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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 《(HP)但她給的實在太多了》作者:薩瑟蘭【完結+番外】 [打印本頁]

作者: 悠于    時間: 2023-8-31 08:09     標題: 《(HP)但她給的實在太多了》作者:薩瑟蘭【完結+番外】

文案:

霍格沃茨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格蘭芬多的弗蘭切斯卡是真正的人生贏家:她在學校裡的人緣很好,她和她兩個男朋友的感情更好,據說她家裡在麻瓜界還十分有錢。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令同級所有小巫師欲哭無淚的是,她居然雄霸了年級第一的寶座整整七年。

但是看看她手中那張整整得了12個O的N.E.W.T.s成績單,再對上她那雙盈滿了笑意的翠綠色眼眸,就連最討厭格蘭芬多的斯萊特林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溫柔善良的姑娘是他們所見過最完美的人了。

——不過優不優秀暫且不論,關於她是否溫柔,被虐慘了的伏地魔先生可能有些不同意見。

【夾心餅干文學,獅院OC × F&G.Weasley】

食用指南:
1. 原創獅院女主,其他盡量都選用原著人物;由於能力有限加每個人對角色的理解有差異,所以多少會有些ooc
2. 為了能順利暴打老伏,會給女主開金手指(知道劇情大概走向+魔力強大)
3. 劇情以原著為主,人物外形以電影為主;我算是博愛黨,除了伏地魔和烏姆裡奇誰都不黑
4. 結局HE,回收全部便當
5. 我盡量避免,但難免還是會搶一點主角團的風頭,所以給不喜歡這樣的小天使排一下雷喔

我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去到霍格沃茨,但是在寫文的時候卻仿佛真的來到了那個魔法世界,和我熱愛著的每一個角色一起生活、一起冒險。

雖然這只是我因為總是找不到完全貼合心意的糧而激情開文的產物,但如果恰好你也喜歡,那就真的太好了!

內容標簽: 英美衍生 天作之合 天之驕子 穿越時空 穿書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弗蘭切斯卡·泰恩(FrancescaThyme) ▏ 配角:弗雷德,喬治,哈利波特,鄧布利多 ▏ 其它:HP

一句話簡介:夢裡的霍格沃茨

立意:愛與和平

原創網
作者: 悠于    時間: 2023-8-31 08:10

第1章  弗蘭切斯卡·泰恩

  弗蘭切斯卡很早就知道自己絕不平凡。

  這並不是因為自己是一個穿越者,畢竟,幾年來安逸的大學生活足以讓她忘記幾乎所有的高中知識,而她那個養老的專業又沒法讓她像前世小說裡那些穿越的前輩們一樣,利用時代優勢成為某一領域的大佬。

  是的,弗蘭切斯卡·泰恩是她這輩子的名字。

  在某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出生在1977年的英國嬰兒時,弗蘭切斯卡失望地發現穿越帶給她的全部福利似乎僅僅是看起來比其他小孩「更聰明許多」——小時候更早學會說話,入學後學習成績更好,似乎總是比同齡人成熟許多——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

  但很快她發現自己錯了。

  弗蘭切斯卡七歲那年的某一天差點失手打碎了媽媽凱瑟琳收藏的漂亮瓷器——說是差點其實並不太准確,那個漂亮的盤子已經脫手而出了,可正當弗蘭切斯卡驚呼出聲時,它居然就那麼穩穩當當地懸浮在了空中。

  「怎麼了,切茜?」凱瑟琳在廚房探出頭。

  切茜是她的昵稱,弗蘭切斯卡的家人和朋友都喜歡這麼叫她。

  「沒事,媽媽。」弗蘭切斯卡趕緊將盤子放好。凱瑟琳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就又回到廚房忙活去了。

  還好自己動作夠快,弗蘭切斯卡看著被放回原位的盤子松了一口氣。她看著自己的雙手回憶著剛剛那種感覺,手邊的小茶杯居然再次顫顫巍巍地漂浮了起來。

  「這不會是異能吧?」弗蘭切斯卡興奮的想道,「估計是念動力,棒極了!」

  但她不打算把這件事說出去,其一是自穿越以來的七年裡自己接觸到的所有人或事物似乎都沒有任何玄幻的元素,而自己一點也不想成為異類甚至被抓去研究所解剖;其二則是她更加失望的發現這所謂的「念動力」居然只是個時靈時不靈的雞肋,根本不像她想像中的那樣厲害:經過她此後三年多的艱苦訓練也不過是從能浮起一個小茶杯,進化到能浮起一個裝滿水的小茶杯,並讓它從茶幾上飄到沙發附近。

  ——好吧,至少自己獨自一個人看電視的時候,喝水終於不需要伸手了。

  於是弗蘭切斯卡再一次決定接受自己的平庸——上輩子就是條鹹魚的她只是穿越了,又不是換了個腦子。孩童時期的小聰明確實能讓自己在起跑時比周圍大部分孩子跑的快一點,但這顯然並不足以支撐她重活一世就能變成某某領域叱吒風雲的人物。

  既然如此弗蘭切斯卡決定繼續鹹魚下去,畢竟她這一世的父親愛德華·泰恩在倫敦金融界混的風生水起,而且在自己九歲多的時候愛德華掙了一大筆錢,就算他們家在倫敦市中心買了個超大的房子,剩下的錢也夠作為獨生女的她衣食無憂的擺爛到下輩子。

  但是很快她又發現自己錯了。

  弗蘭切斯卡11歲那年某一個周末的早晨,愛德華吃完早餐後照常坐在餐桌前閱讀他的《金融時報》,順便等妻女打扮好,准備一起出門遠足。

  這時,門鈴響了。

  愛德華起身開門,發現門外站著一位長相奇異、身材矮小,衣著有些怪異與過時的男士。

  「早上好,先生,請問這裡是泰恩家嗎?」來人用一種近乎於歌唱的腔調這麼問道。

  等弗蘭切斯卡收拾好自己和媽媽一起下樓時,就看見愛德華一臉糾結地坐在客廳。

  「這位先生說他在一所叫做霍格沃茨的魔法學校當教授,今天前來拜訪是想邀請切茜去那裡上學,他說我們的小切茜是一個女巫……哦不不我沒瘋親愛的,我知道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可是……可是……」

  面對著凱瑟琳驚疑中帶著憤怒的目光,愛德華也有些說不下去了。

  這時這位陌生的男士開口了:「早上好,尊敬的夫人,我叫菲利烏斯·弗利維,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魔咒學教授。」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沙發上站起來欠了欠身——雖然這甚至讓他看起來比坐著時更矮了點。

  「想來您身邊的這位就是弗蘭切斯卡·泰恩小姐了吧?」他接著說,轉過頭對著凱瑟琳身邊面露震驚的弗蘭切斯卡親切地笑了笑。

  而弗蘭切斯卡在父親吐出「霍格沃茨」這個詞時就陷入了呆滯之中:霍格沃茨!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系列!她怎麼會沒想到!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1977年並不算什麼特殊的年份,而出生在麻瓜家庭的弗蘭切斯卡又不會遇到任何能引起她對於魔法世界的聯想的事物,她又怎麼可能猜到自己居然穿進了《哈利波特》的世界呢?

  「太可惜了!」她默默地想著,盤算起自己還能回憶起多少劇情。關於《哈利波特》系列她了解的並不多,前世雖然確實也看過原著和電影,但卻並不能像真正的粉絲那樣對各個細節倒背如流,更何況她已經穿越過來整整11年了。

  「現在劇情走到哪裡了?」她繼續想著,「哈利波特是什麼時候入學的來著?」

  這時,她的肩膀突然被輕輕拍了拍:「切茜寶貝,被嚇壞了吧,沒事的,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咱們就不去好了!」

  是媽媽凱瑟琳。

  弗蘭切斯卡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父母正滿面擔憂的看著她。被弗利維教授施過家務魔法的餐具正叮叮當當地在廚房清洗自己,也正是眼前這一幕讓泰恩夫婦相信了眼前這個矮小的男士真的是一位巫師,而不是什麼新奇的騙子,或者馬戲團的雜耍演員。

  但是現在他們似乎以為自己的女兒被眼前的事物嚇到了,正准備拒絕弗利維教授手中遞出的錄取通知書。

  「不不!我想去的,我剛剛只是太吃驚了而已!」

  她一個箭步上前接過弗利維教授手中的通知書,首先映入眼簾就是霍格沃茨那具有標志性的校徽和鄧布利多那串長長的頭銜。

  弗利維教授微笑著看著泰恩一家圍在一起閱讀這封信,並不時回答一些問題:

  「這些當然都可以在倫敦買到,夫人,只要您知道門路。實際上,如果您沒有別的安排的話,接下來將由我本人帶您及您的家人前往對角巷完成小切茜入學前的采購。」

  「噢是的,沒錯,小巫師們確實會養些貓頭鷹作為寵物,我們也確實會騎著掃帚飛行。」

  「不不不,當然今天我們不騎掃帚。」

  接下來的一天相當奇幻,她真的通過破釜酒吧來到了對角巷。父親擔心她獨自一人在外求學會吃苦,足足在古靈閣為她兌換了100金加隆——這已經是古靈閣提供兌換的上限了。

  她在弗利維教授的帶領下買齊了課本和其他裝備:坩堝、天平、望遠鏡和其他小物件似乎並沒什麼特別的;袍子、鬥篷和尖帽也都和外界普通衣帽店裡使用的布料沒什麼區別,就連龍皮手套也沒有太多獨特之處,不過摩金夫人那一手縫紉魔法倒是讓他們連連驚呼。

  弗蘭切斯卡很期待那根獨屬於自己的魔杖,但顯然她在奧利凡德那裡並沒有遇到救世主哈利那樣的境遇:她在嘗試到第二根的時候就選中了自己的魔杖——或者說,「被自己的魔杖選中了」。

  「14又4分之1英寸,胡桃木,龍的心髒神經,較好的柔韌性。強大而桀驁的魔杖,可一旦被征服,就能成為最致命的武器。」奧利凡德眨了眨那雙淺色的眼睛,停頓了一會,接著用一種輕柔到幾乎是嘆息的聲音道:「孩子,你會成為一位偉大的巫師。」

  還好試魔杖的屋子裡只有她和奧利凡德先生兩個人,不然真的難以想像自己的父母聽見「致命的武器」時會是什麼臉色——弗蘭切斯卡這麼想著——盡管她覺得或許奧利凡德先生會對每個來買魔杖的小巫師都說些類似這樣的話。

  但她還是認認真真地謝過老奧利凡德,然後在他的目送下離開了魔杖店。

  在行程的最後,愛德華在一家名叫咿啦貓頭鷹商店的店鋪為女兒買下了一只棕褐色的雄性小貓頭鷹作為開學禮物。弗蘭切斯卡看著貓頭鷹那張同樣沒有鼻子只剩下鼻孔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那位裡德爾學長——於是小貓頭鷹被她起名為「湯姆」。

  希望裡德爾學長不要太生氣。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她一面和小湯姆培養感情,一面把自己的課本都翻了個遍。說實話,這些東西或許對於很多小巫師而言十分枯燥,但在弗蘭切斯卡看來,這就跟看小說設定集一樣,有趣極了。

  當然,她也以即將離家一年為由,讓父母帶著她四處玩了一個暑假——然後「順便」也到隔壁的薩裡郡轉了轉,再「順便」逛到了水蠟樹(privet)大街。

  這裡其實她以前也來過,可是誰會想到距離倫敦不到半小時路程外的薩裡郡水蠟樹大街,就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女貞路(privet drive)呢?!

  她看著遠處的女貞路4號,想著不知道能不能偶遇一下哈利波特,這樣就能根據他的年齡推測一下劇情進行到哪裡了。

  可惜那裡一直沒人出來——哪怕是德思禮一家她都沒能見著。

  「好吧,」她這麼對自己說,「反正都要去霍格沃茨了,我遲早會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第一章,弗農姨父在目睹了一天的異狀以後祈禱著波特一家的問題不會牽涉到他和佩妮,然後下一段就是一句「How very wrong he was」,每次讀到這裡都覺得很喜感

  所以我在文章裡重復用了兩次「但很快她發現自己錯了」這樣的話——How very wrong she was (again),想借此來表達一位怎麼也沒想到會摻和到魔法世界裡的麻瓜所遇到的每一次轉折,並隨著每一次轉折不斷走進魔法世界的感覺

  天哪我真的好想去霍格沃茨!

  順便蹲一蹲收藏和評論∼

第2章  霍格沃茨特快

  弗利維教授顯然比海格要靠譜得多,至少他詳細地囑咐了泰恩一家如何從麻瓜火車站進入9又3/4站台。

  眼前是一輛深紅色蒸汽機車,列車上掛的標牌寫著「霍格沃茨特快」兩個大大的單詞,車頭的排氣管冒著滾滾的濃煙。弗蘭切斯卡右手拎著自己大大的箱子,湯姆在她左手提著的貓頭鷹籠子裡撲騰著翅膀,和其他小巫師帶來的貓頭鷹你呼我應地鳴叫著。

  她來的時候並不算太早,車站裡已經滿是學生和來送孩子的家長們,弗蘭切斯卡不得不從擁擠的人群中擠來擠去,一面奮力靠近列車,一面還要仔細閃避腳下竄過的、其他同學帶來的貓咪。

  幸運的是,她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空的隔間。

  「嗨,新生,需要幫忙嗎?」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雙臂用力,將箱子掄上踏板後回頭,看見一個身材結實的少年正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啊……看來你是不需要幫忙了?」他接著開口:「我還以為你沒法把箱子抬上去呢!」

  他頓了頓,接著道:「我是格蘭芬多的奧利弗.伍德,我在你進站的時候就注意到你了。你閃避人群和貓咪的動作相當靈活,再加上剛剛掄箱子精准有力的發力動作——或許你會是個優秀的追球手。」

  說完,還沒等弗蘭切斯卡開口答話,伍德就飛快地跑走了。

  啊,這就是伍德學長了。也就是自己曾經讀過點原著,不然換了個普通的、根本不知道魁地奇是什麼的麻瓜小巫師,聽他劈裡啪啦說了這麼多,估計根本摸不著頭腦吧?

  ——雖然她自己也對魁地奇規則忘得差不多了。

  弗蘭切斯卡聳了聳肩,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了窗外。現在已經快到十一點了,她看見車站內相擁告別的人群漸漸分開,隨著蒸汽機車一陣轟鳴,火車慢慢啟動了。她衝著車窗外眼中含淚的父母用力地揮手告別,直到火車拐過一個彎,再也看不見他們為止。

  這時,隔間的推拉門被嘩的一聲打開了,一個火紅的腦袋探了進來,見到裡面坐著的弗蘭切斯卡有些驚訝地愣了一下:「啊真是抱歉,美麗的小姐,我原本以為這是間空的隔間。不過,請問我們可以坐進來嗎?」

  「當然可以。」弗蘭切斯卡點了點頭——看到這頭火紅色的頭發,她已經隱隱對來人的身份有所預感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一同意這個男孩就衝著外面大喊了一聲:「喬治,快來,這裡有位善良的小姐願意收留我們!」

  接著他回過頭來,對弗蘭切斯卡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叫弗雷德,弗雷德.韋斯萊,這是我的雙胞胎兄弟喬治。」

  說著,他指了指正踏入車廂的另一個男孩。他們倆一起坐到了弗蘭切斯卡的對面。

  弗雷德和喬治不愧是連他們的親生母親都分不清的雙胞胎,二人有著一樣有些亂糟糟的紅頭發,一樣明亮的藍色大眼睛,和一樣點綴在高挺的鼻梁兩側的小雀斑。

  弗蘭切斯卡十分懷疑未來自己也會陷入他們「猜猜我是誰」的把戲之中,但此時的她看著空手進來的兩個男孩,忍不住有了別的問題:「你們的行李呢?」

  「噢,我們的行李在別的車廂,和我們的哥哥們在一起。我們還有兩個哥哥也在霍格沃茨上學,查理已經六年級了,還有個三年級的,叫珀西。」新進來的那個男孩,也就是喬治開口道:「本來我們是坐在同一個車廂的,但我和弗雷德實在受不了珀西的長篇大論,就逃了出來,沒想到別的車廂都已經滿了。」

  「所以,真的感謝您願意收留我們,讓我們免於珀西的摧殘,善良的小姐。」他的雙胞胎兄弟接口道,一邊說著一邊歪了歪頭,兩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模一樣的狡黠笑容。

  「噢?那你們也是新生對嗎?」

  「當然,不過我們肯定能分到格蘭芬多,畢竟我們全家都在格蘭芬多。」

  哦豁,原來自己與雙子是同一屆啊。已經記不得原著具體是多少年開始的弗蘭切斯卡終於摸清了時間線:今年是1989年,距離劇情開始還有整整兩年的時間——也就是說,至少自己能享受整整兩年的平淡校園生活。

  在弗蘭切斯卡思索著的短短幾十秒內,弗雷德與喬治已經興奮地聊開了,等她回過神來時,兩人已經順著分院的話題開始抱怨起他們嚴格保守秘密的哥哥們來了:

  「比爾、查理和珀西都不願意說。」坐在右邊的喬治說道。

  「珀西那個家伙難得嘴巴這麼嚴實,」這是弗雷德,「我們已經使盡了全部能想像到的手段,卻依然沒能套出話來。」

  他轉過頭問道:「美麗的小姐,你還沒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呢!你知道霍格沃茨怎麼分院嗎?我們一整個夏天都在想辦法從家裡人嘴裡套話,但他們堅持說這是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必須在入學分院時才能揭曉,他們說這是傳統。」喬治接話道。

  「我叫弗蘭切斯卡.泰恩。」弗蘭切斯卡看著眼前尚且稚嫩的雙胞胎,想著書裡他們在未來的惡作劇生涯,突然靈機一動:「不過你們居然會不知道怎麼分院!難道你們沒有提前讀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嗎?」

  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了一眼,有些遲疑地開口:「那裡面……有寫嗎?珀西曾經提到過它,但是我們根本沒打算看過。畢竟呆瓜珀西喜歡的書,大概率又臭又長又無聊。」

  「拜托,我們可不願意把美好的時光浪費在讀這種無聊的書上!」兩人齊聲道。

  「不過,親愛的弗蘭切斯卡,好心的小姐,你願意把這個消息分享給韋斯萊兄弟——你最忠實的朋友嗎?」喬治一邊說著,一邊有些誇張搞怪地擠了擠眼睛。

  「好吧,看在梅林的份上,我本來是不打算告訴別人的。」弗蘭切斯卡故作矜持地頓了頓,其實心裡早就笑開了花:「其實書裡並沒有寫得太詳細,但是裡面說了,新入學的小巫師會在大家面前與巨怪搏鬥,然後教授們根據小巫師在戰鬥中表現出的特質來決定把你分到什麼學院去。」

  「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噢!」她補充道。

  「天哪!和巨怪搏鬥!」對面的兩個男孩驚嘆道:「我就知道!想要加入格蘭芬多肯定得表現得最勇敢!」

  「梅林的襪子啊,珀西當年居然也曾勇敢地與巨怪搏鬥,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喬治瞪圓了眼睛感嘆。

  不過他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弗雷德猶豫了一會兒道:「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我是說,不是我們不信任你,只是珀西與巨怪……這實在太不可置信了!」

  「而且畢竟我們還什麼咒語都沒學過。」喬治接過話頭,「學校怎麼可能讓我們直接面對一個巨怪?」

  「這你就放心好了,有鄧布利多在,誰能讓我們受傷呢?而且你們那兩個已經入學的哥哥不就在火車上嗎?要是不信的話,去問問他們不就好了?」

  「說的也是。」兩人點點頭,「去問問珀西,那個家伙從來不善於撒謊。」

  說著,他們迅速竄出了車廂:「泰恩小姐,一會兒見哦!」

  天知道,弗蘭切絲卡只是打算在這兩個惡作劇大王還沒完全成長起來之前先小小地戲耍他們一下。原以為等兩人從珀西那裡回來時肯定已經發現了真相,可令她震驚的是,或許珀西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了自己有生以來最好的演技,他居然和查理一起將雙胞胎忽悠住了。

  「這應該是個秘密!」珀西板著臉,一副生氣的模樣大聲嚷嚷著:「你們怎麼可以提前知道,這不符合規則!這對其他小巫師不公平!」

  於是當弗蘭切絲卡看見抱著魔咒課本回到車廂臨時抱佛腳的雙胞胎時,她突然覺得手裡的巧克力蛙更香了。

  「雖然我們不熱愛學習。」雙胞胎裡的其中一個這麼說道。

  「但我們並不介意通過短暫的努力交換未來長久的輕松。」這是另一個。

  「畢竟如果我們表現得不夠好,沒被分進格蘭芬多的話,媽媽會很不高興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無論是比爾、查理還是珀西,他們都在入學前就已經掌握了好幾個魔咒了。」喬治小聲嘟囔著,他一邊拆開弗蘭切絲卡遞過去的一袋比比多味豆,取出一枚放入嘴裡,一邊繼續補充道:「而我們還一個都不會!」

  「啊,運氣不錯,是我最喜歡的芒果味!」

  弗蘭切絲卡看著眼前埋頭苦學的雙子,心裡瘋狂地憋笑:或許要不了多久,等他們成熟老練起來,整個霍格沃茨上下就只剩下他倆戲弄別人的份了,這難得的、兩人被戲耍的一幕她可得多看看、好好記下來,未來好用來取笑他們。

  想到自己或許創下了一個絕無僅有的記錄,弗蘭切絲卡覺得她現在應該去找那位剛剛離開的售貨女巫,再買一個坩堝蛋糕或者幾支甘草魔杖來獎勵自己。

第3章  分院儀式與開學宴

  雙胞胎臨時抱佛腳的努力並沒能堅持多久。

  按照他們的說法,既然珀西可以,他們必然也行;要是他們都不行,可憐的小羅尼當然更不可能進得了格蘭芬多——既然如此,讓媽媽提前兩年生一生氣什麼的也就無所謂了。

  於是他們開始愉快地閑聊了起來。只要雙胞胎願意,他們會是最好的聊天對像:永遠歡樂,永遠不用擔心會冷場。他們三個從小巫師們的童年游戲聊到陋居的日常生活(弗雷德和喬治抱怨著花園裡除不盡的地精),再到他們倆的弟弟羅恩小時候的糗事,雙子甚至還向弗蘭切斯卡分享了他們最喜歡的魁地奇隊伍。

  當兩人向她詢問意見時,弗蘭切斯卡只好無奈地告訴他們自己來自麻瓜家庭,在此之前其實並沒有接觸過魁地奇。

  「梅林的襪子!你居然來自麻瓜家庭!」弗雷德驚叫道:「當然當然,我並沒有歧視麻瓜的意思,我們的父親就很喜歡麻瓜,很多偉大的巫師也都是麻瓜出身。」

  「但你表現得一點也不像是來自麻瓜家庭的,你對魔法一點也不驚奇,有些東西你知道的甚至比我們還多。」喬治補充道。

  「那是因為我會看書。」弗蘭切斯卡翻了個白眼,然後和他們笑成了一團。

  快樂的時光總是顯得尤其短暫,在弗蘭切斯卡連吃了三只巧克力蛙並收集到兩張鄧布利多和一張布麗奇特.溫洛克的畫片後,列車終於到達了霍格沃茨。

  一直到下車後,弗蘭切斯卡還在把玩著這張陌生的畫片:「布麗奇特.溫洛克,1202至1285年,著名的算術占蔔學家,首先發現數字七的魔法屬性……」她看著畫片上黑發藍眼的女士,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切茜你在嘟囔些什麼呢?」弗雷德和喬治的招呼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快點兒,我們要坐船了,快來,我們可以坐一塊兒!」

  是的,在這短短幾個小時的旅程裡,他們已經熟悉到雙胞胎能夠自然地稱呼她的昵稱了。

  「弗蘭切斯卡,這個名字太長了,而且實在不好發音。」雙胞胎裡不知道哪一個這麼說道,「我們已經是朋友了,當然可以叫你『切茜』。」

  一年級的新生在海格的指引下沿著一條狹窄的小路穿過樹林來到黑湖邊,陸陸續續地登上了停靠在湖岸的小船。海格是霍格沃茨的鑰匙保管員和獵場看守,看過原著的弗蘭切斯卡知道,海格有著一半的巨人血統,而那把他隨身攜帶的粉紅色小傘裡藏著的,正是他折斷了的魔杖。

  小船劃過波平如鏡的湖面向前方駛去,湖對岸高高地山坡上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閃爍。弗蘭切斯卡所坐的小船上只有她、弗雷德和喬治,正當她和其他新生們一起驚奇地仰望著那座高聳入雲的城堡時,突然聽見一聲爆喝:

  「喂!那邊那兩個紅頭發的!不許把手伸進黑湖,這樣很危險!」

  是海格。

  隨著他一聲怒吼,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他們三人所在的這只小船。

  弗蘭切斯卡回過頭,正好看見船尾那對已經半截身子探出小船的雙胞胎嬉皮笑臉地縮回來坐好:「我們只是聽說黑湖裡有一只大章魚,剛剛我們好像看見它的觸手了。」

  「我們只是想要摸一摸,僅此而已。」

  小船載著他們穿過覆蓋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帳幔,來到隱秘的開闊入口。他們沿著一條漆黑的隧道繼續向前,大約三五分鐘後,他們終於在一塊類似地下船塢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們下船,步行通過長長的鵝卵石路,攀上一段石階,最後聚集在了一扇巨大的橡木門前——霍格沃茨終於到了。

  如同書裡描寫的那樣,麥格教授一身翠綠色的長袍,神情嚴肅地站在門廳裡迎接他們,向他們介紹霍格沃茨的四個學院、學院分以及學院杯,並建議他們在分院開始前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

  「現在,排成單行,」等他們都各自打理好自己後,麥格教授對一年級新生說,「跟著我走。」

  他們走出門廳,穿過回廊,拾階而上。盡管早有想像,但是當禮堂的大門打開時,弗蘭切斯卡還是被眼前神奇美妙的景像驚呆了:成千上萬只飄蕩在半空的蠟燭將禮堂照的十分明亮;頭頂上的天花板果然被施過魔法,展現出一片浩瀚的星空。四個學院的學生圍坐在四張長桌邊,各院的幽靈在其間穿梭著,閃爍著點點銀光。

  在麥格教授的帶領下,新生們順著擺滿了漂亮的金盤和高腳酒杯的長桌一直走到了盡頭的教師長桌前,弗蘭切斯卡看見教師桌上已經坐滿了她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們:顯然,坐在中央的鄧布利多、妖精血統且已經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弗利維教授和永遠一身黑袍的斯內普教授都是特征明顯、她一眼能夠認出的;而其他幾位……

  正當她准備湊近一些仔細辨認的時候,一個沙啞但異常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弗蘭切斯卡扭過頭,看見一只打著補丁的舊帽子正咧著大嘴唱著歌: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聰明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好吧,分院帽的歌聲果然有些折磨人。弗蘭切斯卡耐著性子等著台上的帽子唱完他的歌,可還沒等分院帽把最後一句歌詞唱完,兩聲驚叫在她的身邊先響了起來:

  「所以,我們只要戴上這頂帽子就可以了?!」

  「不需要魔杖,也不需要和巨怪搏鬥?!」

  「當然不需要,我們怎麼可能讓還沒入學的小巫師與巨怪搏鬥?」麥格教授嚴厲地瞪了雙胞胎一眼,「現在,請你們保持安靜!」

  弗蘭切斯卡的臉因為憋笑而皺成了一團,她努力地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來到霍格沃茨實在是令人驚喜雀躍,以至於她差點忘記了自己在火車上的那個惡作劇。現在看著雙子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露出如出一轍的、震驚而吃癟的臉色,實在是把喜劇效果拉滿了。

  「你早就知道了!」弗雷德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你耍了我們!」

  「我們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被別人整到!我們還被珀西看了笑話!」喬治也湊了過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我們離開車廂後,珀西和查理還不知道怎麼笑話我們倆呢!」

  「哎呀,開個玩笑嘛,」弗蘭切斯卡偷笑道,「至少這讓你們提前掌握了好幾個咒語呢!」

  雙胞胎板著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終於,喬治先開口道:「好吧泰恩小姐,我們必須承認,你比我們想像中的更有趣許多。」

  弗蘭切斯卡有些被他們的嚴肅嚇到了,她猶豫了一會,想著自己是不是傷害到了雙胞胎的感情:「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你在想什麼呢?」弗雷德大叫一聲,(「保持安靜!」麥格教授一聲怒喝。)他低下頭,壓低了聲音繼續道:「韋斯萊雙胞胎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和他們的朋友生氣?」

  「但這是個很好的惡作劇,我們要把它送給我們親愛的弟弟,我們可愛的小羅尼!」兩人湊到她的耳邊悄聲道。

  這時麥格教授的聲音再一次打斷了他們:「弗蘭切斯卡.泰恩!」

  弗蘭切斯卡趕緊小跑著來到台前,當分院帽被扣到她頭上時,她聽見一個細微的聲音在腦中響了起來:「嗯……聰明而有天賦的小女巫,熱愛生活,富有野心……嗯?似乎你的想法很矛盾?……啊,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樣……算是野心嗎?」

  分院帽似乎有些猶豫:「……我應該把你分到哪裡去好呢?」

  「分院帽先生,可以把我分進格蘭芬多嗎?」弗蘭切斯卡在腦中用力地想著。

  「哦?你為什麼想進格蘭芬多呢?」

  「因為我的朋友,就是後面的韋斯萊兄弟倆,他們很可能就會進格蘭芬多。我想和他們在一個學院。」

  接下來是一段長久的沉默,然後在弗蘭切斯卡緊張的心情中,分院帽大喊道:「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的長桌爆發出響亮的歡呼聲和鼓掌聲,許多人站起來迎接她,其中就有在車站時見過的奧利弗.伍德,以及一頭紅發明顯來自於韋斯萊家族的查理和珀西。格蘭芬多的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欣喜地衝上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可惜弗蘭切斯卡沒能感受到他的熱情,因為她被幽靈拍過的那側肩膀仿佛頓時被泡入了冰水之中,那股冷意讓她好久都沒緩過勁來。

  沒過多久就輪到弗雷德和喬治了,不出所料他們都被分到了格蘭芬多。二人一左一右的在弗蘭切斯卡身邊坐下,表情格外興奮——卻並不是為他們自己而興奮,實際上,他們顯然早就已經預料到自己能夠進入格蘭芬多。

  「帽窘!切茜,你是個帽窘者(Hatstall)!」雙胞胎中的一個小聲嚷嚷道。

  「什麼是……『帽窘者』?」

  「帽窘者就是指那些在分院過程中,讓分院帽糾結了超過五分鐘的學生,」對面的珀西突然接話,「帽窘者十分罕見,據說大概五十年左右才會出現一次,我們的院長麥格教授就是一位帽窘者。」

  「沒錯,所以你最後被分到格蘭芬多,我們大家都很高興。」珀西旁邊的查理咧著嘴向她笑道,「你就是這倆小子在火車上交到的新朋友,那個整了他們一把的女孩?」

  弗蘭切斯卡笑了起來,她點了點頭。珀西的眼中閃爍起明亮的光芒,看得出他甚至想要撲起來擁抱弗蘭切斯卡,但卻不得不因為分院仍在繼續而忍住了。

  分院就這麼在雙子難得的被不斷取笑的過程中結束了,霍格沃茨每年的學生都並不多,今年格蘭芬多分來的新生尤其少,只有八個人:三個男生和五個女生。

  當新生各自在自己學院的長桌邊坐下後,鄧布利多笑容滿面地站了起來,開始發表他例行的餐前演講。

  「歡迎啊!」他說,「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在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

  「謝謝大家!」

  「啊哈!鄧布利多真是個有趣的人,我想我已經開始喜歡他了!」雙胞胎中的其中一個這麼說道。

  「有趣?他是一位天才!世界上最優秀的巫師!弗雷德你卻只注意到他是個有趣的人?」珀西瞪大了眼睛。

  「珀西你個呆瓜,我是喬治,不是弗雷德!」

  但弗蘭切斯卡卻無暇去注意韋斯萊兄弟們的爭吵,事實上,她已經被桌上那琳琅滿目的美食驚呆了:

  烤牛肉、烤雞、豬排、羊羔排、牛排和色澤各異的香腸作為主菜出現在了桌子中間的一個個大金盤中,旁邊圍放著煮土豆、烤土豆、油炸的薯片薯條和一球一球的土豆泥;兩側的碟子則放著約克夏布丁、雞肉派、牛排腰子布丁、豌豆苗、胡蘿蔔、肉汁、番茄醬以及別的她認不出來的食物;再邊上,則擺著些喝的東西:果子露飲料、南瓜汁和各種顏色的熱湯。

  弗蘭切斯卡甚至在碟子的間隙裡找到了不少薄荷硬糖。

  說實在的,雖然對比起前世的祖國而言,「英國美食」實在是遜色太多,但弗蘭切斯卡已經穿越了整整十一年,這麼長的時間足以讓她適應了英國的飲食習慣——更何況,大塊大塊滋滋流油的烤肉又怎麼會難吃到哪裡去呢?土豆這種食材更是怎麼做都難吃不了呀!

  等到每人都敞開肚皮填飽肚子以後,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腦兒地從餐盤裡消失了,餐盤又都變得光潔如初。過了一會兒,甜點上來了:各種口味的冰淇淋應有盡有,蘋果餅、糖漿餡餅、巧克力蛋糕、炸果醬甜圈、酒浸果醬布丁、果凍和米布丁一碟一碟的擺滿了長桌,各種各樣的水果被切成拼盤碼放其間……

  弗蘭切斯卡其實已經很飽了,但看到大家都在吃甜品,覺得自己也不好例外,便取了一塊離自己最近的糖漿餡餅。

  糖漿餡餅被烤的金黃酥脆,餅皮有一股濃濃的奶香味,內餡裡有檸檬的香氣,但更多還是糖漿,對她來說單吃實在有些太甜了。

  不過她在喬治的推薦下嘗試搭配了無糖酸奶一起吃,酸奶的味道很好地中和掉了餡餅濃郁的甜味,一口咬下去伴隨著糖漿一道在口中流淌,感覺居然意外的很不錯。

  這時,飯桌上的話題已經轉移到了各自的家庭上了。

  「要我說,」弗雷德的嘴裡塞滿了果凍和冰淇淋,「住在奧特裡·聖卡奇波爾村有些好處,畢竟,不遠處就是麻瓜們的地方——我們的父親尤其喜歡麻瓜們,所以他特意選擇了這裡。」

  「雖然為了防止我們不經意的魔力暴動會泄露巫師的身份,媽媽從小就不允許我們到麻瓜那邊去。」

  「但是我們還是會悄悄溜出去,村裡的麻瓜居住區有一家紙店,我們經常去那裡玩。」喬治湊到弗蘭切斯卡的耳邊,悄悄告訴她。

  「我是個一半一半,我的媽媽是個巫師,不過我的外祖父母和父親都是麻瓜。」 艾麗婭·斯平內特說,「所以我從小在麻瓜社區長大。小時候我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魔法天賦,所有人都以為我也是個麻瓜——或者說啞炮,所以他們原本打算一輩子向我隱瞞巫師世界的存在,直到我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我媽媽高興壞了。」

  他們就這麼聊著,直到桌面的甜品全部消失,鄧布利多又一次站了起來:「鑒於現在大家都吃飽喝足了,我要再對大家說幾句話。在學期開始的時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幾點注意事項。」

  「一年級新生注意,校園裡的樹林一律禁止學生進入。」

  「但是我們必然要去逛逛的。」弗雷德和喬治在下面低聲接話。

  「管理員費爾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課間不要在走廊裡施魔法。」

  「啊哈,我們知道了!首先,要在走廊裡施一點可愛的小魔咒!」兩人接著道,「這簡直實在教我們如何惡作劇!」

  「魁地奇球隊隊員申請的審核工作將在本學期的第二周舉行,凡有志於參加學院代表隊的同學請與霍琦夫人聯系。」

  這下,連雙胞胎都開始認真了起來:「明年,我們一定也要報名。」

  說著,他們轉過頭來:「我們已經打算好了,我們想報名擊球手選拔,切茜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你可以做找球手,當然,追球手也不錯。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訓練了!」

  還沒等弗蘭切斯卡想好怎麼回答,雙胞胎的注意力就又被轉移了:鄧布利多開始帶著大家唱校歌了。

  說實在的,在大家各唱各的情況下,不同的曲調被雜亂地混合在一起,實在很難有什麼美感可言。顯然大多數同學和教授席上的老師們都是這麼認為的——這些僵硬的面孔也就襯得雙胞胎那副精神百倍的模樣尤其顯眼。

  終於唱完校歌,新生們跟著各學院的級長紛紛返回宿舍。穿過嘈雜的人群,走出餐廳,弗蘭切斯卡終於登上了書中那個會自己移動的大理石樓梯。

  「別擔心迷路,」查理在旁邊說道,「第一周上課時級長會帶著你們去教室,很快你們就能摸清楚規律了。」

  但是無論是弗蘭切斯卡還是雙胞胎都沒有認真聽清查理在講什麼。弗蘭切斯卡是因為還沉浸在對霍格沃茨的驚奇之中,而同樣正在四處張望的雙胞胎則已經竊竊私語著規劃他們今後的夜游路線了。

  他們爬了很久很久,在繞過好幾道彎後終於在樓梯盡頭的走廊前停了下來。他們的面前是一副巨大的油畫,畫像上一個身形豐滿的女人穿著一身粉色的衣服。

  「口令?」她說。

  「腰果。」弗蘭切斯卡聽見有人這麼回答。只見這畫像搖搖晃晃朝前移去,露出牆上的一個圓形洞口。他們都從牆洞爬了過去——之後,他們就發現已經來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了。

  通向男生寢室和女生寢室的樓道分別在休息室的兩側,雙胞胎揮手與弗蘭切斯卡告別,然後和格蘭芬多的另一位新生李.喬丹一起走向了男生寢室。

  格蘭芬多的女生寢室是四人一間,今年的新生卻剛好有五個女生:除了弗蘭切斯卡外,還有與她們在餐桌上聊過天的艾麗婭.斯平內特、一個名叫安吉麗娜.約翰遜的扎著高馬尾的棕色皮膚的姑娘,以及另外弗蘭切斯卡沒能記住臉的女生。

  宿舍是學院分好的,恰好其余四個姑娘被分在了一間宿舍,而被剩下的弗蘭切斯卡只能自己單獨住一間。

  弗蘭切斯卡摸了摸寢室裡金色的床柱,火紅的天鵝絨帷幔從床頂垂下,晚風從窗外吹進來,搖動了帷幔上精美的流蘇。她回想起其他四個姑娘聽見這個消息時有些抱歉的神情:她們似乎還在為弗蘭切斯卡被「孤立」而感到歉疚,殊不知她正為自己能獨占一間宿舍而高興呢。哪怕她已經當了十幾年的小孩,又變得幼稚了許多,她的本質也還是個成年人,和一群真正的小孩當室友多少也會有點不適應。

  ——而且既然都來到了霍格沃茨,她當然要好好到處逛逛。一個人的宿舍,不論是夜游還是做些別的什麼事情,都會方便許多。

  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們已經把她的行李搬到了宿舍內,弗蘭切斯卡簡單地將自己的物件擺放好,迅速洗漱完躺倒在了自己的大床上。

  床很柔軟,她很快樂。

  因為她終於能夠確認,自己真的來到了霍格沃茨。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第16章:冰霜聖誕節

  喬治:「我們到村裡去,那兒的紙店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她覺得我的紙牌戲法神奇極了,幾乎像真正的魔法……」

  注2:艾麗婭·斯平內特是原著中的格蘭芬多追球手,書裡寫第一年她是替補隊員,但因為原著中有名有姓的與雙子同年級的人物太少了,因此會增加她的戲份,例如後面直接讓她當了正式隊員……

  PS:開學宴的食物是我基於原著改寫的,糖漿餡餅的描寫是參考了網上的資料加上我的想像,因為我自己也沒吃過這玩意,所以要是有吃過的姐妹發現寫得不對的話,歡迎指正噢~

第4章  第一個早晨

  或許是因為太興奮,又或許是因為昨晚睡得實在太早,當今天早晨弗蘭切斯卡睜開眼睛時,窗外的天空還是一片暗沉——現在才早上五點多,太陽還沒升起。

  弗蘭切斯卡順著螺旋形的樓梯從塔樓頂端的女生宿舍來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此時的休息室裡空曠而安靜,只有燃得正旺的爐火還在劈劈啪啪地響著,火光映照著牆壁上懸掛的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畫像,將畫像四周垂掛的紅色絨布襯出了些許橘色調。

  繞過散落在圓形房間各處的、軟塌塌的扶手椅和幾張有些磨舊的木制小桌,弗蘭切斯卡來到了休息室的窗前:如果現在是白天的話,從格蘭芬多休息室的窗戶望出去,應該能俯視大半個霍格沃茨——可惜現在太黑了,她幾乎什麼也看不清。

  這時,一個念頭突然在她心中升起:不如去「晨游」吧?

  對呀,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夜游,卻沒什麼人晨游呢?學校只規定了晚上十點以後宵禁,但卻沒有規定第二天早上最早幾點起床呀!管理員費爾奇和教授們也都只會在夜晚巡邏,就連洛麗絲夫人——作為一只似乎沒有魔法的普通貓咪——也會在清晨時進入睡眠,這樣又有誰可以發現她在城堡裡轉悠呢?

  幽靈可以。

  當弗蘭切斯卡第不知道多少次迷失在那些不斷移動的樓梯中時,天知道她有多後悔自己選了這麼一個無人的時間:沒有人會抓到她在城堡裡晨游,但同樣意味著沒有人能救出迷路的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不得不在這裡等到有其他人醒來以後才能被解救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新生?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是一個穿著修士服裝的幽靈,他漂浮在空中,圓滾滾的身子讓他仿佛一個半透明的人偶氣球。這個時候還會在城堡裡閑逛的,除了像弗蘭切斯卡這樣起的太早的學生外,或許也只有這些不需要睡覺的幽靈了。

  「我迷路了。早上我醒得太早,就想出來逛逛,沒想到居然找不到離開的路了。」

  「噢~很正常,霍格沃茨的樓梯總共有一百四十二處之多,加上它們總是喜歡動來動去或者突然消失,新生們總是很容易被它們困住。」胖修士幽靈笑了起來,「不過沒關系,你想去哪兒?我帶你去。」

  於是她在胖修士的帶領下順著一道道大理石樓梯成功進入了下面的門廳,往左一拐,穿過一道木門——弗蘭切斯卡記得昨天赫奇帕奇的新生們就是從這裡離開的——順著門後寬闊的石廊走了大約三分之二的位置,然後停在了一幅畫著一個巨大水果碗的油畫前。

  好心的胖修士將她帶到了霍格沃茨的廚房,因為弗蘭切斯卡表示自己一大清早折騰了這麼久實在是餓壞了,而現在時間實在太早,禮堂裡還沒有早餐。

  「你看,就是這副油畫,你撓一撓畫上的梨子……對,沒錯,就是這兒,門開了!」胖修士熱情地指點她。

  她伸出食指,輕輕地撓了撓那只碧綠的大梨子。梨子蠕動起來,吃吃笑著,突然變成了一個很大的綠色門把手。弗蘭切斯卡抓住它把門拉開,門後是一個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間,面積和上面的禮堂一樣大,周圍的石牆邊堆放著許多閃閃發光的銅鍋和銅盆,房間另一頭有個磚砌的大壁爐,一些矮小的生物正忙碌地穿梭其間。

  看到弗蘭切斯卡進來,這些小生物——或者說,這些家養小精靈們全都停下了動作,睜著他們網球般大小的、突出的眼睛盯著她。接著,其中的一個湊了上來:

  「尊貴的小姐,有什麼是米拉能幫到您的呢?」小精靈一面說著一面深深地鞠了一躬,她細長的鼻子和蝙蝠似的、下垂的大耳朵幾乎要碰到了地上。

  「emm……米拉你好,可以給我些吃的嗎?我有點餓了。」雖然早有心理准備,但是家養小精靈過度的恭敬還是讓弗蘭切斯卡有些不適。

  「尊貴的小姐向米拉問好!」小精靈尖叫起來,「天哪,米拉讓小姐餓到了,米拉是個壞精靈!」說著,米拉就想要往牆上撞去。

  弗蘭切斯卡和胖修士花了好大勁兒才把小精靈安撫下來。她想起原著中的多比,他似乎也是這樣動不動就要因為一些小事懲罰自己——說實話,弗蘭切斯卡覺得無論如何,她面對這種過分卑微的態度還是實在無法適應,但是她一旦避讓或者推辭,小精靈的反應就會更加劇烈起來。

  等米拉終於平靜下來後,她堅持要為弗蘭切斯卡准備最豐盛的食物:「任何食物都可以!米拉是廚藝最好的小精靈,好心的小姐安慰米拉,米拉願意為小姐做任何食物來報答她!」

  看起來要是弗蘭切斯卡只是隨意拿走些已有的食物,是沒辦法真正緩解米拉「餓到了尊貴的小姐」的愧疚之心的。

  她突然想到了前世的豆漿和煎餃——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在早課前到食堂打包一杯豆漿和一份煎餃,然後晃晃悠悠的邊吃邊走向教室。這種食物並不太復雜,但是足夠美味,而且她已經太久沒有吃到過了。

  弗蘭切斯卡嘗試著向米拉描述了豆漿和煎餃的做法,小精靈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竄向了操作台,很快,一份香甜的豆漿和一碟餡料飽滿煎餃被端到了她面前。

  「噢梅林,我從沒見過這樣的食物。我是多麼希望我還活著,能夠再嘗一口這樣的美味啊!」胖修士拍了怕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在一旁感嘆道,「好吧新生,既然你已經取到了想要的食物,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他與弗蘭切斯卡道別,然後穿過廚房的石牆消失了。

  弗蘭切斯卡再次謝過米拉,然後在小精靈驚喜而感動的尖叫聲中也離開了廚房。

  現在距離她起床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弗蘭切斯卡干脆決定把食物端到不遠處的禮堂裡邊吃邊等其他同學的到來。雖然霍格沃茨並沒有對學生的起床時間做任何的規定,但是在開學第一天,所有人都必須在七點半來到禮堂集合,並在早飯後領取自己本學期的課表。

  雖然當她到達禮堂時還幾乎沒什麼人(霍格沃茨的早餐七點半開始供應),但也沒過多久,一盤盤食物就出現在了長桌上:麥片粥、面包卷、腌魚、煎的雞蛋和培根、烤面包、用來塗面包的黃油和果醬、玉米片以及橙汁和南瓜汁。

  這些都是相當經典的英式早餐,弗蘭切斯卡再次慶幸自己到廚房點了餐。當然,她並不是覺得面前這些食物不好吃,只是她在英國生活了十多年,實在是太想念自己家鄉的味道了。

  陸陸續續有別的同學也在各自的學院長桌前坐下,這時,一個聲音從她身後響起:「早上好啊切茜,你在吃些什麼?」

  是韋斯萊雙胞胎。

  他們倆分別在弗蘭切斯卡兩側的座位上坐下,其中一個把頭探到她的盤子前,另一個伸長了脖子在長桌上不斷搜尋著什麼。

  「嘿,為什麼我沒能在桌上找到你盤子裡的這個東西?」右側的韋斯萊一邊把雙眼從格蘭芬多長桌上挪到其他學院那裡繼續尋找,一邊開口問道。

  「形狀很奇怪,我們從來沒見過這種食物。」左側的韋斯萊把腦袋湊得更近了,他似乎打定主意要研究出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豆漿和煎餃,我請廚房的家養小精靈單獨為我做的,桌上確實沒有。」弗蘭切斯卡抬起頭來,她身側的兩個腦袋此時一致地朝向她,一模一樣的臉加上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讓她完全無法分辨這對雙胞胎到底誰是誰。

  「廚房!你居然找到了廚房?!我們昨晚到處走了老半天,被那些樓梯繞的暈暈乎乎的,除了些空教室外什麼都沒找到,差點還被費爾奇養的那只貓發現了。」

  「你又贏了,切茜。」雙胞胎一起哀嘆。

  「我可從來沒打算和你們比賽,」弗蘭切斯卡道,「而且你們居然開學第一天就夜游!」

  「難道你沒有嗎?」左側那個挑了挑眉,「說起來,既然我們都出來夜游了,為什麼我們倆沒遇見你?」

  「我當然沒有夜游!」

  接著,弗蘭切斯卡把今天早上的經歷全部告訴了雙胞胎,並向他們提出了自己關於夜游和晨游的疑惑。

  「拜托,並不是所有人早上都能起得來的好嗎?會夜游的——比如我們倆,」雙胞胎對視一眼,「往往早上根本起不來床;能早起的那些人,比如珀西,他根本不會想要在城堡裡游蕩!」

  「對了,」突然,雙胞胎好像想起了什麼,他們突然從弗蘭切斯卡比他們先找到廚房的失落中掙脫了出來,嘻嘻地笑了起來:「你今天沒有叫我們的名字,你是不是已經分不出我們倆了?」

  「快,猜猜我們倆誰是喬治,誰是弗雷德!」

  弗蘭切斯卡仔細地觀察了半天,終於不得不向雙胞胎承認自己確實沒能區分開他們倆。

  這時二人倒反過來安慰起她來了:「沒事的,反正我們的媽媽也經常分不清我們倆誰是誰,她甚至有時候會記不清我們的名字。」

  「喬雷德和弗治,你們到底在干些什麼!」右邊的那個韋斯萊——據他自己說,他是喬治——一臉誇張地模仿起了韋斯萊夫人生氣的模樣。

  三個人頓時笑成了一團。

  坐在左側的弗雷德突然賤兮兮地湊近:「不過我和喬治有一個地方有很明顯的不同。」

  雙胞胎的表情同時變得玩味了起來,弗蘭切斯卡挑了挑眉毛,示意弗雷德接著說下去。

  「我七歲那年曾經和喬治一起試圖讓我的弟弟羅恩和我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弗雷德道,「牢不可破的誓言,你知道這是什麼吧?」

  弗蘭切斯卡點了點頭。

  於是弗雷德繼續說道:「我們的小羅尼那時候大概五歲的樣子,我們的手都已經握在一起了,卻不小心被爸爸發現了。」

  「爸爸氣瘋了,這是我惟一一次看到爸爸像媽媽那樣發火。弗雷德左半邊的屁股從此以後就和我完全不一樣了。」喬治砸吧砸吧嘴,吞下了一個從弗蘭切斯卡盤子裡夾走的煎餃。

  正當弗雷德滿面得意打算繼續說些什麼時,一個憤怒的聲音打斷了他。

  「這是什麼有趣的、值得炫耀的事情嗎!」不用說,這聲音一聽就是珀西,「難道你們還覺得很遺憾不成?」

  查理也來了,手裡拿著的正是新生的課表。他的臉上同樣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

  弗蘭切斯卡見氣氛不太對,趕緊接過了他手上的課表分給雙胞胎,然後迅速轉移話題:「快吃飯吧,待會我們馬上就有一節魔咒課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噢!

  好想要多多的評論和收藏呀~

第5章  一年級開始了

  不得不承認,霍格沃茨的生活遠比弗蘭切斯卡想像中要輕松得多。

  作為一年級學生,他們只有八門課程要學:魔咒學、魔法史、草藥學、魔藥學、變形術、黑魔法防御術、天文學以及飛行課。

  她還記得周一的早上自己和韋斯萊兄弟分享完米拉那份份量大得驚人的煎餃後,匆匆趕往魔咒學教室時看見的情景:

  身材矮小的弗利維教授站在一摞書上熱情地歡迎著每一個進入教室的新生——盡管這樣他的高度也才將將超過旁邊講桌一點兒。當他看到弗蘭切斯卡時,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了:「早上好啊小切茜,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個晚上睡得好嗎?」

  「wow~」雙胞胎搞怪地在她身邊驚呼,「你的人緣真好啊,連教授都認得你!」

  「那是因為弗利維教授是我的入學引導人!」弗蘭切斯卡壓低了聲音,「現在,你們倆趕緊給我閉嘴,教室裡的所有同學都在盯著我們了!」

  格蘭芬多的魔咒課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他們的魔咒課以長長的魔咒基礎原理開始,以兩個最簡單的小魔咒——魔杖照明咒及其對應的熄滅咒結束。

  「Lumos!」

  小巫師們努力地揮舞著手中的魔杖,但幾乎沒有任何人取得了成功。

  弗蘭切斯卡是第一個讓自己的魔杖尖端亮起珍珠白色光芒的人,接著是一個叫作塞德裡克的赫奇帕奇學生,他們分別為自己的學院加了十分和五分。

  弗利維教授笑呵呵地安慰其他沒能成功的同學們,告訴他們第一次嘗試施咒沒能成功是件很正常的事,然後他給大家布置了作業:練習照明咒和熄滅咒,直到能運用自如。

  第一節黑魔法防御課則是節純粹的理論課,授課的沃特森.羅斯教授曾經是一個自由冒險者,有著豐富的應對黑魔法的經驗。今年六月份時,他在探索古代瑪雅遺址中的魔法遺跡時被其中的詛咒所傷,不得不暫時回到倫敦修養。

  鄧布利多校長聽說後,便將他請到了霍格沃茨,讓他在這裡一面養傷一面給學生們授課。

  羅斯教授向他們介紹了黑魔法的三大分類。或許是因為職業原因,他在詛咒這一部分講解的尤其詳細,甚至還帶來了幾個他曾經破解過的、含有詛咒的物品——當然只是作為展示,一年級新生還遠遠沒有到需要嘗試應對詛咒的程度。

  「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歡枯燥的理論,我也會盡量講得有趣一些。但只有當你們充分打好了這些基礎後,我們才能進入實踐學習。」羅斯教授對他們這麼說。

  周二的草藥學課上,斯普勞特教授介紹了常見草藥分類、草藥護理注意事項及常見培植方法,並提醒他們課後好好復習。

  「另外,下周上課時一定要帶上你們的龍皮手套,因為下節課我們將通過給一號溫室中的虎杖草換盆來實踐著節課所學到的草藥護理技巧。」 下課之前她向學生們強調道。

  周三的早晨是一節魔法史,這節課和周一的魔咒課一樣,是格蘭芬多一年級新生一周中唯二的兩節早課。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一起坐在教室的後排,聽著幽靈教授賓斯用他單調乏味的聲音講述著千年前的黑巫師惡人墨瑞克的凶殘行徑。

  大部分學生(當然也包括弗雷德和喬治)都是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樣,只是應付般地潦草記下賓斯教授提到的每一個人名和日期——弗雷德的筆記裡甚至把惡人墨瑞克的名字和之前賓斯教授提到的一位神奇動物學研究先驅記混了,整篇筆記裡都寫成了「惡人尤裡克」。

  弗蘭切斯卡倒是挺喜歡魔法史的,賓斯教授的聲音和緩,講述的內容又都是些巫師發展或者魔法戰爭之類的東西,對她來說就像是聽前世那種有聲書電台講故事一樣。拋開課後作業和期末考試不談,這簡直算得上是一種消遣和享受。

  周三晚上的天文課則沒什麼好說的,辛尼斯塔教授帶著他們用望遠鏡觀測星空,學習觀測到的星星的名稱和行星運行的軌跡。

  倒是這節課前的時候,匆忙趕往教室的弗蘭切斯卡在移動樓梯上遇見了皮皮鬼——一個酷愛捉弄學生的幽靈——並躲過了他扔來的粉筆頭後,被氣急敗壞的皮皮鬼追趕著跑錯了樓梯,好險才掐著點趕到教室。

  飛行課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學院一起上,這門課對於他們三個來說也沒什麼難度:順利地喚起了掃帚,順利地騎了上去,然後順利地升空……班裡有些學生似乎會暈掃帚,但弗蘭切斯卡對此的評價是:還不如過山車。

  倒是她看見了兩個學院魁地奇球隊的隊長們也在場地外面圍觀新生的第一節飛行課。喬治告訴她,他們是提前來看看有沒有好苗子的。

  變形課的老師正是格蘭芬多的院長麥格教授,當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進入教室時,她正端坐在講桌前等待學生們的到來。

  「變形術是魔法的一個非常精確和微妙的分支。它是我們物質世界中物體的改變——也就是說,它是通過魔法將一個事物變為另一個事物,從某物變為虛無,或從虛無變出某物。」 麥格教授說,「它會是你們在霍格沃茨課程中所學的最復雜也是最危險的法術,任何類型的變形咒語出錯都可能會導致災難性的後果,所以我的課堂要求絕對的嚴肅認真。」

  她頓了頓,然後接著道:「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了,任何人要是敢在我的課堂上調皮搗蛋,我就請他出去,並且永遠不准他再進來。」

  接著,她把她的講桌變成了一頭豬,然後又變了回來。學生們個個被吸引了,恨不得馬上開始學這樣酷炫的魔法,可他們很快就被麥格教授告知,想要把家具變成動物還需要學習好長一段時間呢。

  接著就是有些枯燥的理論講授,他們學習了變形魔咒的四大類型、甘普基本變形定律及其五大例外。在學生們記下了一大堆復雜艱深的筆記之後,麥格教授發給他們每人一根火柴,並開始讓他們試著把火柴變成一根針。

  「咒語是『Conmutocus』,你們的發音必須准確。現在,再跟我重復一遍:『kon-moo-toh-kus』!」麥格教授一邊大聲地念動咒語,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魔杖。

  她面前的火柴頓時變成了一根閃著銀光的細針。

  「好,大家看清了嗎?現在開始按照我剛才的講解嘗試對你們面前的火柴施咒。注意,一定要絕對的專注!」

  盡管直到下課的時候也只有弗蘭切斯卡一個人成功把自己的火柴變成了針,但是所有同學都十分興奮,那天直到晚上很遲了還能在格蘭芬多的休息室看到揮舞著魔杖練習變形術的新生們。

  雙胞胎尤其興奮,弗蘭切斯卡看到他們倆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著些什麼,但每當她靠近時,他們又神神秘秘地保持沉默,只是衝著她不停地笑。

  周五的魔藥課則多少給他們三個造成了些麻煩。

  魔藥課是在一間地下教室裡上課。這裡要比上邊城堡主樓陰冷,沿牆擺放著玻璃罐,裡面浸泡著各種各樣得動植物標本——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魔藥學教室裡的座位布置的和其他教室不太一樣。

  之前每一節課的教室裡擺放的都是長桌,因此雙胞胎一直是和弗蘭切斯卡坐在一起的。但或許是為了適應之後兩人一組配合完成魔藥熬制的教學需要,這裡的座位全都是兩人一排。

  於是魔藥課前,在他們倆的室友李.喬丹「我就是個備胎」的誇張痛呼中,弗雷德和喬治就「誰能和弗蘭切斯卡坐在一起,誰又將被『發配』去和李.喬丹同桌」這個問題產生了一些小爭執。

  可還沒等他們倆爭出個所以然來,就發現前一排的座位上坐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弗蘭切斯卡和李.喬丹一起,坐在了他們倆前面。

  李.喬丹還特意回過頭來衝著弗雷德和喬治扮了個大大的鬼臉,雙胞胎的鼻子都快被氣歪了。

  喬丹是個扎著一頭小髒辮的黑人男孩,說話時語速很快,面部表情誇張,但語言風趣幽默。

  他趁著雙胞胎爭吵時悄悄邀請弗蘭切斯卡同坐,正巧她也想看看雙子吃癟的模樣,便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下來,卻沒想到他們倆居然意外地聊得很投機。

  不過她並沒能和喬丹聊太久,斯內普教授便大踏步地走進了教室,再然後就是他那段標志性的開場白: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制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他開口道。

  他說話的聲音幾乎只比耳語略高一些,但人人都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由於這裡不需要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

  「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獲得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然後他開始用一種近乎於不耐煩的聲調講授著魔藥熬制的注意事項,並開始指導他們混合調制一種治療疥瘡的簡單藥水。

  只見他一揮魔杖,教室前方的黑板上便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操作筆記:「現在,所有人開始按黑板上的內容調制藥水。」

  「六枚蛇的毒牙、兩根豪豬刺、四只角蛞蝓……」弗蘭切斯卡將需要的材料一一取出,並將蛇的毒牙研磨成粉末;一邊的李.喬丹這時也將一個單位的干蕁麻和三個單位的弗洛伯毛蟲粘液稱量好,放在了一邊備用。

  斯內普教授拖著他那件很長的黑鬥篷在教室裡走來走去,時不時停下來對身旁學生的操作「點評」一二。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挨了他的批評,但當他走到弗蘭切斯卡那一桌邊上時卻頓住了。

  良久之後,那個長長的鷹鉤鼻噴出一聲冷哼,斯內普掉頭走開了。

  「斯內普居然沒有罵你們!」弗雷德興奮地戳了戳弗蘭切斯卡和喬丹。他和喬治剛剛因為預熱角蛞蝓時手法生疏沒能讓它們受熱均勻,被斯內普狠狠地諷刺 「巨怪都比你們動作靈活」,心裡正窩著火呢。

  但弗蘭切斯卡無暇回應他。

  她正在專注地盯著她和李.喬丹的藥水:「李,等一下!我們應該先熄火再加入豪豬刺。」

  李.喬丹衝她歉意地一笑,他們一起將藥水熄火,喬丹把手中的豪豬刺放入藥水後順時針攪拌了五圈,然後再次將火焰點燃。

  此時他們倆的藥水正呈現出漂亮的天藍色。

  「當藥水溫度升到363 開爾文時,放入弗洛伯毛蟲粘液……」弗蘭切斯卡嘟囔著,「用木勺攪拌藥水以確保其稠度均勻……」

  「看來我們倆已經失寵了。」喬治無奈地聳了聳肩。

  下課之後,所有學生排著隊將自己熬制的魔藥交給斯內普,等待他的打分。

  因為被斯內普要求重新加熱他們的角蛞蝓,雙胞胎最後為了趕上下課時間,沒等藥水升到足夠的溫度就加入了弗洛伯毛蟲粘液,更沒等它們和魔藥充分融合就開始了裝瓶,所以此時他們手中的藥水看起來格外渾濁,不時還冒著些奇怪的泡泡。

  斯內普毫不留情地給了他們倆一個T。

  「不是我們不想好好加熱,」雙胞胎偷偷和弗蘭切斯卡抱怨道,「只是我們的二手坩堝實在是太不好使了。」

  可輪到弗蘭切斯卡這一組時,斯內普舉著他們那個裝著清透的藍色藥水的小玻璃瓶端詳了許久也沒能挑出任何毛病,最後不得不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瓶子,在成績本上寫下了些什麼。

  弗蘭切斯卡看見,那是一個「E」。

  「一個『E』!」李.喬丹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按我看,我們的藥水是全班熬制的最好的,連斯內普自己都挑不出毛病,為什麼我們只有E,而那些斯萊特林的蠢蛋們卻能拿到O?」

  這時他們四個人已經坐到了禮堂裡,弗蘭切斯卡看著喬丹盤子裡那塊已經被戳得不成形的小牛扒笑了起來:「沒事啊,我聽說斯內普教授確實會對格蘭芬多的學生更嚴格一些,能拿到E已經很不錯啦!」

  「好吧,E確實也不錯,反正要是只有我自己的話,我在加豪豬刺那一步就已經完蛋了。」李.喬丹聞言撓了撓頭,接著突然衝著對面的雙胞胎笑了起來:「至少我們的成績比某些人要好。」

  「不會說話可以不用說,沒人當你是啞巴!」

  不論如何,弗蘭切斯卡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周就這麼飛快地過去了。相比於前世的學校,這裡的課業壓力實在是輕松太多;學院裡的同學都很友善,食堂不需要搶飯,甚至連衣物和寢室的清理都有家養小精靈代勞……

  霍格沃茨真好啊!

  這已經是她不知道第幾次發出這樣的感慨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課的部分主要是基於原著的描寫,同時也參考了HP維基、Pottermore和Hogwartsishere上的內容,希望我不要編的離譜;

  魔法史課上提到的那位「神奇動物學研究先驅」就是怪人尤裡克,原著有提到很多學生會把他和惡人墨瑞克弄混。

  我不知道怎麼表達,但是突然有一天我也能被人叫「大大」了,那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是吧,我真的開心了一整天~

  (雖然我水平還比較爛,但真的不妨礙我開心啊啊啊!)

第6章  斑斑

  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

  除了日常的上課並完成作業外,弗蘭切斯卡還被雙子拉著去圍觀了魁地奇球隊的選拔。兩個男孩坐在看台上激動的上躥下跳,大呼為什麼一年級不能參加報名,因為他們認為自己顯然飛得比那些二年級的學長學姐們都好。

  弗蘭切斯卡其實是認同這個觀點的。

  她看著有個二年級的女生看見游走球飛來時嚇得瘋狂尖叫起來——而她報名的卻是擊球手,她本應當用那個在她受驚時被她遠遠扔飛的球棒將游走球擊走才對。

  還有一個報名候補找球手的男生,當查理吹響哨子時——雙胞胎的二哥查理正是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長兼找球手——他確實向著飛賊迅速衝了過去,但顯然他對掃帚的熟悉度還遠遠不夠,因為在一個急轉彎時他居然一時沒把握好方向,狠狠地撞到了球門柱子上。

  整整一個上午,球隊隊員的選拔才最終完成。根據查理在那天午飯時向他們透露的消息,他選拔出的所有隊員全都是球隊裡去年的老成員。

  「 今年的二年級實在是不太行啊,」查理一邊吃飯,一邊搖頭嘆息著,「但是一直用老成員也不是個事兒,我們的追球手和擊球手都快要畢業了,他們正忙著准備NEWTs的考試,沒什麼時間參加訓練,今年的學院杯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明年我也要七年級了……唉,明年或許會更難呢。」

  「不過弗雷德和喬治這兩個家伙的水平我是知道的,他們從小就想當擊球手,所以這塊我是放心的,但是追球手我是真的愁啊……」

  說著,他突然抬起頭來:「不過奧利弗開學那會兒跟我說,他發現了個追球手的好苗子……切茜,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於是在查理寄予厚望的眼神中,在雙胞胎的軟磨硬泡的攻勢下,弗蘭切斯卡終於答應二年級的時候會去試試。

  但她還是忍不住掙扎道:「艾麗婭和安吉麗娜飛得也很好呀,我覺得……」

  「沒事!」查理大手一揮打斷她猶豫的話,「多多益善,我正愁不夠人呢!」

  不過報名參加魁地奇球隊的選拔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了,現在它還不至於對弗蘭切斯卡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響,她更不可能像某些魁地奇瘋子(此處特指奧利弗.伍德)那樣為了進球隊從一年級就開始訓練自己。

  因為最近她迷上了學校的圖書館。

  霍格沃茨的圖書館位於城堡二樓,裡面擺著上千個書架,書架上存放著成千上萬本書。圖書館管理員平斯夫人是一位面色嚴肅的女士,盡管弗蘭切斯卡總是能看到平斯夫人凶巴巴地把學生趕出門去,但她針對的一向只有那些吵鬧搗蛋的人,大多數時候她還是很和藹的。

  雖然不被允許進入禁書區,但是弗蘭切斯卡還是請黑魔法防御術的羅斯教授為她推薦了幾本一年級新生能夠借閱的、與惡咒防御有關的書。

  盡管羅斯教授十分驚訝居然有一年級的孩子這麼早就會對這種復雜深奧的內容感興趣(而不是一有空就和同齡人瘋玩),但他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我覺得或許《實用防御魔法及其對黑魔法的克制》會比較適合你這個階段的孩子。嗯……雖然它的難度或許有些高了,但其中的講解生動有趣,我個人也一直很喜歡它。」

  《實用防御魔法及其對黑魔法的克制》 是一套介紹防御魔法的書籍,這本書裡面的所有惡咒破解咒和毒咒都有彩色的動畫圖解。看著書中的巫師們一個個揮舞著手中魔杖演示解咒的方法,弗蘭切斯卡覺得,這確實比之前自己隨便翻找到的那本干巴巴的《魔法防御理論》有趣許多。

  她現在每天一有空就往圖書館跑,原本弗蘭切斯卡還擔心這樣會不會冷落了雙胞胎,沒想到這兩人居然先開始主動躲著她了:

  雖然他們三個還是和往常一樣一起吃飯、一起上課,可是就像之前變形課後的那個晚上那樣,每到課後這兩個家伙就總是背著她湊在一起搗鼓著什麼,可每次她一湊近,他們倆便突然停下討論,然後衝著她嘻嘻地笑。

  「好吧,男孩子們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弗蘭切斯卡這麼想著,於是她往圖書館跑得更勤了。

  圖書館去的多了,她也就和同樣喜歡早起泡館的珀西熟悉了起來。沒辦法,在格蘭芬多,很少有小巫師會像他們這樣熱愛圖書館——或許之後的赫敏會是第三個。

  但是現在作為圖書館少見的常駐格蘭芬多成員,又都有著相似的「卷王」學習觀,再加上或許是因為弗蘭切斯卡在火車上成功整蠱了雙胞胎的經歷讓珀西對這個一年級的小姑娘有了幾分崇拜之情,總之這兩個人很難不熟絡起來。

  這天圖書館閉館後,珀西和弗蘭切斯卡如往常一樣結伴走在返回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樓道裡。

  路上兩人閑聊時,話題不知道怎麼的就跳到了寵物上,珀西開始嘆起氣來:「哎,我的寵物斑斑最近一直在睡覺,我好擔心它……它實在太老了……」

  「哦?我好像還從來沒見過你的寵物呢,它今年多大了?」弗蘭切斯卡隨口應答著。

  「因為我從來沒把它帶出過我的寢室啊,你當然就不可能見過斑斑。」珀西回答道,「斑斑是只老鼠,它在我們家已經將近十年了,相當於從小陪著我們長大。可是作為一只老鼠,它的年齡實在太大了點……我覺得它可能快要……最近它天天除了進食外就只有睡覺,我就只好一直把它留在寢室了。」

  「這樣啊……寵物老鼠的話,十歲確實大了點……誒,等等?!」

  十來歲的老鼠……名字叫斑斑……天哪!

  弗蘭切斯卡突然想了起來,原著裡羅恩的寵物老鼠就叫「斑斑」,而這只老鼠……是小矮星彼得變的!之前因為劇情的記憶實在太過久遠,她居然一時忘記了韋斯萊家裡還有這麼個地雷,現在珀西一提,她心都快要擔心地揪起來了。

  她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珀西見她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奇怪地回頭問道:「怎麼了?你是有什麼東西落在圖書館了嗎?」

  「沒……沒有,我是說……待會兒你能不能把斑斑給我看看?」她有些支支吾吾地說。

  「當然可以啊,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珀西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回到休息室後,珀西上樓把斑斑帶了下來,順手往弗蘭切斯卡的方向一遞:「喏,這就是斑斑了。它還在睡覺,這個家伙,整天都睡不醒。」

  弗蘭切斯卡低頭,一只肥肥的大灰老鼠正躺在那兒呼呼大睡。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它的肚子,老鼠哼唧了一下,翻了個身,露出了它缺了一根指頭的右前爪。

  盡管已經早有猜測,但是弗蘭切斯卡還是被驚到了。她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卻突然又發覺自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

  剛剛在樓道裡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有什麼東西在阻擋著她說出一切。

  「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難看。」珀西關切地問,「今天晚上你好像不太對勁。」

  「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弗蘭切斯卡有些語無倫次地回答道,「而且我也為你的老鼠……嗯……感到擔憂,不過沒事的,讓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說完,她就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寢室,只留下珀西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

  那天晚上,弗蘭切斯卡第一次失眠了。

  她嘗試著想說出有關斑斑的一切,但是發現自己哪怕是在只有她一個人的寢室裡也沒有辦法開口;然後她也曾試圖說出些其他的內容,比如城堡地底下的密室裡有一條大蛇,伏地魔把其中一個魂器放在了霍格沃茨,或者是……弗雷德最後死了。

  但是她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她用盡了所有辦法,但是只要她一想要提到那些未來的劇情,就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了。

  穿越的前十一年,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來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自然也就無從談論什麼擔憂;從收到錄取通知書開始,她就一直沉浸在那種夢想成真的狂喜之中,甚至還有那麼些不真實感;而入學之後,她又被無數新鮮事物衝昏了頭腦,根本想不起整部書的基調從第四部開始就逐步轉向了痛苦和失去……

  可是現在,老鼠斑斑——或者說小矮星彼得的出現把這種美好的幻境打破了。

  她想起了全書的結尾。

  滿心趣味,略有些瘋瘋癲癲,但竭盡全力保護著所有人的鄧布利多校長死了;對格蘭芬多不太友好,但依舊甘冒風險在伏地魔眼皮子底下當雙面間諜的斯內普教授也死了;霍格沃茨城堡在最後的大戰被大面積摧毀,還有更多無辜的人都失去了生命……

  她最好的朋友,韋斯萊兄弟倆,一個永遠失去了耳朵,另一個永遠失去了性命……

  可是她提前知道了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她甚至無法把這些灰暗的未來告訴別人,或者提醒大家提防危險的來臨。

  那這些東西除了不斷折磨著她以外,還有什麼作用呢?

  弗蘭切斯卡突然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格蘭芬多球隊今年全部還是老隊員,這是我認為書裡說格蘭芬多連續幾年慘敗最合理的解釋了。之前沒有合適的新人,老隊員又忙著NEWTs無暇訓練;等雙子這一屆被招進來了,第一年太稚嫩,所以又輸了比賽。不然根據原著,查理作為找球手水平極高,要是不研究火龍是能進國家隊的,有他在不可能輸得那麼慘。

  哈利一年級時魁地奇球隊裡伍德是五年級,弗雷德、喬治、安吉麗娜和艾麗婭都是三年級,凱蒂貝爾是二年級,四年級的隊員是斷代的,這再次佐證了查理只可能沒有招到合適的新人。

  羅斯教授推薦的那本書我是從《鳳凰社》裡面找的,原著裡是小天狼星和盧平送給哈利的聖誕節禮物;作為對比的那本《魔法防御理論》是烏姆裡奇選的黑魔防教材,原著裡就有吐槽說它干巴無趣且毫無實際用處,所以不是我亂黑喔~

第7章  雜談-關於女主名字

  【這只是一篇關於設定的雜談,與正文劇情無關,可跳過】

  看文的寶貝們都知道,咱們的女主叫弗蘭切斯卡·泰恩。可雖然我在文章基本信息那裡補充了女主的英文名,但我不太確定是不是所有的小天使都有看見?

  那還是在這裡再提一下,女主名字的英文是Francesca Thyme。

  「thyme」是百裡香的意思,歐洲傳統上認為百裡香像征著勇氣和活力,所以中世紀經常用它贈送給出征的騎士,貴族女孩們也會在送給情人的圍巾上刺百裡香的圖案。

  此外有首歌叫做「斯卡布羅集市」,我超喜歡,以前高中表演的時候還唱過來著。裡面也有一句「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裡香)」,歌裡面就是用這四種香草來代指愛情裡的甜蜜,力量,忠誠和勇氣。

  所以當我在給這篇文的女主起名的時候,一下子就想到了Thyme。

  我想啊,這一看就很適合一個格蘭芬多的姑娘。

  然後是弗蘭切斯卡。

  Francesca來自但丁《神曲》中的弗蘭切斯卡·達·裡米尼(裡米尼的弗蘭切斯卡),同時還有同名的交響曲、芭蕾舞劇和歌劇,講的故事都大差不差。

  但丁塑造這個角色時取材自中世紀一個很有名的悲劇故事,故事裡的弗蘭切斯卡為了追求愛情和自由最終死去,是個善良勇敢的姑娘。

  加上我打游戲的時候總是用它作為我一代角色的名字,所以就想把它也送給我第一篇小說的女主角吧。

  這裡插句題外話:喜歡歐洲中世紀策略類游戲的寶貝們,強烈推薦《十字軍之王3》!!!

  好吧言歸正傳。

  本來我打算這些等到完結的時候最後寫,大概就是加在感言裡這樣,再要麼就干脆不寫了,畢竟我覺得或許讀者們也不一定會感興趣。但是剛剛我在圍觀別的太太產的糧的時候,看到了一條留言讓我有些難受。

  其實也不是啥大事,大概就是一個姐妹說,「我也姓林,每次看到不同同人文裡的『林小姐您已獲准就讀霍格沃茨魔法學校』都會又開心又難過」 ,於是好多好多姐妹都在下面分享自己的姓。

  然後有一個姐妹在下面回復說「我姓馬從來不擔心會穿越 因為不會有作者用這個姓氏給一個女生命名的」,看到這一條我突然感覺心裡堵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愁善感想多了)。

  於是我想,剛好我沒寫女主前世的故事(因為感覺沒啥好寫的,以後也不會寫),不過就讓我們的小切茜前世姓馬吧,作為我給那位小姐姐——以及每一位馬小姐的禮物,哪怕她不太可能能看見這篇文。當然,正文還是習慣用穿越後的姓氏(這樣切合背景一點),還望見諒。

  「親愛的馬小姐,您已獲准就讀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那麼到此為止,我們女主名字的設定就這麼定下來了噢~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感謝每一個看我絮絮叨叨到這裡的寶貝們,沒有精修過,語言邏輯或許也有點混亂,難為你們了。如開頭所說,這只是一篇關於女主姓名設定的雜談,與正文劇情無關,也不會影響到明天的正常更新(哪怕我現在其實還一個字都沒動筆嘎嘎嘎)

  祝大家都能遇見自己夢裡的霍格沃茨,愛你們~

第8章  雙胞胎的整蠱

  弗蘭切斯卡的抑郁狀態就這樣持續了很久,盡管她每天還是盡量裝出一副正常的模樣學習和生活,但是周圍的一切越是美好反而越發加重了她內心的無力感。

  弗雷德和喬治作為她最親近的朋友,自然很快就發現了她的異樣。

  「弗雷德,你說我們最近是不是……對切茜有些太冷淡了?」喬治躺在寢室的床上,他的聲音在李.喬丹震耳欲聾的呼嚕聲中顯得有些微弱。

  但是弗雷德還是聽清了。

  他翻了個身,面向對面床上同樣輾轉反側的雙胞胎兄弟:「最近……她是有點兒不對勁。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們老是躲著她,讓她覺得自己被孤立了?」

  「每次她過來我們都停下,這麼做確實太明顯了點。」喬治皺了皺眉毛,「可是不躲著她,我們的……『小驚喜』該怎麼辦呢?」

  但是不管怎麼樣,第二天早上一向喜歡賴床的弗雷德和喬治還是早早爬了起來,跑到廚房去請米拉做了許多弗蘭切斯卡喜愛的早餐——第一周的時候弗蘭切斯卡就帶雙胞胎去過了廚房,此後兩人也成了廚房的常客,和小精靈米拉也熟悉了起來。

  於是當弗蘭切斯卡從寢室出來時,便被早早等候在公共休息室的喬治攔了下來。

  他將弗蘭切斯卡拽到了休息室的一個小角落裡,那裡兩面環牆、第三面被一個大書架遮擋,看起來十分隱蔽。角落裡只有一張小桌子和三把椅子,桌上擺滿了她喜歡吃的早點,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的弗雷德見她過來,飛快地把一杯豆漿塞進了她手中。

  「親愛的泰恩小姐,很抱歉我們這幾天因為一些原因疏遠了你,但是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弗雷德開口道。

  「沒錯,我們有必須這麼做的原因,但我們也已經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喬治接著說。

  「所以,你可以原諒可憐的韋斯萊兄弟嗎?」

  弗蘭切斯卡看著面前兩個火紅的腦袋,有些感動又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雙胞胎是誤會了,以為自己是因為他們倆的疏遠而心情不好,可她又沒辦法說出她察覺老鼠斑斑有異,只好無力地解釋道:「我不是因為你們倆的原因才……」

  「先不管是不是,」弗雷德突然打斷了她的話,「切茜你先喝一口豆漿吧!」

  「啊?為什麼要……」

  「沒什麼為什麼,你快喝吧,再不喝就要涼了,這可是我們特意去廚房請米拉做的呢!」這下子兩兄弟都顯得有些著急了起來。

  看著面前這兩個家伙一臉急切的樣子,弗蘭切斯卡下意識地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但出於對朋友的信任,她還是舉起了手中的豆漿喝了一大口。

  「不對啊,」她一邊喝一邊想著,「米拉今天的手藝有失水准了,這豆漿味道怎麼有點苦呢?」

  隨著她一口吞下豆漿,一股熱流順著她的食道進入她體內,然後彙聚到了她的……臉上?!

