佐久良柚月在心裡默默地評價他,長相相當漂亮,身材纖細,是現在的女生們喜歡的那一款,他要是出道的話大概會一炮而紅吧?
這麼一圈走下來,佐久良柚月發現本丸是真的很大,說是超級豪宅也不為過。
「主公大人會好好疼愛我嗎?」美少年加州清光語出驚人。
佐久良柚月腦子短路了一下,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嗯?」她發出了疑惑的鼻音。加州清光正視著她,紅寶石般的眼瞳中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臉。
少年站在無垢的陽光中,眼角眉梢都洋溢著溫暖,櫻瓣落在他柔軟的發梢上,少年連微顫的睫毛都染上淡淡的金色。
他說:「雖然不好上手,但性能很好。這樣的我,你也會疼愛嗎?」
「如果是你的期望的話。」
佐久良柚月抬眼看他。少女柔軟的鬢發落在肩上,她的眉眼輪廓其實是很柔和的,笑起來時像是馬爾代夫一縷初夏的陽光。
她靠近加州清光,溫溫柔柔地拾起落在他頭發上的櫻瓣,攤開在掌心,任由微風帶走著這一點春色。
「那麼我一定會更多、更多地回應你。」
她可是王道偶像啊,偶像不就是為了回應愛和夢想而存在的嗎?她也是很認真的、不想辜負每一份真實付出的愛和歡喜,對於加州清光小心翼翼遞過來的心意,她也會用盡全力去回應他的。
少年凝視著她蜜糖色的眼睛,慢慢慢慢笑了起來。
「那麼請多指教啦,主公大人。」
粟田口一家五刃住在一個大房間裡。這個刀派的刀們大多數看起來像是小孩子,但年齡分布廣泛,看起來從小學生到大學生應有盡有。
佐久良柚月來的時候,這群小短刀們正在瘋玩。她剛拉開障子門就有一把小短刀撞進了她懷裡。
還好孩子比較瘦弱,沒給她撞出什麼問題來。
佐久良柚月緩了緩,安撫性地摸了摸白發小少年的頭發:「玩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哦。」
「大將,您沒事吧?」藥研藤四郎皺著眉問她。他走過來將五虎退扶起來退到了一邊。佐久良柚月覺得自己還沒這麼玻璃易碎品般脆弱:「退很輕的,完全沒關系哦。」
她掃視了一圈房間內,問看起來最可靠的藥研藤四郎:「一期一振不在這裡嗎?」
「一期哥剛才出去了,主公有事的話找我們也可以哦。」橙色長發的亂藤四郎搶答。
「也不是什麼大事……」佐久良柚月的語氣有點遲疑——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她走了一圈後覺得這個本丸的基礎設施不太周全,如果她要常駐的話,起碼電腦、電視、廚具之類的得有吧,所以在詢問狐之助得知「萬屋」這個商業區的時候,打算帶幾把刀一起去逛逛。
小孩子的話,應該對逛街還是比較有興趣的吧?這麼想著,她也就問出了口:「要一起去萬屋逛一逛嗎?」
這個時間天已經黑了,但萬屋的夜市也相當熱鬧,這個點去也不會顯得很奇怪。
短刀們自然是去過萬屋的,但是夜市還從未去過,聞言都眼前一亮,四雙閃閃發光帶著渴望意味的眼睛就這麼直直盯著她。
佐久良柚月:「……」
佐久良柚月:「那,大家一起去吧?」
「好!!!」
於是短刀們作鳥獸散,沒幾分鐘就把本丸的十二振刀劍集齊了。十二振刀劍刀劍其實也不算太多,大家也不都是小孩子需要她的照顧——反而這群人年紀大的都能做她的祖宗。
在使用庭院中的那個時空轉換器來到萬屋後,佐久良柚月在一陣白光消散之後看清了萬屋商業區的景像。
其實跟現世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如果不是街上那隨處可見的撞臉的刀劍付喪神的話,她一定不會知道自己其實還處於另一個時空之中。
那個最高建築的LED大屏上甚至還播放著巨幅海報……嗯?
這個人怎麼看起來這麼像她呢?
佐久良柚月遲疑了。
她正前方的那個巨幅LED屏幕上正在播放她的海報。
她穿著吊帶荷葉擺的沙灘白裙,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裙擺被風掀起,露出少女弧度美好的小腿肚來。她按住鬢發的手恰好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了蜜糖色的眼瞳和小巧的鼻尖。
佐久良柚月默默地豎起外套自帶的兜帽戴上,陰影投下來之後只能看清少女尖俏的下巴。
「主公,您怎麼突然戴帽子呀?」亂藤四郎眨巴著藍色的眼睛問她。
「……有點曬。」她憋了好久才憋出來這麼一句。
……我們逛的難道不是夜市嗎?
亂藤四郎明智地閉上了嘴。
佐久良柚月是真的沒想到在這個時空還會有她的粉絲存在。以防萬一,她還是戴上兜帽做了個簡單的偽裝,以免在繁華的萬屋商業區上演一出速度與激情……那樣的話就太要人命了。
她決定帶著這一大家子先去萬屋的官方電器城看看,添置一些家用電器。
她需要一台電腦;粟田口和新選組意見一致,他們都想要電視機;左文字一家覺得什麼都行,佐久良柚月就自作主張地給小夜左文字塞了一台游戲機,希望能讓這個沉默的小孩子稍微活潑一點。
歌仙兼定說他覺得本丸還需要電飯煲、微波爐、洗衣機之類的,不禁讓佐久良柚月大為感動,心說本丸到底還是有個靠譜的人在。
佐久良柚月相當爽快,二話不說就是好好好買買買。畢竟她一點都不缺錢。
不說偶像活動給她帶來了多麼龐大的收入,單是父母給她留下的遺產和跡部財團每年給她的分紅累積起來,就是一筆足以讓她躺著花上幾輩子都花不完的巨額財產了。
電器城很久沒有接到過這樣大筆的訂單了,幾個工作人員特別熱情地給她捧上結賬的賬單。在佐久良柚月接過簽字筆簽下自己的代號後,站在她面前的男性工作人員忍不住開始打量她。
佐久良柚月有些心虛:「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有。」男性工作人員回過神來,衝她抱歉地笑了笑,「只是覺得審神者大人您有些面熟。」
「是嗎?很多人都這麼說,也許我是個大眾臉吧。」她更心虛了。
五虎退跑過來牽她的衣角,小少年顯然很是緊張,講話都十分害羞:「主、主公大人……大家說、還想去別的地方……可以嗎?」
「嗯,當然可以。」佐久良柚月心軟了,半蹲下身子同他平視,柔聲答應他。她牽起五虎退的手,禮貌地同那個工作人員道別。
一條街一條街地逛下來,她實在為這群付喪神的體力所折服了。他們每個人手上都已經提著七七八八的袋子了,但還是特別的有興致。
「那條裙子是真的很好看吧?」亂藤四郎正在跟加州清光討論服飾搭配的問題。加州清光對答流暢:「剛才看見的那雙靴子也很搭。」
這兩個付喪神一路以來已經從頭發聊到了美甲,從耳環聊到了鞋子,一系列對話顯得特別自然而熟練,聽得佐久良柚月開始懷疑自我。
——我真的是這群刀劍男士裡唯一的女性嗎?
她一路想著別的事情,也就在拐角時沒有注意到,與迎面而來的少女撞到了。
佐久良柚月沒穩住,控制不住地向後倒去。一期一振眼疾手快,及時地攬住她的腰,將人帶進懷裡。
藍發青年眼含擔憂,微微蹙著眉問她:「姬君,您沒事吧?」
因為向後仰倒的動作,她的兜帽順勢滑落了下來、露出那張清水般無暇的漂亮的臉。佐久良柚月眨了眨眼睛,纖細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一期一振的衣擺。
她半晌才輕輕地說:「嗯……我沒事。」
本來一直在慌張道歉的少女從她露出臉開始,整個人就如遭雷擊,渾身抖如糠篩,顫抖著抬起手指向她。
「你……你是……」
第3章
刀劍論壇-審神者交流區:
【閑聊】我好像在萬屋看到了KIRA??!!
1L:LZ
樓主整個人都沉浸在震驚之中,感覺剛才好像是幻覺或者是我在做夢,待我緩一緩再來說……
2L:= =
KIRA???我進的真的是審神者交流區嗎
3L:= =
敲碗等樓主肥來
4L:= =
不可能吧……真的不是樓主眼瘸看錯了嗎,KIRAグヒモ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啊
5L:LZ
我緩過來了,現在繼續吧。是這個樣子的,我今天去了萬屋的夜市嘛,當時帶著我家刀一起,媽的他們精神抖擻我累成狗,真的太累了有點犯困,畢竟我是個能不出門就絕對不會往外踏出一步的死宅。然後我拐彎的時候就沒注意,怪我太壯……不小心把一個女孩子撞到了;w;
然後那個女孩子頭上戴的兜帽就掉下來了
6L:= =
然後呢???你倒是說啊???
7L:= =
卡在這裡人干事
8L:= =
我看是LZ編不下去了匿了吧
9L:= =
ls開天眼呢空口鑒
10L:LZ
別掐啊,樓主喝了口水回來了
樓主身為一個KIRA資深死忠粉,愛豆的臉我會認不出來嗎?當時我一句「十分抱歉不好意思」說了一半就卡在喉嚨裡了,樓主的眼睛裡只有KIRAグヒモ那張絕美的臉,我窒息惹
嗚嗚嗚樓主當時心裡在吶喊:我可以!!!!!
11L:= =
!!如果是KIRA的話,我也可以的www
12L:= =
姐可妹亦
13L:= =
然後嘞,要是真的話,KIRAグヒモ是什麼反應呀
14L:LZ
KIRAグヒモ跑了……溜得那叫一個快TAT
是我表情太猙獰嚇到她了嗎嗚嗚嗚
15L:= =
樓主有點可愛啊哈哈哈哈哈
16L:= =
就我覺得是綠嗎,怎麼看都是假的嘛
17L:= =
其實大家都懂啦,圖個樂呵而已
18L:LZ
真的不是綠!!是假的我就一輩子限鍛墜機!!!
19L:= =
臥槽,樓主對自己好狠啊
20L:= =
如果是真的的話,本KIRA粉就有雞血爆肝的動力叻,能跟女神做同事也太幸福了www
……
佐久良柚月整個人懶懶散散地窩進化妝椅裡,造型師正在給她做發型,而她正在刷昨天安裝在手機上的刀劍論壇。
她今天化了個清新自然的妝容,眼尾略微勾勒出下垂的眼線,刷了一層薄薄的人魚姬色,嘴唇上施以淡淡的橘紅,在光照下有果凍般晶瑩的質感。
少女眉眼雋秀,一抬眼一勾唇間都是驚心動魄的美,像蓮滿池畔、霧氣氤氳。
佐久良柚月回想了一下那天發生了什麼——在她意識到自己似乎被粉絲認出來之後,嚇得拉著一期一振就跑路了。其他刀刀一臉懵地跟著她回了本丸,但還沒搞明白剛才那個場景究竟有幾個意思。
這不是個辦法呀,這個職業瞞不久的……
佐久良柚月有些發愁,她又想起自己等下要去簽約的時政形像宣傳大使的合同,打算之後找個機會跟她家的刀劍付喪神們商量一下職業問題。
宮本理惠推開化妝間的門走了進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後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還不錯。」
「只是還不錯而已嗎?」佐久良柚月朝她眨眼睛。
宮本理惠聞言笑了起來,倒並沒有嘲笑她自大的意思:「是非常完美。」
宮本理惠可以不滿意佐久良柚月的業務能力或者別的什麼方面,但這張臉是真的沒得說——巴掌小臉,每一分都恰到好處。眼角略微下垂的杏眼像是含著瀲灩的水光,秀挺的鼻子,笑起來是嘴角有兩個小小的梨渦。
等她最後一縷頭發也被造型師打理妥當之後,宮本理惠帶著她昂首挺胸地開車去了位於米花町的寫字樓,那架勢活像只氣勢洶洶要去打架的公雞。
她們是提前十五分鐘到的,不過時政派來接洽的專員似乎來的更早,早就安安穩穩地坐在那裡等她們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佐久良柚月就乖乖巧巧地坐在那裡聽自家經紀人和對方你來我往唇槍舌戰,自覺地充當一個漂亮的人性背景牆。
說實話,宮本理惠帶她來的意義僅限於讓她拿起筆、簽個字。
佐久良柚月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按照狐之助的說法,審神者只有擁有靈力的人才可以擔任,那麼找她來當時政的形像宣傳大使有什麼用處呢?反正也不可以對普通人大肆宣揚吧……還是說,這是只對審神者內部公開的事情呢?
在她沉思的期間,宮本理惠已經基本滿意了。對方專員是個年輕的小胡子男人,他將自己自己的名片並簽字筆一起遞給了佐久良柚月。
她轉頭看了經紀人一眼,在宮本理惠點頭示意之後便雙手接過,微笑著向小胡子專員道謝。
佐久良柚月妥善地將名片放進手包裡收好,拿起簽字筆刷刷兩下在合同的姓名欄簽下自己的大名。
她沒忍住,問小胡子專員:「恕我冒昧,貴方為什麼會選擇我呢?」
確實像她這樣已經可以說是超人氣級別的少女偶像並不多,但不是沒有,也不是非她不可。
小胡子專員的臉色糾結了一下,他顯得有些為難,然後才帶著微笑對她說:「我們的直屬上司很看好您的發展潛力,是他一力舉薦您的,他十分相信您的能力。」
佐久良柚月和宮本理惠同時露出了明悟的神色。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我的頂頭上司是你的粉絲,懂?
這筆合同簽完之後,宮本理惠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具體表現為連佐久良柚月趁機提出了「想要吃烤肉」這種無理要求都沒有一口拒絕。
前段時間為了拍一部電視劇,她天天只能吃蔬菜和營養粉,高熱量食物根本不允許出現在她面前。她那段日子瘦成了一道閃電,完美還原了女主角的弱柳扶風。
宮本理惠雖然沒有一口拒絕,但她逼著佐久良柚月上了體重秤,確認她沒有偷偷亂吃東西之後才點頭,予以放行。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宮本理惠朝她豎起一根手指,比了一個「一」。
佐久良柚月連語氣都活潑起來:「是!」
她早早地就盤算好了,這附近有一家口碑很好的烤肉店,她饞了好久了,但礙於身材和體重,忍痛克制住了自己想去吃烤肉的衝動。
……這麼一想,其實當偶像也沒有什麼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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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良柚月出發前特地對著鏡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確認偽裝OK之後才出了門。
少女戴著棒球帽和黑口罩,長發在腦後扎成松松散散的馬尾辮,只從帽檐底下露出來了幾縷柔軟的額發和明亮的蜜糖色眼瞳。
她今天的便服是牛仔背帶褲搭白色襯衣,配工裝外套,腳上則是一雙黑色的馬丁靴,是十分活力的少女打扮。
佐久良柚月走進烤肉店後,服務生立刻小步走上前來,恭敬地向她微微鞠躬,領著她來到一處空桌。
她觀察了一下,自己右手邊那桌是中年大叔+女子高中生+小學生地配置,看起來像是爸爸帶著大女兒和小兒子一起來吃烤肉。
大叔喝了點酒,談笑間隱隱約約漏出來「蘭」和「柯南」這樣的字眼,想來是那個女子高中生和小學生的名字。
她左手邊那桌擺了四副餐具,但坐在座位上的只有一個年輕男人。佐久良柚月看過去時那個年輕男人正好抬起了頭,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幾秒鐘,接著她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名年輕男人的表情從疑惑變成激動和欣喜。
佐久良柚月:「……」
糟、糟了。為什麼戴著口罩和帽子還能被認出來啊?
她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彎起眉眼對著青年笑了一下。
青年面泛潮紅,瘋狂點起頭來。
她安了心,拿起服務生放在桌子上的菜單開始勾勾選選。饞了這麼多天,但這個時候又不可以吃太多,她實在心裡難受。
坐在另一桌的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側目看過去,他總覺得那個坐在他們領桌的女孩子有些奇怪——在室內也不將口罩和帽子脫下來,行跡鬼鬼祟祟,十分可疑,看起來絕非好人。
佐久良柚月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平成救世主給懷疑上了,她此時正在美滋滋地等著自己的烤肉。
在等待期間她打算再刷一刷刀劍論壇的審神者交流區,了解越多越好,但就在她剛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的時候,經紀人宮本理惠撥了通話過來。
佐久良柚月拿著手機,一邊走向洗手間一邊接通了宮本理惠打來的電話。
「理惠小姐,有什麼事嗎?」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我可以選擇哪個都不聽嗎。」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可以。」
「那、壞消息?」
「壞消息是,你之後幾個月內恐怕沒有除了學習和工作之外的休息時間了。」
「???」她泫然欲泣,「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工藤優作的《暗夜男爵》系列有一部要拍成電影了,之前跟你合作過的藤本導演執導,他很中意你來當女主角。」這個驚喜太大了,連一向冷靜理智的宮本理惠也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驚喜之意。
佐久良柚月已經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給震暈了。
她之前也演過火爆的電視劇,但電影這是第一次。以前並不是沒有電影想找她來拍,但是經紀人宮本理惠一個都看不上眼,全給她拒了。
但現在這個可是《暗夜男爵》啊,目前上市的推理小說中沒有哪一步比《暗夜男爵》更火爆了,本身也是極為優秀的作品,觀眾基礎龐大至極,這種好事都能砸到她頭上了?
「一個月後會開始海選,你要好好准備一下。」宮本理惠頓了頓,「雖然藤本導演很中意你,但你達不到他的要求的話也是不會選擇你的,明白嗎?」
「好的,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努力准備試鏡的。」她努力忍住話語裡的激動和雀躍。
作者有話要說:
グヒモ就是通常講的醬啦,KIRA是星的意思
現在星妹還挺開心接到這個資源的,等她認識柯南這一大家子之後她就會後悔叻
下一章柯南標配,經典三選一
第4章
佐久良柚月收起手機打算離開洗手間時,被擋著她前方的青年小小地嚇了一下。看清臉之後她就發現這人就是她隔壁桌那個跟她對視還識破了她的偽裝的青年。
「那個……KIRAグヒモ,可以……可以拜托你給我簽個名嗎?」青年滿懷緊張,漲紅了臉。
為了講話的聲音清晰一點,在和宮本理惠通電話時她就將戴著的口罩取下來了,青年看見全臉之後更加激動。
佐久良柚月對青年露出了一個燦爛的、標准的公式化笑容,跟她從前對著鏡子練習出來的完美微笑一樣。
「可以哦。」
倒不是說討厭粉絲,只是被堵在洗手間到底讓她有些略微的不快。
佐久良柚月接過青年遞過來的墨水筆,接過他的便簽本簽上了「KIRA」幾個字。她在青年激動的「謝謝」聲中禮貌地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然後戴好口罩離開了洗手間。
她回去時點好的菜已經整整齊齊地碼在桌子上了。豬牛魚羊什麼都有,但她點的分量都很少,要是發胖太多她會被宮本理惠折磨死的。
她美滋滋地烤上了肉,等烤肉的表面逐漸變得微焦,泛著金黃的色澤時,濃郁的肉香味就蔓延開來了。
隔壁桌的幾個人已經坐在了位置上,但剛才那個找她要簽名的青年似乎還沒有從洗手間裡出來。
但是干她何事,眼下只有烤肉才最能激發她的熱情。
佐久良柚月取下口罩,她低頭時帽檐遮住了小半張臉,從江戶川柯南那個高度和視角是看不清臉的。
她小心翼翼地吹著烤肉,等烤肉微微涼時才蘸著醬料吃進嘴裡,少女頓時發出了幸福的聲音。
果然烤肉是最美味的食物!
可她還沒吃上幾口,就聽見一聲尖利的叫喊聲幾乎要劃破天際。
「啊——!!!!!」
江戶川柯南的反應比誰都快,在尖叫聲響起來的那一剎來就臉色一變,跳下椅子衝向了叫聲傳來的方向。
毛利蘭已經熟練地拿起手機輸好了報警電話,就差撥打了。
毛利小五郎倒是真的喝的有點微醺,還沒反應過來目前是個什麼樣的狀況。
江戶川柯南也不管自己進的是女洗手間,衝進來之後就看到穿著清潔工服裝的中年女人顫抖著縮在角落,而打開的廁所隔間中,青年男人側倒靠在隔板上,血液順著明淨的瓷磚的縫隙緩緩淌過,視線裡一片鮮紅。
江戶川柯南扭過頭對跟上來的毛利蘭說:「小蘭姐姐,報警吧,他已經死了。」
毛利蘭雖然面色難看,但她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聞言便沉靜地點了點頭,走到一旁去打報警電話了。
毛利小五郎這時候也差不不多酒醒了,他身為成年人,並且還是個大名鼎鼎的偵探,此時擔負了和烤肉店的經理溝通交涉的重任,一番交流之後對方經理同意暫時性地封閉餐廳,以免讓嫌疑人有機會逃逸。
佐久良柚月已經從只言片語和周圍的竊竊交談中大概知曉了發生了什麼事故——這家店裡大約發生了命案。
她可惜地看了一眼還在烤盤中烤得發出滋滋的聲響的烤肉,將自己碗裡最後一口也嚼巴嚼巴吃掉了。
站在不遠處看清了佐久良柚月吃東西全過程的毛利小五郎:「……」
這姑娘過於生猛了,死人在旁邊都吃得下去。
東京警視廳的效率還是挺高的。十分鐘左右就有警員趕來封鎖現場,在周圍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法醫蹲在案發現場勘查屍體。
佐久良柚月趁著這點時間沉思了一下,她大概知道了死者就是之前那個跟她要過簽名的年輕男人……怪不得他一直沒有從洗手間裡出來。
她是在死者死前不久接觸過的人,警方當然不會排除她的嫌疑,但當紅偶像豈能進局子?
「這位女士,請您跟我們過來一下,有些事情想要詢問您。」戴著櫻花國徽的警員彬彬有禮地來請她過去。
「好的。」
佐久良柚月乖乖地跟著警員過去了。她不能不乖一點,不然可能就更受人懷疑了。
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和與死者同桌的兩女一男聚在一起,而那兩女一男都是一副面色鐵青、強忍怒氣的樣子,仿佛自己受到了什麼羞辱。
觀顏察色滿級的佐久良柚月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加上那三位就是嫌疑人的大致範圍了。
毛利小五郎單手拖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直直地朝她看過來:「犯人就是你吧。」
佐久良柚月:「?」
「你一直戴著棒球帽和口罩,就是想掩飾你其實是個男人的事實吧。你跟死者同一時間去了洗手間,只有你一個人出來了,死者卻死在了那裡,你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你偽裝成女人,將死者用某種手段騙進女洗手間,然後殺害了他,是這樣沒錯吧!」這個中年大叔看起來極為自信,「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是不會有錯的!」
佐久良柚月卻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憑什麼說她像男人啊?沒看到她有胸有屁股嗎?
這家伙真的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偵探毛利小五郎嗎?他是怎麼做出這種傻瓜推理來的啊!!
江戶川柯南感到一陣無語和無奈,他搶在佐久良柚月想要自救之前開口用賣萌的語氣說道:「我想這位姐姐不是犯人哦。」
嗯?
佐久良柚月看向這個被她忽視了的小學生。
「剛才高木警官搜到了一章簽名,筆跡有一點被弄花了,應該是死者不小心用手擦了一下,死者小池先生的手指上還有墨水筆的痕跡殘留。」他說著,求證地看向高木警官。
高木警官愣了一下,然後舉起那張用密封的透明塑料袋裝起來的便簽紙,上面清清楚楚地簽著「KIRA」幾個字。
「小池先生昨天和今天都沒有出門,之前也沒有去過能遇到藝人的場合,並且按照他手指上的痕跡來看,這個簽名應該是不久之前才簽的,而小池先生今天唯一的行程就是來了這家烤肉店。」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為什麼你要戴著棒球帽和口罩、小池先生為什麼要跟著你進洗手間了。」江戶川柯南朝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因為是藝人,為了不引起騷動,所以要做一定的偽裝。你就是KIRA,對吧,大姐姐?」
佐久良柚月眨了眨眼睛,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那張精致如繁櫻的臉來。
少女偶像對江戶川柯南柯南溫溫柔柔地笑了一下:「你說對了。」
「你很聰明嘛,小弟弟。」佐久良柚月一邊贊許了江戶川柯南的智慧,一邊對毛利小五郎的不靠譜暗暗撇嘴。
「哈哈,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我剛才是活躍一下氣氛才這麼說的。」毛利小五郎故作爽朗地大笑了幾聲。
毛利小五郎倒是不覺得尷尬,恰恰相反,他一臉驚喜地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佐久良柚月,對這個美少女偶像的態度立刻變得十分友好:「幸會,在下毛利小五郎,是個名偵探,您要是有事情咨詢我的話,隨時恭候。」
這人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
「毛利老弟……」暮目警官訕訕笑了兩聲。
「爸爸……」毛利蘭的語氣十分無奈。
江戶川柯南到是什麼都沒有說,他抱著肩睜著半月眼,抽著嘴角站在那裡冷眼旁觀——他已經習慣毛利小五郎的這副德性了。
佐久良柚月和死者小池良也無怨無仇,只不過是一個是偶像一個是粉絲的關系,今天更是第一次見面,所以她並沒有作案動機。因此佐久良柚月很快就被排除了嫌疑。
然而她還不能走,畢竟她是和死者有過接觸的人,筆錄還是要做的。
佐久良柚月就只能在一旁靜靜地看偵探二人組表演——她記得那個小學生也自稱是偵探來著。
她越看就越覺得不對勁,那個江戶川柯南看似一直在到處瞎轉悠,但這個小孩子看似不經意間說出的話往往那個會成為指點迷津的關鍵。
……真的是巧合嗎?還是說、是那孩子刻意在引導呢?
她忍不住開始關注起那個孩子。
江戶川柯南此時直冒冷汗——為什麼那個偶像一直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盯著她看啊?
接著她就圍觀到了傳說中的「沉睡的小五郎」。
那個中年大叔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倒在椅子上,作以思考者狀開始了他的推理過程。
佐久良柚月最後搞明白了,這其實就是一場情殺。凶手是那兩女一男裡的女生之一,加藤夏樹。
加藤夏樹是小池良也的現任女友,但小池良也同時又跟另外一個女生原田沙耶加有一腿……總之這三個人之間的關系非常復雜,一言畢之就是加藤夏樹手刃了出軌的男友小池良也。
案件水落石出之後佐久良柚月不僅跟毛利蘭交換了聯系方式——同為不會推理的吃瓜群眾當然只能靠閑聊來增進感情了——她還半誘騙地跟江戶川柯南交換了聯系方式,她是真的對這個小孩子挺感興趣的。
但在今後佐久良柚月回顧青春時,認為這是她一生中所做的最錯誤的決定,沒有之一。
沒有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
星妹:如果可以有重來的機會,我一定要打醒當初不知死活企圖勾搭死神的自己,
下章繼續本丸日常www
第5章
佐久良柚月回本丸時還不算太晚,今天的近侍是歌仙兼定。他貼心地接過佐久良柚月脫下來的外套搭在胳膊上,一路跟在她身後一步的位置。
「鍛刀室裡的三把刀已經鍛好了,您要去看看嗎?」歌仙兼定微笑著問。
佐久良柚月點點頭:「好。」
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安排好了今天出陣、遠征和內番的人員名單,近侍則是一人一天輪流擔任,而今天恰好輪到了歌仙兼定。
為了方便完成日課、同時也方便這群刀劍付喪神,她把能擴建的居室全部都擴建到了最大數值。
佐久良柚月早上離開的時候鍛了三把刀,根據歌仙兼定所說,按長度看來應該是一把打刀、一把脅差和一把短刀。
她拉開鍛刀室的障子門,展列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三把刀。
佐久良柚月將手掌心輕輕貼在刀身上,讓靈力通過手掌心緩緩輸入到這振刀劍中。
驟起的櫻花紛紛揚揚,白發少年穿著一絲不苟的墨色軍裝,俊秀的臉上面無表情,連聲音也是淡淡的:「我是骨喰藤四郎,原是薙刀,現在是長脅差。沒有記憶,唯一記得的,是火焰。火焰……燒毀了我的一切。」
「沒有記憶也沒關系,從現在開始,創造只屬於你的記憶吧。」她微笑著朝他伸出手,「請多指教,骨喰。我是你的審神者櫻。」
骨喰藤四郎怔愣了一下,將手放進了少女的掌心中。女孩子的手很柔軟,還有微微的暖意。
她第二把喚醒的是一把短刀,踩著單齒高木屐、銀發紅瞳的孩子從肆意亂舞的櫻花中從天而降。佐久良柚月嚇了一跳,怕他摔倒而下意識地伸開雙臂,將人抱了個滿懷。
銀發紅瞳的孩子在她懷裡抬起臉來:「我是今劍,義經公的護身刀哦!怎麼樣,厲害吧!」
她對小孩子一向充滿耐心,語氣也就十分溫柔:「嗯,今劍很厲害。但是要小心一點哦?我會擔心你的。」
少女長睫低垂,蜜糖色的眼瞳中滿含暖意。
「沒關系的,因為我是小天狗嘛!」今劍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佐久良柚月抱著今劍將他放下來,接著開始喚醒最後一振刀劍。
顯形的男人有著亞麻灰色的頭發,穿著神父的裝束。他右手撫在胸前,向她微微垂首以示臣服。
「我是壓切長谷部,只要是主公的命令,無論什麼我都為您完成。需要我做些什麼呢?手刃家臣?火燒寺廟?任您吩咐。」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的審神者這樣說道,「只需要你在我身邊幫助就好了。」
「以後請多指教,長谷部君。」
溫柔地叫著他的名字的女孩子站在暖橙色的微光中,連同眉眼也柔軟起來,她的微笑像是溫柔的潮汐。
他的主公,是個溫柔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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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主公本人此時正在跟本丸全部的十五振刀劍一起坐在大廣間裡一邊喝茶一邊隨意嘮嗑。
之前粟田口和新選組想要的電視就裝在這個大廣間裡,此時正播放著文字報告——《合戰場已知情報公開》。佐久良柚月掏錢買了電視,這還是第一次在本丸裡和非人類一起看。
三把新來的刀劍沒幾分鐘就和這些原有的刀劍打成了一片,該說不愧同為刀劍付喪神嗎?
其實仔細思考一下,除了狐之助拐騙她來當審神者的手段讓她有點生氣之外,其實當審神者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這裡的大家都是很好相處也很好懂的人。在這些不需理由、不計後果對她奉上了全部的忠誠的刀劍付喪神面前,她委實沒有必要再去克制自己當一個完美偶像。
其實就連把真名告訴這些付喪神們也是可以的,完全沒有關系。佐久良柚月想,她可是有神明庇佑的人啊。
在能馭使神器的神明面前,刀劍付喪神也沒有辦法能將她神隱吧?
佐久良柚月還記得那個有著青色眼瞳的神明,在那個雨夜裡,染了血的泠冽的刀鋒倒映出她茫然失措的臉。
她用一枚硬幣和神明定下了契約。
神明向她許諾:
我會保護你的。
「我想要告訴大家一些事情。」佐久良柚月抿了一口熱茶,將茶杯輕輕放在面前的矮幾上。墨綠的茶梗飄飄搖搖地豎立在碧色的茶水中。
「佐久良柚月。」她說,「這是我的真名。」
不必她說,這些刀劍付喪神們也知道了這是她的真名——名字是最短的咒。在她說出真名的那一瞬間,刀劍付喪神們感覺到了自己於審神者之間深深的羈絆清晰明了地存在著。
「主公,您怎麼可以將自己的真名說出來!」壓切長谷部急了,壓低聲音對她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佐久良柚月微笑著安撫壓切長谷部,「我有辦法不會被神隱的……況且,你們難道會神隱我嗎?」
「不會的。」五虎退突然小小聲地說。真沒想到這個平時羞澀內向,講話總結結巴巴的孩子會說出這麼堅定的話來。
和泉守兼定抱著雙臂說:「這種事情,我不會允許它發生的。」
「附議。」
佐久良柚月舒了口氣:「突然說出真名來可能會讓大家有點困擾了。但是對我來說的話……既然不會造成困擾,那麼真名也就不算是咒。」
「我更希望這個名字能成為我們之間的羈絆。」她粲然一笑。
一期一振微笑著嘆了口氣:「姬君您,還真是個溫柔的人哪。」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打算將職業為偶像的事情也一並說出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雖然是審神者,但是在現世還有別的工作要去完成。」
「我知道。」亂藤四郎舉手發言,「主公是藝人對吧?」
「准確來說其實是偶像……」佐久良柚月下意識地回答之後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等等,亂你怎麼會知道?」
「大家都知道啊,因為……」亂藤四郎話還沒說完,大廣間裡新裝上的壁掛式液晶電視中就傳來一陣熟悉的BGM聲。
佐久良柚月扭頭,毫不意外地在液晶顯示屏中看到了自己的臉。
感謝1080P的高幀超清,佐久良柚月得以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在這個偶像劇的片頭中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在磅礡大雨中被淋濕了頭發和校服,被打濕透徹的頭發和校服裙子濕漉漉地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少女美好的身體曲線。
她在雨中大哭,望著前方越走越遠的少年的背影,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越看越像她三年前拍的那部青春校園偶像劇。
這、這他媽是什麼啊?????
佐久良柚月如遭雷擊。
簡直是,公開處刑!!!
作者有話要說:
星妹自以為自己的馬甲藏得挺好的,但刀早給她八干淨了,甚至還美滋滋地看星妹的黑歷史。
好煩慘,我日服鍛小豆一發入魂,國服墜機TAT小豆沒有,好多把一期
第6章
四月的時候櫻花大多開了。
繁盛的櫻花開成粉雲,飄落的花瓣落在東京市內的灣流中,河面上染了一層淡淡的粉色。那是櫻流海。櫻花落在水面上隨著波瀾流動,看起來好像櫻海。
戴著黑色眼罩,只露出一只金色眼睛的男人低垂著頭,仔仔細細地給矮了他不止一頭的小姑娘打領帶。
佐久良柚月規規矩矩地穿著冰帝學院的西式校服,收腰的外套掐出少女纖細的腰線,百褶裙位於膝蓋上兩寸的地方,白色的小腿襪包裹住少女弧度美好的小腿肚。
她抬著下巴讓燭台切光忠給她打領帶。她倒不是不會打,只是有人願意代勞的話那她當然是樂意的。
「您幾點放學呢?」燭台切光忠手指動作兩下,很快就打好了領帶,微笑著問她。
佐久良柚月要仰著頭才能看清燭台切光忠的臉,這個角度看來顯得她尤其無辜:「我應該不會參加社團的,所以大概下午四點左右就會回家了。」
少女眉眼彎彎地笑起來:「光忠在家裡等我回來嗎?」
「那是當然的。」燭台切光忠回答她。
「我回來要吃草莓蛋糕。」佐久良柚月得寸進尺地提出無理要求。
燭台切光忠挑著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真的嗎?不知道是誰上次鬧著要吃慕斯,最後哭著說不能吃的?」
佐久良柚月在燭台切光忠拿昨天的事出來取笑她的時候就想伸手去捂他的嘴,然而因為身高差距她沒有得以成功,只好羞惱地叫燭台切光忠閉嘴。
燭台切光忠是她昨天鍛出來的刀,一並鍛出來的新刀還有前田藤四郎、陸奧守吉行。
燭台切光忠倒是最讓她驚喜的一振刀劍了——倒不是因為臉。
要說的話這群刀劍付喪神哪個不是頭牌牛郎的姿色?實際上是因為燭台切光忠下廚是一把好手。
要知道這兩天本丸的伙食都是歌仙兼定和藥研藤四郎負責的。
歌仙兼定倒還好,讓藥研做飯實在讓她有壓榨童工的罪惡感,每每只能看不下去自己上。
佐久良柚月畢竟因為職業原因沒辦法在本丸多呆,就干脆構建了一個她家和本丸之間的通道——反正她家房子大,不住虧了。
佐久良柚月拿起放在玄關的書包,穿上方頭的小皮鞋路過客廳時,幾把短刀一邊吃零食一邊看她之前拍的那部青春校園偶像劇。
佐久良柚月其實是拒絕回憶一天前的事情的。
她那天晚上都准備好坦白了,還有一大堆煽情的話想順勢講一講,但這一切都在那部1080幀的超清電視機中化為烏有。
被自己的下屬公開圍觀自己的黑歷史,還一遍一遍拉出來凌遲……太羞恥了。
真的,太羞恥了。
佐久良柚月那一整晚都是呆滯神游狀,這一晚已經被她徹底地釘上了恥辱柱,成為她為數不多的黑歷史之一。
注意到她要出門的短刀們從沙發邊上翻身下來,噔噔噔跑到她身邊來眨著大眼睛看她。
「主公今天不在家裡嗎?」
五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
佐久良柚月承受不住可憐x5的攻勢,一個一個摸腦袋:「下午就會回家啦。我不在家的時候要聽哥哥的話,內番不許偷懶,被罵了我不會幫忙的。」
佐久良柚月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似的。
她安撫完幾振看似是小孩子但真實年齡早就幾百歲的短刀後出了門。
已經有車在外面等她了,是她的那個相當臭屁的表哥跡部景吾幫她貼心的叫來了他們家的司機。
佐久良柚月不是沒有車,她只是差一本駕照而已。
司機大叔見她走出來連忙下車為她打開後座的車門,待她坐穩之後才開動車子載她去了學校。
校門口人很多,清一色的西式校服和美少女。佐久良柚月走在青春活力的女子高中生中仍舊是最顯眼的那一個,但冰帝學園的學生大多數是教養良好的富家子弟,所以即使憧憬的偶像出現在身邊也沒有發生什麼騷亂。
佐久良柚月按著記憶找到了自己所在的教室,見到她進來,有個女孩子就驚喜地叫了她的名字:「柚月!」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黑色長發的女孩子過來拉住她的手,顯得十分高興。
「好久不見了,理奈。今天是開學典禮,我當然要來呀。」佐久良柚月將書包放到桌洞裡,攏著裙子坐在了座位上,「進入中學的第一天,不來不是太說不過去了一點。」
少女單手撐著臉頰,背後有陽光透過明淨的玻璃窗落在她的肌膚上,在陽光下白的近乎透明。粉色花瓣旋轉著墜落,將無垢的陽光剪碎。
作者有話要說:
在思考,我是日更1500呢還是隔日更3000呢…………
因為接下來一周會很忙沒什麼時間碼字,有各種各樣的考試……只能晚上十一點碼字,第二天還有課,枯了
下周過了就恢復日三千
第7章
冰帝學園雖然並不是貴族學校,但同時也號稱「貴族學園」,冰帝禮堂修建的十分豪華,完全對得起其被號稱為貴族學園的頭銜。
相原理奈坐在禮堂中聽理事長在開學典禮上作又臭又長的發言,忍不住側目去看坐在她身旁的少女。
女孩子打扮的很規矩,校服穿得整整齊齊,認真撫平了制服上的每一絲褶皺。她雙膝並攏,背挺得筆直,從焦糖色的發絲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來。
她神色相當沉靜,相原理奈驚訝她連理事長那種枯燥乏味的發言稿都能認認真真地聽下去。
佐久良柚月注意到相原理奈投來的目光,微微側過臉來,同樣對她也回以注視,「怎麼了,理奈?」
「不……沒事。」相原理奈不好意思說自己看她的臉給看呆了。
這時理事長的無趣發言終於結束,佐久良柚月松了口氣,為了裝出一副乖巧認真的樣子,其實她也是很累的。
她隨即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小小的歡呼聲和興奮的低語,言談間隱隱約約漏出了「跡部君」幾個字眼。
她眯了眯眼睛,覺得那個正在往發言台方向走的穿著校服的少年長得有點眼熟——灰色的頭發,標志性的淚痣。
這人是她的那個臭屁表哥跡部景吾。
佐久良柚月現在看到他就來氣,她之前在自己的私人社交賬號上Po出了自己那天去吃烤肉的照片,跡部景吾這家伙看到後竟然對她這樣一個美少女偶像說了那種超級過分的話——「你本來就胖,再吃下去就成肥豬了。」
聽聽,這是人說得出來的話嗎?
氣的佐久良柚月想一把掐死他。
冰帝的開學典禮在理事長和學生會會長發言完畢之後就算是結束了,佐久良柚月在中午的時候收到了來自跡部景吾的郵件。
From.臭屁表哥
放學後來網球部,我知道你今天沒有行程,不准跑。
To.柚月
佐久良柚月看完郵件後默默將手機塞回了兜裡,拿出燭台切光忠給她做的便當,同相原理奈一起去吃午餐。
「去天台吧?」相原理奈提議,「今天天氣不錯呢。」
「好呀。」佐久良柚月倒是對此毫無異義,初來乍到,去哪都是一樣的。
她們去了天台之後,佐久良柚月剛進去就發現了天台有人,不止一個……有很多人。
整整齊齊一排腦袋對她們倆行注目禮,其中有個紫灰色的腦袋是她熟的不能再熟的了。她眨了眨眼睛,輕聲喚他:「小景?」
「……沒大沒小,叫表哥。」跡部景吾臉黑了。
「……哥。」佐久良柚月常年受她的大魔王表哥欺壓,委委屈屈地屈服了。
其他幾個腦袋全都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
「KIRAグヒモ?是假的吧?」紅色腦袋用相當夢幻的語氣說。
「不,是真的。」藍色腦袋很冷靜地反駁他。
「什麼???KIRAグヒモ是跡部的妹妹???」紅色腦袋震驚x2。
跡部景吾一臉的「我不認識他們這群丟人的家伙」的嫌棄神情。
就連相原理奈都一臉震驚地看著她:「跡部景吾是你哥哥?」
佐久良柚月沒想到這群人反應這麼大,於是抿起一個得體的微笑,微微歪著腦袋讓自己顯得可愛一點:「你們好,我是景吾哥的表妹,佐久良柚月,請多指教啦。」她拉過黑發少女的手說,「這是我的朋友相原理奈。」
相原理奈還沉浸在震驚之中,被她扯了一下之後連忙急急地鞠了一躬,臉頰泛紅。
跡部景吾看了一眼就知道佐久良柚月在裝模作樣,但考慮到自家表妹畢竟還是個公眾人物,他沒戳穿她。
「過來坐。」跡部景吾叫她過去。
「跡部你太不厚道了,藏著KIRA不告訴我們!」向日岳人壓低了聲音對跡部景吾說道,而後又變了一副臉朝佐久良柚月笑地十分可親,「KIRA グヒモ,我買了你的新專輯,等一下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當然可以呀。」佐久良柚月一邊笑著回答他一邊打開自己的便當盒。
跡部景吾看了一眼她的便當盒,挑眉問她:「這不是你自己做的吧?」
佐久良柚月愣了一下,低頭去看自己的便當盒裡都裝了些什麼——章魚腸、炸豬排、炸蝦天婦羅、荷包蛋、一點青菜,還有滿滿當當的米飯。
她沉默了,這確實不是她自己會做的便當。如果她自己下廚的話,大概滿滿一盒子都會是青菜、青菜和青菜。
跡部景吾當然是知道她的情況的。她沒讓生活助理進自己家裡過,從來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生活,而依照司機從門口接她直接去了學校看來,這便當必然是她從家裡帶來的。
那麼問題來了,她家裡什麼時候多了人?跡部景吾可沒聽說有生活助理去了她家。
「這……」佐久良柚月有些尷尬。
跡部景吾微妙地覺得有點糟糕,要那人是個女性,佐久良柚月就不會是這幅遲疑的神色了。
跡部景吾神色警惕起來,壓低聲音問她:「你跟男朋友同居了?」
佐久良柚月:「……」
作者有話要說:
莫名被跡部打上野男人標簽的咪醬——慘。
我還是趕上更新了!!感謝一個小可愛給我抓了蟲,星妹應該喊跡部表哥(。)
第8章
「不……並沒有這回事。」佐久良柚月無語,「也可以勉強說是我的生活助理吧?」她語氣有點微微的不確定。
「是這樣。」跡部景吾挑了挑眉,一副我假裝相信你的樣子。
就算跡部景吾不信,她也是沒辦法的。
畢竟她家裡那一群刀全都是實打實的黑戶,而且都長的好看,要是被她這個表哥知道了,可能會覺得她私底下在亂搞,還養了一群男人以供她肆意玩樂。
佐久良柚月和相原理奈縮在樺地崇弘身邊默默地吃便當,網球部的幾個少年都有些拘謹,講話都不如之前就他們幾個男生在時那樣放肆了。
男生們在一起倒還好,但在有女生在場的情況下、特別是KIRA在場的情況下,他們自覺地收斂了。
「KIRAグヒモ下午要不要來網球部看看?你見過跡部打球嗎?」忍足侑士按住激動的向日岳人,微笑著邀請她。
忍足侑士是真心覺得自家搭檔太丟人了一些——看到偶像本人不可以稍微矜持一點嗎?
「好呀。」佐久良柚月保持得體的微笑,「因為工作總是太忙,所以我也一直沒什麼機會看景吾哥打網球呢。」
她沒說謊,這的確是實話。跡部景吾剛開始打網球的時候還小,沒見有什麼實力。等她上了國中就搬出去自己住了,後來又當了偶像,更是忙地連一次比賽都沒看過。
「快上課了,你回去上課吧。」跡部景吾朝她揚了揚下巴。
佐久良柚月是正當紅的超人氣偶像,就連他們網球部裡都有她的粉絲存在,比如向日岳人——這家伙太丟人了,身為前輩竟然還克制不住自己。他一直沒說KIRA是他妹妹也是因為這個,要是真的說了出來,他大概會被纏得煩不勝煩吧?
「那麼我就告辭了。」她微微鞠躬。
她和相原理奈走下樓的時候,黑色長發的少女偷偷扯她的袖子,悄聲問她:「跟跡部君做兄妹的感覺怎麼樣呀?」她眼睛裡閃爍著八卦之光。
「也就那樣吧。」佐久良柚月想了想,「小景做哥哥還是挺好的,但我們倆有時候也會互掐的,很幼稚吧。」她說著,露出一個微微的笑容來。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她內心裡其實很珍視這個兄長。她父母去世地很早,身為監護人的舅舅工作忙,所以在她小時候,都是跡部景吾陪她一起玩、陪她一起長大。
花開花落,不知道一起度過了多少年。
相原理奈在她這樣懷念和溫暖的笑容下靜默了。她的美在這一瞬間膨脹到極致,那個笑像是開在最盛時候的繁櫻,極盡燦爛。
「你們感情真好呀。」她輕輕地說,「你是真的很幸福吧?」
佐久良柚月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相原理奈。
相原理奈一掃方才的傷感神態,又笑著撲過來牽住她的手:「走啦!再不走要上課了。」
她倆進教室的時候剛好是踩著鈴聲進去的,佐久良柚月的位置在靠窗的倒數第二個,也就是所謂的主角專屬座位。
教學樓邊種著幾株櫻樹。窗戶沒有關上,櫻花花瓣從窗隙中飄進來落在教室的地板上,斜斜地灑下一抹陽光。
下午的課不長,很快就到了放學的時間。佐久良柚月沒有參加社團,但相原理奈參加了劍道社,所以只有她一個人去網球部找他表哥了。
佐久良柚月一邊沿著路標走一邊回憶相原理奈說過的話,嗯……理奈好像叫她要注意安全?她回憶起相原理奈意味深長的神情,有點莫名其妙。
打個網球而已,能有什麼危險的?
佐久良柚月在走到網球部訓練的場地時頓住了。理奈說的注意安全是這個嗎?她看著烏烏泱泱聚在一起尖叫的一群女性生物,確實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擠過去了。
要進去可能得付出生命的代價吧。她暗暗腹誹。
佐久良柚月拿出手機給坐在一邊和教練說話的跡部景吾發了個郵件,告訴他自己已經來了。
很快跡部景吾就從網球場中走了出來,那群女生跟鵪鶉似的自發自覺地給他讓開了一條通道,間或還有強行壓抑在喉嚨中的歡呼聲。
「過來。」
佐久良柚月頂著一群女生羨慕的目光走了過去,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我命休矣,這群女生還不得殺了我?
等她坐在網球場內的長椅上時,才知道相原理奈那句注意安全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群打網球的玩的溜起,跟耍雜技似的,其種種高難度動作絕非常人做的出來的。
還有那些有著中二名字的技能……
這、這他媽是什麼???這他媽又是什麼???
這真的不違反物理定律嗎???場子都要被你們砸爛了啊!!!
佐久良柚月目瞪口呆。
作者有話要說:
星妹的三觀被不科學的球類運動擊碎了。
第9章
不是,這真的是人類能進行的運動嗎?
佐久良柚月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這完全就不科學啊!!!
打個網球打的像是要毀滅世界,一個球落地上能給砸出個坑來,這種網球都能成為殺人工具了吧?
哪天看人不順眼就一拍子過去,當場就得去世了。
還好她表哥看在她是他妹妹的份上沒有對她痛下殺手。
佐久良柚月整個社團活動時間就縮在長椅上安靜如雞,偶爾對注視她的人群回以一個標准的完美微笑。
她對這群網球少年的技術從目瞪口道到嘆為觀止再到心靜如水,一些列過程中經歷了數次世界觀重塑。
到最後她已經習以為常了,掏出手機來默默地進入審神者交流區開始刷論壇。
沒過幾分鐘Line上就有人戳她。
【不想去鬼屋】:這周末有時間嗎?
【Yuzuki】:Maybe。怎麼啦?
【不想去鬼屋】:工藤優作的《暗夜男爵》最新本出簽名典藏版了,我打算來東京,要一起去嗎?
【Yuzuki】:好的呀,沒問題。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如果是關於《暗夜男爵》的話經紀人說不定會准她去,再加上她其實也挺想要那本簽名典藏版的書的,於是便同意了。
【不想去鬼屋】:那麼我周日從神奈川過來,丸山書店門口見?
【Yuzuki】:好!www
回完訊息之後佐久良柚月看時間已經快結束社團活動了,便默默地將手機收回書包裡,乖乖巧巧安安靜靜地坐在長椅上等跡部景吾。
沒過多久向日岳人就蹭了過來:「KIRAグヒモ要跟我們一起去聚餐嗎?跡部請客!」妹妹頭的紅發少年一臉期待。
佐久良柚月忍俊不禁:「好哦。不過前輩叫我柚月就好啦,你們是景吾哥的好朋友嘛。」
她經常跟跡部景吾聊天,但最近見面的次數確實很少,她的通告越來越多、工作越來越忙,好幾次她都差點在拍攝中睡過去。
當偶像一點也不輕松。
她等網球部的一大群人換好衣服、擦洗好後就一起往校門口走去。走到校門口時佐久良柚月隱隱約約覺得站在校門口的那個男人有點眼熟。
這人好像是……長谷部?
佐久良柚月驚了一下,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發現現在已經五點過了,而她之前在家裡說的是三點左右會回家。
怪不得長谷部會跑來這裡……是擔心她吧?
佐久良柚月舒了口氣,小跑著去壓切長谷部的面前。
「抱歉呀,」她站定之後仰著下巴看他,神色有點歉疚,「忘記告訴你們我會晚一點回家了,讓你們擔心了吧?」
「不,您沒事就好。」壓切長谷部在看到人之後才松了口氣,他實在是有點老媽子心態,從被喚醒的那一刻起就無時無刻不在操心。
「這是……?」後面走上來的跡部景吾問她。
「我是主的……」壓切長谷部看向這個跟自家審神者顯得關系很親密的男人。
「他是我的生活助理!」佐久良柚月搶白道,她可不敢讓壓切長谷部說自己是他的主人,那樣絕對會被當成什麼嗜好不良的變態人士的!
「哎,偶像連生活助理都長的這麼帥氣嗎?」鳳長太郎驚訝。
「我助理很多的,不過確實在顏值方面都還不錯……」佐久良柚月蒼白地解釋。
芥川慈郎扒在樺地崇弘的肩上,打著哈欠問長谷部:「助理先生要跟我們一起嗎?」
佐久良柚月先是看向了壓切長谷部,確認他一切意願都遵循她之後又將目光投向了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挑眉:「那就麻煩這位先生一起吧,正好照顧一下柚月的飲食,別讓她發胖了。」拿這種眼神看他,是怕他不同意嗎?
佐久良柚月挺想衝上去敲他腦袋,在外人面前還要詆毀她的形像,沒看到還有她的粉絲在場嗎!
她氣的鼓了鼓臉,但在其他人看來這種小動作簡直超絕可愛——例如向日岳人。
跡部景吾是日本大財閥的繼承人,他的隊友也基本都來自富足的家庭,所以跡部選擇的地方也屬於高檔餐廳,還訂了個包間。
她是習慣了這樣的場合,但她家的長谷部才顯形沒幾天,根本不熟悉這樣的場合,於是動作就顯得略微拘謹。
她察覺到了長谷部的不習慣,於是打算找個借口帶著長谷部先開溜。
正當她想著該找什麼借口的時候,宮本理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佐久良柚月抱歉地衝其他人笑了笑,走出包間去接宮本理惠打來的電話。
「怎麼了嗎?」
「你的生活助理辭職了,需要重新給你准備一個助理,你對助理有什麼要求麼?」宮本理惠開門見山。
「哎?」佐久良柚月愣了一下,她想了想說,「我這邊有合適的人選,而且……還挺多的?」
「嗯?」
她家刀刀好啊,能照顧她還能當保鏢,簡直完美。
第10章
「你先回家吧,我等一下有事要跟你講。」宮本理惠不再糾結,將未盡的話繼續說完。
「好的,我知道了。」佐久良柚月應答之後掛斷了通訊。
她將手機妥帖地放好,轉身走回了包間。
「抱歉呀,」佐久良柚月輕輕掩上房間的門扉,「經紀人突然電話來,我可能得先走了。」
她感到有點愧疚,聚餐到一半就先行離開委實有些不合禮數。女孩子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來,抱歉地衝網球部的少年們微微鞠躬:「那麼我先離開啦,真的很抱歉。」
「沒事沒事,KIRA就先走吧!」他們到是都很理解佐久良柚月,畢竟身在演藝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急事會被叫走。
「長谷部,我們走吧?」她輕輕地叫長谷部。
「是,……」壓切長谷部下意識地應答,努力咽下那句差點就脫口而出的「主」,「……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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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主公今天去干什麼了?」秋田藤四郎問。
「好像是去見朋友了。」藥研藤四郎扶了扶眼鏡。
壓切長谷部立刻警惕起來:「男性還是女性?」自從被科普了偶像這一職業的性質之後,他就十分操心自家主人。
「好像是男生哦,」亂藤四郎笑眯眯地,「主公定是去約會了。」
「我也想跟主人約會啊……」加州清光一邊塗指甲油一邊嘆氣。
「我不允許!」主廚長谷部絕對不允許自家小姑娘被外面的什麼野男人給騙走了。
「不如我們去跟蹤主人吧?」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鶴丸國永興致勃勃。
鶴丸國永是佐久良柚月前不久才鍛出來的一振刀劍,這家伙真的是熱愛搞事情,已經坑了佐久良柚月不知道幾次了,導致她每次看到鶴丸國永久自動自覺地開始警惕他不知道會從哪冒出來的惡作劇。
「這……是不是……不太好?」五虎退心動的同時有點猶豫。
鶴丸國永開始忽悠其他的刀:「你們也想看看主人跟誰在一起吧?萬一被別的男人騙了主人也會很傷心的,不如我們幫忙看一下,我們誰都不說的話主人也不會知道的對吧?」
「是……」壓切長谷部真實地心動了。
這群刀都是行動派,說干就干,留下今天要做內番的幾振刀劍留在家裡看家之後,搞事頭子鶴丸國永就帶著一群刀劍付喪神興致勃勃地走了。
自從上次壓切長谷部沒聯系到她、去她校門口等人後,佐久良柚月就給本丸的這群刀們一人配了一部手機,把自己手機上的定位給他們開放了,以便他們能隨時找到自己。
刀劍付喪神們順著地圖的定位導航摸到了丸山書店,六振刀劍一齊縮在牆後,在排隊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審神者。
佐久良柚月今天穿的是長袖的米色連衣裙,戴著寬大的遮陽帽,眉眼彎彎地跟另一個藍發的少年說說笑笑。
「就是這個人吧?」
與此同時,另一波人也縮在牆角。
丸井文太:「那就是柳生的約會對像麼?」
仁王雅治:「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切原赤也:「柳生前輩真的談戀愛了嗎?」
真田弦一郎:「太松懈了!」
這也是一群過於八卦的少年,特地組團來東京圍觀柳生比呂士所謂的「約會對像」。
而當事人佐久良柚月和柳生比呂士對此一無所知。他們當然不會想到自家的刀/隊友會這麼八卦。
「你最近工作很忙嗎?」柳生比呂士用一種相當平淡的口氣跟她閑聊。佐久良柚月聞言開始嘆氣:「是呀,工作越來越忙了,偶像真的不好當呢。」
「是你的話就不會有問題吧?」
「那當然啦。」佐久良柚月眯著眼睛笑起來,她確實對越來越多的行程感到疲憊,但是當她站在舞台上的時候、被鎂光燈照耀著的時候,都會覺得——能能成為偶像,真的太好了。
「我近段時間有可能開個人演唱會哦,要來看嗎?」她這話不是瞎說的,每年一屆的偶像總選舉快開始了,她家經紀人打算辦場演唱會給她預熱一下。
柳生比呂士回答她:「你邀請的話,我會去的。」
「哎,到你啦!」佐久良柚月不輕不重地推了一把柳生比呂士的肩,讓他去到前面的櫃台。
買書買的很順利,佐久良柚月也順利拿到了《暗夜男爵》的簽名典藏版,這一本其實剛好就是她要去試鏡的那一部,尾頁那裡好像還新增了工藤優作寫這一本書時的心路歷程和創作想法。
佐久良柚月低頭抱著書,走了兩部就一頭撞上了少年寬闊的脊背。她腦袋一疼,捂著額頭問突然停下了腳步的柳生比呂士:「怎麼了?」
她順著柳生比呂士停駐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他看的那個人的確很眼熟,是個真正的有名人。
感謝柳生比呂士平時諸多的熏陶,她看著這人的臉就認出這是誰來了。
「嗚哇,那不是你很喜歡的那個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嗎?」她驚嘆。
柳聲比呂士這人熱愛推理,尤其喜歡工藤優作和他兒子工藤新一,是他們父子倆的忠實推理粉絲。
「真人哎!柳生你不去問他要個簽名嗎?」佐久良柚月扯著柳生比呂士走過去,站定後對黑發少年微笑問好:「你好,請問你是工藤新一君嗎?」
一臉懵逼的黑羽快鬥:「???」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喜歡長谷部,我要給他加戲!!!!
第11章
黑羽快鬥今天確實是路過。
在經過丸山書店的時候他看到了正在販售典藏版的這本書——《暗夜男爵》。本著照顧熟人的想法,他排著隊買了一本。
至於這個熟人,當然是指那個被稱為「基德克星」的小偵探——工藤新一/江戶川柯南。
但當他拿到那本精裝的《暗夜男爵》時又開始有點微妙地後悔了。他是干嘛要買死對頭的老爸的書啊?
黑羽快鬥是知道自己的臉跟工藤新一長的很像的,他甚至私底下猜測過工藤新一是不是跟他有那麼一點兒的血緣關系,不過這個猜測很快被他媽媽怪盜淑女本人給打破了。
已經金盆洗手的怪盜淑女十分冷酷地說:不是,沒有,你想太多。
所以在面前這兩個人把他認成工藤新一時,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後便很快笑著擺手說:「我可不是那個偵探啊。」
他看不清面前那個女孩子的臉,只看身材的話他斷定這必然是個漂亮的女孩子,他打了個響指,修長的指間便憑空出現了一朵艷紅的玫瑰花。
「送給這位美麗的小小姐。」黑發青年眯著灰藍色的眼瞳微笑起來,微微鞠躬將那朵開得正好的玫瑰花遞到少女跟前。
「哇哦。」佐久良柚月小小地驚嘆了一下,「謝謝你呀。」
她松開扯著柳生比呂士衣擺的手,伸手接過那只玫瑰花,抿著唇笑得眉眼彎彎,連天光都明媚起來,唇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
而站在佐久良柚月身旁的柳生比呂士則異常不爽,他看這個舉止輕佻的少年就是對她意圖不軌有所企圖,看那掏玫瑰花的熟練程度,這家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拐角的付喪神同樣一臉不爽。
「那個家伙是在對主人示好麼?」
「這種舉止孟浪行為輕佻的家伙,我長谷部才不會允許啊!」
「哦哦,事情不是變得很有趣了嘛?」
「嗚……主人……」
「大將應該不是會被輕易迷惑的人吧。」
同樣屬於跟蹤行為的另一幫人就是一臉的幸災樂禍了。
「哇哇哇,那個人在跟柳生搶妹子耶。」
「柳生前輩不會那麼容易就輸了吧?」
「噗哩。從這一點上看來搭檔已經輸了。」
「徹徹底底地輸了呢。」
「哈哈,柳生看來也不容易呢。」
「太松懈了!」
柳生比呂士這時淡淡掃了一眼立海大那群八怪隊友藏身的角落,各色頭發一閃而逝,隊友們立刻噤聲。
他又不是什麼蠢貨,這種毫無技術性含量的所謂跟蹤跟正大光明地偷看也差不離了。
「你是魔術師麼?」佐久良柚月看了看那朵花,這確實是朵真花沒錯,並不是那種質感廉價的塑料假花……這人為什麼要隨身帶玫瑰啊?就是為了現在這種時候麼?
佐久良柚月的思維開始發散了。
「我是個魔術師哦,」黑羽快鬥開始套她的話,看似不經意地問他們,「我長得跟那位名偵探很像嗎?你們倆都認識那位名偵探?」
黑羽快鬥是怕這兩人是工藤新一的熟人,那樣的話就麻煩了,他遲早得被江戶川柯南查水表;不是的話就完全沒有關系了。
「不是,」這次是柳生比呂士回答了他,「我很喜歡工藤君的推理而已。你跟工藤君長得很像,認錯人了,抱歉。」
柳生比呂士身上向來有種相當嚴謹的氣質,就算是黑羽快鬥這種堪比搞笑役的人物也下意識地收了聲。
佐久良柚月站在一旁聽他們兩人講話,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她從剛剛開始就覺得被什麼人窺視著……那不是一個人的視線,是很多個人的。但她卻信排隊的人中是沒人認出自己的,否則丸山書店這塊地方肯定早就亂套了。
那會是什麼人呢?狗仔?記者?
她迅速開始回憶自己最近有沒有做出什麼能讓自己上報紙和娛樂圈版塊都拿她當作頭條的舉動,在確認自己最近真的是乖乖巧巧、什麼也沒干之後,暫時安了下心來。
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佐久良柚月某些時候的思維光棍地很,想不出自己有什麼黑點可黑,她索性不再管了。
她摸出放在小口金包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從10點跳到11點了。她轉頭對柳生比呂士提議道:「好久不見了,要不一起吃個飯你再回神奈川吧?」
柳生比呂士有些無奈:「小心被娛記拍到之後罵你身為偶像,卻和別人交往了。」
「不存在的,」佐久良柚月迅速回答,「我說跟你一起吃飯當然是不會被拍到的地方啦。」
佐久良柚月小時候在神奈川縣呆過,剛好在小學時和柳生比呂士做了同桌。
他們兩個的關系居然一直以來都還保持的不錯——就算佐久良柚月中途就轉學去了東京,也很少再見面,但是通訊一直沒有間斷過,八年來好像已經成了老朋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晚要在線從評論裡抽一個倒霉的小可愛帶我吃雞,如果沒有
那我明晚繼續:D
第12章
「還是不了,」柳生比呂士頓了頓,回答道,「我的隊友也來東京了,我等一下會和他們一起回神奈川。」
「誒,」佐久良柚月驚奇,「是這樣呀。」
柳生比呂士微微點頭,眼鏡下的目光斜向自家那群八卦隊友。這群人都是滿肚子壞水的主——除了真田弦一郎——真給他們一路看到底的話,他回去是別想安生了。
「那、再見啦?」佐久良柚月微微歪著頭問他。
「下次見。」
佐久良柚月站在原地對他揮了揮手,注視著柳生比呂士的背影漸行漸遠,最後緩緩消失在拐角處。
奇怪……她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哭著喊「對不起柳生前輩我錯了」?
她收回目光回過頭來打算回家的時候,隱隱約約看見了一瞬間消失在牆角的一抹白色——一只有著虎紋的小貓。
等等……虎紋?
佐久良柚月心生懷疑,拿出手機找到聯系人「五虎退」,然後打開定位。定位裡機械的智能女聲告訴她:「目標距您十米。」
這群刀,還挺能的啊?
她覺得好氣又好笑。氣在這群刀居然敢行跟蹤之事,又覺得他們其實只是關心她而已。
佐久良柚月平息了一下情緒,氣定神閑地朝著導航所提示的那個方向緩步走過去,一邊拿著手機給【鶴丸國永】發了條信息過去:
我知道你們在,別躲了。
她清楚地聽見藏身處喧鬧了一下,然後又立馬安靜了下來。佐久良柚月踏過鋪地平平整整的水泥石板,鞋跟於地面相觸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這群聽牆角的付喪神看來,這無異於宣告死亡的鐘聲。
佐久良柚月拐了個彎,果然看到了自家的幾位刀劍付喪神,從左到右一水兒垂頭喪氣站的整整齊齊,只有一把刀例外。
佐久良柚月對鶴丸國永微笑了。
鶴丸國永哆嗦了一下,然後對她回以一個更加燦爛的微笑。
「鶴丸國永,」她語句慢條斯理,字字清晰,「你膽子肥了是吧?」
她知道始作俑者必然是鶴丸國永這家伙。這把刀自從被她鍛了出來就從沒安分過,佐久良柚月氣的數次都想把他塞回鍛刀爐回爐重造一遍。
「沒有哦,我們只是很擔心主人你嘛,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呀。」鶴丸國永開始忽悠她。
佐久良柚月完全不吃他這一套,聞言笑得更加溫柔燦爛,只淡聲說:「回家再跟你算帳。」
不讓你進手入室一回,算我輸好吧?
佐久良柚月又轉頭看向長谷部,神色顯得十分無奈。她嘆了口氣:「長谷部你也是,要看著鶴丸一點呀,不要讓他亂來。」
有著亞麻灰色頭發的青年神色異常愧疚,恨不得下一秒就切腹自盡以表忠心。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沉痛:「是我辜負了您的期望,主,請您責罰我吧。」他最後的尾音已經開始哽咽了。
倒是佐久良柚月有些手足無措,好像是自己欺負了他似的。青年彎腰時跟她是差不多的高度,佐久良柚月走到長谷部面前,雙手握住青年的手心。
「不是這樣,我才沒有怪你的意思呀。」她溫柔地說著,「長谷部很關心我,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主……」壓切長谷部抬起臉,一眼就撞進了少女含著蜜糖般的眼瞳之中。女孩子柔軟的肌膚貼在他的手心裡,他呆呆地感受著從手心傳遞、一直蔓延開來的溫暖。
他的主公,太溫柔了。
「你們也是。」佐久良柚月挨著摸了一把短刀的腦袋,最後對著幾個外表是小孩子模樣的刀說教起來,「小心我回家告訴一期,讓他來罵你們。」
「對不起……」短刀們一致的蔫頭蔫腦,一副乖乖認錯的乖巧樣子。
但佐久良柚月清楚地知道這裡面至少有兩個人是屢教不改的不安分刀:一把是能給她氣死的鶴丸國永,另一把是亂藤四郎。
他看著認錯了,其實內心想法是這個樣子的——太倒霉了居然被發現了,那下次要更隱蔽一點呢。
佐久良柚月也覺得自己很倒霉,攤上了這麼一群大齡問題兒童。她最後又嘆了口氣,帶著這幾把刀回家了。
今天是個大晴天。庭院裡的小池已經微微冒出了蓮花的花苞,露珠滾到荷葉邊上,在日光折射下顯出晶瑩的微光。
回去的時候其實時間已經不太早了,歌仙兼定和燭台切光忠已經開始准備午餐了。
佐久良柚月趁著出陣的刀都回來了、大家基本上都聚在一起的時候,將經紀人那晚來找她時告訴她的那件事問了出來。
「那個,你們有誰方便教我一點劍術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智障,這一章我本來時要放存稿箱然後3.8白天更新的,結果我不小心點了發表……………………
第13章
昨天宮本理惠親自登門來拜訪她了,宮本理惠一進門看到那一大家子的英俊青年和漂亮少年時詭異地沉默了。
「你……這是叫了一整個店的牛郎過來嗎?」經紀人小姐遲疑地問她,看起來她好像已經默認了這群刀是牛郎,而她正打算先做好公關的准備。
「……」佐久良柚月無奈,「理惠小姐,您在想什麼呢?這些是我的家人,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生活助理的人選。」
「是這樣啊。」宮本理惠終於放了心,跟著她一起去了天守閣的房間。
佐久良柚月的房間布置地很有少女氣息。
整個房間中洋溢著極具少女心的粉色,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橘子水的氣息。
宮本理惠跪坐在榻榻米上,佐久良柚月倒了一杯咖啡擱在她面前的小幾上,攏住還未來得及換下的校服百褶裙坐了下來。
宮本理惠端起精致的骨瓷杯,抿了一口散發著淡淡香氣的醇黑色液體,苦澀從舌尖彌漫開來。
「說正事。」宮本理惠放下了咖啡杯,抬眼看向佐久良柚月,「你這段時間,最慢兩周之內必須擁有一定的劍術基礎。」
「哎?兩周?」
「有可靠消息,說是這次試鏡不僅要考察演技,還要考察劍術,因為女主角的設定是會劍術的。劍術方面的老師的話……」宮本理惠沉吟,「如今的老師大多教授的是劍道而不是劍術,但是我知道神奈川有一位真田大師可以教導你……」
劍道是如今的體育類競技項目,而劍術……這種古老的技藝,教授的是血腥而肮髒的殺人術。
「劍術方面的話,其實我家有很多家人都是從小就開始學習劍術的,我可以拜托他們教導我。」佐久良柚月拒絕了宮本理惠的提議。
她家的那些刀劍付喪神們比之現代人而言,都是見過血的。他們的刀鋒不知切開過多少人的脖子、不知道染過多少人的熱血。
要說殺人術,也只有她家的刀劍付喪神才教的了了。
宮本理惠點點頭,同意了她的說法:「那麼這個問題解決了。你找的人我當然放心,但是真田老先生畢竟是一代大師,所以到時候我會請他檢驗一下你的學習成果,這樣我也好安心一點,可以吧?」
其實這句話的語氣完全是在進行陳述,並沒有留給她反駁的余地。
「這是你接下來的日程表。」黑色短發的女性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張薄薄的紙來,遞給了佐久良柚月。
佐久良柚月接過日程表,她只粗略地掃了一眼就心中一涼,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這張薄薄的紙給徹底壓垮了。
這張表上密密麻麻地排滿格日期格子,除了為達到冰帝學園所規定的出勤率而必要的課程以保證她可以繼續進行學業之外,她其他的時間基本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休息時間都少得可憐。
太慘了,真的太慘了。
我到底是為什麼要想不開當偶像啊?
她望著那一長串的日賣電視台采訪、日賣電視台早安七點、日賣電視台汽水廣告拍攝……諸如此類,只心生絕望。
假期?
不存在的。
偶像是沒有假期的。
……
佐久良柚月一向是很有毅力的人,她既然決定了要學習劍術,那麼就一定會付出努力去做。
她也不要求能成為自家刀劍付喪神那樣的超神級別的人物,只要有點基礎、看著還算過眼就可以了。
昨晚新選組一路突出重圍,將各路企圖當審神者老師的不歸之徒踹在地下,踩著刀的屍體成功地獲得了教授審神者學習劍術的資格。
這當然是一件很光榮的事。自家本丸的審神者是跟著自己學習的自家流派的劍術,這樣的話稍微想一想就高興地想要櫻吹雪了吧?
本丸早上很安靜,沒有任何喧囂聲。
天光早已亮了,透過郁郁蔥蔥的枝葉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遠處瑰麗的朝色還未逝去,視線之至尚還殘留著一抹紫。
木板微微吸去了足音,少女穿著寬松的巫女服,緋绔掐出少女纖細而不盈一握的腰肢,焦糖色的長發用白檀紙束在腦後。
迷朦的天光落在她的臉上,她整個人籠罩在似是而非的夢幻之中。少女蜜糖色的眼睛像是金平糖,在日光下清晰地能數清她長而翹的眼睫。
「主人,拿刀可不是你這麼拿的呀。」白發的付喪神輕輕笑了出來。
鶴丸國永屬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一類刀,大清早地就是為了看她會不會睡懶覺而爬起床,扒在她的窗戶邊上,嚇得她差點一巴掌拍過去。
鶴丸國永走到她後面來,手把手地教她該怎麼握刀、起勢。
青年今天沒有穿出陣服,少了一層薄薄手套的遮掩,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掌心微微熱的手正細心地一根一根手指地為她糾正姿勢。
青年離她很近,這樣兩臂都環繞過來的姿勢顯得過於曖昧,從一邊看就好像是她被鶴丸國永抱在懷裡一樣。
她的心莫名地跳地加快了一點。
青年的呼吸溫溫柔柔地噴灑在她的脖頸上,那張俊秀的臉離她很近,這樣的情況燙的她臉發熱,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手指上的動作不自覺就僵硬起來。
哪裡有人會這麼教啊!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男主我還沒想好,感情線也沒想好,但這並不妨礙我想搞修羅場!!
順便下一本《【綜】魔女飛行守則》求個預收=3=
第14章
佐久良柚月其實很少在生活中被男性這樣靠近。
以前還是個素人時她有跡部景吾護著,完全不擔心有這類人靠近她;國中成為了偶像後,就更沒有這樣的事情了,除了拍攝時有所准備的較為親密的接觸外,在她的日常中委實沒怎麼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鶴丸你這家伙,」佐久良柚月掐住青年的臉,戳著他的胸膛讓他退開,「以後禁止你在我練習的時間進手合室!」
在旁邊忍無可忍的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兩刃帶著和煦而溫柔可親的笑容,一左一右地把鶴丸國永架了出去。
沒過幾分鐘就傳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佐久良柚月冷漠臉,完全不心疼。
她舒了口氣,克制自己不要太過臉熱……她完全是感到害羞。
只是單純地在害羞一個男性跟自己近的超越了安全距離,倒是沒有將他看作「戀愛對像」之類的想法。
硬要說的話,在佐久良柚月眼裡,他們這些刀劍付喪神跟家人的屬性是同調的。
她定了定心神,讓鶴丸國永退開,繼續沉下心來跟著新選組的三振刀劍學習。
少女的臉沉靜而端麗,她眉宇修長如黛唇色如櫻,粉黛不施也美地無可挑剔。少女微抬的蜜色瞳孔中含著燦爛,被汗水浸濕的額發貼在她的臉頰上,水珠順著精致的鎖骨滾進了微微敞開的衣領中。
她在晨間好歹學會了起勢之類的動作,運動量跟原本定的晨跑比起來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以完美消耗掉她身體上的贅肉——即使她其實完全沒有這種東西。
身為一個合格的偶像,她需要隨時隨地保持身材;要保證自己有充足的體力進行偶像活動;還有最重要的,要笑。
要一邊做俯臥撐一邊露出最完美的笑容來。
她大多數時間只能吃青菜、蛋□□,每天都要保持一定的運動量,以免發胖和身材走形,還要對著鏡子孤孤零零地練習那所謂的「完美的笑容」。
「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和守安定走上來,接過她手中的木刀。
「今天的時間已經夠了哦。」加州清光貼心地遞來手帕給她擦汗。
佐久良柚月跟加州清光差不多的高度,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加州清光將手帕折成一個小塊,一點一點耐心地為她擦拭汗水。
「麻煩大家啦,清光、安定,還有兼イモ。」女孩子抿著笑說,收到了感謝的和泉守兼定拿過她掛在一邊的鶴松紋的千早,舒展開來後為她搭在肩上。
和泉守兼定聞言不滿道:「你在說些什麼啊,這些事可是我們身為家臣的義務。」
「嗯,對。」佐久良柚月也不去反駁他,她眉眼間漾滿溫柔的笑意,「有你們在……真是太好了。」
和泉守兼定一下子手無足措,紅透了耳根。
……
今天是周末,但偶像是沒有周末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的工作時間。
下午有保姆車來接她去工作——拍攝一款口紅的宣傳段視頻。
佐久良柚月尋思著自己是不是得帶一個所謂的「生活助理」過去,這個人選就由今天的近侍一期一振毛遂自薦了。
考慮到一期一振是個十分靠譜的人,在本外就憑借著一己之力管好了人口眾多的粟田口派,所以佐久良柚月是相當信任一期一振的實力的。
她坐在保姆車上不自覺就開始犯困,最近幾天她睡眠的時間都不太多,連在學校裡上課都開始犯困了。距離《暗夜男爵》系列的試鏡已經快了,她正在熬夜研究劇本,給自己即將飾演的女主角進行臨時抱佛腳。
還好她還有偶像包袱,才沒有在課堂上一頭栽倒睡死過去。
保姆車緩緩停下來的時候,坐在她身旁的藍發青年便溫柔地將她叫醒:「姬君,我們已經到了。」
佐久良柚月也對他微微笑了:「叫柚月吧。在外人面前叫姬君會有些奇怪的吧?」
一期一振輕輕笑了一下,握著她的手讓她下車時不至於摔倒——剛剛清醒,她的腦袋難免有些昏昏沉沉。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進了化妝間,在化妝師為她塗脂抹粉的過程中她漸漸清醒了。
化妝師小姐一邊輕輕柔柔地給少女柔嫩的肌抹上薄薄一層細膩的乳液,一邊語帶艷羨地跟她聊天:「KIRA的皮膚也太好了吧,果然年輕才是王道啊……」
16歲少女的肌膚沒受到化妝品的荼毒,反而瑩白如玉脂。在陽光下她的肌膚白的近乎透明,整個人氤氳在日光中,明淨的地面倒映出另一個世界。
少女長長的睫毛垂下,蓋住了那雙蜜糖色的眼瞳,微顫的睫毛像是蝶翼。
她今天要拍的宣傳短視頻大約是這樣一個內容:普普通通的女子高中生暗戀校園王子一樣的學長,下定決心告白之後抹了Love Me的口紅
,立馬變成了漂亮的女孩子,校園王子的學長也接受了她的告白。
一言畢之,這就是Love Me宣傳新推出的口紅的廣告。
佐久良柚月就是這個廣告中的女主角,而男主角則是黃瀨涼太。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但是黃瀨涼太臨時有事,沒辦法趕來了。
導演著急地在攝影棚裡罵娘,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合適的人選來替代黃瀨涼太。
一期一振去給她倒了杯熱牛奶,貼心地為她加了甜味的蜂蜜。
走過來的藍發青年身姿挺拔,藍色的額發下是含著溫柔笑意的琥珀色眼瞳,他的眼睛像是染了微微金色的玻璃珠,澄澈如水洗。
導演木村弘眼睛一掃,一眼就看中了一期一振。他眼前一亮,覺得這個人可能就是在危難時刻出現的拯救他的天使。
他拋開被他罵到一半的劇組工作人員,截住了一期一振:「這位小哥,你有沒有興趣當這個短片的男主角?」
第15章
佐久良柚月倒是有點驚訝了:「那涼太呢?」
匆匆趕過來的副導趕緊湊過來同她耳語,告訴她黃瀨涼太有急事,恐怕不能如期參與拍攝了。
「這……」一期一振感到有些為難,「可能要讓您失望了,我並沒有這方面的相關經驗。」
要說的話,讓他來當這個所謂的男主角、和審神者搭檔固然讓人心動,但他並沒有出演過什麼角色,經驗完全不足——要說什麼能讓這位木村導演一眼看中他而不在意其他內涵,那麼就是因為這副好相貌吧。
「可以呀。」少女笑著說,「是一期的話,就沒問題。」
「姬君……」一期一振就站在她的身旁,壓低聲音無奈地喚她。
他沒想到自家審神者也會跟著胡來。
「沒事的呀。」佐久良柚月掩著唇微微笑起來,彎成月牙的眼瞳中滿是歡欣燦爛,「我呢,也很想跟一期搭檔。」
少女抹了櫻色的唇像是櫻花做成的甜點,有冰塊般的質感。她好像渾然不覺自己說出了怎樣的甜言蜜語:「跟一期搭檔的話,我也會更有動力一點呀。」
一期一振靜默下來,垂下眼簾看知道自己肩膀高度的女孩子——她微微抬起尖俏的下巴,從這個角度看來能明顯的看到她唇上那一點可愛的唇珠,拉長下垂的眼尾顯得她無辜如幼兔,用濕噠噠的眼神注視著他。
「好。」一期一振被蠱惑著答應了。
接下裡的事情就格外的順理成章,一期一振被推到化妝間去換上了中學生的制服,他五官昳麗,不需要任何人工的粉飾便足以詮釋這個「帥氣學長」的角色。
穿著白襯衫的少年站在樹下,掠過的風稍稍浮起他柔軟的發絲,樹影下他的臉俊秀而溫柔,唇邊含著繾綣的笑意。
女孩子就站在他的跟前,緊張羞澀地用手指不安地捏住百褶裙的裙擺。她柔軟的焦糖色長發在耳後扎成兩個低馬尾,用星星發卡別住散落的碎發。
揉碎了星星灑進她眼裡,唇瓣像是初春時的早櫻,開得淡淡而熱烈,盛放一整個轟轟烈烈的花期。
少年溫柔地聽女孩子磕磕絆絆地說完「我喜歡你」。
他的眼神很柔軟,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腹微微壓在少女柔嫩的唇上,微微俯身去吻她。
兩個人靠的很近,少女微微踮起了腳尖,無意識收攏的手指攥緊了少年的白襯衫,壓出幾縷褶皺來。
「CUT!」
劇務拍板,導演木村弘叫了停。
佐久良柚月松了口氣,向後退開一步,重新回到不會過分逾矩而又絲毫不顯生疏的距離中去。
他們倆自然不可能是真的親上了,在少年俯首緩緩靠近的時候就會開始拉遠鏡頭,遠遠看起來像是在甜蜜地接吻;實際上只是面貼面的借位而已。
「姬君,您辛苦了。」一期一振垂著眼微笑,和佐久良柚月一同走出布景,接過劇務遞來的純淨水遞給她。
佐久良柚月接過來咕嚕嚕喝了幾口,感覺干渴的嗓子得到拯救後才說話:「一期也是,表現真的太好了!也許你進演藝圈的話會有很厲害的成就呢。」
佐久良柚月是個溫柔的女孩子,對於錯誤的地方她通常都是予以包容,而對她喜歡的、贊賞的,則從不吝嗇於贊美之詞,那樣華麗優美的詞藻時常讓被誇的人自我懷疑:我真的有這麼好嗎?
實際上,一期一振的表現力也是真的很好,除了初期不懂經驗而NG了三次之後,這一次就順利地一遍通過了。
可能他本身就具有著極為出眾的才能,這一次廣告播出的話,他會紅的吧?
經過木村弘導演的確認後又補拍了幾個鏡頭,她和一期一振兩人就直接被導演放行了。
佐久良柚月沒想動今天的通告結束地這麼快,她看了眼時間覺得還早,附近又是有名的商業區。
「要不要逛一逛呢?」她問。
「看您的意見,不過也未嘗不可。」一期一振回答。
「那麼就在這附近看看吧……」佐久良柚月自顧自地決定了這個事項,她掰著指頭數應該買些什麼東西回去。
「清光上次說想要的限定款指甲油,剛好這邊線下有賣的;安定的衝田總司限定周邊可以去那邊的扭蛋機裡抽;」
「亂想要的小裙子這邊也有連鎖店,等下給他買幾條回去;退的小老虎應該需要一些寵物用品;」
「歌仙想要一套茶具;還有上次看到的西裝好像很適合光忠;」
「鶴丸……嗯……他那麼喜歡驚嚇的話,要不送他一張鬼屋的年卡?」
「那麼鶴丸很有可能會被那家店列入永久黑名單吧?」一期一振神色為難,欲言又止,「鶴丸殿可能不會被嚇到,鬼屋的工作人員大概就……」
……好像,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可能不止會列入永久黑名單,說不定在入店須知中都會加黑加粗地寫上「鶴丸國永禁止入內」。
為了鬼屋工作人員的生命安全,她立刻打消了自己這個想法。
佐久良柚月和一期一振走出了攝影棚和寫字樓,本以為這片繁華的商業區會有很多人,但意外地街上沒什麼人影,她和身旁的青年得以慢慢悠悠地用散步般悠閑地姿態走在街上。
但這份悠閑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
「……有點奇怪。」佐久良柚月皺眉,「明明是商業區卻沒有人,而且……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阻止我們繼續前進。」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
一期一振神色凝重,佐久良柚月能感覺到的他當然也能感覺到。
佐久良柚月不是第一次在十字路口拐角時遇到意外了……這次也當然有意外發生。
一期一振早有察覺,已經沉默地顯出了自己的本體,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她的斜前方。
眼前發生的事情,極大地震撼了她的世界觀……她本來以為有刀劍付喪神和各種反物理的球類運動存在的世界就已經足夠不科學的了,但眼前這一切顯然是更為超自然的現像……果然還是她太天真了嗎?
紅的藍的,顯眼的色彩自兩方混戰的人馬身上不斷湧出,激烈地碰撞在一起。持劍的藍衣青年驀然落在她跟前又極快地離開,從他對戰那人手中湧出的火焰卻直衝她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可能會大量描寫星妹的舞台,有介意的小可愛提前說一聲我標個預警(。
我就是,要搞,修羅場!!!(超大聲
第16章
一期一振橫刀擋在佐久良柚月的身前,青年身形挺拔高大,嚴嚴實實地將她整個人都擋在身後。
極烈的火焰被橫擋在身前的太刀從中間強硬地劈開,洶湧的火焰滯了一瞬,被分為兩股後再次席卷而來,猛然將青年整個人都吞噬進去。
「一期!」
佐久良柚月完全慌了,她倉皇地往前幾步,直直地想要衝進火焰中將他帶出來。
她作為審神者,和刀劍付喪神之間是有心靈聯系的。她能感覺到一期一振還沒有碎刀。
在她即將衝入那股極危險的火焰時,赤色的烈焰頃刻間消散,她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哎?」她有些懵然。
「我沒事哦。」藍發青年眉眼溫和,垂下眼將撞進懷裡的少女需需護在懷抱裡,「姬君不必為我擔憂。」
他其實也很狼狽。面色蒼白、嘴唇沒有絲毫血色,皮膚上還有大片灼傷的可怖傷痕,猙獰地被撕裂開來,血液染透了他的衣襟。
細密的冷汗不斷地從一期一振的額角伸出來,他連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也顯得分外勉強。
佐久良柚月只看到他身上看起來慘不忍睹的猙獰傷口時就受不住了,咬著唇兀自難過,朦朧的水汽盈滿了整個眼眶。
她感到自責和愧疚……如果不是她要來這片商業區的話,他們今天根本就沒有必要來到這個地方,說不定現在已經好好地回到本外去了……可現在一期一振還因為她而在現世受了傷。
「對不起……」她語音哽咽,眼淚撲簌簌往下掉,「都怪我……」
佐久良柚月忍著不讓自己抽泣出聲音來,她知道現在並不是什麼可以宣泄悲傷和放肆大哭的好時機。
「總之……姬君,我們先找個安全地方回避一下吧。」
眼下這場異能者——暫且這麼稱呼這群使用不同顏色的力量的家伙——的爭鬥顯然並不是針對他們而來的,那麼只要小心不要被波及到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一期一振將於他而言身量顯得格外嬌小的審神者摟著腿彎抱在懷裡,佐久良柚月就被一期一振永手臂拖住抱起來,就近選擇一棟高樓暫時避了進去。
「保護您是我的職責……即使以生命為代價。」一期一振小心地將少女半抱著放到地面上,抬手去擦拭她被眼淚濡濕的羽睫,「所以姬君,請不要再自責了。」
青年執起她的手貼在自己左側的胸膛上,讓少女的手心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心髒跳動的頻率。
他溫柔的低語如同情人間怯怯的呢喃私語:「您掉眼淚的話,我會難過的。」
「疼嗎……」
佐久良柚月咬著下唇,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要用手指去觸碰一期一振的那幾道猙獰傷口,卻又在即將觸碰到時猛然將手收回來,害怕自己的觸碰會讓一期一振感到疼痛。
「沒關系,還在我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一期一振的回答十分輕描淡寫,好像那些十分嚴重的傷口在他看來完全不值一提。
一期一振的回答避重就輕,他避而不答並不是因為真的不覺得疼痛,而是可以忍受這種痛苦……沒有人生來就是不畏懼疼痛的,會說不疼只是因為吃過了太多的苦,所以必須要學會忍耐、習慣忍耐。
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即使喊疼和大哭也沒有人會來理會,所以只能靠自己學會忍受。
佐久良柚月是知道一期一振畏火的。總有藤四郎悄悄告訴她一期一振總是做著被火包圍的噩夢……可現在因為她,一期一振再次陷入了赤焰的包圍之中,那不過一瞬間,誰知道於他而言是怎樣的噩夢……是多少年來日日夜夜被困於其中的彷徨。
佐久良柚月看著他蒼白而毫無血色的唇,攥著裙擺的手指骨節因過於用力而微微泛著青白之色,「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馬上就回本丸。」
他們進的是一座小型商場,一樓實際上是二樓,在二樓的拐角處有個延伸出去的露台。
剛才他們站的位置其實並沒有很隱蔽,只是樓內不太方便打架,所以外面這群火拼的奇怪人士沒幾個人進來。
佐久良柚月和一期一振走過長廊,准備找一個隱蔽的房間直接傳送回本丸,盡快為一期一振進行手入,治療傷口。
但在剛走到露台那裡的時候,佐久良柚月的腳步就頓住了。
那裡有人。
亞麻色直發的青年指尖有著火色的蝴蝶在旋轉飛舞,火光跳躍間再次幻化成了一只新的蝴蝶。青年牽著一個穿紅色洛麗塔裙子的白發小姑娘,小姑娘寶石般的紅色眼睛裡映出火紅的蝴蝶。
注意到了緩緩的腳步聲,一大一小同時回頭,青年指間的蝴蝶也隨著消散了。
注意到同樣的赤色火焰,佐久良柚月立刻確定了這兩人就是那幫奇怪人士中的一員。
佐久良柚月對這並未參與戰鬥的兩人十分警惕,雖然這些人並沒有攻擊她和一期一振的理由,但就像方才那樣,難保不會被誤傷。並且、誰知道這人會不會是個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神經病呢?
