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梅當然不是什麼21歲的普通女孩。她告訴傑森的那個為了「全獎和補助」的理由乍一聽很有道理,其實細細推敲之下還是漏洞百出。英國高校對於本國學生的收費一向不高,對於醫學生這樣的稀缺人才的補助更是不少。即便埃斯梅的學術成績無法為她爭取到這些慷慨的贊助,學生貸款在英國的運營也相當成熟,絕對足以讓埃斯梅順利的繼續學生生涯。更何況,埃斯梅遞交給哥譚的成績單已經足以顯示她的優秀了——典型的straight A student,完完全全的優等生。
很少有人——或者說,在今天之前,傑森都認為只有這張沙發上的兩個人才知道他最喜歡的歌手是誰。沒人不喜歡披頭士或是皇後,但是每個人總有自己的偏愛。女歌手在台上右手持著麥架,右手夾著一根香煙,在煙霧裡一句一句的從《Born to die》唱到《Summertime sadness》。來自加州的海風裹著海明威和菲茨傑爾德吹走的美國夢,從金錢與榮耀上拂過,讓自由同迷茫一起降落在這個哥譚少年的雙肩上。他站在滴水獸雕像之上,看著田園牧歌的景像在歌聲中被扯碎,露出底下再鮮明不過的哥譚顏色。
「很平常的英國的一天呀——從出門就開始說』sorry』,地鐵裡照樣沒信號,除了今天碰見的那個失蹤已久的太陽,」 埃斯梅擺著手指一條條仔細數了數,完了點點頭:「嗯,不錯的一天,特別是聽到了那麼多』the way I see it』 和』with all due respect』,它們真是和MS的甜點一樣令圍觀群眾感到愉悅。」
河對岸還有街頭藝人的歌聲斷斷續續地飄過來,似乎是The Libertines的You』re My Waterloo。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這首歌MV的情節,總覺得跟他們今夜的經歷也有些相似,於是偷偷偏過頭去瞧對方,本來是想確認些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猜想,結果視線正好撞在一起,只好又花了好些工夫,各自把臉上不自覺蕩開的笑意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