  弗蘭切斯卡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就是一聲尖叫:「啊啊啊!」

  和她的尖叫一同響起的還有雙胞胎的爆笑聲,喬治衝著她舉起了一面鏡子,而旁邊的弗雷德都快笑彎了腰,卻還強撐著開口道:

  「怎麼樣切茜?這可是韋斯萊兄弟的第一份惡作劇藥水,你是第一個體驗者!我們兩個昨晚想了好久才想到這個辦法,現在你有沒有開心一點?」

  但是弗蘭切斯卡一點都沒感到開心,這會兒她正盯著鏡子裡自己長滿了疥瘡的臉欲哭無淚……但同時她又詭異地感受到了一點安慰:還好現在還早,休息室裡沒什麼人,沒人會看到自己這副尊容——希望醫療翼的龐弗雷夫人能快點治好她,最好能來得及趕上早上的課。

  「這是我們從斯內普的第一節魔藥課上得到的靈感,李.喬丹一直在宿舍裡講你當時阻止他加入豪豬刺並拯救了你們的魔藥的故事。」喬治繼續解釋道,「所以我們很好奇,如果真的在沒熄火時加入豪豬刺會怎麼樣呢?」

  「於是,在經過了無數次的試驗後——」這是弗雷德。

  「在韋斯萊兄弟無數次渾身長滿了疥瘡後——」這是喬治。

  「韋斯萊雙胞胎向您隆重推出第一代疥瘡藥水!」他們倆齊聲道。

  「唯一的問題在於,它的有效時間太短了。」弗雷德指了指鏡子,就這麼短短一小會兒,弗蘭切斯卡臉上的疥瘡就已經在緩緩消退了,「我剛剛真的超級擔心,你要是一直不喝一直不喝,它就要失效了。」

  喬治也把頭湊了過來:「最近你的狀態真的不太對勁,我們很擔心你,就想用這個來哄你開心一下。現在你高興點了嗎?」

  弗蘭切斯卡看著鏡中自己還有些殘余的紅腫,但明顯正在慢慢恢復的臉,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一方面,她對於雙胞胎這種「別出心裁」的哄人方式真的有些無語,不過也實在不能對這對惡作劇大王有什麼過高的期待;另一方面,經過這一場猛然揪緊又猛然放松的過山車式心理變化後,她之前一直低落的心情居然奇跡般地好了很多。

  但她還是開口道:「可是哪有你們倆這麼哄人的啊?讓女孩子的臉上長滿疥瘡,就不怕越哄越生氣嗎?」

  「可是你明明也笑了誒?你看起來明明心情好了很多!」弗雷德有些疑惑。

  喬治抬手推了他一下:「弗雷德你是不是蠢啊?切茜當然是不一樣的啊!」

  在雙胞胎再三保證剩下的食物全都沒有任何異常之後,弗蘭切斯卡終於放心地坐下,好好享受了一頓美味。期間弗雷德和喬治滔滔不絕地向她分享了兩人這些天是如何歷經千辛萬苦,才終於成功制作出了這一小份藥劑。

  「我們可是親自輪流做實驗品呢,」他們倆這麼嚷嚷著,「我們身上長過的疥瘡可比你想像中的要多得多了!」

  ——在這樣輕松愉快的氛圍下,弗蘭切斯卡再怎麼都沉重不起來了。

  「所以,」她咬了一口小籠包,含糊著問他們:「你們倆這些天神神秘秘的,就是在折騰這玩意兒?」

  「emm……算是吧?」喬治和弗雷德對視了一眼,猶豫著回答道。

  沉迷於干飯的弗蘭切斯卡沒有注意到雙胞胎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她繼續開口問道:「不過你們實驗和做魔藥的材料又是哪來的呢?我是說,你們不會去偷了斯內普教授的儲藏室吧?」

  這下子雙胞胎臉上的緊張神色更是遮都遮不住了,弗雷德趕忙轉移話題:「對了,第一場魁地奇球賽很快就要開始了,格蘭芬多對陣拉文克勞,就在下周,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吧?」

  這個話題轉移的實在很蹩腳,但是弗蘭切斯卡並不介意順著他倆的話繼續聊下去。她以為雙胞胎是真的偷了斯內普的儲藏但不敢承認——畢竟原著裡斯內普的私人收藏時常被各種各樣的人光顧——所以她也樂得給他們倆一個台階下。

  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被抓到後扣些分罷了,她在別的課上加回來就好。

  接下來的日子弗蘭切斯卡的狀態逐漸恢復了過來:雙胞胎還能活力滿滿地在她身邊整蠱別人,所有人都還活得好好的,霍格沃茨的校園生活也依舊是那麼令人感到幸福,所有的悲劇都還沒發生。

  現在她已經想清楚了,與其一味的沉浸在無力感之中,不如好好充實自己——雖然不能把未來告訴別人,或者尋求鄧布利多等強大巫師的幫助,但是她還可以靠自己啊!距離危機的到來還有好幾年,到時候已經強大起來的她完全可以在一些關鍵節點上采取行動,屆時扭轉結局也並不是不可能。

  弗蘭切斯卡重新鼓起了鬥志,她現在學習起來變得更拼了。

  仿佛是在慶祝她重燃的激情,最近在她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變得無比順利了起來:

  或許是她小時候以為自己有「異能」時便有意識地訓練了自己,她如今的魔力強度和應用靈活性遠超同齡小巫師一大截。這讓她成為了霍格沃茨幾乎所有老師的寵兒,加分加到手軟。

  而格蘭芬多對陣拉文克勞的第一場球賽也以查理一個漂亮的普倫頓回抄術捉住金色飛賊為結局取得了勝利,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坐在格蘭芬多的觀眾席上奮力鼓掌,因為歡呼的時候過於興奮,她的嗓子都快喊啞了。

  那天晚上,盡管查理還在為年後與強敵斯萊特林隊的比賽而發愁,小獅子們還是在公共休息室裡辦了個小型的派對。弗雷德和喬治從廚房取來了許多吃的,他們一直在休息室嗨到了深夜。

  萬聖節的晚宴就更讓弗蘭切斯卡驚喜了。

  其實從早上起,學校的走廊裡就已經飄著一股香甜誘人的烤南瓜的氣味了。到了晚上,霍格沃茨城堡被各位教授和級長們裝飾成了萬聖節的主題,各種各樣的小彩飾掛滿了走廊。

  海格貢獻出了他種的巨型南瓜,這些南瓜足足有弗蘭切斯卡半個人高,它們被掏空後雕刻成了一盞盞燈籠擺放在了禮堂內。數不清的蝙蝠在牆壁和天花板上撲棱棱地飛翔,另一些蝙蝠則像一團團低矮的烏雲在禮堂內盤旋飛舞,使南瓜肚子裡的蠟燭火苗一陣陣撲閃。

  弗蘭切斯卡一邊享用著禮堂裡比往日更加豐盛的晚宴,一邊看著學校幽靈們的助興表演:它們從牆上和桌子上突然出現,然後組成各種陣型表演滑行——這種別具一格的慶祝形式可是根本不可能在霍格沃茨以外的其他地方看到的。

  雙胞胎坐在她的旁邊,正低聲商量著晚宴後他們「不給糖就搗蛋」的行動該如何躲過皮皮鬼;再遠一些的教師席上,鄧布利多校長正笑呵呵地和身旁的斯普勞特教授聊著些什麼;另一邊,手短的弗利維教授正在努力地夠一盤烤得金燦燦的小羊排;教師席的末端,羅斯教授正向斯內普教授展示些什麼東西,盡管斯內普還是一副臭臉,但他仍舊和羅斯教授聊得有來有回……

  弗蘭切斯卡的霍格沃茨生活再一次變得愉快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1. 關於雙子的惡作劇

  《魔法石》第8章-魔藥課老師提到,納威沒有熄火就把豪豬刺放進了坩堝裡,噴濺的藥水反而會使人渾身長疥瘡。

  《密室》第11章-決鬥俱樂部提到,「弗雷德和喬治為了使她(金妮)高興,輪流披著羽毛或變出滿身疥瘡,從塑像後面跳出來逗她」,說明他們在第二部之前就已經熟練掌握了讓人長疥瘡的辦法。

  所以我私設他們的靈感來自於第一節魔藥課。

  而且在成功用他們的疥瘡藥水讓女主高興起來後,他們也更可能用這段成功經驗來繼續哄金妮——只不過這次被女主批評後,他們沒把藥水用在妹妹身上,而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2. 關於普倫頓回抄術

  羅琳2001年寫了本《神奇的魁地奇球》,「普倫頓回抄術」是其中少有的找球手的技巧,另一個「朗斯基假動作」又實在不適用於這個場景,所以我在寫比賽的時候就用了它。

  本來魁地奇比賽想寫長的,但是又覺得或許等二年級以後女主加入球隊了再細寫比較好,就又刪掉了(doge)

  希望我寫這些各位寶貝不要嫌煩哈哈哈

第9章  活點地圖(上)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弗蘭切斯卡按部就班地每天早早起來在城堡中晨游。

  她已經和城堡裡大部分幽靈們混得很熟了,這些幽靈們總是很願意向她分享這座古老城堡背後的秘密:上課的時候從哪個樓梯走能抄近道、走廊的什麼地方後面有一扇暗門、哪幅畫像背後又藏著一條密道……

  弗雷德和喬治在經過幾天的晨游後,還是表示他們更習慣夜游一些。可當弗蘭切斯卡表示自己可以考慮調整作息偶爾和他們夜游幾回時,這兩個家伙又馬上忙不迭地拒絕了她。

  「我們雖然是朋友,但是假如我們之間的友誼需要你委屈自己改變你的習慣的話,這樣的感情是走不長久的。」雙胞胎大義凌然的推辭道。

  開始弗蘭切斯卡明顯看見這兩個家伙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心虛的表情。

  「男生都這麼奇奇怪怪的嗎?」她這麼想著,「好吧,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

  當然,她也並沒有忘記斑斑的事情。

  相反,自從那天晚上向弗蘭切斯卡分享過自己的困擾後,珀西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傾訴的對像一般整天和她吐槽著自己那只沒用的大肥老鼠。

  每次弗蘭切斯卡都只好嗯嗯啊啊地應著——在她看來,自己現在只能等待機會,甚至或許她只能等到哈利三年級時才能解決小矮星。

  但是她沒想到,自己一直等待的機會居然這麼快就來了。

  那是一個普通的星期五,這天晚上格蘭芬多的三年級在上天文課,所以珀西沒有來圖書館。

  於是結束了一天自習的弗蘭切斯卡便獨自一人返回休息室,可當她爬到五樓時,迎面突然跑來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是弗雷德和喬治。

  「切茜,快跑!」弗雷德遠遠望見她就大喊道。

  還沒等弗蘭切斯卡反應過來,雙胞胎就已經衝到了她身邊。喬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就狂奔了起來,另一邊的弗雷德順手抄起了她因為猛地被拉拽而脫手散落的書本,三個人就這麼在樓道裡瘋跑起來。

  「等……等等,我們為什麼要——」

  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被面前突然竄出的一個灰白色身影嚇住了。

  是洛麗絲夫人,霍格沃茨管理員費爾奇的寵物。

  現在這只大貓全身炸毛地堵在了三人面前的走廊中央朝著他們凶狠地叫著,一雙綠油油的燈泡眼在昏暗的樓道裡顯得尤其詭異。

  他們的身後也傳來了費爾奇急促的腳步聲。三人連忙轉過身去,果然看見管理員費爾奇正疾步跑來。弗雷德和喬治下意識地上前一步,試圖擋住弗蘭切斯卡的身影。

  阿格斯.費爾奇在他們面前停下來腳步。他的面色蒼白,臉頰松垂塌陷,此時正用那雙暴突的淺色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三人。

  盡管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弗蘭切斯卡突然覺得眼前的費爾奇和另一邊的洛麗絲夫人在神情上居然十分相似。

  或許是因為剛剛劇烈地奔跑,費爾奇的聲音有些呼哧帶喘:「你們……果然又是你們兩個搗蛋鬼!該死,我必須狠狠地懲罰你們,明天早上,你們到我的辦公室來!禁閉!」

  接著他突然頓了頓,似乎是剛剛發現了雙胞胎身後的弗蘭切斯卡:「好哇,居然還有一個!你也是,明天!全都到我的辦公室來!」

  弗蘭切斯卡注意到他雙下巴上的肉因為憤怒而不斷抖動著。

  接下來費爾奇還憤怒地咒罵了許久,具體說了什麼內容她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他當時一直在重復著些 「關禁閉」、「吊起來狠狠地抽打」、「把你們的腸子掏出來」之類的狠話。

  一直到快要宵禁的時候,他們才被費爾奇放走。

  「所以,有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弗蘭切斯卡有些惱怒地說。

  畢竟,平白無故地被關禁閉,換誰都開心不起來。

  「是這樣的,今天我和喬治在一間空教室裡研究我們的小玩意……你懂的,就是上回的疥瘡藥水之類的有趣的小東西,」弗雷德邊走邊向她解釋,「這時費爾奇突然來了。」

  「學校不是不允許一年級學生私自調制任何藥水嘛,但只要費爾奇一靠近這裡,他肯定就能聞到我們這兒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哪怕他再遲鈍也能意識到不對了。」喬治接著解釋道,「我們被抓住扣分事小,萬一他沒收了我們這些心血,那不是虧大了嗎!於是弗雷德只好往走廊裡扔了個糞彈掩飾氣味,而我趁機收拾好了我們的產品。」

  「這樣費爾奇顯然就會以為我們在故意搗蛋,畢竟我們的前科可並不少,」弗雷德聳了聳肩,「於是他就開始追趕起我們來,再然後,我們就遇到你啦!」

  好吧,按照雙胞胎的性子,這種事情他們還真的做得出來。不過弗蘭切斯卡還是有點不爽:「那為什麼你們要拉著我一起跑呢?」

  雙胞胎臉上得意的表情凝固了。

  「對呀,為什麼呢?」喬治喃喃道。

  「可能是因為習慣了吧……總覺得咱們是一伙的,我們倆還想著可不能讓那個老家伙把你給捉住了呢!」

  弗蘭切斯卡想到之前他們被費爾奇和洛麗絲夫人堵住時,弗雷德和喬治下意識擋在她身前的表現,心裡有些感動,氣也就慢慢消了:「好吧,勉強算你們夠義氣。不過就你們倆這小身板,還想擋住我?」

  確實,十一歲的年紀裡,女孩子很多時候是比同齡的男生要高的。雙胞胎的個子確實比弗蘭切斯卡還略微矮了那麼一點兒。

  「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聞言弗雷德和喬治立刻竄了起來,他們三人一路追打著回到了休息室。

  但是不管怎麼樣,第二天一早,他們還是帶著滿腔的不情願來到了費爾奇的辦公室。

  費爾奇的辦公室是一間昏暗肮髒、沒有窗戶的屋子,四周的牆邊排著許多木頭文件櫃,裡面是存放了許多懲罰學生的記錄。在書桌後面的牆上,還懸掛著一套擦得亮晶晶的絞鏈、手銬和腳鐐——據說他一直在懇求鄧布利多校長允許自己吊住犯錯學生的腳脖子,把他們從天花板上倒掛下來,以便懲罰他們。

  還好鄧布利多拒絕了他,弗蘭切斯卡這麼想著。

  費爾奇要求三人在禁閉期間打掃他的辦公室,但是他們不能用魔法,只能像麻瓜一樣用手搞衛生。盡管有著弗蘭切斯卡不斷地指導,可從沒有嘗試過這樣干活的雙胞胎還是一副笨手笨腳的樣子,鬧出了許多笑話。

  弗蘭切斯卡十分疑惑——明明雙胞胎並不算那種笨拙的人,很多時候他們的行動甚至稱得上靈巧。

  但是費爾奇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卻十分滿意。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抱起洛麗絲夫人大搖大擺地坐到了門口的靠椅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切茜,抬頭看那裡!」弗雷德突然湊近了她,抬手指向了右上角。

  那裡是費爾奇儲藏歷年從學生們那裡沒收來的違禁物品的地方。弗蘭切斯卡順著弗雷德手指的方向,看見那個抽屜上標著一行小字:沒收物資,高度危險。

  喬治也湊了過來,悄聲說道:「難道你不好奇那裡面都有些啥嗎?」

  弗蘭切斯卡注意到,雙胞胎的臉上又浮起了他們往日裡打算捉弄別人時的那種賊兮兮的笑容:「不如我們弄一點出來看看吧?」

  「聽著,雖然我們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你確實是我們三個裡面個子最高、動作最靈巧的那個,」弗雷德指揮道,「待會我和喬治會再扔一個糞彈吸引費爾奇的注意力,你趁機從那個抽屜裡掏出些啥來。」

  「隨便什麼都可以,能被費爾奇藏在那裡面的東西,肯定差不了。」

  然後,他們真的這麼行動了。

  「我終於能理解為什麼昨晚費爾奇那麼生氣了,」弗蘭切斯卡喃喃道,「糞彈的味道實在太惡心了。」

  直到離開了費爾奇辦公室,她的鼻尖還是盈滿了那股惡心的味道。

  閉上眼睛,她仿佛又看見了剛剛費爾奇從閉眼擼貓的享受中猛然驚醒時憤怒的樣子。雙胞胎的糞彈扔得很隱蔽,加上費爾奇當時的注意力顯然並不在他們三個身上,在他們死不承認的情況下費爾奇又並沒有證據證明這事是他們干的,只好吼叫著讓他們三個全都滾出去。

  「好了切茜,先別管什麼糞彈了,」當他們拐進一間空教室時,雙胞胎便急不可耐地催促了起來,「剛剛你找到了些什麼?快拿出來看看!」

  弗蘭切斯卡從她的巫師袍裡掏出了一張大大的、方方正正的、很舊的羊皮紙:「當時的情況太緊急了,我擔心被費爾奇發現,就直接掏走了我摸到的第一樣東西。喏,就是這個了。」

  那時候太著急,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拿到了什麼東西。

  「一張空白的羊皮紙?」喬治拿起它,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又拎起來抖了抖。

  什麼事也沒發生。

  「一張羊皮紙可不值得費爾奇這麼大費周章地藏起來,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秘密我們沒有發現。」弗雷德從他手中接過這張羊皮紙,也研究了起來。

  而弗蘭切斯卡卻有些呆住了:這不會是……大名鼎鼎的活點地圖吧?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哈利的活點地圖確實是雙子為了能讓他去霍格莫德村游玩而提前送給他的聖誕禮物。

  「什麼活點地圖?切茜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看著雙胞胎有些疑惑的面孔,弗蘭切斯卡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把剛剛所想的內容說了出來。

  ……等等,她預知的內容不是說不出口嗎?

  弗蘭切斯卡簌地一下挺直了身體,從雙胞胎手中奪過了羊皮紙,又一次嘗試開口道:「我覺得……這可能是活點地圖。」

  她真的說出來了。

  雙胞胎聞言立刻湊了過來,他們看見弗蘭切斯卡抽出了魔杖,然後小心翼翼地觸了一下那張羊皮紙:「我莊嚴宣誓我沒干好事。」

  像蜘蛛網一樣細細的墨水線條立刻從她魔杖剛才碰過的地方開始出現了。這些線條彼此彙合、彼此交叉,延伸到這張羊皮紙的每個角落;然後羊皮紙上方開始出現字跡,是幾排彎曲的綠色大字:

  「魔法惡作劇制作者的輔助物供應商

  月亮臉、蟲尾巴、大腳板和尖頭叉子四位先生自豪地向您獻上

  ——活點地圖。」

  作者有話要說:

  基本上下一章切茜就會初步搞清楚「預知劇情」該如何利用啦~

  PS:關於雙子獲得活點地圖

  《囚徒》第10章-活點地圖提到,雙子一年級因為在走廊裡放了個糞彈而被費爾奇關禁閉,禁閉期間在他辦公室找到了活點地圖(喬治又扔了個糞彈,弗雷德隨便從抽屜裡掏了個東西走)。

  原著沒寫他們在走廊扔糞彈的原因,也沒寫他們拿到地圖後是怎麼發現了開啟和關閉地圖的咒語的,所以這就給我留下了瞎編的空間(doge)

  看在我努力碼字到深夜的份上,寶貝們可以多多留評鼓勵嘛~愛你們!

第10章  活點地圖(下)

  「梅林的襪子啊!」雙胞胎驚呼。

  眼前的這張地圖詳盡地畫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和周圍各場地的一切細節。但是,上面真正值得注意的東西是那一個個沿著地圖移動的小小的墨水點,每個墨水點都用極小的字母標出了一個姓名。

  三人俯下身仔細查看:費爾奇和他的貓洛麗絲夫人正在一樓的管理員辦公室附近徘徊,估計是還在清理他們剛剛留下的糞彈遺跡;皮皮鬼正在三樓的一間空教室裡跳來跳去,很有可能他又在黑板上寫著些罵人的髒話;左上角的一個小墨水點則顯示鄧布利多教授正在他的校長室裡來回踱步。

  弗蘭切斯卡的目光在她所熟悉的各個區域裡上下掃動著。

  這時,她又注意到了什麼東西:格蘭芬多休息室的區域中出現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彼得.佩迪魯。

  鑒於之前在活點地圖上的成功,她決定再次嘗試開口:「這個人是誰?他好像在你們男生休息室的位置,可是我明明記得我們學院裡並沒有這個人。」

  「彼得.佩迪魯?」弗雷德湊過去看了看,「那個位置好像是珀西的寢室誒,他的室友我們都認識,確實沒有叫這個名字的。要麼可能是他的什麼朋友吧?」

  「不過珀西明明在圖書館,他的室友也都不在休息室,為什麼他們的朋友會獨自一人待在他們的寢室裡?」喬治在地圖上指了指幾個格蘭芬多三年級學生的名字,他們有的在走廊,有的在禮堂,還有一個在魁地奇球場上。

  弗雷德誇張地驚叫起來:「我也記得我們學院裡沒有這個人,別怕是斯萊特林的家伙偷偷溜進了我們的寢室想要干壞事吧?」

  他的臉因為故意的搞怪而顯得有些變形。

  平時她見到雙胞胎這樣時都會給配合地大笑,但這次弗蘭切斯卡根本樂不起來。

  見她這麼擔憂的樣子,雙胞胎決定和她一起回休息室看看,由他們親自到珀西的寢室去瞧瞧到底是什麼人躲在那裡。

  「沒人,我們到處查看了好久。」喬治從男生寢室的樓梯上下來,對等在公共休息室裡的弗蘭切斯卡聳了聳肩道,「這個地圖不會出錯了吧?」

  他的後面跟著同樣兩手空空的弗雷德。

  「真的什麼東西也沒有嗎?」弗蘭切斯卡有些遲疑地問。

  「也不是吧,」弗雷德也猶豫了一下,「珀西的老鼠斑斑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呢,但它應該不算人吧?除此之外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我覺得……會不會是斑斑?」

  面對韋斯萊兄弟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弗蘭切斯卡來不及解釋什麼,她迅速將活點地圖塞回自己的巫師袍內,疾步向圖書館跑去。

  「這份地圖我有急用,之後再跟你們解釋!」

  現在,她已經隱隱猜到那個所謂的「世界意志」對她的限制規則了。

  在最早的時候,她甚至不能說出小矮星彼得的名字,可是當她看到活點地圖後這個限制卻消失了;本來她一發現小矮星彼得時就想直接告訴雙胞胎斑斑有問題,但是同樣說不出口;可是當弗雷德說寢室裡只剩下斑斑後,她又能指出自己對於這只老鼠的懷疑了。

  或許她只是不能毫無根據地憑空擾亂原著劇情的發展罷了,只要有符合邏輯的推測依據,就像她現在這樣——「斑斑就是彼得.佩迪魯!」她脫口而出。

  果然如此。

  此時的弗蘭切斯卡手中拿著的正是圖書館館藏的歷年《預言家日報》合集,攤開的這一頁上恰巧報道了一篇新聞:食死徒西裡斯.布萊克在屠殺了十二名麻瓜和一名巫師後狂笑著……英雄彼得.佩迪魯的屍體被炸成了碎塊……魔法部法律執行隊在現場找到的一根右指佐證了麻瓜目擊者們的證言……

  「斑斑就是彼得.佩迪魯!活點地圖顯示這個名字的時候,只有他在珀西的宿舍裡,而且斑斑的前爪也缺了一根指頭!」

  她終於說出來了。

  果然,只要有完整的推測鏈,她也是可以提前把劇情信息透露出來的!

  她再次確認鄧布利多還在校長辦公室內後,便迅速地往八樓跑去。

  校長辦公室的入口守衛著一個奇醜無比的滴水嘴石獸,和霍格沃茨城堡裡的其他許多地方一樣,進入校長辦公室也需要說出特定的口令。不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鄧布利多應該是把他的口令設置成了各種各樣的零食。

  於是弗蘭切斯卡開始背誦起她所能想到的蜂蜜公爵糖果店裡的所有商品:「甘草魔杖、胡椒小頑童、蟑螂串、粉色椰子冰糕、薄荷蟾蜍糖、菠蘿蜜餞、吹寶超級泡泡糖、果凍鼻涕蟲……」

  這時,她面前的怪獸突然活了起來,跳到一旁,它身後的牆壁裂成了兩半,牆後面是道正在緩緩地向上移動樓梯,就像自動扶梯一樣。

  「進來吧,我的孩子。」一個和藹的聲音從樓梯盡頭的櫟木門後面傳了出來:「雖然你的口令全都是錯的,但你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鄧布利多。

  弗蘭切斯卡順著樓梯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寬敞、美麗的圓形房間,充滿了各種滑稽的小聲音。一張細腿的桌子上,放著許多千奇百怪的銀器,旋轉著,噴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煙霧。鳳凰福克斯棲息在門後一根高高的鍍金棲枝上,房間的牆上掛滿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長們的肖像,他們都在各自的像框裡輕輕地打著呼嚕。

  但她此時無暇仔細觀察這間奇妙的屋子,她打開活點地圖攤在鄧布利多面前的書桌上,指著那個格蘭芬多寢室裡的名字開口道:

  「校長先生,今天我和韋斯萊兄弟倆意外弄到了這副地圖,它可以顯示出學校裡所有人的蹤跡。但是我注意到,這裡出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

  接著,弗蘭切斯卡向鄧不利多詳細地講述了雙胞胎是如何確認了珀西寢室的情況,她又是如何覺得這個名字耳熟所以跑去圖書館翻找了當年的報道查證,以及斑斑的右前爪剛好也缺了一根指頭——這恰恰是「英雄」彼得.佩迪魯被找到的那根手指原本應該在的位置。

  鄧布利多的面色隨著她的講述逐漸嚴肅了起來。

  「這份地圖的情況我也有所耳聞,」他細長的手指摩挲著活點地圖上面那行標記著「彼得.佩迪魯」的那行小字,輕聲道:「這是很多年前霍格沃茨幾個很有天份的學生制作的,據說號稱絕不可能出錯……」

  他抬起頭,眼睛直直地盯著弗蘭切斯卡,良久以後他開口:「泰恩小姐,如果你的猜測被驗證了,那麼這必將會成為一個震動魔法界的大新聞。」

  接著他快步走到校長室的壁爐旁,灑下一把飛路粉後把頭伸進了爐火內。弗蘭切斯卡聽見他用一種少見的急促語氣道:「米勒娃,我需要你的幫助。西弗勒斯,你也是,請帶上吐真劑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接著他回過頭對她說:「泰恩小姐,在你的猜測被驗證之前你都不可以離開我的辦公室,現在我要先和麥格教授一起將那只老鼠請過來一趟。」

  說著,他就匆忙離開了辦公室。

  現在辦公室裡只剩下弗蘭切斯卡一個人了。

  她緊緊盯著面前的活點地圖,看著代表著鄧布利多的小墨點和麥格教授會合,然後一路往格蘭芬多塔樓去了。另一邊,一行寫著「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小字正逐漸向校長辦公室的方向靠近……

  等等,斯內普教授要來了!

  她趕緊將活點地圖收起。畢竟斯內普教授與掠奪者四人組敵對多年,難保不會知道活點地圖的事情——鄧布利多教授或許還會允許他們三個事後繼續保有這張地圖,但是斯內普教授……恐怕一怒之下會立刻沒收吧?

  她剛剛把地圖收好,校長辦公室的門就再一次被打開了。斯內普教授走了進來。

  「泰恩小姐?我聽說你和你的那兩個巨怪朋友被費爾奇關了禁閉,為什麼現在你卻突然出現在了這裡?你們到底闖了多大的禍?這瓶吐真劑……不會是要用在你身上吧?」

  斯內普的語氣稱得上是有些刻薄,但考慮到他本來就對格蘭芬多有點成見,加上弗蘭切斯卡完全能理解這種打工人在享受周末時突然被叫來加班的憤怒,因此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正當她准備開口回答時,斯內普打斷了她:「算了,我對這些也不感興趣。校長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很快了吧?」弗蘭切斯卡努力回憶起自己在活點地圖上最後看到的畫面: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已經在返回辦公室的路上了。

  聞言,斯內普直接坐到了外間的椅子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房間裡開始彌漫起一股尷尬的沉默(至少在弗蘭切斯卡看來是這樣的),直到辦公室的大門被再一次打開。

  「西弗勒斯,你已經到了?很好,泰恩小姐今天來找我講述了一個十分離奇的猜測,現在我們需要一起驗證一下。」鄧布利多一面走進辦公室,一面招呼斯內普。

  他身後跟著的正是捉著老鼠斑斑的麥格教授。

  此時的斑斑正一動不動地躺在麥格教授的手中,弗蘭切斯卡分不清他是像以往一樣睡著了,還是已經陷入了昏迷。

  只見鄧布利多衝著老鼠高舉起他的魔杖,一束藍白色的光芒猛地從他的魔杖上射了出來。

  有那麼一會兒的工夫,斑斑懸在了半空中,它肥胖的身體瘋狂地扭動著,然後又猛地掉落回地板上。

  再然後,就像是觀察樹木生長的快鏡頭一樣,地上的老鼠頭部膨大起來,變成了一個人類的腦袋,慢慢地四肢也伸出來了;再過一會兒,一個男子便躺在了剛才斑斑所在的地方。

  弗蘭切斯卡發現,他的右手上缺少了一根手指頭。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阿尼馬格斯反咒

  《囚徒》第19章-伏地魔的僕人提到,小天狼星和盧平一起施咒迫使小矮星彼得現出了原形。

  原著沒說這是什麼咒語,推測為阿尼馬格斯反咒。但是我沒查到相關咒語資料......反正默認它有吧。

  繼續期待小天使們的收藏和評論~

第11章  彼得·佩迪魯

  眼前的這個人個子很矮,看起來甚至比弗蘭切斯卡高不了多少。他那一頭稀薄的淡色頭發蓬亂不堪,頭頂上還禿了一大塊。他的體態臃腫肥胖,發灰的皮膚顯得很髒,幾乎和斑斑的皮毛差不多。

  麥格教授驚呼了一聲。

  一旁的斯內普猛地站起身來,因為動作太劇烈,他身下那把椅子在地板上劃出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彼得.佩迪魯!」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鄧布利多,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這也正是我今天請你過來的原因,西弗勒斯,我也很想知道佩迪魯為什麼變成了韋斯萊家的小寵物。」鄧布利多一面安撫斯內普,一面抬手衝著小矮星彼得的方向再一次揮動了魔杖。

  「Rennervate(速速復蘇)!」

  又是一道光芒擊中了他,彼得.佩迪魯抽搐了一下,睜開了眼。弗蘭切斯卡注意到,他那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還帶有非常明顯的鼠類的特色。

  彼得看著周圍的一圈人,似乎還有些迷茫。他嘗試用那種普通老鼠的方式撓了撓臉,卻突然頓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居然變回了人體。

  「你好啊,彼得。」到了現在,鄧布利多的表情反而放松了下來,他的聲音輕松愉悅,似乎一只大灰老鼠突然在他面前變成了一個本該犧牲了很多年的 「英雄」是一件十分司空見慣的事情似的,「我們正在討論,你為什麼要偽裝成寵物在韋斯萊家裡躲了這麼多年呢?或許你能為我們解釋一下?」

  「啊……鄧—鄧布利多校長…麥格教—教授…噢西弗勒斯,你也在啊,」 小矮星彼得的嗓音也是尖尖的,他因為緊張和心虛而把話說得磕磕巴巴。

  他的眼睛迅速往門那邊看了看,發現大概率難以逃脫後,那張滿是肥肉的臉上便擠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噢還有你,我的好姑娘,你是珀西的朋友吧?」

  弗蘭切斯卡頓時被惡心地後退了好幾步。

  「別跟他廢話了,鄧布利多。」麥格教授突然開口,她的臉色比上周見到皮皮鬼在變形課教室裡扔鼻涕蟲時還要難看許多,「讓西弗勒斯給他喂吐真劑吧。」

  鄧布利多點點頭,一旁顯然已經急不可耐的斯內普立刻搶上前去。

  「哢」的一聲,小矮星彼得的嘴被扳開了,斯內普把整整一瓶吐真劑都倒進了他的嘴裡,接著就是一個「速速禁錮」把掙扎著准備逃開的彼得禁錮在了原地。

  「很好,」鄧布利多說,「現在,我們需要請你回答一些問題。」

  盡管彼得一臉的不情願,但他還是一一回答了鄧布利多的問話:關於他是如何背叛了波特夫婦、如何陷害了前來追殺他的小天狼星、如何利用阿尼馬格斯形態偷偷躲在韋斯萊家裡混吃混喝,順便搜集巫師界的情報……

  其實當他哆哆嗦嗦地承認了自己才是那個投靠了伏地魔、害死波特夫婦的人時,斯內普就已經憤怒地想要掏出魔杖一副要給他一個「鑽心剜骨」的模樣,可是卻被鄧布利多阻攔了:

  「西弗勒斯,我們應該讓威森加摩審判他。」他這麼說道。

  「現在,我們倆一起把彼得送到魔法部去;米勒娃,麻煩你先送泰恩小姐回去,順便向韋斯萊家那幾個孩子簡單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等我回來我會聯系韋斯萊夫婦,到時候我們再詳聊。」他向麥格教授和弗蘭切斯卡點了點頭,然後招呼斯內普:「走吧,西弗勒斯。」

  在從校長辦公室離開的路上,麥格教授的臉上難掩憤怒,口中不斷地咒罵著:「太過分了,這個該死的叛徒,肮髒的老鼠!」

  可罵著罵著,她的語氣突然又轉為憐惜:「可憐的西裡斯,他心裡該多麼難受啊,他的一個好友害死了另一個,自己又蒙冤入獄……可憐的孩子,我聽說了他的事情時還詛咒他呢……還有你,小切茜,你一定嚇壞了吧?」

  面對麥格教授難得一見的溫柔慈愛的表情,弗蘭切斯卡既有些不適應,又感到有些奇異的榮幸:這可是麥格教授第一次叫她「切茜」呢!

  然而,韋斯萊兄弟們——尤其是珀西——就顯然沒有這份愉悅的心情了。

  因為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潛進格蘭芬多塔樓的動作十分隱蔽,沒有驚動任何學生,而此前一直待在圖書館的珀西就更不可能提前察覺異樣了。所以當麥格教授向他們講述這短短幾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時,弗蘭切斯卡看見面前的四個韋斯萊臉上整齊劃一地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斑斑居然就是彼得.佩迪魯,而他竟然是個殺人犯!」珀西的臉色因為驚恐而變得更加蒼白了起來,「而我還讓他睡在了我的床上!」

  原本弗雷德和喬治聽見麥格教授的講述時面色也有些凝重,可當他們聽見珀西的驚叫時卻突然大笑了起來。

  「噢,可憐的珀西,想想吧,他和一個肥胖醜陋的殺人犯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弗雷德擠眉弄眼地用手肘捅了捅珀西。

  「斑斑,我的小可愛,你還想吃點啥?」喬治也掐著嗓子模仿起珀西平時哄斑斑吃東西的語氣。他的一只手虛環著,好像正抱著什麼東西,另一只手則做出喂食的動作:「珀西還叫他小可愛呢!」

  「弗雷德!喬治!你們兩個趕緊給我閉嘴!」珀西立刻忘記了自己剛剛的恐懼,他的臉因為羞惱而漲得通紅。

  雙胞胎靈巧地避過了珀西揮過來的拳頭,一左一右地躥到了弗蘭切斯卡的身後,衝著珀西繼續做著鬼臉。

  身為在場除了麥格教授外年齡最大的人,查理不得不承擔起了拉架和安撫弟弟的工作。可盡管這樣,他還是抽空向弗蘭切斯卡表示了感謝:「這次真的是多虧你了,不然讓這個家伙繼續待在我們家裡,梅林才會知道他又能做出什麼事來。」

  而韋斯萊夫婦的感激則更加熱情得多。

  當天晚上,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剛剛吃完晚餐,便再次被麥格教授叫住了:「韋斯萊先生和夫人來了,他們正在校長辦公室裡,校長讓我叫你們一起過去。」

  她頓了頓,然後對著正准備和雙胞胎告別的弗蘭切斯卡道:「切茜,還有你呢,韋斯萊夫婦希望能見一見你。」

  於是,弗蘭切斯卡跟著麥格教授再一次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弗雷德和喬治的父母。

  韋斯萊夫人是一位有些矮胖的婦女,她有著一頭棕紅色的卷發,此時正捂著胸口聽鄧布利多講著些什麼,一臉後怕的表情。個子高瘦的韋斯萊先生正把她摟在懷裡輕聲安慰著,他的頭發同樣是紅色的,但色澤更明亮一些。

  查理和珀西已經到了,他們倆也跟在父親的旁邊,試圖安慰情緒激動的韋斯萊夫人。

  見到弗蘭切斯卡進來,韋斯萊夫人立刻從丈夫懷裡掙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她:「哦梅林,你就是弗蘭切斯卡吧?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才好,實在難以置信,我居然讓一個陰險惡毒的殺人犯和我的孩子們住在了一起這麼多年!」

  說著,韋斯萊夫人居然哭了起來:「萬一……我是說萬一,他想要對我的孩子們做些什麼,我根本防範不了!我的珀西,他該是多麼危險啊!還有金妮和羅恩,他們還那麼小……」

  「媽媽!那我們呢?我們倆就不危險了嗎?」雙胞胎在旁邊叫嚷了起來,「為什麼你不抱一抱我們呢?」

  被他們這麼一打岔,韋斯萊夫人頓時悲傷不起來了。她轉過身去一把抓住弗雷德和喬治,狠狠地摟了一下。她用的勁兒太猛了,雙胞胎的腦袋「咚」地撞在一起。

  「哎呦!」雙胞胎大喊一聲。

  「滿意了嗎?不該說話的時候就把你們的嘴巴閉好!」韋斯萊夫人衝他們倆吼道。

  但等她轉過身來面對著弗蘭切斯卡時,韋斯萊夫人的表情就變得格外和藹了起來:「切茜……我可以這麼叫你吧?我的好姑娘,弗雷德和喬治給我寫的信裡經常提到你,這兩個家伙沒少給你添麻煩吧?」

  說著,韋斯萊夫人又拉住了她的手。

  弗蘭切斯卡有些緊張,她慌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就是很抱歉,我讓你們家失去了你們的寵物……」

  韋斯萊夫人驟然收緊的雙手打斷了她的話:「哦親愛的,這怎麼可以怪你,誰知道那個陰險的食死徒留在我們家會做出什麼事來,你救了我們,是我們該感激你才是……」

  說著,她又要哭起來了。弗蘭切斯卡察覺自己似乎不該再次挑起這個話頭,但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

  還是鄧布利多開口解了圍:「亞瑟,不如你帶莫麗去喝口熱茶?或者去禮堂吃點東西也不錯,你們應該很久沒嘗過霍格沃茨廚房的味道了吧?快去吧,吃點東西,平復一下心情。」

  於是韋斯萊一家簇擁著韋斯萊夫人離開了校長辦公室。但弗蘭切斯卡卻故意慢了兩步,留在了後面。

  「泰恩小姐,你還有什麼事嗎?」鄧布利多的眼睛彎了彎,慈愛地問她。

  「校長先生,那個……活點地圖……」

  「噢,沒關系,反正費爾奇先生並沒有發現不是嗎?我會為你們保守秘密的。」他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你們會把它用在正確的地方,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年怎麼這麼快就過去了嗚嗚嗚,放縱了七天的蠢作者又要回到白天上班晚上趕論文的苦逼日常了......我還是會盡量日更或者隔日更,但如果晚上九點沒有那當天就沒有了噢

第12章  聖誕假期

  盡管現在已經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小天狼星布萊克確實是清白的,但是為他推翻所有罪名並無罪釋放其實並不容易。

  弗蘭切斯卡聽說,魔法部裡有一些人還在死撐著拒絕為小天狼星翻案,他們堅稱他和彼得其實是同謀。

  畢竟,小天狼星被釋放意味著過去那些將他判為有罪的法官們必須向公眾引咎致歉,而這對於威森加摩和魔法部的公信力必然是一次巨大的打擊。因此這一連串的利益相關者必然會大力反對,那些官場的老滑頭們似乎想要干脆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不過這些事情就不是弗蘭切斯卡需要犯愁的了,因為鄧布利多向她承諾,他一定會讓這件事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局。

  很好,像這種復雜的事情,就交給大人們解決吧!

  於是她在霍格沃茨的校園生活就這麼恢復了平靜。

  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商量好了,活點地圖作為他們三個的公共財產,由三人輪流保管。這些日子裡,他們憑借著從幽靈們那裡打聽來的消息和活點地圖,幾乎逛遍了霍格沃茨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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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日子過得飛快,好像是一眨眼時間就來到十二月了。

  這是十二月中旬的一個早晨,當弗蘭切斯卡從休息室的窗外望出去時,發現四下裡覆蓋著好幾尺厚的積雪,遠處黑湖的湖面結著硬邦邦的冰——她這才意識到,聖誕節就快要到了。

  這天變形課下課後,麥格教授叫住了已經收拾好東西准備離開教室的小獅子們,讓他們登記留校過節的學生名單。

  弗蘭切斯卡注意到,自從今天早餐時韋斯萊家的老貓頭鷹埃羅爾為雙胞胎送來了一封來自韋斯萊夫人的信後,他們倆就變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他們嘀嘀咕咕著,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時不時的還要瞟她一眼。

  「切茜,你打算留校嗎?」終於,喬治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詢問道。

  「當然不了,自從我父母習慣了用貓頭鷹送信後,他們倆幾乎是隔兩天就要寄一封信來問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弗蘭切斯卡回答道,「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離家這麼久呢,他們倆生怕我過得不好。」

  「我就說嘛!」弗雷德大叫了一聲,引得周圍的學生都轉過了頭來。

  「安靜,韋斯萊先生!」麥格教授板起了臉。

  弗雷德縮了縮脖子,趕緊壓低了聲音繼續道:「今天早上媽媽來信,讓我們一定要邀請你來我們家過聖誕節,但是我說嘛,你離家這麼久,肯定是要回家的。」

  「不過我們肯定還是得試試,」喬治咧嘴笑了笑,「畢竟要是我們連口都沒開過的話,媽媽肯定會揍死我們的。」

  霍格沃茨的聖誕節假期從節前的第一個周末開始,直到第二年的第一周周末結束,總共有兩周左右的時間;期間,學生們可以自由選擇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回家過節或者是留在學校——盡管弗蘭切斯卡十分好奇,為什麼這群巫師要慶祝一個基督教的節日。

  但是沒關系,只要有假期就好。對於學生們來說,無論校園生活多麼愉快,他們大多還是期待放假的。

  1989年的聖誕節剛好是周一,因此在前一個周五下課以後,就有許多小巫師開始收拾包袱准備第二天乘車離開了。

  而留校的教授們則開始裝點起城堡:弗蘭切斯卡看見城堡走廊的牆壁上掛滿了冬青和槲寄生組成的垂花彩帶,禮堂裡豎著整整十二棵高聳的聖誕樹,有些樹上掛著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樹上閃爍著幾百支蠟燭——這些樹全都是海格一顆一顆從禁林裡砍回來的。

  「明年,明年我一定要體驗一下霍格沃茨的聖誕節!」她這麼對自己說。

  第二天,凱瑟琳和愛德華早早地來到國王十字車站,等待他們的女兒。

  「媽媽!爸爸!」弗蘭切斯卡快樂地撲了過去,愛德華緊緊抱住女兒,將她舉起了在空中轉了一個圈;接著,凱瑟琳也跟了上來,一家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啊!你們一定是切茜的家人吧!」等他們三個終於分開後,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是的,請問您是?」凱瑟琳有些疑惑地抬頭。

  弗蘭切斯卡轉過身去,來人正是韋斯萊夫人。她滿面微笑,身後是韋斯萊家的一大幫孩子們,在這一大群擠擠挨挨的紅色腦袋中,弗雷德和喬治的鬼臉顯得尤其明顯。

  「我叫莫麗.韋斯萊,我的兩個兒子和切茜是好朋友,我想——」

  還沒等韋斯萊夫人把話說完,又一個身影撥開人群擠了上來。

  「啊,你們是麻瓜!」韋斯萊先生高興地說。他之前正忙著在後面清點幾個兒子的行李,以防他們落下了什麼東西在火車上。

  「咱們一定要喝一杯去!」他繼續說道,「你手裡拿的那個是什麼?哦梅林,這是麻瓜們的零食嗎?莫麗,你瞧,麻瓜的糖人居然是不會動的!」他興奮地指著愛德華手中正准備遞給弗蘭切斯卡的零食。

  「亞瑟.韋斯萊!你給我閉嘴!」韋斯萊夫人一把揪住了丈夫的耳朵。

  看著依舊難掩熱情的韋斯萊先生,弗雷德和喬治聳了聳肩:「我們的爸爸就是這樣,他對麻瓜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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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的那天早上,弗蘭切斯卡早早醒來,准備清點自己收到的禮物。

  昨天她已經通過貓頭鷹郵局為自己的所有朋友送去了聖誕禮物,給教授們的則是她精心挑選的賀卡。小貓頭鷹湯姆對於她居然請了別的貓頭鷹送東西而感到十分生氣,但沒辦法,要送的東西數量太多,它一只貓頭鷹實在忙不過來。

  教授們的回禮也都是中規中矩的賀卡,海格則送來了一大塊他自己做的岩皮餅;同年級的安吉麗娜和艾麗婭分別送來了一大包比比多位豆和一盒奶油杏仁糖;李.喬丹則趁著假期和家人去法國旅游了,因此他的禮物是一個小小的埃菲爾鐵塔模型。

  韋斯萊家的聖誕禮物則被放在了一起。最大的那個包裹裡是一件暖黃色的手編毛衣和一大盒自制的圓形百果餡餅,不用說,這些一定是來自韋斯萊夫人;珀西把他二年級時做的課程筆記送了過來,而查理的禮物則是一本《魁地奇溯源》。

  雙胞胎的禮物居然也是食物。雖然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手作糖果,但是有了上回早餐時被他們倆整蠱的經驗後,弗蘭切斯卡還是明智地選擇暫時不吃它們。

  除了那一袋糖外,雙胞胎的袋子裡還放了一張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小字。弗蘭切斯卡打開一看,引入眼簾的是弗雷德那圓圓的字體:

  「親愛的切茜:祝你聖誕快樂!不知道你是否有嘗試我們的新產品呢?我們從佐科玩笑商店的自動長瘤套裝上獲得了靈感,對之前的疥瘡藥水進行了改良。

  媽媽昨天做了許多乳脂軟糖,我和喬治偷偷把這份升級版的藥水混了進去,等糖果做出來後,可憐的小羅尼一口氣連吃了好幾塊——然後媽媽把我們狠狠地揍了一頓,直到現在我們的屁股還在疼呢。」

  弗蘭切斯卡笑了起來,她仿佛看見了雙胞胎一邊疼得嘶嘶吸氣一邊齜牙咧嘴的寫這張字條的樣子。

  她接著讀了下去,接下來的內容換了一個字跡:

  「雖然最後媽媽把所有乳糖都扔掉了,但是我們倆還是偷偷藏起來了不少,順便也給你寄了一份。弗雷德堅持要把紙條藏在最下面,但是我和他打賭你絕對不會再隨便吃我們送來的東西了。」

  接著又換回了弗雷德的筆跡:「所以開學後請一定告訴我們你有沒有吃!」

  「討厭的弗雷德剛剛搶走了我的筆。好吧,雖然我也很好奇這個結果。」喬治接著寫道,「我們覺得這回是一個很好的整蠱道具,或者甚至可以用來逃課?想想吧,在某節你討厭的課上吞下一顆糖果,然後就能舒舒服服地在醫療翼躺上一天,而且什麼藥都不用吃,一天後它自己就會復原。」

  盡管弗蘭切斯卡不覺得自己在霍格沃茨有什麼討厭的課,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再次為雙胞胎描繪的畫面而笑出了聲。

  弗雷德接在喬治後面寫道:「直到剛才飯桌上,媽媽還在惋惜沒能邀請你來我們家過聖誕,當然她也理解你和你父母期望團聚的心情,她就是遺憾一下而已。」

  「爸爸也很遺憾,但他的意見恰恰相反,他很後悔在車站時沒有提出要來你們家拜訪,因為他對麻瓜家庭如何過聖誕節實在太好奇了。其實我們也很好奇,麻瓜聖誕和巫師聖誕到底有什麼不同呢?」

  弗雷德和喬治的筆跡交錯著出現在這張紙條上,絮絮叨叨地分享了很多東西,連弗蘭切斯卡都有些吃驚,這張小小的字條上居然能寫下這麼多內容。

  終於,雙胞胎的信在抱怨他們的弟弟羅恩是如何笨手笨腳地弄壞了他們倆的一個小燒瓶之中結束了。弗蘭切斯卡非常懷疑,要不是因為字條的位置不夠了,這兩個家伙可能還會寫上幾萬個字來。

  她撫摸著落款上那個龍飛鳳舞的「F&G.Weasley」,覺察到還沒分別幾天,她就已經開始想念自己這兩個朋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很長一段時間內男女主都只會是朋友噢,我覺得女主作為一個實質上的成年人,穿越後當了再久的小孩也不可能真的喜歡上十一二歲的小蘿蔔頭,所以感情線還是晚幾年再說吧。

  另外就是我看到有太太發寫作技巧的帖子裡講劇情轉換的時候可以用分割線隔開,這章我試一試看看效果。不知道大家習不習慣分割線轉場呀?如果不行以後我就不這麼用了

第13章  番外1:哈利波特的奇妙聖誕

  番外1:哈利波特的奇妙聖誕

  薩裡郡小惠金區的女貞路4號住著德斯禮一家和他們的外甥哈利.波特。

  哈利跟這家人長得一點兒也不像,他的姨父弗農.德斯禮膀大腰圓,沒有脖子,蓄著異常濃密的大胡子;姨媽佩妮則長了一張馬臉,身材瘦削,骨節粗大;德斯禮夫婦的兒子達力則頭發金黃,皮膚白裡透紅,體形異常肥胖。

  而哈利卻身材瘦小,他長著一雙明亮的綠眼睛,漆黑的頭發總是亂蓬蓬的,額頭上還有一道細長的閃電形傷疤。

  就許多方面來說,哈利.波特都是個不同尋常的男孩。

  他的周圍常常會發生一些怪事:比如有一回,他的表哥達力趁他午休時偷偷拿了把剪刀幾乎把他的頭發剪光了,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的頭發又恢復到了達力剪它以前的樣子;

  再比如有一次,佩妮姨媽硬要哈利穿一件醜陋的、達力穿舊了的套頭毛衣,可她越是往哈利頭上套,毛衣就縮得越小,最後縮得只能給掌上木偶穿(當然,佩妮姨媽堅持認為這只是因為毛衣被洗縮水了);

  還有一回,達力和他的那一伙人像往常一樣追著哈利想要打他,結果哈利驚恐之下縱身一躍,居然直接從地面上跳到了伙房的煙囪頂上。

  哈利並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怪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無論他如何磨破嘴皮對德思禮夫婦解釋,也都是白費唇舌。

  今天,他的身邊又發生了一件怪事。

  現在是聖誕節假期第一天,德斯禮一家很早就起來了。他們計劃全家一起去不遠處那家新建的游樂園玩——當然,這個「全家」裡並不包含哈利。

  哈利會被交給費格太太,一個住在離這裡有兩條街的瘋老婆子照看。哈利討厭費格太太住的地方,那裡滿屋子都是卷心菜味,而且費格太太還非要他看她過去養過的幾只貓咪的照片。

  「但是沒辦法,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哈利這麼安慰自己道,「至少在費格太太家裡我能吃得飽,盡管她烤的小點心味道實在不敢恭維。」

  現在的他正借口要幫費格太太除草躲到了庭院裡——他實在無法忍受屋裡那股難聞的味道。就在這時,哈利脖子上突然有一種針刺般的奇異感覺,讓他感到有人在盯著他。

  哈利站直了身子,環顧四周,然後他清楚地看到一個很大的、有著發著微光的大眼睛的什麼東西的龐大輪廓。

  那是一只黑狗。

  一只巨大的,小馬駒一樣的,邋裡邋遢的黑狗。

  它把前爪搭在了費格太太家庭院裡最高的那根柵欄上,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哈利的方向。

  哈利一看到這條黑狗,就莫名的覺得很親切。

  那條黑狗見他望過來,立刻挺直了身子,哈利注意到它的尾巴因為快速的搖擺而甩出了殘影。他似乎奇異的意識到,這只看起來十分危險的大狗正在期待一個來自他的擁抱。

  他四下觀察了一番:費格太太正在屋裡睡午覺,周圍的大街上也沒有別人,於是他猛地一躍翻過了圍欄,落在了黑狗身邊。

  哈利猶豫了一會,開口問它:「你是來找我的嗎?」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笑了:狗狗怎麼可能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呢?

  可是黑狗似乎真的聽懂了他的話。

  只見它一面急切地嗅著哈利伸出的手,一面輕聲嗷嗚嗷嗚地叫著,好像真的在回應他一般。

  在黑狗的示意下,他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它的背上 ,接著這條黑狗便飛速地奔跑了起來。十二月的英國還刮著冷風,但當哈利感覺到風從耳邊掠過時的那陣輕微刺痛時,他卻體會到了一種強烈的幸福感。

  這是他在壓抑的女貞路上第一次體會到自由的感覺。

  這天下午,哈利度過了他一生中最快樂的一個聖誕節。他騎著黑狗飛奔著穿過女貞路,把小惠金區遠遠地拋在身後,仿佛甩脫了這麼多年來遭遇過的全部苦難。

  然後他們停在了一片無人的郊區。

  大黑狗趴在一顆大樹下,哈利靠坐在它身上,一邊幫他梳毛,一邊絮絮叨叨地向它傾吐起這些年來自己受到的委屈。

  「我沒有朋友,只要一有同學對我展露出好意,達力就會帶著他的那個小團伙去威脅別人。」哈利這麼說道,「大家都害怕達力,所以我從小就沒有朋友,這些話也就不知道該和誰說。雖然你是只狗狗,但是沒關系,哪怕你聽不懂也沒關系,我很高興你願意來陪我。」

  但黑狗仿佛真的聽懂了他說的話。

  甚至哈利覺得,這條黑狗正在為他的遭遇感到憤怒。

  當他講起弗農姨父懲罰他不許吃飯、佩妮姨媽讓他住在黑洞洞的碗櫃裡,或者是表哥達力總是對他非打即罵時,他都能從黑狗喉嚨裡壓抑的低吼聲中感受到它的怒意。

  「達力那一伙人,他們每天都要到我們家來。皮爾、丹尼、莫肯、弋登……」哈利繼續說道,「達力是他們中間塊頭最大、最蠢的,也就成了他們的頭兒。」

  「然後每天他們都會玩一個游戲,就是追打我。這是他們最熱衷的游戲了。」

  哈利感覺到,黑狗正在用它粗糙濕熱的舌頭舔著他的手,仿佛是在安慰他——但是他同時也注意到,它的腳掌裡彈出了鋒銳的爪子,狠狠地扎在了地面上。

  他們倆在那片無人的郊區度過了一個快樂的下午。

  臨近傍晚的時候,他再次騎著黑狗回到了費格太太家。已經老眼昏花的費格太太似乎完全沒發現哈利的失蹤,只是一個勁兒地招呼他多吃幾塊餅干。

  他依依不舍地告別了黑狗,然後在德斯禮家約定的時間到來時,被費格太太送回了女貞路4號。

  正當他懷著沮喪的心情靠近那扇大門時,他突然聽見了門內達力的哀嚎:「那條該死的黑狗!嗷!媽媽你輕點!痛痛痛,輕點!」

  他推開門,然後差點沒被眼前的畫面逗得笑出聲來。

  德斯禮一家三口出門時打扮的有多光鮮亮麗,現在他們的模樣就有多麼狼狽不堪:弗農姨父挺闊的襯衫和西褲變得皺皺巴巴的,上面滿是塵土和泥漿;佩妮姨媽的小裙子被刮壞了,打理得整齊的頭發也全部都散亂了下來。

  達力的模樣最搞笑了:他似乎是一頭栽進了一條臭水溝中,渾身上下看起來黏糊糊濕淋淋的。他的衣服因為濕透而緊緊貼著他滾圓的身體,散發著奇怪的臭味;他圓圓的胖臉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就像是個滑稽的小醜。

  他的雙臂和腿部也滿是各種摔傷和擦傷——哈利猜測他應該是被什麼東西追趕著,在慌不擇路的奔逃中摔倒了。

  佩妮姨媽正在幫他塗藥,藥水沾到傷口上,把達力疼得嗷嗷叫。

  「該死!那條該死的黑狗!」達力的嘴裡還在不停地叫罵著。

  哈利有一種預感,達力口中的黑狗,正是幾個小時前才和自己分別的那條。

  「他是聽說我被欺負了,在為我報仇嗎?」哈利默默地想著,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一只神奇的、能聽得懂人話的狗狗陪他玩了一個下午,還幫他報仇出氣;達力受了傷,在傷好之前都不會有力氣再來欺負他——哈利覺得,這或許會是他這輩子過過的最好的聖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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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在魔法部暫時羈押可疑人員的拘留區,一只黑狗悄悄地溜進了其中一間屋子,然後慢慢地從一條狗變成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面容瘦削憔悴,一頭又黑又長的頭發蓬亂的披散在肩膀上。

  他舒服地伸展著胳膊,回顧著自己今天的一系列行動:雖然魔法部還是不允許他隨意外出,但是這群飯桶又如何阻止得了他呢?他還是成功地溜了出去,與自己的教子度過了一段愉快的親子時光,順便好好教訓了一番欺負了哈利的麻瓜們。

  要不是擔心晚上有人來巡邏,他肯定不舍得這麼快回來。

  「與哈利一起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對嗎,西裡斯?」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男人的回憶。

  西裡斯.布萊克翹起的嘴角迅速被壓下,他猛地轉身,但在看清楚來人的模樣時,他眼中的警惕便瞬間和緩了下來。

  「鄧布利多,你怎麼來了?」他詢問來人。

  鄧布利多從房間的角落裡走了出來,他的眼角還帶著一絲笑意:「費格太太在你來到她家院子外面時就已經向我彙報了你的行蹤。她雖然是一位啞炮,但使用一些魔法道具來監測自己的房屋周圍並不算一件難事,不是麼?」

  「不過我覺得,你想和哈利一起度過一個愉快的聖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此我決定來這裡等一等你,順便給你打了一些小小的掩護。」 說著,他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

  「哦!謝謝你,鄧布利多,」小天狼星也笑了起來,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不過我今天感覺真是糟透了。那群姓德斯禮的麻瓜,就是哈裡的姨父姨媽,他們對哈利簡直就是虐待!尤其是他那個表哥,那個像頭豬一樣又肥又蠢的達力!」

  「冷靜,西裡斯。是的,這一點確實是我的疏忽,我並沒有考慮到德斯禮一家對哈利和魔法的敵意,但是我想,我們現在或許可以采取一些補救的措施。」

  小天狼星抬起頭來,目光閃亮地盯著鄧布利多。

  「正如我之前所說,一位教父希望能與自己分別多年的教子共度聖誕的心情是完全能夠理解的,」鄧布利多慢慢地說道,「因此我向魔法部申請了一個保釋外出的機會,你想不想以一個『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去看一看哈利呢?」

  於是,在聖誕節後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女貞路4號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德斯禮一家迎來了一群奇怪的客人:幾個政府官員模樣的人押送著一個戴著鐐銬的,胡子拉渣、眼神凶惡的男人。在這一天,他們驚恐地發現哈利居然有一個危險的殺人犯教父,而且這個凶殘的男人已經在「一些手段的運作下」,很快就能夠離開巫師界的監獄了!

  很多年後,小天狼星還會和哈利笑談起自己當年是如何嚇唬德斯禮夫婦的:「押送我來的魔法部官員都是親鄧布利多派的,我特意叮囑他們幫忙隱瞞了我是清白的事實——他們都很樂意幫我這個忙。」

  「當然,本來其實鐐銬也是不必要的,但我想,以德斯禮家這三個蠢貨的智力,只有這種明顯的東西才能讓他們充分理解到我的危險性。」

  但是不論以後如何,至少現在,德斯禮一家因為擔心繼續虐待哈利可能會招致他教父的報復,所以不得不對哈利好了許多。

  「這真是我這輩子過過的最好的聖誕了!」那時還只有九歲的小哈利再次感嘆道。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暫時有點推不下去,但又不想斷更,所以打算這兩天更兩篇番外,順便好好琢磨一下正文下一章的劇情(我老是寫不出雙子的感覺......太難了嗚嗚嗚)

  我不想讓小天狼星太多地干預哈利學前的經歷所以不會太早放他出來,但又不舍得他繼續待在阿茲卡班,也不舍得哈利繼續被德斯禮家欺負,所以就有了這篇番外......算是交代一些無關正文但我又蠻在意的小支線吧。

第14章  番外2:費爾奇的聖誕禮物

  番外2:費爾奇的聖誕禮物

  阿格斯.費爾奇已經記不清楚這是自己來到霍格沃茨後度過的第幾個聖誕節了。

  霍格沃茨的聖誕節總是那樣令人感到幸福:城堡裡漂亮的聖誕主題裝飾,晚宴上胖墩墩的烤火雞、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以及把自己打扮的光鮮漂亮的人們......

  就連費爾奇自己這時都難免想要換上他最體面的衣服,參與到這個美好的節日中來。

  畢竟,這是他從十一歲以後唯一還能為他過節的地方了。

  阿格斯.費爾奇出生於一個純血巫師家庭,雖然「費爾奇」這個家族遠不如那些能夠位列二十八聖族的其他純血姓氏那樣顯赫,但他們同樣十分看重血統——甚至為了能擠進所謂的「上流社會」之中,費爾奇一家對於血統和魔力的看重還要更加偏執一些。

  於是,作為出生在這種家庭裡的一個啞炮,費爾奇的童年顯然很難有多麼愉快。

  其實直到八歲之前,他都還是家族裡被寄予厚望的長子。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小費爾奇的身上始終沒能流露出任何與魔法有關的跡像——他的父母嘗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可是小費爾奇依舊表現得仿佛是一個麻瓜。

  盡管費爾奇一家越來越焦慮了起來,但不論如何他們心中都還至少抱有一絲希望。

  真正的災難發生在他十一歲那年的初秋。

  那一年,小費爾奇幾乎每天都會趴在自己房間的窗前,期待著有一只攜帶著入學通知書的貓頭鷹朝他飛來。

  他的小伙伴們,那些同樣出生於巫師家庭的同齡孩子們全都陸陸續續地收到了他們的通知書。但是一直到九月份,霍格沃茨已經開學了,屬於費爾奇的那只貓頭鷹都始終沒能落到他的窗前。

  他的父母近乎歇斯底裡地衝他怒吼著。

  他們不敢、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孩子居然會是一個啞炮。

  然後,阿格斯.費爾奇被趕出了家門。

  「要是我也能在霍格沃茨上學該多好啊!」小小的費爾奇走在空曠的大街上,低聲對自己說道,「如果我也能在霍格沃茨上學,應該就不會被趕出來了吧?」

  他知道,與他同齡的小巫師們都已經坐上了前往霍格沃茨的火車,而他是小伙伴裡唯一被剩下的那個——這讓他忍不住有些嫉妒,甚至......這種嫉妒在多年的流浪裡被極化成了憎恨。

  因為比沒有得到更加令人痛苦的,是失去。而費爾奇在十一歲那年永遠的失去了進入魔法世界的資格,這份痛苦一直折磨了他許多年。

  「要是我也是個巫師該多好啊!」直到很多年以後,費爾奇也還是會撫摸著他的貓咪這麼感慨著。

  這只貓咪是費爾奇的寵物。費爾奇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作洛麗絲夫人。

  洛麗絲夫人是費爾奇流浪時撿到的一只流浪貓。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當時連自己都喂不飽的費爾奇在看到躺在街邊快要餓死的洛麗絲夫人時,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口糧分了一些給它。

  從此以後,一人一貓就這樣結伴流浪。

  他們一起分享一口口難得的食物,他們擠在一起互相取暖著挨過一個個難熬的寒冬......他們沒有家人,可他們就是彼此的家人。

  但是現在他們的境遇已經好了許多。當年的變形課教授鄧布利多在當上霍格沃茨的校長後給了費爾奇一份工作,現在,他是霍格沃茨的管理員和看門人。

  費爾奇終於來到了他夢寐以求的霍格沃茨,他和洛麗絲夫人也終於有了一個家。

  盡管他的辦公室陰暗狹小,盡管他必須起早貪黑不分晝夜地辛苦巡視,但這是他和他的洛麗絲夫人的家——一個能讓他們吃飽穿暖、讓他們終於有了歸屬感的地方。

  多年的工作讓他熟知了這座城堡裡幾乎每一條密道——他想,或許他比誰都更加了解這裡的一磚一瓦。

  費爾奇十分珍惜這份工作,因為如果霍格沃茨也不要他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到哪裡去。

  因此就算城堡裡有許許多多的家養小精靈負責打理衛生,他還是堅持隨身攜帶著各種清理工具,以便能隨時清理被討厭的學生們弄髒的城堡。

  沒錯,費爾奇依舊嫉妒和厭惡著城堡裡的學生們——嫉妒於他們是個巫師,厭惡於每次看到他們歡樂的笑容,都會讓他回想起自己悲慘的少年時光。

  因此每當他發現這群討厭的學生擾亂了霍格沃茨的紀律時,他都會想盡辦法給他們最嚴厲的懲罰——鄧布利多校長什麼都好,就是不允許他體罰學生。

  但費爾奇實在難以抑制自己對學生們的厭惡。

  「但這和我熱愛霍格沃茨並不矛盾,」費爾奇這麼對洛麗絲夫人說道,「我討厭這裡的學生,但我熱愛霍格沃茨。我願意為她付出我的一切,因為這裡是我最後的家了。」

  費爾奇沒有什麼朋友,他從來都只把自己的心事講給他的洛麗絲夫人聽。

  洛麗絲夫人也很願意聽費爾奇的嘮叨,它喵喵地叫了幾聲表示回應。

  現在,洛麗絲夫人是費爾奇「圍剿」違紀學生的最大幫手。

  多年來培養的默契讓他們近乎心靈相通。這只骨瘦如柴、毛色暗灰的貓咪經常獨自在走廊裡巡邏,如果學生們被它發現了犯規,即使只是一個腳趾尖出線,它也會飛快地跑去找費爾奇。

  當然,學生們也很討厭費爾奇和他的貓。

  畢竟有誰會喜歡一個整天陰著個臉,想盡辦法給你扣分、關你禁閉的人呢?

  費爾奇也知道,學生們總是故意和他作對,私下裡他們也經常說他的壞話。有些調皮的學生還會故意模仿他走路的姿勢,或者是嘲笑他寒酸的衣著。

  但是費爾奇並不在乎。

  一年中,他最喜歡的就是暑假。那個時候學生們全都離開了,城堡裡除了偶爾回來一趟的教授們,大部分時候就只剩下了他和洛麗絲夫人。

  這讓他感到萬分滿足,仿佛他擁有了整個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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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又一年,慢慢地,他在霍格沃茨裡生活的時間已經比一些教授都要更長——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費爾奇已經記不清今天是他在霍格沃茨度過的第幾個聖誕節了。

  如同以往的每一年那樣,費爾奇會在聖誕節當天精心打扮一番,穿上他唯一的那件燕尾服。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這件衣服很舊而且相當過時,但這是費爾奇在得到在霍格沃茨的工作後,用自己第一個月的薪水買下來送給他自己的禮物。因此這件衣服於他而言意義非凡。

  收拾停當後,他打開了辦公室的窗,抬頭向外望去。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天空呈現出炫目的蛋白色,城堡的外牆壁上被蒙上了一層發亮的銀霜;一只只貓頭鷹攜帶著大大小小的包裹從天空飛過,落在城堡各個房間的窗口上。

  他知道,這是運送聖誕禮物的貓頭鷹。

  盡管費爾奇始終不願意承認,可每當他看到天空中攜帶著送給各位教授和留校的學生們的聖誕禮物的貓頭鷹時,他的內心依舊是十分羨慕的。

  費爾奇自從十一歲以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聖誕禮物了。

  這些貓頭鷹就像他十一歲那年的夏天那樣,一只只從他窗前飛過,卻沒有任何一只為他停留。

  一年一年,總是如此。

  因此,當今天早上,一只腿上捆著一個小包裹的貓頭鷹停在費爾奇的管理員辦公室窗前時,他甚至以為從不出錯的貓頭鷹郵局終於送錯了一次包裹。

  「啊哈,讓我看看,是哪個倒霉蛋的包裹被這只蠢貓頭鷹送到了我這裡?」他一邊取下這只貓頭鷹腿上的包裹,一邊回頭跟洛麗絲夫人這麼說道。

  然後,他的手頓住了。

  打開包裹後他第一眼望見的,就是一張精致漂亮的賀卡。賀卡上面用燙金的水筆寫著一行大字:阿格斯.費爾奇先生,收。

  費爾奇的手有些顫抖。

  他打開賀卡,來信人在內頁裡繼續用那個娟秀的字體寫道:

  「親愛的費爾奇先生:

  祝您聖誕快樂!

  隨信附上一包藥膏,這是我在倫敦的唐人街從一位中國魔藥師的店裡買的。我注意到您的腿似乎不大舒服,據說這個藥膏治療風濕有奇效,希望它能幫助到您。

  再次祝您聖誕快樂,願您一切順利。」

  落款是一個用花體寫成的名字——弗蘭切斯卡.K.泰恩。

  雖然這張賀卡裡的內容其實並不長,但是費爾奇讀了很久很久。

  「弗蘭切斯卡,那個上回和韋斯萊雙胞胎一起扔糞彈的女孩?」費爾奇用拇指輕撫著眼前的賀卡,側頭對洛麗絲夫人問道:「她怎麼知道我有風濕的?」

  但是費爾奇還是決定試一試她送來的禮物。

  他打開那個棕黃色的小包,裡面是一種他從沒有見過的片狀藥物。

  費爾奇按照說明書把藥膏貼到了腿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的緣故,他一貼上這藥膏,仿佛腿就立刻不疼了。

  費爾奇走出了他的辦公室。他想要找找看,有什麼東西可以作為自己的回禮呢?他已經太久沒有送人禮物了,也太久沒有收到過別人的禮物了,這讓他幾乎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霍格沃茨所有留校的學生和教職工們都注意到,管理員費爾奇先生今天顯得格外和氣:他把背挺得直直的,對每一個遇見的人微笑,並祝福他們聖誕快樂。

  這可是以往從沒發生過的事情。

  因為費爾奇決定,今天——至少是今天——他要對這群學生們友善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番外的靈感來自於昨天我翻《鳳凰社》的時候偶然發現書裡提了一嘴費爾奇有風濕。

  其實我對費爾奇這個人物的情感很復雜。如果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我一定也會很討厭他,而且他總是試圖體罰學生;但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學生和教授放假就離開了霍格沃茨,只有費爾奇一年年一日日始終守在這裡,或許他對這裡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更深。

  而且在最終的大戰裡,費爾奇努力疏散低年級學生,作為一個啞炮,他已經做到了最好。

  而對於小巫師們的嫉妒,我其實也能理解(當然我並不是說他這麼做是對的)。

  佩妮在得知莉莉是個小巫師,並在寫信給鄧布利多申請入學被拒後慢慢也從嫉妒演化成了對魔法的恨,我相信費爾奇的痛苦只會比她更多。

  佩妮的社交圈子裡都是麻瓜,莉莉只是個例,她只是沒有「得到」而已;費爾奇的家人朋友都是巫師,他從小生活在魔法世界,但是最後他發現所有人都去了霍格沃茨,只有他被「拋棄」了。

  我想,這種痛苦應該更加深重許多。

  所以我對費爾奇也蠻同情的,於是就有了這篇奇奇怪怪的番外。

  我好啰嗦啊,感謝大家能看到這裡了,明天回歸正文劇情~

第15章  愚人節與生日快樂

  聖誕節假期以後,弗蘭切斯卡和所有其他同學一樣,乘著霍格沃茨特快返回了學校。

  新年以後,學校內的氛圍逐漸變得緊張了起來: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們備戰NEWLs和OWLs考試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而其他的學生們也逐漸意識到期末考試的迫近。

  ——當然,他們顯然並不是主動意識到的。

  「明明離期末還有五個多月,」有一回弗蘭切斯卡聽見安吉麗娜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大聲抱怨,「為什麼教授們的作業突然變得這麼多?明明離期末還早得很不是嗎?」

  她的話語在休息室裡贏得了一片附和聲。

  就連一向十分享受霍格沃茨學習生活的弗蘭切斯卡看著自己手中教授們「為了幫助大家更好地復習期末考試」而布置的長長的論文,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總之不論如何,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逐漸被作業淹沒,開始在學習的海洋裡掙扎。

  但是弗蘭切斯卡還有別的事情要發愁,因為很快,4月1日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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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0年4月1日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周六——但和往常不一樣的是,弗蘭切斯卡今天早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因為今天不僅僅是愚人節,而且還是弗雷德和喬治的生日。

  關於到底給雙胞胎送什麼樣的生日禮物,弗蘭切斯卡著實犯愁了好久。

  顯然,她不能像幾個月前安吉麗娜過生日時那樣簡單地送一張賀卡和一包糖果了事,但論新奇玩意兒,從小在巫師世界裡長大的弗雷德和喬治見識過的比她可要多得多了;

  太貴重的東西也不行,韋斯萊家的家庭條件並不像自己家這樣優渥,要是送的東西貴重到讓他們無力還禮或感到壓力,反而可能不利於彼此之間的感情。

  因為曾在火車上見到她對巧克力蛙裡贈送的小卡片愛不釋手的模樣,在弗蘭切斯卡生日的時候,雙胞胎送了她一套他們倆攢了許多年才湊齊的全套巧克力蛙畫片。

  可此刻的弗蘭切斯卡卻怎麼也想不出,雙胞胎會缺什麼呢?

  終於,她想起了弗雷德和喬治聖誕假期時寫給她的信,信裡他們兩個對麻瓜們的生活和日常十分好奇。而且要是她沒猜錯的話,雙胞胎已經開始研發未來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一些產品了,因此或許一些麻瓜的魔術道具會給他們一點靈感?

  於是,弗蘭切斯卡拜托父親為她寄來了兩套麻瓜魔術道具。可憐的小貓頭鷹湯姆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才趕在昨天晚上把它們送到霍格沃茨。

  「有時候麻瓜們也是很聰明的,」弗蘭切斯卡一邊對禮物的包裝做著最後的檢查,一邊這麼想道,「通過一些巧妙的手法,還有一些簡單的道具,他們也能產生出魔法一樣神奇的效果。」

  她最後打量了這份禮物一番,滿意地點點頭,將它藏進自己的巫師袍中,准備待會兒在休息室直接送給弗雷德和喬治。

  盡管弗蘭切斯卡今天起的很早,但是等她包裝好禮物、打扮好自己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因此等她來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時,那裡已經擠滿了人。

  她剛剛走進休息室,一道聲音就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想要來一塊糖漿餡餅嗎,弗蘭切斯卡?」居然是弗雷德。他咧著嘴笑著,手中遞過來一塊熱騰騰的餡餅,糖漿從餡餅被切開的切口中流淌出來,泛著誘人的琥珀色。

  弗蘭切斯卡環視一周,發現休息室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種食物。大家全都聚集在了這裡,分享著這些原本應當出現在禮堂裡的美味。

  「難怪今天休息室這麼擠。」她有些遲疑地低聲道。

  休息室裡的小獅子們正邊吃邊聊著天,所以弗雷德並沒聽見她的低語。只聽他繼續說道:「我和喬治今天可是早早起來,為大家取來了各種美味呢!來,快嘗嘗,這個餡餅真的很不錯!」

  弗蘭切斯卡懷疑地望著他遞過來的盤子——顯然,上次她在休息室中吃下了雙胞胎遞過來的早餐後長出了滿臉疥瘡的經歷讓她至今記憶猶新。

  弗雷德似乎看出了她面上的狐疑,於是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起來。

  「你放心,」他說,「我們並沒對它們做任何的手腳。」

  「你需要留神的是奶油舒芙蕾!我們把上次聖誕節的信裡跟你提到過的改良疥瘡藥水——或者說,我們把新研發出的肉瘤生長藥水混進了舒芙蕾的奶油裡。」喬治從她的身後繞了出來,他的雙手背在背後:「你沒吃我們送給你的乳脂軟糖,那我們總得再找一波新的實驗品呀!」

  一旁的奧利弗.伍德剛咬了一口奶油舒芙蕾,一聽到喬治這句話就噎住了。

  他趕忙把嘴裡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旁邊的珀西一邊為他拍著背,嘴裡一邊碎碎念道:「我就說吧,絕對不能隨便吃弗雷德或喬治遞給你的任何東西,這可是我親身體驗到的教訓……」

  弗雷德哈哈大笑了起來:「放心放心,我們倆只是開了個小玩笑而已啦,別緊張,奧利弗……」

  弗蘭切斯卡終於接過了弗雷德手上的那塊糖漿餡餅,隨口問道:「這些東西都是你們從廚房拿來的,弗雷德?」

  「是啊。」弗雷德說,笑嘻嘻地望著她。他憋出一種尖細刺耳的聲音,模仿家養小精靈:「『我們可以為你准備一切,先生,什麼都行!』他們真是熱心啊……只要我一說我有點兒餓了,他們就會給我烤一頭牛。」

  「噢!天哪!」另一側的安吉麗娜.約翰遜咽下了一塊蘋果派驚呼道,「你們是怎麼找到廚房的?我是說,我甚至不知道霍格沃茨居然還有廚房?!」

  「你是不是傻?沒有廚房,我們每天吃的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她身旁的艾麗婭.斯平內特一巴掌拍在了安吉麗娜的後腦勺上。

  這時,查理也加入了他們的聊天:「你們現在連一年級都還沒過完吧?我都已經六年級了,到現在也還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廚房在哪裡。你們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是弗蘭切斯卡找到的,」喬治得意的昂起了頭,「然後她告訴了我們,畢竟,我和弗雷德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於是人們開始轉而好奇弗蘭切斯卡是怎麼找到這些地方的。

  可就在這時,一旁一直默默干飯始終沒有開口的伍德渾身上下突然開始瘋狂鼓起大大小小的肉瘤,他的模樣變得既驚悚又有些滑稽。

  「哎喲——對不起,親愛的奧利弗!」弗雷德和喬治在大家的震驚的目光和一些女孩子的尖叫中朝伍德大喊道,「我們忘記了——這就是我們混了肉瘤生長藥水的奶油舒芙蕾呀!」

  接著,其他吃過舒芙蕾的學生身上也陸陸續續地長起了肉瘤,每個人身上的瘤子顏色還各不相同。

  弗雷德和喬治扮著鬼臉,大笑著衝著所有人喊道:「愚人節快樂!」

  還好,不到一分鐘,奧利弗.伍德身上的肉瘤就逐漸消了下去。慢慢地,其他所有人也都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於是所有人一起大笑起來,甚至有些人還故意去搶了被加過料的舒芙蕾來吃。一時間格蘭芬多休息室裡出現了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的人,大家爭相圍觀起彼此滑稽的模樣來。

  因此,正在歡呼玩鬧的小獅子們也就沒有注意到,雙胞胎和弗蘭切斯卡已經遠離了人群,躲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裡。

  「這個藥水的視覺效果還是不太好,」弗雷德看著不遠處情緒高漲的人群,扭頭對弗蘭切斯卡道:「一大群長著肉瘤的怪物,這個場面實在是太沒有美感了。」

  喬治點了點頭,抬手指向另一個角落:「而且,顯然那些躲得遠遠的女孩子們就很不喜歡這個效果。如果未來我們的整蠱藥水打算投入銷售,那這可是一半的客戶群呀!」

  「所以,切茜你也是女孩子,你能給我們一些建議嗎?或許你會知道,姑娘們都會喜歡些什麼樣的效果?」

  弗蘭切斯卡看著眼前的雙胞胎:他們正蹲在她面前,仰著頭看著她——那兩雙亮晶晶的藍色大眼睛不停地眨巴著,讓她實在不忍心拒絕。

  「好吧,或許我可以……」

  可她剛一開口就被弗雷德打斷了:「不要用話來說,直接用魔杖展示一個效果給我們看吧,語言的描述實在太抽像了。」

  好吧,弗蘭切斯卡有些無奈地想著。雖然這個要求有點奇怪,但今天他們倆是壽星,那就是他們倆說了算。

  於是她從袍子中抽出自己的魔杖一揮,結果魔杖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然後炸成了一只黃色的橡皮雞。

  弗雷德和喬治大笑起來,他們倆從地上一躍而起,然後歡呼著在空中擊掌:「我們成功了!」

  接著雙胞胎笑嘻嘻地湊到了弗蘭切斯卡面前。喬治從他自己的巫師袍中掏出了她的魔杖遞了過去,弗雷德則在旁邊喊道:「愚人節快樂,親愛的泰恩小姐!」

  弗蘭切斯卡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弗雷德拿過來的糖漿餡餅確實是沒有問題的——雙胞胎知道她已經中過一次招了,肯定不會再用同樣的辦法再來整蠱她一次——但是在弗雷德用餡餅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時,喬治卻悄悄繞到了她身後,偷偷把她的魔杖掉包了。

  原來,這個能變形的假魔杖才是雙胞胎真正的整蠱。

  「這個靈感我們從第一節變形課開始就產生了。」喬治從口袋裡繼續掏出更多的假魔杖展示給她看,「它們平時跟正常的魔杖一模一樣,但只要一輸入魔力,它們就會尖叫著變成各種各樣的橡皮玩具。」

  「我們這段時間試驗了很久,不僅得研究各種變形咒,還得偷偷避開你,」弗雷德接著說道,「這可並不容易,畢竟我們天天在一起。可是要是被你察覺到了,又哪來的『驚喜』呢?」

  弗蘭切斯卡看著手中的橡皮玩具:黃色的、被拉長了的身體,大大的眼睛和紅色的頭冠,這只玩具看起來居然有點像自己前世流行的「尖叫雞」。

  雙胞胎把腦袋湊得更近了些:「切茜你看,你又是我們新產品的第一個試用者!」

  「這是我們倆制作出的第一支假魔杖,雖然做工不如後面這幾個精細,但它確實意義非凡,我們想把它送給你,祝你愚人節快樂!」

  他們倆的聲音聽起來還特別得意。

  弗蘭切斯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今天明明是你們倆的生日,結果我還收到了禮物?」

  然後在弗雷德和喬治驚喜的歡呼中,弗蘭切斯卡掏出了自己准備好的魔術套裝。

  「麻瓜的魔術道具!天哪,這是我們收到過的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私設這裡的兩個整蠱是未來韋斯萊魔法把戲坊裡面假魔杖和金絲雀餅干的前身~

  這幾天我一直在糾結切茜送給雙胞胎的生日禮物,以及他們倆會如何度過自己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個生日和第一個愚人節。

  雖然最終生日禮物定了魔術套裝,但總覺得還不夠好,這塊的劇情就被我砍掉了,只是一帶而過;

  而雙胞胎的生日在我的第一版裡,他們把假魔杖整蠱直接放在了一節魔咒課上,但我想了很久,覺得他們倆還是不會這麼做。F&G在原著中每次出現幾乎都在惡作劇,所以他們絕不是純粹的溫柔大狗狗;但除了烏姆裡奇,其實沒有任何人真正受到傷害,可見他們也是有分寸的。

  所以他們一定不會在課上,讓切茜在教授和全班同學面前丟大臉。於是就有了這一版,一個私下的,半驚喜式的整蠱。

  話說這個假魔杖的研發我從第一節變形課開始就在不斷地暗示,因為我看大大們都說寫文要學會放鉤子......但我這個鉤子放的好爛啊哈哈哈,又怕一下就被看到,又怕讀者壓根沒看出來,結果我自己都覺得寫得奇奇怪怪的哈哈哈

第16章  第一學年結束

  一直到第二天,弗蘭切斯卡才反應過來:雙胞胎熬制疥瘡魔藥的材料是從哪兒來的呢?

  如果只是之前的一瓶兩瓶還好,昨晚那麼多瓶魔藥,要用到的材料想必不會是一個小數量。這要是還是從斯內普的儲藏室裡偷拿的話,也未免太明顯了吧?