「啊!你是……」青年似乎認出她來了,原本有個名字想要脫口而出,卻一時間卡在喉嚨裡怎麼也想不起來,只好尷尬地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
佐久良柚月對他扯出一個微笑來,匆匆地點點頭想要離開:她趕時間,著急想回去。
白發的小姑娘只沉默地看著她,不言不語。
「那個,請稍等一下。」青年出聲叫住他們,「你朋友是被誤傷了嗎?需要幫忙嗎?」他帶著白發小姑娘朝佐久良柚月走過去。
走近之後十束多多良就更能確定這個傷口是他們赤之氏族的力量造成的了。而眼前這兩個人則可以確定絕對不會是Scepter4的人;這麼一結合起來看,這似乎只能是被他們的戰鬥所誤傷的無辜路人。
——但這無辜路人大概也不是什麼正常人。一般而言普通人是沒辦法進到被S4封鎖的區域裡來的。
「是,」佐久良柚月心情不太好,她是有些遷怒這群人的,「不必了,謝謝您的好意。」
「例行戰鬥已經結束了。」十束多多良很認真地向她解釋,「您朋友的傷口是由我們的人造成的,就讓我們稍微表示一下歉意吧……我們的地盤就在附近,好歹可以先處理一下傷口。」
佐久良柚月聽出了十束多多良話語裡的執著和認真,即使她拒絕了也很快能想到新的說辭,看來這人是要執著到底了……她抿著唇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十束多多良的建議。
「我們回去吧,安娜。」十束多多良見佐久良柚月答應了自己的提議,微微低頭溫柔地牽住小姑娘的手,帶著路率先出去了。
她帶著一個傷殘人士一期一振,而那邊那位亞麻色頭發的青年則帶著看起來不滿十歲的白發小姑娘安娜。他們一起站在一間名叫Homra的酒吧門口。
她早該想到的……一群疑似黑幫的社會不良人士能做什麼生意?酒吧之類的當然是首選了。
她謹慎地跟著十束多多良推開玻璃門走進店內,玻璃門上掛著的風鈴被帶起的風掠起,發出一點微微的樂聲。
「呀,」站在吧台後調酒的金發青年手中調酒的活始終沒有停下,再看到進來的是生面孔,便顯得極其有禮貌。「歡迎兩位,要來點什麼嗎?」
紅色短發、腰間系著外套的少年看見十束多多良和櫛名安娜後剛想走過來,但在看清楚跟在十束多多良身後的佐久良柚月時,他立馬跟見了鬼似的猛然退後幾步。
「噗。」十束多多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更新時間,我一般是18點整或者21點整更,系統可能會延遲幾分鐘才看得到,如果這兩個點我沒有更的話……那我大概就是今晚有事不會更了,不然除非必要情況我是堅持日更的www。
第17章
「你、你你你你你……!!!」橙色短發的少年憋紅了一張臉,神色驚恐,蹬蹬蹬就上樓跑掉了。
佐久良柚月感到有些受打擊——她的長相就那麼讓人害怕嗎?
「美咲只是對女性比較害羞,不是針對你。」白發小姑娘櫛名安娜揚起腦袋認真地看著她,紅色的眼睛裡清楚地倒映出她的臉。
「嗯……我明白。」她勉強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我有個同伴受傷了,可以拜托各位幫他包扎一下嗎?」
一期一振從頭至尾都在沉默,他身上的傷口並不是普通的火焰造成的,而是更強勢、霸道的異能力火焰。他本身畏火,這火焰在造成傷口之後還在持續不斷地侵蝕他的身體。
他臉色非常不好,面色蒼白如紙,盡力克制住不讓手指顫抖起來。
十束多多良走到吧台前邊去向草薙出雲小聲地解釋:「那邊那位藍色頭發的小哥,好像被我們咲舞羅的孩子誤傷了,我帶他們回來包扎一下。」他頓了頓,又問,「王呢?」
草薙出雲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他從吧台底下的櫃子中摸出一個醫藥箱來遞給十束多多良。
「尊出去買煙了。」草薙出雲的眼神向佐久良柚月的方向飄忽了一下,「那位小小姐不是……?」
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子注意到草薙出雲飄來的視線,側過臉對著他淺淺笑了一下。
這一笑,好像整個色調昏沉的室內都明亮了起來。
旁邊其他幾個大氣不敢出一口的咲舞羅成員立刻紅了臉——太沒出息了。草薙出雲暗暗唾棄。
「是呀。」十束多多良笑著接過醫藥箱,「因為安娜很喜歡她嘛。」
而且他難免有點心虛,誤傷這人的那個人搞不好就是他們家王。
醫藥箱有點重,十束多多良是這幫人裡武力值最弱的那一個,通常來說,他也並不需要參與戰鬥,只用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當個背景板就好。
他用剪刀剪開一期一振的衣服,以免撕扯到他的傷口。
亞麻色頭發的青年神色溫柔,指間縈繞著淡淡的紅色微光。他細心地為一期一振抹上傷藥、纏好醫用繃帶。
一期一振確實感覺到疼痛的感覺消退了不少——這確實是不同於常的異能力。
「你們……」佐久良柚月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問出口。
她是想詢問那種力量是什麼的,但轉念一想自己兩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一個身殘志堅,在人家老窩裡很可能會因為知道的太多而被一鍋端了,所以還是不問為好。
「小小姐是想知道『力量』是什麼麼?」草薙出雲調了杯特飲遞給她,未成年不能飲酒。
「謝謝……」少女接過來像征性地喝了一口,「您願意說麼?這是秘密嗎?」
「達摩克利斯之劍。」櫛名安娜的手心中包裹著一顆紅色的玻璃珠。
「嗯?」佐久良柚月有些不明所以。
「德累斯頓石板賦予了七個人類力量,分別對應為白銀、黃金、赤、青、綠、灰、無色。而我們稱這七個被賦予了力量的人類為王權者,王權者擁有跟隨者,也就是氏族成員。」草薙出雲解釋,他姿態頗為輕佻,嘴裡叼著根香煙卻並不點燃。
草薙出雲沒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既然能進到被青族封鎖的區域裡來,就證明這兩位絕對不是普通人。
「所以,你們就是……」佐久良柚月覺得自己大概是聽懂了。
「我們就是赤之氏族。」處理好傷口的青年接話,轉過身對她微笑,「是王的追隨者。」
「……啊。」草薙出雲低低地笑了起來,他壓低的嗓音微微沙啞。
「一期!」佐久良柚月這時哪管他們各表忠心,眼裡只有她的刀劍付喪神了,「你還好吧?」
「好多了,姬君不必擔心。」一期一振垂眸笑起來,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女孩子頭頂的發旋,看的他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少女在他掌下抬起臉,她眼睛裡含著瀲灩的水光,無辜地看著他。
啊……糟糕了。
一期一振突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他克制著自己收回手,不要多想。
姬君?其他幾位咲舞羅的成員彼此之間都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微妙眼神,當紅偶像還愛玩這種調調麼?
他們倒是沒往非科學的方向想,畢竟這個世界上的王權者只有那麼寥寥幾人而已,權外者也並不是說滿大街都是、想看就能看到的,當然也不會懷疑一期一振的這聲「姬君」會有什麼深刻的含義。
佐久良柚月還是沒有放心,傷口只是簡單地處理過而已,要徹底消除必須回本丸手入才行。
除了使用靈力直接傳送回本丸之外,她還有別的選擇:比如叫宮本理惠或者跡部景吾開車來接她。但這樣做的風險太大,她很有可能暴露、並且必定會挨這兩人的一通臭罵,所以她決定不自取其辱了,還是自力更生吧。
她之前太過著急,現在也不敢輕易在這幫人面前使用靈力直接為一期一振治療傷口——萬一被當作什麼奇怪人士給強行留下了,那樣的話就不好了。
「可以……」白發的小姑娘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張她前段時間發售的名為《偶像宣言》的專輯,連同黑色的簽字筆一起遞給她。
佐久良柚月眨了眨眼睛,看清了專輯封面上印著的自己的大頭,立刻明白了櫛名安娜的意思。
明明是在向喜歡的偶像索要簽名,櫛名安娜的小臉上還是冰雪般面無表情,要不是那張抵到她跟前來的專輯上印著她的臉,佐久良柚月可能會覺得這個小姑娘是來找她討債的。
佐久良柚月雖然對這群人並無什麼好感,但也並不至於去遷怒一個什麼都沒有做的無辜小姑娘。
她笑著接過專輯,溫柔耐心地寫了To簽給櫛名安娜。
穿著洋服的小姑娘這種終於露出了一個微微的笑容,那張冰雪般的臉立刻生動起來。小姑娘的聲音又細又軟:「……謝謝。」
「不用謝哦。」佐久良柚月朝櫛名安娜Wink了一下,「謝謝你喜歡我呀。」
解決了粉絲的事,佐久良柚月又再次檢查了一遍一期一振的傷口,確定不會更加嚴重之後她立刻有了決斷。
「十分感謝各位的幫助。」佐久良柚月決定不再耽擱時間,立刻回本丸。
她對著十束多多良和草薙出雲深鞠躬,雙手按住膝蓋。
「那麼我們就不多加打擾了,告辭。」
草薙出雲叼著煙笑道:「歡迎下次來玩,我還可以給你做特調飲料的。」
「那麼再見啦。」
一期一振跟在佐久良柚月身後一步的地方,沉默地顯示了自己身為家臣的位置。
佐久良柚月剛推門就差點跟推門而入的赤發男人迎面撞上。她吃了前兩次的虧,這次警覺起來及時後退一步,才堪堪沒有撞到男人看上去硬邦邦的胸膛上。
她聞到了淡淡的煙草氣息。
「不好意思。」她只抬眼看了眼赤發男人赤紅色的眼瞳,然後快速地低聲道歉,錯開他帶著一期一振走了出去。
櫛名安娜拿起紅色的玻璃珠,透過被染成紅色的曲折的視線去看佐久良柚月和一期一振遠去的背影。
「那個男人……」少女的聲音小小的,「……不是人類。」
「嗯……?」
……
佐久良柚月找了不遠的一處隱秘的小巷子,確認過這裡沒有監控器也沒有人經過之後,就讓一期一振抓住自己,雙手結成桔梗印。
她周身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洶湧而浩瀚的靈力噴薄而出,巷子裡亮起一陣耀眼的金光。待金色的光芒緩緩消散後,水泥地面上只飄落了幾瓣淡粉色的櫻花。
「主,您回來了……!」長谷部的話沒說完就被自家主人和一期一振狼狽的姿態給震驚了。
佐久良柚月身心俱疲,無力地指著一期一振道:「長谷部,把一期一振帶去手入室……我馬上就來。」
作者有話要說:
死神小學生即將上線辣。
想改文名,想問問你們覺得哪個好x
1.原名不變
2.被迫養刀糊口
3.第一偶像
4.非典型偶像
5.或者你們幫我取一個也行……………………(取名廢枯了
第18章
暮色漸沉,橙紅色的火燒雲漸漸褪去,黑貓從屋頂上跳躍著遠去,遠處傳來卡車的轟鳴聲。
伏見猿比古一手撐著下頷,坐在辦公桌前百無聊賴地看著這片街區的監控錄像。他看了眼屏幕右下角顯示出來的時間——18:54。
伏見猿比古煩躁地嘖了一聲,預感到今天可能會加班到凌晨了。
「怎麼。伏見君有什麼不滿麼?」坐在豪華加長版辦公桌後面的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淡淡地笑道。
伏見猿比古當然不能從話語上被自己這位性格惡劣的上司抓到什麼把柄:「不,我對這份工作非常滿意。」他面無表情地棒讀,語調毫無起伏。
這時室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金發扎起的女性端著白色瓷盤緩緩走進來。
她端來的是紅豆泥,但這份紅豆泥的份量並不是以碗為單位的……而是以盆為單位。她端來了滿滿一盆。
會死人的吧。
絕對會死人的吧!!!
伏見猿比古和宗像禮司在看到這滿滿一盆紅豆泥時都是心中一緊。宗像禮司察覺到淡島世理似乎往他所在的方向來了,他決定開始自救。
「不如這份紅豆泥就給伏見君吧,伏見君剛巧才說了感覺有點餓,身為上司,我理應體恤下屬。」宗像禮司不動聲色地笑道。
伏見猿比古:「???」你媽的。
淡島世理沉思了一下,似乎覺得宗像禮司說的在理,於是又打算將這份紅豆泥盡數交給伏見來解決。
伏見猿比古是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向宗像禮司認輸的。他佯裝關切:「室長才是,明明在這場戰鬥中是最辛苦的人,身為下屬,不能讓王餓著肚子看我吃吧?」
淡島世理既然身為下屬,那當然是身為王的宗像禮司對她來說更為重要一些。伏見猿比古挑起唇,挑釁地衝宗像禮司笑了笑。
「伏見君一直身體不大好吧。」宗像禮司呵呵,「你是我重要的下屬,Scepter4的工作也有很多需要仰仗伏見君才行呢。淡島的一片心意當然就交給你了。」
「伏見君確實……」淡島世理掃了一眼少年單薄的身材,決定將自己特制的紅豆泥送給伏見猿比古。
隨著一大碗紅豆泥落在桌面上發出的沉悶的響聲;
宗像禮司安心了。
伏見猿比古臉綠了。
「嗯……?」淡島世理擱下白色瓷盤,皺著眉看向屏幕中諸多監控錄像中的一個,她點開那個監控錄像,放大之後重新開始觀看。
「室長,這是……」
監控錄像中,少女和青年在一陣眩目的金光中緩緩消失,只落了一地的殘櫻,混合著泥水被染上烏黑。
伏見猿比古神色認真起來,他眯著眼睛,低聲說:
「……權外者。」
……
佐久良柚月很累。
昨天拍攝之後先是倒霉地遇到超能力氏族火拼、又是為一期一振手入療傷,還要喚醒出陣帶回來的刀劍、完成沒有做完的日課。
今天還要去日賣電視台錄衝野洋子主持的早安七點的美食節目;錄完之後去錄現場直播的打歌舞台;回家繼續研究《暗夜男爵》的劇本,還要跟新選組的那幾位刀劍付喪神一起練習一下劍術。
這種要人命的行程、她完全不想繼續。
少女窩在綿軟的床榻中,一手摁掉響個不停的鬧鐘,決定再多睡幾分鐘。
女孩子白皙纖細的手臂垂在床外,從焦糖色的長發和粉色的棉被間露出一小截天鵝般的脖頸和光潔的脊背,蝴蝶骨的線條精致明晰。
沒過幾分鐘,她臥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主公,您該起床了。」燭台切光忠是今天的近侍。
這群刀劍付喪神們幾乎都把佐久良柚月的行程表給背熟了,燭台切光忠清楚她今天所有的行程,卡著點來叫她起床。
經紀人宮本理惠這兩天很忙,沒辦法來親自盯著她的行程。但佐久良柚月早就不是一個需要經紀人時時刻刻帶在身邊的新人,她自己去趕通告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但要是她敢鴿了通告,宮本理惠大概會對她奪命連環call,訓到她自閉。
佐久良柚月聽到了燭台切光忠的敲門聲,但她意識模糊昏沉,只迷朦間低低地應了一聲,呢喃不清。
燭台切光忠敲了幾次門得不到回應,又不能使用暴力直接將門劈開完事。
這門實際上是沒有上鎖的,燭台切光忠權衡了一下自家審神者要是鴿了工作會面臨的結果,決定自己吞下苦果去強行叫醒佐久良柚月。
他深呼吸一下,強撐著一口氣打開了佐久良柚月臥室的門。
女孩子睡的很熟,整個人陷進床鋪之中,原本修長的身材也顯得嬌小起來。她呼吸綿長,睡地相當安穩,焦糖色的長發散落在粉色的床單上,與瓷白的肌膚對比鮮明。
燭台切光忠輕手輕腳,輕輕握住她修長纖細的手,想要將之放回被子裡。佐久良柚月在燭台切光忠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就清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一條縫,生理性的淚珠盈盈墜在她的睫毛上,濡濕暈開成一片。
「燭台切?」她沒完全清醒,說話的腔調中帶著小小的奶音。
「該起床了,主公。」燭台切半蹲在床邊,無奈地笑出來,「您還得去日賣電視台錄制節目,再遲的話可能就會遲到了。」
佐久良柚月的神智終於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變得完全清醒了。她的神情短暫地空白了一瞬,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即將再次開始高強度工作的事實。
她從層層疊疊的被褥和床單間坐起身來,白色的吊帶睡裙充分地彰顯出少女發育良好的身材,露出了弧度優美的天鵝頸和精致的鎖骨,睡裙包裹下的身體圓潤而纖瘦。
「那麼,我就在樓下等您吧。」
燭台切光忠知趣地暫時回避,貼心地為她帶上了房間的門。
佐久良柚月今天穿的是白色塔夫綢的長裙,在發間纏繞上白色的絲帶,一同編入到發辮之中,從發帶尾部墜下的水晶石在日光下折射出極耀眼的光暈。
日賣電視台就在東京的市中心位置,是座相當高的大樓。佐久良柚月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她帶著燭台切光忠一路七拐八拐,連前台的接洽小姐姐都不需要,直奔早安七點的攝影棚而去。
早安七點這個節目她也不是第一次錄制了,其實就是只有幾分鐘錄制時間:烹飪+點評,要錄起來可以非常快地解決,但不順利起來可能一天都不能補錄完。
衝野洋子將微卷的長發扎成馬尾,她今天穿的是有荷葉擺的米色連衣裙。她看到佐久良柚月來了,明媚的五官上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來。
「柚月來啦!」衝野洋子彎著眼睛笑起來,小碎步過來挽住她的胳膊。
衝野洋子是佐久良柚月為數不多的圈內好友之一。
「這位是……?」衝野洋子歪了歪頭,看著燭台切光忠,稍微有些疑惑。她身為佐久良柚月的圈內好友,當然是認識她的生活助理的,而眼前這個男人衝野洋子壓根兒沒有看見過。
「是我的新任助理,幫著理惠小姐來看著我的。」她笑著向衝野洋子解釋。
這時另一波人也也朝著這個方向來了,佐久良柚月眼睛一掃,就發現了幾個相當眼熟的身影。
「這幾位是這一期早安七點臨時邀請的特邀嘉賓。」衝野洋子向她解釋,「毛利偵探和他的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你們都覺得原來的好 那我就不改名了wwww
然後我猛虎落地式求個作收qwq
第19章
「柚月!好久不見啦!」短發少女猛地撲上來抱住她,笑顏燦爛。
佐久良柚月笑著任由她抱住,伸手捏了一下短發少女柔軟的臉頰:「好久不見啦,園子。」
那個撲上來抱住她的短發少女就是那個十分有名的鈴木財團的大小姐,鈴木園子。
鈴木財團跟跡部財團、她父親經營的佐久良財團都是有來往的。鈴木園子大她一歲,兩人自小年齡相仿,從小就是交情至深的好友。
但在佐久良柚月的父母雙雙去世後,她與鈴木園子之間的聯系便愈發淡了。
這倒不是因為鈴木園子身為財團大小姐而勢利眼看不起她,只是那時候她年紀還小,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傷之中郁郁寡歡、不願見人,才同幼時玩伴逐漸疏遠了。
鈴木園子大多數時候只能從電視節目、網絡、街頭的Led大屏上看到佐久良柚月,最近的一次見面還是在前端時間跡部家舉行的晚宴上。
跟鈴木園子一道來的毛利蘭有些驚訝:「哎?原來園子你跟KIRA小姐認識麼?」
鈴木園子松開佐久良柚月,轉而拉起毛利蘭的手向她介紹:「這是我最好的朋友,毛利蘭。」
「嗯,我知道。」佐久良柚月對毛利蘭微笑著頷首,「又見面了,毛利小姐、江戶川君。」她半蹲下身子來,同被毛利蘭牽著的江戶川柯南問好。
「嗯!KIRA姐姐好哦。」江戶川柯南熟練地露出一個十分純真的笑容來。
「原來你們是認識的嗎?」這回輪到鈴木園子驚訝了。
「是之前的一個案子裡偶然認識的,KIRA小姐也在現場。」毛利蘭解釋道。
她沒把這件事告訴那天不在場的任何人。毛利蘭其實算是KIRA的半個粉絲,她在猶豫一番之後,害怕這件事會給佐久良柚月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於是決定保密,就連最好的朋友鈴木園子也不曾對其透露一星半點。
佐久良柚月沒想到毛利蘭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明明她也說了鈴木園子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這種為他人著想、體貼的小心思,真的非常溫柔。
佐久良柚月立刻從心裡將毛利蘭的標簽更改成「溫柔體貼的小姐姐」。
「叫我柚月就可以哦,我的名字是佐久良柚月。」她輕輕地笑了起來。
毛利蘭征愣了一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在跟她說話之後有些慌亂:「那、那麼……也叫我蘭就可以了!」她的臉頰浮起淡淡的紅色。
佐久良柚月忍不住笑。
她對毛利蘭是很有好感沒錯,但她的父親毛利小五郎……
佐久良柚月看了一眼正在和衝野洋子高聲攀談的毛利小五郎,委實覺得這位名偵探實在哪哪兒都不太靠譜。
「你們都是來錄制這一期的早安七點的嗎?」佐久良柚月粗略一數,算上她的話總共有六個人,但早安七點這檔節目的嘉賓向來是固定的四人。
「我陪蘭過來,順便照顧一下這個小鬼啦。」鈴木園子呲了呲牙,伸手狠狠揉了一把江戶川柯南的頭發。
江戶川柯南捂住被揉了一把的腦袋,絲毫不克制自己的好奇心:「這個大哥哥為什麼要戴眼罩啊?因為有一只眼睛看不到了嗎?」
「柯南!」毛利蘭小聲地低斥他,抬頭對燭台切光忠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這孩子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這臭小鬼……」鈴木園子叉著腰嘟囔。
她們都不是什麼瞎子,對於燭台切光忠戴著的一只眼罩當然看的十分清楚,並對此多少會有點好奇。但出於禮貌,也不願意讓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在第一印像便覺得自己是沒有教養的人,所以她們都知趣地沒有問出聲。
「這是光忠,我很重要的家人。」佐久良柚月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正以一種十分親密的姿態貼近燭台切光忠。她在說起「重要的家人」時連眼光都溫柔下來,神情柔軟。
燭台切光忠適時地接話:「至於眼罩,則是我個人的興趣愛好了。」青年穿著筆挺的西服,勾勒出寬闊的肩背,撐起了西服中的每一寸空間。
錄制的設備已經准備好了,佐久良柚月將鏤空花紋的外套遞給燭台切光忠,把收音用的賣別再衣領上。
「園子和蘭等一下還有沒有別的行程呢?」佐久良柚月問。
毛利蘭:「我們錄完早安七點之後就沒有什麼別的安排了,柚月你呢?」
「大家難得一聚,我們可以等結束之後一起去吃飯,」佐久良柚月算了算時間,「我知道有一家回轉壽司店很棒的!」
燭台切光忠站在她身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來。
他不是宮本理惠,佐久良柚月對於宮本理惠而言是大小姐、是現役偶像;但對於他這樣的刀劍付喪神而言,佐久良柚月是讓他顯形於世的審神者、是他可以奉上全部中心和熱忱的主公、同時也是需要他小心照顧的非常重要的人。
所以對於節食減肥保持身材這件事,燭台切光忠向來是不反對的,因為這是佐久良柚月自己的選擇,他理應尊重她的意願;
但也絕對不會支持,他是十分希望自家審神者能夠稍微長點肉的,她現在的身材實在是過於單薄和纖細了。
「可以呀,我沒有問題的。」
「我也贊成!」
三個人、一個小學生、外加一把刀很快就達成了一致意見。
「還有哦,等一下我有日賣電視台的直播打歌舞台要去錄制,你們要到現場來看看嗎?」女孩子猝地回過身來,飛揚的荷葉裙擺在空出劃出優美的弧度來,露出少女長裙下光潔的肌膚和纖細的腳踝。
「可以嗎?」毛利蘭驚喜道。
這種打歌舞台的現場觀眾大多數都是真正的粉絲,遇到佐久良柚月這樣的超級偶像來打歌的話,更是票價驚人、一票難求。
佐久良柚月豎起一根食指抵在唇邊,笑盈盈地道:「是特權哦。」
她們沒閑聊多長時間,劇務就過來通知他們開始准備錄制了。
佐久良柚月這麼多年的演藝經驗下來早已熟悉了流程,下意識地就找到了鏡頭,微微側過臉,對著鏡頭露出了自己最無懈可擊的完美角度。
場外只剩下鈴木園子、江戶川柯南和燭台切光忠這三個閑雜人等了。
鈴木園子向來是壓抑不住她的好奇心的:「光忠先生是柚月的男朋友麼?」
江戶川柯南被鈴木園子這突如其來的發言震驚了一下——喂喂,這也太直白了吧?
燭台切光忠聞言愣了一下,而後垂眼思索了起來。他唇邊不經意地揚起溫和的笑意,語調低沉柔和。
「是重要的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在思考要不要讓咪醬也加入修羅場豪華套餐。
第20章
「哎?是這樣啊……」鈴木園子看起來挺失望。
江戶川柯南對燭台切光忠的回答不置可否——如果是有血緣關系的親戚的話,燭台切光忠大可以直說是親人;而家人則可以有很多種內涵了,戀人當然也算作是家人。
看燭台切光忠和佐久良柚月那副絲毫不避諱的親密模樣,江戶川柯南覺得自己可以理解燭台切光忠的謹慎發言。
棚景內的錄制進行的勉強還算是順利。
佐久良柚月向來是家政滿分;她在這期節目上做的是很家常、簡單的早餐。用漏勺裝上一塊方便面,放入沸水中煮三分鐘後撈起來放進白色瓷盤中。切半顆松茸和火腿成丁,攤開在煎好的荷包蛋表面,撒上芝士粉調味。她到了一杯牛奶,加了一勺甜蜂蜜。
衝野洋子既然能主持早安七點這檔晨間美食節目,那麼廚藝必然是合格的;毛利蘭更不用說,從國小開始她就負責家裡的伙食,從小磨練出來的廚藝是完全過關的。
唯一有問題的大概就是毛利小五郎了。
他倒不是完全不會做飯……只是對調味料之類的大概不太熟悉。毛利小五郎煮的最簡單的清水掛面,但手忙腳亂之間他往這碗清水掛面中加了一大勺醬油,於是面條立刻變得烏黑起來。毛利小五郎似乎還想掙扎著搶救一下,但一番無用功過後他選擇了放棄。
這一場錄制結束之後毛利小五郎找導演組要求重錄:「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怎麼能犯這種錯誤呢?完全是失誤!」
導演笑著敷衍他:「這不是正好展現了毛利偵探您接近生活的一面嗎?播出來之後一定會大受好評的!」導演確實很滿意這次錄制,美少女、美食、襯托用的黑暗料理全都齊活了,他對這一期的收視率十分看好。
攝影棚內有些吵鬧,衝野洋子知道這層樓的角落有個小型露台,綠化很好、也有桌椅,想要私下裡一起聊天的話可以去那裡。
「洋子小姐不去麼?」
「我要去找另一個節目的編導夏美小姐,所以就不跟你們一起啦。」衝野洋子笑著衝佐久良柚月擺擺手。
鈴木園子環視了一圈都沒看到某個人,她轉頭問毛利蘭:「叔叔呢?」「爸爸他去吸煙室抽煙了。」毛利蘭嘆了口氣,「爸爸真是的。」
燭台切光忠把外套佐久良柚月肩上——他們要去的是露台,有風的話怕她會著涼,萬一生病的話就不太好了。並且現在正值春季,是容易生病的季節,而他們家的審神者身體又一向不算很好,感冒發燒是家常便飯。
佐久良柚月和毛利蘭、鈴木園子幾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遍遍往衝野洋子所說的露台的方向走,走到玻璃門門口時,佐久良柚月只覺得眼前有到黑影一閃而過,迅速消失不見。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中午墜地的沉悶的響聲。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江戶川柯南,他衝到露台上去,扒著欄杆往大樓下方看,幾秒之後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柯南!」毛利蘭被嚇到了——那個露台的欄杆並不算很高,江戶川柯南那樣的姿勢一有不慎就很有可能會摔下去。他們所在的這一層是十六樓,這麼一摔是絕對活不了的。
毛利蘭跑過去想要護住江戶川柯南,但他已經迅速從欄杆上滑下來,衝向了離他們不遠處的電梯口按下下樓的按鈕。電梯門很快打開,江戶川柯南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間裡。
佐久良柚月和燭台切光忠對視一眼,感覺事情有點不太對鏡。她快步走到剛才江戶川柯南往下看的地方,也是只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
從這個方向往下看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一朵盛放的血色花朵。
展開的血色、扭曲的人形,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陷在地面上,好像全身都被折斷,頭顱失去原型變成紅白的花朵。
佐久良柚月只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一同走上來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看了一眼之後也臉色不好,在知道江戶川柯南為什麼會這麼反常之後她和鈴木園子立即返身,跟著江戶川柯南一起下樓去了。
一雙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佐久良柚月只能聽見一聲輕輕的嘆息。
「您還是不要看這些了。」
燭台切光忠低聲說。
他是從刀劍中誕生的刀劍付喪神,是真正斬過人的殺人刀,橫屍遍野血流成河也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這種跳樓的場面於他們這些刀劍付喪神而言只算得上是小兒科,可對於他們家纖弱的主公來說大概就是非常刺激和恐怖的事情了——燭台切光忠是這麼認為的。
「我沒事哦。」佐久良柚月握住燭台切光忠的手,輕輕拉下,「我一點都不怕,真的。」少女抬起眼睛直視他,那雙蜜糖般的瞳孔中果然沒有恐懼之色,只有沉靜和淡然。
她確實一點都不害怕,但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難過、同情。
實際上,佐久良柚月對這種場面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她當然也是會感到害怕的,但是任誰在幼時就隔三差五看死狀凄慘的鬼和長得奇形怪狀的妖怪的話,大概就會跟她一樣有這樣的抵抗力了。
這算什麼?曾經一個吐著舌頭滿臉鮮血、連眼珠子都掉出來的女鬼湊到我跟前來的時候我都沒有害怕咧。佐久良柚月漫不經心地想。
她現在其實已經看不到妖怪了,是因為一位神明。
她和那位神明以一枚硬幣而結下了緣,從此她那雙可視兩界陰陽的雙眼就被封印了起來。這個封印其實是可以由她主觀解除的,但佐久良柚月不確定自己解除之後還能不能再次封印,所以一直沒有嘗試去解除——沒有妖魔鬼怪的生活其實挺好的。
佐久良柚月不是一個熱衷於改變的人,她更願意耽於安定。
就算她膽子已經被從小的見鬼經歷給折磨地很強大了,但就算是她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也絕不想冷不丁地就看到一個長相可怖的妖怪或者鬼魂出現在她視線之類——這種事偶爾也會十分刺激她的心髒。
要說這雙眼睛唯一帶給她的好處的話……大概是以前她在考試前通宵玩游戲也絲毫不慌,在考場上可以買通無害的妖怪和鬼來幫她作弊吧?
第21章
死者是從天台墜樓而死,女性,名叫山口夏美,28歲,是日賣電視台一檔整蠱綜藝的編導。
初步判定為自殺。
日賣電視台的大樓下面很多人在圍觀,雖然大多數都是湊熱鬧的路人,但其中也有日賣電視台的職員來現場看——看到死者是山口夏美時有些人臉上露出了驚訝又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報警的人是衝野洋子。她拿著手機,顫抖著聲音向警方說明情況,毛利蘭和聞訊趕來的毛利小五郎兩個人在維護現場不被圍觀的人給破壞掉。江戶川柯南蹲在死者身邊,皺著眉觀察現場和死者的屍體。
他在不破壞現場的情況下仔細觀察了死者身上所有的細節,沉思片刻後露出了異常嚴肅的表情,然後立即起身衝進日賣電視台的大廈內。
佐久良柚月和燭台切光忠還在露台上。她站在欄杆邊上向下望去,可以清楚地看見起先在死者身邊的江戶川柯南突然轉身又衝進了大廈內部。
「哎……」佐久良柚月眨眨眼睛,「那個孩子……」
燭台切光忠不清楚佐久良柚月和江戶川柯南之間的過往,聞言只笑了笑:「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孩子有著很出色的觀察力和行動力呢。」
「恐怕不只是這樣哦。」佐久良柚月眯起眼睛笑了起來,「我們走吧,光忠。」
佐久良柚月穿上鏤空花紋的米白色外套,出了露台再稍微走一段距離就是電梯間,她停下、駐足看了一眼電梯間的顯示屏上不斷向上攀升的樓層數,輕輕嘆了一句:「果然啊。」
燭台切光忠不解:「嗯?」
「我猜,現在在這部電梯裡的人就是江戶川柯南。」佐久良柚月的語氣十分篤定,「他現在要去的只會是頂樓。」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按下了電梯的向上的按鍵,靜靜等待電梯停在她這一層。
樓層數字不斷跳動之後,停在了她所在的這一層。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穿著塔夫綢白色長裙的柔美少女和俊美青年就出現在了江戶川柯南的面前。
「KIRA……姐姐……?」江戶川柯南有些驚訝,「你……」他一直以為佐久良柚月已經從露台離開了,沒想到她呆了這麼久還沒走,還正好在電梯間碰上了他。
「走吧,我知道你要去頂樓。」佐久良柚月打斷了江戶川柯南未盡的話語,「我跟你一起去。」「您倒還真的猜中了。」燭台切光忠尚且驚訝於自家審神者的料事如神,她說的確實很准。
看這個反應,江戶川柯南是要去頂樓沒錯的。
「KIRA姐姐怎麼知道我要去頂樓呢?」江戶川柯南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純真的笑容,裝作一副只是小孩子好奇的樣子。
反正他的外表看起來只是個小學生而已,而一般人都不會對他這樣的小孩子有很強的防備心,他有些事情做起來會更方便一點——比如套話。因為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所以有一些話不能說出口的話在小孩子面前大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來。
「你好奇心很強。」
佐久良柚月開篇就對江戶川柯南這個人進行了一個十分精准的點評。
「我猜到你會去死者墜樓的頂樓去看看,畢竟那裡才是第一案發現場。等警視廳的人封鎖現場之後,你大概就不能自由地調查現場了吧,偵探小先生?」
「從上次烤肉店殺人事件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雖然最後破案的是毛利偵探,但你的行動實際上也居功至偉,常常影響著整個案件的走向,你很聰明。」她自顧自地說起來,「聰明地不像是一個小學生,更像是孩子的軀殼裡實際上住著的是一個成熟的、聰明的大人靈魂。」
佐久良柚月這話本意其實只是開個玩笑,但江戶川柯南背後瞬間就滲出了冷汗。
他不敢讓佐久良柚月看到自己的表情,低垂著頭,瞳孔猛然收縮。他手指有些僵硬,顫抖了幾下之後緊緊握成了拳。
他整個人在這一瞬間迸發出了強大的敵意,身為刀劍付喪神的燭台切光忠的感官相當敏銳,他幾乎在第一瞬間就發覺了江戶川柯南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
燭台切光忠眯了眯眼睛,垂下眼睛定定地看了江戶川柯南幾秒鐘,隨後挪開了目光——這個小孩子,看起來沒那麼簡單。
難道我是工藤新一這件事被發現了?她跟貝爾摩德那女人一樣也是組織的人麼?那男人……難道也是組織的人?
江戶川柯南咬著牙。
實在不怪他會這麼想,在國外影視圈相當活躍的克裡斯溫亞德和本國演藝界的水無憐奈都是組織成員,想來從某些方面來說,黑衣組織和演藝界確實是具有一定的同調性的。
隨著一聲「叮咚」的電子音,電梯門緩緩打開。
「到了,走吧。」佐久良柚月沒繼續說下去了,跟燭台切光忠一切率先走出了電梯間。
她完全不會想到自己這一番話成功讓江戶川柯南盯上了自己——今後知道這件事的始末之後,佐久良柚月恨不得穿越回來掐死這個跟活體死神一起瞎摻和的自己,這種行為純屬是嫌命太長、已經活得不耐煩了。
江戶川柯南征愣了半晌才開始活動為微微僵硬的身體,隨即也走出了電梯間。
經過剛才一瞬間的冰冷和僵硬後他已經緩和了,立馬就判斷出了佐久良柚月大概並不是組織的人。
如果佐久良柚月是黑衣組織的成員的話,那麼對於工藤新一死亡的這件事想必是十分清楚的,如果他工藤新一的身份已經暴露,那麼清楚事情真相的她完全可以直接對他動手,將他就地直接殺掉。
在電梯間這種地方他也沒法逃掉,是個殺死他的絕無僅有的好機會。
這是無天無地之所。
但佐久良柚月什麼都不做。
既然佐久良柚月不是組織成員的話,那麼剛才那些話大概只是隨口一說……雖然心裡這麼解釋了佐久良柚月的行為,但江戶川柯南內心裡並沒有完全消除對佐久良柚月的懷疑,開始對佐久良柚月的行動關注起來。
走出電梯間,要到頂樓去還要走一截樓梯才行,頂樓的天台大門是常年開啟的。
三人沿著邊緣走了一圈,找到了山口夏美墜樓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KID和夜鬥准備上線了(。)
股市可以開了!!!!!
順便問一問,有沒有人想看星妹本丸日常鴨
第22章
山口夏美墜樓的地方有個十分明顯的特征。
水泥地面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雙黑色的尖頭高跟鞋。
天台的邊緣很干淨,沒有留下什麼特別的痕跡,甚至連落下的灰塵都很少。佐久良柚月下意識地就覺得那片地方很不對勁、給她一種違和感。
「鞋子……是這麼放的麼?」佐久良柚月低聲自言自語,抿著唇陷入思緒。
「確實不對……」
「一般來說,要自殺的話,脫掉鞋子的方式應該是腳這樣輕輕蹬一下,鞋子就會掉下來了吧?」佐久良柚月模擬了一下那個動作,「這種通勤鞋沒有鞋帶,所以不需要解開鞋帶再脫掉,脫下來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只需要幾秒就OK。」
違和的地方就在於那雙黑色的尖頭通勤鞋。
「這雙鞋子擺放地太整齊了,還規整地貼著牆壁擺放,要自殺的人會有這種閑情逸致麼?」江戶川柯南冷靜地反問。
要自殺的人是不會刻意去做這些細枝末節的。
通勤鞋很好脫下,只需要用後腳跟輕輕使力一下就可以了。樓頂的台階並不高,是女性也可以一腳踩上去的高度。
如果是這樣——一邊用腳脫掉鞋子一邊站上台階的話,那麼被脫掉的鞋子應該呈現歪倒的樣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這麼整整齊齊。
江戶川柯南從寶藍色小西裝的口袋中拿出一方潔白的手帕來,輕輕擦拭了一下台階的邊緣一角——灰塵很少,手帕只沾染上一點點毫不起眼的灰色。
他走了幾步,用手指指腹擦了一下另一邊的台階,手指上果然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江戶川柯南看著自己手指指腹上沾染的一層灰塵,嘴角慢慢揚起一抹弧度,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來。
「是他殺,不是自殺,對吧?」佐久良柚月並不是什麼智力為5的笨蛋,她也看出來了。
「啊。」江戶川柯南低低地應了一聲,「是偽裝成自殺的他殺。」——並且偽裝的手法略顯拙劣。
「我已經大概知道作案手法了哦,KIRA姐姐。」江戶川柯南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一系列行為都顯得過於成熟,他立刻裝出一副志得意滿的小孩模樣來,作勢向她討要誇獎。
「……嗯,柯南很棒哦。」
佐久良柚月勉強笑了出來。
她不禁開始自我反思:我到底是為什麼要跟這個小鬼一起上來啊?
她真實地感覺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羞辱和藐視。
佐久良柚月並不是什麼笨蛋,正相反,她天生就頭腦靈活,相當聰明——但是她當然是比不過江戶川柯南這種自帶外掛的不科學小學生的。
「有警笛聲。」一直保持沉默的燭台切光忠突然說。
「沒有吧?」佐久良柚月和江戶川柯南同時轉頭去看燭台切光忠,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聽到所謂的警笛聲,但不同的是佐久良柚月十分信任自己的刀劍付喪神;而江戶川柯南持懷疑態度。
但在一分鐘後,兩人都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尖銳的警笛聲。
喂喂——這種聽力真的是人類可以擁有的麼?江戶川柯南震驚了。
——當然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啦。畢竟是由刀劍化身的刀劍付喪神,感官要比平凡人敏銳地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佐久良柚月語。
「警視廳的人已經來了,我們就先下去吧?」佐久良柚月雖然用的是征詢的語氣,但人已經毫不猶豫地和燭台切光忠一切往天台的入口處走了。
「嗯……?」
走到鏈接天台的門邊時她才注意到旁邊放著一個小型垃圾桶,垃圾桶裡裝著的垃圾很少,只有一個殘留著些許純黑色液體的咖啡杯和一個用來裝糖精的空袋子在裡面。
江戶川柯南小跑幾步也湊過來看了看,看過之後他再次露出了那副看透一切的自信表情——讓佐久良柚月再次感覺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羞辱。
「總覺得……」在走入電梯間、等待電梯緩緩下降至一樓的時間裡,佐久良柚月隨意地跟江戶川柯南聊天,「有毛利先生一家在的時候,我總是會格外倒霉,一直沒什麼好事發生呢。」
「哈、哈哈……」這話江戶川柯南接不住,只好尷尬地干笑起來。
第一次見面是在烤肉店,那一次有殺人案發生了;這一也就是這一次,是在日賣電視台的大樓,再次發生了殺人案……她現在是不是該慶幸發生殺人案件的不是他們節目組?否則她今天一整天就別想消停了。
在電梯降落至一口,電梯門緩緩打開的瞬間,佐久良柚月的手機的鈴聲響了。
佐久良柚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了來電顯示——宮本理惠——她低聲說:「抱歉,我接個電話。」
她快步走到一邊接通了。
「你那邊出事了?」宮本理惠單刀直入,「你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你放心吧,理惠小姐。」佐久良柚月聲音裡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宮本理惠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就略略安下了心。
「事情解決了麼?」
「沒有呢。」佐久良柚月透過明淨的玻璃窗向外看,警視廳的黃色警戒線已經拉了起來,毛利小五郎已經擺好了沉睡的姿勢,「但我想應該很快就會解決的。」
看這個架勢,毛利小五郎估計已經要開始推理了,那麼這就意味著這個案子在幾分鐘後就會宣告結束,被完美解決。
「那就好。」宮本理惠在電話裡長長舒了一口氣,天知道她剛才得到消息,說日賣電視台死了人時有多慌張。
「晚上的直播還是照常進行錄制嗎?」她有點不確定,多問了宮本理惠一句。
宮本理惠給予了她肯定的回答:「當然,你的打歌服我放在袋子裡了,你帶著了吧?」
「帶著了!」佐久良柚月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新人啦。」
「好,那麼我掛了。」宮本理惠的聲音裡也有了笑意。
「再見,理惠小姐。」
佐久良柚月收起手機放進手包中,從一側的玻璃小門走到警視廳拉了黃線的警戒區去。
她靠著刷臉通過了警員的看管,直接抵達了毛利小五郎和一眾警部所在的位置。
除了她上次案件看到的幾位警員和毛利蘭等人之外,還有幾個熟悉的生面孔。
說熟悉是因為她肯定在片場看到過這幾人,說陌生則是因為彼此這件絲毫不認識。而這幾人想必就是死者山口夏美生前聯系還算密切的人了。
毛利小五郎低著頭,雙手撐住下巴,說出來的話語調低沉,內容卻極其尖銳。
「凶手就是你,木村奈奈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我每次寫的其實是後天的更新,所以今天還是存稿箱裡之前寫好的
我努力一下,明天就更星妹的本丸日常www
並不是我不想寫日常,只是我把星妹設定成超人氣偶像的話她工作就會超級忙……沒時間在本丸qw
有小天使想看的嬸嬸舞台,我後面過完這個案件就已經寫出來遼,只是還沒到更新的時間x
買股的,我自己先買一股還沒上市的A股為敬!抱拳.jpg
番外 本丸日常-壹
早上八點半。
佐久良柚月還窩在天守閣的臥室內不想起床。
五虎退的老虎不知道從哪翻上來的……窗戶沒有關嚴實,小老虎笨拙地推開窗戶的縫隙,沒站穩,一下子從窗台滾了下來,在木質的地板上轉了幾個跟頭,以四肢朝天的姿勢停在床頭櫃上。
小老虎爬起來勾著床單——劃破了好幾道口子——艱難地爬上了佐久良柚月的床。
小老虎一腳一個凹陷,蹭到佐久良柚月的頸窩處。少女伸手一撈,把小老虎抱進了懷裡,一人一虎挨在一起繼續睡覺。
近侍鶴丸國永的叫醒被佐久良柚月直接無視之後,選擇了翻窗這種事後絕對會被打進手入室的方式。
鶴的身型很輕靈,天守閣也並不算很高,他輕而易舉就翻上了天守閣的窗台——看這種熟練程度,鶴丸國永至少不是第一次干這種翻人窗台的事情了。
「主人——」鶴丸國永拖長了音調,半蹲在佐久良柚月的床邊,「該起床了!」
佐久良柚月對鶴丸國永的聲音基本免疫了。鶴丸國永這個高度正好跟她平視。少女睜開惺忪的睡眼,朦朦朧朧地看向鶴丸國永,只看清了青年那雙琉璃金色的眼瞳。
窗外的陽光落進來,他好像會發光似的。
「啊……鶴丸……?」少女的聲音又甜又軟,帶著未完全清醒的迷糊。
「是我哦。」鶴丸國永以一種相當歡快的語氣回答她。隨後他不忘本性,一把掀起了佐久良柚月的被子。
佐久良柚月只感覺到皮膚一涼,春末料峭的涼風立刻破開溫暖的屏障,貼在她的肌膚上。
她睜開眼睛去看始作俑者——鶴丸國永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血色天狗面具戴在臉上,面孔猙獰詭異,離她近地只剩下幾釐米。
這種距離下天狗面具確實有種被放大的恐懼感。
「——我看你是又想進手入室了吧?」
少女陰惻惻的聲音幽幽響起。
下一秒,一股靈力浪潮猛然從天守閣爆發出來,鶴丸國永從天守閣的窗戶發射出去,一直落到了本丸圍牆外的樹枝上,其姿態好似一只慘遭□□和玩弄的破布娃娃。
鶴丸國永的叫醒服務徹底失敗,壓切長谷部拿著刀柄把中傷的鶴丸國永從樹上戳下來,將被他戳成重傷的搞事鶴拖進手入室。
最後換了燭台切光忠才直接把佐久良柚月從被子裡揪了出來。
佐久良柚月直打哈欠地跟在燭台切光忠的身後下來,滿臉的委屈——她還沒睡夠。
燭台切光忠卡著點給她留了早餐——以他看來,佐久良柚月是不可能在八點准時起床的——盡管她再三強調一定要准時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但很顯然,本丸裡沒有刀會這麼干。
亂藤四郎和藥研藤四郎坐在大廣間裡等她,見到她之後立馬笑開了:「主公,您醒啦?」橙色長發的少年挨挨蹭蹭坐到她身邊去,拿出一本雜志放在她面前。
佐久良柚月看了一眼,「這不是我之前和黃瀨拍的雜志封面麼?原來已經發售了呀。」
她端起小碗喝了一口味增湯,鮮甜的味道從舌尖彌漫開來,「嗚哇——光忠的手藝真的太好了吧!」
她發出了相當真誠、直白的贊美之言。
「您覺得合胃口就好。」燭台切光忠微笑。
「簽名!」亂藤四郎把簽字筆遞給她,喜滋滋地看著她。
佐久良柚月有些好笑,「我本人都是你們的審神者了,還要簽名干嘛?」
「那不一樣嘛!現在的我是粉絲身份!」
話雖如此,佐久良柚月還是給亂藤四郎簽了To簽,末尾還給他畫了一顆小小的愛心。
上午九點。
佐久良柚月去鍛刀室做日課,鏈接兩次都是廢爐,第三次跳出來的時間是04:59:59。
「我今天手氣還挺好的……」佐久良柚月有些驚訝地看了眼自己白皙的掌心。她的運氣其實一向都只是普通水准,說不上好,同樣也不算壞。
通常而言,日課裡三次鍛刀基本會成為廢爐——一座本丸只能擁有一振刀帳上的刀劍,而重復相同的刀劍在鍛刀時會成為廢爐,從合戰場帶回來的刀劍無法顯形,只能放進倉庫中吃灰。
她從鍛刀室出去的時候剛好碰見經過的壓切長谷部。
青年抱著半人高的紙箱,連視野都遮住了大半。
「你買了什麼呀?」佐久良柚月側過身子給他讓開過道,好方便他順利走過去。
壓切長谷部莫名有些耳根發熱,「……洗發水。」
……這得用到猴年馬月去啊?
佐久良柚月震驚了。
她和壓切長谷部一起去了大廣間,壓切長谷部在她的注視下,拆快遞的手都有些抖。
紙箱裡裝的是碼的整整齊齊、包裝精美的洗發水,每一瓶還用粉色的絲帶系著一張人物小卡。粉色的卡面上印的赫然是穿著打歌服的她。
壓切長谷部的目的只是這些人物小卡,至於洗發水——那不是卡片的付贈品麼?
自從知道自家主公在偶像開始,壓切長谷部就會私底下買她代言的產品。這次也是一樣,為了集齊十六張人物小卡,他整整買了一箱子這個牌子的洗發水。
要是博多藤四郎在這裡,肯定會痛心疾首地控訴壓切長谷部的敗家行為。
佐久良柚月:「……」
她不差錢,給自家本丸的刀劍付喪神的零花錢也很大方,每振刀劍都能攢下不少私房,這些私房的數額之大大概足夠每振刀自己買好幾個極御守了。
她欲言又止:「……其實,我可以給你的,不用浪費錢去買。」
「不,意義是不一樣的!」壓切長谷部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
粉絲為了支持偶像而花錢;和偶像白送給自己當然是意義完全不同的。
「可你們對我而言也是不一樣的呀。」少女認真地凝視著他的眼睛,「你們是很重要的家人。」
壓切長谷部流淚了。
——怎麼會有我家主公這麼好的人!!!
上午十點半。
上午出陣的刀劍已經回到了本丸,內番的刀劍也做完了工作——鶴丸國永還躺在手入室,今天沒人帶著他們摸魚,工作都完成得很快。
燭台切光忠做了精致的小點心端上來,本丸幾十振刀就圍在大廣間的方桌邊上和她閑聊。
今天的電視上難得沒有再次重播她的黑歷史古早味校園劇,是很普通的晨間劇。
這一集晨間劇播完之後就切到了廣告時間。
開頭是一段悅耳輕靈的鋼琴曲,伴隨著櫻花飄落的場景,彌漫的粉絲潮水般消褪,畫面上顯出了佐久良柚月的臉部特寫。
「啊,這是上次拍的廣告,原來今天播了呀。」她反應過來,想起這個口紅廣告了。
算一算時間,今天確實是這個電視廣告上線的日子。
沒過幾秒,大廣間裡所有的刀劍都喧嘩起來。
——因為他們在廣告裡看到了一期一振的臉。
眾刀劍:「?????」
怎麼肥四?
壓切長谷部:我決不允許!
加州清光:我決不允許!
燭台切光忠:我決不允許!
重傷也要聽牆角的鶴丸國永:還有這種操作?
作者有話要說:
數珠丸恆次:實不相瞞,那箱洗發水其實都是我的。
日常來叻!
時間線在後面,現在當個番外看叭
這個日常的後續看看我啥時候有時間寫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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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一條鹹魚小天使QAQ我手抖刪掉了嗚嗚嗚
在作話回答一下你!!會寫的!!
第23章
江戶川柯南看到那幾個和山口夏美關系比較密切的人時心中就有了決斷。
山口夏美有焦慮症和輕微的抑郁症,同時中度失眠,必須要靠安眠藥才能安然入睡。
基於這些原因,山口夏美的同事才覺得她是自殺而非他殺。
「山口夏美小姐死於他殺,而不是自殺。」毛利小五郎手撐著額頭,他低垂著腦袋,逆光投下的一片暗色掩蓋了他的神情。
「這不可能吧?怎麼看夏美都是自殺啊。」山口夏美的前輩木村奈奈僵硬著臉,冷聲反駁道。
「我剛才已經讓柯南去天台看過了,柯南!你來說說吧。」
「是!」江戶川柯南從毛利小五郎的椅子背後冒出個腦袋來,「我剛剛在天台發現了山口小姐的鞋子擺在上面,而且擺放的非常整齊;跳下去的台階也很干淨;垃圾桶裡有喝過的咖啡杯和裝著糖精的紙袋。」
木村奈奈聽到這裡時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
「仔細看山口小姐的衣服上有道非常平整的折痕,在折痕處有非常明顯的灰跡,這說明她是被人推下天台的,而不是自己跳下去的。鞋子擺放得很整齊,但一個有著焦慮症、並且將要自殺的人,是不會注意到鞋子擺放的問題的,」
「如果真的是有人把她推下去了,夏美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任由別人來推她?肯定會反抗的吧?可夏美身上沒有反抗的痕跡。」木村奈奈反問。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反抗呢?你並沒有近距離看過山口夏美小姐的屍體吧?」毛利蘭皺著眉看向木村奈奈,目暮警部也對她投以懷疑的目光。
「我……」木村奈奈卡殼了一瞬,「我聽到那邊的鑒識科人員說的!」
目暮警部的眼峰立馬像那幾個口風不太嚴謹的鑒識科人員掃去,在一旁圍觀的鑒識科人員立馬鵪鶉似的齊齊垂下頭不敢吭聲了。
「凶手就是你,木村奈奈小姐。」毛利小五郎直接下了定論。
木村奈奈又驚又怒:「哈——?沒有證據,你憑什麼說是我殺了夏美?」
「糖精。」毛利小五郎說道,「山口夏美小姐喝咖啡的時候從不加糖精,你們節目組的人都知道她喜歡喝苦澀的黑咖啡,所以那袋糖精不會是山口夏美小姐自己要的,可咖啡杯只有一個,糖精卻是用過了,這說明凶手將殺人現場偽裝成了自殺,然後拿走了自己用過的那個咖啡杯。」
「那也不能證明凶手就是我吧?喝咖啡會放糖精的人很多,並不只是我一個。」木村奈奈想到了什麼,臉色蒼白地解釋。
「可是,那個糖精是濃度很高的牌子,只有單獨買才會有這種糖精吧?」江戶川柯南適時插進來一句。
木村奈奈說不出話來了。
「沒有掙扎的痕跡是因為安眠藥。你在山口夏美小姐的那杯咖啡裡加入了安眠藥。山口夏美一直在服用安眠藥,所以即使屍檢出她服用了安眠藥,也不會懷疑你。」
毛利小五郎繼續說道。
「據我們調查所知,山口夏美小姐的生活習慣並不好,反而可以說是很糟糕,那麼擺放的那麼整齊的鞋子就不會是她自己做的,所以在現場一定還有第二人的存在。」
他停頓了一下。
「木村奈奈小姐,你有很嚴重的強迫症,沒錯吧?」
「身為女性,你沒有很大的力氣將因安眠藥而昏睡過去的山口夏美小姐扔下樓去,所以你只能從台階上將她推下去,山口夏美小姐衣服上的折痕就由此而來。」
「對麼?木村奈奈小姐。」
木村奈奈抿著唇微微笑了笑,神色頹唐:「如果不是她一直威脅我,我是不會殺了她的……」
警員走上來給她帶上手銬:「請跟我們走一趟吧,木村小姐。」
佐久良柚月走出來時剛剛好看到木村奈奈被警員帶走的一幕。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看見江戶川柯南默然的神情。
「主公。」燭台切光忠看到她後就走了上來,低聲詢問她,「已經中午了,帶來的便當您多少吃一點吧?」
佐久良柚月為了保持身材可以做到一天只吃很少的一點青菜來維持能量——但這麼做通常是因為她沒管住自己的嘴,因而不得不減肥。
「啊,說起來我也確實有點餓了。」毛利蘭看了一眼腕表上顯示的時間,轉頭去問毛利小五郎,「爸爸你呢?」
毛利小五郎仍然維持著推理時的姿勢一動不動,江戶川柯南從毛利小五郎的椅子背後慢騰騰地挪動了出來,笑得有點尷尬:「小五郎叔叔好像睡著了……」
麻醉針的效果還沒消除……可惡,怎麼還沒有醒過來?江戶川柯南默默地冒冷汗。
「嗯……」毛利小五郎終於醒了,抬起惺忪的雙眼向周圍掃視了一圈,茫然地問,」已經結束了?」
目暮警部重重的拍了一下毛利小五郎的肩:「毛利老弟,這次還是多虧了你啊。」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繼而不明所以地大笑:「哈哈哈,那是當然的!我可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啊。」
「別管叔叔了,我們走吧?」鈴木園子拉過好友,「叔叔這麼大了,又不需要你一直跟看著柯南似的看著他,柯南也應該餓了吧?」
「如果真的跟柯南一樣倒還好了……」毛利蘭嘆氣。
「那個……光忠做的便當有很多,」佐久良柚月說,「要一起麼?」
燭台切光忠微笑著接話:「確實做得比較多,再加上你們兩位女性和柯南君也是沒有問題的,綽綽有余哦。」
「那我們一起吧?蘭?」鈴木園子挺高興的,毛利蘭猶豫了一下之後也笑著點頭;「好呀,那麼麻煩你們了。」
佐久良柚月帶著她們找了一間閑置的休息室,燭台切光忠從她的小型手提箱中取出了一早就做好的便當。
他確實做了很多,幾大盒子裝得滿滿當當,還另外有一盒子的牡丹餅——這是想把她喂成豬吧?
佐久良柚月看了一眼那個裝著牡丹餅的精致盒子,在心裡默默對鈴木園子、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說了一聲抱歉,反正她是不會自找苦吃的。
「光忠先生的手藝真好啊。」毛利蘭嘗了一塊炸蝦天婦羅。
佐久良柚月擱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起,顯示了一條推送——「鈴木財團顧問鈴木次郎吉再次向怪盜基德發出挑戰」。
佐久良柚月輕輕「咦」了一聲:「園子,這不是你伯伯麼?」她偶爾也會跟著跡部景吾出席一些重要場合,當然是認識鈴木次郎吉的。
鈴木園子咽下壽司之後才無奈地回答她:「自從上次次郎吉伯伯輸給基德大人後就一直很不服氣,伯伯說他非要贏回來一次不可……這次拿了紫紅趾甲來引誘基德大人。」
「柚月要來看看嗎?」毛利蘭笑著問她,「我們都會去現場看看呢。」
「柚月姐姐應該沒有時間吧?」江戶川柯南拿了一塊牡丹餅,「偶像的話,工作會很忙吧?」他咬了一口牡丹餅,正在下咽的時候猛地被噎住了,漲紅著臉咳嗽不停。
佐久良柚月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的出現,很有先見之明地將倒好的水遞給江戶川柯南,他接過水之後咕咚咚猛灌了幾口,才將牡丹餅給咽了下去。
「主……柚月要去嗎?聽起來挺有趣的。」燭台切光忠替她仔仔細細地將發間的白色絲帶扎好,「偶爾玩樂一下也是很好的放松方式。」
「嗯……有時間的話,我會去的。」
佐久良柚月乖乖地任由燭台切光忠動作,他神色溫柔,少女柔軟的長發纏繞在青年指間,柔光之下生出繾綣之意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案子之後還有接下來的舞台,寫完就繼續更完之前本丸日常的番外!
以及明天請個假,不更新……
實在太累了我要調整一下qwq
我目前作息是只有晚上十點半才有時間碼字,寫一章要寫到凌晨一點才能睡覺,然後我早上五點半必須起床……大概就保持每天四個多小時的睡眠外加半小時午休叭。
真的感覺有點撐不住所以明天請個假TAT
後天開始還是照常更新qaq
第24章
晚上八點。
日賣電視台,七樓化妝間內。
少女的鬢發用粉色的大蝴蝶結別在耳後,蝴蝶結上垂落幾顆金色的星星,長發間散落著馬卡龍色甜蜜的水晶,鬢角的一縷長發中編進了粉色的蕾絲發帶。
少女眼尾抹上薄薄的櫻粉,粘上幾枚亮晶晶的亮片。她柔軟的唇上暈染開溫柔的珊瑚色,像是春日特供的櫻花果凍,少女的臉櫻花盛開般絢爛美麗。
她別好麥克風,看著化妝鏡中的自己,一字一頓。
「要上了哦!」
鎂光燈打開,少女站在光芒中央。
她穿著粉白色的打歌服,胸口綴著層層疊疊的蕾絲,白紗的飛袖上也墜著粉色的星星,在光芒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暈。
腰帶上露出一截少女白皙的細腰,驚心動魄的弧度隱沒在粉色星星紗的蓬蓬裙中,光潔纖細的大腿上綁著蕾絲花邊的白色綁腿。
佐久良柚月微微睜開了眼睛。
……
與此同時,萬屋商業區內最中心的巨幅LED屏切換到了日賣電視台的直播界面。
屏幕中的少女穿著夢幻的打歌服,蜜糖色的眼瞳中閃耀著星光。
她對著鏡頭伸出手。
「宜ウんホタ名前クんザパ覚りサゲサ下イゆ!(如果可以的話請記得我的名字吧!)」
「啊啊啊是KIRA!」
「可以可以嗚嗚嗚!!我永遠記得!!」
「KIRA的名字我已經刻在心裡了!」
正在逛街的審神者已經走不動路了,捂著心口站在原地看LED屏幕中的少女中燦爛的笑容。
狂熱粉已經開始自發地就地打call了。
「иャ⑦ソ心メ摑ノギゆモク,
(我想要抓住粉絲的心)
クろヘЗУみЬ全開飛タウネエプ,
(所以才會開始努力飛奔起來呀)
可愛ゑゼシヂわベソ愛プ屆ん!
(變得可愛吶傳達絕贊的愛!)」
少女踮起腳尖旋轉,星星紗的裙擺飛揚起來,像是用盡全力熱烈盛開的春花。
佐久良柚月在舞台上用力跳著舞,彎著眉眼笑著歌唱,她唱歌時嗓音中帶著一絲興奮的顫音。
「宜ウんホタ名前クんザパ覚りサゲサ下イゆ
(如果可以的話就記住我的名字吧)
やゥシゑゼシヂわベソЗсユюザ!
(憑借小聰明用絕贊的笑容!)
宜ウんホタ」推ウ「ズウグヒゲサゑホネオモろ
(如果可以的話就來推我吧 ),
スモサゼゲ!
(開玩笑的啦!)」
少女鬢邊滲出了汗珠,即使疲憊也露出大大的笑容,她對著鏡頭wink了一下,那一瞬間的神情狡黠可愛。
「啊啊啊啊啊KIRA對我wink了!」
「啊我死了!!」
「嗚嗚嗚嗚KIRA也太可愛了嗚嗚嗚嗚!」
「KIRA太好了我可以愛她一輩子!!」
圍觀的審神者越來越多,他們被這樣熱烈的氛圍一同感染,情緒控制不住地跟隨著一起大哭大笑。
這一刻沒有人能拒絕她,就算隔著屏幕、甚至不在同一個時空,也想為她吶喊應援。
少女雙手交合抵在胸前,露出一個羞怯而期待的微笑來。她的眼睛很亮,像是揉碎了星光撒進她的砂糖般的眼瞳中。
「グブゲッベсЖスソ期待ウサゆゆザエろ(可以讓我當真的稍微期待一下嘛)」
「好的!!!」
他們幾乎尖叫出來,有人已經流著眼淚大吼著接出她的下一句歌詞。
「可以!!完全沒有問題!!」
「KIRA絕贊!!!」
佐久良柚月的本丸內。
短刀們一如既往地圍在大廣間看電視,亂藤四郎在自家審神者拍攝的古早味校園劇播完之後就換了台。
「哎?這不是主公嗎?」平野藤四郎驚訝。
「咦?」亂藤四郎聞言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液晶屏幕中自家審神者那張春櫻般漂亮的臉。
五虎退看到了液晶屏幕一角寫的幾個小字:「直播……」
鶴丸國永從大廣間的障子門後探出一個腦袋來:「主人正在直播麼?」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感官敏銳於常人的刀劍付喪神瞬間聞風而來,幾十振刀劍滿滿當當地坐在大廣間內的榻榻米上。
「人生変りペガモス一日,
(改變人生的那一天)
憧ホ夢見ギЗЪみЖ,
(憧憬著的如夢境般的舞台)
Ёця流行ベ追ゆコんスゑサ,
(打扮流行我都無法追逐潮流)
言ゆ訳弱音パ出グヒよプ,
(所以就找了借口說了泄氣的話)
向ゆサスゆろス
(我會不會不適合啊)
愛想悪ゆウアモスヤユЭю他ズゆスゆウ,
(既不招人喜歡也從來沒有這樣的偶像)
ザパゼ絶対絶対見返エモク,
(但是絕對絕對會讓你等著瞧)
愛ウサゼ」日本一「夢見サペ!
(愛你吶做著「日本第一」的美夢)」
她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的時候,正在閃閃發著光。
少女眼角眉梢都洋溢著歡欣與燦爛,用盡全身的氣力訴說著「我喜歡這樣的舞台」,發絲飛揚的弧度、跳躍的裙擺,全都在訴說著這件事情,滿溢歡愉。
她舉手投足間一個抬眼、一個微笑,都令人心動。
那是他們不曾見過的、絢麗而耀眼的模樣。
佐久良柚月是偶像。
她為舞台而生。
「偶像……原來是這樣的存在啊。」一期一振輕聲說,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佐久良柚月。
「太耀眼了。」堀川國廣低聲說。「啊。」和泉守兼定捏著手指,低低地應答。
是的,太耀眼了。
壓切長谷部按著胸口,心髒跳動的速度太快了,他只能聽到心髒跳動時咚咚的沉重聲響;只看得見佐久良柚月那張春櫻般盛放的臉和撒著星光的眼瞳。
亂藤四郎的眼睛也很亮:「主公好厲害!」
「嗯,大將確實是個耀眼的人啊。」藥研藤四郎微笑,唇邊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宜ウんホタ合ゆソ手一コ入ホサビゲサ下イゆ,
(如果可以的話也為我打call吧)
手メ上ァサ視線獨ベ占バウサ!
(舉起你的手 獨占你的視線!)
宜ウんホタ愛メ恵モザゑホネオモろ
(如果可以的話能喜歡我嘛)
スモサゼゲ!
(開玩笑的啦!)
絶対後悔イオネオモプсЖザゼ!!
(絕對不會讓你後悔的說真的啦!!)」
少女抬起手臂,飛袖的紗擺垂落在她腰間。
砰!她無聲地說,勾起唇角,wink的同時對著鏡頭開槍。
這一槍跨越時間、跨越維度,帶著少女熾熱的溫度,在他們心裡開成熱烈的花。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發生了一個好笑的事
基友:A股是誰?
我:姓氏首字母
基友:阿童木(……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給大家安利一下星妹唱的這首歌,是honeyworks的歌!《我的偶像宣言》
成海一家都太可愛了嗚嗚嗚
本來這個腦洞我很早大概17年就有了,但是一直沒寫,開始寫這篇文就是因為這首歌www
第25章
「You are my angel!!!」
又是整齊的尖叫聲,大聲地回應著她。
「絕對不會後悔的嗚嗚嗚!!我永遠喜歡KIRA!!!」
這個審神者明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跟在她身邊的刀劍付喪神立馬一把扶住她,才沒有讓她腳軟摔倒在地上。
「我的心已經被KIRA獨占了!!」
「今パЗЪみЖゾ胸ゎヰшЧシ熱ゑスペ,
(如今在舞台上我的心依舊會砰砰直跳)
揺ホペ景色焼わ付んサ歌よ聲ズ愛メ込バペ,
(向搖曳的景色與留下深刻印像的歌聲中傾注愛)
Gita!
響ゑ歓聲気持グ高鳴ペ,
(響起的掌聲高漲的情緒)
アホゾ証明私アアクプ,
(這就是我在此的證明啊)
ゆゑプ!絶対絶対聲出ウサゼ
(要上了哦!絕對絕對要發出聲音哦)」
少女順著延伸出來的展台跑過來,被汗水濡濕的長發順著風飛揚在她腦後,發帶上金色的星星丁呤作響。
但她的眼睛很亮很亮,這一刻她所有的笑容都是璀璨的,滿心滿意只剩下這個鎂光燈和夢幻色彩籠罩的舞台。
「You『re my angel!!」
「グブゲッベсЖスソ期待ウサゆゆザエろ?(可以稍微讓我期待一下嗎?)」
少女直視前方,眼角暈染著笑意。
「好的!!」
這次想起浪潮般尖叫聲的是日賣電視台的演播廳內。粉絲們從座位上站起來用盡全力為她打call,熒光棒的光芒連成一片櫻粉色的海。
「這就是偶像啊……」
毛利蘭神色恍惚。
舞台上的少女站在最中央、星光彙聚的萬眾矚目之處。
她鬢角生出的汗珠順著臉廓沒進領口中,被汗水濡濕的額發服服帖帖地粘在光潔的額頭上。
她疲憊地微微喘息,但亮晶晶的眼神、上揚的唇角中都填滿著燦爛和雀躍。
彩色的亮片紛紛揚揚地落下來,每一片都在絢麗的光中折射出瑰麗夢幻的色彩,她整個人沐浴在璀璨的星光中。
燭台切光忠終於明白佐久良柚月能擁有那麼多粉絲的原因了。
漂亮的臉蛋、勻亭的身材,這當然是不可或缺的必要因素。
但當她站在世界中心,唱出第一個音符時,就只能感受到她所賦予的歡欣和雀躍了。
整個人如墜雲端,沉浸在夢幻之中,感觸到隱蘊的溫存。
沒人能拒絕她,在膨脹到極致的美面前抵抗無效,只能為她臣服、虔誠地親吻她的足尖。
她是眾星捧月中的皎月,就算知道無法靠近,也想要拼命吶喊、哭到聲嘶力竭——想要把最誠摯的心意傳達給她。
她是所有年少的情懷;是全部的心之所向。
……
「您累了麼?」燭台切光忠低聲問佐久良柚月。
佐久良柚月已經換回了那身白色塔夫綢的長裙,踩著的是雙高跟鞋。
長時間下來她走的累腳,後跟已經磨紅了。
燭台切光忠怕她把後腳跟磨出水泡來,觀察到四周沒什麼人後才小心地將佐久良柚月打橫抱起來。她體重很輕,這對燭台切光忠而言是非常輕松的事。
少女神色困頓,鴉羽般的長睫輕輕搭在臉頰上,她卸掉妝容的臉如同清水一般純美,無需任何修飾就足夠好看。
她修長的眉宇間含著疲憊之意,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揪住了燭台切光忠黑色的西服外套。
她沒睡著,低低地應了聲:「嗯……想回本丸。」
燭台切光忠耐心地哄她,「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他們本來是想直接通過時空傳送回本丸的,但考慮到要在鈴木園子和毛利一家面前做做樣子,她和燭台切光忠還是一起從後門離開了——前門蹲著不少記者,對於記者又不能直接粗暴地推開,那樣做的話第二天就會被這些小心眼的八卦仔在網頁推送上大罵沒有教養。
佐久良柚月不想自找麻煩,所以她選擇了走隱蔽而偏僻的後門。
沒走幾步路佐久良柚月就清醒了,「我的包!忘在演播廳了……」
她說的是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口金包。她換打歌服時將這些隨身物品一並放在了一起,但走的時候她沒太注意,將包給落在了演播廳的休息室內。
燭台切光忠小心地將她放下來,他低聲說:「您稍微等我兩分鐘,我馬上就回來。」
「那……」佐久良柚月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是她自己過於粗心大意,「麻煩你了,光忠。」
「為您分憂,不是我該做的麼?」燭台切光忠倒沒覺得是她的問題,只怕耽誤了回本丸的時間,畢竟佐久良柚月看起來實在太累了。
雖然只是唱歌跳舞,但那也是需要消耗很多體力的。要邊唱邊跳、還要保持微笑、唱歌的氣息平穩,委實是一件很難的事。
她即使穿著單薄的打歌服,在平均溫度只有15攝氏度的天氣裡,也累地汗水濡濕了打歌服後背的整片布料。
他們走出來才一點距離而已。日賣電視台的這個後門位置確實偏僻,出門就是一小片樹林,馬路被樓房層層阻隔了,要繞一圈路才走得到。
晚上的夜風吹來帶著冷意,佐久良柚月哆嗦了一下,冷得有點發抖,她本來就有些體寒。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強勁的風聲,鋒利地切開她的肌膚。
佐久良柚月下意識回過頭去,只看到凜冽的刀鋒映出了她蜜糖般的眼睛。
面目猙獰的人形怪物手持太刀,眼睛中散發著幽幽的綠光。
時間溯行軍!
太刀劈開空氣帶來凜冽的刀鋒,輕而易舉地切斷她鬢邊的一縷長發。佐久良柚月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寒氣從腳下一路彌漫上來,她臉色慘白。
泛著寒光的刀鋒可以輕易地切開她的脖子——
「主公!」
燭台切光忠握住本體衝過來了,但他是太刀,速度當然沒有在她咫尺的時間溯行軍快,刀鋒眼看就要割開她的脖子了。
但佐久良柚月豈是那種會輕易等死的人?面對那一瞬間的殺意時她臉色慘白,但事關性命,她已經開始結桔梗印了。
她畢竟武力值不高,跟著付喪神們學習了一段時間的劍術也只是會點皮毛,拿來強身健體唬唬人倒是沒什麼問題,但真的要讓她用這個來打架就確實太過為難了。
她那一身洶湧澎湃的靈力,才是她最大的底氣。
但下一秒,這個時間溯行軍的敵太刀就被人一刀斬斷,身型扭曲之後在空氣中迅速消逝,連塵埃都不曾留下。
沒給她留下一絲一毫展示自己的機會。
佐久良柚月抬眼去看那個先她一步斬殺了時間溯行軍的人是何方神聖,一眼就撞進了那雙清凌凌的青色眼瞳中。
「夜……鬥?」
作者有話要說:
猜A股是誰的,有人猜對了!
但其實我也沒確定到底是不是A股男主……我覺得會是他,但是萬一我寫著寫著改變主意了呢……
下章是之前日常番外的後續www
番外 本丸日常-貳
紛紛揚揚的櫻瓣落在柔軟的地面上,少女踩在彌漫的粉雲上,日光從繁枝中落下來,暈出斑駁的影子。粉色的花瓣在金子般的陽光下顯出透明的質感。
少女抬起蜜糖般甜蜜的淺色眼瞳,眼含羞怯。
「我……」她的語氣像是粘稠的糖,「我喜歡你……」
「可以請你和我交往嗎?」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滿心滿眼都只剩下那個藍發的青年,她眼角眉梢都洋溢著真誠的愛意。她的注視就是世界珍寶。
鏡頭拉遠,踮腳的少女和彎腰的青年的身影逐漸重疊在一起。
——啊,好羞恥……
佐久良柚月想。
她和她的幾十振刀劍坐在一起,看她和別的刀拍的戀愛類電視廣告……這實在是很奇妙的場景了。
對於佐久良柚月本丸的刀劍來說,主公是個超人氣偶像,行程表從來沒有過空格,因而能待在本外裡的時間也是屈指可數。他們每天在電視和萬屋看自家主公的時間都比見到本人的時間要長的多。
「一期哥好狡猾!」靜默之中是亂藤四郎先出聲了。暖橙色長發的少年氣鼓鼓地鼓著臉,幽怨的視線向她飄過來。
「主,您……」壓切長谷部痛心疾首,一期一振這把心機刀!平時看不出來,沒想到一期一振在關鍵時刻居然這麼有行動力!可恨!
「這是怎麼回事呢?」大和守安定露出了一個相當和煦的笑容,加州清光用一種陪主人拋棄的小狗般的眼神注視著她,讓佐久良柚月覺得自己似乎是個拋妻棄子的社會渣滓。
燭台切光忠皺著眉,神色微妙,「您真的……?」
佐久良柚月愣了一下,明白過來燭台切光忠的意思後連耳根都紅了:「沒有的事!借位、只是借位而已!」
她有些招架不住這些刀投來的幽幽的目光,活似她被一期一振占了天大的便宜——實際上,在這些刀劍付喪神看來,一期一振確實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可惡,這種這種好事為什麼沒被他們正好撞上呢?
想想看吧,溫柔漂亮的主人含羞帶怯、羞羞答答地對你說「我喜歡你」,她的眼睛裡只有你。她的臉頰染上紅暈之後像是可口的櫻花慕斯。
這當然是非常具有誘惑力的場面。
就算對主公其實並沒有那方面的心思,這些完全忠於她的刀劍付喪神也因此而蠢蠢欲動了。
畢竟,每把刀都希望主公是愛著自己的吧?
「這個廣告本來應該是和黃瀨君一起拍的,但是黃瀨君臨時有事沒辦法參加拍攝了,所以就算一期頂替了黃瀨君的位置……」她簡單解釋了一下,將始末概括清楚。
很顯然,這個解釋是沒有什麼效力的。結果已定,他們也無法改變了——但是對此適當的、小小地發泄一下不滿,當然也是可以的。
壓切長谷部已經決定等遠征部隊回來後,就提著刀去找一期一振,來一場親密無間的和諧交流。
——這回大概連粟田口的短刀們都不怎麼會盡力維護他們的兄長了。
一期一振沒將這件事告訴他的弟弟們。一個字都不曾說過,完全沒有透露,所以此時的粟田口全體一臉懵逼地承受了來自其他刀派的不懷好意。
「一期哥他……」五虎退欲言又止。
「一期哥,」鯰尾藤四郎的語氣非常沉重,「好過分啊。」
而遠征中的一期一振完全不知道自己回本丸後會面臨什麼。
刀劍論壇〉〉〉審神者交流區〉〉〉
【討論】KIRAグヒモ那個廣告裡的人是一期一振吧??是吧?????
RT
樓主本來抱著電腦看劇看的美滋滋的,然後就廣告了
廣告也沒啥吧,畢竟是KIRAグヒモ拍的,樓主看的還挺開心(吹一波KIRAグヒモ的神仙顏值!!!)
然後!!!重點來了!!!
跟KIRAグヒモ搭檔的那個人絕對是一期一振吧!樓主特地讓我家一期坐旁邊,一幀一幀對比了!絕對是一期一振本刃!!!
認錯了我就直播吃鍵盤!!!
1L KIRA吹
臥槽,我也發現了這個了
2L = =
我就說那個男的怎麼跟一期一振長得一摸一樣呢!!我還以為現世有藝人照著17的樣子整容了……
是我愚蠢;w;
3L = =
我暗搓搓猜一下……這個一期一振就是之前宣傳片那個!
4L 瞎說
排樓上四哥,我也這麼覺得
5L = =
所以說KIRAグヒモ真的是同事麼?
我之前還以為只是請的別家的刀男跟KIRA一起拍的片子呢,結果是KIRAグヒモ自家的嗎www
6L = =
這個一期一振太幸運了吧
流下豬淚
7L = =
捧大臉,沒有同事覺得KIRAグヒモ和一期其實還挺配嗎?
8L = =
樓上醒醒,和KIRAグヒモ最配的人明明是我
9L = =
可惡,好羨慕那一把一期一振!!!
10L = =
我枯了,我也好羨慕哇嗚嗚嗚
我也想聽KIRAグヒモ說我喜歡你啊嗚嗚嗚
11L = =
這把一期一振真的是上天的寵兒吧
是我的話,我會幸福到昏過去的!
12L KIRA吹
好羨慕啊可惡,KIRA本丸的其他刀刀不會覺得羨慕嗎!
13L= =
回樓上
我覺得會=。=
不要小看刀劍的嫉妒心(不是)啊!
14L = =
我預感到KIRAグヒモ家的一期一振的命運惹
15L = =
肯定很慘23333
15L = =
確實會很慘——笑面青江盤著腿坐在練習室的木質地板上,心裡默默地回道。
練習室是在本丸擴建的,特地給佐久良柚月日常練習用。就算是難得的假期,練習也絕對不可以落下。
笑面青江此時就坐在旁邊看他的審神者練習,順帶摸出了佐久良柚月和時政練習用的專用手機開始刷刀劍論壇。
刀劍論壇是時政為了審神者之間更好地交流而建立的網絡社交平台,大致分為了交易區、攻略區和交流區三個板塊,平時最為活躍的就是這個灌水專用的交流區了。
他刷了一會兒論壇便覺得有些沒意思,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本寫真集來,美滋滋地開始翻看。
佐久良柚月放著伴奏練習完幾遍舞曲後就停了下來,微微彎腰、手撐著膝蓋開始小小地喘息。一邊要保持笑容、氣息平穩又充滿活力地唱跳是件很耗費體力的事情,勞累程度可能不下於馬拉松。
壓切長谷部卡著伴奏停下來的點送來了補充能量的飲料,當然,並不是那種含碳酸、會讓人發胖的飲料。
「謝謝你呀,長谷部。」佐久良柚月自然地接過壓切長谷部准備好的能量飲料。
壓切長谷部確實是個非常貼心的人,也非常善於照顧她。佐久良柚月生活的方方面面幾乎都被他給照顧到了,細心地一點細枝末節都沒落下過。
她眯著眼睛笑起來:「長谷部真的是相當可靠的人呢。」
「承蒙您誇獎,這是我應該為您做的。」壓切長谷部表情嚴肅,但肉眼可見地心情不錯,因為他身後飄起了櫻花……櫻吹雪沒多久就在木質地板上鋪了淺淺的一層。
他收好佐久良柚月喝過的能量飲料,准備去處理之前買的那些洗發水、遠征隊伍也快回來了,他路過鹹魚在一邊的笑面青江時,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他手裡的寫真上。
壓切長谷部頓時看直了眼睛。
那本寫真集的主人公分明就是他們家的審神者!
如果這本寫真集如果是什麼校園向之類比較保守的也就好了,可這本寫真集分明就是泳裝特輯……壓切長谷部看到少女裸露出的大片牛奶般白皙的肌膚,徹底傻眼了。
佐久良柚月穿的是很保守的泳衣,胸口和短裙都是層層疊疊的大片荷葉邊綴蕾絲,只露出纖細的腰線和筆直修長的腿。
少女焦糖色的長發挽了起來,露出了天鵝般的脖頸和脊背上明晰精致的蝴蝶骨。
「啊,主公的泳裝也相當不錯呢。」笑面青江這家伙完全沒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甚至十分大方地感嘆起來,對佐久良柚月的誇獎非常直白——即使是當著自家審神者的面,他也沒有一點羞恥感。
「笑面青江,你這家伙……」壓切成谷部臉黑了,「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他拎著笑面青江的衣領,把人從練習室跟拖地似的拖走了。
「哈???」笑面青江愣了幾秒,等他反應過來時喉嚨裡只剩下了慘叫,再過幾秒之後連慘叫都沒有了。
佐久良柚月有些不明所以,走過去拿起那本寫真集翻了翻才隱約懂了什麼。
她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穿泳裝不就是女孩子大方展示自己身材的時候麼?
本丸這一大家子基本在她心裡被劃分為了「信賴的家人」,面對家人哪裡需要什麼害羞?也許還可以問問他們穿什麼泳裝比較好看。
下午四點。
遠征隊伍回到了本丸。
帶隊的人是一期一振。
卡著時間守在門口的壓切長谷部立刻笑容可親地走上前去:「有件事情,我想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一期一振對壓切長谷部顯然是信任的,他沒有懷疑這話似乎不懷好意,只點了點頭就跟著壓切長谷部離開了,「好。」
同樣等在一邊的亂藤四郎欲言又止,最後決定還是不提醒他們家的兄長了——既然得到了那麼大的好處,一期哥總該付出點代價吧?……什麼都不告訴我們實在是太狡猾了!
一期一振則覺得這事情的走向不太對勁……本來壓切長谷部說是找他有事商量,但結果本丸有一半的刀劍似乎都是在等他,神色間還頗有些不懷好意。
「諸位這是……?」一期一振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了。
躺在手入室裡的鶴丸國永:一期一振,床位預訂了!大家一起快樂作伴!
第26章
燭台切光忠將本體的刀劍橫在身前,神色警惕。
就算這個人剛才幫佐久良柚月抵擋了時間溯行軍的攻擊,也不能以此而判定這個人的善惡好壞;起碼從剛才所展現的武力來看,這個人無疑是極其危險的。
一人一神一刀對峙的奇怪場面就這樣出現了。
「您沒事吧?」燭台切光忠低聲問她。
「嗯……我沒事哦。」她下意識地回答,眼睛卻還是只看著剛才那個斬殺了時間溯行軍的持刀少年。
有著青色眼瞳的神明收起綁著繃帶的無鞘長刀,待這把無鞘長刀在金色的光芒中化為金發的少年後,便露出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來。
「盛惠五圓!」
神明朝他們伸出了五根手指,臉上過於燦爛的笑容讓一旁的金發少年目不忍視,十分嫌棄地撇過了臉。
佐久良柚月和燭台切光忠同時愣住了,他們倆都沒有料到這種奇怪的展開。幾秒之後佐久良柚月率先笑了出來。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枚五圓的硬幣,還沒遞出卻已經遭到了夜鬥的拒絕:「算了,你的委托費用我不是早就收過了麼?——當然,作為信徒的你要給我供奉的話,我當然是會收下的。」神明臉上的笑甚至有些諂媚。
佐久良柚月眨了眨眼睛,「原來的五圓還作數麼?」
夜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當然算了。」
他是神明,只要有人還記得他,那麼他就是永恆的存在。不老、不死、不滅,無論時光怎樣滄桑他也能記住所有過客,只要是有緣人——只要還記得他,這份結下來的緣就絕不會消亡。
……
葬禮的第二天。
靈堂裡空得很,只有佐久良柚月這一個較小而柔弱的身影,明明身形看起來那樣單薄,做起這樣的事來卻絕對不會以各種理由推脫。
佐久良柚月安安靜靜地跪坐在柔軟的坐墊上,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在發抖。
身體不住地戰栗著,在她的視野裡全是各種各樣奇形怪准過的妖魔鬼怪,一齊張牙舞抓地在靈堂中肆意恣行,絲毫不畏懼她這麼一個小鬼。
在模樣可怖的妖怪逼近她、身體上屬於昆蟲類的茸毛幾乎要貼到她臉部的肌膚上時,年紀還尚小的佐久良柚月終於抵不過內心的恐慌,慌不擇路地跑出了靈堂。
此時正是日落時分。
逢魔之時。
泛著詭異的橘紅色的天幕上出現了游蕩的巨型妖怪,她控制不住情緒,連帶著連靈力也抑制不住地爆發開來,讓附近游蕩的妖怪們都注意到了這樣美味的食物。
救命、有誰……救救我?
呼嘯的風灌進嘴裡,佐久良柚月只知道要跑、不能停下。
她從未感覺到這種死亡逼近的感受,在靈堂裡她只聞到了腐朽的氣息和空氣發霉的味道,父母的驟然離世宛如終年不散的噩夢,她死死地困在夢裡。
身量嬌小的小女孩被逼至陰暗幽森的角落裡,妖怪垂涎的口水滴落在地面上,將水泥地面腐蝕出一大塊凹凸不平的坑坑窪窪來。
神也好、其他的什麼東西也好……救救我、救救我!
她想尖叫,卻僵硬地發抖,什麼聲音都沒能從她喉嚨裡發出來。
「只要五圓,什麼都可以做到哦。」青色眼瞳的神明蹲在牆上,低頭向她笑道,「我是神明,夜鬥。」
「……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拜托了,請救救我吧……」
如果真的是神明的話,可以把我救出這樣無休止的噩夢麼?
穿著運動服、一點也不像是神明卻自稱為神明的人握住她拋出的五圓硬幣,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嚴肅起來。在他說話的那一刻佐久良柚月忽然就安下心來了。
「你的願望,我確實聽到了。」
「汝乃有緣人。」
……
「——嗚哇!」夜鬥放下空碗,「活過來了!」
「……好丟人啊你。」神器雪音默默地一口一個吃壽司,看起來一副並不是很想理會夜鬥的樣子。
八年未見,這個人一點都沒有變,果然是神明麼?佐久良柚月默默地想。她坐在榻榻米上,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夜鬥——破爛的圍脖,一如既往的運動服和靴子……果然完全沒有變啊。
「說起來,那個東西是什麼?」夜鬥手撐著臉頰,視線轉向佐久良柚月,「還有那些付喪神……」
「審神者,你聽說過麼?」
「聆聽神諭、辨其真偽、遵從啟示。」夜鬥笑了一聲,「所謂審神者,其實也就是類似於神社巫女一樣的人啊。」他當然知道審神者的含義,可就算有著這樣的名頭,審神者其實也就是跟巫女一樣身負靈力的人罷了,憑這些人又怎麼會有能力「審判」他這樣的神明呢?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狐之助當初告訴她的話,簡略之後復述給夜鬥:「擁有靈力的人被時之政|府從各個時空裡選中,成為審神者。審神者則率領從刀劍中誕生的刀劍付喪神,和企圖企圖改變歷史的歷史修正主義者戰鬥。」她補充,「昨天那個東西,就是時間溯行軍。」
「從刀劍裡誕生,和我很像啊?」少年微微發紅的眼睛裡閃爍著好奇。
下一秒雪音就被夜鬥在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笨蛋嗎你?一個是精怪、一個是神器,完全不一樣吧?」
確實如此,刀劍付喪神雖然有著「神」字的名號,可實際上只是從器物中因時間沉澱而誕生的精怪,並不具有神格,自然也不在那八百萬神明之中有一席之地——雖然夜鬥也沒有一席之地。
「不過,那些付喪神是跟你有契約的吧?那樣倒是不用擔心他們會傷害你……」夜鬥沉思,「真名。你告訴他們了麼?」
「我呢,畢竟還是個偶像,雖然藝名並不是真名,但也不是什麼很隱秘的事情。」佐久良柚月說,「真名我早就告知過他們。」
夜鬥抓了抓頭發,最後喪了一口氣,「名字是最短的咒,你……明明我只收了五圓,幾年沒見你的麻煩事也太多了吧?」
「因為我相信夜鬥當初對我說的話呀。你承諾過會保護我的,不是嗎?」佐久良柚月臉上露出了相當純潔,沒有一絲算計的笑容來,「五圓的委托費你也已經收了。」——所以反悔也晚了。
雪音完全插不進這兩人的對話:「你們是很早之前就認識了麼?」他記不起來生前的記憶,但對這位偶像卻還殘留著一點印像——夜鬥這個窮鬼神明居然還認識這樣的人?
佐久良柚月的人氣是真的非常高,好像日本哪個角落裡都有她的一點影子。
「是呀。」佐久良柚月抿著唇小起來,她彎起的眼睛裡溢滿毫不作偽的歡欣,「夜鬥在八年前救過我。如果不是夜鬥,我可能沒有今天的樣子了。」
夜鬥哼哼笑起來:「那當然了,我夜鬥大神可是超超超——厲害的。」總有一天,他的信徒會遍布全日本,供奉他的神社會比菅原道真那個天神還要多,從此走上神生巔峰——雪音面無表情:「這家伙又開始做夢了,你可以不用理會。」
「噗,我知道我知道。」佐久良柚月抵著唇,沒忍住笑了出來。
果然還是老樣子。就算再見時還有些生疏之感,但只用簡短交談幾句,這個神明就會露出最本質、也是她最熟悉的一面來。
夜鬥這時看了一眼笑得開心的少女。
「我以為你這樣的普通人類,已經不大記得我了。」
像他這樣的神明、雪音那樣的神器,都是非常容易被人忽視的類型。在普通人類的記憶裡他們的存在很快就會消逝不見。只要幾天沒見,這份記憶就會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再過很短的時間,有關他的記憶就會被徹底所遺忘,不再有人記得他。
所以夜鬥沒想到,已經接近八年沒有再見,而佐久良柚月卻還記得他。
關於他的記憶也異常清晰,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可那早已過去了八年之久。
佐久良柚月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她抬起眼睛認真地凝視夜鬥青色的眼瞳。少女蜜糖般的眼睛裡含著萬千星光,夜鬥在星光攏聚的眼睛裡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臉。
「不會忘記的。」
在那種時刻,只有這個神明聽到了她的願望,用刀斬開了困她其中的噩夢——她眼中的世界在那一刻清晰明朗起來。在她最弱小最無助的時候拯救過她的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會忘記?
「所以就算再過八年、十八年、八十年,到我的生命停止的那一刻,我也會記得。」
「夜鬥,我是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糟糕……這怎麼聽起來有點情話的意思?雪音愣住了。
少女笑起來,暖橙色的燈光給她整個人都暈染了一層淡淡的柔光。
夜鬥有一瞬間的默然,但一瞬間之後他又恢復了之前歡快的調調。
「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就封你為我夜鬥大神的神官如何?」
——醒醒,你哪來的神社?雪音忍了又忍,決定還是不要在少女偶像面前繼續拉低夜鬥的印像分了。
第27章
佐久良柚月安頓好居無定所的流浪神明夜鬥和雪音之後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她回到天守閣時,壓切長谷部、一期一振、加州清光、燭台切光忠和鶴丸國永都在天守閣外面用來辦公的隔間裡等她。
「你們這是……?」佐久良柚月疑惑——這是什麼陣仗啊。
「關於今天出現的那個時間溯行軍,您不覺得奇怪麼?」鶴丸國永收斂起了平時那副愛好惡作劇、總沒個正經的模樣,神色相當正經,語氣也非常嚴肅。
「這件事……是我失職,萬幸,您沒有受傷。」燭台切光忠語氣沉重,看起來非常自責。
他也確實非常自責,要是佐久良柚月真的在他的陪同下出了什麼意外,他現在恐怕就會直接跳刀解池謝罪了。
如果那個瞬間沒有那個神明的阻擋的話,佐久良柚月到底會怎麼樣還是個未知的結果——當然,他完全不想知道結果會如何,只要她現今是安好的,對燭台切光忠而言就完全足夠了。
「時間溯行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個未知數。」加州清光紅寶石一樣的眼睛看著她,「但您的身邊並不是百分百安全的。所以……」
「……所以,我們決定在您工作和上學期間,隨時都要安排刀劍在您身邊陪同。」壓切長谷部接下了加州清光的話。
一期一振點頭,向她提議:「我的弟弟們都是原本都是作為貼身攜帶的護身刀,身為短刀,他們在機動和偵查這兩方面是非常可靠的,我認為他們完全可以擔任保護您的工作。」
佐久良柚月沒想到在這幾十分鐘之內,這些刀劍付喪神之間就已經商量好、甚至給出了提案,就等她回答說Yes或No了——並且看起來,她似乎並沒有說不的權利。
這些刀劍付喪神即使被她拒絕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跟蹤都是事小。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主公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還拒絕保護的。
當然了,佐久良柚月自己也是那麼沒心沒肺的人,她同樣也意識到時間溯行軍這是在有意識地「狩獵」審神者,而她這樣有著公信力的公眾人物恰好首當其衝。
難得一個刀劍男士不在身邊的落單機會——深夜,小樹林,沒有別人——這難道不是一個殺死她的絕佳的機會嗎?
要是沒有夜鬥的及時插手,佐久良柚月就算不至於死,但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發無傷,最起碼重傷是會有的。
「那……」她頓了頓,「好吧。」
為了冰帝學園規定好的出勤率,明天她還是繼續去冰帝上學,明天和後天兩天中她是沒有工作的。
為了擠出這一點夜晚時的休息時間,她提前幾天做完了排著那兩天的工作。
大多數都是錄個視頻、做個雜談,並不是什麼很費時費力的工作,她想要提前完成的話工作人員也樂意配合。
「明天由我送您上下學吧。」一期一振淺淺地微笑。他說出來的話輕飄飄的、語氣也毫無壓力,好像這是他們一早就決定好的事,於是佐久良柚月也下意識地回答道:「好呀,那就麻煩一期了。」
——心機刀!!!余下幾刃在心裡痛斥一期一振的無恥,趁主人沒有反應過來就替她做決定實在是非常心機的行為!
佐久良柚月是無所謂哪把刀送她上下學的,因本丸裡的大家都是很重要的家人,她對所有刀的感情都是一樣真摯的,所以並不存在於「特殊的寵愛」,那樣的話才是對其他刀劍付喪神的不公平吧?
刀劍付喪神從顯形的那一刻起就同樣擁有心、擁有人類的情感,特殊的偏愛會傷害到他們。
那樣對全心忠誠的刀劍付喪神來說,太過分了。
「但還有個問題。在學校裡也不能放任不管……」燭台切光忠思考,要不要去派把刀潛伏在冰帝內部呢?
壓切長谷部也很苦惱,「現世的學校我們是沒辦法任職的吧……但在學校裡也不能掉以輕心,要潛伏進去麼?」
佐久良柚月打斷了他們的討論:「冰帝校園內部的監控器很多,基本是沒有死角的,被發現的話肯定會被趕出去的。潛伏這一條可以剔除了。」
「那、老師如何?」鶴丸國永提議。
他們這些刀經過了漫長的歲月洗禮,去普通的學校當個日本史的老師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老師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但冰帝學園的學生基本在錢和成績方面各有拔尖的優勢之處,想在這樣的學校裡安差一個沒有任何教學經驗、沒有任何畢業證的黑戶老師簡直是天方夜譚,萬一敗壞了學校的聲譽,校董會可能會氣個仰倒。
「沒事的。」她有點好笑,「學校裡有很多人,我會注意不要落單的。」
在人多的學校裡大約是沒有問題,至於落單——她每天都要應付一波接一波圍聚在她身邊的人,哪裡會落單?她有時候就算躲在隱蔽的地方也總會被仿佛有透視眼的粉絲性同學找到。
佐久良柚月及時補充,「我會很注意的!萬一真的有意外發生,我會立刻就召喚你們來保護我的。」
壓切長谷部完全不放心,但也沒有別的方法了:老師這條路行不通,外表小且可以跟她做同學的刀劍又都是黑戶,是根本不存在的人,而跟她一起上學其實也是件雞肋的事情。她在學校裡的時間會很少,僅僅只是足夠她不會留級而已,浪費時間呆在學校裡不如他們多出陣幾次,還可以積累一些經驗。
「那麼……就這麼決定了吧。」壓切長谷部神色沉痛,勉強答應了。
送走擔心她人身安全的幾振刀劍付喪神,佐久良柚月終於松了口氣。
她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指針已經快指向12這個數字了。確實已經很晚了,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殺人事件、工作、多年未見的夜鬥、還有突然出現的時間溯行軍,一起向她不由分說地湧來,炸得她腦袋疼。
她走進天守閣的裡間,洗漱完之後整個人都放松了不止一星半點。
少女穿著墜著白色花邊的長袖睡裙,略長的蓬松裙擺下露出了弧度緊繃的光潔纖細的小腿。她剛剛從浴室裡出來,白皙的肌膚上被熱氣熏出淺淺的粉紅色,濕答答的頭發滴著水,連她的眼睛裡也泛著淡淡的濕潤水汽。
她房間的被敲響了,壓切長谷部的聲音透過木質的門板傳出到她耳邊:「主,您睡了麼?」
」沒有哦!「佐久良柚月緊張地找出毛茸茸的拖鞋穿上才去開了門,要是被壓切長谷部發現她又光著腳的話免不了被說教。
壓切長谷部是過來給她送牛奶的。牛奶已經熱好了,在空氣中散發出了蒸騰的熱氣流,因為佐久良柚月嗜甜,他還貼心地往牛奶裡加了一勺蜂蜜。
壓切長谷部盯著佐久良柚月喝完熱牛奶後,就開始了老媽子式的說教:「您的頭發不吹干的話很容易著涼的。著涼了會很麻煩……感冒、發燒,對您的身體並不好,還會影響您工作……雖然我十分希望您可以好好休息,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他的絮絮叨叨在佐久良猶豫的注視中戛然而止。
「……抱歉,是我多言了。」他下意識地道歉。
佐久良柚月在聽到他的道歉之後有些哭笑不得:「我沒有責怪長谷部的意思呀。」
「長谷部這麼關心我,我很高興的。」她看壓切長谷部得仰著頭,從壓切長谷部的視角看過去,剛好吊燈的光芒落在她眼睛裡,像是璀璨的星光。
「真的非常非常高興!」她又強調了一次,「長谷部是非常可靠的人啊。」
「主……」壓切長谷部十分感動於自家主人十分直白的贊賞,但他沒忘記自己的初衷是主公「洗完不吹的頭發」,他拿過掛在一邊的干毛巾給佐久良柚月細心地擦頭發,擦干水汽之後換了電吹風。
女孩子柔軟的焦糖色長發從他的指縫間滑過,少女乖乖地站在壓切長谷部跟前讓他幫自己吹頭發。
在她還沒從跡部家的大宅搬出來時,這些事情都是跡部景吾親自幫她做的,連女僕都不曾假手。從跡部宅搬出來後當然就是她自己在做了。
佐久良柚月胡思亂想。
長谷部和小景還真的很像……她覺得這倆都是把她當女兒在養了,比她媽媽更像媽媽,儼然一個操心女兒健康的老父親。
——如果知道了佐久良柚月這樣的想法,這一人一刃是絕對高興不起來的。
壓切長谷部把她的長發吹干之後就跟她道了晚安,臨走之前還擔心地囑咐她要早點睡覺,怕她明天清早起來精神狀態會不大好。
佐久良柚月在壓切長谷部給她吹干頭發時就已經昏昏欲睡了,她打了個哈欠,窩進柔軟的棉被裡。放在床頭的手機發出了新收到郵件的提示音,她拿起來點開郵件。
她的郵件地址是私人的,能給她發郵件的都是關系尚可、被她劃入朋友範圍的人。
From:Kenma
明天會來冰帝打練習賽,要來看嗎?
To:Yuzuki
第28章
今天天氣格外好,是個晴朗的大晴天。溫暖的日光歐過明淨的玻璃窗落在少女身上,在發頂上形成幾個金色的光斑。
天氣確實很好,好得讓佐久良柚月昏昏欲睡。昨晚休息的時間比平時都要晚一些,且她的精神始終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之中,導致今天上課時困倦一齊湧上來了。
講台上的國文老師講課的聲音她朦朧間已經聽不太清了……太困了。好想睡覺啊……。
佐久良柚月迷蒙之中想道。隨後她就漸漸地失去了意識,徹底被睡意所打敗了。
許久之後她才被相原理奈叫醒。
「柚月……」相原理奈彎腰,戳了一下佐久良柚月還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臉頰。佐久良柚月沒動靜,她又戳了一下,「柚月!醒了啦!」
佐久良柚月皺皺眉,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睛,視線先是一片朦朧的模糊,逐漸對焦後她才看清了相原理奈的臉。她猛地坐起來,「我睡著了?」相原理奈十分貼心地回答她:「是的,你不僅睡著了,還睡了一整個上午。」
佐久良柚月沉浸在「我居然上課睡著了」的事實中,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她哭喪著臉問:「老師沒有叫醒我麼?」
「沒有哦,老師很體貼地讓你多睡了一會兒。」
其實這並不是佐久良柚月第一次上課睡覺了,但自從上高中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之前她念國中,剛出道時的工作強度很大,最忙的時候她每天只有三個多小時可以用來睡覺,連從一個片場趕往下一個片場的路上她都抓緊每分每秒在補覺,課堂上就更不必說了……老師甚至私底下安安提醒過她好幾次。
佐久良柚月國中時就很羨慕身為同班同學的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跟她不一樣,模特只被他當成了副業,所以在工作方面不用承受太大的壓力,完全不必為缺少睡眠時間而苦惱。他唯一需要擔心的大概就是功課方面的問題了……萬一有哪門功課的考試不合格的話,他大概是沒辦法繼續出席籃球比賽的。
「該吃午餐了,柚月你打便當了麼?」
教室裡已經沒有其他人在了。佐久良柚月從書包中取出裝著便當盒的小帆布包,跟相原理奈一起走出了教室。她們在大操場的附近找了一條無人的長椅坐下。
這個時間點,操場上還有人在踢足球。
相原理奈看了一眼佐久良柚月打開的便當盒,不出她所料,是一片綠油油的顏色。她咂舌:「每天都只能吃這些,你真的受的了麼?」
「……那有什麼辦法。」佐久良柚月生無可戀,「我必須要控制飲食啊。哪個粉絲都不希望期待已久的舞台上出現的是個滿身肥肉的胖妹偶像吧?」她說著,泄憤似的用力戳了幾下便當盒中的青菜。
相原理奈跟著嘆了口氣:「做偶像這麼辛苦,不會覺得後悔、堅持不下去嗎?」
佐久良柚月垂下眼睛,想了很久才低聲回答她,「會呀。」
「有這樣想過的。其實我也很愛哭,在工作很累、連睡覺時間都沒有、休息變成一種奢侈的時候,我也一個人躲在化妝間裡偷偷地哭過好多次。」
「『好累』、『堅持不下去了』、『想要放棄』。這些我全都想過的。」
「但是啊,再拿起麥克風,站在舞台上,鎂光燈全都照在我身上的那一瞬間,突然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粉絲們也許和我一樣累、又或者比我還累,但就算這樣,他們還是會花寶貴的時間來看我的演出。大概是希望能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裡,從我的身上得到力量吧?」
「我必須得回應他們。」
「這樣的話,我也要振作才行——這樣想的話,就可以堅持下來了。」
「柚月你,真的有很努力了。」相原理奈輕聲說。
「啊,對了。」佐久良柚月想起來了什麼,「放學之後我打算去一下排球部。」
相原理奈有些驚訝:「我們學校的排球部可是打進過全國大賽的豪強啊,你是想加入我們學校的女子排球部嗎?——還是說,你是去看哪個帥氣的男同學訓練的?」她說到最後,語氣中已經帶上了揶揄的意味。
佐久良柚月佯裝惱怒地掐了一下相原理奈的臉:「你想什麼呢?才不是這樣!」她氣鼓鼓地解釋,「今天又別的學校排球部的朋友來根我們學校排球部打練習賽。好久沒有見過了,我去看看而已。」
「哦——」相原理奈拖長了語調,「我知道我知道,男的,好朋友嘛,對吧?」
中午午休的時間並不很長,佐久良柚月和相原理奈沒過多久就收好便當盒,回到了教室裡。
大概是上午補足了睡眠的原因,佐久良柚月下午上選修課程時明顯精神了很多。
相原理奈是參加了社團的,所以在放學後很快就同她告別,去參加社團活動了。佐久良柚月倒是並不著急,她慢悠悠地收拾好書包,檢查確認無誤之後才去往排球館。
要說有錢程度的話,冰帝學園在東京市內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不說別的,單就社團活動這方面而言,冰帝學園就建了好幾個網球場、籃球館、排球館、體操館、足球場……甚至還有小型的滑雪場和馬場,有錢程度可見一斑。
從教學樓到排球館的距離有點遠,她走到排球館時,練習賽已經開始了。
冰帝學園的對手是音駒高校。
因為比賽正在進行中,佐久良柚月沒有上前去打擾他們。她從側邊走上了觀眾席,找了一個絕佳的位置坐下來。
同樣來看比賽的學生因為她的出現而有了短暫的騷動,剛好結束一局比賽的布丁頭少年循著聲音朝她忘了過來。佐久良柚月同孤爪研磨對上了視線,對著他露出一個微笑,朝他揮了揮手。
孤爪研磨也露出一個笑容來,同樣對她也揮了揮手。黑尾鐵朗走過來攬住孤爪研磨的脖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來。
黑尾鐵朗看到佐久良柚月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著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好久不見」。
得到短暫休息時間的成員看到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的舉動,也跟著將目光投了過來,一秒就認出了佐久良柚月那張極具辨識度的臉。
「喂喂,那不是KIRA嗎?你們認識?」成員將兩人拖到一邊質問。
確實很久沒見過了。
要說佐久良柚月和孤爪研磨的認識,都要歸功於跡部景吾和黑尾鐵朗兩個人。
跡部景吾幼時去俱樂部練習網球時,隔壁就是排球的訓練場,佐久良柚月和孤爪研磨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坐在那裡,時間久了之後就慢慢地搭上了話。
那個時候,佐久良柚月就是被孤爪研磨帶著一起開始打游戲的。跡部景吾和黑尾鐵朗打球的時候,佐久良柚月就和孤爪研磨排排坐,一起打PSP,時不時還會交流一下通關的心得和經驗。
佐久良柚月在還沒做偶像的時候,曾經也在考試的前一天晚上熬了通宵打游戲,以至於第二天的考試只能靠著非常規手段,來壓迫考場的妖怪給她提供一些小小的便利……
黑尾鐵朗這個表面看起來正直的家伙其實也心黑地不行,笑眯眯地哄騙了佐久良柚月跟他們一起打游戲、甚至差點被帶跑去打排球。
——這一度讓自我定位為她的監護人的跡部景吾十分痛心疾首,從此不再去那家俱樂部打球,就怕她繼續跟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同流合污。
可結局已定,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佐久良柚月早就和孤爪研磨交換了通訊地址,就算跡部景吾叫那家俱樂部倒閉也沒辦法阻止她打游戲。
佐偶像之後她是根本沒有時間打游戲了。睡覺時間都少得可憐,哪有時間打游戲?
佐久良柚月看了一會兒排球比賽,才默默地感慨道:果然還是排球比較科學啊。隔壁的網球……那都是些什麼超自然力量啊?
還有她國中時念的學校帝光中學的籃球部,同樣也是充滿了不科學的超自然力量……這個世界的球類運動都這麼不科學的麼?這是她一度的想法,在今天看到了正常的排球比賽後她難免覺得欣慰。
球鞋摩擦光滑地面的聲音、少年高高躍起的身體、被風險起的衣擺下露出一截精瘦的腰線,少年的熾熱全都追隨著排球場上那顆排球,空氣中都泛濫著熱血之意。
光是看他們比賽,在賽場上拼盡全力,就會感到熱血沸騰了。
一場練習賽結束,音駒高校以一分的微弱優勢贏了冰帝學園。
這並不奇怪,好歹音駒高校也是東京都內的豪強學校——雖然現在是「沒落的豪強」。但這並不妨礙排球部的實力強勁。
幾場練習賽結束的很快,佐久良柚月看著比賽快結束的時候就等在排球館的出口,等音駒高校排球部的成員出來。
沒過幾分鐘就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了出來,佐久良柚月看過去,一眼就從一堆高個子裡准確地找到了落在隊伍末尾的孤爪研磨。
少女站在逆光的出口出,即使是千篇一律的校服也能穿出和他人不一樣的韻味來。少女的眼睛如同蜜糖,在身後日光照射進來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天使降臨般的笑容。
「好久不見呀。」少女笑起來的臉異常生動,「研磨、還有鐵朗。」
聽到美少女偶像這種親密的稱呼方式,音駒高校排球部其他成員全都用控訴的目光看著被特殊優待的兩人——認識這種級別的美少女居然還藏著不說,也太過分了吧?
「蘋果派。」佐久良柚月將精美的小盒子塞給孤爪研磨,「我大早上坐好的,要心懷感恩的的收下!」
她神色認真而帶著點笑意,其實蘋果派本來可以交給燭台切光忠幫她做好的,但佐久良柚月覺得還是自己做比較好,因此早上起床的時間不得不比預計時間要早,這也是她上午會在課堂睡著的原因之一。
孤爪研磨十分自然地接過蘋果派,這不是佐久良柚月第一次給他塞甜點了,「大概會的吧?」
他一轉頭,就對上了夜久衛輔感動地快要哭出來的臉,那蠢得要死的表情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兒子終於長大了真是太好了」。
另一些不著調的隊友則仇視地盯住了他手裡的蘋果派,讓孤爪研磨開始思考這一盒子甜點能不能在他手上存活下來……
佐久良柚月跟在排球部的隊伍末尾,被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兩人夾在中間、並排走在一起。她默默算了算時間,問孤爪研磨:「沒記錯的話,Inter High聯賽很快要開始預選賽了吧?」
Inter High一般是在八月舉行,預選賽則大多是在六月。現在已經是四月末五月初,距離預選賽滿打滿算也只有一個月而已。
「嗯,六月就要開始預選賽了。」孤爪研磨低聲回答她。黑尾鐵朗邀請她:「要來看比賽麼?」
佐久良柚月笑了出來,笑眯眯地看向黑尾鐵朗:「等你們拿到全國大賽的資格,我就去最大的場館裡看你們比賽,怎麼樣?」——網球比賽、籃球比賽、排球比賽,一個一個全都邀請她去看,時間都快要排不開了。
「哼哼。」黑尾鐵朗笑,「那你就等著吧,全國大賽而已。」
孤爪研磨望天。
作者有話要說:
Kenma=研磨,給星妹發信息的人是研磨啦2333
不是網球劇場,是排球劇場www
今天有小天使提到了狐之助的問題,對不起我已經完全忘記了狐之助的存在了TWT
以及,一切邏輯都為劇情服務!!
如果哪裡邏輯死了,那就是我忘記了or我圓不回來了qaq
第29章
她是跟排球部的成員一起出校門的,一期一振站在門口等她放學。
見到她之後,藍發青年俊秀的臉上很快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孤爪研磨看了一眼一期一振,又看了一眼佐久良柚月,慢吞吞地問她:「那是你的……」「男朋友?」黑尾鐵朗順勢接話。
「才不是,那是我的家人啦。」佐久良柚月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多少人對她有過這樣的誤解了,早上一期一振送她來學校的時候也是,從早上就已經開始瘋傳「KIRA的男朋友今天來送她上學了」這樣的謠言了,她好不容易才向學校裡的八卦同學澄清了那不是男朋友、而是家人。
一期一振朝她走過來,動作自然地接過她拎在手中的書包。
佐久良柚月朝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揮手道別:「那麼,下次全國大賽的會場見吧?」
「好。」孤爪研磨回答地很認真,他向她伸手拳頭。佐久良柚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同樣也用拳頭碰了碰孤爪研磨的手,這就代表他們之間定下約定了。
一期一振是不可能有駕照的,自然也就沒有辦法開車接送她上下學,所以開車並不現實。因而他們一般是找一個隱秘且沒有監控的角落直接傳送回本丸;要走回去的話路程比較遠,為了安全考慮,還是直接傳送會比較方便快捷。
佐久良柚月和一期一振還沒走幾步路,就有一輛轎車停在了他們跟前。
一期一振皺了皺眉,略微上前一步,側擋在她身前作出保護者的姿態。
副駕駛的車窗被搖了下來,深藍色頭發、戴著眼鏡的青年臉上是懶懶散散的神情,一手撐著腦袋側著眼睛看向他們。
駕駛一側的車門被打開,金發盤起的女性走到他們面前,對佐久良柚月出示自己的身份證明。
「我們是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的成員,有些事需要請您和您的家人了解一下情況。」金發女性看了一眼一期一振,「可以請您二位配合一下麼?」
雖然是疑問句,但確是陳述的語氣……根本不打算給她拒絕的機會啊。
佐久良柚月心裡高度緊張起來,難道是家裡那幾十振黑戶刀的事情被發現了?否則戶籍科好端端地怎麼會找上門來?
表面上她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十分處變不驚:「當然,沒有問題。」
佐久良柚月和一期一振坐在轎車的後座上,她心裡其實是很忐忑的……畢竟家裡幾十振黑戶,被發現的話也算是罪名一樁,看那兩位工作人員都很嚴肅的樣子……不會是什麼大事吧?
她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坐在前面的兩個人,她覺得他們的制服非常的、非常的眼熟,印像非常深刻,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她多看了兩眼,才還發現他們腰間都佩戴著佩劍。這年頭還有戴佩劍執法的麼?該不會是什麼騙子機構吧?佐久良柚月忍不住想。
等她仔細回想之後才猛然想起來這些制服是為什麼眼熟了——這不就是那天拍廣告時火拼的另外一方麼?害一期一振受傷的罪魁禍首之一。
但就算猜測這兩人並不是因為黑戶的問題而找上門來的,她也完全沒有放下心來。不若說她頓時更加慌張了,這種超自然力量居然會找上她,那麼究其原因就只可能是因為同樣的超自然現像吧?
她比較害怕的是暴露了一期一振這些刀劍付喪神的真實身份。畢竟他們的本體都是有名有姓的刀劍,有些都被收藏在博物館中,像鶴丸國永這樣的皇室御物更是能讓她把牢底都給坐穿。萬一被發現,等待她的大概就是一個盜竊文物罪了。
佐久良柚月臉上完全看不出慌張的神色,她不動聲色地摸出了手機,找到了A開頭的Atobe,選擇聯系人之後發了短信給他。
【進局子了,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速來!!】
她發完之後就假裝無視發事生一般關上了手機,一直提著的心微微放松下來。
跡部景吾到底是個靠譜的人,他是不會對她坐視不管的,這樣就算真的被發現了這些刀劍付喪神的真實身份也不用太害怕了……無論怎樣,跡部財團作為大財閥之一,勢力是相當深厚的。
佐久良家在她父母還未去世之前是商界新貴,可惜掌權人去世太早,勢力再不如從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樣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佐久良柚月表面上看起來鎮定的很,但不自覺攥著裙擺的手指骨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一期一振面色不變,直視前方,但卻伸出了手來握住她的手,將緊攥的手指一根一根輕輕舒展開來,握在溫暖的掌心中。
一期一振微微側過臉,無聲地笑著說。「有我在,請放心吧」。
佐久良柚月這才對一期一振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
按照那天那天十束多多良和草薙出雲所說,他們在的赤族似乎與這個自稱為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的青族是勢不兩立的關系。
就連那天聲勢浩大的火拼,對他們而言也只是例行的小打小鬧。
那天,也是她和一期一振在場。
車開進了相當豪華的大門中,在洋樓前緩緩停下。
伏見猿比古揚了揚下巴,朝後座瞟了一眼,「下車。」
少年的聲音異常冷淡,嗓音裡拖著慵懶的語調。
佐久良柚月下車後才完全看清了伏見猿比古的臉,她第一反應就是這人長得好像她家那把懶癌晚期的刀明石國行;
第二反應是這種年紀也能當公務員麼?這果然不是什麼正經機構吧?
淡島世理和伏見猿比古帶著兩人走進了一間看起來相當豪華的辦公室中,原木的辦公桌後坐著一個人。
佐久良柚月看了那人一眼,不用想也知道這人大概就是那個領袖人物了——渾身站滿了精英氣場,目光銳利,神色深沉,看起來的確很有範——如果忽略他桌子上還沒收起來的拼圖的話。
宗像禮司微笑著請佐久良柚月和一期一振坐在一旁的軟沙發上,自己則坐在他們的對面。
一期一振雙手接過淡島世理遞過來的熱茶,微笑著道了一聲謝謝。
宗像禮司示意伏見猿比古去調那天的監控錄像出來,他對佐久良柚月微笑著介紹自己:」我是宗像禮司,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的室長。「
他看出佐久良柚月才是這兩人中擁有決定權的主導者,一期一振雖然看起來年紀要稍大、且穩重些,但那種保護者的姿態更像是大小姐的保鏢和平安京貴女的家臣。
「我是佐久良柚月,這位是……一期,我的家人。」佐久良柚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一期一振的全名,「宗像室長,您找我們是有什麼事麼?」
「先看看伏見君放的這段錄像吧。」宗像禮司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伏見猿比古將小型電腦放在沙發前的小幾上,佐久良柚月十分清楚地看見那段視頻中的自己使用了靈力,金色光芒消散後她跟一期一振就消失在了原地。
她心下一緊,沒想到這一幕還是被監控器給記錄下來了……明明她已經很小心了。
佐久良柚月沉默之後,若無其事地開口:「宗像室長也擁有這種超乎常人的力量吧?」她看似鎮定,直視宗像禮司的雙眼。
「看來你已經從赤族那邊了解到了。」宗像禮司口中有種果然如此的篤定,「我是青之氏族的王權者。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簡稱為Scepter4,我們的管理範圍是特殊外國人口。」
「但實際上,我們管理的人是『權外者』,也就是你這樣擁有力量,卻並非王權者和氏族成員的人。」
「您的意思是,我要接受你們的管理?」佐久良柚月感到了不安。
「沒錯。」宗像禮司的語氣毫不客氣,「如果確認你是權外者,那麼我們有義務將你送到超能力者的教育保護機構,「中心」。」
一期一振緊繃起來,他不是什麼傻白甜,這種機構當然不可能事什麼好地方,如果……那麼他絕對會帶著姬君殺出去。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佐久良柚月忽然笑了,「我是一個偶像,長期消失,您覺得外界會允許麼?」
宗像禮司皺眉,他確實在考慮這個問題,不僅如此,還有她背後的佐久良家、跡部家……都是麻煩。
想要將她送進「中心」,確實是件很難做到的事情。
「你身旁的那位先生。」宗像禮司轉移了話題,「沒有戶籍,沒有生活的痕跡和過往的經歷,就像憑空出現的一般——他真的是人類麼?」
佐久良柚月呼吸一窒,終於還是問到這個問題了。
當她還在思考該用什麼理由將這件事搪塞過去時,淡島世理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神色凝重,俯身在宗像禮司身邊耳語。
宗像禮司聽完之後皺了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才對佐久良柚月說:「你們可以離開了。」
「哎?」佐久良柚月一怔。
宗像禮司露出一個頗為玩味的笑容來,「你的騎士來了。」
佐久良柚月這才明白了,大概是跡部景吾終於趕到了——還好還好,得救了。她松了口氣。
淡島世理領著她和一期一振出門,佐久良柚月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赤發少年。
她愣住了。
「……阿征?」
作者有話要說:
我……賣個萌求評論QwQ
下一章會有解釋!!!邏輯我盡量寫通順了但還是有點強行解釋……請各位小天使選擇性忽略吧TAT
第30章
為什麼阿征會在這裡?
佐久良柚月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拿出手機打開消息記錄,才發現自己把短信發給了赤司征十郎,而不是她以為的跡部景吾。
赤司征十郎和跡部景吾都是字母A開頭,Akashi和Atobe剛好挨在一起,她大概是手滑發錯了人……那麼丟人的短信居然發給了赤司!
佐久良柚月覺得有些丟臉,耳根子發紅。
「這位是?」赤司征十郎微笑著看向跟佐久良柚月顯得很親密的一期一振。
「這是一期一振,是我重要的家人。」佐久良柚月說,「這位是赤司君,是……很要好的朋友。」她後一句話是對一期一振說的。
聽到「朋友」這個形容詞,赤司征十郎面上神情保持溫和,沒有絲毫動容。
「十分感謝您幫助了我們家柚月。」一期一振笑的很微妙,「赤司先生。」
同為男性,看不出這人的企圖他就是傻子了。
「不必,我的分內事而已。」赤司征十郎聽到「我家柚月」這個形容詞時也沒有變了臉色,只是抬眼掃了一眼一期一振,眼鋒銳利地像刀子。
分內事?哪門子的分內事?內是誰???
一期一振臉快裂了。
佐久良柚月感到有點絕望。她畢竟觀顏察色技能已經滿級了,當然可以感覺的出來一期一振和赤司征十郎之間的不對盤……這個氣氛有那麼點劍拔弩張的意味,十分詭異。
明明這兩個人才是第一次見面而已啊?
佐久良柚月不敢說話。
「回去麼?」赤司征十郎沒再跟一期一振對峙,轉而去問佐久良柚月。
佐久良柚月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嗯,今晚沒有工作,可以早點回家。」她遲疑了一下,才繼續發問,「阿征呢?你……是從京都來的麼?」
赤司征十郎所就讀的洛山高校位於京都,而佐久良柚月則是在東京,從京都到東京來需要兩個半小時,而她不過在Scepter4呆了一個多小時而已。
按理來說,赤司是不會來的這麼快的,難道他跟跡部景吾一樣調用了直升機?
赤司征十郎當然不是跡部景吾那樣高調的人,「今天恰好有事在東京,隔得比較近。」
佐久良柚月有點不安,她抿著唇問赤司征十郎:「抱歉……我給你添麻煩了。你還有事情要辦吧?」少女抬起眼睛來看他,鴉羽般的長睫下,蜜糖色的眼瞳裡含著淺淺的憂慮。
「之後還有事情要做。」赤司征十郎認真地看著她,「但你的事情,不是麻煩事。」
他、他什麼意思?
佐久良柚月以前沒見過赤司征十郎這麼直白的發言,她一時間覺得自己招架不住來自赤司征十郎的直球,吶吶地紅了臉。
一期一振保持著微笑,克制住自己不要露出無禮的表情來——這個人當他是空氣嗎???當著面撩他家姬君???
「那、你現在要是回東京的宅子麼?」佐久良柚月低聲問,「下次有空的話,一起吧?這次真的幫大忙了,謝謝。」
赤司征十郎領著佐久良柚月和一期一振走到洋樓的大門樓,他家的司機等在那裡。
赤司征十郎紳士地替佐久良柚月打開了車門,用手護住她的頭頂,以防她碰到腦袋。司機大叔等在車裡,看到佐久良柚月之後笑著跟她打招呼:「日安,佐久良小姐。」
「日安呀,村上先生。」她也回以一個微笑。
赤司征十郎、鈴木園子、跡部景吾還有她,四個人都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身為日本三大財閥的赤司、鈴木、跡部三大家族的小輩,因為上一代之間的關系而從小就有比較密切的往來和交際。
她的母親在還沒嫁給她父親前,作為跡部千紗的時候,同赤司的母親赤司詩織是閨中密友的關系。佐久良柚月和赤司征十郎不僅從小就關系好,她國中時也跟赤司征十郎就讀的是同一所中學——帝光。
「是回老宅麼?」
「是的。」佐久良柚月解釋道,「以前住的別墅區有點太遠了。」
這只是原因之一,別墅區其實他們一家是沒有怎麼住過的,大多數時間都住在那個有著日式庭院的老宅中。
雖然父母去世、佐久良家不如從前,但佐久良柚月說到底還是個大小姐。
至於司機——並不是沒有,只是她成為審神者之後就不太方便了。佐久良家的司機是老人了,身體不大好,要向這樣一位幾乎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司機解釋刀劍付喪神的來歷也很麻煩。
好在老宅距離冰帝學園是真的不遠,走路的話只需要比平時早起一些而已。
佐久良柚月其實是會開車的,只是沒到年齡拿不到駕駛證,當然也沒辦法正大光明地開車上路。
「今天的事情……」佐久良柚月開了個頭卻不知道該怎樣向赤司解釋,只好短暫地陷入沉默之中。
「我不會問的。那是你的私事吧。」赤司征十郎並沒有打算追究到底,「等你願意說出來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赤司征十郎一向如此,他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也沒有這個必要。雖然對於佐久良柚月,他是想要知道更多的……但刨根問底的過激做法可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需要幫助的話,隨時來找我。」
少年看著她,神色認真而沒有笑意。
——隨時隨地,只要你需要。
他的眼神這麼說。
「……好。」
佐久良柚月在赤司征十郎強勢的語氣下,下意識地回答。她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
一期一振在這種場合之中完全充當了一個人性背景板,根本就是個空氣人。
「柚月,我們到家了。」青年打破了那種微妙的氛圍,打開車門讓佐久良柚月下車。
佐久良柚月下了車,對赤司征十郎輕輕揮手:「下次見,阿征。」
「嗯。」赤司頓了頓,低聲叫出來了親密的稱呼,「……柚月。」
佐久良柚月回到本丸之後就徑直回了天守閣,她喚了狐之助出來。
「今天青族的人來找我了。」佐久良柚月不多說一句廢話,直接開門見山,「也就是那個管理『權外者』的部門,Scepter4。你應該知道這個部門吧?」
坐在辦公椅上的少女神色平淡,在這時她才顯露出氣勢破人的高傲一面來——那是用錦衣玉食、珠寶珍器才能堆砌出來的態勢。
分明僅僅只是注視而已,甚至沒有一個危險的字眼,狐之助卻感到壓力倍增。
「是的……您?」狐之助戰戰兢兢。
「我沒記錯的話,時政是個政府部門吧。」她回憶著宮本理惠在拿代言人合同時告知過她的話,慢條斯理地開口,「那麼審神者——這個職業,在現世是合法的嗎?」
狐之助支支吾吾,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是合法的……但是您……有點小問題……」
佐久良柚月沉默了一會兒,揪著狐之助的後勁皮把它按在辦公桌上,從上自下的視線中帶著迫人的氣勢。
她一字一頓,語氣森然。
「麻煩你,好、好、解、釋!」
「因為、因為最開始不是常規手續簽的契約!」狐之助的語氣驚惶而瑟瑟發抖,「如果被發現是違規操作的話,我會被懲罰的……所以有一點小問題……本來要過幾天才能完全操作好……所以就算查系統,您也暫時還不在名單裡……」
它怎麼會想到這才一個月就能出事?本來只要再過幾天,佐久良柚月就能錄入名單裡了……
狐之助感覺佐久良柚月就要暴起剝了它的狐狸皮了。它捂著眼睛不敢去看佐久良柚月臉上的表情。
還不算是合法審神者這件事倒是出乎佐久良柚月的意料之外,她沒想到自己還沒有錄入名單裡。
也就是說,就算她的當時說自己是時政的員工,也查不到她的姓名。
她冷靜下來,放開了狐之助,垂著眼睛俯視那只狐狸:「你知道我的身份麼?」
「偶像……不是嗎?」狐之助回答地十分小心翼翼。
「那你知道,」佐久良柚月彎腰,唇邊浮現出一絲笑容,「我之前跟時政簽了代言人合約嗎?」
「哎……?」狐之助愣住了。
它只是一個普通的量產型式神而已,沒有資格知道這種還在時政高層保密中的事情。它當初坑蒙拐騙的時候也沒有想過佐久良柚月會成為時政的代言人。
意識到了佐久良柚月話語中的意思之後,狐之助的臉色徹底變了。
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它可能會被時政剝了狐狸皮……能成為代言人的話,說明佐久良柚月在時政中擁有優先級的特權,它作為一個普通的量產型式神悶不吭聲地作了這種死——要完。
「也就是說,時政那邊不知道我已經是審神者了。」她笑的很溫柔,「如果我告訴時政,你猜猜會怎麼樣?」
「審、審神者大人……」狐之助欲哭無淚。
「算了。」佐久良柚月也沒想真的對狐之助怎麼樣,只是對它的隱瞞而不滿,這次只是警告它不要再隱瞞而已,「這件事我會自己去跟時政溝通的。」
「Scepter4那裡,你應該不用我親自去解釋了吧?」佐久良柚月起身,將狐之助拎起來丟出門外,「『中心』那種地方……」
她的尾音消失在門裡。
宣傳片的拍攝時間宮本理惠已經告知她了,就在幾天後——宮本理惠告訴她的說法比較微妙,時政不希望有外人在場,只需要她一個人去,最多再加一個宮本理惠。
這種保密的架勢,時政大約是打算那個時間告知她真相的。反正那個時候已經不能違約了,不說高額違約金,單得罪政府部門這一點也是非常不明智的。
同為合法公務員的話,想來Scepter4也不會再找她麻煩了。
作為政府機構,她也沒有指望時政會時時刻刻關注底層的普通審神者,這一部分人大多數平平庸庸,且來自不同的時空,時政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挨個監管他們。
但這次上報的話大概就沒有問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青族這個劇情就是為了讓赤司出場而寫的…
室長只知道時政,但沒見過,直接接洽的人是黃金之王。由於狐之助的違規操作星妹還沒在審神者系統擁有姓名,所以就算她說自己是審神者也查不到,還會有一系列檢查流程等著她。
之前有小天使問傷人的問題,注意了傷人的是赤組不是青族!為什麼負責清場的人沒清掉他們,如果星妹和一期是普通人的話他們就不會進入鬥毆範圍遼。
其他還有問題的話可以在評論區問,我看到的會回答!
這邊解釋一下設定,審神者並不是都來自於一個時空,還有別的時空的審神者。
星妹在審神者之中擁有姓名是因為時政高層有粉,夾帶私貨在審神者的內網裡悄悄刷存在感賣安利,不合理的地方忽略吧!!!!!我真的圓不回來了……
關於之前的一些列問題在後文都會有解釋……
我順便問一下,各位小可愛有沒有覺得劇情太緊太快了……有這種感覺的話我就刪一部分大綱………………
以及!!!!跟編編商量之後決定這周六入v!
所以明天請假攢萬字更新……qwq
第31章
晚些時候佐久良柚月才從天守閣出來。
她下樓的時候恰好出陣部隊回來了。
藥研藤四郎眼尖, 第一個看到了她:「大將, 我們帶回來了新刀。」
「哎?」佐久良柚月走過去看他們帶回來的刀劍,她對刀劍並不算是太了解,但好在當審神者之後惡補了知識,勉強能從刀刃一側的弦月形紋路中看出這是哪把刀。
她伸手握住刀柄,緩緩注入靈力。
櫻花紛紛揚揚散落, 穿著深藍色華美狩衣的青年面容昳麗, 微笑起來時像是皎潔不染塵埃的清月, 美而不近人情, 沒有一絲一毫的煙火氣。
他眼中有著新月。
「我是三日月宗近。」
他的聲音像是滾落的玉石, 清冷而明朗,有著璞玉的質感。
「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把。」
「誕生於十一世紀末,也就是說, 是個老爺爺了呢。哈哈哈。」
果然是最美的那一把……真的很美。
佐久良柚月一時間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他的美了, 什麼詞語都沒辦法完全概括他的昳麗光華, 完全不足以配上這種驚世的美。
「我是你的審神者,佐久良柚月。」她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今後, 請多指教。」
「呀。是位美麗的姬君呢。」三日月宗近垂著眼睛對她笑起來, 「那麼,請多指教了。」
三日月宗近, 這把刀也是論壇常客, 不少審神者哀嚎只為求一把三日月宗近。佐久良柚月沒有賭刀的愛好,每天只是例行完成日課, 所以一直也沒有鍛出三日月宗近。
沒想到今天出陣運氣好,帶回了這把五花稀有刀。
佐久良柚月手機發出了接收到新郵件的聲音,她打開郵件,是鈴木園子發來的。
From:Sonoko
基德大人這次會在商業區那裡登場!!有時間的話一定要來看基德大人!!!
【圖片】
To:Yuzuki
佐久良柚月沒忍住,面上浮現了笑意。郵件中附上的圖片是詳細的地址和時間,她想了想,這個時間她應該剛好結束時政宣傳片的拍攝工作。
她經常聽說怪盜基德,這個人明明是個小偷,但人氣卻比一些演藝圈的明星還要高,偷盜現場大張旗鼓,不乏有粉絲打call吶喊,儼然一副明星開演唱會的場景。
——這家伙,也太高調了一點,完全沒有任何當小偷的自覺啊。
如果工作時間不衝突的話她可能會去現場看看,這個地點並不算很遠,對於這個有著傳奇性的怪盜,她還是感興趣的——畢竟人人都說怪盜基德時髦又帥氣,她當然好奇。
佐久良柚月拜托了一期一振帶著三日月宗近去參觀一下本丸,她自己則走向了大廣間。
看到佐久良柚月離開了,鶴丸國永才問一期一振:「今天那個人是誰啊?」
他指的是一期一振,他們身為刀劍付喪神,五感相當敏銳,一眼就看出那並不是跡部景吾家的車,車裡的人也是之前不曾見過的。
——佐久良柚月還一副和那個人關系很好的樣子。
聽到鶴丸國永率先問了,壓切長谷部和其他出陣回來的刀劍也默默警惕了起來。
「一個姓赤司的人。」一期一振說,「他對姬君——有心思。」
「並且,他好像和姬君是從小就認識的關系。」
「!!!」壓切長谷部面容凝重,從小認識、關系好,這人絕對是覬覦他家主公的有力勁敵。
「也不是什麼人都配得上大將的。」藥研藤四郎神色平靜。
「哇哦。」鶴丸國永哇了一聲,「有點被嚇到了呢。」
一期一振的心情更加沉重:「姬君看起來也不反感的樣子……」
「這種事……」壓切長谷部語氣沉重,「我是不會輕易允許的!」
「主公的年紀還那麼小……禽獸!」燭台切光忠痛斥。
加州清光皺著眉頭:「果然覬覦主人的人很多啊。」但休想分走主人對他的寵愛!
三日月宗近剛剛顯形,對前事了解並不多,因此並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他回憶了一下審神者的面容,也認為審神者確實有著能讓人覬覦的資本。
佐久良柚月確實很好看。
——當然,話題的主人公並不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馬已經被自家的刀劍付喪神們列入了一級警惕對像的第一位中。
……
狐之助偷偷摸摸從角落裡露了個腦袋出來:「審神者大人……」
佐久良柚月停下腳步,冷淡地看向縮在角落裡的醜狐狸。
「關於您的事情我已經上報了……接洽人員回復說很快會親自上門……」所以……求放過吧!!它只是一個可憐的量產型式神而已,還不想這麼快就面臨被迫下崗。
佐久良柚月還沒作出回答,大門就有人按響了門鈴。
佐久良柚月跟狐之助對視了一眼,走到大門邊上看了一眼。門外提著公文包的的小胡子男人很眼熟,就是上次她簽代言人合約時負責接洽的那個人。
佐久良柚月打開大門,微笑著請他進來。
「您是為了那件事來的麼?」她問。
「是的,」佐佐木瞟了一眼蹲在佐久良柚月腳邊的狐之助,「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當然,請您跟我來吧。」佐久良柚月爽快地點頭,她本來也沒打算在這種空曠的空間裡說這種比較詳密的事情,那些刀劍付喪神們個個耳聰目明,精得很。
佐久良柚月領著佐佐木走到會客室裡,等他們進來之後合上了門扉。
「關於您在非自願的情況下成為審神者一事,我們表示非常抱歉。」佐佐木對她深鞠躬,「量產型式神狐之助的違規行為我們會嚴厲查處,立即給您安排一個新的式神狐之助。」
縮成一團的狐之助已經要哭了。
「不用了,這個狐之助跟我已經熟悉了。」佐久良柚月拒絕了佐佐木的提議,「經過這次之後,我想它應該不會再犯錯了。請坐吧。」
狐之助當然不會再犯這樣的事了,佐久良柚月有後台,除非它想被銷毀,不然是絕對不會再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實際上,我們是打算在之後私下聯系您,詢問您有沒有成為審神者的意願的。」但是沒想到被狐之助搶先坑騙了。
「如果你不願意,我們會讓您簽一份保密合約,確保這件事不會暴露在明面上,以免引起社會恐慌。」
「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們可以給您安排一個全新的全刀帳本丸作為補償。」
這對時政來說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管是稀有刀還是普通刀,身為管理者的他們想搞幾把就搞幾把,小事一樁。
狐之助聽到這話時猛然抬起了頭,看向佐久良柚月。
它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當初如果不是有很多人嫌棄拼湊的二手本丸,它也不至於因靈力接近衰竭而作出違規行為,自己去坑了一個審神者回來。
「不。」
佐久良柚月語氣認真而溫柔。
「我很喜歡本丸的大家。」
「這樣就很好了。」
就算這些刀都有著完全相似的面貌,但在有了現形之後不同的經歷後,心態、性格都會發生變化。
就算本源相同,每個本丸的刀劍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就算給她一個全刀帳的本丸,佐久良柚月也完全不心動。
只有現在這個本丸的刀劍才是真實地同她相處過的,所度過的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實的,絕對不是可以輕易抹去的東西。
「好的。如果您不需要新的本丸的話,我們還有別的補償方案,我們可以為您補齊現有的實裝刀劍……」佐佐木點點頭,開始說第二種補償方式。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也不用了。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自己親手補全刀帳。」
佐佐木只好說:「那麼您之後要是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隨時聯系我,時政能滿足您的一定會滿足。」
「還有Scepter4。我們已經為您設定了優先級別,Scepter4沒有資格管理您,我們已經通過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的渠道告知過青王宗像禮司了,您今後大可不必擔心。」
「權限對您是開放的,如果有需要,您可以在一定範圍內要求Scepter4的協助,在這方面他們還是可靠的。青王表示之後會對他們的行為和強硬態度向您道歉。」
「之前的一切事情,請您諒解。」
佐佐木再次站起來,向她深鞠躬。
佐久良柚月舒了一口氣,「那麼,我沒有問題了。」
佐佐木也松了口氣,這個小胡子男人本來以為今天會面臨佐久良柚月的怒火,結果整個處理過程意外地平淡,佐久良柚月也態度良好,完全沒有當紅偶像的架子。
「但是,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出現第二次了。」
佐久良柚月站起身,平淡地望向佐佐木。
「我希望您明白,我不只是KIRA。」
「關於Scepter4,我也有自己的解決方案,但我不會為你們的失誤買單,望您知。」
她確實沒說錯,沒有時政,她也有解決的方案。
她不只是KIRA,她是佐久良柚月。跡部家、佐久良家是她的依仗,她身為當紅偶像所能帶來的輿論同樣也是依仗,這一切都是她的資本和底氣。
Scepter4不能真的將她怎樣。
佐佐木連連點頭稱是,「當然,我明白,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請您放心。」
「還有一件事,關於兩天後的宣傳片拍攝,我們會安排刀劍男士參與,原本我們是准備直接喚醒新的刀劍男士的。」
「但您既然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本丸,我們就不必多此一舉了。您的刀劍男士可以配合拍攝麼?」
這是小事,佐久良柚月直接答應了。
「當然。」
第32章
拍攝當天,拍攝地點定在時政方面在現世搭出來的標准本丸。
佐久良柚月還在苦惱怎麼把她家的刀劍男士帶去拍攝現場事,時政很貼心地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們在她的本丸裡構建了一個臨時通道,以保證刀劍付喪神們可以直接通過這個臨時通道去往現世的拍攝場地。
宮本理惠接她去現場的時候看到這些眼熟的人時,疑惑地問佐久良柚月:「這些人不是你家裡人麼?」
佐久良柚月拿出了早就准備好的說辭:「時政那邊的人員認為他們的形像很符合這個宣傳片的定位,所以邀請他們也參與拍攝了。」
宮本理惠點點頭表示了解之後就不打算再過多追究了。
甲方的事情她沒打算過多地追究,只要危害不到佐久良柚月的利益就沒有關系,對她來說就不屬於「需要過多關注的事情」。
但她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問佐久良柚月:「你的這些家人,都是可靠的麼?」
以家人為名義,踩著人上位的例子不少,宮本理惠不希望這些人也是這樣踩人上位的存在,但萬一品行不可靠,她會早做准備、建議佐久良柚月遠離這些人。
並且……這些人的臉真的沒得說,就算佐久良柚月對男色的免疫力還算強大,但她年紀小,難免被誘惑而耽於情愛——對於偶像來說,談戀愛是非常致命的事情。
一旦被曝光,大概就會背著罵名而不得不退出演藝圈。
「不會的。」佐久良柚月回答宮本理惠,「他們是我的家臣,這樣說的話,理惠小姐你就明白了吧。」
家臣是個相當古老的詞彙,現在的新貴家族是沒有家臣這一說的。
但宮本理惠身為佐久良柚月的經紀人,對她的家族有些了解。她知道佐久良是個古老的姓氏,祖輩也曾顯赫過,傳承至今還有家臣的存在也是說得過去的事情。
作為家臣,是一定奉上了全部的忠誠的。
佐久良確實是個有歷史的古老家族,佐久良柚月的祖輩曾是除妖師,但隨著時代發展之後家族便沒有多少人從事這個行業了。佐久良家族的人丁也逐漸稀少起來,她的靈力就遺傳自她的父親、佐久良家族的血脈。
整個片場只有佐久良柚月需要化妝,刀劍付喪神們根本沒有這方面的需要,化妝對他們而言反而是累贅的事情。
而且這個宣傳片是對內的,哪個審神者不知道他們長的是什麼樣子?化妝實在是多此一舉的事情。
佐久良柚月則不同了,她作為形像代言人當然是越漂亮越好,最好美得無懈可擊。
化妝師對著佐久良柚月的臉一時不知該如何下手,最後只決定做一些簡單的修飾。
少女焦糖色的柔軟長發綰了起來,一縷長發落下來,搭在她的肩頭。她發間點綴著精致的珠花和垂下來的綢帶,露出來一截修長的脖頸。
少女眼尾帶了一點淺淺的櫻色,沒有用粉底液,她本身的肌膚就足夠白皙,完全不需要修飾和遮瑕。嘴唇上施了溫柔的珊瑚色,輕輕抹了一點金粉,在室外的陽光下有著微微的光。
先是少女審神者的背影出現,緩慢拉近之後,穿著色留袖和袴的少女微微回頭,只微微露出一半的側臉在金子般的陽光下被柔和了輪廓,少女眉眼精致,唇邊帶著溫柔的笑意。
吹過的微風掀動了她的裙擺,盛開的萬葉櫻的粉色花瓣隨著風落在她的發間和肩頭,銀發的小天狗踩著單尺木屐蹦進了少女懷裡。
她接住活潑的小天狗,從萬葉櫻背後繞出來的粟田口刀派的短刀也挨個往她身邊湊。
被小孩子嘰嘰喳喳圍繞著的審神者神色無奈而縱容,懷裡還抱著五虎退的一只小老虎。她神色
粟田口的大家長一期一振就站在旁邊,跟審神者對上視線後全都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鶴丸國永從萬葉櫻的枝頭上倒吊著冒出一個腦袋來,帶著恐怖面具垂在審神者的面前。靜默之後鶴丸國永就被機動高的短刀和一期一振集體從樹上拽下來拖走。
鏡頭轉向坐在屋檐下的三日月宗近和鶯丸,兩把刃穿著內番服,捧著精致的瓷質小茶杯慢悠悠地品茶,墨綠色的茶葉梗在茶水中緩緩豎起來。
櫻花花瓣被風卷攜著落在他們所在的長廊下,在日光下這一幕恍若時間靜止,只剩下了歲月靜好和悠然閑適。
出陣的部隊平安歸來,少女審神者在看到每一個刀劍付喪神安好之後放下了面容上的擔憂之色,用淺淺的笑意歡迎他們回家。
少女審神者在日光正好的時候沒忍住困意,靠在壓切長谷部肩上睡著了。灰發的付喪神完全不敢亂動,保持著一個姿勢停在那裡幾個小時,神情高度緊張。
審神者倒是睡的很安心,陽光落在她臉頰上,額發和睫毛都被暈染成淺淺的金色,她的睡顏十分恬靜。
內番偷懶睡覺的明石國行被她揪著衣服扯起來,審神者面帶無奈地插著腰訓他,明石國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漫不經心地應付,被螢丸和愛染國俊按著頭作保證。
加州清光拿著指甲油跟她撒嬌,亂藤四郎挽著審神者的手臂對加州清光做鬼臉,她夾在中間一臉的無奈——兩個刃都是幼稚鬼。
午時,少女審神者挽起了垂下來的振袖,在廚房裡和歌仙兼定、燭台切光忠、堀川國廣這幾把擅長家政的刀劍男士一起做料理,女孩子壞心眼地將白色的面粉抹在燭台切光忠的臉上,換來青年無奈地嘆氣,對此無可奈何。
最後所有刀劍付喪神都聚集在一起,春日裡的萬葉櫻下,少女審神者被刀劍付喪神圍繞在中間。她彎著眼睛笑起來。
……
經紀人宮本理惠在中途就離開了,時政的工作人員以「商談後期宣傳事宜」的理由支開了她,以方便拍攝接下來一些需要使用靈力的鏡頭。
這些刀劍付喪神都不是專業人員,期間NG了多少次佐久良柚月已經不太想回憶了……但那是她的刀,她能怎麼辦,她只能微笑。
好在工作在預定時間內結束了,她看時政那邊的意思,似乎打算這兩天內就先剪輯出一個先導片來放在審神者的內網中。
她這次大概是真的要以代言人的身份出現在時政所有的審神者面前了。
佐久良柚月算了算之後的工作安排,後期還有《暗夜男爵》的試鏡,如果她順利通過的話接下來幾個月她的行程大概只會有拍電影,期間可能會安排幾個綜藝節目穩定曝光率;
現在是五月初,每年的少女偶像總選舉還有一個月多也要舉行了,在暑假期間公司有為她開個人演唱會的打算。
除此之外大概暫時沒有別的安排了。
「之後可能會安排你上一檔時政內部的直播訪談節目,沒有問題吧?」在她卸妝期間,佐佐木先生問她,「大概還會拍一套硬照,作為活動特典。」
佐久良柚月當然沒有意見,跟佐佐木商量好時間之後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刀劍付喪神們已經通過臨時通道回到本丸了,宮本理惠回來之後就接她上車,送她回去。
「這個宣傳片不會對外公布,似乎會在內部播放。」宮本理惠在開車送她回去的路上告訴她,「沒事,就算不能給你造勢也沒關系,起碼政府內部是樂意用你的,有了官方的好感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佐久良柚月當然知道這件事,審神者是不可能對外界公布的事情,這個宣傳片當然只能在內部傳播了,但她只是裝作一無所知,乖乖地點頭。
她們開車剛好路過鈴木園子告訴她的那個地址,這邊人流太多,十字路口被封住了,宮本理惠只能停下車等擁擠的車輛緩緩挪動。
佐久良柚月想起鈴木園子問她要不要來現場看看的事情,搖下車窗向外看,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三人組——鈴木園子、毛利蘭、江戶川柯南。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打個招呼,左右這邊也在堵車,還不知道要堵多長時間呢。
她向宮本理惠說了一聲,在宮本理惠囑咐的注意安全的聲音中帶好口罩和帽子就下了車。
「基德已經得手了麼?」佐久良柚月穿過人群,站在鈴木園子身邊。
三人被她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江戶川柯南下意識地脫口而出:「KIRA姐……」反應過來之後他馬上停住了,沒有繼續叫下去。
監聽器另一邊的基德:KIRA?
「什麼嘛,柚月你嚇了我一跳哎。」鈴木園子捂著胸口。毛利蘭問:「柚月今天沒有工作嗎?我們以為你沒空呢……」
「工作已經結束了,經紀人送我回去,路過這邊看到你們,就過來看看了。」佐久良柚月輕聲解釋,「但是呆不了很長時間,等一下就要走了。」
「基德還沒有得手哦。」江戶川柯南回答了她之前的問題。
「哎——那就是紫紅趾甲吧?」佐久良柚月朝警衛人員護住的展示台看過去,展台上鋪著絨布,高跟的涼鞋上鑲著名貴的紅色寶石,即使在夜色中也熠熠生輝,閃爍著光芒。
「沒錯,那就是基德大人今天的目標。」
「基德……」佐久良柚月想了想,「他的目標,好像都是大寶石哎。」
毛利蘭想了一下之前基德法國預告函的寶石,認同了她的話,「好像確實是這樣。」
「說起大寶石的話,柚月你家也有吧?」鈴木園子說,「就是那個啊,你媽媽的訂婚戒指,那顆世界上最大的粉色寶石,丘比特之心!」
黑羽快鬥蹲在另一邊聽著監聽器中女孩子的交談,在聽到「丘比特之心」時微微挑起了眉。
「是有啦,這個訂婚戒指是媽媽很珍貴的東西呢。」佐久良柚月笑起來,「爸爸當初就是靠著這個跟媽媽求婚成功的。」
第33章
刀劍論壇〉〉〉審神者交流區〉〉〉
【公告】代言人決定!審神者形像大使將由藝人KIRA擔任!
經過商討和綜合參考,官方決定由KIRA擔任全體審神者的形像大使,從今天開始KIRA也會成為審神者一員!
本周將會公布完整宣傳片,KIRA會做客直播訪談節目,各位審神者大人可以在直播中向KIRA提問,KIRA會和從本月勤奮審神者中抽取的五位進行面對面提問,請各位審神者大人繼續努力!
〈先導片.mp4〉
0L 管理員
沙發!!!
1L = =
???是我瞎了嗎,我怎麼看到了KIRA???
2L= =
時政怎麼突然做出了這種決定,我震驚了
3L = =
二哥你沒瞎,就是KIRA!!!
啊啊啊啊KIRA!!!!
4L KIRA吹
被KIRA的名字嚇進來
5L = =
什麼!我女神要做我同事了麼!
6L =口=
啊啊啊啊開頭的KIRA太美了太美了
7L 舔屏
臥槽
我記得之前有個帖子,說是在萬屋看到了KIRA
難道???
8L 不敢相信
樓上八哥,我也看到過!!
我還以為是綠
9L 悔不當初
KIRA當審神者了=口=!!!
時政這麼懂嗎?
10L = =
直播!!!!
11L = =
我靠
我宣布我愛時政!!!!
12L 愛了
KIRA好好看
這顏我能吹一百年
13L 顏粉
這真的是官方發帖嗎???
真的不是cos???
14L 卑微城
樓上十四哥
你看清楚啊是紅大衣!!
真的是官方;w;
15L 其實我也不敢相信
啊我死了
16L = =
KIRA我可以的
我真的可以!!
17L = =
時政你贏了!!不就是肝嗎
我給還不行??
18L 鹹魚翻身
全勤我來了!!!
19L = =
直播,面對面
滿足躺平
20L= =
負責監控數據的記錄員檢測到,在這個公告發布的十分鐘內,刀劍論壇的流量迎來了高峰期的暴風式增長,一瞬間就翻了幾頁,並且這個數據還在持續不斷地增加中。
並不是粉絲的工作人員咂舌,沒想到KIRA的粉絲在審神者中也這麼多,這個數據對比審神者的基數來說已經十分優秀了。
因為面對面提問的獎勵,這個月衝一衝全勤的審神者大概會很多——啊,這個月的工作績效會很高吧。工作人員暗自想道。城
佐久良柚月的本丸內,一堆付喪神擠作一團,聚集在大廣間中看時政內網播放的先導片。
「啊!是我!」今劍看到了自己。
「啊啊三日月的鏡頭也太多了吧!」加州清光不滿。
「哈哈哈,雖然是個老頭子,但也是天下五劍最美的一把呢。」三日月宗近老神在在,捧著茶微笑。
「可惡!三日月的臉太犯規了啦!」
「反正是仿品,沒有鏡頭是很正常的事……」
「我壓切長谷部居然可以和主公一起上電視……嗚……」
「啊啊,真是不帥氣啊。」
佐久良柚月坐在刀劍付喪神中間看劇本,工作狀態下她自動自發地屏蔽了這些付喪神。
幾天前她成功通過了《暗夜男爵》的試鏡,還在片場看到了原著作者工藤優作,她成功地討要到了簽名。
確定好進組時間之後她就放心了——進組時間在暑假,《暗夜男爵》中女主角的戲份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她拍完了,進度快的話還能再趕出一些時間來。
女主戲份在精不在多,《暗夜男爵》是她進入電影圈的第一個作品,戲份少沒關系,她的起點必須打好,有一個好的開頭之後她才能接到更好的資源。
一個月的時間也不會耽誤她的學業,她本來還在為出勤率而發愁,怕自己拿不夠足夠升學的出勤率而留級,現在看來倒是沒什麼問題了。
「主公也太辛苦了吧?」亂藤四郎趴在桌子上,佐久良柚月的劇本上密密麻麻做的全是筆記,「偶像這種職業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佐久良柚月好笑地抬起眼睛,伸手戳了一下亂藤四郎軟乎乎的臉,「這是沒辦法的事呀,因為是工作嘛。」
「哎——」亂藤四郎拖長了音調,「其實大家都很想去現世玩,如果主公可以一起的話就好了。」
橙色長發的少年神色沮喪。聽到他的發言,其他短刀也蹭過來跟她撒嬌。
「大將不要這麼辛苦就好了。」藥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鏡,「身體會吃不消的吧。」
「要注意勞逸結合啊!」厚藤四郎坐在她身邊。
佐久良柚月放下筆,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怎麼跟家裡這些付喪神們好好地在一起玩過……這個周末她沒有工作安排。
「游樂園,要去嗎?」佐久良柚月猜測小孩子心性的短刀大概會喜歡這樣的地方,「這周末我沒有工作哦。」
最近鈴木園子和她說過有個水上游樂園很有名,應該是小孩子會感興趣的地方。
「真的嗎!」亂藤四郎眼睛亮了。
「主人只帶短刀去嗎?好過分!」加州清光語氣控訴,鶴丸國永帶頭搞事:「要去就大家一起去吧?所有刀主人都要一視同仁啊。」他直接拉了所有刀下水。
佐久良柚月一個頭兩個大:「一次性帶太多人很顯眼啦!要不然抽簽決定吧?」本丸幾十把刀,怎麼可能一起出門去玩,那樣的話別人恐怕會覺得他們是來砸場子的。
「再過一段時間就到暑假了,那個時候大家一起去度假吧?」
還好暑假她有時間,不然本丸這麼多刀劍付喪神,她是真的顧不過來……
這群刀劍付喪神們相當有行動力,說抽簽就抽簽,沒多長時間就做好了簽筒。
壓切長谷部抽簽之間神色沉重地去握了握物吉貞宗的手,希望自己能一舉中簽。效仿壓切長谷部,有些平時運氣就不太好的刀劍付喪神挨個去握物吉貞宗的手,希望能沾沾歐氣。
物吉貞宗尷尬微笑。
抽簽結果很快出來了,中簽的人是物吉貞宗、日向正宗、壓切長谷部、山姥切國廣、鶴丸國永、亂藤四郎。
「啊啊可惡!」
「我中了……主……我居然中了!」
「哈哈,看來我的運氣還是很好呢。」
「果然沒中……」
城
「我這種仿品居然也有資格嗎……」
「真是嚇到我了,居然中簽了?」
物吉貞宗不愧他「幸運」之名,這種全靠運氣的場合總有物吉貞宗的優勝。
佐久良柚月掃了一眼中簽的這六把刀,要說這幾個刀劍付喪神裡她最不放心誰的話,那必然是鶴丸國永無疑了。
這振刀雖然在關鍵時刻是很可靠的存在,但在平時,只要有搞事的機會就絕對不會放過。就算遭到了本丸其他刀劍的集體毆打也屢教不改、樂此不疲。
全本丸就他進手入室的次數最多,手入室的床位之一都快給他貼上「鶴丸國永專用」的標簽了。
佐久良柚月愁啊,這可怎麼辦,到時候不會被游樂場趕出來吧?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佐久良柚月還是沒什麼精神,但好歹上課沒有睡覺了。
她今天得跟著跡部景吾回跡部家的本宅,她跟她舅舅、也就是跡部景吾的父親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
所以今天佐久良柚月沒有讓刀來學校接她,在放學後她直接就去了網球部等跡部景吾。
不得不說,冰帝學園的網球部那叫一個豪華,網球場就不知道建了多少個,據說經費來自於跡部景吾友情贊助,全社團有數百人之多。
還有那些圍在場外的女生……
「跡部!必勝!」大喊她表哥名字的女生太多了,尖叫聲此起彼伏,幾百只鴨子喳喳似得沒停過。
不管怎麼看,網球這種運動都太不科學了,地上和攔網上隨處可見被網球砸出來的坑洞,佐久良柚月懷疑這一球下去她可能小命不保。
這真的是人類可以打出來的網球麼?要不是知道跡部景吾和那些正選們都是正兒八經的普通人,她可能會懷疑這些人都是怪物和超能力者。
時間過的很快,社團活動結束後,跡部景吾整理好就帶著佐久良柚月回去了。
坐在車上的時候,跡部景吾想起來了什麼,轉頭問她:「兩天後的晚上有一個慈善晚宴,名流都會去,你來做我的女伴吧。」
跡部景吾壓根沒想過佐久良柚月會拒絕他,因此用的是陳述語氣。
他暫時還沒有聯姻的想法,不想另外找女伴,唯一身份相當、年齡相當且不大可能會結婚的鈴木園子跟他從小就性格不合,彼此之間針鋒相對,根本沒可能做他的女伴。
至於其他的女生——從跡部景吾國中時稱呼同校女生為母貓的態度中就可見一斑了。
這麼看來,身為他表妹的佐久良柚月是最好的選擇,有血緣關系、不會結婚、關系親密,完美的擋箭牌。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剛想回答的時候就被響起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跡部景吾挑了挑眉,示意她接電話。
佐久良柚月看了一眼來電提示——阿征,是赤司征十郎。
跡部景吾在看到來電提示裡顯示的姓名時就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她接通了電話。
「柚月?」
「嗯,阿征。」她聲音很輕,赤司征十郎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時還有著呼吸的氣因,他講話時的語氣低沉而溫和。
車裡的空間不大,私密且安靜,跡部景吾就坐在佐久良柚月身邊,良好的聽力讓他可以十分清楚地聽見赤司征十郎的話。
跡部景吾皺眉,他比佐久良柚月看的更清楚,完全知道赤司征十郎這人對她的企圖。
「過兩天有一個慈善晚宴,我也會出席。」
在赤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佐久良柚月就暗道不好。
「可以邀請你做我的女伴麼?」
「哎……」
佐久良柚月不敢去看跡部景吾的臉色。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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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星妹:這是一道送命題:)
本章服飾方面的問題來自可愛的凸凸在線答疑!!!
給可愛凸凸推一下文=3=
《誰說我就是魔鬼了[綜]》by生發劑
綜了我英!(作話悄悄支持一下父女股)她寫的超棒的1551
第34章
「……嗯。」佐久良柚月盯著跡部景吾掃過來的視線, 硬著頭皮答應了, 「好的呀。」
「好,禮服我會讓管家送到你手上來的。」少年在電話那頭溫和地笑了笑,「那麼,我就不打擾你了,……柚月。」
佐久良柚月愣了一下, 不是, 這位哥,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尺碼???
「佐久良柚月。」跡部景吾罕見地叫了她的全名, 「你當著我的面, 拒絕我,答應了赤司,嗯?」他的語氣很涼, 但聽得出來其實並沒有生氣。
跡部景吾倒也不至於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生氣, 他只是對「輸給了赤司征十郎」這件事感到有點微妙的不爽而已。
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妹妹。
佐久良柚月跟他解釋, 「因為之前阿征幫了我一個忙,所以不答應他的話不太好……哥?你能理解我吧?」
通常來說, 佐久良柚月只有在有事相求和干了虧心事的時候叫他哥哥。
但跡部景吾就是吃她這一套, 屢試不爽。
跡部景吾哼笑了一聲, 算是勉強接受了她這個解釋。
跡部宅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豪宅,這個占地面積已經可以說是莊園了。但到底是在東京市內, 就算是富人區也沒有那麼大的占地面積, 因而只能算是一個小型的莊園。
因為今天佐久良柚月要來,跡部景吾的父親、也就是她的舅舅跡部柊吾, 是提前完成了工作回家的。
像跡部這樣富貴的家庭,晚餐也並不是跟很多人想的那樣高端而精致,像是從米其林三星餐廳裡主廚做的那樣。其實只是很普通的普通人家的晚餐——味增湯、炸蝦天婦羅、刺身、土豆燉牛腩和咖喱。
佐久良柚月一直有在控制自己的飲食,基本上從傍晚六點開始就不會吃熱量很高的東西,最多只吃一點點的水果。
跡部柊吾在家裡就跟天下所有的家長一樣,毫不意外地問起了佐久良柚月的學業問題:「柚月最近學業上沒有什麼問題吧?」
跡部柊吾在某些方面來說,比起跡部景吾要好得多。
「沒有。」她乖乖回答,「雖然有工作,但學習上也沒有什麼問題。」
除了英文、數學之類的學科,她家的刀其實都可以幫她補補課。
特別是日本史這一學科,能從十一世紀的事給你扯到二十一世紀來,幾十把刀各個歷史時代的都有,每把刀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偶像活動的話,如果累了,隨時停下來都沒有關系的。」跡部柊吾其實並沒有很贊同她做偶像,一直處於一種不支持但表示理解的態度,他是不希望這個唯一的外甥女活的太累。
但是快點長大、快點成長,對於她來說似乎又好一點。
「我會努力的。」
佐久良柚月沒有正面回答跡部柊吾,只微微露出一個笑容來。
——跟大人一起吃飯真的是很累。
佐久良柚月一邊計算著吃到嘴裡的這些東西有多少熱量、回家得多運動幾次;一邊用十分得體而完美的禮儀用來在她舅舅面前表現地像是一個乖乖女。
她跟舅舅親,但沒有那麼親到可以完完全全肆無忌憚的地步。倒是對著跡部景吾,她是沒什麼好忌諱的。
畢竟、她所有丟臉的樣子跡部景吾都見過,不僅見過,還發表了自己的嘲笑言論。
佐久良柚月在晚餐結束後沒去跡部家給自己長期准備好的房間,而是去了跡部景吾的書房。
跡部景吾畢竟要繼承跡部財團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從很早開始就會跟著跡部柊吾開始處理一些文件了。
跡部景吾知道來的人是她,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仍然在審閱跡部柊吾交給他的文件,『來了?「
「嗯。」佐久良柚月輕手輕腳地闔上書房的門,走到跡部景吾書桌旁留出來的座椅上坐下。她安安靜靜地沒有發出任何多余的聲音,沒過幾分鐘跡部景吾就抬起頭來,合上了手中的那份文件。
少年轉頭看向她,「你總要接手你們家的產業的。」
「我知道。」佐久良柚月從來沒想過將家裡的產業交給他人,「這是我的責任,我不會逃避的。」
跡部景吾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戳了一下佐久良柚月的額頭,「你的責任現在可都是由本大爺來打理的吧?」佐久良柚月捂住被戳紅的額頭:「我知道我知道,哥你最靠譜了!」
她語氣諂媚。
「金融之類的知識你從小有在學習,老師也還在教。」跡部景吾撐著下頷,正色地看著她,「這方面我大概不如老師講的透徹,但等你接受之後,實操方面的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佐久良柚月故作驚訝:「這還用說麼?我不麻煩你麻煩誰呀?」她一早就盤算好了,剝削人的話第一個找的就是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眉頭跳了跳,說服自己不要跟小姑娘一般見識。
她能有找他幫忙的意識也還算好,起碼第一反應不是去找那個同為三大財閥之子的青梅竹馬。
佐久良柚月其實是有些心虛的。偶像活動太頻繁、工作行程也安排地太緊湊了,她其實從四月開學來就沒請金融老師來上過課了——不僅是因為工作忙,家裡還有這麼一大群刀劍付喪神啊。
跡部景吾沉吟,「你跟赤司……」他停住了,還是沒有繼續往下說。
佐久良柚月知道他想問什麼,她只覺得有點羞赫,更多的則是好笑,「我可是偶像啊,偶像是戀愛絕對禁止的。」
所以起碼,在她沒有偶像畢業之前,是絕對不可能談戀愛的。
那樣做的話無疑自尋死路。
從跡部景吾的角度看來,赤司家不是一個壞選擇,但也絕不是一個好選擇。赤司征臣專注於既得利益,赤司征十郎表面看起來溫和,骨子裡卻過於強勢。
「你注意一點吧。」跡部景吾沒有往深了說,只適時提醒了她一句。
這些道理佐久良柚月其實一清二楚,他沒有必要跟她一字一句都給掰扯清楚。
端看她想不想、願不願意。
「等到升入中學三年級,工作安排應該會減少很多。」佐久良柚月默默算了算時間,「那個時間我應該就有空了,偶像也是要學歷的呀。」
「你目前的成績在年段排前十,但偏差值距離東大、早稻田之類的名門還有一點差距。」
跡部景吾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直升冰帝大學」的可能性,跡部家的人要做就要做最優秀最頂尖的那一批,所以他給自己定的目標一直是東京大學。
同理,佐久良柚月也一樣。
——不,其實我並沒有這麼想過。
但這話她不敢說出口,只是帶著完美的微笑默認了跡部景吾的發言。
……城
佐久良柚月那晚是在跡部家的大宅度過的,第二天是金曜日,周五。
晚上是她跟時政約定好直播訪談的時間,這個節目倒不需要她家的刀劍付喪神們出鏡,所以只需要她自己去就可以。
直播地點在萬屋商業區,那個有著巨幅LED屏的大廈裡。
雖然是時政安排的,但家裡還是有刀不放心,執意要派一把刀跟著她才肯放心。城
「請放心地交給我吧。」日向正宗這麼保證道。
那把被派來跟隨在她身邊貼身保護的刀就是日向正宗。
佐久良柚月沒跟他們強,總之不是什麼大問題,這種小事的話只要這群刀開心就好。
她在直播的時候穿的不是那套拍宣傳片時的櫻花色留袖配袴的莊重打扮,而是一般女性審神者最常穿的巫女服。
等下結束直播之後,她還得拍一套硬照,好在硬照拍攝起來需要的時間並不長,在這方面她經驗豐富,很快就可以解決掉。
少女柔軟的長發用白檀紙束起,她一絲不苟地穿好白衣、肌褥袢和緋色的長袴,披上鶴松紋的千早,她裙擺紅如滿山落楓。
時政選擇的布景很現代化,看起來跟現世的綜藝節目沒什麼區別。
主持人也並不是什麼時政的工作人員——而是狐之助。
有紅色花紋的狐狸蹲在支起來的高台上,至少從外表看起來,跟她家的那只鬼精的狐之助沒什麼區別。
「那麼,開始了?」
攝像機已經全部就位,燈光OK,台本也基本上記住了。
倒計時5秒。
「沒問題,我准備好了。」佐久良柚月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倒計時三秒。城
「開始!」
倒計時0秒。
所有等在自己本丸的電視機、電腦、手機面前的審神者,都看到在時間變成18:00:00的那一刻,穿著緋色巫女服的KIRA出現在了直播間。
「諸位審神者大人晚上好,我是今天的主持人狐之助,」被忽略的狐之助頑強地出聲掙扎,「這位就是今天直播節目的嘉賓了,雖然大家應該都認識,但還是請她做個自我介紹吧。」
面若春花的少女笑著對他們打招呼,
「大家晚上好,我是新任審神者,KIRA。」
狐之助跟在她後邊補充:「歡迎各位審神者大人收看本期特別節目!接下來我會從直播間留言中抽取一些問題來詢問KIRA,審神者大人們可以積極留言啦!」
時之政府看起來似乎深諳現世那些綜藝節目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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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粗提問,大噶闊以在評論區留言問星妹的問題,我抽幾個寫www!!
我要說,我永遠喜歡日向正宗!!!我本命番的原作太太畫的人設立繪,我本命cv配的音!!!是我夢中情刀了qwq
第35章
「那麼第一個問題。」
狐之助拿爪子按住隨機系統的開關, 等待幾秒後從直播間的評論留言區裡隨機抽取了一個提問。
「KIRAグヒモ當審神者多長時間了呢?全刀帳了嗎?」
「嗯……大概一個月左右啦。」佐久良柚月比了一個「一」的手勢, 「全刀帳倒是沒有呢。」少女臉上露出一個稍微有點泄氣的沮喪神色來。
「好過分啊,明明我都是代言人了,難道不可以給我悄悄地把鍛刀概率調高一點嗎!」少女氣鼓鼓地說,幾秒之後又噗嗤地笑了出來,「我開玩笑的啦。」
「其實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審神者呀, 也只是個剛就任的新手而已。除了在大家面前出現的次數可能會比較多之外, 跟你們也沒有什麼不同哦。」佐久良柚月補充道, 「……當然, 在運氣這方面也一樣啦。」
她話一說完, 直播間的彈幕上全都飄過了一大串的哈哈哈哈哈。
「居然笑我,過分!」
狐之助抽取了第二個問題:「KIRA グヒモ的理想型是什麼呢?」
【哇哦】
【這個兄弟問的好】
城
【我可以!!!!!】
【不好意思大家,KIRA已經和我結婚了謝謝】
【樓上清醒一點, KIRAグヒモ還不是可以結婚的年紀!!!這是犯罪】
【如果只是坐牢就可以和KIRAグヒモ結婚的話我也可以!!!】
直播間裡飄過一大串失了智的彈幕。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 微笑著說, 「理想型的話,希望以後的戀人是個溫柔的人。」
這是偶像應付這類問題的萬金油回答, 不管粉絲是什麼類型的, 回答「溫柔」准沒錯。但佐久良柚月也不希望自己的回答顯得那麼敷衍, 又多補充了幾句。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在有時候、可以讓我稍微的依賴一下下, 給我一點安全感吧?」她撒嬌似的嗓音裡像含著蜂蜜, 「我也會有累的時候嘛。」
她後面補充的回答確實讓粉絲感到滿意了,因為彈幕上飄過的全是【我可以】。
「第三個問題!KIRA接下來的工作重心是?審神者的工作會忽略嗎?」
「不會的。」
她優先回答了關於「審神者」的問題。
「因為本丸的大家我都很喜歡, 對於正在收看這個直播間的審神者的大家們也是這樣的吧?沒把刀都是很重要的家人呀。所以輕視什麼的、是完全不存在的事情。」
「至於工作重心,在唱歌和舞台這方面當然一如既往了,但是接下來會去拍電影,也許我以後會轉型做演員呢?不過也說不准啦,想知道具體的事項的話——大家可以多關注一下我哦。」
「那麼第四個問題,」狐之助在看清這次隨機到的問題時僵了一下,在導播提示之後才硬著頭皮繼續念下去,「請問KIRA有可能會和刀劍付喪神戀愛嗎?」
這個問題……
佐久良柚月眉頭跳了跳,她忍下被提出這種刁鑽問題的不太歡喜,耐心回答:「不會的,因為我現在是偶像呀。偶像是禁止戀愛的,所以我一定不會去違反這條條例的。」
她沒把話說太死。
「但是偶像畢業之後,也許還會考慮一下戀愛方面的問題也說不定呢。」
之後抽取的一些問題大多是無傷大雅的,很快就到了粉絲面對面的環節。
第一個抽到的幸運粉絲是個女性審神者。
城
接通電話後審神者的嗓音有些微微的顫抖,能聽出來是強壓著激動的心情。
「K、KIRAグヒモ?」
「嗯,是我哦。」
這個被抽到的幸運審神聽起來更加激動了:「我想問問KIRAグヒモ,你在擇偶這方面,重視性別和年齡嗎?」
「……是?」佐久良柚月有點疑惑,「那倒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呀。對我來說,每個粉絲都是喜歡的、愛著的。」
「既然這樣!」女性審神者的聲音陡然興奮起來了,「KIRAグヒモ你看我行嗎?不管上下我都可以!」
——還有隱隱約約的付喪神痛心疾首的聲音飄了出來:「主公!您清醒一點!」
「哎……?」佐久良柚月微微一愣。
【?????】
【這位姐妹牛逼啊】
【心機同事!!!】
【666666】
「噗。」佐久良柚月輕輕笑了起來,她是真的被逗笑了。少女眉宇修長如黛唇色如櫻,她彎著眉眼笑起來時像是蒙哥馬利的初陽。
「如果我說可以的話……」她故意壞心眼地拖長了語調,「開玩笑啦!我還不可以戀愛哦,等我偶像畢業的話,我再來告訴你可不可以吧?」女孩子笑眯眯地說。
【我可以!!!】
【我也可以嗚嗚嗚嗚】
【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樓上的全部雞籠警告!!!抱走KIRA】
直播的時間並不長,所有環節進行完後也才一個小時而已,她淡定地向嚎著要求加時延長的粉絲道了別,關閉了直播間。
她接下來花了一點時間換了時政提供的服裝,拍了一套當特典用的硬照。佐久良柚月在看到這套衣服時就感嘆了,時政是真的很懂。
——給她准備的那套衣服是白無垢。
硬照拍攝也沒有花很長時間,但等她回到本丸時也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了。
「主,有您的包裹。」壓切長谷部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她,「方才一位自稱是赤司家管家的人給您送過來的。」
佐久良柚月立刻就明白了這就是赤司征十郎給她送來的禮服,「我知道了,麻煩你了,長谷部。」
「主人的事,怎麼能說是麻煩呢!這是我的分內之事。」壓切長谷部義正嚴辭,「不如說,我更希望您能事事都麻煩我,我壓切長谷部義不容辭。」
「是是,我知道長谷部最可靠啦。」佐久良柚月順著壓切長谷部的話笑著安撫他幾句。
在天守閣她自己的房間裡是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等身鏡的。
赤司征十郎送來的衣服上沒有牌子和標簽,但這當然不可能是什麼水貨產品,不是沒有人聽說過的個人品牌的話,就是頂級手工定制。
赤司征十郎做的很到位,不僅有高定的衣服,連配套的珠寶首飾和高跟鞋都幫她一套配好了,她只需要在慈善晚宴那天帶著自己這個人到場就完全OK。
佐久良柚月沒有化妝,她剛才直播完時才剛卸掉臉上淺淺的妝容。她只將那條禮服裙拿出來試了一下,意外地居然很合身,完美貼合她的身體曲線;高跟鞋也是,穿起來遠比通販的品牌女鞋要舒適的多,好像是為她量身定制的一樣。
所以說,赤司征十郎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她的尺碼的?三圍居然都一清二楚!
她壓下湧上心頭的吐槽,在鏡子面前踮起腳尖輕輕轉了一圈,幾米長的裙擺沿著她旋轉的軌跡輕輕飄揚起來,像是一朵漸而盛開的花。
佐久良柚月小時候學習的才藝很多,這其中就包括芭蕾。她的母親一直認為芭蕾是一門非常優雅的舞蹈藝術,是名門淑女的必備技能。
這條裙子是真的很好看,赤司征十郎的眼光果然很好。
佐久良柚月感慨了一下,換下這條高定的禮服裙,將之收進了包裝精美的收納盒之內。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了一身寬松的家居服下樓,剛下樓時就碰見了打算上樓來找她的日向正宗。
「哎?」
「主人!」日向正宗叫她,「這個,是剛才從外面被發進來的卡片,我想應該給您看看。」
現在是晚上,在晚上能看的一清二楚、還能展現出超高機動和偵查的基本都是短刀,在夜間合戰場這樣的地方,這些小短刀用來打石切丸這樣的大太刀的時候,基本是可以一刀六個的。『
日向正宗遞過來的小卡片是白色的,寫著一些似是而非的內容:
「佐久良柚月 敬啟:
弦月之上,白水流石,
我將來取走丘比特之心。」
落款處是一個戴著高禮帽和單片眼鏡的卡通形像。
就算她不怎麼關注怪盜基德也知道,這東西就是他發出的預告函。
佐久良柚月眯了眯眼睛,手指無意識的用力,捏緊了手中白色的卡片。
——怪盜基德。
這家伙,居然會知道丘比特之心在她這裡,也算是人脈寬廣了……明明她很少將這件事告訴別人了。
或許是因為大家的家庭條件都相差不大,她母親的這枚訂婚戒指是很珍貴,但同為世家,同齡人家裡更加珍貴的東西也有,所以這也沒什麼可以拿出來跟人炫耀的資本——佐久良柚月也一向不願意做出這種炫耀資本的事來。
城
但這枚名為丘比特之心的戒指,她是絕對不可能就任由怪盜基德就這麼將它偷走的。那是她父親和母親的愛情的見證,是對她來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被偷走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她松開無意識攥緊的手指,纖細的指節因為用力的勁兒大了,在白色的卡片上捏出幾個淺淺的指印來,足可見她內心有多用力了。
佐久良柚月看了一眼那個呲牙咧嘴囂張笑著的落款卡通畫,她磨了磨牙齒,神色微微一冷。
——既然敢來,那就有去無回、讓你徹底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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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真的想不出來預告函要怎麼寫了!!!我是智障!!!