  」啊......說到這個,「弗雷德的臉上浮現了些許尷尬,「其實我們偷偷跑去了禁林。」

  」我們已經被海格捉住好幾次了,「喬治撓了撓頭說,「但他真是個好脾氣的家伙,海格一次也沒給我們扣分。」

  接著他注意到弗蘭切斯卡皺起的眉頭:「別介意嘛切茜,我們也不是故意撇下你單獨行動的。但要是我們和你一起去的話,那我們可怎麼背著你找材料?」

  「這都是為了驚喜嘛,」弗雷德附和道,「驚喜,你懂的吧?」

  「好吧,」弗蘭切斯卡終於開口了,「不過下次你們再去禁林一定要叫上我。」

  然後她看見雙胞胎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可當他們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日子打算去一探禁林時,卻被海格直接堵在了城堡門口。

  「弗雷德!喬治!你們這兩個韋斯萊又想偷溜到禁林去了對不對?」海格瞪大了他銅鈴般的黑色大眼睛,衝著三人大吼著,他身旁的獵犬牙牙也衝著他們狂吠,「你們以為上次被你們逃過之後,我還會放松警惕嗎?現在我可是天天在這裡守著,就等著你們呢!」

  接著,他轉向了弗蘭切斯卡:「好啊,這次還多了一個,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現在,立刻,馬上,你們全都給我回到你們的休息室去!要是再讓我抓到一次,我就把你們全都送到麥格教授那裡去!」

  於是,他們三個只好灰溜溜的回到了城堡。

  「沒事,反正我們之前也就是在外圍游蕩了幾圈。禁林的外圍其實蠻無聊的,都是些認不出來的魔法植物。」在返回休息室的路上,喬治安慰有些失望的弗蘭切斯卡道。

  弗雷德也點了點頭:「而且,我們完全可以等風頭過去後,趁海格放松警惕了再溜進去嘛!」

  可是再之後,別說是探索禁林,他們連在城堡裡夜游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這不僅是因為教授們日漸增多的作業,而且還因為——期末周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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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茨的期末考試被設在六月的第一周。作為一年級的小巫師,他們今年只修了八門課,其中除了只有實操考試的飛行課和只有紙筆考試的魔法史以外,剩余六門課都是按照筆試成績和實操成績得分4:6的比例計算最終的期末成績。

  六月的天氣十分悶熱,他們答題的大教室裡更是熱得難受。老師發給他們專門用於考試的新羽毛筆,都是念了防作弊的咒語的。

  學生們抓耳撓腮地試圖回想起魔法史裡的每一個小時間點、一些魔咒基礎理論或者是不同魔藥的調制配方,但不論如何,每場考試結束後都有人會發出懊悔的哀嚎聲。

  有一回,弗蘭切斯卡就聽見斯萊特林的蒙太大聲抱怨著辛尼斯塔教授出的星圖題目太偏太難。

  「但你並不需要擔心這個,因為你幾乎能默寫下全部的星圖。」弗雷德和喬治在聽見她的分享時這麼回答道,「我們也不用擔心,因為我們完全不在乎成績!」

  實操考試則明顯更有趣得多。

  魔咒實操考試時,弗立維教授叫他們挨個兒走進教室,看他們能不能使一只鳳梨跳著踢踏舞走過一張書桌。盡管弗蘭切斯卡完成的相當完美,但她仍然覺得這樣的考試其實並不公平。

  「要是有哪位小巫師從來沒看過踢踏舞怎麼辦呢?」當她讓自己的鳳梨完美地完成任務後,弗蘭切斯卡向弗利維教授提問道:「要是他們完成的不夠好,但卻並不是因為他們的魔咒沒學好,而是因為不熟悉踢踏舞,這不就有失公平了嗎?」

  小個子的弗利維教授有些愣住了:「好吧切茜,你說的有點道理。那明年我們就換一個考題好了。」

  飛行課的考試對於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而言則實在太簡單了:他們以遠遠超出了滿分標准的速度飛快地掠過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障礙,最後穩穩當當地停在了終點。

  「完美的飛行,真是好極了!滿分!」霍奇夫人高興地點了點頭。

  飛行考試後的那個晚上,學生們來到了天文塔的頂層。天文學的實操考試要求學生們畫下今晚自己觀測到的全部星星——繪制的越全面,分數就越高。說實話,這門考試只需要提前背下考試當天可能出現的全部行星並當場默寫下來就能順利通過,一點兒難度都沒有。

  草藥課和黑魔法防御課的考試也並不難。兩者都是以抽簽的形式進行:教授們把這學期學過的全部咒語或草藥寫成紙簽,學生抽到了哪個,就在教授面前釋放相應的咒語或者完成對應草藥的處理。

  變形課和魔藥課的實操則稍微復雜一點。

  麥格教授要求小巫師們把一只老鼠變成一個鼻煙盒——盒子越精美,分數就越高;如果盒子上還留著老鼠的胡須或者別的什麼部分,那就要扣分。

  考魔藥學時,學生們不得不拼命回憶遺忘藥水的調配程序——以前他們可以參考斯內普教授寫在黑板上的注意事項或者翻一翻書,但是今天他們只能靠自己了。斯內普站在教室的後方密切注視著所有人,學生們的脖子後面仿佛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這讓他們心裡非常緊張。

  但對於這兩門考試,別說是從來成績都很好的弗蘭切斯卡,連弗雷德和喬治都顯得自信滿滿。

  「拜托,你難道以為我們在研究疥瘡魔藥和假魔杖變形的時候,是完全沒有任何長進的嗎?」面對著李.喬丹不可置信的眼神,雙胞胎怪叫著。

  弗蘭切斯卡的一年級期末顯然不如救世主哈利的那樣波瀾壯闊:沒有魔法石,沒有三頭犬,更沒有各種各樣的關卡試煉;

  羅斯教授是一位相當稱職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他的後腦勺上長著的是茂密的頭發,而不是一張醜陋的臉,因此弗蘭切斯卡也不需要在考完試後見縫插針地和伏地魔大戰一場。

  於是,她的期末周就那樣相當平靜地過去了,直到期末晚宴開始了也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

  「又是一年過去了!」弗蘭切斯卡坐在格蘭芬多的長桌旁,看見鄧布利多興高采烈地說,「在盡情享受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須麻煩大家聽聽一個老頭子的陳詞濫調。

  這是多麼精彩的一年!你們的小腦瓜裡肯定都比過去豐富了一些……前面有整個暑假在等著你們,可以讓你們在下學期開始之前,好好把那些東西消化消化,讓腦子裡騰出空來……」

  像每一位校領導那樣,鄧布利多發表了一段充滿了鼓勵的期末致辭,然後他宣布了今年學院杯的歸屬。

  「讓我們恭喜——斯萊特林!」

  隨著鄧布利多的聲音落下,禮堂裡「刷」地一下被代表著斯萊特林的綠色和銀色裝飾一新,主賓席後面的牆上,垂下了一條繪著斯萊特林之蛇的巨大橫幅。

  斯萊特林學院的餐桌上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和跺腳聲。教授席上,斯內普正和每一個來恭喜他的教授們握手——盡管他的面色還是很不好看,但是那個微微勾起的嘴角還是泄露了他的得意。

  這已經是斯萊特林連續第五年奪得學院杯了,而且要是弗蘭切斯卡沒記錯的話,原著裡明年的學院杯也還是他們的,直到哈利入學他們的連冠才被打破。

  盡管小獅子們已經努力地為自己的學院加分了,但是沒辦法,斯萊特林學院最後還是贏下了魁地奇杯——五十分的附加分一下子又把原本已經領先的格蘭芬多給反超了。

  「沒事,明年我們一定可以!」弗蘭切斯卡聽見周圍的同學們這樣互相鼓舞著。

  期末晚宴後沒幾天,學生們就收到了自己的成績單。

  不出所料,弗蘭切斯卡以全「O」的成績拿到了年級第一名。不過第二名同樣也是個全「O」生,他的分數其實和弗蘭切斯卡咬的特別緊,而且據說這位的赫奇帕奇的迪戈裡先生對明年超越她很有信心。

  盡管看起來一副完全不在意成績的樣子,但是弗雷德和喬治居然也以很高的分數通過了考試。他們的變形課、飛行課和魔咒課得了「O」,魔法史得了「A」,其他所有科目都是「E」——甚至包括魔藥課。

  「我都能想像得到斯內普掐著鼻子給我們打下一個『E』時的表情了!」弗雷德拿著成績單,笑嘻嘻地說。

  「不過我們其他科目能考這麼好,完全多虧了你的筆記,」喬治也滿意地看著他的成績單,「感謝泰恩小姐的辛勤督促讓給我們得以度過一個愉快的暑假,我們的媽媽看到這張成績單會很高興的!」

  沒錯,第一學年已經結束了。

  現在,是時候回家度過暑假了。

  好像是在突然之間,學生們的衣櫃空了,他們的私人物品都被妥善的收拾好,裝到了行李箱裡。各學院的院長將放假通知發到了每個學生手裡,警告他們放假期間不許使用魔法(弗雷德接到這張通知後發出了一聲哀嚎,麥格教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接著,海格負責帶領一年級的學生們登上渡過湖面的船隊。

  現在,他們已經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一路談笑風生,看著窗外的鄉村越來越青翠,越來越整潔。

  列車駛過了一個個麻瓜的城鎮,他們吃著比比多味豆,脫掉了身上的巫師長袍,換上夾克衫和短上衣;終於,列車停靠在了國王十字車站的9又3/4站台。

  學生們花了很長時間,才全部走出站台。

  一個面容干癟的老警衛守在檢票口,一次只允許兩個或三個人通過——這樣他們就不至於因為一大堆人同時從堅固的牆壁裡湧出來,引起麻瓜們的注意。

  「再見,切茜,」弗雷德衝著她揮手道,「你今年暑假一定要來我們家裡玩——媽媽已經期待了很久了,我們會讓我們家的貓頭鷹來邀請你的。」

  「還有,」喬治補充道,「別忘了給我們寫信!」

  「謝謝,」弗蘭切斯卡說,「我一定會的。」

  他們走向返回麻瓜世界的出口,不斷有人從他們身邊擠過。

  「再見,親愛的泰恩小姐!」

  「再見,兩位韋斯萊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學期到這裡就結束啦,接下來會是兩章左右的假期過渡。二年級會簡短一點,我主要想寫一場魁地奇比賽,畢竟原著開始後我發現每年魁地奇都沒啥好事……

  第一年哈利掃帚被下咒,嚴重擾亂了格蘭芬多隊的節奏;第二年格蘭芬多比賽到一半因為蛇怪又石化了幾個學生直接被叫停;第三年哈利被攝魂怪影響;第四年直接取消了;第五年烏姆裡奇搞事情,再之後切茜就畢業了!

  我一梳理原著:合著我家姑娘只有這一年能安安穩穩地打完一場正常球賽了是吧???

  別的我也就沒想到啥了,大家有啥想看的嗎?或許我可以試著寫一寫(誰能想到有些人已經暗搓搓地構思好以後如何搞死伏地魔,但卻連下一章的劇情寫啥都還沒想好呢嗚嗚嗚)

第17章  暑假生活

  在暑假開始的第一周,弗蘭切斯卡就迅速地完成了所有教授布置的暑假作業,然後剩下的時間她就能隨便瘋玩了。

  沒辦法,霍格沃茨當然很好,可是那裡空中的魔法磁場太強了,麻瓜的科技產品例如電啦,計算機啦,雷達啦,所有這類東西一到霍格沃茨周圍就會出故障。

  盡管現在的手機還只能用來打電話,但是家用電視已經相對普及了——在霍格沃茨呆久了,弗蘭切斯卡難免會想念家裡的電視機。

  但是人就是這樣,剛回家頭幾天的時候,弗蘭切斯卡還能津津有味地每天趴在電視機前,但是沒過幾天她又開始厭倦了。

  因為未成年的小巫師不允許在校外使用魔法,而她已經又開始懷念起神奇的魔法了。

  這使她變得無比羨慕弗雷德和喬治,因為出生在巫師家庭的雙胞胎只要能躲過父母的監視,就完全可以使用魔法——魔法部的蹤絲只能追查到這個地方有人使用魔法,但在巫師家庭裡,他們分不清到底是成年巫師還是小巫師施的咒語。

  或許是猜到了她的羨慕,弗雷德和喬治故意在每一封信中都用了極大的篇幅來描繪他們背著父母做的魔法惡作劇——當然,他們的弟弟羅恩是最常見的受害者——然後再賤兮兮地詢問弗蘭切斯卡還習不習慣沒有魔法的生活。

  弗蘭切斯卡也不甘示弱,回信反問他們還有多少作業沒寫完?新的產品研究出來了嗎?前些日子被莫麗沒收的假魔杖討回來了沒有?

  沒錯,哪怕是在暑假期間,弗雷德和喬治都在忙不迭地偷偷進行他們的研發大業,而弗蘭切斯卡自從上學期雙胞胎生日後也被他們倆央求著加入了其中。

  「一開始瞞著你是因為想給你一個『小驚喜』,現在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一起來幫幫我們呀!」雙胞胎一左一右拉著她的手臂搖晃著,「你的成績那麼好,有你的加入,我們的研究進度肯定能快不少。」

  不過現在弗蘭切斯卡也只能通過信件為雙胞胎提供一些設想,或者給他們寄去一些有趣的麻瓜玩具為他們提供靈感。

  他們就這樣你來我往的通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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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晚上,弗蘭切斯卡再一次收到了弗雷德和喬治的來信。信中雙胞胎邀請她在暑假的最後幾天來陋居游玩,順便與他們一同去對角巷購買下學期需要的用品,然後韋斯萊夫婦會把他們一起送到國王十字車站去。

  她欣然答應,於是他們約定好,查理和雙胞胎今天早上就要通過飛路粉來接她了。

  不過雙胞胎還在信中特意囑咐道:「嚴格來講,麻瓜及未成年麻瓜小巫師家裡的壁爐是不可以接入飛路網的——但是爸爸在飛路管理小組有一個很管用的熟人,他能幫忙暫時接入你們家。不過只能持續很短的時間,所以我們到時候必須動作快點兒。」

  為了迎接這三個小巫師的到來,泰恩夫婦特意把家裡多年未曾用過的壁爐打開並清理干淨,過程中弗蘭切斯卡的父親愛德華始終不可置信地詢問著:

  「他們真的要通過壁爐來這裡嗎?」

  「他們真的不會被火燒著嗎?」

  弗蘭切斯卡解釋了許久才讓父母勉強接受了這個獨特的巫師旅行方法,而且直到今天早餐的餐桌上,泰恩夫婦還在感慨著魔法的神奇。

  今天早上,泰恩一家早早就起床了。

  弗蘭切斯卡是因為太過期待睡不著——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拜訪一個巫師家庭;而泰恩夫婦則純粹是因為緊張。

  「我們家可從來沒接待過巫師的拜訪呢,」母親凱瑟琳不斷在鏡子前調整自己襯裙的領口,一面回頭向站在她身後的弗蘭切斯卡詢問道,「我這麼穿應該不會太失禮吧?」

  「放松一點啦媽媽,你現在真的很漂亮,而且這只是普通的同學竄門而已啦!」弗蘭切斯卡有些無奈地回答道。

  或許是因為他們起的實在太早了,等泰恩一家收拾好一切後,距離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很久。

  在等待的過程中,弗蘭切斯卡再次拿起了雙胞胎的信讀了起來——盡管這已經是她讀過的第不知道多少遍了。

  信的開頭,是雙胞胎代替韋斯萊先生表示的感謝。

  因為在之前的通信中,弗蘭切斯卡聽說韋斯萊先生正在收集麻瓜的電插頭 ,所以她便讓湯姆在寄送自己的回信時把家裡幾個舊插頭也一並捎了去——據雙胞胎說,韋斯萊先生對這幾個漂亮的插頭愛不釋手。

  順著這個話頭,他們提起了邀請弗蘭切斯卡來陋居做客的事情,並順帶抱怨起了父親的工作:

  「媽媽很早就想邀請你來玩一段時間了。本來我們是打算讓爸爸來接你——你知道的,他很想嘗試一下麻瓜的交通方式,那個「地鐵」還是「巴士」什麼的。但是他的部門裡臨時出了點事,不得不回去加班。」

  弗蘭切斯卡能看出,這是喬治的筆跡。但接下來這一行馬上就換了個人:

  「據說是有個老女巫的茶具被賣到了一個麻瓜的古董店,一位女麻瓜買下了這套茶具,回家請朋友喝茶,結果茶壺突然發起瘋來,滾燙的茶水四處亂噴。一個男麻瓜住進了醫院裡,因為夾方糖的鉗子鉗住了他的鼻子。

  爸爸忙得不可開交,他不得不用遺忘魔咒和其他各種辦法來把這件事掩蓋過去……」

  然後寫信的人又換回了喬治:「本來媽媽是想讓查理一個人來的,但我們太想盡快見到你了,所以明天早上,我們倆會和查理一起來接你!」

  韋斯萊夫人需要在家照顧年紀尚小的幾個孩子,韋斯萊家的大兒子比爾前些時候又被古靈閣外派到埃及去了,因此最適合來接人的就是在剩下的人選中最年長的查理了。

  查理明年就要七年級了,作為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隊長兼找球手,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往職業球員的方向去發展。但是弗雷德和喬治上個月卻在信裡告訴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的消息:

  「查理說,他已經和羅馬尼亞的一個養龍場簽下了就業協議了,因為他決定畢業以後要去養龍!龍!」

  弗蘭切斯卡回想起當時雙胞胎提起這件事時信裡震驚的語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很快,她收回了發散的思緒,繼續往下讀了起來。

  再後面,弗雷德和喬治告訴她,當他們的弟弟羅恩向他們倆問起霍格沃茨的事情時,他們把弗蘭切斯卡在火車上那個「通過與巨怪搏鬥決定學院」的故事告訴了他:

  「小羅尼現在非常緊張,他已經開始偷偷翻看珀西的黑魔法防御課筆記,試圖查找對付巨怪的辦法了。」這是弗雷德的字跡。

  「但我們感覺他還是沒有完全相信我們。所以等你來了,他肯定也要來問一問你,」喬治的字跡接下去寫道,「你千萬不要拆了我們的台噢!」

  看到這些文字,弗蘭切斯卡完全能直接想像出這兩個家伙哄騙羅恩時一臉壞笑的模樣。

  她正打算繼續看下去,突然,自家壁爐的位置響起了幾個熟悉的聲音:「切茜,我們來啦!」

  查理、弗雷德和喬治一個接著一個地從壁爐裡鑽了出來。

  泰恩夫婦在一旁驚訝地看著:「你們真的能在火上旅行!切茜跟我們說的時候,我們還不敢相信呢!」

  在泰恩一家人的熱情招待下,韋斯萊家的三個兄弟吃下了不少點心和茶,然後帶著滿兜的麻瓜零食准備帶弗蘭切斯卡回陋居去。

  「你應該是第一次使用飛路粉吧,切茜?」查理問道,「沒關系,你先看看弗雷德是怎麼做的。」

  他向弗雷德示意,於是弗雷德從查理手中的小碗裡捏起一撮亮晶晶的粉末,走到火爐前,把粉末丟進火焰裡。

  呼的一聲,壁爐裡的爐火變成了碧綠色,而且升得比弗雷德還高。他衝著弗蘭切斯卡眨了眨眼睛,隨後徑直走進火裡,大喊了一聲:「陋居!」

  眨眼間,弗雷德就消失不見了。

  「看清了嗎?很簡單的:你只要抓一把飛路粉拋進火中,然後說出你想要去的地方。當然,你必須把這幾個字說清楚,然後直接走進火裡就好了,」查理扭過頭,對弗蘭切斯卡說。

  接著,他向喬治示意,喬治也把手伸進了小盆中。

  「喬治會再給你演示一遍,然後讓他們倆在對面接你。你記得出來時千萬別走錯爐門……」他補充道,「不過沒關系,弗雷德和喬治會在對面喊你的。你聽見他們倆的聲音,然後直接跨出去就好。」

  「現在,到你了。」看著喬治也消失在了火焰中,查理把手中裝著飛路粉的小碗遞到了弗蘭切斯卡的面前,「記住,一走進火裡,就說你要去哪兒——」

  弗蘭切斯卡把查理講道德要點牢牢記在心裡,伸手取了一撮飛路粉,走到火焰邊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把粉末撒進火裡,向前走去。

  「陋居!」她聽見自己大聲地喊道。

  弗蘭切斯卡感覺自己仿佛被吸進了一個巨大的漏鬥裡。她的身子好像在急速地旋轉……耳旁的呼嘯聲震耳欲聾……她嘗試著想要睜開眼睛,可是飛旋的綠色火焰讓她感到眩暈……

  無數個壁爐在她面前飛速地閃過,快得簡直看不清楚。就在弗蘭切斯卡覺得自己快要吐了的時候,她終於聽見了雙胞胎歡快的聲音。

  「切茜,歡迎來到陋居!」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自己像是打卡一樣,想讓切茜體驗到魔法世界的每一樣東西,不管這些體驗到底對主線劇情的推進有沒有幫助......以及這一章是我分了好幾次寫的,不知道會不會沒那麼連貫,將就著看看吧哈哈哈

  PS:《火焰杯》第4章-回到陋居提到

  1. 亞瑟喜歡,且正在收集插頭;

  2. 切茜家裡沒有飛路網,但是亞瑟可以托熟人幫忙臨時接入(參考亞瑟去德斯禮家接哈利看世界杯的片段)

第18章  陋居日常

  當弗蘭切斯卡從陋居的壁爐裡探出頭來時,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間狹小的廚房。廚房的中央是一張擦得干干淨淨的木頭桌子和幾把椅子,對面牆上的掛鐘只有一根針,沒標數字,鐘面上寫著「煮茶」、「喂雞」、「你要遲到了」之類的話。

  韋斯萊夫人和早一步到達的雙胞胎在壁爐前熱情地歡迎她的到來。

  莫麗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接著側過身,露出了她身後兩個明明看起來十分好奇但仍然害羞著不敢上前的孩子,笑著說:「這是我們家的小兒子羅恩和小女兒金妮,你們應該還沒有見過面吧?這兩天他們可是特別期待你的到來呢!」

  弗蘭切斯卡對著兩個孩子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或許是被她的笑容所鼓勵了,羅恩向前踏出了一步,試探性地開口道:「所以……你真的在開學第一天就狠狠地戲耍了弗雷德和喬治對嗎?」

  弗蘭切斯卡愣了愣,她有點沒反應過來羅恩指的是什麼事情。

  見她沒有回答,兩個孩子有點著急了。

  金妮也忍不住湊到她跟前,有些焦急地說:「珀西都告訴我們了,你把弗雷德和喬治惡整了一通,狠狠地給他出了一口氣,這是真的嗎?」

  這下弗蘭切斯卡明白他們倆說的是什麼了——所以盡管她並不認為當時自己在火車上的行為算得上「狠狠地」「惡整」,但她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正當她擔心自己在羅恩和金妮心目的形像會不會變成比雙胞胎還要恐怖的大魔王時,這兩個孩子臉上居然露出了崇拜的表情:「哇哦!你真的好厲害!」

  「所以,你能告訴我們你到底做了什麼嗎?」金妮忙不迭地問道,「珀西之前本來都要告訴我們了,但是弗雷德和喬治突然冒出來打斷了他,要挾他不允許他說出來。」

  「珀西害怕他們倆的報復,真是個膽小鬼。」羅恩跟在後面補充道。

  弗蘭切斯卡想起了她之前在信裡答應了雙胞胎的事情,只好笑眯眯地拒絕道:「我答應了他們倆幫忙保守秘密的,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你們噢。」

  可憐的小羅尼,為了你哥哥們的惡趣味,只好稍微犧牲一下你了——看著面前兩個孩子失望的小臉,弗蘭切斯卡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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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斯萊夫人正忙著在廚房裡准備一家人的午餐,於是雙胞胎便主動請纓來帶著弗蘭切斯卡四處轉轉,參觀他們的家。

  弗蘭切斯卡跟著雙胞胎從廚房出來進入客廳。

  韋斯萊家的客廳是一個舒適的房間,擺放著一個沙發和幾把椅子。

  客廳中還有一個大壁爐、一台木頭的大收音機和一個特別的鐘——這面鐘上有九根指針,每根針上都刻著韋斯萊家一個人的名字。在鐘面應當標有數字的地方,寫著諸如「家」、「學校」、「上班」、「路上」、「失蹤」、「醫院」、「監獄」和「致命危險」之類的詞語。

  見弗蘭切斯卡的目光被這面鐘吸引住了,喬治便主動開口介紹道:「這面鐘是用來顯示我們家中的每一個人在什麼地方,或者正處於什麼狀態的,它的指針會根據我們每個人的情況實時更新。」

  「媽媽很喜歡這面鐘,但是要我說,既然這玩意根本顯示不了時間,那怎麼還能叫作鐘呢?」弗雷德撇了撇嘴,「快來吧,切茜,這面鐘可不是今天的重點。」

  雙胞胎拉著弗蘭切斯卡快速地穿過客廳,從前門來到了陋居的前院。在那裡,幾只棕色的肥雞正在院子裡啄食。

  他們繞過院子裡的豬圈和雞窩,停在了一個破破爛爛的車庫前面。

  「這裡是爸爸的秘密基地,」弗雷德悄悄對她說,「爸爸把自己收藏的各種寶貝都藏在了這裡。明面上,他告訴媽媽裡面都是些插頭之類的麻瓜小玩意兒。」

  他頓了頓,然後衝著弗蘭切斯卡神秘一笑:「但是我們倆偶然發現了他的秘密……快,跟我們進來!」

  弗蘭切斯卡跟著他們倆繞過韋斯萊先生精心設計的重重障眼法,然後發現一輛淺藍色的福特安格裡亞105E豪華版轎車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我們發現爸爸總是半夜偷偷跑到院子裡來,」喬治說,「當然,我們並沒有懷疑他在做什麼壞事,我們只是出於好奇,於是在某一天晚上跟蹤了他——然後發現他居然在改裝這輛車!」

  「媽媽知道了可得氣瘋了,」弗雷德在旁邊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你看,他已經給這輛車施了一個內部擴大魔法,如果我們沒有估計錯的話,爸爸現在正在給他改裝一個隱形助推器。」

  他們三個趁著韋斯萊先生去魔法部加班不在家的機會,好好在這個小車庫裡把韋斯萊先生的改裝小轎車玩了個遍,直到韋斯萊夫人在屋裡叫他們趕緊來吃午飯時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裡,弗蘭切斯卡過得相當愉快。

  她每天都和雙胞胎一起,借來珀西、查理和比爾的舊掃帚四處飛翔,時而玩一些模擬魁地奇擊球的小游戲,時而悄悄飛出奧特裡·聖卡奇波爾村的巫師聚居區去偷看麻瓜們的村莊。

  有時別的巫師家庭的孩子也會加入他們的游戲——不遠處迪戈裡家的塞德裡克是他們最常見的玩伴。北面的小山上住著洛夫古德家,他們家的女兒總是喜歡坐在下面看他們飛行——她的年紀太小了,還不能騎掃帚。

  飛累了,弗蘭切斯卡還能圍觀弗雷德和喬治的惡作劇——他們倆的哥哥們已經富有經驗了,金妮又是全家人的寶貝,於是可憐的羅恩便成了最常見的受害者。

  他們倆也曾想再整蠱弗蘭切斯卡,但由於現在她全面參與到了兩人惡作劇道具的研發當中,對他們的手段簡直是了如執掌。而他們另一個拿手的好戲——那個「猜猜我是誰」的惡作劇早在一年級開學第二個月就對弗蘭切斯卡無效了。

  「為什麼你總能認出我們倆?」當時的雙胞胎十分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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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弗蘭切斯卡也會幫忙一起做一些農活兒,例如幫韋斯萊夫人喂一喂雞或者清除花園裡的地精。

  韋斯萊家的花園很大,裡面雜草叢生,牆根有許多盤根錯節的樹林圍繞著,而地精就藏身在這些雜草和樹木之中。

  「你看,這就是地精。」弗雷德抬手捉住了一個小小的人型生物,它的皮膚粗糙堅韌,泛著綠光,光禿禿的大圓腦袋活像一顆土豆,「他們總是喜歡在地裡挖來挖去,花園裡植物的根很容易就被他們挖壞了。」

  「你得這樣做。」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地精舉過頭頂(「放開我!」地精尖叫著),開始像甩套索那樣劃著大圈揮動手臂,「這樣不會傷害到它們的——但你得把它們轉暈,這樣它們就找不到地精洞了。」

  接著他手一松,地精飛出去老遠,撲通一聲落在院子外面的一個樹樁後面。

  「你瞧,它們不大機靈,」喬治說,他一把抓住了五六個地精,「它們一聽說在清除地精,就都跑過來看,到現在還沒學聰明一點兒。」

  不久,地裡那一群地精排著稀稀拉拉的隊伍走開了。

  「不過他們總是會偷偷溜回來,爸爸對它們太寬容了,他覺得它們很有趣。」跟在後面的羅恩說道。

  到了夜裡,弗蘭切斯卡被安排著和金妮睡在一個房間裡。可能是從小只有哥哥沒有姐姐,小姑娘對於能和另一個女生分享自己的房間感到十分興奮。她們倆總是忍不住聊天到很晚,弗蘭切斯卡也從金妮口中得知了不少雙胞胎小時候的糗事。

  在陋居的時光就是這樣簡單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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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五只貓頭鷹落在了陋居的窗台前,為四個韋斯萊兄弟和弗蘭切斯卡帶來了霍格沃茨明年的書單。

  他們拆開了黃色羊皮紙的信封,信中的字是用綠色的墨水寫成的。一時間沒人說話,大家各自低頭看信。

  良久,查理突然開口道:「所以……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又換人了?這本新教材可不像是羅斯教授的風格啊。」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材變成了《黑魔法:自衛指南》。這是一本由昆丁·特林布編寫的全年齡向的教材,今年霍格沃茨不同年級的學生們教材都是用這一本——而這和羅斯教授一個年級換一本教材的風格大為不同。

  「是的,羅斯教授之前留在英國只是為了養傷而已,現在傷已經好了,所以他決定繼續出去探險。」弗蘭切斯卡一邊繼續讀信,一邊開口回答道,「但是他說讓我們放心,他會介紹一位富有經驗的傲羅接替他的崗位,肯定教的不比他差。」

  「羅斯教授要走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喬治聞言詫異地抬起頭。

  「因為我一直和羅斯教授保持著通信啊!」弗蘭切斯卡也抬起了頭來,「我對之前教授在課上提到的詛咒很感興趣,而他也覺得我很有天賦,所以我們一直保持著交流。暑假的時候羅斯教授在回復我一個問題的信裡有提到他辭職的事情。」

  「梅林的襪子啊!」雙胞胎哀嘆著,「在假期還給教授寫信問問題,很好,這很弗蘭切斯卡。」

  不過既然已經收到了書單,加上韋斯萊先生終於結束了自己的加班,因此韋斯萊夫人就決定盡快帶著幾個孩子去對角巷采購。

  讓弗蘭切斯卡有些尷尬的是,因為父親愛德華每年都會為她在古靈閣兌滿足足100金加隆,而韋斯萊全家在古靈閣的存款就只有一個加隆和一小堆西可,所以她的所有東西都是買的一手貨,而韋斯萊家的孩子卻只能去二手商店。

  買掃帚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在她大手一揮買下橫掃掃帚公司推出的最新款掃帚「橫掃七星」後,弗蘭切斯卡才聽見身後韋斯萊夫人悄聲告訴雙胞胎,他們家剩下的錢只夠給一個人買一把好掃帚了。

  「什麼?我們倆一個人用好掃帚,一個人就必須用壞掃帚?」弗雷德驚呼。

  「那還不如全都不要!」喬治的聲音也有些難以置信,「我們倆從來都是用一樣的東西!」

  然後她就聽見雙胞胎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一人買一把店裡清倉甩賣的「橫掃五星」,至於省下來的錢:

  「媽媽,你可以幫我們留著,以後給金妮買把好掃帚吧。」雙胞胎這麼對韋斯萊夫人說。

  弗蘭切斯卡聽到這裡,頓時覺得手上的「橫掃七星」有些燙手了起來。

  但是天生一副樂天派性格的弗雷德和喬治卻對自己的窘迫毫不在意。他們倆大大方方地拿著自己的掃帚和弗蘭切斯卡的不斷對比,然後對橫掃掃帚公司這些年來明明不斷更新換代,但質量卻並沒有太大長進的行為大加批判。

  他們這樣的坦蕩倒是讓她心裡好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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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樂的時光總是那樣短暫。在從對角巷回來的幾天後,開學的日子就要到了。

  弗蘭切斯卡和韋斯萊兄弟們一起,在羅恩和金妮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從國王十字車站踏上了返回霍格沃茨的火車。

  金妮隔著車窗拉著弗蘭切斯卡的手淚眼婆娑地向她告別,在這短短的幾天相處中,他們倆就已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姐姐,你一定要記得給我寫信呀。」

  而羅恩則試圖趁著人群擁擠時偷偷混進霍格沃茨特快的車廂,被眼尖的韋斯萊夫人一把拽了下來,現在正垂著頭老老實實地挨罵。

  隨著汽笛一聲長鳴,列車開動了。

  他們的二年級生活,也由此拉開了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

  《黑魔法:自衛指南》同時在第一部和第四部都作為哈利他們的黑魔防教材出現,因此默認這是一本難度不斷加深的全年齡向教材。

  繼續蹲一蹲小天使們的評論噢!

第19章  魁地奇訓練

  二年級的課程對於弗蘭切斯卡來說,其實並不比一年級難多少。

  正如羅斯教授在信中向弗蘭切斯卡承諾的那樣,他推薦了一位富有經驗的美國傲羅接替了他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的位置——據說這是他之前在美洲探險時結識的朋友。

  新來的利朔本教授據說有著一半的印第安血統。在他的課上,除了常見的黑魔法防御術教學外,學生們還能見識到許多迥異於英國魔法界傳統魔法的印第安土著魔法,這讓他們大開眼界。

  魔法史、魔咒課和變形課的內容只是延續著一年級所學的東西繼續向下深入,天文學則在去年單純的觀測和記錄的基礎之上加入了對星相影響的討論;草藥學課上,斯普勞特教授開始帶著他們培育屬於自己的魔法植物;斯內普教授則在課堂上帶著學生們調制更加復雜的藥物。

  但是所有這些都沒能為弗蘭切斯卡帶來什麼困擾,甚至她在一年級的時候就提前學完了其中大部分的內容。

  真正讓她有些煩惱的是奧利弗.伍德的魁地奇訓練。

  沒錯,弗蘭切斯卡今年如約參加了學院魁地奇球員的選拔賽,然後不出所料地順利通過了選拔成為了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一名追球手。和她一同被選入球隊的還有同年級的弗雷德、喬治、安吉麗娜和艾麗婭。

  去年的隊長查理因為今年升入七年級,不得不花費更多時間備戰NEWTs,因此如今隊長的職位便由今年剩下的唯一一位老隊員奧利弗.伍德接任。

  現在,格蘭芬多球隊的陣容幾乎和往年完全不同:守門員是隊長奧利弗.伍德,找球手是查理,韋斯萊,他們倆是球隊裡僅剩的老隊員了;除了已經和養龍場簽好了就業協議的查理,其他的老球員們都不得不迫於學業壓力退出了球隊。

  為了填補這些老人的空缺而被選拔進來的追球手分別是安吉麗娜.約翰遜、艾麗婭.斯平內特和弗蘭切斯卡.泰恩,找球手則由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擔任——他們五個全都是今年才新加入球隊的新人。

  「這樣也蠻好的,」查理安慰著焦慮的奧利弗,「雖然新球員們經驗並不那麼充足,但是好處在於沒有人熟悉他們的風格。要是別的學院摸不清我們的套路,也就沒法設計針對我們的戰術。」

  奧利弗.伍德是個魁地奇瘋子,他可以為了魁地奇不上課、不睡覺、不吃飯,用雙胞胎的話來說,就是「奧利弗打算和他的魁地奇結婚,一輩子跟魁地奇過了」。

  可能是被去年慘敗於斯萊特林的那次比賽刺激到了,加上這是最後一次讓他的老隊長查理捧起魁地奇學院杯的機會,奧利弗.伍德現在變得越來越焦躁,幾乎是見縫插針地抓著所有隊員訓練。

  弗蘭切斯卡還記得在第一次球隊訓練課上時,奧利弗是這麼向他們介紹的:

  「守門員負責守衛自己球隊的門柱,阻止對方球員進球得分;三名追球手負責將鬼飛球投進對方球隊的三個門柱之一,為自己球隊贏得分數;兩名擊球手保護自己的隊友不被游走球打中,並將游走球擊向對方球員;找球手負責在場內尋找金色飛賊,抓住它並結束比賽。」

  「抓住金色飛賊的球隊可以贏得額外的一百五十分,但這並不意味著這支球隊一定會贏,因為兩支球隊之間的分差可能會大於一百五十分。」

  「所以,」伍德頓了頓,用嚴厲的目光看著坐在下面的一群新球員,「我們必須刻苦訓練,千萬不能覺得有一個優秀的找球手就完事大吉了,別忘了我們去年是怎麼和冠軍擦肩而過的!」

  確實,盡管去年格蘭芬多對陣斯萊特林時,查理成功的捉住了金色飛賊,但由於對方擊球得分太高了,格蘭芬多隊最終還是輸掉了比賽。

  於是,每一個沒有天文課的晚上,他們都會齊聚在魁地奇球場上不斷地訓練各種比賽技巧;周末的白天,他們有時候會從霍奇夫人那裡借來一套魁地奇球做一些擊球或防守的練習,有時候會叫上替補球員和幾個退役的七年級老隊員打幾場隊內的模擬賽。

  ——本來他們是可以約上其他學院的球隊打打訓練賽的,但隊長伍德為了不讓其他學院摸清格蘭芬多隊新隊員們的底細和路數,拒絕了所有友誼賽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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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魁地奇球賽開始的日子越來越近,格蘭芬多的隊員們訓練的也越發刻苦了起來。

  自從今天下午一點鐘他們在球場集合後,到現在已經整整訓練了四個小時了。

  除了因為正在備戰NEWTs而不得不偶爾缺席訓練的查理外,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全體成員都來了。

  訓練場中央上方的高空中,弗蘭切斯卡和安吉麗娜、艾麗婭一起磨合他們新排的鷹頭進攻陣形——這是一種用老鷹來命名的魁地奇招術,據說以這種陣型衝鋒會讓另一方球隊感受到極大的威脅,能夠有效地迫使其他球員退到一旁,從而取得進球得分的機會。

  只見她們三人組成一個箭頭狀陣形一起飛向門柱,安吉麗娜和艾麗婭從兩翼逼近,弗蘭切斯卡在尖端衝鋒,然後——

  「哎呦!」

  她們和正在門柱邊上下翻飛的奧利弗.伍德撞在了一起。

  「專心點,姑娘們。用用你們的腦子吧,別像個騎著掃帚的巨怪一樣!」伍德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三個女孩大吼道,「難道你們打算在賽場上幫對面的家伙把你們自己的守門員撞下來嗎?」

  奧利弗.伍德平日裡是個看起來十分溫和友善的人,但是只要踏上了魁地奇的球場,他就能立馬變成一個殘酷的暴君。

  伍德正在練習的是一種叫作「雙『8『形環飛」的飛行技巧,這是一個難度極高的守門員防御手段。自從去年格蘭芬多對陣斯萊特林球隊時,作為守門員的伍德在開場沒多久就因為被對面的擊球手撞落掃帚昏迷而不得不退場後,他就十分執著於加強自己的飛行能力。

  球場的另一邊,韋斯萊兄弟倆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弗雷德看著奧利弗狼狽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而喬治則在空中一個急剎車,然後用誇張的動作模仿起伍德從空中跌落的樣子來。

  「還有你們倆,」伍德轉過身,對著雙胞胎接著吼道,「笑什麼笑?你們的動作都練好了嗎?就知道在這裡笑!」

  「我們當然練好了,親愛的奧利弗。」雙胞胎齊聲向他答道,「你想要檢查一下嗎?」

  接著,在伍德不敢置信的目光下,雙胞胎向他演示了一個漂亮的雙人連擊動作——喬治甚至是用反手揮的棒。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倆上周才開始練習這個動作吧?」弗蘭切斯卡聽見她身旁的艾麗婭低聲喃喃道,「太令人嫉妒了,這兩個家伙簡直是梅林在賞飯吃。」

  確實,弗雷德和喬治在魁地奇方面的天賦真的非同一般。

  弗蘭切斯卡看著伍德明明滿意地快要大笑起來,卻又強行忍住,勉強板著臉對雙胞胎說:「就這樣嗎?這樣你們就滿足了?還不繼續練習下一個動作?」

  但誰都聽得出來,伍德的語氣已經比一開始溫柔了許多。

  「噢親愛的奧利弗,你是在指伍朗貢『之』形飛行術嗎?」弗雷德把掃帚從空中降下來,對著地面上的伍德問道。

  伍德看著雙胞胎狡黠的笑容,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你們知道就好,還不趕緊去練?」

  「噢!這個啊,這個我們也會啦!」雙胞胎笑嘻嘻地齊聲答道。

  接著,雙胞胎以之字形高速前進,交叉著衝向伍德。他們猛地從伍德身邊刮過,只留下身後呼嘯的風和一連串的笑聲。

  接著,不論伍德提出什麼動作或技巧,雙胞胎都能立刻動作精准地給他演示一遍。

  於是,這一天的訓練以奧利弗.伍德一面氣得跳腳,一面又難掩滿意的表情為結局宣告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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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利弗並不是有意要罵你的。」當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一起走在通往禮堂的走廊上時,她聽見喬治在身旁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怎麼了嗎?」她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知道的,奧利弗並沒有別的意思,」弗雷德也把頭湊了過來,「只是你們撞倒他的動作激起了他去年比賽時的回憶而已,他只是有些著急了,你別難過呀。」

  弗蘭切斯卡注意到,此時雙胞胎正在小心地打量著她的神色,似乎隨時准備來安慰剛剛被隊長批評了的自己。

  她忍不住笑了:「我當然知道的呀,我也認識奧利弗這麼久了,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倒是你們倆,為什麼明明所有動作都已經很熟練了,可是在以前訓練的時候卻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

  「那是因為——」雙胞胎對視了一眼,「這些動作都是我們從小就在練的。自從我們找到了一個能溜進家裡掃帚棚的辦法後,我們就天天悄悄『借』了爸爸和哥哥們的掃帚,然後偷偷模仿書裡和電視裡的動作。」

  「但是我們從來沒被家裡人發現過,」弗雷德得意地昂起了頭,「所以如果我們在訓練場上直接展露出我們對這些動作十分熟練,查理很快就能發現我們的秘密——他可不是珀西,沒那麼好糊弄過去。」

  「當然,我們也認為,在比賽場上給你們一個驚喜或許會很有趣呢!」喬治接著補充道。

  舊的疑惑解決了,但是又有新的疑惑誕生。於是弗蘭切斯卡接著問道:「那你們剛剛為什麼又要暴露出來呢?」

  「切茜你個小沒良心的!」雙胞胎氣得跳了起來,「我們還不是為了你?我們還不是以為你被奧利弗罵了會心裡難過,這才想盡辦法來轉移他的注意力嗎?」

  「好嘛~那就多謝兩位韋斯萊先生了。」

  接著,弗蘭切斯卡一左一右攬過了弗雷德和喬治的肩膀,三個人就這麼玩笑著到禮堂吃飯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魁地奇戰術名稱及描述參考自HP維基和《神奇的魁地奇球》

  我自己平時不看球賽,運動最多也就用keep或者B站跟練,但是打算下一章大膽挑戰描寫魁地奇比賽,現在打算把電影裡的片段搞出來看一看找找感覺(doge)

  另外,大家元宵節快樂噢!

第20章  格蘭芬多VS斯萊特林

  「菠蘿派。」

  胖夫人聽見口令後讓開了身,格蘭芬多球隊的隊員們便順著肖像後面露出的通道鑽進了休息室。

  進入十一月後,霍格沃茨的天氣變得非常寒冷,但他們的訓練時間卻變得越來越長。這是因為魁地奇賽季就要開始了,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幾乎每次都是擦著宵禁時間回到格蘭芬多塔樓,就連忙於備考的查理都是如此。

  但是今天不太一樣。訓練狂魔伍德隊長一反常態地早早宣布了解散,還不斷地叮囑大家早點休息。

  因為明天就是格蘭芬多隊的第一場比賽了,而他們的對手正是去年擊敗了他們的斯萊特林學院。

  弗蘭切斯卡還記得伍德剛剛在訓練場上發表的演講:「這個重要的時刻,這個我們大家一直在等待的時刻,就要來臨了。我們訓練得比所有其他球隊都刻苦,我們在各種天氣環境中都飛行過——我們會贏的,我知道。」

  那時候,盡管所有人都因為剛剛在寒冷的夜空中高速飛行而被凍得又冷又僵,但他們的心都是火熱的。

  現在,他們已經回到了休息室。

  因為時間還早,休息室裡面還是擠擠挨挨的。當他們進來時,休息室裡的人群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所有人都向他們湧來:高年級的老隊員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剛入學的新生們用帶著羨慕和憧憬的目光注視著他們,不論哪個年級,所有人都在為他們加油。

  「我們一定能贏!」人群裡這麼高呼道。

  等熱情的小獅子們終於散去後,伍德回過身,看向他的隊員們。他仿佛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是幾次張口後,他只吐出了一句:「好好休息,別太緊張。」

  但是怎麼可能不緊張呢?明天將會是弗蘭切斯卡人生中第一場正式的魁地奇球賽,而她要面對的第一個對手就是老牌強隊斯萊特林。再加上這場比賽還承載著為去年的慘敗「雪恥」的沉重意義,怎麼可能不讓人有壓力呢?

  這天晚上,弗蘭切斯卡很遲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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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個晴朗的好日子,早晨的空氣盡管依舊十分寒冷,但是冬日裡的暖陽卻被這種寒冷一襯,變得更叫人舒服了起來。

  當弗蘭切斯卡來到禮堂時,幾乎所有的球隊隊員們都已經到了。禮堂裡的空氣中彌漫著烤面包和培根的香氣,但是今天卻沒有人任何人在意眼前的美味——所有人都在熱烈地討論著兩小時後的魁地奇比賽。

  她走到弗雷德和喬治中間的空位坐下——長久以來,他們倆中間的這個位置已經被所有人默認是留給她的了——然後一個堆著高高的面包、煎蛋和培根的碟子就被遞到了她面前。

  「多吃點,吃飽來。」是奧利弗.伍德。

  在整個早餐期間,奧利弗都在不斷地向著每個隊員的盤子裡添食物。因為球隊裡的大多數隊員都是第一次真正上場打比賽,她們現在甚至緊張的吃不下任何東西——就連一向表現得沒心沒肺的弗雷德和喬治也不例外。

  「你們必須吃幾口早飯,」伍德不斷地叮囑所有人,「你們必須保持充足的體力。」

  但是弗蘭切斯卡注意到,伍德自己也並沒能吃下去多少東西。而且隨著開賽時間的迫近,他的緊張就表現得越來越明顯,最後他的手甚至都開始不斷地顫抖了。

  不知道是為了鼓舞隊員們,還是為了鼓舞他自己,伍德再次開口了:「姑娘們,小伙子們,是時候了,這個時刻終於到了——」

  然後他發表了一段與昨晚幾乎一模一樣的動員演講。

  「這些話你昨晚已經講過一遍了,奧利弗。」有些焦躁的雙胞胎打斷了他。

  「你們閉嘴!」伍德有些羞惱地瞪了他們倆一眼,然後咳嗽了一聲,繼續開始他的演講。

  「他就沒有別的話能講了嗎?」喬治悄悄對弗蘭切斯卡說,「我敢打賭,要是明年他還是隊長,賽前他講的還是這些話。」

  弗蘭切斯卡緊張的神經被他們倆這一下子插科打諢放松了不少,她聳了聳肩,也悄聲回答道:「理解一下嘛,我們是第一次比賽,奧利弗也是第一次當隊長呀!他肯定也很緊張吧。」

  不過,伍德的演講並沒能持續太久。一個三年級的格蘭芬多男生衝進了他們的候場帳篷打斷了他:「比賽就要開始了!」

  於是,弗蘭切斯卡跟著伍德和查理走出了他們的帳篷,進入沸騰著歡呼聲的魁地奇球場。

  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場是一個五百英尺長、一百八十英尺寬的橢圓形球場,球場中央有一個直徑大約兩英尺的小圓圈,所有的球都會在比賽開始時從這裡釋放出來。

  球場的周圍是四個學院的觀眾席。弗蘭切斯卡發現,在格蘭芬多的觀眾席上,小獅子們早早就拉起了一條寫著「格蘭芬多必勝」的橫幅,橫幅的兩側由兩只巨大的金紅色獅子拉著,當他們進場時,兩只獅子在學生們的歡呼中仰頭怒吼著。

  「十分優秀的變形術,不是嗎?」她身旁的查理衝著橫幅點了點頭道。

  接著,斯萊特林隊也上場了。他們的隊長特倫斯·希格斯帶著一幫人高馬大的隊員們走了上來,弗蘭切斯卡注意到,斯萊特林球隊的成員們全都是男生。

  霍琦夫人是比賽的裁判,她站在球場中央,手裡拿著她的飛天掃帚,腳下放著一個黑色的大木箱。

  她對著兩邊的參賽隊員們說:「聽著,我希望大家都公平、誠實地參加比賽。那麼首先,請雙方球隊隊長握手。」

  伍德和斯萊特林的隊長特倫斯·希格斯握手,兩人狠狠地瞪著對方,他們的眼中仿佛能噴出火來。

  接著,霍琦夫人打開了她腳下的木箱,四只球一下子躥到空中:鮮紅的鬼飛球、兩只黑色的游走球,還有那只很小很小、長著翅膀的金色飛賊。

  弗蘭切斯卡凝神看去,但飛賊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好,現在請大家騎上飛天掃帚。」

  所有人立刻跨上了自己的掃帚,當霍琦夫人吹響她的銀哨後,十幾把飛天掃帚立刻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

  比賽開始了。

  「這可比訓練的時候難多了!」弗蘭切斯卡這麼想著。斯萊特林的擊球手可不會像他們訓練時打的模擬賽那樣守規矩,不過弗雷德和喬治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倆始終沒讓游走球砸到隊裡的三個追球手。

  現在,她們三個正緊挨著在一起飛馳,就像是訓練時那樣,安吉麗娜和艾麗婭在兩側,弗蘭切斯卡在中間,她們三個程尖三角狀向斯萊特林的守門員方向逼近。

  「漂亮的鷹頭進攻陣型!」解說員是一個赫奇帕奇的四年級學生,「格蘭芬多隊的追球手弗蘭切斯卡搶到了球,艾麗婭和安吉麗娜在兩旁掩護——斯萊特林的馬庫斯·弗林特試圖搶球——他沒搶到——天哪,一個游走球!」

  但是這枚游走球被飛衝過來的弗雷德一棒子打飛了。他甚至還有閑心衝著弗蘭切斯卡wink了一下。

  但顯然現在弗蘭切斯卡沒空理他。

  「格蘭芬多隊的不知道哪個韋斯萊擊飛了游走球,噢天哪它砸中了斯萊特林的德裡安·普塞,不過他好像並不嚴重,翻了個跟頭就繼續追上了格蘭芬多的三個姑娘——弗蘭切斯卡准備進攻了,我們看到斯萊特林的守門員邁爾斯·布萊奇已經做好了防守動作!」

  「弗蘭切斯卡射門——不對,這是個假動作!她把球傳給了另一邊的艾麗婭——但是斯萊特林的球員們剛剛已經被她引開了,守門員布萊奇想要回防——已經來不及了,艾麗婭.斯平內特進球得分!」

  觀眾席上爆發出了一陣響亮的歡呼聲。

  「很好,剛剛我們看到的是一個相當漂亮的鷹頭進攻陣形加波斯科夫誘敵術的戰術組合,現在場上是10:0,格蘭芬多領先!」

  三個姑娘給了彼此一個肯定的眼神,來不及慶祝,她們繼續撲向了前方的鬼飛球。

  「現在鬼飛球在斯萊特林的弗林特手上——他躲過了一個游走球——格蘭芬多隊側翼包抄,安吉麗娜奪走了鬼飛球——弗林特又把球奪了回去,斯萊特林隊正在迅速傳球,現在是德裡安——傳給了文森特——又被傳回德裡安,不對,德裡安把球再次傳給了弗林特!」

  「韋斯萊兄弟將游走球擊向了弗林特,但是被斯萊特林的擊球手擊回——另一個游走球——被弗林特低頭躲過了,但是格蘭芬多的安吉麗娜趁機搶球……」

  「安吉麗娜的前方沒有人,她正在衝鋒——弗林特試圖把球搶回來,但是弗蘭切斯卡和艾麗婭合力把他逼退了——斯萊特林的守門員布萊奇俯衝防守——他沒防住——格蘭芬多再次得分!」

  格蘭芬多的觀眾席上再一次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現在斯萊特林得球——韋斯萊兄弟想要進攻他們,但游走球被斯萊特林的擊球手截走——游走球擊向了格蘭芬多隊的守門員,伍德避開了——等等,找球手們是不是發現了金色飛賊!」

  弗蘭切斯卡抬頭望去,只見查理正向著一個方向飛速俯衝,他的前方依稀又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

  「快了快了,格蘭芬多的找球手查理.韋斯萊就要捉住金色飛賊了——等等,球門那邊,斯萊特林的文森特擊球得分!」

  趁著格蘭芬多隊分神望向查理的方向時,斯萊特林的擊球手猛地擊出了鬼飛球,伍德一時疏忽沒能防住。

  但此刻,全場的焦點都聚集在了兩個找球手身上。查理幾乎領先了斯萊特林的特倫斯·希格斯半個身位,很快,很快他就要捉住飛賊了!

  弗蘭切斯卡摒住了呼吸,但是——

  「犯規!這是犯規!」觀眾席上,格蘭芬多的學生們站起來大喊道。只見斯萊特林的弗林特見查理就快要捉住飛賊,居然直接飛衝過去拖住了查理的掃帚——一片混亂後,金色飛賊不見了。

  「咻!」尖利的哨聲響起,霍琦夫人憤怒地喊道:「斯萊特林隊犯規!格蘭芬多隊罰球!」

  安吉麗娜擊中了球門,但當比賽重新開始後,那個本來很快就要被捉住的金色飛賊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隊的追球手們各自進了幾個球;或許是心含怒意,韋斯萊雙胞胎在弗林特一次傳球時用游走球狠狠地擊中了他的後腦勺;兩邊的守門員各自防守,而找球手們則依然在高空中四處搜尋著。

  「現在是160:130,格蘭芬多領先。艾麗婭得球——韋斯萊兄弟倆撥開了擊向她的游走球——不好,她被斯萊特林的追球手們包圍了,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姑娘打算怎麼辦呢?」看台上,那個赫奇帕奇的解說員還在盡職盡責地解說著。

  「她嘗試突圍——沒有成功,但是德裡安剛剛也沒能搶到她的球——再次突圍,又失敗了——漂亮!一個精彩的倒傳球,艾麗婭把鬼飛球傳到了弗蘭切斯卡手中——弗蘭切斯卡衝鋒,她射門了——她擊中了!格蘭芬多得分!」

  「安吉麗娜拿到鬼飛球——被文森特奪走——哦不他被一只游走球狠狠地擊中了胳膊——」

  這時,一聲尖利的吹哨聲再次打斷了比賽。

  所有人回過頭去,看見霍琦夫人的身旁,是高舉著金色飛賊的查理.韋斯萊。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90-91學年的斯萊特林魁地奇隊,原著提到的只有馬庫斯·弗林特、德裡安·普塞、邁爾斯·布萊奇和特倫斯·希格斯四個人。

  其中馬庫斯今年三年級,德裡安二年級,邁爾斯只出現了名字我沒找到任何其他資料,特倫斯只提到他92年退役了,也沒有其他信息。

  因此在原著沒提及誰是隊長的情況下,私設特倫斯今年六年級,是隊長(其他人要不是完全沒信息,要不就是年級太小了),這樣剛好符合原著裡哈利一年級他再打一年,二年級退役。

第21章  二年級的剩余時光

  「320:130,你們真的是太厲害了!」李.喬丹在格蘭芬多休息室裡不住地感嘆著。

  其實直到那天的晚上,學校裡的學生們還在談論著白天這場精彩的魁地奇球賽,不只是李.喬丹,幾乎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在為格蘭芬多球隊嫻熟的技巧而贊嘆。

  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在休息室裡舉行了一場熱鬧的慶功儀式,雖然這還只是第一場比賽,但是一則這回他們大比分打敗了老對手斯萊特林隊,洗去了去年慘敗的「恥辱」,二則這場比賽累積下的積分能為他們在後續排名中提供極大的優勢,算是個開門紅,因此當晚的慶祝實在是相當盛大。

  作為決定了比賽勝負關鍵的找球手,查理理所應當地受到了最多的關注,作為隊長的伍德更是被圍在了人群中央;安吉麗娜和艾麗婭正在與自己的室友們一起快樂地享受這個難得不需要訓練的晚上。

  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卻在應付完湧上來恭喜他們的人群後,再一次悄悄躲到了休息室的角落裡。

  「我們知道你也覺得這樣的慶祝沒有多大意思,」弗雷德歪著頭看著她說,「而且我們也知道,經過這樣緊張刺激的一天,你肯定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

  「既然這樣,」喬治頓了頓,也湊到了弗蘭切斯卡的耳邊,「你想不想讓這個晚上變得更加精彩一點呢?」

  弗蘭切斯卡向雙胞胎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聽著,咱們上一學年計劃著去禁林不是被攔下來了嗎?」雙胞胎環視周圍,確認無人後低聲說道,「不如今晚我們再試一次吧?」

  於是他們三個就這樣悄悄地溜出了格蘭芬多休息室。

  這回,他們仔細地用活點地圖確認了海格及其他教職人員的位置,又小心地躲過了正在走廊裡翻騰的皮皮鬼,穿過城堡外的草坪。路過海格的小屋時,他們謹慎的沒有驚醒牙牙,最後一路來到了禁林邊緣。

  「Lumos(熒光閃爍)!」三人的魔杖頂端亮起了銀白色的光球。他們的眼前是一條羊腸小路,這條小路想著前方無限延伸著,直到消失在黑色的密林深處。

  「來吧,切茜,」雙胞胎招呼她說,「禁林的外圍還是相對安全的,海格基本上已經把危險的魔法生物清理干淨了,所以只要我們不往深處走太遠,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禁林的外圍是安靜而美好的,耳邊只有他們走路時發出的輕微聲響,以及遠遠傳來的蟲鳴聲。一道月光從他們上方的樹枝間灑下來,照亮了地上厚厚的落葉。

  他們繞過了一個布滿苔蘚的樹樁,繼續向前,來到了一條小溪邊上——據雙胞胎說,這裡是他們去年最常來的地方,這條小溪附近生長著幾乎所有他們實驗需要的材料。

  不過這天晚上,他們三個什麼也沒有采集,只是盡興地玩了一個晚上。

  因為今天是一個屬於慶祝的日子。

  因為明天是周日,早晨可以睡懶覺,所以當他們准備返回城堡時已經到凌晨了。

  「你們有聽見什麼聲音嗎?」弗蘭切斯卡突然停了下來,對雙胞胎問道。

  「沒有啊。」

  「好吧,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弗蘭切斯卡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可是現在的禁林確實一片寂靜,周圍仿佛什麼也沒有。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等他們離開後,一個有著紅色的頭發和胡子,腰部以上是人,但腰部以下卻是棕紅色的發亮的馬身,後面還拖著一條長長的紅尾巴的生物從茂密的樹叢後面走了出來。

  「有趣,一個星星都看不見她的未來的女孩……」他笑了笑,低聲對自己說。

  「費倫澤,你在那裡做什麼?」遠處,有其他馬人在招呼他。

  「來了。」馬人費倫澤調過頭去,跟上了自己的同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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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切斯卡接下來的生活又回到了之前 「上課+訓練」的模板之中,除了他們在接下來的幾場比賽中接連勝利,順利獲得魁地奇學院杯以外,就沒什麼值得稱道的事情發生了。

  ——不對,其實還是有一件事的。

  「你知道嗎?那個惡名昭著的殺人犯小天狼星.布萊克居然很有可能是清白的,彼得.佩迪魯才是真凶!」

  這條爆炸性的消息在學期即將結束的某一天突然席卷了整個霍格沃茨,人人都開始討論起這件事情。

  早飯時,弗蘭切斯卡聽見有個赫奇帕奇的學生在禮堂裡大聲朗讀著《預言家日報》的內容。

  「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在昨天晚上召開的記者招待會上承認,過去魔法部對於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審判結果可能存在疏漏,此前授予彼得.佩迪魯的梅林十字勛章也需要重新進行核查。

  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魔法部官員稱,魔法部已將彼得.佩迪魯捉拿歸案,有關布萊克謀殺一案的重審也將在近日舉行,鄧布利多將親自擔任小天狼星.布萊克的辯護律師。」

  聽見這些內容,赫奇帕奇長桌上的另一個學生驚呼道:「鄧布利多親自為他辯護?那看來小天狼星真的是清白的了!」

  就連教授們也都在討論這個話題。

  教授席上,一向溫柔善感的斯普勞特教授正用一條手絹不斷地擦拭著眼淚,旁邊的麥格教授正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慰著她,但弗蘭切斯卡注意到,麥格教授自己的眼眶也慢慢紅了。

  韋斯萊兄弟和弗蘭切斯卡早在上個學期就知道這件事了,但這依舊不影響他們隨著校內的風潮參與這次案件的討論。

  「也不知道重審到底要審多久,小天狼星實在是太慘了,白白被關在阿茲卡班這麼多年。」坐在她右手邊的喬治咽下了嘴裡的培根,「阿茲卡班可不好受,我記得有一回爸爸因為公務不得不去了一趟那裡,回來後整整緩了一個月才恢復過來。」

  「他說那裡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恐怖的地方了。」弗雷德也附和道,「該死的小矮星彼得,我已經等不及讓那只該死的老鼠住進去了。」

  或許是因為被自己曾經與這個真凶同吃同住多年的事實惡心到了,就連一向滿心學習從不參與這些「無關話題」的珀西也忍不住了。

  「賊眉鼠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珀西在一旁對一個拉文克勞的女生說道。

  弗蘭切斯卡看著周圍的同學們,不同於原著第三部裡面每個人提到小天狼星時的厭惡態度,現在所有人對他都是同情和欽佩的。

  現在的小天狼星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經成為了一個義薄雲天、能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又蒙冤入獄多年的悲情英雄。再加上《預言家日報》在報道邊附上了一張他入獄之前的照片,照片裡年輕俊美的小天狼星正桀驁不馴地衝著照片外的人笑著——這足以讓不少女孩子大發花痴了。

  「切茜,你在看什麼?為什麼你一直盯著小天狼星的照片?」雙胞胎突然湊近了過來,用懷疑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你不會也被這家伙迷住了吧?」

  弗蘭切斯卡一時哭笑不得:「你們也想得太多了吧?我又不是那些小姑娘。」

  說著,她看向自家學院長桌末尾,幾個一年級的小女生正在那裡捧著臉對著《預言家日報》上的照片尖叫。

  雙胞胎也看了過去,喬治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麼嘛,你也只是個二年級的小姑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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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級的時光就這麼飛速地過去了,弗蘭切斯卡不出所料地再次拿下了今年的年級第一。但是出乎她預料的是,今年的學院杯並沒有如她記憶中的劇情裡那樣再次被頒給了斯萊特林學院。

  「讓我們恭喜格蘭芬多學院贏得了今年的學院杯!」她聽見教師席前的鄧布利多教授這麼說道。

  在一片金紅色的海洋裡,格蘭芬多的學生們高聲歡呼著;教師席上,麥格教授笑容滿面的接受其他老師們的祝賀,她甚至主動去和斯內普握手——盡管當時斯內普臉上勉強提起的嘴角正暗示著他心裡並不如他口中所說的那樣高興。

  弗蘭切斯卡呆愣在了這片歡樂的海洋裡。

  然後,她也笑了起來:她早就應該想到的,小天狼星能被自己救出來,為什麼學院杯不能因為大家的努力而改變歸屬呢?

  接下來,他們如上一年那樣乘上霍格沃茨特快專列,然後在國王十字車站揮手道別。

  他們的二年級正式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可能不太好,因為這兩天真的超級忙,我分了好幾次零碎的時間寫的,要是以後有機會再修吧......

第22章  哈利.波特

  「切茜,你絕對,絕對想像不到我們剛剛碰到誰了!」

  車廂的門被猛地打開,弗蘭切斯卡抬起了頭。她眼前還是兩年前的那節車廂,還是兩年前那兩個咋咋呼呼的、不敲門就闖進來的雙胞胎。

  她微笑著,耐心地等這對氣喘吁吁的雙胞胎把氣喘勻。

  「你絕對想像不到!」弗雷德緩了一會兒,接著開口道。「哈利.波特!」

  「大難不死的男孩!他就在這輛火車上,我們親眼看到他了!」喬治也跟了上來,用誇張的語氣叫道。

  然後他們三個大眼瞪小眼地車廂裡沉默了好一會兒,弗蘭切斯卡才點了點頭打破了尷尬:「嗯,我知道了,然後呢?」

  雙胞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是吧,那可是哈利.波特耶!切茜你就一點都不吃驚的嗎?」

  「這有什麼好吃驚的,」弗蘭切斯卡繼續裝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低下頭繼續看起手中的書來,「算算年紀,哈利今年也該入學了。霍格沃茨每一年的新生總共就那麼幾個,列車就這麼大的地方,找一找總能遇上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偷偷觀察弗雷德和喬治的反應,為此時雙胞胎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而心中暗笑。

  「那......你想要去看看他嗎?」弗雷德有些猶豫地問道,「我們可以帶你去,如果你想的話。他就在火車末尾的那節車廂裡,和我們的小弟弟羅恩在一起。」

  「其實我已經見過他了哦,就在暑假的時候。」弗蘭切斯卡衝著雙胞胎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

  那是暑假裡的一個傍晚,弗蘭切斯卡家裡的窗台前突然飛來了一只陌生的健壯貓頭鷹。她好奇地拆開來信,發現寫信人居然是小天狼星。

  「他邀請我去他在薩裡郡的新家做客,順便想感謝我幫他捉住了小矮星彼得,」弗蘭切斯卡對雙胞胎說,「然後我就去了。這家伙居然高價買下了女貞路5號的房子,跟德斯禮家做起了鄰居。於是當我去拜訪的時候,自然就遇到了來竄門的哈利。」

  「對誒,我們怎麼沒想到,」弗雷德一拍腦門,「小天狼星暑假的時候也給我們家寫了信,他送給了珀西一只小貓頭鷹,作為讓他損失了他的寵物老鼠的補償。既然他會給我們送貓頭鷹,肯定也會想到你的嘛。」

  這時,喬治在旁邊插話道:「不過他送的貓頭鷹被媽媽給了我們的小羅尼,因為珀西今年當上了級長,爸爸媽媽已經給他買了一只貓頭鷹作為獎勵。」

  接著,火車上的話題不知道怎麼的就拐向了雙胞胎對珀西的抱怨了。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他們向弗蘭切斯卡狠狠地吐槽了珀西一番:「整整一個夏天,珀西不斷找機會對所有人重復著『我當上了級長』,哪怕是在家裡,他都不忘一直戴著他那個銀光閃閃的『P』。」

  在他們兩個七嘴八舌的吐槽下時間迅速流逝,火車很快就要到站了。

  一年級學生需要坐船穿過黑湖,而其他年級的學生則穿過狹窄的門道,來到外面的馬路上。那裡停著約一百輛沒有馬拉的馬車,每年都是它們把一年級以上的學生送到城堡去的。

  不過或許是因為弗蘭切斯卡曾經目睹過自己的死亡,因此在她二年級第一次坐上馬車時,就能看得見前面拉著車的夜琪了。

  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一起順著人流向馬車的方向走去。路上,她聽見了海格熟悉的聲音:「一年級新生上這兒來……一年級新生……都跟我來……」

  她扭頭望去,剛好看見海格身旁站著的瘦瘦小小的哈利.波特,以及另一個長著紅頭發小雀斑的男孩——正是她去年暑假拜訪陋居時曾見過的羅恩。

  不過是一年沒見,羅恩似乎長高了很多,但此時他的臉上滿是緊張不安的神色。

  「看到了嗎?我們的小弟弟羅恩。」弗雷德向著一年級新生的方向勾了勾下巴向弗蘭切斯卡示意道,「小羅尼最近可緊張壞了,經過我們長期的努力,他已經對咱們『巨怪分院法』的故事深信不疑了。」

  「他緊張兮兮地向我們請教了很多咒語,」喬治也湊了過來,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真想趕緊看到小羅尼發現真相時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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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聽分院帽引吭高歌,一邊欣賞韋斯萊兄弟三人用眼神廝殺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弗蘭切斯卡這麼想著。

  其實也不能算得上「廝殺」,只是羅恩單方面試圖用眼神殺死台下那對呼哧呼哧地向他做鬼臉的雙胞胎而已。這場無聲的「戰爭」持續了許久,直到分院帽唱完了他的歌、直到一個又一個新生在屬於自己的學院長桌邊坐下,直到——

  「哈利·波特!」麥格教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名單,朗聲念道。

  當台下的哈利朝前走去時,各學院的長桌邊突然發出了一陣陣嗡嗡低語,仿佛像是小火苗燃燒時發出的咝咝響聲。

  「哈利.波特,她是在叫哈利.波特嗎?」

  「是那個哈利·波特?」

  整個禮堂裡人頭攢動,人人引頸而望,希望看清哈利.波特的模樣。、

  「為什麼分院帽還不說話?」喬治皺了皺眉頭,向弗蘭切斯卡說道,「分院帽很少猶豫這麼久,再過一會兒哈利的時間就要比你還長了。」

  但是喬治話音剛落,分院帽就大喊了一聲:「 better be -- GRYFFINDOR!」

  禮堂裡湧起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其中格蘭芬多長桌上的聲音尤其響亮。新上任的級長珀西激動地站起來迎接哈利並和他緊緊握手,弗雷德和喬治則高高跳起來大聲喊道:「我們有波特了!我們有波特了!」

  接著,羅恩也被分到了格蘭芬多,加上之前早早被分進來的赫敏,原著中的鐵三角終於聚齊了。

  弗蘭切斯卡心不在焉地聽完了鄧布利多的餐前發言,一邊隨意地取來了些食物,一邊看著正在興奮地和周圍人聊天的鐵三角,心裡開始回想起第一年的劇情:

  原著第一年發生的劇情在她看來,其實是鄧布利多給哈利的一次小試煉。其實這一點表現得相當明顯——存放如此重要的魔法石的大門居然能直接被 「阿拉霍洞開」,一個一年級上課就能學到的咒語打開?!

  說實在話,鄧布利多但凡在門鎖上施加一個反阿拉霍洞開咒(這個咒語簡單到連烏姆裡奇都會),弗蘭切斯卡也能稍微勸服自己相信鄧布利多是誠心想保存好魔法石……

  更別說門後的關卡,簡直簡單到像是在做游戲——別說是之後的神奇動物系列了,哪怕是第七部大戰時,各位教授表現出的水平也不止如此。

  但同樣,弗蘭切斯卡相信鄧布利多的這個小試煉是滑鐵盧了——他很可能預料到了會有人來偷魔法石,但他肯定想不到來的居然是伏地魔本人。因為按照鄧布利多的性格,他不會允許那麼多弱小的學生和伏地魔這種高危分子長期相處的。

  想到這裡,弗蘭切斯卡嘆了口氣。仔細想想,未來鄧布利多的「滑鐵盧」還真的不少,在她看來,鄧布利多的「救世主培養計劃」簡直稱得上是漏洞百出:

  第一年,雖然奇洛和伏地魔沒法親手接觸哈利,但是萬一伏地魔直接一個束縛咒限制住哈利,然後讓奇洛用刀捅死他呢?或者他腦子抽了,打算直接給哈利施幾個「鑽心剜骨」,把小救世主直接折磨瘋了又該怎麼辦呢?

  第二年,那麼多學生遇見了蛇怪,但總有各種各樣的巧合使得沒有任何一個人真正和蛇怪對視了,所以大家都只是石化,無人傷亡。但這種純看運氣的情況在弗蘭切斯卡看來實在是具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而且最後搏鬥的時候,裡德爾萬一早一步召喚蛇怪,而哈利一不小心和它對視了一眼,那不又要全劇終了?

  三年級,哈利等人從尖叫棚屋回來後遇見攝魂怪那次,萬一通過時間轉換器返回的哈利沒趕上呢?萬一他就是沒能使出守護神咒呢?萬一某只攝魂怪動作比較快呢?於是又是全劇終。

  四年級也是,鄧布利多肯定沒料到穆迪被掉包了,萬一伏地魔復活的時候覺得血太少效果不行,直接一刀下去把救世主放血放死了呢?

  六七年級哈利等人更是直面危險,幾乎是九死一生......

  「總之,」弗蘭切斯卡默默對自己感嘆道,「我還是多盯著點吧......誰知道這麼多靠運氣執行的部分裡會不會突然有哪個被蝴蝶效應出什麼意外......」

  正沉浸在自己的回想中,她卻突然聽見有人痛呼了一聲:「哎呀!」

  弗蘭切斯卡回過頭去,看見哈利正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前額的傷疤處。

  「怎麼了嗎?」坐在他旁邊的珀西問道。

  「沒-沒什麼。」哈利有些猶豫地回答道,「不過,正在跟奇洛教授講話的那位老師是誰?」

  「哦,奇洛教授你已經認識了,他那麼緊張並不奇怪。那位是斯內普教授,教魔藥學,但他不願意教這門課——大家都知道他眼饞奇洛教授的工作。斯內普對黑魔法可是大大在行。」

  弗蘭切斯卡看見哈利注視了斯內普片刻,然後若無其事地扭過頭去重新和身旁的同學們聊起了其他話題。

  她又扭過頭去,發現斯內普這個未來的無敵背鍋俠現在已經低下頭繼續吃他盤子裡的小牛扒了,而他身旁的奇洛教授則仍然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仿佛還想和斯內普說些什麼。

  她細細地端詳起奇洛教授來。奇洛是一個面色蒼白身材高瘦的年輕人,他的頭上裹著一條很大的紫色圍巾,顯得非常古怪。

  弗蘭切斯卡知道,這條紫色頭巾下面藏著的,正是伏地魔的臉。

  她突然有點想趕緊見到穆迪了——當然,是真正的阿拉斯托.穆迪,不是小巴蒂偽裝的那個——因為要是穆迪在這裡,只要讓他的魔眼一看,奇洛那條可憐的頭巾還怎麼可能藏得住伏地魔呢?

  「可惜我沒有穆迪教授的聯系方式,」弗蘭切斯卡低聲嘟囔著,「現在好了,我還得想盡辦法揭穿這個滿身大蒜味的家伙。」

  不過現在留給她拯救哈利時間還十分充裕,但眼前的香煎小羊排卻很快就快要涼了——於是弗蘭切斯卡決定,還是先好好享受眼前的美味吧!

  作者有話要說:

  無獎競猜:切茜三年級會上哪些選修課呢?

  PS:

  1. 「 better be -- GRYFFINDOR!」

  這是原文分院帽在宣布哈利分入格蘭芬多時說的原話,我很喜歡這句話,仿佛霍格沃茨隨之向我拉開了帷幕,有一種莫名的史詩感。因為覺得這個語調和感覺用中文就沒了,所以還是用了原文。

  2. 反阿拉霍洞開咒

  《鳳凰社》第14章-珀西和大腳板提到:多洛雷斯·烏姆裡奇對她辦公室的房門施加了魔法,使開鎖咒(阿拉霍洞開)起不了作用。

  索尼和J.K.羅琳於2012年共同推出的增強現實書籍和電子游戲《魔法書:咒語之書》中提到了反阿拉霍洞開咒,咒語的作用是阻止開鎖咒生效。

第23章  四門選修課

  正式開學的第一天早晨,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照例聚集在禮堂裡,從各自的院長手中領到了自己今年的課表。

  三年級的學生們在上學期的復活節假期後就已經為自己選好了今年的課表:進入三年級後,他們必須從占蔔、算術占蔔 、神奇動物保護 、麻瓜研究和古代如尼文五門課程中選修至少兩門課程。

  弗蘭切斯卡為自己選擇了占蔔、算術占蔔、神奇動物保護和古代如尼文四門課,而雙胞胎則選擇了占蔔和神奇動物保護課。

  「梅林的胡子啊,你的課表也太滿了吧!」弗雷德瞥見了弗蘭切斯卡手中的課表驚叫了起來。

  「也還好吧?我覺得沒什麼呀,」弗蘭切斯卡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課表,「要不是因為時間實在排不開,我甚至想把麻瓜研究也選上呢。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倆不是對麻瓜很感興趣嗎?我從上學期就沒想明白,為什麼你們沒選麻瓜研究呀?」

  「因為麻瓜研究對我們來說沒有用。」弗雷德撇了撇嘴。

  「聰明的韋斯萊兄弟從來不把自己的時間花在沒有用的事情上,」喬治補充道,「我們不打算從事相關職業,如果未來不出什麼岔子的話,我和弗雷德計劃開一家魔法把戲商店。」

  「我們已經有你了,研發產品裡需要用到的麻瓜知識,有你在就夠了呀。」弗雷德繼續說道,「親愛的切茜,你一定會幫我們的,對吧?」

  從前每一回雙胞胎睜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她時,弗蘭切斯卡都會忍不住心軟——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於是她點了點頭。

  「哦耶!」雙胞胎歡呼起來,「所以,我們為什麼還要學麻瓜研究呢?」

  弗蘭切斯卡忍不住扶額:「好吧,那隨你們好了。不過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得去上我的古代如尼文了,你們倆先慢慢吃,等我下課了,我們北塔樓見,然後一起去占蔔課教室好嗎?」

  「行啊行啊,那到時候見!」雙胞胎與她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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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切斯卡背著包匆匆跑向位於五樓的古代如尼文教室,當她路過麻瓜研究學的教室時,看見凱瑞迪·布巴吉教授正坐在教室裡的講台前翻看著手中的羊皮紙卷。

  其實她當時認真考慮過向麥格教授申請一個時間轉換器好把每一節課都選上,畢竟好不容易來到了霍格沃茨,她真的很想把這裡的所有東西都體驗一遍。可當她想到原著三年級時赫敏被顛倒的時間折騰成那副疲憊的模樣,還是決定放棄了麻瓜研究學。

  一面想著,弗蘭切斯卡一面走進了古代如尼文教室。

  古代如尼文的教室是一間空曠的、透著絲絲涼意的圓形屋子,環形的牆面上被銘刻著各種各樣奇異而玄秘的符文,教室的後方擺放著一列架子,上面塞滿了看起來就年代十分久遠的羊皮紙卷。

  或許是為了防止陽光直射會損壞那些陳舊的羊皮紙,這間教室裡沒有窗戶,只有屋頂上懸浮的一盞盞小燈在發出柔和的白光。芭斯謝達.巴布林教授坐在燈下,她的長發和半邊的臉龐被籠罩在陰影裡,顯得神秘莫測。

  「歡迎來到古代如尼文研究,親愛的同學們。」 巴布林教授的聲音意外的十分溫柔,「如各位所見,在最初的這三年裡,我們這門課程主要講授的是古代如尼文文章的閱讀和翻譯。如果大家在通過了OWLs考試後仍然決定繼續選修我的課的話,我將帶大家進一步學習一些以如尼文咒語為代表的遠古魔咒。」

  弗蘭切斯卡挺直了後背,她一向對這些有著悠久歷史的東西十分好奇。

  「如尼文起源於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其中『如尼』是『宇宙之秘』的意思。傳說北歐的眾神之父奧丁為了尋求更高的智慧,便把自己吊在世界樹上九日九夜,思考宇宙的奧秘。當他從世界樹上下來的時候,他就領悟了『如尼』的秘密。」

  「但是從公元8世紀開始,維京部落逐漸皈依了基督教,盛極一時的如尼文就這麼衰弱了。」巴布林教授繼續用她溫柔的嗓音娓娓道來,「如今還能追溯到的確切的如尼文魔法實踐是1550年左右出現的冰島魔典手稿『Isl?ndska Svartkonstboken』,更早的文獻都只剩下殘片了。」

  接著,巴布林教授走到教師後排的書架上,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幾卷羊皮紙向學生們展示:「這只是手稿的復制本,盡管如此,它依舊十分珍貴。」

  弗蘭切斯卡隨著巴布林教授的展示不斷地接觸到了各個時期的如尼文字,也對其從早期的表音到中後期的表意,直到最後的消亡過程有了初步的了解。

  簡要介紹完如尼文的基本信息後,巴布林教授開始談起本學期的教學內容:「正如我之前所說的,在未來的三年裡,我們的主要教學任務就是讓大家能在工具書的幫助下完成如尼文文獻翻譯。」

  「可不要小看這個目標,如尼文的文法和意義相當復雜,哪怕是比對著詞典翻譯依舊是十分困難的。當然,我們也不會立刻要求大家翻譯文獻或者魔咒,這學期我們主要只是學習翻譯一些如尼文日常用語。」

  到了下課時,弗蘭切斯卡的筆記本上已經滿是各種關於如尼文翻譯原則的知識點:語音學、轉錄、表意直譯……

  「好了,這節課我們只是簡要的了解一下什麼是如尼文,以及如尼文翻譯的簡要概況,詳細的內容我們會在未來繼續為大家介紹,下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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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如尼文研究的下一節課是占蔔課,這節課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都選了,於是他們在北塔樓下彙合,然後爬上了旋轉的樓梯,順著一個活板門後伸出的銀色梯子上到了占蔔課的教室。

  在弗蘭切斯卡看來,占蔔課教室簡直就是古代如尼文教室的翻轉版。

  同樣是圓形的房間,但占蔔教室卻顯得擠擠挨挨的:至少有二十張圓形的小桌子擠在這間教室裡,每張桌子周圍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墊,坐墊與坐墊之間只留下了很小的空隙。

  而且與如尼文教室十分不同的是,占蔔課的教室牆壁上有許多窗——盡管窗簾全都拉攏了;教室裡的燈都披有深紅的燈罩,因此每樣東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紅色光線照亮,讓人感覺十足的詭異;教室裡暖和得令人感到郁悶,壁爐裡塞得滿滿的,火上燒著一個大銅壺,於是火焰就發出一種沉悶、發膩的香味。

  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一起小心翼翼地穿過擺放得十分緊密的坐墊,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找到了一個空著的小桌坐下。

  她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教室後面的圓形牆壁周邊居然也都是架子,與巴布林教授架子上精致有序的羊皮紙卷不同,這裡放滿了灰塵滿面的羽飾、蠟燭頭、破舊撲克牌、無數銀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喬治顯然也才剛剛看到這些東西,他驚訝地叫道:「梅林的胡子,我居然沒注意到這裡還有一排架子!」

  「或許是因為這裡光線太昏暗了,所以之前在前面看不清吧?」弗蘭切斯卡答道。

  「還有可能是因為這些髒兮兮的東西全都被灰塵蒙住,已經和後面灰色的牆壁融為一體了!」弗雷德咧著嘴接話道,「不過,這節課的教授在哪裡?她沒來嗎?」

  「我在這兒。」一個有些飄渺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邊傳來。他們猛地回頭,看見西比爾.特裡勞妮教授從架子旁邊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特裡勞尼教授身形非常消瘦,臉上的大眼鏡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幾倍。她披著一條輕薄透明紗羅似的閃閃發光的披巾,細長的脖子上掛有無數項鏈和珠子,雙臂和雙手都戴有手鐲和指環。

  她掃了有些緊張的三人一眼,接著向教室前方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是特裡勞妮教授,你們以前可能沒有見過我,因為我發現過於頻繁地下臨熙攘忙碌的學校生活會使我的天日模糊。」

  教室裡沒人說話,學生們都盯著她。

  「許多女巫和男巫,盡管他們在發出猛烈的撞擊聲、氣味和突然隱形等方面很有天才,卻不能撥開迷霧看透未來。」特裡勞妮教授繼續說了下去,她那巨大發光的眼睛從教室裡的這張臉轉到那張臉上,並在弗蘭切斯卡她們那桌停留的時間尤其久。

  接著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顯然,這種天賦的才能只有少數人才有。」

  「切茜,」弗雷德壓低了聲音,「你說她剛剛是不是聽見了我笑話她架子的衛生情況?我打賭剛剛她瞪了我一眼。」

  弗蘭切斯卡搖了搖頭,也壓低了聲音:「我也不知道……不過隨她去吧。」

  他們一邊聊著,特裡勞尼教授也在一邊繼續講她的教學計劃:「今年我們學習各種基本的占蔔方法:第一學期都用在解讀荼葉上,下學期我們應該學習手相術,在夏季學期我們則學習火焰預兆和水晶球。」

  「那麼今天,讓我們先從茶葉渣開始。」

  「請大家從後面的架子上拿一個茶杯,到我這裡來,我會往杯子裡倒茶。然後坐下來,喝茶,喝到杯子裡只剩下茶葉。用左手將茶葉渣晃蕩三次,然後將茶杯翻轉,扣在茶杯托上;等到最後一點茶水流光了,然後把你的茶杯給你的伙伴解讀。

  你們可以利用《撥開迷霧看未來》這本書的第五頁和第六頁的內容解讀茶葉渣的形狀。我將在你們中間行走,幫助你們,指示你們。」

  弗雷德和喬治一接到茶水就迅速地喝了個精光,然後把彼此的茶杯放在一起比對了起來。

  「啊,這茶水味道不錯嘛!」弗雷德砸吧著嘴說,「不過這些茶葉有什麼好看的?一坨一坨的棕色的東西?」

  喬治則一邊翻著《撥開迷霧看未來》一邊道:「讓我看看……梭子形的茶葉渣……弗雷德,這說明最近你要倒霉了!」

  「滾!」弗雷德猛地一推他。

  接著,他們倆把腦袋湊到了弗蘭切斯卡面前,催促她快一點,但弗蘭切斯卡依舊慢條斯理地喝完了茶水,然後不緊不慢地如特裡勞妮教授教導的那樣晃蕩了茶葉渣,然後把茶杯弄干。

  雙胞胎迫不及待地搶走她的杯子,並為誰能獲得首先解讀這杯茶葉的權力爭執了起來——他們的聲音越拉越大,直到吸引力特裡勞尼教授。

  「那不如讓我看看吧,兩位韋斯萊先生。」她不高興地對爭搶著的雙胞胎說。

  她迅速走了過來,一把奪過喬治不情不願地遞出來的茶杯。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看著特裡勞妮教授瞪著那茶杯,一面把茶杯向逆時針方向轉動著。

  良久,特裡勞尼教授用一種顫抖的聲音對弗蘭切斯卡說道:「骷髏……一個骷髏頭,親愛的,是危險,甚至是死亡的預兆……」

  喬治忍不住打斷了她:「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但是特裡勞尼沒有理睬他,她繼續盯著弗蘭切斯卡的茶杯:「親愛的,親愛的,這可不是個幸運的茶杯……骷髏的左邊有一個大頭棒,預示著你會遭遇一次惡靈的襲擊 ……下方的十字架代表了磨難和痛苦……這說明你甚至可能會遭遇死亡……」

  「沒錯,死亡!」特裡勞尼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了起來,「我可憐的孩子,這是一次死亡的預兆,就在不遠的未來!我親愛的孩子——我可憐的、親愛的孩子——不——我還是不如不說出來的好——不——」

  特裡勞尼教授尖叫了起來。

  教室的角落裡,不知道是誰被她嚇得打碎了自己的杯子。

  弗蘭切斯卡本人還沒什麼反應,但是一旁的雙胞胎卻忍不住了。

  喬治忍無可忍,劈手奪下了特裡勞尼手中的茶杯後大喊道:「什麼骷髏?什麼大頭棒和十字架?要我看,這明明是一個樹的形狀,旁邊是一個船錨頂。」

  弗雷德在旁邊嘩嘩地翻書,然後他一面舉起手中的書,一面指著課本上的內容接過了喬治的話頭:「你看,書上說了,樹的形狀意味著一切會向好的方向發展,船錨頂代表了安全和勝利,這些茶葉渣意味著切茜一定會平平安安!」

  「胡鬧!真是太胡鬧了!」特裡勞尼終於正視起雙胞胎來,她的表情顯得十分憤怒,「你們怎麼可以——」

  但是這時,下課的鈴聲響了。

  雙胞胎誰也沒有理睬還在怒火之中的特裡勞尼,他們倆放下了茶杯,弗雷德一手撈起了自己和弗蘭切斯卡的書包,然後和喬治一起拉著她直接離開了占蔔課的教室。

  「現在,我能肯定她課前一定聽見了我說她的壞話。」當他們走在返回格蘭芬多塔樓的走廊上時,弗雷德這樣憤憤不平地說。

  「沒錯,切茜你可千萬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特裡勞尼肯定就是借機在報復我們而已。」喬治扭過頭來對弗蘭切斯卡道。

  但是他們的這些話依舊沒能完全驅散弗蘭切斯卡心頭的陰霾。

  盡管特裡勞尼每年都喜歡預言學生的死亡,盡管她看起來總是各種神神叨叨,但是弗蘭切斯卡記得,原著裡的故事最終證明了,特裡勞尼其實並不像她表面上表現的那樣不靠譜。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卡了好久,如尼文課堂原著完全沒提到,只好自己查資料瞎編......

  其實特裡勞尼的預言真的細思極恐,明顯一點的例如哈利救世主預言、黑魔王第二次崛起預言還有鄧布利多死亡的那次閃電高塔預言,不那麼明顯的比如紅發男生、六月的球體、烏姆裡奇的危險以及黑桃預言(這個我覺得有點牽強,但問題不大)最後全都應驗了。

  當然她也沒有網上吹的那麼神。很多寶貝提到了特裡勞尼的13人預言應驗了3次,但是我去查了一下,除了第一次鄧布利多的死亡確實應驗了以外,後面兩次(小天狼星和盧平)感覺都像是網友強行找線索。

  網上說的鳳凰社聚餐,13人中小天狼星第一個站起來,他也是第一個去世的。我找了一下,這是第五部第5章,在場聚餐的確實是13人,但從聚餐開始到文章明確提到莫麗站起來,期間沒有任何線索指向小天狼星起來了。

  盧平那個有兩種說法:一說是在貝殼小屋他宣布泰迪的喜訊時,我今晚特意從頭到尾數了一下,根本沒有13個人。

  另一說是7個波特計劃那裡,13個人在陋居,他是第一個說要出去找穆迪的屍體的。我數了一下,14人來陋居,蒙頓格斯逃了穆迪死了,金斯萊有事先走了,陋居裡本來莫麗和金妮就在,所以確實是13人——但他們並沒有都坐下,也不是在吃飯啊......所以我還是覺得太牽強了

  再一次吐槽:我好啰嗦啊

第24章  神奇動物保護課與一些日常

  之後的一周是相當平靜的,除了弗雷德和喬治又一次在斯內普的魔藥課上燒出了一鍋粘稠冒泡的不明液體被他扣了好些分以外,什麼意外也沒有發生。

  周五下午的第一節課是他們一周中的最後一節課,也是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共同的選修課——神奇動物保護課。

  這天的天氣很好,上午剛剛下完的一場細雨讓空氣變得清新而濕潤,遠處的天空十分晴朗,呈現出柔和的淺藍色,陽光穿透薄薄的雲霧照在了霍格沃茨城堡外松軟潮濕的草地上。

  弗蘭切斯卡走在前往神奇生物保護課的路上,身後跟著的是蹦蹦跳跳的弗雷德和喬治。他們穿過草地,沿著下行的斜坡上的小路來到了禁林的邊沿——在那裡,神奇動物保護課的西爾瓦努斯·凱特爾伯恩教授正在等待著他的學生們。

  凱特爾伯恩教授的年紀很大了,他從阿芒多·迪佩特校長時期就擔任著霍格沃茨的神奇動物保護課教授,據說他幾乎和鄧布利多校長是同一個年代的人。他的頭發花白,臉上有著一塊一塊的傷疤,更神奇的是,他的雙腿和一只手居然是金屬制成的。

  「酷!」喬治顯然也注意到了凱特爾伯恩教授的金屬肢體,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兩只健步如飛的金屬腿感嘆道,「這也太帥了吧!要是以後我也斷肢了什麼的,我也要裝一個向他那樣的金屬玩意兒。」

  「還有他臉上的那些疤痕,」弗雷德的目光則緊緊鎖定在凱特爾伯恩教授的臉上:「我敢打賭,他臉上的傷疤一定來自於火龍的爪子和火焰,暑假的時候我們送查理去羅馬尼亞的時候,看見他養龍場的那些同事們臉上都是這樣的傷疤。」

  凱特爾伯恩教授顯然聽見了雙胞胎的竊竊私語,他扭過頭來衝著他們一笑:「沒錯,它們確實來自於火龍——十幾年前的復活節假期,我受到麥克法斯蒂家族的邀請前往赫布底裡群島的火龍保護區時,有幸旁觀了一只雌性黑龍產蛋的過程——很不幸的是,那時的我手中恰巧抱著一顆復活節彩蛋。」

  「你們知道的,產蛋和孵蛋期的母龍會將目光所及的一切蛋形物品誤認為是自己的蛋,而那位年輕的母親顯然將我誤認為是偷蛋賊了……」說著,他無奈地笑了笑,臉上的傷疤被牽動著有些扭曲,顯得更酷了。

  但是,又酷又帥的凱特爾伯恩教授給他們上的第一節神奇生物保護課既不酷也不帥。

  「在各位學習神奇生物保護課的第一年,你們的任務將相當簡單,這是為了給來年增加的任務水平和難度做好准備。」凱特爾伯恩教授這麼說道,「如果各位希望很快就能接觸到龍或半人馬等生物,那麼很快你們將會大吃一驚。」

  接著,他轉過身,從身後的箱子裡取出了幾只弗洛伯毛蟲。

  「弗洛伯毛蟲!」雙胞胎哀嘆道,「這恐怕是世界上最無聊的生物了吧……」

  的確,一只渾身粘液,體長10英寸、無牙的褐色蠕蟲確實夠無聊的,尤其是在他們還不得不花整整一節課的時間給它們喂食、觀察它們吃萵苣的樣子,然後記錄成報告上交的時候。

  直到下課後走在返回城堡的路上時,雙胞胎還在抱怨著這節遠比不上預期的神奇生物保護課。但弗蘭切斯卡倒覺得沒什麼,畢竟你不能要求教授們在第一年就講些危險的生物(當然,海格除外)——這就和自己前世時第一節科學課上老師只是讓大家觀察蠶吃桑葉一樣。

  這時,他們在城堡草地邊的小路上遇見了迎面走來的哈利和羅恩。

  羅恩因為憤怒於弗雷德和喬治騙他分院要和巨怪搏鬥而整整一周沒和他們倆說過話了,於是弗蘭切斯卡只好主動上前打招呼:「嗨,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呢?」

  「去海格的小屋,」哈利回答道,「今天早上的時候海格邀請我去他的小屋喝杯茶,羅恩也想來,所以我們就一塊兒過去了。」

  盡管哈利努力地表現出一副快樂的樣子,但弗蘭切斯卡還是能從他細微的表情裡看出來,哈利似乎不太開心。

  「哈利,你怎麼啦?是不是有點不太適應霍格沃茨的生活?」

  哈利有些猶豫,他想了一會兒,回答道:「沒有……沒什麼事,我挺好的。」

  但是羅恩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是斯內普,剛剛我們在上魔藥課,他一上來就問了好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刁難哈利,還給他扣了分,我真的不知道斯內普為什麼這麼恨他。」

  啊——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弗蘭切斯卡還真的知道。可盡管她想要為斯內普說幾句好話,但顯然現在哈利和羅恩還在氣頭上,加上格蘭芬多確實被斯內普扣了分,所以她知道這會兒說這個或許會不那麼合時宜。

  於是她只好和韋斯萊兄弟三個一起安慰哈利。或許是因為有了共同的目標和吐槽對像,羅恩和雙胞胎之間單方面的冷戰迅速被打破了。弗雷德和喬治用各種詼諧的話語分享了好幾個他們因為在魔藥課上搗蛋而被斯內普扣分的故事,這才把哈利逗得笑了起來。

  「我覺得好多了,謝謝你們的安慰,不過我和海格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們得趕緊走了,」哈利向他們揮手告別,「再見切茜,再見……emm,無所謂你們誰是誰啦,再見弗雷德和喬治!」

  與哈利分別後,他們三個繼續走在返回城堡的路上,一面走,一面閑聊。

  「三年級的第一周就這麼結束了,」弗雷德把雙手交叉著放在腦後,「要我說,這些選修課實在讓我有些失望。神奇動物保護課倒也還好,但占蔔課……嘖嘖嘖,特裡勞尼就是個老騙子。」

  弗蘭切斯卡對他的這些評價倒是不置可否:「我倒是覺得還好,算術占蔔有些難,塞蒂瑪·維克多教授講了很多類似於中國八卦推演的東西;古代如尼文幾乎是我最喜歡的一門課了,可惜你們倆不在,我只好一個人上了。」

  說著,她歪過頭去,撇了一眼身側有些呆住的雙胞胎。

  「噢切茜,你看看你上的都是些什麼課,」喬治撓了撓頭,「算術占蔔、古代如尼文……不是我們不想陪你,只是你也不想你最忠實的朋友,你最親愛的韋斯萊兄弟不幸溺死在學海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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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後的日子裡,哈利果然如原著中的那樣在麥格教授的推薦下接替了已經畢業的查理,成為了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找球手。

  他每周都和球隊裡的其他成員們一起參與訓練,盡管哈利才剛剛接觸魁地奇,但他的飛行技巧提升得相當迅速,很快就追上了球隊裡其他成員的步伐。這讓伍德十分高興,最近這段時間他幾乎是句句話不離哈利,直到安吉麗娜提醒他低調一點兒,他才收斂下來。

  「對,沒錯,我們要把哈利作為我們的秘密武器!」伍德這麼告訴球隊裡的所有人。

  弗蘭切斯卡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對於魁地奇真的是有點兒天賦在身上的——比如作為找球手的哈利,再比如作為追球手的弗雷德和喬治。

  在之後的魁地奇球賽上,哪怕弗蘭切斯卡一直在注意哈利的掃帚,但依舊沒能阻止它被詛咒——可盡管如此,哈利依舊成功地捉住了金色飛賊,為格蘭芬多球隊贏下了第一場比賽。

  比賽過後,她果然聽見哈利、羅恩和赫敏正在悄悄談起他們對於斯內普的懷疑。

  於是弗蘭切斯卡忍不住上前開口道:「有沒有可能……詛咒哈利的人不是斯內普,而是奇洛呢?我在比賽的時候幾次靠近教師們的觀賽席,看見奇洛也在不停地念念有詞,或許是他在對哈利的掃帚下咒,而斯內普是在念反咒呢?」

  但是,哈利和羅恩給了她一個不可置信的眼神,而赫敏則詫異地道:「斯內普?救哈利?怎麼可能,我想你肯定是看錯了吧?」

  見三人一副篤定的模樣,弗蘭切斯卡還是決定放棄勸說他們,因為這在沒有決定性證據的前提下難度實在太大了。

  說起奇洛,弗蘭切斯卡就忍不住恨得牙癢癢。

  這家伙實在是太雞賊了,每天都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沒有任何人會懷疑這樣一個說話結結巴巴的、可憐兮兮的教授會有什麼壞心眼——尤其是在有一個說話刻薄又不討人喜歡的斯內普給他做襯托的情況下。

  弗蘭切斯卡也嘗試過捉住他的馬腳:

  她嘗試過用活點地圖尋找他的漏洞,但是可惜的是,或許是因為伏地魔現在只剩下一縷游魂,又是附身在奇洛身上,因此地圖裡屬於他們倆的小黑點上只顯示了一個名字:奎裡納斯·奇洛。

  她也嘗試過在萬聖節前幾天跟蹤他,試圖找到他放出巨怪的證據,或者觀察他什麼時候會偷偷潛入禁林以揭發他傷害獨角獸,但很可惜這些努力全都失敗了;

  萬聖節當晚,斯內普本人親自去藏了魔法石的門前蹲守奇洛,弗蘭切斯卡覺得自己很難同時躲過兩位教授的查探,加上實在擔心三人組和巨怪的搏鬥出什麼岔子,因此她那天悄悄地跟在了哈利和羅恩的身後,再一次失去了捉住奇洛漏洞的機會。

  而如果沒有依據,沒有形成一條完整的推理鏈條,她是沒辦法直接就這麼跑去找鄧布利多的——她會像一年級第一次試圖揭穿小矮星彼得時那樣,被世界意志阻攔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沒關系,」弗蘭切斯卡這麼安慰自己道,「至少我親眼見證了HP鐵三角友誼的開端——這可是原著的名場面呢!」

  「至於線索,慢慢來,總能找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凱特爾伯恩教授去火龍保護區的內容出自羅琳2012年12月20日發布在pottermore上的《凱特爾伯恩教授》;赫布底裡群島黑龍出自羅琳在2001年以紐特.斯卡曼德為筆名為喜劇救濟基金會的慈善事業而編寫的《神奇動物在哪裡》。

  由於這些內容羅琳都只是一筆帶過,因此有些細節是我在不違背原著的基礎上自己添加的。

第25章  掛墜盒

  當弗蘭切斯卡有一天走在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上,發現前面的路被扛著一棵高大的冷杉樹的海格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聖誕節又要到來了。

  說起來,她自從一年級的時候起就想要留在霍格沃茨體驗一番魔法世界的聖誕節了,但是頭兩年裡她的父母實在舍不得讓她離家過節,因此直到今年,弗蘭切斯卡才終於征得了家裡的留校許可。

  她一邊想著,一邊聽見身旁的羅恩開口問道:「嘿,海格,需要幫助嗎?」

  「不用,我能行的,謝謝你,羅恩。」海格甕聲甕氣地回答道,「對了,你們幾個現在在這裡干什麼?為什麼不趕緊回你們的休息室收拾回家的行李?」

  「噢,今年我的爸爸和媽媽要去羅馬尼亞看望查理,你知道的,他到那兒研究火龍去了。這是他第一年離開家裡,爸爸媽媽擔心他遠在異國獨自一個人過聖誕會很孤單。」羅恩回答道,「所以今年我、珀西還有弗雷德和喬治,我們幾個都會留在霍格沃茨過聖誕節。」

  海格聞言笑了起來:「噢,查理,我記得他。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接受英國魁地奇國家隊的招徠,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樣熱愛火龍,他早早就告訴我他要去羅馬尼亞了。」

  隨著他的笑聲,冷杉樹也被抖動出唰唰的聲響。

  接著海格把頭轉向了哈利和弗蘭切斯卡的方向:「那你們兩個呢?」

  「德斯禮家的那一伙人巴不得我連暑假都別回去,而小天狼星上周給我來信說他出去旅行了,因此我也只能留在學校裡,」哈利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可疑的緊張,他邊走邊說道,「可惜赫敏要回家,不然大家就能全都聚在一起啦!」

  弗蘭切斯卡也解釋了自己留校的原因,不過在這期間她一直在克制著自己不要笑出聲來,畢竟哈利的臉上因撒謊而滿是緊張的表情實在是太有趣了:什麼小天狼星去旅游了?他明明就是想和自己的教子在霍格沃茨度過聖誕——昨天晚上她還看見他們偷偷帶著食物到黑湖邊去投喂那條大黑狗呢。

  一邊閑聊著,他們一邊跟著海格來到了禮堂。麥格教授和弗利維教授也都在那兒,她們正忙著布置聖誕節的裝飾品。

  「啊,海格,最後一棵樹也拿進來了——放在那邊的角落裡,行嗎?」弗利維教授招呼他們道。

  哈利等人幫著海格把最後那顆冷杉樹立穩在牆角,而弗蘭切斯卡則湊到了弗利維教授身邊,舉起自己的魔杖,幫他給面前的聖誕樹上掛上些金色的魔法泡泡。

  「切茜,你也來了!」弗利維教授高興地說,「怎麼沒見到弗雷德和喬治?你們三個不是一直都是形影不離的嗎?」

  「噢,他們啊,」弗蘭切斯卡一面給聖誕樹施上一個保鮮咒,一面回答道,「弗雷德和喬治正被費爾奇關禁閉呢,前幾天他們給幾只雪球施了魔法,讓它們追著奇洛到處跑,還砸在他的纏頭巾後面,結果被費爾奇捉了個正著。」

  「噢,可憐的奇洛……」弗利維教授搖了搖頭,然後接著忙活起聖誕裝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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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正式放假後,原本從來都十分熱鬧的格蘭芬多休息室裡頓時空了下來。

  那天晚上,弗蘭切斯卡、哈利和韋斯萊家的兄弟們占領了爐火邊最舒服的幾張扶手椅。弗雷德和喬治從學校的廚房取來了食物,他們一邊把面包、蘑菇和烤肉一起串在烤叉上戳著吃,一邊圍觀哈利和羅恩下巫師棋。

  巫師棋和麻瓜的國際像棋一模一樣,但是它的棋子全都是活的,所以使人感覺更像是在指揮軍隊作戰。弗雷德和喬治圍觀的越來越興奮,他們東一句西一句地對棋局指手畫腳著,而弗蘭切斯卡更是看得技癢,最後甚至親身加入了戰局。

  他們在休息室裡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或許是因為昨晚玩得太遲,等弗蘭切斯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的寢室裡堆滿了許多包裝精美的聖誕禮物,其中有一個格外大個的包裹尤其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湊上前去,發現包裹的上方別著一張來自小天狼星的賀卡。

  小天狼星在這張賀卡的內頁裡寫道,前些日子他忙於收拾自家的老宅,從裡面發現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因為聽哈利說,弗蘭切斯卡對於這些歷史悠久的玩意兒很感興趣,於是就打包了幾樣他覺得模樣比較精致漂亮的作為聖誕禮物送給她。

  弗蘭切斯卡拆開了包裹,裡面是幾樣看起來就十分昂貴的古董。

  她一樣樣拿出來細細端詳,越看越深刻懷疑這是布萊克家族多年的珍藏——而這些寶貝居然就這麼便宜了她。

  突然,她的手頓住了。

  一個金色的掛墜盒此時正靜靜地躺在包裹的最底下。掛墜盒看起來是由純金打造的,盒身上銘刻著精美的花紋和一些玄秘的符文,盒頂上鑲嵌著一塊綠色的寶石,寶石的表面還被雕上了一只彎曲成「S」形的銀蛇。

  雖然弗蘭切斯卡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它,但是她知道這是什麼: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伏地魔的魂器之一。

  她回想了一下,現在的時間線還早,小天狼星因為自己的緣故洗脫了冤屈,光明正大地繼承了布萊克家族的全部財產,而此刻蒙頓格斯也還沒來得及去偷走格裡莫廣場12號裡的寶貝,因此此時掛墜盒確實應該是在小天狼星的手中的。

  噢,不對,現在這個掛墜盒已經在她手中了。

  其實當她在第一眼看見這個掛墜盒時,下意識的反應是震驚於小天狼星居然會送她這種東西。但轉念一想,原著裡接觸過掛墜盒的人實在太多了,但他們全都沒有察覺到這裡面有這麼邪惡的黑魔法,更沒人受到直接傷害;

  主角團和烏姆裡奇倒是因為長期佩戴這玩意變得更加暴躁易怒,但這也是長時間接觸後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所以小天狼星咋一看沒看出啥問題倒也十分正常。

  「不過我可不打算自己收著這玩意兒,」她皺著眉頭盯著掛墜盒,喃喃自語道,「誰知道伏地魔還有沒有在上面留下什麼別的後手……再說我自己也沒法處理掉它,這種燙手山芋,還是交給各位大佬們去犯愁吧!」

  於是弗蘭切斯卡小心翼翼地從包裹裡撿出掛墜盒,將它仔細包好,放進了自己巫師袍的口袋裡。她在想著,自己應該怎麼把這個東西交給鄧布利多呢?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她從宿舍裡走出來,一進入休息室就看見雙胞胎正推著珀西從男生寢室的樓道裡下來,他們倆的身後跟著滿臉笑意的羅恩和哈利。

  「怎麼回事?切茜你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們剛剛還批評了珀西呢!」見到弗蘭切斯卡,喬治一面繼續推著被毛衣束縛著手臂無法掙扎的珀西,一面衝著她叫道,「快來呀,今天是聖誕節呢,這應該是個開心的日子才對!」

  弗雷德也招呼她道:「快來吧,聖誕午宴很快就要開始了,沒有什麼比節日裡團聚的宴會更重要了!」

  就這樣,弗蘭切斯卡被幾個男孩一起簇擁著往禮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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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教授們的精心布置,今天的禮堂顯得格外令人驚艷:不僅大廳的周圍有十幾棵布滿銀霜的聖誕樹,天花板上還有數十條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組成的粗粗的飾帶;空中還飛舞著被施了魔法的雪,它們溫暖而干燥,正從天花板上輕輕地飄落到他們的肩頭。

  原本禮堂裡四個學院的長桌被推到了兩側,取而代之的則是禮堂正中央的一張大圓桌。教授們大多已經到了,校長鄧布利多正坐在桌前大聲演唱著一首歡樂的聖誕歌曲,斯普勞特教授則在一旁和著他的歌聲為他打拍子。

  見他們走了進來,鄧布利多愉快地招了招手,對他們說:「我們人不多,如果還要分散在各學院的那些長桌上可就顯得有點傻了……來,坐下,坐下!」

  於是他們幾個就和教授們一起在圓桌邊坐了下來。

  與瞬間就被桌子上琳琅滿目的美食勾走了魂的羅恩不同,弗雷德和喬治的注意力被桌上大堆大堆的巫師彩包爆竹吸引了。

  他們倆立刻和哈利一起抽了一個彩包爆竹:它不是嘭的一聲悶響,而是發出了像大炮轟炸那樣的爆響,把他們都吞沒在一股藍色的煙霧中,同時從裡面炸出了一頂海軍少將的帽子,以及幾只活蹦亂跳的小白鼠。

  一旁的鄧布利多教授將他尖尖的巫師帽換成了一頂裝點著鮮花的女士帽,弗利維教授剛給他講了一段笑話,把他逗得開心地呵呵笑著。

  接著他扭過了頭,仿佛正打算和一邊的斯內普教授說些什麼,卻突然注意到了弗蘭切斯卡。

  「切茜,怎麼了嗎?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鄧布利多慈愛地看著她道,「是有什麼煩心事兒嗎?」

  弗蘭切斯卡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回答道:「我確實有點事情想要麻煩您幫忙,不知道等待會兒宴會結束後,我可以去您的辦公室和您私下聊一聊嗎?」

  鄧布利多愣了一下,然後和藹地笑了起來:「當然可以,我的孩子,我的辦公室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以來的記憶裡霍格沃茨的聖誕宴會都是在晚上,但我剛剛翻書的時候發現第一部裡的聖誕宴會是在中午(因為後文明確提到哈利飯後和韋斯萊兄弟打了一下午雪仗),嚇得我趕緊翻了後面幾部,第二部是晚宴,第三部居然又變回了午宴......

  好吧,那就尊重原著,今年的宴會按照午宴來寫。

  另外就是原著雙子用雪球打奇洛後腦勺發生在十二月上旬或中旬的樣子(沒有寫具體時間),我稍微往後挪了一下,改成了聖誕假期前,就當是蝴蝶效應了吧~

第26章  雷古勒斯的往事

  「所以,你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呢?」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拉著弗蘭切斯卡在校長室的小沙發上坐下,順手為她遞上了幾塊巧克力,「這可是蜂蜜公爵最好的巧克力,我的一位老朋友送給我的聖誕禮物,嘗嘗看。」

  但是弗蘭切斯卡這會兒可沒心情吃巧克力,她婉言謝絕了鄧布利多的邀請,然後小心翼翼地從巫師袍內側的口袋裡取出了那個小布包。

  鄧布利多看著布包裡金燦燦的掛墜盒,被她的鄭重所感染,面色也嚴肅了起來。

  「教授,今天小天狼星送給了我很多布萊克家族的古董藏品作為聖誕禮物,」弗蘭切斯卡拎起了掛墜盒向他展示道,「我從那些古董裡找到了這個。」

  「它看起來特別精美漂亮,我很喜歡,所以立刻戴到了脖子上,但是馬上我就感覺有一股陰冷的力量正在試圖入侵我,讓我很不舒服——當然,我不是說小天狼星想要害我或者是別的什麼,我只是懷疑這上面被施加了連小天狼星都沒能發現的黑魔法……」

  這是弗蘭切斯卡早就想好的措辭,雖然她其實並沒有戴上掛墜盒,更沒有感受到什麼「入侵」,但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和一點小小的誇張在大局面前顯然是無傷大雅的。

  果然,隨著她的話語,鄧布利多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小心地接過了弗蘭切斯卡手中的掛墜盒,揮動魔杖向著它釋放了幾個她看不懂的咒語。

  「或許是什麼檢測咒吧?」弗蘭切斯卡在心裡猜測著。

  良久,鄧布利多開口了:「泰恩小姐,恐怕你的懷疑成真了。我確實認為這上面很有可能附著了一種相當邪惡的黑魔法,不過我還需要進行進一步的驗證。」

  接著,他轉身走向了一旁的壁爐:「西弗勒斯、菲利烏斯、米勒娃,麻煩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的幫助。」

  然後他扭過頭,對著弗蘭切斯卡說道:「泰恩小姐,麻煩你暫時留在這裡,鑒於你曾經接觸過這個掛墜盒,我們需要對你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防止你受到它的傷害。當然,我們可能也還會有些問題需要你為我們解答。」

  弗蘭切斯卡自然連忙答應了下來。

  在等待三位院長到來的時候,她突然想起自己一年級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留在校長室裡等待教授們——再接著,弗蘭切斯卡突然感嘆起鄧布利多的好來:只有他才會這麼嚴肅地對待一個孩子的話,還真的如此細致地付諸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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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普依舊是第一個到的,他一看到桌上的掛墜盒就高高挑起了眉毛:「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接著,他的目光移到了弗蘭切斯卡的身上,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卻被結伴而來的麥格教授和弗利維教授的開門聲打斷了。

  鄧布利多向三位教授點頭致意,見大家都來齊了,他便向三位教授轉述了剛剛弗蘭切斯卡的話,並提出了他的初步判斷。

  「但是我沒有完全的把握確認,所以現在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隨著鄧布利多的講述,弗蘭切斯卡發現三位教授的面色越來越凝重了起來,接著,他們圍在一起,不斷地對掛墜盒施加各種檢測咒,一時間校長辦公室裡閃爍起了各種顏色的光芒來。

  教授們一邊檢查一邊討論,弗蘭切斯卡本想偷偷湊過去聽一聽,卻見斯內普猛地轉過頭來,然後他手中的猛地魔杖一劃:「Muffliato(閉耳塞聽)!」

  然後教授們的聲音就被完全屏蔽了。

  許久之後,他們的討論才告一段落。鄧布利多走了過來:「泰恩小姐,你確定這個掛墜盒是來自小天狼星的聖誕禮物包裹?」

  弗蘭切斯卡點了點頭道:「我確定。」

  「很好,那麼我們或許還有一些問題需要咨詢一下他。」說著,鄧布利多就要再次轉身走向壁爐。

  「等等,教授,您用壁爐可能聯系不到他,」弗蘭切斯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說了實話,「小天狼星現在不在家……他溜進霍格沃茨了,可能他想和哈利一起在這裡過聖誕,現在藏在黑湖後面的那個小丘附近。」

  她看著麥格教授瞪圓了的眼睛,聽著耳邊斯內普教授咬牙切齒的一聲聲「臭狗、蠢狗」,不禁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但是如果她不說,鄧布利多沒法及時找到人,會不會又耽誤了大事呢?

  不過好在鄧布利多並不介意。

  「多麼令人感動的親情啊,雖然不太符合規矩,但我還是很能理解的。」他這麼感嘆道,接著轉過身面向麥格教授:「米勒娃,那就麻煩你去把布萊克先生請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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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小天狼星被一臉嚴肅的麥格教授帶到校長室,見到裡面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時,他還以為是自己偷溜進霍格沃茨的事情敗露後要被懲罰了。

  當他聽見鄧布利多的詢問時,先是放松了神色,然後便是一臉的茫然:

  「什麼掛墜盒?噢,這個啊,我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就是前段時間我收拾老宅的時候找到的,看它漂亮,就想著送給弗蘭切斯卡做聖誕禮物嘛,」小天狼星聳了聳鼻子,他的動作有點像狗,「畢竟她算是救了我,我得送她點好東西。」

  「說重點,你這條蠢狗!」斯內普冷哼了一聲,「沒人想聽你這些廢話。」

  「閉嘴吧鼻涕精,連鄧布利多都還沒有什麼意見呢!」小天狼星反唇相譏道。不過他還是把話頭轉回了主題:「雖然我不知道,但是當時我想拿走這個掛墜盒的時候,我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似乎反應很大,或許他可能知道點什麼?」

  於是克利切也被叫了過來。

  克利切是一只很老的家養小精靈,他的皮膚似乎比他的身體實際需要的多出了好幾倍;他兩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簡直像豬的鼻子一樣。雖然他的腦袋光禿禿的,但那兩只蝙蝠般的大耳朵裡卻長出了一大堆白毛。、

  盡管他被小天狼星召喚到了校長室,但他就像是看不見這裡這麼多的人似的,弓著背,用牛蛙般沙啞、低沉的聲音輕聲念叨著:

  「討厭的、不孝的敗家子!我可憐的女主人啊,如果她地下有知,她會對老克利切說些什麼呢?家族百年的珍藏、克利切守護的寶物居然被拿去送給了一個肮髒的泥巴種,這真是一種羞恥——」

  「閉嘴克利切,弗蘭切斯卡是我的恩人,我不允許你這麼叫她!」小天狼星惱怒地叫了起來。

  家養小精靈頓時僵住了,他的嘴裡不再念念有詞,而是做出了一副非常明顯但很令人懷疑的吃驚模樣:「請主人原諒克利切老眼昏花,剛剛克利切沒有看見主人。」

  但是他說完又立刻低下了頭去,用一種壓低了但是依舊能讓所有人清楚聽見的聲音繼續說道:「討厭的、忘恩負義的下流坯子,傷透了他母親的心——」

  「我母親沒有心,克利切。」 小天狼星沒好氣地說。接著他有些羞愧地對弗蘭切斯卡道歉道:「抱歉,切茜,這個家伙腦子點有問題,每天都是這樣罵罵咧咧的……」

  「沒關系,」弗蘭切斯卡擺了擺手,「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克利切那兩只淺色的眼睛突然睜大了,嘴裡念叨得比以前更快更充滿火氣:「那泥巴種居然跟克利切說話,她說克利切不是有意的?不不不,克利切就是有意——」

  「夠了!」小天狼星惱羞成怒地再次打斷他,「你過來,說說這個掛墜盒是怎麼回事,說出你知道的全部事情,不許有任何隱瞞!」

  他一把拽過桌上的掛墜盒拎到了克利切面前。

  克利切一見這掛墜盒,突然開始大口地喘氣,他干癟的胸脯急劇起伏,然後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掛墜盒,雷古勒斯少爺的掛墜盒,克利切犯了錯誤,克利切沒能執行少爺的命令!」

  弗蘭切斯卡在霍格沃茨廚房裡和家養小精靈們接觸的多了,一看就知道克利切打算做什麼,於是當克利切衝向校長室的牆壁時,她撲到小精靈身上,把他死死壓住:「克利切,不許你懲罰自己!」

  「肮髒的泥巴種,她居然命令克利切!滾開!」小精靈不斷地掙扎著。

  「服從她的命令!現在馬上給我回來,你剛剛說那掛墜盒是『雷古勒斯少爺的』,這件事和雷古勒斯又有什麼關系?」

  聽見小天狼星的命令,克利切猛地僵住了,然後他緩緩開口,講述了原著裡那個弗蘭切斯卡十分熟悉的故事: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被黑魔王蠱惑,卻在為其服務的期間意識到了魔王邪惡的本質。他的聰慧和敏銳讓他迅速意識到了戰勝黑魔王的關鍵,而他的善良本質卻無法讓一個無辜的小精靈為此痛苦的死去。

  於是,他選擇了犧牲自己。

  「他命令——克利切離開——不要管他。他叫克利切——回家——不許對女主人說——他做的事——但是必須摧毀——第一個掛墜盒。然後他就喝了——喝干了魔藥——克利切掉換了掛墜盒——眼睜睜看著……雷古勒斯少爺……被拖到水下……然後……」

  克利切一邊抽噎著一邊講述這個塵封了十幾年的故事,直到他終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校長室裡十分安靜,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剩下這只年老的家養小精靈痛苦的哭嚎聲。

  「所以,你有按照雷古勒斯的要求毀掉它嗎?」見克利切似乎慢慢緩過了勁兒來,鄧布利多輕聲問道。

  「克利切沒法在它上面留下一點痕跡。」小精靈難過地說,「克利切試了所有的辦法,所有的辦法,可是沒有一個,沒有一個成功……盒子上有那麼多強大的魔法,克利切相信只有從裡面才能摧毀它,可是它打不開……克利切懲罰自己,重新再試,又懲罰自己,重新重試。克利切沒能執行命令,克利切摧毀不了掛墜盒!」

  「好吧,那要是我們能幫你把這個掛墜盒毀掉,」鄧布利多繼續問道,「你願意為我們帶路,帶我們去伏地魔藏了魂器的那個岩洞嗎?或許我們可以把雷古勒斯的遺體帶回來好好安葬。」

  盡管在聽見伏地魔的名字時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但是小精靈還是尖聲回應道:「尊貴的先生能夠幫助克利切毀掉掛墜盒!當然,克利切當然願意帶路,尊貴的先生,克利切願意為您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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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弗蘭切斯卡再次收到與掛墜盒有關的消息時,已經是十幾天後的事情了。

  小天狼星寄來了一封信,他先是感謝了弗蘭切斯卡幫忙發現了掛墜盒的秘密,然後簡要地告訴她那天他變成了黑狗,和鄧布利多一起乘上了那只小船,找到了伏地魔存放掛墜盒的石盆的故事。

  「我喝光了裡面的魔藥,這樣我也能切身地感受到我兄弟當年的痛苦,」他在信中這麼寫道,「然後鄧布利多和我設法從那些陰屍中找到了雷古勒斯的身體,我把他安葬在了布萊克家族的墓地裡,就在媽媽的身邊。」

  哪怕只是看著紙上的字跡,弗蘭切斯卡都能夠感受到小天狼星那時深深的悲傷和疲憊。

  「鄧布利多設法摧毀了那玩意兒,不過它被燒的一點兒不剩了,所以我隨信把雷古勒斯的那枚掛墜盒也寄了過來,作為補償給你的聖誕禮物。這一回肯定不會有什麼黑魔法了,希望你能喜歡。」

  看到這裡,弗蘭切斯卡忙把貓頭鷹另一只爪子上的小包裹取了下來。

  包裹裡是一個幾乎能以假亂真的仿制掛墜盒——只是它很輕易地就被打開了。掛墜盒裡緊緊地塞了一張折疊的羊皮紙,上面寫著:

  「致黑魔王

  在你讀到這之前我早就死了

  但我要讓你知道,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並打算盡快銷毀它。

  我甘願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對手時能被真正殺死。

  ——R.A.B.」

  弗蘭切斯卡知道,這就是雷古勒斯的遺書了。

  於是她趕緊將紙條裝回原位,重新打包好掛墜盒,取來另一張羊皮紙寫好回信——她在信裡感謝了小天狼星的好意,但還是決定將掛墜盒和紙條轉贈回他和克利切——然後將兩樣東西一並交給貓頭鷹送回。

  「這是雷古勒斯留在人間最後的痕跡了,」她這麼對自己說道,「我並不差這一個掛墜盒,但對於小天狼星和克利切來說,這或許是他們最後的念想了。」

  所以,盡管這個掛墜盒精美漂亮而又意義非凡,但她覺得還是退回去更好些。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兒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有些人認為斯內普被叫做「鼻涕精」是因為他年輕時不愛衛生整天流鼻涕不擦......

  Severus的讀音和Snivellus很像,而「Snivel」則是流鼻涕的意思——所以這個外號是用諧音嘲笑他的名字而不是衛生習慣才對。有些號稱斯教粉的怎麼比我這個博愛黨都不如,有次我看到B站有個視頻下面有人說什麼「盡管他吸溜著鼻涕我也依舊愛他」......這到底是粉還是黑啊?

  另外就是克利切,雖然他最後參加大戰很英勇、講述雷古勒斯的故事時很感人,但他日常裡真的很討人厭——而且他出賣了小天狼星,這就更討厭了!

  不過家養小精靈能像多比那樣頭腦稍微清醒的並不多,我也就不和他計較了——勉為其難給他個好一點的結局吧(doge)

第27章  番外3:鄧布利多的聖誕假期

  番外3:鄧布利多的聖誕假期

  就連阿不思.鄧布利多這樣的人,在聖誕節那天也喜歡早早爬起來看看自己收到的聖誕禮物。

  一張又一張的賀卡、一份又一份的禮物……鄧布利多一個一個拆開,仔仔細細地看過去,明亮的藍眼睛裡閃爍著愉悅的光芒。他從斯拉格霍恩送的糖果禮盒裡取出一根甘草棒,邊吃邊想著自己昨晚給小哈利送去的隱形鬥篷:「這孩子,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穿上它到處逛逛了吧?」

  接著,鄧布利多一路哼著歌,遛遛達達地來到禮堂,准備享受霍格沃茨豐盛的聖誕午宴——他的這份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看見弗蘭切斯卡凝重的表情。

  「我確實有點事情想要麻煩您幫忙,不知道等待會兒宴會結束後,我可以去您的辦公室和您私下聊一聊嗎?」她這麼對他說道。

  弗蘭切斯卡——這個姑娘他一直印像深刻。早在一年級那年,她就是帶著這樣一副猶豫而凝重的表情找到了他,然後他們一塊捉住了小矮星彼得。

  其實這個姑娘很多時候的表現都不太像她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所以請原諒一位老者的謹慎吧,他曾對她悄悄進行過攝神取念——但是令鄧布利多萬分驚訝的是,他在她的腦海中永遠只能看見一片白茫茫的濃霧。

  要知道,哪怕是伏地魔在她這個年紀時,都不能這樣輕易阻擋他的探視。

  這曾經一度使他十分警惕。不過他仔細觀察了兩年,發現這個姑娘雖然有點小秘密,但她也確實沒什麼壞心思,於是鄧布利多也就決定隨她去吧。

  只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又給了他一個「驚喜」。

  午宴後,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見到了失蹤多年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聽到了一個年老的家養小精靈講述的,一個善良的年輕人憑著自己的智慧和一腔孤勇反抗黑魔王的故事。

  接著,他與小天狼星一起,在那個家養小精靈的帶領下來到了故事裡的岩洞中。

  面前的湖水黑黝黝的,湖面平靜而光滑,湖心有一塊陸地,上面擺放著的石盆裡隱隱約約透著一道綠光。

  在克利切的指導下,鄧布利多一手仿佛抓住了空氣中看不見的什麼東西,另一只手舉著魔杖,用魔杖尖敲了敲他的拳頭。隨著他的動作,一條粗粗的綠色銅鏈突然從湖水深處冒了出來,把原本沉在湖底的某個東西從漆黑的湖底拽了上來。

  「這裡居然有一條小船!」他身旁的小天狼星驚叫道,「可是它看起來好像不是給三個人坐的,我們三個加在一起會不會太重了,它能承載的下我們嗎?」

  「雷古勒斯少爺說,黑魔王在小船上施了魔法,一次只能有一個人登上小船。」克利切等聲音低低地從他身後響了起來,「但是克利切是家養小精靈,黑魔王的魔法不能識別家養小精靈,所以克利切可以和少爺一起上船。」

  或許是因為觸景生情,克利切甚至連他往日裡絕不離口的髒話都沒有說。

  鄧布利多細細檢查過小船後對小天狼星道:「西裡斯,你變成你的阿尼馬格斯形態試試?我認為伏地魔的魔法同樣也不會把動物計算在內。」

  於是,他們一起來到了湖中心的石盆前。他們三個並排站在那裡,望著石盆裡面,那裡盛著滿滿一盆翠綠色的液體,正發出閃閃的磷光。

  克利切抬頭看了看身旁的兩個巫師,正打算自覺湊上去喝干魔藥時,小天狼星拉住了他的胳膊:「回來,克利切,這是命令。」

  「我來喝。」 小天狼星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刻意的冷靜,他看了看正打算張口說些什麼的克利切,又重復了一遍:「克利切,這是命令。」

  鄧布利多沒有阻攔,他明白小天狼星的意思:雷古勒斯為了保護無辜的克利切選擇了犧牲自己,那他作為哥哥,自然不能讓弟弟的努力白費。

  而且,或許他也想要切身地體驗一下,自己的弟弟臨死前曾遭受過的痛苦。

  一杯……兩杯……小天狼星的雙眼緊閉,他的手有些顫抖,但仍舊堅定地伸向石盆中的魔藥;三杯……四杯……他踉蹌著倒在了地上,卻拒絕了鄧布利多和克利切的攙扶。他喘了一會兒氣,對著鄧布利多開口道:「校長,如果之後我不行了,請您盡全部的力量讓我繼續喝下去。」

  鄧布利多注視著他的雙眼,良久之後點了點頭道:「好。」

  在喝了六七杯時,小天狼星終於有些撐不住了,他的雙手胡亂揮動著,差點把裝魔藥的杯子打翻;他渾身上下不停地顫抖著,似乎周圍有一些看不見的人在不斷地折磨他。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他從小天狼星的手中接下了杯子,舀起魔藥准備湊到嘴邊時,小天狼星似乎突然又清醒了過來:「校長,您答應過我了。」

  於是這杯魔藥最後又落到了小天狼星的肚子裡。

  站在一旁的克利切顫抖著,它用充滿了褶皺的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要上前卻又迫於主人的命令不得不待在原地。

  克利切注意到,鄧布利多的眼角似乎有淚光閃過。

  可是,為什麼他的臉上也被濕潤了呢?

  當小天狼星慘叫著喝完最後一杯魔藥時,他全身緊緊地蜷縮在了一起,緊閉著雙眼,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痛苦:「我想死!太難受了,我想死!讓我死吧!」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始抽泣了起來:「哦,雷古,我的兄弟,他那時候該有多麼的絕望啊!」

  見此情景,克利切也忍不住哭號了起來:「少爺——少爺啊——」

  他看向小天狼星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從前的那種仇視,鄧布利多甚至分不清克利切口中的「少爺」指的,到底是眼前的西裡斯少爺還是永眠於湖底的雷古勒斯少爺了。

  鄧布利多走上前,從石盆裡取回了雷古勒斯放在裡面的假掛墜盒,然後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小天狼星,給他施了個治愈咒:「好了,我們先送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剛好我也需要研究一下這個小玩意——」

  「不!我不回去!」小天狼星「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我也要去,我要知道我的弟弟到底是為了什麼丟掉了性命!」

  「好吧,好吧,」鄧布利多安撫著他,「那你也一起來吧。不過在我們離開之前——『雷古勒斯的身體飛來』!」

  一具慘白色的身體從黑黝黝的湖水中飛了出來,盡管他的面頰已經凹陷了下去,但依舊能依稀看出他生前俊美的五官。

  小天狼星和克利切一起撲向了那具身體,將他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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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我們必須叫上鼻涕精嗎?」 盡管小天狼星正虛弱無力地躺在校長室的沙發上,但他只要稍微緩過了一口氣,就不會忘記對桌前的斯內普刺上幾句話,「他有什麼本事?叫他來到底能做些什麼?」

  「總比某條躺在那兒不能動彈的蠢狗要好。」斯內普甚至沒有回過頭。

  鄧布利多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西弗勒斯對這些……黑魔法方面的研究水平不亞於我,他能為我們帶來很大的幫助。在這樣的時刻,我希望我們都能放下偏見。」

  於是小天狼星只能瞪著眼睛聽他們你來我往地討論了許久。

  「所以,我們是達成了一致了?」鄧布利多挑了挑眉。

  「魂器,沒錯。」斯內普點了點頭。

  「那我們一起施法吧?厲火怎麼樣?」

  盡管所有人都很想保存下這個傳承自霍格沃茨創始人的珍貴掛墜盒,但是在誰都沒辦法打開它的情況下,用厲火燒個干淨可能是唯一的辦法了——不論是鄧布利多還是斯內普,他們對魔咒的應用都十分精湛,准確地燒毀了魂器,但校長室裡的其他東西卻毫發無傷。

  送別了斯內普和小天狼星後,鄧布利多在書桌前坐下,盯著面前那一堆燒成了焦炭的掛墜盒殘骸怔怔出神。

  「真是想不到,我們家的祖宅裡居然藏了這麼邪惡的東西,」一個聲音憤憤道。不過很快他又得意了起來:「不過好在,我們布萊克家的孩子都是好樣的!」

  不用轉頭,鄧布利多都知道那是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的畫像在說話——他曾經在霍格沃茨擔任過校長,去世後畫像便被掛進了校長室裡。

  牆壁上掛著的其他老校長們的畫像聞言也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是啊,真是想不到……」鄧布利多不知道是在回答菲尼亞斯的話,還是在自言自語,「居然是魂器……雖然我早就有所猜測了,不過也是現在才能確定——看來,伏地魔真的隨時有可能要回來了……」

  他有些煩惱地揉了揉額頭,決定以後要把哈利再盯緊一點,防止有任何意外發生。

  「那他到底制作了幾個魂器呢?」鄧布利多繼續喃喃道,「算了,先不想了,這會兒小哈利應該已經找到厄裡斯魔鏡了,我得先去看看才行……」

  說著,他也離開了校長室。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加班......本來不想寫了,但還是覺得有兩個劇情點必須要交代。

  第一個就是小天狼星和克利切的和解,上一章克利切講的故事讓小天狼星更能理解和包容克利切,而這一章通過小天狼星主動喝藥消解了克利切的憎恨。他們因為共同的、對雷古勒斯的愛和懷念而和解,那麼克利切就不會再出賣小天狼星,這樣教父不會死,克利切的結局也不會太差。

  第二個就是讓斯內普在小天狼星的見證下參與毀滅魂器。如果以後教授不得不再次成為間諜,那麼我想要盡量多的人能知道他的清白——而沒什麼比一向討厭他的小天狼星的證詞更有力了。

  雖然小天狼星討厭斯內普,但他親眼見證了斯內普毀滅伏地魔的魂器(這必然能證明他是清白的)後,以他的品性我覺得他會願意作證的。這也是為啥我一定要強行把教授寫進來——不然一個厲火咒而已,鄧布利多一個人就夠了。

  PS:關於鄧布利多什麼時候確定了伏地魔想用魂器復活:

  《混血王子》第23章-魂器中鄧布利多對哈利說當二年級看到日記本時他才確認伏地魔要用魂器,原文太長了,不做摘錄。

  因此我認為在此之前他對於伏地魔到底能不能復活/用什麼方式復活都只是模糊的猜測而已(當然,現在有了掛墜盒,猜測就被提前證實了)。同時他也會更早對伏地魔提起警惕,能有效防止各種意外的發生。

第28章  魔法石的尾聲

  「你們說,我們去找弗蘭切斯卡問問怎麼樣?」

  一整個聖誕節假期,哈利和羅恩都忙著打雪仗、玩鬧以及偷偷溜去看厄裡斯魔鏡,完完全全把赫敏留給他們的繼續在圖書館查找「尼可.勒梅」信息的任務拋到了腦後。

  「要知道,弗蘭切斯卡從入學開始就是年級第一,而且她也很喜歡泡圖書館,或許她知道點兒什麼?」面對開學回來後憤怒地質問他們倆的赫敏,哈利只好小心翼翼地提出別的解決方案。

  「對對,我們問問弗蘭切斯卡吧,」羅恩在一旁連忙點頭,「弗雷德和喬治說,她這幾年幾乎把所有的空余時間都花在了圖書館,據說她讀過的書比珀西都多。」

  赫敏看著面前兩個心虛的男孩,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於是三人來到了圖書館,恰好遇上弗蘭切斯卡正在窗邊翻著一本厚厚的大書。

  他們三個湊了上去,哈利因為經常和弗蘭切斯卡在魁地奇球隊一起訓練,因此是三人中與她最熟的,所以他被推上前搭話:「嗨……切茜,下午好……emm,你看的這是什麼書呀?」

  話一出口,哈利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一句話說的吞吞吐吐,不僅完全沒講到重點,語氣還那麼尷尬怪異——主要是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清楚尼可.勒梅的事情……

  弗蘭切斯卡也看出了他的緊張,她笑了笑,把手中的書立了起來,將封面展示給他們看:「《中古亞洲秘傳巫術》,羅斯教授前段時間寄來的的一封信裡提到了他在泰國遇見的一種『血降頭術』,施術者通過血液完成的一種特殊而強大的詛咒,我覺得很有趣,最近一直在研究這方面的內容。」

  「羅斯教授?他是誰?」赫敏的眼睛因為震驚而瞪得溜圓,似乎是難以置信學校裡居然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教授。

  「噢對,你們不認識他。」弗蘭切斯卡扶了扶額頭,「羅斯教授是我一年級時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他是一個自由冒險者,我對他曾經提到過的各種神奇的詛咒很感興趣,所以在他離開霍格沃茨後依舊與他保持著通信。」

  「前些日子他到東南亞冒險去了,他總是喜歡把自己冒險中遇到的奇特咒術分享給我。」說著她揚了揚手中的書,「不過,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呢?總不能就只是好奇我在看什麼書吧?」

  「噢,對的!事情是這樣的……」

  哈利、羅恩和赫敏你一言我一語地把他們關於尼可.勒梅的疑惑,以及全部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她。

  弗蘭切斯卡不禁有些感慨:她什麼時候居然這麼被這三個小家伙信任了?

  從哈利入學采購時海格在古靈閣取出的小包裹,到城堡那扇神秘的門後的三頭犬,最後到了他們對斯內普的懷疑——弗蘭切斯卡一邊聽,一邊在腦子裡瘋狂糾結著到底要不要提前向他們透露尼可.勒梅的信息。

  好在就在這時,雙胞胎的出現拯救了她。

  「切茜,我們就知道你在這裡!」弗雷德從側面的幾個書架後面繞了出來,他壓低了聲音悄悄道,「快跟我們來,我們的新把戲糖果研制成功了,你之前給我們的配方果然有用——」

  「咦,你們三個怎麼在這裡?」喬治打斷了弗雷德的話,有些疑惑地看著對面的三人組。

  「沒……沒什麼,你們去忙吧……」

  或許是他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尼可.勒梅的事,擔心海格的失職會被傳出去,又或者只是他們本來就在猶豫,這會兒一鼓作氣的傾訴被打斷後突然失去了勇氣,他們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弗蘭切斯卡正巧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這種情況,便也順水推舟的跟著雙胞胎離開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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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看完了雙胞胎新研發的整蠱糖果,和他們分開後,弗蘭切斯卡腦中控制不住地再次思考起哈利等人之前在圖書館裡找她的事情:被聖誕節時的掛墜盒一衝,她差點忘記了還有魔法石的事情。

  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明顯偏離了原著劇情,原本應該在最後一年才被毀掉的掛墜盒現在早早下線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產生什麼蝴蝶效應。

  弗蘭切斯卡心裡不斷地琢磨著,掉頭就轉向了校長室的方向——畢竟,遇事不決找大佬幫忙難道不是最負責的辦法嗎?

  「……校長先生,您在開學宴上還特意強調了讓大家不要靠近四樓右側的走廊,」弗蘭切斯卡在轉述完哈利的故事後補充道,「雖然有些無禮,但我懷疑您是不是在故意引導有心人往那裡去呢?不然何必多此一舉地強調。」

  「我其實知道尼可.勒梅是誰,也能猜到門後藏的是什麼東西,而且我相信很快哈利他們也會知道的,」她繼續說道,「他們在懷疑斯內普教授,但是我覺得想偷魔法石的肯定另有其人——畢竟經過了聖誕節的事,您應該也意識到了那個不能說名字的人還沒有死。

  那麼現在,最渴望得到魔法石的人不就是他了嗎?要是他真的想辦法潛入了霍格沃茨,而他們三個又在試圖保護魔法石,那哈利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鄧布利多深深地看著弗蘭切斯卡,然後他點了點頭:「你是個很敏銳的姑娘。我這麼做有我的理由,現在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向你保證,我會密切關注哈利他們的每一步動向,不會讓他們出事的。」

  「不過,也要麻煩你幫忙保密噢!」鄧布利多突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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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鄧布利多的保證後,弗蘭切斯卡自然放松了下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她看著哈利、羅恩和赫敏神神秘秘地忙活著。

  如原著一樣,海格的龍蛋孵化了,弗蘭切斯卡在活點地圖上看著代表著他們三個的小黑點一路從格蘭芬多的休息室向城堡外跑去,中途還為了躲避在門廳裡的皮皮鬼而繞了好長一段路;然後他們來到海格的小屋,再迅速地跑向了天文塔,在那裡,與幾個陌生的名字迅速接觸後分開了。

  再然後,他們不慎被巡夜的費爾奇捉發現,送到了麥格教授那裡。弗蘭切斯卡覺得可能是因為終於擺脫了火龍諾伯這個沉重的負擔,他們一時太興奮了才被捉住——但不論如何,格蘭芬多為此丟掉了一百五十分。

  再之後就沒什麼大事發生了,在期末考試後,三人組成功完成了他們的冒險——確認了鄧布利多會全程跟隨,她自然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期末宴會上,鄧布利多果然把哈利他們之前被扣掉的分數加了回來。格蘭芬多長桌爆發出一片歡呼,哈利、羅恩、赫敏和納威的臉上漲得通紅,弗蘭切斯卡聽見長桌另一邊的珀西在大聲告訴其他級長:「是我弟弟,你們知道的!我最小的弟弟!順利通過了麥格教授的巨型棋盤陣!」

  「有點酷噢,我們的小羅尼。」就連雙胞胎也悄悄對她說道,「不得不承認,我們這次有點兒佩服他了。」

  等那些綠色的懸垂彩帶變成了鮮紅色,銀色的變成了金色;巨大的斯萊特林蛇被一頭威風凜凜地格蘭芬多獅子取代時,格蘭芬多們的歡呼聲幾乎能把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

  在這樣的一片歡騰之中,這一學年終於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真的好忙哇,而且我真的好不會寫過渡的部分......為什麼不能直接跳到火焰杯啊啊啊!

  感覺寫得好干癟,但最近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有點枯竭了,加上第一次寫文沒啥經驗不太清楚怎麼處理這種情況,大家將就著看吧,等有空了我再修一修(瘋狂嘆氣)

第29章  日記本

  弗蘭切斯卡、弗雷德和喬治此時正在對角巷那條用卵石鋪成的曲折街道上溜達。

  今天是他們開學采購的日子,弗蘭切斯卡早早來到了對角巷,和等在那裡的韋斯萊一家會合。接著,小天狼星帶著哈利也到了,最後是開著車過來的格蘭傑一家。

  韋斯萊家最小的女兒金妮今年是第一年入學,所以韋斯萊夫人要帶著她去一家賣舊袍子的商店先購買袍子;韋斯萊先生見到了兩個麻瓜家庭十分興奮,他堅持要帶格蘭傑夫婦和泰恩夫婦去破釜酒吧喝一杯。

  因此,帶著其余這群孩子的重任就被交到了剩下的唯一一個大人——小天狼星身上。

  「一小時後在麗痕書店集合,我們還需要去買課本。」韋斯萊夫人一面交代,一面帶著金妮動身離開,「還有,不許帶他們去翻倒巷,西裡斯!」她衝著滿臉躍躍欲試的小天狼星喊道。

  小天狼星遺憾地嘆了口氣,對著孩子們聳了聳肩:「我可不敢違抗莫麗噢。」

  不過,等韋斯萊夫人和金妮的背影消失後,他壓低了聲音悄悄對所有人道:「我知道,你們幾個大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了,你們自己去玩吧,記得一小時後去麗痕書店集合就好。」

  然後他轉過頭,招呼哈利、羅恩和赫敏道:「快跟上來,我帶你們去看一些好玩的!」接著不等弗蘭切斯卡他們反應過來,就帶著三人組跑遠了。

  「wow,媽媽真的覺得把『帶孩子』的重任交給小天狼星是合適的嗎?」喬治的臉上浮現出震驚的表情。

  韋斯萊兄弟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一馬當先衝進魁地奇精品店的小天狼星。這其實是韋斯萊家的孩子們第一次面對面的與他接觸,在此之前,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世人口中多年蒙冤的悲情英雄背地裡居然是這樣一副歡脫的大狗狗模樣。

  接著,珀西嘀咕著要買一根新羽毛筆,於是也與他們揮手告別。

  看著珀西也越走越遠,喬治悄悄對弗蘭切斯卡道:「珀西最近很奇怪,他現在天天躲在自己的屋子裡寫著什麼東西,然後再神神秘秘地寄給某個人,我很懷疑他的舊羽毛筆就是被他這麼瘋狂地寫壞了的。」

  現在,只剩下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了。他們一邊順著對角巷的街道逛悠著,一邊聊起了天來。

  「吉德羅.洛哈特!」弗雷德在念到這個名字時,臉上都嫌棄的皺了起來,「我收到下學期的書單時差點嚇呆了,全都是吉德羅.洛哈特的書,新來的黑魔法防御術課老師一定是他的瘋狂崇拜者——沒准是個女巫。」

  「沒准是個和媽媽差不多的女巫,」喬治點了點頭附和道。他看著弗蘭切斯卡有些疑惑的神情,繼續向她解釋:「媽媽超級崇拜洛哈特,我們家裡有一本《吉德羅.洛哈特教你清除家裡的害蟲》,每次讓我們干活前媽媽都要拿出來讀一段給我們聽,盡管這麼多年下來我們已經能完全背下來整本書的每一個小節。」

  一旁的弗雷德模仿起了韋斯萊夫人的聲音:「哦,他很了不起。他了解家裡的每一種害蟲,這是一本絕頂的好書……現在,讓我們看看吉德羅.洛哈特是怎麼說的……」

  三個人笑成了一團。

  喬治接著說道:「我們覺得,既然這位新教授和我們媽媽的品味如此相似,那說不准她們本來就是很相似的人——我們可不想在家裡面對媽媽,到了學校還得應付另一個媽媽。」

  「那有沒有可能……我們的新教授就是吉德羅.洛哈特本人呢?」弗蘭切斯卡忍不住笑著問他們道。

  「噢,不,」雙胞胎聞言臉都綠了,「我們可沒法相信一個真正的冒險家還會去研究家政清潔……這樣總覺得他就是個愛吹牛的草包。」

  不得不說,雙胞胎這下是真的誤打誤撞猜中了真相。

  「哦對了切茜,上學期我們向同學們賣我們的魔法道具不是掙了點兒小錢嗎?」弗雷德突然轉變了話題,「我們騙媽媽說我們中了預言家日報的抽獎活動,所以今年我們上學的用品可以自己出錢。」

  「還得謝謝你幫忙研究,不然我們的產品不可能這麼快就問世。」喬治也笑了起來,「這樣媽媽就能把省下來的錢用來給金妮買新書了。我們兄弟幾個用舊書沒什麼關系,金妮可不行,我們不能讓她被人笑話了。」

  「不過我們可不敢讓媽媽知道我們居然這麼『不務正業』,」弗雷德補充道,「所以待會兒要是媽媽問起來,你記得要幫我們圓謊噢!」

  「當然。」弗蘭切斯卡點了點頭。雖然雙胞胎總是喜歡做惡作劇,但他們真的是很好的哥哥。

  閑聊間,他們三個來到了一家塗繪著豐富色彩的商店門前。只是站在店外,弗蘭切斯卡就已經能聽見店裡滿滿的歡笑聲,她抬起頭來,看見商店的門上懸著一塊閃爍著熒光的招牌,上面寫著幾個大字:蹦跳嬉鬧魔法笑話商店。

  「切茜,快來,我們進去看看!」弗雷德和喬治一左一右地扯著她,三人一起進入了店內。

  和商店的外牆一樣,蹦跳嬉鬧魔法笑話商店的內部也被塗繪成了各種各樣的顏色,天花板上裝飾著紅色和藍色的星星,幾條絲帶懸垂下來,上面還掛著一碰就會爆炸的彩色小珠子。

  從外面看來並不算多大的店面,走進去卻發現別有洞天:一排排長架子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魔法道具,架子一直延伸,幾乎看不到盡頭,弗蘭切斯卡不禁懷疑整個商店是不是都被施了一個無痕伸展咒。

  「要是以後我們也能在對角巷擁有一家這樣的魔法笑話商店該多好啊!」弗蘭切斯卡聽見身旁的雙胞胎這樣感慨道。

  「會的,」她肯定的回答,「而且你們的魔法把戲坊會比這個更好。」

  不過雙胞胎以為她只是在說一些普通的鼓勵的話,因此只是衝她笑了笑,就繼續拉著她逛了起來。

  他們在店內見識了各種各樣神奇有趣的玩意兒,弗蘭切斯卡大多都是看熱鬧,但是她發現雙胞胎居然真的在考察和研究這裡的商品。

  接著,他們遇到了同樣來這裡買東西的李.喬丹,三個男孩一塊買了好幾大包「費力拔博士的自動點火、見水開花神奇煙火」。弗雷德一面挑選,一面還不忘衝她眨了眨眼睛:「你會為我們保密的,對吧切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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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樂的時光過去的實在太快,當弗蘭切斯卡忍不住第三次提醒他們時,雙胞胎才發現距離韋斯萊夫人規定的一小時已經馬上就要到了。

  他們匆忙結賬完,然後飛速地跑向了麗痕書店,路上卻驚訝地發現,向著這個方向狂奔的人遠不止他們幾個。

  「那邊是有什麼事發生嗎?」弗雷德忍不住邊跑邊問。

  弗蘭切斯卡沒有答話,但是她已經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果然等他們到達麗痕書店後,店門外已經擠滿了一大群人。

  他們抬起頭,發現書店的樓上垂下了一張巨大的宣傳海報,海報裝飾的十分花哨,主體部分用一種金光燦燦的墨水寫著幾行大字:

  「吉德羅·洛哈特

  簽名出售自傳

  《會魔法的我》

  今日下午12:30-4:30「

  另外還有一條橫幅,上面也是差不多的內容;書店的門前也掛著兩幅海報,上面畫著一個有著金色波浪形的鬈發和晶亮的牙齒,身穿著一件浮誇的五顏六色的華麗長袍的男巫師。

  「well,如果這就是吉德羅.洛哈特本人的話,那他確實長得還蠻帥的。」弗蘭切斯卡摸著下巴,衝著海報的方向點了點頭。恰好,這時海報上的洛哈特也正向著她的方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不是吧切茜,你才多大啊,怎麼就喜歡起洛哈特來了!」弗雷德驚恐地叫道,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此時強烈的不滿僅僅是因為不喜歡洛哈特這個人,還是……只是不願意聽見弗蘭切斯卡誇他。

  喬治的心裡也不太舒服,但他把這種奇怪的感覺強壓了下去,繼續做出一副搞怪的樣子:「不是吧切茜,我們可不想我們最好的朋友也變成了我們的媽媽!」

  不過他們說的也有點兒道理,擁擠的人群中似乎大部分都是韋斯萊夫人這個年紀的女巫。一位面色疲憊的男巫站在門口說:「女士們,安靜……不要擁擠……當心圖書……」

  他們在彎彎曲曲的隊伍中竄來竄去,終於找到了韋斯萊一家排隊的地方。珀西和小天狼星一行人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哦,你們可來了,太好了,剛剛就差你們三個,我還擔心了好久。」韋斯萊夫人對他們說道。但是弗蘭切斯卡注意到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見韋斯萊夫人呼吸急促,不停地拍著頭發,口中喃喃道:「我們一會兒就能見到他了……」

  漸漸地,他們望見吉德羅.洛哈特了。

  他坐在桌子後面,被他自己的大幅照片包圍著,照片上的那些臉全都在向人群眨著眼睛,閃露著白得耀眼的牙齒。真正的洛哈特穿著件跟勿忘我花一樣藍色的長袍,與他的藍眼睛正好相配;一個尖頂巫師帽俏皮地歪戴在一頭鬈發上。

  一個脾氣暴躁的矮個子男人舉著一個黑色的大照相機,在他前前後後跳來跳去地拍照。每次閃光燈炫目地一閃,相機裡便噴出一股股紫色的煙霧。

  「閃開,」他對羅恩嚷道,一面後退著選取一個更好的角度,「這是給《預言家日報》拍的照片。」

  「嗷!你踩痛我了!」羅恩揉著被那人踩痛的腳背叫道。

  這邊的騷動引起了洛哈特的注意,他抬起頭來望向羅恩,然後一扭頭——他看見了站在羅恩身旁的哈利。

  「哎呀,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嗎?大難不死的男孩排過了長長的隊伍,只為得到一本由我親手簽名的書!」他衝了上來,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高聲向人群叫道。

  接著,弗蘭切斯卡強忍著笑意聽完了洛哈特那段長篇大論的自我誇耀式演講,他身旁的哈利尷尬到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拼命的往後縮,卻又一次一次地被洛哈特拽到了前方。

  接下來的發展同原著幾乎一模一樣,哈利把洛哈特送給他的全套簽名作品送給了金妮,然後遇到了前來挑釁的德拉科.馬爾福。於是他和羅恩與馬爾福爭吵起來,接著戰火蔓延到了兩家的大人身上——最後,韋斯萊先生和盧修斯.馬爾福打了起來。

  書店門口的人太多了,弗蘭切斯卡沒太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聽見弗雷德和喬治大喊:「揍他,爸爸!」,韋斯萊夫人尖叫道:「別這樣,亞瑟,別這樣!」,以及店員「先生們,行行好——行行好,別在這裡打了!」的叫喊聲。

  混亂間,她、金妮和赫敏被躲閃的人群撞倒了,手中的東西全都散落在了地上。

  三個女孩立刻蹲下撿拾起自己的東西來。突然,弗蘭切斯卡的眼神一凝:她看見一本包裹著黑皮封面的陳舊本子正夾在金妮嶄新的《初學變形指南》當中——她知道,那就是伏地魔的日記本了。

  「金妮,那個黑色的本子……能幫忙遞給我嗎?」她向金妮伸出手去。

  「噢,我剛剛還在想這個本子是誰的呢!」或許是因為現在的金妮買了全套的新書,因此這本陳舊的日記本顯得格外格格不入,於是她並沒如原著那樣以為這也是她自己的東西。

  「可能是剛剛衝撞的時候散到了一起吧,喏,給你。」金妮十分隨意地把本子從自己的書中抽了出來,遞給了弗蘭切斯卡。

  弗蘭切斯卡翻開了日記本,果然,裡面是一片空白。

  她把日記本合上,小心地放進了包裡——如此輕而易舉,她又拿到了一個魂器。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中盧修斯把日記本夾在了金妮「破破爛爛的《初學變形指南》」裡面,被金妮誤以為是自己的東西一起收走了。這一回切茜參與雙胞胎惡作劇道具研究使他們更早能掙到錢,金妮就不用買二手書了,那她就肯定不會覺得畫風如此不統一的日記本會是自己的東西啦!

  上一章評論區好多寶貝留下了超暖心的鼓勵和建議,真的好感動~我會嘗試多寫一些日常的相處,盡量把文章寫豐富一點;

  我計劃感情線要到火焰杯才會正式開始,因為覺得之前實在太小了,不過現在可以開始嘗試寫一些曖昧戲碼?主要是蠢作者自己母胎單身,感情線估計要純靠編(真的好難啊阿巴阿巴,要是寫得尬還請各位小天使多多包容哈)

  以及我突然發現,我!十萬字了!我真棒啊啊啊撒花花!!!

第30章  黑魔法防御課

  弗蘭切斯卡並沒有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看見哈利和羅恩,但好在等火車到達學校時,她發現他們倆已經早早等在那裡了。

  「好奇怪,等我們試圖通過那堵牆的時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突然封上了!」哈利興奮地向大家分享道,「好在小天狼星立刻聯系了麥格教授,於是我們直接從格蘭芬多院長辦公室的壁爐來了霍格沃茨。」

  「我居然從來不知道,教授們的辦公室也有連通了飛路網的壁爐。」羅恩撓了撓頭說道。

  「不然呢?你以為教授們是怎麼回到學校的?」弗蘭切斯卡看見雙胞胎一左一右地夾住了他,咧著嘴怪叫著:「難不成和你一起做專列嗎?小羅尼想和斯內普教授坐在同一個車廂喔~」

  羅恩頓時打了個冷戰,他猛地搖了搖頭。

  但是很快,他又有了新的疑惑:「那為什麼不能讓學生們也直接用飛路粉呢?我是說,雖然霍格沃茨特快專列坐著很舒服,但是幾個小時下來也難免有些不太好受……」

  這下連赫敏都有點忍不住了:「拜托你好好想想吧,學校得有多少個壁爐才能保證這麼多學生能在同一天到達?要是居住在不同地方的學生恰巧同時使用了飛路粉撞了車,導致飛路網紊亂了怎麼辦?」

  她一邊隨著人流向城堡的方向走去,一邊繼續道:「而且如果有人不小心在撒飛路粉後發音發錯了怎麼辦?他們有可能被送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甚至可能遇到危險!」

  羅恩的嘴張了張又閉上了,似乎是想要反駁,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接著,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之後的開學宴會裡,除了分院帽唱了一首新的分院歌、韋斯萊家最小的女兒金妮被分進了格蘭芬多學院外,其他所有的內容都與弗蘭切斯卡過去經歷過的那三次沒有任何不同。

  但是今天,弗蘭切斯卡卻前所未有的心事重重。

  自從上次在對角巷拿到伏地魔的日記本後,她其實一次都沒有再打開過它。

  她曾經打算等開學的時候直接把日記本交給鄧布利多——就像是處理掛墜盒一樣,但是隨著開學的時間逐步臨近,她的想法卻逐漸產生了變化。

  現在她已經輕而易舉地獲得了伏地魔的兩樣魂器了,一切似乎發展的很順利。但是仔細想想,掛墜盒和日記本其實是最容易拿到手的,拉文克勞的冠冕一直存放在霍格沃茨,只要找到借口她就能隨時取出來——可是剩下的幾樣呢?

  赫奇帕奇的金杯在古靈閣、復活石在岡特家族的老宅裡,這兩樣完全就不是她日常能接觸到的,她又能如何得到一個完美的推理鏈條,躲過世界意志的封鎖,向鄧布利多等人泄露一些她已知的劇情呢?

  於是這個時候,和少年時期的伏地魔交流就顯得很有誘惑力了,或許從這裡,她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但是弗蘭切斯卡依舊記得原著裡金妮被附身後在霍格沃茨造成的混亂以及她本人收到的傷害,因此日記本的厲害之處弗蘭切斯卡是早就知道的。

  雖說只要能堅守本心不要向日記本敞開心扉就能抵御他的侵蝕,可是歷史上曾經有過多少強大的巫師都沒能抵御住伏地魔的蠱惑,弗蘭切斯卡真的不能確定自己一定能比原著裡金妮做得更好。

  她就這麼一直糾結著,直到開學宴會結束、直到第一周的課程已經開始了,弗蘭切斯卡也沒做出決定——她既沒有打開日記本,也沒把日記本的存在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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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蘭芬多四年級的第一節黑魔法防御課在星期二的下午第一節,而他們大多已經從前一天上過這門課的同學們口中對洛哈特教授的風格有所了解了。

  「太可惜了,據說自從昨天他讓一群康沃爾郡小精靈在課堂上失控後,今天上午的那節課就變成了他本人的冒險故事分享會,」雙胞胎向弗蘭切斯卡分享著情報,「噢,當然,還有他那個無聊的測試。」

  「但是聽赫敏說,洛哈特教授的課上的其實還是蠻不錯的,」弗蘭切斯卡若有所思地說道,「而且今天早上拉文德不是在長桌上說了嘛,哪怕只是看著洛哈特教授那張臉,這課上的都是一種享受——哎呀我的小喬吉,不要皺著臉嘛,還有你也是,弗雷迪~」

  她一面說著,一面將兩只手伸出去,左手揉了揉弗雷德的腦袋,右手揪了揪喬治的臉頰:「這是拉文德說的原話啦,你們要生氣就衝著她去呀,我最多就是多看兩眼而已。」

  「多看兩眼也不行!」雙胞胎氣呼呼地叫道——盡管他們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生氣,「還有,不許叫我們小名,也不許揉我的頭(捏我的臉)!」

  「可是弗雷迪和喬吉氣鼓鼓的樣子實在太可愛啦!」弗蘭切斯卡笑了起來,衝著雙胞胎扮起鬼臉。

  他們三個就這麼笑鬧著跑進了教室。

  雖然上課時間還沒到,但是吉德羅.洛哈特早就迫不及待地等在了講台上。等到全班同學都坐好後,他大聲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弗蘭切斯卡這才發現,洛哈特手裡正拿著一本《與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這本書綠色的封面中央是洛哈特本人大大的肖像畫,畫裡的洛哈特、畫外的洛哈特以及教室牆面四周懸掛著的無數張洛哈特肖像叫人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我後悔了,」弗蘭切斯卡低聲對坐在她兩側的雙胞胎說道,「這裡有太多洛哈特了,看得人眼睛疼……就現在這個環境,我真的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他們在下面竊竊私語,但是台上的洛哈特並沒有停下來。

  「我,」他指著書本上自己的照片,眨著眼睛說道,「吉德羅.洛哈特,梅林爵士團三等勛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但我不把那個掛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驅除萬倫的女鬼的!」

  他等著大家發笑,但是沒有人理睬他,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有幾個人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我看到你們都買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洛哈特趕緊接著說道,「我想咱們今天就先來做個小測驗。不要害怕——我只是想看看你們讀得怎麼樣,領會了多少……」

  他一邊說,一邊依次給所有人分發著卷子。發完卷子後,洛哈特回到講台上對台下的學生們喊道:「給你們三十分鐘。現在——開始!」

  早有准備的弗蘭切斯卡打開卷子,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連串極具洛哈特個人風格的自戀問題:

  1.吉德羅·洛哈特最喜歡什麼顏色?

  2.吉德羅·洛哈特的秘密抱負是什麼?

  3.你認為吉德羅·洛哈特迄今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麼?

  如此等等,整整三面紙,最後一題是:

  54.吉德羅·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這是什麼垃圾玩意兒?」她聽見身側的弗雷德嘟囔著。

  弗蘭切斯卡憑著自己之前翻書的印像答上了幾題,然後隨便瞎編著完成了剩下的部分。弗雷德和喬治一開始還積極主動地把頭探過來抄一抄她的答案,但很快他們倆就失去了興趣,開始取出假魔杖變成的尖叫雞,隔著弗蘭切斯卡你一下我一下地比劃了起來。

  半小時後,洛哈特把試卷收上去,當著全班同學翻看著。

  「嘖嘖——幾乎沒有人記得我最喜歡丁香色。我在《與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裡面提到過,看到了嗎?就是我手裡的這本。」他再次揚了揚課前他就握在手裡的那本書。

  「噢天哪,我們班裡有好幾個同學都必須要再仔細讀讀我的著作,有許多同學——噢,我們班裡居然有兩位韋斯萊先生,」洛哈特抬起了頭來,朝著學生們調皮地眨了眨眼,「你們在那裡呢?」

  但是弗雷德和喬治不知道是真的沉迷尖叫雞還是故意裝出來的,總之他們倆沒有理睬他。

  洛哈特也不以為意,他繼續說道:「兩位韋斯萊先生前面答得很不錯,但是後面——要是能多讀讀我的《與女鬼決裂》和《與食屍鬼同游》,你們一定會答得更好!」

  他慢慢悠悠地點評起學生們的卷子,好不容易全都看完了,弗蘭切斯卡有些期待這個家伙打算在接下來會給他們講些什麼。

  可是或許是因為昨天康沃爾郡小精靈的失敗經歷給洛哈特造成的陰影實在太深,他現在絕口不提教學的事情,開始滔滔不絕地分享起「他自己的」冒險經歷來了:「……要知道,我當年在西藏與雪人一起……」

  「沒有人關心你是如何讓雪人患上了感冒的,白痴。」弗蘭切斯卡聽見雙胞胎在下面偷偷嘟囔著。

  慢慢的,她也開始覺得無聊了起來。於是弗蘭切斯卡無意識地把手伸進了自己的書包裡隨意地翻動著。

  突然,她摸到了一個皮質的厚本子——抽出一看,正是自己之前在對角巷拿到的日記本。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弗蘭切斯卡默默對自己說道。接著,她鬼使神差地打開了日記本,提筆寫下了第一行字:

  「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真的是一個傻逼。」

  然後,她看著這行墨水漸漸地消失在了紙頁上。

  作者有話要說:

  我試圖梳理霍格沃茨的課表,但是怎麼都沒排清楚;網上一搜,發現大家都覺得有些地方有點兒矛盾......算了,擺爛吧,問題不大......

第31章  湯姆.裡德爾

  弗蘭切斯卡親眼看著這行墨水漸漸地消失在了紙頁上,然後過了一會兒,一行漂亮的手寫字體浮現在了她面前:「哦?他是誰,我認識嗎?」

  「想不到裡德爾學長的字寫得還挺好看的,」弗蘭切斯卡默默地想著,「明明都叫湯姆,為什麼我家的那位湯姆(那只小貓頭鷹)只會在我的信紙上抓出一堆污污糟糟的爪印……」

  盡管她對日記本能夠與人交流的事情早就已經了然於心了,但弗蘭切斯卡還是裝出了一副吃驚的樣子,迅速在本子上寫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本子裡?」

  「我叫湯姆.馬沃羅.裡德爾,我會出現在這裡,因為這是我的日記本。」那個字跡——也就是十六歲的伏地魔的記憶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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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弗蘭切斯卡只是抱著謹慎的態度和試探信息的目的與日記本中的少年伏地魔交談,她小心地把在日記本上寫字的頻率控制得很好。

  但是慢慢地,她逐漸開始增加了與日記本交流的次數。

  因為在某一次弗蘭切斯卡隨手把自己在學習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寫在日記本上後,裡德爾隨後和她展開的那場討論實在讓她獲益良多,所以從那時起,弗蘭切斯卡覺得,在交給鄧布利多毀掉它之前,把日記裡的湯姆.裡德爾當成一個免費的課外輔導老師也蠻不錯的。

  「裡德爾學長,上周我們在魔藥課上學著熬制了肌肉強化藥水,書上說要在坩堝中藥水的熱量上升至393開爾文之前同時加入30毫升的蠑螈血和 4 只仙女脫落的翅膀,但是斯內普教授告訴我們書裡的流程有些問題。」

  「所以這次他布置的魔藥學作業就是讓我們設計出改良配方,論文明天我們上課前就要交了,但是我嘗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是越改越差……」

  「哦?這個藥水我有點印像,當年我在學習熬制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問題,當時雖然教授沒說什麼,但是我偷偷改良過。

  嗯……泰恩小姐,你可以試試先放入仙子翅膀,等坩堝中熱量上升至393開爾文後離火將藥水靜置一會兒,等溫度下降回363開爾文時再加入蠑螈血。記得加入後要用魔杖順時針攪拌兩次,這樣就不會損失藥效了。」

  「真的誒!藥水的效果變得更好了,謝謝你!」

  ……

  「裡德爾,今天的變形課上麥格教授要求我們把一只倉鼠變成麻雀,但我的倉鼠明明從外表看起來變化的十分完美,但是它為什麼總是不會飛呢?我檢查過它的翅膀,羽翼什麼的都很豐滿,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才對。」

  「如果確定羽翼的變化沒有問題的話,那問題就不太可能出現在外型上了。或許你僅僅改變了倉鼠的外部,卻忘了改變它的內在——你的倉鼠仍然認為它是一只倉鼠,它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能飛了。

  或許你忘了,你的變形術應該同時作用於它的外形和大腦。不過別擔心,弗蘭切斯卡,這也是很多第一次嘗試將一種活體生物變形成另一種生物的初學者常犯的錯誤,」

  ……

  「湯姆,今天我在弗利維教授的課上用了你昨天教我的方法,我的魔咒釋放的又快又好,教授給我們學院加了整整十分呢!」

  「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親愛的弗蘭,畢竟我們是朋友啊。接下來你可以提前練習一下你們下節課要學到的凝結咒,咒語是Spissatio Aeris。」

  「我試了一下,可是我一直感受不到空氣中的水,更別說凝結他們了。」

  「咒語的發音是sp-sa-ti-oh air-IS,如果確認發音正確的話,可能是你的施咒方式有問題?你應該將魔杖從身體移開一個圓圈,向下移動,然後向上移動並朝向身體——期間必須專注於空氣從你身邊移動的感覺和聲音。」

  ……

  「湯,昨天我忍不住在課後罵了洛哈特幾句,因為他讓我們全班同學一起配合他表演他在《與母夜叉一起度假》中寫過的一個段落——這到底是黑魔法防御課還是戲劇表演課?