推我好喜歡的太太一下!!!!她好可愛嗚嗚嗚嗚嗚
《請停止你的弟弟行為[綜主我英]》by牛奶椰汁凍
文案:
奶金發色的少年昂著脖子,居高臨下,耳朵微紅:「——喂,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百瀨千鳥:「弟弟乖,你該回去做作業睡覺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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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棋壇貴公子 3個;仙女凌晨、馬爾、往糖裡灌黑泥、 彩虹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千酒兒 10瓶;半夏琉璃 1瓶;
第36章
佐久良柚月記得, 之前發生的幾起怪盜基德盜竊的案件, 預告函上的內容好像都是毛利蘭的父親毛利小五郎解出來的……根據鈴木園子所說,大概如此。
昨晚佐久良柚月拿著那張怪盜基德的預告函,想了想後決定第二天去毛利偵探事務所一趟。
她是完全沒打算自己獨立解開這個預告函上矯揉造作的文字謎題的,既然她有時間、有錢、有人,何必自己動手?她只需要喝著茶等他們把結果告訴她就好了。
至於抓耳撓腮地親自解謎, 那是笨蛋才會用的做法。
佐久良柚月在網絡上找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具體地址, 帶著一定要跟隨著她貼身保護的加州清光打算去打個出租車。
沒有好用的司機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好在佐久良柚月已經問過時政, 對方表示可以給她的刀劍付喪神搞出合法的身份來, 只是需要時間。城
政府親自下場操作, 這比動用自己的人脈和勢力去做假證讓佐久良柚月放心多了,至於時間長點,沒關系、完全可以理解嘛, 政府不都是這樣的麼?
有了合法身份就會方便很多了。
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 佐久良柚月的手機鈴聲響了。
打過來的人是赤司征十郎。
「柚月?」那邊少年的聲音溫和, 微微低沉下來的嗓音有著珠玉般的質感,「如果可以的話, 我等下過來接你吧。」城
他這話分明是來詢問佐久良柚月的意思的, 但她分明能感受出赤司征十郎話語中的不容拒絕和強勢。
「嗯, 好呀,但是我現在得去毛利偵探事務所處理一點事情。」佐久良柚月沒多想, 赤司征十郎來接她倒是方便很多了。
「沒事。你幾點結束?我來接你。」赤司征十郎沒問佐久良柚月是去干嘛的, 既然她沒有明說,那他也不會細問。
赤司征十郎向來是一個穩重的人, 他從不急於求成。
來日方長,他有的是耐心。
「大概三點左右吧?我之後還得去銀座的Girlism。」佐久良柚月說,「我帶上禮服吧,那樣就不用再回去一趟了,可以節約一點時間。」
既然要參加名流雲集的慈善晚宴,那麼佐久良柚月當然不能自己隨隨便便打扮一下就去這種重要的場合。她代表的是佐久良家的門面,必須盛裝出席。
而Gislism是在東京上流社會的名媛中很有名的造型會所,但按著佐久良柚月的身份哪裡需要預約?不管走進東京哪家店裡,她都是貴賓。只要吩咐一聲就會有專人給她提供最好的服務。
「好,那麼我三點准時到毛利偵探事務所來接你。」赤司征十郎的聲音裡最後帶了點笑意,「之後見。」
赤司征十郎等著佐久良柚月掛斷了電話,他垂下眼看著顯示屏上的名字。
他將「佐久良柚月」幾個字在心裡默念,這個柔軟的名字在他唇齒間滾動了一遍。
赤發少年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邊,薄紗的窗簾被風掀起,少年修長纖瘦的身影在白霧一般的薄紗中明明滅滅。
……
佐久良柚月和加州清光拜訪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事務所的位置在二樓,樓下是一間名叫波洛的咖啡廳。
她下車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穿著侍應生制服的金發青年端著白盤走進二樓。
「哎——那個很有名的事務所就是在這裡麼?」加州清光有點失望,他本來以為名氣那麼大的事務所會是很豪華的寫字樓。
佐久良柚月聽出來了加州清光聲音裡的失望,好笑地叮囑他,「等下可不要在毛利偵探的面前說出這樣子的話,很失禮哦?」
「我知道的,當然不會在人家面前這麼說啊。」有著紅色寶石般眼瞳的少年笑了起來,「主公也是,那個怪盜基德的預告函什麼的、不用管也可以吧?只要他來,人頭我們就收下了。」
「……不要說出那麼違反法治社會的話來呀,清光。」佐久良柚月無奈地嘆氣,輕聲跟加州清光解釋,「總之還是先解謎比較好,多知道一點的話我也會比較安心。那可是我父母留下來的遺物。」
這種三觀不太健康的發言要是在毛利偵探那一家面前說出來的話,可能人家轉頭就會報警了吧?
他們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所在的二樓。
佐久良柚月停在門前,正打算敲門的時候,事務所的門就猝不及防地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佐久良柚月抬頭,開門的青年也猛的停住了正要向前邁去的步伐,微驚地看向矮了他一頭的少女。
女孩子仰起頭來看他,精致如同人偶的臉上有著微微受驚的神情。她眼睛很亮,含著碎星光。
安室透下意識地讓開了擋在門前的身體,反應過來之後微笑著說:「初次見面,我是毛利偵探的弟子,安室透。這位小小姐是來找毛利偵探的麼?請進。」
佐久良柚月微微一驚之後就平靜了下來,她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微笑的青年——淺金色的頭發,藍灰色眼睛。皮膚微黑,有一張俊秀的臉。
是很符合當下審美的長相。
她也微笑著回答:「謝謝,安室先生。」
加州清光莫名地看安室透不太順眼,但他當然不會那麼低智商低情商地對一個剛剛見面的陌生人流露出敵意,那是很令人不快的事。
佐久良柚月和加州清光走進室內,毛利小五郎桌子上的收音機中正在播放:「現在七號馬勝利處於領先地位……」
見到有人來了,毛利小五郎立刻手忙腳亂地關掉了收音機,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來。
但是為時已晚,佐久良柚月已經全部聽到了,這個偵探居然在工作時間不務正業地賭馬。
她心說這個偵探果然不靠譜吧?來找他真的是對的麼?
「咦?你是……」毛利小五郎驚訝。
「柚月姐姐?」江戶川柯南適時接話,聽到講話聲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從門外走進來,看到佐久良柚月時明顯地驚訝了一下。
鈴木園子詫異地問她:「柚月你怎麼來了?這是……」她看向站在佐久良柚月身旁的加州清光。
「園子,蘭。」佐久良柚月笑著同她們打招呼,「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委托毛利偵探的。」
她頓了頓,繼續說:「這是加州清光,我的家人。」
紅色眼瞳的俊秀少年微笑著向兩個少女自我介紹,「我是加州清光,是主……柚月的家人。」
少年站在透過明淨的窗玻璃撒進來的陽光中,逆著光微笑,像是一束含苞欲放的紅石榴花。
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眼神對視了一下,他們倆都覺得加州清光這個名字莫名耳熟,但偏偏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了。
城
「咳咳。那麼佐久良小姐是有什麼委托呢?」毛利小五郎咳嗽了兩聲,將話題轉了回來。
佐久良柚月的目光沉靜下來,她拿出基德寫著預告函的那張白色卡片,將之遞給毛利小五郎。
「昨天,怪盜基德給我發來了預告函,想要取走我母親的訂婚戒指,丘比特之心。」
「基德大人?!」鈴木園子驚訝,「他怎麼知道這顆寶石在你家的?」這事只有他們這個階層的人才知道,並沒有廣而告之。
「……我也不知道。但是預告函已經發來了。」佐久良柚月也有點郁悶,「在破解出預告函之後我會安排人手,加強保護力度的。」
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兩個人一起湊到毛利小五郎身邊去看那張小小的卡片,三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現在距離下午三點還有些時候,所以佐久良柚月並不著急。毛利蘭給她沏了一杯茶,她就一邊喝茶一邊和身邊的加州清光低聲閑聊。
「是……」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同時開口之後又同時停下來,江戶川柯南不太敢表現出自己異於常人的智商,於是便示意讓安室透繼續說下去。
「時間應該會在三天後的晚上八點。」安室透接下了話,語氣篤定。
「……是麼。」佐久良柚月垂下眼睛來想了想,最後抿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來,「謝謝您,安室先生。」
她笑起來時那份美膨脹到極致,連安室透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她。
「柚月姐姐,你不聯系警方嗎?」江戶川柯南孩子氣地問他。
「嗯……暫時,還沒有考慮呢。」
佐久良柚月是有些不太相信日本這些警察的。每次動輒都是某某偵探協助警方破案之類的新聞,對於本地警察的形像沒什麼好處。
且中森警部追捕基德十年如一日,都多少年了還沒抓到過……是真的實力不如何。
倒是她家和跡部家的保鏢個個都是好手,打架鬥毆是絕對沒什麼問題的。
更別提她家裡那些刀劍付喪神了,這些刀們就是BUG一樣的存在,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完全不虛只是一個普通人類的怪盜基德。
「柚月姐姐,那天我可以去嗎?」江戶川柯南用衣服天真無邪的表情看著她,「我也想抓基德!」
「柯南……」毛利蘭不太贊同,微微皺起眉看向他。
「帶上吧,這小鬼可是基德克星啊。」鈴木園子呲牙咧嘴,「萬一吉祥物就發揮作用了呢?」
佐久良柚月忍俊不禁,笑著對他們說:「那樣的話,只要有空,歡迎你們到我家來一趟。」
「不麻煩……」毛利蘭還想說,但話語被佐久良柚月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鈴木園子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佐久良柚月手機上的屏幕顯示出來的名字,是阿征——赤司征十郎。
「哇哦,」鈴木園子朝她擠眉弄眼,「赤司哎,你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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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已知姓氏首字母為A的人有赤司征十郎、跡部景吾、安室透,請問誰才是真正的A股?
1.赤司征十郎
2.跡部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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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佐久良柚月在接赤司征十郎的電話前看了一眼時間——正正好的下午三點,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阿征。」
「我已經到了, 你在毛利偵探事務所麼?」城
「在的,你……」佐久良柚月站起身,她話還沒有說完,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赤司征十郎握著手機,迎著光站在門口。
佐久良柚月摁斷了通話。
一旁的加州清光見狀警惕起來, 前幾天一期一振回來的時候就是這個人送回來的, 據一期一振所說這人似乎對他們家主公別有所圖、心懷不軌, 他必然要對這人嚴防死守才行。
「這是……?」毛利蘭隔著江戶川柯南, 悄聲問鈴木園子。她察覺出氣氛似乎有點微妙。
「赤司征十郎, 那個赤司財閥的繼承人,」鈴木園子有點怵赤司征十郎,用氣音超小聲地同毛利蘭解釋, 「也是柚月的青梅竹馬……」
毛利蘭驚訝地捂住嘴, 讓自己不要發出吃驚的聲音來。
「阿征……」佐久良柚月低聲叫他。
赤司征十郎朝她微微頷首, 隨後看向毛利小五郎:「久仰,毛利偵探。我是赤司征十郎。」他頓了頓, 「鈴木小姐, 好久不見。」
城
鈴木園子連忙笑著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 赤司君。你是來接柚月的吧?」
分明是同齡人,鈴木園子卻一直對赤司征十郎懷抱著一種隱隱的敬畏。比起赤司征十郎, 她倒更願意和從小就不對付的跡部景吾打交道。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圈, 赤司、鈴木、跡部這三大財閥居然就在這幾十平米的房間內聚齊了……要知道,這些人可能就是日本下一代的商業大鱷, 活躍在十幾年後的日本商界。
當然,這三大財閥也是組織必然會監視和警惕的龐然大物。
「柚月姐姐,你會公開嗎?」江戶川柯南抬頭看她。
不管她公不公開,這件事都是瞞不住的。她是當紅偶像,關注她的人太多了,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無限放大。曝光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毛利蘭端了杯茶遞給赤司征十郎,得到了少年有禮地一聲道謝。
佐久良柚月剛想回答,手中握著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這次打來的人是她的經紀人。
「你收到怪盜基德的預告函了?」宮本理惠問地直截了當。
佐久良柚月驚訝,她根本還沒來得及告訴經紀人這件事情,「您怎麼知道的?我確實收到了預告函沒錯。」
「網絡上已經被爆出來了,我剛剛聯系了公關控制言論。」宮本理慧頓了頓,「你自己能解決麼?沒問題吧?」
宮本理慧問出口之後就覺得這其實是一句廢話。別開玩笑了,佐久良柚月可不只是藝人而已,她出生就是在金字塔尖的人啊。
「……好,我明白了。網絡上就麻煩您了。」她皺了皺眉,沒想到這件事這麼快就在網絡上被捅出來了,「我能解決,您放心吧。」
江戶川柯南離她近,隱隱約約你能聽見一點從手機中飄出來的幾個字眼,他得到了關鍵字之後立馬打開手機搜索,果然——這件事已經被爆出來了。
「總選舉在即,很快就要開始第一輪拉票。這次正好給你炒熱度。」宮本理慧倒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只是一時措手不及。
「好,辛苦您了。」
佐久良柚月掛斷了。
「我想,不用我去聯系警視廳了。」佐久良柚月輕輕吐出一口氣,「他們大概很快會來聯系我,制定安保方案。這件事已經在網絡上爆出來了。」
城
赤司征十郎皺眉,他拿出手機搜索了佐久良柚月的藝名KIRA後,就大致明白了她今天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緣由。
他倒是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在來的路上他心裡猜測過是不是遇到什麼狂熱私生飯之類的事情、又或者是家族那方面出了點小問題需要找私家偵探……但他沒想到是怪盜基德看上了她的寶石。
這個怪盜確實膽大。
「這件事我會安排好的。」佐久良柚月抬起眼睛環視了一圈室內,「屆時可能會麻煩諸位了。」
少女深鞠了一躬。
她今天來找毛利小五郎可不止是解謎的,後續當然也打算拜托對方……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但好歹也是名偵探,想來多少還是有些實力的。
只是看這個情況,貌似反而是那個小學生和那位叫做安室透的咖啡廳侍應生在這方面的感覺更為敏銳一些。
「還有我。」加州清光認真地說,「我可是很可靠的啊。」
面容俊秀的少年神色認真,臉上不帶一絲笑意。
佐久良柚月愣了一下,隨機笑開了來,「當然,清光是最可靠的。」
赤司征十郎抬眼看了一眼加州清光,最終沒說話。
鈴木園子頂著赤司征十郎的視線壓迫,挽著佐久良柚月的手臂對她低聲說道:「你記得基德大人來的那天叫我呀。」
佐久良柚月故作傷心:「園子,你就這麼希望怪盜基德來偷我父母的寶石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鈴木園子矢口否認,「雖然我的確很喜歡基德大人沒錯啦。但我也相信柚月你的能力啊,你肯定不會讓基德大人得逞的吧?」
話是這麼說,可你眼睛裡的崇拜完全把你的真實想法暴露了啊,園子。佐久良柚月默默地盯著鈴木園子的眼睛看,看的她訕訕地露出一個笑容來。
佐久良柚月低聲去跟毛利小五郎商量委托保護寶石的具體內容和委托費用,在雙方都滿意之後爽快地簽了張支票支付委托費用——畢竟她完全不差錢。
這一切結束之後已經三點半了。
赤司征十郎從附近調了一輛車來,將加州清光送回了佐久良家的老宅。他和佐久良柚月則一同去了位於銀座的Girlism造型會所。
這個服務於東京上層名媛的高級會所位於最頂層,裝修簡約卻極盡奢侈,處處都蘊含著金錢的味道。
佐久良柚月和赤司征十郎剛踏進店門,立刻就有恭恭敬敬的服務生接過帶來的小箱子,請他們到貴賓室就坐,佐久良柚月跟著侍應生去了化妝間。
等待佐久良柚月收拾妥當的期間,赤司征十郎利用這些空閑的時間處理了一些公務、審閱了一些重要文件,一赤司的身價,他現在也的確是分分鐘百萬元上下,而這個金錢數字在今後只會越來越多,而不會隨著時間而逐漸消褪減少。
在佐久良柚月換好衣服,小步走出來時,那種極致的美令在場所有男性都愣了一瞬,有些原本並不喜歡偶像、對她並不感冒的人還露出了相當豐富的表情。
在絕對的美面前,任何華美的形容詞都顯得那樣貧瘠而蒼白。
在赤司征十郎帶著佐久良柚月踏進慈善晚宴的大廳的那一瞬間,燈光下盛裝的少女的美令人有了一瞬間的失聲,全場靜默了一秒。
赤司征十郎挑選設計師的眼光很好,這條高等禮服也不知道是他什麼時候給她做好的……想必這人是謀劃已久。
禮服是煙灰紫色的,設計成了抹胸的樣式,露出了少女線條精致的鎖骨來。肩上也用煙灰紫色的薄紗來充當肩帶,遮住了圓潤的肩頭,只露出線條美好的手臂來。
腰線以下的裙擺用了大量的蕾絲和薄紗,做成前短後長的樣式,露出了筆直的小腿。隨著她腳步挪動時,像是泛著淡淡紫色的煙霧挾著卷席的朦朧。
佐久良柚月今晚是真的盛妝。
她的首飾也是全套的高定,一看就價值不菲。耳墜是輕盈的蝶翼,鏤空的花紋中點綴著小小的碎鑽和珍珠;項鏈是細細鏈子的水滴型粉色寶石,間或用圓潤的珍珠進行點綴。
少女年輕明媚而富有活力,她整個人像是怒放的花,美得張揚肆意,傲慢而高貴。
跡部景吾來的比她和赤司征十郎早了一點,看到佐久良柚月挽在赤司征十郎臂彎間的手臂時,下意識地黑了臉。
雖然他早有心理准備,但真實地看到這一幕時還是心有不爽。不僅是因為他輸給了赤司,更因為他從小看到大、嚴防死守的妹妹終於還是做了別的男人的舞伴,這意味著她已經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
而跡部景吾跟全天下所有寵愛妹妹的兄長一樣,視所有接近佐久良柚月的適齡男性為意圖不軌的洪水猛獸。
「赤司君,好久不見。」
跡部景吾笑得相當有禮,但他畢竟不夠老成,在話語中還是流露出了一絲不愉。
「晚上好,跡部君。」赤司征十郎倒是相當的溫和有禮,畢竟他帶著的是人家的妹妹,當然不能態度太差、爭鋒相對。
佐久良柚月在這場晚宴中卻看到了眼熟的人。
不是鈴木園子,而是那個淺金色頭發、皮膚微黑的英俊男人。
連毛利小五郎這樣有名偵探都沒有出席的場合,這樣一個咖啡廳的侍應生是怎麼進來的?佐久良柚月意識到這個自稱為安室透的男人身份大約不同尋常。
站在不遠處的安室透注意到了佐久良柚月透過來的目光,認出是她之後便對她露出一個微笑來。
青年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手中拿著盛有透明金色液體的高腳酒杯,只是這樣輕輕的一個勾唇的笑就充滿了成熟男性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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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趕上了!!!!!!
選跡部的,有血緣關系啊朋友,真寫了我會被編編提著菜刀鎖文的!!!
竹馬or天降?
沉思,我要不要給黃瀨和鬥子一個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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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開場舞要開始了。」
赤司微微俯身, 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佐久良柚月收回看向安室透的視線, 微微側過臉,對他抿出一個微笑來:「嗯。」
宴會的第一支舞一般都是當晚身份最顯赫的人來跳的。跡部景吾沒有帶女伴、鈴木園子沒有出席今天的晚宴,而父輩都沒有出席,那麼這三大財閥的下一代自然就代表著父輩的臉面。
除去鈴木家和跡部家,就只剩下赤司家了;恰好赤司征十郎帶了女伴, 且女伴也同樣身份顯赫, 母親舊姓跡部、父親是佐久良家的大家長、她本身則是這樣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
城
這支開場舞理所當然由赤司征十郎和佐久良柚月來跳。
開場舞是規規矩矩的華爾茲。
赤司征十郎攬住她的腰, 將她帶入舞池。少年掌心溫熱, 貼在她的腰線上微微發燙。
佐久良柚月煙灰紫色的裙擺隨著她旋轉的軌跡盛放, 層層疊疊的薄紗像是湧動的霧氣,幾乎要濃郁成水滴。她裙擺上還點綴著金子般的星星和粉色的水晶石,在吊燈的光線下折射出閃耀的光芒來。
她依托著少年旋轉成紫色的桔梗花。
她踮起腳尖旋轉的時候, 裸露出來的小腿的線條緊繃而流暢優美, 裸露出來的白皙肌膚像是嘴上好的羊脂白玉。
有一瞬間她和赤司征十郎隔得很近。鼻尖與鼻尖之間的距離只有短短幾釐米, 近的連呼吸吐出來的溫熱的氣流都能彼此感覺到,瞳孔中清晰地印出對方漂亮的眼睛。
她能感受到少年攬住她腰部的手, 修長而溫熱, 握住她手掌的手有力、覆著一層薄薄的繭, 與她手指相扣。
那一瞬間她失去了戰鬥力,只能緊緊隨著赤司征十郎的掌控而踏動舞步。
一曲完畢, 佐久良柚月稍微覺得有點累——和赤司跳舞的時候,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會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好久沒跳了舞步會不會生疏了?不會踩到阿征的腳吧?唉一定要好好跳完啊……
她腦子裡想的就是這些。
赤司征十郎和跡部景吾從小就是他們這一輩的名門子女中最優秀的佼佼者, 跡部景吾是她的哥哥,不必多說;但赤司征十郎則是家人以外的、真真正正的優秀而自律的人物,她第一次和赤司征十郎跳開場舞,難免心理上會承受一點點壓力。
赤司征十郎帶著她走出舞池時,在她耳邊說:「怪盜基德的事情,需要幫忙可以告訴我,我很樂意。」少年平和的嗓音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他看到跡部景吾走了過來,也就從善如流地放開了佐久良柚月。
佐久良柚月怔了一下才回答:「哎?好……」她想過鈴木園子和跡部景吾會幫忙,赤司征十郎那裡卻從未想過。
跡部景吾沒去跳舞,他完全沒有興趣應付那些對他前僕後繼的女生。在他看來,學校裡那些圍在網球場邊上為他歡呼尖叫的女生,和這個慈善晚宴中用金錢精心打扮、堆砌出浮華的女生沒什麼兩樣。
佐久良從侍應生端著的托盤中拿了一杯果汁飲料,她還沒到可以喝酒的年紀。
跡部景吾跟佐久良柚月走到陽台,宴會廳內有些悶熱,混著著酒精和香水味。但在看到陽台有人後他們就不再往前走,站在陽台的一側。
跡部景吾低聲問她:「怪盜基德是怎麼回事?」
他的話語裡帶了點興師問罪的意味。城
確實也如此,他身為佐久良柚月的兄長,這種大事居然不是從妹妹的口中得知,而是從網絡上知道。
「是昨天晚上的事。」佐久良柚月跟他解釋,「我是打算在解決怪盜基德預告函上的謎題之後再告訴你的,所以……哥?」
跡部景吾笑了一聲,勉強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釋,他說:「你有需要的話,跡部家的資源可以隨你調用。」
「嗯!」少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眉眼彎彎如月牙。
「是什麼時間,你知道了麼?」
佐久良柚月剛想回答,陽台裡飄出來的聲音就已經搶先替她答話了:「三天後的晚上。」
陽台裡的人這時走了出來,十分有禮地問他們:「打擾了,二位說的是關於怪盜基德的事情麼?」
這是個十分年輕的少年,有著茶色微卷的頭發,眼睛是淺淺的棕色,有種琥珀的質感。
「鄙姓白馬,白馬探。」少年露出一個微笑,「是個偵探。」
……偵探也太多了吧?
光她遇見的,毛利小五郎、江戶川柯南、安室透、白馬探,這就有四個人是偵探了。凡是偵探出現的地方,一般來說她都碰上了凶殺案之類的,但今天倒是一切安好。
城
說到白馬這個姓氏,佐久良柚月和跡部景吾立刻就明白了眼前這個茶色卷發的少年的身份。
白馬是警視廳總監的姓氏,能出現在這種名流雲集場合的,除了這個白馬不做他想。眼前這個自稱是偵探的少年顯然就是警視廳總監家的公子了。
「是,您有什麼事情麼?」
「我對怪盜基德很感興趣。」白馬探直截了當,「三天後保護寶石的行動,可以讓我也參與麼?」
佐久良柚月從未大肆宣揚過那個解開的謎底,也就是說,在場除了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以及她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謎題的解是什麼。
而白馬探卻如此輕易地說了出來。這顯然不可能是安室透或者毛利小五郎告訴他的,而佐久良柚月本人也沒有對外說過。
因此這個自稱是偵探、卻年紀輕輕看起來不過高中生的少年,必然是有些真本事的。
「我之前在英國留學,在海外破獲的案件有很多。僅在日本境內也解決了500多起案件。」白馬探說的慢條斯理,「這樣,我勉強還算是個可靠的幫手吧?」
他沒有指望「警視廳總監的兒子」這個身份,中森銀三可能會因為這個原因對他另眼相看,但佐久良柚月顯然不可能跟中森銀三一樣。
佐久良柚月當然希望有力的幫手越多越好:「當然可以,白馬君。」
佐久良柚月其實並不擔心武力值方面的問題,她家本丸的刀劍加起來弄死一個怪盜基德還是沒有問題的……她是怕家裡的老古董刀劍們玩不過怪盜基德這個慣犯,因此希望找些高智商的人物來互補一下。
偵探就是很好的選擇。
……
就算怪盜基德要偷她家的寶石,去游樂園的行程還是照常進行。
佐久良柚月帶著刀劍付喪神去的是位於橫濱的奇跡樂園。
她在出發前特地揪著鶴丸國永再三強調:「不要搞事,不要搞事,不要搞事!」
「要是被游樂園趕出來了,就罰你做一個月的遠征。」她顯得十分冷酷無情。內番對鶴丸國永來說不是懲罰,是他搞事的大好場合,出陣時間太短,那麼作為懲罰的就只能是時間長的遠征。
鶴丸國永迫於壓力,似乎是應承的很好,但佐久良柚月相當警惕,這位搞事都是沒有什麼征兆的,表面答應的這麼好必然有鬼。
佐久良柚月帶著六振刀劍進奇跡樂園是不用買門票的,佐久良家和跡部家都投資了這座樂園,是奇跡樂園的股東,股東來視察產業哪裡需要買門票?
她拿的是可以自由出入奇跡樂園的ID,給每把刀劍都親自戴好才算放了心。
這些刀劍從未來過現時的游樂園,一個個都很興奮,在拿到了奇跡樂園的游玩手冊之後,鶴丸國永提議:「不如我們先去鬼屋吧?看起來很刺激啊。」
佐久良柚月戴著棒球帽,長發扎成高馬尾。她是不方面直接露面的。
聞言她立刻警惕起來,但沒有說出拒絕的話,本來帶他們來這裡就是希望大家可以好好地玩一場的,僅僅因為鶴丸國永可能會搞事這個理由就拒絕他的請求的話,也太過分了吧?
但是有必要警惕起來,嚴防死守他作出一些作死的行為。
「那……好吧。」佐久良柚月遲疑著答應了。
鬼屋的外部建築就很陰森,黑蒙蒙的一片,牆壁上畫著呲牙咧嘴的小醜和紅色顏料畫上去的血跡。
佐久良柚月觀察了一下,那些排隊排在前面的人基本上是豎著進去哭著出來的,走路都在打飄。
佐久良柚月可一點都不怕鬼,小時候的見鬼經歷大大鍛煉了她的神經。
這些刀劍付喪神卻有那麼幾把是怕鬼的……她看了眼強裝鎮定的亂藤四郎,粟田口家的刀在本丸就被笑面青江給嚇到過。
鬼屋的隊伍排的很快,馬上就輪到了他們。
進去的一瞬間,陰冷的感覺就纏了上來。
亂藤四郎拽住了她的手,「感覺有點可怕……」
日向正宗倒是顯得很鎮定:「沒事的,有我在呢。」
壓切長谷部看起來也有點怵,但還是十分堅定地說:「不論是什麼鬼怪,我都會將它壓切!」
山姥切國廣在早上出門的時候被她強行扯走了被單,明明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卻要藏在被單裡,佐久良柚月強行拿走被單之後對他的臉相當滿意。
被拿走被單的山姥切國廣從出門開始就很喪氣,只有這時在壓切長谷部發言之後他才低聲說:「嗯。」他這是認可了壓切長谷部的發言。
「……」醒醒,這些鬼怪都是人類扮演的,真的把他們壓切了是會坐牢的!
鶴丸國永是最興奮的那一個,他走在最前面,沒走幾步就有個沾滿血跡、眼眶黑咕隆咚的腦袋吊在了他的面前,這把刀還挺高興:「哇,這可真是嚇到了我了!」
你哪裡有被嚇到啊?
跟在鶴丸國永身後的亂藤四郎有點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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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嗚嗚嗚我昨晚寫著寫著睡著了QAQ
想開橫濱地圖,但我仔細想了想,小野狗的世界觀和柯南的世界觀根本不能共存,就……算了吧。
昨天有個小可愛說日本表兄妹可以結婚,但是晉江不可以啊!!!如果大爺是男主,那麼這篇文就會被鎖,編編還會提著菜刀來找我談心……
之前我對透子:這是個老男人啊,大星妹不止一輪了,嫌棄
現在我對透子:真香
你們為啥,都不愛小隊長???不覺得主人格其實很美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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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ki 5個;柿子味螃蟹 3個;仙女凌晨、 彩虹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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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荒神馬的好討厭 100瓶;睦月初空 10瓶;Rachel 5瓶;千山 2瓶;墨夜、巧克力醬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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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鶴丸國永啪唧一下把那個腦袋給拍癟了。
一起進來的一對小情侶紛紛側目, 對鶴丸國永的操作嘆為觀止。
「你……」佐久良柚月欲言又止, 你這是破壞公物啊?
往前走是一截醫院的通道,天花板上掛著白熾燈,一明一滅,慘敗的燈光照亮了瓷白牆壁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盡頭的病房門下面蜿蜒流出刺目的紅色。
現在的隊形是鶴丸國永一往無前地走在最前面, 壓切長谷部其次, 日向正宗在佐久良柚月的前面, 佐久良柚月和亂藤四郎一前一後, 走在最後面的是物吉貞宗和山姥切國廣。
物吉貞宗的好運在這裡似乎不太好使, 因為是鬼屋,不管走到哪裡都必然會有恐怖事件發生……可能幸運的地方會在於發生的恐怖事件沒那麼恐怖。
一起進來的年輕情侶不敢走到前面,就跟在刀劍付喪神的後面走。情侶中的女孩子被一閃一滅的燈嚇到了, 身體有些顫抖。
佐久良柚月的直覺告訴她, 這裡必然會有開門殺, 她想提醒鶴丸國永小心一點,「鶴丸, 小……」她的畫面還沒說完, 鶴丸國永就很莽地直接推開了病房的大門。
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站在門口, 緩緩地轉過身來,雜亂的黑色長發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她沒有眼睛, 只有兩個漆黑的眼眶在往下流著血。女鬼呵呵地笑了出來, 她嘴角咧地很大,露出漆黑的牙齒。
女鬼笑起來的聲音像是殘破老舊的風箱, 在寂靜的空氣中嘎吱作響。
走在隊伍最末尾的女孩子已經忍不住哭出來了,整個人都瑟縮在男朋友的懷裡,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嘻嘻——」
女鬼發出了詭異的笑聲,那種聲音是極其粘膩而詭異的語調,像是蛇滑過肌膚時冰冷的觸感,笑聲在空曠的房間中撞上牆壁,形成輕微的回音。
亂藤四郎把腦袋埋在佐久良柚月的肩上,閉著眼睛不敢看。她的衣擺被橙發的少年給捏皺了。
鶴丸國永興致勃勃:「你好啊,女鬼小姐。」
女鬼:「?」
你這人怎麼一點都不害怕的,我不要面子的嗎?
女鬼下的工作人員被鶴丸國永這個發言搞的愣了一下,她第一次見到完全不害怕還高高興興的游客。要知道,一般人就算並不怕鬼,但猛然出現這樣一張臉在面前,理所當然會受到一些驚嚇。
壓切長谷部僵著臉,他差點按捺不住拔刀了。他可不是鶴丸國永,對這種事情適應良好。
佐久良柚月冷漠臉,就少了兩個眼睛笑了兩聲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微微轉頭,安撫地摸了摸亂藤四郎暖橙色的長發,溫柔地低聲細語:「沒事的,有我在呢。」
亂藤四郎也知道這是假的,但是突然看到這麼一張尊容,心理上免不了被嚇到。笑面青江曾經在本丸裡講的也是,嚇到了他們十幾振粟田口派的兄弟。
物吉貞宗只在女鬼轉過頭的那一瞬間被嚇了一跳,隨後就撫著心髒平靜下來,松了口氣——還好,也不是那麼可怕嘛。
和他們幾個相比,日向正宗和山姥切國廣就冷靜許多。
日向正宗神色不變,甚至唇邊還帶著點笑意,他實際上是在笑這個女鬼演技不過關,嚇不倒他;山姥切國廣自從沒了被單就陷入自閉,女鬼的驚嚇對他來說毫無作用。
看到這幾個人裡居然好幾個都對她毫無感覺,女鬼生氣了,這意味著她的績效好不好!
女鬼慢慢走過來,渾身上下的骨節發出哢哢的聲響,那是骨頭錯位的聲音。她一邊發出詭異的嘻嘻的笑聲,一邊用黑洞洞的眼眶盯著鶴丸國永,她咧著嘴笑,鮮紅的血液不斷從唇齒中流出來。
「留下來吧……」
「那倒不用了。」鶴丸國永對女鬼粲然一笑,手上的動作奇快無比,捏住女鬼的脖子轉了一圈,剪住她的手臂將人反按住。
他力道不大,捏住脖子用的勁也心中有數。
「鶴丸,你注意一點。」佐久良柚月皺眉。
「放心。」
鶴丸國永手一松,女鬼小姐就控制不住的軟倒,摔在底下滾成一團,藏在衣服裡的血包被她的身體壓迫,大片鮮紅的液體流到了鶴丸國永的腳下。
鶴丸國永輕輕跳了一下,避開那片紅色液體。他今天穿的是很現世的服裝,白色襯衫配白色長褲,他連軟軟的頭發和濃密的長睫都是白色的,一身的潔白。
他輕輕躍起時身型輕靈,真的宛如白鶴一般。
「再見啦,女鬼小姐。」
鶴丸國永心情挺好,毫無心理障礙地跨過女鬼的身體,走向病房另一側的通道。他身後的一大串人紛紛跟著他一起走去,一個接一個地從女鬼的身體上跨過。
女鬼:毆打工作人員啊!!!!!!!!
她想哭,生活不易,賺點錢容易嗎?還要受工傷,太慘了,真的太慘了。
監控錄像十分誠實地拍下了這一幕,後台監控組的工作人員見狀覺得有點不太妙:「這一批游客是怎麼回事啊?」
之前鶴丸國永捏扁了那個道具腦袋時他們還挺無所謂的,一個腦袋而已,估計是遇到了個別膽子比較大、力氣也比較大的游客,完全不擔心。
直到剛才鶴丸國永幾下就解決了第二個點工作人員扮的女鬼……這個游客完全不只是膽子大力氣大啊好嗎!這完全就是手黑心狠,臉上還笑眯眯地。
後台的女性工作人員在之前鶴丸國永捏扁腦袋時還覺得這個動作充滿了男友力,再加上鶴丸國永那張俊秀好看的臉,她看了幾眼就覺得心髒砰砰跳,可女鬼倒下後她就內心拔涼。
這可是工作人員啊,下手這麼狠……
「快,派個人去吧二號點的員工扶回來!」
後台工作組已經集體開始警惕鶴丸國永了,就怕他把下一個點的工作人員也整出個好歹來。
另一邊,佐久良柚月也在為這個事情發愁。鶴丸國永這幾下太狠了,她大概料到了鶴丸國永不會就這麼輕易被人嚇到,但沒想到女鬼小姐會這麼慘……
說起來,這種鬼屋裡扮鬼的一般都是工作人員吧?只能等下出去的時候給人家賠一點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了……佐久良柚月默默,畢竟是她家的刀劍付喪神,干了什麼事兒,爛攤子都歸她管。
後面那對小情侶已經對前面這一伙人十分佩服了,明明他們兩個人都嚇得抱作一團,第一個人還能面不改色地跟女鬼互剛,太強了。
走進病房那一側的門,是一條漆黑的走道,只有牆壁邊上的燭台散發著一點微微的光亮。
鶴丸國永看不太清,亂藤四郎和日向正宗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從天花板上懸掛下來的不是什麼裝飾物,而是洋娃娃。
那些洋娃娃全都肢體殘缺,有的缺少了一只眼睛,有的被挖掉了一整個嘴巴,缺胳膊斷腿更是常見。紅色的痕跡和液體遍布全身,亂藤四郎和日向正宗都感到又些惡寒。
那些洋娃娃無一例外,全都咧著嘴在笑。那是一種極其詭異的笑,令人毛骨悚然,後脊發涼。嘴角咧到臉頰邊緣,露出顆顆分明的潔白牙齒,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腳下的地面看不清楚,只隱隱約約能感覺的不是堅硬的水泥或者瓷磚,是一種軟軟的觸感,鞋跟踩下去是還發出了咕唧的擠壓聲。
佐久良柚月心中一瞬間有了十幾種猜想,最後這些令人犯惡心的想法被她強壓了下去,不再去想。
走到盡頭時有一把西洋式的座椅。
坐著一個身量嬌小的少女。少女黑色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她穿著紅色的連衣裙,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低垂著腦袋,懷中抱著一個布偶。
看樣子那是一個泰迪熊布偶,穿著精致漂亮的衣服,但……沒有頭。
本來應該有頭的地方只剩下露出來的棉絮,破損的地方線頭崩裂,像是被人強行扯下來的一般。
聽到他們走近的重重疊疊的腳步聲,小姑娘緩緩抬起了頭。
那是一張扭曲的臉,眼睛向下歪斜著,鼻子被整個削掉,只看得見兩個黑窟窿。她的下巴被人撕裂了,只剩下上頷,裸露出大片血紅色的模糊血肉。
她幽幽地說。
「大哥哥,把你的腦袋留下來陪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鶴丸國永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赤色天狗面具,小姑娘一抬頭就發現這麼一張赤紅猙獰的臉湊在自己眼前,話語停頓了一秒之後爆發出尖利的叫聲。
看到小姑娘的臉時剛剛准備尖叫的小情侶愣了一下,被小姑娘的尖叫聲給搶先了。
小情侶:?????干嘛呢這是?
佐久良柚月頭疼地捂住了額頭和耳朵。
果然,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鶴丸國永這個禍害的!!!
悔不當初啊。
「我嚇到你了嗎?」鶴丸國永饒有興味地取下面具,笑眯眯地問小姑娘,得到了對方憤恨的眼神。
從小姑娘身後的門出去就是出口,順利出去之後佐久良柚月就發現有穿著奇跡樂園工作人員制服的女人等在那裡。
……這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佐久良柚月拉過鶴丸國永,低聲警告他:「要是人家來跟我控訴你,回去你就等著。」
鶴丸國永笑容一僵。皮過了頭,他早就忘了還有這回事了。
佐久良柚月戴上淺色的墨鏡,遮住小半張臉。她禮貌地問候那位女性工作人員:「您好,請問有什麼事麼?」
那位女性工作人員確實是打算來興師問罪的,但在看到這一行人手腕上戴著的ID時就改變了主意。
這個ID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只有樂園的股東和一些有錢人才能得到官方的贈送,能用ID,那麼對方肯定是個身份比較高的人。這種人當然不是奇跡樂園的一個普通工作人員可以得罪的。
所以對方態度非常好:「不好意思,因為之前鬼屋裡一些事情,那位先生……」工作人員用一種十分微妙的眼神看了一眼鶴丸國永。
果然。
佐久良柚月心下了然,飛了一個眼刀過去。
——看看你干的好事!
鶴丸國永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去看佐久良柚月,佯裝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佐久良柚月帶著歉意說:「十分抱歉,他個性比較活潑,不是故意的,請您諒解。」
工作人員心說您管這叫活潑啊?那金剛猩猩我看也就是活潑可愛的程度而已。
私下裡她對鶴丸國永毫不客氣,但在外面她當然要維護自己的家裡人。鶴丸國永雖然在這些事情上不著調,但干正事的時候是真的非常可靠,讓她放心。
「您看,我我們賠償給樂園道具損失費和那位扮演女鬼的工作人員醫療費,可以麼?」佐久良柚月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工作人員很想答應,但在看出了他們的身份之後她還是強笑著拒絕了:「不用了,這是樂園方面的事。只是……」她頓了頓,神色為難,「您同行的這位先生,以後還是稍微克制一點吧……我們做鬼屋的,有些地方也比較麻煩。」
佐久良柚月讀懂了這個工作人員的潛台詞。
——請您身旁那位先生不要再來鬼屋了,我們消受不起啊。
「好的,麻煩您了。」
佐久良柚月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
等他們走離鬼屋的時候,亂藤四郎忍不住開始嘲笑鶴丸國永:「哈哈哈你被嫌棄了哎。」
鶴丸國永反駁:「你懂什麼?這才是驚嚇的最高境界啊!」
「是啊。」佐久良柚月涼涼地說,「被人家讓你不要再來了,你可真行。」
「居然讓主為你解決麻煩,真是……!」壓切長谷部忍不住皺眉。
他們走遠了鬼屋之後來到了雲霄飛車的區位,佐久良柚月看了一眼宛如長龍的隊伍,還在猶豫要不要排隊時就看到了熟人。
「柚月?」鈴木園子驚喜地看過來。
她認識的有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剩下的一群小孩子都很面生。
佐久良柚月穿過人流,走到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的面前,「好巧呀,你們也來這裡玩麼?」
「紅堡飯店今晚會辦十周年的派對,我閑著無聊就來樂園裡玩玩啦。」
「爸爸接了個委托去忙了,我帶著幾個孩子在樂園裡玩。」
「這是?」鈴木園子看到了她身後的幾位刀劍男士。
「這是鶴丸、長谷部、亂、日向、山姥切、物吉。是我的家人。」佐久良柚月挨個向她鈴木園子介紹過來。城
城
她一律沒有說出全名來,身為刀劍,他們有些刀劍男士的本體還被收藏在博物館裡,像鶴丸國永這樣的更是皇室御物,名字還是有人知道的,避免懷疑,她沒有說得仔細。
「這幾位小朋友呢?」她含笑問少年偵探團。
「我們是少年偵探團哦!我是步美,」短發的小姑娘驕傲地向她介紹,「還有,這是元太和光彥!」「灰原哀。」茶色頭發的小姑娘抬起眼,聲音冷淡。
偵探。又是偵探。還是偵探。
這年頭,偵探這個職業的分布也變成下至六歲兒童上至八十老太了嗎?
圓谷光彥的臉上有些細小的雀斑,小孩子打量著她的臉,發出疑惑的聲音:「這位姐姐,你長得好像KIRA啊……」
「噗。」鈴木園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不是像,她就是呀。」
「誒——?!」三個小孩子一起發出驚訝的聲音。
「園子姐姐好厲害,還認識KIRA!」
「噓——」佐久良柚月將食指抵在唇前,發出微微的氣音。
游樂園這種場合的人流量太高,萬一因為他們的聲音太大而導致她被粉絲認出來就不好了。她只是想帶著自家刀劍男士們來游樂園裡玩一玩、放松一下而已,完全不想在這種地方上演生死時速。
「嗯嗯!」三個小孩又一起捂住嘴,猛地點頭。
「那……KIRA姐姐可以給我們簽個名嗎?」吉田步美小心翼翼地說。
「叫我柚月姐姐就可以啦。」佐久良柚月蹲下來,平視著吉田步美,對她露出和善的笑容,「等下拿到筆了我就給你們簽名,好嗎?」
「嗯!」小姑娘開心地用力點頭。
亂藤四郎看到不遠處的冰淇淋車了,永亮晶晶的眼神盯著佐久良柚月:「冰淇淋!」
「這個姐姐也長得好可愛呀。」吉田步美小聲地跟一旁的圓谷光彥說。
亂藤四郎身為刀劍付喪神,又是一把短刀,耳力自然相當好,他聽到吉田步美的話之後就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這些刀劍付喪神們少有長得歪瓜裂棗的,大多都是遠超平均水准的漂亮臉蛋,怎麼好看怎麼來的。
亂藤四郎身為女裝大佬,這次外出穿的也是甜美風的小裙子,配上他精致的像女孩子一樣的面容,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感。
「我可不是女孩子哦。」亂藤四郎笑眯眯地說,「人家是男孩子啦。」
暖橙色長發的少年惡劣地微微拎起裙擺的一角,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腿部肌膚來。
「要和我一起亂來一場嗎?」
除了佐久良柚月和刀劍付喪神外的所有人都集體愣住,發出了無意識的「誒?」的聲音。
之後變成了「誒!!!」。
毛利蘭遲疑著問:「真的是男孩子嗎?可是……」不管怎麼都像是女孩子啊。城
連講話的聲音都很像。亂藤四郎的嗓音是少年還未變聲時雌雄莫辨的音色,講話時帶著一點軟甜,根本聽不出來他其實是個男孩子。
「真的哦。」佐久良柚月也笑眯眯地回答。
鈴木園子不敢相信,一臉三觀碎裂的表情,「這也太像女孩子了吧……」
佐久良柚月去買了冰淇凌,拿了一個裝冰淇凌的小盤子,她給所有人都買了一個,得到了少年偵探團三人組的「謝謝柚月姐姐」。
路上她們還遇到了來自大阪的遠山和葉,這個女孩子似乎和鈴木園子、毛利蘭是好友,同樣也有一個是高中生偵探的青梅竹馬服部平次,也是收到委托來查案,把青梅放在游樂園裡玩。
這、偵探超標了吧?
佐久良柚月沉思,她的世界裡目前出現最多的除了藝人和商人就是偵探了……這麼一想完全沒有同調性啊?這些偵探,基本是從她認識了毛利一家開始的。
果然捅了一個的窩,後面就會帶出來一大串麼?
一直到晚上的慶典游行活動都沒出什麼大事,倒是少年偵探團據說看到了搶劫犯,這個時候正在積極搜索犯人當中。
佐久良柚月正在跟毛利蘭和遠山和葉站在人群中閑聊的時候才發現少年偵探團的三人組找到了搶劫犯,正在追捕那個人。僅憑三個小孩當然是抓不住一個成年人的,所以毛利蘭和遠山和葉也追了上去。
佐久良柚月自己的武力值並不高,她當然不打算自己也去追危險的犯人了。但她擔心兩個女孩子和幾個小朋友的安全,讓自家的跑的比較快的兩把短刀跟上去協助他們了。
等佐久良柚月趕上他們時,正好目睹了毛利蘭和遠山和葉胖揍那個搶劫犯的一幕。
——不是,你們兩位的武力值太高了點吧?
身為三人中唯一的菜雞,佐久良柚月自我懷疑。
遠山和葉摔倒犯人後,那個搶劫犯正好落在了亂藤四郎的腳邊。
「糟糕!」毛利蘭和遠山和葉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非常難看,在她們看來,亂藤四郎身為一個初中生當然是非常柔弱的,那個犯人劫持他的後果可想而知。
只有一眾刀劍付喪神和佐久良柚月知道內情,他們完全不擔心亂藤四郎,要擔心的應該是那位運氣太差的搶劫犯大叔才對。
「你們別過來,我手裡可是有人質的!」搶劫犯大叔獰笑著向出口處退去,「你們也不想這個小姑娘出什麼事吧?」
在這位搶劫犯看來,這麼柔弱而嬌小的女孩子,當然是做人質的最佳選擇。
「大叔。」亂藤四郎被他挾持者,抬起頭去看他,搶劫犯大叔從他明亮而水潤的藍色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人家才不是女孩子呀。」
「……誒?」
下一秒,這位可憐的搶劫犯大叔就被亂藤四郎一胳膊肘擊中腹部,他的手臂被亂藤四郎換了個方向折住,最後整個人被迫地被亂藤四郎按在水泥地上。
「大叔,你能讓我出什麼事呀?」
暖橙色長發的少年一腳踩在搶劫犯的肩上,笑盈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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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愛豆今天出道一周年!本媽粉開心!所以明天也更六千www
其實我本來有定好男主的,都是你們買股搞得我動搖了!!!
很快就輪到基德自己作死了(。
這章的六千是補我之前沒更的那天的qwq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彩虹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清酒 20瓶;Rachel、滄瀾 5瓶;緋月、千山、墨夜、巧克力醬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在抓捕那位搶劫犯先生的時候, 他們正巧遇到了目暮警部。
佐久良柚月粗粗在人群中掃了一眼, 來的警察很多,並不只有那麼零星幾個。她敏銳地查覺到出事了。
但,跟她有什麼關系?她沒必要自找麻煩。
女孩子冷淡地垂下濃密如鴉羽般地長睫,將這個猜測按在了心底,沒有同一旁的毛利蘭和遠山和葉明說。
毛利蘭和遠山和葉在亂藤四郎被搶劫犯挾持的時候就懸吊著的心終於安放了下來。
遠山和葉的表情十分後怕:「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話……」
「沒出事就好, 不用自責。」佐久良柚月安慰她, 「你也是好心呀。」
「沒想到亂那麼厲害呀, 明明還是那麼小的孩子呢。」毛利蘭倒是對亂藤四郎展現出來的武力值有點驚訝。
「嗯。亂很厲害的。」
城
佐久良柚月注視著橙發少年纖細的背影, 眼神中隱隱帶上了溫柔的笑意。
之後他們就被目暮警部請去奇跡樂園內部的餐廳吃晚餐, 佐久良柚月這是第三次看到目暮警部了,雙方都對彼此混了個眼熟。
在餐廳等待的時間有些過長了,佐久良柚月看出了毛利蘭和遠山和葉的不安, 她本來是打算回家的, 但毛利蘭這個女孩子給她留下的印像過於溫柔而體貼, 佐久良柚月還是選擇留下來陪陪她。
她沒怎麼吃東西,面前盤子裡盛放的黑森林蛋糕看起來誘人的很, 但佐久良柚月也只切了一小塊, 剩下的那些全都沒再動過。
她在想些事情。
關於怪盜基德那件事……要說基德絕對沒辦法偷到的可能性是有的, 那就是將丘比特之心放到本丸去。都不在同一個時空,怪盜基德自然無法順利將丘比特之心偷到手;但就算在現世, 怪盜基德也是絕對偷不走寶石的。
現世的普通人或許對付不了怪盜基德, 可刀劍付喪神顯然不在普通人之列,本丸幾十振刀劍打一個怪盜基德還不容易麼?
佐久良柚月是想給他個教訓, 好叫這個膽大妄為的小偷知道——不是什麼東西都是能讓他覬覦的。
除此之外……
佐久良柚月掃了一眼餐廳內那些穿著便服的人,雖然沒有穿著警服,但很明顯地可以看出來這些人是警察。
「主人……」山姥切國廣盯著那些人皺眉,他只喊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出現麻煩事了吧。」鶴丸國永瞟了一眼,不管怎樣,只要不扯到佐久良柚月身上去,他們就可以視若無睹。
當然是出麻煩事了,否則警視廳的人怎麼會這麼鄭重地集中在這裡?
「不用擔心。」金發的少年笑了笑,「我會帶來好運的。」
亂藤四郎和日向正宗跟那少年偵探團的小鬼們摻合到一起去了,壓切長谷部絲毫不管那邊的動靜,憂心仲仲地勸她:「主,您還是再吃一點吧?」
「保持身材也是很重要的呀。」佐久良柚月堅決不肯再吃一口,壓切長谷部語重心長的勸導聲喋喋不休。
在晚上十點的時候,佐久良柚月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大廳內凝滯的空氣猛然一松,氛圍一下子輕松了起來。目暮警官悄悄松了口氣,一直提心吊膽的滋味可不好受。
之後微胖的千葉警官過來回收奇跡樂園的ID,佐久良柚月沒說什麼,讓六振刀劍和她一同取了下來,交給千葉警官。
有問題……ID有問題。
佐久良柚月垂下眼睛。
這個ID明明是奇跡樂園發放出去的,就算要回收,也應該是奇跡樂園的官方工作人員來履行這個職責,況且這個ID其實已經算是贈予了客人,是不需要回收的東西;回收完畢之後,那幾個警官神色凝重地帶走了那些回收的ID。
那些ID看來是大有問題了,難道是什麼危險物品……?佐久良柚月若有所思。
沒頭沒尾的,她從開始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就算知道ID有問題也沒有興趣刨根問底,說到底這不關她的事情,何必自找麻煩。
一直到了晚上十點的時候,毛利小五郎、服部平次和江戶川柯南才匆匆來到這個餐廳內。
佐久良柚月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名為「服部平次」的高中生偵探,據說這個少年在偵探界也是大有名頭,和工藤新一一起被稱為「關西服部、關東工藤」。
佐久良柚月這個不怎麼關注現實偵探界的人,只從好友柳生比呂士那裡了解過工藤一家,想來服部平次能跟好友那麼推崇的工藤新一齊名,那麼這位也是很有些真才實學的本事的。
服部平次在初次見面中給她留下的最大印像就是個性爽朗。
這確實是個爽朗的少年,完完全全的一副樂天派模樣,偏偏在做正事時又正經地不得了。
在回收ID之後,奇跡樂園內放出了「大蛇修復完畢」的廣播,立刻就有從一開始就想坐一次「大蛇」卻因為故障而沒有做的人提議——「不如大家一起去坐「大蛇」吧?還可以看到海面呢!」
「大蛇」是奇跡樂園標志性的雲霄飛車項目。這個雲霄飛車跟其他游樂園不同的地方在於,它衝出軌道、抵達半空時會懸掛在海面上。
從游客的角度可以看到平靜或波瀾的海,平靜的浪從遠處擴散開來,溫柔的漣漪一波一波地輕輕漾開,最後留下滿空的寂靜。
但在佐久良柚月看來,游客在衝出水面時只會嚇得尖叫,誰管你海面有多美?
佐久良柚月坐在最末尾的位置,她旁邊坐著的是山姥切國廣,青年沉默地抿著嘴角,坐在位置上顯得有些緊張。
佐久良柚月前面坐著的是鶴丸國永,她怕這只生性不受約束的鶴又開始放飛自我,搞出一些事情來,遂決定還是讓壓切長谷部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為好。
鶴丸國永蔫了吧唧地坐進安全靠椅中,沒多久就覺得自己這個身高著實是被委屈了。
雲霄飛車為了一輛列車而多坐幾個游客,一般而言座位和座位之間的距離並不會隔得很開,於是也就只能讓這幾位身高腿長的刀劍付喪神委委屈屈地縮在這個小角落裡了。
在飛車即將衝過海面時,坐在雲霄飛車上的一群人全都舉起了手。
服部平次原本神情輕松地在和遠山和葉閑聊,但在看到小島元太衣袖下露出來的帶著ID的手腕時,神色突然變得非常驚悚。
「工藤——」
他顧不上身份暴露的問題,回頭對著江戶川柯南大喊。
工藤……?佐久良柚月蹙眉,這裡可沒有姓工藤的人在啊。可服部平次那個方向,倒像是對著江戶川柯南喊的。
江戶川柯南在服部平次的指引下也同樣看到了小島元太手上帶著的ID,他驚怒地大吼,讓他把ID給取下來。
「會沒命的——!!!」
小島元太懵了。
在雲霄飛車即將衝入海區時,灰原哀一把捉住小島元太的手,將ID強行幫他解開。這個時候這個看起來年齡稚嫩的小姑娘展現了超乎尋常的冷靜和沉著。
那個ID被人朝後面扔了出去,只是方向似乎掌握地不太好,那個ID卡在了佐久良柚月座位的一側。而這個被安全杆禁錮住的姿勢讓她沒辦法去將那個ID取出來,坐在她身旁的山姥切國廣就更加做不到了。
那是個危險品,說不定還是個爆炸物。
佐久良柚月的腦子此時異常冷靜,從剛才江戶川柯南說「會沒命的」那一刻起,她就意識到了這個ID的危險性。
山姥切國廣想要強行扯開安全杆,但在微微撐開時他就被佐久良柚月制止了,「這個安全杆是聯動的,不要再試了。」
她相信山姥切國廣可以將安全杆撐開,但一旦這個安全杆開了,其他的安全杆也全都會開,那樣就是害死了這列雲霄飛車上其他所有人的性命來換她。佐久良柚月做不到。
她大可以回本丸,但那樣的話她無法解釋自己憑空消失的問題,且這個ID如果真的是炸彈的話,在雲霄飛車上爆炸指不定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佐久良柚月沉下眉眼,就在她決定立刻傳送回本丸的時候,白色的大鳥飛到了她的身邊。
白色的高禮帽、白西裝、單片眼鏡和滑翔翼。
——是怪盜基德。
撐著滑翔翼的怪盜先生輕輕靠在她身邊,伸手拿走了那個ID。
這個距離下怪盜基德離她很近,她只用一轉眼就能看到怪盜先生的小半張臉。那張臉意外地年輕,怪盜先生的眼睛是好看的灰藍色,像是晨時的大海無聲地潮起潮落。
「不用謝我。」
怪盜先生用唇形無聲地說。
怪盜基德掩藏於高禮帽和單片眼鏡下的面容在夜色中看不清楚,佐久良柚月只能看見他唇邊張揚而肆意的笑容。
隨著白色大鳥的遠去,夜空中粲然盛放一朵火星綻開的煙花。
——誰要謝你啊?偷我家的寶石,我剛才不抓你就很對得起人了!
佐久良柚月抿唇。
……
「今年的總選舉,我也同樣會參加的。」城
穿著白色長裙的少女站在台上,微笑著面對台下的一眾記者和哢哢作響的閃光燈。
少女右側的鬢發用白色蕾絲發帶編程精致的編發,只留下一小縷柔軟的頭發搭在臉頰邊。
白色的長裙是掐腰的吊帶款式,女孩子身型纖瘦,連腰都極細,看起來只堪一握。大量花邊點綴的水袖開衫遮住了少女裸露出來的肌膚,只看得到她精致的鎖骨和裙擺下細骨伶仃的腳踝。
佐久良柚月只化了淡淡的裸妝,唇色只用西柚色薄薄染了一層。
「所以,今年也請各位粉絲們多指教。」
佐久良柚月露出一個明媚燦爛的笑容來。
「拜托大家了,我會加油的!」
有個記者舉手:「之前怪盜基德向KIRA你發出了預告函,KIRA你的態度是?」
「關於這件事情,」佐久良柚月頓了頓,「我會盡全力保護寶石,那是我父母的訂婚戒指,是很重要的東西。」
她是笑著說的,是標准的公式化完美笑容,在記者面前不可以露出鹽臉。但她眼睛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眼中滿是嚴肅的認真和執著。
「我不會讓他成功的。」
應付完一大群記者的采訪,等這場短暫的記者會結束之後,佐久良柚月就回了後台。
總選舉在即,她還沒有當眾表態說過自己會不會參加這次總選舉。今年是她出道的第四年,她第二年開始參加總選舉的時候就拿了TOP1,到上一年為止已經連續兩次是TOP1了。
這個總選舉的全名為「日本美少女偶像總選舉」,是個相當有含金量的人氣比賽,選出來的TOP1必然是全日本那一年最受歡迎的當紅美少女偶像。
化妝師立即過來想要給佐久良柚月卸妝,被她擺了擺手拒絕了,「之後還有事情……就不麻煩你幫我卸妝了,謝謝。」
今天就是怪盜基德會來取走寶石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話絕對會有媒體到場,她是個偶像、是個公眾人物,凡是出現在鏡頭面前就必須是自己最完美的姿態,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佐久良柚月靠在椅背上歇了幾分鐘,宮本理惠做好記者會的收尾後就推開了後台化妝間的門,「走吧,我送你去香島飯店。」
「好。」
佐久良柚月點頭回答,拿起她掛在衣架上的帽子。
香島飯店是佐久良家的產業,現在歸在她的名下。佐久良柚月將地點選在了這裡,她家裡是不方便讓警方進去的,整個老宅的構造也比較復雜,不便於警方的人員安排。
香島飯店則不同了,它就真的只是個飯店而已,構造簡單明了,空間足夠大,方便警視廳的警衛人員安排。
寶石暫時被她放置在本丸裡,等之後去香島飯店時,她家的刀劍男士會給她帶來——對於家裡的這些刀劍男士,她還是相當放心的。怪盜基德善於偽裝,但他偽裝成誰都是有可能的,唯獨不可能偽裝成刀劍男士。
這次被她帶來參與寶石保衛的刀劍付喪神大多數是短刀、脅差和打刀,再長一點的刀種在夜晚的戰鬥能力就會被削弱,像大太刀之類在晚上基本就是睜眼瞎的菜雞,被短刀們一刀切一個。
從開記者發布會的場地到香島飯店只有二十分鐘的車程,她抵達時的時間是下午六點。
「關於總選舉我還有些工作要安排下去。」宮本理惠從後視鏡裡跟佐久良柚月對視,「這裡你自己負責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佐久良柚月微微笑了,「我可以解決,您放心吧。」
這點小場面都解決不了的話,她以後怎麼接手佐久良家?但經紀人小姐似乎還把她當作是國中那個小姑娘,神色顯得有些不太放心。
佐久良柚月只好多說了一句,權作安撫,「小景也在,所以真的沒問題的。」
宮本理惠這次放心了,跡部景吾她知道,的確是個靠譜的人,畢竟他還是跡部財閥的繼承人,有了這個身份加持後,宮本理惠哪哪都覺得他靠譜。
實際上佐久良柚月所簽約的公司是跡部家投資的,她沒那麼矯情,說些不想靠家裡人的勢力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拼搏之類的傻話……她覺得能說出這種話的大概都是傻子。
背靠大樹好乘涼,她沒有經歷過黑暗不代表不知道黑暗;只是既然她可以有後台幫襯的話,當然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比如飯局和陪酒。
佐久良柚月有後台有錢有顏有實力,她不紅誰紅?
藥研藤四郎站在香島飯店的門口等她,深紫發色的少年穿的是很符合現代風格的內番服,沒穿那身白大怪,將不適合戰鬥的眼鏡也給摘了下來,露出少年那張精致好看的臉來。
「大將。」見到她來了,藥研藤四郎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嗯。」佐久良柚月跟著他乘上員工專用的電梯,低聲問他,「寶石在你身上吧?」
她家看起來已成年的刀劍付喪神並不少見,短刀則基本上看起來是小孩子的模樣,沒有哪個人會將這麼貴重的寶石交給小朋友保管,且怪盜基德扮成小孩子的可能性幾乎不可能。
所以陷入盲區,對這類小孩子自然會放松警惕。
所以將寶石交給藥研藤四郎代為保管一會兒,佐久良柚月是很放心的。
「在的,您放心吧,大將。」少年神色沉靜。
藥研藤四郎不似他們粟田口派的其他一些過於活躍的刀劍,他甚至比粟田口的一些長輩都要可靠。對於其他刀來說,就像是沉穩可靠的兄長一樣可以依賴。
從進門開始,警視廳一方就設有警員在這裡看守,一直到放有寶石展示櫃的10樓,電梯門打開,她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中森銀三。
「中森警官。」佐久良柚月笑著向他問好。
「嗯,寶石你帶了麼?」
「帶來了。」佐久良柚月神色凝重,「我現在就將丘比特之心放進展示櫃裡。」
剛才藥研藤四郎講寶石給了她,電梯間裡除了她和藥研藤四郎之外沒有別人,她也就將這只鑲嵌著寶石的戒指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裡。
寶石展示櫃的四周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警員和保鏢,就算佐久良柚月是寶石的主人,也免不得被掐了一下臉已自證清白。
那些保鏢清一色地穿著黑色西裝制服帶著墨鏡,無一例外地是身材高大體形健美,一看這整齊劃一的隊形,佐久良柚月就知道這一隊保鏢必然是表哥跡部景吾帶來的。
短刀和脅差分布在這一樓層的各個角落,確保怪盜基德出現在什麼地方都能抓到他;打刀就跟在她的身邊,他們跑的不如短刀快,還是就守在寶石的近處比較好。
一直到她親眼看到寶石被緩緩閉合的玻璃罩所禁錮在內部時,才算是稍微按下了有著一點點不安和焦躁的內心。
以防萬一,她提前一天就在這裡用靈力設下了幾個小陣法,不說一舉干掉怪盜基德,只是給他找點麻煩、留個記號還是沒問題的。
跡部景吾和那些偵探站在以寶石展示櫃為中心的包圍圈之外等她,沒有走進包圍圈。跡部景吾完全不想讓人第二次掐他的臉。
佐久良柚月走出警員和保鏢組成的包圍圈,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跟她打招呼:「工作還算順利吧?」
「沒問題。」佐久良柚月笑著點了點頭,「接下來就只等基德了。」
「柚月姐姐,只有這些人沒問題嗎?」
江戶川柯南覺得就這麼點人是防不住那個怪盜的,這次搞不好跟以往一樣……基德每次偷寶石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基德大人可是很厲害的啊。」鈴木園子說,「柚月你也太小瞧基德大人啦。」城
安室透沒說話。他覺得江戶川柯南這次看走眼了。
他跟江戶川柯南不同,他作為公安,多年來臥底組織,他親身經歷和見識了太多血腥,他也殺過人,因此在這一方面極其敏感。
那些看著最不起眼的孩子,每一個身上都有著陳舊的血腥氣和殺伐的意味,他透過皮相,看到了他們骨子裡鋒利而尖銳的本質。
佐久良柚月剛准備回答江戶川柯南的問題時,中森銀三就跟她抱怨:「這可不是帶孩子的場合啊,帶那麼多孩子來會妨礙我們警方工作的。」
佐久良柚月微笑,「您放心吧,他們都很乖的。」
「他們是我的殺手锏呀。」
你們這些警員才是我請來的花瓶——佐久良柚月心說。
「說的也是呢……」
見識過亂藤四郎武力值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有些猶豫了,如果這些小孩子都有亂那樣的實力的話,似乎確實可以說是殺手锏……
「他們都是佐久良小姐的親戚麼?」安室透作出一副有點驚訝的樣子來。
「也不算是親戚。」佐久良柚月糾正他,「是家人,很重要的家人。」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安室透懂了。不是親戚說明沒有血緣關系,據他所知,佐久良一脈也只剩下了佐久良柚月這跟獨苗。
家臣?按照佐久良這個姓氏的古老程度來看,這是最有可能的了。
既沒看到亂藤四郎反殺搶劫犯、也看不出來那些孩子身上的血腥意的江戶川柯南很疑惑。
江戶川柯南:你們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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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有些地方不是bug,後面會說到的!
刀是不可能跟星妹在一起的,只會親情向或者單箭頭!
總選舉參考akb48,可惜我推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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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哥。」
佐久良柚月突然叫了一聲。
「嗯?」跡部景吾回答地很自然, 轉過頭去看佐久良柚月。
女孩子站地離他很近。看他時需要她仰著下巴。佐久良柚月盯著跡部景吾的眼睛, 得到了兄長微微皺眉的疑惑眼神。
「 ……沒什麼。」佐久良柚月笑了一下,「就是想叫你一聲而已。」
她垂下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
「赤司君怎麼沒來啊?」鈴木園子湊到她耳邊悄聲問。
佐久良柚月被鈴木園子的八卦之心搞的有點好笑,她回答,「赤司君回京都了啊, 他也要繼續學業的。」「哎……是這樣啊。」鈴木園子對這個中規中矩的回答大失所望。
……那你還想怎樣?
江戶川柯南看起來和白馬探有些淵源, 他仰著腦袋用一種童真的語氣說:「白馬哥哥, 你前幾天在奇跡樂園的時候……」
「奇跡樂園?」白馬探打斷了江戶川柯南, 挑著眉看他。
白馬探的語氣和神態不像是作偽, 並且也沒有必要作偽,那麼他就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江戶川柯南會這麼問只是稍微再確定一下,通過白馬探的回答他就能徹底確認了——那個「白馬探」, 果然是怪盜基德。
「啊, 沒什麼, 是我記錯了。」江戶川柯南抬起頭,回以一個笑容。
安室透走出這個大廳的時候, 不小心同從一邊走過來的小孩子撞上了。白發遮住一只眼睛的小少年身材瘦弱, 往後退一步差點跌倒。
安室透拉了他一把, 才讓五虎退不至於一屁股墩子坐到地上去。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青年俊秀的面容上戴著歉意的笑容, 「你是?」
「沒、沒有, 我才是……抱歉……」五虎退面對外人時有些緊張,「我是五虎退……但是、沒有擊退老虎。」
「你們家的姐姐在裡面呢, 你是找她的話就進去吧。」安室透微笑,往旁邊側了一步,為五虎退讓開了路。
五虎退……
這個不同尋常的名字讓他一瞬間有種熟悉感,但這種感覺瞬息而逝,他什麼也沒來得及抓住。
……
時間到了。
在機械式鐘表的秒針指向12、電子數字跳躍變成0時,明亮的燈光毫無預兆地熄滅了。室內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好在中森銀三對怪盜基德這種驟然停電的把戲相當有經驗,在小小的騷動之後立馬就恢復了警惕。備用電源是早就為這種情況准備好的,但啟動還需要一兩分鐘的時間。
非安保人員已經被友好地請出了放置丘比特之心的這個大廳,唯一留下來的只有丘比特之心的主人佐久良柚月和她家那些不可能被基德假扮的小孩子們。
中森銀三本來相當不同意將這些小孩子放在大廳內的,但佐久良柚月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就無話可說了——寶石畢竟是人家的,人家想怎樣就怎樣。
黑暗之中沒人注意到那些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孩子,他們此時無聲無息地貼在隱蔽的角落中,連呼吸和心跳都收斂了起來,微微掩藏住的刀鋒在黑暗中反射出一點雪白的光來。
就算對進入的人員做了各種檢查,怪盜基德還是毫不意外地混了進來。
大廳內的窗玻璃「嘭」地一聲炸裂開來,散落破碎的窗玻璃碎片傾瀉而下,落在瓷磚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來了。
佐久良柚月心說。在看不見的角落,借著寬大的衣袖的遮擋,金色的靈力微光纏繞在她指尖躍動。女孩子隱在黑暗之中的眉目發冷,蜜糖色的眼睛中含著泠冽。
只在下一秒,一身高調張揚的白衣的月下偵探就站在了放置丘比特之心的玻璃罩上,玻璃罩中的寶石不翼而飛,小巧的戒指被他戴著白手套的手握在手中。
透過月光能看見怪盜基德的小半張臉,他唇角勾起,月下怪盜笑地非常張揚和囂張,大大方方地攤開了掌心,對著一眾無能的保鏢和警官展示他手中的戰利品戒指。
「丘比特之心,我就收下了。」
即使在黑暗之中,那枚被切割成精美形狀的粉色寶石也相當耀眼。在清水般流淌的月光中流光溢彩,每一面都折射出不同的光芒來,氤氳著華美的光暈。
警視廳的人員包括中森銀三全都一擁而上,用這麼多年來堅持死不悔改的蠢做法去抓捕基德——就這個技術,能抓到就怪了吧。
不是佐久良柚月看不起警視廳,是這幫子人真的這麼多年還是一如既往的一哄而上,企圖用人數壓制基德……但基德要是能被人數壓制的話還能這麼多年不進局子?
短刀們沒動。
他們的本體都是殺人的刀劍,要是對方是時間溯行軍那樣的敵人的話,他們大概提刀就上了。但這次的敵對目標是怪盜基德,一個精通於逃生魔術、在逃跑方面頗有心得的小偷,所以為了不讓他逃走,他們正在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
怪盜基德此時還挺游刃有余的,甚至還洋洋得意地覺得也不過如此,中森銀三這些人都是他的老對手了,他能不了解麼?自然耍他們玩似的,輕輕松松。
危險的感覺突然一閃而過,他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向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看去。
他只看到了一雙微微發著光的金色眼睛。
五虎退動了,短刀橫在他的面前,他踩著警視廳警官和跡部家保鏢們的肩作為跳躍點,一個殘影的功夫就出現在了怪盜基德的身前。
臥槽,這速度是開掛了吧?太快了啊!
本能讓他下意識地往後仰到,但刀鋒來的更快,割破了他胸前整齊的白西裝。
從他身後刺來短刀的是前田藤四郎。留著妹妹頭的小少年目光冷然,這一刀他沒往要害處戳,只割斷了他一縷頭發,凌厲的刀鋒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細細的傷口,幾秒之後滲出了一點血來。
靠!!!怎麼還有???
他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敵意。不是殺意,但那樣的敵意中有著強大的壓迫感,他甚至感覺的到這其中蘊含著鮮血的氣息。
這是什麼人啊?????
華麗的怪盜先生快崩潰了,幾個小孩子就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打到他性命不保,自閉了。
黑羽快鬥預感到自己要是再不走的話,可能今天這條小命就得交待在這裡了。他不敢再有一秒的遲疑,那樣的話刀鋒可能下一次就抵上他的脖子了。
黑羽快鬥當機立斷地引爆了煙霧彈。
他沒注意到,一縷金色的靈力纏繞在了他手中的戒指上。
嗆人的煙霧過後,怪盜基德早就消失在了原地。
這些交鋒發生的太過短暫,一切甚至不到一分鐘。一分鐘後,備用電源啟動了,大廳裡的燈光逐漸亮了起來。
「主人……抱歉……」五虎退吹著腦袋,沒敢去看佐久良柚月的臉。他害怕看到審神者失望的神情。
「讓他跑掉了。」前田藤四郎抿唇。
「你們都做得很好了。」佐久良柚月一手摸了一把小短刀柔軟的頭發,「退和前田都很棒。」
她微微笑起來。
「放心吧。基德跑不掉的。」
她已經在怪盜基德和丘比特之心上作了記號,就算他戴著丘比特之心跑到天涯海角甚至地球的另一邊,她都能找到他。
她循著靈力印記帶給她的感應去找怪盜基德,路過休息室的時候正好撞上從裡間出來的跡部景吾。跡部景吾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問:「丘比特之心呢?」
他剛才被算作「閑雜人等」,沒給他進去大廳。
「……」
佐久良柚月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顏色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寶石不就在你手上麼?怪盜先生。」
跡部景吾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只僵硬了一瞬,這家伙就再次故技重施,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要不是知道怪盜基德沒有特殊能力,她都要以為這神乎其神的魔術手法是什麼超能力了。
佐久良柚月一點都不著急,天台上還有她安排的短刀守在那裡,想必現在怪盜先生已經被藥研藤四郎按在地下摩擦了。
怪盜基德不敢動。
他才剛溜到天台來,准備驗證一下這顆丘比特之心是不是傳說中的潘多拉的時候……一把短刀就悄無聲息地抵上了他的脖子。
城
他下意識地閃躲之後被人從後腰子踹了一腳,疼地他眼冒金星,強撐著縮在了天台的一角,這個方向他的後背就是天台的欄杆,按他看來總不會有人能什麼道具都不用就可以飛檐走壁吧?
下一秒他就被打臉了。
城
他連口水都不敢咽下去。鋒利的刀鋒緊緊地抵住了他脖子上的皮膚,只要他現在說一句話、或者喉嚨稍微滾動一下,那麼他脖子上的皮膚就會被刀鋒好不留情地割開。
他現在是完全不敢動,他身後的要害處被人用膝蓋抵住,以便隨時可以放倒他。
黑羽快鬥聽到了天台的門被人推開了,隨後就是鞋跟碰擊水泥地面發出來的嗒嗒聲響,腳步聲的主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他面前。
佐久良柚月的姿態相當居高臨下,「怪盜先生,你輸了。」
城
女孩子笑地相當甜美可人,眉眼彎彎,梨渦裡都盛滿了甜膩的蜂蜜。
藥研藤四郎微微挪開了一點刀鋒,讓黑羽快鬥有機會能說句話。
「……你贏了。」少年的聲音嘟嚷著,「這都是群什麼怪物啊……」
他的語氣相當悔恨。
---------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麼問題來了,跡部景吾現在在哪裡?
關於AKB,我推是mayu和puru來的(。但他們都畢業了嗚嗚嗚,我之前其實很吃櫻花16歲的顏的
第二更我還在寫!!!!一定會補的但是我寫的好慢………………
關於小天使提出的為啥不把寶石藏起來的問題,我回答一下叭
首先星妹家是個大家族,母親家族更是三大財閥,她是上流階層。一個小偷來挑戰她,她代表家裡那麼大一個家族不應戰的話就是慫了怕了,很沒面子的。對這種家族來說面子比啥都重要,不能被嘲。
其次,網絡上曝出來的預告函是鬥子自己爆的,也是怕星妹不搭理他。既然都爆出來了她更不可能就這麼對一個小偷認輸。
經紀人打電話來跟她說找了公關開始運作的時候是個暗示,星妹聽懂了。我之前寫過好幾次總選舉在即,星妹是現役偶像,她很紅,但不是全演藝圈都沒有能打過她的愛豆了,還是有競爭對手的。她不能保證自己這次總選舉還是TOP1,經紀人這時候給她暗示的就是順便拿基德給她炒個熱度。星妹在娛樂圈混了四年,該懂的規矩都懂,她沒覺得拿基德炒作哪不對了。基德都要偷她的寶石了哎,還不能從他身上收點利息?而且也不是炒緋聞和戀情,這是絕對不行的。所以星妹毫無心理壓力,完全不愧疚。
解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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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夜 5瓶;珍惜過去和現在 2瓶;巧克力醬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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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黑羽快鬥生無可戀,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偽裝這麼輕易就被人給看出來了。
「從一開始, 我喊哥的時候。」佐久良柚月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來,「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冒牌貨了。」
「?」黑羽快鬥,「你跟那個滿口華麗的人確實是兄妹吧?」
他沒鬧明白一個輕飄飄的「哥」是怎麼讓他暴露的。
「我一般不會叫哥,只會叫小景。」佐久良柚月抓到了人,心情好起來就耐心地給他解釋了一下, 「只有有事請他幫忙的時候, 我才會叫『哥』。」
「……」怪盜先生誠實地說, 「你們兄妹可真是塑料。」
「謝謝誇獎。」佐久良柚月才不管他說了什麼垃圾話, 她這時才想起來跡部景吾的存在, 「我表哥呢?」
黑羽快鬥望天,漫不經心地回答,「大概被我剝了衣服丟在哪個女廁所裡了吧。」
「……」您真是個狠人。
佐久良柚月一時無語, 她想像了一下跡部景吾赤身裸體被放倒在女廁所的畫面, 覺得那一定相當的微妙。
她尋思著等下要不要鎖了洗手間, 她親自去找……給她的表哥留個面子,免得他羞憤起來六親不認。
天台的大門再一次被人打開, 這回來的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倒是有點驚訝, 他沒想到會有人快他一步先抓到怪盜基德。
他更沒想到的是現在這個情況——佐久良柚月一副居高臨下的勝利者傲慢姿態, 藥研藤四郎則拿了把刀以命威脅,反而怪盜基德這個犯罪者夾在他們倆人中間, 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在看到藥研藤四郎抵在怪盜基德脖子上那明顯開了刃的刀鋒時, 他目光猶豫著吞吞吐吐地說。
「柚月姐姐……殺人是犯法的……你不要……」一時衝動。
Hello?有事嗎你?你小腦瓜子裡在想些什麼?
佐久良柚月無言以對,她看起來就那麼像是會犯罪的樣子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佐久良柚月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不會做那種犯罪的事情的。」
「哈哈哈……」江戶川柯南笑的有點尷尬,誰叫你身旁那位一副能殺人的表情?他看起來下一秒就能切開怪盜基德的脖子!
「把刀放下吧,我們這裡四個人。」安室透慢慢走近,「怪盜基德跑不掉的。」
刀說到底還是危險品,不收好的話萬一不小心傷到誰就不好了。
藥研藤四郎當然不會聽安室透的。少年抬起眼睛,用眼神詢問佐久良柚月。少年的瞳色是清凌凌的漂亮紫色,在雲縫中傾瀉落下的月光裡流淌著淺淺的光暈。
在得到了佐久良柚月的頷首肯定之後,藥研藤四郎收了刀,抵住怪盜基德要害的膝蓋和手卻沒有任何放松。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立了一個巨大的flag。
黑羽快鬥看著這幾人閑聊,不動聲色地開始快速思考逃跑計劃——他是絕對不能在這裡被抓住的。別說進局子了,按佐久良柚月這個手黑的程度看來他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他這回是真的倒霉,碰上了一個硬點子,徹底栽了。
黑羽快鬥是記得之前在丸山書店見的那一面的,就算她戴著遮陽帽遮住了大半張臉,以黑羽快鬥對人臉的敏感度還是可以毫無障礙地認出來。
只是他沒想到這麼一個看起來柔弱又溫柔的女孩子有這樣的另一面。在某種時刻她會流露出一種骨子裡的傲慢來。
——您變臉太快了。
「丘比特之心。」佐久良柚月對他攤開白皙柔軟的掌心,「還給我吧。」
月下怪盜抬起臉,對她露出一個張揚的微笑來。
佐久良柚月感覺有些不太妙。
怪盜先生攤開戴著白手套的掌心,他手掌裡不是那枚鑲嵌著丘比特之心的戒指,而是一個小小的微型炸彈,指示器上不斷閃爍著紅光。
佐久良柚月臉色變了,她和藥研離怪盜基德都很近,她不能賭這個炸彈是不是真的。
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的臉色也變了,這種距離下他們倆根本玩不過精通魔術的怪盜基德。
「躲開!」「藥研躲開!」三道聲音重疊在一起。
藥研藤四郎反應很快,一側身就落在了遠處。
那個炸彈確實是個炸彈……但只能算是一半的炸彈。這個微型炸彈爆炸開來的時候濺出四散的火星,佐久良柚月能感受到灼熱的高溫。
但隨之爆炸開來的就是飛揚的彩色紙片,借著夜風紛紛揚揚,落了他們三人一刀滿頭滿臉。
「……」
佐久良柚月現在是真的想犯罪了,不如一刀殺掉算了。
白衣的月下怪盜輕飄飄地落在天台頂端的平台上,他笑得十分可惡,唇邊揚起的弧度怎麼看怎麼惡劣,氣的佐久良柚月想打人。
城
藥研藤四郎這時沒把握能一擊放倒他,這個怪盜絕對已經對他有所防備了。
黑羽快鬥對著月光舉起丘比特之心,透過月光看那枚寶石更加流光溢彩,內裡流淌著瑰麗的光芒。
「這不是我想要的寶石。」他一如既。往地說出自己的Ending台詞,「所以……」
他還沒說完就僵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什麼冰冷而堅硬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後腰上。
亂藤四郎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摸上了這個凸起的平台,短刀的隱蔽性和輕靈的身形讓他沒被任何人發覺。
「怪盜先生。」暖橙色長發的漂亮少年甜甜蜜蜜地說,「你要和我亂來一場嗎?」
不敢動不敢動。
黑羽快鬥快要崩潰了,這種怪物怎麼出了一個一個又一個啊?剝洋蔥似的,一層一層無窮無盡,永遠有更大的驚喜在等著他。
流年不利。
流年不利啊!!!
黑羽快鬥發誓,只要今天他能安全跑走,以後再也不招惹這佐久良一家子了,看見了都繞道走。
他投降了,「寶石還你,放我走,可以吧?」
佐久良柚月安安靜靜地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
「怪盜基德很狡猾。」江戶川柯南面色嚴肅地煽風點火,「他的話不能完全相信。」
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麼害我?
黑羽快鬥徹底沒想法了,反正這也不是他想要找的潘多拉,本來就是打算還給人家主人的。
他輕輕一拋,在黑夜中仍然光芒不減的寶石就向著佐久良柚月的方向落了過去。
佐久良柚月下意識去接,寶石落地的位置有點偏離她了,她往右手邊小跑了兩步,在將寶石攏到掌心的同時她也跌倒了。
剛才怪盜基德搞出來的1/2炸彈爆炸之後的殘骸還留在地上,她沒太注意地面,這麼一腳踩上去就控制不住地滑倒了。
然而她旁邊並不是欄杆,而是低矮的水泥矮牆。
她茫然間抬頭,只能看到頭頂掩在薄薄雲霧中的弦月,極速的風掀起了她的長發和裙擺。
在她即將跌出天台的那一瞬間,天台上的人和刀全部變了臉色。
「主人!(大將!)」藥研藤四郎和亂藤四郎顧不上會不會暴露的問題了,審神者的遇險讓他們驚慌失措。
亂和藥研同時撲向天台邊緣,但這樣的做法只是徒勞,他們抓不住墜落的少女,她飛揚的裙擺從指縫間溜走了。
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撲倒欄杆邊時,難看的臉色終於漸漸緩和了。
白色的大鳥將柔軟的少女抱在懷裡,展翼飛向夜色邊緣。
佐久良柚月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算上這一次,我可是救了你兩次了。」
他說的第一次是在奇跡樂園的「大蛇」雲霄飛車上,那個ID差點就在她身旁爆炸。她當然有可以不受傷的方法,但那樣勢必會用到靈力,那之後就會有很多麻煩事。
怪盜基德不知道她有逃脫的手段,在不知情的怪盜先生看來自然就是救了她一名。
「所以呢?」佐久良柚月似笑非笑,這家伙突然說出這種話必然是有目的的。
…
「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放過我吧。」黑羽快鬥說的很真誠,「我找個地方把你放下來,然後我們就江湖不見,怎麼樣?」
他實在是怕了那群戰鬥力詭異地高的小孩子
城
「……好。」
城
佐久良柚月沒意見。
她看著黑羽快鬥露出來的小半張臉,這個被人公主抱在懷裡的姿勢讓她離的距離非常非常近,她能清晰地看到怪盜先生藏在單片眼鏡下的灰藍色眼睛。
他的面容看起來很年輕,還是個少年人的模樣,年輕而氣盛。
她有些心癢癢,想要摘下他用來偽裝的單片眼鏡,將那張臉看個究竟。
——她是這麼想的,理所當然就這麼干了。
被他惱羞成怒扔下去佐久良柚月也不怕,這個高度落地的時間足夠她在墜地之前傳送回本丸了。
怪盜基德兩手都抱著她,沒辦法去阻止,他臉上的單片眼鏡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人取了下來。
鏡片下是一張青澀而俊秀的少年面孔,藍灰色的眼睛中滿是愕然,像是受驚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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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補更完畢!!今天的正常更新在晚上www
偷偷問一句,有喜歡月pro和lip×lip的姐妹嗎!
第43章
「呀。」
佐久良柚月有點驚訝。
這張臉她是見過的。就在前不久、丸山書店那裡, 她和柳生比呂士將別人錯認成了那個大名鼎鼎的平成救世主工藤新一。
是的, 華麗的月下大盜、怪盜基德的單片眼鏡下,居然有著一張跟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一模一樣的臉,大約唯一有區別的地方就是瞳色有些微微的不同。
但看到他的臉可能都會懷疑這人是工藤新一的雙胞胎兄弟。
「易容啊,你覺得這會是我的真臉麼?」
怪盜基德此時的發言在佐久良柚月聽來就跟被剝光了衣服的小姑娘似的,語言蒼白而無力, 還在進行著徒勞的掙扎。
「我怎麼說也是怪盜, 不可能一點防備也沒有……」
他卡殼了, 因為佐久良柚月伸手, 掐住了他的臉。
五官明麗精致的少女衝他露出一個燦爛而惡劣的笑容, 撒氣般地狠狠將黑羽快鬥的臉頰往兩邊拉扯。
「痛痛痛痛痛——!!!」黑羽快鬥疼地眼淚快要飆出來了,佐久良柚月下手太狠,一點都沒有留情。
「看起來是真臉呢。」佐久良柚月放過了黑羽快鬥慘遭蹂。躪的臉, 那張頗有姿色的臉此時跟爆頭似的腫了一片, 被佐久良柚月使勁兒捏過的地方還留下了幾根鮮紅的指印。
「你有什麼想說的話, 不妨繼續說下去吧。」
佐久良柚月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你還有什麼狡辯的話就說吧,給你一個掙扎的機會, 但我不會信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給丟下去嗎?」
黑羽快鬥咬牙切齒, 分明是他救了人家一命, 結果被救的那個人倒好,不感恩戴德就算了, 現在還要親手來扒他的馬甲。
佐久良柚月笑了, 「你會麼?」她完全是有恃無恐的狀態,「如果你會的話, 從一開始你就不會救我了。」
她算是摸清楚了這個怪盜的本性,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壞家伙,從年紀上看來也只能說一句年輕氣盛;至多不過是在某種時刻有一點喜歡惡作劇的惡劣個性,以及骨子裡的慣會裝模作樣。
黑羽快鬥被佐久良柚月堵得無話可說,只能硬生生地咽下了這口悶氣。
「我見過你。」佐久良柚月冷不丁地說,「丸山書店,你記得吧。」
「哈啊?你在說什麼?」黑羽快鬥裝傻,一心想要蒙混過去。
「和工藤新一一樣的臉,會魔術,那天在丸山書店附近。」佐久良柚月似笑非笑地接了他的話,「你覺得我查不到麼?」
「你也沒辦法確定那個人就是我吧。」黑羽快鬥說。僅憑佐久良柚月這麼說的話,確實沒有辦法確定那天遇見的那個人是不是怪盜基德,畢竟她手裡沒有決定性的證據。
光憑那天的事來說也完全可以說是巧合。
佐久良柚月伸出手,趁著怪盜基德沒法反抗她,迅速地拔了他一根鬢發。然後在少年欲哭無淚的痛呼聲中將那根頭發妥帖地收好。
「現在有辦法了。」
黑羽快鬥覺得佐久良柚月根本就是個大魔王。
「DNA對比一下,很簡單的事情,你也知道吧。」佐久良柚月決定給黑羽快鬥一個自救的機會,「現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一,你自曝,我保守秘密。二,我去查,但我認識的那些偵探會不會共享成果我就不確定了。」
威脅。
這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脅!
黑羽快鬥很想硬氣一點,直接把懷裡抱著的這個大麻煩從空中扔下去,一了百了。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屈服,含淚選了一。
太慘了,人間慘劇。
佐久良柚月隨手指了個樓頂降落,她沒注意飛到哪去了。
「黑羽快鬥。」怪盜先生摘下了高禮帽抱在懷裡,喪氣地自我介紹,「這是我的真名。」
脫下白色的高禮帽之後露出來的是一頭蓬松而微微凌亂的黑發,沒有了單片眼鏡和高禮帽的遮擋,少年的臉清晰完整地露了出來。
這是一張狠好看的臉,眉眼五官跟工藤新一一摸一樣,他們都有著微微發藍的瞳孔、高挺的鼻子和略顯淺薄的嘴唇。
唯一能分辨他們倆的大概只有發型和氣質了。黑羽快鬥是蓬松自然的黑發,工藤新一則選擇每天都一絲不苟地打理好。
工藤新一身上有著屬於偵探的一追到底的執著精神和超乎尋常的正義感,且在人際交往方面的經驗稍顯稚嫩——說得直白一點,就是情商低下,過於遲鈍。
而身為怪盜基德的黑羽快鬥是個表面紳士。不管私底下如何,起碼在明面上他是一個很會哄女士開心的紳士,這一點從他隨手就能變出一朵玫瑰的熟練程度就可見一斑了。並且這人觀顏察色的技能跟佐久良柚月一樣點滿了,非常會看人眼色,不然他也做不到偽裝成那麼多人。
黑羽快鬥的身上有種漫不經心中帶著氣盛和無畏的意味。
「快鬥?怪盜?」佐久良柚月挑眉,她心說這家的父母可真是太會取名字了,打娘胎裡就遇見了自家孩子以後可能會當一個怪盜。城
「呃……」黑羽快鬥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他難道說是因為我爸媽都是怪盜麼?
「時間不太對。怪盜基德是十八年前就開始活躍的人物,而你怎麼看都是個未成年。」佐久良柚月想了想,手指關節無意識地捏緊了,「一代基德跟你是什麼關系?」
「是我父親。」
提到父親時,少年臉上的神情有了一點細微的變化,那是混合著驕傲、懷念和難過的一種情緒。
佐久良柚月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她原本以為一代基德可能會是傳授他魔術方面技巧的老師,最後老師老的不行了將怪盜基德的衣缽傳承給自己的得意弟子,囑咐他一定要將其發揚光大。
「……抱歉。」雖然黑羽快鬥沒有明說,但佐久良柚月怎麼會察覺不到他的未盡之意?就他這個神情看來,多半是父親已經離世了。
「沒什麼。」年輕的怪盜先生一瞬間又恢復了張揚肆意的姿態,「早就過去了,沒設呢麼大不了的。」
「時隔這麼多年,你為什麼又以怪盜基德的身份現身活動了?」
「……因為一點意外吧。」他一言蔽之。
佐久良柚月沒再追問下去了。任何人都有些不能說的、不願意告訴他人的事情,沒必要追根究底,連她自己都隱瞞了不少的事情。
「我不告發你,但是我有事找你的時候,你不能拒絕,OK吧?」
「……我只做我能做到的、在合理範圍之類的事。」他屈辱地答應了佐久良柚月提出的不平等條約。
佐久良柚月和黑羽快鬥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和郵件地址,她暫時沒想好怪盜基德能幫她干什麼,但是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強力援手,她當然是相當樂意的。
知道了真名、拿到了頭發、甚至交換了聯系方式,佐久良柚月還怕找不到人麼?
她心情頗好地道別了馬甲被扒光的黑羽快鬥,叫了一輛出租車送她回香島飯店,那裡還需要她去收拾一下殘局……還要挽救一下她的大表哥跡部景吾。
還好怪盜基德帶著她在天上飛的時間並不長,算上她返回香島飯店的時間也才不過半個小時而已。
「我去追基德了,但是沒有抓到。」佐久良柚月這樣跟中森銀三解釋道,「但我拿到了寶石,所以我就回來了。」
中森銀三倒不奇怪為什麼佐久良柚月沒有抓到怪盜基德,基本上沒人抓到過這個狡猾的小偷,那當然就更不用指望這個尚未成年的小姑娘了。
她應付完中森銀三,從跡部家保鏢那裡要了套衣服來,先去了這一層樓的洗手間。
佐久良柚月先進的是男洗手間,她把每一個隔間的門都推開看過了,全都空無一人。她走出男洗手間,猶豫著要不要下去別的樓層找一找。
難道基德真的把小景放倒在女洗手間了麼?
佐久良柚月轉頭,看相那個穿著紅裙子的火柴人標志。
一分鐘後,佐久良柚月尷尬地看著坐在隔間裡剛剛醒來、一臉茫然的跡部景吾。她津津有味地欣賞著他的神情從茫然變成驚怒,最後渾身充滿了危險的低氣壓。
她找到跡部景吾的時候,正看到他被放倒在隔間裡、還只穿了一條內褲。
少年人的肉體相當美好,四肢修長、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看起來勻稱而不失爆發力。且他膚色白皙,陷入沉睡中的臉看起來溫柔而美好,讓圍觀到這一幕的佐久良柚月心中不禁贊嘆:好一個一絲不掛的睡美人!城
「怪盜基德……」跡部景吾沉著臉,說地很平靜,但他念出每一個字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這麼失態、丟臉的時刻——全拜怪盜基德所賜。
他之前記得自己明明只是進了洗手間的公共洗手區域,在整個人的意識陷入黑暗之前,他只記得在大面的鏡子中,在他身後突然出現的人有著藍灰色的眼睛。
再次醒來他就躺在了女洗手間裡,那個可惡的怪盜把他的行頭扒地精光,只給他留下一條用來遮羞的褲衩。
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來自表妹憋不住的嘲笑。
少女忍不住笑出來的聲音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中回響,在跡部景吾聽來宛如割在他自尊心上的一把刀,將他一刀一刀凌遲地體無完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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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跡部景吾:我殺基德!!!
不知道為什麼,我寫到和鬥子的對手戲時,就超級想讓星妹撩一撩他……………………
第44章
跡部景吾那天的臉色很差。
佐久良柚月猜, 他肯定把這個害自己丟臉的小偷記上了一筆——難道他什麼時候就會對黑羽快鬥落井下石。
活該。
佐久良柚月已經預見到了黑羽快鬥將來行動時會有多悲慘了, 自己干的事,跪著也要把苦果吞下去。
經紀人宮本理惠第二天就通知她去事務所商量工作上的事情了。
她所在的事務所在業界很有名,就偶像這方面來說,佐久良柚月就是事務所的王道偶像。
城
「這次你能在這次總選舉連任TOP.1的話,」宮本理惠的目光沉靜如水, 「那麼你就時史無前例的那個人。」
從第一屆到這一屆, 東京少女偶像總選舉已經舉辦了48屆。盡管這個名字取得有點無釐頭和惡趣味, 但在偶像界是真真正正擁有極高含金量的比賽。
不為別的原因, 就因為TOP.1是靠粉絲砸錢砸出來的, 這個位置摻不了多少水分,大部分都是真正的粉絲真金白銀地砸出來的。
這個總選舉的票很貴,基本上一票就得600日圓上下。
當然, 這些票數得來的收入是有一部分歸偶像本人的, 所以每年都會有那麼一些人為了圈錢而參加總選舉。
但佐久良柚月就不一樣了。她不差錢, 她家裡的錢多的可以讓她揮霍幾輩子都用不完,哪裡看得上這區區幾百萬日圓?事務所和經紀人都更加在乎名氣和地位。
48屆總選舉中確認有人得到過多次的TOP.1, 但從未有過蟬聯三屆的人存在。一旦佐久良柚月成為這第一個蟬聯三屆的偶像, 那麼她在偶像界基本可以說是登頂了。
「我知道。」佐久良柚月臉色很嚴肅, 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之意,「我會全力以赴的。」
她看不上總選舉的這點蠅頭小利, 她有強烈的勝負欲和好勝心, 她更想要的是名氣,她的目標一直沒有變。
——她要在偶像界登頂, 成為日本傳奇的的第一偶像。
「事務所和我都相信你的能力,但這次你的競爭對手比較難搞……」宮本理惠說起這次的競爭對手也是有點憂愁。
佐久良柚月目光凝重。
在她第一次參加總選舉時,就有一個出道早她三年的前輩連任兩屆TOP.1。這個偶像的名字叫做竹內香織,跟佐久良柚月走的是同一個偶像風格不說,彼此所屬的事務所互相看不起對方,梁子結了不少。
且佐久良柚月參加總選舉的那一年,把竹內香織唾手可得的TOP.1給截胡了。她親手打破了竹內香織的三年連任的夢想,從此竹內香織只能委委屈屈地拿個TOP.2。
可是一般人只會記得TOP.1、只會記得站上最頂端、最榮耀、最眾星捧月的那個人,被佐久良柚月的光芒死死壓住的竹內香織怎麼會甘心?她簡直討厭死了佐久良柚月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所以佐久良柚月和竹內香織兩人天然的水火不容。
「竹內香織和齊藤那個老禿頭最近來勢很猛,他們恐怕對這次總選舉勢在必得。」宮本理惠的語氣不太好。她口中稱為「老禿頭」的人是竹內香織的經紀人齊藤奉太郎。
齊藤奉太郎先生和宮本理惠兩人的的年紀差不多,本人頭上的頭發也只是略微稀疏,遠遠達不到宮本理惠一口一個老禿子的程度……歸根結底還是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
事務所暗地裡別苗條、手下的藝人水火不容,他們倆人身為經紀人為了搶一個好資源不知道互相冷嘲熱諷過多少次。
誰叫佐久良柚月和竹內香織兩人定位相同,就連資源都差不多呢?
佐久良柚月不擔心竹內香織絕地反擊,「按竹內香織目前的人氣,想要扳倒我的可能性並不大。」
她有這個自信,但也沒有把話所得太滿。竹內香織從兩年前敗給她時人氣就開始有下滑的趨勢了,今年有些回暖的跡像,但佐久良柚月並不擔心她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完成反殺。
奇跡不是沒有,只是可能性太低,無限接近於零,竹內香織基本沒有翻盤的可能性了。
宮本理惠的擔憂跟佐久良柚月以為的不太一樣,「我是怕他們傳出一些不利於你的謠言來。」宮本理惠十分信任佐久良柚月的能力,在偶像這方面她簡直是老天呀賞飯吃,就算坐在那裡當個花瓶美人都能暴風吸粉。
宮本理惠可以毫不臉紅地說,佐久良柚月是她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那麼多年來見到過的最好看的小姑娘,這張臉在娛樂圈可以橫著走。無數對家的黑粉嘲她實力不足,卻從來沒有說她的臉有一點不好。
「這……您應該不必擔心,我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佐久良柚月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確認自己近期真的沒有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來。
宮本理惠松了口氣:「那就好。如果在這個關頭你傳出什麼緋聞來的話就難辦了。」
宮本理惠不會想到,數個小時後她這句話就真的應驗了。
說完關於總選舉的事情,宮本理惠就開始跟她商量開個人演唱會的事宜了。
事務所預定是在東京巨蛋開辦她的個人演唱會——前提是她得蟬聯三屆總選舉的TOP.1。趁著總選舉的熱度未消,立馬開辦個人演唱會,還是在東京巨蛋這種級別的場館裡,這在她的資歷裡絕對是光彩的一筆。
「我沒有問題,」佐久良柚月有點期待,「時間和曲目呢?」她不是第一次舉辦個人演唱會了,但東京巨蛋那麼大的場館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能站在這裡唱歌、跳舞,那才是真正的王道偶像。
「曲目表由你自己選定。」
佐久良柚月點點頭。這是應該的事情,一般來講曲目表都是藝人自己定下的,事務所很少會插手這件事情。
「倒是時間有點難辦,我們初步定在暑假的八月份,那個時候的人流量會比較大。」宮本理惠也有點犯難,這個時間正好是佐久良柚月進組拍攝《暗夜男爵》的時候,「如果檔期實在調整不過來的話,事務所會改時間的。」
「好,我知道了。」佐久良柚月眉頭都沒皺一下,在劇組拍攝期間請一天假去開演唱會、然後再趕回劇組繼續開工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只是這次劇組比較有份量,所以宮本理惠為難了。
……
佐久良柚月下午就結束了工作,她回本丸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已經步入初夏,氣溫漸漸升高,連學校的校服都已經換成了輕便涼快的短袖夏服。
城
她在自家本丸裡就沒那麼克制了,偷偷從廚房的冰箱了摸了一聽冰鎮飲料——這些飲料基本屬於短刀,佐久良柚月不是第一回 干偷短刀飲料的事了。
理智告訴她絕對會發胖的,到時候會哭著被宮本理惠逼著減肥,但理智在這種高溫天氣裡早就被她丟到了腦後。
爽!
她還沒感慨完,幽幽的聲音就從她背後響了起來。
「主,我似乎說過很多次,冰鎮飲料是禁止飲用的——」亞麻灰發色的青年陰沉著臉,對她露出一個憂心忡忡又和善的表情來。
「好過分,」鯰尾藤四郎盯著她,「主公又偷偷喝我們的飲料。」
佐久良柚月反映飛速,在壓切長谷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她就迅速回過身,將手裡拿著的冰鎮飲料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藏著身後。
壓切長谷部朝她伸出了手。
佐久良柚月掙扎了幾秒,垂頭喪氣地乖乖將易拉罐遞給壓切長谷部。城
壓切長谷部將飲料遞給鯰尾藤四郎拿著,自己則從隨身的口袋裡拿出一方潔白的手帕來,輕輕捉住佐久良柚月剛才拿著冰鎮飲料的手。少女的手白皙而修長,因為剛才長時間接觸低溫冰冷的飲料,整只手都是冷的,指尖還帶著微微的濕冷之意。
青年垂下頭,溫柔地將她每一根玉白手指間沾上的水珠都擦拭干淨。柔軟的織物輕輕摸過指腹,觸感到青年手心溫暖的溫度。
沒過多長時間,本丸遠征和出陣的刀基本都回來了,做內番的刀劍也結束了一整天的工作。這些刀劍們聽說審神者今天下班得早,基本上都直奔大廣間。
這群刀裡有幾把已經開始沉迷網絡了,網癮程度差點讓佐久良柚月揪著耳朵對那幾把刀劍耳提面命。
之前說好的度假計劃,如果只是去個兩三天的話倒也行的通。跡部景吾那裡說暑假可能會去海邊強化合宿,三校聯合——立海大、冰帝、青學,跡部景吾在那個地方有房有地,簡直是訓練的最佳選擇。
佐久良柚月也對海邊很是心動,但她目前還沒想好去哪片海。反正她家在日本哪片海邊都有度假別墅,她不用擔心住酒店的問題。
就在她准備跟家裡的刀劍好好商量一下的時候,變故突然發生了。
「主公,您和一期一振戀愛了?」
這把網癮刀的語氣傷心欲絕。
佐久良柚月覺得事情不妙,拿了加州清光手裡的手機去看他剛才點開的娛樂新聞界面。
首先放出來的就是幾張她和一期一振舉止親密的照片,這些照片既有上下學時的、也有一期一振作為她的助理一起陪同去片場的。
標題更是起的離譜。
震驚!當紅少女偶像KIRA和一男子舉止親密,疑似其同居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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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期一振:人在家中做,鍋從天上來。
這章是過渡章節,會比較無聊……稍微交代一下星妹的事業情況!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雪走yukii 20瓶;過去式的我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5章
娛樂八卦〉〉〉網友討論區〉〉〉
KIRA真的交男朋友了麼?
這幾張照片的舉止都太過親密了, 據我所知KIRA是家裡唯一的孩子, 這個人肯定不是兄弟姐妹,那麼問題來了,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呢?
看這幾張照片,又是撩頭發、又是攬腰,還有這幾張眼神對視的交流……………………說不是男朋友我都不信啊!
0L LZ信了
就這幾張看來確實好像是男朋友
1L = =
不會的!KIRA不會戀愛的!
2L KIRA最棒
嗚嗚嗚不要!!!!KIRA寶貝外面那些臭男人都是配不上你的嗚嗚嗚
3L 婆婆今天也在催婚
好惡心啊, 還說什麼偶像禁止戀愛, 現在偶像都成這樣了麼?
4L = =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KIRA這玩的溜啊
5L = =
好討厭啊, 真的有種感情受到欺騙的感覺……
6L = =
回LS, 你情我願,說欺騙就過分了
7L 就事論事
明明偶像戀愛禁止她是自己說出口了吧,現在又爆出緋聞來, 到底是想干什麼啦?
8L = =
城
不管怎樣, 我都相信KIRA的!
9L = =
如果是真的的話, 我就想要脫粉了……好惡心啊,說一套做一套
10L = =
不要是真的啊!我不接受!!
11L = =
佐久良柚月點開了那個娛樂新聞中的友鏈, 打開後就是這個發布在論壇上的帖子, 短短幾分鐘就有了黃色的hot標簽, 樓層改得飛快,一下子就突破了好幾百樓。
那些照片中其實是看不太清一期一振的正臉的, 只偶爾有幾張會露出一個俊秀而好看的小半張側臉來, 青年流露出的神情中滿是溫柔和體貼,看起來真的像是在關心自家年紀小的戀人的樣子。
佐久良柚月倒是被拍的一清二楚。大約是為了防止她不認賬說這不是本人, 每一張照片上她的臉頰五官都清晰可見,絕對能一秒認出來這是誰。且這些照片毫無PS痕跡,就是想逼著粉絲相信這個無中生有的緋聞。
這絕對是有仇,故意搞事的。
佐久良柚月臉色不太好看。
下一秒宮本理惠的奪命連環call就來了。
「你跟那個人不是戀人關系吧?」宮本理惠記得佐久良柚月說他們都是家臣,但以防萬一她還是要再確認一遍。
「不是。」佐久良柚月拿起手機走出大廣間,「大家都是我很看重的家人。」
她站在廊下,之前下過雨,尚且殘留的水珠順著屋檐落入庭院中的草地。雨後濕漉漉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清香。
「公關已經開始工作了,之後會開一個記者發布會澄清一下,你要准備。」宮本理惠修養再好也忍不住咬牙切齒了,「這種關鍵時候搞這種事情……」
在總選舉的關鍵時刻爆出緋聞,不管真假對她而言都會有很大的影響,很有可能會洗走一批粉。原本十拿九穩的TOP.1甚至可能因為這次謠傳的緋聞而落空。
這個「KIRA 秘密男友」的熱詞以極其強勢的態度空降熱門第三,死死壓住了其他熱門話題,並且熱度不斷攀升,很快就一舉衝上了熱門第一。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有人想搞佐久良柚月。
否則拍到這種照片的話,一般的流程是會來找事務所將照片以高價賣出去,這些媒體沒那麼傻,對於佐久良柚月這種有後台有熱度的當紅偶像是沒必要得罪的,不如撈一筆錢,美滋滋地賺一筆。
如果不是鐵了心想搞她的對家,一般這種極其不利的傳聞是不會出現在網絡上的——更不要說是空降第三這種明顯有暗箱操作的情況了。
「這都是謠言,我會澄清的。」佐久良柚月有點頭疼。
是不是真的在這種時刻其實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粉絲覺得是真是假……只要粉絲不信,真的也是假的,粉絲如果信了,假的也能給你說成是真的。
「我已經在查是誰干的了。」宮本理惠沉聲說,「我個人比較懷疑是齊藤奉太郎那家伙干的,他干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
城
竹內香織的經紀人齊藤奉太郎在業界的風評並不太好。
齊藤奉太郎先生向來覺得,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得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同理,為了搞垮對手或者捧紅自己手下的藝人,輿論這方面他是玩的風生水起。只是傳個緋聞那當然是小事一樁,在平時這樁緋聞影響不了佐久良柚月,但在這種時刻就是致命一擊。
只要他用的好,佐久良柚月這輩子別想翻身了。
只要能紅、能贏,無論使什麼手段他都是無所謂的。
畢竟輸贏有別,贏了就望眾矚目奉為神明,輸了就是卑微到塵土裡的螻蟻,誰會管螻蟻是是不是冤枉的?
所以宮本理惠現在可以說是恨透了齊藤奉太郎——在總選舉上唯一能對佐久良柚月造成威脅的人就只有竹內香織,TOP.3向來能被她們倆甩十八條街;這個時間點佐久良柚月跟別的偶像沒有資源方面的利益衝突,要說這缺德事不是齊藤奉太郎干的,誰信?
「現在查出來是他干的也沒用了。」佐久良柚月頭腦冷靜,「當務之急是挽回和澄清,只要能穩住粉群,我們就沒有輸。」
她清晰地知道此時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偶性禁止戀愛,這是絕對的,所以什麼栽贓、陷害都要靠邊站,她必須得立刻澄清自己並沒有談戀愛。
她登陸自己在社交網絡的賬號,以輕松活潑的語氣挑了一條動態轉發了。
@KIRA:我不可以早戀呀,哥哥和長輩會教訓我的可憐.jpg//@星星KIRAKI:KIRA談戀愛也只能跟我談!那個藍頭發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朋友,你說對了,確實不是正經人,是刀。
她掛斷了之後才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及其折磨她的大腦神經。
佐久良柚月委實覺得自己過於倒霉,那麼多刀劍送自己上過學,偏偏只有一期一振被對方挑中當了這個緋聞對像,戀愛照片看起來也是實錘,畢竟她跟一期一振確實舉止親密。
但大家都是家人,對家人還有扭扭捏捏不敢有任何肢體接觸的麼?照這個樣子都能說成是男朋友的話,那她跟家裡的短刀的親密程度都能說是結婚了。
「姬君。」
青年溫和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一期?」聽到聲音時佐久良柚月就知道是誰來了,「你是因為緋聞的事來找我的麼?」
「……這件事情是我的錯。」藍發青年溫柔的眉眼中充斥著沮喪和失意,「讓姬君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
一期一振垂下眼睛,濃密而長的睫毛微微遮掩住了他琥珀一般的眼瞳。青年的頭發柔軟而服帖,暮沉的光線從另一側落在他的發上肩上,身後的影子墨一樣在木質的地板上暈染開來。
「我會替姬君解決這件事情的。」
一期一振情緒低沉,佐久良柚月覺得只要自己一聲令下,這把刀說不定會悔恨地去跳刀解池。
「解決?」佐久良柚月抬起眼睛反問他,「你想用什麼方法解決呢?刀和武力在有些時候是行不通的。」
暴力能鎮壓很多事情,但這種時候並不管用。
「這件事情並不是一期的錯。」佐久良柚月往前一步,站的離一期一振更近。這個角度她抬起頭來剛好能看到一期一振掩在長睫下、漂亮的琥珀色眼瞳,澄澈如水洗。
「看著我,一期。」她說。
「不要自責,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女孩子說的很認真,「一期只是在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做錯事情的是別人。」
「受害者為什麼要自責?」
「我會把那群做錯事情的人全都打倒的。」她微微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漫不經心的意味,「這次,我來保護一期吧。」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正是暮色漸沉,隨著她最後一個字音的落下,暮光徹底消逝,庭院墜入黑暗之中。幾秒之後廊下的小吊燈亮起了暖橙色的光芒,在這種柔和的光芒下她的五官卻明艷逼人,滿是銳氣。
一期一振靜默良久,最後他低聲說。
「姬君,願您……武運昌隆。」
……
佐久良柚月一時放了狠話,但自己坐在房間裡想解決方案時又開始有點發愁。
她家的刀們到現在還沒拿到時政批下來的身份文件,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還是幾十口黑戶。要開發布會澄清的話那當然是必須要公開一期一振的身份的……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要怎麼公布身份?
她琢磨著能不能叫Scepter4的那群人協助她,反正都是管戶籍科的了,臨時造個假也不算什麼難事吧?這群人因為上次的強行詢問事件還欠著她一個人情呢。
就在她打算伙同國家公務員一起干造假這種違法亂紀的事的時候,完全不愧於政府這個部門特性——拖,死命拖——的時政終於給了她准話。
身份證明搞定了。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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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趕上了!!!
星妹肯定會報復回來的,她小心眼(。)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立裡 30瓶;無關風月 10瓶;睦月初空、Vicky、暮色星河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記者發布會安排在第二天的上午。
他們必須趕在事情徹底發酵前澄清這件事情, 公關在昨天晚上熬夜跟對方請的水軍剛, 一整個負責公關部門的人都熬出了黑眼圈。
老實說,以前也傳過她跟黃瀨涼太的緋聞,畢竟兩個人是同班同學,入圈之後跟關系又比較親密,這事在網上就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跟真的似的。
澄清多次都沒什麼用處, 好在後來入圈時間長了, 粉絲基本看得出來他們確實不是在談戀愛的關系了。
佐久良柚月剛踏出後台, 媒體和記者的鏡頭就全往她身上懟了過來。快門按下後的閃光燈明明滅滅, 發出此起彼伏的哢哢聲。同時現場轉播的攝像頭也忠實地記錄下來了這一幕。
澄清由她自己來,後面的警告和冷臉就由經紀人負責了。
「各位日安。」她雙手交攏在小腹前,穿著素淨的長裙, 「我是KIRA。」少女帶著微笑平視前方, 長發披肩顯得溫柔寧靜。
「今天勞煩大家來參加這個記者發布會, 是想對近日以來的一些謠言做個澄清。」佐久良柚月露出了苦惱的表情,「我並不知道是誰在傳播謠言, 但談戀愛確實是無稽之談。」
「那麼照片上的那個男人跟KIRA你是什麼關系呢?你們看起來很親密啊。」被允許提問的記者站起來發言道。城
佐久良柚月對此早有准備, 她收斂起了臉上的微笑, 「那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兄長。」
「家人還一起去片場麼?」記者先生顯然不大相信。
「之前我的生活助理離職了, 」佐久良柚月解釋, 「我的兄長為了方便照顧我,就來兼任我的生活助理。」
「如果真的是在談戀愛的話, 怎麼可能這麼光明正大呢?」她反問,「偶像是禁止戀愛的,如果真的是戀愛關系的話,是不可能這樣公開的。我跟兄長之間只是兄妹的親情而已,兄長對妹妹好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光明正大坦坦蕩蕩。」
另一位入圈比較久的記者提問道:「可是據我所知,KIRA你的家裡只有你一個獨女吧?」
這位記者先生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明明就沒有什麼兄長,就不要拿這套說辭來蒙騙我們這些記者了。
「您對我的家族知道多少呢?」佐久良柚月刻意咬重了「家族」這兩個字。
「這……」記者先生遲疑了,他確實對這些事情知之不多,佐久良柚月的家庭狀況是沒有公開的,粉絲和媒體也知道的並不多,至多只知道她家裡是個大家族、但只有她一個人了。
「諸位可能知道我的家裡是個大家族,但我家裡這一脈只有我一個人了。」說起傷心的往事時她臉上的神情很沉靜,沒有因往事而出現任何波動,「關於家族,我不多說,但也傳承了很久,旁支而不姓『佐久良』的血親也是有的。」
「原來是這樣。」記者先生不管心裡怎麼想的,臉上都露出了一副明悟的表情來。
「實際上,送我上學、下學的家人並非只有照片上那一位。很多家人都送我上過學。」佐久良柚月瞥了那位記者一眼,「如果各位去我所就讀的學校了解過的話,就會知道照片上的人是我的家人了。我的校友、同學們基本上都是知道的,我的兄長來接送我上下學時從未避諱過什麼。」
「之後官方社交賬號會公布從學校監控中截取的家人接送我的視頻,諸位可以自行查看,大家也可以在不打擾學校裡學生正常校園生活的情況下,隨意取證,畢竟我無法讓整個學校都為我說謊。」
她這一番話說得坦坦蕩蕩,學校裡的人確實有不少是見過家裡的刀劍付喪神來接送她的——而且每天都是不同的付喪神,那些同學們對這樣的一幕早已見怪不怪了。
也不是沒有身為粉絲的同學在網絡上為她發生解釋,但這樣的力量委實過於微小,在龐大的水軍面前馬上就被淹沒了。
「這麼說的話,戀情並不屬實麼?」
城
佐久良柚月看向那個提問的記者,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是謠言,是對我的惡意中傷。」
一直站在一邊充當背景板的宮本理惠等到了自己的發言機會。
「關於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對KIRA的污蔑和惡意中傷的言論,我們公司不會輕易罷休的。」穿著黑色西服、長發盤起的女士神色嚴肅,板著臉說道。
「調查之後我們會發出律師函,警告這些不懷好意的人士。」宮本理惠掃視了一圈會場,在這種時刻她的氣場無比膨脹,睥睨台下這些記者時氣勢極強,生生讓那些想刺幾句的挑事精訕訕閉上了嘴。
「——隨意造謠,是會付出代價的!」
說是發律師函,其實也就僅僅只時「發」律師函了,倒不是說不能真的打官司,只是這個當口打官司的話麻煩事會很多,而且很有可能會發展成長期的拉鋸戰,委實不是個很好的解決方法。
但報復,佐久良柚月是一定不會就這麼讓那些造謠她的人好過的。
宮本理惠說完之後,早就安排好的記者趁機提出了別的問題。
「總選舉之後KIRA還有別的安排嗎?比如新歌、新劇什麼的?」
「總選舉之後,有我的個人演唱會舉辦的決定。」佐久良柚月自然地接過話,「地點是在東京巨蛋,時間還在商議之中。」
「——不過就在不久之後,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呀。」
之前一直很沉著的女孩子這次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她眼角眉梢都彌漫著歡欣,星光灑進她的眼睛裡。
「哇——」
這下全場都嘩然了,佐久良柚月是舉辦過個人演唱會的……那或許不能叫演唱會,只能說是個人公演。
但那只是在她剛剛出道、積攢人氣的時候的事情了,人氣達到爆紅的程度之後她也沒開演唱會,她不需要圈錢,通告太滿也沒有時間去辦正式的大型演唱會。
還有歌的問題。佐久良柚月出道時間短,發表的單曲沒辦法湊成開一場個人演唱會所需要的曲目表,臨時趕工的話質量又差強人意。
所以佐久良柚月在權衡一番質量和速度之後,選擇了質量。
所以這次演唱會的決定可以說是重磅新聞了。
之前就有傳言說KIRA今年會舉辦個人演唱會,但官方遲遲沒有消息,媒體也就一致認為這真的只是謠傳,更別說她之後還得進組拍戲了,哪有時間開演唱會?
但真的就開了。
官方決定!
一時間守著直播的粉絲都瘋了,什麼談不談戀愛,全都是小事,演唱會最重要!!!城
粉絲用自己空余的時間追星是為了什麼?追偶像是為了什麼?是舞台啊。偶像只有在舞台上才能展現出身為偶像的魅力來,只有在舞台上的那短暫時刻,他們的靈魂才是熱烈的、燃燒的、盛放的。
沒有舞台的偶像是不完整的偶像。
從骨子裡溢出來的強烈情感讓台下的粉絲得到共鳴,或笑或哭,眼裡心裡只有追隨的那個偶像了,全世界都可以化作黑白的靜止畫,只有偶像是鮮活而絢麗的,世界都隨之而動。
這就是偶像的魅力。
【我看到了什麼!!!】
【演唱會啊嗚嗚嗚嗚我等到了】
【阿偉死了】
【演唱會!公司終於做人了!】
【東京巨蛋啊我的媽,那麼大的場館】
【我跪著也要去!!沒有人能阻擋我去見KIRA】
【啊啊啊我就是因為KIRA的舞台一見鐘情的!!!】
這一刻沒有人再關心緋聞的真假了,所有人都被「個人演唱會決定」這件事情給砸暈了,一時間陷入了懵然的狀態中。
——那個發言問她後續安排的記者當然是早就安排好的,為的就是現在這個局面。
他們計算地很好,先由佐久良柚月溫和地澄清事情,解釋緣由;然後再由經紀人來嚴厲警告,雖然這個警告多半沒有什麼用處,但場面必須做足了;最後就是由這個記者發布會公布演唱會決定的事項,踩著緋聞這個風波的熱度讓粉絲暫時將這件事情給忘掉,總之不要因此擾亂總選舉才好。
其實演唱會這件事情一直都是在事務所的考慮之中,本來可能會推遲到明年的,但因為這件事情事務所提前了個人演唱會的舉辦時間。
佐久良柚月之前還悄悄想過要不要自己給事務所捐一筆錢,就當作是演唱會的投資本金了——但顯然這個能被跡部財閥入股投資的娛樂公司不是什麼白菜都買不起的窮公司,錢並不是問題。
至此,這個匆匆舉辦的記者發布會算是就此結束了。
佐久良柚月在回了後台的時候就打電話找了人去查這次的幕後黑手是誰。
她跟一期說了這次由她來保護他,自己做不到就請表哥和赤司幫忙的話怎麼能算是她保護了一期呢?所以這次她打算全部都靠自己來解決。
佐久良家當然不如跡部財閥和赤司財閥那麼厲害了,但也是豪門新貴,別的沒有就是錢多,這年頭錢多有什麼事是不好辦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因為錢不夠多。
佐久良柚月舍得砸錢,越貴的服務質量就越好,才一個晚上而已,對方就找到了點竹內香織隱藏起來的尾巴。
她掃了一遍對方發過來的簡短幾句話和幾張照片,忍不住挑眉驚訝。
「這才是真的實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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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快了!!!這個小波折寫完就開合宿副本和度假副本
順便再開個八原的新地圖,會有意外的驚喜發生x
然後我個人說一下澄清的問題,其實看現實娛樂圈就知道了,大多數公司連個發布會都不會給你開的,最多官博發個公告然後裝模作樣發個律師函,其實這個律師函在淘寶上五百塊錢就可以找人給你寫一個,我知道的一個愛豆的公司就這麼干過
我本人追內娛愛豆,對於我這樣的粉絲來說,只要沒有接吻、為愛鼓掌或者正主承認,那我們不會認的,只會罵對方倒貼蹭熱度想炒作or對家搞事情,基本處於自我欺騙的心理還會幫著洗地
日本女愛豆就比如指原吧,關於她的傳聞更過分了,不止是談戀愛那種程度,人家照樣連續三年拿總選舉第一
所以這裡開個發布會已經很重視了……畢竟沒有辦法甩鑒定單來證明是真的兄妹關系,只能跟黃瀨那樣時間證明一切,等過幾年星妹偶像畢業,談戀愛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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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扎著雙馬尾的少女煩躁地狠狠合上筆記本電腦, 將記者發布會的直播界面關閉, 不讓自己看到心煩氣躁的畫面。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她坐在轉椅上,側過頭來看坐在一邊的男人。
男人穿著整齊而一絲不苟的全套西服,皮鞋擦的锃亮。他戴著看起來斯文的細框金絲眼鏡,頭發上抹了發膠,梳了個大背頭——可這個發型顯然並不太適合他, 只會毫不留情地顯露出他頗高的發際線。
「那還能如何?」
齊藤奉太郎面色不虞地反問。他顯然很煩躁, 從放在桌子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根煙來, 他「哢」地一聲打開打火機, 神色陰郁地盯著那一點搖曳的小火苗。
「齊藤奉太郎!」扎著雙馬尾的少女臉色不太好, 冷著臉叫他的名字,「我說過不要在我面前抽煙的,我不喜歡煙味。」她嫌惡地站起來走到一邊, 站在微微打開一條縫隙的窗戶邊上。
齊藤奉太郎理都不理竹內香織, 自顧自地點燃了煙開始吞雲吐霧, 升騰而起的白色煙霧模糊了他臉上的神情。
「只能這樣了。」齊藤奉太郎吐出一口白煙,「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他意有所指, 竹內香織顯然也不怎麼清清白白。城
竹內香織臉色青了。如果不是看這這次總選舉依舊無望拿下第一, 她也不會做這種事……她實在記恨佐久良柚月當年半路截胡走了總選舉第一, 否則她應該早就創造了蟬聯三屆的傳說了。
所以竹內香織也打算讓佐久良柚月嘗一嘗被人半路截胡的滋味,這件事是她的心結, 兩年來一直是她心中的意難平。
「你當初放謠言的時候就不能聰明點麼?」
竹內香織不滿齊藤奉太郎這個態度, 忍不住頂嘴刺他兩句。
齊藤奉太郎掃了竹內香織一眼:「是你說要給佐久良柚月潑髒水的吧?這種時候你倒是怪起我來了?」
「……不說這個,」竹內香織有些心虛, 沒有去接他的話頭,「那接下來還有可能麼?」
齊藤奉太郎想到他剛剛在佐久良柚月所屬的事務所官博看到的東西——一段由監控錄像截取出來的視屏合集,這幾乎可以說是澄清的有力證明了。
確實許多人接送佐久良柚月上過學,看樣子從國中生到已成年的社會人士應有盡有,那個被他們當作是緋聞對像的藍發青年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如果不是聽了竹內香織說這個人是佐久良柚月的男朋友的鬼話,他是怎麼也不會這麼草率地就開始制造輿論的。
竹內香織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分明佐久良柚月在片場表現地跟那個藍發青年十分如膠似漆的樣子。
他們是沒有權利調冰帝的錄像看的,一期一振和佐久良柚月的照片也是從冰帝的校園論壇上找到的。
可事實上這是因為一期一振是第一個接送她上下學的人,同校的學生都挺八卦,有好事者偷偷拍了照片上傳了校園論壇。之後在佐久良柚月表示不希望家人的生活被打擾後,知趣的學生就沒再偷拍過。
——也許有,但是沒人會傻到上傳到校園論壇了。
但現在說別的也沒用了,結果已定,齊藤奉太郎更加擔心即將到來的、來自佐久良柚月的報復。
齊藤奉太郎沉下臉,語氣嚴肅地叮囑竹內香織。
「藏好你干的事情,不然到時候哭的可就是你了。」
竹內香織沒注意齊藤奉太郎講話,只隨意地嗯了一聲,她正在看娛樂論壇上關於這件事的討論……分明之前還是一片叫囂著要脫粉的罵聲,現在只剩下跪舔的粉絲了。
【灌水】KIRA家裡人都是什麼神仙顏值啊!!!
RT,LZ我真的不是粉,真的真的不是,畢竟我對好看的小哥哥更感興趣一點
LZ處於吃瓜看個樂呵的心態圍觀了一下KIRA的這次緋聞風波,看完記者會和官博放的監控錄像以後,我只想說……
KIRA你家裡還缺掃地阿姨嗎?
嗚嗚嗚KIRA的這些家裡人怎麼都這麼好看啊
0L LZ
我也覺得好好看啊,那個藍發的小哥哥真的好看
1L 路人乙
排大哥,我之前還在想是誰配的上KIRA,看到臉之後我不得不服,真的賊好看,絕了
2L 我嫉妒了
本來我聽到KIRA說只是家人關系的時候還覺得挺好笑的,你說家人就家人啊?
現在……果然好看的人連家人都長得好看
3L 臉好疼
哈哈哈哈樓上的小哥慘遭打臉
4L = =
+1
其實我開始也不信,直到我看到了KIRA的那一大家子家人
——神仙顏值!!!!!我一人血書求出道!!!!!
5L = =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KIRA的家人大概是真的家人……連小孩子都有耶(小朋友也太可愛太漂亮了吧嗚嗚嗚
6L = =
主要是,官方放錄像這個操作就很硬核了,冰帝的監控錄像這麼好搞麼?冰帝那個學校那麼牛叉城
7L = =
樓上可能不知道,KIRA家裡是冰帝的股東之一,搞個監控錄像而已,多大點事
8L 平民窟生物
冰帝的股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有錢氣息
9L = =
城
我信了,KIRA家真的是個大家族
所以……
KIRA的家裡人會出道麼!!這個神仙顏值不出道太浪費了嗚嗚嗚
10L = =
這個帖子多的走向就這麼被帶偏了,後期基本就開始討論佐久良柚月家的那些家人顏值有多高、她家裡有多有錢等等,氣的竹內香織肝疼。
結束了發布會的佐久良柚月倒是心情挺好的。
她剛剛得到了消息,挖到了對家竹內香織的一個大料——可不只是談戀愛這種純情的程度了,爆出來就能讓她再也做不了偶像。
她就說竹內香織是怎麼在今年開始人氣回暖、還有了那麼好的資源的,說來說去其實就是潛規則了。
竹內香織既然敢搞她,那她必然要報復回去,至於竹內香織會不會因為她這一擊而退圈……關她什麼事?竹內香織既然做了那些事情,心裡就因該早早做好准備。
但佐久良柚月沒准備現在就將她手裡掌握的料給抖出去,那樣的話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她和竹內香織兩個人在因為總選舉的事情互相搞事了,觀感不太好。
既然要做,那就要等到最佳時機,一擊致命,讓竹內香織翻不了身。
佐久良柚月對著化妝台前巨大的鏡子開始取下頭發上繁瑣的發飾,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她沒看來電顯示,揭起之後夾在頸窩裡,手上的動作仍舊沒有停下來。
「嗯?」
佐久良柚月驚訝了一下,連取了一半的綢帶都忘記了繼續解開。
「大小姐,祖宅那邊還是請您親自來看一下吧……」電話那頭的男人語氣十分無奈,「已經有一小部分的房屋坍塌了,祖宅庫房裡還有些東西需要您親自過目。」
給她打電話的人是她父親生前新任的心腹。
佐久良柚月瞧著鏡子裡自己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臉,嘆了口氣答復心腹先生:「我明白了,我會抽空去一趟八原的。」
佐久良家的祖宅位於八原。
佐久良家人丁稀少,自她父親去世之後更是只剩下她一個人。佐久良柚月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佐久良家的大家長。
只有佐久良柚月有資格去開啟佐久良家祖宅的倉庫——雖然那倉庫裡其實沒什麼珍貴的東西,大多數都只是上了年代、因主人愛好而舍不得丟棄的平常之物。
雖然佐久良家只有她一個人,但是勢力還在。但終歸年紀小,現在佐久良家以前的部下還是將她當做「大小姐」看待的。
宮本理惠送佐久良柚月回家的時候,她將要去八原一趟的消息告訴了自家的經紀人。
宮本理惠對她的一些家事向來知趣地不會多問,聞言也只是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嗯?」
宮本理惠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佐久良柚月顏色不太好的臉,「《運動少年》這檔節目你知道吧?」
「是,我知道。」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佐久良柚月疑惑。
「這檔節目原定的固定MC酒井夏子小姐做了個手術,正在住院。事務所其他夠格的藝人都排不出檔期來,所以安排你暫時頂替酒井的位置。」
工作永遠只會遲到,不會缺席。
佐久良柚月最近的工作安排確實沒有那麼滿臨近期末,宮本理惠很貼心地給她減少了一點點工作,以免她期末考給考砸了。
「……沒問題,我要頂替多久?」佐久良柚月對工作向來敬業。
「兩期。這兩期的主題分別是籃球和排球。具體時間節目組的導演會通知你的。」
《運動少年》這檔綜藝已經播了三期,這三期的主題分別是棒球、足球、單車。
節目是由主持人突襲各高校運動社團,旨在表現出這些少年們熱血運動的日常。本來這種題材是應該火不起來的。可實際上
第一期播出之後這檔節目就以極其強悍的收視率橫掃了同期其他綜藝節目,收視率穩居第一。
佐久良柚月當時思考了一下,認為這個節目能火除了有梗之外,主要還是因為臉——那些各高校運動社團的少年們顏值都相當在線,完全的靠臉吃飯。
宮本理惠補充了一句。
「不出意外的話,籃球這一期會去神奈川和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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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嗚嗚嗚嗚嗚我睡著了qaq跪下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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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兮 50瓶;甜了夏天∼ 9瓶;千山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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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八原位於鄉下。
佐久良柚月其實來過這個地方……在她很小的時候。
幼時的記憶沉入時光的舊河中, 浸泡成模糊斑駁的樣子, 像是塗鴉本上褪了色的鉛筆痕跡,在多年後只剩下一片朦朧的淺灰色印記。
但她隱隱約約還記得滴水的屋檐、趴在矮牆上困倦的黑貓、和倒映出澄空的淺池。她記憶裡還剩下陽光落在陳舊木板上時斑駁暈開的影子,和木屐走過時嗒嗒的聲響。
無垢的陽光在空氣中沉淪,百年樹木的落葉旋轉著墜落。
鄉下的小路修的平整,司機大叔是她父親生前的司機, 開車技術四平八穩。
「您在擔心麼?」藥研藤四郎坐在她身旁。
佐久良柚月一直側著臉, 額頭靠在車窗明淨的玻璃上。
玻璃很涼, 她遲鈍地反應過來藥研藤四郎在同她說話的時候才茫然地抬起了臉, 露出額頭一小片被壓紅的印子。
「那倒沒有……」佐久良柚月想了想說, 「我只來過祖宅一次,那時候祖父還在。他去世之後我就再也沒來過了。」
她有點沒精打采。總選舉和演唱會其實有很多事得忙,上午錄個視頻, 下午拍套宣傳照, 晚上再做個采訪, 期間事務所和經紀人還會一直跟她協商工作安排。
城
她今天才抽出空來八原,昨晚工作到很晚, 她睡眠不太足, 所以從一開始就有點犯困。
「我總覺得……」藥研藤四郎斟酌著語句, 「這邊有點奇怪的感覺。」
有種熟悉的同類感……可這也太奇怪了,他分明是第一次踏足這片土地, 也沒有別的刀劍男士在這裡留下過痕跡。
「我倒記得祖父說過, 八原這裡住著大妖來的。」佐久良柚月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可能你感受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大妖吧?」
……不, 不是妖怪的氣息。
藥研藤四郎心說。但他形容不出來那是什麼感受,又不想這麼含混地說出來害自家審神者擔心,於是便暫且將這點疑慮壓在了心底。
他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或許是這樣。」
司機大叔仿佛失聰一般,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已經快到祖宅了,前面就是那個叫做八原的城鎮。
淺亞麻色頭發的少年抱著一只看起來體重明顯超標的三花貓咪沿著小路慢慢地走,手中拿著一袋七遷屋的饅頭。
用兩只前爪捧著七遷屋的饅頭吃得心滿意足的三花肥貓突然停止了腮幫子咀嚼的動作,緩緩將貓臉轉向城鎮的最邊緣。
那裡只有一戶人家,一戶名叫佐久良的人家。
那個地方是一個占地極大的日式庭院,只是至今已經十幾年沒有人回來過了,想來這個住處大約是被從前的主人給遺棄了、又或是被遺忘在了久遠的記憶之中。
夏目貴志察覺到了懷裡的三花肥貓奇怪的舉動,跟著也停下了腳步。「那裡有什麼東西麼?」他順著三花貓的視線看過去。
「……那裡有東西。」這只三花貓不僅口吐人言,臉上也做出了極其人性化的嚴肅表情——這種肅然的表情出現在一只肥貓的臉上顯得有點滑稽。
夏目貴志皺了皺眉:「是妖怪麼?」
經歷了一系列妖怪遭遇事件和從小到大看見妖怪的事情之後,他對此的接受程度已經相當適應了,基本上沒了從前的那種恐慌感和荒謬感。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裡的房子前段時間塌了一小部分,」夏目貴志回想了一下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這也是妖怪干的麼?」
「也許算是妖怪吧。」三花貓從夏目貴志的懷裡跳下來,「走,我們去看看。」
「等等,貓咪老師……!」夏目貴志阻止不及,那個被他稱為「貓咪老師」的三花貓已經朝著目標去了。
天知道這只題體重超標的肥胖三花貓是怎麼做到在牆壁和屋頂之間靈活跳躍的,憑它的體型來看是分明做不到這種高難度的動作的。
夏目貴志在原地撐著額頭嘆了口氣,認命般地跟上了貓咪老師,直奔佐久良祖宅而去——他當然不可能放貓咪老師一只妖怪行動,萬一它搞出什麼事來,把人家本來就年久失修的房子給搞塌了怎麼辦?
反正他是賠不起的。
佐久良柚月和藥研藤四郎坐在車裡,轎車從城鎮的街道中穿行而過,她隱隱約約在日暮的黃昏光線中聞到了七千五的豆沙包子甜蜜的香氣。
隨著暈染上昏黃的建築飛速地倒流,佐久良柚月曾經的記憶一點一點地溢了出來。她想起了一點點在這裡短暫住過一小段時間的記憶,但這段記憶格外模糊,即使重回故地也只能記起一個隱約模糊的影子來。
藥研藤四郎則有些心神不寧。他感覺的到,離佐久良家的祖宅越近,他的感應就越發強烈——那是什麼東西?他直覺是沒有危險的、反而異常安全,但這種對未來的未知感總令他有點不安。
「大將,」他終於還是低聲提醒佐久良柚月,「您家的祖宅裡……可能有什麼東西。」
不是可能,是一定有。
最開始還沒有抵達八原的時候,藥研藤四郎還不確定這東西是在哪裡,但現在距離佐久良祖宅這麼近,感受到的氣息越發強烈的狀況下,他必然能知道祖宅裡肯定有一些非人類的東西存在著。
而這時不僅有那股神秘的氣息,藥研藤四郎甚至感覺到了妖怪的靠近。
汽車緩緩停在了佐久良宅的大門前。這個庭院建立在城鎮的邊緣,居住在這附近的人沒有多少,此時也大多已經回家了,佐久良柚月和藥研藤四郎從車裡下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幾個人在附近活動。
她吩咐司機就在原地等她們,之後就拿著鑰匙打開了已經微微開始生鏽的鎖,推開了這扇沉重的鐵門。
這裡一如她記憶中的樣子,這裡的時間仿停駐了,一切看起來絲毫沒有變化。昏黃的光落在長廊上,踩在木質的地板上時會發出輕微的嘎吱的聲響。整座庭院都被籠罩在暮色之中。
——正處逢魔之時。
「這裡有妖怪,」藥研藤四郎領先她半步,走在佐久良柚月的前面,「大將,請您務必小心一點。」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本體的短刀握在手中。少年神色嚴肅,眉眼間的神情極為沉著,出陣服軍裝下的身體已經緊繃了起來,隨時可以暴起。於他外表看起來相當之稚嫩的年齡完全不相符合。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佐久良柚月有身為拖油瓶、戰鬥力五的菜雞的自覺,她隨時准備使用靈力,並沒有逞強要走在最前面來開路,那樣的話反而會給藥研藤四郎帶來麻煩。
藥研藤四郎率先聽到了重疊的腳步聲,身為刀劍付喪神,他的感官天生就比人類要敏銳很多。之後連佐久良柚月也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這說明他們離「那些東西」已經很近了。
想必「那些東西」就是佐久良祖宅裡的妖怪。
在拐角時,那兩道重疊的輕微腳步聲幾乎就在他們耳邊了。在走過拐角的一瞬間,藥研藤四郎暴起按到了一個人,佐久良柚月瞬間凝聚出來的靈力防護罩則將一只三花肥貓擋在了外面。
三花肥貓被靈力凝結而成的防護罩擋在了外面,貼在防護罩上被拍成了一灘貓餅,順著淺金色的防護罩緩緩滑了下去。
「這……」佐久良柚月語塞。
藥研藤四郎按到的不是什麼妖怪,而是一個有著淺亞麻色頭發的少年。淺亞麻發色的少年看著貼在自己脖子上閃爍著刀光的刀鋒,一動都不敢動。
「你是?」她垂眸問那個少年。
「我是住在這座城鎮裡的……」夏目貴志覺得眼前這個少女有些眼熟,但他一時間卻想不起來這個少女姓什名誰,「我叫……夏目貴志。我沒有惡意的,可以……先把刀挪開麼?」
「夏目君,這裡是我家。」佐久良柚月確認了這人不是妖怪,示意藥研藤四郎放開他,「你到我家來是為了干什麼呢?」
少女的表情似笑非笑。
「夏目,你可不要被騙了。」三花貓暈頭轉向地站起來,「那個小鬼可不是人類!」
夏目貴志僵了僵,克制不住眼神打量了一下藥研藤四郎,而後緩緩將目光轉向了佐久良柚月:「你是除妖師?這是你的式神麼……?」
因為曾經和的場靜司、名取周一打過交道的緣故,一說起「不是人類」,他下意識地聯想到了被除妖師所驅服的式神身上。
貓咪老師在他腳邊嗤笑了一聲。
「如果你覺得是的話,那也許就是吧。」佐久良柚月挑眉對他笑了笑,沒有糾正夏目貴志「式神」的說法。畢竟刀劍付喪神這種存在能不說還是不說出去為妙。
她走上前對夏目貴志伸出手。少年下意識地伸手回握,然後被佐久良柚月稍微一使勁拉了起來。他怔了怔:「……謝謝。」
城
「不用謝。」佐久良柚月對他笑了一下,經過他向庫房的方向走去,「你還是快離開吧,這裡不是可以隨便進入的地方。」
夏目貴志有點尷尬,私闖民宅正好被主人抓了個現行,不管怎麼想都不能給主人留下什麼好印像。
坍塌的地方就在庫房旁邊。
佐久良柚月掃了一眼,直接去了庫房——坍塌的地方可以不管,祖宅的庫房裡說不定還剩下什麼東西需要搶救一下的。
庫房門有點重,她和藥研藤四郎費了老大的勁才推開沉重的大門。門打開的一瞬間就有陳舊的空氣湧了出來,昏黃的光照進了室內,她能模糊看清室內擺放著大大小小的擺件和字畫之類的東西。
藥研藤四郎十分警惕——就在這裡。他感覺到的熟悉的氣息就在裡面。
佐久良柚月剛走進庫房就愣住了。
她看見房間內的刀架上安安靜靜地擺放著一振刀劍。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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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那麼問題來了,這振刀劍是哪一位幸運的刀男呢?
星妹馬上要擁有人生中第一振實體周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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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三花肥貓瞧著佐久良柚月和藥研藤四郎遠去的背影, 暗自裡撇了撇嘴。暫且不說這一張貓臉是怎麼做出撇嘴這個動作的, 夏目貴志忍不住扶額。
「貓咪老師……都怪你啦!!」有著淺亞麻色頭發的少年一副喪氣的模樣,「我們這叫做私闖民宅啊……」
「如果我們來的早點,那東西就是我們的了!」貓咪老師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毫無反省之意,反而對自己沒有搶先一步感到異常的遺憾。
「……貓咪老師, 那叫偷竊。」夏目貴志有氣無力地糾正這只妖怪十分缺乏的常識。
也許在這些妖怪看來, 只要搶先一步搶到了手, 那就是自己的。偷?妖怪之間的事, 能叫偷麼?明明是光明正大地搶。
「那可是好東西!」貓咪老師露出了一副「你這小子不識貨」的嫌棄表情, 對夏目貴志的消極態度十分恨鐵不成鋼,「你根本就不懂,小鬼。」
這只三花肥貓教訓完夏目貴志後仍然不死心, 綴在後面就跟著佐久良柚月離去的方向摸過去了, 看樣子它似乎打算撿個漏。
「等——!」
夏目貴志顯然是攔不住貓咪老師的, 他阻攔的動作撲了個空,氣急之下只能跟著過去了。他是真的害怕這只妖怪做出什麼從人家主人手裡強搶東西的行為來, 那是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的!
……
佐久良柚月不遠處被擺放起來吃灰的那振刀劍是把短刀。
藥研藤四郎從看到那把短刀起整個人都凝固了——不為別的原因。
城
這把刀就是他的本體。
不是由時之政府量產出來的、就算碎刀也無所謂的眾多分靈之一, 而是存於現世、不受時之政府束縛的本靈。
「藥研……」佐久良柚月下意識地去喊站在她身邊的刀劍男士。
她沒想到會在自家祖宅的倉庫裡看到藥研藤四郎的本體。分明這把刀在本能寺之變之後就下落不明了, 至今一直沒有找到,世間一直流傳的說法是藥研藤四郎早就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毀了。
佐久良柚月也是一直這麼以為的, 知道她今天在自家的庫房裡看到了活生生的藥研藤四郎。
這把刀裹挾著時光的陳舊, 在昏黃落滿漆黑庫房的那一瞬間,雪白的刀鋒也微微發出「叮——」的輕聲響動, 映出一絲刀光。
佐久良柚月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藥研藤四郎,卻看到那個向來穩重的少年在漸漸消失。
藥研藤四郎從看到自己的本體的那一刻才終於明悟了。為什麼他會一直感覺到一種熟悉感?因為那是本體的本靈與分靈之間的感應。
他所感到熟悉的正是他自己。
藥研藤四郎能清晰地感覺到從那振藥研藤四郎被第一縷暮光照亮的時候,就有些事情在悄然發生了。從本體藥研藤四郎中發散出一種極其強勢的吸引力,拉扯著他的力量本源。
這振本靈大概是想吞噬掉他,用他來作為自身的養料。
可藥研藤四郎根本無法反抗。他是分靈,是本靈的一部分,怎麼可能反抗地了身為本靈的藥研藤四郎呢?
他看到自己的身體從指尖開始慢慢褪去了鮮活的色彩,然後逐漸變得透明起來,淺金色的靈力光點開始從他的身體中潰散,化作星子從他的身體中抽離。
佐久良柚月一回頭看到的就是這樣可怕的一幕。
「藥研!」她慌了,伸出手想抓住藥研藤四郎的手腕,手心中卻什麼都沒有碰到……她穿過了藥研藤四郎的身體。
他已經不在擁有實體凝聚的人形了。
「大將,您不必擔心……」這個時候藥研藤四郎還笑得出來,少年紫色的瞳孔中映出她驚慌失措的臉,「……我一直伴您左右。」
少年化成的靈力光點最終全都被拉扯著進入本靈藥研藤四郎中,那振刀劍發出了淺金色的靈力光芒,幾秒鐘之後又漸漸地陷入了沉寂。
「藥研?」
佐久良柚月茫然地站在原地,她眼睛還注視著藥研藤四郎剛剛站立的地方。幾分鐘前這個人還好好地完整地站在她身邊,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城
「藥研……你去哪了?」
……她失去藥研了。
城
好像靈魂一瞬間從身體裡被抽離了出來,佐久良柚月感覺自己漂浮在半空中,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看著自己的軀殼陷入茫然之中,她的靈魂也驚慌地顫栗起來。
夏目貴者和貓咪老師過來撞見的就是藥研藤四郎最後消失、佐久良柚月丟了魂一般的樣子。
「小丫頭。」這只三花肥貓毫不客氣地稱呼佐久良柚月為小丫頭,慢慢地踱著步子走到佐久良柚月的腳下,「你冷靜一點。你們之間有契約的吧?只要契約沒有消失,你的付喪神就不會死。」
佐久良柚月被三花貓的話語給驚醒了。
關心則亂,她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層面上去。佐久良柚月沉下心感受她與刀劍付喪神之間的聯系,最後她能隱隱約約感受到藥研藤四郎的存在。
雖然這一絲感覺很微弱,但起碼是確實存在的。在感受到藥研藤四郎沒有消失的那一刻,她有些喜極而泣。
誠然,時之政府有著數之不盡的分靈,這些分靈在他們看來只是消耗品而已。可對於佐久良柚月來說,藥研藤四郎只有那一個,自他後面所有的藥研藤四郎都不會是他。
每一振刀劍都擁有獨一無二的人格。即使最初他們都擁有相同的行為模式,可人生來也是一片空白,他們的性格全是因為境遇的不同。而剛剛現形的刀劍付喪神就是白紙,即使擁有永遠不會變化的年輕外表,他們的內心也仍然是嬰兒般的空白。
審神者、本丸,這是影響刀劍付喪神性格形成的重要因素。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佐久良柚月,也只有一個佐久良柚月的本丸——她所有的刀劍都是獨一無二的。
佐久良柚月懸著的心終於稍微放下來了一點。她快步走進庫房內,將那振本體藥研藤四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
既然藥研還在,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進入到了這振本靈之中。分靈被本靈所壓制,所以佐久良柚月才輕易感受不到藥研藤四郎的存在。
所以現在這振本體基本上相當於一個完完整整的藥研,並不是分靈那種不太完全的存在。而且不像分靈那樣碎刀了可以再量產一個給你,本體碎了的後果是相當嚴重的……別的不說,估計她家的分靈就得死翹翹。
所以佐久良柚月就將這振刀劍抱在懷裡,她十分警覺,生怕自己搞丟了自家的刀劍男士。
夏目貴者趁著著一點點的空余時間問:「付喪神是什麼?」
貓咪老師似乎沒預料到他要問這種蠢問題,「你連這是什麼都不知道?」白瞎那一身靈力了。三花肥貓低聲含混地嘟嚷了一句。
夏目貴志:「……我應該知道嗎?」
貓咪老師一噎,然後無奈地跟他簡單解釋起來:「所謂付喪神也叫做九十九神,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的話,就是放置時間為一百年的器物中可以誕生出靈魂、然後再顯現出人形來。」
「神?」夏目貴志重復了一遍這個字眼。
「雖然有個神字,但付喪神可不是什麼神明,你不要搞錯了。」貓咪老師嗤了一聲,「實際上就是跟我們一樣的妖怪而已。」
它這話說的八九不離十,但刀劍付喪神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摸到了一點神明的邊緣的。
例如有些神刀和佛刀,他們在稱為付喪神時其實就隱約摸到了邊緣,但可惜付喪神沒有神格,注定不可能名列高天原。
佐久良柚月這時才注意到了這一人一妖,「你們怎麼還沒走?」她頓了頓,垂下眼睛去看地上的那只三花肥貓,「剛才……謝謝你。」
要不是這只妖怪提醒她一句,她可能現在還處在慌亂之中。要靠她自己去發現估計還得等段時間。
「小事而已,也不看看我是誰?」三花肥貓得意地翹尾巴,夏目貴志默默將那根翹起來的肥尾巴按了下去。
少年微微鞠躬向她道歉:「十分抱歉,我們本意是以為這裡有妖怪才想要來看一看的,既然是誤會,那麼我和貓咪老師就不多打擾了。擅自闖進您的房子真的很抱歉!」
「我叫佐久良柚月。」她看著少年按著膝蓋九十度深鞠躬的樣子,突然微微笑了出來。
夏目貴志在聽到這個名字時一愣,電光火石般地響起了自己為什麼覺得耳熟了……雖然人們一般不說本名,但他也數次從身為粉絲的同學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
他直起腰來,神色十分震驚。
暮色已經徹底消沉了,天光漸漸變成灰色,最後暈成了濃墨。
佐久良柚月在預定好的旅社房間中洗簌完畢,換上了清涼的睡衣。旅社房間是一早就定好的,她會在八原停留一個晚上,第二天建築隊會來修築祖宅。
她有點困,躺上床之後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之中。她很不安,即使睡覺也將藥研藤四郎抱在懷裡,完全不敢松開……她害怕一睜眼這振刀劍就又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
她睡的很沉,完全沒有發覺懷裡的刀劍在深夜時發出了淡淡金色的靈力光芒。
光芒消失之後,穿著軍裝的少年被少女抱在了懷裡——藥研藤四郎在本體中是意識模糊的沉睡狀態,一清醒過來,睜眼看到的就是佐久良柚月沉睡的臉。
他隔得很近,這樣的距離他甚至能數清佐久良柚月垂下的眼睫。
再往下——
藥研藤四郎覺得這過於刺激,他有點承受不來。
還是變回本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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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就是藥研自己發現了自己的本體!答對的小天使有紅包獎勵www
猜爺爺的你們清醒一點,人家在博物館裡哇!!!
給我的大天使基友推個文
《被迫加入港黑後我泡到了干部》by干部大小姐
文案:
你曾為了賺錢,做過什麼事。
謝邀。
上網艸熱度,賣奇跡的世代的周邊,蹭遍各大高校食堂。
後來因為zone被迫加入某港黑手黨,發現某干部膚白貌美,純情直男,完全是我的菜。
重點是他很有錢。
以嫁給他為夢想天天去他家裡蹭飯,他現在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可我只想蹭飯不想談戀愛,這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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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佐久良柚月還沒有謹慎到連洗漱都要帶上藥研藤四郎的地步。所以她只是去洗浴室洗個臉的功夫, 再出來時床上那振短刀就沒了蹤影。
佐久良柚月沒看到那振藥研藤四郎時心跳都漏了一拍,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站在衣櫃前的藥研藤四郎——人形的。
剛才她所站的角度不太好,這個視角看過去藥研藤四郎恰好會被寬大的衣櫃給擋住。
藥研藤四郎神色如常,好像昨天他沒有和自己的本體融合、半夜裡也一直沉睡不曾蘇醒一般。
身為護身刀,他當然見識過不少前任主公的房中秘辛,有些該懂的事情他們都懂、不該懂的事情同樣也是懂的。只是那時候身為刀劍, 並無人形, 只能被迫地了解, 而昨晚則不一樣了。
分明可以主觀回避, 主動讓自己陷入沉睡、不聽不看不想,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主動回避的話……那這種行為不是被迫,應該叫做「色狼。」
「大將,早安。」紫色眼瞳的少年面不改色地對她問安, 少年五官精致的臉上浮現了一點淺淺的笑意。
「藥研!」佐久良柚月感覺自己被巨大的驚喜迎面砸中了, 她本來以為藥研藤四郎會保持著這種刀劍形體的狀態很長一段時間的。
少女審神者比藥研藤四郎略高半個腦袋, 這個時候以一種吃力的環抱的姿勢擁抱他,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
藥研藤四郎只聞到了撲面而來的橘子水的香氣, 還有剛剛洗簌過後皂莢的味道, 很淡。
藥研藤四郎猶豫了一下, 抬起手臂虛虛地攏住她的肩背,卻並沒有觸碰到少女溫軟的身體。他低聲詢問, 「您怎麼了?」
「……你回來了就好。」佐久良柚月的聲音悶在藥研藤四郎的衣服中, 他能感受到女孩子身體的熱度和微微的顫抖。
——她在害怕。
其實佐久良柚月心裡的恐慌程度遠比藥研藤四郎所以為的要深的多。
她不想讓藥研藤四郎看到自己快要哭鼻子的軟弱一面,她沒想過要展現自己的強大什麼的……她對自己有幾斤幾兩是很明白的, 撒嬌耍賴她也沒有少干過。
但這次有點不一樣。
她害怕失去家人。距離父母離她而去已經八年之久,但她還記得說好一定會回來的父親和母親再也不曾回來了。
佐久良柚月等來的是黑白照片、漆黑的喪服和蒼白的菊花。那段時間她的世界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所有的絢爛都褪去了光彩。
失去別的東西都沒有關系。唯獨不可以是這些陪伴她的家人……失去任何一個她都不願意。
這樣恐慌、失措、無助而弱小的一面,她不願意叫他們看到。
「沒事的。」藥研藤四郎低聲安撫她,「我是您的護身刀,我會一直保護您的。」
「……好。」她悶悶地答話,才放開了藥研藤四郎,「昨天那個樣子真的沒事麼?」
畢竟藥研藤四郎是分靈,而將他吸收的則是本靈。佐久良柚月真的怕本靈將他這個分靈給嚼吧嚼吧吃掉了,那樣她哭都來不及哭的。
況且她本人並不是刀劍付喪神,具體是壞處還是好處,當然還是得詢問本人才能得知。
「您放心吧,大將。我沒事的。」藥研藤四郎沒說謊,他確實沒出事,正相反,他得到了相當大的好處。
實際上,按照常理而言,藥研藤四郎會在三天後化為人形,但也許是佐久良柚月的靈力太濃太強橫的緣故,且又是被貼身帶在身邊,那樣的話刀劍吸收靈力的速度就更快了。城
「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大概就是力量比以前增強了吧。」藥研藤四郎說,這可不是一點增強而已,簡直可以說是力量暴漲,藥研藤四郎感覺現在的自己就能一刀撂翻本丸離那些大太刀了。
佐久良柚月微微放下心來,「還好你今天就醒了,沒事就好。」
……不,其實並不是今天早上才醒的。
「嗯。」藥研藤四郎沉穩地回答。
藥研藤四郎其實在半夜就蘇醒了,並且恢復了人形。這件事他沒打算說,他自己覺得尷尬倒不是什麼要緊事了,只是怕佐久良柚月知道自己穿著布料並不太多的清涼睡衣跟一個幾百歲的男性同床共枕、甚至毫無形像地抱在一起的話,她說不定會相當尷尬。
藥研藤四郎知道佐久良柚月的行程,他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等待佐久良柚月整理完畢。
城
因為並不是來八原工作的,佐久良柚月私下裡的打扮就比較輕松隨意,穿著寬松款式的上衣和牛仔褲,以防萬一戴了一個粉色的棒球帽做一個簡單的遮掩——雖然戴帽子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但好歹能給她一點心理安慰。
佐久良家的祖宅坍塌並不是因為什麼妖怪作祟之類的不科學因素,純粹只是因為年久失修。這棟老宅子確實是很久之前建立的了,具體要早到什麼時候佐久良柚月也不甚清楚,總之這老房子經歷了那麼多年的風吹雨打,按工程隊的說法來說就是「已經活得很不容易了」。
其他的事情佐久良柚月就不太清楚了,左右她其實只負責出錢。修房子這事告訴她也就是過個耳朵而已,怎麼可能真的叫她一個對這行完全不了解的小姑娘去指手畫腳呢?
從住下的旅店到祖宅並不遠,也就沒有必要坐車過去。難道到鄉下來一次,佐久良柚月和藥研藤四郎就只在街道上沿著道路悠閑地走,橫豎還早,不用太過著急。
八原的街道和東京市區還是有些不同的。沒有擁擠如潮水的汽車和刺耳的鳴笛聲,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卡車的轟鳴。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味道,泛著淡淡的潮濕氣息。小鎮的街道有一小截是青石板鋪成的,大約是哪個時代留下來的一點遺跡,長了薄薄的一層青苔。
經過七遷屋時佐久良柚月聞到了甜蜜的香味,她受不住這種甜蜜香氣的誘惑,拉著藥研藤四郎去順路買了兩個七遷屋的豆沙餡包子,和藥研藤四郎一人一個分了。
八原太小,有些事情也確實很巧。佐久良柚月剛買完豆沙餡的包子,轉頭就碰到了帶著三花肥貓來七遷屋買饅頭的夏目貴志。
「哎,你的付喪神已經恢復了嗎?」夏目貴志買的饅頭全給了那只三花肥貓,他看到藥研藤四郎完好無損地站在佐久良柚月身邊時有些驚訝。
佐久良柚月看得出來,這個有著淺亞麻色頭發的少年有著柔軟的內心。他說這話時眼中含著一點擔憂和高興的神色並不似作偽。
初晨的陽光下,他的眼睛是漂亮的淺琥珀色。
分明只有一面之緣,只匆匆說過幾句沒頭沒尾的話而已,佐久良柚月沒想到夏目貴志會將對她來說很重要、可對少年本身而言無足輕重的事情放在心上。
佐久良柚月有點吃驚,「你知道藥研是付喪神麼?」
夏目貴志毫不猶豫地就把好心給他科普的三花肥貓給賣掉了:「是貓咪老師告訴我的。是刀劍之類的付喪神吧?」
佐久良柚月沒說話,夏目貴志以為這就是默認的態度了。
「是這只貓妖麼?」佐久良柚月低下頭,瞅了一眼正在吃七遷屋的饅頭的三花肥貓。說起來,貓咪也是可以把饅頭當主食的麼?
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佐久良柚月不是知道妖怪就是看得見妖怪,可街上確實是有妖怪的存在的……夏目貴志用余光瞟了一眼小巷中一閃而過的小妖怪的身影,可佐久良柚月似乎並沒有看見的樣子。他有心想要問一問,又怕自己誤解了。
「在說些什麼啊?也太失禮了吧!」貓咪老師連七遷屋的饅頭都不吃了,氣急敗壞地蹦了老高,「我才不是那種地低等級的貓妖!」它感覺自己的妖生受到了質疑和侮辱。
「貓咪老師確實不是貓妖啦。」夏目貴志嚇了一跳,之後在強笑之中將炸毛的貓咪老師安撫下來,不讓它再生氣下去,以免鬧出什麼事情來,「它是……」
夏目貴志想了想,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措辭來。
「也許是狐狸?」他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相處這麼長時間,他除了知道貓咪老師的真名名為「斑」之外,確實不知道這只平日裡以招財貓身份示人的大妖怪的真身是什麼。
貓咪老師冷著臉,繼續吃七遷屋的饅頭,並不給夏目貴志答話。
走路間他們沿著路就到了佐久良家的祖宅來,工程度已經就緒了,看樣子已經開始了老宅的修築。
負責人是見過佐久良柚月的,眼尖地瞄到她以後就湊了上來:「大小姐,我們預計是將整個祖宅重新都翻修加固一遍,原有的建築和格局我們不改動,您覺得怎麼樣?」
巧了,這個工程隊也不是什麼陌生人,在她還跟跡部景吾當鄰居的時候,這個工程隊就來改造過他們家住的別墅。
「好的,麻煩你了。」佐久良柚月對此並無異議,反正她也不太懂,亂比劃反而不好。她爽快地同意了工程隊負責人的提議,得到了雇主的首肯之後工程隊負責人就帶著幾個員工去看祖宅的建築該怎麼加固了。
在沒告知主人家之前,他們當然是不敢擅自輕舉妄動的。
「如果可以的話,請您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周圍沒人再轉悠了,佐久良柚月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夏目貴志。
她的語氣很認真,再加上站在她身後的藥研藤四郎又一副冷淡的表情,就給人一種「不答應就干掉你」的奇怪冷感。
「你放心吧,我不會的。」
夏目貴志一貫是個溫柔的人,他對許多事情都抱有溫柔的理解態度。他對眼前這個女孩子抱有一種奇怪的心情,沒來由地有種親近的感覺。
城
也許是因為身邊有她的粉絲,使他在不知不覺間總能了解到佐久良柚月的生活和行程,他以旁觀者和路人的方式見證了她的生活軌跡;且有了這樣一個……也許算是共同秘密的秘密,兩人之間的距離或許也稍微拉近了那麼一點點。
他猶豫了一下,輕聲問她。
「你也能看到妖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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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都莫名其妙會寫出大綱中不存在的劇情…………………………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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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凌晨 40瓶;夏目瞳 6瓶;暮色星河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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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為什麼這麼問?」
佐久良柚月看向夏目貴志, 蜜糖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少年線條溫柔的臉。
「感覺……大概吧?」夏目貴志的語氣有點躊躇, 他看向一直靜默跟在佐久良柚月身後的藥研藤四郎,「也因為你的……付喪神。」
按照夏目貴志的想法,能驅使器物中誕生的付喪神為己所用的,哪怕看不見妖怪也至少是知道內情的人。
城
佐久良柚月確實能看見妖怪。
但這一點除了她早已過世的父親、祖父,以及身為神明的夜鬥之外, 就沒有別的人知道了。不僅跡部景吾這些親近的家人不知道, 她連自家的刀劍付喪神也一並隱瞞了。
其實這件事要告訴她家的刀劍付喪神是完全沒問題的, 身為器物中誕生的付喪神, 他們當然可以接受自家主公跟常人有那麼一點不同——倒不如說, 能成為審神者的人本身就跟世間的一般人有很大的不同了。
可佐久良柚月不想說。
她下意識隱瞞了自己幼時最狼狽、最懦弱、最無助的一段時光。能看見妖怪這件事帶給她心理上的傷害要遠遠多於偶爾感受到的一點來自妖怪的善意,而這點善意並不足以抵消那些膨脹的惡意。
在佐久良柚月的印像中,妖怪給她留下的記憶大多都是不堪的。
面對不堪的妖怪而露出這樣不堪的一面, 佐久良柚月不想讓家人看到。她不想看到來自別人的同情眼神, 下意識地不願意示弱。
「藥研是付喪神沒錯。他顯現出人形之後一般人也能看到。」佐久良柚月微笑著說, 「你身邊的那位妖怪先生也是吧?普通人類也能看見它招財貓的樣子,如果它變回原型的話, 我大概就看不到了。」
她說的不算謊言, 都是實話。
——只不過稍微誤導了一下夏目貴志而已。佐久良柚月所說的「看不見」只是「現在看不見」而已。
如果貓咪老師現在變回原型的話, 她確實是看不到的——可她能感知到。
眼睛看不到了,可五感還在。即便受到眼睛的影響而不太敏銳, 只剩下一點微弱的感知能力, 她也是可以模模糊糊知道妖怪在那裡的。
當然,這只限於近處, 十米開外那完全就是睜眼瞎。
佐久良柚月沒必要把自己的情況對一個見面不過兩次的陌生人托盤而出,她沒那麼沒有戒心,如果娛樂圈混了幾年還沒點警惕心的話,她大概早就被迫退圈了。
她不知道夏目貴志這個人品行如何,之前覺得這是個溫柔的人沒錯,但也許本性與表像並不太相同。
萬一她傻的全抖光了自己的底子後,夏目貴志拿著她的信息去做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那佐久良柚月也只能怪自己智商太低,自認倒霉了。
總之,因為別人隨隨便便一問就把自己家底都告訴別人的人,絕對是智障。
夏目貴志聽出來了佐久良柚月的意思,難免感到一點遺憾:「原來是這樣……」
在這個地方,雖然有人跟他同樣擁有靈力,但沒有人跟他一樣是天生擁有一雙能看見妖怪的眼睛的。夏目貴志本來以為這次能遇到一個有著相同經歷的人,結果只是他自己錯人了。
「你能看見妖怪麼?」佐久良柚月也回過味來了,這人估計跟她童年有著相似的經歷,都是大寫的「慘」。
夏目貴志有點無奈地笑了一下,「嗯,可以的。」
他說這話時語氣無奈,可眼睫下垂的弧度中就含著溫柔之意。他微笑起來像初夏的晨風,淺琥珀色的眼睛裡落了光。
佐久良柚月能察覺到他話語裡的溫柔。城
「如果你不想看見的話,我可以推薦一個人幫你的忙。」佐久良柚月想了想,決定幫夜鬥這個可憐的五元神拉拉業務。
她從口金包裡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巴掌大的一疊便簽,抽出一張來寫下夜鬥的聯系方式和大名,將便簽紙遞給夏目貴志。
「夜鬥……」夏目貴志捏著紙條,不自覺地念出了聲。
聽到這個名字,貓咪老師停下了吃饅頭的動作。那張貓臉上一瞬間露出茫然的神色來,它直覺這個名字很熟悉……可它就是想不起來了。
「其實不用了。」夏目貴志沉默一下才笑起來,「我很喜歡八原的大家,能看到其實也是很好的事情。」
他看起來是真的很在意這雙眼睛,也很在意他在八原認識的大家……他說起他們時神色那麼溫柔,唇邊還噙著淺淺的笑意。
「這張紙條你可以先收下,這個人還有別的用處的,你有需要時可以請求他的幫助。」佐久良柚月不遺余力地給夜鬥拉業務,極力推銷他的營業範圍,簡直為這個不省心的流浪神明操碎了心。
出於對擁有相似經歷的人的微妙心理,佐久良柚月給了夏目貴志一張自己的私人名片,「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也可以來找我。」
她可以提供幫助,小事沒什麼問題,大事那就得靠夏目貴志自己解決了。她也不是做慈善的,送私人名片給不太相熟的人就已經有點出格了。
「好,謝謝。」夏目貴志看佐久良柚月神色那麼嚴肅,於是在鄭重答應之後將名片和便簽紙折好、妥善地放在貼身的口袋裡。
這時工程隊的負責人來請佐久良柚月去祖宅內詢問詳細的事宜,夏目貴志身為一個外人,又無主人家的許可,當然不好再像上次那樣私闖民宅了。
貓咪老師吃完七遷屋的饅頭,慢條斯理地清理站了一點點豆沙屑的爪子。
「夏目,你被那個小丫頭給耍了。」它慢條斯理地說。
夏目貴志一愣:「……哎?」
「那個小丫頭誆你呢。」貓咪老師以長輩的口吻教訓他,「那麼強橫的靈力,怎麼可能看不到妖怪呢?你可真是太好騙了。」
夏目貴志察覺不出來,它身為感官敏銳的大姚確實能清晰地感知到的。這個小姑娘身上的靈力光芒在它們這些妖怪的眼中就是行走的巨大瓦數的電燈泡,跟黑夜裡的探照燈一樣清晰。
這樣強大的靈力還說自己看不到妖怪,難道不是在說笑麼?
夏目貴志雖然知道了佐久良柚月沒說實話,但也完全能理解她的做法,畢竟她是公眾人物,有很多不便的地方。
「她還是個偶像嘛……」他替佐久良柚月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壓下了這個話題,沒有再提。
人家有人家自己的考量,他不應該隨便多問的。
處理完祖宅的這些事之後,佐久良柚月就准備和藥研藤四郎一起回東京了。
坐在車廂內的時候,佐久良柚月猶豫了幾次,最後問他,「藥研,你想去修行麼?」
「大將?」藥研藤四郎有點詫異。
之前不是沒有短刀想出門去修行,這些申請不是被佐久良柚月糊弄過去了就是裝傻充愣當作沒看到,總而言之,她並不希望家裡有刀去修行。
刷審神者交流區之後,佐久良柚月就知道了去修行的話,家裡的刀劍很多都會經歷一遍失去舊主的前塵舊事,那並不是什麼好的經歷。
也許就是這樣失去舊主的經歷才讓刀劍付喪神們成功修行回來,可佐久良柚月心疼自家的付喪神們,看起來都是年紀不大的小少年模樣,她根本舍不得他們難過。
而且要離家三天,佐久良柚月是真的不放心,萬一遇到了時間溯行軍怎麼辦?只憑一人大概是打不過的。
所以這時佐久良柚月主動詢問藥研藤四郎關於「修行」的事情,著實不太正常。
「那振本體……你變強了吧?」
「是,力量確實有所增加。」大——幅度增加的。
「回本丸之後立刻去修行的話,回來後就可以說是因為修行而獲得的成果。」佐久良柚月說。她不知為何,下意識地不想讓時政和狐之助知道藥研跟本靈融為一體的事情。
也許時政和狐之助並不會怎樣,但她暫且還是隱瞞下來為妙,誰知道之後有什麼麻煩在等著她呢?
「好。」藥研藤四郎答應地很快,他怕佐久良柚月反悔了。他是最早提出要去修行的刀劍付喪神之一,但這個請求被佐久良柚月一拖二二拖三,一直拖到了今天,要是不趁現在趕快答應的話,難保自家主公之後不會變卦。
佐久良柚月安排好這件事之後就放心了。
——但她顯然放松地太早。
因為下一秒她就收到了經紀人宮本理惠小姐給她發來的台本。
說是台本,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是准備好的台詞。佐久良柚月之前就聽說這個綜藝節目全靠自由發揮沒有台本,她本來是不太相信的,直到她現在拿到這份只有寥寥幾句話的所謂台本。
內容是這樣的:
時間:本周五
地點:神奈川縣-海常高校
社團:男子籃球部
城
內容:與海常高校男子籃球部的社團成員一起進行社團活動,自主把握節奏。
看看,這是什麼台本?根本就是小學生活動組織的簡陋版方案,全靠主持人自己發揮。
佐久良柚月這一刻深切地體會到了夏子小姐過的有多麼艱難了。
說起神奈川……佐久良柚月想起上一次跟黃瀨涼太見面時還是一起搭檔拍攝雜志封面的時候,那時候她滿口答應了黃瀨涼太會去看比賽的,結果兩個月了她都沒有履行承諾。
黃瀨涼太時不時就給她來一次短信轟炸,一個大男人盡用些顏文字來跟她哭訴,概括一下黃瀨涼太這些廢話的中心思想就是——女人的嘴,騙人的鬼!說好來看我,其實只是在敷衍,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佐久良柚月心虛,這次就給黃瀨涼太發了郵件。
From:Yuzuki
本周五有驚喜大禮包送達,注意查收!