  我在走廊裡罵他是個草包白痴,但是不小心被他的粉絲團聽見了,結果今天早上我從宿舍出門時,發現有人居然在我的門上塗滿了弗洛伯毛蟲的粘液!」

  「說實話,你們這個年紀的學生大多容易被虛無的外在所迷惑……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清醒而理智的,切茜,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不過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真的應該找點有本事的人來擔任才對。」

  「是啊,洛哈特聲稱自己是個『偉大的冒險者』,可是我見識過真正的冒險者——比如一年級教我們的羅斯教授——所以我知道一位真正的冒險者是什麼樣的,洛哈特就是一個大傻逼!」

  ……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弗蘭切斯卡和日記中的湯姆.裡德爾越來越熟稔,從一開始的謹慎試探,到之後的學術交流,他們倆越聊越投機,最後到現在兩人幾乎是無話不談。

  十六歲的湯姆.裡德爾幽默風趣又學識淵博,最重要的是,他也有一個比同齡人更加成熟的靈魂——這與弗蘭切斯卡周圍的所有同學和朋友都是不同的,哪怕是雙胞胎,有時也會讓她產生出一種「他們還是孩子」的感覺。

  但湯姆.裡德爾不一樣,他是懂她的,他們之間無關男女情愛,但卻有一種仿佛靈魂相合一樣的默契。

  弗蘭切斯卡甚至逐漸開始覺得,如果能永遠擁有這樣一位特殊的筆友,似乎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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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茜,切茜!弗蘭切斯卡!」

  「嗯?什麼?」有人正在大力地搖晃她的胳膊,弗蘭切斯卡猛地抬起頭來,發現自己正在魔咒課上。周圍的同學全都轉過了頭來,正盯著自己;而她的身邊則是滿臉擔憂的雙胞胎。

  「快起來,弗利維教授點你回答問題呢!」喬治有些焦急地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但是還沒等她站起身來,弗利維教授就先擺了擺手:「沒事的,你坐著吧。不過切茜你是身體不舒服嗎?我看你最近狀態好像不太好的樣子,今天你的臉上尤其差,需不需要去醫療翼找龐弗雷夫人看看?」

  「啊,沒事的教授,我就是最近晚上睡得不太好而已,緩緩就好了,不用去醫療翼的。」弗蘭切斯卡趕忙回答道。

  但是在接下來的整節魔咒課上,弗蘭切斯卡一直都還是這種恍恍惚惚的狀態,弗利維教授要求大家練習縫合咒,但她甚至把縫合咒的咒語和粘附咒弄混了——要知道,這兩個咒語的區別可是弗利維教授在課上再三強調過的。

  在這節課的最後,班裡甚至已經有十幾位同學能夠成功使用縫合魔咒把自己學院的毛氈徽章縫合到身上的制服上——就連弗雷德和喬治都成功了——但弗蘭切斯卡的徽章卻一再從她的衣服上掉下來。

  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切茜,你最近真的不太對勁,」當他們下課後從走廊裡穿過時,弗雷德擔憂地說道,「最近你天天精神恍惚,臉色也變得很差,以前你一直都很快樂的,但是你現在每天都不愛說話,而且每次我們找你你都要推脫……」

  「而且你已經翹掉了好幾次魁地奇訓練了,伍德真的很生氣,」喬治也皺著眉頭,他的語氣很輕柔,同樣飽含著擔憂,「而且你現在連圖書館都不去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弗蘭切斯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不去圖書館,是因為我有更好的學習辦法,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圖書館了。」

  她現在實在不想聽雙胞胎一直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因為她的頭這會兒真的太痛太痛了,只想趕緊回寢室休息。

  「可是你最近真的很不對勁,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無論什麼事你都可以來找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的,畢竟我們是你最好的朋友——」

  「麻煩你們倆能不能閉嘴?不要管這麼寬好不好!」弗蘭切斯卡終於忍無可忍地衝著弗雷德和喬治大吼道。

  接著,她迅速跑走了。

  「切茜……她從來沒有這麼對我們過……」弗雷德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聲音裡有些受傷。

  而喬治的眉頭則鎖的更緊了:「弗雷德,你覺不覺得最近切茜開始慢慢變得有些不像她了?我們認識了她這麼多年,你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切茜不會這麼對我們的。」

  「難道是……她談戀愛了?現在想和我們劃清界限?」弗雷德的語氣裡頓時酸了起來,「嗨,為什麼談了戀愛就要和好朋友斷交?要是——要是我是她男朋友,我一定不會逼她——」

  「不可能,」喬治斬釘截鐵地道,「我問過安吉麗娜和艾麗婭,她們倆和切茜就住在對門。她們說切茜現在每天都待在自己的宿舍裡,既不理睬別人,除了上課和吃飯以外也不願意出門……而且你看她的臉色,就跟重病的病人一樣。」

  「沒錯,她現在的臉色跟我們家閣樓上那只食屍鬼幾乎一模一樣。」弗雷德的眉頭再一次皺緊了,「那她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可這樣的話,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給切茜開了點金手指,盡管她會被日記本吸引,但是伏地魔始終沒辦法控制她(所以不會出現密室蛇怪傷人)。後文我會給出解釋,我覺得是能夠邏輯自洽的......吧?希望到時候各位小天使也能覺得ok哈哈哈哈哈哈

第32章  與鄧布利多的密談

  十月份的英國幾乎每天都是陰沉沉的,霍格沃茨自然也不例外。

  又濕又冷的寒氣從遠方吹來,滲透進了城堡的每一個磚縫裡,許多學生都得了感冒,一時間醫療翼裡擠滿了人。

  盡管表面上堅持聲稱自己沒事,但弗蘭切斯卡的身體狀況確實每況愈下,幾乎每天都提不起精神來。因此盡管她並沒有感冒的症狀,但她還是來到了醫療翼,打算向龐弗雷夫人討一杯提神藥劑來喝。

  當弗蘭切斯卡來到醫療翼時,那裡已經有好幾個不大舒服的學生了。龐弗雷夫人忙得實在分不開神,因此當她聽說弗蘭切斯卡只是來要一杯提神藥劑時,直接揮了揮手道:「提神藥劑都在進門左手邊的這個櫃子裡,你自己去拿就好了。喝完記得到旁邊的休息室觀察幾個小時。」

  龐弗雷夫人的提神劑對於治療感冒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不過喝下這種藥水的人,接連幾個小時耳朵裡都會冒煙。

  弗蘭切斯卡拿到自己的那瓶提神藥劑後一口飲下,此時休息室裡除了她以外還有好幾個感冒的學生,因此雙耳不停地噴著氣的她並不顯得突兀。

  此時醫療翼的外面正下著大雨,這場雨已經連下了好幾天了,一直沒有停止。弗蘭切斯卡看著外面子彈大小的雨點劈劈啪啪地打在醫療翼的窗戶上,一邊砸吧著嘴感受著提神藥劑那股辛辣的余味,一邊感受著一股股熱氣從雙耳處噴出的感覺。

  「切茜,原來你在這裡啊!」艾麗婭.斯平內特突然闖了進來。她也是格蘭芬多四年級的學生,和弗蘭切斯卡一起在魁地奇球隊擔任追球手。

  艾麗婭似乎跑了很長的路,她一邊撐著膝蓋喘著氣,一邊接著對弗蘭切斯卡說道:「鄧布利多教授正找你呢,他看起來還挺著急的。老天,我今天到處找你,幾乎把整個城堡都跑遍了……還好遇上了弗雷德和喬治,是他倆告訴我你在這兒的——真奇怪,他們好像總是能找到所有人的樣子……」

  這會兒剛好弗蘭切斯卡的氣也噴的差不多了,於是她起身,跟著艾麗婭一起返回了城堡。

  「行,我要回公共休息室去了,再見!」在八樓的樓梯口上,艾麗婭與她揮手分別,「對了,校長辦公室的口令是『酸味爆爆糖』。」

  弗蘭切斯卡與艾麗婭道別後,順著滴水石獸背後的旋轉樓梯一路來到了校長辦公室。在那裡,鄧布利多正皺著眉頭坐在書桌後面等著她。

  見她走進來,鄧布利多不由分說地向她甩過來好幾道魔咒。

  「泰恩小姐,你知道嗎,剛剛的檢測結果顯示,你身上有著相當嚴重的被黑魔法侵蝕的痕跡。」鄧布利多的語氣裡有一種弗蘭切斯卡從未聽到過的凝重。

  接著他從自己的書桌上抽出了一個什麼東西。弗蘭切斯卡頓時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湯姆.裡德爾的日記本嗎!

  「請原諒我們的無禮,」鄧布利多繼續對她說道,「但是最近菲利烏斯以及許多其他教授都向我提到過你目前狀態的擔憂;我也向你周圍的人問詢過,韋斯萊家的那對雙胞胎——他們真的很關心你——也向我反應了你最近行為的反常。」

  「再加上我這段時間的親自觀察,我不得不懷疑你現在這種狀況的成因與黑魔法有關。於是我請麥格教授到你的宿舍做了一次簡單的搜查——果然,我們不出所料地找到了這個。」

  「我們在這本日記本上檢測出了相當邪惡的黑魔法,而且它……」鄧布利多的話語停頓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來弗蘭切斯卡一眼,然後才接著說道:「上面的一些魔法痕跡和上次的掛墜盒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當然,我相信這不會是你本人所為,但我依舊希望能請你對此做一個解釋。」

  而此時弗蘭切斯卡的內心正經歷著一場大地震。她看著鄧布利多手中的黑色本子,突然覺得眼前的這本日記本是如此陌生而恐怖:

  明明當她剛剛拿到日記本的時候,是打定了主意絕對不碰它,等一開學就立馬把它交給鄧布利多的。可是現在為什麼她居然留了它這麼久,她當時又是為什麼會提筆在上面寫下第一行字的來著?

  弗蘭切斯卡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她立馬從對角巷的那次鬥毆開始,把所有的一切事無巨細地對鄧布利多傾吐了個干淨。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有點兒意思。」鄧布利多的眉頭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高高地挑了起來,「你或許不知道,他日後還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伏地魔。」

  雖然這個弗蘭切斯卡其實早就知道了,但是她覺得自己這會兒依舊應該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可是她現在幾乎是身心俱疲,不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狀態演技會不會過於拙劣,於是她干脆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好在鄧布利多也並沒有注意她的表情,他的話題已經轉移了:「不過我原先在檢查過這本日記本上的魔法痕跡後,已經做好了你的生命力被大量抽取——至少是一部分被抽取的准備了。但是很神奇的是,我剛剛發現,盡管你的身體極度疲憊,但你生命力的本源似乎毫發無損……」

  「而且我還在你的身上檢出了一種極其類似奪魂咒的施法痕跡——當然,它不是奪魂咒,但是也極其類似了。」鄧布利多的目光深深地盯著弗蘭切斯卡,讓她覺得自己仿佛被穿透了一般,「但是奇異的是,這些魔法似乎同樣沒能在你身上起效,它似乎只能不斷引誘你留下它、在它上面寫字,卻始終無法傷害你。」

  這次,弗蘭切斯卡是真的茫然了:「啊?我不知道啊,我甚至根本沒有意識到……」

  「而且,」鄧布利多繼續道,「請原諒一位老人的謹慎,我之前曾因為你的一些異常對你施予過攝神取念術——但十分神奇的是,我所能見的永遠只是一片白霧。」

  這下弗蘭切斯卡突然領會到了什麼:如果世界意志會阻止她直接說出「她不該知道」的劇情,那麼它也肯定會阻止別人直接從她的腦子裡「讀到」這些劇情,不然讓她自願或者被自願劇透的方法可就太多了。

  而不論是被攝神取念,還是被伏地魔控制住並在此期間被他讀取思想顯然都會被世界意志格擋在外——而這層格擋恰恰又反過來保證了伏地魔的魂器無法真正侵蝕她,更別提控制了。

  弗蘭切斯卡感覺自己仿佛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bug。

  而一邊的鄧布利多卻似乎誤會了她長久的沉默,反而開口安撫道:「沒關系的,魔法的神奇我們至今都還不能盡知,世界上有不少人都有一些難以解釋的神奇天賦。我也並沒有懷疑你,只是希望你以後能夠更謹慎一點兒就好——以及如果以後你想找我的話,完全可以派一只貓頭鷹過來。」

  弗蘭切斯卡緊張地笑了笑,接著她有些躊躇地張了張口。

  「嗯?你是還有什麼事麼?」

  在鄧布利多鼓勵的眼神下,她有些支支吾吾地開口道:「教授……我可以向您打聽一下,您打算拿這個日記本怎麼辦呢?」

  鄧布利多剛剛放松下來的眉頭又一次猛地皺緊了:「當然是馬上銷毀了。怎麼,難道你還對它戀戀不舍嗎?」

  「不是的,」弗蘭切斯卡猶豫了一下,「但是在之前的聊天中,裡面的伏地魔向我提到過什麼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密室、蛇怪之類的東西,我覺得這些東西就在霍格沃茨裡面實在太危險了。」

  「您剛剛也說了,盡管我被它引誘,但它也始終無法真正傷害到我,」她撓了撓頭,「所以我想請問您,有沒有辦法能讓我抵制住它的誘惑呢?這樣我能清醒地套他的話,或許能為霍格沃茨解決這個隱患。」

  鄧布利多有些愣住了,接著,他看向弗蘭切斯卡的眼神裡仿佛多了些什麼。

  「辦法當然是有的,」良久,他平靜地說道,「但是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我確定。」弗蘭切斯卡肯定地回答。

  「好,那麼接下來我會為你安排一些特殊的訓練,你先回去吧,具體的安排之後我會再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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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目送著弗蘭切斯卡從校長室離開,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後,他突然又開口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斯內普從校長室後方書架背後的暗門裡出來,他的臉上一如既往地帶著一副譏諷的表情:「把魂器交給馬爾福家……這倒是很像他的風格。」

  「關於這一點,現在我們也只是懷疑罷了,我們並沒有任何證據。」鄧布利多聳了聳肩道,「而且,我問的不是魂器和馬爾福家,我問的是弗蘭切斯卡。你對那個小姑娘剛剛提的建議怎麼看?」

  「不過是仗著有點兒小天分就自我膨脹的家伙罷了,」斯內普的嘴唇微不可見地動了動,「膽大包天的建議,呵,格蘭芬多……」

  「那……你覺得她的建議可行嗎?」

  這下斯內普難得的猶豫了一會兒:「或許,有幾分成功的可能。」

  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他走到斯內普身邊,拍了怕他的肩膀:「那給她訓練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怎麼樣?」

  「難道我還能拒絕不成?」這下子,斯內普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我在腦子裡構思的時候感覺還蠻好的,為什麼寫出來就這麼尬啊啊啊......

第33章  大腦封閉術

  雖然之前在鄧布利多那兒已經做過了檢查,但是第二天弗蘭切斯卡還是被院長麥格教授帶到了聖芒戈。等她們好不容易從聖芒戈回來後,她又被勒令在醫療翼的病房裡好好休整了三天。

  弗蘭切斯卡從病房裡出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伍德道歉。

  令她沒想到的是,一向對所有可能影響到學院杯比賽的隊員都十分暴躁的伍德隊長這次居然十分善解人意地反過來勸慰她道:「沒事的,還是身體重要。麥格教授也已經跟我說過了,你都嚴重到要去聖芒戈了,我怎麼可能還責怪你漏了幾次訓練?」

  不過伍德的溫和反而讓她更加愧疚了,因為她這次來的目的其實不止是道歉:「抱歉奧利弗,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我想要申請退出球隊了……」

  這回伍德的眼睛真的瞪大了:「為什麼?你現在馬上回歸訓練,進度是完全能跟得上的!難道是你的身體還沒恢復嗎?」

  雖然明知道自己確實沒什麼大事,但考慮到之後自己得全身心投入到與伏地魔日記本的周旋之中,不知道後續會不會精力不濟甚至遇到危險進而再次耽誤訓練,所以不得不選擇退出的弗蘭切斯卡還是默認了伍德給自己找好的這個理由。

  於是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道:「對不起,奧利弗,我擾亂了你的計劃,真的很抱歉,離學院杯開賽已經只剩下一個月了……」

  「噢,切茜……」聽見了她的話,伍德的臉上頓時布滿了同情,「沒事的,你還記得三年級的凱蒂.貝爾嗎?她也是一名很優秀的追球手,現在已經能夠很好的填補你的空缺了。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不要老是記掛著球隊,一定要好好休息。」

  聽到有人能夠接替自己,弗蘭切斯卡心裡長舒了一口氣,正當她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瘦小的灰色身影突然衝了過來,打斷了她的思路。

  是科林.克裡維,一個格蘭芬多的一年級新生。

  見到弗蘭切斯卡,科林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泰恩學姐,我終於找到你了!斯內普教授叫你去他的辦公室。」接著他頓了頓,補充道:「馬上。」

  「斯內普教授?」弗蘭切斯卡有些疑惑,「他找我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就是在走廊裡被他叫住給你傳話的,他沒告訴我有什麼事誒。」科林有些茫然地撓了撓頭。

  「不論有什麼事,你都快去吧,」伍德拍了怕弗蘭切斯卡的肩頭,「別讓教授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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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位於城堡的地牢裡,那裡常年陰冷,在本就寒冷的秋冬時節就顯得更加令人瑟瑟發抖了。

  弗蘭切斯卡敲了敲門,隨著一聲「進來!」,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她走了進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四壁昏暗的屋子裡。

  屋子沿牆的架子上擺著許多大玻璃罐,罐裡裝滿了漂浮在不同顏色魔藥中的動物和植物;辦公室裡的壁爐空著,黑洞洞的,看起來像是並不常用的樣子;一個儲物櫃被單獨放在離門最遠的角落中。

  西弗勒斯.斯內普正坐在辦公桌前,他聽到弗蘭切斯卡進門的聲音便抬起了頭來,用一種近乎耳語的低聲說道:「尊敬的泰恩小姐,難道你卑微的魔藥學教授必須親自來請你坐下,你才不會繼續蠢兮兮地在門口傻站著嗎?」

  說實話,這是弗蘭切斯卡四年以來第一次進到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她有些緊張地走上前,在辦公桌另一邊的一張空椅子上坐下。

  「鄧布利多讓我為你那個莽撞的建議提供一些幫助,他讓我接下來負責對你進行大腦封閉術的訓練。」斯內普面無表情地說道,「大腦封閉術是一種用來封閉自己的思想,防止頭腦受到外來入侵的魔法。相當冷僻,但是非常有用。」

  接著,他突然厲喝了一聲:「抬頭!」

  弗蘭切斯卡猛地抬起頭,不期然對上了斯內普那雙黑洞洞的眼睛——頓時,那種之前面對鄧布利多時仿佛被穿透了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好吧,正如鄧布利多所說,你確實似乎天生就能抵御攝神取念的入侵。」他們就這樣對視了十秒鐘左右,斯內普的眉毛揚了揚,「但這只能算是大腦封閉術最低級的應用階段。」

  「更高級一些的大腦封閉術則是僅僅封閉自己特定的思想、情感和記憶,甚至是從自己的記憶中剪輯或捏造出特定的片段展示給他人,從而給攝神取念者創造出一種無可挑剔的『假像』;更有甚者,優秀的大腦封閉術大師甚至能夠抵御吐真劑的作用。」

  「連吐真劑都可以?」弗蘭切斯卡驚訝地問道,「吐真劑不是魔藥嗎?」

  「吐真劑的本質其實也不過是對大腦的入侵和控制罷了,」斯內普瞟了她一眼,「但這不是今天的重點,我也並不指望泰恩小姐你能在短時間內達到這樣的水平。」

  「但我希望你至少能夠在那片殘魂試圖入侵你的時候,向他偽裝出被他控制的模樣,同時在他有可能搜檢你的記憶時不要露出破綻——這也是鄧布利多交給我的任務。」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不會以為伏地魔會相信一個清醒的、能夠完全抵御他的控制的人吧?就算是十六歲的黑魔王也是不容小覷的,要是想要與他周旋並取得他的信任,你要做的可不僅僅是抵御住誘惑。」

  「你必須向他『敞開』——至少讓他以為你已經向他『敞開』,讓他以為他已經完全控制住你了。」說到這裡,斯內普仿佛是回想起了什麼,他的唇角緊緊地抿住了。

  「教授,」弗蘭切斯卡小心翼翼地開口,「那我應當怎麼做呢?」

  斯內普猛地從回憶中驚醒,他沒有直接回答弗蘭切斯卡的話,而是反問道:「剛剛我對你施展了攝神取念術,那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好像被你的目光穿透了……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沒有別的?沒有什麼回憶湧到眼前,也沒有什麼情感波動?」

  「沒有,教授。」弗蘭切斯卡回答道。

  斯內普的眉毛再一次高高挑起:「通常來講,如果我成功施展了攝神取念術,那麼那些被我翻閱到的記憶就會隨之同時湧到你眼前——有些人這時候就能察覺到自己中招了,但是不那麼敏感的人只會以為自己只是冒出了些莫名的念頭罷了。」

  「如果我的攝神取念失敗了,」他繼續說道,「受術者也至少會感受到情緒的翻湧——除非你是一位技藝精湛的大腦封閉術大師。盡管我剛剛確實失敗了,但是你連情緒波動都沒有出現也的確出乎了我的意料。」

  「不過,這一點確實會為你學習大腦封閉術提供相當大的幫助——也讓我的任務不至於像給那群小巨怪上課那樣痛苦,或者我們至少可以少浪費一點時間。」說到這裡,斯內普臉上的神色明顯放松了一些。

  弗蘭切斯卡也笑了起來。

  「那麼我們可以直接進入第二個階段,接下來我會再次進入你的大腦,但這次,我希望你能有意識地讓我看見一點什麼——隨便什麼都行,嘗試著有意識地給我呈現畫面,聽懂了嗎?」

  「好……現在,准備……攝神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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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個下午,弗蘭切斯卡都在斯內普的辦公室裡反反復復地練習大腦封閉術。直到天黑為止,除了有一次她成功給斯內普呈現了一只燒雞的畫面外,剩下的幾十次嘗試都宣告了失敗。

  「今天就到這裡。」斯內普揉了揉他緊皺的眉心。

  弗蘭切斯卡還有些意猶未盡,斯內普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再次嘶嘶地開口了:「怎麼,泰恩小姐有什麼不滿的嗎?難道你的教授就沒有得到休息的權力嗎?」

  「沒有沒有,」弗蘭切斯卡連忙擺手道,「我只是想知道,以後我是每天都要過來找您練習嗎?」

  「每天?或許泰恩小姐認為您卑微的魔藥學教授全部的工作只剩下為她服務了吧?」斯內普眼睛一抬,「以後每周的周三周五晚上七點到九點、周日的下午三點到五點,你來辦公室找我。」

  「那我以什麼理由來呢?就是,要是有人問起我來找您的原因……」弗蘭切斯卡笑了起來,「總不能說我來找您補習魔藥吧?因為我的魔藥學的太好了,所以您打算給我開一點小灶?」

  其實弗蘭切斯卡只是在隨意地調侃,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被嚴厲反駁的准備了。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斯內普只是冷哼了一聲道:「隨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覺得要是我能穿越,我一定要學大腦封閉術、守護神咒和阿尼馬格斯,守護神咒也已經排好隊了,但阿尼馬格斯我還沒想好怎麼搞。

  因為阿尼馬格斯自己鑽研太不安全且太繁瑣(親世代他們能互相看護,就這樣也耗了很長時間),所以我原本計劃是讓切茜去瓦加度學這個的,但是大綱已經排好了,實在沒找到哪裡能把這個塞進去,所以干脆打算留給下一本的《冰淇淋小姐》嘻嘻嘻

  另外就是,我考慮了很久還是讓切茜退出了魁地奇球隊。一個原因是我已經寫過了切茜參賽,過完癮了,但我還沒寫過切茜作為旁觀者觀賽,所以或許之後會嘗試一下不同視角;還有一個原因是,切茜不退下來,原著的最後一個追球手凱蒂.貝爾就一直沒有上場的機會,我覺這樣有點對不起她......

  最後就是我加了一個大腦封閉術能抵御吐真劑的設定,因為我覺得假設吐真劑真的無敵的話,以伏地魔的性格肯定會天天讓下屬喝吐真劑再向他回話,那斯內普肯定完蛋。

  這樣也可以填掉另一個bug:我一直在想為什麼魔法界會有那麼多判錯的案子(比如小天狼星,再比如靠聲稱被奪魂咒而脫罪的食死徒),為什麼不捉到的每個犯人都灌一瓢吐真劑?

  但是如果假設大腦封閉術能抵御吐真劑的話,這樣就能說得通了——他們懷疑犯人會大腦封閉,可能干脆就不灌,或者灌了也認為他們有可能抵御,最後直接不予采信。

第34章  「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最近,一則恐怖的流言在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之間瘋狂流傳。

  「你知道嗎?那個格蘭芬多的學生……斯萊特林……繼承人……」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這是真的嗎?這怎麼可能呢……她明明是個格蘭芬多……」

  「那怎麼可能有假?我親眼看見她去了那裡,我是親眼看見她走進去的……而且我的室友當時在走廊裡親耳聽見她承認了……」

  「——所以,切茜你真的被斯內普選作他的繼承人了?」弗雷德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向她問道。

  「怎麼可能嘛,斯內普教授今年才三十二歲,他著急選什麼繼承人?」弗蘭切斯卡無奈地回答道,「拜托,這已經是我第幾次回答這個問題了……」

  「Well,畢竟所有人都在傳,斯內普十分欣賞你的魔藥天賦,現在每周都把你叫去他的辦公室給你私下輔導,計劃著把你培養起來接替他魔藥學教授的位置,」喬治笑嘻嘻地調侃道,「然後,他好去暗殺掉洛哈特,當他心心念念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

  「拜托拜托,這個就更離譜了好嗎?我今年才四年級好不好,怎麼可能當教授啊!」弗蘭切斯卡既有些好笑,又有些羞惱,「再說了,雖然斯內普教授確實不大喜歡洛哈特,但他也不至於想除掉他啦。」

  「我們當然知道這些事情都不靠譜,但是架不住很多人都信了啊。」雙胞胎一左一右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對她說道。喬治還誇張地衝著前面努了努嘴,示意弗蘭切斯卡向前看。

  現在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正在城堡二樓的圖書館裡溫習功課。

  沒錯,弗雷德和喬治也在和她一起溫習功課——盡管他們總是試圖引誘她分神開小差。

  自從她「康復」之後,雙胞胎就變得更粘人了:他們幾乎把所有的課余時間都花在了她身上,而且對她也展現出了相當強烈的占有欲,他們要求她不論去哪裡都要帶著他們倆——這是弗蘭切斯卡為了上次在走廊裡凶了雙胞胎而向他們道歉後,弗雷德和喬治讓她答應下的條件。

  「我們得提防著,」雙胞胎半開玩笑地咧著嘴對她說道,「萬一你一個人跑出去找到了別的什麼人,又打算拋棄我們倆怎麼辦?你答應帶著我們,我們就原諒你。」

  不過弗蘭切斯卡自己對此的理解是,這兩個家伙因為之前自己的冷落受了刺激,等緩過這一陣就好了。

  弗蘭切斯卡抬起頭來,順著喬治示意的方向望去。

  從一排排高高的書架的間隙裡,可以看見一群明顯不是在學習的赫奇帕奇。他們的腦袋湊在一起,似乎正在交談著一個有趣的話題,弗蘭切斯卡還能隱約聽到幾句:

  「據說她從入學以後年年魔藥課期末考試都能拿到『O』……格蘭芬多的魔藥『O』誒,這個含金量可不得了……啊,難怪難怪……果然是這樣啊……」

  接著,說話的那個高個兒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赫奇帕奇們湊得更緊了。弗蘭切斯卡一時聽不清他們討論了些啥,但能看見他們再次散開後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了一副震驚又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們到底腦補了些什麼啊?

  其實一開始只是她第一天被叫去斯內普那裡時,弗雷德和喬治因為擔心她而一直等在了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的門口——當時雙胞胎這一反常舉動吸引了不少斯萊特林的注意,他們還以為是這兩個家伙又打算要使什麼壞。

  於是等她出來時,面對雙胞胎擔憂的詢問,弗蘭切斯卡一句半開玩笑的 「斯內普教授覺得我很有魔藥天賦,打算每周給我開小灶,上三節魔藥提高班呢!」就這麼被周圍的一大群斯萊特林聽見了。

  接著,這個消息不知怎麼的就迅速在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之間傳播了開來。

  一開始大多數人都只是將信將疑,畢竟誰會真的認為一向厭惡格蘭芬多的斯內普教授會給一個格蘭芬多的學生開小灶呢?

  但隨著接下來兩周弗蘭切斯卡真的按時出入斯內普的辦公室後,越來越多人相信了這個故事,而且流言開始越傳越離譜。

  於是這段時間裡,格蘭芬多的學生們每次見到她都要帶著自豪勉勵她幾句,順便刺一刺斯萊特林如今已經無人了,連他們的院長都只願意要格蘭芬多做他的親傳弟子;

  而每次弗蘭切斯卡遇見斯萊特林的學生時,都會被他們用那種探究的目光盯著許久——其中以馬庫斯.弗林特為代表的幾個男生則直接是凶惡的瞪視。

  弗蘭切斯卡估計,要不是還在忌憚於他們院長本人的威懾,馬庫斯真的有可能打算找個機會套她麻袋揍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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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進步速度遠比我想像中要快很多,泰恩小姐。」

  這已經是弗蘭切斯卡在斯內普的辦公室進行大腦封閉術訓練的第四周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練習越發得心應手了起來——在她看來,向他人呈現出虛假的「記憶」其實就像是制作電影一樣,把自己回憶中的某些場景「剪輯」在一起,並在有必要的時候通過「特效」修改、誇張或捏造一些部分。

  就在剛剛,她終於成功在斯內普對她施行攝神取念術的時候向他呈現出了一段幾乎毫無破綻的「記憶」。

  「我必須承認,我已經很難分辨出你所呈現的內容的真偽了,以你現在的水平去應付外面的那些庸人們完全是綽綽有余的,我和鄧布利多也覺得你可以嘗試繼續和那本日記本交流了。」斯內普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滿意的表情。

  「不過你還不能放松,伏地魔是當今世界上最厲害的攝神取念者,我們不知道他制作魂器時達到了怎樣的水平,因此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必須每周來我這裡——繼續強化訓練,或者向我反饋一些你遇到的問題。」

  「只能向您請教和大腦封閉術有關的問題嗎?」弗蘭切斯卡睜大了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斯內普,「要是我遇到了別的方面的問題……」

  「別的問題?就像是你剛剛呈現給我的情境裡那樣?」斯內普的語速慢了下來,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啊……是這樣的,現在大家都傳說您現在收我為親傳弟子了,現在私下裡給我上提高班呢,」迎著斯內普越來越危險的眼神,弗蘭切斯卡訕訕地笑道,「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順便問您點學業上的問題……不然您給我補習了這麼久我卻沒什麼長進,這不是丟了您的臉嗎?」

  其實弗蘭切斯卡早就想找機會向斯內普請教了,因為讀過原著的她知道,作為著名魔藥學大師的斯內普,其實背地裡還擁有著極為高深的魔咒學造詣——而且他的實戰能力很有可能是霍格沃茨中除了鄧布利多以外最強的。

  於是剛剛在斯內普攝神取念時,弗蘭切斯卡夾帶了一點私貨,向他呈現了一個她自己查遍了各種資料也沒能解決某個問題的場景。只不過這個本身問題吧……可能也有點兒問題——

  「請泰恩小姐知悉,我只不過是你的魔藥學教授而已。魔—藥—學,聽清楚了嗎?」斯內普幾乎是一字一頓地道,「那麼,為什麼尊敬的泰恩小姐要向她卑微的魔藥學教授請教一個黑魔法防御術的問題呢?」

  「噢求求您了,我總不能去請教洛哈特那個草包吧?他懂得的魔咒恐怕還沒我多呢!」弗蘭切斯卡竭盡全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更加真誠,「我之後可是要面對伏地魔呢,誰知道他會有什麼花招?我必須做好充分的准備,這個時候我需要的是像您這樣有能力有本事的人,而不是洛哈特那樣的花架子……」

  「住口,你以為當著一位教授的面說另一位教授的壞話是一件很有修養的事情嗎?」斯內普十分嚴厲地打斷了她。

  不過他嘴角偷偷上翹的弧度向弗蘭切斯卡泄露了他現在良好的心情。

  於是,她決定再接再厲:「所以到底可不可以嘛?以後我能不能都這樣,在練習大腦封閉術的同時向您請教我遇到的問題?我真的很需要您的幫助……」

  「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帶你先去鄧布利多那裡取回你那本日記本,」斯內普岔開了話題,「為了以防萬一,這段時間鄧布利多還是在上面施加了一些防御性的魔法保護你,你之後遇到了什麼問題也要記得及時向我們反饋。」

  說著,他一甩自己的袍子,步步生風地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還不趕緊跟上?」見弗蘭切斯卡沒有反應,已經走到了門口的斯內普轉過身來,一臉不耐煩的催促道。

  盡管他始終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弗蘭切斯卡知道,斯內普這樣的反應其實就是表示他默認了。

  於是她歡快地跳了起來,迅速地跟上了斯內普的步伐:「好喔!我來了,教授謝謝您!」

  斯內普正為她撐著辦公室的門,聞言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對斯內普說好話是有用的,我忘了在哪裡看到過有一回馬爾福誇他是霍格沃茨裡最好的老師、說他能當校長的時候,書裡說他露出了笑容,這說明斯內普還是吃別人恭維他的。

  我想慢慢把他和切茜寫出那種亦師亦友的感覺,教授孤身一人,我希望他晚年時能有一個晚輩和朋友的陪伴。

  今天心情很不好,論文出了點問題,導師在push,我已經把實習辭掉了但還是寫不出來,就好難過,像逃避一樣開始寫文,但終究還是得回去面對我的論文。

  以及今天是AR的生日,說實在話我如果有100分喜歡斯內普,那至少有60分以上是因為AR,可是現在不論是AR還是斯內普都離開了我們,雖然說有人銘記就不算真正離開,但心裡還是難免感傷......不知道我叭叭這些大家會不會嫌煩啊,我以後盡量少吐黑泥吧,但今天確實有點難過

第35章  家養小精靈多比

  弗蘭切斯卡跟著斯內普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一路順著城堡的樓梯向上,往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而去。

  每回路過拐角樓梯的窗口處,她都要忍不住往魁地奇球場的方向張望——今天是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這一學年的第一場比賽,而她卻因為要找斯內普進行大腦封閉術的訓練而不得不錯過了,實在讓她感到十分遺憾。

  「不知道現在比賽是什麼情況了?」弗蘭切斯卡在心裡默默地想著,「德拉科.馬爾福的爸爸盧修斯給斯萊特林球隊的所有成員都換了新掃帚,小天狼星聽說後一氣之下也給我們學院球隊裡的所有人都換了一把光輪2001......

  弗雷德和喬治收到新掃帚的那幾天高興的嘴都咧到了耳根子上了,今天早上還跟我拍著胸脯打包票保證一定能贏呢。」

  但是城堡主塔樓的窗戶離魁地奇球場實在太遠了,它們幾乎是對角線的兩個極端,因此從這裡根本不可能看清楚魁地奇球場上的情形。

  於是弗蘭切斯卡只好收回視線,默默地跟在斯內普身後繼續順著樓梯往上爬。

  他們一路來到了滴水石獸面前,斯內普念出了口令——現在校長辦公室的口令又變了,鄧布利多把它換成了「奶油薄荷糖」——然後他們兩個便順著旋轉樓梯,一路來到了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門口。

  突然,斯內普的動作頓住了,他的手還保持著伸出去試圖敲門的動作,但他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弗蘭切斯卡有些詫異,她正想詢問他發生什麼事了,卻突然聽見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傳出了一個激動的聲音——居然是小天狼星!

  她聽見小天狼星怒吼著:「就是這個該死的臭蟲,他想要害死我的教子,他想要害死哈利!他在一個游走球上施了惡咒,讓它趁著比賽把哈利擊落——」

  「多比沒有——先生,多比沒有!」一個尖細的聲音也從門縫裡擠了出來,「多比是想要救哈利.波特,多比沒有施惡咒。多比一點都不想要傷害哈利.波特,但是先生,要是多比不這麼做,哈利.波特就會有生命危險!」

  「我看就是因為你這麼做,哈利才會有生命危險!」小天狼星的聲音打斷了他。

  聽見了裡面的爭吵聲,弗蘭切斯卡心中一驚:她居然忘記了多比!或許是因為現在小天狼星也住到了小惠金區,因此暑假裡根本沒發生哈利被囚禁,進而導致韋斯萊兄弟去德斯禮家「劫獄」的事情,所以此前多比的存在一直被她遺忘了。

  盡管她已經提前截走了日記本並交給了鄧布利多,但是盧修斯並不知道這件事,所以為馬爾福家服務的多比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那麼多比依舊會想盡辦法「拯救」哈利。

  弗蘭切斯卡正打算繼續凝神細聽,斯內普卻有些不耐煩了。他一把推開了校長辦公室的大門大步走了進去,於是弗蘭切斯卡也不好意思繼續在外面偷聽,只好跟了上來。

  不出預料,小天狼星和多比果然在校長辦公室裡。但是令她十分詫異的是,這裡居然還有另一個人在(或者說,還有另一個家養小精靈在)——克利切。

  此時現場兩個小精靈的形像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盡管克利切看起來已經老的不得了了,但他把自己耳朵附近潔白的絨毛梳洗的干淨整潔,他身的「衣服」上則是用幾張印著布萊克家族族徽的精致茶巾拼接而成,看上去精神而體面;

  而多比雖然年輕,但他的雙眼裡布滿了紅血絲,身上穿著一個肮髒破爛的舊枕套,渾身上下都是各種各樣的傷痕——弗蘭切斯卡猜測這都是他在懲罰自己時留下的——整個精靈看起來狼狽而畏縮,精氣神比年邁的克利切反而差了一大截。

  就在弗蘭切斯卡觀察著兩個小精靈時,屋子裡居然已經吵了起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鼻涕精?」小天狼星瞪著走進來的斯內普。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才對,蠢狗星。」斯內普敷衍地衝著小天狼星掀了掀嘴唇,然後轉向了鄧布利多:「校長,我認為我們應當加強校園的防護了,不然為什麼總是有一些閑雜人等會莫名其妙地混進學校裡?」說著他還撇了一眼小天狼星的方向。

  「你!鼻涕精你敢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嗎?」

  「有什麼不敢的?我覺得——」

  眼見再吵下去小天狼星就要撲上來了,鄧布利多趕緊出言緩和:「西弗勒斯,你的問題我們容後再議,西裡斯,先把你的事情說完吧。」

  「好吧,」盡管小天狼星看起來依舊憤憤不平,但是他還是按耐住了脾氣繼續道,「這個家伙,他早就在我家裡搗亂了好多次,但之前我每次都沒能捉住他。」

  說著,他一指指向了多比的方向:「暑假裡截留我們的信件、跑到德斯禮家搗亂,開學時關閉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入口,還有好多好多,都是他干的!但他們家養小精靈的魔法體系和我們不太一樣,所以每次我想捉他都被他逃掉了。」

  「這回我來霍格沃茨看哈利的魁地奇比賽的時候,」或許是對自己偷溜進學校的行為確實有些心虛,小天狼星偷偷瞄了鄧布利多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才繼續大聲控訴道:「我就早早預料到了他又要來害人,所以我特意帶上了克利切,這才好不容易捉住了他。要不是有克利切在,這回他又要跑掉了!」

  從他不斷重復和強調的話語裡,弗蘭切斯卡深切地感受到了小天狼星一次次被多比逃走的憋屈和憤恨,以及這回他終於捉住了多比的快意。

  不過令她詫異的是,這才多久時間過去,小天狼星和克利切的關系居然已經這麼好了嗎?很明顯,克利切願意盡力幫忙捉住多比,而小天狼星提到克利切時甚至語氣中帶著一絲與有榮焉的味道。

  其中克利切的改變尤其大,上次弗蘭切斯卡見到他時,他還是一副邋裡邋遢的模樣,嘴裡總是念叨著些罵人話,但這回哪怕是見到自己這個麻瓜巫師,克利切也還是勉勉強強地行了一個禮——真想不到一個掛墜盒能帶來這麼大的變化。

  而聽完了小天狼星的陳述的鄧布利多卻沒有直接下定論,他溫和地轉向了多比問道:「小精靈,關於這些事情,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多比沒有——多比絕對不想要傷害哈利.波特!」多比抽噎著道,「但是——但是如果多比不這麼做,哈利.波特就會有生命危險!有一個陰謀,今年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會有最恐怖的事情發生,多比知道這件事已經有幾個月了——多比一直在努力拯救哈利.波特,他必須離開霍格沃茨!」

  「胡說八道!」小天狼星憤怒地咆哮道,「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冷靜些,西裡斯。」鄧布利多安撫道,接著,他用一種近乎於哄孩子的語氣繼續對多比問道:「請坐,多比,你可以慢慢說。或許你能告訴我們,是誰想在霍格沃茨做壞事嗎?」

  多比瞪大了眼睛,接著他突然尖叫起來,他在一聲聲的「壞多比!」中猛地往牆角的方向衝去——但卻被鄧布利多一個輕柔的束縛咒阻攔了下來。

  等多比終於平靜下來後,他顫抖著開口道:「善良的先生邀請多比坐下——您是除了尊敬的哈利.波特外第二個這樣善待多比的人,但是多比卻不能回答先生的問題,多比幾乎說了主人家的壞話,先生……」

  「沒關系,如果你不能說就不要說了,」鄧布利多微笑起來,接著,他突然掏出了裡德爾的日記本,「那你可以告訴我,這個陰謀和這本日記本有關嗎?不需要說話,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好。」

  多比緊緊地盯著鄧布利多手中的黑色本子,停頓了很久後僵硬地點了點頭。

  接著他發出了一聲格外響亮的尖叫:「壞多比!壞多比!多比要懲罰自己,多比居然說出了主人家的秘密,多比不是一個合格的家養小精靈,多比必須嚴厲的懲罰自己!」

  接著,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多比就嗖的一下消失了。

  「尊敬的先生!克利切認識多比,克利切知道多比在為馬爾福一家服務,只要您和主人希望,克利切可以立刻去那裡為您把多比捉回來!」克利切用它尖細的嗓音向鄧布利多主動請纓道。

  「謝謝你,克利切。」鄧布利多拍了拍克利切瘦削的肩膀,「但是不用了,多比已經為我們提供了足夠多的信息。你和西裡斯帶來的消息十分有用,它對我們幫助很大。」

  接著他轉向了小天狼星:「這會兒估計哈利的比賽已經快要結束了,想必他會很期待看到他的教父迎接他從賽場上歸來吧?」

  小天狼星聞言一驚,仿佛是才意識到時間的流逝一般,匆匆帶著克利切離開了。

  「那你呢,西弗勒斯?你有什麼事找我嗎?」鄧布利多的臉上笑眯眯的,眼神在斯內普和弗蘭切斯卡兩人身上轉悠了幾圈,「讓我猜猜——泰恩小姐也在,那麼或許是因為泰恩小姐的大腦封閉術已經足以勝任我們的任務了吧?」

  「的確如此。」斯內普簡短地回答道。

  「噢,這麼厲害?那真是太好了!」說著,鄧布利多將自己手中的日記本遞給了弗蘭切斯卡,「泰恩小姐,你幾乎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之一了。不過,之後你要是遇到了任何問題,都可以隨時來找我和各位教授們。」

  「當然,我會的,謝謝您校長。」弗蘭切斯卡雙手接過了日記本,「不過……」

  「不過什麼?不要緊張,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提出來。」

  「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弗雷德和喬治嗎?我是說,他們作為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也沒辦法一直瞞著他們倆,而且之前他們就已經有些起疑了。」弗蘭切斯卡猶豫著說道,「而且他們腦子很靈活,我可以讓他們一起幫忙應付裡德爾——我會保證他們只提建議,寫字的那個人始終是我,不會危害到旁人的。」

  「當然不行!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斯內普的語氣十分嚴厲,他的眉心幾乎皺出了一條深溝。

  「噢,西弗勒斯,我倒是覺得這樣還挺可行的,」鄧布利多調皮地笑了笑,「韋斯萊兄弟倆的腦子確實很靈光,而且我已經設下了許多保護咒,不會出事的。」

  「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切茜。」他眨了眨眼,這麼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答應了一位姐妹今天之內更新,只要我還沒睡那就還是今天,所以我做到了!(瘋狂嘴硬.JPG)

  因為我現在同時壓了兩篇論文,3.1交完第一篇後無縫銜接第二篇到四月末截稿,所以一直到四月份都會很忙,在此期間沒辦法保證穩定更新了。不過我一有時間就會寫,差不多三五天攢滿一章就發,雖然慢了點,但肯定不會坑的。

  真的謝謝每一位點進來的姐妹,愛你們~

第36章  一個叫「洛哈特」的小鎮

  在接下來的整整一周裡,格蘭芬多的小巫師們都沉浸在了魁地奇學院杯首戰大捷的喜訊之中,幾乎每個人都面帶著笑容。

  弗蘭切斯卡也很開心,不僅是為了球隊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突然退出而受到太大的影響,而且還為了她忽悠裡德爾大業的順利推進:

  她用自己大病一場不得不去聖芒戈療養,加上擔心日記本被鄧布利多發現,所以才很久沒有聯系他的借口重新贏得了裡德爾的信任——或許是因為心虛,又或許是因為過於急切地想要繼續攫取生命力進而控制她,日記本裡的年輕伏地魔輕而易舉地接受了這個理由。

  這幾天裡弗蘭切斯卡不斷與裡德爾周旋著。而且這次她不再是孤軍奮戰,現在她的身邊不僅有了解了日記本秘密的弗雷德和喬治積極為她出謀劃策,還有鄧布利多與教授們為她撐腰——弗蘭切斯卡覺得,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影響她愉悅的心情了。

  就算是洛哈特那些毫無營養、充滿了自吹自擂的課程也不例外——此刻的她正饒有趣味的仿佛看猴戲一般,看著講台上唾沫橫飛、激動的漲紅了臉的洛哈特。

  「我猛地撲了過去——就像這樣——砰的一下把他摔倒——然後我用一只手把他摁在地上——另一只手拿著魔杖,抵住他的喉嚨。」洛哈特用力的比劃著,「——然後我緩了緩勁,用剩下來的力氣施了非常復雜的人形魔咒——他發出一聲凄慘的□□——他身上的毛消失了——大尖牙縮回去了——他重新變成了一個人,簡單而有效。」

  「從此以後沃加沃加的人們會永遠記住我這位英雄,因為我使他們擺脫了每月一次受狼人襲擊的恐慌!」

  講台上,洛哈特正在手舞足蹈地向學生們演示著自己的英雄事跡,他一邊在講台上騰挪轉向,把自己丁香色的袍子舞的虎虎生風,一邊嘴裡還不忘繼續吹噓著:「人們對我無比敬仰,他們甚至決定要用我的名字來給旁邊的一個小鎮命名,以此來感謝和銘記我!」

  「洛哈特小鎮!多麼美妙的名字……」他陶醉的感慨道,「同學們,我真的希望有一天你們也能到那裡去看看,只有親自去走過一遍,你們才能更好地領會我書中寫的每一個細節……」

  「梅林的褲衩子啊!」弗雷德滿臉的無語,「難道真的有人會用洛哈特來命名他們居住的地方嗎?」

  「其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沃加沃加旁邊真的有一個洛哈特鎮。」弗蘭切斯卡淡定地翻著手中的《與狼人一起流浪》,指著其中的一行文字道,「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州……沒錯,就是在這裡!」

  雙胞胎的眼睛頓時因為震驚而瞪大了。在他們倆驚呼出聲之前,弗蘭切斯卡撲哧一笑:「不過你們放心好啦,這個洛哈特鎮的歷史可比我們洛哈特教授的年齡大得多了。」

  「也就是說,他又在吹牛了咯?」弗雷德和喬治在底下偷笑了起來。

  弗蘭切斯卡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他們三個在下面小聲議論的時候,洛哈特的課堂也接近了尾聲。只聽他高聲對班裡的同學們說道:「我們本周的家庭作業就是:就我戰勝沃加沃加狼人的事跡寫一首贊美詩!寫得最好的幾位同學將得到我手裡這幾本有作者親筆簽名的《會魔法的我》!」

  但是現在除了一些低年級的、還很天真的小孩子們,幾乎所有學生都已經意識到了洛哈特無能的本質。教室裡的格蘭芬多們幾乎沒人理睬他,個個一聽到下課鈴聲就收拾起包袱往教室外衝去。

  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本來就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因此「撤離」的速度也理所應當是最快的。他們三個順著走廊一路往樓梯的方向走去,准備到城堡外的溫室去上草藥課。

  這時,他們迎面遇上了同樣剛剛下課的哈利、赫敏和羅恩。

  「嗨!」他們愉快地衝著對面的三個小巫師打招呼——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等來的並不是同樣興高采烈的回應,而是哈利魂不守舍的應答:「啊?噢,噢!嗨,晚上好啊……」

  「哈利,現在還是上午呢!」赫敏擔憂地叫道。

  周圍的幾人都關心地看著他,而哈利此時才突然一副回過了神來的表情:「噢,對的,上午好。」

  弗蘭切斯卡覺得這幾天哈利一直有點兒反常。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切似乎是有跡可循的。魁地奇比賽結束那天晚上他們還在宿舍裡一塊兒慶祝,可是自從第二天起,哈利的情緒就低沉了起來。這幾天甚至當大家提起他比賽時精彩的表現時,哈利的反應都十分勉強。

  「怎麼了?」弗蘭切斯卡關心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最近你們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哈利張了張嘴,沒有回答。

  還是羅恩開口解釋道:「這幾天哈利一直愁眉不展的——不知道為什麼,上次魁地奇比賽以後,斯內普突然知道了小天狼星有時會溜進來看哈利的事情,所以他加強了學校的巡邏。現在哈利可能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他的教父了……」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嘛!」弗雷德大笑起來,「來嘛哈利,要像個男子漢!別告訴我你居然這麼大了還會因為和教父分開而哭鼻子——」

  接著,他的話突然頓住了。弗蘭切斯卡覺得這可能是因為剛剛喬治在背後狠狠地給了他一肘子的原因。

  等他們與三人組分別後,弗雷德立馬和喬治扭打在了一起:「你剛剛到底在搞什麼鬼,喬治?我說話說得好好的,你捅我干什麼?」

  弗蘭切斯卡趕忙把兩人分開,她鑽到了雙胞胎中間把兄弟倆隔開,對弗雷德解釋道:「喬治是擔心你惹哈利傷心嘛,德斯禮家從小就對哈利很不好,他這幾年好不容易才和小天狼星相認,對教父依賴一點是很正常的呀,你那樣調侃他確實不太好……」

  「低情商的弗雷德。」喬治也在一旁笑嘻嘻地幫腔。

  弗雷德聞言愣了一下,他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懊惱的神色:「唉我剛剛沒想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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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弗蘭切斯卡從圖書館自習回來,卻發現弗雷德和喬治居然一直在公共休息室等她,見她進來,雙胞胎便猶猶豫豫地湊到了她身邊。

  「怎麼了?」弗蘭切斯卡看著殷勤地接過她手中書包的弗雷德和為她挪好椅子的喬治,有些警惕地問道:「平時哪天魁地奇訓練結束後你們倆不是馬上衝回宿舍睡大覺,這會兒等在這裡是又要耍什麼把戲?」

  「沒有沒有,」兄弟倆見她坐下後,也一人搬了一張椅子在她左右兩側坐下,「我們只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小天狼星不能再來看他的事情對哈利的影響真的好大,他真的越來越消沉了,甚至今晚魁地奇訓練的時候,哈利整個人完全都不在狀態——他以前一直對魁地奇是很來勁兒的。」喬治斟酌了一下語言,「所以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我們的活點地圖送給他?」

  似乎是怕她生氣,弗雷德馬上補充道:「當然我們沒有強制你答應的意思,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但我們想著,咱們已經把所有的密道啊暗門啊記得一清二楚了,或許我們已經不那麼需要它了。」

  「但是對小哈利來說,這可能卻是雪中送炭,」喬治眨巴著眼睛,忐忑的看著她,「這樣他就能靠著上面的墨點提示躲過斯內普的巡查,這樣他多少能偷偷和他的教父見一見,或許這樣他就會高興起來了……」

  仿佛是怕被她打斷後就再也鼓不起勇氣開口,雙胞胎幾乎是不帶任何停頓地、你一句我一句地把話說完了。

  弗蘭切斯卡好不容易才找到插話的機會,她有些好笑的看著雙胞胎:「所以就是這麼點兒小事?你們兩個到底在緊張些什麼,難道你們覺得我會拒絕嗎?」

  其實本來她就計劃著等到哈利三年級的時候,就如同原著裡那樣找個理由把活點地圖送給他,也算是物歸原主了,既然如今弗雷德和喬治提前提出了,弗蘭切斯卡當然也樂意順水推舟。

  「哎呀,我們當然相信你會同意的呀,」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雙胞胎臉上的神色明顯輕松了起來,他們笑嘻嘻地攬住了弗蘭切斯卡的肩膀說道:「不過我們肯定還是要來問問你呀,畢竟活點地圖也還有你的那一份,我們肯定不能私自做決定嘛!」

  「這一點你們就放心好了,哈利也是我的朋友啊。」弗蘭切斯卡伸出雙手,狠狠地在弗雷德和喬治毛茸茸的紅色腦袋上揉了一把,「哈利一直情緒低沉我也很擔心,我很願意能幫到他的。」

  「所以,聖誕節怎麼樣?」她衝著雙胞胎笑著問道,「平白無故地送他禮物,我擔心哈利會覺得我們是在可憐他。反正離聖誕節也沒剩下多久了,不如把活點地圖作為我們三個送給他的聖誕禮物吧?」

  「當然可以,切茜,你真是太好了!」弗雷德和喬治撲上來,一左一右地抱住她,「我們真是太愛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密室》第10章-失控的游走球中,洛哈特聲稱自己曾打敗了沃加沃加狼人。

  英文版原文是Wagga Wagga Werewolf,但簡中版譯成了「沃加」,少譯了一個「沃加」和一個「狼人」,弄得我最早還以為這是個人名,那個狼人就叫沃加……

  不過我的是人文社出版的,不知道別的版本怎麼樣,反正以英文版為准吧。

  這個情節的靈感是我在搜資料的時候偶然發現維基百科上真的能查到沃加沃加,不過是個地名,位於澳大利亞南威爾士,而且有趣的是下面還寫著幾十分鐘車程外有一個小鎮叫「洛哈特鎮」(Lockhart,百度地圖上譯作洛克哈特,但是英文和洛哈特是一樣的)。

  我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羅姨寫的時候故意參照地圖留了個彩蛋,但我覺得蠻好玩的,就設計了這個洛哈特吹牛說人們以他的名字命名小鎮的情節,和大家分享一下~

第37章  對黑魔王「惡作劇」

  「不,你應該不願意才對!」弗雷德突然猛地直起身,睜大了眼睛衝著弗蘭切斯卡說道,「對,沒錯,你應該不願意!」

  「為什麼?我是真心願意的呀。」弗蘭切斯卡一臉疑惑地望向他。

  喬治則更直接些,他一邊伸手向弗雷德的額頭探去,一邊皺著眉頭道:「弗雷德你沒事吧,突然瞎說些什麼呢?」

  「不是,我沒瞎說,」弗雷德一巴掌把喬治的手拍開,然後揚了揚弗蘭切斯卡的書包——她的書包從她走進休息室後就被弗雷德接了過去,之後就一直沒來得及從他手裡拿回來。

  「那個日記本裡的年輕版伏地魔不是總想要誘導你學壞嘛,」弗雷德衝著兩人笑了起來,他彎彎的藍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切茜你不是一直在愁沒有一個不會惹人懷疑的契機與他『交心』嗎?為什麼不用用這個理由呢?」

  「這個想法可以啊兄弟!」喬治激動地拍著弗雷德的肩膀,他的雙眼因為興奮而睜大了,「戲弄神秘人!這或許會是我們這輩子做過的最偉大的惡作劇了!」

  於是,三人立即從弗蘭切斯卡的書包裡抽出了那本黑皮日記本。因為雙胞胎被嚴令禁止觸碰日記本,所以他們只能在兩側激動地催促她:「快,我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弗蘭切斯卡猶豫了一會兒,提筆在日記本上寫道:「親愛的湯姆,我有一件十分難過的事情,但是我實在不知道應該向誰傾訴好,想來想去也只能信任你了,因為只有你不會把我的話傳出去……」

  墨跡漸漸淡去,然後一道新的筆跡出現在了空白的日記本上:「當然,小切茜,我隨時願意傾聽你的一切煩惱。」

  「呃啊,好惡心,每次看到他叫你『小切茜』,我就忍不住想把它撕碎。」弗雷德露出了一副半真半假的嫉妒表情。

  「別鬧了弗雷德,要是你能夠撕得碎他,還用得著我們在這裡忙活嗎?」喬治半開玩笑地推了推他,打斷了弗雷德誇張的表演,「切茜你快寫,一定要扮演好一個失意委屈的少女——噢天哪,我最好的朋友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把我們共同珍藏的寶藏送給了別人!」

  弗雷德馬上與他一唱一和地接應了起來:「我本來想要拒絕的,但他們居然向我發火,就因為另一個幼稚的小男孩想家了!在他們眼裡我們四年來朝夕相處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才認識一年多,偶爾見幾面的低年級小男生嗎?」

  雙胞胎你一言我一語地豐滿著情節,他們倆越編越興奮,很快一部高潮迭起的青春期少女虐心情感劇便在他們倆聲色俱佳的合力創作之下問世了。

  最後,整部「戲劇」在雙胞胎面色凄楚、雙手捧心的誇張感嘆之中結束了:「ohhh,這些該死的男孩兒~」

  弗蘭切斯卡被他們那個顫抖的小偽音逗得直笑,然後在弗雷德和喬治的催促之下將他們倆剛剛的那些話潤色了一番,轉述給了日記本裡的湯姆.裡德爾:「肯定不能直接轉述啊,你們那樣實在太假了。」

  「不過你們倆應該慶幸日記本沒有視覺和聽覺,」她邊寫邊笑著數落身旁的兩個人,「就你們這副得意忘形的模樣,但凡我們的裡德爾學長能看到或者聽見,他高低得爬出來給你們倆一人一個阿瓦達。」

  接著,她開始凝神運轉大腦封閉術,在自己的腦海中捏造起自己「被迫送出活點地圖」的委屈經歷來。

  「我真的很難過,我甚至寧願毀掉它也不想便宜了那個小屁孩,」弗蘭切斯卡繼續寫道,「但我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很惡毒?我感覺我不應該這樣想,但是我實在沒法克制住我自己……」

  急於控制住弗蘭切斯卡的裡德爾果然中計,他為了取信於人,便也開始裝出了一副共情的模樣分享起自己的經歷來:

  「……所以我完全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也一直憎恨著拋棄了我和我母親的那個男人,憎恨著我母親的懦弱,更憎恨著對我們棄之不顧的外祖父一家,」裡德爾寫道,「要不是他們,我童年時期不會承受那麼多苦難,我一直想著,總有一天我一定要狠狠地報復他們。我這麼想——你會覺得我是個壞人嗎?」

  「當然不,」弗蘭切斯卡順著他的意思寫道,「你陪伴了我這麼久,我了解你,知道你是個溫柔耐心的好人。」

  「所以,人有陰暗面很正常,想要釋放出自己的陰暗面就更沒什麼錯了,不是嗎?」裡德爾的字跡緩緩地從日記本中洇了出來,他的文字沒有聲音,但是任誰都能從中品出蠱惑的味道來。

  「啊哈,所以他口中的要釋放出的,『很正常的陰暗面』,指的就是瘋狂的屠殺無辜者,然後造成更多失去親人的痛苦家庭或者如他自己那樣的孤兒嗎?」弗雷德看到後憤怒地低吼道。

  喬治盡管看起來正在努力地平靜自己的情緒,但臉上還是難掩怒色。

  他拍了怕弗雷德以示安慰,然後向弗蘭切斯卡解釋道:「我們的兩個舅舅,費比安和吉迪翁.普威特在第一次巫師大戰中被食死徒殺害了。金妮出生的那天他們還來我們家看望過媽媽——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之後沒過幾天媽媽就收到了他們的死訊,爸爸說媽媽聽到這個消息時直接暈厥了過去……」

  「你們放心,」弗蘭切斯卡抿了抿嘴,伸出手摟了摟情緒低落的雙胞胎,「我們一定會為他們,以及所有慘死的人們報仇的。」

  然後,她再次提筆,在日記本上寫下了兩個字——「當然,你說的當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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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他已經開始嘗試控制我了,剛剛我感覺到有個聲音一直在我腦海裡飄蕩,想讓我按照他的意志去執行。」

  距離上次他們借著送哈利活點地圖的由頭,騙著日記本裡的裡德爾上鉤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周多。

  這幾天來,裡德爾一直在試圖用言語引誘和放大弗蘭切斯卡心中的陰暗和暴戾,但她靠著世界意志的屏障和大腦封閉術成功地抵制了伏地魔的誘惑,反而在雙胞胎的幫助下成功對日記本營造出了一個天真少女逐步墮落的假像。

  日記本裡的裡德爾被三人耍的團團轉,自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得手了,弗蘭切斯卡明顯感受到,自己腦海中飄蕩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急切了。

  「我覺得他越來越著急了,很有可能這幾天就要動手,」這天晚上,弗蘭切斯卡對弗雷德和喬治說,「我已經通知了鄧布利多教授,他會隨時注意我們這邊;你們倆最近也辛苦一下,時刻注意活點地圖上我的動態,這幾天我沒有提前告知你們的話絕對不會離開宿舍,所以如果我一有異常,肯定是裡德爾在操控我。」

  「鄧布利多教授說,他對裡德爾的目的地可能有所猜測,所以如果突然哪一天我往突然三樓去了,麻煩你們立刻去通知他。」她看著眼中透著興奮之情的雙胞胎繼續說道。

  而裡德爾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顯然,他比大家想像的更加心急。

  起初他只是操控著弗蘭切斯卡在格蘭芬多塔樓或者八樓附近的走廊和教室裡轉悠,慢慢地,或許是因為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他的活動範圍慢慢開始逐漸擴大了起來。

  同樣確定了自己的計劃正在順利執行的還有弗蘭切斯卡。

  她看起來好像是被控制了,但這只不過是她的偽裝而已——每次裡德爾的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的時候,她其實都可以自由地選擇服從與否。

  而每到這個時候,弗雷德和喬治的任務就是在後方拿著活點地圖盯梢,時刻警惕著任何異常的出現。偶爾鄧布利多有空時,也會和他們倆一起湊到地圖前,看著上面那個游蕩著的小墨點。

  突然有一天,地圖上標著「弗蘭切斯卡.泰恩」的那個小墨點終於緩緩走向了他們一直期待的方向。

  「快看,」弗雷德指著它,小聲驚呼道,「切茜往三樓去了!那個方向是——桃金娘的盥洗室!」

  「很好,看來也到了我們出發的時候了,」鄧布利多緩緩站直了身體,用他細長的手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對雙胞胎點了點頭道,「我們走吧,兩位韋斯萊先生。」

  可是,正當他們准備收好活點地圖一起往三樓去時,喬治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等等,」他一把攔住了抽出魔杖准備念咒的弗雷德,伸手指向了地圖上三樓樓道裡正走走停停著的另一個小黑點,「今晚應該不是這個家伙輪值巡夜吧?」

  「他這麼晚了,不自己好好待著,一直跟著切茜想干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裡沒寫普威特兄弟倆什麼時候去世的,只說了是「勝利之前」,這種說辭我們可以合理推定他們的死亡時間距離第一次巫師戰爭勝利並沒有隔太久;金妮出生到第一次勝利之間有將近三個月時間,所以私設他們還來得及在莫麗生孩子時來看看她。

  鄧布利多在第一次密室打開時就懷疑裡德爾了,這麼多年他一直在調查但沒找到證據;但是結合桃金娘的死亡地點,我認為推定他對密室開門位置有所了解是合理的;

  但是現存的蛇佬腔除了伏地魔只剩下哈利,而哈利暴露蛇佬腔後被校園冷暴力那段經歷太痛苦了,所以我想規避掉這個情節,所以密室的大門只能由伏地魔操控切茜用蛇佬腔打開。

第38章  密室

  與之前每一次裡德爾操控她時幾乎漫無目的閑逛都不同的是,今天弗蘭切斯卡發現,自己腦中的聲音目的地十分明確。

  「到三樓去……三樓……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裡德爾的聲音在她腦海中不斷低語。

  ——她知道,他們一直等待的時機終於就要到了。

  於是她便順勢偽裝出了一副被控制住了的模樣,緩緩往三樓走去。

  弗蘭切斯卡在霍格沃茨生活了四年,但前往桃金娘的盥洗室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因為她覺得這裡實在太過陰暗沉悶了——不過她和桃金娘卻算得上有幾分交情,因為她每天早上晨游到黑湖邊時總能遇上同樣在那裡游逛的桃金娘,一來二去她們也多少能聊上幾句。

  她一面這麼想著,一面運轉大腦封閉術敷衍著裡德爾。

  突然,她聽見腦海中裡德爾的聲音一頓,接著有些戲謔地喃喃道:「居然有個人在悄悄跟著我們?有趣,真是有趣……讓他跟著吧,看看他想耍什麼把戲——剛好密室裡的那個大家伙現在正餓著呢……」

  弗蘭切斯卡心裡一驚:難道是鄧布利多和雙胞胎被發現了嗎?

  不對,且不說殘魂狀態下的裡德爾能不能看得破鄧布利多的偽裝,就算是弗雷德、喬治和鄧布利多真的被發現了,他說的也應該是「三個人」在跟著她才對——可如果不是他們三個的話,背後那個跟蹤她的人還能是誰呢?

  可是能留給她思考的時間並不多,因為裡德爾的聲音已經越發急切了起來,於是弗蘭切斯卡也只好把疑惑拋到腦後。遵照著他的指令來到了桃金娘的盥洗室。

  這裡的空氣因為常年緊閉的門窗而變得有些難聞,一走進去,入眼的便是一排表面已經有些剝落的石砌水池。水池的上面懸掛著一面面污漬斑駁、裂了縫的大鏡子,地板上濕漉漉的,幾根蠟燭頭低低地在托架上燃燒,在地板上反射出昏暗的光來。

  盥洗室的兩側是聯排的獨立隔間,哭泣的桃金娘正坐在左側最裡面的那間的隔板頂上,見到弗蘭切斯卡進來,她似乎有些詫異。

  「噢,是你啊,」她飄了起來,盯著弗蘭切斯卡問道,「你從來沒有這麼遲來到我的盥洗室過,你是來找我的嗎?」

  裡德爾沒有理睬她,他操控著弗蘭切斯卡徑直走向中間的那個石砌水池,然後在一個側面刻著一條小小的蛇的銅質水龍頭面前停了下來。

  「你想要做什麼?」桃金娘湊過來瞧了瞧,「這個水龍頭壞了,自從我來這裡以後,就從沒見過這個龍頭出水。」

  「滾開,」裡德爾操控著弗蘭切斯卡衝著桃金娘低吼,然後扭過頭去,對著水龍頭道:「打開。」

  弗蘭切斯卡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裡居然能吐出這樣詭異的嘶嘶聲。

  可還沒等她好好記住剛剛的發音過程,面前的水龍頭便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開始飛快地旋轉了起來。接著,整個水池也動了起來,她眼看著面前的水池慢慢地從視線中消失,然後露出了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個人鑽進去。

  而她身後的桃金娘卻爆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是你!你不是她!是你!」接著,便迅速穿過牆面消失了。

  裡德爾卻不管這麼多,他只是操控著弗蘭切斯卡跳入了管道中,指揮著她穿過那條長而曲折的管子,走入一條黑石隧道,然後一路往深處而去。

  他一直不說話,只是一味地命令弗蘭切斯卡向前。弗蘭切斯卡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遠,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到了霍格沃茨城堡地底下很深很深的地方。

  隧道裡安靜得只有她自己的腳步聲,兩側偶爾會出現一些老鼠或者別的小動物的骸骨,但除了她自己之外,似乎這裡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活物存在。

  當她路過一個盤繞著的龐然大物時,裡德爾操控著她停了下來。

  弗蘭切斯卡定睛望去:那是一副巨大的蛇皮,綠盈盈的,顏色十分鮮艷,正盤繞著躺在隧道的地面上,裡面是空的。顯然,那個剛褪下這層皮的動物至少有二十英尺長。

  裡德爾似乎在她腦海裡輕笑了一聲,接著,弗蘭切斯卡感覺到裡德爾操控著她的步伐明顯快了起來。

  終於,在轉過一道又一道的彎後,她再一次在隧道盡頭停了下來。

  面前立著一堵結結實實的牆,牆上面刻著兩條互相纏繞的蛇,它們的眼睛裡鑲著大大的、閃閃發亮的綠寶石。弗蘭切斯卡一步步走進,她聽見自己再一次發出了那個低沉的、喑啞的嘶嘶聲:「打開。」

  兩條蛇分開了,石牆從中間裂開,慢慢滑到兩邊消失了。

  牆的後面是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弗蘭切斯卡每走一步都能聽見房間四壁產生的空洞而響亮的回聲;許多刻著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高聳著支撐起消融在黑暗中的天花板,給彌漫著綠盈盈的神秘霧氣的整個房間投下了一道道長長的詭譎的黑影。

  房間的盡頭是一座緊貼在後面黑乎乎的牆壁上的、幾乎和房間本身一樣高的巨大雕像:那是一張老態龍鐘的臉,一把稀稀拉拉的長胡須,幾乎一直拖到石頭刻成的巫師長袍的下擺上,弗蘭切斯卡必須高高地仰起脖子才能看到整個雕像的全貌。

  她明顯地感受到了腦海中裡德爾興奮的情緒。

  就在這時,一個興奮的男聲突兀地插了進來:「我的孩子,冒險時間結束了!」

  弗蘭切斯卡猛地回過頭去,發現那居然是身穿鮮艷衣裳的洛哈特!

  洛哈特的臉上此時掛著他那副特有的、露出滿嘴晶亮牙齒的笑容,嘴裡喋喋不休地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只不過是一時好奇跟上一個夜游的學生,卻不小心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霍格沃茨裡無人知曉的密室、巨大的怪獸……」他嘖嘖地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只要我把外面那張大皮帶出去,我下一本傳記的素材不就有了嗎?我又要大火一陣了——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

  「至於你,我的姑娘,」他歪了歪頭,打量著弗蘭切斯卡道,「向你的記憶告別吧!」

  「Obliviate(一忘皆空)!」

  也就是在這時,裡德爾在弗蘭切斯卡的腦海裡大聲命令道:「給他一個阿瓦達索命!」

  弗蘭切斯卡還在震驚於洛哈特的突然出現,裡德爾的怒喝將她猛然驚醒,正當她一面閃避開洛哈特的魔咒,一面凝神抵抗裡德爾急促的命令時,密室外再次走進了幾個人。

  「Petrificus Totalus(統統石化)!」鄧布利多一個束縛咒將正打算繼續叫嚷些什麼的洛哈特石化後扔到一邊,然後一面攔住了急著探出頭來的雙胞胎,一面衝著弗蘭切斯卡的方向點了點頭道:「好久不見了,裡德爾先生。」

  這時,裡德爾也已經反應了過來:「好啊,我說剛剛她為什麼沒有釋放阿瓦達,沒想到你們居然在戲弄我!」

  弗蘭切斯卡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猛地衝撞了一下,她在地上順勢翻滾後迅速往鄧布利多等人的方向跑去。

  弗雷德和喬治忙迎上來扶住她:「切茜,你沒事吧?」

  「沒事,我好得很呢。」接著,她轉過頭,看見地面上一陣黑霧湧起,然後緩緩凝成了一個有些模糊的、黑發高個兒男孩的身影。

  此時的裡德爾無暇顧及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他正警惕地望著鄧布利多。

  「不過也沒關系,」弗蘭切斯卡聽見他這麼說道,「你們居然敢踏入密室,來到我的地盤上,那麼接下來可就由不得你們了!」

  接著,裡德爾張開了嘴巴,再一次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弗蘭切斯卡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很顯然,裡德爾肯定在召喚密室深處的蛇怪——於是她按照計劃抽出了魔杖,屏息准備著。

  斯萊特林那張巨大的石雕面孔動了起來,它的嘴張開了,越張越大,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有什麼東西在雕像的嘴裡活動,有什麼東西從雕像深處向上滑行……

  這時,一道白光從弗蘭切斯卡的杖尖射向了牆角的石塊,只見那石塊瞬間變成了一只有著火紅色雞冠的大公雞。(這裡請看作話,有解釋)

  公雞一落地便是一聲大聲的啼鳴。

  接著,在裡德爾驚恐的眼神裡,一個龐然大物猛地摔落在石頭地面上,將密室震得顫抖起來——那是蛇怪的屍體,它的眼睛因為死亡而失去了光澤,已經不再具有殺傷力;它的嘴巴大張著,獠牙依舊尖銳,但卻再也無法咬合。

  趁著裡德爾震驚的空擋,弗雷德和喬治這一對優秀的擊球手以相當靈活的身法拾起掉落在地面上的日記本,然後將它往蛇怪嘴中的毒牙裡一插——

  一聲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在所有人的耳邊炸開,一股股墨水從日記本裡洶湧地噴射出來,裡德爾的幻影扭曲著、掙扎著,他的雙臂不停地揮舞著,嘴裡發出聲聲慘叫。

  然後,他就這麼消失了。

  一切都沉寂了下來,弗蘭切斯卡只聽見黑色的墨水仍然從日記本裡嘀嗒嘀嗒地滲出來的聲音。蛇怪的毒液把日記本灼穿了一個洞,還在不停地冒著黑煙。

  密室裡沉寂了許久,然後弗雷德和喬治從蛇怪的屍體前抬起了頭來。

  弗雷德有些茫然地問道:「所以……就這麼結束了?」

  「伏地魔的一片靈魂……就這麼被我們毀掉了?就這麼簡單?」喬治的臉上同樣一片空白。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孩子們,你們很好地執行了我們之前商定好的計劃,甚至不需要我做什麼,你們自己就消滅了蛇怪和伏地魔的魂器。」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微笑起來,「不過現在早就超過宵禁時間了,讓我們趕緊回休息室去吧。」

  「至於洛哈特教授,出於保密的原則,我會消除他今晚的全部記憶。」

  「等等,校長,」弗蘭切斯卡打斷了他,「是這樣的,洛哈特教授之前說要消除我的記憶然後把密室冒險寫進自己的傳記裡,這您也應該聽到了,我看他動作那麼熟練,很可能不是第一次這麼干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弗蘭切斯卡想道,她實在忍受不了洛哈特和他愚蠢的課程了,所以她打算借此機會把洛哈特的老底揭出來——順便也還那些被他剽竊了事跡的人們一個公道。

  「沒錯沒錯,」雙胞胎在一旁附和道,「以他在課堂上表現出的水平,我們真的很懷疑他自傳裡那些內容的真實性。」

  「哦,是這樣嗎?」鄧布利多的眼睛眨了眨,「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調查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擔心有些小天使覺得蛇怪和日記本被搞定的太容易了,有些虎頭蛇尾,所以我想解釋一下:

  《密室》第16章-密室中赫敏從圖書館撕下來的紙上提到,公雞的叫聲對蛇怪來說是致命的。而霍格沃茨三年級變形術就學了死物與活物間的變形(原著哈利三年級期末考就是把茶壺變成烏龜),我在第31章也做了切茜學活物變形的小鋪墊,希望這裡不要太突兀。

  所以既然有簡單方便的辦法,我覺得從合理性的方向考慮就應該采用;但這樣多少犧牲了故事的有趣性,還希望各位小天使理解哦。

  至於洛哈特,我純粹就是想要他下線,至於急著讓他下線的理由大家下一章就會知道啦!所以我干脆安排了洛哈特偶然起夜恰巧遇上切茜,然後打算跟蹤她,這樣就能遵照原著讓洛哈特在密室這裡拜拜了~

  《火焰杯》裡提到桃金娘會時常跑到黑湖逛逛,所以切茜晨游是可以在黑湖遇到她的,這裡牽出桃金娘的線來後面也是有用的喔,不過這就比較遠啦~

第39章  新教授

  從弗蘭切斯卡三人和鄧布利多一起在密室消滅了日記本魂器後的第二天開始,吉德羅.洛哈特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霍格沃茨了。

  所有的黑魔法防御術課程被緊急修改成了自習課,鄧布利多向所有人保證,聖誕節後他就能找到新的教授來接任這一職位——盡管不明所以,但除了小部分洛哈特的狂熱粉絲外,幾乎所有小巫師都對於這一決定舉雙手贊成。

  甚至有不少教職員工都對此表露出了明顯的喜悅之情:

  在鄧布利多宣布了洛哈特離開的消息後,弗蘭切斯卡發現坐在角落裡的海格幾乎把嘴角咧到了耳根子;雙胞胎告訴她,他們看見小個子的弗利維教授哼著「洛哈特走了」的小曲兒,蹦蹦跳跳地走在無人的走廊裡;麥格教授當天甚至寬容地赦免了兩個忘記寫論文的小巫師,沒有給予他們任何處罰……

  弗蘭切斯卡倒是趁著黑魔法防御術課程暫停的時間再一次跑去了桃金娘的盥洗室。

  她打算找桃金娘道個歉,畢竟那天晚上桃金娘好心來幫忙,卻被她吼了回去——雖然那會兒她被裡德爾「操控」著,但不論如何自己都算是傷了桃金娘的心。

  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原本呆坐在盥洗室最裡面那個馬桶蓋上的桃金娘一見到她,不僅沒有生氣或者躲開,反而「咻」的一下迎了上來。

  「鄧布利多已經告訴我了,」桃金娘一邊試圖擁抱她,一邊抽噎著對她說道,「你冒了那麼大的危險,是為了幫忙——幫忙消滅了那個害死了我的人!哦天哪,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這樣在意過可憐的桃金娘……」

  弗蘭切斯卡原本想要告訴她自己那天晚上其實只是為了消滅魂器,替她報仇只不過是順便而已,但看到桃金娘這麼高興的模樣,便還是干脆地住了嘴。

  接下來的日子則過得相對平淡,弗蘭切斯卡每天上課、去圖書館、寫作業,然後剩下的時間陪著斯內普教授到密室去分割蛇怪的屍體——這可是千年蛇怪呢,它的皮肉、骨骼和毒液可都是不可多得的魔藥材料。

  盡管已經解決了裡德爾的日記本,但是斯內普教授還是要求她按照之前的計劃每周來他辦公室補課——但是這回,他們的補習內容可就是正兒八經的魔藥學了。

  「雖然我不太願意承認,」斯內普教授長長的鼻子裡發出了一個氣聲,他掀了掀眼皮看著弗蘭切斯卡道,「但是你的魔藥天賦確實比學校裡的其他巨怪學生們好上那麼一點兒,那我也就勉強多教你一些東西好了。」

  弗蘭切斯卡聞言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比其他學生都好?包括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嗎?」

  斯內普聞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弗蘭切斯卡也不在意,她嘿嘿地笑了兩聲,繼續用手中格蘭芬多的寶劍分割著蛇怪的遺體——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從鄧布利多手上借來的利器,普通的利刃長時間接觸蛇怪的毒液和毒血可是會被腐蝕掉的。

  再然後就到了聖誕假期,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將哈利單獨叫出來,向他展示了活點地圖的奧秘。

  「一年級期末的時候我們三個一塊兒從費爾奇的辦公室裡弄到了它,這可是我們的寶貝。」弗雷德得意地笑了起來,「這個小小的漂亮東西教會我們的,可要比全校的老師們教的還要多。」

  看著哈利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喬治咧嘴笑了笑,抽出了他的魔杖,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那張羊皮紙說道:「我莊嚴宣誓我沒干好事。」

  「wow!」哈利驚呆了,他瞪著那張神奇的地圖,上面漸漸展露出了霍格沃茨的全景和校內每個人的蹤跡。

  「通往校外的密道總共有七條,喏,費爾奇知道這四條—— 」弗雷德向他把那四條一一指了出來,「——但是我們肯定只有我們知道這幾條。不必為五樓鏡子後面的那條費神了,雖然以前我們一直用著它,但是前幾天我們過去時突然發現它倒塌了——完全堵塞住了。」

  「這一條我們認為誰也沒有走過,因為那棵打人柳就種在它的入口處。」喬治接過了話頭,「但是,這條一直——就是駝背獨眼老太婆雕塑後面的這條,一直是我們最常用的密道。」

  「我們注意到你最近因為小天狼星沒法再來學校看望你的事情而情緒有些低落,」弗蘭切斯卡笑著拍了拍哈利的腦袋,接著對他說道,「有了這副地圖,或許你就能躲過巡游的教授們和費爾奇,悄悄見一見他啦~不過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哦,祝你聖誕快樂!」

  「真的太謝謝你們了,」哈利的眼睛裡流露出感動的光芒,「但是……但是……我已經不需要……」

  「但是什麼?」雙胞胎沒等他把話說完便將活點地圖收好,一把塞進了哈利的懷裡。

  「不是啦,謝謝你們的聖誕禮物,」哈利接過地圖,笑了起來,「只是有一件事——小天狼星不讓我提前說出去,不過很快你們就會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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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假期結束後,一則爆炸性新聞在剛剛返校的小巫師之間迅速流傳。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阿布思.鄧布利多近日向公眾證實,梅林爵士團三級勛章獲得者、黑魔法防御聯盟榮譽會員吉德羅.洛哈特其實是個欺世盜名之徒,他通過卑鄙的手段剽竊了他人的成果。同時此人還惡意對無辜巫師施加遺忘咒,其中部分巫師因為遭受了過重的遺忘咒,記憶力受到了終生損害。

  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威森加摩成員向本報記者透露,洛哈特的罪名一經核實,委員會將會收回洛哈特的所有榮譽頭銜,他本人也必須向所有受害者支付巨額賠償。

  如果洛哈特無法及時取得受害者及其家屬的諒解,他甚至可能面臨阿茲卡班的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此時的弗蘭切斯卡正在為埋頭苦吃的雙胞胎讀著今天早上剛剛送來的《預言家日報》。

  「也就是說,洛哈特這下子是真的完蛋了。」她頓了頓,抬起頭來,自言自語道:「鄧布利多之前不是說新教授已經找到了嗎,也不知道會是誰呢?」

  「管他是誰呢,」一旁還在努力切割著自己盤中那塊牧羊人派的弗雷德漫不經心地回答道,「無論是誰都行,反正不會比洛哈特更差了。」

  長桌上的格蘭芬多們聞言紛紛點頭。隨著《預言家日報》報道的消息傳開,洛哈特的名聲頓時一落千丈,現在幾乎再也沒有人是洛哈特的粉絲了,所有小巫師都期待著新教授的到來。

  「我吃完了,」喬治放下手中的餐刀,取過一塊餐巾抹了抹嘴,「吃快點兒,弗雷德,快上課了。反正無論誰是新來的教授,我們待會兒都能見到了不是嗎?」

  「好吧,那我們走吧。」弗雷德聞言迅速解決掉自己盤中剩余的食物,三人收拾好各自的背包,一路往四樓的黑魔法防御術教室走去。

  他們順著樓梯向上爬,穿過一條長長的、擺滿了各式盔甲的走廊後,來到了黑魔法防御術教室。

  這會兒雖然教室裡已經坐著不少學生了,但是授課的教授還沒到。

  令弗蘭切斯卡感到十分驚訝的是,整間教室似乎被重新粉刷過,配色變成了極具格蘭芬多特色的金色和紅色;取代了洛哈特那一張張誇張肖像畫的,是一個又一個看起來年代久遠的收藏品。

  「新來的教授一看就是個格蘭芬多……」她聽見有人在後面議論道。

  新教授沒讓大家等太久,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一個衣著考究、身材挺拔的英俊男子走進了教室。

  弗蘭切斯卡瞪大了雙眼,她身旁的雙胞胎也因為震驚而倒抽了一口涼氣:「新教授居然是小天狼星.布萊克!」

  小天狼星也看到了他們,他笑著衝他們三個點了點頭,接著轉身面向全體學生道:「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新任黑魔法防御術教授西裡斯.布萊克,希望接下來我能和大家一起,度過一個愉快的學年。」

  說著,他優雅地欠了欠身。

  作者有話要說:

  《囚徒》裡提到,在前一年冬天有一條密道坍塌了,算算時間估計就在密室這一年聖誕節前後,所以私設切茜他們送禮物的時候它已經塌掉了。

  小天狼星當教授啦!其實這個情節設計沒什麼特別的作用,只是因為我想這麼搞而已,後面也不會寫他上課的內容。

  主要是以前我看書的時候老是嫌棄有些廢柴黑魔防教授浪費學生生命(此處特指奇某、洛某和烏某),然後覺得要是小天狼星能頂上的話肯定干得比他們好,所以這裡寫一下,只是為了圓我自己以前的一個小想法而已~

第40章  番外4:黑狗與蝙蝠

  番外4:黑狗與蝙蝠

  布萊克教授來到學校後沒過多久,就迅速成為了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心目中最受歡迎的老師。

  他英俊瀟灑的外表和曲折傳奇的經歷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他實在太符合學生們的心意了。

  對於熱愛學習的學生們而言,這位見多識廣而又知識淵博的布萊克教授上課風趣幽默、旁征博引,加上還有上一任黑魔法防御術教授草包洛哈特的襯托,他的光輝形像迅速在小巫師們的心目中確立了起來。

  而對於熱愛搗蛋的學生們而言嘛……

  因為一些大家懂得都懂的原因,布萊克教授在入職沒幾天就登上了學校裡夜游愛好者們「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巡夜教授」排行榜第一位,每當到了他輪值巡夜的日子,這些家伙都會變得特別興奮。

  畢竟布萊克教授對這些違紀學生們的態度已經不能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他簡直是在為學校裡的搗蛋鬼們大開方便之門——尤其是對於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他甚至會為他們的逃跑打掩護,幫助他們躲開費爾奇的查探。

  但是,今天早晨學校禮堂門口貼出的一張公告給了這群日益大膽起來的小巫師們當頭一棒——

  「什麼!布萊克教授被踢出輪值巡夜教授的名單了?!」李.喬丹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隨著他的驚叫聲落下,公告下面呼啦啦地圍上來了一大幫人。

  「斯內普教授昨晚當場抓獲了主動帶著三名學生夜闖禁林的布萊克教授,並將他扭送至鄧布利多校長處。

  鑒於其作為值班巡夜的教授,不僅不積極履行職責,反而帶頭違反校規的行為,經校長和各位院長討論決定,禁止布萊克教授繼續參與夜巡值班工作,同時校方也將加強對其的監管……」

  「哈哈哈哈哈哈,」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對周圍幾個對他怒目而視的格蘭芬多道:「我一般是不會笑的……除非——除非實在忍不住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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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麥格教授今天又關了兩個人的禁閉。

  這原本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畢竟作為格蘭芬多學院的院長,麥格教授幾乎是隔三岔五就會捉住幾個調皮的搗蛋鬼,所以她關了兩個人的禁閉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呢?