To:Ryo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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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魚的記憶……幾年前看的黑籃我基本忘干淨了otz,查了一下日本高中生的籃球賽查的我有點懵……有沒有小天使告訴我一下IH的預選賽大概什麼時候呀qwq
刀男出道倒計時!!還是有獎競猜,猜對的小天使發紅包(。)應該挺好猜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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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出門在外面要小心……隨時保持警惕……」佐久良柚月一邊清點行李, 一邊同藥研藤四郎絮絮叨叨地叮囑, 「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受傷……」
「大將。」藥研藤四郎打斷她。
佐久良柚月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這樣過於啰嗦的老媽子模樣大概讓藥研藤四郎感到不耐煩了,「抱歉……」
「您不必道歉。」藥研藤四郎看起來比佐久良柚月沉穩多了,「我會按時給您寄書信回來的, 請不要擔心。」
佐久良柚月垂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低聲說:「我去給你拿你的修行道具。」
她離開的短暫空當, 穿著老年人高領毛衣的最美之劍端著精致的茶點路過。
三日月宗近在經過他時稍稍駐足, 微側過臉看向他, 「要去修行?」
「是的,想要盡早變得強大,輔佐大將。」藥研藤四郎面不改色地掰扯。
「哈哈哈, 甚好。」面容昳麗的最美之劍微微笑了起來, 「其實, 藥研君現在就已經足夠強大了。」
青年靡顏膩理,顏色秾麗。他微微笑起來的時候像是金玉案上開出的花, 華美而瑰麗。含著新月的眼瞳裡斂了清凌凌的水光。
三日月宗近似乎意有所指, 藥研藤四郎臉上沒泄露出半分情緒, 心底已經開始驚訝了——他沒想到三日月宗近敏銳到這種程度。
藥研藤四郎沉默了之後才緩緩回答,「還不夠。」
三日月宗近頷首, 離去時他的聲音逸散在空氣中, 緩緩沉入日光裡。
「願君,武運昌隆。」
佐久良柚月從天守閣下來的時候, 三日月宗近方才離去。
「修行衣裝、修行道具,還有紙筆。」佐久良柚月將道具塞給藥研藤四郎,「……我等你回家。」
「我會早日回來輔佐您的。」少年笑了起來,「所以請放心吧,大將。」
少年的身影在時空轉換器的金色光芒中緩緩消失,佐久良柚月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呆了呆,才轉而走向大廣間,等待經紀人小姐上門。
幾個小時前宮本理惠問了她到家的時間,就說好等她回家之後就到她家裡來找她談一談之後的工作。
宮本理惠來的時候風風火火,一來就丟給她一大堆文件,佐久良柚月直接被這一大堆文件給砸懵了。
穿著內番服的和泉守兼定敲門之後,端著精致的茶具進入內室。他的動作看起來略顯生疏,大約不怎麼做這種伺候人的事情。
「麻煩你了,兼桑。」
「這點小事而已。」和泉守兼定拿起托盤退出去了。
和泉守兼定是今天的近侍。
在和泉守兼定進來的短短一分鐘內,宮本理惠已經隱晦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他,從頭發絲到腳跟一點也沒放過。
「你這個兄長,」
宮本理惠沉吟一會兒,抬眼看向佐久良柚月。
「有出道的意向嗎?」
佐久良柚月手一抖,端起的瓷質茶杯一時沒拿穩,滿溢的茶水潑在了桌子上,淡淡綠色的液體在白紙上慢慢暈開,留下茶漬的痕跡。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宮本理惠,一瞬間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您說什麼?」
宮本理惠十分有耐心地重復了一遍:「你的這位兄長,有出道的意向麼?」
宮本理惠幾次到她家裡來時都沒撞見過和泉守兼定,這是第一次在她家裡看見這麼一號人。按照宮本理惠金牌經紀人的眼光來看,佐久良柚月家裡的人不說別的,光臉確實都是一等一的好,進軍娛樂圈完全不在話下。
但他們都不太適合混跡娛樂圈,按照宮本理惠的說法,大概就是氣場不合。
和泉守兼定就不一樣了,宮本理惠覺得這人天生就是屬愛豆的,這氣場可以說是老天爺賞飯吃。
「您怎麼突然這麼問?」佐久良柚月皺了皺眉,「和泉守他……我也不太清楚。」
「你應該知道的吧,佐田前幾天宣布偶像畢業了。」宮本理惠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事務所目前缺一個有潛力紅起來的男偶像挑大梁,目前還在役的幾個男偶像都人氣飽和了,估計沒有再升一步的機會。」
穿著黑色西裝套裙的干練女性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直視佐久良柚月。
「我覺得你的這位兄長就有這樣的潛力。」
宮本理惠本來是打算從事務所的訓練生裡和一些藝術類院校挑挑人的,再不行就看星探能不能從大街上蹲來一個有潛力的好苗子。但現在這會兒她在佐久良柚月的家裡就看到了心儀的人選,當然就不必舍近求遠了。
佐久良柚月有些猶疑,做偶像其實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如果和泉守兼定自己願意的話……戶籍方面時政已經操作好了,除此之外只要和泉守兼定自己不傻得暴露本體就不會出什麼事故,因此問題並不大。
只看和泉守兼定自己願不願意了。
「和泉守那邊我會去問的,之後給你答復。」她想了想,沒忘了很看重和泉守兼定的堀川國廣,「他還有個搭檔,如果和泉守願意的話,他大概會一起。」
她這話用的是陳述語氣,沒讓宮本理惠有考慮拒絕的余地。
佐久良柚月不願意讓自家的刀劍被挑菜一樣挑來揀去,也不想讓任何一振刀劍感到難過——宮本理惠也不行。
「好。」宮本理惠只考慮了一秒就迅速答應了,只要沒有黑點和嘲點就沒有問題,雖然佐久良柚月說的那個人她不認識,但看著一大家子的平均水准,至少在臉這一方面她是完全不必擔心的。
城
解決完之後,宮本理惠就開始和佐久良柚月談正事。所說的不外乎是關於總選舉的宣傳活動,為了保持進組之後的熱度和話題度,拍攝期間也安排了有短期的通告——可以說在這學期的最後一個月裡,她會很忙很忙很忙。
「還有這個。」佐久良柚月將一個小信封交給宮本理惠,「您看一眼吧。」
宮本理惠打開看了一眼臉色就變的精彩紛呈,幾秒之後她就冷笑了出來,眉眼間神色凌厲。她抬起頭來說:「這件事情我會跟公關部商量安排好的,你放心吧。」
佐久良柚月給她的就是竹內香織的爆料,按宮本理惠的一貫行事風格,她要踩一個人就必定一腳踩死,這份信封最後估計回到周刊文春的手上去。
——文春要你今天死,誰敢留人到明天。
宮本理惠走之後,佐久良柚月就去找了和泉守兼定。
她叫來和泉守兼定到天守閣的外間,佐久良柚月上上下下掃了一遍和泉守兼定,不得不佩服經紀人的毒辣眼光。
這人平時在本丸就很有偶像的作風,在某些方面更是和她的表哥跡部景吾有點同調之處。這種人確實非常適合站在舞台上、燈光下,被萬眾矚目。
「兼桑。」她語重心長,「你已經是一振成熟的刀了,應該學會自己賺錢了。」
和泉守兼定:「???」
城
……
神奈川並不遠,但佐久良柚月得早起准備。
她得上鏡,所以需要做造型和妝容,衣服首飾要精心搭配……一大早上她就被折騰地生無可戀,每次早起她都會在內心質問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想不開來當偶像。
和泉守兼定並不是今天的近侍,但他還是跟著佐久良柚月坐上保姆車來了。
城
那天晚上佐久良柚月跟他語重心長地詢問過本人意願之後,和泉守兼定居然沒有多做什麼考慮就耿直地答應了,順便替堀川國廣也做了決定——堀川國廣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這振脅差平日裡張口閉口就是「兼桑」,三句話不離和泉守兼定。
在得到答復之後宮本理惠迅速就做好了雙人男子偶像組合的策劃。
佐久良柚月覺得宮本理惠估計早就謀劃良久了。
今天的近侍是堀川國廣,這兩人干脆湊到了一起,宮本理惠一拍板就決定往《運動少年》這個節目的這一期裡臨時加塞兩個人進去,橫豎《運動少年》都是自家的節目,不如便宜自家人,臨時加塞兩個人並沒有什麼難的。
佐久良柚月癱在車後座補眠,昏昏欲睡。六月的天氣已經炎熱了起來,車內開了冷氣,堀川國廣擔心自家主公在空調的冷風下著涼,貼心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噓。」他用氣音說。
和泉守兼定頷首,沒再說話。
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就到了海常高校,跟拍的PD足足七八個,圍在她身邊成了一個大圈子。
現在是社團活動時間。為了保證節目的真實性,節目組雖然聯系過了校方,但協商之後並沒有告知那些即將被拍進節目的運動社團,最多隱晦地告訴他們最近要注意一點形像。
海常高校籃球部的人當然沒當回事,他們一致認為這話是在說黃瀨涼太。畢竟他同時還是個模特,是公眾人物,注意形像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
黃瀨涼太倒是知道《運動少年》的拍攝時間,但他也不清楚時間和主題,他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佐久良柚月可能會來看望一下他這個同班同學(前)。
黃瀨涼太往籃球館門口望第十七次的時候,終於等來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森山由孝順著黃瀨涼太的視線往門口看過去,隨即面色嚴肅起來。
「我決定了,今天我將為了這個可愛的女孩子而戰!」
回應他的是來自隊長笠松幸男的一記飛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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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天使猜到了兼桑(。
不是籠手切是因為——我沒有:)所以星妹也不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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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佐久良柚月第一眼就看到了黃瀨涼太。
倒不是說他的表現有多麼亮眼, 而是他那頭黃毛格外醒目, 佐久良柚月一下子就從一堆黑頭發裡鎖定了他。
跟拍的PD已經開始拍攝了,再進入籃球館之前,她對著鏡頭介紹了一下。
「大家好呀。我是KIRA,我身邊這兩位呢是我的家人,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 今天被我拉來充當苦力啦。」
佐久良柚月為了運動而將長發扎成
高馬尾, 散落的幾縷鬢發垂落在她的肩上。她指示著鏡頭轉向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 開玩笑地介紹他們。
得到示意的和泉守兼定對鏡頭倒是沒什麼抵觸感, 上次拍攝審神者宣傳片的時候他就適應良好, 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找鏡頭的角度。
「我是和泉守兼定。」青年挑起唇角笑了起來,「又帥氣又強大,是最近流行的類型。」
——羞恥台詞。你才不是最近流行的類型啊。
「我嗎?叫做堀川國廣。」少年笑容靦腆, 看起來有些羞澀, 「我是兼桑……兼定的伙伴, 這一點是千真萬確的喔。」
——兼廚發言。怎麼回事你第一句話就暴露本質了啊!
佐久良柚月感到一陣窒息,這兩個人要不是臉過得去的話真的能當偶像麼?
「現在, 我們正在海常高校男子籃球部的門口。」佐久良柚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有懂的人的話, 就會知道海常高校的籃球部有誰在了。」
是的,這也是海常高校被選中的原因——黃瀨涼太身為人氣模特, 是自帶流量的。
節目組完全就是看中了黃瀨涼太的自帶粉絲三千。
城
節目組跟黃瀨涼太的經紀人聯系過, 按照協議內容,這事參加社團的嘉賓本人並不知情。
其實告訴藝人也沒關系, 但鑒於黃瀨涼太的演技也只是模特水准,以防穿幫,經紀人只是隱晦地暗示了他。
一般運動社團的普通學生是真的並不知情,但黃瀨涼太是個公眾人物,出鏡就必須得跟經紀人聯系。
就算被暗示也一無所知的黃瀨涼太並不知道,他的工作表格上今天的行程會是《運動少年》的錄制。
「黃瀨君居然在摸魚。」佐久良柚月一進門就和某位黃毛犬型生物的眼神對上了,她有點意外,「我等下要罵他部活不認真!摸魚被拍到了哈哈哈。」
她挺幸災樂禍,「我本來是想給大家展示一下黃瀨君打球的帥氣樣子的,但是既然這樣……導演這段不要剪,讓他不專心訓練的畫面全國播放吧。」
黃瀨涼太聽力好,幾句話的時間就走到佐久良柚月面前來了,正正好聽到了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黃瀨涼太一瞬間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好過分啊柚月グヒモ!」他裝作一副掉眼淚的委屈模樣,假惺惺地拿手指去抹實際上並不存在的眼淚。
「還沒有開學的時候你就答應要來看我比賽,現在IH都要開始了你才來。」黃瀨涼太眼神控訴,「結果還是因為工作才來的!你已經徹底忘記我這個密友了麼?」
「哈哈哈……」佐久良柚月眼神飄忽,顧左右而言他,「這不是工作太忙了嘛……對不起!我錯了!」她在黃瀨涼太泫然欲泣的神情中屈服了,一秒道歉。
「沒事沒事,既然你道歉了就沒有問題啦。」黃瀨涼太立馬收起了那副偽裝起來的樣子。
——她怎麼以前沒發現黃瀨涼太這家伙的演技這麼好呢?
「這兩位是……?」黃瀨涼太的視線看向佐久良柚月身後的兩個人。城
按照他的挑剔眼光來看,也得承認這兩個人的臉是真的好看。兩個人都是一樣的黑發和蔥綠色的眼瞳,連耳釘都是一人戴一邊。
「初次見面,我是和泉守兼定。」他這次面對黃瀨涼太自我介紹時就沒那麼多話了,他對一切接近自家主公的男性都抱著一種微妙的心理,橫豎都看他們不順眼。
「我是堀川國廣,兼桑的搭檔喔。」這第二次面對鏡頭的時候,堀川國廣感到的略微尷尬感才稍微消失了一點。
個子比較高的和泉守兼定臉部的線條要成熟英氣一些,穿著簡單的襯衫和休閑長褲,看得出來衣服下的身軀上覆蓋著薄薄的一層肌肉。
個子矮的堀川國廣則干脆穿來了出陣服,只是沒有將護甲帶上。沒有護甲的出陣服同現代人的裝束很像,這麼看起來就跟街上那些貨真價實的現代人沒什麼兩、兩樣了。
「啊,請多指教了。」他下意識地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來,「我是黃瀨涼太。」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都看出來了。眼前這個金毛的家伙跟他們家主公關系密切,他們兩個人都暗自裡警惕起來,決心對任何不軌之人嚴防死守。
開玩笑,他們家主公年紀還這麼小,萬一被意圖不軌的男人騙了該怎麼好?
本丸一大家子都為佐久良柚月操碎了心。
城
「黃、瀨、涼、太!」散發著低氣壓的黑發少年咬著牙,聲音低沉著叫黃瀨涼太的大名,「你給我回來!」
笠松幸男克制住自己不要臭罵他一頓,好歹在攝像機面前給身為模特的隊友留點面子。
黃瀨涼太一抖,下意識地捂住後腰。他不好意思地衝她笑了笑:「抱歉呀柚月グヒモ,我們隊長叫我去比賽了,等下見!」
跟拍PD這時候拍的基本就是作為花絮的素材了。
雖然來的時候完全是突然襲擊,但是節目組並不會去干涉社團的正常訓練。強行讓這些實力強勁的運動社團部員們放棄訓練時間,來參加節目組要求安排的活動是很招人罵的行為。
佐久良柚月和土方組兩振刀只站在籃球場的邊緣,沒有進到場內。
周圍聚集了很多女生,佐久良柚月猜這些人都是來看黃瀨涼太的。她確實也沒有猜錯,黃瀨涼太在帝光中學時就很吸引女孩子的喜歡。
等佐久良柚月突然出現時,這些女孩子都開始驚呼,隨後又立即捂住了嘴,不讓室內太過嘈雜、影響籃球部的訓練。
佐久良柚月轉頭看向站在看台邊緣的女孩子,對她們wink了一下。收到wink的女孩子立刻做出一副馬上就要暈倒的幸福模樣,旁邊的女生馬上紅了臉。
站在佐久良柚月周圍的海常高校的學生悄悄地問她:「KIRAグヒモ是來錄節目的麼?」
「對呀,現在正在等他們訓練呢。」佐久良柚月對粉絲很耐心,笑著回答這個學生。
「是《運動少年》麼?」這個學生顯然是個聰明人,一看到這邊拍攝的主題就精准地猜到了。佐久良柚月只笑,並不做出正面回答。
她豎起食指,抵在柔軟的唇前,抿著唇露出一個微笑來。
「——噓。」
得到默認般的回答的學生立刻明悟了,捂著嘴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但這位同學八卦心過於強烈,半分鐘後又忍不住提問,「那兩位也是嘉賓麼?是沒見過的新人嗎?」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回答這個學生,「是我的家人啦。」
她想起來,上次在事務所的官方社交賬號下,有一大堆人跪求她的家人出道當偶像——「佐久良名門,一家N個愛豆」,開玩笑般有了這樣的說法。佐久良柚月轉向鏡頭:「你們不是希望我的家人出道嗎?現在很有可能了哦。」
幾個跟拍PD都很有眼色地將鏡頭齊齊對准了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展現了這振刀無弱點的過硬顏值。
「我家的兄弟長得很帥吧?」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帶著一副「家長炫耀自家孩子」的驕傲語氣。
籃球場上剩下的半場練習賽已經開始了,黃瀨涼太這一次上場了。
少年身材修長,藍色的籃球服下裸露出來的身體上全都覆蓋著一層肌肉,並不是肌肉男那種發達而鼓鼓囊囊的肌肉塊,只是薄薄一層,但從他在球場上的爆發力就看得出來——他並不是一個花花架子。
少年躍起扣籃的時候,籃球服的上衣被跳躍時帶起的風將下擺給掀開,露出一截腹肌分明的年輕身體,人魚線延伸進籃球褲中。
佐久良柚月很想輕佻地吹聲口哨,可她並不會吹口哨,也必須將這個衝動死死抑制住。要是她今天敢吹了這聲口哨,晚上宮本理惠就會掐死她,大概率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黃瀨涼太和他的隊友們看起來是真的相處地很好,大多數之後只是一個眼神或者連眼神都不需要,下意識地就可以打出默契的配合來。
剛剛那個凶黃瀨涼太的學長看起來也和他關系很好的樣子。
這群運動少年在賽場上和私下裡的樣子完全不同。不管私底下多隨和的一個人,一旦踏上賽場就變得充滿好勝心。全國優勝只有一個,所有人的目標都在於此。
海常高校身為籃球強校,目標當然也只會是全國優勝。
六月的天氣開始燥熱起來,黏糊糊的空氣中混合著汗水的氣味。球鞋摩擦光滑的地面發出的刺耳的摩擦聲、籃球撞擊地面時沉悶的聲響、少年的腳步聲全都冗雜在一起。
佐久良柚月只看到黃瀨涼太在球場中張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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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沒想好這個綜藝該玩什麼活動,我枯了
小天使有想看的梗可以在評論區告訴我x籃球排球的都ok,能寫我就寫!!!我是真滴想不出來遼嗚嗚嗚
第54章
基礎訓練結束的時候, 黃瀨涼太已經出了一身汗。
佐久良柚月覺得黃瀨涼太這男的真的很會撩, 不知道他到底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地,他擦汗的時候沒去拿准備好的毛巾,而是撩起籃球服上衣的衣擺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他沒擦干淨,一滴汗水順著他臉廓的弧度落下來,窩進了他的鎖骨中。
不得不說, 黃瀨涼太真的不愧是模特和打籃球的, 起碼這身材就沒話說。八塊腹肌層次分明, 不是很突出的肌肉塊, 而是薄薄的一層, 線條令人遐想的人魚線沒進褲腰帶中。
看到這一幕的圍觀女生全都紅著臉尖叫起來。都說一個女人抵三白紙鴨子,佐久良柚月聽著那幾乎可以掀翻籃球館屋頂的尖叫聲,覺得這裡至少上萬只鴨子在嘎嘎嘎。
——太騷了。
太騷了!!!
佐久良柚月簡直沒眼看這個無時無刻不在散發他的魅力的人性自走荷爾蒙發散器。
「那是KIRA吧?」比黃瀨涼太矮了半頭的黑發少年捅了他一胳膊肘子, 壓低聲音問他, 「怎麼回事?來我們學校干嘛?」
黑發少年一邊說一邊往佐久良柚月那裡瞟了一眼, 女孩子扎著利落干淨的馬尾,她注意到他的視線, 疑惑地看了過來。少女鬢角邊的落下來的幾縷發絲貼在白淨的臉頰上, 笠松幸男正好和她對上視線。
幾秒之後佐久良柚月朝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她笑得像是蜂蜜砂糖。
笠松幸男莫名其妙就紅了耳根子, 躲躲閃閃地不肯再看過去。
黃瀨涼太就看著笠松幸男紅了耳根子,胳膊攬過他的脖子跟他開玩笑:「笠松學長還真是純情啊。」
「你少啰嗦!」笠松幸男本來就不太擅長同女孩子打交道, 這時一秒被黃瀨涼太戳破了少男心事, 惱羞成怒地又捅了黃瀨涼太一胳膊肘子。
「啊——好痛!」黃瀨涼太委屈巴巴,「學長你也看到攝像機啦, 應該是《運動少年》的節目錄制,我倒是聽說過這一期的錄制時間啦,但是沒想到會是我們學校的籃球部……」
他更沒想到這一期的《運動少年》居然換了固定MC,還臨時加塞了兩個一看就是素人、甚至沒接受過練習生訓練的純新人進來。
拿了毛巾擦汗的森山由孝走過來,將毛巾搭在肩上,「我記得之前校長和教練有說過這幾天讓我們安分一點,保持高素質高文明……」他說到這時看向了黃瀨涼太,「……不過我們都以為這是對你說的。」
怪不得他們這麼以為,黃瀨涼太實在是很能招蜂引蝶,一到部活時間就有烏泱泱一群女生來圍觀他打球。他們都以為校長和教練這是在叫他稍微收斂一下、不要再肆無忌憚地到處散發他的荷爾蒙了。
「我這還是人生第一次上綜藝節目啊。」早川充洋顯得有點緊張,「還是和KIRA一起!」
「別太緊張啦,柚月グヒモ很好相處的。」黃瀨涼太松開笠松幸男,拍了拍正在緊張的早川充洋的肩,「而且有我在呢!」
他一時沒控制住,對早川充洋wink了一下,目睹這一幕的笠松幸男面無表情,早川充洋一臉懵,森山由孝和小堀浩志齊齊發出了嘔吐的聲音。
黃瀨涼太:「喂!我很傷心的?」
他們說話的時候腳步也沒停,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到了佐久良柚月的面前。
基本上從這裡開始,節目的重要部分就開始錄制了。
「雖然你們大概已經知道了,但是流程還是要走一下。」佐久良柚月說,「這是臨時決定,我是《運動少年》的主持人KIRA,這是這一期的嘉賓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接下來就拜托各位啦!」
她後退一步,對海常高校籃球部的幾個人微微鞠躬,扎起的長發順著她的動作滑落到了脊背,她彎腰的姿態能看見微微突出的蝴蝶骨。
「不,我們才是、請多指教!」笠松幸男站的離佐久良柚月最近,他即使保持了安全距離也還能聞到女孩子身上淡淡的橘子水的氣息。
接下來這幾位籃球部的部員就挨個把自己介紹了一遍,走完互相介紹這個流程後,工作人員報上來一個硬殼紙箱上來。工作人員說:「接下來的活動內容是抽卡決定的,抽到什麼就是什麼。」
「那誰來抽呢?」佐久良柚月掃視了一圈,「我就不抽啦,因為要麻煩你們嘛,就由籃球部的各位選一個人來抽卡吧?」
「笠松學長是隊長,就笠松學長來吧。」黃瀨涼太一秒下了決定,直接將笠松幸男往前輕輕推了一小步。
笠松幸男被迫出列,硬著頭皮從紙箱子裡摸了一張卡出來。
——傳球捕人。
卡牌的背面寫著規則。
選出兩人進行傳球,區域限制在半場。
選出的兩人用一個籃球,只以傳球的方式,不允許走不、運球,傳球時可以移動位置,用籃球觸碰負責躲避的人,在球不離手的情況下捕捉躲避人。
被捕捉到的人自動加入捕人的那一方,幫助捕人方進行捕捉,直到剩下最後一個躲避人,游戲結束。
躲避人可以看准機會打掉傳球路途中球破壞捕捉,但不能超出規定區域。城
「第一個出局的人要接受懲罰哦。」工作人員念完規則之後補充了一句。
「什麼懲罰?」
城
「我們有懲罰箱,到時候會從箱子裡隨機抽取懲罰完成。」工作人員回答到,跟抽活動卡的紙箱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的大概就是用來懲罰人的箱子了。
在場的幾個人大多都看過《運動少年》的前幾期節目,一般來說,日本的這些綜藝節目整齊人來是沒什麼下限的。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捕捉方和躲避方干脆用了簡單粗暴的猜拳決定,最後輸掉的兩個人是黃瀨涼太和和泉守兼定。
和泉守兼定在來之前當然是惡補過關於籃球比賽的規則的,但看過豬跑不一定吃過豬肉,在籃球這方面他完全是個不折不扣的新手。
「啊,看來我跟這位新人君最倒霉啊。」黃瀨涼太在演藝圈這方面是絕對有資格當和泉守兼定的前輩的,所以在這裡叫新人君也沒什麼錯——但他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位新人君比他年長好幾百歲。
「啊……我盡量。」和泉守兼定神色沉重。
「咦。」佐久良柚月有點驚奇,「你們兩個人的聲音好像呀。」
「嗯?」x2。
等兩個人同時出聲之後,和泉守兼定和黃瀨涼太視線撞上,齊齊發愣。
他們兩個人的聲音是真的很相似,聲線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只是音質稍有不同。不是非常非常熟悉的人聽的話,很容易就會將這兩個人的聲音給搞混淆。
「可能這就是緣分。」佐久良柚月忍笑。
黃瀨涼太跟和泉守兼定臨時抱佛腳練習了一下傳球,和泉守兼定畢竟是身為非人類的刀劍付喪神,動作靈敏地很,沒過幾分鐘就差不多上手了——僅限於簡單的傳球,讓他上場去打籃球估計只有被虐菜的份。
傳球捕人開始之後,和泉守兼定和黃瀨涼太一開始還只是中規中矩地傳球,場內的幾個人都躲地很輕松,完全沒有壓力。
城
沒幾個來回,黃瀨涼太就開始騷操作了。
他很心機地做了一個假動作,做出要往右邊投過去的樣子,下一秒卻投向了左邊——和泉守兼定差一點就沒有接到這顆球,他下意識地被黃瀨涼太的假動作帶跑了。
堀川國廣就站在黃瀨涼太的右邊,他作勢要往這邊傳球的時候,堀川國廣一點都不慌張,完全沒有一點要躲開這顆球的意思。他的偵查要敏銳一下,再加上距離稍微近一點,他能夠清楚地看到黃瀨涼太的肌肉發力的方向。
他看出來了黃瀨涼太根本就沒有打算往這邊傳,於是安然地巍然不動。不過,就算是黃瀨涼太突然從右邊傳球,憑借著堀川國廣的敏捷值也是完全沒有關系的。
第一個被出局的人是佐久良柚月。
雖然她就讀的帝光中學是籃球豪門,甚者有著「奇跡的世代」這樣的夢之籃球隊,但她本人對此一竅不通。
佐久良柚月不喜歡運動,她討厭出汗,那樣粘粘糊糊地會讓她很難受。
但由於表哥跡部景吾和兩位半個發小分別是打網球的和打排球的,所以這兩種運動她勉強會一點點,這一點點也只僅限於知道規則,能發幾個球,要說什麼必殺技、技巧之類的……
不好意思,沒有那種東西。
在運動方面,她真的是個很平庸的人。
開始的時候森山由孝不改本性,他甚至振振有詞:「昨天的我是真心真意的,今天的我也是真心真意的,怎麼能說我變心快呢?人的每一天都是不同的才對!」
真的是很標准的渣男發言。
之後這位帥哥就非常誠摯地對她說:「今天,請讓我為你而戰吧。」
……不了,我謝謝您。
堀川國廣盯著森山由孝的後腦勺,似乎在思考哪裡比較容易一刀子下去就能戳死他。
笠松幸男沒忍住踹了森山由孝一腳:「你這家伙說什麼呢?給我收斂一點啊!」他面對佐久良柚月時就換了張臉,「實在抱歉,我們家的笨蛋部員給你添麻煩了。」
佐久良柚月隱隱約約看得見他耳根子有點點泛紅,她抿著唇笑:「沒有呀,大家都是很有趣的人。」
可森山由孝嘴上說的蠻好聽的,佐久良柚月會出局也是拜他所賜。
黃瀨涼太接住球之後反手從背後過了一圈,搞了個低拋,佐久良柚月下意識地避開,結果森山由孝跟她背對背撞到了一起。
她體重輕,力氣小,這麼一撞就下意識地往前去了一步——旋轉著的籃球擦過她的身體,到了和泉守兼定的手上。
佐久良柚月:「……」
她任命地去抽懲罰牌。
懲罰牌是這樣的:Pocky Game。
這是哪個傻逼導演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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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真的想不出來了嗚嗚嗚嗚
我再也不寫綜藝了!!!!!
Pocky Game的對像我還沒想好……(。
第55章
Pocky Game用的是抹茶味的。
懲罰是佐久良柚月自己抽號, 以籃球服上的號碼為准, 佐久良柚月很不負眾望地抽到了7號。
但佐久良柚月本人其實懷疑這些紙條寫的全是7,她根本不可能抽到除了7之外的號碼,節目組為了收視率和熱點可是完全沒有下限的,這種事他們完全干得出來。
佐久良柚月咬住細長餅干的一段,揚起了下巴。她比黃瀨涼太矮了快一個頭, 只能讓黃瀨涼太俯身了。
黃瀨涼太不覺得有什麼好害羞的, 他非常自然地俯下身來, 咬住了另一端。
籃球部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和泉守兼定沉著臉盯著黃瀨涼太, 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一個洞來。工作人員心驚膽戰地看著和泉守兼定手裡的籃球, 感覺這顆球下一秒可能就會被他給捏爆了。
堀川國廣死死地拉住和泉守兼定的手,低聲勸解他:「冷靜!兼桑,冷靜!會給主人惹麻煩的!」
黃瀨涼太在湊近的那一刻就聞到了佐久良柚月身上橘子水的香氣, 泛著一點酸、一點甜, 像淌出來的濃稠的糖心。
黃瀨涼太此時距離她只有短短十釐米。少年剛剛運動過的身體張揚而肆意地散發著荷爾蒙, 他濕漉漉的發梢貼在臉頰上,眼睛沁了水一樣明亮。
佐久良柚月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雖然搭檔拍過照片, 但是從來沒有距離這樣近過……連呼吸的暖息都輕輕地拂在臉上, 是干淨的陽光味道。
餅干上面塗著抹茶味的可可脂, 隨著咬斷餅干發出的輕微哢嚓聲,抹茶的甜味從舌尖蔓延開來。
黃瀨涼太第一次距離佐久良柚月這麼近, 幾乎是鼻尖抵著鼻尖了。
他能看到少女因為羞澀不安而微微顫抖著的、鴉羽般濃密的眼睫, 她粉色的唇上泛著水光。
太、太近了。
黃瀨涼太生平第一次意識到佐久良柚月是一個非常非常吸引人的女孩子……大多數時候,黃瀨涼太都將她當做圈內最親密的知心好友。
只要她願意, 就算是王子也只能折服在她的昳麗之下,彎腰親吻她的手背吧?
就在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就快要親上的時候。
和泉守兼定心裡那根弦終於繃不住了。堀川國廣這回沒去攔他了,身為佐久良柚月的刀劍付喪神,他也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在眼前發生而不阻止的。
——我們家主公那麼好,你算個球???城
和泉守兼定當然不會對佐久良柚月做什麼,他作勢友好地去攬黃瀨涼太的肩膀,實則用了點勁兒把黃瀨涼太強硬地用暴力拉開一點距離。
「到此為止就可以了吧?」和泉守兼定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唔唔唔!黃瀨涼太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咬到了舌頭,兩手捂著嘴,眼睛裡閃爍著委屈的淚光。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佐久良柚月松了口氣,將剩下的那一小截餅干吃掉了。
她的熒幕初吻其實還在。
跡部景吾跟護犢子的老媽子似的,看得特別緊。跡部景吾對她的經紀人耳提面命過——不可以有親密接觸,吻戲都不行,有也必須是借位或者替身,船戲更是想都不要想!不可能!
跡部景吾此人,對演藝圈藝人相當雙標,別人吻戲船戲他當然無所謂了,干他何事?但佐久良柚月是他妹妹,跡部景吾就跟老父親一樣,這不准拍拿不准拍,恨不得拿個床單把她整個人都嚴嚴實實地裹起來
所以佐久良柚月並沒有什麼機會可以送出熒幕初吻。剛才和黃瀨涼太Pocky Game時,就算沒有和泉守兼定,她也不會真的親的——黃瀨涼太心裡有數,更加不會這麼干。
「我家主……妹妹可還小。」和泉守兼定盯著黃瀨涼太緩緩地說,「所以到這一步就行了吧?我妹妹其實也很害羞的。」
這護妹的語氣昭然若揭。
和泉守兼定相當理直氣壯,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舉動不太友好。堀川國廣也跟著幫腔:「兼桑畢竟是哥哥嘛,他對主……柚月看的比較緊。」
「原來是這樣。」笠松幸男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妹控嘛,大家都懂的。
「KIRAグヒモ是笠松學長喜歡的類型麼?」早川充洋撞了撞笠松幸男的肩膀。笠松幸男愣了一下,言語間閃爍其詞,「KIRA那麼好的偶像,有很多人喜歡是正常的事吧?」
「咦?」森山由孝插話,「我記得笠松喜歡的是胸部大的類型吧?」
「……喂,你聲音太大了!」
「那真的很抱歉。」森山由孝毫無歉意。
黃瀨涼太緩過來了,放下捂著嘴巴的手也湊過來。這人顯然是記吃不記打的,「噢,那柚月グヒモ不是胸部大的類型耶。」
城
「聲音太大了,黃瀨君。」森山由孝說,「這樣評價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可是很失禮的。」
「……我胸部不大,還真是不好意思了。」佐久良柚月什麼都聽見了。她緩緩轉過頭來,對黃瀨涼太露出一個溫柔可親的笑容來。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拿目光剮了不知道多少遍,私底下已經開始商量什麼時候套個麻袋把人打一頓再說。
——居然那麼說主公,這家伙怎麼回事?
——我們可以小小教訓他一下,讓他以後不敢背後亂說話了。
黃瀨涼太承受著一二忍的三重視線壓力,莫名感覺自己受到了生命威脅。
可惡,這種奇怪的命不久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黃瀨涼太莫名其妙地感覺到脖子一涼。
雖然沒親上,但剛才的Pocky Game已經足夠了,節目組預料到播放到這裡時,收視率會創造一個小高峰。
接下來佐久良柚月就加入到黃瀨涼太和和泉守兼定的捕捉一方,繼續游戲。
不得不說,佐久良柚月在籃球方面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痴妹妹。特別是在這種跟籃球有關的游戲裡,完全就是棒槌、攪屎棍。
十幾個來回沒碰到人,佐久良柚月難免有點點心急。這群剩下的人都是籃球部的,躲個球完全就是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凡的事情,輕輕松松就能做到。更不用說堀川國廣這個比一般付喪神都要靈敏的脅差了。
球傳到她手上的時候,佐久良柚月一下子沒控制好方向,籃球直接朝著笠松幸男砸了過去——本來她瞄准的是旁邊的早川充洋的。
笠松幸男被她這麼一盯就耳根子紅了,有點手忙腳亂,看到飛過來的籃球時反應竟然不是躲開,而是下意識地傳了回來。
佐久良柚月沒有料到笠松幸男會傳球,她一時緊張之下用了打排球的方式,並且她用的力氣稍微有些大,那顆旋轉的籃球就越過場地和圍觀的人群,直接飛向了門口。
糟糕了。
她顧不上手疼了。
柳生比呂士今天和網球部的社員們去了同樣位於神奈川的海常高校,進行日常的練習賽——在完虐了海常高校的男子網球部後,他們結束的時間是比預期的時間還要早的。
要從校門口出去是要經過一個岔路口的,往反方向走就是海常高校招牌的籃球部。
今天比較奇怪,他們並不是第一次來海常高校了,但今天往籃球部跑的人格外多。
最奇怪的事——男女比例五五開。
立海大網球部一群人問號臉,丸井文太非常震驚:「海常籃球部的黃瀨君已經男女通吃了麼?」
仁王雅治:「噗哩。那位黃瀨君真的很厲害。」
下一刻他們就知道這些人並不完全都是來看黃瀨涼太的了。
這群人都不是聾子,十分清楚地聽到了路過的男生和女生興奮的交談聲:「聽說KIRA到籃球部去了,在錄節目呢!」
「啊啊啊KIRA!快點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聽到KIRA幾個字的時候,柳生比呂士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往籃球館的方向看了過去。
「聽到了嗎?KIRA!」丸井文太瞬間來勁兒了,「我們去看看吧?反正部活已經結束了!」
「是KIRA!我去!」切原赤也精神抖擻。
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是網球部裡唯二兩個追星男孩,巧的是追的還是同一個偶像——就是佐久良柚月本人了。
他們倆也真的是合格粉絲,買專輯、投票、生寫、代言之類的全都沒有落下過,該花錢的地方相當舍得。
柳生比呂士一直沒說自己認識佐久良柚月,一來估計沒人相信,二來是怕有心人會通過他的渠道去找佐久良柚月、又或者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丸井文太期盼的目光直接盯住了有決定權的部長幸村精市。
城
幸村精市微微笑了起來,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柳生比呂士,稍稍思考之後就頷首了:「那我們去看看吧。」
他們順著人流剛走進籃球館,朝人群前進了幾步,迎面就是一顆高速旋轉的籃球直接砸了過來。
真田弦一郎的網球拍還沒收回網球袋裡,這時候下意識地就是一拍子回了過去——籃球被網球拍反擊回去,十分精准地正中籃框上面的木板,砸出了一個完美的圓形凹陷。
全場盯著那個被籃球砸出來的一個圓形凹陷,寂靜無聲。
這可不是什麼薄薄的木紙片,而是整整三層結實的木板啊!!!
場內的籃球部成員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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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加速過完這個劇情,強行寫的我難受……
說Pocky Game和卡內桑的,醒醒!!!名義上是哥哥!!!哪有哥哥和妹妹這麼玩的!!!
嗚嗚嗚我是什麼冷評體質嘛TAT
第56章
「這是人類能辦到的事情嗎?」早川充洋喃喃自語, 「從那麼遠的地方……」
就連在帝光「奇跡的世代」擔任過首發隊員的黃瀨涼太也被驚訝到了。從籃球館門口的距離、到場內最遠的那個籃球框, 加起來比全場還要長許多……人的手臂真的能做到麼?
這完全就是怪物吧!
他們基本上都以為這是有人用手回過來的。畢竟周圍都圍著人,烏泱泱一大群,根本看不到門口那邊是什麼情況——更何況這裡是籃球館,他們當然下意識地以為是用空手將籃球傳回來的。
只有佐久良柚月從那個厚實的籃球板上完美的圓形凹陷中,讀出了那麼一絲熟悉的味道……
這怎麼感覺跟她那天在冰帝網球部看到的那麼像呢?
只是那天看到的場景要暴力地多, 鐵絲網被打穿了、地上留下了一個坑、網球打進了牆壁之中……這種網球要是拿去殺人, 大概是十分完美且稱手的殺人工具吧。
或者說, 這種網球早就超出正常人的範圍了。佐久良柚月發誓, 她在帝光中學的網球部就沒有見過這種打網球跟超能力似得大場面。
不知道的可能會以為他們這是在搞什麼超能力比武大賽。
冰帝網球部甚至可以改名叫做——冰帝高中武裝網球部。
「……」打完這一球, 真田弦一郎立馬就意識到自己可能闖禍了。
「這該不會要我們賠錢吧?」仁王雅治非常竭力地想要做出一副擔憂的表情來,最後還是破功沒憋住聲音裡幸災樂禍的意味,「噗哩。」他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切原赤也完全沒意識到仁王雅治這是Big膽在嘲笑真田弦一郎也會有這種不理智的時候, 他是真的感到了一點深切的憂慮:「可我們只是來打練習賽的, 沒有帶錢啊。」
「那就罰你在這裡給籃球部撿球擦地吧。」幸村精市微笑著說。
「……哈?」切原赤也有著一瞬間的呆滯, 「明明不是我的錯啊!」
「噗。」丸井文太捂著嘴忍笑,他聽得出來這兩人就是在欺負切原赤也這個傻不拉嘰的後輩。
「咳。」真田弦一郎拉低了帽檐, 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 「我會向籃球部的負責人道歉的。」
「其實問題不大。」柳生比呂士沒有仁王雅治和幸村精市那樣喜歡欺負後輩為樂, 「如果真田沒有回擊的話,那個籃球肯定會砸到他的。」
柳蓮二及時補充了一句, 「所以我們賠錢的幾率並不大, 不用擔心。」
佐久良柚月有些擔心剛剛那一球砸到了人,走到邊上跟圍在場地四周的學生們低語幾句, 他們就自動自發地退到了一邊,從中間讓開了一條窄窄的道路。城
「……」黃瀨涼太欲言又止——你根本砸不到人家,明明是籃球板比較可憐無辜。
佐久良柚月順著逐漸分開的人潮看過去時就有點愣住了。
她看到了熟人,柳生比呂士。
「比呂士?」佐久良柚月眨了眨眼睛,帶著點遲疑的語氣叫他的名字。
留給她和網球部之間的只有人流組成的窄窄通道,柳生比呂士一下子就被佐久良柚月叫出了名字,剩余的幾個人立馬就將目光死死地盯在他的身上——這之中尤其以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為最甚者。
他被這兩個人的視線盯地背後發毛。
他覺得自己大概能夠讀懂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目光裡的含義——你這個人有福不同享,明明認識KIRA還藏著不告訴我們?還是好隊友麼?
柳生比呂士有一丁點的心虛。
既然被認出來了,看樣子佐久良柚月也沒有需要裝作不認識避嫌的樣子,於是柳生比呂士硬著頭皮,盯著周圍那些圍觀群眾和網球部成員的目光走了過去。
「這是柚月グヒモ的朋友麼?」黃瀨涼太好奇地問。城
佐久良柚月低聲回答他,「是小時候的朋友。」
「啊,也就是說,」森山由孝明悟了,「是竹馬對吧?」
佐久良柚月思考了,覺得這個說法也沒什麼錯,「大概算是吧?總之,比呂士是我關系很不錯的朋友啦。」
「是工作麼?」柳生比呂士走近之後低聲問她。
「對呀。」佐久良柚月跟他稍微解釋了一下,「因為是直接到海常高校這邊來工作,我想應該沒空去立海大看看你,所以沒告訴你我到神奈川來了……」
「嗯,我知道。」柳生比呂士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他能理解佐久良柚月身為偶像的不便之處,當然也不會跟哥怨婦吃醋似的抱怨佐久良柚月不來看他。
那是幼稚園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
佐久良柚月歪了歪腦袋,看向柳生比呂士的身後,「這幾位就是你在網球部的隊友麼?」
「是,這位是我們的部長,幸村精市;副部長真田弦一郎;我的搭檔仁王雅治;這是另一對雙打,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我們隊的軍師人物柳蓮二;這是一年級的後輩,切原赤也。」
柳生比呂士每介紹一個人,就有一個人同她微笑著打招呼。
「你們好,我是KIRA,佐久良柚月。」她彎著眼睛笑了起來,「是比呂士的朋友,他麻煩你們多關照啦。」
——又是一個外邊來的野男人。
以上就是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看到柳生比呂士的第一想法。圍在他們主公身邊的男性實在太多,不得不讓他們萬分警惕起來。
佐久良柚月在看到幸村精市的第一眼就愣了一下——這個人實在長得太好看了些。
佐久良柚月可以說,這是她在現世遇到的最漂亮的人了。
跟黃瀨涼太這個專業模特比起來都毫不遜色。並不是說黃瀨涼太的長相比不過幸村精市,只是他們倆並不是一個類型的,黃瀨涼太看起來就是陽光帥氣的形像,而幸村精市身上則充滿著文靜的孱弱美感。
——當然,如果柳生比呂士能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就會痛心疾首地勸告她不要被幸村精市給欺騙了。這個人其實完全就是個可怕的大魔王,他骨子裡絕對是黑色的。
幸村精市確實是漂亮,並且跟以「最美的天下五劍之一」著名的三日月宗近有那麼幾分相似之處。
他們都擁有幾乎相同的發色,也同樣都是容貌昳麗、靡顏膩理,顏色秾麗。微笑起來的時候像是一束開放的矢車菊。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都很擔心自家主公被這種等級的美色給迷惑地找不著北了。
黃瀨涼太是認識幸村精市的,都被是第一次來彼此的學校,籃球部跟網球部隔得也並不遠,總有機會能打個照面的。
好吧。其實是黃瀨涼太聽說立海大網球部有個人在顏值方面可以碾壓他,於是他就暗搓搓地跑去看了一眼。
最後他得承認,不是一個類型的。但真的長得好看,看著就挺賞心悅目的。
「KIRAグヒモ,可以簽名麼?」丸井文太活脫脫的粉絲樣子,「我是你的粉絲,你所有的專輯我都聽過,今年的總選舉請繼續加油!」
切原赤也跟著就掏出了筆來,「拜托了!」
「嗯,好呀。」佐久良柚月聽柳生比呂士說過有隊友是她的粉絲,「我等一下寫To簽,送你們典藏版的專輯,好嗎?」
「沒問題!」他們倆沒想到佐久良柚月這麼好說話,感動地想要為自己搞到的神仙偶像而流淚。
滿足完兩個粉絲的簽名要求,佐久良柚月回到了正題上來。
「關於這個籃球,我很抱歉。」佐久良柚月深呼吸,然後按著膝蓋,深鞠躬向他們道謝,「是我沒有控制好,沒有砸傷你們真的是太好了。」
被道謝的真田弦一郎難的窘迫了一回,飛快地向人家小姑娘解釋。但鑒於沒人看得出來真田弦一郎的真實情緒,所以大多數人還是覺得他大概並不覺得窘迫,充其量就是有點不好意思而已。
幸村精市看起來很溫柔,可其實他骨子也很樂意看真田弦一郎被小姑娘給搞得難得落魄一回。
「那我們的籃板……」黃瀨涼太才說了個開頭就被切原赤也給截斷了,「我們是不會賠錢的!」
切原赤也這話說的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籃球部一干人等鴉雀無聲,愣了好幾秒,黃瀨涼太才忍不住破功笑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麼會這麼想?」黃瀨涼太本來就淚腺發達,這會兒更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也太可愛了吧?」城
切原赤也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他這是被兩個黑心的前輩給耍了。
切原赤也頓時臉色漲紅,顫顫巍巍地轉過頭去看向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幸村精市絲毫不畏懼,對他回以充滿親和力的微笑;仁王雅治早就扭開了頭,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他。
「……」
切原赤也在幸村精市的目光下屈辱地收回了視線。
忍了,惹不起。
佐久良柚月看了看這群年歲不大的少年,再看了一眼籃球板上的凹陷,默默感嘆天下網球可能都一樣。
不止網球,籃球也是……她在帝光中學讀書時因為認識赤司征十郎和黃瀨涼太,沒少圍觀籃球部的比賽,那打起比賽來才叫一個玄幻,完全是魔幻籃球大戰,打得根本不是籃球、是幻術。從某種方面來講跟殺人網球差不了多少,大家彼此彼此。
所以——你們籃球部有什麼資格說人家打網球的是怪物?佐久良柚月心說,大家大哥不說二哥,五十步也別笑百步了。
想想她接觸過的運動裡,也只有排球是不會讓牛頓怒而掀開棺材板的運動了。
這個世界的球類運動真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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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問個問題,大家覺得水嘛……我覺得有點……大家都覺得水的話我就加快速度(。
講個開心的事!我拿到HM的合格證遼,激動.jpg,但不會加更不用問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清酒一壺 36瓶;kyling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7章
導演組深諳炒作之道, 不然《運動少年》這節目單憑自己、沒宣傳沒熱度的話, 是不會有現在這麼熱門的。
所以導演組看到攪局的立海大網球部時,第一反應不是立刻讓這些無關人等離開現場,而是讓他們作為吃瓜路人一起參與節目。
當然,這主要是因為他們長得好看,全體顏值都在平均線及以上, 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導演堅定的認為, 這幾張臉擺在這裡, 哪怕他們什麼都不干就在那裡坐幾個小時, 也肯定會有大批觀眾買賬。
但自從這群打網球的人半路參與進來之後, 事態就朝著不可控的放向發展了……城
打網球的拿著網球拍子上場了,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向周圍圍觀的劍道部學生借了竹刀。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不愧是搭檔,身手真的是相當好配合那叫一個默契, 戳完這個戳那個, 無差別攻擊堪稱場內攪屎棍。
「你家的人都這麼厲害嗎?」黃瀨涼太瞠目結舌。
佐久良柚月斟酌著語氣說到:「我家裡人在劍道方面都比較擅長……」
黃瀨涼太瞧著這兩個人那砍瓜切菜一樣毫不手軟的動作和靈活飛速的身形, 陷入沉默。
這群人都開掛了吧?能舉報GM封號麼?
講真,佐久良柚月沒想到他們這群打網球的, 打的就算不是網球是籃球, 也能毫無障礙地使用他們的網球超能力……
什麼滅五感、風林火山、滅五感、欺詐師………………她真的不是誤入了什麼奇怪的超能力大戰現場嗎?
按照這些破壞力來看, Scepter4分明應該把這群人一個不落地帶回去問話才對,佐久良柚月自認在網球籃球這方面是做不到他們如今的成就的。
要讓佐久良柚月為這期節目起一個副標題的話, 那大概就是魔幻籃球大戰殺人網球與帶刀掛比。
她看著場內這邊地上一個坑、那邊板上一個洞, 間或夾雜著不少中二的技能名稱,還有付喪神犯規拿竹刀挑球……
導演:「……………………」你們還記得這是籃球主題的游戲嗎???一個個都在干哈???
佐久良柚月嘆為觀止。
認輸, 我認輸。
實際上,結束錄制的時候導演挺滿意的,雖然這個節目從一開始就脫離了他的預料之中,像一匹脫韁野馬崩騰遠去……但起碼,找到爆點了不是?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觀眾對於長得好看的人向來容忍度比較高。
就這幾張高於平均水准的臉,導演就覺得非常滿意了。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回本丸時沒能休息,被佐久良柚月拉到練習室裡去練習了。
佐久良柚月語:「既然要當偶像,那麼就要從現在開始,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努力!」
和泉守兼定:「……」能收回之前的話麼?
堀川國廣苦澀地安慰他,「兼桑,等到籠手切江來到本丸,我們也許就可以結束了……」
——人間慘劇。
不僅要出陣、內番、遠征,還得每天跟著佐久良柚月練嗓、跳舞、運動,佐久良柚月上學的時候就得抽空去事務所跟著老師練習。
宮本理惠對他們倆很是滿意,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天生的嗓音條件就很好,也沒有跑調的現像。跳舞更不用說了,刀劍付喪神基本都是肢體協調,雖然沒有舞蹈基礎,但強壓練習下的效果還是可以過關的。
宮本理惠其實並不太在意偶像的實力——有實力當然好,沒實力有一張能艷壓的臉也ok。
現在宮本理惠需要的是短時間內速成偶像。
她的打算是先推出二人組合,以養成的形式來讓粉絲見證他們的成長,這樣逐漸提高他們倆的實力。
城
畢竟要按照高標准來要求的的話,沒有一兩年是合不了格的。那樣的話宮本理惠想讓他們出道就沒有意義了。
佐久良柚月錄制的籃球這期的分為上下兩期,下期的錄制在冰帝的期末考試之後。
佐久良柚月出勤率勉勉強強維持在了不會留級的程度,課業是求助家裡的付喪神不洗日本史和國文,理科則是抱著跡部景吾的大腿臨時抱佛腳。
「明明按照您的成績,及格沒有問題呀?」燭台切光忠批改完佐久良柚月做的試題後有些不解。
「身為偶像,成績也必須是優秀的!」佐久良柚月很認真,「只是及格怎麼行?」
考完之後她就請了假期,帶著土方組的兩振刀劍、外加要求湊熱鬧的加州清光一起去了京都。
對於赤司征十郎,佐久良柚月感官是有些微妙的。
他們兩人的母親在出嫁前就是閨中密友,赤司的母親詩織夫人跟她的母親開玩笑說,「如果我們倆的孩子剛好是一男一女的話,不如就讓他們結婚吧?」
她的母親溫柔地笑起來,「好呀。」
關於這個口頭上、並無實質的婚約,佐久良柚月和赤司征十郎都心知肚明。
因為這個口頭約定,佐久良柚月待赤司征十郎跟別人是有些不同的。任誰從小就被告知「這個男孩子可能是你未來的丈夫」的話,也會對這個人的態度有所不同的吧?
可佐久良柚月也不會那麼傻,天真地覺得口頭約定就是既定事實,也從未認為這句玩笑話是真的……但這多多少少影響到了她對待赤司征十郎這個人的態度。
即使是書面文件也是可以取消的,說笑一般的口頭約定又算得了什麼呢?
但不管如何,總而言之,在她的劃分範圍內,赤司征十郎是可以交往的男性。
——是她少女懵懂的啟蒙對像。
……
赤司征十郎知道今天佐久良柚月會來。
他有他知曉消息的渠道。赤司征十郎一向認為事態發展必須在自己的可控範圍之內才行。
所以即使表面上他仍然是大多數人眼裡溫和有禮的學生會長,但內裡仍然藏著強大的掌控欲。
赤司征十郎記得之前父親赤司征臣同自己的談話,赤司征臣並不反對商業聯姻,按照他的眼光,如果要商業聯姻的話,那麼鈴木財閥的大小姐鈴木園子就是一個十分不錯的選擇。
雖然鈴木園子比赤司征十郎略大了幾歲,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如果以鈴木家的資產為目的,別說兩歲了,就是二十歲都沒有什麼關系。
赤司征臣在這方面對自己的兒子要求並沒有多高,只是赤司家未來的夫人不能是沒什麼見識的貧民少女。
對方如果是佐久良柚月的話也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娘家強大有實力,本身的資產就已經很雄厚了,要說有什麼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在赤司征臣看來——拋頭露面的偶像不那麼符合他的標准。
可赤司征十郎不是赤司征臣的提線木偶。
城
他年輕、強大,野心勃勃。
……
洛山高校是京都的名門中學。
佐久良柚月這是第一次在現實中到洛山高校來,她望著校門就開始感嘆——真的有錢。
洛山高校的有錢程度可以說是「關西的冰帝」,校董會裡投資入股的有錢人不在少數,身為名門,招的學生必然都是高質高量,學校錄取的偏差值極高。
佐久良柚月當初升學考試時有想過到洛山高校來,但這個微弱的意圖在被跡部景吾發現之後就給徹底掐滅了——開玩笑,他怎麼可能在明知赤司征十郎不懷好意的情況下把妹妹送到他嘴邊去?
山高水遠的,他想防著都防不住。
去籃球館的時候首先會路過劍道部。
劍道部是半開放式的道場,有不少女生圍在劍道部道場的開放區域圍觀他們部活訓練。
加州清光只望那邊望了一眼,沒有多看就收回了視線。對他來說,這些劍道部引以為豪的主將真的就只是拿著刀而不會用的小孩子,只會使用一些花花架子而已。
刀劍付喪神的刀術也很美,只是那是殺人的技藝,講究的是一刀斃命,以奪取他人的生命為目的;如今的劍道卻沒有從前那麼殘酷,沒有人會真的以練習殺人的技巧為目的而學習劍道。
這種沒有殺意的劍術,在這些刀劍付喪神看來完全不值得一提。
但一道聲音讓佐久良柚月、加州清光、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同時停下了腳步。
「啊啊啊,衝田總司同學好帥氣呀!」
「附議,衝田同學拿刀的樣子太讓我心動了!」
——衝田總司?
佐久良柚月的第一反應就是去觀察加州清光臉上的表情。
「可能是和衝田君同名的吧。」加州清光當然很清楚衝田總司早已去世的事實,他半開玩笑地說,「還好今天大和守沒來,不然……」
按照大和守安定那個衝田廚的個性,知道有這麼個人的話大概會上去跟他比劃兩下——雖然名字裡有安定兩個字,但沒有審神者認為他是真的「安定」。
雖然知道這個衝田總司並不是歷史上他們的舊主,但同為新選組,三振刀劍都挺好奇這個衝田總司的。
佐久良柚月問身邊的跟拍PD:「時間還夠麼?」
「還有一個小時。」
得到答案之後她就放任三個刀劍付喪神去圍觀了,如果時間不夠的話當然還是工作比較重要;但時間充足,滿足一下他們好奇的心思也沒什麼問題。
三振刀劍憑借身型靈活的優勢成功到了開放區域的前排,站在他們身邊的是有著淺茶色短發、染著粉色指甲的女生。只是這位女生似乎不是那位人氣頗高的衝田總司同學的粉絲,反而比較心儀衝田同學的對手。
短發少女的低語帶著點憂愁的意味,三刀一人全都耳聰目明,加上距離近,聽的一清二楚。
「平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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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投骰子選男主的結果,我決定再扶持一把小隊長看看……
這個總司是柯南裡的同名小伙,我覺得他完全就是黑皮爽朗版新一or白皮整容版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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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平次?
服部平次?
佐久良柚月驚了一下, 轉頭看向場內那個戴著護具的人——這人不是在大阪麼?怎麼會跑到京都來?
過了一分鐘她就確定這人確實是服部平次了。佐久良柚月看到了他的青梅竹馬。
遠山和葉還穿著水手服樣式的校服, 拎著一瓶水從道場旁的路邊走過來。服部平次跟他的青梅竹馬遠山和葉基本上是捆綁出現的,如果是之前佐久良柚月還不太確定的話,那麼在看到遠山和葉時,她就知道那個人絕對是服部平次了。
旁邊那個漂亮女生看起來似乎也很喜歡服部平次的樣子……不,這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他的正牌女友作派啊?佐久良柚月一時語塞。
那麼她是該先感慨一下天降和青梅的修羅場、還是給洛山高校可能會發生的命案點一根蠟燭呢?
遠山和葉穿過人群, 走到附近來時才看到了佐久良柚月——她帶著口罩和貝雷帽, 只露出一雙清水洗過般的蜜糖色眼瞳。
按理來說一般人是認不出來的, 但遠山和葉記憶裡向來很好, 她遲疑著小聲說, 「是柚月麼……?」
佐久良柚月微微將口罩向下拉了一截,露出了掩蓋在口罩下的大半張臉。她笑著點頭,「好巧呀。我來這裡工作的。」
「真的是你!」遠山和葉驚訝, 「都是平次, 說是衝田君挑戰他什麼的, 就從大阪跑到京都來了。」
她的臉上一瞬間露出了十分無奈而無可奈何的神情,扶著額頭嘆了口氣。
「我擔心平次一個人在京都會出點什麼意外事件, 有我在怎麼也能幫一點忙……」她壓低了聲音, 「糟糕透了。大岡紅葉竟然也在……」
「……大岡紅葉?」佐久良柚月猜這可能是哪個染著粉色指甲的短發女生的名字。那個女生站的地方離他們並不遠, 擔心被正主聽到自己在私下議論她,佐久良柚月只用氣音同遠山和葉講話。
「就是那個女孩子……喏。」遠山和葉悄悄指了指那個穿著洛山高校校服的短發女生, 神情並不掩飾跟這個短發女生的不對付, 「她之前一直說自己是平次的未婚妻什麼的……現在也是啦,真是搞不懂哎。」
佐久良柚月知道遠山和葉之勢想找個傾倒一下苦水, 她並不會擅自對人家青梅竹馬之間的情感問題輕易下決論,於是在這種尷尬的時候只是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和葉也有煩惱的事呀。」
佐久良柚月微笑著,輕飄飄地岔開了話題。
「呀,服部君打完了。」
場內打完,衝田總司和服部平次看樣子是打了個平手。
「水平其實還可以……」加州清光發表評論,「但其實還是花花架子啦。」
「才不是,平次很厲害的!」遠山和葉倒不太樂意加州清光這麼評價服部平次了,越過佐久良柚月接下加州清光的話頭。
但她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加州清光可不是什麼普通的人類——他是殺人刀中誕生的刀劍付喪神,他所說的花花架子基本包含了如今90%學習劍道的人。
城
「……嗯。」加州清光欲言又止,他本來是想反駁的,但在現世最好不要給佐久良柚月惹出些麻煩事來,他最後也就什麼也沒說。
服部平次取下護具,被汗濕透的額發服服帖帖地粘在他的臉頰上,汗水順著下巴的輪廓滴下來,落進衣領。他十分自然地走向了遠山和葉。
「服部君過來了,」佐久良柚月八風不動,平視前方,用氣音低聲跟身邊的遠山和葉說,「和葉快准備一下。」
遠山和葉這時完全用不著佐久良柚月提醒,她自然而然地拿起毛巾給服部平次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將買好的能量飲料遞給運動過後消耗量大的服部平次。
……好大一碗狗糧。
大岡紅葉轉頭看向加州清光:「你是外校的吧?」
「是?」加州清光有些不明所以。
佐久良柚月皺了皺眉,她發覺出大岡紅葉的態度有些盛氣凌人——倒不是說她有多囂張,只是骨子裡似乎就不太看得起別人,舉手投足、說話語氣之間就流露出不經意的傲慢,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類型。
大岡這個姓氏佐久良柚月是知道,同樣也是很有錢、有勢力的財團,被人稱為「關西的鈴木」,足可見她們家有多有錢了。
但不就是錢麼,當誰家沒有啊?
佐久良柚月感受微妙,她不太喜歡自家的刀劍付喪神被人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傲慢態度講話。
「你之前說是花花架子吧?」大岡紅葉看著加州清光微笑,「外校生,你要不要試著挑戰我們劍道部的王牌?是不是花花架子,自己親身上陣的話就能明白了。」
這位姐妹,你怕不是失了智。
佐久良柚月欲言又止,讓普通日本高中生去跟刀劍付喪神對打,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日本高中生只有被完虐的份。
衝田總司是認識大岡紅葉的,他走過來時聽到了大岡紅葉對加州清光挑釁的話語——他有點無奈,剛想制止大岡紅葉,讓她不要欺負一看就是低年級的外校生時,加州清光先他一步答應了。
「我倒是沒有問題。」加州清光盯著衝田總司說,「衝田君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岡紅葉總覺得他這一聲「衝田君」中似乎還有些別的意思……並不像是對普通同學的稱呼,這個名字中好像還沉澱著深沉的眷念和嘆息。
「……」衝田總司說,「那麼,我接受了。」
外校生既然執意要挑戰他的話,不接受也不太好……他們劍道部在今天難得半開放一次,因為社團內人數並不比籃球社之類的成員多,部長打的就是從別的社團挖牆腳來的主意。
劍道部部長覺得籃球社那幾個打籃球的,身體素質和能力都很不錯,打籃球都能打的跟魔法似的,想必劍道也差不了多少。
佐久良柚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人加州清光去了。她相信加州清光下手有分寸,不會讓衝田總司手上,現在只希望他能給洛山高校的劍道部留點面子了。
「衝田總司,請多指教。」
「加州清光,請多指教。」
聽到加州清光這個名字時,衝田總司和服部平次同時愣了一下,因為兩人都是練習劍道的緣故,他們對於古刀向來都有熱情,身為衝田總司的佩刀的加州清光,自然也是被他們所熟知的。
在加州清光自己的要求下,他沒有穿上笨重的防具。這套防具跟他們出陣服上的護甲根本沒得比,還會妨礙他動作的敏捷度。
容色昳麗的少年手握住竹刀,微微沉下身。他再睜開眼睛時,紅寶石一般的眼睛裡就只剩下了強大的壓迫力。
衝田總司沒來由地心下發冷。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野獸給盯上了。那種強大的壓迫力和森冷的殺意幾乎要讓他窒息。
最先動的人是加州清光。雖然打刀的機動算不上很快,但絕對比一般人類跑的要快得多。他並沒有盡全力,那樣的話無異於砍瓜切菜般的完虐,太打洛山的臉面了,考慮到自家主公接下來還要在這裡工作,所以他暫且隱忍了。城
其實佐久良柚月完全不需,赤司征十郎就是洛山高校的學生會長,洛山高校的學生會基本上就是他的一言堂。有學生會長當後台,她有什麼好怕的?
衝田總司是有水平的,身為洛山高校這種名門學校的劍道部王牌,沒有點真才實學是當不了的。他在察覺到加州清光准備先動手時就開始警惕了,不到一秒他就發覺自己跟不上加州清光的速度。
竹刀直接從正面劈了下來。
衝田總司橫住竹刀擋在身前,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擊。加州清光收回劈下的勢,迅速改為橫斬。衝田總司的腰力大概是挺好的,他後仰到極限之後一側身揮刀砍向加州清光,終於有了能夠喘息的機會。
加州清光身為戰場老油條,下意識地就能知道衝田總司會往哪裡攻擊,只一挑,衝田總司的竹刀就被他給挑落了,落在到場內光滑的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重響。
竹刀精准地刺在衝田總司左胸膛上心髒的位置。
如果這是真刀實槍的戰鬥的話,衝田總司大概早就被加州清光給殺死了。
「承讓了。」加州清光收回竹刀,好整以暇地對衝田總司微微一笑。
佐久良柚月松了口氣,就算早就知道加州清光會贏,但看著比賽時的交手,她還是會忍不住有些緊張。
「你的家人很厲害。」少年玉石般溫和的聲音驀然從她耳畔傳來。
佐久良柚月一驚,猝不及防地側過臉去看說話的人——赤發,穿著還沒換下來的籃球運動服。
他偏著臉,用眼神無聲地詢問她。
「阿征,你怎麼來了?」佐久良柚月話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赤司征十郎本來就是這裡的學生,他愛去哪就去哪,沒人管的著。
城
「節目組委托我,」少年垂眼看向她,話語裡染了極淡的笑意,「來找一找在學校裡迷路的走失兒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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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講一下年齡問題!!這裡設定星妹和赤司黃瀨他們都讀高一,阿土伯這一屆打網球的讀高二,排球研磨高二,園子快鬥也讀高二
然後關於投骰子選男主…………這個真的不是我瞎扯,我每次投骰子都是投到小隊長的幾率大,投骰子的記錄我都截圖存下來了(。)所以我決定給小隊長加戲,給他一個上位的機會!!!(透哥和鬥子還沒有輸!!!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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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服部平次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對加州清光展現出來的實力絲毫不吝嗇於贊嘆:「實力真的很強……太厲害了, 只是這看起來到像是劍術,不是劍道。」
遠山和葉發出疑惑的單音節:「哎?」
大岡紅葉沒想到衝田總司會輸給這個看起來年紀就不大的外校學生,「怎麼會?」
她長得好看,五官精致秀美,作出驚訝的樣子輕輕捂住嘴唇時, 染了粉色的指甲在光照下顯露出精致的紋樣來。
看到她大岡紅葉這副驚訝的樣子, 佐久良柚月心中莫名暗爽起來——叫你看不起我家的刀劍付喪神, 現在被打臉也怪不了別人了。
「看來我家弟弟很厲害呢。」她慢條斯理地說, 微微歪頭衝大岡紅葉露出一個善意溫和的微笑來, 「一點也不是花花架子。對吧?大岡小姐。」
佐久良柚月的語氣相當誠懇,臉上的表情在面部管理下顯露出一副溫柔的模樣。大岡紅葉一口氣哽住了,她明知道佐久良柚月是在挑釁、嘲諷她, 但就佐久良柚月這個神情語氣, 誰會相信她是在嘲諷別人呢?
簡直是盛世白蓮花的典範了。
大岡紅葉氣悶, 沉默幾秒之後也露出了微笑,「說的也是呢。鄉下人的路子都比較野。」
在這位大小姐看來, 在日本除了京都以外的所有地方都被統稱為「鄉下。」
遠山和葉嗆聲:「結果城裡人被鄉下人輕輕松松打敗了哎。」
大岡紅葉:「……」
遠山和葉對此見怪不怪了, 附耳小聲地跟佐久良柚月解釋:「她一直是這麼覺得的, 上次蘭他們來京都的時候,她也說蘭是東京來的鄉下人來著。」
佐久良柚月一時語塞, 她實在沒想到這位大小姐會有這種神奇的想法……還有她剛才說的路子野, 那分明就是在說加州清光是個鄉下來的孩子所以不懂規矩吧?
佐久良柚月相當護短,但她是個公眾人物、是粉絲眼中的王道偶像, 縱然心裡生氣,她也只能在臉上露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來。
赤司征十郎在佐久良柚月開口的前一秒率先出聲了:「隨意揣測外校的學生,不太妥當吧?」
赤發的少年比大岡紅葉要高,他垂下眼睛俯視她的時候,大岡紅葉只感覺到自己被什麼強大的氣場壓迫住了……她屏了屏呼吸,最後只淡淡答道:「……好吧。」
很顯然,她是絕對不會為剛才不太妥當的言論道歉的。
大岡紅葉和佐久良柚月都沒想到赤司征十郎會來做這個多管閑事的攪局的人。大岡紅葉猜測佐久良柚月可能跟赤司征十郎關系匪淺,畢竟赤司征十郎以前從未這樣維護過一個人……難道是未婚妻?
洛山高校高一年級即將結束第一個學期。赤司征十郎在開學之初就以極其強勢的態度碾壓了洛山高校其他競選會長的學員,以一人之力撐起了洛山高校的校學生會;又在第一個學期就迅速接手了洛山高校的王牌社團——男子籃球部。
對於這樣一個優秀而十分具有個人魅力的人,洛山高校一半的女生都憧憬他,飛蛾撲火一般選擇告白的人也有,但赤司征十郎向來都是以「我已經有了未婚妻」為理由拒絕了那些表白的女孩子。
大岡紅葉一直以為這只是赤司征十郎用來當作擋箭牌的借口。但現在仔細想一下,按照赤司征十郎的性格,他根本沒必要、也不屑於去編造一個謊言來替自己解決這些小事。
那麼只能是確有其人了——大岡紅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佐久良柚月。臉被口罩遮住了,只看得見眼睛,但據她估計應該長相很不錯;從頭到腳都是看不出牌子來的衣服首飾,但大岡紅葉當然能認出這是某些小眾品牌的手工定制。這種連日常穿的衣服都要高定的人大概是錢多的燒著慌,所以家境應該很好……大岡紅葉最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條件說是赤司征十郎的未婚妻的話也是有說服力的。
佐久良柚月沒再出言跟大岡紅葉杠起來,她十分懂得見好就收和得理不饒人這些道理,再說下去她就成沒理的那個了。
——還有,這眼神太奇怪了吧?佐久良柚月看到大岡紅葉盯在她身上的目光,感覺背後發毛。
佐久良柚月忽略大岡紅葉朝她投來的奇怪的目光,小聲地向赤司征十郎道謝:「謝謝你呀,阿征。」
大岡紅葉:阿征——!聽聽,這叫得多親密啊?
「沒事。」少年溫和地回答。
城
場內的兩個人勝負已分,加州清光緩緩舒出一口起來。
即使有著相同的名字,這個衝田總司也不是他們曾經的舊主。
「……」衝田總司呼吸一頓,而後取下護具, 「技不如人,是我輸了。」他說這話時臉上卻分明沒有什麼難過、不甘的表情,格外爽快地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最多只是聲音中帶了一點遺憾的意思。
加州清光收回竹刀,抬起紅寶石般的眼睛看向衝田總司,「你的劍道很優秀……」
「但不是劍術,所以今天我贏了。」
劍術是古老的、殺人的技藝,如今僅僅只是為了競賽而學習的劍道自然無法抵得過修行劍術的人。
更別說像他這樣從斬殺過無數生命的古刀中誕生的刀劍付喪神了,想在劍術這方面勝過他們這些開了掛的非人類,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加州清光說「我贏了」。他們身為刀劍付喪神要同歷史修正主義者戰鬥,每一次戰鬥都是游走在生死線的邊緣,這是他們存在的理由,是無法逃避的宿命。不抱著必勝的決心去戰鬥的話,是不可能會贏的。
「你是說古武麼?」衝田總司在聽到加州清光說出「劍術」兩個字時愣了一下,解開護具的動作頓了頓,「怪不得……我說你的起勢看起來就像是練習古武的呢。」
「大概算是吧……」加州清光含混地應了一聲,他當然不能解釋自己這麼厲害其實是因為他不是人……那樣的話大概會被人當作神經病抓起來的,或者被佐久良柚月關在家裡好好閉門思過一下。
「說起來,你練習的流派看起來很像衝田君使用的哪一種啊。」衝田總司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歷史上的那個衝田總司,不是我。」
衝田總司和加州清光一邊說話一邊走出了道場,來到休息的區域。
佐久良柚月等在那裡,恰好聽到了這一句話。她心說能不像麼?他本人就是衝田總司使用的佩刀咧。
加州清光走到面前來時,佐久良柚月明知道他沒有受傷,但還是忍不住擔憂地問他:「沒事吧?沒有地方受傷吧?」
「沒有,您放心吧。」
「那麼,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佐久良柚月松了口氣,禮貌地向其他人道別。
城
在洛山高校錄制的這一期跟上次在海常時做活動的方式一樣,都是從箱子裡抽卡決定的。在洛山高校男子籃球部裡,赤司征十郎基本上就是絕對的權威了……他的氣場甚至強大到連節目組都不敢多說兩句的地步,活活像個鵪鶉。
抽卡的人是赤司征十郎,他抽到的卡是——借物投籃。
其實就跟一般所說的借物賽跑沒什麼兩樣,規則應該都差不多,但是這個游戲的難度顯然要比借物賽跑要高一些。
借物投籃要求參賽的人一邊傳球一邊尋找目標物品,期間球不能離手、也不能抱起來,必須在將目標物品隨身攜帶的情況下投籃才算成功。
赤司征十郎的手氣向來好,這次也許是老天也眷顧他,給他的目標物品的提示小紙條是——發小。
在場能算作是他的發小的人,也只有身為青梅竹馬的佐久良柚月了。
佐久良柚月手氣挺差,她抽到的提示是中二病。拿到這個紙條時她就覺得自己可能出門沒看黃歷。在場她了解的人,能說是中二病的可能只有那麼一個……可她還不太想找死。
球是工作人員負責傳的,加州清光蹲在一邊看熱鬧,自覺這檔綜藝沒他什麼事兒,於是就盤腿坐在攝像機後面看熱鬧。
結果下一秒變故就發生了——葉山小太郎這人是真的虎且膽子肥,他抽到的提示詞是「身高體重相同」。他一眼就看中了幾乎快要胖成球的導演,球傳到他手裡之後,葉山小太郎就衝導演組衝了過來,二話不說扛起總導演就跑。
總導演:「……???」哈嘍?你有事嗎??你干嘛呢???
球還沒傳到赤司征十郎手上就被人截走了。赤司征十郎微微眯起眼睛,側身對佐久良柚月沉聲說道,「抱歉,失禮了。」
而後他一把撈過站在一邊躊躇的佐久良柚月,將人一只手抱了起來。
「啊?」她懵了。
佐久良柚月雖然體重輕,那也是即將成年的少女體型了,但手臂抱起來絕對會非常吃力。城
可赤司征十郎看起來還非常輕松的樣子,她被赤司征十郎用左手臂托住,佐久良柚月下意識地環住了赤司征十郎的脖子,以防自己不慎被赤司征十郎給丟了下來。
少女貼近時溫暖的肌膚同他相貼在一起,她的發間散發著淡淡的橘子水的清香,從唇齒間舒展開來的溫熱的氣息輕輕拂在赤司征十郎的耳廓,相貼的那一小塊皮膚上泛起的淡淡的粉紅色。
她蜜糖色的眼睛裡滿是吃驚,他在那雙澄澈如水洗一般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在此時此刻,她滿心滿眼、整個視線中只存在他。
三振刀全都驚怒了——這家伙太囂張了吧?
赤司征十郎在籃球這方面的實力強大,扛著胖成球的總導演的葉山小太郎的動作不夠平時靈敏,在投籃的時候幾次被赤司征十郎給截下來了。
葉山小太郎咂舌,「累贅好麻煩啊……」
身為累贅的導演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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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遲到了對不起嗚嗚嗚!!!
搞了個小群,有小可愛想找我嘮嗑的話闊以進來跟我玩(。
暗號是女主的名字,神秘數字→九三七五三六二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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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家的曦 8瓶;墨夜 5瓶;嚶嚶嚶 2瓶;不朽。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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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游戲有主公重要麼?
——沒有。
所以和泉守兼定抽到的紙條是「搭檔」——節目組絕對是合理黑箱了——他撈起堀川國廣, 憑借多年搭檔的默契和經驗, 兩振刀劍根本不去管球,目標都很明確地指向佐久良柚月。
赤司征十郎沒想到他們會玩這一手。
和泉守兼定直接把堀川國廣扔了出去,這一舉動讓周圍的人全都變了臉色,這裡圍觀的人多,這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 節目組的口碑難以維持。
堀川國廣身為脅差, 身體的靈敏度遠超常人, 他在被和泉守兼定扔出去時就控制住身體找好了角度。
憑借著出乎人意料的方式, 堀川國廣在赤司征十郎投籃的那一瞬間在半空中截住了籃球, 隨後借助籃球架的支撐,連球帶人一起躍向和泉守兼定。
「兼桑!」
雖然是脅差,但堀川國廣又不是青蛙成精, 他的跳躍力遠比常人出眾, 卻沒有達到逆天的程度。
和泉守兼定當然不會傻兮兮地站在那裡干看著, 在他把堀川國廣扔出去時,人就已經到了赤司征十郎的身邊。
加州清光在場外默默心中加油, 他看不順眼自家主公身邊出現的一切外來男性。
和泉守兼定本來是想用些什麼辦法讓赤司征十郎將佐久良柚月放下來的, 但這個方法要實行必須或多或少動用暴力……怕給佐久良柚月帶來麻煩, 和泉守兼定猶豫之後還是沒有使用暴力。
「啊。」
堀川國廣被和泉守兼定順利接住的同時,球也被他投了出去。
這個距離非常近, 近到沒人能在此時「借物」的情況下攔截他的球路。
橙色的籃球沿著籃筐滾動了幾圈, 最後落進了籃筐裡。
……還有這種操作???
這是在場除了刀劍付喪神和佐久良柚月之外的所有人的心聲。
「牛逼……」
「服了,這是正常人做不到的操作吧?」
「……第一局, 和泉守兼定勝!」充當裁判的工作人員目瞪口呆。
這本來是個競爭游戲,被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這麼一搞,到好像變得團結友愛起來了。
每個參加比賽的人都是抽了紙條的,堀川國廣就抽到了「水桶」。
節目組本意是想讓他們掐起來,越激烈越好,這樣才有看點。偶爾有幾張紙條的指向比較明確,特征完全指向籃球部的隊友,可節目組不是完全黑箱,抽到了只能說明臉黑。
這要是萬一抽到了當然就更加好了,當場就能上演一場兄弟反目成仇。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會有這麼一個BUG般存在的兼廚——堀川國廣。
就靠一個小游戲怎麼可能讓堀川國廣對和泉守兼定翻臉?所以堀川國廣在接收到和泉守兼定的視線後,把那張小紙條當做從未看到似的揉成了一團。
這兩個人根本不按劇本來。
但是……總算還是有個看點,起碼他們身手敏捷,顏值過關。
臉好看的人當然做什麼都是對的。
赤司征十郎生平第一次嘗試到了這種方式特殊的敗北。
這一局輸掉的人當然有懲罰,勝者是和泉守兼定,堀川國廣身為被和泉守兼定借來的「物」,當然不能算作是人。雖然他本來也並不是人。
節目組這回倒沒搞什麼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么蛾子了,他們的懲罰是飲料。
據說配方是節目組為了網球主題去實地考察的時候,向當地學校的網球部部員重金購買的。
名字有點耳熟,叫「乾汁」。
本來輸掉的人還不覺得這算是什麼懲罰,一杯飲料而已,難道還能有桃井五月做的料理可怕麼?
事實證明,沒有最可怕,只有更可怕。
那杯飲料散發著詭異的墨綠色,中間還慘雜著像是發霉的菌類或者青苔一樣奇怪的生物,整杯飲料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這玩意兒喝下去真的不會死人麼?
佐久良柚月盯著那杯飲料——可能喝下去後,明天的新文就會出現「洛山高校籃球部正選集體食物中毒,目前正在緊急搶救中」。
赤司征十郎是第一個喝的,他確實承受能力強大,一杯喝完還面不改色。
其他人還不敢下口,現在看著赤司征十郎這個反應,都覺得大概只是看起來可怕而已,實際上應該不會那麼難以下口。
佐久良柚月是第二個,她倒很光棍,干脆一口悶了。根據喝藥的經驗,喝的越慢只會讓人越痛苦,不如早點了結,死也死的痛快一點。
她一口喝完還砸吧了下嘴,感覺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喝?
「其實味道也還好……」
佐久良柚月曾經為了減肥,什麼樣的替代食物沒被宮本理惠逼著含淚吃過?各種各樣配方的蔬菜汁更是家常便飯,拿來當水灌的。
照她看來,這杯蔬菜汁的味道比她曾經喝過的一言難盡一些,但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只是這副尊容實在不敢恭維。
籃球部信以為真,絲毫不懷疑佐久良柚月會不會坑了他們。
——太天真了。
如果有任何一個喝過乾汁的網球部部員在這裡,就會冷笑著告訴他們不要心存僥幸。
當初他們喝這玩意兒時,真的是一喝死一片,頑強存活的人一個手掌就數的過來。
實渕玲央緊跟著第三個灌了下去,他一口氣咕嚕完,臉上的表情立時變得精彩紛呈起來。
想吐,但他堅強地忍住了。
實渕玲央努力地微笑著說,「其實還不錯,有益於身體健康……」當然不能只有他一個人被坑!!!
看到前面幾個人似乎都沒出什麼事,後邊的人就完全放心了。
堀川國廣雖然喝了,但畢竟是付喪神而非人類,他只是覺得味道難以忍受,他寧願吃燭台切光忠做的牡丹餅。
其他人就覺得胃部開始翻滾……直到根武谷永吉成為唯一的一個犧牲品。
「根武谷!你怎麼了根武谷!」葉山小太郎神情悲痛地撲倒在倒地的根武谷永吉身上,抬頭抹淚看向導演,「導演,我這就帶根武谷去醫務室!」
他看起來立刻就想帶著人高馬大的根武谷永吉離開這裡。
——演技太浮誇了。佐久良柚月心說。
堀川國廣很貼心地說,「我來。」
他對於一些戰場上可能會出現的突發事故處理地非常好,直接下手快准狠地掐住根武谷永吉的人中,沒過多長時間人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葉山小太郎眼睜睜地看著根武谷永吉醒了過來,這回是真的想要流淚了,他內心悲痛不已。
「這位同學……」他看著堀川國廣,神情悲切地說,「我跟你有仇麼?」
「沒有啊。」堀川國廣奇怪,「我看你背著他去醫務室會很累,所以幫你一下。」
「……」葉山小太郎艱難地憋出一句,「那我謝謝你了。」
「不用謝。」城
草。
葉山小太郎認命地喝了乾汁,流著淚倒地不起。
好在節目組多少有點人性,懲罰過後還給了他們休息的時間,可以緩解一下被乾汁傷害的身體和心靈。
佐久良柚月去了洗手間,她剛打開手機,就刷到了怪盜基德現身京都的頭條新聞。
「這家伙還真是不消停啊。」佐久良柚月佩服黑羽快鬥這個怪盜界的勞模。
她動作一頓,察覺到了什麼東西。
自從上次被時間溯行軍襲擊之後,她對這些敵人的氣息就格外敏銳。
她現在能感覺到,時間溯行軍的那股扭曲的靈力出現在她的感知範圍內……就在不遠的地方。
「主公,」加州清光打電話過來,「溯行軍出現了。」
「我知道,清光你跟我走。」她考量了一下之後做出了決定,「告訴和泉守和堀川,讓他們就在這裡等我。」
她們這些人絕對不能同時失蹤,既然她不見了,那麼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就必須留下……否則傻子也會知道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她掛斷通話,通訊界面自動退出,又出現了她剛才點開的關於怪盜基德現身京都的新聞。城
佐久良柚月這才猛然想起,這還有一個有用的人。
她當機立斷,立刻給黑羽快鬥打了電話過去,「你現在有空麼?」
「……有,你想干嘛?」黑羽快鬥聽到這話就感覺不好,登時內心警鈴大作,「我告訴你我晚上還有工作的,我也不在東京!」
「巧了,我也在京都。」佐久良柚月呵呵,「給你五分鐘,立刻到洛山高校籃球館的女洗手間來找我。這事很著急,我不說第二遍。」
她沒給黑羽快鬥反駁的機會就直接掛斷了。
握著手機的黑羽快鬥聽著聽筒種傳來的忙音,神情悲憤。
一失足成千古恨……!
城
五分鐘後,黑羽快鬥准時來了。
他沒穿那副張揚顯眼的白色西服,穿著簡單的棒球服和牛仔褲,為了掩飾而戴著壓低的棒球帽。
「快,換上我的衣服,我需要你假扮我半個小時,替我錄制節目。」佐久良柚月在五分鐘的時間裡去拿了自己的備用服裝換上,將自己原本穿著的衣服塞給黑羽快鬥,「我有別的很要緊的事要做,所以拜托你了!」
時間溯行軍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哈?」黑羽快鬥被她推進女洗手間裡,「喂喂……你!」
黑羽快鬥在女裝這方面大概是真的天賦異稟,換上佐久良柚月的衣服也毫無違和感。
如果不是佐久良柚月本人就在這裡,再加上有靈力契約的感應,否則連加州清光都有些分辨不出來兩人有什麼不同了。
佐久良柚月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黑羽快鬥的肩。
「我相信你絕對不會暴露的。」
---------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我自己很容易被評論影響到,所以干脆根據票數決定男主吧(……)
就以這一章的評論為准,赤司透哥快鬥三選一,誰高誰就是天選男主x
你們不覺得鬥子很美味嗎(試圖操縱股市
我五一晚上24點來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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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一切就交給你了!」佐久良柚月十分鄭重地說, 「這真的很重要。」
她微笑起來。
「如果暴露的話, 我回來就殺了你。」
要是真的被人發現還當場曝光的話,不用等她殺了黑羽快鬥,宮本理惠會先殺了她的。
「……」你還記得自己是個公眾人物麼?
黑羽快鬥只覺得自己心肌梗塞。明明他是被叫來白嫖……不是,義務勞動的那個人呢,結果干不好還有生命危險, 這還是人說的話麼?
加州清光站在洗手間門口等待,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出陣服, 本體就掛在腰間。黑羽快鬥瞟了一眼加州清光之後就迅速收回了視線。
這個人……
很危險。
這個偶像身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危險生物啊……黑羽快鬥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吐槽。上次那些戰鬥力驚人的小孩子也是, 眼前這位也是。
黑羽快鬥當然不會是什麼蠢笨之人, 上次栽在佐久良柚月的手中只是因為武力值差距太大,身為純種人類的黑羽快鬥當然打不過刀劍付喪神了。
但他感知敏銳。身為游走在進局子的邊緣的怪盜,他天生對危險有著過於常人的感知。黑羽快鬥能嗅到這些人身上收斂的殺氣……陳舊的、血腥的殺氣。
黑羽快鬥並不會去問佐久良柚月, 他知道對方是絕對不會對他說真話的, 佐久良柚月根本不會對他掏心置腹, 所以多余的話題也就不必多問,問了也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那我去了?」黑羽快鬥走了幾步, 回過頭去看佐久良柚月, 「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我可不保證能撐多久。」
「拜托你了。」
佐久良柚月戴上棒球帽,壓低帽檐遮住大半張臉, 從籃球館的側門溜了出去。
黑羽快鬥認命地走到節目錄制的籃球場中, 他剛走進來時就對上了赤司征十郎的目光——赤司征十郎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他感覺佐久良柚月好像不太對勁,但要說哪裡不太對勁, 他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明明從頭到腳都是一模一樣的人沒有錯,但從神態之類的地方看來,卻根本就像另外一個人一樣……
黑羽快鬥在察覺到赤司征十郎掃視的目光時就眉頭一跳,有點忐忑。
因為赤司征十郎這張臉他是認識的,他跟他父親赤司征臣幾乎是捆綁狀態,是財經方面的報紙和電視節目的常客——鼎鼎大名的赤司財閥家的繼承人,黑羽快鬥這樣一個怪盜怎麼可能不知道?
為了偷寶石,他可是三大財閥的每一家都認真做了功課的。
「之後IH要開賽了。」赤司征十郎突然說,「有空來看比賽麼?」
「第一場麼?」黑羽快鬥問。他有點心驚膽戰,但又時時刻刻告知自己——撲克臉,要保持撲克臉。
「不。」赤司征十郎這時淡淡地笑了起來,「是決賽,來見證我的優勝吧。」
赤發少年看起來十分確信自己能夠拿到全國優勝,他對勝利一向執著,當然不會允許自己失敗……這份勝利一定會被他抓住。所以他說這話時用的是肯定據,他有這個自信,也從未有過「會失敗」的考量。
「好啊。」黑羽快鬥低垂下眼睛,做出羞澀的樣子來,「如果是阿征的話,我會去的。」
「還有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八月花火大會的事。」赤司征十郎說起了另一件事,「你答應了和我一起,還記得麼?」
「啊、啊,我記得呀。」黑羽快鬥勉強笑道。
赤司征十郎抬起眼睛,緊緊盯住黑羽快鬥。良久之後他才緩緩移開視線,他再度開口,「 你……」他臉上的神情與剛才並無變化,但不知為何,黑羽快鬥就是能敏銳地察覺到他話語中暗藏的冷淡。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得到了佐久良柚月發來的信息,意思就是叫他們稍微幫忙掩飾一下黑羽快鬥的身份,不要讓人發現他其實是個冒牌貨,不然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的。
「柚月!」和泉守兼定搶白了赤司征十郎,誰也不知道說多了赤司征十郎會不會發現什麼,不如現在就直接把人看好。
「不好意思,我們有事情要跟柚月說。」和泉守兼定對赤司征十郎說的話中沒有絲毫的歉意。
就算眼前這個主公是個假的冒牌貨,但他們看不爽赤司征十郎這個主公身邊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城
「請。」赤司征十郎很有紳士風度,作了手勢之後十分有禮貌地後退到了安全距離,沒打算去偷聽人家家裡談話。
——也許不是家人談話,而主題大概會是「論如何偽裝佐久良柚月」。赤司征十郎猜。
……
佐久良柚月沒打算讓加州清光單騎出陣。
僅憑加州清光一人對付時間溯行軍的話是很有可能受傷的,但一下子召喚太多刀劍付喪神的話目標又過於顯眼,所以佐久良柚月只另外叫了兩個幫手出來——大和守安定和三日月宗近。
由靈力組成的櫻花花瓣散落後,出現的付喪神是加州清光和……小狐丸。
「不轉換一下心情的話……出擊了!噢啦!」
「上前出陣!」
佐久良柚月怔住了:「怎麼是你?三日月呢?」
「他出陣服穿了半天沒有穿好,」小狐丸說起這件事時神色無奈,「怕耽擱主人都時間,我就暫且代替三日月來了。」
佐久良柚月:「……」
可以,這的確是三日月宗近干的出來的事。
從他們所在的地方要趕到溯行軍出現的地點有一段距離,佐久良柚月跑的沒付喪神快,小狐丸干脆將她抱起來:「失禮了。」
城
時間溯行軍出現的地方是一棟廢棄已久的寫字樓。
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此時狼狽異常。突然出現的手持太刀的怪物差點就把他們倆給切菜似的切碎了。
「這是——」服部平次幾欲崩潰地大喊,「什麼東西啊!!!」
「這種事情鬼知道啊?!」江戶川柯南踩著滑板在寫字樓內的走廊上飛速行駛,「先活下來再說吧!」
江戶川柯南是因為毛利小五郎接到的委托才來到京都的,服部平次是因為他恰好在京都,被江戶川柯南抓來充壯丁了。
據委托人所說,怪盜基德發了預告函給委托人,將要盜取他的寶物。
這個寶物的定義卻似是而非,委托人是前不久才繼承了家業的富二代,在此之前本家的倉庫遭到了僕人的盜竊,所以這個寶藏到底是什麼……委托人也並不是十分清楚。
但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認為那個預告函不一定是怪盜基德本人發出來的,更有可能是偽造的。
畢竟眾所周知,怪盜基德只對大寶石感興趣。
江戶川柯南深感毛利小五郎的不靠譜之處,和服部平次一起研究了一下之後,找到了這棟廢棄的寫字樓。
那幾個盜竊倉庫的僕人似乎也不是一條心的,那個所謂的「寶物」大概就藏在這棟寫字樓裡。發來預告函的人基本可以確定不是怪盜基德了——大概是分裂出去的犯人認為寶物還在委托人的手裡,想逼他拿出來吧。
然而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這些雖然有著人性,卻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類、拿著太刀的怪物。
這些怪物披頭散發,泛著不正常的藍色的皮膚,眼睛裡閃爍著綠色的光。用起太刀來攻勢猛烈,招招都朝著一刀斃命的目的去揮砍。
他們狼狽地從寫字樓裡逃了出來,拐進旁邊十八彎的小巷子裡。暫時有了喘氣的機會,服部平次之前拿出來拼命都速度,此時只覺得嗓子泛著灼燒的疼痛感。城
「那些怪物不會也是衝著那個寶物來的吧?」
江戶川柯南扶著膝蓋喘氣,「排除不可能的……這就是真相!還有那些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我猜有可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研究所搞出來的非法研究產物吧……那絕對不是正常點人類!」
「廢話,那當然不是正常人類了……」江戶川柯南話音落下就看到服部平次神色驚惶地看向自己身後……江戶川柯南看他這個反應,大概猜到了他看到什麼東西了。
——完了。
他都以為這次算是小命不保了,但沒想到事情還有轉機。
「讓你們見識我的實力吧,攻擊人頭落地去死吧!哦啦哦啦哦啦!」
突然出現的穿著蔥色羽織的少年一刀揮向時間溯行軍突然出現的穿著蔥色羽織的少年一刀揮向時間溯行軍,時間溯行軍改變原本斬向江戶川柯南的刀路,橫擋住了大和守安定的一刀。
「來……和小狐我一起跳舞吧。」
隨後而來的加州清光和小狐丸也加入了戰鬥。
「那麼,放手大干一場吧!」
「你們快走!」佐久良柚月趁著時間溯行軍被阻擋的空隙,讓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趕快離開。
他們倆倒很自覺,深知自己留下就是累贅,麻溜地廢話不說一句就跑了。
看到這兩個麻煩人物跑走之後,佐久良柚月才稍微放下心來。
他們解決這些時間溯行軍地速度很快,沒幾分鐘就結束了戰鬥。
「那裡……」佐久良柚月將目光轉向那棟廢棄的寫字樓。
小狐丸:「是同伴的氣息……怪不得時間溯行軍會出現在這裡。」
佐久良柚月心知能讓時間溯行軍來搶的東西必然不是普通之物,她帶著三振刀劍直接進去找尋那個東西。
——找到之後佐久良柚月就愣住了。
「這是……刀拵?」
……
在籃球館的黑羽快鬥感覺自己十分不好。
因為這位御曹司的籃球部部長正把他堵在牆角,神色危險。
少年沉聲問他。
「你是誰?」
---------
作者有話要說:
有獎競猜,這是誰的刀拵呢?
實時播報股市行情:
小隊長28
鬥子28
透哥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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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黑羽快鬥的冷汗浸濕了棉麻布料的衣服。
他試圖在赤司征十郎面前裝傻:「阿征?你在說什麼呢?」
他頂著佐久良柚月的臉, 露出了一副茫然的神色來。少女精致漂亮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懵然, 糖果一般的琥珀色眼睛裡水色瀲灩。
赤司征十郎內心毫無波動,他十分清楚地知道盯著這張臉的人其實是個冒牌貨,誰知道底下那位的尊榮長得是人是鬼?
「你是誰?」
城
他問了第二遍。他察覺到了不對勁,也發現了她的家人都在幫忙掩飾這個冒牌貨……但這跟他自己親自去確認是兩回事。
「我從來沒有跟柚月提到過花火大會。」他緩緩地說,「而你卻說你記得。」
「這已經很明顯了。」
黑羽快鬥沉默下來, 最後他輕輕哂笑了一下, 「就算知道了, 你又能如何?」
怪盜先生此時從臉上流露出來的絕對不會是佐久良柚月所擁有的表情。他神色輕松自若, 完全沒有一絲緊張感。難以想像他之前在面對赤司征十郎的質問時還有那副緊張的樣子。
少年怪盜年輕氣盛, 他散漫起來時姿態肆意輕佻,佐久良柚月的臉上露出了漫不經心的淡淡笑意,一時間色氣橫生。
「嗯?」他輕輕笑了出來, 「你不可能去揭穿我的。」
城
黑羽快鬥伸出手扯住赤司征十郎籃球服的衣領, 凝視著赤司征十郎的眼睛, 輕飄飄的聲音從他唇齒之間溢了出來。
「我沒說錯吧?」
即使已經暴露了,他還是盡職盡責地扮演著差不多已經OOC的佐久良柚月。少年怪盜如情人般甜蜜低語, 親昵地叫著赤司征十郎的名字。
「阿征。」
「……」赤司征十郎的表情冷凝下來, 他面無表情的凝視著黑羽快鬥, 「你太放肆了。」
少年聲音低沉下來時極具壓迫力,他壓低的聲線裡仿佛藏著隱忍的野獸, 隨時會震怒著咆哮出來, 撕碎眼前的一切——包括他。
黑羽快鬥就是仗著赤司征十郎不可能揭發他這一點才敢這麼放肆。據他了解到了,佐久良柚月和赤司征十郎的關系其實有些微妙。說是青梅竹馬……可又好像並不止於此, 說是戀人卻又根本算不上,按黑羽快鬥的想法,大概兩個人都處於「懵懂期」。
如果赤司征十郎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的話,他就不可能在此時當眾揭穿他——那樣會給佐久良柚月帶來麻煩的。
畢竟佐久良柚月會讓家人幫忙掩飾就說明這是她本人的意願。
所以赤司征十郎只在私底下找機會堵住了偽裝成佐久良柚月的黑羽快鬥——他可以不揭穿,但是他得了解。
佐久良柚月身上隱隱的不可控的危險因素讓他難得感到有些不安定……而他一無所知。
雖然赤司征十郎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目前跟佐久良柚月並沒有什麼關系,她也沒必要向他事無巨細地報告……但微妙地產生了不甘心的情緒。
好像他不主動去了解什麼的話……她就會從他手心裡悄悄溜走了。
赤司征十郎一根一根掰開黑羽快鬥拽住他衣領的手指,他力氣很大,捏地黑羽快鬥的手腕骨隱隱作痛。
他最後微微笑了起來,輕聲警告他,「怪盜基德。」
「謹言慎行。」
這時被導演組郊區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看到了他們,和泉守兼定一副要怒殺一百個人的氣勢衝著這邊來了。赤司征十郎瞟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轉身向著和泉守兼定來的方向離開了。
在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對著和泉守兼定微微頷首。
……
從那群怪物底下剛跑出來時服部平次和江戶川柯南的壓力其實很大,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案件而已,最後卻落到了被怪物追殺的地步……要不是當時那佐久良柚月帶著刀劍付喪神來立馬接管戰場,他們可能就死翹翹了。
在這個生命攸關的時候如果還要矯情地說什麼你先走之類的話,那就真的是智商盆地了。
「那個小小姐……是怎麼回事?」服部平次朝他們剛才逃出來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我剛剛還在洛山高校看到了她的,還跟著攝影師,我估計是工作吧。」
「我也不清楚。」江戶川柯南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跟這位的接觸並不多……而且每次都讓他心驚膽戰,差點就把佐久良柚月當成是黑衣組織發現了他的身份後派來暗殺的臥底了。
他說起這件事來也覺得佐久良柚月十分的可疑。他用手指抵著唇思考:「但是她給我的感覺不太對勁……還有她身邊的那些人……」
「你說的是那些劍道很強的人吧?」服部平次問他,他神色凝重,「那些人強地不像是人類……明明年紀那麼小,但身上居然有殺氣。你明白嗎?是那種真的沾染過鮮血才會有的殺氣……」
服部平次回憶起了幾小時前衝田總司被加州清光碾壓完虐的情景,心中再次對加州清光的評價又高了一個等級。
「她的確有問題,身邊的那些人也都是很危險的人物……」江戶川柯南沉吟之後作了決定,「等之後我會好好關注她的。」
「你覺得那些怪物……」服部平次冷不丁地說,「它們真的是什麼研究失敗的產物麼?」
「我無法確定,但這是唯一能用科學來解釋的吧?」
「……說的有道理。說起來,佐久良小姐把那幾個怪物干掉算犯法麼?」
「為什麼你這麼確定它們被干掉了啊……應該是不算犯法的吧?」
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這兩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者堅持不肯相信那幾個怪物並非是「人造人」的事實。
可江戶川柯南並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就會被按著頭將破碎的世界觀刷新重組一遍。
……
佐久良柚月端詳著眼前的刀拵。
雪白的顏色,就跟鶴丸國永本人一樣。果然如歷史中所說,刀拵的上面繪畫著白色的鶴紋——這還真的是鶴丸國永的刀拵。
據說鶴丸國永剛被鍛造出來的時候,原配的刀拵是被隨身攜帶著的,但是原配的刀拵沒過多長時間就在歷史中消失了,現在鶴丸國永所用的刀拵是幾百年後被打造成的工具拵,並不是他出生起就擁有的那把。
所以此時此刻,佐久良柚月對著這畫風精美的刀拵看了半響,才終於消化掉了「這居然是鶴丸這家伙的刀拵」這一事實。
「我本來以為刀拵早就被沉海了或者其實並不存在什麼的……」佐久良柚月悄聲說。
「沒有這麼講過。」小狐丸糾正她,「所以其實是被這家人的祖上拿走了吧。」
如果是鶴丸國永的原配刀拵,那麼確實有資格讓時間溯行軍來到現世而進行爭奪。
「這可真是意外收獲。」加州清光忍不住吹口哨。
大和守安定則微笑著說:「鶴丸先生大概會很開心吧?」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最後只能憋屈地說:「好像也是。但到底怎樣我也不知道啦,鶴丸那家伙到底會怎樣也無所謂……這個刀拵是他的東西,終於找到了,所以大概也是會開心的吧。」
「總之,我只需要將刀拵交給鶴丸就行了。」
佐久良柚月拍板決定,隨後她開始苦惱剛才從時間溯行軍手裡救下來的偵探二人轉——佐久良柚月莫名覺得這兩個人非常適合組個二人組去說相聲。
「還有那兩個人啊……」
這兩個人都是相當精明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是很好糊弄的感覺……也確實並不好糊弄,搞不好被糊弄的可能就變成她自己了。
佐久良柚月苦惱的是這兩個人萬一私底下開始偷偷調查什麼的話就麻煩了……雖然不太可能發現真相,但是多多少少會給她的行動帶來點麻煩。
說起來,Scepter4這個專門處理權外者的超能力機構,應該有方法對普通人進行專門的洗腦或者別的什麼技術……佐久良柚月有心直接找他們幫忙洗腦算了,反正時政給了她請求他們協助的權利。
想了想之後她還是放棄了,「之後我再看情況決定隨機應變吧。」
干掉時間溯行軍之後她就算是完成工作了,撿到鶴丸國永的刀拵更是意外之喜,就算之前有時間溯行軍出現、還被最麻煩的偵探類型人物看到也抵擋不住她的好心情。
「我們回去吧。」佐久良柚月將刀拵交給加州清光帶好,「我那邊必須得回去了……不知道黑羽君有沒有撐住。」
她回來的時候剛好是赤司征十郎走掉、黑羽快鬥跑進洗手間冷靜冷靜的時候。
黑羽快鬥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鞋跟碰觸瓷磚的地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黑羽快鬥在心裡默默跟隨著腳步聲數到13,那個逐漸放大的腳步聲就停止在了他的耳畔。
「你終於回來了啊……」黑羽快鬥幽幽地說。
「辛苦你了!」佐久良柚月神色認真,「有發生什麼不可控制的事麼?沒有暴露吧?」
「……你那個青梅竹馬挺厲害的。」黑羽快鬥想起來就又些生無可戀,赤司征十郎疑心他是冒牌貨的速度一度讓他懷疑自己的偽裝能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所以,你暴露了?」佐久良柚月聽出來了黑羽快鬥的潛台詞。城
「他發現了。」黑羽快鬥撇了撇嘴,「但他沒有揭穿我的,你放心吧。」
「好。」佐久良柚月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黑羽快鬥露出一個微微的笑容來,「多謝你了,黑羽君。」
黑羽快鬥此時已經卸掉了偽裝,露出他原本輪廓俊秀的臉來。
少年在白熾燈下輕輕笑了笑,肆意風流的意味立馬充斥了整個空間。此時他才像是那個華麗的月下怪盜……佐久良柚月看見了他藍灰色瞳孔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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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無人猜對!!是鶴丸的刀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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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隊長38
透哥……透哥基本上已經三振出局了所以我沒有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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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梧在認真畫畫 20瓶;往糖裡灌黑泥 10瓶;風吟 6瓶;初空 5瓶;水月、青峰是我身下受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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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你有興趣跟我們事務所簽約, 出道成為偶像嗎?」
鬼使神差地, 佐久良柚月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哈?」
黑羽快鬥被她這神來一筆驚住了。
佐久良柚月話出口後就覺得不對勁,但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要說顏值的話,黑羽快鬥絕對有了,看工藤新一那個現充的樣子就可以充分肯定這張臉的好看程度;再說實力……怪盜基德那麼華麗一男的,似乎還有點被圍觀癖的樣子, 完全樂在其中, 根本就是當偶像的好苗子啊!就算唱歌跳舞都不行, 也完全可以靠臉吃法。
佐久良柚月誠懇地說,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 你卻偏要靠才華。」
「難道你不是靠才華嗎?」黑羽快鬥奇怪地反問,佐久良柚月能成為王道偶像,當然是跟她本身所擁有的業務能力有很大關系的。
「……原來你一直是這麼看我的嗎?」佐久良柚月震驚了, 「我以為我是靠臉吃飯的!」
佐久良柚月並不是妄自菲薄, 實在是她真心覺得自己這張臉在偶像生涯上起了很大的作用……畢竟人皆有愛美之心, 對於長得好看的人向來是要寬容一點的。
更何況對於她剛出道的那時候來說,就算有資本極力給她資源推廣, 但本身沒有什麼吸引人的亮點的話也是沒辦法做到短期的人氣迅速積累的。
而佐久良柚月靠的就是她的美貌。
所以說她靠臉吃飯其實也是沒問題的。
「……」
黑羽快鬥對佐久良柚月的回答無話可說。
「你這次真的幫了我大忙了。」佐久良柚月想了想, 「作為感謝, 我下次請你吃飯吧?」
黑羽快鬥感到十分感動,然後堅定的拒絕了她:「這是我應該做的, 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這麼客氣……」確實是他應該做的(因為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都是朋友(違心發言)。
開玩笑,誰知道佐久良柚月會不會又給他使什麼絆子啊?累死累活做牛做馬, 他真是好慘一怪盜。
「嗯?不可以嗎?」佐久良柚月露出了十分失落的表情,守在洗手間門口的加州清光微笑著朝他投來了充滿殺氣的目光——敢讓我們家主公傷心,你是活膩了嗎?
黑羽快鬥慫了,他硬生生地改了口,「不過朋友之間聯絡一下感情也是很好的……我看行。」
「好的,那麼我之後告訴你具體時間。」佐久良柚月一秒就恢復了微笑的表情。
城
草。
黑羽快鬥在心裡罵人。
多虧了黑羽快鬥,佐久良柚月還是順順利利地完成了工作,看起來除了赤司征十郎之外似乎沒有人發現黑羽快鬥不是她……
怪盜基德還真是好用啊。佐久良柚月這麼感慨著,對下次也使喚他來代替自己工作這種事情開始心動。黑羽快鬥真的太好使喚了,居家旅行必備,感天動地。
令佐久良柚月意外的事情是,赤司征十郎居然沒有來找她刨根問底,要知道她已經連說謊的草稿都打好了,可赤司征十郎居然沒有按照常理出牌。
赤司征十郎只是凝視了她一會兒,看得她後背發毛之後才淡淡地叮囑她說:「有些事情,你可以不用自己扛的。」
佐久良柚月聽得懂赤司征十郎的潛台詞——來找我幫忙吧。
但這種話她只打算聽聽就好。審神者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工作啊,危險系數其實還是偏高的,她有靈力倒好說,但赤司征十郎可是個實實在在的普通人……好吧,或許在打籃球這方面不太普通。
但為了什麼細枝末節就擅自將赤司征十郎拉入這些危險的事情中來的話,佐久良柚月會感到良心不安的的。
赤司征十郎身為赤司財閥的繼承人,根本沒必要接觸這些他不該知道的事,他只要安安心心地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就行了。城
……
佐久良柚月回本丸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鶴丸國永叫到天守閣來。
裝點復古的和室內彌漫著橘子水的香氣。
鶴丸國永規規矩矩得敲門後進入天守閣之中,佐久良柚月沏了簡單的香片茶,清淺綠色的茶水泛著微微的甜味。
「主公怎麼一回來就要見我?」鶴丸國永露出笑容來,「難道是幾天不見太想我了麼?」
他嘴上沒個把門,暗地裡卻開始思考自己這幾天干的事是不是已經被佐久良柚月發現了。
他昨天騙五虎退說要烤老虎吃把他弄哭了;前天把鶯丸的茶杯黏在了木地板上;大前天趁壓切長谷部睡覺,用毛筆在他臉上寫了「笨蛋」兩個大字
「你說呢?」佐久良柚月察覺出鶴丸國永的態度有些不太對頭,不動聲色地反問他。
「不會是五虎退跟您告狀了吧?」鶴丸國永說,「我也沒有真的要吃他的小老虎啊。」
佐久良柚月的神色凝固了,「你???」
鶴丸國永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大概是猜錯了,他想了想,又說,「那就是我在壓切長谷部臉上寫笨蛋的事?」
「……」
「總不會是我把鶯丸的茶杯粘起來的事吧?」
「鶴、丸、國、永!」佐久良柚月此時十分想要把這振島丟進鍛刀爐回爐重造。片刻之後她泄氣了:「……算了,下不為例。找你是有別的事情……這個,給你的。」
佐久良柚月取出用精致的絹布包裹著的長條形物體,解開絹布之後,露出了鐫刻著鶴紋的白色刀拵。
「物歸原主。」
「這是……」鶴丸國永怔住了,「我的刀拵?你怎麼找到的?」
「對,就是你的刀拵。」少女的聲音染上了笑意。
鶴丸國永接過刀拵的同時,佐久良柚月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裡被他塞入了什麼東西。她下意識地低頭一看——是一只張牙舞爪的橡膠蜘蛛。她在瞬間被驚嚇到後才反應過來這只是個玩具。
佐久良柚月滿含怒氣地開口:「鶴……」城
她的話語未盡,整個人就被白發的青年擁入了懷中。她的頭靠在青年的胸膛上,鼻翼間充斥著皂夾的香氣和陽光的味道。青年壓低的聲音像是三味線撥動之後彌散開來的余音。
「主公……」他將少女緊緊擁在懷裡,「謝謝您。」
……
冰帝中學高等部的第一個學期結束之後,佐久良柚月開始了暑假生活。
放假的第一天,她宅在家裡不想出門——外面的氣溫逐步升高,她討厭燥熱粘膩的空氣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觸感。
反正佐久良柚月有的是錢,她直接給本丸的每一個角落都裝上了空調,確保自己和家裡的刀劍付喪神可以時時處於冷空氣的美好之中……這才是過暑假該有的樣子嘛!!
「主公,」她趴在大廣間吃燭台切光忠做的夏日特供小甜點的時候,亂藤四郎挨著她坐下來,「你還記得之前說過的麼?」
坐在一旁的鯰尾藤四郎對佐久良柚月眼神暗示。
「???」佐久良柚月咽下嘴裡的一口甜滋滋的冰沙,茫然地反問,「啊?」
「……」亂藤四郎和鯰尾藤四郎一瞬間都露出了泫然欲泣和悲憤欲絕交織的復雜表情。
「居然忘掉了!」亂藤四郎抽泣著說,「好過分!」
「對不起對不起!」佐久良柚月的腦子已經被美好的假期生活給糊住了,完全沒想起來他們說的是什麼事情,但她還是下意識地開始道歉——總之先把人哄住就行了,其他的等下再說。
明石國行被亂藤四郎給吵醒了,他砸了砸嘴,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佐久良柚月試圖戒掉他的懶癌,為此特意把他房間的空調給停用了,就是打算讓這個人多干點活……但顯然她太過天真,明石國行的懶癌豈是這麼容易就被打敗的?
明石國行到了大廣間來睡覺。
就算佐久良柚月和其他幾個老媽子似的刀劍付喪神天天對著他碎碎念也沒什麼關系,反正他照樣能睡著。
「是那個吧……」明石國行低估了亂藤四郎的分貝力度,為了圖個清靜,他打了個哈欠提示佐久良柚月究竟忘記了什麼事情,「度假啊度假……」
「!!!」佐久良柚月想起來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了我知道了!我已經在安排了。」佐久良柚月勸住委屈巴巴的亂藤四郎,轉頭對守在旁邊的鯰尾說,「鯰尾你幫我把大家都叫過來吧,我把這件事情說一下。」
因為天氣太熱,所以佐久良柚月基本上是安排出陣的隊伍上午就做完任務回來,下午溫度比較高就不出門了。現在是下午,家裡的刀劍付喪神基本都在本丸,聚集起來也費不了多大的勁。
「這次打算去海邊,」佐久良柚月展開了海濱的宣傳圖冊給他們看,「大家有什麼別的意見麼?不去海邊的話,去別處也可以的呀。」
「海邊挺好的,沒問題!」
「海邊的度假嗎?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沒人反對,佐久良柚月放了心,繼續往下說,「我呢,考察的地點是江之島,位於神奈川縣。在那裡可以看到富士山,夏季還會舉辦煙火大會。」
「慶典!」愛染國俊來勁兒了,「我覺得這個就很好!」
短刀們都很興奮:「煙火大會哎,我從來沒有去這樣子的慶典上玩過!」
「噗。」佐久良柚月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去摸了一把坐的離她最近的五虎退的腦袋,溫聲說道,「以後還會有很多次機會的,只要你們想去。」
「嗯!」
她收獲了短刀們亮晶晶地目光xN。
「還有就是,可能不止我們哦,有普通人在。」佐久良柚月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在江之島有別墅,住下你們沒什麼問題啦。但是小景——就是我表哥,他大概會跟同學在那裡練習,所以大家要稍微注意一點。」
之前跡部景吾說這次大概會跟立海大、青學一起搞一個三校合宿,房子當然是由跡部景吾出,他在江之島也是由別墅的人。而且他不止有別墅,還有配套的網球場和小型玫瑰園——溫室玫瑰園。
罪惡的有錢人啊。佐久良柚月這麼感慨的時候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也是罪惡的有錢人之一,歸根結底可能是跡部景吾這人行事太過張揚高調了。
佐久良柚月本來還稍微有些猶豫要不要跟他們一起的,擔心會出點什麼麻煩事又不太方便……畢竟她家裡這些人,除了她以外其實都並不是人類,露出什麼破綻來的話基本屬於GG。
佐久良柚月最後仔細想了想,只要不用靈力的話就OK,身手比常人厲害一點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畢竟她都沒有跟Scepter4舉報這群打網球的人有多不科學。
拿網球把水泥地砸出坑來跟刀劍付喪神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半斤八兩,大家彼此彼此。
更何況她都跟媒體承認過了是家人,如果一副拿不出手的遮遮掩掩姿態的話,不僅傷了她家刀的心,可能還會讓跡部景吾察覺到什麼……赤司征十郎鑒於距離問題沒有對她刨根問底,跡部景吾可就不一樣了,這家伙絕對會逼著她全部說出來的。
「啊。」佐久良柚月掃視了一圈大廣間裡坐著的幾十振刀劍,「大家沒有什麼外出的便服吧?」
本丸的刀劍付喪神的確沒買很多適合去現世穿的便服,除了像加州清光和亂藤四郎這種的會經常出去買衣服之外,其他的刀基本上就是出陣服+內番服的標准配置。
「明天我叫品牌方來給大家挑衣服吧。」
佐久良柚月在這種事情上顯得興致勃勃,她早就覺得某幾個刀派十分適合黑西裝和牛郎服,十分想要暗搓搓地夾帶私貨嘗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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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隊長50
鬥子53
我宣布鬥子贏了!!!欽定男主就是他!!!
不滿意的也不要罵我,根據票數選的不關我的事!!!
下章來寫寫有錢人的奢侈生活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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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買衣服……」五虎退小聲問, 「是大家一起去現世的街上嗎?」
「……退。」佐久良柚月面色嚴肅地看向五虎退, 「你這麼說就太丟我們有錢人的臉了。」
「哎?」五虎退一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下意識地就小聲地開始道歉,「對、對不起……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像我家這種有錢的程度呢,一般是不需要自己去線下的實體店的。」佐久良柚月欺負了一把老實人之後感覺良好, 笑著跟五虎退解釋起來, 「通常來說, 一些品牌的負責人是會親自將每一季度的新品提前送到我手上來, 讓我先挑選的。」
「所以, 意思就是我們不用出門了麼?」亂藤四郎挺開心的,天氣太熱流汗的話就不可愛了,「可以體驗有錢人的生活哎。」
佐久良柚月伸手戳了一下亂藤四郎軟乎乎的臉頰, 「你說的好像自己很窮一樣。」
亂藤四郎笑嘻嘻地做了個鬼臉。
他們的確都不窮, 佐久良柚月每個月發給他們的零花錢累積起來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可惜博多沒有來。」藥研藤四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清苦的味道從舌尖蔓延開來。鯰尾藤四郎接下了藥研藤四郎的未盡之言,「如果博多在的話, 本丸的財政發面就不用擔心啦, 說不定可以翻個好幾十倍呢。」
「博多呀……」佐久良柚月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打算等過些時間本丸有了博多藤四郎之後,向對方討教一下經濟方面的問題……畢竟家裡的家業還得靠她來繼承。
這兩年她可以放肆去做偶像, 等到大學當然就不可能向現在這樣自由散漫了。她得慢慢學會一些事情, 將佐久良家的產業接手過來。
那是佐久良柚月必須得肩負起來的責任。
第二天,佐久良柚月就叫了各個品牌的負責人推著可以活動的衣架上了門。
這些品牌從襪子到飾品、衣服到鞋子全都有, 並且基本上都是國際奢侈品牌;還有些沒聽說過名字的小眾品牌,要麼是頂級奢侈品要麼是高級手工定制。
佐久良柚月是打算給本丸裡的全部刀劍都准備一套定制的禮服的,萬一哪天就用得上了呢?
當然了,高級手工定制當然不可能一次性接下這麼多訂單……不然他們高定不要尊嚴了嗎?所以高定是佐久良柚月叫來給自己的,給自家刀劍付喪神預約的則是一位有名的設計師。
要說這位設計師為什麼能一次性接下這麼多訂單……那當然是因為,這位設計師先生就是佐久良自家養的啊。
「這個身材比例!」留著大胡子的設計師先生拿著小皮尺,一邊給燭台切光忠量身體具體的尺碼一邊流著淚贊美,「這完全就是米開朗琪羅本人雕刻出來的完美比例——您一定是上帝遺落下來的寶物吧?」
「……您冷靜一點。」燭台切光忠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變態一樣啊!
佐久良柚月忍不住捂臉。她早該想到的——這位設計師先生別的毛病沒有,唯獨喜歡身材比例極其優越的人。而好巧不巧,這個本丸裡的刀劍男士們大多都擁有著極其完美的身材比例。
長船派這種腿長的類型則更加受設計師先生的喜愛了。
「哇,真的要讓這個人給我們量尺碼麼?」粟田口家的短刀們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總覺得……呃?」
身為兄長的一期一振臉色不太好看,他盯著設計師對燭台切光忠上下其手的動作,十分憂慮自己的弟弟們會不會也遭受荼毒,「那是變態吧……」
喂。設計師先生聽到你們這麼說會哭的哦。絕對會哭的。
一部分人等在那裡由設計師先生量尺寸,另一部分人則跟著佐久良柚月一起轉頭去了大廣間。
大廣間的門外等待著一群人,看樣子大家都各自來自不同的奢侈品牌,無一例外地人手推著一個活動長衣架,衣架上則批蓋著不透光的布料,以防季度新品提前曝光和受到損害。
按照順序,排隊在第一個的負責人推著她手裡的活動衣架進了大廣間。
這一批衣服基本上都是休閑輕松類型的,有著風格輕松明快的繪著動物小圖案的外套、款式鮮明的各式襯衫、另外還掛著一些搭配用的飾品。講道理,這個品牌的風格確實蠻適合日常出行的,佐久良柚月也覺得挺滿意。
因為本丸裡刃口眾多,佐久良柚月只點了幾件出來,「這件、這件、還有這件……」
「佐久良小姐,是這要這三件麼?」負責人恭恭敬敬地記錄下來,低聲禮貌地問她。
「不。」佐久良柚月神色凜然,「是除了這三件,我全都要。」
「……」負責人短暫地沉默了一瞬間,隨後迅速地回答道,「好的沒問題。」
這個負責人推著活動衣架下去之後,佐久良柚月立刻放下了臉上一直繃住的嚴肅神情,回頭笑著興奮地問她的刀劍付喪神們:「我剛剛說全都要的時候是不是很有有錢人的感覺?」
城
「是的!」
「非常厲害!」
「主公好帥氣哦。」
她立馬收獲了一堆聽起來很是真情實感的誇贊和附和聲。城
歌仙兼定神色復雜:「主公總會在某些方面表現出非常幼稚的一面來呢……」「我哪有?」佐久良柚月小聲反駁他,「只是在有些書裡看到了,就很想嘗試一下這麼說得感覺嘛……」
女孩子嬌氣地撇嘴。
下一個上來的品牌則是主要做禮服的。
佐久良柚月看到活動衣架上整整齊齊掛著的一排各式西裝就來勁兒了——這就是她期待已久的衣服啊!白西黑西、風衣西服馬甲襯衫四件套、甚至還有中空露背……真是絕了。
佐久良柚月看得嘆為觀止。
負責人則在看到那兩套沒來得及取下來的款式性感的禮服時臉色一僵,他忐忑著不太敢去看佐久良柚月的臉色……畢竟任誰都不貴給別人挑這衣服的吧?
然而他錯了,佐久良柚月不僅沒生氣,反而開開心心地點名要了那兩套性感禮服——您這是安的什麼心啊?負責人默默在心裡吐槽。
她是真的覺得家裡的刀劍付喪神都很適合穿西服,西服最能將一個人優越的好身材體現出來,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大長腿更是無所遁形。她家刀的男色魅力真的是太強大了。
反正有錢,她一揮手,將這整個活動衣架都給包了下來。
下一個上來的是女裝,主打青春少女的活潑款式——這些衣服她除了給自己挑,順帶還會給亂藤四郎挑,至於次郎太刀……這些衣服跟他尺碼不合,佐久良柚月打算全部找一個適合他風格的女裝品牌給他定做了,畢竟基本沒有女裝品牌會做身高一米九的女性穿的女裝成衣現貨。
不僅僅是衣服,還有鞋子、搭配的小飾品、包等等一系列必須要的東西,佐久良柚月只用安安穩穩地坐在大廣間裡就行了,各個品牌的負責人會自動自發地帶著自家的產品來求得她的青眼。
光是買完這些東西就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晚上的時候壓切長谷部清理一下賬目,發現這筆添置衣物的錢達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天文數字……這一串零讓壓切長谷部恨不得就此撅過去。
「如果博多在的話……」壓切長谷部痛心疾首。
「……就算博多在也是一樣的。」佐久良柚月不忍心地戳破了壓切長谷部的自我安慰,「博多阻止不了我花錢,他最多能做到把這筆錢賺回來……估計之後又會被我花出去呢。」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家主公也是個非常難搞的人。
……
距離進組《暗夜男爵》還有9天。
佐久良柚月帶著她家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從自己家的產業裡順了兩輛大巴車出來才勉勉強強坐下了全部的刀劍付喪神。家裡的車庫裡其實停著十幾輛車,但那些車的價格基本上都是百萬起步千萬不止,開著這麼一個豪華的車隊上路未免太過招搖了……況且他們裡面根本就沒有人擁有合法駕照。
他們比來合宿的三校網球部成員早一些時間到。
江之島海邊的四層別墅是早就叫家政來打掃過的,該有的食物、食材和水也都已經准備好了,基本上屬於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
等他們安頓好,佐久良柚月就隱隱約約聽到了隔壁傳來的清亮的少年聲音……這種青春活潑的架勢不做他想,必然是某學校網球部成員之一。
佐久良家的別墅跟跡部景吾家的別墅實際上相隔的距離很近,所以佐久良柚月在這裡也能聽見來自對面大喊大叫的興奮聲音。
「這就是海景房麼?」切原赤也大量著眼前這幢富麗堂皇、說是小型城堡都可能會有人相信的別墅,「真是萬惡的有錢人啊……」
「切原。」幸村精市回過頭來,對著切原赤也微微一笑,「心裡話就不要說出來了,會被跡部君記仇的。」
「猴子山大王就是這樣的。」還在上國中的越前龍馬插進了對話之中。
「太松懈了!」復讀機真田弦一郎沉悶地壓了壓帽子,提著行李先進了別墅。
跡部景吾推開別墅大門,他穿著海邊休息時的休閑服,黑著臉看向堵在門口的青學網球部和立海大網球部,這群家伙一個個都不見得是什麼老實人。城
「你們剛才說的,本大爺可全部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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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合宿副本正式開啟!我的小天使們有想看的梗嗎,就是一群人吃完飯後圍著桌子玩游戲之類的(。
以及棄文的話其實不用告訴我的qwq我其實很容易被評論影響,所以這種留言會影響到我碼字的心情……
然後給我的接檔文求個預收!!之前想開橫濱地圖的,結果沒開,我又真的挺想寫的,就……女主是個領著五份工資的超能力者23333
《我弱小可憐又無助》(以後很可能會改名)
文案:
我叫八木沢彌生,
我發四,我真的是個普通人類。
——好吧,
其實我只是個超能力者而已。
身為學園都市薛定諤存在的、排名大概是NO.8的Lv.5超能力者,我沒想到會一朝穿越。
在這個世界總有各種奇怪組織想招我當社畜——
內務省異能特務科:終身制度,各類高額保險齊全,包你假死真死各種死!
港黑:福利好升職快,走上人生巔峰不是夢想!
Scepter4:五險一金,公務員鐵飯碗,你值得擁有。
酒廠:你就是我們需要的真酒。
公安:看你骨骼清奇,很適合來當我們的協助人,工資就等到葬禮燒給你吧。
武裝偵探社:包吃包住,包教包會,上手僅需一小時!
粉毛多啦A夢:……請繼續,我只是路過。
以上五個崗位,我全都待過。
我兼任內務省異能特務科探子和S4公務員,被派到酒廠當瓶假酒,酒廠又讓我去港黑臥底……這tm不就是諜中諜中諜嗎???
因為某干部叛逃之後想從良,我被迫作為監督他的人,裝作被他的美色所迷惑追隨他一起從港黑叛逃到了武裝偵探社……
就這樣,我成為了一個領五份工資的適婚花季少女。
生活不易,我也是被迫的(猛男落淚.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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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車釐子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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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剛才還在嘰嘰喳喳的一群少年們瞬間噤聲。
「你們這群家伙——」
跡部景吾咬牙。
「小事小事, 大家都是同學, 」後頭跟上來的桃城武打了個哈哈,試圖將這件事一句話揭過,「開個玩笑而已就不必計較了嘛。」
誰跟你是同學啊?明明是競爭對手好嗎?跡部景吾對桃城武臉皮的厚度有了新的認識。但他也並不是真的要追究什麼,微微側過身體,讓開了進入別墅內部的路。
切原赤也說跡部景吾是「萬惡的有錢人」還真是沒有說錯, 這基本上就相當於一個濃縮型莊園了, 要什麼有什麼。一樓的客廳和餐廳都很大, 至少容納他們這二十多個人用餐是完全沒有什麼問題的。
在途徑松軟的泥土地時, 跡部家的別墅背後露出了另一幢房子的一角。
「誒。」丸井文太把嘴裡的口香糖吐了個泡泡, 言語頗有些含混不清,「這附近還有人跟跡部一樣建了別墅麼?」
「三大財閥在這裡都有房產。」跡部景吾回答,他不用抬頭就知道丸井文太說的是哪一幢別墅, 「至於那個……之後你就知道了。」他故意沒有說出來那是佐久良柚月家的別墅。
「哎……」菊丸英二驚訝了, 「是別的學校一起來合宿的麼?」
「那倒不是, 是一個你們很熟悉的人。」跡部景吾快速回答。
身為當紅偶像,佐久良柚月當然是一個對他們來說十分熟悉的人。
整個上午的時間都交給他們整頓行李, 正式的聯合訓練要從下午才正式開始。
外邊太陽很大, 收拾完行李之後他們基本上累的流汗, 暫時誰都沒興到海邊去曬毒太陽。一群人七七八八地攤在客廳的沙發上,冷氣從中央空調的排葉扇中舒緩地吹出來。
沒過多長時間, 別墅的門就被敲響了。
龍崎櫻乃本來是想要去開門的, 但門外的人敲門似乎只是為了表示「我要進來了」,隨後就掏出鑰匙自己打開了大門。龍崎櫻乃去碰門把手的手默默地收了回來。
門打開一條縫隙的時候, 龍崎櫻乃看到了顯露出來的荷葉邊的白色裙擺。
當主人緩緩出現在她眼前時,龍崎櫻乃少見地失語了。
這個人大概是她在現實裡見到過的最好看的人了,蜜糖般的琥珀色眼睛裡瀲灩生光,含著揉碎的星星。唇色是淺淺的櫻色,讓人想起春日特供的櫻花果凍,有水晶般晶瑩的質感。少女穿著簡單的飛袖棉麻白裙,裙擺綴著精致的鏤空蕾絲。腰線恰到好處地掐出少女纖細的腰肢,裙擺下露出來的小腿弧度美好。
龍崎櫻乃短暫地失神過後,才注意到了恭敬地站在少女身後、穿著黑色修身西裝、帶著一只眼罩的英俊男人。
「那個……」龍崎櫻乃垂下眼睛,羞澀地小小聲說,「初次見面,我是龍崎櫻乃。」
「你好呀,櫻乃。」佐久良柚月對她露出一個微笑來,「初次見面,我是佐久良柚月。」
佐久良柚月看著時間快要到吃午餐的時間了,於是帶著掌控本丸廚房的燭台切光忠去了隔壁跡部家裡幫忙,考慮到其他兩個學校的人並不習慣於有僕人服務的生活,跡部景吾這次是沒有帶僕人過來的,基本靠他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佐久良柚月順便也過來打個招呼。
「是誰啊?」菊丸英二沒回頭,盤著腿坐在真皮沙發裡吭哧吭哧地吃薯片。
佐久良柚月對著龍崎櫻乃再度笑了笑,走向客廳。她走路的姿態也很漂亮,小腿緊繃的曲線動人心魄。
「初次見面,我是佐久良柚月。」他聽見身側傳來了悅耳輕柔的女聲,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就看到了少女微笑著的臉,她笑起來像是蒙哥馬利初晨的陽光。
「K、」菊丸英二覺得自己的舌頭有些不太好使,「KIRA??!!」
「是我呀。」女孩子彎起眉眼,「我的兄長承蒙各位關照了。」
「兄長?」桃城武下意識地反問。
佐久良柚月貼心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小景是我的表兄,我是他的表妹。」
「喔!」他們一齊發出短促的驚訝聲,顯然並沒有想到跡部景吾會有一個身位當紅偶像的表妹,並且這件事他們完全不知情。
「KIRA!」菊丸英二興奮地跟搭檔大石秀一郎小聲說,「活的KIRA!」
手塚國光八風不動,內心對美少女偶像沒有一絲波動;不二周助眯著眼睛微笑,只在她之前自我介紹時溫聲做出了應答;越前龍馬是純粹沒有開竅,一臉的不為所動。
眯眯眼都是怪物——佐久良柚月暗自為不二周助帖上了「最好保持距離的麻煩人物」的標簽,打定主意能不招惹他就一定不要招惹。
「這位是燭台切光忠,」她退開一步,介紹站在自己身後的刀劍付喪神,「是我的家人,他料理很有一手哦。」
切原赤也小聲嘟嚷,「燭台切……好怪的名字。」畢竟,沒有那個人會給自己起一個類似於切斷燭台含義的奇怪名字的。
真田弦一郎眉頭動了動,他一瞬間有點驚訝,最後這點情緒又被他按捺下來。身為劍道世家,真田弦一郎對刀劍方面的知識儲備要比常人要多一些,比如他就知道燭台切光忠實際上是一把古刀的名字。
父母大概是古刀劍的狂熱愛好者……竟然會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他暗自思索,沒有問出口是因為初次見面,貿然問這種問題就會顯得非常失禮。
午餐是龍崎櫻乃、佐久良柚月和燭台切光忠一起做的。為了圖個方便省事,他們做是普通的咖喱和土豆燉牛腩、炸大蝦天婦羅和味增湯。典型的日式料理。
下午的時候這群網球少年都開始訓練了,既然在海邊,他們就打算用點不一樣的訓練方式,干脆在砂糖上拉了網球用的攔網,就在沙灘上開始一對一的網球訓練賽。
佐久良柚月純粹是來看熱鬧的,她還沒打算下海,仍然穿著白色的沙灘裙,只是這回她身後跟著的就是五個男人了——鶴丸國永、燭台切光忠、小豆長光、髭切、一期一振,各個都穿著一身西裝,有的嫌熱,將西服外套脫下來搭在手臂上,露出白色的襯衣,扎進長褲中的一截顯露出主人的好腰。
跡部景吾一眼看過去之後,目光就凝住了。他欲言又止,「你這是從哪裡叫來的牛郎團?」
「……」佐久良柚月挺無語的,「這是我家的人,才不是牛郎團嘞。」城
她立刻反唇相譏,「難道你不覺得,你們網球部更像是牛郎天團麼?一個個都那麼花枝招展的,我還以為你們選正選都是看臉選的呢。」
這嘴委實太毒了一些——跡部景吾十分想打孩子,額頭隱約有青筋跳動,他忍了又忍,總算忍住了想要家暴的想法。
「你……給本大爺閉嘴。」他怕佐久良柚月繼續說下去,會氣得他的當場揍人。
佐久良柚月悻悻地住了嘴。
沙灘上的受力不太一樣,切原赤也運動起來稍微有些苦難和吃力,沒走幾步腳就會深深地陷入沙子裡去,連帶著連發球都發不穩。他急紅了眼,這次發球沒有控制好力道,綠色飛速旋轉的小球偏離了原本你的軌道,極速飛向鶴丸國永。
「糟了!」切原赤也呆滯了一下,之後臉色立馬變了。他是知道自己一球下去為力有多大的,這樣一球要是挨在了身上,怎麼也會給人砸出個內傷來……萬一搞的哪裡器官受損,事情就會變得大條起來。
他以為自己下一秒看到的會是那個白發青年慘叫著被網球擊倒在原地,但實際上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
——鶴丸國永早就感覺到了網球朝他而來。青年的身形靈活地像白鶴,他只是踮了踮腳尖變輕盈地躍起,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的刀甚至沒有取下刀拵,就被他輕飄飄地揮向了那顆網球。
綠色的小球瞬間就停止下來,在空中短暫地停滯0.01秒的時候,突兀地分為了切割極其完美的兩半。
白發的青年風一樣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將還帶著刀拵的刀劍收好。
切原赤也目瞪口呆,他自己發出去的球,當時他自己最清楚會有什麼樣的威力。本來他以為自己會傷到人,結果被傷害的反而是這顆被他打歪了的無辜的小球。
「這是人類能做到的嗎……」不僅切原赤也,其他人也同樣目瞪口呆。
「太強了……」不知道是誰感慨了一句,「教練我現在改學劍道來得及麼?」城
「這位先生,這把刀劍是你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柳蓮二仔細回想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遺忘的地方,但偏偏怎樣都解釋不了青年手中突然出現的刀劍。
「啊,這個嘛,我藏在身後面。」鶴丸國永信口胡說,「要用的時候超方便的,一下子就拿出來,你看,就像這樣——」城
他掏出來的是一只碩大的蟑螂。
空氣短暫地安靜了一秒,隨即響起龍崎櫻乃被惡心到的尖叫聲。
……
晚餐是煮的意大利面,這是佐久良柚月最擅長的主食之一。
青少年的晚間是精神最活躍的時候,只是單純回房間睡覺的話也太過可惜,他們的訓練量並沒有特別過分,此時也就並沒有過度運動之後帶來的困倦感。
這時人多,玩一些游戲當然是再好不過的選擇。向日岳人早有准備,興致勃勃地將兩盒卡牌放在桌子上。
「選一個吧,狼人殺還是真心話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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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要問了,二選一,狼人殺和真心話大冒險寫哪個好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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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那就真心話大冒險吧?」
所有人表示沒有意見, 網球部全員參與, 外加佐久良柚月和她的牛郎五人團,總計大約31人。
地板是木質的,打擾之後很干淨,沒染上一點灰塵。夏天就算席地而坐也不會有多冷,三十多個人就圍在一起坐成了一個大圓圈。
拿來充當指針的是一瓶紅酒, 跡部景吾家裡私藏的酒當然是好酒, 佐久良柚月看了一眼就認出來這是82年的拉菲。
「這個真心話大冒險的成本還真是高啊。」佐久良柚月咂舌。
跡部景吾滿不在意:「這邊沒有更差的酒了。」
「……」行。
酒瓶一陣轉動, 緩緩停轉下來之後瓶口指向了幸村精市。
「看來我運氣不大好呢。」姿容昳麗的少年彎起眼睛微微笑起來, 唇邊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那我選擇真心話吧。」
「為了大家心服口服,不如真心話和大冒險的題目就由本人去抽吧?」向日岳人說,他頓了頓之後又補充了一句, 「裡面有些題目是我自己寫的, 放心, 沒有很過分的!」
「嗯,」幸村精市思考了一秒就同意了, 「我沒有意見。」
幸村精市從放著真心話卡牌的箱子裡摸索了一下, 抽出了一張卡牌。
佐久良柚月發誓她看到幸村精市臉上不變的笑容在看清題目之後僵硬了那麼一瞬間。
「是什麼題目?」切原赤也好奇。
立海大網球部只有他一個人表示出了好奇是意思, 其他幾人全都作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難怪切原赤也處於立海大網球部食物鏈的底層。
腦子真的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城
幸村精市微笑著沉默不語,他將寫著文字的卡面翻轉過來遞給切原赤也看, 海帶頭的少年十分老實地照著卡面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出來。
「說出你今天穿的內褲的顏色……」
切原赤也的聲音越來越小,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幾乎噤聲。
全場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最後繃不住先笑出來的人是越前龍馬——所以說年輕人就是膽子大,完全不帶怕的。
立海大網球部全體成員對越前龍馬投以敬佩的目光, 此人真乃勇士也。
「白色。」幸村精市保持頗有風度的微笑,「可以了麼?」
「可以可以,我們繼續吧!」切原赤也替向日岳人回答,他不敢想像明天等待自己的訓練會變成什麼樣子……人間慘劇。
「繼續,」仁王雅治轉動酒瓶,「讓我們來抓一個幸運的正選——」
酒瓶旋轉的弧度越來越小,最後搖晃了兩下,精准地指向越前龍馬。
「噗哩。」仁王雅治忍住爆笑,「越前君,看來這回的幸運兒就是你了。」
越前龍馬臉色很臭,唇線抿成一條平直的線。
這報應來地猝不及防,上一場他還在嘲笑別人,這一場就輪到自己被人嘲笑了。
「越前君,」幸村精市微笑著說,「你應該從真心話和大冒險裡選擇一個了。」
「……我知道。」少年還未變聲的嗓音帶著沉悶的意味。
佐久良柚月在心裡默默記下了,幸村精市看起來是個很記仇的人……這種人以後不要輕易得罪最好。
越前龍馬一點都不想把自己內褲的顏色廣而告之,所以他選擇了另一項:「大冒險。」
佐久良柚月心說這位小老弟還是太年輕,根本不知道大冒險才是最沒有下限的一項懲罰。
越前龍馬摸了摸,摸出一張手寫題目的卡牌。
手寫的題目就是向日岳人自己往裡面加進去的,這狗爬字體委實不敢恭維,越前龍馬廢了老大勁才看出來向日岳人寫的是什麼。
「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決……和你正對面的人進行劃拳比賽,輸的人喝一小杯乾汁,游戲持續五局。」
喝五杯乾汁……會死人的吧?絕對會死人的吧!
這次不僅是越前龍馬,連跡部景吾的臉色都變得奇臭無比,活像是吞了蒼蠅。
——他就是那個倒霉地坐在越前龍馬正對面的人。
「噗——」這回嘲笑的人是佐久良柚月,「表哥,你一路走好吧。」
上次在洛山高校時她就見識到了這所謂乾汁的威力之大,作為懲罰來說是絕對夠格的。
跡部景吾拿眼刀子去剮向日岳人,這家伙真的是害人害己,寫什麼不好要寫那種題目,現在居然坑到了自己人身上。
向日岳人很自覺地作一只鵪鶉,不肯抬頭面對跡部景吾能殺了他的目光。
越前龍馬生無可戀,他覺得自己這次跟來合宿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他是想提升實力,但完全不想把命給交代在這裡。
忍足侑士忍著笑拍了拍跡部景吾的肩,「跡部,早死早超生,望你知……噗。」
「……你這家伙,剛才絕對是笑出來了吧?」
「我沒有,」忍足侑士面不改色地甩鍋,「是慈郎剛才放了個屁。 」
芥川慈郎正靠在鳳長太郎身上呼呼大睡,作息對他這種人來說毫無作用。他的作息跟貓差不多一天有2/3的時間是在睡覺。
跡部景吾:「……」
我又不是傻子,信你個鬼。
「來吧,猴子山大王。」
幾年過去,越前龍馬還是一副「老子最牛逼」的拽樣。那個別致的稱呼就算過了幾年也一樣能讓跡部景吾心頭火起。
燭台切光忠從廚房裡拿了杯子過來,他很貼心地沒有拿那種裝能量飲料的大容量保溫杯,而是拿的用來品茶的小蠱茶杯。
越前龍馬和跡部景吾同時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大杯,否則現在就可以先把救護車叫來了。等劃拳完兩個人就可以並排被橫著抬進神奈川縣立醫院的急救室。
「哥哥加油,」佐久良柚月舉起手機,對跡部景吾露出已經輸入了急救號碼還未播出的撥號鍵盤,「我隨時准備好了,你安心地上吧!」
跡部景吾思考,他怎麼會有這種小白眼狼妹妹呢?
第一局,跡部景吾出拳頭,越前龍馬出剪刀,跡部景吾勝。
越前龍馬帶著壯士英勇犧牲的表情,拿起小茶杯直接一口悶。跡部景吾觀察著越前龍馬由正常逐漸泛紫的臉色,不由得不寒而栗,心下緊張起來。
第二局,跡部景吾出拳頭,越前龍馬出布,越前龍馬勝。
越前龍馬一副勝利者的傲慢嘴臉,直接拿了一小杯乾汁放在跡部景吾面前,「喝!」
跡部景吾一杯下肚,臉色已經跟越前龍馬不相上下了。
「是男人就一口悶。」仁王雅治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玩笑。鳳長太郎認真地說:「跡部當然是真男人了。」聽到他們講話的跡部景吾表示,我也不想的!!!
第三局,跡部景吾出布,越前龍馬出剪刀,越前龍馬勝。
連著兩杯乾汁喝下去,跡部景吾的臉色已經不是泛紫,而是紫中泛青,隱隱有食物中毒的趨勢。
第四局,跡部景吾出布,越前龍馬出拳頭,跡部景吾勝。
跡部景吾冷笑著把小茶杯遞給越前龍馬,溫和而強勢地幫他把乾汁一滴不漏地喝了下去。
第五局,跡部景吾出剪刀,越前龍馬出布,跡部景吾勝。
越前龍馬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人生,片刻後才艱難地將最後那杯乾汁喝了下去。看他這副作態,不知道的人恐怕以為他喝下去的是鳩酒——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乾汁和鳩酒的功能也差不了多少。
好在越前龍馬常年被乾汁荼毒,身體基本上已經產生了抗性。雖然臉色還是會由白轉紫再轉青、最後泛起詭異的紅色,但起碼不至於叫救護車來把人橫著抬出去了。城
「……你沒事吧?」忍足侑士低聲問回到位子上的跡部景吾,「要不要叫你的私人醫生來……」
跡部景吾擺了擺手,「哪有那麼嚴重……就是味道難喝一點而已。」
城
游戲繼續,這回酒瓶子轉了一圈,指向了佐久良柚月。
「哎?」佐久良柚月眨了眨眼睛,認命地起身去抽卡。她想了想,對她來說的話,真心話和大冒險還是大冒險比較穩妥一點,就算出了什麼事也可以說是在玩游戲,真心話的話就必須得說真話……萬一問了什麼不好回答的問題就糟糕了。
「我選大冒險吧。」她伸手隨意摸了一張牌出來,翻轉到有文字的那一面,緩緩念出上面的內容,「向你最近聯系人的第三位打電話,並對這個人真行表白,說我喜歡你……」
「哇!!」別墅的客廳裡一時間發出了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佐久良柚月拿出手機去看自己最近聯系人的第三位是誰。她的手機有工作用的和私人用的,隨身攜帶的那個是私人用的,知道她號碼的人只有非常親近的朋友和家人,所以會聯系她的人也不會太多。
最近聯系人的第一個是跡部景吾,第二個是宮本理惠,第三個是……黑羽快鬥。
「怎麼樣?第三個人是什麼人?」柳生比呂士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是個素人啦,我的一個朋友。」佐久良柚月回答。她花了幾秒鐘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然後撥通了黑羽快鬥的電話。
一陣忙音過後,電話被接通了。
「又出什麼事了麼?」從聽筒中傳出來的慵懶的少年音色微微有些失真,震動的空氣拂在她的耳朵上,「我跟你說我快睡覺了,沒有時間來幫忙啊。」
「黑羽君,」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緩緩地說,「我喜歡你。」
「……」
電話那頭回應她的是重物落地的沉悶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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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真心話大冒險和狼人殺都想寫!!!
昨天和群裡小天使討論狼人殺,說到我接檔文裡要是玩狼人殺的話,大概大家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太宰票出去再說233333
以及高亮!!!【星妹給鶴丸刀拵的那一段我補在63章了!想看的可以返回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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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嘶——」
黑羽快鬥結結實實地從床上摔了下來, 還磕到了硬木矮櫃的桌角。
他一邊嘶氣一邊扶著被撞疼的腰站起來, 手機還被他握在手裡。
「你……你開玩笑的吧?」
黑羽快鬥第一反應當然是不相信。他跟佐久良柚月總共只見了三次面,接觸時間短的可憐,哪裡談得上喜歡?
「不是哦。」柔軟的嗓音通過網路傳達到他的耳邊來,少女的聲音珠玉般悅耳,「我很認真的。」
「從第一次見面起……那天晚上你離我很近。」佐久良柚月面對著周圍一圈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 面無表情地用柔軟的語調繼續說, 「那天我由衷地覺得, 那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作為一個文學素養極高的怪盜, 「月色真美」這句話的含義, 黑羽快鬥再清楚不過了。
了解佐久良柚月的跡部景吾最清楚,佐久良柚月是絕對不可能用這種矯揉造作的語氣來告白的。
她真要是對什麼人表白,大概就會說——我很中意你, 不如我們在一起吧?
說起來他妹妹如今也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了……說不定哪一天她就會帶一個男人來告訴他說哥哥這是我男朋友。
這麼一想, 跡部景吾頓時就覺得十分槽心。
他含辛茹苦帶大的女兒……不, 妹妹,以後不知道會被哪頭豬給拱了。
「你……」黑羽快鬥頓時變得有些無措, 「不是吧?這種玩笑不能隨便開……」
黑羽快鬥這時已經稍微有一點慌張了。
他並不如跡部景吾那樣了解佐久良柚月, 所以從他的角度看來, 剛才佐久良柚月那段告白還是挺真情實感的……
「我是認真的。」
「或許你會覺得我很膚淺……但那個弦月的夜晚,你帶給我的是截然不同的生活, 是我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奇妙的世界。」
「你是不一樣的。」
「我覺得……」黑羽快鬥瞠目結舌, 語氣艱難、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你還是多花點時間來思考一下吧。」
作為怪盜基德的他有無數女粉絲喜愛, 身為黑羽快鬥的他也有愛慕者,但知道他的雙重身份、還這樣真情表白的只有佐久良柚月。
那邊佐久良柚月在黑羽快鬥說了這麼一句話時就沉默不語了。
「可是……」少女語氣裡含著受傷和委屈的意味,「我明明很認真的。」
然後她卡著時間到了三分鐘,就啪地一聲掛斷了。
圍觀的一干人等對佐久良柚月的台詞功底驚為天人,她一邊說出那樣讓人覺得心底柔軟的情話,一邊卻能保持全程面無表情……實際上她內心毫無波動。
被掛了電話的黑羽快鬥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開始呆滯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傷到了人家的一顆少女心。
佐久良柚月嘆了口氣,開始劈裡啪啦地打字,准備發郵件給黑羽快鬥解釋一下。
她草草寫了幾十個字,大意就是剛才那是玩游戲的懲罰,請你不要在意,真的只是開玩笑的,請黑羽君見諒。
她編寫完之後就點擊了發送鍵,之後就退出郵箱,按滅了手機。
海邊的信號不算很好,佐久良柚月並不知道,顯示發送中的小圈轉了幾圈之後,在一格的信號下顯示出了「發送失敗」幾個小字。
她不知道這封郵件沒發出去,導致了黑羽快鬥徹夜失眠。
「跡部妹妹,」忍足侑士很八卦,「你剛才打電話的那個是……?」
他緊跟著補充了一句,「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我們大家都懂的。」
「沒什麼。」佐久良柚月想了想,「之前機緣巧合下認識的一個朋友啦,他幫過我幾次忙。」城
——當然,是被迫幫忙的。她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在場只有跡部景吾和牛郎五刃團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意味,頓時對這個被稱為「黑羽君」的人警惕起來——這家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刀劍付喪神裡,只有加州清光是見過黑羽快鬥的,他不清楚這是不是能告訴本丸大家都事情,因而沒有告訴其他的刀劍男士。
「原來是這樣。」忍足侑士也聽出來了點別的意思,他笑了一下之後就沒再繼續問下去。
關系並沒有到十分熟悉的地步,當眾問一些更加隱私的問題是非常失禮的……而且他敢問,就要做好跡部景吾在以後找他麻煩的准備。
城
「繼續吧。」向日岳人雖然是粉絲,但僅限於舞台,對與偶像的私生活他並沒有什麼興趣。
接近地太過了,偶像真的就不再是偶像了……脫下光鮮亮麗的外表,終究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游戲繼續。
這回酒瓶子咕嚕嚕轉向了龍崎櫻乃。
扎著兩個大麻花辮的女孩子清秀可人,她此時稍微顯得有些緊張,眼神不自覺地飄向盤腿坐在一旁的越前龍馬,臉頰泛著淺淺的紅色。
佐久良柚月觀顏察色技能已經滿點,看了一眼就知道龍崎櫻乃的少女心思了。
龍崎櫻乃最後卻沒有選擇真心話,「那……我選大冒險吧。」
龍崎櫻乃的運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她抽到的卡內容不算很過分——現在出門,邀請你遇到的第一個人,讓Ta請你吃飯。
龍崎櫻乃的神色已經萎靡起來了,對於她這樣生性羞澀不已的女孩子來說,讓一個陌生人請自己吃飯是一件需要厚臉皮才能成功的事情,而她恰好沒有厚臉皮。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你一個人出門有點不太安全。」佐久良柚月在龍崎櫻乃要動身時拉住了她的衣袖,「我叫我家裡人跟在你後面一起去吧,他們都很厲害的,跟著你我們也會放心一點。」
龍崎櫻乃有些受寵若驚:「謝、謝謝您!」她過於緊張,說話時不自覺用上了敬稱。
「沒事呀,這是應該做的嘛。」佐久良柚月笑了起來,她忍不住捏了捏龍崎櫻乃還帶著一點嬰兒肥的臉。
……
黑羽快鬥握著已經黑屏的手機發愣。
剛才那算是什麼啊……我實在做夢吧?
他由衷地希望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在做夢而已,不然他覺得自己面對佐久良柚月時的態度都可能會有變化……誰不喜歡又漂亮又聰明的女孩子呢?
她美地很遙遠,像是被眾星捧起的皓月,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她、卻無法靠近。但黑羽快鬥清晰地記得他那晚將她抱在懷裡的觸感。
女孩子的肌膚細膩而溫軟,她的長發間夾雜著橘子水的清澈香味,垂下的眼睫宛如被打濕的濃密的鴉羽。她的臉就是造物主天賜的禮物,眼睛裡含著閃爍光芒的星子。
之後視頻通話的提示音從桌子上擺放的筆記本電腦中傳來,打斷了黑羽快鬥的回想。
是他的母親——黑羽千影。
如果佐久良柚月知道他媽媽也是怪盜的話,大概會感慨一句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什麼的,看來不止商人醫生政客,連怪盜都是家學淵源。
千影女士是個非常敏銳的女人,她端詳著自家兒子那茫然的神色,佯裝不經意地問他:「看你臉色不算太好,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嗯?」黑羽快鬥坐在書桌前,用手撐著下巴,「也沒什麼……就是,如果有個不太熟悉、但是其他方面基本上完美的女孩子跟你表白了,你會答應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如果我喜歡她,我當然會答應了。」千影女士撐著下巴回答,「那你喜歡她麼?」
「……我只是在假設而已。」
黑羽快鬥差一點就要說出「我」來,最後關頭他反應過來黑羽千影是在詐他。黑羽快鬥咽下了嘴裡的話,警惕地看向自家母親。
「我又沒說是你,你干嘛這麼心虛?」千影女士似笑非笑,「你代入一下自己說說看。」城
「……我不知道。」黑羽快鬥有些苦惱地抓了抓亂糟糟的黑發,「那個女孩子有顏有錢,要說有什麼不好就是性格有一點惡劣,好像蠻喜歡捉弄人的,但是告白聽起來真的很像是真的……沒有騙人的感覺。」
「總共只見了三次面,要說喜歡的話怎麼可能呢?」
不管佐久良柚月的表白是不是真的,黑羽快鬥都在她說「你帶給我的是不一樣的」時候,真切的感受感受到了她骨子裡對不安定生活的欣喜和快樂。
她是真的在謝謝他。
「有時候愛上不需要時間。」千影女士說,「只需要一瞬間的神啟——也許是綻放的一朵煙花,也許是落下的一滴雨水,也許是那一瞬間你看著她的眼睛很美……只需要一瞬間,就可以愛上什麼人了。」
「你要看清她的眼睛,也要明白你自己的想法。」
……
龍崎櫻乃和小豆長光回來的時候,跟拔蘿蔔帶泥似的,帶了一大票人回來了。
——這些人居然還是佐久良柚月的熟人。
他們是來神奈川這裡的海邊來短暫旅行的毛利一家、胖胖的大胡子科學家、以及少年偵探團。龍崎櫻乃會把他們帶來是因為小島元太玩江戶川柯南的滑板把自己給摔了,還好不算太嚴重,只是腳腕崴到了而已。
佐久良柚月自上次趕走了時間溯行軍後就沒再見過他了,這時再看到這麼一尊大神,頓時心生不妙。
——這回要充當命案主角的不會是這群網球少年中的哪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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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跨服聊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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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別墅裡是准備了急救箱的。
從這裡去醫院太遠, 去海邊的救援中心也有點困難。
毛利蘭就是龍崎櫻乃出門後遇到的第一個人, 她沒好意思開口說出讓對方請自己吃飯的話來。
這個女孩子很好心,在看到同行的人中有年幼的小孩子受傷後就主動提出了可以幫忙簡單處理一下。
——所以這群人就來了。
毛利蘭沒想到能這裡見到佐久良柚月,在陌生的地方看到熟人總是令人欣喜的。
但佐久良柚月卻開心不起來。
江戶川柯南這個自稱為偵探的小鬼肯定會找准機會向她刨根問底……小孩子的好奇心真的是非常讓人難以招架的東西。
時間溯行軍的存在很難解釋,也絕不能被外界大眾所知道……話說回來,就算她說出了實話, 江戶川柯南也不一定會相信吧。
他看起來大概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此時江戶川柯南正和灰原哀兩個人站在走廊盡頭的小型露天陽台上談話。
「之前我說過的那種怪物……」江戶川柯南神色凝重, 他沉思一會兒之後才開口, 「組織裡有什麼頭緒麼?」
「沒有哦。」茶色頭發的小姑娘環抱著雙臂靠在白牆壁上, 語氣冷淡地回答。
她顏色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江戶川柯南:「組織裡的研究基本上都要經過我這裡, 我可以確定,組織沒有做過這種人體實驗。」
她又冷笑著補充了一句,「如果他們擁有這種非人類的怪物的話, 日本政局大概早就被他們掃蕩了。」城
「……是這樣嗎。」江戶川柯南用指背低著下巴, 止不住地皺眉, 「不是組織,那就是別的組織……或者政府?」
灰原哀這次沉默了很久, 才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我……隱約聽到過一次琴酒和貝爾摩德說話, 只是一點點而已……」
她的聲音緩緩低了下去,一字一頓地說。
「日本政府……有神秘側的組織在活動。」
江戶川柯南一驚, 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不相信:「神秘側?是我想的那個意思麼?這怎麼可能……」
「沒錯, 就是你想的那樣。」灰原哀加重了語氣,「我確定, 他們用的就是這個詞。」
「大偵探,你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麼?」說到最後,她半開玩笑地打趣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顯得有些驚疑不定:「那種事……怎麼可能?」他甚至沒有理會灰原哀的打趣。
灰原哀沒有說謊——江戶川柯南對這一點心知肚明。
也許灰原哀平時會在小事上故意誤導他、以看他的笑話為樂;但在這種正兒八經的嚴肅時刻,灰原哀絕對不會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更加不可能說假話了。
正因為他知道灰原哀沒有說謊,此時才會受到這麼大的衝擊。
如果、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神秘側什麼的也是真實存在的話,那麼這世界上很多定大約都會被推翻。
不僅如此……可能連他的三觀都要被刷新重組一遍。
「在有了確鑿的證據之前,除非我親眼所見,否則我仍然保持懷疑態度。」
城
灰原哀笑了一聲。
「隨你吧,大偵探。」
……
佐久良柚月千防萬防,還是被江戶川柯南堵住了,同行的人還有一個是小姑娘。
茶色頭發,五官很漂亮,相當精致——看起來像是個混血兒。
「柯南君,」佐久良柚月嘆了口氣,「請問你有事兒嗎?」
「柚月姐姐,我想問問那天在京都發生的事。」江戶川柯南緊緊盯住佐久良柚月那雙上好琥珀一般的淺色眼睛,銳利的目光中潛藏著探究,一點也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該有的目光,「那種怪物——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吧?」
她停頓了幾秒,看起來像是在回憶那天發生的事情,而後才輕輕笑了笑。
「你說那個麼?我並不知道哦,我只是看到你們有危險,所以將他們擊退了而已。」
佐久良柚月當然是在說謊,那些時間溯行軍早就被她家的刀劍男士們殺死了。還好時間溯行軍不需要善後,死後他們的身體就會化作逸散的靈力光點,最後逐漸消失,除了打鬥的痕跡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存在過。
佐久良柚月從小到大已經練成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深諳說謊的精髓——不要立刻就回答,那樣會被認為是事前就准備好的敷衍說辭。
所以她停頓了幾秒,才回答了江戶川柯南。
「那之後他們就逃走了,具體的事情……就算你問我,我也沒有辦法回答你呀,我也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佐久良柚月朝他眨了眨眼睛。
「真的嗎?」江戶川柯南用撒嬌般的語氣問她,就算他努力裝成是一個小孩子,也無法掩蓋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成熟的意味——但是佐久良柚月沒有多想,她只以為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都屬於那種早慧的天才兒童。
「真的呀,那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內幕呢?」她語氣淡然地反問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一時語塞。確實如此,佐久良柚月並沒有什麼資格能知道這種事情……如果那種怪物真的屬於神秘側的話,必然是國家機密。就算是商界大佬也不一定有資格能知道這種級別的機密。
但時不對勁。
江戶川柯南直覺認為佐久良柚月說謊了……最起碼也是真假參半,但一定沒有全部都說實話。
可只是直覺沒有證據的話,他總不能跑到人家面前說我覺得你說謊了所以你一定說謊了吧?
「我還有事,就暫且先走了。」佐久良柚月禮貌地微笑,「等小島君包扎好之後,你們要早點回去休息。」
江戶川柯南沒理由攔著她,眼睜睜地看著佐久良柚月步伐輕快地走掉了。
灰原哀嗤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江戶川柯南的肩,「加油哦,大偵探。」
……
只是扭傷的話,簡單處理起來是很容易的。
在柳生比呂士和忍足侑士幫小島元太處理傷口的期間,她看了一眼那個據說主人是江戶川柯南的滑板——這個滑板可一點都不普通,最起碼佐久良柚月就看出來這是改裝過的,滾輪旁邊還加裝了推助器。
怪不得小島元太能摔成這樣……
毛利一行人定好的酒店就在海邊,處理完扭傷之後,毛利小五郎主動背起了行動不方便的小島元太,毛利蘭留在後面向他們道謝之後也離開了。
經過這麼一出,大家也沒有什麼心情繼續玩真心話大冒險了。但這個時間也並不算晚,剛剛好才晚上七點半。
一群人干坐在那裡也實在無聊,切原赤也先想起了什麼:「啊,今晚要播新一期吧?」
「播什麼?」越前龍馬有點莫名其妙。
「我知道,就是那個!」向日岳人接話,「最近很火的那個節目,《運動少年》對吧?」
「啊……是那個呀。」不二周助明白了。
丸井文太抱出了一整箱零食,「那大家可以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了。」
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的目光同時盯在那一大箱子零食上,幸村精市面帶微笑:「你是來遠足的麼?」真田弦一郎則說出了他的固定台詞:「太松懈了!」
電視屏幕啪地一聲打開了,《運動少年》的片頭宣傳曲頗帶著些JUMP少年漫的主題曲的味道。隨著片頭曲結束,屏幕上的畫面出現了幾個大字——海常高校。
「海常高校是神奈川的籃球名校。」柳蓮二解釋道。
看到片頭那個「海常高校」的題字,立海大網球部的八人全都想起來了——就是這一期,他們甚至也可以說是變相地參與了錄制,估計在這之後會有鏡頭給他們。
還有這一場的主持人,明明去錄制的人是佐久良柚月,但網絡上卻絲毫沒有關於更換固定嘉賓這一事的說法,甚至連傳聞都沒有。
在看到佐久良柚月的臉出現在電視屏幕中後,向日岳人一口為吞下去的碳酸飲料噴在了忍足侑士的臉上——他看到了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節目裡的佐久良柚月。
「K、」他驚愕,「KIRA?!」
跡部景吾倒是比較淡定的那一個,他對佐久良柚月的工作行程可以說是了如指掌……這也許就是一個老父親對女兒的擔憂之心吧。
「哎???」
「哇還真是跡部的妹妹啊……」
超大的液晶屏幕上出現的是佐久良柚月對著鏡頭安靜微笑的笑臉,少女站在陽光裡,身後有懸鈴木的樹葉旋轉著墜落,將投下的樹影交織切割成一片。
佐久良柚月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聽見了一樓傳來的少年的笑鬧聲,她本來還挺好奇這群滿腦子只有運動的少年是在看些什麼節目,但在看到客廳裡的那一幕之後……
超大的液晶屏幕上放送的正是她自己的漂亮臉蛋。
佐久良柚月宛如晴天霹靂,只覺得十分丟人……認識的人全都排排坐看她在節目裡犯傻、犯蠢,被她有時候故意的舉動搞的哈哈大笑。
太丟人了。
丟人地佐久良柚月想轉身就走。
但下一秒,讓她想要當場去世的畫面出現了——她跟黃瀨涼太晚的pocky game。城
佐久聯柚月眼睜睜地看著屏幕上的自己和黃瀨涼太的距離越來越近,有點不敢去看跡部景吾此時黑如鍋底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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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揭秘娛樂圈:著名模特黃瀨涼太因不知名原因慘遭封殺雪藏,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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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黑羽快鬥沒有看電視。
但《運動少年》同樣也在網絡上進行放送。在關掉和黑羽千影的視屏通話之後, 關於《運動少年》新一期節目放松中的推送就彈了出來。
推送的彈框下還有十分鐘一行小字——新嘉賓KIRA出席!
他頓了頓, 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視頻黑屏緩衝之後,首先跳出來的是黃瀨涼太的臉。
再之後就是佐久良柚月咬著pocky仰起下巴,黃瀨涼太緩緩靠近——
黑羽快鬥啪地一下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他心情有點復雜。
……
佐久良柚月第二天在江之島周圍閑逛了一圈,附近的商業街道上還貼著她參加總選舉時拍攝的海報。
少女穿著墨綠色的軍裝, 挺拔的剪裁勾勒出少女纖細的身材, 露出來的臉頰和天鵝頸的膚色白地近乎透明。她長發束在軍帽中, 散落的幾縷鬢發柔軟的搭在頰邊, 在冷淡嚴肅的氣息中添了甜意。
她路過時還看到有穿著應援服、拿著應援扇、頭綁「KIRA命」額帶的粉絲在巨幅宣傳海報下合影。
佐久良柚月低著頭匆匆走過去, 合影的粉絲只記得剛才有一個長得很像自家偶像的女孩子經過,淡淡的橘子水的氣息彌散在帶著海風的空氣中。
她走過那些粉絲之後查了一下先行預報的票數,之前宮本理惠告訴她總選舉基本上沒有被之前的緋聞風波所影響, 目前積累的票數已經達到了歷年最高, 到了總選舉時大概會創下新紀錄。
——248763票。
就算是佐久良柚月也被目前這個駭人的數字給驚嚇到了。
這二十四萬票看起來好像並不多, 對比其他亞洲國家的一些選秀節目動不動就是上千萬的票池,這些票數當然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可總選舉投票的票數, 每一張都是實打實的金錢堆砌出來的。
在日本歷年來組織的總選舉大賽中, 這是個前所未有的票池了。
作為她的對手的竹內香織, 此時和她的差距足足有四萬多票,就算是奇跡發生, 竹內香織也絕對無法超越她成為TOP.1了。
縱使佐久良柚月對這場總選舉的第一早就勢在必得, 結果也如她預料的那般——但目前的成果過於驚人,她忍不住心情雀躍起來。
當然, 這份好心情在她遇到了江戶川柯南之後就迅速化作泡沫被戳破了。
「呀,柚月!」毛利蘭帶著少年偵探團在商業街上隨便逛逛,剛走進一家甜品店就碰見了坐在窗邊的佐久良柚月,「可以坐在這裡麼?」
「當然,請便。」佐久良柚月抬頭,露出一個微微的笑容來。
毛利蘭拿了菜單給小孩子挑選,江戶川柯南倒是沒有絲毫想要吃甜品的意思,看起來最冷淡的灰原哀主動說:「我想要花生黃油藍莓醬的芝士蛋糕。」
江戶川柯南:「……不,一般的甜品店都不會有那種東西的吧?」
一聽就是會甜到讓人窒息的可怕甜品。
「哈——?」灰原哀斜起眼睛去看江戶川柯南,「你在說什麼?」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
城
江戶川柯南哽了一下,在灰原哀極具壓迫力的視線中敗下陣來,乖乖地認慫。
毛利蘭照顧小孩子點玩了單,才抬起頭告訴她:「等一下園子也會過來。」
「原來園子不是跟你們一起來江之島玩的麼?」佐久良柚月咦了一聲,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我還以為昨天只是園子沒有一起出門呢。」城
「不是哦,園子她最近跟男朋友在一起呢。」毛利蘭同她解釋,說起原因來時忍不住笑了笑,「今天能來跟我們一起久已經是擠出來的時間了,晚上她還得會東京呢。」城
「園子的男朋友……我記得是叫、京極真?沒錯吧?」
佐久良柚月不太確定自己的記憶有沒有出錯,鈴木園子只是在偶爾的閑聊中向她提起過一兩次而已。畢竟是鈴木園子的隱私,佐久良柚月也從來沒有多問過。
「對,就是叫做京極真,他的空手道是全日本的冠軍,是很厲害的人。」毛利蘭說起京極真這個人時,語氣中帶著敬佩的意味。
「這麼厲害的嗎?」
話音的尾調剛剛落下,鈴木園子就推開甜品店的門走了進來,海風吹過這條極具風情的街道,推開門時掛在門前的風鈴嘩嘩作響,發出清脆悅耳的碰撞聲。
鈴木園子掃了一眼就確定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坐下來之後才發現佐久良柚月也在,「哎,柚月也在這裡度假麼?」
「是呀,難得的假期了,不抽空休息一下的話,過幾天就會忙的沒有時間了。」佐久良柚月說起繁忙的工作和排的滿滿當當的通告時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馬上就要進組拍電影了,肯定會累的沒有多少睡覺的時間。」
「對哦,你要拍電影……」鈴木園子想起來了什麼,擠眉弄眼地撞了撞毛利蘭的肩,「就是蘭你未來的公公寫的那本《暗夜男爵》。」
江戶川柯南聽到了關鍵字,抬起腦袋看向和毛利蘭打鬧的鈴木園子。
「我差點都忘了,工藤先生的兒子和蘭是青梅竹馬呢。」佐久良柚月回憶了一下工藤新一的臉,再去看面前的江戶川柯南時就覺得怎麼看怎麼眼熟,「說起來,柯南跟新一長得好像啊。」
小孩子和少年人當然是有區別的,但臉部的骨骼是不會變化的。娛樂圈看人的長相怎麼樣,其實主要看的就是臉型和臉部的骨骼如何,這決定你之後會不會長殘。
而江戶川柯南的臉型、骨骼就跟工藤新一的極為相似,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江戶川柯南聽到佐久良柚月無意間說出來的話時悚然已經,背後已經冒出了冷——他無比希望佐久良柚月的話可以就此打住,再說下去的話難免這個人會察覺到什麼東西。
鈴木園子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興奮地附和佐久良柚月,「是吧!這小鬼跟新一是親戚關系啦,其實我也覺得他們倆長得很像。你是沒見過新一小時候的照片的,跟這小鬼簡直一模一樣!」
「一模……」佐久良柚月重復了一下這個詞彙,「……一樣?」
「蘭的手機裡應該還有新一小時候的照片,」鈴木園子轉頭看向毛利蘭,「還有的吧?」
「有是有啦……我找一下哦。」毛利蘭點開相冊開始往下翻動。
江戶川柯南的祈禱沒有實現,他現在只覺得身體僵硬,冷汗涔涔。灰原哀丟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得到了江戶川柯南悲慘的微笑。
「有了,這個!」
毛利蘭將手機屏幕翻轉過來,面向佐久良柚月。
手機屏幕中的小男孩穿著足球服,雖然是正臉照卻根本沒有正眼看向鏡頭,一臉的臭屁表情,看來是工藤新一本人沒錯了。
佐久良柚月仔細打量了一下之後感到心驚……工藤新一根江戶川柯南根本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完全相似的兩個人,就算是雙胞胎也會有一些面貌上的差別,就算是整容之後使五官相似,也沒辦法將骨骼的形狀變得一模一樣……
除非,江戶川柯南根本跟工藤新一是同一個人。
佐久良柚月被心中這個荒謬的猜測給震撼到了,她下意識地覺得這不可能,可轉念一想,就連刀劍付喪神、妖怪、神明、王權者之類的超自然現像都有了,憑什麼人就不可以返老還童呢?
這些想法實際上在佐久良柚月腦海中成型的時間不過幾秒而已,她思緒紛雜了瞬間,在娛樂圈摸爬打滾幾年而練就的表情管理能力讓她隨後就露出了極其自然的微笑來,「確實很像,不愧是親戚。」
江戶川柯南觀顏察色,確定佐久良柚月沒有什麼特殊反應,好像並沒有察覺到之後才微微放松,懸著的心驀然墜回。
佐久良柚月只是出來走走,只稍微再坐了一會兒就向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道別回去了。
……
網球部這群人玩得很嗨。
日常的訓練和一對一練習賽技術後,他們就地在海邊搞起了燒烤。一個個都穿著泳褲和沒有扣上扣子的寬松花襯衫,向大海和來觀光的少女展露出有八塊腹肌和人魚線的好身材。
下午的時候毛利一家、少年偵探團、阿笠博士和鈴木園子也在海灘上,他們圍觀了一系列網球訓練賽之後紛紛表示嘆為觀止,並發出了「這真的科學麼?」的疑惑。
然後一大群網球少年就七嘴八舌地開始解釋他們一些反科學招式的使用原理,用了一大堆高深莫測的詞彙,說的一群人似懂非懂……反正佐久良柚月沒有聽懂,只覺得他們說的好像很高大上。
燒烤也邀請了他們一起參加,多了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兩個女孩子就更加方便了。
吃完燒烤後一群人就圍著篝火坐成一圈,開始玩狼人殺。
參加這個游戲的有:佐久良柚月、江戶川柯南、灰原哀、手塚國光、不二周助、越前龍馬、龍崎櫻乃、跡部景吾、忍足侑士、向日岳人、鳳長太郎、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柳蓮二。
切原赤也來當法官——他自覺自己玩不過自家部長,果斷退出游戲,以免被嘲諷智商。
「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
佐久良柚月、灰原哀、幸村精市、鳳長太郎和越前龍馬同時睜開了眼睛。
在選擇今夜要殺死的人時,佐久良柚月和灰原哀不約而同地指向了江戶川柯南,而剩下三個人則齊齊指向了不二周助。
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狼人今夜要殺的人就決定是不二周助了。
佐久良柚月欲言又止。
不點死江戶川柯南,你們之後絕對會後悔的。
---------
作者有話要說:
死神小學生掉馬進行時。
狼人殺開始了,我本人玩狼人殺其實也很菜……如果我寫的很智障也不要怪我(。
昨天沒更新,實在是有點喪……每天看著個位數的評論區就會陷入自我懷疑,我寫的文真的有人在看嗎…………。
不僅冷評體制還經常遇到ky……………………
喪到不想碼字。
還有29天就要高考了,大概會盡量日更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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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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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狼人請閉眼, 女巫請睜眼。」
「今晚被殺死的人是這個, 你有一瓶解藥和一瓶毒藥,你是救還是不救,毒還是不毒?」
女巫琢磨了一下,覺得女巫這一瓶解藥不能在一開局就用出去。對像又是不二周助,他們的老牌對手, 因此他就算不救也絲毫不心虛。
於是女巫搖了搖頭, 選擇了不救, 比了個不救的手勢給切原赤也。
「女巫請閉眼, 預言家請睜眼, 預言家請選擇你今晚要驗的人。」
預言家選擇查驗的人是跡部景吾。
「這個是好人,這個是壞人。」切原赤也比了兩個手勢,「你要查驗的人是這個。」
是個拇指向上的手勢。
預言家是第一次玩這種游戲, 他沉穩地點了點頭, 表示自己知道了。
「預言家請閉眼, 守衛請睜眼,守衛請選擇你要守衛的人。」
被守衛的那個人是隨手隨便指的一個人。守衛對其他人都沒有太大的把握, 畢竟不是同校的, 不夠熟悉也沒有什麼信息。但他認為狼人不會在第一頁就先選擇干掉自己, 應該會點殺那些看起來更有威脅的聰明人,所以他隨手指了一個。城
「守衛請閉眼, 獵人請睜眼。」
獵人睜開眼晴掃了一圈, 還衝身為法官的切原赤也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容來。
切原赤也:……你干哈。
「獵人請閉呀,天亮請睜眼。」
「今晚死的人是4號不二周助。」
切原赤也話音落下, 一群人就將目光投向了安安穩穩露出微笑的不二周助——按照一般的套路,他們本來以為今天會是個平安夜。
「真遺憾哪。」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第一個就被殺死出局,雖然說著遺憾卻一點都不感到遺憾,「這是第一個夜晚,有兩種可能。一,狼人殺了我而女巫沒有救我;二,女巫毒死了我。女巫不可能在第一夜就浪費毒藥,所以我一定是被狼人殺的。如果有人第一輪就跳女巫,那麼這個人肯定是狼。我的遺言到此為止。」
「接下來從一號KIRA開始發言。」切原赤也順嘴叫的是佐久良柚月的藝名。
「第一局暫時看不出什麼來,我先自爆我是好人牌,預言家不信的話可以查我,不過那樣就浪費了一次機會了。」佐久良柚月其實也不大會玩,「預言家昨晚一定查了人,查到狼人的話這位預言家可以跳身份讓好人跟票了。」
城
2號越前龍馬直接跳了神牌。
「那個……我也是好人,前面兩位我直覺也覺得是好人……」3號龍崎櫻乃緊張地揪著衣擺,「……過。」
「我認為前面三個人裡至少有一匹狼。」5號手塚國光顯得非常冷靜,「我是村民牌,前面123號都說自己是好人牌,2號越前君跳了神牌,第一輪開局就跳神牌的人,要麼是擋刀的村民,要麼是急於自證的狼人,我認為是後一種。」
的確,如果是真正的神牌的話,第一輪一般是不會自爆的,第一輪就自爆的話很有可能活不過第二個夜晚,所以這時候自爆的不是狼人就是擋刀的。
佐久良柚月有點震驚,想不到一看就是老實人長相的手塚國光也會帶節奏。
江戶川柯南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坐在他斜對面的灰原哀,他總覺得灰原哀看他的目光裡充滿了一種沒能殺了他的可惜……和對別人的同情。
是他的錯覺嗎……?
6號跡部景吾:「我認為1號也是狼。」
佐久良柚月神色一僵——血濃於水,你是我哥,大家何必互相傷害???
「1號直接說讓預言家自爆,如果1號是好人牌,那麼她一定會保住預言家,不可能讓預言家第一輪就自爆,那樣下一個夜晚很可能讓預言家被狼點死。所以她會這麼說就說明自己不是站在好人的立場上,如果她是狼的話就說得通了,她想等下一個夜晚直接點殺預言家。」
說得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佐久良柚月:行,下一輪就點殺你。
7號忍足侑士完美貫徹了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這一真理,只會說「跡部說的對」和「我附議」,他的發言基本雷同跡部景吾,沒有任何參考的必要。
8號向日岳人忍不住給偶像申辯:「我不認為1號是狼。」
不……她還真的就是狼。洞悉了一切的法官切原赤也默默地在心裡說道。
「我不相信會有這麼笨的狼。」
佐久良柚月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向日岳人智商上的羞辱。她真的是第一次玩這個游戲,又排在第一個發言,還想讓她怎樣?
「如果她1號真的是狼人,那麼為了不露馬腳,她完全沒有必要加一句讓預言家自爆。那樣的話不是太容易引起懷疑了麼?我更傾向這是一張好人牌,只是為了盡快查殺狼才這麼發言。」
9號鳳長太郎決定挽救一下同伴:「在我前面發言的七位中一定有狼,我同意這一點。我只能說我是好人牌,其他的大家自由心證。我比較懷疑狼是2號或者5號。」
「5號對2號的懷疑合情合理,但是5號自己也有問題。通常情況下會在信息量少的情況下對隊友攻擊麼?在我看來這是狼人迫不及待的甩鍋行為。因為抓到了前面的人可以懷疑的漏洞,而順勢而為,將自己的狼人身份嫁接到2號身上。」
10號幸村精市動了動眼睛,向身邊的真田弦一郎看了一眼,隨後微笑著說:「我覺得我基本上可以確定前面發言的人中神牌是誰了。大家都會說自己是好人,我也不例外。」
「我合理懷疑的對像是2號越前君和5號手塚君,我建議大家之後投票在2號和號之間二選一,他們兩個人大概率是一民一狼,票出去一個就差不多能知道剩下那個的身份了,預言家可以在第二輪查殺他。」
幸村精市差不多決定犧牲越前龍馬了,他發言時一時嘴快直接跳了神牌,導致現在不懷疑他都不行,幫他說話的話就有是狼人的嫌疑。
「我是好人牌。」11號老實人真田弦一郎干巴巴地說,「僅代表我的觀點,我認為2號越前龍馬是狼人的嫌疑最大。」
12號仁王雅治:「一向不怎麼會說出這種煽動性發言的手塚君突然說出這種話讓我覺得有點驚訝,如果手塚君是狼人的話,那就必須得盡快消除自己的嫌疑,正好前面的越前君能替你背黑鍋,所以才會一反平時的作風。5號自己心裡知道跟別人是競爭對手,所以這時候甩起鍋來才沒有負擔。」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自己跟其他人是競爭對手,那就只能是因為他就是狼人了吧?畢竟狼人是睜開眼互相確認過身份的。」
「根據我的數據,1號是狼人的可能性為53.5%,2號是狼人的可能性為72.3%,5號是狼人的可能性為59.7%。」13號柳蓮二合上自己用來記錄數據的筆記本,抬起頭淡定地回答。
14號是灰原哀,小姑娘瞟了江戶川柯南一眼,慢慢悠悠地說道:「我是好人牌,不是狼人,愛信不信。過。」
在江戶川柯南面前,說得越多暴露的可能性越大,不想讓江戶川柯南carry全場的話就要學會適當沉默和自動縮句。
灰原哀本來也不是什麼喜歡長篇大論的個性,這樣簡短的發言倒也比較合乎她的性格。就是不知道江戶川柯南會怎麼看了……灰原哀猜他起碼能說中兩匹狼。
「我覺得1號柚月姐姐、2號和5號都有嫌疑哦。」排在最後發言的15號江戶川柯南換上了一副小孩子的語氣,「1號柚月姐姐想要預言家自爆的心態太強烈了一點。」
「2號跳了神牌,一般民擋刀的話會說『我是巫女』或者『我是預言家』之類的具體一點的話,只說一個神牌太模糊不清了,真的是想要擋刀的麼?我認為更像是在放煙霧彈。我對5號的懷疑暫且跟9號和12號差不多。」
城
「同時我也懷疑9號和10號,9號在努力給2號洗白,但這兩位明明只是關系一般般吧?也不是同一個學校的;10號的發言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在套預言家自爆,然後晚上就可以點殺預言家了。」
其實他私下裡覺得灰原哀也是狼人,但這絲毫沒有什麼根據,只是他的第六感覺讓他產生了這種想法。
佐久良柚月有一種意料之中的麻木感。
之前沒有聽佐久良柚月和灰原哀的忠告是真的倒霉……剩下的打網球的狼人三人組頓時目瞪口呆,除了灰原哀這匹狼發言太過敷衍讓人看不出什麼來之後,江戶川柯南基本上把他們四匹狼全都點出來了。
佐久良柚月透過篝火長久地凝視著江戶川柯南,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個樣子,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的話……那這波狼人殺如果不盡快殺死他,可能就沒法繼續玩下去了。
雖然大家都不傻,甚至可以說是非常聰明——但就算這樣,工藤新一可是站在智商金字塔最頂端的人,那個智商豈不是狠狠甩他們幾條街?