  好像這也確實沒什麼好吃驚的。

  ——但如果被關禁閉的不是兩個學生,而是兩個教授呢?

  據某位知(八)情(卦)的赫奇帕奇小巫師透露,昨天晚上有人偷偷往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裡扔了一顆大糞蛋。

  斯內普教授十分憤怒,他拿著在現場找到的一根黑色狗毛與布萊克教授對峙,但是布萊克教授聲稱他一整個晚上都和格蘭芬多學院的哈利.波特待在一起,因此他有不在場的人證。

  ——當然,那位有幸在場旁聽的赫奇帕奇小巫師也沒弄明白,斯內普教授是怎麼從一根狗毛推測到布萊克教授身上的,她只知道,斯內普教授聽見布萊克教授這麼解釋後,變得更生氣了。

  但總之這兩個人就這麼爭吵起來了,斯內普教授指責布萊克教授是因為之前被他捉住夜游的事情而對他打擊報復,但布萊克教授對此嗤之以鼻,聲稱自己要是想整他,根本不需要找這麼多理由。

  接著,他們居然牽出了一堆諸如在布萊克教授入職的第一天,斯內普教授就屢次試圖在他的南瓜汁裡下毒之類的「秘聞」,讓躲在後面的這只伸長了耳朵偷聽的吃瓜獾差點兒被瓜撐破了肚皮。

  漸漸地,兩人的口角矛盾逐漸升級——最後居然演變成了兩位教授的對轟決鬥。

  據說當時趕到現場的麥格教授氣壞了,那個偷聽的赫奇帕奇信誓旦旦地保證說,她聽見麥格教授怒吼著要求斯內普教授和布萊克教授在接下來的一周裡每天晚上都到她辦公室裡關禁閉,罰抄「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不是衝動的巨怪」這句話。

  當然,雖然在接下來的一周裡,布萊克教授和斯內普教授確實沒有再在晚上出現過,但是他們是不是真的去麥格教授辦公室關禁閉了、是不是真的罰抄了那句話,就不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能知道的了。

  他們唯一知道的是,一周後的黑魔法防御課上,布萊克教授向大家宣布了一則大新聞。

  「經由我本人申請、鄧布利多校長批准,從下周起我將在校內開辦一家小小的決鬥俱樂部,充分訓練大家,以防你們有一天需要自衛。」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而你們親愛的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屆時將和我一起向大家展示決鬥的魅力。」

  有些學生注意到,布萊克教授臉上的笑容在他講到後半句話時變得有些猙獰。

  但是等到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真的踏進這個決鬥俱樂部後,他們發現,說什麼「訓練大家自衛的本領」,其實這就是兩位教授為了光明正大地對毆找的一個借口吧?

  哈利看著台上打得越發難分難解、用的魔咒也越來越高深的兩個人,有些瑟瑟發抖地對羅恩問道:「我們應該還沒有學到這麼恐怖的魔咒……吧?」

  「應該……應該是的……」羅恩的聲音裡也同樣打著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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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鬥俱樂部裡,兩位教授的火拼似乎並沒能緩解他們在課堂上的隔空對線。

  魔藥課上,斯內普冷不丁地出現在了哈利身後,把他驚得一個哆嗦:「波特先生,我說過多少次了,蠑螈血加熱後未經攪拌不能與樹猴蛙粘液混合,格蘭芬多扣五分!」

  於是小天狼星便在黑魔法防御課上加倍地報復回來:「波特先生這個問題回答的很好,格蘭芬多加十分!馬爾福先生,你明顯沒有按照我的要求回去練習我上周教給大家的咒語,所以斯萊特林扣十分!」

  在下一節魔藥課上,斯內普寸步不讓:「斯萊特林加二十分,因為馬爾福先生完美的藥劑!而我們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波特,顯然一個人的能力並不會隨著他的名聲而增長——你這煮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格蘭芬多扣二十分!」

  小天狼星更是不甘示弱,他在自己的黑魔法防御課上拍著桌子:「馬爾福先生,因為你隨意在課堂上插嘴、不尊重教授,斯萊特林扣五十分!波特先生的嗓音洪亮,表現出了一位格蘭芬多應有的風範,我決定為此給他加五十分!」

  ……

  由於這兩個人如同拍賣會競價一般你爭我搶的加分扣分,導致霍格沃茨的計分系統發生了嚴重的通貨膨脹。雖然說兩人的行為對兩個學院總分的影響幾乎可以互相抵消,但這樣依舊引起了校內其他教授們的不滿。

  於是,幾天後,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再次在禮堂門口看見了一則嶄新的公告:

  《關於試行<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學院分加分規範與管理條例>的通知》。

  ——笑死,原來每一條新增的校規背後,真的都有一個分外離譜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吧,是加更!

  主要是我寫完上一章後突然腦子裡冒出了好幾個關於小天狼星當教授後的小劇場,但是又好像不值得作為一章正文,所以干脆寫成了一章小番外作為加更好了~

  不過四年級就這麼結束了哦,下一章直接就是假期啦!

第41章  小漢格頓與大漢格頓

  弗蘭切斯卡站在一條鄉間小路上,小路上除了她以外空無一人。

  道路的兩旁長滿了枝葉盤虯的灌木樹籬;她的頭頂上是夏日的天空,像勿忘我花一樣清澈、湛藍。

  離她兩三步遠的位置豎著一根木質的路標。七月盛夏裡的陽光十分刺眼,人們只有眯起了眼睛才能勉強看清路標上兩個指示箭頭上刻著的文字:小漢格頓,距此1英裡;大漢格頓,距此5英裡。

  突然,「啪」的一聲爆響在她身邊炸開。

  弗蘭切斯卡扭過頭去,只見鄧布利多身穿一件藍紫色鬥篷,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他衝她微笑著點了點頭:「抱歉讓你久等了,泰恩小姐。」

  「沒有,我也才剛到沒多久,」弗蘭切斯卡也笑了起來,「怎樣,您在馬爾福莊園的行程還順利嗎?」

  「順利極了,我的姑娘。在我向盧修斯解釋了那本日記本到底是什麼後,他便立即決定向我們投誠了。」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起來,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接著道,「當然,我也按照你的建議向納西莎簡單地提了一下伏地魔復活後德拉科可能的境遇,她果然為我之後的說服工作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盧修斯明白,伏地魔交給他保管的魂器被毀了,萬一伏地魔真的復活後馬爾福家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弗蘭切斯卡邊走邊繼續和鄧布利多閑聊著,「他是個聰明人,所以他知道現在自己應該站在哪一邊。」

  「哦對了,」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毛補充道,「還有那個你在信裡一直囑咐著的家養小精靈,那個叫作多比的。」

  「盧修斯同意放他自由了,我為他在霍格沃茨的廚房裡安排了一份工作,他現在很安全,你可以放心了。」

  兩人就這麼一邊談笑,一邊往前走著。他們順著腳下的小路向左一拐,再順著山坡陡直而下,眼前便是一個坐落在兩座陡峭山坡之間的小村莊——弗蘭切斯卡知道,這裡就是小漢格頓了。

  而在小漢格頓谷地對面的山坡上,有一座非常氣派的大宅子,周圍是大片綠茵茵的草地。

  「那裡就是裡德爾宅了,」弗蘭切斯卡指著那座大宅子對鄧布利多說道,「裡德爾一家去世後,這裡陸續又搬來了兩家人,但他們都沒有住很長時間。」

  「這裡的上一任主人已經移民到美國去了,因為這兒的地皮一直沒賣出去,所以宅子一直空著;前些日子我以想要一個度假別墅的理由讓爸爸把它買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開口向爸爸要禮物,所以他立刻就答應了。」

  「我在與裡德爾的日記本周旋套話的時候,他告訴我他憎恨自己的父親,也想報復外祖父一家,所以我懷疑他很可能也會在這兩個地方制造魂器。好在大小漢格頓離得並不遠,我們可以一起查看。」

  「上一任房主既不住在這裡,也不把宅子派什麼用場,只是繼續雇佣了這裡的老園丁弗蘭克.布萊斯為他守著屋子,」一邊說著,弗蘭切斯卡一邊引著鄧布利多往裡德爾宅邊上的一所小木屋走去,「他已經無家可歸了,所以爸爸買下這間宅子後,我們也繼續雇佣了他。」

  「弗蘭克是個二戰老兵,他的腿因為戰爭時沒有及時救治而有些瘸了,」她邊走邊繼續介紹,「我之前翻閱了麻瓜的舊報紙,幾十年前裡德爾一家一夜之間全都神秘死亡了,警察始終沒找到凶手。小漢格頓的人們都懷疑是弗蘭克干的,因此多年來都對他十分鄙棄,只有弗蘭克始終堅稱自己是無辜的。」

  「根據當時報紙的報道,」弗蘭切斯卡停頓了一下,回憶著自己當時看到的內容,「法醫出具的報告裡顯示,裡德爾一家三口的屍體上沒有檢出任何內傷或者外傷,但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種驚恐的表情——這和書裡記載的被阿瓦達索命後的屍首非常相似,我懷疑凶手就是伏地魔本人,他在殺人後制作了新的魂器。」

  距離弗蘭切斯卡前世閱讀原著已經過去了十幾年,所以雖然她還依稀記得伏地魔確實在一個老宅子裡藏了復活石魂器,而且鄧布利多為此還差點丟了性命,但當她前段時間搜集資料的時候卻實在被迷惑住了:

  裡德爾宅和岡特宅一個在小漢格頓,一個在大漢格頓,距離十分接近,都是荒廢的老宅子,都是伏地魔祖上的老屋,也都莫名其妙地死過人……

  她已經有些記不清楚到底伏地魔把魂器藏在哪裡了,所以當弗蘭切斯卡暑假裡收到鄧布利多詢問她打算如何處理日記本殘骸的信件時,順便隨回信一起附上了自己對新魂器的懷疑,同時約他出來把兩個宅子都檢查一遍。

  於是現在,他們倆一起站在了位於裡德爾老宅側面的、園丁與守門人弗蘭克的小木屋前面。

  鄧布利多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接著他伸出手,在面前這座破敗的小木屋的門上敲了敲:「您好,請問布萊斯先生在嗎?」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打開了門。

  他看起來年紀相當大了,手中拄著一根拐杖,身形有些佝僂,但卻努力地站得盡量筆直;盡管他的臉上布滿了飽經風霜的褶皺,可他的眼神依舊相當銳利。

  弗蘭克.布萊斯警惕地打量著鄧布利多,但當他看到鄧布利多身後正衝著他微笑招手的弗蘭切斯卡時,他的面色頓時和緩了下來。

  「中午好,布萊斯先生,這位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我今天要和他一起來宅子裡逛一逛。」弗蘭切斯卡笑得格外燦爛,向弗蘭克打招呼道。

  「中午好,泰恩小姐,」弗蘭克點了點頭,轉過身從門邊的鉤子上取下一串鏽跡斑斑的舊鑰匙,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去,「您的父親已經告知過我這件事兒了,跟我來吧。」

  他們順著木屋與老宅之間的小路走著,弗蘭切斯卡看著周圍平整的草坪不禁有些感嘆:「布萊斯先生,您為了維護這些花圃和草坪,一定廢了不少心血吧?」

  弗蘭克的腳步頓了頓,他的臉上露出了她們見面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個微笑:「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親愛的小姐,而且這也是我的愛好——我也就剩下這麼一個愛好了。」

  因為腿傷的緣故,弗蘭克的腳步並不快,但是鄧布利多和弗蘭切斯卡只是耐心地跟在他的身後慢慢走著。

  終於,他在一扇幾乎完全被爬山虎遮住的門邊停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那把舊鑰匙,插進鎖孔,無聲地打開了門。

  「就送你們到這兒了,如果沒什麼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等你們離開了我再來鎖門。」弗蘭克用他沙啞的嗓音說道,他再次衝著兩人點了點頭,便拄著拐杖,拖著他那條壞腿一路返回自己的小木屋去了。

  弗蘭切斯卡和鄧布利多一起目送著弗蘭克離開,接著扭頭走進了裡德爾老宅中。

  這座老宅子的采光並不好,四周的牆壁被塗成了深色,房子裡只有前門兩邊的兩扇大直欞窗多少透進了一點兒光線來,顯得整座宅子陰沉沉的,哪怕是在盛夏裡都給人一種冷颼颼的感覺。

  弗蘭切斯卡一進門就感覺有一股淡淡的腐爛味兒撲鼻而來,走廊和石階上鋪著一層薄薄的灰塵,隨著有人走進而被揚到了空氣中,弄得人鼻子癢癢的;他們踩在有些發潮的木制地板上,發出悶悶的嘎吱聲。

  他們順著宅子裡的旋轉石階,從第一層起仔細地檢查了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包括每一個老舊的畫框或鏡子的背後和空洞的壁爐裡,甚至是那些剝落的牆皮後面——但除了一些老舊的雜物外,什麼也沒找到。

  「一所典型的,常年廢棄的老式麻瓜住宅,」鄧布利多最後環視了裡德爾宅一圈,下了結論,「幾乎沒有留下任何魔法的痕跡——這倒也並不意外。按照伏地魔的性子,他肯定也更願意將自己的魂器放在有著古老傳承的岡特祖地。」

  於是兩人離開了裡德爾宅,原路返回到弗蘭克的小木屋前。

  弗蘭切斯卡再一次敲響了木屋的房門:「布萊斯先生,我們要走啦!」

  見弗蘭克開門,她突然伸手從懷裡的背包中取出了兩瓶杜松子酒遞了上去:「對了,我聽爸爸說您閑時喜歡小酌兩杯,所以順便給您帶了兩瓶好酒,作為感謝您這些年辛勤勞作的禮物,請您一定要嘗嘗哦。」

  老弗蘭克看著弗蘭切斯卡,嘴唇顫抖著。他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沉默地雙手接過了酒瓶子,默默目送兩人遠去,然後轉過身,悄悄抹了抹有些濕潤的眼角,把兩瓶酒珍而重之地擺在了屋裡的架子上。

  「那兩瓶酒不一般吧,切茜?」等他們已經看不到弗蘭克的小木屋時,鄧布利多才戲謔地對弗蘭切斯卡問道。

  「噓!麻煩您幫我一起保密哦,」弗蘭切斯卡也笑了起來,「我從斯內普教授那裡要了一些恢復魔藥混了進去,喝了以後能緩解他腿上的舊傷。當然,它是慢慢起效的,應該不會有人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鄧布利多大笑起來,他鏡片後的一雙藍眼睛眯成了兩條小縫:「我當然會為你保密的,切茜。」

  「不過我們現在可得動作快點兒了,」他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上的太陽,「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趕緊到岡特老宅去。要是我們動作足夠麻利的的話,或許忙活完以後還能按時趕上今天的晚飯呢。」

  說著,鄧布利多便把手搭在了弗蘭切斯卡的肩膀上:「准備好了嗎?三,二,一——」

  又是「啪」的一聲爆響,小路上再一次變得空無一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覺得弗蘭克之死才算是整個HP系列風格由童話轉向現實的真正轉折點,在他之前不論如何每一部都還是he,從他之後,賽德、小天狼星、鄧布利多以至更多更多的人,我們和哈利一起開始面對「失去」

  其實我真的不太敢看第四部開頭這章,因為太壓抑了。

  這個為抗擊法西斯負傷的英雄,這個「一直向往平靜生活」的老人,因為伏地魔的罪孽而背上了不屬於自己的罪名,被所有人欺壓歧視;幾十年後伏地魔再次回到老宅,這個勇敢的老人偷聽到他們打算謀殺一個陌生男孩時的第一反應也是要保護他而不是恐懼於自己也可能被殺......

  他戰勝了法西斯,歸來後卻被另一種法西斯殺死(我覺得伏地魔和極端純血論就是法西斯的翻版),這樣太痛了。

  所以雖然弗蘭克只是一個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的小角色,但我真的很想救他——而直接買下這片地,讓伏地魔根本來不了是我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辦法。

  這一章的唯一目的就是回收弗蘭克的盒飯,這也是我讓切茜穿成富二代的一個重要原因——麻瓜鈔能力也能有效抗擊伏地魔~

第42章  消滅魂器:復活石

  「我想我還是有些不適應隨從顯形的感覺,」弗蘭切斯卡苦笑著用掌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感覺我現在頭暈腦脹的。」

  「隨從顯形帶來的眩暈感確實會比較強烈,」鄧布利多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耐心地等弗蘭切斯卡緩過勁兒來,「沒關系的,等你以後學了幻影移形後自己施咒就會好很多了。」

  此時兩人已經通過幻影移形抵達了大漢格頓。盡管這種魔法能極大地減少通勤時間,但它帶來的後遺症實在是夠人喝一壺的了——要不是擔心會被麻瓜們看見不好收場,弗蘭切斯卡恨不得干脆騎掃帚過來算了。

  現在他們正站在一片矮樹林旁的土路上,頭頂上的古樹投下了涼颼颼的、黑暗而濃密的陰影,不遠處盤根錯節的樹叢中掩藏著一座老舊的房子。

  房子的周圍似乎被設下了反幻影移形咒,所以他們只能落在了宅子的外圍。弗蘭切斯卡一邊扶著身旁的樹干等著大腦的眩暈緩解過來,一邊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宅子來:

  這座宅子明顯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它的牆上布滿了綠色的苔蘚,房頂上的許多瓦片都掉了,露出了裡面的椽木。房子周圍長著茂密的蕁麻,這些高高的蕁麻一直齊到了緊閉著的窗口——那些窗戶非常小,上面積滿了厚厚的陳年污垢。

  「我十分懷疑,岡特家族的老宅子采光會比裡德爾宅還要差,」弗蘭切斯卡皺著眉頭對鄧布利多說道,「這些樹木長在房子的周圍,擋住了所有的陽光,要是長期住在裡面不覺得瘆得慌嗎?」

  「well,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是因為岡特家族的歷代族長們覺得這樣的環境比較適合蛇類生存?」鄧布利多聳了聳肩,扭頭問她:「你好些了嗎?」

  見弗蘭切斯卡點了點頭,他便笑道:「那我們走吧。」

  與裡德爾宅不同的是,岡特宅作為一個曾經顯赫一時的千年魔法世家的祖宅,還沒等他們走近就能感受到這裡強烈的魔力波動。

  「唔,十分有效的防御魔法。」鄧布利多左右看了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接著,弗蘭切斯卡便眼看著鄧布利多一邊感慨著這裡的防御魔法布置得多麼精密完善,一邊三下五除二便把他們全都解決了。

  推開那扇銘刻著繁復蛇紋的大門走進宅子裡,弗蘭切斯卡驚奇地發現,即使已經廢棄了數十年,這裡面的清潔魔法似乎也還在正常運轉著。盡管宅子的外觀十分埋汰,但是內部的家具、裝飾和擺設都看起來整潔干淨,連空氣都沒有一點兒塵封的腐朽味兒。

  可還沒等她仔細觀察觀察老屋裡的布置,耳邊就炸開了一陣吵鬧的尖叫聲:

  「是什麼人闖了進來?」

  「啊!兩個私闖民宅的強盜,下流肮髒的小泥巴種和令人作嘔的垃圾!」

  「這裡是私人領地,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難道當我們岡特家族無人了嗎?」

  「我想幾位需要知道的是,岡特家族確實已經絕後了。」鄧布利多淡定地對牆上的畫像們說道。

  接著他魔杖一揮,這群吵嚷著的畫像們終於在靜音咒的作用下安靜了下來。

  「這面牆上懸掛著的,應該就是岡特家族歷代族長們的畫像了,」鄧布利多向弗蘭切斯卡介紹道。見她把目光停在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副畫像上,他便繼續解釋道,「這位應該就是馬沃羅·岡特,岡特家族的最後一任族長。」

  「馬沃羅?」弗蘭切斯卡聞言挑了挑眉毛,「伏地魔的外祖父?」

  「沒錯,就是他。」

  畫像上的老人有一雙亮晶晶的褐色眼睛、一頭又短又硬的頭發和一張皺巴巴的面孔。他的身材怪模怪樣的,長得有些不成比例:肩膀太寬,手臂過長,加上或許是剛剛被鄧布利多的「絕後」言論氣到了,他的臉因為憤怒而漲成了紫紅色,看上去活像是一只凶猛的老猴子。

  再看看其他畫像,上面的人們模樣大多看起來有些不太協調。

  據說岡特家族歷代習慣近親通婚,因此多少有些遺傳上的畸形——不過這已經是老牌純血家族們的通病了,只不過他們這些毛病有的表現在了身體上,有的表現在了精神上罷了。

  可盡管觀察面前姿態各異的畫像們臉上如出一轍的憋屈神色十分有趣,但弗蘭切斯卡和鄧布利多依舊沒有忘掉他們今天的主線任務。

  不過,這一次的魂器並沒有讓他們搜索太長時間。

  當弗蘭切斯卡順著門廳後的過道走到盡頭,伸手打開了通往內室的大門後,便見到一枚黑色的寶石戒指墊著一塊黑天鵝絨布,被放置在了房間中央的展示櫃上。

  按照弗蘭切斯卡的審美看來,這枚戒指其實並不多麼好看:過於碩大的黑色寶石被鑲嵌在一個細細的金質指環上,顯得粗笨而不和諧,周圍若隱若現的黑霧更是讓整個戒指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但是,她身後的鄧布利多好像並不這麼覺得。

  只聽她身後的鄧布利多正用一種縹緲的聲音呢喃著:「啊,多麼美麗的造物……環繞著的、佩弗利爾的銘文……沒錯,就是它,聖器……復活……」

  弗蘭切斯卡猛地回過頭,震驚地發現鄧布利多的臉上居然浮現著一副磕了藥一般的迷幻表情。只見他一邊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去,一邊伸出手探向了戒指的方向;對面的戒指似乎也感應到了他的渴望,附著在上面的黑霧逐漸翻湧,像是突然活過來了一樣。

  「Blocked Barrier(阻塞屏障)!」她趕忙揮動魔杖,然後迅速地把通往內室的大門關上。

  鄧布利多「砰」的一聲撞在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上,他揉了揉額頭,逐漸清醒了過來:「哦天啊,謝謝你,切茜,我差點兒就要中招了,我看見了我的……」

  他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弗蘭切斯卡大概能猜到他在復活石的環境中看到了什麼,知道鄧布利多不想多聊,於是她體貼地轉移了話題:「我們的猜測沒錯,伏地魔果然把岡特家的復活石戒指制作成了魂器。」

  「沒錯,」鄧布利多點了點頭,「而且他聰明地利用了復活石蠱惑人心的力量引誘人們戴上它,然後又在戒指上施下了相當歹毒的詛咒,以此來保護他寄居在上面的那片靈魂。」

  「詛咒?就是那片黑霧嗎?」

  「是的,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想要毀滅魂器的人只要一接觸到戒指,上面的黑霧就會攜帶著詛咒吞噬來人的生命——相當狠辣,而且根本無法防御。」

  「無法防御?」弗蘭切斯卡有些疑惑地重復了一遍,「為什麼?既然詛咒只附著在戒指上,那我們只要不觸碰它不就好了?」

  「沒有這麼簡單的,切茜。」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只要看到了它,甚至只是接近了一定範圍之內就會被它蠱惑著去戴上它。而且這種力量會隨著距離的接近而越來越強,像是剛剛我一不小心就著了道——哪怕是在這裡我都能感受到它的誘惑,要是接近了……我真的對自己沒有自信。」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這幾乎是無解的,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遺憾……」

  「所以復活石的誘惑到底是什麼?」弗蘭切斯卡皺緊了眉頭,「只是讓死者復活嗎?要是只是這樣的話,不如讓我去吧?」

  「你?」鄧布利多的眉毛高高挑起。

  「對呀,我。」弗蘭切斯卡點點頭,一臉無辜地與鄧布利多對視。

  「如果我們的推測沒錯的話,只有心裡有想要復活的人才會被復活石誘惑吧?但是我不一樣,至少在剛剛我就始終沒被蠱惑,」她兩手一攤,「我從小生活幸福,親友安在,我還有誰能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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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切斯卡戴著厚厚的龍皮手套,握著鄧布利多特意從學校帶來的格蘭芬多寶劍,小心翼翼地往復活石的方向走去;鄧布利多正手握著魔杖遠遠站在門外緊緊盯著她,時刻准備著一有不對就把她拉回來。

  與遠在門外就會受到影響的鄧布利多不同,弗蘭切斯卡直到距離戒指只有兩步遠的距離時,才多少感覺到了一點兒幻境。

  只見那團霧氣不斷升騰,或許是因為真的拿不准她到底想要復活誰,最終它居然凝成了弗蘭切斯卡前世的模樣。

  「我看到了你的心,泰恩小姐……或者說,馬小姐?」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嘶嘶地響起,「孤獨的內心……沒有歸屬感的旅人……你想要得到真正的『復活』嗎?回歸到真正屬於你的世界去……」

  但是弗蘭切斯卡不僅不想『復活』,她甚至還有點想笑。

  且不說讀過原著的她知道復活石壓根不可能真正讓亡者復活,就算真的可以,她也不願意啊——現在的她有親人有朋友,生活精彩愉快,還穿回去做孤家寡人干什麼?

  於是現在弗蘭切斯卡甚至有心思仔細端詳起眼前這張闊別了多年、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來,直到她聽見鄧布利多擔憂的喊聲:「切茜,你還好嗎?」

  哦,差點兒忘了,鄧布利多是看不見她的幻境的,在他眼裡她就是面對著那團升騰的黑霧愣住了——這和之前鄧布利多自己中招時的表現一模一樣。

  「我沒事,校長。」弗蘭切斯卡連忙應道。

  她定了定神,決定還是盡快毀掉魂器好了,以防夜長夢多。只見她一個箭步上前,手中的長劍突然刺出——

  只聽金屬聲「當」的一響,被刺中的戒指劇烈地顫動起來,強烈的抖動順著劍尖向上傳遞,讓弗蘭切斯卡幾乎握不住手上的長劍;一聲長長的尖叫在她的耳畔響起,接著戒指中央的那塊黑色的寶石裂開了,一縷輕煙從裡面冒了出來,盤旋幾圈後隨著戒指周圍的黑霧一起消散了。

  長劍當啷一聲從弗蘭切斯卡手中掉在了地上,她抬起自己顫抖的雙手,才發現虎口已經因為之前的過度用力而有些震裂出血了。

  鄧布利多從門外走上了前來。

  他輕輕將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另一只手繞到後面,用一種半環抱的姿勢拍了怕弗蘭切斯卡的後背:「辛苦你了,勇敢的姑娘,你是個真正的格蘭芬多。」

  作者有話要說:

  消滅復活石的辦法也是我很早就想好的,因為這玩意兒在原著裡幾乎無解:鄧布利多想復活妹妹,斯內普想復活莉莉,小天狼星和盧平想復活詹姆,哈利想復活雙親,韋斯萊們想復活他們的舅舅......

  還有好多人就不一一舉例,但總之所有人都有想復活的人,而只要有這個欲望就會被復活石控制;但伏地魔的詛咒連代表著魔咒頂尖的鄧布利多和魔藥頂尖的斯內普都解決不了,那真的就是誰上誰死。

  只有一個憑空空降的、生活幸福美好的人才能破局——我知道現實中很難存在這麼完美的事情,但是這是小說嘛,讓我們一起做個美夢吧!

第43章  兩封信與兩則新聞

  距離銷毀復活石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這些日子裡弗蘭切斯卡每天都過得很悠閑。

  此時的她正坐在窗前仔細閱讀著手中的《預言家日報》。

  報紙攤開的那一頁最上方是一張黑白色的照片,裡面正是站在金字塔前的韋斯萊一家:有些矮胖的韋斯萊太太、高大但已經禿頂了的韋斯萊先生以及他們的六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照片裡的每一個人都笑得一臉燦爛,此時正使勁兒衝著照片外的人揮手。

  照片的下方是一則簡短的新聞:

  《魔法部職員贏得大獎》

  魔法部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辦公室主任亞瑟.韋斯萊贏得了一年一度的《預言家日報》大獎「金加隆獎」。興高采烈的韋斯萊先生告訴《預言家日報》的記者:「我們准備用這筆錢到埃及去過暑假,我們的大兒子比爾在那裡的古靈閣巫師銀行當解咒員。」

  據悉,韋斯萊一家將在埃及待一個月,於霍格沃茨新學年開學時返回,韋斯萊家的五個孩子目前正在該校就讀。

  (1993年7月31日)

  除了這張報紙外,弗蘭切斯卡的桌上還擺放著一大一小兩個包裹,包裹上各自別著一封信。兩個包裹分別來自霍格沃茨和韋斯萊家,全都是剛剛才送到的——學校的貓頭鷹已經離開了,而韋斯萊家的老埃羅爾卻因為脫力,暫時借住在湯姆的籠子裡歇息。

  她在貓頭鷹食槽裡填滿了糧食,輕撫著埃羅爾的背脊:「可憐的老埃羅爾,從埃及一路飛過來應該累壞了吧?」

  埃羅爾輕輕扭身啄了啄她的手指表示感謝,接著便低頭吃了起來。

  弗蘭切斯卡看著桌上的兩個包裹猶豫了一會兒,首先拿過了韋斯萊家的包裹和信。她打開信封,發現來信人正是弗雷德和喬治。

  「親愛的切茜:

  你應該已經在報紙上看到了吧?爸爸抽中了《預言家日報》的大獎,這可是整整七百加隆呢!所以我們現在正在埃及旅游,順便看看在那裡工作的比爾——你應該還沒見過比爾吧?不過沒關系,照片上你唯一不認識的那個就是比爾。

  埃及真的很有趣,比爾帶我們逛了好幾個金字塔,古埃及的巫師們在上面施了各種各樣的咒語;

  媽媽不讓我們到最後一座金字塔裡去,但是我們倆讓比爾偷偷帶我們去了。裡面沒什麼特別的,厲害的詛咒已經被清理光了,就是角落裡有許多曾經試圖強行闖入金字塔的麻瓜們留下的骨架子罷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們的大腦袋珀西當上男學生會主席了。

  通知是在我們抵達埃及後沒幾天送到的,從那以後珀西天天佩戴著他的徽章,不停地強調著他與眾不同的身份。

  我們倆實在受不了,所以在比爾帶我們參觀某座金字塔的時候,悄悄把珀西關在了裡面的一間密室裡。我們倆原本以為至少能清淨半天,但是沒過一會兒比爾就把他救出來了。

  比爾和珀西還向媽媽告了狀,為此我們倆狠狠地挨了一頓好打——當然,作為報復,我們偷偷往他們倆晚餐的湯裡放了一只甲蟲。

  當然,作為你最忠實的朋友,韋斯萊兄弟時刻銘記著要與你分享他們的快樂,所以隨信附上了我們的小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你最親愛的,F&G . Weasley 」

  弗蘭切斯卡看著信,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她拆開了旁邊的包裹,發現裡面是一個小金字塔模型、一疊手稿一樣的陳舊草紙卷以及一張便條:

  「切茜,這個小金字塔是我們買的紀念品,它上面銘刻的符文模仿了真正的大金字塔上的傷害反彈咒,所以也能反彈很小的傷害。比爾說這只是花架子,是當地巫師用來騙游客的,因為它能承受的力量太小了,只是雞肋而已——但我們卻覺得它十分有趣。」

  看到這裡,她伸手拿起了包裹裡的小金字塔。

  塔身金燦燦的,仿佛被黃金包裹;塔底銘刻的符文透著一股玄秘的氣息,弗蘭切斯卡覺得這和古代如尼文課上學到的符咒有著不少共通之處,決定以後有空了好好研究一番。

  不過現在,她打算先把雙胞胎的便條讀完。

  「另一個禮物是一份有關血液魔咒的古埃及手稿,這是比爾在工作期間不知道從哪裡收集到的,他不太感興趣,所以扔在了雜物堆裡。但是我們記得你一直在研究這方面的東西,所以向他討了過來。

  雖然埃及很好玩,但我們真的很想你,已經等不及想和你見面了。」

  便條的落款同樣是一個花體的「F&G . Weasley」。

  「這兩個家伙,觀察倒是挺細心。」弗蘭切斯卡自言自語道,一邊翻閱起那份手稿來。

  才剛剛看了幾頁,她便意識到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她在繼續閱讀手稿和去查看那個來自霍格沃茨的包裹中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手伸向了小包裹。

  「以後我還有的是時間慢慢讀它。」弗蘭切斯卡對自己說道,「現在,先讓我看看學校的信裡說了些啥吧。」

  於是她收拾好雙胞胎送來的禮物,然後取過那個連著信封的小包裹。

  如往年一樣,這是一個印有霍格沃茨學校的飾章的淡黃色牛皮紙信封,但是不一樣的是,在此之前學校可從來沒給她寄來過什麼包裹。

  弗蘭切斯卡首先撕開了信件外面的牛皮紙信封,裡面露出了三張紙:第一張紙上照例是提醒她9月1日按時抵達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第二張則是告知她下一學年需要用到哪些書——但是第三張,居然是一封級長任命書!

  她趕忙拆開旁邊的包裹,將它倒了過來。

  只見一個以金色和紅色為主要配色的徽章落到了她的掌心,徽章的正中央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格蘭芬多雄獅,雄獅的胸口鑲嵌著一個大大的銀色字母「P」——她一年級第一次來到國王十字車站時,就曾在珀西的胸前看見過一個這樣的徽章。

  「太棒了!」弗蘭切斯卡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將這枚徽章別在胸前,然後湊到房間裡的梳妝鏡前仔細地端詳起自己來。

  ——她這會兒似乎有些能理解珀西那種忍不住四處炫耀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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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後的日子裡,弗蘭切斯卡每天按部就班地完成老師們布置的各種論文,時而會收到雙胞胎寄來的明信片或者小禮品,日子過的十分平靜。

  這天早上,小貓頭鷹湯姆如往常一樣帶來了當日的《預言家日報》。弗蘭切斯卡如常將報紙取下,不經意間掃過報紙內容時,她的眼神卻突然凝住了——報紙的頭版頭條上居然掛著小矮星彼得的照片!

  和幾年前相比,彼得變化了許多。他整個人變得更加陰沉畏縮,頭發完全花白,原本只是斑禿的頭頂現在已經完全禿了。

  她趕緊抽過報紙仔細閱讀了起來:

  《首例阿茲卡班的越獄囚犯》

  魔法部今天證實,彼得.佩迪魯已經從阿茲卡班監獄越獄,但是攝魂怪似乎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因此此人成功逃脫的原因至今尚不明晰。

  「我們正竭盡全力將彼得.佩迪魯重新捉拿歸案,」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今天早晨在記者發布會上說,「懇請魔法界保持鎮靜。」

  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一些成員指責福吉將這場危機通報給了麻瓜首相。

  「說實在的,你們也知道,我這是沒有辦法,」福吉惱怒地反駁道,「彼得.佩迪魯是個亡命之徒,不管是魔法師還是麻瓜,誰碰到他都會有危險。我要求首相保證,他絕不會把彼得的真實身份透露給任何人。說句實話——即使他透露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呢?」

  ……

  弗蘭切斯卡看到這裡,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原以為自己一年級時已經一勞永逸地解決了小矮星彼得,卻沒想到他居然這會兒突然會再一次冒出來作妖。而且彼得逃出來的方法她大概也能猜到——估計就是像原著裡的小天狼星那樣變成阿尼馬格斯形態,躲過攝魂怪溜出去的。

  她怎麼會忘了這一茬呢?小矮星彼得也是個阿尼馬格斯啊!為什麼自己沒有提前警示呢?

  弗蘭切斯卡有些沮喪地錘了錘自己的腦袋。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過多的懊惱也無濟於事。於是她重新打起精神來,一邊盼望著魔法部能趕緊重新捉住彼得,一邊思考起有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來。

  但是令她有些失望的是,不僅自己沒能想到什麼辦法,此後魔法部也一直沒再有過小矮星彼得的消息。《預言家日報》隔三岔五就要報道一下這件事,他們的措辭也隨著魔法部的不作為而越發尖銳了起來。

  弗蘭切斯卡只好安慰自己,目前的狀況好歹比原著這會兒要好多了——至少被全世界通緝、不得不倉皇逃命的人變成了彼得.佩迪魯,而不是小天狼星。

  就這樣,時間慢慢過去,霍格沃茨的新學年很快又要開學了。

  作者有話要說:

  鑒於暑假已經完成了本學年消滅魂器的指標,所以五年級不會有特別集中的大劇情,主要就是想寫一些日常,然後嘗試發展一下感情線;

  我盡量寫好一點,希望不要太尬,我好緊張哈哈哈哈哈

  (狗頭叼花)(自信轉身)(倉皇逃跑)

第44章  微酸

  弗蘭切斯卡左手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右手拎著貓頭鷹籠子,從國王十字車站裡那根隔開了九號和十號站台的欄柱中穿過。

  九又四分之三號站台上擠滿了來上學的小巫師們,猩紅色的蒸汽火車頭向站台上方不停地噴吐著煙霧。湯姆見到其他小巫師攜帶的貓頭鷹們似乎十分激動,它興奮地鳴叫著,不停地拍打著翅膀,在籠子裡跳來跳去。

  突然,有人猛地一拍她的肩膀,兩道聲音在她耳邊炸響:

  「Surprise!這麼久沒見,切茜你有沒有想我們呀!」

  弗蘭切斯卡回過頭,只見弗雷德和喬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一左一右地湊到了她身邊,他們的臉上用白色的布條歪歪斜斜地纏著,從布條的間隙裡隱約能看得出這兩個家伙此時正擠眉弄眼地衝她做著鬼臉。

  「弗雷德!喬治!」她半是好笑半是嫌棄地低吼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東西,照著雙胞胎的腦門一人給了一個爆栗,「沒活可以不要整,別搞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弗雷德和喬治順著她的動作向後仰倒,嘴裡發出誇張的「哎呦」聲,然後笑嘻嘻地解起各自腦袋上的布條,一邊還不忘向她告狀:「不是我!這是弗雷德的餿主意,他提議說要扮成木乃伊嚇唬你,還特意從埃及買了專門的布帶回來!」

  「胡扯,喬治你個混蛋,明明這是你的主意,切茜你要相信我,喬治就是在誣賴我!」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鬥著嘴,然後居然就這麼嬉笑著推搡打鬧了起來。還沒解完的布條掛在他們的頭頂,隨著兩人打鬧的動作四處飄蕩著,顯得格外滑稽。

  弗蘭切斯卡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這對雙胞胎,發現不過是兩個多月沒見,他們居然竄高了不少:還記得一年級的時候自己明明比他們倆高出了小半個頭,這幾年雖然他們也逐漸趕上,但也不過是和她齊平而已。現在不過是兩個多月不見,這兩個家伙居然已經比她高出了一截。

  她正感嘆著呢,突然一個憤怒的女聲插了進來:「弗雷德和喬治,你們兩個小混蛋又在發什麼瘋!你們是不是又在欺負切茜了?」

  「媽媽,」雙胞胎停了下來,委委屈屈地向來人的方向喊道,「什麼叫『又欺負切茜』,我們從來沒有欺負過她好不好……」

  「閉嘴,我都聽到了,你們商量著要嚇唬她呢!我說你們倆怎麼今天一直神神秘秘的,剛剛還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原來是又想要搗蛋!」莫麗的聲音變得更加嚴厲了。

  可當她轉向弗蘭切斯卡時,她胖乎乎的圓臉上卻仿佛閃著慈祥的柔光:「切茜,我親愛的好姑娘,跟這兩個家伙做朋友真是委屈你了……」

  弗蘭切斯卡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們關系很好的,弗雷德和喬治真的從來沒有欺負過我……」

  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便被莫麗一把拉進了懷裡:「噢我的姑娘,沒關系的,只要他們膽敢捉弄你,你就馬上告訴我,我一定狠狠地教育他們……」

  眼看著莫麗好像真的打算轉身繼續「教育」一下弗雷德和喬治,弗蘭切斯卡趕忙轉移話題:「對了,羅恩他們呢?」

  「噢,羅恩跟哈利他們在一塊呢,小天狼星正帶著他們。」韋斯萊夫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她回過頭左右張望著,「噢,在那兒呢。小天狼星,我們在這兒呢,快帶孩子們過來!」

  小天狼星聞言,帶著兩個男孩子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你們在這兒啊,」他愉快地衝著大家打招呼,「剛好,我和亞瑟可以一塊兒送你們上火車。」

  「送我們上火車?」弗蘭切斯卡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小天狼星的面色突然沉了下來。

  「我恐怕不能接著當你們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了。」 他嘆了口氣道,「彼得從阿茲卡班越獄已經快一個月了,魔法部這群酒囊飯袋居然一點兒進展都沒有——最好的追捕時機都錯過了,我們還能指望這群垃圾些什麼?」

  說著,他狠狠地踢了一腳站台上的圍欄,鐵架子發出了一聲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所以我決定親自去追捕他,等送哈利上了火車我就走。」他皺了皺鼻子,突然笑了一下,「不過你們放心,我找了一位水平絕對不輸於我的人接替我的崗位,保證絕對稱職,你們放心好了。」

  那估計就是盧平了,弗蘭切斯卡默默地盤算著。

  談話間,小天狼星已經幫著哈利和羅恩把他們的行李箱抬上了火車。正當他將手伸向弗蘭切斯卡的方向時,剛剛趁著莫麗不注意時溜走的弗雷德和喬治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沒事沒事,不用麻煩你了。」喬治一屁股把小天狼星擠開,接著他的手一伸,迅速從弗蘭切斯卡手中把她的貓頭鷹籠子撈了過去。

  弗雷德則繞到了她的另一邊,一邊自然地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箱,一邊對著有些愣住了的小天狼星滿臉假笑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沒錯,切茜的行李有我們來就好了,你快去忙別的吧!」

  接著,還沒等弗蘭切斯卡反應過來,雙胞胎便一左一右地拉著她往火車上擠去,於是她只好回過頭向小天狼星投去了一個抱歉的眼神。

  小天狼星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介意。然後他轉過身去,邊走邊笑嘆道:「年輕的男孩子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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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德,喬治,」已經被雙胞胎拉進火車裡一個空隔間的弗蘭切斯卡瞪著面前縮頭縮腦的兩個大男孩,她的聲音裡少見地帶著怒氣,「小天狼星明明是好意想幫忙的,你們剛剛的行為真的很不禮貌。」

  「可是……可是……」或許是知道自己理虧,雙胞胎的聲音越來越小。

  弗蘭切斯卡一個眼刀掃了過去:「可是什麼?說!」

  「就是我們不喜歡嘛!」弗雷德的兩頰鼓了鼓,他抬頭偷偷瞄了弗蘭切斯卡一眼,接著仿佛是找到了底氣一般聲音突然大了起來:「我們知道你一直對小天狼星很痴迷,覺得他很帥什麼的……我們不喜歡這樣,我們才是你……」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著道:「……最好的朋友。」

  「你們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弗蘭切斯卡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們當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不過這關小天狼星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對他痴迷了?」

  「二年級的時候……」喬治在一邊酸溜溜地補充道,「那會兒小天狼星被平反,當時你盯著報紙上他的那張照片一直看一直看……你那會兒還誇他長得好看呢。」

  弗蘭切斯卡皺著眉頭想了好久,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有這回事:「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們還記得這麼清楚……估計我那時候就是隨口一誇吧?而且小天狼星確實長得不錯嘛。」

  眼見著雙胞胎周身散發出的怨氣越來越重,她趕忙補充道:「不過你們也很帥啊,小天狼星和我差著一個輩分呢,再怎麼著我也不會痴迷他呀!」

  不過弗雷德和喬治壓根兒沒在意她後面說的話,他們倆這會兒已經歡呼開了:「你誇我們帥!噢,切茜也覺得我們很帥!」

  見他們倆這麼開心,弗蘭切斯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順嘴調侃道:「怎麼,你們倆這麼在意我喜歡誰做什麼,難不成是吃醋了?」

  原本按照她的設想,雙胞胎應該會耍寶打趣著把話接下來,卻沒想到兩人的動作一僵,接著弗雷德有些突兀地岔開了話題:「對了,切茜,你還記得去年我們告訴你珀西偷偷摸摸地寫了很多信嗎?你猜猜是什麼原因?」

  雖然有些疑惑為什麼要突然跳躍話題,但弗蘭切斯卡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問道:「噢?我猜不到,所以是什麼原因?」

  「因為珀西戀愛了,和拉文克勞的女級長佩內洛·克裡瓦特!」弗雷德咧嘴笑了起來,「他每天偷偷摸摸的,就是為了給她寫信。想不到吧,居然有人願意和大腦袋珀西談戀愛!」

  「你知道為什麼剛剛你沒見著珀西嗎?」一聊到哥哥的八卦,喬治也來了精神,「因為他正和我們三個慪氣呢,我們偷偷把羅恩的茶杯挪到了桌沿上,笨手笨腳的小羅尼果然打翻了茶杯,結果茶水濺到他的佩內洛的照片上了——珀西生了一早上的氣,一到車站就先上火車去了。」

  「不過現在他和他的佩內洛已經是學生會主席了,這是珀西一直向我們強調的,」一旁的弗雷德做了個鬼臉,「但要我們說,那些願意當級長和學生會主席的家伙全都是傻瓜蛋……」

  但是弗雷德的話沒能說完。

  他呆愣愣地看著弗蘭切斯卡從巫師袍的內袋裡取出了一枚金紅色的徽章別在了自己胸前。

  「你剛剛說什麼?級長和學生會主席都是什麼?」弗蘭切斯卡的眉毛高高挑起,她挺了挺胸,讓那枚徽章更加顯眼,「我剛剛沒聽清,你把話再說一遍?」

  「啊沒什麼!」雙胞胎的臉皮似乎特別厚,他們見狀迅速改口道,「級長和主席之中當然也有十分傑出的人,比如你……」

  見他們倆忙急忙慌地努力解釋的模樣,弗蘭切斯卡繃不住了。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啦,我是逗你們玩的。不過這會兒火車也快要開動了,我得在發車之前去級長車廂集合呢。」

  「啊?」雙胞胎愣住了,「那你待會兒還回來嗎?」

  「當然,」弗蘭切斯卡點了點頭,「我只是去集合一下,順便看看其他級長們都是誰,然後要按照學生會主席分排的時間在列車走廊值班巡視。不過等我的值班時間結束後我就能回來了。」

  「那你可要盡快哦,我們倆幫你占著座。」雙胞胎殷切地盯著她,「一結束就要來找我們,一定要記得噢!」

  作者有話要說:

第45章  微苦

  級長車廂位於霍格沃茨特快的最前面。這裡的空間明顯比後頭寬敞了許多,幾乎有三四個普通車廂打通了以後那麼大,車窗兩側懸掛著四個學院的徽章。

  與其他普通車廂不同的是,這裡的座椅並非相對排列,而是圍繞著一個大圓桌擺放著。

  弗蘭切斯卡走進車廂,發現此時絕大多數的級長們已經到了。珀西正和他的女朋友,拉文克勞的學生會主席佩內洛坐在一塊兒小聲交談些什麼;赫奇帕奇今年的男級長果然是塞德裡克,見弗蘭切斯卡走進來,他便衝著她禮貌地笑了笑。

  突然,一個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切茜,我就知道今年的女級長會是你!」

  她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李.喬丹正歡快地衝著她揮手:「快來,這個位置是留給你的。」

  弗蘭切斯卡走到李.喬丹身邊的位置上坐下,兩人隨意地聊起了暑假裡的趣事。

  漸漸的,所有級長們都到齊了。只見珀西挺直了腰板,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各位新、老級長大家上午好,我是格蘭芬多的珀西.韋斯萊,今年將由我和我身旁這位來自拉文克勞的佩內洛.克裡瓦特同學接任學生會主席一職,接下來我想向大家強調幾點……」

  就像是大多數領導們的發言那樣,珀西的大點套著小點,小點講完了還有分點,冗長而枯燥。

  「梅林的三角褲啊,我知道珀西啰嗦,但真的沒想到他居然會講那麼多無聊的廢話!」李.喬丹這麼向弗蘭切斯卡抱怨著。

  現在其實距離珀西演講結束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了,但直到現在李.喬丹還沒從珀西的絮叨中掙扎出來。

  格蘭芬多學院被排在第一班巡查,因此這會兒兩人正在列車走廊上巡視著。

  弗蘭切斯卡剛剛把兩個在走廊裡追逐跑跳的新生趕回了他們自己的車廂,又為另一個小姑娘指了食品車售貨女巫所在的位置,聞言她無奈地撇了撇嘴:「拜托,這已經是你認識珀西的第五年了,我以為你在走進車廂看見首座上是他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了。」

  李.喬丹見狀也學著她的模樣聳了聳肩,嬉皮笑臉地回答道:「我沒你那麼好的耐性嘛,受不了他的叨叨;就像對剛剛走廊裡那兩個小皮猴子的時候也是,要不是你,我真的已經打算掏魔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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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班巡視的時間結束後,兩人剛與拉文克勞的級長交完班,李.喬丹便一溜煙地跑沒影兒了。

  見狀,弗蘭切斯卡只好聳了聳肩,咽下了原本打算邀請李.喬丹到他們三人的包廂坐一會兒的話語,獨自一人回到了雙胞胎為她留座了的那節車廂。

  她一開門,便見原本正湊在一起擺弄著一個本子的雙胞胎驚喜地抬起頭來。

  「切茜,你怎麼走了這麼久才回來~」喬治故意拉長了尾音,雙胞胎一起眨著漂亮的藍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少裝蒜,給我正常點兒說話。」弗蘭切斯卡忍不住笑出了聲,「珀西在排班的時候恰好把格蘭芬多的級長排在了第一班巡邏,所以時間長了點兒。」

  「哈,珀西,他一定很享受這種指揮的權力感吧?」弗雷德悄悄翻了個白眼,「前段時間我們在他的隨身背包裡找到一本書,你猜它叫什麼名字?」

  「《級長如何獲得權力》!」喬治擺出了一副誇張的表情,接過了弗雷德的話頭,「我們看了一眼,覺得超級無聊,但那本書都快要被他翻爛了,這家伙一整個暑假只要一有空就在研究這個。」

  好吧,這確實像是珀西會看的書……不過弗蘭切斯卡其實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於是她眼珠一轉,目光落在了被雙胞胎放在了一邊的黑皮本子上。

  「我一進門就看見你們倆在擺弄那個本子,這是什麼東西?」她皺了皺眉頭,「這玩意兒長得實在是……」

  「很眼熟,對不對?」弗雷德興奮地取過本子,一把塞進了她手裡。

  「韋斯萊兄弟的新發明,是不是感覺看起來非常熟悉?」喬治在一旁笑容狡黠地向她介紹著,「靈感來源於活點地圖和裡德爾學長的日記本,目前產品還在研發當中,功能還不是很穩定。」

  「其實我們上學期就有這個想法了,制作一個會自動回復的日記本,但是一直沒能實現,」弗雷德補充道,「不過前段時間我們想起來,當活點地圖的開啟口令出錯時,它會自動出現一些嘲諷人的話……於是我們請教了小天狼星,他為我們提供了不少的技術支持。」

  「想想吧,當我們制作出一個能自動回復並嘲諷的日記本或者羊皮紙,然後偽造成作業的樣子——」

  「只要老師們寫上了錯誤的『口令』,比如說除了『O』以外的其他評分——」

  「那就會收獲一頓自動的嘲諷!」說著,雙胞胎嘿嘿嘿地壞笑起來。

  接著,兩人開始爭先恐後地介紹起自己的研究思路來。

  正當他們三個聊得起勁的時候,喬治突然抬頭看了看窗外:「你們有沒有感覺……火車越開越慢了?」

  他們抬頭向窗外望去:外面是一片濃密粘稠的灰黑色,車窗上除了豆大的、拍打在玻璃上的雨珠外什麼也看不清,只是倒映出了三人疑惑的面孔。

  「已經到學校了嗎?」弗雷德有些困惑的撓了撓頭,「怎麼會這麼快?」

  弗蘭切斯卡同樣有些疑惑,她站起身去查看走廊裡的情況。走廊邊上幾乎每個車廂都有人探出頭來張望,幾個低年級的孩子甚至跑了出來,正疑惑地叫嚷著什麼。

  她心裡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正當弗蘭切斯卡打算催促這些在走廊上亂跑的小巫師們趕緊返回車廂時,火車突然猛地一震,接著完全停了下來。

  遠處傳來了砰砰啪啪的聲音,或許是有些車廂裡的行李從架子上掉了下來;有些人一時沒穩住身子摔倒或撞在了一起,發出「哎呦」的痛呼。然後,所有的燈忽然之間都滅了,所有人都被投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

  黑暗加劇了人們的恐慌,幾個低年級的小巫師頓時尖叫了起來。

  「熒光閃爍!」弗蘭切斯卡趕緊從車廂裡出來,試圖安撫這些驚慌的孩子,「不要慌亂,更不要推擠踩踏,所有人保持安靜,走廊裡摔倒的人扶著走廊的牆壁站起來,然後慢慢退回車廂!」

  與此同時,不遠處也傳來了其他學院級長們維持秩序的聲音。驚慌的人們逐漸冷靜了下來,高年級的學生們自覺使用熒光咒為新生們照明,一切似乎在慢慢變得有序起來。

  正當弗蘭切斯卡長舒一口氣時,又一聲尖叫在車廂裡響起。

  「那兒有什麼東西在動,」一個新生驚恐地從車廂裡跑了出來,「一個模糊不清的黑色輪廓,它有一雙腐爛的手!」

  好不容易恢復冷靜的新生們又一次尖叫了起來,更多看到了「恐怖黑影」的小巫師從車廂裡衝了出來,場面再一次陷入了混亂之中。

  但是這一次,已經不需要弗蘭切斯卡來維持秩序了。

  因為很快,這群「恐怖黑影」居然打開了列車的車門,緩緩地飄上了車來。

  這是一個身披鬥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臉完全隱藏在鬥篷下面,一只灰黃、瘦削的手從鬥篷裡伸出來,上面掛滿了暗色的血痂和爛肉。它們仿佛感受到了車廂上人們的注視,便慢慢停了下來。

  接著,為首的那只抽了一口氣,又長又慢,還顫巍巍的,好像努力要從周圍吸進除了空氣以外的某種東西。

  所有人頓時一片寂靜,弗蘭切斯卡感覺到一陣寒意掠過全身,這陣寒意穿透了皮膚,一直冷到她的胸膛,仿佛連呼吸都要被凍在了那裡——接著,一股陰冷的絕望襲上心頭。

  攝魂怪!居然——或者說果然是攝魂怪。

  弗蘭切斯卡一面努力保持著理智,一面拼命思考著: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小天狼星已經出獄了,攝魂怪還是被派到了學校?——是了,魔法部肯定是覺得小矮星彼得出逃後也打算來霍格沃茨找哈利復仇,結果派來的攝魂怪就如原著裡那樣再一次違規截停並登上了列車……

  攝魂怪越來越近了,已經有幾個新生快要支撐不住了——盧平呢?盧平不是在車上嗎?他現在在哪裡?

  弗蘭切斯卡拼命地思考著——盧平遲遲沒有出現,她必須想辦法自救,同時也得履行自己身為級長保護低年級學弟學妹的義務……她記得自己曾看到過守護神咒的咒語……是什麼來著……

  「Ex-expec-too Pa-pa-pa-tronum,」她努力抵制著不斷侵襲著理智的絕望與恐懼,顫抖著念出記憶裡的咒語。

  魔杖沒有任何反應。

  強烈的痛悔充滿了她的大腦:為什麼明明知道這一年有可能遇到攝魂怪,自己卻自以為是的認為解救了小天狼星就能度過這一劫?為什麼自己當時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卻沒能練熟守護神咒?

  「切茜,切茜你還好嗎?」

  一個顫抖的聲音將沉溺於痛苦的弗蘭切斯卡驚醒,她回過頭,看見弗雷德和喬治居然也從車廂裡出來了,此時兩人正掙扎著往她的方向走去。

  「你們兩個快回去!」弗蘭切斯卡見狀頓時從攝魂怪的影響中掙脫了出來,她振作了起來,努力回憶起她在霍格沃茨度過的每一段快樂時光,「Expecto Pa-patronum……」

  一簇銀白色的光團從她的魔杖頂端升起,撲向了攝魂怪的方向。

  盡管光團淡薄的像煙霧一般,但攝魂怪明顯被逼退了一步。弗蘭切斯卡見狀大受鼓舞,她一邊繼續努力輸出魔力,一邊對那些癱軟的低年級學生怒吼道:「所有人握緊魔杖,退後,退到我後面去!」

  小巫師們互相攙扶著,趁著弗蘭切斯卡爭取到的空隙急忙後退。但是似乎是被她的反抗行為激怒了,攝魂怪們再一次湧了上來——只是這一次,不同於之前漫無目的的游逛,它們直直地向弗蘭切斯卡飄去。

  「切茜!切茜!」她聽見身後雙胞胎的大喊。接著,他們倆——以及其他一些見魔咒起效的高年級學生也開始模仿起剛剛她念過的咒語來。

  但是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成功召喚出守護神。

  其中一只攝魂怪再一次停在了弗蘭切斯卡那不成形的守護神撐起的屏障前,伸出一只細長的、死人般的手——守護神的屏障開始強烈地震蕩起來。

  「想想開心的事!」弗蘭切斯卡用力地眨著眼睛,用力搖了搖頭以盡力保持清醒。她強迫自己不斷回憶穿越後的一點一滴:泰恩夫婦溫柔慈愛的陪伴、學校裡快樂的學習生活、毀滅魂器時的興奮——以及最重要的,與雙胞胎一起搗蛋的快樂時光……

  但是沒用……沒用……她已經要脫力了……

  弗蘭切斯卡咬緊了自己的嘴唇,她的手幾乎握不住魔杖,耳邊雙胞胎擔憂的叫聲似乎變得越來越遠。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退後,因為她是這裡唯一一個能使出守護神咒的人,一旦她退了,身後那些低年級的孩子們又該如何抵擋攝魂怪的肆虐?

  「Ex-expec-to Pa-pa-patronum……」她的聲音越來越無力,眼前的那團守護神的光芒也已經越來越微弱……她真的撐不住了……她看見那只攝魂怪越來越近,甚至近到足以讓她聞到那股腐肉的臭氣……

  突然,一道炫目的銀光照亮了車廂,一個強有力的光團撞向了攝魂怪的方向,寒冷逐漸褪去,一個衣著破舊的中年人從列車末尾的車廂裡衝了出來。

  是盧平,他終於趕到了!

  弗蘭切斯卡頓時放下心來,她松了一口氣,卻突然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恍惚間,她感覺自己落在了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裡,有人在耳邊焦急地呼喊著她的名字,她想要回應,但卻無力地陷入了昏迷。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真的好忙好忙好忙......

  私設格蘭芬多男級長是李.喬丹,因為原著這一年格蘭芬多男生有名有姓的就這三位,F&G不是,又沒有明確說喬丹不是,那我就懶得再原創一個人物了,反正男級長沒啥戲份

第46章  微澀

  深夜,格蘭芬多塔樓,男生宿舍。

  弗雷德聽著室友李.喬丹熟睡時響亮的呼嚕聲,心中格外煩躁。他翻了個身,目光不期然撞上了自己同樣依舊清醒著的雙胞胎兄弟喬治。

  「你也還沒有睡著啊?」他費勁地牽了牽嘴角,想要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你說呢?」喬治翻了個白眼,「不想笑就不要笑,你現在這副勉強的樣子真的好醜。」

  弗雷德望著自己的兄弟,張了張嘴,本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就這樣,兩人對望著,沉默著。寢室裡只剩下李.喬丹的鼾聲在不斷地回蕩。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喬治首先轉開了視線。他嘆了口氣,打破了沉默:「弗雷德,你知道嗎?今天在火車上,攝魂怪來了,可我不僅保護不了她……還要她擋在我們前面……那種感覺……」

  「攝魂怪離她越來越近,我卻甚至連動都動不了……我以為她就要……」他的聲音十分輕微,而且斷斷續續的,隱隱帶著點哽咽:「你知道當時她倒在我懷裡不省人事的時候……我……我……」

  「我知道,」弗雷德打斷了他,「我知道,因為我和你的感覺是一樣的。」

  接著,兩人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喬治有些焦躁地翻過身,仰面朝上,透過半透明的帷帳死死地盯著寢室的天花板。接著,他再一次打破了沉默:「你說,你和我的感覺是一樣的……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弗雷德朝著喬治的方向側了側頭,向他看去。

  此時他只能看見喬治的小半邊側臉,雖然分辨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從被褥掀起的一角裡露出的、揪緊了床單的手上卻能明顯感受到喬治此刻的掙扎與緊張。

  「是的,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弗雷德回答道。他用指尖搓了搓自己的掌心,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心裡也已經淌滿了汗水。

  「我和你一樣……我……也喜歡她。」他用一種近乎於嘆息的聲音說道。

  旁邊床上的喬治緊繃的身體似乎泄了氣一般垮了下來,他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果然——不過這沒什麼好驚訝的,不是嗎?」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又緩緩將身體翻了回來,再次面向了弗雷德,「這其實沒什麼好驚訝的,不是麼……我們從小就那麼相似,我們有著一樣的容貌,一樣的習慣……還有,一樣的喜好。」

  弗雷德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這個的?」

  「我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太清楚……或許就是在今天吧?我之前一直以為我抗拒與她分開、不願意聽見她誇獎別的男生,只不過是出於對朋友的占有欲而已……其實今天一開始時也是這樣,一開始——就是在她面對攝魂怪的時候,我也依舊認為我那時的驚恐只是出於對朋友的擔心。」

  他頓了頓,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才接著道:「但是當她倒下的那一刻……我除了恐懼之外,心裡居然還充滿了嫉妒——」

  「我嫉妒你,喬治——我嫉妒那個在她倒下時接住了她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知道這不對,我以前從來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想法,但是……但是……」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這種感覺……」喬治突然接話了,「我知道的,因為我有時也會嫉妒你。」

  弗雷德驚愕地抬起頭。

  「沒錯,我確實也有些嫉妒你。」喬治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垂下眼,不願意接觸弗雷德的目光,「你知道的,每次我們兩個一起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叫我們『弗雷德和喬治』,我從來都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的

  ——但是偶爾……只是偶爾,當她也這麼叫我們的時候,我會覺得她在我們倆之中總是會先看見你……就是為了這麼一點兒小事,我居然也會嫉妒你……」

  兄弟倆就這麼沉默著對視了許久。

  「或許我們一直不願意承認,一直堅持認為我們三個之間只有友誼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喬治突然嘆了口氣,「因為如果一旦捅破了窗戶紙,無論切茜從我們之中選擇了誰,對於另外一個人都會是一種傷害。」

  「而且更可怕的是,我覺得切茜現在其實並沒有對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產生超出友誼的感情——所以她甚至有可能一個都不選,這就更慘了。」

  弗雷德聞言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但是,她也沒有喜歡上別人,不是嗎?」

  「這倒沒錯,」喬治故作輕松地撇了撇嘴,「可是就算她真的願意在我們兩個之間選一個又能怎樣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最好的兄弟,更是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不願意和你鬧僵,但是萬一她真的選了你,我自問做不到再像從前那樣和你們一起相處了——我相信你也是如此。」

  弗雷德聞言面色一僵,接著忍不住一錘床板:「梅林的襪子啊,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他身下的床板發出了一聲不堪重負的吱呀,房間另一頭李.喬丹的呼嚕聲隨之一斷。雙胞胎立馬噤聲,兩人半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向那邊看去,卻只見喬丹翻了個身,又繼續熟睡了起來。

  反正已經睡不著了,兩人干脆坐了起來。弗雷德的手無意識地撥弄著自己的被套,而喬治則怔怔地衝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喬治,你說——」弗雷德突然開口了,「切茜會願意同時接受我們兩個嗎?」

  喬治猛地回過頭去。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裡滿是驚詫。

  而弗雷德卻突然興奮了起來:「沒錯,喬治,或許切茜願意同時和我們兩個在一起呢?這樣不就不會有任何人受傷了嗎?」

  「你看,」他坐直了身子,細細地解釋起來,「如果切茜願意同時接受我們兩個的話,我們三個不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嗎?

  而且前些天我還聽說拉文克勞的那個魁地奇隊長正打算追求她呢;珀西不是也說了嗎,他的室友老是偷偷向他打聽她的消息,還想和他一起去圖書館偶遇切茜;我們年級和低年級也有好幾個,甚至聽說連斯萊特林都有個家伙……要是我們兩個先內訌起來,這不妥妥的便宜了別人?」

  「唔……這樣想想,好像也蠻不錯的?而且切茜她藏著那麼多桃花呢,我們得合作才能防得住……」喬治若有所思地回答道,「但是,她會願意嗎?」

  「唉……這也是個問題,我也擔心我們這樣會不會嚇到她了……」弗雷德突然泄氣了。

  但他很快又振作了起來:「不過沒關系啊,我們可以先不要這麼直接嘛,可以先潛移默化地和她培養感情,讓她慢慢接受就好——最重要的是,我們兩個之間必須先統一戰線才行。」

  「至於之後,」弗雷德撓了撓頭,「我知道這樣有些委屈她,畢竟這樣或許會讓她遭受一些非議……但我們也只能盡量對她更好一點來補償她了……」

  喬治聞言咬了咬牙:「也只能這樣了……以後,要對她更好一點才行……」

  兩人對視一眼,發現彼此臉上的表情都變得輕松了不少——也是,畢竟這會兒兩人把話說開,也算是挪開了各自心頭壓著的那塊大石頭了。

  「你說,現在切茜怎麼樣了?」弗雷德猶豫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道,「反正我們也睡不著了,你想不想偷偷溜到醫療翼去看看她?」

  喬治眨了眨眼,輕笑道:「當然,我正有此意。」

  於是兩人迅速起身,隨意地收拾好自己後,帶著魔杖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寢室。

  木制的大門被輕輕地闔上,房間裡只剩下了李.喬丹依舊無知無覺地酣睡著。

  作者有話要說:

  切茜不會委屈,我也不舍得讓她委屈(doge)

  以及感情線真的好難寫啊啊啊

第47章  微甜

  熹微的晨光透過一扇扇滿是網格狀交錯花紋的窗子,落在了弗蘭切斯卡的臉上,照映出一個個淡金色的菱形方格。

  她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然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雖然清晨的陽光並不刺眼,但弗蘭切斯卡還是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打量起四周來:淺灰色的石壁和屋頂、被金色的編織綁帶挽起的米白色窗簾和銀藍色的蛇杖徽章……這裡正是學校醫療翼的休息室。

  她松了口氣,看來盧平教授果然如原著那樣驅離了攝魂怪。

  現在的天色並沒有很亮,木制的大門還緊緊地閉合著,牆角那四個存放藥品的大櫃子上各自掛著一個看起來有些厚重的銅鎖。

  看來現在時間還很早,她默默地思考著。

  因為護士長龐弗雷夫人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點藥櫃,然後在接下來的一整天裡,這些櫃子都會始終保持著未上鎖的狀態以方便隨時取用——她忙的時候甚至會允許學生們在這裡自助取藥,因為這些櫃子裡都是些常見的藥物,真正危險或者珍貴的「處方藥」自然另有其他地方存放。

  經過一天的休息,弗蘭切斯卡已經沒有什麼不適的症狀了。她扭了扭身子,想要伸個懶腰,活動一下自己因為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動作而已經僵硬到有些失去知覺的身體,卻突然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她的床腳上,牽住了她的被子。

  她一低頭,發現自己床腳的兩側居然各靠著一個毛茸茸的紅色腦袋。

  弗雷德和喬治這副模樣,一看就是半夜三更溜出來的。他們倆身上各自套著一件外套,但從外套的領子裡露出來的卻明顯是睡衣;兩人估計是昨晚一人一邊地在她的床前搬了兩把椅子,或許是守著守著就這麼睡著了。

  此時左邊的喬治把頭靠在床柱上,嘴巴微微張開,唇角細小的絨毛被清晨的微光照映成了淺金色,正隨著他的呼吸而輕微的起伏,頭頂的發絲有些凌亂地上翹著;

  右邊的弗雷德好像是睡著睡著就從椅子上滑了下來一樣,他身後的椅子明明正好好地擺著,但這會兒他的下半邊身子已經歪在了地上,上半身卻趴在了弗蘭切斯卡的床上——就是這個家伙壓住了她的被子。

  弗蘭切斯卡好笑地坐起身。

  湊近了之後,她還能聽見雙胞胎細小的鼾聲正此起彼落地呼嚕著。

  弗蘭切斯卡伸出手,輕輕撥了撥弗雷德纖長的眼睫毛。只見他的眼皮動了動,嘴裡發出了那種幼獸叫聲般的囈語,但卻並沒有醒來。

  她收回了手,笑著打量起眼前這對雙胞胎的睡顏,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兩個家伙的眼睫毛怎麼這麼長啊……」

  接著她轉過頭,心中玩心一起,突然伸手掐住了喬治的鼻子。

  「唔——」這下子喬治不醒是不可能的了,他掙扎了起來,猛地睜開了眼睛:「誰,什麼人?」

  床腳上趴著的弗雷德也終於被這邊的動靜吵醒了,盡管此時他眼中依舊還帶著些朦朧的睡意,但等到雙胞胎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後,便立刻興奮地撲了上來:「切茜你醒啦,我們真的擔心死了!」

  「你現在感覺還好嗎?有沒有哪裡還不舒服?」

  「你需要什麼東西嗎?或者有什麼想吃的?我們去給你拿!」

  弗蘭切斯卡頓時被兩人一連串的關心和問候淹沒了,她笑著揉了揉面前兩個男孩的腦袋,安慰他們道:「我已經沒事了,倒是你們倆,昨天晚上一整個晚上都守在了這裡嗎?」

  「當然啊,」弗雷德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我們倆昨晚擔心你擔心到睡不著覺,所以大半夜的偷偷跑來這裡看你呢。沒有了活點地圖,我們差點兒就要被在走廊裡游蕩的費爾奇發現了。」

  「那你們一個晚上就睡在了椅子上?」弗蘭切斯卡的語氣裡帶上了明顯的心疼。

  雙胞胎偷偷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上突然揚起了討好的笑容。

  喬治半是玩笑,半是試探地開口:「是啊,所以我們根本沒睡好,這會兒身上還被膈的有點兒疼,要不切茜你讓我們在床上也歇一會兒吧?」

  弗蘭切斯卡想都沒想就答應道:「好啊!」

  弗雷德和喬治的眼神裡一瞬間充滿了不可置信,似乎無法相信他們「同床共枕」的小心思就這麼容易地實現了。但當他們見到弗蘭切斯卡准備下床的動作時才反應了過來:「不不不,我們不是想讓你把床讓給我們倆……」

  「我們的意思是,」弗雷德小小聲地說道,「我們想讓你陪我們休息一會兒。」

  接著,他急急忙忙地補充道:「我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昨天你的樣子真的嚇到我們了,甚至直到現在我還在後怕著……所以我們想要你陪我們一會兒,就一會兒就好……」

  「我當然知道你們不會有什麼別的意思,」弗蘭切斯卡有些猶豫的扶了扶額頭,「但你們不會覺得這樣實在太擠了嗎?」

  「沒事沒事,」喬治連忙接話,仿佛生怕她反悔了一般,「不就是一個延展咒的事兒嗎?」

  「那……那好吧,不過你們只能躺一小會兒哦,因為估計要不了多久龐弗雷夫人就要來上班了,你們必須在她來之前溜回去,不然我們學院指定要被扣分呢。」

  就這樣,弗雷德和喬治也擠到了床上,弗蘭切斯卡輕輕地拍著他們的背,差點兒就要給他們哼搖籃曲了。

  不過當時鐘的指針剛剛越過六點半的時候,雙胞胎就被弗蘭切斯卡急急忙忙地趕走了。

  兩人從醫療翼裡出來,一邊小心翼翼地躲過了在走廊一側胡亂塗鴉著的皮皮鬼,一面低聲交談著。

  「你覺不覺得,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其實根本不在於該如何讓切茜接受我們兩個,」喬治的眉頭被鎖的緊緊的,「我們的問題在於,切茜好像完全把我們當成了小孩子!」

  他的兄弟此時也滿面愁容:「確實……我也感覺到了。之前她答應陪我們一塊兒歇一歇的時候,我以為我會很高興的。」

  弗雷德糾結了一會兒,想著該如何措辭才能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但是其實不是這樣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著說道,「她根本沒把我們當成『異性』,這會兒我寧願她拒絕我們,告訴我們這樣不太方便或者不太合適什麼的,而不是像哄著兩個鬧變扭的小屁孩一樣哄我們睡覺。」

  雙胞胎再次對視一眼,忍不住齊齊嘆了一口氣。

  「算了,還是先回去吧,我們還約好了遲一點兒在禮堂見面呢。至於之後的事情,還是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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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的好姑娘?」

  霍格沃茨校醫院的護士長波比.龐弗雷是一位年長的女士,她為人強勢,總是嚴厲地要求生病的小巫師們喝下各種味道恐怖的魔藥,但她在照顧每一位病人時卻都相當溫柔細致。

  由於這只是開學第一天,整個醫療翼內只有弗蘭切斯卡一個人,因此這個清晨裡她有幸享受到了龐弗雷夫人全方位的精心照顧。

  「我已經什麼事都沒有了,龐弗雷夫人,您放心吧。」弗蘭切斯卡一口氣喝完了手中的精力恢復藥劑,耐心地回答著護士長第不知道是多少遍的問題。

  「要我說,魔法部裡現在全都是一群酒囊飯袋,」 龐弗雷夫人一面接過她手裡的空藥瓶,一面難掩憤怒地諷刺道,「讓攝魂怪駐扎在學校周圍,哈?」

  「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無能罷了,為了向民眾們表現出一副自己已經盡全力『做了些什麼』的政治作秀而已,卻完全不考慮孩子們可能遭遇的潛在危險!」護士長女士繼續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著,伸手撥開了弗蘭切斯卡額前的頭發,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額角。

  「不過要我說,你真是個堅強勇敢的姑娘,鄧布利多和盧平已經向我講述過你昨天的英勇事跡了;而且你確實好的很快,大多數的成年人甚至都做不到像你這樣,在直面那麼多只攝魂怪後還能如此迅速地恢復過來。」說著,龐弗雷夫人收回了手,滿意地點了點頭。

  弗蘭切斯卡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請問我現在能出院了嗎,夫人?要是我這會兒出院,或許還能趕得及在禮堂裡吃個早餐呢!」

  龐弗雷夫人明顯猶豫了一下,但她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弗蘭切斯卡的請求。

  「不過,你至少應當多吃幾板巧克力才行,」她強調著,「吃巧克力其實才是遭遇了攝魂怪後的最佳應對方案,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姑娘都愛美,都想保持好身材,但是大不了之後再來找我開一瓶減肥魔藥好了。」

  於是,當弗蘭切斯卡從醫療翼裡離開時,她手中以及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口袋裡都被熱情的龐弗雷夫人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巧克力。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糖吧?還算是有一點點甜的......吧?現在還是想著要慢慢一點點產生情感的質變,真正在一起肯定是他們倆十六歲以後(英國的性同意年齡,雖然x關系肯定要畢業以後),不然總覺得切茜作為靈魂上的年長者在「誘騙」無知少男哈哈哈哈

  另外蛇杖代表著古希腊的醫藥之神埃斯克勒庇厄斯,古希腊作為西方文明的起源,巫師界應該也是信希腊神話的吧?所以我在寫到醫療翼的時候加了一個蛇杖徽標,算私設吧

第48章  海格的第一節課

  直到弗蘭切斯卡走進禮堂以後,她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出名了。

  其實霍格沃茨的學生人數並不太多,因此大多數同學的名字彼此間也都是互相耳熟的,而弗蘭切斯卡作為曾經格蘭芬多學院魁地奇球隊的追球手和蟬聯四年的年級第一,她的知名度實際上並不低。

  但是這種禮堂裡掌聲雷動、有些低年級學生甚至跳起來高呼著她的名字的場景,還是著實把弗蘭切斯卡嚇了一大跳。

  「大家都很感激佩服你,畢竟你昨天可是一個人保護了列車裡所有的學生呢,」當她終於好不容易擠出歡呼的人群,在雙胞胎為她留好的座位上坐下時,弗雷德笑嘻嘻地這麼對她說道,「就連斯萊特林們都承認你真的很了不起——難得這些家伙居然會公開對一個格蘭芬多表示欽佩呢!」

  「欽佩?」弗蘭切斯卡想到原著裡哈利暈倒後的遭遇,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毛,「我還以為他們會嘲笑我呢,畢竟我其實沒做什麼,但卻是唯一一個暈倒的。」

  「你怎麼會這麼想?鄧布利多在開學宴上甚至公開表揚了你,可惜你那會兒還在醫療翼沒有聽見,」喬治一面說著,一面把一張羊皮紙遞給了她,「喏,這是今年的新課表。趕緊吃飯吧,待會兒我們馬上就要去上課了。」

  這時候,弗雷德已經幫她取來了一杯南瓜汁。弗蘭切斯卡向兩人點頭致謝,然後迅速為自己夾好了一碟面包、培根和煎蛋,邊吃邊端詳起新課程表來:今天他們有兩節課,分別是上午的神奇生物保護和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術。

  「今年來接替小天狼星的教授叫做萊姆斯.盧平。」喬治繼續為她介紹道,「怎麼說呢......他是一位模樣有些滄桑的中年男士,不過看起來脾氣很溫和。」

  他抬起頭來向著教師長桌的方向張望了一下,然後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他今天早上好像沒來吃早餐,本來我還想指給你認一認呢——哦對了,凱特爾伯恩教授這學期也退休了,你猜猜接替他的人是誰?」

  弗蘭切斯卡正打算開口,禮堂的大門卻「轟」的一下再次被打開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身穿鼴鼠皮大衣的海格從門口擠進了大廳,他的一只大手裡正倒拎著一只死去的雞貂。

  「噢,大家都還好嗎?」當他路過格蘭芬多長桌時停了下來,興奮地揮手向這邊打招呼,「待會兒你們就要上我的第一堂課了!早飯以後就是!我今天早晨五點鐘就起床了,已經把什麼都弄妥了……希望一切都能太太平平的……噢,我……我當教授了,說實在的,這實在太難以置信了……」

  他衝著他們咧著大嘴憨厚地笑了笑,然後嘟嘟囔囔地接著向教師長桌的方向走去,手裡那只死雞貂仍然被他心不在焉地提溜著。

  「well,看來這下可就不需要我來猜我們的下一任神奇動物保護課的教授是誰了吧?」弗蘭切斯卡戲謔地看著雙胞胎,「看起來海格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升任教授的喜悅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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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草吃完了早餐,三人一起離開了禮堂,順著城堡外的下斜坡一路往禁林邊上海格的小屋走去。

  海格正在小屋的門邊興奮地等待著他的學生。他依舊穿著早餐時的那身灰黑色鼴鼠皮大衣,獵犬牙牙在他腳下吠叫著,一副急於出發的樣子。

  「來吧孩子們,快點快點!今天我可有好東西給你們看看,馬上就會是一節精彩的課程!」他衝著所有人高聲叫道,這時學生們已經走得很近了,「大家都已經到齊了嗎?很好,跟我來吧!」

  於是大家跟著海格沿著禁林的邊緣行走著,大約五分鐘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圍場似的空地上。

  「大家都到這道籬笆邊上來!」他叫道,「這就對了——站到能讓你清楚看見圍場的地方去。現在,你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書本——有人已經打開過書本了嗎?有的話請舉一下手?」

  底下的學生們一片沉默。

  海格今年選擇的課本叫作《妖怪們的妖怪書》,這本書看起來很棒,有著漂亮的綠色封皮和燦金色的燙金書名——唯一的缺點在於,這本書的脾氣暴躁好鬥、喜歡咬人,而且不幸的是,它們恰巧還長著一口鋒利的牙齒。

  「沒有——沒有人能夠打開這本書嗎?」海格的目光在小巫師們手中的書上一一劃過,大多數人都用膠紙或者捆繩將自己的書本綁住了,還有一小部分人則把這本書放在牢固的袋子裡或是用大夾子夾住。

  「一個人也沒有嗎……」他看起來垂頭喪氣的。

  弗蘭切斯卡實在不忍心看著海格的臉上露出那樣沮喪難過的表情,於是她舉起了手:「只要先用手指順著書脊往下一捋,這本書就會自動攤開了。」

  說著,她從書包裡取出了自己的書,演示了一遍打開的動作。本來這本妖怪書一從包裡出來就想要咬人,但當弗蘭切斯卡的食指在它的背脊上從上到下一滑之後,它便猛地安靜了下來,接著抖了抖身子,自己打開了。

  海格的臉上立馬恢復了光彩,他的聲音重新變得高昂了起來:「好姑娘,感謝你的示範!」

  「切茜你是怎麼知道這個辦法的?」旁邊的安吉麗娜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先是問了麗痕書店的經理有沒有什麼辦法安撫它們,結果他也不知道,」弗蘭切斯卡同樣壓低了聲音回答她,「於是我就拜托他去問問他們的供貨商,這才問到的答案。」

  另一邊,海格已經繼續他的課程了:「既然大家都有書了,那麼我們這會兒需要的就只是神奇生物了。對,我這就去找它們,大家在這裡等等我先。」接著,他就離開學生往禁林的方向走去,一會兒就走得看不見了。

  等他返回圍場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十二只奇異而美麗的生物正向著他們快步走來。它們有馬的身體、後腿和尾巴,但前腿、雙翼和腦袋似乎是鷹的;它們有鋼鐵樣顏色的利喙和明亮的橘色大眼睛,前腿上的爪子有半英尺長,看上去會致人於死地。

  這些神奇生物的脖子上都圍著一個濃密的羽毛領子,上面系著一根長長的鏈子,這些鏈子的末端都被握在了海格的那只大手裡,他跟在這些動物後面慢步跑到圍場上。

  「上那邊去!」他低吼道,搖晃著鏈子,吆喝著把這些家伙全都趕到了學生們站立的籬笆前面來,並把它們拴在了籬笆上。

  「鷹頭馬身有翼獸!」海格向他們揮舞著一只手,快樂地吼道,「它們可真是漂亮極了,不是嗎?」

  這些半馬半鳥的家伙的確是十分漂亮的,它們的身上由上到下從羽毛過渡到皮毛,各有不同的顏色:深灰色、青銅色、帶粉紅的沙毛(紅白相間的)色、發亮的栗色,最後是墨黑色。

  但弗蘭切斯卡卻突然欣賞不起來了,因為她突然想起了原著中因為弄傷了馬爾福而被判處死刑的巴克比克。

  在原來的時間線裡,小天狼星和巴克比克合作著逃出了圍剿,可是現在小天狼星已經不再被通緝,那麼萬一巴克比克依舊被判處死刑該怎麼辦呢?沒有人牽引,它肯定做不到自己逃跑。

  而一旁的弗雷德和喬治卻已經看直了眼,弗蘭切斯卡發誓這兩個家伙肯定已經在盤算著要偷偷拔幾根羽毛拿去研究他們的惡作劇產品了。

  「你們倆不許有任何小動作,聽到了沒有?」她壓低了聲音警告雙胞胎,「以前你們悄悄在課上順走一些材料就算了,但是鷹頭馬身有翼獸可是相當危險的。」

  這邊雙胞胎蔫頭耷腦地打消了自己的念頭,那邊,海格已經開始講解了起來。

  「關於鷹頭馬身有翼獸,你們必須知道的第一件事是,它們是十分驕傲的,」海格說,「人們很容易就會得罪它們——永遠不要得罪鷹頭馬身有翼獸,因為這可能是你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你總要等待鷹頭馬身有翼獸先采取行動,」他繼續說道,「這是禮貌,懂嗎?你向它走過去,鞠躬,然後你等著。如果它也向你還禮,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趕快離開它,因為這些爪子可是會傷人的。」

  接下來,當海格詢問有沒有人想先上來給大家做個示範時,一個和他們一起上課的赫奇帕奇學生激動地舉起了手。

  「好樣的,薩默斯,你來試試!」海格興奮地招呼他。

  在海格的指導下,薩默斯順利地得到了鷹頭馬身有翼獸的認可,成功地被它載著在圍場周圍飛行了一大圈。全體學生都從他的成功上得到了鼓舞,大家小心謹慎地走進了圍場,海格一個一個地解開鏈子。不久,圍場上到處都有人緊張地鞠著躬。

  弗雷德、喬治和弗蘭切斯卡選擇了一頭栗色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據海格說,它叫「疾翅」。或許是因為雙胞胎始終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他們每個人都是在疾翅面前彎了好久腰、眼睛都快要瞪酸了,才換來它勉勉強強地屈膝。

  「天哪,這真是爽呆了!」雙胞胎回到地面後對之前的飛行旅程贊不絕口,「切茜,你快去試試,真的好棒!」

  可能是因為心裡一直記掛著巴克比克的命運而無暇分神享受,總之當弗蘭切斯卡騎上了疾翅的後背後,她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特別的爽感:起落時震感太強烈,鷹頭馬身有翼獸脖頸附近的羽毛又太光滑,讓她覺得抓不穩坐不牢……拋開拉風的外型,它的飛行體驗甚至還遠比不上一把飛天掃帚。

  但是無論如何,海格的第一節課完成的還是十分順利的。當他宣布下課的時候,他的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紅光滿面。

  所有學生們慢慢地散去,但是弗蘭切斯卡有意留了下來。

  雙胞胎堅持要一直和她待在一塊兒,於是她只好帶著這兩個家伙一起來到了海格的面前:「海格……我有點事兒想跟你說。」

  「快說吧,是什麼事?」海格好心情地轉過了頭,「我可是趕著去給這些漂亮的大家伙喂食呢,下午還要麻煩它們在哈利他們那節課裡出一下鏡嘞!」

  「是這樣的,我之前在紐特先生的《神奇動物在哪裡》中也看到了鷹頭馬身有翼獸,裡面強調說,只有經過系統訓練的巫師才能嘗試接觸和馴服它們,」她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雖然這麼說或許有些冒昧,但是我在想,你要是給低年級的學生們也展示它們,會不會有些過於危險了?」

  「嗯?」海格臉上的笑容收了收,「我覺得不會有事的,你看剛剛這節課不就好好的嗎?」

  「但是我們畢竟已經上過了兩年了,而哈利他們下午才是第一次上神奇生物保護課……」

  但是海格看起來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皺著眉頭打斷了她的話:「你不要管那麼多,這是我自己的課程安排,我自己心裡有數。」

  弗蘭切斯卡有些著急了。她被世界意志限制著無法直接告訴海格下午那節課一頭叫作巴克比克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會抓傷馬爾福,並最終被判處死刑,因此只能這樣旁側敲擊地暗示——但是現在海格明顯有些上頭,幾乎聽不進任何掃興的話了。

  「那你至少得想想應急措施吧?」她只好這麼提醒道,「萬一有人沒有認真聽清楚行禮的要求和順序,或者有人故意想破壞課堂呢?萬一它們被激怒後攻擊學生,你至少得有應急預案吧?」

  但海格聞言只是擺了擺他的大手,又扭過頭去撫弄那些鷹頭馬身有翼獸的羽毛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薩默斯,一個只在第四部出現過一次的赫奇帕奇龍套角色,就讓他在這裡再龍套一回吧(doge)

第49章  博格特

  下午,格蘭芬多五年級學生們的課程是一節連堂的黑魔法防御術。

  有了小天狼星的背書,格蘭芬多的小巫師們都對這位新來的教授的教學水平有著十足的信心,因此在上課開始前很久,教室裡就陸陸續續有人到了。

  當盧平走進教室時,所有學生都已經到齊了。弗蘭切斯卡印像裡原著在介紹盧平時有提過他那時衣衫破舊襤褸,神態有些頹喪,但或許是因為摯友的冤名被洗刷,此時她眼前的盧平看起來精神狀態似乎還蠻不錯的,衣著也十分體面。

  「下午好,」盧平微笑著對大家說,「請把書都放回到書包裡去。今天是實踐課,你們只需要魔杖。」

  小巫師們把各自桌上的書本、羽毛筆和羊皮紙收回了書包,自覺地站了起來,跟著盧平教授走出了教室——他們對此已經很有經驗了,畢竟上一學年的小天狼星就經常帶著大家上實踐課。

  盧平帶領著所有人沿著無人的走廊往教職工休息室走去,轉了個彎,卻遇見了格蘭芬多的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

  「下午好,尼古拉斯爵士。」盧平心情很好地向他點頭致意。

  「噢,噢!下午好,盧平教授。」差點沒頭的尼克似乎沒料到盧平居然會向他問好,頓了頓才反應過來,「您是想帶學生們去教職工休息室嗎?不如您換條路吧,我看見皮皮鬼正帶著從廚房裡偷來的一大筐發霉的干面包埋伏在前面的走廊裡等著砸人呢!」

  「這樣嗎?感謝您的提醒。」盧平笑了起來,帶著學生們換了條路。

  教職工休息室是一間長長的、放滿了不成套的舊椅子的屋子。或許是因為此時還是上課時間,這裡空蕩蕩的,但弗蘭切斯卡總覺得隱隱約約聽見了些刺耳的抓撓聲。

  盧平教授等所有學生都進來後,關上身後的門,招手示意全班學生走到休息室盡頭。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黑色的舊衣櫃突兀地擺在那裡,似乎這是教授們用來放更換用的袍子的地方。

  當大家走近時,衣櫃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砰砰地撞著牆。

  弗蘭切斯卡這才確定了自己剛剛聽見的抓撓聲從何而來——現在她已經猜到衣櫃裡的東西是什麼了。

  果然,她聽見盧平鎮靜地開口了:「不用擔心,這裡面只是有個博格特罷了。」

  但是顯然在大多數學生的眼裡,這是很需要擔心的。

  除了原地不動的弗蘭切斯卡和興奮地往前湊去的雙胞胎以外,幾乎所有學生都被嚇了一跳,有個女生甚至在後退中被絆倒,摔在了一張老式的扶手椅中,此刻正害怕地偷眼看那搖晃不已的櫃門把手。

  「博格特向來喜歡黑暗、封閉的空間,」盧平善解人意地並沒有點她的名,只是繼續講解著,「衣櫃、床底下的空隙、水槽下面的碗櫥都是它們喜愛的棲息地。」

  「有一次我甚至遇到了一個藏在一座古舊的老鐘裡面的博格特。這一個是昨天下午剛剛搬進來的,我請示過校長,讓各位教授們不要去驚動它,讓我的學生們能有一些實踐機會——畢竟在學校裡遇到一只博格特可並不容易。」

  盧平的課堂裡雖然沒有小天狼星的那股活躍勁兒,但他娓娓道來的講述方式依舊讓小巫師們十分享受。

  他詳細地講授了博格特的習性、特征、攻擊手段以及抵御方法,接著招呼著學生們:「現在,請大家先不用魔杖,跟我一起練習一下這句咒語。請跟我念:Riddikulus(滑稽滑稽)!」

  所有人跟著他練習了起來。

  見大家的咒語和動作都逐漸熟練,盧平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很好,接下來我們開始實踐練習,請大家退後,讓出一片空地來,當我叫到名字時請這位同學馬上上前……」

  「等等,教授!」弗蘭切斯卡突然舉手。

  「怎麼了,你有什麼問題嗎?」盧平好脾氣的笑了笑,溫和地問道。

  「我覺得既然博格特會呈現出每個人最害怕的東西,那這樣會不會涉及到大家的個人隱私呢?畢竟可能有些同學並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這些秘密。」弗蘭切斯卡回答道,「可不可以用帷幔什麼的隔出一個空間,讓大家各自進去練習?」

  其實弗蘭切斯卡這麼做也算是有私心的。其一是她擔心自己作為穿越者,要是博格特變出了什麼來自上輩子的、她解釋不了的東西,被別人看到了肯定會很尷尬;

  其二是她還記得格蘭芬多三年級的黑魔法防御課就在明天了,而納威的博格特是斯內普教授,他在盧平的指導下讓「斯內普」穿上了老隆巴頓夫人花哨陳舊的女士衣袍,而這個場景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學生們私下廣為流傳的笑話——斯內普好歹從去年起就一直給她開小灶補課,因此在可以的情況下,弗蘭切斯卡並不介意投桃報李一番。

  其余的小巫師們聽見了弗蘭切斯卡的話,也竊竊私語了起來:十五六歲正是最愛面子的年紀,大家也都不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被嚇得渾身狼狽的模樣。

  盧平聞言愣了愣,開口道:「好建議,這一點我倒確實沒有考慮周全。」

  說著,他便動作迅速地揮舞魔杖拉起了隔板,然後扭頭對所有人道:「大家不要緊張,博格特除了恐嚇外無法對大家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所以要是進去後發現無法抵御也沒有關系,直接呼救就好,我會第一時間進來。」

  他掃視一周,見小巫師們全都做好了准備,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第一位——艾麗婭.斯平內特!」

  艾麗婭緊握著魔杖走進了隔間,只聽見哢嗒一聲,接著隔間裡傳出了像是櫃門被推開的聲音,再然後是艾麗婭尖叫著的、幾乎變了調的一聲「滑稽滑稽」。

  「咻」的一聲輕響,艾麗婭蒼白著臉走了出來,她衝著盧平點了點頭,於是盧平便叫起了下一個人:「李.喬丹!」

  格蘭芬多的五年級生並不多,因此很快在韋斯萊雙胞胎慘白著臉陸續從隔間裡跑出來後,弗蘭切斯卡也被盧平叫到了名字。

  她冷靜地往隔間的方向走去,邊走還邊有閑心猜測著自己的博格特到底會是什麼:

  會是伏地魔嗎——好像不太可能,畢竟她已經成功干翻了這家伙好幾次;或許是她自己一覺醒來發現穿越只是一場夢——也不太可能,因為好像博格特沒法表現出復雜的劇情和場景;那會是和哈利一樣的攝魂怪嗎?這倒有些可能,畢竟火車上倒下前的恐怖回憶自己至今還沒完全忘掉……

  但等她走進隔間時,她卻愣住了。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喬治.韋斯萊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其實眼前博格特變幻出的韋斯萊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僅憑借五官並不足以讓弗蘭切斯卡分辨清楚誰是誰——真正讓她辨認出來的,是眼前人臉上左側原本該是耳朵的地方那個黑黑的洞。

  她知道這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喬治少了一只耳朵、一向形影不離的雙胞胎此時又只剩下一人站在她面前——這是霍格沃茨大決戰以後的場景。

  弗蘭切斯卡足夠清醒,她知道這件事還遠沒有發生,這足以讓她能鎮定地一揮手中的魔杖:「滑稽滑稽!」

  博格特變出的喬治「砰」的一聲炸成了一串黑煙,竄回了舊衣櫃裡。

  她走出了隔間,忍不住沉思了起來:什麼時候在她心裡,這兩個家伙居然占據了這麼重要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像發現了一個bug!

  起因是我在給切茜排課表(不想讓我的五年級和原著的排課衝突了),發現原著開學第二天哈利上午是占蔔和變形,下午是神奇生物;下一個明確的時間節點是馬爾福從醫院回來,原著說那是周四上午,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正在合班上兩節連堂的魔藥課。

  但是問題在於,1993年9月1日(開學日)是周三,那麼第二天就是周四,這不就矛盾了嘛?兩個周四裡原著寫的課程不同這怎麼搞得下去(或許羅姨寫的時候沒查日歷哈哈哈哈哈)

  所以我也擺爛了,除了重要事件節點的課程不變外,其他課程時間安排與原著衝突的統統歸於私設嘎嘎嘎(doge)

第50章  守護神咒、巴克比克與死亡預言

  下課後,弗蘭切斯卡攔住了盧平。

  「教授,您可以教我守護神咒嗎?」她直截了當地問道。

  講台上盧平收拾著教案的動作頓了頓,詫異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泰恩小姐,要知道,守護神咒是一個十分高深的咒語,許多成年的男女巫師都無法完整地釋放出一個守護神——而據我所知,你已經可以初步做到這一點了,不是嗎?」

  「但是這明顯還不夠。」弗蘭切斯卡皺了皺眉頭,「我依舊無法成功抵御攝魂怪,甚至還脫力暈倒了。」

  「我以前私底下練習的時候,釋放出的守護神雖然並不成型,但好歹能堅持許久。」她繼續說道,「可是當我面對攝魂怪的時候才發現,私下的練習和真正的實戰完全不一樣,我想在面對攝魂怪時也能夠及時釋放一個足夠強大的守護神。」

  「但我總不能到城堡外真的捉一只攝魂怪來給你練習吧?」盧平失笑著搖了搖頭,他的語氣中帶著拒絕的意味。接著他重新低下頭,將整理好的教案小心地收進自己的包裡,准備離開。

  弗蘭切斯卡見狀只好使出了殺手锏:「我聽說哈利也有這個想法呢。教授,現在學校周圍那麼多攝魂怪,它們在火車上已經暴動過一次了,誰知道會不會還有下一次?我們真的需要學會保護自己的手段。」

  她這可不算撒謊,因為早餐的時候,弗蘭切斯卡真的聽見了哈利三人組聊天時提到他們想要學習「盧平教授那個用來抵御攝魂怪的亮晶晶的酷炫魔法」。

  而此前一直在旁邊默默地聽著的雙胞胎也忍不住附和著,嚷嚷著他們也想一起學。

  不知道是因為「哈利也想學」,還是真的被他們的真誠打動了,又或是兩者兼有,盧平終於好脾氣的嘆了口氣應承了下來:「好吧好吧,我會想想辦法的,不過在此之前我也需要先和哈利他們溝通一下。」

  接著,他拎起包往外走去,一邊示意弗蘭切斯卡等人一起跟上,一邊隨口問道:「泰恩小姐,據我所知,之前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們應該也都沒有講過如此高深的魔咒吧?你今年才五年級,就已經自學了守護神咒嗎?」

  「噢,這個啊,」弗蘭切斯卡聳了聳肩跟了上去,順著樓梯向下邊走便回答道,「我去年為了寫論文,從圖書館借走了米蘭達.戈沙克的《咒語之書》。論文寫完後我順便多翻了幾頁,發現它最後的部分有提到這個咒語,所以我私下裡自己就練了一下。」

  「戈沙克的《咒語之書》?」盧平的眉毛高高挑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本書應該是存放在禁書區的吧?」

  弗蘭切斯卡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確實是這樣,不過去年的禁書區很好進的,那會兒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還是洛哈特呢,是他給我們簽的批條。」

  可是盧平聞言似乎變得更困惑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以洛哈特的水平,他布置的論文會需要用到這麼高深的書籍嗎?

  三人看出了盧平臉上的疑惑,笑得更歡了。

  「雖然洛哈特教授為我們簽了批條,」喬治眨了眨眼,他藍色的眸子中流露出幾分狡黠的光芒,「但是他自己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做了些啥,因為他會不假思索地在任何伸到他面前的空白紙張上簽名!」

  「我們只需要先寫好批條的正文,把書名的位置空出來,然後將紙張對折、把有字的部分藏到背面,作出崇拜的樣子去找洛哈特教授就行了——他根本不會檢查,我們甚至懷疑他會在一張賣身契上簽字!」弗雷德補充道。

  此時的他們已經順著樓梯來到了三樓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辦公室前。或許是因為下課已經好一會兒了,走廊裡沒什麼人,只有一個被擺放在一根柱子上的中世紀男巫的醜陋半身像正用拉丁語喋喋不休地念叨著什麼。

  弗雷德左右望了望,見沒什麼人,他便誇張地向盧平表演起當時的情景來。

  只見他「咻」地一下躥到了盧平身前,滑稽地半鞠躬著將手中的紙往前遞過去,嘴裡不忘殷勤地說道:「洛哈特教授,洛哈特教授,我可以再擁有一張您的簽名嗎?請您多簽幾張吧,我還要拿去分給其他同樣崇拜您,但卻不好意思來找您的同學呢!」

  「不過可惜很快他就倒台了」喬治在一邊惋惜地搖了搖頭,「我們手裡還剩下好幾張他的空白批條呢,現在全都作廢了……」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又笑了起來——雖然洛哈特水平不怎麼樣,但是那幾個月也沒少被他們薅羊毛,靠這些批條借來的各類禁書可為雙胞胎的惡作劇研究事業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盧平也被他們的歡樂感染,也笑了起來:「好吧好吧,算你們機靈——那今天就先這樣吧,訓練的事情等我有安排了會再通知你們。」

  三人歡呼一聲,與盧平在樓梯口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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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的時候,禮堂的長桌上少見的出現了米飯——雖然這些西班牙海鮮燴飯裡的大米全都是夾生的,但這依舊不影響弗蘭切斯卡興奮地裝走了一大碟。

  弗雷德和喬治也取了一點打算陪她一起吃,但是嘗試過之後,他們倆無奈地表示自己可能還是對紅酒燉牛肉更感興趣。

  「沒關系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嘛,這很正常。」弗蘭切斯卡口中塞滿了食物,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就像我到現在為止都還吃不慣牛肉腰子餡餅那樣,這沒什麼的。」

  正當她沉浸在海鮮的鮮甜與羅勒的清香之中時,哈利、羅恩和赫敏也端著盤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可憐的巴克比克,它明明是無辜的!」對面的三個小巫師邊吃邊小聲討論著,臉上的神情十分沮喪,「明明是馬爾福自己出言挑釁,明明海格已經強調過要鞠躬、要保持禮貌……」

  弗蘭切斯卡不經意間聽到這裡,心中一驚:難道巴克比克還是抓傷了馬爾福嗎?

  她心中有些惱怒,畢竟明明自己之前再三提醒過海格要注意安全——但出於與海格的友誼和對那些神奇生物的喜愛,此時聽見事發的弗蘭切斯卡還是趕忙咽下口中的食物,衝對面搭話道:「發生什麼事了?巴克比克是海格的那只鷹頭馬身有翼獸嗎?」

  對面的三人對視一眼,赫敏開口道:「沒錯,今天下午我們上神奇生物保護課的時候,馬爾福不知道又在發什麼瘋……」

  弗蘭切斯卡耐著性子聽赫敏幾乎是事無巨細地把他們三個下午上課的全部過程講了一遍。故事的走向聽起來和原著發生的事情大差不差,但是——為什麼赫敏的語氣聽起來那麼輕松?

  「所以最後怎麼樣了?」她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接著問道,「我是說,馬爾福要是受了重傷,他絕對要鬧起來,海格肯定得吃大虧……」

  「哈,你猜的可真准噢,他真的大鬧了一場,」羅恩一邊大口啃著雞腿,一邊接話,「雖然馬爾福沒受什麼傷——所有有翼獸的爪子和喙都被專業的護具套著呢,加上海格及時阻攔,馬爾福那家伙頂多是被撞倒在地上擦傷了點兒,龐弗雷夫人治好那種小傷不過是眨眨眼的事——但他還是叫囂著要把巴克比克弄死。」

  哈利在一旁點了點頭補充道:「哪怕他傷好全了以後也一直嚷嚷著說什麼他爸爸是校董,他要叫他爸爸開除海格,然後讓魔法部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帶走巴克比克……可那點兒傷還不如我魁地奇訓練時從掃帚上摔下來的時候受的傷重呢。」

  接著,哈利扭頭往斯萊特林長桌的方向一指:「你瞧,他一下課就忙急忙慌地寫信告狀去了,連飯都沒來得及吃。」

  確實,斯萊特林長桌上德拉科那幫人常坐的位置此時空空如也。

  「海格嚇壞了,他覺得一切都要完蛋了。我們盡力安慰他,但他好像不太相信。」赫敏聳了聳肩接著說道,「不過要我說,他課前的預防措施做得很完善,除非馬爾福先生真的無理取鬧以勢壓人,不然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弗蘭切斯卡聽到這裡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海格表面上不以為然,但最後還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多少采取了些措施。

  她知道盧修斯.馬爾福這次肯定不會給海格使絆子。畢竟德拉科的傷並不重,而他本人前不久才被鄧布利多半是說服半是脅迫地拉入了鳳凰社的陣營——以馬爾福家一貫的處事風格,盧修斯肯定不願意和新東家裡深受信任的骨干成員鬧得太僵。

  「既然這樣,這應該就沒什麼好愁的了吧?」弗蘭切斯卡端詳著對面三人臉上的神情,關切地問道,「所以你們到底在愁什麼呢?」

  聽到這句話,赫敏的鼻子裡噴出了一個不屑的氣聲,她翻了個白眼道:「這個啊……占蔔課的特裡勞尼教授讓我們讀解茶葉,而且——」

  「啊,當然!」弗蘭切斯卡頓時明白了,「我懂了,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今年被她發了死亡預言的可憐蟲是哪個,嗯?哈利,是你嗎?」

  三個小巫師面面相覷。

  「你是怎麼知道的?」哈利撓了撓頭,「麥格教授也跟我們解釋過,每年特裡勞尼教授都喜歡在新班級的第一節課預言一名學生死亡,但是到現在那些學生們也還沒有一個死的——不過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還是……還是有點兒……」

  坐在兩旁的雙胞胎突然大笑了起來,弗蘭切斯卡也忍不住「撲哧」了一聲。

  「你們猜猜,前年被特裡勞尼預言活不了多久的人是誰?」她在鐵三角好奇的目光中咧開了嘴,「那個人就是我啊!可我到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呢!」

  盡管弗蘭切斯卡的解釋並沒有麥格教授那樣權威,但是身邊就有一個活生生的、特裡勞尼預言失敗的反例這件事還是讓哈利大松了一口氣。

  於是這個話題很快就被揭過去了,為了逗哈利開心,弗雷德和喬治開始分享起他們最近做過的一場惡作劇來。

  「那天皮皮鬼躲在『憂郁的威爾福』雕像後面,打算用紫色墨水射擊所有經過的人,卻不知道那管墨水已經被我們偷偷換掉了。」他們得意地炫耀著自己的豐功偉績,「墨水管的管口被改造成了管尾的模樣,管尾上我們又安了一個假管口,結果他一用力,自己被自己弄了一身的墨水!」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冒頭)(頂鍋蓋逃跑)

  我沒把海格的事情鬧大,主要是我擔心我圓不回來......再加上為了後面情節安排,我需要格蘭芬多魁地奇隊在第一場比賽中大勝——我還蠻喜歡塞德裡克的,不舍得獾院吃大虧,只好委屈一下蛇蛇了。

  既然如此只能讓馬爾福受很輕的傷,他們才沒有借口推遲比賽(當然也有我自己不想德拉科受重傷的原因哈哈哈)

第51章  番外5:愚人節快樂

  番外5:愚人節快樂

  【高亮:本篇為韋斯萊雙子生賀番外,讓我們祝F&G.Weasley生日快樂!——PS:本篇時間線架空,與正文劇情無關】

  在整個霍格沃茨城堡裡,有什麼人的生日值得全體師生銘記?

  這個人不是他們可敬可愛的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不是他們有才有貌的校草塞德裡克.迪戈裡,更不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這些人確實足夠知名,可是想讓全校所有師生都年年惦記著他們的生日?

  那好像還不太「夠格兒」。

  但是,有那麼兩個人,真的就做到了。

  自從弗雷德和喬治入學以來,每年的四月一日整個霍格沃茨上下都過得膽戰心驚的:學生們生怕自己走著走著就被鎖到某幅畫像後的暗格裡,教授們提防著每一份打開的作業中可能噴出的米布米寶臭汁,就連幽靈們那天都要躲著某些人走,生怕自己沒幾句話就被他們忽悠著擺了一道。

  慷慨的韋斯萊雙胞胎總是願意在他們自己的生日裡為所有人獻上一份「驚喜大禮」,因此經過了幾年的磨練,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每到愚人節這天就猶如驚弓之鳥,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把他們嚇一大跳。

  但是今年的四月一日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小心翼翼地挨過了大半天的小巫師們驚奇地發現,今天好像沒有任何一個人踩到埋伏在城堡各個角落裡的大糞蛋,沒有任何一個人被從背後竄起的韋斯萊嗖嗖-嘭煙火嚇一大跳,更沒有任何一個人在禮堂的長桌上吃到被弗雷德和喬治掉包過的惡作劇食品。

  但是這一天越是「正常」,不就越顯得不正常了嗎?

  晚飯後,提心吊膽的小巫師們徹底忍不住了,於是他們推舉出格蘭芬多的羅恩.韋斯萊去為大家打探消息——作為雙胞胎的弟弟,他在與二人鬥爭這件事上有著極其豐富的經驗,相對不那麼容易中招。

  「啊哈,」癱在休息室的壁爐邊烤火的雙胞胎對著對面吞吞吐吐的小羅尼懶洋洋地笑了起來,「你不覺得『讓所有人惶恐不安地提防著我們的惡作劇,但卻發現其實今天我們什麼都不打算做』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絕佳的惡作劇了嗎?」

  雙胞胎的話被迅速傳開了。對於這個結果,有人大松了一口氣,但也有人對此嗤之以鼻。

  「什麼都不打算做?」斯萊特林的格雷厄姆.蒙太翻著白眼對他的同伴說道,「韋斯萊家那對雙胞胎?在愚人節當天什麼都不做,還就隨便有人一問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信他才有鬼呢!我跟你們打賭,這兩個家伙一定沒憋什麼好屁……」

  但是出乎這些人意料的是,一直到宵禁為止,霍格沃茨上下依舊一切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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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把時鐘稍微往前撥一撥,我們就會發現,剛剛在休息室裡對羅恩放完了「煙霧彈」的弗雷德和喬治,甚至等不及確認他們放出的消息是否及時傳開便迫不及待地溜走了。

  他們躲過人群迅速躥到八樓,一推開門就嚷嚷了起來:「快,快,讓我們看看現在咱們的魔藥怎麼樣了?」

  「別催了,這已經是你們倆今天催過的第幾次了?」弗蘭切斯卡一把推開了湊到她身旁的雙胞胎,繼續攪拌著坩堝裡的藥水,「我已經把最後的流液草根莖加進去了,如果一切順利,應該很快就能出鍋了。」

  此時的有求必應屋裡,弗雷德、喬治和弗蘭切斯卡正圍坐在一個不大的坩堝旁。坩堝正不斷冒著一股股濃密的黑煙,裡面熬煮著的糖漿一般濃稠的湯劑此時正咕嘟咕嘟地響著,三只平底玻璃杯被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台上。

  「這不是心裡頭著急嘛,」喬治笑嘻嘻地回答,「再過個把小時就要宵禁了,咱們可不能錯過了好時候啊!」

  三個人就這麼盯著鍋裡。

  離得近了,湯劑看上去像是一大坨黑乎乎的黏稠的泥漿,正懶洋洋地泛著泡泡。

  「不錯……按照現在這個成色和狀態,說明我們的熬制過程沒出過什麼問題。」弗蘭切斯卡仔細地參照手中的熬制說明比對著鍋裡的魔藥——這份說明連帶著配方,還是當年他們三個從一本靠著洛哈特的簽名才從禁書區裡借出來的魔藥集裡謄抄下來的。

  ——讓我們向洛哈特教授致敬。

  漸漸地,坩堝裡的魔藥反應逐漸劇烈起來,然後又在突然間平靜了下去。

  「弗雷德,喬治,准備了!」

  弗雷德聞言立刻幫忙拿來了提前預備好的玻璃杯,喬治從懷裡的一個小布包裹裡取出三根灰白色的毛發。弗蘭切斯卡用長柄的勺子小心地從鍋中舀起湯劑倒進玻璃杯中,然後雙胞胎便眼疾手快地將毛發一起塞了進去。

  三杯湯劑頓時響聲大作,像一鍋滾開的水,並且起勁地泛著泡沫。幾秒鐘以後,它們就變成了一種難看的土灰色。

  三人對視一眼,舉起了各自的湯劑。弗蘭切斯卡抿了抿唇,開口道:「准備好了嗎?三——二——一!」

  他們悶頭吞下了手中的復方湯劑。

  弗蘭切斯卡砸吧了兩下嘴巴,感覺那味道好像是煮過了頭的卷心菜——但是還沒等她過多的回味,一種燒灼的感覺便從胃裡迅速傳遍全身,直達手指和腳尖。接著便是一種可怕的正在熔化的感覺,仿佛她渾身的皮膚和骨肉都像滾熱的蠟一樣泛起氣泡,然後不斷被拉伸變形……

  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她回過神來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突然,她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口哨聲,然後是一個略帶調侃的聲音:「看吶,三個費爾奇!」

  她聞言抬起頭,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我實在有些不適應費爾奇吹口哨的樣子——還有你,喬治,費爾奇做鬼臉的樣子真的很奇怪……」

  「好嘛,今天是我們的生日欸,」那兩個費爾奇立刻竄到她身邊,一左一右的摟住她,「你答應過今天要陪我們玩個盡興的!」

  弗蘭切斯卡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行行行,我是答應了,但你們能不能離我遠點兒?被兩個費爾奇抱著,我今晚怕不是要做噩夢!」

  就這麼互相打鬧了一會兒後,三人各自去換上了他們特意提前在對角巷二手長袍店訂購的舊衣裳——等他們從有求必應屋裡推門而出時,不論外表、神態、動作還是衣著,都已經活脫脫是三個真正的費爾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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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宵禁後的斯萊特林休息室。

  蒙太的肚子有些餓了,他打算溜到城堡的廚房去弄點兒東西吃。一聽到吃東西這三個字,克拉布和高爾便忙不迭地表示他們也想一起。

  於是這三個家伙就這麼悄悄地溜了出來。

  「我今天還真是見了鬼了,那兩個韋斯萊居然真的一整天都沒有搞事情!」一路上,蒙太忍不住罵罵咧咧地向克拉布和高爾抱怨著,「虧我一直防著他們,晚餐都不怎麼敢吃,這下倒好,餓得要死還得被那些吃得肚皮滾圓的家伙笑話。」

  克拉布和高爾倒是在晚餐時吃飽了,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倆的肚子在幾個小時後的現在大唱空城計,於是這兩個家伙只好跟在後面胡亂「嗯嗯啊啊」地附和著。

  蒙太倒是並不在意,畢竟他也不能指望這兩個蠢貨發表什麼高見,他只是隨著性子胡亂罵幾句泄憤罷了。

  突然,蒙太的動作僵住了——他側耳仔細分辨,聽見走廊深處傳來了一串有些拖沓的腳步聲。

  「閉嘴,你們兩個蠢貨!」他趕緊捂住了還在無腦應承著什麼的克拉布和高爾的嘴,「是費爾奇,快躲起來!」

  三人連忙往雕像背後那個小角落擠去,可惜他們的個子都太大了,狹小的角落裡實在塞不下這三個大塊頭。

  「啊哈,又是違反校規的學生!」費爾奇陰沉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讓我看看,又是哪個學院的小崽子在宵禁之後還到處亂晃?」

  雕像後面的三個人一聽,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趕忙從那角落裡鑽出來飛速逃跑,一邊還不停祈望著費爾奇那個老胳膊老腿的追不上他們——只有蒙太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費爾奇今晚的腳步顯得那麼不緊不慢的?

  但他不大的腦容量已經不足以支撐他進行更加深入的思考了,反正無論費爾奇想整什麼么蛾子都無所謂,他只要趕緊跑遠就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確認他們三個跑遠後,身後的那個「費爾奇」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拿起了一只伸縮耳,對著另一面低聲道:「我這邊發現了蒙太,克拉布和高爾,他們往喬治的方向去了,注意圍堵。」

  「收到。」對面應答著,語氣中滿是躍躍欲試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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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夜游的學生們——尤其是斯萊特林的學生——驚恐的發現,他們的管理員費爾奇先生今晚似乎「無處不在」,像是老鷹捉小雞一樣驅趕著他們。而且更恐怖的是,似乎不論他們往什麼方向逃竄,都會被「費爾奇」迎頭堵上。

  斯萊特林的蒙太等人尤其凄慘,他們被「費爾奇」捉住後,這位管理員先生要求他們自己去他們院長那裡領罰。

  「事後我會向斯內普教授彙報並核對情況,所以你們要是膽敢偷偷不去……哼!」

  為了防止面臨事後更加可怕的清算,這三個可憐蟲只好深更半夜的跑去敲響了地窖的大門,卻想不到因為吵醒了好不容易睡著的斯內普而被痛罵了一頓。

  更可怕的是,當斯內普向趕來的費爾奇詢問情況時,這位真正的管理員先生撫摸著他的貓,一臉迷惑的否認了自己曾下過這樣的命令——於是斯內普教授變得更加憤怒了。

  「很好,這是什麼愚蠢的愚人節玩笑嗎?」他衝著面前瑟縮的三人低吼著,「蒙太、克拉布、高爾,打擾你們卑微的院長一次難得不需要巡夜的平靜夜晚,只為了你們的小把戲!通通關禁閉!你們三個這一整個學期每天晚上都給我來地窖好好玩你們的把戲!」

  而在另一邊,已經玩得盡興的雙胞胎和弗蘭切斯卡已經回到了有求必應屋。

  此時復方湯劑的藥效已經慢慢褪去,他們逐漸開始恢復自己本來的樣貌——但這個過程卻相當緩慢,此刻半張費爾奇和半張他們自己的臉混合在一起,顯得尤其滑稽。

  三人互相打量著,都大笑了起來。

  等他們的模樣完全變回來時,其中一個韋斯萊突然開口了:「切茜,你猜猜我是誰?」

  此時的兄弟倆似乎在故意模仿著對方的語氣、神情和動作,加上他們身上還穿著一模一樣的舊衣服,從外在表現上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地方,所有的分辨工作只能「憑感覺」完成。

  弗蘭切斯卡挑了挑眉,端詳著面前如同復制黏貼一般的雙胞胎,眼裡悄悄流露出一絲惡趣味的笑意:「這麼簡單有什麼好猜的?」

  她眼波一轉,從身後掏出了兩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繼續開口道:「對了,趁現在十二點還沒過去,我得趕緊把生日禮物給你倆分好——喏,弗雷德,這是你的;喬治,拿好,這是你的。」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寢室睡覺去了,晚安!」說著,她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有求必應屋。

  屋子的門一關,房間裡原本看起來精神百倍的那對雙胞胎臉上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仿佛一晚上積攢的快樂全都被抽走了一樣。

  「怎麼辦,切茜沒有分辨出我們倆……」喬治的語調裡甚至帶了點兒哭腔。

  弗雷德沮喪地撓了撓頭,努力組織語言安慰起自己的兄弟來:「這其實……也沒什麼啦,媽媽跟我們生活了十幾年了,她還是會時常搞混我們呢。況且剛剛我們故意模仿對方的神態,她會認錯應該也……應該也……」

  可是說著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

  他一面聽著喬治在旁邊低聲嘟囔著:「可是我以為切茜是不一樣的……」,一面心不在焉地拆開了手中禮物的包裝,然後突然愣住了。

  只見禮物盒蓋下插著的賀卡上寫著一行小字:祝親愛的弗雷德生日快樂——當然,也祝你愚人節快樂!

  他驚喜地舉高手中的小卡片,衝著自己的兄弟嚷道:「嗨,喬治你看,她沒有認錯我們!」

  一旁的喬治趕忙拆開自己的禮物,然後摩梭著自己的那張賀卡咧著嘴笑了起來:「好啊,居然又被她給愚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一開始切茜在小卡片上寫祝他們愚人節快樂只是單純地希望他們倆今天玩得高興,但是恰好遇上了雙胞胎想要借機耍她,就順勢反整了兩人,所以賀卡上的話也就變得別有意味了起來。

  另外十分抱歉地通知大家,由於三次元的種種因素影響,本文從即日起將永久停更。感謝所有一路走來始終陪伴著我的各位小天使們,是我辜負了大家的喜愛和期待,祝大家愚人節快樂。

第52章  魁地奇賽季將近(過渡章)

  「但是……特裡勞尼的預言還是有點兒東西的,對吧?」弗雷德有些猶豫的開口了。

  此時,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已經吃完了晚餐離開了城堡,走在通往魁地奇球場的路上。雖然之前在禮堂裡大家為了努力逗笑哈利而沒有什麼表現,但是一與哈利他們三個分開後,雙胞胎的臉上就顯出了些擔憂的樣子來。

  「惡靈的襲擊和死亡的風險……」他繼續說道,「她當年的預言還是有一點兒准的,去年你不就中了日記本裡裡德爾的招兒?」

  「但是我這不是沒事嗎?」弗蘭切斯卡笑著安慰他,「預言可以有很多不同的解釋方向的,就像當時特裡勞尼覺得那堆茶葉渣像是意味著危險的骷髏頭和十字架,但你們說那是代表著逢凶化吉的船錨和樹——而我也正如你們的解讀那樣成功戰勝了那玩意兒,所以不用擔心啦,哈利不會有事的。」

  「再說了,就算有事也——」正當她打算繼續安撫緊張的雙胞胎時,一個巨大的身影攔住了她的去路,「咦?海格,你是來找我們的嗎?」

  她抬起頭,看向了面前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海格。這個高壯的半巨人此時面頰漲紅,吞吞吐吐的,一副想向她說些什麼的樣子。

  「對……對的,沒錯,我是有點兒事情。」他結巴著開口了,「你們現在是要去做什麼?我是打擾到你們了嗎?」

  「倒也沒有,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天而已。」弗蘭切斯卡聳了聳肩,「今年的魁地奇賽季快要到了,弗雷德和喬治是在我們學院隊裡的擊球手,今年還是要上場的,而我又被奧利弗抓去給隊裡當陪練,所以我們正打算去球場呢。不過現在時間還早,你是有什麼事嗎?」

  她的語氣溫和輕松,表情也是帶笑的——不過弗雷德和喬治此時卻板著個臉,似乎還在為海格上午下課後對她不耐煩的樣子生氣。

  海格見狀似乎更緊張了:「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就是我想跟你道個歉,我不應該在你給我提建議的時候那麼不禮貌……還有就是,想謝謝你……要是沒有你的提醒,今天下午的情況真的就不堪設想了……」

  說著,海格將手中拎著的一個大盒子塞進了弗蘭切斯卡手中:「我做了一些點心,還有幾塊岩皮餅……另外就是禁林裡的護法樹成熟了,我記得你一直很喜歡搗鼓這些稀奇的材料,就幫你收集了一點兒汁液……嗯,大概就是這樣,我真的很抱歉……」

  半巨人說話的語速越來越快,沒給任何人留下插話的余地,漲紅著臉把話說完以後就迅速地跑走了。

  「其實我是想跟他說我根本沒有生氣的……」弗蘭切斯卡看著海格跑遠的背影,無奈地對雙胞胎說道,「在我看來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只是隨口提了一句而已。」

  喬治接過了她手中的大盒子,好奇地打開:「啊,果然是海格招牌的岩皮餅,這我們可怎麼吃得完啊……旁邊這個玻璃瓶子裡裝的就是他說的那個什麼汁液來著?」

  「護法樹汁液,這可是好東西啊!」弗蘭切斯卡聳了聳肩,「至於岩皮餅,我們不是要去訓練了嗎?剛好帶過去給大家做夜宵,讓奧利弗他們幫我們分擔一下。」

  「這個主意好!」弗雷德聞言壞笑起來。

  托哈利三人組的福,這三個家伙可沒少讓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幫忙消耗海格的「盛情款待」,因此他們可早就領教過海格的廚藝了。難得這次有機會去霍霍別人,雙胞胎的嘴巴立刻咧大了。

  「不過海格一打岔,我們剛剛聊到哪裡了來著?」喬治一邊端詳著那一大袋岩皮餅,一邊隨口問道。

  弗蘭切斯卡巴不得能夠揭過那個話題,於是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記得了。

  雙胞胎對此不以為意,只是興衝衝地拉著她往魁地奇球場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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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隊長馬庫斯.弗林特據說是因為接連失去了幾年的魁地奇學院杯而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故意沒通過畢業考試又延畢了一年。

  ——盡管雙胞胎堅持認為這不過是弗林特為了給自己的愚蠢挽尊,但是不論如何,弗林特和斯萊特林的隊員們都已經把狠話放出來了,所以這學年的比賽他們肯定會打得特別瘋。

  事實也確實如此,還沒等第一場比賽正式開始,作為老對手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之間火藥味就已經拉滿了——這讓格蘭芬多球隊全隊上下都變得格外緊張,他們的隊長奧利弗.伍德尤其如此。

  因此,隨著魁地奇賽季的迫近,球隊的訓練明顯緊張了起來,幾乎天晚上奧利弗都要拉著他們到球場去集訓,就連弗蘭切斯卡這個陪練都跑不掉;再加上升入五年級後教授們不約而同地為了即將來臨的O.W.L.s考試加重了小巫師們的學業負擔,因此她和雙胞胎的日子過得尤其繁忙。

  在這樣緊張的日程安排下,時間似乎過得特別快。

  在繁重的訓練和學業壓力下,弗蘭切斯卡還是收到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好消息,讓她得以獲得了一點喘息之機。

  第一個好消息來自盧平教授。他在和哈利聊過之後,同意每周抽空給哈利、韋斯萊雙胞胎和弗蘭切斯卡四人開個小灶,利用哈利的博格特變成的攝魂怪指導他們訓練守護神咒——盡管這讓另一位也會單獨給弗蘭切斯卡私下補習的斯內普教授十分不滿,但總體而言,弗蘭切斯卡對這個結果還是十分滿意的。

  第二件事則是德拉科.馬爾福對巴克比克的控訴問題。盡管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但當某天訓練結束後,哈利興奮地向他們分享起德拉科收到他父親「讓他老實點」的拒絕回信時如喪考妣的表情,還是讓他們幾個大笑出聲。

  最後一個好消息則是鄧布利多在十月末的一個早晨宣布,魔法部確認小矮星彼得已經離開了英國,因此學校周圍的攝魂怪很快就會被撤走,今年的霍格莫德日也將正常進行。

  不過這個消息弗蘭切斯卡等人已經通過小天狼星給哈利的來信早早知道了。

  「要不是有我,魔法部那群草包估計到現在還在蘇格蘭高地附近轉悠呢!」小天狼星在他的信裡這麼寫道。

  盡管當攝魂怪撤離後,盧平曾表示不如取消這個守護神咒補習小組,但是在大家「技多不壓身」的勸說和央求下,軟心腸的盧平教授還是同意了繼續他們每周的練習。

  就這樣,時間匆匆而過。盡管初冬的英國天氣不斷惡化,格蘭芬多的球隊還是在霍奇夫人的監督下勇敢地訓練著,甚至比以前更加刻苦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今年是他們的隊長奧利弗.伍德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年了,大家都想在今年贏下學院杯,為伍德隊長在學院球隊的生涯裡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

  「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在星期六比賽前的最後一次訓練時,奧利弗有些慚愧地向他的隊員們坦白,「我打算畢業後簽約到普德米爾聯隊,他們最近在招替補守門員,但是那裡的競爭很大,我甚至還有不少已經有正式比賽經驗的競爭者,所以我需要一場足夠精彩的勝利。」

  「哇偶!普德米爾聯隊!」雙胞胎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普德米爾聯隊是魁地奇聯盟中最古老的一支球隊,也是英國和北愛爾蘭魁地奇聯盟中最著名的球隊之一,曾獲得過二十二次聯盟杯冠軍,兩次大勝歐洲杯賽場,想簽入這支隊伍難度可不低。

  「這也太棒了吧!」一旁的安吉麗娜和艾麗婭也歡呼了起來,「我們會加油的!」

  就這樣,在所有人的期待下,霍格沃茨一年一度的魁地奇賽季拉開了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

  1. 關於馬庫斯.弗林特留級

  《魔法石》就已經六年級的弗林特在《囚徒》那年還是斯萊特林的隊長,我覺得羅琳可能是寫忘了時間出的bug(doge)她在2000.02.03接受Scholastic.com采訪時打補丁說這是因為馬庫斯留級了,但沒有解釋留級原因。

  書迷們一般的猜測就是馬庫斯很蠢所以掛科了,或者他想留級一年贏過格蘭芬多這兩種,這算是網上公開的設定了,我就借用了一下。

  2. 關於奧利弗.伍德畢業後的去向

  《火焰杯》第7章-巴格曼和克勞奇提到,伍德畢業後簽約成了普德米爾聯隊的替補隊員,所以我默認是替補守門員。

  3. 關於護法樹汁液

  護法樹 (Wiggentree)是一種有魔力的山梨樹。只要觸碰到這種樹的樹干,就可以免受黑暗生物的襲擊。

  該設定最早見於華納的手游《神奇動物:魔法世界探奇》,後來也被收錄到了pottermore(我沒找到原始網址,但在維基上有相關信息)

  我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寫海格道歉送禮這段,因為這涉及到我六或七年級想寫的一個劇情,但我還不確定到時候會不會寫那個點。所以這玩意先放在這裡,用得到那就以後再出鏡,用不到的話那它就只是一個沒有別的意義的小禮物啦~

第53章  何謂性感

  比賽當天的早晨,城堡外面漆黑一片,隆隆的雷聲、狂風和暴雨撞擊城堡牆壁的響動,甚至是遠處禁林中樹木折斷的聲音,無一不昭示著這並不是一個適合運動的天氣——但顯然,魁地奇比賽是不會為雷雨這種小事而推遲或取消的。

  弗蘭切斯卡照例陪著弗雷德和喬治一起去禮堂吃早餐。

  當路過斯萊特林長桌時,她注意到德拉科.馬爾福的臉色比平時還要蒼白,而他們的隊長馬庫斯.弗林特此時正神經質地不停掃視著格蘭芬多長桌的方向。

  三人來到了格蘭芬多長桌的末尾,此時大多數的球隊成員都已經到了。

  他們找到空位坐下,一旁的哈利正在抱怨著今天早上皮皮鬼偷偷飄到他身邊衝著他耳朵裡吹氣捉弄他的事情,而伍德則一直在幫所有人夾食物,不斷地敦促著隊員們多吃點兒。

  「好了哈利,這已經是你第六遍講起皮皮鬼的事情了,」安吉麗娜一邊笑著調侃哈利,另一邊她的碟子裡又被伍德塞了好幾片培根,「還有你,奧利弗,你一邊催著我們吃東西,但你自己還什麼都沒吃呢……你們兩個實在太緊張了,放松點兒呀,我們一定能贏的!」

  但是顯然伍德並不這麼想,他不斷焦慮地望向窗外,似乎在祈求著暴雨能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以內趕緊停下來。

  「別擔心,奧利弗,」艾麗婭安慰他,「我們之前不是早就料到了最近天氣不會好,還特意在大雨中訓練過嗎,所以肯定不會有事的!」

  一旁的雙胞胎也連忙湊過去,喬治盛了一大碗粥塞進了伍德手中,弗雷德則把手搭在伍德的肩上一勒:「回神啦奧利弗!別一直往外看了,喝碗粥,打起精神來,這一點兒雨有什麼了不起的?」

  但這可不是什麼「一點兒雨」。

  盡管這時的風和雨已經比之前小了不少,但所有離開了城堡的小巫師們還是不得不攥緊了雨傘,生怕它被大風吹走了,讓自己淋成落湯雞。

  弗蘭切斯卡把雙胞胎他們送到格蘭芬多球隊更衣室——在這裡,球隊的成員們會換上猩紅色的袍子,做好賽前最後的修整,同時聽隊長伍德作他一貫的賽前鼓勵士氣的講話——然後和羅恩、赫敏一起往觀賽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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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地奇比賽不愧是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集體活動,全校師生幾乎是傾巢而出。格蘭芬多學院觀賽區的小巫師們整整齊齊地佩戴著院徽,弗蘭切斯卡剛剛走進這片區域,手中就被塞進了一面繡著格蘭芬多獅子的猩紅色小旗幟。

  她和羅恩、赫敏一塊兒在一條寫有「格蘭芬多大獲全勝」的標語的橫幅下找到了空位坐好。

  頭頂上巨大的魔法防護罩為觀眾們隔絕了外界的風雨,但弗蘭切斯卡依舊透過這層透明的屏障擔憂地朝著場地張望著:在狂風驟雨中找到一個飛速運動著的金色飛賊可並不容易,這意味著所有參賽選手們都不得不長時間在大雨中進行這項危險的運動——而且在濕冷、疲憊的加持下,這種危險性更是直線上升。

  不過,弗蘭切斯卡的擔憂並沒能持續太久,很快,雙方參賽選手就在觀眾們的歡呼中登場了。

  「格蘭芬多隊進場了!」李.喬丹大叫道,他自從二年級起就一直擔任著霍格沃茨魁地奇球賽的解說員,「波特、貝爾、約翰遜、斯內平特、韋斯萊兄弟和伍德,他們被公認為是好幾年來霍格沃茨最棒的球隊—— 」

  斯萊特林學院的方向爆發出了一陣噓聲。

  但顯然李.喬丹完全不在乎他們喝倒彩的聲音,只是繼續抬高了聲調:「而現在入場的是斯萊特林隊,他們的隊長是馬庫斯.弗林特,霍格沃茨有史以來第一個留級生!可以看到他們已經在隊形上作了些變化,似乎要以身材而不是技術取勝——」

  「喬丹!!!」一個嚴厲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激情輸出。

  「抱歉,麥格教授。」 李.喬丹悻悻地道,之後他的介紹便變得正經了不少。

  但弗蘭切斯卡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面了,她只是緊緊地盯著賽場上那十四個竄上天空的小人。

  在雨幕的阻隔下,球員們的身影變得難以分辨,而游走球、鬼飛球和更小的飛賊的軌跡則變得更加無法捕捉,她只能憑借自己之前豐富的比賽經驗,根據球隊的布陣位置勉強鎖定各個隊員的位置。

  高台上的李還在盡職盡責地解說著:「現在鬼飛球在格蘭芬多這邊,格蘭芬多隊的艾麗婭.斯平內特帶球直衝斯萊特林的球門,看上去不錯,艾麗婭!啊,不——鬼飛球被沃林頓截走了,斯萊特林隊的沃林頓在球場上迅速前進——」

  雨聲和觀眾們的陣陣喝彩聲幾乎要淹沒喬丹的解說,弗蘭切斯卡一面分心聽著喬丹的聲音,一面眯著眼睛努力分辨場上選手們的動作。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戳了戳——是坐在旁邊的赫敏。

  「切茜,你想要全景望遠鏡嗎?」赫敏揚了揚手中的望遠鏡,「這是小天狼星托我保管的。以前他來看哈利比賽時很喜歡用這個,但這回他沒法來這裡了,所以我們就多了一個。」

  她欣喜地謝過赫敏,接過望遠鏡。盡管雨幕中高速移動的身影依舊有些模糊,但這比裸眼分辨已經要強上無數倍了。

  弗蘭切斯卡仔細地捕捉著場上的每一個人影——終於,她找到了那兩個紅頭發的雙胞胎。

  她趕忙將望遠鏡的倍數拉到最大,鏡頭中那個年輕的韋斯萊正騎在掃帚上用力揮棒,游走球被他擊向了斯萊特林的方向,馬庫斯.弗林特被擊中了鼻子。

  「好球!」弗蘭切斯卡一邊暗想著,一邊仔細地想要分清那個人影到底是弗雷德還是喬治,可暗淡的光線和厚厚的雨幕似乎把本就十分相似的雙胞胎打上了馬賽克,逼得她只能更加細致地觀察。

  神色看不大清,那就只好觀察體態和動作,於是她的視線便順著向下挪去……但是等等——

  弗蘭切斯卡突然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著望遠鏡裡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望遠鏡裡看不清那人臉上的神色,卻能清晰地看見他身上被雨水浸濕後的布料緊緊包裹著的輪廓:

  為了方便活動,球員們上場時往往會選用相對輕薄的布料,此時大雨將所有人淋得濕透,布料緊緊貼著那個韋斯萊勁瘦的腰,被腹肌撐起了一塊塊排列整齊的輪廓;那人袍子的領口或許是因為劇烈地揮棒動作而有些松開了,目光稍微向上瞟一瞟,便能隱約看見那鼓囊飽滿的胸肌……

  「切茜,你在看哪裡呢!」突然,赫敏的聲音再次插了進來,「安吉麗娜已經帶球往斯萊特林的球門去了——噢等等,她射門了!」

  弗蘭切斯卡猛地在小獅子們的歡呼聲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此時鏡頭所在的位置已經沒人了。

  她趕忙扭轉鏡頭,可明明是打算捕捉鬼飛球或者金色飛賊動態的的望遠鏡卻總是不自覺地扭向了韋斯萊兄弟的方向:

  噢,又一個韋斯萊,他正朝著觀眾席的方向衝來——他矯健地撈起了一個游走球,為凱蒂阻擋了斯萊特林擊球手的攻擊——他是哪個韋斯萊來著……啊,雖然分不太清,但是那一閃而過的藍眼睛和又高又直的鼻梁是真的漂亮啊……

  不行,弗蘭切斯卡,看球!

  啊,那個韋斯萊揮棒了,他的胸肌因為發力而隆起,似乎要把那緊貼著的袍子崩開似的——那滴雨水順著他的衣襟滑了進去,在隱隱透出的鎖骨上留下了一道透明的痕跡——

  不,弗蘭切斯卡,你在看哪裡?!認真看球,斯萊特林差點射門了!

  可是……可是那個動作真的有點帥誒——他為了能大力擊球而雙手揮棒,因此腿部不得不發力夾緊掃帚防止自己摔下去,被暴雨浸透的布料變得有些透明,於是其中便隱約透出了那雙修長大腿上漂亮的肌肉線條……

  嘶……這是哪個韋斯萊來著……越是分不清越要努力觀察……

  對……只是為了分辨而觀察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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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茜!我們贏了!簡直是碾壓!」弗雷德激動地湊到了弗蘭切斯卡左邊,而喬治則從她右邊冒了出來,雙胞胎高聲歡呼著撲上來抱住了她。

  但是此時的弗蘭切斯卡卻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明明以前在球隊裡時每次獲勝後大家都是這麼互相擁抱來著,為什麼這一回的感覺這麼奇怪?

  此時她還坐在觀賽區,耳邊環繞著的都是格蘭芬多們歡慶勝利的聲音;雙胞胎比賽一結束,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迫不及待地跑來與她分享喜悅。此時他們折著腿半倚在她座位的扶手上,兩人現在本就比她高了半個頭,加上他們倚坐在高位,導致他們擁抱的姿勢恰好將弗蘭切斯卡埋在了四片富有彈性的胸肌之間。

  在這一個擁抱的短暫時間裡,弗蘭切斯卡的腦海中卻劃過了剛剛比賽中她看見的所有畫面,於是她的臉上突然燒了起來。

  ——都怪弗雷德和喬治,男孩子的體溫太高了,隔著浸透了冰冷雨水的衣袍都能把熱量傳到了她臉上,才不是因為她自己臉紅了呢!

  弗蘭切斯卡想了很多,但其實時間只過了一瞬,弗雷德和喬治很快便松開了她。

  但就算只是一個瞬間,雙胞胎也已經敏銳地注意到了她的愣怔和耳後輕微的薄紅——兩人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瞪大了眼睛,對視一眼,發現彼此眼中都藏著一絲竊喜,然後他們故作自然地把領子朝兩邊拉得更大了些。

  喬治試探著開口了:「切茜,我們倆這回打了這麼大的勝仗,你能不能答應我們一個小小的要求,獎勵一下我們?」

  弗蘭切斯卡趕緊回神,抬起頭來,卻在與雙胞胎對視的一瞬間注意到他們被雨水打濕後顯得格外纖長濃密的睫毛,以及因為半長的頭發濕透後緊貼著面頰而露出的格外優越的臉部線條。

  「什麼要求?」她無意識地反問道,心中正默默感嘆著這兩個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面的紅毛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也長成了這樣英挺的少年。

  「下一個霍格莫德日,你陪我們一起去帕笛芙夫人茶館,好不好?」

  「好……好啊。」

  她依舊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只是下意識地答應著。

  作者有話要說:

  想讓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變成戀人,我覺得最要命的問題就是如何把對方眼中的「小孩」轉變為一個可以作為求偶對像的「異性」,所以我想了很久還是這樣寫了:先讓切茜感受到雙胞胎的性吸引力,然後她對他們的情感才會慢慢發生轉變。

  不過作為一個母單,純靠空想的感情戲可能寫得不是很順暢,加上受限於筆力不知道會不會之間把切茜寫成了一個老澀批哈哈哈哈哈哈

  總之希望大家多多包容嗷~

第54章  霍格莫德日

  弗蘭切斯卡接過了那個三年級赫奇帕奇小巫師手中的簽字憑條,檢查確認無誤後點點頭遞了回去,然後目送著那個小家伙雀躍著衝出校門與他的伙伴們彙合。

  每到霍格莫德日,每個學院五年級的級長們都要幫管理員費爾奇一起檢查申請外出的小巫師們監護人的許可書。弗蘭切斯卡和李.喬丹這次分到的學院是赫奇帕奇,而格蘭芬多學院則由拉文克勞的級長負責檢查。

  她趁著下一位小巫師低頭翻找的間隙往格蘭芬多們排隊的方向看去,目光恰好和一直衝著她的方向張望的雙胞胎撞了個正著。

  弗雷德和喬治見她看過來,便用誇張的嘴型和動作比劃著指向了校門口處的那兩根裝飾著帶翅膀的野豬雕塑的石柱,第不知道多少次提醒她他們倆待會兒會在那裡等她,然後等她完工了以後三人一塊兒往帕迪芙夫人茶館去。

  弗蘭切斯卡見狀只好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借著繼續檢查的動作與他們錯開了眼神——沒有任何人能從這副雲淡風輕的表像中看出她內心的糾結。

  沒錯,弗蘭切斯卡現在十分糾結,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苦惱。

  作為一個「非常規意義上的好學生」,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從一年級拿到活點地圖後就頻繁地順著密道溜出學校,而霍格莫德就是他們最常光顧的地方。

  而作為霍格莫德的常客,她很清楚帕迪芙夫人茶館是個什麼地方,畢竟去年她還被雙胞胎拖著一起到那裡去蹲守了一整個下午,只因為這兩個惡趣味的家伙想親眼見證珀西和他那個拉文克勞女友約會接吻的樣子。

  她現在依舊能夠清晰地回憶起那會兒雙胞胎的反應——「天哪,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麼一個聰明又漂亮的姑娘居然真的會看得上大腦袋珀西!」

  想到這裡,弗蘭切斯卡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猛地回過神來,趕忙安撫面前這個因為她的動作而刷地一下白了臉色的小姑娘:「不是不是,你的簽條沒有問題,我只是想到了點兒別的事情而已,你快去吧,祝你度過愉快的一天!」

  小姑娘歡快地跑遠了。弗蘭切斯卡聳了聳肩,然後低下頭繼續機械性地完成核對名單、檢查簽名、登記信息的動作,思緒忍不住又一次飛遠。

  她很清楚帕迪芙夫人茶館是個什麼地方,幾乎全霍格沃茨的情侶都在那裡約過會——這一點相信弗雷德和喬治也很清楚,那既然如此,這兩個家伙為什麼還要邀請她去呢?

  其實她這幾天來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她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那天就那麼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下來。

  弗蘭切斯卡明白,其實問題並不在於雙胞胎約她一起去帕迪芙夫人茶館,因為很顯然並沒有人規定了普通朋友就不能去那裡喝一杯茶——就像是去年他們一塊兒蹲守珀西時那樣,坦坦蕩蕩地進去,找個角落坐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真正的問題在於,她現在正在認真地糾結這個問題本身。

  如果她現在依舊單純地把弗雷德和喬治看作普通的朋友,那這些亂七八糟的糾結根本就不會存在——上回蹲守珀西的時候,弗蘭切斯卡可完全沒有糾結過雙胞胎到底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意思。

  她的心思變了,這才是問題所在。

  從那場魁地奇球賽之後,他們三個之間似乎就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以前弗蘭切斯卡可以自然地和雙胞胎開開玩笑,拉著他們到處跑,摸摸他們的頭,或者直接把胳膊架在他們的肩上——可是現在,她似乎突然意識到,這兩個家伙已經長成了兩個風華正茂的少年……

  而她,「罪惡」的弗蘭切斯卡,似乎在饞人家的身子。

  好吧,其實她也沒這麼露骨啦,弗蘭切斯卡一邊繼續檢查簽名,一邊心不在焉地為自己辯護著——不過必須承認的是,如果從審視異性的角度來看,這兩個家伙確實蠻誘人的——而她似乎也確實有那麼一點兒想法。

  所以問題又繞回來了:弗雷德和喬治無緣無故地邀請她去一個情侶約會聖地,而且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地知道那個地方的含義,是不是這對雙胞胎就在暗示或者試探些什麼?

  但好像又不太對,要是他們有什麼別的意思,那哪有三個人一塊兒去的道理?

  弗蘭切斯卡腦子裡的東西順著這個思路越飄越遠:要是真的要和雙胞胎去茶館約會,那她會選誰呢?——啊,這真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不可以都要嗎?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她心底響起,畢竟之前所有時候他們三個都在一起,以後也一直如此不好麼?

  呸呸呸!弗蘭切斯卡馬上在心裡唾棄自己的貪婪,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或許這兩個家伙壓根沒有這個意思呢?不如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然萬一自己自作多情了豈不尷尬?

  更何況,弗蘭切斯卡也需要時間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她現在的心情只是因為一時的衝擊還是真正發生了情感的轉變?如果是的話,她喜歡的到底是雙胞胎的哪一個?

  懷著這樣的心情,弗蘭切斯卡加快了手中檢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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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中旬的蘇格蘭高地已經很冷了,整個霍格莫德村的小屋和店鋪的屋頂上都覆了一層松脆的新雪。各家各戶的門上都有冬青扎成的花環,施過魔法的蠟燭成串地掛在樹上,空中間或有一兩個晶瑩的魔法光球飄過。

  以前弗蘭切斯卡來霍格莫德的時候也經常和雙胞胎一起,不過那時候他們大都逛的是佐科的魔法笑話店、三把掃帚酒吧之類的地方,偶爾也會去尖叫棚屋探一探險;或者她有時也會甩開兩個男孩子,和安吉麗娜她們一起去風雅牌巫師服裝店或者蜂蜜公爵糖果店轉轉……

  但這次,同樣是走在這條熟悉的小路上,弗蘭切斯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她偷偷瞟了一眼,發現身邊的弗雷德和喬治似乎比她更加局促——這兩個家伙一反常態地沒有插科打諢,而且幾乎緊張到同手同腳。

  就這樣,三人在沉默中來到了帕迪芙夫人茶館。

  弗蘭切斯卡一推開茶館的小門,就聽見掛在門前的鈴鐺歡快地叮當作響。與外界的凌冽寒風不同的是,茶館裡暖融融的,裡間半開放的烘焙房中梳著光亮的黑發髻的帕迪芙夫人在聽見鈴聲後探出頭來,熱情地招呼他們找個位置坐下。

  因為他們出來的時間已經不早了,這會兒本就空間狹小的茶館裡幾乎坐滿了人。

  店裡的裝潢是濃郁的粉色,就連小圓桌上都被裝飾上了粉色的蕾絲荷葉邊和蝴蝶結。他們艱難地在一個靠窗的小角落裡找到了一張空桌坐下,點了一些咖啡、茶和點心,然後在等待的間隙裡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弗蘭切斯卡其實不太適應這種浮誇的粉色和洛可可風格,而且據她觀察,雙胞胎似乎也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但是他們三個都不約而同地避免了目光的接觸:弗雷德似乎正頗有興致地觀察著茶館牆紙上粉色的花紋、喬治則研究起了一旁被高高壘起的精致茶杯塔。

  看到這兩個家伙這副模樣,弗蘭切斯卡心裡有了點底子。

  她決定主動開口:「所以……你們倆約我來這裡是——」

  「弗雷德,喬治,還有弗蘭切斯卡!」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你們三個在這兒做什麼?」

  是李.喬丹。這個扎著一頭小髒辮的家伙正揚著手中滿滿一袋子蜂蜜公爵的糖果,隔著窗子衝他們三個打招呼。

  原本聽見她開口時一臉期待的雙胞胎臉色頓時黑了下去。弗雷德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你說呢?來帕迪芙夫人茶館的男女,能是來做什麼的?」

  李.喬丹突然大笑了起來。

  「不會又是在蹲守珀西吧?這下你們的情報就落後了呀,今天這家伙壓根兒沒來!」他看著雙胞胎快翻到天上去的白眼,轉了轉眼珠想了想,「不是嗎?那你們還能在這兒干什麼?總不能是在約會吧?」

  「怎麼?為什麼我們不能是在約會?」喬治撇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約會?!你們倆?和弗蘭切斯卡?我約安吉麗娜來這裡約會的可能性都比你們高好不好!」李.喬丹的笑容變得更加得意了,「好,就算你們是在約會好了,那切茜是你們倆誰的女朋友?」

  「拜托,麻煩你們倆找個走心點兒的理由吧,我可不會再被你們騙到了!」他得意地昂了昂頭,揚長而去。

  「切茜,我們……我們……」弗雷德和喬治顧不上跑遠了的李.喬丹,轉過頭來面紅耳赤地試圖向弗蘭切斯卡解釋著什麼,但這兩個一向伶牙俐齒的家伙這回居然吞吞吐吐地,差點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看著眼前雙胞胎的窘態,弗蘭切斯卡卻突然一點兒也不緊張了。

  雖然她上輩子也沒談過戀愛,但在那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裡,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既然三人彼此間都有點意思,那總得有人先一步主動把話說開——而她不論是身體上還是靈魂上都比雙胞胎年長,自然應當由她來承擔起這個角色。

  「你們倆喜歡我,對不對?」她端起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後放回桌上。

  瓷質茶杯輕輕地碰在小碟上,明明發出的聲響在茶館裡播放的爵士樂的掩映下並不突出,但這一聲卻仿佛直接磕在了雙胞胎的心頭。

  「我……我們……」雙胞胎沒想到弗蘭切斯卡居然會這麼直接地把話問了出來,他們白皙的臉頰上頓時染上了一抹紅暈,連耳朵尖都變得滾燙了起來。

  「想好再回答噢,你們只有一次機會。」對面的男孩越是緊張,弗蘭切斯卡反而越輕松了起來。

  雙胞胎咬咬牙,對視一眼:「對……沒錯,我們喜歡你,從很早之前就喜歡你。」

  這下弗蘭切斯卡被驚住了。她猜到雙胞胎喜歡她,但是……什麼叫做很早就喜歡?這下她反而猶豫了起來。

  「很早是什麼意思?十三歲?十四歲?」她有些苦惱地揉了揉額頭,「那個年紀,你們分得清楚什麼是朋友間陪伴的習慣,什麼是對異性的『喜歡』嗎?」

  她擺了擺手,阻止了試圖開口解釋的雙胞胎:「我沒有質疑你們真心的意思,只是現在你們才十五歲……要是一個人還好一點,兩個人的話——或者說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是需要充分地考慮的,你們明白嗎?」

  「那總得有個時限吧?」喬治壓住了打算爭辯的弗雷德,「切茜,你總得給我們一個時限吧?你覺得我們到什麼時候才算真正考慮充分了呢?」

  「十六歲吧?」弗蘭切斯卡想了想,「到時候要是你們還堅持這麼想,那我們就試試,好嗎?」

  剛好,她也需要一點時間理清楚自己的想法。距離雙胞胎十六歲生日還有小半年,這時間不長不短,差不多也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稀爛的感情線啊!希望我不要把情節寫得太僵硬......

  抱歉咕咕了好幾天,主要是最近我天天調數據熬到凌晨三四點,超忙;以及這篇是分了好幾次零零碎碎的寫的,希望不要顯得很割裂哇~

第55章  今晚的月色真美

  雖然說是要各自好好考慮,但從霍格莫德回來以後,三人之間的氛圍就明顯變得微妙了許多。

  弗蘭切斯卡明顯能感覺到雙胞胎原本還有所收斂的動作逐漸開始變得明目張膽了起來:最早的時候是越發變得熱烈的眼神,然後是晚餐時「不經意間」相觸的手、最後這兩個家伙幾乎是時時刻刻都粘著她,幾乎要掛到她身上了。

  說實話,以前弗雷德和喬治也總愛和她泡在一起,但那時候他們哪會有這麼頻繁且長時間持續的肢體接觸?

  不過弗蘭切斯卡倒也默認了他們的試探,畢竟只有在接觸中才能真正弄明白彼此對對方的接受程度、摸清楚合適的相處方式。

  周圍的同學們也大多對他們之間的關系變化有所察覺。有些人好奇他們之間奇異的關系,但他們三個越是表現得坦坦蕩蕩,反而讓越來越多的人慢慢覺得好像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

  「他們這算什麼?還有人和巨人、妖精或者神奇生物在一起呢——就是媚娃什麼的,」小巫師們私下裡聊到這個話題的時候這麼說道,「所以他們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而且這三個家伙幾乎從入學開始就形影不離的,我和我男朋友都沒粘的這麼緊……所以他們這也算是早有預兆?」另一個高年級的女生和她的閨蜜悄悄議論著。

  就連一向被稱為「木頭腦袋」的奧利弗.伍德也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麼。

  以往每天晚上在球隊訓練結束後,他都喜歡在返回休息室的路上與隊員們復盤今日的訓練表現,而當復盤到雙胞胎的部分時,方便起見他都會走在兩人的中間慢慢和他們講解——但現在,他似乎默認了雙胞胎之間的位置是專屬於另一個人的,因此記不得從哪一天起,伍德開始只走在弗雷德或喬治的另一側了。

  就這樣,盡管還並沒有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但三人之間的氛圍已經變得越來越曖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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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假期結束後,除了因為越來越近的決賽而日漸變得緊張的魁地奇訓練以外,占據了弗蘭切斯卡最多時間的就是關於守護神咒的練習了。

  從開學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小半年,在聖誕節前的練習時,弗蘭切斯卡就已經能凝出守護神大概的形狀了——盡管分辨不清細節,但已經能夠確認那是一只泛著銀光的、個子不大的鳥。

  一只不大的鳥啊……弗蘭切斯卡默默地想著,如果沒記錯的話,原本的劇情裡雙胞胎的守護神就是喜鵲——那她的守護神也會是喜鵲嗎?

  她一邊想著,一邊哼起小時候母親凱瑟琳哄她睡覺時唱過的一支童謠:「One for sorrow,two for mirth. Three for wedding,four for birth……」

  三只喜鵲,對應的是Wedding啊……

  但是從私心裡講,弗蘭切斯卡其實並不希望自己的守護神是喜鵲——這並不是說她不願意愛上弗雷德和喬治,只是她並不想陷得太深。

  莉莉和詹姆之間愛成那樣也不過是牝鹿和牡鹿罷了,而斯內普教授那種「愛到成為你」的深情固然動人,但她卻還是不願意僅僅為了一份感情而拋卻自己的全部——她不介意為愛付出,但依舊希望能至少保留著屬於「自己」的位置。

  我這麼想,會不會有些太自私了?弗蘭切斯卡想到這裡忍不住搖了搖頭。不過守護神的種類又沒辦法隨著自己的主觀意願而轉移,所以在這裡猜來猜去倒不如抓緊練習——早早揭開謎底不比現在不停地糾結來得更好?

  所以當今天她的杖尖上飛出的鳥兒終於凝出了完整的實體後,弗蘭切斯卡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雖然認不出這是什麼鳥,但顯然它並不是喜鵲——有些相似,但並不相同,這是她所能設想到的最完美的情況了。

  一旁的盧平帶頭鼓起了掌:「完美的守護神咒,泰恩小姐。要知道,許多成年的男女巫師都無法變出完整的、實體的守護神呢!」

  接著,他仔細端詳起那只在空中盤旋著的鳥兒。

  「這應該是一只夜鷹。」盧平點了點頭。

  聽見盧平這麼說,弗蘭切斯卡也想起來了:這確實是一只夜鷹,她以前碰巧在麻瓜的博物學雜志上看到過它的圖片和介紹。

  作為黑夜裡的捕食者,夜鷹擅長偽裝與長時間的飛行——弗蘭切斯卡是相當滿意這個守護神的,她覺得夜鷹像極了自己現在的角色:耐心地偽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隱藏在幕後伺機獵殺伏地魔。

  弗雷德和喬治也很喜歡這個守護神。在練習課結束後,兩人迫不及待地向盧平和哈利道別,然後拉著弗蘭切斯卡躲進了一個無人的小塔樓,央求她再把守護神放出來給他們看看。

  弗蘭切斯卡笑了笑,一揮魔杖。一團模糊的銀白色霧氣從她的杖尖湧出,然後凝成了一只矯健的夜鷹,在塔樓上方的空中飛翔著。

  「哇偶!」雙胞胎長大了嘴巴,驚奇地望著那只飛翔的鳥兒。

  夜鷹在塔樓上盤旋了一圈,然後緩緩消散了。

  雙胞胎呆呆地望著夜鷹消失的地方,半晌才回過神來。

  突然,弗雷德小聲地開口了:「切茜,我可以問問,你在釋放守護神咒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嗎?」

  聽到這個問題,弗蘭切斯卡有些臉紅,但還是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我之前回想了我的父母朋友,還有我在霍格沃茨的快樂回憶,不過剛剛釋放的這只——」

  她頓了頓,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弗雷德和喬治:「我想的是你們。」

  聽到弗蘭切斯卡的回答,雙胞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們撲了上來,緊緊地抱住她:「切茜,我們真的好高興!」

  「雖然你說希望等到我們十六歲,」雙胞胎對視了一眼,仿佛是努力了許久才鼓足了勇氣開口,「但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們覺得自己真的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而且你也是喜歡我們的,對不對?」

  「我們實在等不住了……」

  「切茜,你願意和我們在一起嗎?」

  或許是沒想到雙胞胎會突然間表白,弗蘭切斯卡的眼睛微微睜大了。她想了想,也覺得既然彼此心意相通,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們也就差了那一個名分,那也沒必要再拖著時間了。

  於是她點了點頭,干脆地應答:「好啊。」

  「真的嗎!」弗雷德和喬治興奮地跳了起來,「梅林的三角褲啊,我覺得這會兒的快樂足以支撐我們立刻釋放出守護神了!」

  他們揮舞起魔杖,高呼道:「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

  絢爛的銀光從兩人的魔杖頂端噴湧而出,然後化作兩只銀色的喜鵲,環繞著弗蘭切斯卡上下翻飛著。

  「我們的守護神是喜鵲誒!」兩人歡喜地笑了起來。

  「切茜,以後你可得平等地同時愛我們兩個,缺少了誰都不行噢~畢竟喜鵲嘛,只有一只時是悲,同時擁有了兩只才是喜,我們倆一定會好好對你,讓你一輩子都不會悲傷!」

  作者有話要說:

  天哪終於在一起了,感情線苦手大松了一口氣......這學期差不多了,收個尾就進入世界杯的主線劇情了~

  關於守護神:

  羅琳曾說她早就設計了雙胞胎之一死亡的結局,因為英國有個古老的諺語,說的是喜鵲「一只是悲,兩只是喜」。我去查證了一下,英國確實有這個說法,全文是:

  一只悲(One for Sorrow),兩只喜(Two for Mirth),三只意味著戀人要結婚了(Three for Wedding),四只代表有新生兒即將降世(Four for Birth),五只代表著好財運(撿銀子)(Five for Silver),六只是撿金子(Six for Gold)。

  所以當時我真的很認真地考慮過要不要讓切茜的守護神也是喜鵲,來湊三只喜鵲終成眷屬的好意頭,但是最後還是算了,感覺為了愛情變得和愛人一樣這種事情不符合她的人設......

  之後又挑了很久很久才定下的夜鷹,這種耐心隱藏在暗處伏擊獵物的感覺很符合我對於切茜和伏地魔間關系的定義(我是打算一直讓切茜潛伏在暗處的,不會讓她到明面上當救世主),而且這種鳥體型和喜鵲差不多,顏色也接近(喜鵲黑白兩色,夜鷹是灰色,暗示1+1嘿嘿嘿)

  希望大家也能喜歡這個守護神呀~

第56章  五年級的尾巴

  「你們!你們兩個……不不不,不對,你們三個!」羅恩.韋斯萊驚叫了一聲,手一抖,打翻了擺在旁邊的南瓜汁。

  但他完全無心顧及自己被南瓜汁澆透的衣裳,只是瞪大了眼睛盯著對面的三個人。他仿佛是做賊一般地左右瞄了瞄,然後在雙胞胎威脅的眼神下努力克制著壓低了聲音:「你們……她……你們剛剛是在親她?!」

  就在剛才,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一起照常來到禮堂吃早餐。她負責去為三人取南瓜汁,而雙胞胎則去裝其他食物。或許是昨晚表白成功的喜悅余韻還未完全散去,當她把雙胞胎的南瓜汁遞給他們時,這兩個家伙黏黏糊糊地蹭在她身上向她道謝,然後一左一右親了親她的兩邊面頰。

  而這一幕,實在是把坐在旁邊的羅恩嚇壞了。

  「不然呢?難道我們剛剛是在做面部按摩嗎?」坐在羅恩左手邊的弗雷德心疼地望著那杯被打翻的南瓜汁,咬牙切齒地回答道,「羅納德.韋斯萊,這可是我們在一起後切茜給我倒的第一杯南瓜汁!」

  弗蘭切斯卡安撫地摟住弗雷德,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好笑地也揉了揉嘴裡嘟囔著「你只揉他,這不公平」的喬治的頭,又去取了一杯南瓜汁來。弗雷德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然後警惕地擺在了離羅恩最遠的位置。

  但是一旁的羅恩還是沒有緩過勁兒來。他試圖扭頭去尋找和他一樣驚詫的「同伴們」,但卻只見到了淡定地給面包塗抹草莓果醬的赫敏和神態裡寫滿了「果然如此」的哈利。

  「拜托,你們兩個一點兒都不吃驚的嗎?」羅恩一臉世界觀崩塌的樣子,「弗雷德和喬治居然談戀愛了,真的難以想像,居然會有人能看得上他們!而且還是同時看上了他們兩個,媽媽本來還覺得不會有人願意要他們的!」

  弗蘭切斯卡聽到這裡倒是詫異地撇了他一眼:所以羅恩驚詫的點不是他們三人行,而只是對自己的兩個哥哥談戀愛這件事本身感到難以置信嗎?

  一旁的赫敏衝著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拜托,之前他們三個已經表現得夠明顯的了,除了你這個總共只有一茶匙感情的家伙以外所有人都早就看出端倪了好嗎?」

  接著她扭過頭,一邊咽下了口中的面包,一邊向弗蘭切斯卡的方向隨意地搭話道:「你們終於捅破了窗戶紙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沒多久,就昨天!」弗雷德驕傲地搶答道。

  「就在昨晚,切茜答應了我們的告白!」喬治也一臉得意地昂起了頭。

  赫敏看著搶完話又湊到弗蘭切斯卡身邊膩膩乎乎地想要分走她盤子裡一塊可麗餅的雙胞胎聳了聳肩:「好吧,那恭喜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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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羅恩禮堂裡的那聲大吼所賜,幾乎全校學生都了解了弗蘭切斯卡三人的感情進展,甚至就連原本對學生們的感情生活並不怎麼感興趣的教授們也都對此有所耳聞了……

  麥格教授與其他大多數老師們一樣對此不置可否,而以鄧布利多和弗利維教授則時常用打趣的眼神笑嘻嘻地圍觀他們三人的戀愛日常;特裡勞尼教授在占蔔課上神神叨叨地要幫他們測測戀愛運勢,但反復折騰了好久後她皺著眉頭告訴三人,自己已經完全看不清他們的命運線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對於弗蘭切斯卡戀愛的消息反應得最激烈的老師居然是斯內普教授。原本就對喜歡在他課上順便捎走些魔藥材料的雙胞胎有些意見的斯內普見他們居然勾走了他最得意的學生,對這兩個家伙就更不爽了。

  「為什麼那些聰明又有天賦好姑娘總要被那些愛搗蛋的愚蠢格蘭芬多騙走!」那段時間斯內普在無人的時候時常這麼恨恨地低聲咒罵著,然後在下一節魔藥課上再狠狠地給波特和韋斯萊們扣分。

  大多數學生從三人之前的互動中早已對他們的情感發展有所預料,但是總有幾個學生相對遲鈍一些——比如之前的羅恩,再比如現在的珀西。

  正如在雙胞胎眼裡珀西能找到女朋友是一件十分炸裂三觀的事情一樣,在珀西看來,他煩人的雙胞胎弟弟絕對是人厭狗嫌肯定沒有女孩子願意要的,這次又是兩人找了同一個女朋友,那不得是雙倍的討人嫌?