等到14個人全部發言完畢之後就開始了投票環節。
2號越前龍馬7票,1號佐久良柚月1票,5號手塚國光5票,一人棄票,棄票的那個人是龍崎櫻乃。
「我說過了我是好人牌,被5號帶節奏投票會後悔的。5號一開始就直接點我是狼,我看5號是知道自己才是狼才敢直接空口鑒狼。」
遺言發表完畢,越前龍馬出局。
「游戲繼續。」
---------
作者有話要說:
狼人殺寫的我頭禿……我哭了嗚嗚嗚,是我智商太低………………我寫的比較智障,有些要是跟現在的狼人殺有出入的話…………你們就當是我的私設吧!!!
這一章不要帶腦子看了,我自己都覺得我寫的是智障小學生作文嗚嗚嗚。
大家可以猜一猜他們都是什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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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二個夜晚過去了。
「天亮請睜眼。」
「昨晚是個平安夜。」
存活下來的狼人四人組都是一愣。他們昨晚達成了十足的默契, 不約而同地選擇殺死江戶川柯南。
這個小學生過於敏銳, 再留下他的話大概會讓局勢變得不妙起來。
城
但江戶川柯南居然沒有死。
這有兩種可能:一,女巫用解藥救了他;二,他是昨晚被守衛的那個人。
佐久良柚月思考了幾秒鐘就大概弄清楚了江戶川柯南到底是什麼牌面。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江戶川柯南就是守衛。
除了他們這些狼人之外,其他人是不會意識到江戶川柯南在上一輪的發言是有多麼驚人的, 只當他是復制黏貼前面13個人的發言、再加以修改而已。
基於這個前提, 如果女巫和守衛是除了他們狼人和江戶川柯南之外的人, 那麼大概率是不會去就或者守衛江戶川柯南的。
畢竟江戶川柯南再怎樣也就是一個小學生而已, 身為中學生的他們當然不會將一個小學生當做強有力的智力支持, 只會將他看做是「死了也無所謂」的角色。
女巫除了第一夜可以自救,從第二夜開始就不能自救,而現在已經是第二夜, 女巫無法自救, 所以江戶川柯南不可能是女巫。
倒很有可能是守衛。如果是工藤新一的話, 在說了哪那樣的發言的情況下,確實很有可能會自己守衛自己。
當然也不排除是別的女巫或者守衛救了他, 但那樣的可能性太小, 所以佐久良柚月認為, 江戶川柯南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守衛。
為了這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佐久良柚月決定賭一把。
「昨晚是個平安夜, 說明要麼是女巫用了解藥, 要麼是守衛守對了人。」佐久良柚月說,「我自爆, 我是守衛。我昨晚守衛的人是15號的柯南君。」
江戶川柯南在她自爆身份的那一刻就抬眼直直地看過來——他現在可以確定,佐久良柚月絕對是狼人無誤。
佐久良柚月衝他露出一個粲然的笑容,繼續說道:「我贊同柯南君昨天的發言。我認為他說的那幾個人裡必定有狼,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很有可能被狼人點殺。」
「畢竟他只是個小孩子,女巫要救也不會救這麼一個沒什麼能力的小孩子——狼人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我選擇守衛了柯南君。」
「我不知道昨晚狼人要點殺的人是不是他,但女巫一定知道。如果女巫你看到昨晚被點殺的人是柯南君的話,就請跟著我一起票5號。」
江戶川柯南相當憋屈,佐久良柚月先發制勝,就算他到最後再說自己是守衛也沒有用了,其他人反而還會把他標狼打。
從佐久良柚月之後的發言都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只是到了7號時,忍足侑士打算試探一下。
「我是女巫,昨晚我看到被狼人點殺的人是15號的江戶川君。」他跳了神牌,順著佐久良柚月的話往下說,「這說明江戶川君的發言裡一定有扎到了狼人心的部分,那麼他提出的幾個人裡一定有狼。我更傾向於狼人是5號手塚君。」
向日岳人眉頭一條,立刻就確定了——忍足侑士是狼人。
到了投票環節,手塚國光毫無意外地出局了。
「我是村民牌,你們被狼人帶節奏誤傷了。我可以確定出局的2號越前君是狼人,你們把我票出去也只是損失了一個村民。」他冷靜地留下遺言之後就開始敬業地充當一個屍體。
……
第三個夜晚。
守衛不可能連續兩晚守護同一個人,所以今晚江戶川柯南無法守衛自己。城
狼人十分果斷再次點殺江戶川柯南。
女巫向日岳人在救江戶川柯南和毒忍足侑士之間權衡了一下,最後快樂地選擇對搭檔下手,毒死了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大概想不到,他只是試探了一下,就這麼被出局了……簡直是人間慘劇。
「天亮請睜眼。」
「昨晚死亡的人是7號忍足侑士和15號江戶川柯南。」
目前還剩下10個人。
1號佐久良柚月,3號龍崎櫻乃,6號跡部景吾,8號向日岳人,9號鳳長太郎,10號幸村精市,11號真田弦一郎,12號仁王雅治,13號柳蓮二和14號灰原哀。
狼人剩下4個,好人還剩下6個。
「15號柯南君在昨夜出局了。」佐久良柚月不動聲色地帶節奏,「我無法連續兩天晚上守護同一個人。所以柯南君要麼是被狼人殺死,要麼是被女巫毒死的。如果是女巫毒死的,那麼柯南君就是狼。但我認為柯南君是被毒死的,狼人既然這樣鐵了心要殺他,那麼說明柯南君的牌面其實是非常重要的身份,那麼就可以肯定柯南君是一張神牌。」
「哪張神牌最讓狼人害怕呢?」
城
她笑著反問。
「——可以查殺狼人的預言家。」
「只有這一種可能性了。」
現在可以確定出局的神牌只有江戶川柯南的守衛牌。女巫一定還在場上,昨晚死去的人裡有一個是被女巫的毒藥毒死的,那麼不確定的就只有預言家和獵人了。
佐久良柚月把預言家甩鍋到了已出局的江戶川柯南身上,那麼之後再有人跳預言家的話就要做好被標狼打的嫌疑。
除非預言家能拿出絕對的、有著壓倒性優勢的證據來。
令佐久良柚月比較意外的是,跡部景吾居然至今沒有出局,本來她以為按照跡部景吾這種欠揍的行事作風是絕對會立馬出局的,但這人居然一直存活到了現在。
第三輪票出去的是試圖帶節奏的仁王雅治。
他臨死之前含恨留下了遺言——「我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這話基本可以讓人確定他的身份了。仁王雅治是神牌,他就是獵人。
幸村精市聽到仁王雅治的暴言,忍不住眉頭跳了跳……按照仁王雅治的性格,他很有可能會成為墊背的那個人。
第四個夜晚。
女巫的解藥還在,為了以防萬一,佐久良柚月決定嘗試騙藥。
她自己刀了自己,剩下的就看女巫會不會救她了……如果她成功存活,那麼基本可以確定女巫的身份。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一輪死的人不是她,而是幸村精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算得上是意料之中了,畢竟之前的時候仁王雅治就放話說要拉一個墊背的一起死。
佐久良柚月不知道仁王雅治有沒有發現幸村精市的狼人身份,還是說他單純地只是想搞事而已……
這一輪的時候,預言家終於自爆身份了。
預言家是11號真田弦一郎:「我是預言家,我第一天查的是跡部景吾,他是村民;第二天查的是仁王雅治,他是獵人;第三天查的是江戶川柯南,他是守衛;第四天查的是幸村,他是狼人。但我還沒來得及爆他的身份,12號仁王就帶走他了。那麼之後投票我會投1號佐久良,她在說假話,15號江戶川君才是真正的守衛,那麼說江戶川君是預言家、還自稱是守衛的1號佐久良君,就肯定是狼人了。」
向日岳人震驚。
他先是感覺到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來自偶像的上海暴擊,那顆脆弱的少男心立刻就被摧殘地體無完膚;但之後回過味來,他又覺得自家偶像真的是無敵聰明可愛,連之前的小失誤都是閃閃發光的可愛亮點。
可能這就是身為一個合格粉絲的自我修養吧。
事到如今,就算票死了佐久良柚月,也還剩下鳳長太郎和灰原哀兩個狼人,而剩下的好人牌還有6張。其中還剩下的有點用處的神牌就只有預言家了。
佐久良柚月騙走了向日岳人的解藥,而他的毒藥也在之前用來毒死了忍足侑士,所以現在既沒有毒藥也沒有解藥的女巫就成為了弱小的盟友,不擁有特權的話就跟普通村民沒有什麼兩樣。
果然,第五個夜晚,鳳長太郎和灰原哀點死了身為預言家的真田弦一郎,場中還剩下的神牌只有目前已經毫無用處的向日岳人了。
向人岳人自暴自棄之下選擇成為了這最後一段時間的狼人殺攪屎棍,帶節奏讓人跟著他一起投在他看來嫌疑最大的柳蓮二——要說為什麼的話,他也答不上來。沒有證據,全憑走心,然後成功誤傷,票出去了一個村民,自動自發地為狼人送了一個人頭。
灰原哀用眼神詢問鳳長太郎:這真的不是跟我們一伙的狼人麼?
鳳長太辣捂臉: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在第六個夜晚,向日岳人如願以償得死在了狼人兩人組的手下。
還剩下的人是龍崎櫻乃、跡部景吾、鳳長太郎、灰原哀。
龍崎櫻乃盲狙了跡部景吾,跡部景吾毫不猶豫地透了身為隊友的鳳長太郎,鳳長太郎和灰原哀是一伙的,當然一起集火跡部景吾。
當跡部景吾也被票出局後,這一場狼人殺就毫無懸念地結束了。
勝利者是狼人。
坐冷板凳的江戶川柯南:低端局,豬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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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不完了就快進瞎寫了……對不起我真的智商低嗚嗚嗚嗚嗚寫不來這種高端局
第72章
周一-日本少女偶像總選舉盛典
周三-進組拍攝電影《暗夜男爵》
周日-《運動少年》排球主題錄制
房間白色的牆壁上釘著一張日歷, 整整齊齊地寫著佐久良柚月之後一周的行程, 時間看起來寬裕,但事項安排卻相當緊湊。
為了參加日本少女偶像總選舉盛典要穿的禮服是之前早就定做的高定,前幾天才從國外飛回來到她手上。現在這條鑲了大大小小的水晶、用料不菲造價昂貴的高定禮服就被她胡亂揉成一團扔在床角,粉色的波斯地毯上七歪八倒著幾雙高跟鞋。
佐久良柚月穿著寬松的睡衣長裙,跪坐在房間的矮幾上寫作業——寫的當然不是暑假作業。
博多藤四郎坐在佐久良柚月的對面, 撐著身子對她指導一些相關的知識。
「這裡……趨向走線不太對頭。」淺色頭發的少年拿手指點在稿紙上, 用指腹畫出一條彎彎曲曲的線來。
佐久良柚月咬著筆頭哭喪著臉, 做生意好難, 管集團更難。
博多藤四郎是她主動請來當她的金融老師的, 這個刀劍付喪神在金錢這方面有著超乎尋常的敏銳感,管理起來一套一套的,令佐久良柚月嘆為觀止。
她本來也得接手家族企業, 又不好意思過多地去麻煩已經開始管理跡部財閥部分產業的跡部景吾, 就先找博多藤四郎來幫她補課, 起碼得先做的有個樣子才行。
「這個漲勢……」她第一次練手用的是虛擬賬戶,不是說心疼那些可能會打水漂的錢, 畢竟比起龐大的家族企業來說只是灑灑水而已;但佐久良柚月不想被跡部景吾嘲笑說第一次真金白銀就虧的媽都不認…… 。
她端起放在桌面上的特濃咖啡喝了一口, 強烈的苦澀從舌尖開始彌漫開來, 一瞬間就刺激地她立刻精神起來。
佐久良柚月短暫地喘了一口氣,繼續開始低頭研究起市場行情來。博多藤四郎教給了她一套自己研究的方法理論, 親測有用, 就是理論真的很復雜……佐久良柚月咬筆頭咬了一整天才基本上弄明白了。
但是理論跟實操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自家那龐大的產業以後都要歸她來管,頓時感到一陣窒息。
她頭疼的時候, 放在矮幾上的手機響起了短促的信息鈴聲。佐久良柚月按亮屏幕——是黑羽快鬥回過來的短信。
Sakura Yuzuki:明天總選舉盛典,要來現場看看嗎?
Kuroba Kaito:可以倒是可以,但我可沒有入場券
Sakura Yuzuki:問題不大,我去接你,明天下午你學校門口見!
Kuroba Kaito:??喂,你……???
佐久良柚月盯著那幾個問號看了幾秒鐘,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她幾乎可以想像到黑羽快鬥在那一邊懵逼中帶著無措的表情了。
入場券她是有的,剛剛拿了一些去給那些網球部的少年和毛利他們那一家子人了,鈴木園子靠刷臉就能進去;黑羽快鬥那邊寄過去大概來不及,反正她要去盛典的話是要經過江古田的,干脆把他捎上一起去會場算了。
***
黑羽快鬥一整天都在糾結。
佐久良柚月這是什麼意思……?黑羽快鬥趴在課桌上思考這個值得令人深思的問題,上次那個讓他尷尬的真情告白才過去沒幾天,就算他厚臉皮,也還沒想好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她。
愁啊。愁的他頭都禿了。
「快鬥?」中森青子有點擔心,試探性地戳了一下黑羽快鬥的肩,「你還好吧?是不太舒服麼?」
黑羽快鬥這個人一般來說是相當的活力四射,在學校裡這個惹一下那個招一下,周圍的人全都能被騷擾個遍,偏偏他還憑借自己會魔術這一點屢教不改;今天卻意外地沒有捉弄中森青子,才讓她覺得黑羽快鬥今天有些奇怪。
黑羽快鬥從臂彎裡抬起頭來,神用手指揉了揉額角,「沒事,就是……有點事兒要做。」
「我今天大概不會跟你一起回家了,」他想了想又說,「晚上跟朋友有事要一起出門。」
「哎?快鬥你整天不務正業地在外面干嘛啦。」中森青子小小地調笑了他一句。
黑羽快鬥自從以怪盜基德這個身份開始活動之後,就經常會有大大小小的事情要去做,放學後不跟中森青子一起回家也是常有的事了。中森青子將她和黑羽快鬥之間的距離拿捏地很好,有些不該過問的私事她一句也沒有問過,每次都是調侃兩句、從不深究。
小泉紅子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圓潤剔透的水晶球,不知道那是特效還是什麼超自然現像,水晶球中有濃煙一般的霧氣緩緩彌散開來。
「……」小泉紅子面色沉重地盯著水晶球裡顯現不出來的畫面,在中森青子被班上別的女生叫走後才看向黑羽快鬥,「你要見的是什麼人?」
真的是太奇怪了,她身為魔女卻占蔔不出來黑羽快鬥今天要見面的那個「朋友」是誰,無論怎麼占蔔都只能顯現出一片濃霧,什麼東西都模糊不清……就好像那個人被這是世界給藏起來了一樣。
「怎麼?魔女大人也占蔔不出來麼?」黑羽快鬥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雙腿自由舒展開來,隨意地橫在課桌的縫隙之間。
他對小泉紅子的魔女屬性現在是不信也得信了,任誰看到那種超自然的事情都會被按著頭相信的吧?但居然還會有小泉紅子占蔔不出來的事,這令他感到驚訝。
雖然疑惑佐久良柚月的身份,但是能懟一下小泉紅子的機會他也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哈。」小泉紅子靜默片刻之後就冷冷笑了出來,「反正栽的人是你。」城
城
她算不出佐久良柚月不代表算不出黑羽快鬥,至少她能看出來黑羽快鬥以後絕對會栽在這個不知姓名的神秘人物手上。
放學的時候黑羽快鬥最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果然,該來的終究會來……
加長版豪華轎車就停在江古田中學的門口,穿著百褶裙白襯衫的女孩子戴著遮陽帽和口罩站在車旁;就算沒有露臉,黑羽快鬥也能認出這人就是佐久良柚月。
……這過於高調了吧?
好幾個穿著黑西服戴著墨鏡的壯漢保鏢杵在佐久良柚月的身邊,其中一位還十分貼心地為佐久良柚月打著遮陽傘。
「……」
黑羽快鬥看了一眼就迅速低頭,想裝作不認識她然後趕快離開——不管怎麼說這也太過高調了!他身為一個普通的日本高中生真的承受不來這樣的壓力。
「黑羽君!」佐久良柚月眼尖地瞅到了想要開溜的黑羽快鬥。
黑羽快鬥腳步一頓,認命地轉過身來看向佐久良柚月,擺出了沒有感情的撲克臉來。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麼……」中森青子猶豫地低聲問黑羽快鬥,看著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了,「你是不是被什麼有錢的富二代……?」
黑羽快動秒懂了她的未盡之意。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亂想。」
他無語凝噎,風評被害啊。
他認命地朝佐久良柚月走過去,壯漢保鏢貼心地接過他的書包,替他拉開了車門。經過佐久良柚月的時候,黑羽快鬥警惕地看向佐久良柚月:「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想讓學校的人知道我跟你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等明天去學校估計已經緋聞滿天飛了。
「我沒有哦。」佐久良柚月覺得自己十分無辜。
城
她這次是真的沒有打算捉弄黑羽快鬥,這輛車和保鏢都是跡部景吾強行塞給她用來撐場面的,臨走之前跡部景吾還說「不要丟我們跡部家的臉」。
佐久良柚月不是沒有比這更好的車,也不缺這些錢,但她本來就不是跡部景吾這種高調的個性。真讓她自己去的話估計就是從車庫裡隨便找一輛車出來,弄個司機載著去就行了。
根本不會有加長版,也不會有壯漢。
「你們還沒有開始放暑假麼?」佐久良柚月偏過頭,透過貼著黑色膜紙的窗玻璃去看窗外的人——之前跟黑羽快鬥走在一起的那兩個女孩子。
黑頭發那位暫且不提,她總覺得紅頭發的那個女孩子看她的目光很奇怪……不是那種看八卦的眼神,而是帶著深意的探究。
「馬上,後天就開始放暑假了。」黑羽快鬥回答她的問題,「每個學校都不太一樣吧,我們期末考試結束的時間比較晚。」
冰帝學院已經放假三天了。
「之前我說要請你吃飯,你還記得吧?」
「怎麼?」
佐久良柚月將手機遞給他,屏幕上顯示著一排餐廳的名字——Narisawa、龍吟RyuGin、Hajime、L』Effervescence、Quintessence……全都是有名的米其林三星高端餐廳。
「……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雖然家裡還算有錢,但還沒奢侈到這種地步的黑羽快鬥按滅手機,還給了佐久良柚月。
「嗯……那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吧。」佐久良柚月凝視他,「可以隨時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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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本屆日本少女偶像總選舉的TOP.1獲得的總票數是261872票!創造了總選舉大會舉辦至今的最高票數!」
穿著燕尾服拿著話筒的主持人看著提詞器, 神情激昂語氣振奮。
「她就是當之無愧的王道偶像, 蟬聯三屆第一的——」
主持人在全場沸騰的歡呼聲中振奮地說出那個名字。
「KIRA!」
「啊啊啊啊啊啊——!!!」
歡呼聲和尖叫聲幾乎要將會場的屋頂都掀翻掉。
會場中心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佐久良柚月坐在坐席上的臉,少女的肌膚即使在昏暗和高清攝像下也毫無瑕疵和死角,臉部的每一根線條都美得驚心動魄。
佐久良柚月輕輕呼出一口氣,她就是不去看也知道坐在身旁的竹內香織是個什麼臉色。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沿著鋪了紅毯的走道緩緩走向高台。
她穿著八釐米的高跟心, 腳尖輕輕點地, 走得並不快。濃霧般輕飄飄的裙擺像是盛放的花, 散開在紅毯上, 紗質的拖尾上點綴著星星點點的亮片。少女走過時的身姿像是一束沾著晨露的百合花, 在暮色裡盛開,所有的星辰和陽光都灑在她身上。
佐久良柚月的雙手上戴著鏤空的薄紗手套,她淺淺笑著從主持人的手裡接過那個像征著第一的水晶獎杯, 底座上用漂亮的花體字刻上了她的名字——Sakura Yuzuki。
舞台的正中央已經立好了話筒, 佐久良柚月站上那個凸起的高台, 璀璨的鎂光燈立刻集中照耀在她的身上,濃霧般的長裙上每一顆水晶都在鎂光燈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這是我參加總選舉的第三年。」她深吸一口氣, 「也是第三年拿到第一。」
「其實我最初參加這個比賽的時候, 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可以成為第一名。那個時候我想的還不多, 還是個瑟瑟縮縮的小姑娘呢。我本來只想著,啊, 能參加這麼大的盛典真的太好了。」
「那天跟今天一樣, 我也是坐在這個位置,然後向現在這樣站在這裡發言。」
「其實我什麼也看不清哦。鎂光燈太耀眼了, 我的視線裡全都是一片白茫茫,還有你們的應援棒的粉色……現在,我的視線裡全部都只有大家了。」
「如果沒有我的各位粉絲們,我是一定、一定、一定不會再次走上這個領獎台,再次發表獲獎感言的。所以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我的各位粉絲們,你們真的很努力了,你們所做的已經很多了。」
城
「我之前路過街上,看到了我的宣傳海報,還看到有粉絲拿著應援扇在合影。這個時候我就會想,大家真的都是一些非常好、非常善良的人呀,用這樣真誠的心意在支持我……我真的,感到了非常的開心。」
「有您們支持,真的是太好了。」城
她雙手攏在身前,深深地彎腰九十度鞠躬,長發落在身側,卷曲成一個美好的弧度來。
她很久之後才直起身體來——她是真的很高興,很高興可以擁有這麼多粉絲支持她。在看到眼前一片粉色應援棒組成的粉海時,她簡直想要立刻掉下眼淚來。
她已經決定從明年開始不再參加總選舉大會了,所以這是佐久良柚月參加的最後一屆。可能以後她都沒有機會再以這樣的理由、以這樣的身份站在這裡了,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看見這篇為她而組成的粉色海洋了……
一旦產生了這種想法,眼淚就會輕易地掉下來。
偶像時傳遞愛和夢想的存在。
她身為偶像,將愛和夢想通過舞台傳遞給了她的粉絲們,讓他們願意將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分給她一點,願意耗費時間、金錢去近距離看看她。
身為偶像的佐久良柚月滿足了粉絲的夢想,也從他們那裡得到了歡欣——每一條真摯的留言、握手會上每一個粉絲為她留下的幸福的話語、公演時台下閃耀的粉色光芒和歡呼尖叫,無論什麼都好,全都讓她感受到了來自粉絲的愛。
偶像和粉絲從來都是互相支持、一起相攜走過來的。
所以真的,很感謝我的粉絲。
感謝你們帶給了我愛和夢想,感謝你們讓我熱愛這份職業。
她披上像征第一名的大紅色披肩,小小的精致的水晶皇冠卡在她的長發間。少女坐在寬大王座上的身影顯得格外較小,隨著王座在威亞的作用下緩緩升起,佐久良柚月的視線也隨之看得更加遼闊。
她看到了環繞著的、閃爍著的粉色海洋。
明明之前發言時都強忍住不願意掉下來的眼淚,在這個沒有鎂光燈照耀的時刻,從她的眼睛裡落了出來。
黑羽快鬥站在舞台通往後台的走道裡。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圍繞著全場的粉色的海洋。這一刻,全場數萬人都在歡呼著她的名字,全日本都在關注這一偶像界的盛典。
佐久良柚月這個名字,在這一刻,將載入日本偶像界的史冊。
她創造了歷史。
黑羽快鬥不得不承認,佐久良柚月站在聚光燈下的時候,那一份張揚而熱烈的美膨脹到了極致。
他知道佐久良柚月很漂亮,但卻從未因此產生過特別的想法。但是在此時此刻、在這一瞬間,他察覺到了她的美麗。
人類都是視覺動物。
可黑羽快鬥並不是一個會因為外貌而輕易動心的人。他無端地回想起前幾日的告白,當時所產生的尷尬在這一刻化作了心髒砰砰的跳動。
黑羽快鬥能聽見心髒在胸腔裡沉重而迅疾的跳動聲。
在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聚光燈閃爍,明明滅滅中只有少年灰藍色的眼瞳還帶一點璀璨的光芒。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佐久良柚月坐在王座上緩緩升起的背影和小半張側臉。少女濃霧般的裙擺上綴著閃耀的水晶。
聚光燈移動的那一刻,一縷光芒照進了走廊裡。
這一個短暫的時間,恰好可以看到黑羽快鬥露出了一個微小的笑容。
***
佐久良柚月提著裙擺從舞台上下來,從舞台通往後台的走道裡亮起了柔和的燈光。
「恭喜你。」黑羽快鬥說,「創造了偶像界的歷史。」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打了個響指,翻轉間掌心裡就攤開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白色的花瓣上還盈盈綴著飽滿的露水,在燈光下有著透明的質感,能清晰地看見花瓣裡隱藏的脈絡和紋路。城
少年微微傾身,將白色山茶花插在佐久良柚月的鬢邊。
「你在……」佐久良柚月露出來微妙的神色,「撩我?」
黑羽快鬥笑得挺欠揍:「大名鼎鼎的基德大人給你戴花,不覺得有那麼一點少女心萌動嗎?」
「……」不,並沒有。
佐久良柚月偏了偏頭,從水晶獎杯的反光裡看到了自己鬢角別著白色山茶花的樣子……這朵花跟她的白色禮服裙還挺配。
黑羽快鬥少見的沉默了。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如果是別的女生還好,但對像是佐久良柚月,這就他有點尷尬。
「你接下來是回去麼?盛典已經結束了。」
「對,剛才拍了一個合影,今天的工作就結束了。」
她頓了頓,轉頭看向黑羽快鬥。
「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黑羽快鬥黑線,「我哪還用得著你一個女孩子送回家?」
「萬一有人劫你的色呢?」佐久良柚月振振有詞。
黑羽快鬥:「……你多慮了。」
最有可能劫我色的人難道不是你麼?
但這話他當然沒有說出來。真要說出了口,很有可能會被惱羞成怒的佐久良柚月扣住暴打吧。
宮本理惠在來之前跟她確認過了,本來她是應該一直陪著佐久良柚月的,但之前突然出現了一點事,讓她必須得親自去處理。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組成的組合名十分簡單粗暴,就叫I.K.H.K.——他倆羅馬音的排列組合。
從上次的《運動少年》播出後,他們倆憑借著超出常人的顏值水准一炮而紅,在網絡上空降熱搜,擁有了極高的話題度。
宮本理惠趁熱打鐵給他們接了不少公告,在佐久良柚月的授意下主要開始帶他們。
和泉守兼定每次回本丸都給她委婉地暗示——可以辭職麼?
對於刀劍付喪神來說,是真的出道不如出陣。跟時間溯行軍戰鬥比當偶像輕松多了。
佐久良柚月和黑羽快鬥兩個人經過窗戶邊的走道時,整個會場突兀地斷了電。視線中一瞬間變得黑暗起來,還好窗邊透出了微亮的月光,讓她還能看清眼前的空間。
「這個會場怎麼會突然斷電?」黑羽快鬥皺眉。
在這種舉行盛典的時刻,會場絕對是經過了多重嚴密的檢查的,就算電源中斷也還有備用電源可以用,但過了一分鐘也還還沒有燈光亮起來……這太奇怪了。
「我也不清……」佐久良柚月含在口裡的最後一個字戛然而止。
她蹴地側身,手掌中湧出的金色光芒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屏障,擋住了突然砍來的太刀。
玻璃的碎片落在她的腳邊,從窗戶外出現的人形怪物手持太刀,眼睛裡燃燒著幽綠的光芒。
黑羽快鬥目瞪口呆。
這……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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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持續掉馬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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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隔日更,這篇連載文能保證隔日更,日更就隨緣了……
新文→《[綜]我臥底的組織吃棗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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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八木沢彌生,
我發四,我真的是個普通人類。
——好吧,
其實我只是個超能力者而已。
身為學園都市薛定諤存在的、排名大概是NO.8的Lv.5超能力者,我沒想到會一朝穿越。
在這個世界總有各種奇怪組織想招我當社畜——
內務省異能特務科:終身制度,各類高額保險齊全,包你假死真死各種死!
港黑:福利好升職快,走上人生巔峰不是夢想!
Scepter4:五險一金,公務員鐵飯碗,你值得擁有。
酒廠:你就是我們需要的真酒。
公安:看你骨骼清奇,很適合來當我們的協助人。
武裝偵探社:包吃包住,包教包會,上手僅需一小時!
粉毛多啦A夢:……請繼續,我只是路過。
以上六個崗位,我全都待過。
我兼任內務省異能特務科探子和S4公務員,被派到酒廠當瓶假酒,酒廠又讓我去港黑臥底……這tm不就是諜中諜中諜嗎???
因為某干部叛逃之後想從良,我被迫作為監督他的人,裝作被他的美色所迷惑追隨他一起從港黑叛逃到了武裝偵探社……
就這樣,我成為了一個領五份工資的適婚花季少女。
生活不易,我也是被迫的(猛男落淚.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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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 4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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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佐久良柚月一把抓住黑羽快鬥的手腕, 將高她一頭的少年護在身後。
「快, 打一個電話!」佐久良柚月沒有回頭,快速地念了一串號碼。
不是她不想召喚她家的刀劍付喪神出來,實在是她沒有辦法召喚。
來襲擊她的時間溯行軍不止一個兩個,而是來了一大群。這一條走道裡的一排窗戶全都被時間溯行軍給擊碎,每個窗口中都有手持太刀的時間溯行軍出現, 他們行成一個包圍的趨勢向她湧過來。
在這種情況下, 她只能用靈力維持著屏障用來阻擋時間溯行軍, 根本騰不出手來召喚刀劍男士——以一人之力面對眾多時間溯行軍, 就算她靈力遠超常人也無法輕易分心。
偏偏她家的刀劍男士今天只來了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 這兩振刀劍又被宮本理惠因為臨時通告帶走了……
黑羽快鬥沒有多問,在這種情況下多耽擱一秒可能都會要人命。他能切實地感覺到這些手持太刀的人形怪物身上散發的殺意……這些東西一看就不是人,哪裡有人的眼睛是一團綠光的?
甚至還有一些銜著短刀的骨架子——那是什麼東西啊?
黑羽快鬥在佐久良柚月話音更落下的時候就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那串數字, 接通之後他按下了免提鍵。
「這裡是配送神明夜鬥!」網線那邊傳來了青年活力而朝氣的聲音, 「請問客人有什麼需要麼?」
「夜鬥!!」佐久良柚月扭頭, 「江湖救急!!快來!!」
「……柚月?」下一秒穿著運動服的黑發神明就握著手機出現在黑羽快鬥的眼前,盤著腿漂浮在空氣中。
黑羽快鬥再次目瞪口呆……他的嘴從時間溯行軍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合攏過, 一直處於震驚、再次震驚、又一次震驚和三觀不斷刷新重組的過程中。
「這……」
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非自然非科學的怪異現像了。前段時間小泉紅子就拿魔法堵過他——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認識到這種超越科學的力量究竟有多麼強大、多麼可怕。
但那並不代表他在看到超能力和特異功能扎堆出現時不會感到震驚。
「太迷幻了……」
他喃喃地說道。
「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 是從前從未想到會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的。就連所謂可以讓人長生的潘多拉寶石, 他也一向是報以懷疑的態度去尋找的,之所以會這樣不斷的去執著尋找潘多拉, 說到底是因為他在意自己的父親黑羽盜一的死亡。
——想知道父親為之付出了生命的潘多拉寶石究竟是什麼東西。
「喂喂, 這是……」
夜鬥在看清形式的那一刻神色就嚴肅了下來,接下來吃瓜群眾黑羽快鬥就圍觀到了雪音大變活刀, 在金色的光芒過後就化作了夜鬥手裡的無柄太刀,刀身上纏繞著白色的繃帶。
還有這種事情?那個金色頭發的少年是什麼刀劍化形成的妖怪麼?
「讓我來。」運動服神明黑發下青色的眼睛裡含著清凌凌的光,他掂了掂手裡握著的太刀,跨出佐久良柚月用金色的靈力形成的保護屏障,一刀就直接解決了一個銜著短刀的骨架子。
夜鬥加入戰場之後佐久良柚月終於安心下來,夜鬥從前身為一個禍津神,別的不說,武力值是絕對足夠的。東京市內大概沒有什麼神明能夠在武力值方面拼過他了吧。
她得到了數息的喘息時間。
佐久良柚月沉靜了一秒,用手指在空氣中平行畫下一條靈力光點組成的線條:「一線!」
白淨的瓷磚地面上出現了一條平直的線,淺淺的金色光芒由下而上地形成了屏障,阻礙其他溯行軍的前進。城
這是夜鬥曾經教過她的最基礎的術。
剛才不用是因為一線只能暫時阻擋他們一秒不到,而佐久良柚月自己支撐的屏障則可以一直撐到地老天荒——只要她靈力足夠的話。
現在有了夜鬥作為戰鬥力,一線就算只能阻擋一秒也足夠她召喚刀劍付喪神了。
她雙手結成印記,之後由靈力幻化而成的櫻花一團一團地從空中爆發開來,在洋洋灑灑地落到地面上時又立刻化作逸散的靈力光點消失了。
這是大變活人啊……!!!
黑羽快鬥本來十分自覺地站在一邊,免得自己成為佐久良柚月和夜鬥的累贅、弱點。雖然他並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但傻子也知道這絕對是很危險、能要人命的怪物。
這時候衝上去幫忙顯然是自不量力的找死行為,甚至還會給佐久良柚月和夜鬥帶來麻煩。
黑羽快鬥一向清楚明白地很,當然不會去干這麼傻叉的事。
所以他只是努力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不讓自己出什麼錯誤就行——這種超自然的非科學事件不是他一個普普通通的日本高中生可以參與的。
繼大變活刀之後,他又看到了大變活人。
黑羽快鬥已經被刺激得面無表情了。
這可真他媽的刺激。
而他不會想到,這些大變活人的其實才是真正的大變活刀……他們每一把都是有名有姓的古代刀劍。
因為地點在室內,所以佐久良柚月召喚的都是短刀和脅差、或者打刀。像太刀和大太刀之列,就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這些刀身過長的刀劍在室內根本發揮不出來原本的武力值。戰鬥力大打折扣,不如不來……來了大概也只能成為累贅。
上次送藥研去極化之後,粟田口家的刀劍基本上都跟她請求去極化了。
這時候她召喚來的就是一整隊極化過的短刀——藥研藤四郎、亂藤四郎、平野藤四郎、厚藤四郎、五虎退、秋田藤四郎。
其中有幾把是黑羽快鬥十分眼熟的刀劍?他能不眼熟麼?這幾個小鬼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一般的經歷。
短刀加入戰場之後,戰鬥基本呈現出一邊倒的局面,室內戰的短刀幾乎可以說是完虐這些時間溯行軍。
黑羽快鬥在看到這些被殺死的時間溯行軍化作逸散的靈力光點消失之後,更加肯定了這些東西不是人的想法。
哪有人類死後會變成光點消失啊?!
「你可真能麻煩人啊——」夜鬥拖長語調。
「報酬。」佐久良柚月將一張印著福澤諭吉頭像的萬円大鈔塞給夜鬥,「不要說你只收五円,就當是我之後請你幫忙的報酬了。」
「——那我就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夜鬥走之後,一人六刀齊齊看向了在角落裡發霉的黑羽快鬥。
……別看我,當我不存在,謝謝。
黑羽快鬥無法,比出手勢發誓:「今天發生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看到,從這裡踏出去我就會忘得一干二淨的!」
他大概是覺得佐久良柚月會將他滅口。
「……你誤會了。」佐久良柚月有點哭笑不得,「我並沒有想要對你做什麼。」
「?」
「這些事情……既然我有你的把柄,也不怕你說出去。」她頓了頓,「跟我來吧,我們談談。」
佐久良柚月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告知對方自己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當然是用靈力傳送回她在江之島的別墅設下的傳送點比較快,她帶著黑羽快鬥直接回了別墅。
黑羽快鬥今天的三觀被強行敲碎又重組數次,此時已經麻木了。
佐久良柚月跟黑羽快鬥兩個人單獨在房間裡坐下,她給黑羽快鬥端了一杯咖啡,加了奶茶和蜂蜜。
「沒什麼可以招待的東西,」她攏著長長的濃霧般的裙擺坐下來,「就只有咖啡,將就一下吧。」
「那些怪物的名字是時間溯行軍。」佐久良柚月雙手交合疊在一起,「他們的目標是改變歷史,為此他們會殺掉那些阻礙他們修改歷史的人。」
「就跟今天一樣?」
「就跟今天一樣。」
「你叫我打電話的是……?」黑羽快鬥遲疑著問出來,他還記得電話接通之後,那個人自稱為「神明」。
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會覺得這是哪個中二病的發言的話,那麼現在被刷新三觀之後,他覺得這個神明說不定是真實存在的……
佐久良柚月的回答果然如此:「你說夜鬥的話,他確實是個神明。很強大的神明。」
「……那些小孩子?」
那些小孩子……是人類麼?
「付喪神,你聽說過麼?」
城
黑羽快鬥點頭,「聽說過。付喪神又稱為九十九神,是從放置百年以上的器物中誕生的。」
「他們都是刀劍付喪神。」
「……這個都是,指的是今天的那六個,」黑羽快鬥艱難得說,「還是這整個別墅裡的?」
從傳送點到佐久良柚月房間的路上,黑羽快鬥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叫她「主公」「姬君」的人,年齡從小到大少說有個七八十人。
佐久良柚月笑了:「那當然是整個別墅裡的呀。」
「……」城
「黑羽君,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她溫聲細語,「那麼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賊船上的人啦。」
黑羽快鬥:「……我懂了。」
這條賊船他不想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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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星妹的秘密鬥子已經知道了,所以現在兩個人坦誠相見,誰也不瞞著誰,就可以進入戀愛的萌芽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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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既然大家都有難處, 那麼之前的事就算做一筆勾銷吧。」
黑羽快鬥:……一筆勾銷你之前捏著我的把柄威脅我的事麼?
「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對, 威脅你十分抱歉。」佐久良柚月說的十分真誠,但黑羽快鬥發誓,這個人絕對沒有真的在懺悔。
黑羽快鬥扶著額頭嘆了口氣,「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都這種時候了,他索性大度一點不要在計較了。
佐久良柚月聽到黑羽快鬥說的話時就淺淺地笑了起來, 她大概早就預料到了事情的走向發展, 所以在跟黑羽快鬥談話時一直展現了一副不疾不徐、從容淡定的態度, 完全沒有秘密暴露的慌張。
「那麼……」
「合作達成。」
少女對他伸出白皙的手。
佐久良柚月就坐在矮幾的對面, 桌子並不大, 她伸出手時身體微微前傾,從黑羽快鬥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微微向上抬的眼睛,畫了眼線的眼角向上飛揚, 琥珀瞳裡含著笑意。
「好。」
黑羽快鬥握著了佐久良柚月的手。少女的手掌溫熱而柔軟, 肌膚相貼時他能感受到少女肌膚的嬌嫩, 有著健康的淺粉色指蓋的修長手掌回握住他。
正事說完,佐久良柚月轉頭去看房間裡掛著的時鐘——指針已經過了12。
「原來零點已經過了麼……」佐久良柚月顯得有些吃驚, 她確實沒有想到時間居然過得這麼快, 按照剛才發生的一些快節奏的事情來看的話, 感覺好像也不過幾個小時而已。
事實上,日本少女偶像總選舉從第48名頒獎一直到第1名, 其中還要加上組合曲的公演和集體照片的拍攝, 還有一個短暫的媒體發布會……這些加起來就已經是四個多小時了。再加上結束之後遭遇的時間溯行軍的襲擊、和黑羽快鬥的談心,這麼一算下來確實該過12點了。
「零點過了?」黑羽快鬥也有些吃驚, 他下意識的也抬起頭望了一眼,確認了時間准確無誤之後就無奈了。
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回江古田的車了,他目前人在神奈川縣,要回江古田所要花費的著實有些漫長;這個時間點也不好意思麻煩佐久良柚月的司機來送他回去。
他將目光轉向了佐久良柚月:「你的那個靈力——」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佐久良柚月冷酷無情地截斷了,「做不到的。我能帶著你直接回來是因為別墅裡有我設下的靈力坐標……靈力也不是什麼萬金油好麼?」
黑羽快鬥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
如果他把怪盜基德的那一身裝備帶上了還好說,他完全可以自己耗費一點時間飛回江古田,但他沒有——這就很尷尬了。
「我的別墅裡還有空的客房,要不……」佐久良柚月有些遲疑,「你在這裡留宿一晚?」
***
壓切長谷部蹲在角落裡發霉:「男人……主公帶了男人回來……」
鶴丸國永站在壓切長谷部邊上看熱鬧,惡作劇地在他周圍放了幾只蘑菇。
路過的燭台切光忠停下腳步,奇怪地問鶴丸國永:「長谷部君這是怎麼了?」
在佐久良柚月帶黑羽快鬥回來的時候,燭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恰好泡在廚房裡研究新的特制甜品,自然也就錯過了黑羽快鬥變相見家長的那一幕。
廚房基本上把很多刀劍加入了黑名單,屬於不准隨意進入的範圍——就怕他們哪把刀哪天就把廚房整個給炸掉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佐久良柚月帶了男生回家。
這時侯乍一聽聞自家主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大膽地帶陌生男性回家,燭台切光忠的腦子立刻就炸了,他十分地不可置信:「什麼?!」
「姬君她……」一期一振遲疑著說,「雖然我並不反對姬君戀愛,但是以姬君的年紀來說未免太小了一點?」
「不可饒恕!」壓切長谷部猛然站了起來,氣的直接拔出了自己的本體刀劍,「區區一個垃圾男性,竟然敢接近那麼高貴優秀的主公!!!」
一期一振嚇了一跳。「冷靜!長谷部君,冷靜!」
燭台切光忠神色凝重,「這件事我竟然現在才知道……那個男性現在在哪裡?」
「在主公的房間裡哦。」鶴丸國永高高興興地說道。
「什麼?這種事情……」燭台切光忠一瞬間露出了震怒的表情,「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他沉下臉來,轉了個方向,含著怒氣走向了去往佐久良柚月的房間的道路。
一期一振沒來得及告訴他佐久良柚月只是在跟黑羽快鬥談話:不……並不是那樣,鶴丸國永這個家伙實在誤導你啊!
城
如果是在一般情況下,燭台切光忠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被鶴丸國永給誤導。這振搞事刀的套路太多,簡直防不勝防,導致他每次見到鶴丸國永就先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以免不慎中招。
但現在這個時候,這件事跟佐久良柚月有關,也就怪不得燭台切光忠關心則亂了。
畢竟他是真心實意地把佐久良柚月這麼一個小姑娘當女兒似的在嬌養的,精心養大的白菜有可能被外面的野豬給拱了,這怎麼叫燭台切光忠這個卑微的老父親不著急?
燭台切光忠做好了心理准備,正准備敲門時,就因為刀劍付喪神遠超常人的感官敏銳度聽到了從門縫中飄出來的佐久良柚月的聲音。
他聽到女孩子的聲音裡還帶著羞澀的意味——當然,這也許是燭台切光忠的腦補。
「要不……你在這裡留宿一晚?」
?????
!!!!!
燭台切光忠覺得自己再不去阻止的話一定會釀下大錯,於是連門也不敲了,果斷地推開了門:「主公,絕對不可!!!」
佐久良猶豫面對忽然出現的燭台切光忠,愣了愣,「……哎?為什麼?」
黑羽快鬥:「???」
「主公,您才十七歲!」燭台切光忠跟老父親似的痛心疾首,「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很輕浮的家伙啊,請您不要被外表的皮相所迷惑了!」
佐久良柚月終於聽明白了燭台切光忠的意思,這位刀劍付喪神原來是覺得她帶男朋友回家見家長了……不僅見家長,還要留宿,聽起來就很讓人想歪。
「不……這位先生,您好像誤會了什麼。『黑羽快鬥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男友」,無語之下出言解釋,「並沒有您所說的那回事,只是佐久良小姐在幫我一個忙而已。」
「我的意思是給他招一個空的客房暫住一晚上。」佐久良柚月好笑地看向燭台切光忠,「這個時間太晚了,有事我害的他回不了家的,所以出於禮貌和歉意,我希望留他在別墅的客房裡暫住一晚。你看這樣可以麼?」
她當然明白自家的刀劍付喪神們有多關心自己,只是一點誤會而已,她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所以這時也就認真地向燭台切光忠解釋了。
燭台切光忠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如果真的是男朋友的話,當時的壓切長谷部和鶴丸國永就不會是那副反應了吧?鶴丸國永就沒有心思搞惡作劇了,壓切長谷部估計恨不得就地殺了那位「男朋友」再切腹自殺……
總結一下就是,他又被鶴丸國永這混蛋給耍了。
燭台切光忠面上保持著微笑,心裡已經開始對鶴丸國永罵娘了。
他點了點頭說:「抱歉,是我之前誤會了。這當然沒有問題,請這位先生跟隨我來吧。」
黑羽快鬥在不斷地催眠自己——雖然這位戴眼罩的超凶小哥不是人類,但看起來就是人類,就是人類就是人類就是人類。
直到黑羽快鬥洗漱完畢,也沒有想清楚事情怎麼會是這樣發展的……明明之前還只是電話告白的程度,可現在已經突飛猛進達成了在對方家裡留宿的成就。
17歲的年紀,對方還是向他表白過的十分漂亮、危險而極具吸引力的女孩子,身為一名正常男性,他難免感到一些心猿意馬。
他還能回憶起少女閨房裡彌漫的淡淡的橘子水的香氣。
***
在佐久良柚月進組之前,終於還是有時間可以去參加煙花大會的。
她選定江之島這個地方,大部分就是為了這個煙花慶典。為了這一天,家裡的付喪神基本鬥准備好了浴衣,連她也做好了准備。
煙花慶典是在傍晚開始的夜間活動。
佐久良柚月換上了緋色繡有金魚花火的浴衣,焦糖色的長發綰在腦後,鬢邊別這精致的簪花和流蘇,鬢角的長發長長地垂下來。
城
江之島的煙花慶典很出名,來觀看的人不在少數。
人有些多,佐久良柚月小心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走動,就算前面有壓切長谷部幫她阻擋流動的人群,也收效甚微——實在是人太多了。
玩性比較大的短刀早就跑沒影了,一期一振頭疼地去看孩子。佐久良柚月倒也不擔心他們會出什麼事,要說的話大概會是找他們麻煩的人會比較倒霉……
她走了兩步就不慎踩到了一個人的腳,慌忙之中她急急道了歉。
「抱歉……!」
再抬頭去看被她踩到的人是誰時,壓切長谷部已經黑了臉。
——這個人是黑羽快鬥。城
明明她記得之前雖然邀請過他一起來看煙花慶典,但這個人一直裝死來著。
「晚上好。」
少年輕快的聲音裡帶著輕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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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寫談戀愛,我認真的,接下來的主線基本就是戀愛線了!
之後會出現什麼副本我也沒想好……
第76章
「……你來了?」
佐久良柚月怔了怔, 她在抬起頭去找壓切長谷部的時候發現人已經不見了。再觀察一下周圍恐怖的人流量……就算是刀劍付喪神, 也難免抵不過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普通人類啊。
「我來了,」黑羽快鬥垂下眼睛看著她,「你開心麼?」
「……還算不錯。」佐久良柚月直覺這個問題帶著別的含義,但她一時間察覺不出來深層次的意義,只模棱兩可地回答了他。
此時夜色還未降臨, 昏沉的暮色落在青色石磚上, 與落下的斑駁樹影將地面切割成錯雜的部分。和歌和三味線的小調一起飄散在空氣中。
黑羽快鬥穿著藏青色的浴衣和羽織, 裝扮完美地契合了這場煙花慶典, 手中還拿著繪有紅色花紋的狐狸面具。
少年微亂的黑發下是灰藍色的眼睛, 他低垂睫毛去看過來的眼神裡含著一點暖意,唇邊不自覺地勾起了擴大的弧度。
佐久良柚月和他並排走在一起,少年微微垂頭跟她說起話來, 「你是明天就要進組麼?」
「嗯, 明天要去劇組, 後天就是正式開拍。」佐久良柚月掰著手指數了數日子,「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 我的在電影裡的戲份基本相當於一個長得好看的移動背景板……如果順利的話, 大概半個多月就可以殺青。」
「《暗夜男爵》麼?」黑羽快鬥努力回想了一下, 「我怎麼記得……女主是叫西村美雪對吧?她不是死了麼?」
黑羽快鬥的語氣有點猶疑。他本來就不大看偵探、推理類型的小說,偶爾會去看也是因為工藤優作和他父親黑羽盜一之間的父輩淵源。
說起來, 工藤優作就是給怪盜基德命名的人, 那麼這麼算起來他可以說是怪盜基德的父親,論輩分也就是他的爺爺……不行, 這太奇怪了,論輩分他活生生就小了那個吹毛求疵的偵探一輩!
「所以才說我戲份不多嘛。」佐久良柚月的聲音裡染上了笑意,「當初試鏡的時候導演就是看中了我的臉,覺得我的長相很符合女主角的定位來著。」
「其他選角呢?」黑羽快鬥有些好奇。
「男主的話是敦賀蓮,女二是個外國人角色,我也不知道演員定下的是誰……但是明天去劇組之後就會知道了。」
他們聊天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夜色終於降臨,夜市上的燈光和掛在樹邊的紙燈籠亮起了暖橙色的燈光,渲染了柔和的暖光。
佐久良柚月雖然不是第一次來祭典,但是這樣的經歷卻並不多,成為偶像後更是基本沒有來過了……她現在心情愉悅,哼著輕快的小調。
不遠處傳來了蘋果糖的清香和可麗餅的奶油甜味,佐久良柚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了過去。她為了進組做准備,這段時間的晚餐基本是用來代餐的果凍條。
她一天只吃一頓,主食還是小半碗米飯和各種綠油油的蔬菜,再搭配蔬菜汁,簡直奇效無比。
煙花慶典上各種食物讓她開始饞了。蘋果糖、可麗餅、綢魚燒、章魚小丸子——不行,越看越想吃。佐久良柚月痛苦地轉移開了視線。
黑羽快鬥盯著擺放在精致的碟子裡過著琥珀色糖衣的蘋果糖看了幾秒,又看了眼痛苦轉移視線的佐久良柚月,忍不住露出了笑來。
「……你笑什麼?」
「笑你減肥太痛苦。」
「黑羽君,我告訴你,你這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佐久良柚月冷冷說,「麻煩你把屬於怪盜基德的那部分情商一起帶到黑羽快鬥君身上來好麼?」
黑羽快鬥驀地轉頭看向佐久良柚月,少年灰藍色的眼瞳緊緊和她對視,佐久良柚月一時間被他這樣的目光給盯地站住了,莫名其妙地感到了緊張。
「你在暗示我麼?」
「暗示……」佐久良柚月有點不解,「……什麼?」城
「……沒什麼。」黑羽快鬥哂笑一下,沒繼續說了。
他們路過了開設射擊游戲的鋪子的時候,佐久良柚月看中了擺放在特等賞那裡的兔熊玩偶。
「你喜歡那個?要玩麼?」黑羽快鬥察覺到了佐久良柚月的目光。
「不了。」
雖然佐久良柚月是真的很心動,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槍法實在菜的很,玩這種游戲基本相當於是去給老板送錢的。
但黑羽快鬥就不一樣了,他在當怪盜基德的時候,主要的武器就是那把可以發射撲克牌的槍。雖然撲克牌和子彈本質上並不相同,但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這兩樣東西大同小異。
他能把撲克槍玩好,那麼這種射擊游戲用的空氣槍當然也不是什麼問題。
「我來。」
他說的十分干脆利落,付給老板五百日円就拿了槍。佐久良柚月就站在一邊看他打,她沒有來試一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搞這些游戲的商鋪都自由一套規則。
如果規矩是中十個有獎,那麼總會在最後那一個出現問題來。第十個氣球打不破並不是技術問題,而是氣球本身就有問題——用來吹氣球的膜相比其他氣球而言要厚的多,只憑借空氣槍是絕對打不中的。
黑羽快鬥前面的九槍不負眾望的是全中,到了第十發子彈的時候佐久良柚月就開始准備看黑羽快鬥的笑話了。
「我就知道你打不……」佐久良柚月話音還沒落下就被黑羽快鬥的下一槍光速打臉了。
「中了。」黑羽快鬥朝她揚了揚下巴,「怎麼樣?」
他笑得囂張而自信,意氣風發又年輕氣盛。店鋪旁掛著紙燈籠,橙色的光暈染開來,將少年清俊的輪廓一並柔和,側臉上蒙上了一層暖色。他的臉交織在光影之間,微微揚起下巴笑出來。
佐久良柚月甚至有一瞬間被他這樣的神色給迷惑住了。城
「……那你很厲害。」
她頓了頓,才回過神來回答他。
黑羽快鬥指明要了那個兔熊,他把這個兔熊送給佐久良柚月的時候,開了這個射擊游戲的店主大叔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倆,「小哥是給女朋友贏獎品的麼?」
「哎?」x2。
「並不是。」
「暫時還不是啦。」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佐久良柚月和黑羽快鬥對視了一眼,同樣覺得有些尷尬,微妙的氣氛蔓延在兩人之間,他們不約而同地轉移了視線,一個望天一個看地。
就這樣維持著詭異而尷尬的氛圍走了一路,他們繞去了最適合觀看煙花的露台。煙花慶典舉辦的地方就靠著海,夜風裡裹挾著海水的味道,山林和大海的氣味交織在一起,佐久良柚月還能聞到黑羽快鬥身上微微的皂莢香味。城
煙花升起又爆炸開來的樣子盛大而熱烈。每一朵都在無窮無盡的黑夜裡綻放出最華麗的姿態,五彩斑斕的花火四散開來,化作瞬間綻放而消逝的花朵。對於這些煙花來說,在海平面上升起、在灑滿星光的黑夜裡盛放,就是屬於他們的一期一會。
「好漂亮啊……」
佐久良柚月扶著欄杆,揚起頭來去看天邊的盡頭怒放的煙花,臉上還帶著雀躍的笑容。
黑羽快鬥沒仔細去看盛放的煙花,他忍不住去看就站在他身旁的佐久良柚月——少女似乎很少親自來參加這樣的活動,此時看到盛放的煙花之後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喜悅,臉上少見地浮現了孩子氣的神情來。
從黑羽快鬥第一次見到佐久良柚月來,他就沒看到過她孩子氣的一面。明明還要比她小一歲,卻已經比成年人都要成熟一些……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看出來她到底還是一個16歲的小姑娘。
黑羽快鬥看著天空,除了盛放的煙花和灑滿星光的天幕之外,他並沒有看到熟悉的月亮。
鬼使神差之下,他忍不住低聲說。
「……今晚的月色真美。」
***
佐久良柚月是帶著壓切長谷部來劇組的。壓切長谷部負責拎她的兩個超大號行李箱。
她原本是想將燭台切光忠也叫過來的,但轉念一想,自己開小灶的行為說不定會被其他主創人員給diss,而且又是自己吃獨食,她可不想還沒結束就已經開始被罵自私自利和潑髒水了。
演員之間的勾心鬥角比那些天朝的宮鬥劇還要可怕一點。
她來的時候聽到工作人員說這部電影的女二是請的外國人演員來的,據說還很大牌。但她急著趕時間,並沒有聽清那兩位閑聊的工作人員透露出來的名字到底是什麼了。
倒是去往劇組定的房間的路上,佐久良柚月正掏出房卡的時候,撞見了從隔壁房間出來的一個熟人——標志性的黑皮膚,金發藍眼。
這人不是安室透麼?
那個咖啡廳侍應生、毛利小五郎的弟子,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佐久良柚月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你是……」安室透的神色凝固了一瞬間,「好巧?」
房間裡傳來了高跟鞋踩地的噠噠聲響,隨後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大波浪的金色卷發,烈焰紅唇、美艷的眉眼,穿著修身的套裙。
佐久良柚月這次的表情是真的凝固了。
這個女人……
克裡斯溫亞德,國際一線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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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柯南線開啟。
第77章
「安室……」佐久良柚月遲疑著說, 「……先生?」
安室透神情自若, 臉色松快地對著佐久良柚月微微笑了一下,「好久不見,佐久良小姐。」
「啊啦。」克裡斯輕輕捂著紅唇笑了起來,「原來佐久良小姐和安室先生是認識的嗎?」
她笑起來時微微彎起眼睛,上挑的眼尾劃出惑人的弧度, 笑地風情萬種。
「以前見過幾面。克裡斯小姐, 好久不見。」
佐久良柚月沒打算去問安室透為什麼會出現在克裡斯溫亞德這個國際一線女星的房間裡。在娛樂圈混下去的最大訣竅就是學會閉嘴和閉眼, 不聽不問不說。
然而克裡斯主動解釋了這個問題, 「安室先生是我請來的私家偵探, 嗯……我最近發現了一點小問題。」
金色大波浪卷發的女人眯了眯眼睛,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勾起的紅唇上,柔軟的唇瓣被指腹壓出一個微微凹陷的弧度。
「你懂的吧——小姑娘?」
佐久良柚月相當知趣:「克裡斯小姐放心吧, 今天我誰都沒有見到,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很上道, 直接就對克裡斯溫亞德作出了保證。
克裡斯十分滿意這個回答,以外國人熱情的回應方式俯下身來擁抱了一下佐久良柚月。酒一般醇厚纏綿的香水味頃刻間充斥了她的鼻翼。
「你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
安室透注意到克裡斯溫亞德的小動作, 眉頭隨著目光跳了跳, 給了克裡斯一個隱晦的眼神——你想干什麼?
克裡斯溫亞德微微側頭, 對安室透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佐久良柚月笑著回抱了她一下,隨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隔著門隱約聽到高跟鞋噠噠遠去的聲音, 在確定克裡斯溫亞德確實走遠了之後, 她面無表情地從衣服上撕下一個貼紙狀的竊聽器來。
佐久良柚月不是什麼小白兔,從小家裡人就因為怕她被綁架之類的意外, 以防萬一對她進行了一些反偵查方面的訓練。
況且克裡斯溫亞德這個竊聽器貼的地方實在不太高明,她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
她是故意的。
克裡斯溫亞德不可能會這麼蠢,貼在這種很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佐久良柚月可以確定克裡斯是故意讓她發現的,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有安室透的出現……
這兩件事都讓她感到不解,但是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佐久良柚月並不想去攪這趟渾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惹上一身腥。
提著行李的壓切長谷部用備用房卡打開了門,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走道裡低垂眉眼沉思的佐久良柚月。
壓切長谷部皺了皺眉,低聲問她:「主,是有什麼問題麼?」
「嗯?」佐久良柚月回過神來,愣了一下之後對他微微笑了笑,「沒事……只是剛剛碰見熟人了。」
「熟人?」壓切長谷部挑眉,重復了一下這個詞彙。
「是在毛利偵探事務所那裡見過的偵探。據說是毛利偵探的弟子,名字叫做安室透。」她回答道,「還有住在我們隔壁的外國女星,克裡斯溫亞德。」
壓切長谷部頷首,默默將這兩個個名字記在了心裡——一旦被他發現這兩個人有任何不利於自家主公的地方,他都會立刻將他們壓切。
***
剪彩儀式進行的很順利,依照慣例,第一天拍攝的戲份不會很難,一般是很少會NG的——為了討個好彩頭,開個好頭。
佐久良柚月在第一天不僅見到了身為原作者的工藤優作,甚至還見到了他的妻子工藤有希子。
「有希子!」佐久良柚月眼睛都亮了,「可以請您跟我合照麼?」
「呀?」工藤有希子有點驚訝,她沒想到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還會是自己的粉絲,隨後她就笑著點頭,「好呀,要我攬著你嗎?」
「不、不用了……」佐久良柚月臉有點紅。城
工藤一家人裡,她知道的最清楚的是曾經身為當紅女星的工藤有希子。
沒嫁給工藤優作之前她叫做藤峰有希子,是日本非常有名的女演員,佐久良柚月一直都非常喜歡她。
可惜她嫁人之後就息影了,這讓佐久良柚月覺得很是遺憾。
佐久良柚月得到了合照,高高興興地將照片發上了自己的私人推特的好友圈裡,立刻就得到了幾個贊。
你的好友【毛利蘭】為你點了一個贊。
你的好友【江戶川柯南】為你點了一個贊。
你的好友【鈴木園子】為你點了一個贊。
你的好友【跡部景吾】為你點了一個贊。
你的好友【黑羽快鬥】為你點了一個贊。
城
【黑羽快鬥】:你見到大偵探的父母了?
推特的私聊窗口彈出了黑羽快鬥發來的消息。
佐久良柚月敏感地注意到了「大偵探」這個特殊的詞彙。如果她的記憶力沒有出問題的話,這個形容詞是給江戶川柯南的。
而她知道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所以工藤新一的父母=江戶川柯南的父母。
黑羽快鬥沒有跟工藤新一有過接觸,所以他的這個稱呼是給江戶川柯南的。但他說的「大偵探的父母」指的卻是工藤新一的父母。
那麼黑羽快鬥一定是知道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的。
黑羽快鬥大概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就就讓佐久良柚月七拐八拐地想了這麼多,一瞬間就把江戶川柯南的馬甲給抖了個一干二淨。
柚月:對呀,我還很喜歡工藤君呢,想問問他父母工藤君最近怎麼沒什麼消息了。
黑羽快鬥:……
黑羽快鬥:偵探都是些吹毛求疵的評論家而已。
屏幕那邊的黑羽快鬥要把屏幕上那個「喜歡」盯出個洞來,感到有一點點吃味。
在他的面前說喜歡別的男人,而且還是他宿命的對手——她這是什麼意思?
柚月:你不覺得推理很棒嗎?
柚月:說起來,你的那個小克星,叫做柯南的那個孩子,他跟工藤君小時候長得好像呀。
柚月:果然兩個人是親戚呢。
黑羽快鬥看著手機屏幕上不斷跳出來的消息,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他怎麼說智商也是站在金字塔尖的級別,再加上知道了佐久良柚月不是什麼普通人,那麼這幾句話可能就別有深意。
她該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黑羽快鬥有點猶豫。他思考了一分鐘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復她。
黑羽快鬥:親戚長得像不是應該的麼?
黑羽快鬥:我雖然知道《暗夜男爵》,但是比起推理,還是對魔術更感興趣。
佐久良柚月剛准備回復他的時候,又有人來了。她抬頭看見了熟悉的身影之後就收起了手機,作為主演之一,當然不能對來賓冷落而自己躲在一邊玩手機。
他們在這種時候的作用就是美觀的移動人形背景板。
如果按者佐久良柚月的眼光來看的話,來的這一大群人大概可以概括為「原作工藤優作的家屬攜其友人以及未來兒媳婦一家來探班」。
「柚月!」鈴木園子說,「你拍戲要拍多長時間呀?」
「嗯……大概半個多月吧?」
毛利蘭插了一句話進來,「誒?主演只有你們兩個人麼?」
克裡斯去補妝了,所以這個時候並不在現場。
佐久良柚月頓了頓,微笑著回答:「女二號是那個國際一線的女星克裡斯溫亞德,只不過她現在去補妝了,所以正巧不在呢。」
「哎,克裡斯嗎?」鈴木園子記得這個人,「我每次去巴黎時裝周看秀的時候都能看到她,身材真的超好!」
在說到「克裡斯」的時候,江戶川柯南的臉色控制不住地驟變,連站在他身旁的灰原哀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佐久良柚月早就已經習慣了觀顏察色,江戶川柯南又是她的重點關照對像,他們兩個人在聽到克裡斯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變了的臉色當然也被她看在眼裡。
他們之間絕對有什麼聯系。
佐久良柚月肯定了,不然他們不會露出這種又恐懼又驚慌又懷疑的神色來的。
說起來——那個灰原哀也不像是個小孩子。既然有工藤新一這個例子在先,那麼當然也可以有第二個第三個……也許灰原哀就是一樣的。
她知道了這些也沒想去深究,當初工藤新一的事她只是稍微查了查,想要應證自己的猜想。
在查到工藤新一消失的時間和江戶川柯南出現的時間之後,一切都變得明了了起來。那個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大概也是江戶川柯南做出來的豐功偉績。
這是什麼新型的人體試驗麼?佐久良柚月曾經產生過這種猜測,但隨之又被她給拋到了腦後。
毛利一家是來探班工藤夫婦的,這幾場暫時沒有輪到佐久良柚月拍攝,是男主的單人戲份。她在片場周圍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江戶川柯南,這人不會又跑去調查什麼了吧?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打算去化妝間補個妝,順便將壓切長谷部叫到拍攝場地來,以免發生意外事故,那樣好歹她身邊還有個靠譜的人。
通往化妝間的路只有一條窄道。
佐久良柚月走路的時候步子很輕,再加上她不自覺釋放出來的靈力波動為她增強了感官的敏銳程度,很容易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私語。城
她隱隱約約看見了克裡斯和江戶川柯南。
而克裡斯稱呼他為——
「我的銀色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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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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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音lin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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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佐久良柚月緩緩地說, 「沒錯吧?」
「……」
戴著黑框眼鏡的小孩子肉眼可見地沉默了,藍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呀。」少女施了薄薄紅色的唇瓣抿出一個優雅的弧度來,「不要做出這樣可怕的表情來嘛,工藤君。」
「你……」江戶川柯南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眼,「你為什麼會知道?」
江戶川柯南開始還想過, 這是不是佐久良柚月在說謊詐他。但當他仔細觀察了一下佐久良柚月的神色之後就頹然地發現——她是認真的。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佐久良柚月會發現這件事。
「上次在江之島的時候。」
佐久良柚月很貼心地到了一杯果汁放在江戶川柯南面前的茶幾上。
「還記得麼?園子給我看過你小時候的照片。」
「哈?就憑這?」江戶川柯南顯然不大相信。
「就憑這就足夠了。」佐久良柚月十分篤定地說, 「就算變成了小孩子, 你臉部的臉型、骨相也是不會改變的。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兩個臉型完全相同的人, 可你跟工藤新一的臉一模一樣。」
「……」
江戶川柯南沉默。他沒想到就一張照片, 就讓他輕易地暴露了。
佐久良柚月想起了什麼,對著江戶川柯南展顏一笑,「最終讓我確定的, 是怪盜基德。」
江戶川柯南皺了皺眉, 「他?怪盜基德那家伙不是這種人。」
雖然他看不上怪盜基德那副裝模作樣的做派, 但他承認——那是他的宿敵。
城
雖然這家伙狡猾多端,但絕對不會將他的秘密就這麼暴露出去。如果怪盜基德真的不想為他保守秘密的話, 就不會幫他解圍了。
「不, 他確實沒有說。」佐久良柚月否定了, 「他什麼都沒說,但是只用他一句話, 我就徹底確定了。」
江戶川柯南可以猜到怪盜基德那家伙是說出了怎樣的無心之言了——嘖, 豬隊友。
「你突然找我攤牌,是為什麼?」江戶川柯南沉聲問她。
佐久良柚月本來不想摻和的。但是這件事情一旦和江戶川柯南聯系起來, 黑羽快鬥看起來也是知情人,那麼就會波及到很多人,包括鈴木園子。
那個克裡斯跟江戶川柯南變小有關系,又對她出了手。
佐久良柚月在看到那一幕的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這件事情一下子就變得復雜起來。為了以防萬一,她至少得知道這件事的嚴重程度,這樣才能做好應對的計策。
「昨天,克裡斯溫亞德,這個人在我身上貼了一個竊聽器。」佐久良柚月眯了眯眼睛,「被我發現了,但我認為是她故意讓我發現的。」
「?!」江戶川柯南的神色驚疑不定。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又多補充了一句,「對了,你們偵探事務所樓下那個波洛咖啡廳的安室透先生,昨天跟克裡斯溫亞德在一起。」
「什麼?」江戶川柯南這次的臉色徹底變了。
「那個安室先生……」佐久良柚月觀察著江戶川柯南的神色,緩緩地說,「是什麼身份?」
果然,那個男人不簡單。
「克裡斯溫亞德,她是一個跨國際的大型犯罪組織的核心成員。」
佐久良柚月想過很多別的答案,比如政府間諜、FBI、CIA之類的,但是沒想過克裡斯溫亞德會是犯罪組織的成員……不僅如此,還是核心成員。
「那她這是想干什麼……」
「因為你的背景。」江戶川柯南的眼神異常銳利,「你跟三大財閥的赤司、跡部和鈴木同時有著很深的來往。」
佐久良柚月明白了。
「如果我被卷入這件事,跡部家一定不會袖手旁觀,鈴木園子也不會放任不管,赤司家也會出手。」
「這趟水,會被三大財閥的下場而被徹底攪渾。」
江戶川柯南點頭,「沒錯,目前看來,貝爾摩德的目的就是這樣。」
「貝爾摩德?」佐久良柚月挑眉,「酒?」
「沒錯,他們那個組織的成員,全部都以酒為代號。」江戶川柯南說,「給我喂了藥,將我變小的人就是這個組織的一把手,琴酒。」
「那個藥,我猜真正的作用不是為了讓人變小吧?」
「那大概是毒藥,只是在我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可控的特殊反應……」
「安室透。」佐久良柚月突然問他,「他也是組織成員麼?」
江戶川柯南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不能確定安室透的另外一個身份能不能透露給佐久良柚月,所以干脆選擇順著她的話點頭,絕不多說一句話。
佐久良柚月在娛樂圈混出經驗來了,江戶川柯南對面部表情的管理在她這裡還不夠看,一秒就被她看穿了他有事隱瞞。
但佐久良柚月也並不是很在意,這是人之常情。
要是江戶川柯南直接對她和盤托出,她反而會認真思考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這個例子應該不只是你吧?你身邊那位叫做灰原哀的小姑娘也是,對吧。」
佐久良柚月雖然是在對江戶川柯南發出疑問,但語氣卻是相當篤定的肯定句。
「灰原哀是組織的科研組成員,她親姐姐被組織設計殺害之後,她就自己服藥叛逃了。」
這倒是另佐久良柚月感到很意外……她沒想到灰原哀居然是組織的成員,她原本以為這個小姑娘是跟江戶川柯南一樣因為好奇心殺死貓而被迫的受害者。
「……那麼,你知道麼?」佐久良柚月一點都不覺得請教一個小孩子有什麼羞恥的,「克裡斯溫亞德的目的。」比起貝爾摩德,她還是更習慣克裡斯這個已經熟悉的名字。
江戶川柯南遲疑著回答:「如果我的推理沒有問題的話——紅色暹羅貓,這個犯罪集團跟組織有著某種聯系,他們慣於用細菌炸彈來對各大財閥下手。這次的目標肯定也是三大財閥之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克裡斯的行為就說的通了。
佐久良柚月搞明白了最關心的事情,懸著的心微微放了下來。
「時間?」
「只是推測,一周後,鈴木家會用飛艇來展示藍寶石——天空的貴婦人。」江戶川柯南多加了一句,觀察著佐久良柚月的臉色,「怪盜基德會來盜取那顆寶石。」
城
佐久良柚月這時候才真實的感到了不安。
那個怪盜先生可是知道她的秘密的,也就是她的合作伙伴,如果他參合進2這種事情裡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她也是會很困擾的。
打發走江戶川柯南後,佐久良柚月本來想立刻就給黑羽快鬥打一個興師問罪的電話的,但輪到了她的戲份拍攝,所以一時間空不出多余的時間來。
佐久良柚月今天要拍一部分的夜戲,等她下戲時已經是夜裡的凌晨兩點多。
壓切長谷部十分盡職盡責地給她遞上一杯加了蜂蜜的熱牛奶,這有助於她的睡眠。佐久良柚月住的是劇組定的套房,壓切長谷部因為男女有別,住在隔壁的房間,這是佐久良柚月自費的,劇組當然不可能給一個小小的助理單獨訂一間價格昂貴的套房。
——雖然說壓切長谷部名義上是住在隔壁的,但實際上他晚上都呆在佐久良柚月的房間裡。當然,是以他本體刀劍的形態呆在佐久良柚月的房間裡的。
佐久良柚月洗了個澡,將臉上的妝容仔仔細細卸了干淨。沒有了妝容的臉滿是膠原蛋白,嬌嫩而白皙,她本身的素顏實際與帶妝沒什麼區別,但素顏更像是清澈的泉水,干淨而明了。
她一邊喝熱牛奶一邊打開手機,登陸推特,一下子就彈出來了黑羽快鬥回復的消息。
黑羽快鬥:要不要我來探班?
黑羽快鬥:怪盜基德大人的探班可是要很昂貴的出場費的
……什麼啊,這家伙。
佐久良柚月失笑,劈裡啪啦地按著鍵盤回復他。
柚月:我最近很多夜戲,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但黑羽快鬥居然秒回了,讓佐久良柚月懷疑他可能無時無刻都在盯著推特刷新。
黑羽快鬥:看窗外
佐久良柚月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落地窗外的露天陽台——白衣飄飄、帶著高禮帽的怪盜先生單手插兜,單片眼鏡旁垂落的四葉草吊墜跳躍著,在月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微光。他微笑著站在陽台上,抬手叩了叩明淨的落地窗。
佐久良柚月顧不得問他是怎麼知道她的地址的了——只要是這個人,總有辦法是可以知道的。
她沒穿拖鞋,赤著腳踩著柔軟的地毯去給黑羽快鬥打開了可以從裡面鎖上的落地窗,「你還需要我來開麼?」
「雖然撬鎖對我來說很簡單。」一旦披上怪盜基德的馬甲,黑羽快鬥整個人都變得裝模作樣起來,「但敲門是對淑女的尊重。」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
城
「哎……你別動。」黑羽快鬥突然出聲。
「?」
佐久良柚月愣了一下,就真的乖乖地沒有動了。黑羽快鬥微微俯身湊近她,少年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頰上,臉上的顏色因為少年的體溫而有著逐漸變紅的趨勢。
黑羽快鬥戴著一塵不染的白色手套,用修長的食指指腹輕輕地為佐久良柚月擦過唇邊蹭上的一點牛奶印記。少年的手指觸感柔軟,輕輕掃過唇瓣時,帶來的是令人顫栗的感覺。
他低低的笑起來。
「這裡……沾到牛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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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黑羽快鬥驀然臉色一變, 猛的縮回了手。
雪白的刀光一閃而逝, 如果黑羽快鬥收手地再晚那麼一秒的話,他的手指此時此刻大概已經躺在地毯上成為一個裝飾物了。
佐久良柚月一驚,回頭就看到身後站著亞麻色頭發的男人。他微微垂下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沁白的月光從落地窗中落下來,影影綽綽投在壓切長谷部的臉側。
「你這混蛋——」壓切長谷部握緊長刀, 「要對我家主人做些什麼?」
「嗚哇, 好可怕好可怕!」黑羽快鬥輕盈地後跳幾步, 站在了陽台的欄杆上, 「那麼, 晚安,女士。」
這家伙裝模作樣地彎腰行了個紳士禮,然後在壓切長谷部快要壓制不住揮刀砍人的衝動時向後仰倒。
佐久良柚月一驚, 追到陽台邊上俯身往下看。
白衣飄飄的怪盜先生將右手比成木倉的形狀, 對准她的心髒砰地開了一槍。
隨後白色的滑翔翼展開, 怪盜先生消失在霓虹色的黑夜裡。
深夜微涼的風吹起了少女的長發和裙擺。佐久良柚月看著怪盜消失的地方出神。
黑羽快鬥是她人生中出現的異常,是與至今所見全都不一樣的、最明亮的色彩。
「主公……」壓切長谷部看著佐久良柚月明亮的眼睛, 十分的痛心疾首。
養大的主公又漂亮又優秀, 怎麼就這麼被豬給拱了呢?
「啊……不早了, 」佐久良柚月心虛地轉移開目光,打了個哈哈, 「長谷部你也趕快去休息吧。」
她打發走了目錄不忍和對黑羽快鬥咬牙切齒的壓切長谷部, 平復因黑羽快鬥而產生波瀾的心情之後就安靜地休息了。
劇組的工作繁忙,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挪給休息以外的事情。
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得開工。拍電影是一件高強度的工作, 日夜顛倒都是正常的事情。
佐久良柚月按照計劃的時間起了床,她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中播放著上期總選舉時拿到TOP.1的錄屏。
屏幕中的少女目若燦星,眉宇如黛唇似繁櫻,眼睛裡都撒了揉碎的星光。在台上她是閃光燈下最耀眼的那個人,就算在熙攘的人群中也是第一眼就會讓人注意到的顏色。
城
佐久良柚月沉默很久,房間裡只聽得到視頻中如潮的掌聲和為她歡呼的聲音。
她拿起手機,從通訊錄裡選擇了經紀人宮本理惠撥出。
「之前定下來的演唱會,」她頓了頓,「我想改為——」
「我的畢業演唱會。」
***
佐久良柚月身為《暗夜男爵》的第一女主,實際戲份卻並沒有多少,放在大熒幕上可能也就剪的出來十五分鐘的長度。城
畢竟,這是個大男主的戲。
因為有畢業演唱會要准備,經紀人宮本理惠在跟導演商量之後決定將她的戲份集中安排到一起,半個月就搞定了所有的戲份、成功殺青了。
期間鈴木園子打過電話,邀請佐久良柚月去她家的飛艇上一起看那顆藍寶石——天空的貴婦人。
佐久良柚月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她知道黑羽快鬥那家伙也會去,但這跟她並沒有什麼關系——距離畢業演唱會沒幾天了,她需要全力准備演唱會的事情。
然後,給她的職業偶像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佐久良柚月確實是很想專心練歌練舞的,但黑羽快鬥的一個求救電話讓她猝不及防——但來電上寫著的名字明明白白寫著江戶川柯南這幾個大字。
「江戶川君?」
「江湖救急!!!!!」
佐久良柚月:「?????黑羽快鬥?」
「你干嘛了?犯事進局子了嗎?」佐久良柚月遲疑著問,「你終於翻車被江戶川柯南抓住了,想讓我撈你出來嗎?」
「……你想什麼呢。」電話那頭的黑羽快鬥頓了頓,「你有直升飛機的吧?」
佐久良柚月愣了。
「哎?」
幾十分鐘前。
江戶川柯南自主作死被暹羅貓那群恐怖分子扔下了飛空艇,黑羽快鬥這家伙當然是毫不猶豫就挺身而出來了一場英雄救美。
然而他絲毫沒有想過救了人該怎麼辦。
黑羽快鬥跟江戶川柯南兩個人坐在海中孤島上排排坐,並沒有果果可吃。
「喂……接下來怎麼辦啊?」江戶川柯南盤著腿,單手撐著下頷。黑羽快鬥同款姿勢撐下巴,「哈?你問我?」
「要不是因為你,我現在還好好地呆在飛空艇上,你個家伙走到哪就麻煩到哪。」
「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吧?」江戶川柯南反問他,「這個時間要是有直升機什麼的話就好了……嗯……警方的直升機應該可以吧?」
「警方直升機?」黑羽快鬥看向江戶川柯南,「你想怎麼上去?帶上我的話可是自投羅網啊。」城
「所、以、說、」江戶川柯南一字一頓,「讓你假扮成我啊。」
「……又要假扮成你?那樣好麻煩啊。」黑羽快鬥沉默了一下,內心十分抗拒江戶川柯南的這個提議,「啊,說起直升機……應該有一個人會有。」
江戶川柯南:「?」
黑羽快鬥借用江戶川柯南的手機,找到通訊錄裡的佐久良柚月撥了出去——然後就有了之前和佐久良柚月的對話。
「搞定了。」黑羽快鬥將手機還給江戶川柯南的時候,收獲了對方探究和無語的眼神,「怎麼?你這是什麼眼神……」
「沒有,只是……」江戶川柯南狐疑的眼神飄過來,「你什麼時候和她那麼熟了?該不會你又拿怪盜對付女孩子的那一套來對她了吧?」
黑羽快鬥敲了江戶川柯南一個暴栗:「喂,才沒有那回事!」
佐久良柚月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直升飛機沒過多久就開了過來,穩穩當當停在黑羽快鬥和江戶川柯南的上方。繩梯從天而降,直升飛機的機艙門被打開,少女扶著機艙門站在門口向下俯瞰。
直升機掀起的強氣流將少女的荷葉般的裙擺吹的獵獵作響,長發和裙擺一起在空中形成優美的弧度,她從天而降像來拯救勇者的少女騎士。
第80章 完結
佐久良柚月伸出手, 將黑羽快鬥和江戶川柯南拉上直升機。
「幫大忙了。」黑羽快鬥這時候才松了一口氣, 「要不是你,我這次就被這個小鬼連累的毀了怪盜基德的一世英名了。」
「小偷哪來的英名啊!」江戶川柯南吐槽,「我可沒有求你幫我。」
「喂,」黑羽快鬥敲了一下江戶川柯南的腦袋,打的小少年捂著腦袋喊痛, 「你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要不是我救了你, 你現在就沉到海底喂魚去了。」
江戶川柯南心虛, 眼神撇到一邊不去回答他了。
他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轉頭看向了佐久良柚月:「你們兩個這麼熟嗎?」
他的眼神裡帶著探究的意味。
「嗯……」佐久良柚月沉吟了一下,笑著回答,「要說熟的話也算吧, 但是這個人, 」
她拍了拍黑羽快鬥的肩膀, 露出一個帶著勝利意味的笑容來,「要聽我的才行。」
「喂喂大小姐, 」黑羽快鬥無奈, 「不要把我說的像是你的狗一樣啊。」
「按照這個情況來說, 有區別嗎?」佐久良柚月反問,「反正你現在也得聽我的。而且——你現在坐的可是我的直升機。」
「好的, 大小姐您說什麼就是什麼。」黑羽快鬥從善如流, 「汪汪汪。」
「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嗯?什麼事啊?」黑羽快鬥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轉過頭來疑惑地盯著她。
佐久良柚月坐在座位上, 她將鬢發別在耳後,午間的陽光從玻璃窗裡落進來,這個角度顯得她的側顏十分溫柔。城
「我馬上要舉行畢業演唱會了。」
「畢業?!」
黑羽快鬥和江戶川柯南兩個人同時驚呼出聲,他們都沒想到佐久良柚月會這麼快就畢業,明明她正在偶像事業的最巔峰期啊?
「對,畢業。」
「我曾經的夢想是成為日本第一的偶像。現在我蟬聯了三屆少女偶像總選舉的冠軍。這個目標我已經達成了,而且偶像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嘛,比如……」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睛盯著黑羽快鬥,一字一頓地說,「戀、愛、禁、止。」
說出這種帶著暗示意味的話來,佐久良柚月也覺得有一點害羞,馬上低下了頭,手指揉著裙擺繼續往下說。
「除此之外,我也想嘗試更多的電影、電視劇什麼的,只是偶像畢業,不是退出演藝圈啦。」她帶著笑意說,「我呢,還想繼續下去。等我累了也許就會轉為幕後,家裡的公司還需要我呢。」
「原、原來是這樣。」黑羽快鬥反應的很快,他覺得耳根子有點紅,連帶著聲音都在發顫。
江戶川柯南坐在佐久良柚月和黑羽快鬥的中間,環抱著雙臂眼神死——他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戀愛的酸臭味道了。
並且,他覺得自己此刻就是一個超大瓦數的電燈泡,亮地礙人的眼睛。
根據江戶川柯南的定位,他們很快就趕上了飛艇。
在接近飛艇的時候,黑羽快鬥和江戶川柯南動作一致地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風的軌跡。
隨後直升機的艙門打開,黑羽快鬥抱著江戶川柯南跳了出去。
「回頭見。」黑羽快鬥仰著跳出去時,還對她輕佻地眨了眨眼睛。
佐久良柚月愣了愣,露出一個燦爛聚集的微笑:「我等你。」
少女纖細修長的手指按住在風中散亂的長發,帶著溫柔笑意的聲音飄散在了直升機卷起的風和空氣中。
***
畢業演唱會的日子很快來臨。
佐久良柚月坐在後台的化妝間裡,任由化妝師對她動手動腳。
造型師將少女淺色的長發編織出精細繁復的模樣,戴上數量繁多的星星碎鑽款式的發卡,顯得優雅又俏皮。
化妝師小姐輕輕托著佐久良柚月的臉,給她描眉畫目。
只需要一點點淺淡的色彩,少女的臉就能夠立刻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少女漂亮的眼睛下貼著亮晶晶的桃心亮片,稍微晃動一下就會在燈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來。
嘴唇的顏色是草莓般元氣的紅色。
即使她在化妝間裡,都能聽到隱約聽到外面如潮般的歡呼聲和興奮的尖叫。
化妝師做完了全部的准備工作,收拾好工具退到了一邊去。
佐久良柚月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看向鏡子中的少女。
鏡子中的少女美麗而耀眼,是一生中年華最好的時刻,眼瞳中熠熠生輝,修長的眉宇宛若山黛。
這是她最耀眼的時刻。
佐久良柚月穿的是第一次拿到偶像總選舉的冠軍時的那套打歌服。
經紀人宮本理惠小姐問他為什麼要穿這樣的衣服的時候,佐久良柚月撫著綴滿碎鑽的裙擺輕聲回答她。
「這是我偶像生涯的開始——也將會是我作為偶像的結束。」
她微微笑了,「善始善終不是挺好的麼?」
距離開場倒數的時候,佐久良柚月站在了漆黑的升降台上。她深吸一口氣,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接過了已經調試好的話筒。
升降台緩緩升起,明亮耀眼的鎂光燈打在了佐久良柚月的的身上,她整個人像在發光一樣。
「大家晚上好,我是KIRA。」熒幕上的少女wink了一下,「要開始了!」
台下有很多她認識的朋友,他們和粉絲組成的人潮混在一起,目之所及全在呼喊她的名字。
他們看著那個全身閃閃發著光的少女站在台上,垂下眼睛低聲哼唱著動人的歌,宛如降臨於世的美神。
少女的眉眼景致如畫,裙擺上點綴著耀眼的繁星,在鎂光燈下宛如最燦爛的星海。
佐久良柚月沿著舞台的延長台往前走,一路上都有粉絲熱請地同她互動,延長的舞台上扔慢了鮮花和可愛的玩偶。
她一一微笑著揮手,在歌曲的伴奏緩緩歸於平靜時彎下腰,向坐滿全場的粉絲深鞠躬。城
身後的大屏幕上播放著她的紀錄片,記錄了她從練習生到第一次登台、第一次拿到少女偶像總選舉的冠軍、拍的第一次雜志、第一部 電視劇、再到如今的蟬聯三屆的時間裡所做過的一切。
佐久良柚月站在鎂光燈下背對著大屏幕,她聽著短片中舒緩抒情的純音樂伴奏,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登台時台下零星的觀眾。
如今她有了粉色的星海,在她視線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閃爍的粉色星光,所有人都在大聲的呼喊她的名字。
其實,當偶像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能擁有那麼多人純粹又熱烈的愛,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
佐久良柚月握緊了話筒,緩緩地笑了出來。
很莫名其妙的,淚水不知不覺就從眼眶中湧了出來,順著臉頰緩緩往下。
所以注意到的粉絲都心疼地大喊:「不要哭!!!」
「真的很謝謝大家。一直以來這麼多年對我的支持,沒有你們就不會有現在的KIRA……真的,非常感謝。但是,現在也必須和大家告別了。」
佐久良柚月深鞠躬,戴著蕾絲手套的手輕輕按掉了眼淚,露出恬靜的笑容來。
「我,KIRA。」
「從今天起,決定偶像畢業了。」
「很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關照。從今天起,KIRA將不再是一個偶像。」她說,「但是,希望在銀幕中,大家可以再次認識一個全新的我……好嗎?」
台下的粉絲早就已經熱淚盈眶,有的粉絲已經情緒崩潰地哭喊著不要畢業,哽咽著答應她——「只要是KIRA,不管怎樣都一定會喜歡的。」
」今天身為偶像的我,要跟大家說再見了,從明天起,就是一個全新的我了。」
鎂光燈逐漸變暗,升降台緩緩落下。經紀人宮本理惠及時地迎上來,「你還好吧?」
佐久良柚月用紙巾輕輕地擦掉淚痕,搖了搖頭,「沒關系,這一天我在就做好順便來,我沒問題。」
佐久良柚月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後打算回化妝間去卸掉舞台的妝容。
她剛打開化妝間的門就愣住了——有著散亂黑發和灰藍色眼瞳的少年已經懶懶散散地坐在了那裡。
少年愣了一下,隨即對她露出一個笑容來。
「辛苦了。」
「嗯。」佐久良柚月又搖了搖頭,「沒事的,我已經習慣這樣的工作量了。」
黑羽快鬥打量了她一會兒,遲疑著出聲,「你還好吧?」
他看到了佐久良柚月即使化了妝也掩蓋不了的通紅的眼圈。
「嗯……」她沉吟了一下,露出一個笑容來,?要告別自己曾經拼盡全力的東西,總會稍微有些難過嘛。」
「那麼,」城
「已經偶像畢業的佐久良柚月小姐。」少年站起身,像怪盜基德那樣,對她彎腰行了一個紳士禮,「請問……」
「你能否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呢?」
他伸出了手。
佐久良柚月靜默了一會兒,微微笑開了來。
「沒有鮮花也沒有禮物,你可真敢說啊。」
「不過……」
少女神色驕矜,緩緩將手放上了黑羽快鬥的手掌心上。
「你當然有這個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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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因為實在沒有熱情寫下去,每次寫了開頭就很想關掉文檔。幾個月以來這篇文已經成了我的負擔了,這樣匆匆結尾實在不好意思。這章的評論區都發紅包吧……一點點補償,真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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