  於是他斷定弗雷德和喬治一定是使了什麼手段——暴力威脅或者下迷情劑大概是不可能的,因為弗蘭切斯卡的魔咒和魔藥水平幾乎已經能趕上畢業班的學生了,這兩個家伙綁在一起都鬥不過她——但這對雙胞胎一向能說會道,他們肯定是花言巧語把切茜給哄騙了。

  珀西.韋斯萊是一個正經到有些死板的家伙,他認為哄騙小姑娘這種行為實在上不得台面,於是他當天晚上就向韋斯萊夫人寫了一封長長的信,向她控告了弗雷德和喬治的「無恥行徑」。

  於是就這樣,韋斯萊夫婦也知道了三人戀愛的消息。

  第二天早餐時,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各自從老埃羅爾那裡收到了一封來自韋斯萊家的信。

  在給弗蘭切斯卡中的信裡,韋斯萊夫人的語氣是擔憂而滿含歉意的。

  她似乎十分相信珀西的論調,認為像弗蘭切斯卡這樣聰明漂亮又家境優越的姑娘一定是被自己的兩個兒子聯合起來哄騙了,於是韋斯萊夫人在信裡不斷勸她冷靜點再多考慮考慮;

  而在給雙胞胎的信裡,韋斯萊夫人的措辭就嚴厲了許多。她將雙胞胎痛斥了一頓,聲稱要不是擔心影響切茜的名聲,她本來都是要給他們寄吼叫信的;就連一向寵愛孩子的韋斯萊先生都在信的末尾寫了好些教育他們「要端正做人」的話。

  弗蘭切斯卡一面感動於韋斯萊夫婦的善良,一面對雙胞胎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感到十分愧疚——結果沒想到這兩個家伙不僅不以為意,還利用這份愧疚之情為自己謀了不少「福利」。

  在他們連續好幾封長長的回信之後,韋斯萊夫婦才勉強相信了弗蘭切斯卡並沒有被蒙騙,但之後韋斯萊夫人還是悄悄寫了封信給弗雷德和喬治。

  「人家能包容你們倆搗蛋的性子不容易,你們要好好對人家,不許整天欺負切茜,明白嗎?錯過了切茜,就真的不會有女孩子願意要你們了。」莫麗在信裡反復向雙胞胎強調著。

  「我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雙胞胎把信拿給弗蘭切斯卡看的時候故作委屈地撒起嬌來,但是之前已經被他們利用自己的愧疚和心軟騙走了不少親親的弗蘭切斯卡這次終於硬起了心腸,把這兩塊黏糊糊的牛皮糖一把推開。

  雙胞胎見計不成也不生氣,繼續笑嘻嘻地對她說道:「不過這樣也蠻好的,媽媽很喜歡你,以後你們一定能相處得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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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弗蘭切斯卡的五年級在一片冒著粉紅泡泡的氛圍裡平穩地度過了:以她的成績自然不需要擔心O.W.L.s考試的,而弗雷德和喬治在她的鞭策下,也都進步的飛快。

  這兩個家伙也非常樂意參加補習,因為只要他們能完成當天的學習目標,弗蘭切斯卡的心情就會變得特別好——而好心情的弗蘭切斯卡自然不會吝嗇於給他們一點兒「甜頭」嘗嘗。

  另一件吸引了五年級小巫師們注意力的事情則是四月末的就業咨詢。

  「請坐,泰恩小姐。」當弗蘭切斯卡走進格蘭芬多院長辦公室時,麥格教授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在書桌對面的座位上坐下。

  「如你所見,泰恩小姐,這次談話我們要詳細地聊一聊你對今後的職業可能有的任何想法,好幫助你決定進入六年級和七年級後繼續學習什麼科目。」麥格教授一邊翻看著桌上各單位的宣傳冊,一面繼續開口,「你有沒有考慮過離開霍格沃茨後要干什麼?」

  「教授,是這樣的,」弗蘭切斯卡定了定神,說出自己思忖了許久的答案,「其實我暫時還沒有想好未來要從事的職業——因為七年級畢業後我也就只有十八歲,所以我打算畢業後直接去考麻瓜的大學,我一直有在自學麻瓜高中的內容。」

  「噢?」麥格教授聞言抬起了頭,「所以你以後打算在麻瓜界就業了嗎?」

  「也不一定,我還沒完全想好呢,說不定以後我會試試去應聘古靈閣的解咒員。」

  「解咒員?」麥格教授的語氣中帶上了明顯的驚訝之情,她翻動手中的表格,指著其中一行道,「我看韋斯萊兄弟倆說他們打算畢業後開一家……魔法笑話商店?我以為你會想去幫他們?」

  但是弗蘭切斯卡的語氣比她更加詫異:「是的呀,但這是他們的事業,又不是我的,我其實對於店鋪經營這種需要大量社交的工作並不感興趣,而且我也想要有我自己的事業呀!」

  麥格教授嚴肅地面孔上似乎流露出一絲笑意。

  弗蘭切斯卡發誓,當她說到想要有一番屬於自己事業時,麥格教授的眼裡絕對流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那好吧,那我們可以先按照解咒員的標准做好准備。」麥格教授翻看著弗蘭切斯卡往年的成績單,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你沒什麼需要我操心的,以你的成績,在下學期想選什麼課都是沒問題的——那如果沒什麼別的問題的話,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了?」

  「等等,教授,我想向您申請參加全部十二門O.W.L.s考試,」弗蘭切斯卡趕忙開口,「雖然我沒有選修麻瓜研究學,但我依舊想參加考試——對我來說這門課沒什麼難度,但萬一以後我想從事這方面的工作呢?所以我想多考一張證,可以嗎?畢竟有備無患嘛。」

  麥格教授聞言笑了起來:「當然沒有問題,我的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已知OWLs12門證書拿全了的學生有伏地魔、小巴蒂、比爾和珀西(想想看赫敏也才10張證書,而12張證書裡韋斯萊家占了倆,所以韋斯萊家真的牛啊)

  又已知赫敏是霍格沃茨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使用時間轉換器上學的學生(見羅琳2015年8月10日在pottermore上發布的《Time-Turner》「J.K. Rowling』s thoughts」部分),可知其他拿了12門證書的學生並沒有上全12門課,可證沒有選修對應課程的學生也能申請參加考試。

  (在改論文的間隙裡冒個頭,感謝各位小天使的等待~)

第57章  世界杯之前

  弗蘭切斯卡斜倚在自己臥室的窗前,焦急地望著窗外漸漸亮起了燈來的街道。

  她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一整天了。從今天早晨起,弗蘭切斯卡就是這樣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而且隨著天色漸晚,她的焦慮程度似乎變得越來越深了。

  突然,她似乎注意到了什麼,眼睛猛地睜大,「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窗外的天空上出現了一個黑點,而且越來越大了——那只漂亮的黃褐色貓頭鷹徑直朝著弗蘭切斯卡臥室的窗口飛來,當它降低高度、在通向房子的那條小路上空滑翔而過時,弗蘭切斯卡清楚地看見了它爪子上抓著的那個方方的大信封。

  貓頭鷹順著敞開的窗戶飛了進來,落在了窗前的貓頭鷹架上,然後響亮的鳴叫了一聲,抬起了右腿。弗蘭切斯卡湊上前去,手忙腳亂地將信封取了下來。

  客廳裡的泰恩夫婦明顯也看見了那只飛進來的大貓頭鷹。

  愛德華不滿地哼了一聲,側過頭向著弗蘭切斯卡臥室的方向大聲抱怨著:「哈?又是那兩個紅毛小鬼的信嗎?他們倆怎麼這麼黏糊,就連這幾天都等不住嗎?」

  其實在今年夏天之前,泰恩夫婦都特別喜歡那對有趣的雙胞胎,在一年級暑假的那次短暫的拜訪之後,弗雷德和喬治也沒少被邀請到泰恩家玩——在凱瑟琳和愛德華看來,自家女兒的這兩個朋友聰明有趣又有禮貌,愛德華自己更是相當欣賞這對年輕人在惡作劇上的奇思妙想。

  但是自從上個月弗蘭切斯卡在國王十字車站牽著那兩個「該死」的紅毛小鬼,告訴他們自己戀愛的消息時,泰恩夫婦對雙胞胎的看法立刻從「一對有趣的年輕人」變成了「拐走自家女兒的小混蛋」。

  尤其是在這個暑假裡,作為他們戀愛後的第一次分離,弗雷德和喬治幾乎是一天幾封地給弗蘭切斯卡寫信,這種自家女兒仿佛就要被搶走的感覺讓愛德華大為惱火,而這兩個家伙時不時就想把弗蘭切斯卡約出去玩的行為更是引發了他強烈的不滿。

  ——這位老父親此時正因為自己昨晚沒能禁得住女兒的央求,答應了讓她離家數日跟那兩個小紅毛去看一個什麼「魁地奇世界杯」的事情生著悶氣呢,這只突然飛來的貓頭鷹幾乎是直接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但這封信卻並不來自陋居。

  「這不是弗雷迪和喬吉的信啦爸爸,這是魔法部寄來的,是我O.W.L.s考試的成績單,」弗蘭切斯卡笑著揚了揚手中的信,一邊往客廳走去,「我不是早就說過了今天要出成績嘛?」

  「噢,」愛德華的臉色透出幾分不好意思來,他懊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好吧,對不起,是我忘了。」

  凱瑟琳接過弗蘭切斯卡遞來的信封,輕輕拆開,展開了裡面的羊皮紙。一旁的父女倆連忙湊到她身邊,往羊皮紙上望去,只見泛黃的紙張上用花體寫著幾行小字:

  「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成績

  合格成績:

  優秀(O)

  良好(E)

  及格(A)

  不合格成績:

  差(P)

  很差(D)

  極差(T)

  弗蘭切斯卡·凱瑟琳·泰恩的成績如下:

  天文學:O

  保護神奇生物:O

  魔咒學:O

  黑魔法防御術:O

  占蔔學:O

  草藥學:O

  魔法史:O

  魔藥學:O

  變形術:O

  古代如尼文研究:O

  麻瓜研究:O

  算術占蔔:O」

  在成績單的末尾,是巫師考試管理局的印章和他們局長龍飛鳳舞的簽字。

  弗蘭切斯卡將羊皮紙從頭到尾反復看了好幾遍,終於大松了一口氣。盡管她確信自己一定能夠通過考試,但在成績還沒出來前依舊難免感到緊張——更何況能拿到十二張全「O」的證書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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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好學生能得到家長的優待這件事是中外家庭的通用慣例吧?總之自從收到了弗蘭切斯卡全「O」的成績單以後,泰恩夫婦對於她不久後就要和男友一家出去玩的事情的接受度頓時就提高了不少。

  原本弗蘭切斯卡以為父母會無法接受自己有兩個男友的事情,但似乎在泰恩夫婦看來,自家的女兒那麼優秀,當然是多少個都配得上的——甚至直到弗雷德和喬治跟著小天狼星一起來接弗蘭切斯卡時,也依舊被兩人用挑剔的目光洗禮了。

  沒錯,弗雷德和喬治是跟著小天狼星來的。

  原本他們在信裡是想要邀請弗蘭切斯卡提前半個月來陋居住一段時間,等世界杯開賽了剛好和他們一起出發的,但這項提議被擔憂他們「居心不良」的愛德華嚴詞拒絕了。

  「哈?這兩個臭小子,我答應讓切茜跟他們出去玩就已經是大讓步了,」收到信的愛德華大聲嚷嚷著,「結果他們還想讓切茜去他們家住上半個月?他們是怎麼想的?!」

  於是出游的計劃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出發當日,弗雷德和喬治通過飛路粉先來到小天狼星在薩裡郡的家,然後蹭著小天狼星和哈利的車來接弗蘭切斯卡,最後大家一塊兒趕到門鑰匙那裡和韋斯萊家的其他人彙合。

  小天狼星在上學期結束前就回來了。小矮星彼得幾次從他手底下逃脫,最後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因此盡管內心十分沮喪和焦躁,但不放心教子單獨與德斯禮家住在一塊兒的小天狼星在追蹤無果後還是選擇了放棄。

  不過現在可沒人討論這個令人不喜的話題——幾乎是在弗蘭切斯卡上車的一瞬間,她就被拉到了這輛被施過空間延展咒的車子裡的沙發中央坐下。

  她匆匆向坐在前排開車的小天狼星和另一側的哈利打過招呼,然後立刻被一旁雙胞胎熱情的吻淹沒了。

  她分別與兩人接吻後,慵懶地一左一右環著弗雷德和喬治的腰,衝著一臉尷尬的哈利抱歉地笑了笑,然後默默地聽兩個男孩分享著他們分開後這一個月的生活。

  這兩個家伙對她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恨不得將這些日子裡發生的每一件小事都告訴弗蘭切斯卡——從他們努力鍛煉自己的胸肌和腹肌,到背著韋斯萊夫人偷偷做他們的產品研究,最後到兩人針對珀西的惡作劇:

  「珀西前段時間在國際魔法合作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弗雷德聳了聳鼻子,「現在他每天都在忙著寫一份有關坩堝材質、厚度和滲漏情況的報告,據說以後要用於外國坩堝的進口——這些日子裡他不許我們高聲說話,不能發出任何聲響,甚至在他門前的樓梯上走過都要被他斥責——弄得好像他手裡處理的是什麼魔法部的『最高機密』似的。」

  當弗雷德講到「最高機密」時,他誇張地模仿起了珀西的神態和語氣。

  喬治在一旁笑嘻嘻地接話道:「於是我們計劃整一整他。」

  他和弗雷德對視一眼,狡黠地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其實我們也沒做什麼,只是弄來了些龍糞搗鼓了幾下用了一個假名和假地址寄給了他,然後只要稍加誤導,就成功地讓他以為這是魔法部的同事們從挪威寄來的珍貴材料樣品了!」

  弗蘭切斯卡、哈利和小天狼星很給面子地笑了起來。

  他們又繼續聊了許多,然後話題慢慢轉向了即將到來的世界杯。

  「保加利亞隊有威克多爾·克魯姆呢。」弗雷德說,「他可是最好的找球手,我猜今年的冠軍得是保加利亞隊。」

  「克魯姆是很厲害,但他只是一個人,而保加利亞隊的其他人水平實在太次了,但是愛爾蘭隊的七個隊員都厲害著呢,」哈利則持反對意見,「不過,我原本以為我能看到英格蘭隊出線的,但他們輸的也太丟臉了吧?和特蘭西瓦尼亞隊的那場,10:390呢,這輸的也太離譜了吧?」

  雖然哈利和弗蘭切斯卡一樣居住在麻瓜社區,但是哈利的身邊有小天狼星的存在,讓弗蘭切斯卡成為了這裡唯一一個與魔法世界相隔絕的人,於是她更加興致勃勃地聽著男孩們的爭論。

  「沒錯!」開車的小天狼星也忍不住憤憤不平道,「今年我們英國的表現實在是拉跨得很,蘇格蘭隊輸給了盧森堡隊,而威爾士隊則輸給了烏干達隊,好歹去年還有一個蘇格蘭隊呢,今年一支隊伍都沒有——甚至連半決賽都沒有進!」

  「去年的蘇格蘭隊其實也滿丟臉的好吧,」喬治翻了個白眼,「那個叫赫克托.拉蒙特的找球手,我最看不起像他這樣的。輸就輸了,技不如人又沒什麼大不了的,結果他居然在賽後采訪時抨擊他的父親,抱怨他輸了是因為他父親沒能遺傳給他更長的手指!」

  於是,話題徹底歪向了往年世界杯比賽時的各種八卦。

  小天狼星分享了1473年第一屆魁地奇世界杯賽時選手們那幾百種犯規手段和1809年的比賽中一位擊球手試圖在賽前偷偷勒死兩名裁判的事情,而弗雷德和喬治則偷笑著表達了對一位曾經在某屆世界杯賽前將金色飛賊偷走的不知名「壯士」的欽佩之情,並表示這是一場絕佳的惡作劇,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倆也想效仿一二……

  就這樣,這段本就不長的旅程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迅速地度過了,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奧特裡—聖卡奇波爾村後面的白鼬山——這是他們和韋斯萊家其他人約定好的集合點。

  在這裡,所有人將一起用門鑰匙趕到世界杯決賽的現場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學校系統關閉的ddl,雖然我的論文已經定稿上交了,但待會還是打算去檢查一下以防萬一,不過先淺碼一章過渡,冒個頭表示我還在(doge)

  另外在這裡立個flag:五一假期結束前這篇要衝破20w字!(希望flag能立住,要是倒了就當我沒說過哈哈哈)

  1.關於O.W.L.s拿到12張「O」

  《混血王子》第6章德拉科兜圈子——「『你簡直不能相信有那麼多人,甚至在魔法部工作的人,都念不出一個像樣的鐵甲咒。』喬治說。」

  《混血王子》第9章混血王子——「上學期哈利教過班上半數同學(那些曾是D.A.成員的同學)怎樣施鐵甲咒。」

  在魔法部工作的人肯定得有好幾張N.E.W.T.s證書吧,但他們連五年級學生就能學會的鐵甲咒都用不清楚,說明巫師們的考試真的不難(不排除是因為他們太久沒用生疏了,但這種基礎咒語都能生疏,還是說明這群人水平就是不怎麼樣,進而證明考試難度不大);

  另一個佐證是,平時上課摸魚,作業抄赫敏,考試全靠臨時突擊的羅恩和哈利居然最後考得很不錯,這說明如果平時就很努力,加上出眾的天賦(問就是金手指),切茜拿12個「O」是完全可能的。

  2.文中關於往屆魁地奇世界杯比賽的內容參考了羅琳在pottermore上發布的《1990年至2014年的魁地奇世界杯賽》和《神奇的魁地奇球》

第58章  魁地奇世界杯(上)

  「小天狼星,快來快來,就等你們了!」不遠處的山頂上,亞瑟.韋斯萊正衝他們大聲招呼著,他的身邊站著赫敏、韋斯萊家的其他男孩子、塞德裡克以及一個長著棕色短胡子的紅臉龐巫師。

  「噢,切茜,好久不見,還有你,哈利!」韋斯萊先生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呼,「我們還擔心你們趕不上門鑰匙呢,快來快來!」

  他一把推開一左一右地圍在弗蘭切斯卡身邊的雙胞胎,張開雙臂,卻又突然頓住了——雖然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很熟了,但畢竟這是弗蘭切斯卡與雙胞胎在一起後第一次「見家長」,亞瑟本人似乎比她還要不知所措。

  最後還是弗蘭切斯卡主動上前,給了韋斯萊先生一個熱情的擁抱。

  「噢,切茜,我的好姑娘,知道你也要來,我這兩天真是緊張壞了,原本我和莫麗以為會是比爾或者查理先帶女朋友來見我們的,」韋斯萊先生有些緊張到語無倫次,「反正就是很高興見到你,對,還有你們。」

  他再次衝著小天狼星和哈利點了點頭,無視了自己兩個想要擠到前面來的兒子,然後繼續介紹道:「這是阿莫斯·迪戈裡,他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工作。這是他的兒子塞德裡克,我想你們都認識吧?」

  的確,弗蘭切斯卡等人和塞德裡克其實十分熟悉,作為彼此學院魁地奇球隊的成員,他們沒少在賽場上交鋒過。

  「嗨,你們好。」塞德裡克笑著向大家打招呼。

  而他父親顯然把注意力全都投向了哈利。

  「哈利?哈利.波特?」迪戈裡先生興奮地盯著哈利頭上的傷疤,「塞德談到過你,他告訴了我們去年他和你比賽的事……」

  他似乎還想要多說些什麼,但卻被一旁的韋斯萊先生打斷了。

  「門鑰匙要啟動了,還有一分鐘……我們應該各就各位了。」亞瑟說著,將臉轉向了哈利、赫敏和弗蘭切斯卡,「聽著,你們只要碰到門鑰匙,就這樣,伸出一根手指就行——」

  他取出了一只破舊的靴子,示意所有人圍上來。

  「三……」韋斯萊先生一只眼睛盯著懷表,低聲念道,「二……一……」

  當他的話音落下時,弗蘭切斯卡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一個鉤子在她肚臍眼後面猛地向前一鉤,她的食指被緊緊粘在靴子上,整個人被飛翔的靴子帶著在風中疾速地飛馳,她能隱約聽見旁邊弗雷德和喬治興奮地高呼聲,勉強睜開雙眼後卻什麼也看不見。

  ——然後她的雙腳重重地落到地上,一個沒穩住,摔倒在了先一步栽倒在草地裡的弗雷德和喬治身上。

  這兩個家伙抱住她作勢一滾,然後在弗蘭切斯卡的耳邊歡呼起來:「噢!切茜,我們到了!歡迎來到魁地奇世界杯!」

  三人嬉笑著打成了一團,隱約間,弗蘭切斯卡聽見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通報著:「五點零七分,來自白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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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雙胞胎鬧夠了,三人重新站起來打理好自己時,負責接引門鑰匙旅客的管理員巴茲爾已經找到了他們三家的營地,布萊克和韋斯萊家的帳篷都被分到了第一營地,而迪戈裡一家則與他們道別,往第二營地去了。

  「順著這個方向走過去大約四分一英裡,前面第一片營地就是,你們的場地管理員是羅伯茨先生。」巴茲爾還在一旁這麼向韋斯萊先生叮囑著。

  「謝謝你,巴茲爾。」韋斯萊先生說道。然後他招呼大家跟著他走。

  大家穿過荒無人煙的沼澤地,濃霧中幾乎什麼也看不見。似乎是為了讓路途不那麼無聊,韋斯萊先生開啟了話題:「切茜,哈利,赫敏,要不你們幫我看看,我這身打扮怎麼樣?畢竟我們去的時候應該隱瞞身分——我這樣子像一個麻瓜嗎?」

  他邊走邊抬起頭,展開雙臂,好讓他們看清楚他身上的衣服:一件像是高爾夫球衣一樣的上衣和一條很舊的淡藍色牛仔褲——褲子穿在他身上有點兒嫌大,他用一根寬寬的牛皮帶把它束住了。

  「像,」哈利笑著說,「很不錯。」兩個姑娘也在一旁笑著附和他的話。

  「太棒了!」韋斯萊先生自豪地笑了起來,「我花了很多時間琢磨我今天的穿著,畢竟我們的場地管理員們都是麻瓜,我可不想在他們面前漏出馬腳,引來什麼麻煩——噢,他在那兒呢!早上好,你就是羅伯茨先生嗎?」

  一番交涉後,場地管理員羅伯茨先生給了他們兩張營地的平面圖,韋斯萊先生按照地圖的指示領著大家穿過大門,走進了營地。

  清晨的草地十分濕潤,濕乎乎的泥巴有些粘鞋,空氣的能見度也不是很高。大家費力地走在滿是薄霧的營地上,從兩排長長的帳篷間穿過。

  大多數帳篷看上去沒什麼特殊,一些「精通麻瓜文化」的巫師們費了不少心思,盡可能把它們弄得和麻瓜的帳篷一樣——但也有幾個帳篷似乎一不小心做過了頭,畫蛇添足地加上了煙囪、拉鈴繩或風向標,弄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不過偶爾也有那麼幾個帳篷一看就知道是施了魔法的。

  在營地中央,有一個帳篷特別顯眼:它被設計成帶有角樓的多層建築樣式,十分鋪張地用了大量的條紋綢,簡直像個小小的宮殿;入口處還拴著幾只活的白孔雀,帳篷的門前還有一個花園,裡面鳥澡盆、日晷儀、噴泉等樣樣俱全。

  「馬爾福……」弗雷德和喬治顯然也看到了那個誇張的帳篷,他們掀了掀嘴皮子,從鼻子裡噴出了不屑的氣聲。

  「總是這樣的,」韋斯萊先生笑著安撫那一對白眼都快要翻上天的雙胞胎,「大家聚到一起時,就忍不住想炫耀一番。啊,到了,看,這就是我們的地方。」

  他們來到營地盡頭的樹林邊,這裡有一片空地,地上插著兩個小小的牌子,左邊的那個上面寫著大大的「布萊克」,而右邊的牌子上似乎把「韋斯萊」的單詞拼錯了,將它誤寫成了「韋茲利」。

  但這個小失誤顯然沒有影響到韋斯萊先生的好心情。

  「這地方再好也不過了!」韋斯萊先生高興地對所有人說道,「場地就在森林的那一邊,我們兩家也挨在一起,近得沒法再近了。」他把背包從肩頭褪下來。「好啦,」他興奮地說,「嚴格地說,這裡不許使用魔法,既然我們這麼多人來到了麻瓜的地盤上,那我們就要用自己的手、用麻瓜們的方式把帳篷搭起來,快來!

  於是所有人都快樂地衝向了營地,沒有人注意到,弗蘭切斯卡故意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悄悄回過身去,默默地記住了那個栓了白孔雀的大帳篷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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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承認的是,魔法的存在讓生活實在方便了很多。

  盡管早就知道帳篷被施了延展咒,但真正親眼見到還是會感到無比驚奇。弗蘭切斯卡興奮地打量著面前帳篷裡的布置:原本小小的帳篷裡藏著一個老式的三居室,還配有浴室和廚房;客廳裡擺放著不太般配的椅子,上面鋪著鉤針編織的米白色罩子,空氣裡有一股刺鼻的貓味兒。

  「唔,真是太棒了,」 韋斯萊先生用手帕擦著他的禿頂,一邊拎起一旁沾滿灰塵的水壺,朝裡面望了一下,「我想我們需要一些水……」

  於是這支龐大的隊伍被分成了兩撥,小天狼星負責帶著哈利和弗蘭切斯卡的兩個「三人組」去為兩家的營地打水,而韋斯萊先生則帶著剩下的人去收拾柴禾,准備生火做飯。

  但顯然,小天狼星並不打算完全遵照他的安排。

  等兩撥人馬分開後,他衝著自己身邊跟著的孩子們調皮地眨了眨眼:「聽著,我知道你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到處玩玩了,所以我也不拘著你們,我會負責打好水,你們自己到處逛逛吧——只是要注意安全,記得按時回到營地噢!」

  大家為小天狼星善解人意的舉動歡呼起來,然後弗雷德和喬治立刻拉著弗蘭切斯卡跑遠了。

  他們三個在營地裡四處逛著,看到了無數不同風格的帳篷,以及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們;幾個年幼的小巫師騎著兒童掃帚在他們身邊穿行而過,假裝在進行魁地奇比賽;一個抓到了一只弗洛伯毛毛蟲的小男孩不小心把毛蟲粘液蹭的滿身都是,被他媽媽追著打屁股;旁邊的帳篷前穿著白色長袍的阿拉伯巫師一臉懷疑人生地擦著火柴,最後實在忍不住,偷偷摸摸地抽出魔杖將木材堆點燃,然後興奮地向他的同伴們吹噓自己用麻瓜火柴點燃了這堆紫色的火焰……

  最後,他們繞過了兩個激烈爭吵的男人(年輕的那個手中揮舞著一條細條紋褲子,試圖說服年長者換上,但身穿著印花女士睡衣的年長者堅持認為他的搭配才是正確的「麻瓜風格」),來到了一個特殊的營地前。

  這裡的人們說著弗蘭切斯卡一個字都聽不懂的奇怪語言,但每個人說話的聲音都很興奮;所有的帳篷都被塗成了白、綠、紅三色,帳篷上沒有覆蓋什麼植物,但每個帳篷上都貼著相同的張貼畫,上面是一張非常陰沉的臉,眉毛粗黑濃密——當然,巫師的圖畫都是會動的,但那張臉除了眨眼就是皺眉。

  「威克多爾.克魯姆!」弗雷德驚呼道。

  「什麼?」弗蘭切斯卡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克魯姆!」喬治用一種近乎於崇拜的語氣感嘆道,「畫像上的人是威克多爾.克魯姆,保加利亞的找球手!他是個天才,他厲害極了!」

  兩個男孩決定往保加利亞人的營地裡逛一逛——用他們的話來講,就是萬一能偶遇他們的偶像呢?

  而弗蘭切斯卡對此則表示自己完全不感興趣:「要不這樣,你們倆在這兒找找克魯姆,我去其他地方再溜達幾圈?」

  雙胞胎的心思已經完全沉浸在可能遇見偶像的興奮裡了,他們毫不介意地擺了擺手,一頭扎進了保加利亞的營地裡。

  弗蘭切斯卡聳了聳肩,低頭看了看手表:約定會面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了——這可真是一個完美的借口,原本她還在糾結自己應該怎麼找理由和雙胞胎分開呢。

  於是她扭過頭,往營地的另一個方向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

  無獎競猜:

  切茜打算去哪?她和誰約定了見面?(其實已經暗示的很明顯啦哈哈哈哈哈)

  PS:按照原著,韋斯萊家的幾個大兒子是事後直接幻影移形到場地的,但是私設他們為了能更好地准備切茜和雙子在一起後與韋斯萊家其他人的第一次見面,因而全體到場使用門鑰匙(雖然這一點好像對劇情影響並不大哈哈哈)

第59章  魁地奇世界杯(下)

  「你遲到了,泰恩小姐。」

  「我可是跟著一大幫人一塊兒來的,想要找個借口不引人注意地溜出來可並不容易,」弗蘭切斯卡衝著眼前這個高個子的金發男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鄧布利多呢?他來了嗎?」

  「我在這兒呢。」鄧布利多的聲音從房間的另一角傳來,他穿著一件繡著大大小小的星星的紫色天鵝絨袍子,正坐在一把靠椅上,狡黠地衝著弗蘭切斯卡眨著眼睛。

  「要我說,這種事情就不應該讓這個小孩參與進來。」盧修斯.馬爾福的聲音裡帶著馬爾福家族一如既往的傲慢,「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泥……麻瓜種小孩,」他在鄧布利多徒然變得銳利的眼神中不得不改口,「我們是在抵抗黑魔王,不是在過家家——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麻瓜種,到時候可別壞了我們的大事!」

  「我想您原本要說的那個詞是『泥巴種』吧,尊敬的先生?」弗蘭切斯卡不以為意地反唇相譏,「可您別忘了,正是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泥巴種揪住了您這位血統高貴的馬爾福的小辮子!」

  或許是終於想起了自己是因為什麼而被捉住了把柄不得不為鄧布利多服務,盧修斯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不少。

  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他在一旁打起了圓場:「馬爾福先生這次為我們帶來情報確實冒了很大的風險,這當然是不可否認的;但我們最早得到有關伏地魔復活的消息其實就是來自於泰恩小姐,所以她當然有權利參與進來——切茜,之前書信的溝通實在太過局限,不如你再為我們講講你的發現?」

  「好吧,」弗蘭切斯卡接到鄧布利多的暗示,首先移開了與盧修斯對峙的視線,「相信您還記得弗蘭克.布萊斯先生吧?」

  「當然,我們曾一同拜訪過他,那趟旅程我們可是收獲不小。」鄧布利多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向另一邊皺著眉頭的盧修斯解釋道,「老弗蘭克是泰恩家在小漢格頓莊園的園丁和守門人,而那個莊園曾經有個更響亮的名字——裡德爾宅。」

  無視了盧修斯震驚的表情,弗蘭切斯卡繼續開口:「布萊斯先生是一位相當忠誠盡職的員工,就在暑假開始後沒多久,他給我們打來了一封傳真,聲稱他發現有人連續好幾天在莊園附近做出奇怪的舉動,他懷疑他們試圖進入莊園進行盜竊,而監控錄像拍下了行竊者的清晰畫像。」

  「我檢查了他寄來的錄像帶,其中小矮星彼得的臉被拍的很清楚,他的懷裡抱著一個看不清面孔的人——合理懷疑這就是伏地魔本人,因為他似乎能輕易驅使身旁的一條大蛇,而眾所周知伏地魔是世界上唯一現存的蛇佬腔。」

  知曉原著劇情的弗蘭切斯卡當然可以肯定這就是伏地魔,但受限於世界意志,她只能用這種旁敲側擊的方式「推測」和「提示」;她當然也知道哈利是蛇佬腔,但鑒於二年級時並沒有出現蛇怪襲擊事件,所以出於同樣的原因,她無法說出自己「本不應當知道的事情」。

  「接到泰恩小姐的預警後,我立刻動身前往小漢格頓查看,但是很遺憾的是,我已經完全找不到小矮星彼得的身影了,」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但是我留在莊園周圍的防護魔法中確實發現了伏地魔的魔法痕跡——他似乎曾試圖突破我的屏障,卻被反噬受了傷,現在不知道又逃到哪兒去了。」

  「所以你就通知了我?」盧修斯的眉毛挑高了。

  「當然,畢竟如果伏地魔想要召集自己的余黨,那你就是我們之中最有可能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人,不是麼?」鄧布利多的眉毛挑得比盧修斯更高,他明亮的藍眼睛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而且事實證明確實如此。說說你的情報吧,總不會你約我們來這裡其實是為了和我們討論即將到來的世界杯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盧修斯回答道。

  「自從收到你的信以後,我就一直在留意這方面的消息,但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直到上周的晚上,黑魔標記突然有了異動——可等我趕過去以後,現場只有蟲尾巴和一條叫作納吉尼的蛇。」

  「蟲尾巴聲稱自己代為傳達黑魔王的意志,考慮到黑魔標記確實如他所說對我們進行了召喚,所以盡管我們都有些懷疑,可仍然還是服從了他的吩咐——不過如果說黑魔王不現身是因為他受了傷,那就能夠解釋了。」盧修斯的語氣有些復雜,「盡管黑魔王召喚了我們,但顯然他並不完全信任我們,因此不願意讓我們看見他虛弱的一面。」

  「根據蟲尾巴的指令,我們這些人要在世界杯賽後『搞出個大新聞』,預示一下黑魔王的回歸,」他轉向了鄧布利多,「我們會面時都戴著面罩,因此我無法向你准確的提供所有響應了召喚的食死徒的名字,但是今晚,你可以親自確認他們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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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馬爾福家的帳篷離開後,弗蘭切斯卡連忙往韋斯萊家的營地趕去。當她到達時,所有人都已經回來了,此時大家正圍坐在火堆旁分享著豐盛的早午餐。

  弗雷德和喬治興奮地坐到她的身側,激動地拉著她分享:「切茜,你知道嗎,我們剛剛和魔法部魔法體育運動司的司長盧多.巴格曼打賭,要是今年世界杯的比賽結果如我們所料,那我們就要發財了!」

  「什麼?」弗蘭切斯卡心裡猛地一驚。她依稀記得原著裡雙胞胎這次的賭局血本無歸,但她已經記不清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了。

  「沒錯,我們賭了愛爾蘭贏,但威克多爾·克魯姆會抓到金色飛賊。」弗雷德笑嘻嘻地說道。

  「我們賭上了我們的全部資產:三十七個金加隆,十五個銀西可,三個銅納特,還有一些我們制作的惡作劇道具——盧多慷慨地算了它們五個金加隆。」喬治興奮地接話,「賭這個結果我們確實冒了一點兒風險,但他給出的賠率真的特別高!」

  弗蘭切斯卡有些急了,她在想能不能現在去找巴格曼,追回這些賭注:「他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雙胞胎回答道,「他很快就跑走了,我們猜他還想再多拉些人入局吧?別管啦,快來吃點兒東西攢足精神,今晚的比賽可不知道要比多久呢!」

  隨著下午的過去,一種興奮的情緒如同一團可以觸摸到的雲在營地上彌漫開來。

  黃昏時分,就連寂靜的夏日空氣似乎也在顫抖地期待著——當夜色像簾幕一樣籠罩著成百上千個急切等待的巫師時,最後一絲偽裝的痕跡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終於屈服於不可避免的趨勢,不再同人們作對,聽任那些明顯使用魔法的跡像在各處冒出來。

  每隔幾步,就有幻影移形的小販從天而降,端著托盤,推著小車,裡面裝滿了稀奇古怪的玩藝兒:有發光的玫瑰形徽章——綠色的代表愛爾蘭,紅色的代表保加利亞——還能尖聲喊出隊員們的名字;有綠色的高帽子,上面裝點著隨風起舞的三葉草;有保加利亞的授帶,印在上面的獅子真的會吼叫;有兩國的國旗,揮舞起來會演奏各自的國歌;還有真的會飛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隊員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來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頭。

  韋斯萊先生在前面領路,所有人跟著他,一邊隨手買下些小玩意兒,一邊往樹林的那一頭穿去——今晚的世界杯將在樹林另一側的宏偉體育館裡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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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切斯卡直到比賽快要開始時,才終於見到了盧多.巴格曼。

  他是這場魁地奇世界杯的解說員,此時正在體育場後面做著准備。

  巴格曼身上穿著長長的魁地奇球袍,上面是黃黑相同的寬寬的橫道,胸前潑墨般地印著一只巨大的黃蜂——看樣子,他原先體格強健,但現在開始走下坡路了,畢竟他當年代表英國打魁地奇比賽時,肚子肯定沒有發福。

  弗蘭切斯卡早就熄了撤回賭注的心思,一是因為比賽都快要開始了,隔了這麼久再說要撤回賭注,巴格曼肯定不會樂意;二則也是她想干脆讓這兩個男孩子吃點兒教訓——誰讓他們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投去賭球了呢?

  此時的包廂內,羅恩正在調試他的全景望遠鏡,赫敏正在急切地翻看她那本天鵝絨封面的帶流蘇的比賽說明書;小天狼星和韋斯萊先生正激烈地吐槽著英格蘭隊在預賽時的糟糕表現;哈利被福吉叫去一同招呼保加利亞的魔法部部長,而被忽視了個徹底的珀西在一旁朝哈利投去艷羨的目光;弗雷德、喬治和韋斯萊家的其他孩子們則正為即將到來的比賽而興奮不已。

  弗蘭切斯卡四處掃視著場地,不期然與馬爾福一家對上了視線。盧修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只是一把拉過正打算激情輸出的德拉科,從另一條過道繞進了他們的包廂。

  突然,場外的盧多.巴格曼衝了進來。

  「大家都准備好了嗎?」他圓圓的臉像一塊巨大的球形干酪一樣閃閃發亮,「部長,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你說開始就開始吧,盧多。」福吉和藹地點了點頭。

  盧多.巴格曼抽出他的魔杖,指著自己的喉嚨將聲音放大——然後他說的話就像雷鳴一樣響徹了座無虛席的體育館,響亮地傳向看台的每個角落,在所有人的頭頂回蕩。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的到來!歡迎你們前來觀看第422屆魁地奇世界杯決賽!」

  比賽相當精彩,愛爾蘭追球手特洛伊首先破門得分,在愛爾蘭隊又入兩球後保加利亞的伊萬諾瓦才終於為保加利亞進了第一個球。之後,愛爾蘭找球手艾丹.林齊被威克多爾.克魯姆使用的朗斯基假動作迷惑,撞到了地面上,但在經過場內醫生的簡單救治後,他又返回了賽場。

  15分鐘後,愛爾蘭隊已經以130:10領先。之後,保加利亞守門員佐格拉夫對愛爾蘭追球手馬萊特衝撞犯規,愛爾蘭隊獲得一次罰球。

  但這次罰球造成了一些混亂混亂——保加利亞的媚娃們大鬧了起來,裁判哈桑.穆斯塔法被這些媚娃所迷惑——但當穆斯塔發回過神後,判給了愛爾蘭又一個罰球。

  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愛爾蘭的擊球手奎格利將一個游走球擊向克魯姆,撞壞了他的鼻子。而林齊看到了飛賊,但是克魯姆比他飛得快,搶先一步抓住了它——盡管如此,愛爾蘭隊還是以170:160贏得了比賽。

  弗蘭切斯卡的耳邊被雙胞胎的歡呼炸響。

  可此時的她完全沒有心思和大家一起為愛爾蘭的勝利歡呼。弗蘭切斯卡扭過頭去,注視著一個舉止奇怪、仿佛正在拉扯著什麼東西的家養小精靈悄悄消失在歡騰的人群中的背影,輕輕地笑了。

  「小巴蒂還是來看世界杯了……果然,原著的劇情線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但是沒有關系,我已經想到該怎麼對付你了。」弗蘭切斯卡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1. 關於會面人物的暗示:

  盧修斯就不多說了,日記本那年被捉住了把柄,因此答應為正方所用,加上上一章切茜看帳篷有暗示;

  至於鄧布利多,他的線索藏在57章!根據《混血王子》第5章-黏痰過多 ,學生們不知道O.W.L.s考試成績什麼時候出來,哈利提前知道是因為前一晚鄧布利多和他聊天時告訴他了——所以切茜提前知道發成績的時間也是因為鄧布利多提前告知。

  但是鄧多多會專門為了成績單寫封信給她嗎?當然不,所以她們一定是提前在聊別的,只是順便提到了成績單(他們聊的就是伏地魔可能復活的預警)怎麼樣,在看似無用的過渡章裡居然藏著一個(我自認為)如此精妙的伏筆!

  2.關於監控

  民用監控在英國大概是八九十年代慢慢普及的,但考慮到伏地魔和彼得兩人一個躲在深山老林,一個藏在傳統巫師家庭,不可能了解麻瓜的高科技,因此裡德爾莊園各個角落都裝上監控後他們完全不會有任何警惕意識,所以我認為他們被拍到是合理的;

  由此為證據引起鄧布利多警惕,讓鳳凰社提前預警並通知盧修斯通風報信,又一次體現了麻瓜鈔能力助力抗擊黑魔王(並再次回收切茜買莊園的伏筆,我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埋伏筆小天才嘎嘎嘎)

  3.黑魔標記可以定向召喚,此時本就虛弱的伏地魔為了突破鄧布利多設下的屏障而受了傷,所以他不敢像復活後那樣全體召喚,只召喚了他認為絕對沒有背叛的人,也不敢真的露面怕有人趁他虛弱背刺(伏地魔早期是不確定斯內普有沒有叛變的,所以沒有召喚他,因此此時只能靠盧修斯的情報)

  這章推翻大改了好幾次,有些情節放進去怎麼處理都顯得怪怪的,就被我拆掉了。原本分了上中下三章的世界杯合成了上下兩章,希望不要變得太生硬;而拆出來的情節明天作為另一個視角單獨更成一章~

第60章  番外6:後悔的彼得

  番外6:後悔的彼得

  彼得.佩迪魯閉著眼睛躺在小漢格頓郊區的一個廢棄棚屋裡。

  他早就後悔了:當年他為什麼一時軟弱,就向黑魔王屈服了呢?明明他也曾是鳳凰社的核心成員、也曾有機會堂堂正正、風風光光地做人的——或者最壞最壞,也能像個真正的英雄那樣犧牲,死後好歹是人人誇贊惦念他。

  不論是哪種情況,都比他現在這樣朝不保夕、顛沛流離的要好。

  想到這裡,彼得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可是嘴角的動作牽到了神經,讓他渾身又是一陣抽痛。

  黑魔王最近是越來越瘋了,彼得一邊這麼想著,一邊默默地放松身體,試圖緩解被鑽心咒擊中後的疼痛。

  去年他仗著阿尼馬格斯的特性躲過了攝魂怪,成了巫師界有史以來第一個成功從阿茲卡班越獄的囚犯時,他的內心是有些自豪的;此後他一路戲耍著魔法部的那群草包,逃逸難度之低更讓他私底下戲謔地覺得傲羅們也不過如此。

  ——好吧,盡管之後他的「老朋友」小天狼星好幾次差點兒就要捉住他了,但不論如何,最後順利甩掉所有人的成功者不還是他彼得.佩迪魯嗎?

  之後他只身來到阿爾巴尼亞的密林,幸運地找到了他的老東家黑魔王——作為虛弱的黑魔王唯一的依仗,那時的彼得可是被黑魔王稱為自己的心腹愛將、復活大業的第一功臣的呢!

  那會兒雖然彼得不得不帶著這個累贅一同躲避魔法部的通緝,但他的心裡早已經被黑魔王復活後自己的風光未來衝昏了頭腦。

  彼得仍然能想起自己那時的興奮:他找到黑魔王後立刻便動身返回英國,但他卻偽造出了仍然留在阿爾巴尼亞的假線索,又把魔法部的人給騙得團團轉——據說這群家伙除了找到了一個叫作伯莎.喬金斯的迷路女人外,一根毛都沒抓到。

  因為魔法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阿爾巴尼亞了,所以他們返回英國的路途十分順利,為此彼得可沒少受到黑魔王的贊揚。

  ——但他的風光也僅限於此了。

  抵達英國後的黑魔王或許是覺得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大本營,又或許是因為在這段時間的供奉中恢復了幾分力量,總之他對彼得的態度便開始變得居高臨下了起來。

  其實剛剛回到英國時的狀態還是能夠忍受的——至少比現在好得多了。彼得躺在地上默默地想著——可自從上個月他們試圖返回裡德爾老宅失敗後,一切就全都變了樣。

  鄧布利多似乎對他們的回歸早有提防,因此提前在裡德爾老宅的周圍設下了強力的防護咒,將試圖闖入的黑魔王反噬成重傷,再一次變得虛弱了起來。

  原本躊躇滿志地打算以裡德爾老宅為第一個據點的黑魔王開局受挫,脾氣變得更加陰晴不定,動輒便將脾氣發泄在彼得頭上。

  沒找到根據地,又沒有人手沒有情報的黑魔王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找了個被遺棄的破敗棚屋臨時落腳。

  走投無路的黑魔王決定臨時召喚幾個還沒有完全背叛的食死徒供他驅使——可真正忠實的追隨者早都被關進了阿茲卡班,能在外頭的都是些看哪邊更強就往哪邊倒的牆頭草,因此他本人是絕對不敢真正露面,讓他們看到自己現在這副虛弱的模樣的。

  想到這裡,彼得.佩迪魯在心底冷哼了一聲:要是他也和這群人一樣有退路可走的話,他也早就跑了。

  但是他不行,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跟隨黑魔王。如果黑魔王無法起勢,他就會一輩子陷入無盡的追殺之中——布萊克看見他時那冰冷的眼神,讓彼得確信自己一旦落到小天狼星手裡,肯定會是生不如死。

  所以他不得不成為了黑魔王與食死徒們之間的聯絡人。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是一個能夠兩頭吃香的角色——彼得自己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作為黑魔王對外溝通的唯一代表,在食死徒面前他能狐假虎威,而黑魔王本人也必然只能更加器重他。

  但顯然,他低估了黑魔王的暴戾,也高估了自己在食死徒們面前的身價。

  這群食死徒當年能成功把自己洗白,那在外面可都至少是小有勢力的人物,這些人又有誰會把一只陰溝裡的老鼠看在眼裡?

  加上由於黑魔王始終不曾露面,彼得在食死徒們面前的威懾力越來越低,他們開始質疑他、對他呼來喝去,沒少給他氣受。

  如果在食死徒面前只是受到些精神打擊的話,在黑魔王面前,彼得就是實實在在的受疼了。

  盡管黑魔王始終沒有露面,但是他清楚地知道手下們的懷疑,也感受到了食死徒們在執行命令時越來越敷衍的行為,因此時常大發雷霆——可他無法真正懲罰那些質疑者,於是只好將所有的脾氣都撒在了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彼得身上。

  這是已經自己這幾天來挨的不知道第幾個「鑽心剜骨」了……

  彼得默默地數了數,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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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地奇世界杯結束了,當晚的行動完全沒能達到黑魔王預期的效果,他氣得又給了彼得好幾個鑽心咒。

  彼得自己也對此十分不滿——他本人甚至壓根沒到現場,行動失敗怎麼能怪到他頭上呢?

  根據那些食死徒的說法,雖然他們釋放了黑魔標記後確實引起了幾分騷亂,但或許是因為魔法部十分重視這樣一場國際性的賽事,因此這場騷亂很快就被平息了下來——為了防止暴露身份,他們只能匆匆撤走。

  沃爾頓.麥克尼爾原本想要折磨折磨那幾個看管營地的麻瓜,可他剛取出魔杖,就被一個粉色頭發的女傲羅擊倒了——為此麥克尼爾憤憤不平了許久,堅持認為行動失敗是由於有人走漏了風聲,但並沒有什麼人理睬他。

  不過這場行動也並不是毫無收獲的。

  巴蒂.克勞奇——噢,對了,是小的那個——居然從阿茲卡班裡逃了出來。魁地奇世界杯那天晚上他恰巧被藏在了騷亂的現場,看到了黑魔標記後,小巴蒂掙脫了他父親所施的奪魂咒,偷偷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小巴蒂對黑魔王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能力也尤其出眾——這個家伙為了黑魔王的大業隱忍多年,然後在一眾食死徒不斷試探卻毫無成果的情況下迅速找到了黑魔王的藏身之處,可見他的優秀——有這麼一個強援加入,那麼這場行動就不算白費了。

  既然這樣,黑魔王的憤怒應該會稍有平息,而自己的日子也能更好過一些吧?那時的彼得.佩迪魯偷偷的想著。

  但是事實卻與他的猜測完全相反。

  黑魔王對於小巴蒂的到來確實大喜過望,但在這樣一位更加優秀、又更加忠誠的下屬的襯托下,彼得的無能就顯得尤其突出了——因此,這幾天他挨的鑽心咒數量居然不減反增。

  有時彼得也會對此感到憤憤不平:盡管自己確實是走投無路才回頭去找的老東家,比不上小巴蒂多年的死忠,但要是沒有他彼得.佩迪魯,這小巴蒂難道還能遠渡重洋到阿爾巴尼亞去不成?

  但是不論彼得自己如何不滿,事實就是,他在黑魔王身邊的境況變得越來越差了。

  尤其是小巴蒂一來,就帶著黑魔王奪魂了他在魔法部身居高位的父親老巴蒂——彼得聽說他們好像還在老巴蒂口中審問出了什麼重要情報,並以此謀劃著下學期在霍格沃茨的什麼大計劃——而立下大功的小巴蒂自然一舉取代了彼得「黑魔王的代言人」這一身份,於是彼得的任務就變成了專職照顧虛弱的黑魔王。

  這可不是什麼好活計。

  因為虛弱和受傷而痛苦的黑魔王脾氣一天比一天壞,彼得隨時都有可能惹怒他——而失去了代言人作用的彼得完全成為了黑魔王發泄怒火的工具,一個個鑽心咒不要錢似的向他砸去。

  彼得真的後悔了。

  要是十五年前自己被黑魔王捉住折磨時,再堅持一會兒,說不定他就熬過去了,不用做叛徒了呢?畢竟那會兒他受到的鑽心咒,還不如現在遭受的一半厲害呢……

  或者他機靈些,假意答應黑魔王,然後一回到鳳凰社就向鄧布利多求助,甚至他還可以作為雙面間諜反將黑魔王一軍——鄧布利多一定會保護好他,而詹姆他們也會高看他一眼——那這樣自己不僅能夠保全性命,還能成為鳳凰社的大功臣。

  最壞最壞的情況……他欺騙了黑魔王,又再一次被捉住——那也不過是像現在這樣整日裡被折磨罷了,甚至萬一他犧牲了,還能夠得到一枚梅林勛章呢!

  想到這裡,彼得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之前在韋斯萊家躲藏時他也聽說過,魔法部以為自己犧牲了,便給自己頒發了一枚一級梅林爵士勛章——他的母親代他領了獎,據說那會兒他的母親雖然淚流滿面,但卻是驕傲地昂著頭的。

  然後他又想起了自己被捕受審的那一天。

  他想起了母親坐在威森加摩法庭的旁聽席上,一臉失望地看著他,聽著法官宣判他的罪狀,最後低垂著頭一臉羞愧地交還那枚梅林勛章時的樣子——他聽見母親在路過被告席時低聲對他說,她為自己教育出了這樣的兒子而感到恥辱。

  ——他讓自己的母親蒙羞了。

  可是他得到了什麼呢?

  彼得掙了掙渾身劇痛的身子,重新擠出一副討好的笑臉,繼續上前伺候那個陰晴不定的黑魔王。

  他真的後悔了,可現在,又哪有回頭路給他走?

  作者有話要說:

  彼得的盒飯是不回收的,而且也不洗白,但考慮到他的視角是交代這些情節的最佳位置,所以我把這些內容單拆出來了,用於圓一下情節的邏輯,順便虐一虐討厭的老鼠

  原著的邏輯是彼得逃亡時遇見了去阿爾巴尼亞旅游的伯莎.喬金斯,將她哄騙著帶去獻給了藏在阿爾巴尼亞密林中的伏地魔,伏地魔用鑽心咒審問出了世界杯和三強杯,而且鑽心咒的痛苦穿透了老巴蒂對伯莎下的遺忘咒,讓她想起了她偶然撞破的逃出監獄的小巴蒂;因此二人殺死伯莎後回到英國,到巴蒂家接觸了小巴蒂並奪魂老巴蒂,然後執行他們的偷換計劃;

  而原著裡世界杯上鬧事的食死徒純粹是因為這群人私底下開了個小聚會回憶曾經在伏地魔手下的輝煌,然後喝酒喝多了搞的事(其實我覺得原著這塊的邏輯有點牽強,但羅琳就是這麼寫的),召喚食死徒發生在伏地魔復活為完全體以後

  (以上內容散落在全書好幾處地方,我梳理的時候忘了記分別是哪幾章,所以這裡就不寫出處了哈)

  本文的邏輯大概就是黑魔王因為切茜的提前防範被挫敗,走投無路下只好在虛弱期就召喚了食死徒,從這些食死徒口中得知了世界杯並命令他們搞事,而小巴蒂是看到了世界杯上的黑魔標記主動回歸的,三強杯的消息來源於之後的老巴蒂;

  因為小矮星提前了將近一年出發去阿爾巴尼亞,因此和伯莎錯開了,所以盒飯回收進度+1~

第61章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盡管比賽已經結束了好一會兒,但所有人都還依舊沉浸在那個令人激動的氛圍裡,興奮的人們似乎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徹夜狂歡。

  帳篷外,小矮妖們不停地在空中穿梭飛馳,揮舞著手裡的燈籠,嘎嘎地歡笑著,愛爾蘭的球迷們圍著火堆載歌載舞,歡慶這場傳奇般的勝利;帳篷內,大家依舊興奮地討論著剛才的比賽。

  小天狼星帶著孩子們一邊討論著比賽,一邊分享著各自拍下的照片和買來的紀念品;韋斯萊先生和查理就撞人犯規的問題爭得不可開交,直到一旁的金妮困得太厲害,迷迷糊糊地把一杯熱巧克力全灑在了地上,韋斯萊先生和小天狼星這才命令所有孩子們立刻停止對比賽的爭論,回到各自的房間裡睡覺。

  露營的帳篷來自小天狼星的傾情贊助,因此它足夠豪華,足夠讓男生們每兩人分到一間屋子,而三個女孩更是每人都能住進一個單間。

  弗蘭切斯卡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爬上自己的小床,在營地外依舊狂歡著的人群的歌聲中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比賽時兩支隊伍的一些精彩動作——她一邊回想,一邊默默地等待著什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帳篷外面似乎傳來了一些細微的騷動,但又很快平息了下去。弗蘭切斯卡似有所感地睜開眼,便看見一只銀色的鳳凰正歪著腦袋打量她。

  「校長先生,您的守護神模樣真漂亮,」她笑著衝那鳳凰點了點頭,「所以,事情都順利解決了嗎?」

  「當然,」鳳凰的嘴裡吐出了鄧布利多的聲音,「畢竟我們早有准備,食死徒們剛一釋放黑魔標記,我們的人就用消失咒把它消除了——哦對,你和你那對小男朋友研究的那個什麼煙火……叫什麼來著?」

  「韋斯萊嗖嗖-嘭煙火。」弗蘭切斯卡笑著回答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鄧布利多的聲音裡也帶上了頑童般的調皮,「它們也幫了大忙呢——雖然我們動作夠快,但還是有些人看見了標記,不過很快就被我們用定制的煙花吸引了注意力,加上本來他們就在狂歡呢,壓根沒怎麼注意天上,所以他們估計還以為是自己把煙花看錯了呢!」

  「夜裡本來就黑,我們趁著人群狂歡的掩蓋很快就解決了那點小騷亂,那群食死徒什麼事都沒辦成,」鳳凰守護神快活地扇動著它的翅膀,「我們在打鬥中盡量多地確認了參與動亂的食死徒名單,然後按照計劃將他們不露痕跡地都放走了,我們動作很小心,應該沒人起疑。」

  弗蘭切斯卡聽見一切順利,終於放下心來。告別了鄧布利多的守護神後,她終於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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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茨城堡的禮堂還是那樣輝煌氣派,成百上千只蠟燭在桌子上方懸空飄浮,照得下方長桌上的金碟子和高腳杯閃閃發亮,而學院桌的旁邊也早已經坐滿了嘰嘰喳喳的小巫師。

  哈利、羅恩和赫敏坐在格蘭芬多長桌的邊上,他們還在討論著國王十字車站上小天狼星和韋斯萊一家語焉不詳又充滿暗示性的話語,猜測著他們口中「霍格沃茨今年要發生的那件大事」到底是什麼。

  而坐在長桌對面的弗蘭切斯卡則無奈地揉著一左一右蹭在她肩上的兩個紅腦袋,輕聲哄勸安撫著仍然因為他們被坑走的積蓄而有些抑郁的弗雷德和喬治。

  一邊哄著,她一邊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來:世界杯結束的第二天清早,雙胞胎愁眉苦臉地告訴她他們倆把盧多.巴格曼賠給他們的賭金弄丟了——明明他們一直貼身存放來著,可是今天一早醒來,他們的錢袋子居然完全空了!

  當時的弗蘭切斯卡幾乎是立刻就想清楚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立馬領著雙胞胎衝向了魔法部官員們的營地,堵住了正打算溜走的盧多。

  這個家伙死活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用小矮妖的金幣付的賬,可是架不住弗蘭切斯卡聲稱要鬧大了上威森加摩去,並表示大不了她出錢購買吐真劑,雙方法庭上對峙,盧多這才只好吞吞吐吐地承認了自己已經沒錢了的事實。

  對方是魔法部高官,他們三個也不好逼得太緊,因此也只好同意盧多先打欠條,等籌到錢了再償還債——可是梅林才知道這家伙什麼時候才能籌到錢呢,而這筆錢可是弗雷德和喬治攢著打算畢業後用來開店的呀!

  雖然弗蘭切斯卡覺得這兩個莽撞的家伙就該吃個教訓才好,但看著自己蔫頭耷腦的愛人,她還是忍不住心軟了:「實在不行由我出錢給你們租個鋪子也可以的呀……」

  「那可不行,」弗雷德在她的懷裡蹭了蹭,隨著他說話的聲音,一股股溫熱的氣體在弗蘭切斯卡的脖頸上掃過,弄得她有些癢癢的,「你跟我們在一起,我們都沒給你買過什麼好禮物,怎麼還能花你的錢呢?」

  「可是我不需要你們給我買禮物呀,相反,我其實真的更喜歡那些你們親手做的小東西……」

  「但是我們想啊,切茜,」喬治也郁郁地開口了,「我們好想掙很多錢……不止是想給你買禮物,我們也是為了能配得上你啊……」

  不過這兩個家伙生性樂觀,沒過一會兒就又自己振作了起來:「好啦好啦,分院就要開始了!還有比爾他們神神叨叨地談論的『大活動』,他們不是說今晚鄧布利多就會告訴我們嗎!」

  於是他們在一片期待中開始圍觀起新生的分院來。

  「怎麼不見黑魔法防御術課的新老師?」赫敏望著教師長桌上的一個空位突然開口了。

  上學期接近期末的時候,終於有學生通過每個月月圓之夜前後都會消失的線索猜出了盧平教授的身份(當然,小天狼星堅持認為這其實是斯內普偷偷放出去的口風,但斯內普本人並不承認),盧平只好重新辭去了教職,於是今年的霍格沃茨又得迎來一位新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

  但她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很快赫敏就被分院結束後冒出來的一大桌美食轉移了注意力。

  酒足飯飽後,鄧布利多照例起身發言。他強調著校內的禁令,並宣讀了管理員費爾奇提供的最新版違禁物品名單。

  根據往年的經驗,鄧布利多說到這裡今晚的開學宴就差不多要結束了,不少學生已經開始收拾著准備離場,卻突然聽見鄧布利多再一次開口了:「我還要非常遺憾地告訴大家,今年我們不打算舉辦學院杯魁地奇賽了。」

  「什麼?」弗蘭切斯卡聽見對面的哈利大叫了一聲,就連身旁的弗雷德和喬治也都驟然握緊了她的手。

  鄧布利多沒有理會下面學生們的騷動,繼續說道:「這是因為一個大型活動將於十月份開始,並將一直持續整個學年,占據了大家絕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禮堂的門砰地一下被撞開了。

  一個男人站在門口,他拄著一根長長的拐杖,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旅行鬥篷。禮堂裡的人都轉過頭去望著陌生人:那是一張傷痕累累的臉,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上有些殘損,讓整張面孔變得有些怪異的扭曲。

  而這個男人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睛卻很大,圓圓的像一枚硬幣,而且是一種鮮明的亮藍色。那只藍眼睛一眨不眨地動個不停,上下左右地轉來轉去,完全與那只正常的眼睛不相干——後來,那藍眼珠一翻,鑽進了那人的腦袋裡面,大家只能看見一個大白眼球。

  禮堂裡鴉雀無聲,所有人似乎都被來人古怪的相貌驚呆了,只是呆楞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只有弗蘭切斯卡默默地笑了起來。

  她看著來人走到鄧布利多身邊,行動間拖在地上的鬥篷被拽起了幾寸,露出一只爪子形的木雕假腿。他伸出了一只像他的臉一樣傷痕累累的手,與鄧布利多握了握,小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在鄧布利多右邊的一個空座位上坐了下來。

  他旁若無人地拉過一盤香腸,舉到殘缺不全的鼻子跟前聞了聞,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從一根香腸的一端戳進去,吃了起來;雖然那只正常的眼睛盯著香腸,但那只藍眼睛卻仍然一刻不停地在眼窩裡轉來轉去,打量著禮堂和同學們。

  「請允許我向各位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御術課老師,」鄧布利多愉快地打破了沉默,「穆迪教授。」

  聽到這裡,弗蘭切斯卡已經無心再繼續聽鄧布利多接下去的演講了,反正三強爭霸賽什麼的都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幾乎毫無驚喜可言。

  她只是在鄧布利多宣布散會後叫住了正打算順著人流湧向門廳的哈利:「待會兒回宿舍時,你能把活點地圖借給我一下嗎?過兩天我就還給你。」

  「當然可以啊,」哈利滿口答應著,「這本來就是你們給我的,你拿去用吧,多久都行,反正我一時半會兒也根本用不上它。」

  弗蘭切斯卡聞言笑了起來,心裡默默地盤算著:雖然這招術實在有些老套,但架不住他真的有效啊——至於「穆迪」教授,你最好祈禱你不會成為我捉住的另一只「老鼠」吧!

  作者有話要說:

  《火焰杯》第9章-黑魔標記中,迪戈裡先生用閃回咒檢查哈利的魔杖時,哈利的魔杖釋放出了黑魔標記,他用「消隱無蹤」成功地消除了它,說明消失咒能作用於黑魔標記。

第62章  套娃偽裝

  高腳杯裡的火焰突然從藍白色變成了火紅色,劈劈啪啪的火星從裡面迸濺出來。接著,一道火舌高高地躥入空中,裡面飛出一片有些被燒焦了的羊皮紙——禮堂裡的人緊緊地盯著它,全都屏住了呼吸。

  「霍格沃茨的勇士是——」鄧布利多伸手接住了那張羊皮紙,眯起眼睛看了看,然後用一種清晰有力的聲音朗聲說道,「弗蘭切斯卡.泰恩!」

  禮堂裡立刻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格蘭芬多長桌邊,小巫師們激動地跳上跳下,所有人都在瘋狂地尖叫、跺腳。弗雷德和喬治摟住弗蘭切斯卡用力地親了一口,然後驕傲地大聲向周圍人嚷道:「切茜是霍格沃茨的勇士!我們是霍格沃茨勇士的男朋友!」

  「嘿,他們得意個什麼勁兒啊?」羅恩一臉嫌棄地對哈利小聲耳語道,「我可還沒忘記今天早上他們倆長了一臉白胡子,不得不被送去醫療翼的蠢樣兒呢!」

  坐在對面的雙胞胎顯然聽見了羅恩這句冒著酸水的話,但他們倆此時心情實在太好了,完全無心和自己的小弟弟計較,所以兩人只是給了羅恩一個「你就嫉妒吧」的眼神,然後目送著自己的愛人穿過歡呼喝彩的人群,朝教工桌子後面的那個房間走去。

  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屋子兩邊的牆上都掛著巫師的畫像,當弗蘭切斯卡走進去時,肖像上的那些面孔全都轉過來望著她,離門最近的畫框裡有個年邁的女巫和她身旁一位留著海像胡須的男巫小聲地咬著耳朵:「看!這就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正對著門的壁爐裡,爐火燒得正旺。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爾.克魯姆正倚靠著壁爐台,躬著腰在那裡沉思著什麼;壁爐周圍放置著裝飾精巧的皮質軟椅,芙蓉.德拉庫爾坐在離克魯姆最遠的那把椅子上,正挑剔地打量著四周的裝潢——她是代表布斯巴頓參賽的勇士。

  兩人的目光毫無接觸,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僵硬。

  見到弗蘭切斯卡推門進來,芙蓉轉過頭來,甩了甩那一頭瀑布般的銀色長發,上下打量著她。

  「你的頭發真漂亮。」弗蘭切斯卡笑著衝她打招呼。

  芙蓉面對這份突然的示好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愣怔了一下,但那原本審視的目光立刻就變得柔和了起來。她迷人的臉龐上揚起了一抹微笑,也對弗蘭切斯卡打了個招呼:「謝謝,你也是,我很喜歡你翠綠色的眼睛。」

  兩個姑娘相視一笑,弗蘭切斯卡又開口道:「你們好,我叫弗蘭切斯卡.泰恩,是霍格沃茨的勇士。」說著,她一面向早已往這邊看了過來的克魯姆點頭致意。

  順著這個話頭,三人各自介紹了自己,簡單的寒暄之後屋裡的氣氛頓時松弛了下來,原本若有若無的,競爭對手間的敵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芙蓉拉著弗蘭切斯卡往中間的位置坐去,而克魯姆則被兩個姑娘招呼著也在壁爐邊坐了下來,三人就這麼閑聊了起來——氣氛並不算特別熱絡,但卻有著一份恰到好處的輕松。

  正當芙蓉開始分享起布斯巴頓食堂的一些美味時,門外又響起了一陣喧嘩聲。

  三人回過頭去,弗蘭切斯卡毫不意外地看見一臉惶恐的哈利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一臉怒容的幾位評委和教授,鄧布利多走在最前面,他衝著切茜悄悄眨了眨眼;穆迪則墜在了隊伍的末尾,暗暗向著弗蘭切斯卡的方向比出一個手勢。

  這是他們一早就約定好的暗號——這個暗號的意思是:計劃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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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學期開學後的第一天晚上,弗蘭切斯卡拿著從哈利那兒借來的活點地圖,再一次敲響了校長室的大門。

  鄧布利多皺著眉頭,盯著眼前的地圖:那個標著「巴蒂.克勞奇」的小墨點在黑魔法防御術教授辦公室裡轉悠著,而代表著「阿拉斯托.穆迪」的墨點卻一反常態地靜止在房間的一個小角落裡。

  「好吧,這裡確實出現了點兒問題,」良久後,鄧布利多開口了,「巴蒂先生這會兒理應在魔法部才對,而且按照我對阿拉斯托的了解,他可不會在別人肆無忌憚地在他的屋子裡四下走動時還完全無動於衷。」

  於是,與五年前幾乎一模一樣的情景出現了:

  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一起去「捉老鼠」,而弗蘭切斯卡則在校長辦公室裡等來了帶著一大瓶吐真劑的斯內普。

  在霍格沃茨正副兩位校長的手下,小巴蒂.克勞奇完全失去了逃出生天的可能,在吐真劑的作用下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伏地魔是如何伏擊了真正的阿拉斯托.穆迪,並讓自己利用復方湯劑偽裝成他潛入霍格沃茨,之後又是如何計劃在三強爭霸賽中將哈利推入局中,並最終完成伏地魔的復活計劃的。

  而一旁的沙發上坐著的,正是真正的穆迪教授。

  由於小巴蒂的陰謀早早被揭穿,因此穆迪並沒有像原著那樣因為囚禁和長期的奪魂而變得無比虛弱,現在的他在魔藥和治愈咒語的幫助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哈,伏地魔親自出手的奪魂咒,多麼榮幸啊,他可真是看得起我!」穆迪敲了敲他的手杖,他臉上的傷疤因為開口說話的動作而扭曲的更加猙獰,「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鄧布利多?」

  他們要面對的可是曾經肆虐魔法界的黑魔王的復仇計劃,屋裡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各自提出了許多不同的計劃,但無論哪個都總存在許多漏洞。

  場面一時陷入了僵持之中。

  「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旁聽了許久的弗蘭切斯卡突然開口了,她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然後在屋裡四位教授越來越凝重的視線裡笑了起來,「其實類似這樣的辦法各位教授應該都早就想到了吧?你們只是因為不願意讓學生們涉險,所以沒有人提出來而已。」

  「但我認為我完全有能力執行這個計劃,也有信心保護好我自己——而且只要我投了名字進去,火焰杯就必然會選我作為霍格沃茨的勇士。」說到這裡時,她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驕傲的神色,「不是我自大,但是我認為我毫無疑問是霍格沃茨現有所有學生中實力最強的那個——所以我是最適合,也是唯一能夠執行這個計劃的人。」

  校長室內一片靜默,只有鳳凰福克斯在遠處小聲啼鳴著。

  「是這樣嗎?鄧布利多?」穆迪突然打破了沉默。

  「當然,雖然泰恩小姐只有六年級,但據我了解,她的能力已經遠超我們許多已經畢業的學生了,甚至我可以說,如此出眾的學生,在我當校長這麼多年來只見過——」

  「不行!」突然,一聲低吼打斷了鄧布利多還沒講完的話。

  所有人扭過頭去,發現出聲的人居然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不行!絕對不行!」斯內普的聲音裡滿是憤怒,「請恕我直言泰恩小姐,麻煩您用您那巨怪般的腦子好好想想吧,就您這一點兒可憐的水平,在霍格沃茨裡和一群更蠢的小巨怪過家家或許還能算得上勉強出眾,但想要跑到黑魔王面前班門弄斧?您還差得遠呢!」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第一個開口質疑的人居然會是斯內普。

  弗蘭切斯卡也愣了愣,然後她迅速調整好心態,用一種調侃的語氣道:「您是在關心我嗎,斯內普教授?」

  「請不要自作多情,泰恩小姐,我只是不想讓整個霍格沃茨唯一一個難得不那麼愚蠢的學生自尋死路罷了。要是你死了,我就得面對一群蠢貨濃度達到了100%的學生,這樣的生活想想就讓人絕望!」 斯內普臉色一僵,勉強嘴硬道,「而且這些年來我在你身上可是花費了不少心力,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心血白費了。」

  「但是,您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或者您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弗蘭切斯卡的雙眼直直地注視著斯內普,寸步不讓,「總有人需要冒險,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但也不應該讓一個孩子去冒險!我們還有這麼多——」

  「好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打破了二人針鋒相對的狀態,拍板做了決定,「讓切茜試試吧,就像她說的那樣,總需要有人去冒險的……至於危險,我們會保護好她的——你,我,我們鳳凰社的所有人一起,我們能保護好她。」

  「哈!又是你那老一套,『為了更偉大的利益(for the greater good)』,對不對,鄧布利多?」斯內普冷哼一聲,退後一步,不說話了。

  弗蘭切斯卡覺得鄧布利多似乎被斯內普的話刺得一僵,但很快他就再次若無其事地扭過頭向一旁看戲的穆迪開口了:「阿拉斯托,你呢?你有把握扮演好小巴蒂嗎?」

  「你是在小看我嗎,阿不思?」穆迪的魔眼轉了轉,然後和他那只正常的眼睛一起翻了個白眼,指著被捆在一邊的小巴蒂說,「我還不至於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到——待會兒你把這小子留給我,我保准把所有細節都審出來,到時候連黑魔王都別想發現我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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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小巴蒂在幾輪吐真劑和老傲羅穆迪精湛的問訊技巧下吐出了他和伏地魔方面的所有聯絡方法,然後被秘密關押了起來——而穆迪則在霍格沃茨裡,扮演起了「扮演穆迪的小巴蒂」。

  一切都按照那天的計劃進行著:穆迪一面在霍格沃茨繼續教書,一面按照小巴蒂給出的方法和伏地魔那邊保持著聯絡,其他人則偽裝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一切和小巴蒂沒暴露時一模一樣。

  在三強爭霸賽報名的那天晚上,穆迪按照伏地魔的要求,偷偷對火焰杯施加了強力混淆咒,將哈利的名字投了進去;而弗蘭切斯卡則老老實實的按照正常的報名流程,順理成章地被火焰杯選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

  於是就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看著被圍在一群大聲爭執的教授和評委們中間,露出了略帶惶恐的表情努力地辯白著自己沒有違規將名字投入火焰杯的哈利,再想到自己那天晚上提出的計劃,弗蘭切斯卡略有些心虛地挪開了眼睛。

  ——現在顯然還遠遠不是將所有的計劃告訴小哈利的時候,而作為朋友,她卻依舊讓哈利如原著那般陷入了這種尷尬的境地,心裡多少是有點兒愧疚的。

  她只好在心裡默默地對哈利念叨著:「為了你的生命安全,更為了以最小的成本殺死伏地魔,只能暫時先委屈你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到這了!用活點地圖抓住小巴蒂,然後讓穆迪偽裝成偽裝成穆迪的小巴蒂,狠狠地反坑伏地魔一把,這是我開文前就定好的幾個重要腦洞之一(其實基本上就是為了這幾個腦洞寫的這篇文哈哈哈)

  另外希望校長室那段情節沒有寫得太奇怪,因為想給切茜的反攻計劃留一點點懸念,在後面一點一點揭曉(其實前面都有埋伏筆喔),但不知道我的筆力足不足以支撐這種寫法......

第63章  比賽之前

  哈利攥緊了手中的信,順著西塔樓的階梯一路往貓頭鷹棚屋的方向跑去。

  昨天晚上,哈利在海格的授意下,悄悄地跟在他和馬克西姆夫人身後,繞過了禁林,來到了一個厚木板圍成的場地外圍。

  透過自己藏身的灌木叢交叉的枝椏,哈利看見那場地,有四只巨大的怪獸正在不斷地嘶吼著。

  那居然是四條長相凶惡的成年火龍:一條銀藍色的、有一對長長的尖角的火龍,正對著場地上的巫師發怒、咆哮;一條鱗片光滑的綠色火龍,正在拼命地扭動、跺腳;還有一條紅色的火龍,臉的周圍長著一圈怪模怪樣的細細尖角,正在朝空中噴射一朵朵蘑菇狀的火雲;最後是一條黑色的巨龍,比另外幾條更像恐龍,瞳孔像貓眼一樣是垂直的,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憤怒,那雙眼睛暴突著……

  馬克西姆夫人顯然也開到了那四頭猙獰的巨獸,她驚呼了一聲,而躲在他們後面的哈利更是被嚇得呆住了。

  「一共四條……」恍惚間,哈利聽到海格這麼說道,「這麼說,每位勇士都需要對付一條,對嗎?他們需要做什麼——與火龍搏鬥?」

  「我想,大概只是從火龍身邊通過吧,他們還只是孩子呢,搏鬥實在太為難他們了。」場地裡的另一個聲音回答道,「如果到時候比賽情況不妙,我們會隨時上前援救,給火龍念熄滅咒什麼的……委員會的人要的都是抱窩孵蛋的母龍,我不明白為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攤到面對那只匈牙利樹蜂的人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它的後面和前面一樣危險,你看——」

  哈利定睛看去,說話的那個人居然是查理!他順著查理手指的方向往匈牙利樹蜂的尾巴看去,那尾巴上每隔幾英寸就冒出長長的、青銅色的利刺,此時正有力地左右甩動著。

  後面的事情哈利已經記不太清了,他只記得自己躲在那個灌木叢後面呆楞了許久許久,一直沉浸在第一個項目居然是要面對一條火龍的驚恐之中,直到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打算返回時才清醒過來,連忙趕在他們之前溜走了。

  哦對,他因為跑得太急,似乎撞到了躲在灌木叢另一邊偷聽的卡卡洛夫——但是好在哈利動作機敏,加上他一直穿著隱形衣,這才沒被捉住。

  回到格蘭芬多休息室後的哈利驚恐地向羅恩和赫敏分享了自己剛剛探知的消息,三人討論了一整個晚上,最後一致決定寫信向小天狼星求助。

  因此,昨晚焦慮的幾乎一夜未眠的哈利一大清早就爬了起來,匆匆寫好信後,便急急忙忙地衝出了休息室,往西塔樓跑去。

  「現在已經能聽見貓頭鷹們的鳴叫和撲扇著翅膀的聲音了,」哈利邊跑邊默默地想著,「海德薇速度很快,或許明天早上他就能收到小天狼星的回信——別害怕……小天狼星一定會告訴我該怎麼辦的……」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他好像聽見了另一個人的聲音。誰會和他一樣,這麼一大清早跑到貓頭鷹棚屋裡來呢?

  有人從裡面推開了貓頭鷹棚屋的門,她似乎剛剛收到了什麼期待已久的禮物,正一邊往外走去,一邊滿意地打量著自己手中的包裹。

  「嗨,哈利,早上好!」來人看見他,明顯也吃了一驚,但隨即便熱情地衝著哈利打了個招呼。

  「嗨,早上好,弗蘭切斯卡……」他含糊地應著,看著弗蘭切斯卡從棚屋裡走下來,她的手中正拎著一個配色顯得十分具有異域風情的包裹。

  兩人擦肩而過,哈利緊緊盯著弗蘭切斯卡漸漸走遠的背影,突然開口大叫了一聲。

  「弗蘭切斯卡!」

  「怎麼了?」她回過頭來,「是有什麼事嗎?」

  「弗蘭切斯卡,」哈利深吸了一口氣,「比賽第一個項目的內容是火龍。」

  「什麼?」弗蘭切斯卡似乎沒聽明白,她的眉毛因為詫異而高高地挑起。

  「是火龍,」哈利飛快地說著,生怕附近還有別人聽見了他們的談話,「我親眼看見了,一共有四條,每人一條,我們必須從它們身邊通過。知道這件事的不只我一個人,芙蓉和克魯姆現在也知道了——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當時也在,他們都看見火龍了。」

  弗蘭切斯卡笑了起來,她當然知道第一個項目的內容是什麼,但是哈利自己在知道後還願意告訴她這件事卻讓她高興極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她笑著問道。

  哈利聞言睜大了眼睛。

  半晌,他訥訥地開口:「這樣才……公平,不是嗎?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都看到了,他們肯定想要自己學校的學生贏得比賽,所以他們一定會告訴芙蓉和克魯姆;而我也偷偷跟著去了,所以現在只有你不知道……所以我得告訴你,我們現在都知道了……都站在同樣的起點上,這才公平,是不是?」

  「而且,」哈利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害羞,仿佛接下來要吐露的話語讓他感到有些難為情,「我得謝謝你相信我沒有作弊把名字投進火焰杯——我分走了你的榮耀,你還反過來幫我跟大家解釋——要不是你,羅恩都差點兒要和我鬧別扭了。」

  「還有好多呢……比如麗塔采訪的時候你也幫我解圍了呀,我們是朋友啊,以前一直都是你在幫助我,我也想找機會回報你......」

  弗蘭切斯卡愣了愣,然後笑得更燦爛了:「哈利,我當然相信你沒有作弊,而且我也很討厭那個整體顛倒黑白的女人,所以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要覺得有壓力;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消息,它真的對我幫助很大!」

  兩人又笑著隨意地聊了幾句,然後互相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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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可真是個好孩子啊——弗蘭切斯卡抱著那個色彩鮮艷的包裹,邊走邊想著。其實自己早就知道了每一場比賽的項目,嚴格意義上來講,「作弊」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可惜自己沒辦法隨意透露未來的「劇情」……

  好吧好吧,她能做的似乎只有完善她們的計劃,盡量做得周全點,保證哈利不要受傷了,弗蘭切斯卡在心底裡默默地琢磨著。

  突然,兩道歡快的聲線在她耳邊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路。

  「切茜,我們給你帶了早餐!」弗雷德從左邊竄了出來,揚了揚手裡大包小包地打包好了的食物,隨著他的動作,一股暖呼呼的香氣頓時縈繞在了弗蘭切斯卡的鼻尖。

  喬治從她的另一邊冒了出來,順手接過了她手裡的包裹:「又是羅斯教授寄來的嗎?你們倆關系可真好,從一年級他還在給我們上課的時候就對你特別關照了,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他居然還會給你寄東西……而且我怎麼感覺最近你們的通信好像越來越頻繁了?」

  「這是羅斯教授從東南亞寄回來的,最近我遇到了一些問題……關於施術方面的,」弗蘭切斯卡聳了聳肩,「羅斯教授說他曾經在東南亞冒險的時候見過類似的實例,所以這次他是特意跑到那邊幫我找到以後寄過來的。」

  「好吧,你一直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感興趣,我記得你一二年級的時候就開始研究這些了,」 弗雷德也向喬治手中的包裹望了過去,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包裹上設計奇特的包裝紙吸引了,「這個包裹的顏色搭配還蠻奇特的……嗯……或許未來咱們的魔法笑話商店的產品包裝設計可以參考參考它……」

  「包裝紙應該是羅斯教授直接從當地買的吧,風格上確實和歐洲這邊不大一樣,喜歡的話,等我拆下來以後送給你們?」

  「好喔,我們真的太愛你了!」雙胞胎摟住了弗蘭切斯卡的腰,一左一右地親了親她的臉頰,「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趕緊先吃早餐吧!」

  於是三人在休息室裡找了個桌子坐下,吃起了早餐。

  「你看到昨天的《預言家日報》了嗎?」弗雷德切著盤子裡的培根面包,挑起了話頭,「那個麗塔.斯基特,她那篇關於三強杯選手的采訪裡面,根本完全沒有提到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霍格沃茨只有哈利一個勇士呢。」

  「照片上也是,哈利被放在最中間,而你都快被擠到相框外面了,」喬治在手中的司康餅上塗滿櫻桃果醬,然後遞給了弗蘭切斯卡,一邊繼續為她打抱不平,「當然,我們並不是對哈利有什麼意見,只是麗塔的行為實在是太令人討厭了!」

  「她就是因為我在她采訪哈利的時候跟進去懟了她幾句,所以才用這種上不得台面的辦法暗搓搓地報復我而已,」弗蘭切斯卡咬了一大口司康,口中香甜的美味讓她滿足地眯起了眼睛,「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乎這些名頭——不過你們放心好了,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最近越寫越不對味,刪刪改改好幾次……希望大家能喜歡吧

  下一章就到第一個項目了,感覺搏鬥場面不太好寫,所以我想了一個別的辦法通過火龍,希望到時候能寫得足夠順滑(doge)

第64章  第一個項目

  弗蘭切斯卡剛吃完午飯,便見到麥格教授匆匆穿過禮堂,向她們走來:「泰恩小姐,波特先生,現在勇士們都要到下面的場地上去……你們必須做好准備,完成第一個項目。」

  她淡定地擦了擦嘴,在雙胞胎緊張又擔憂的目光中站起了身,輕輕抱了抱他們以示安慰,余光瞟到對面的哈利似乎因為過度的焦慮而「騰」地一下猛地站了起來,差點把長桌掀翻。

  兩人和麥格教授一起離開了禮堂。

  麥格教授看上去也是一副心慌意亂的樣子,她把手搭在了兩人的肩頭上,弗蘭切斯卡敏銳地感受到那雙手正在微微地顫抖著。

  「好了,不要緊張,」麥格教授壓低了音量,不知道是在安慰他們還是在安慰她自己,「保持頭腦冷靜……我們安排了一些巫師在旁邊,如果情況不妙,他們會上前控制局勢的……最重要的是充分發揮你自己的能力,誰也不會認為你比別人遜色……好了,就是這裡,我們到了……」

  此時三人已經繞過了禁林,來到了一處空地上。以前弗蘭切斯卡曾和雙胞胎一起靠著活點地圖來這裡游逛過好幾次,此時她四下打量著熟悉的場地,最終將目光聚焦到了現場唯一一樣她覺得陌生的事物上——一個明顯是新搭起來沒多久的帳篷。

  在麥格教授的指引下,兩人走進了帳篷。

  此時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都已經到了:克魯姆看上去比往常更加陰沉,此時正在帳篷裡來回踱步;芙蓉坐在角落裡一張低矮的木凳子上,她一點兒不像平時那樣鎮定自若,臉色顯得非常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她看見弗蘭切斯卡走進來,似乎想笑一笑活著打個招呼,可她臉上的肌肉牽動得特別別扭。

  「哈利!太好了!」只有站在帳篷中央的評委巴格曼還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他扭過頭來望向他們倆,愉快地說:「進來,進來,放松點兒,跟在自己家裡一樣!」

  或許是因為之前世界杯賽後那場不太愉快的交流,巴格曼完全無視了弗蘭切斯卡,只是熱情地招呼著哈利。但弗蘭切斯卡倒也並不在意,她聳了聳肩,默默走到了芙蓉身邊坐下。

  「好了,現在大家都到齊了——該向你們介紹一下情況了!」巴格曼興高采烈地說,「觀眾聚齊以後,我要把這只布袋輪流遞到你們每個人面前。」

  他舉起一只紫色的綢布袋,對著他們搖了搖:「你們從裡面挑出各自將要面對的那個東西的小模型!它們有不同的——嗯——種類。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啊,對了……你們的任務是拾取金蛋!」

  弗蘭切斯卡悄悄觀察著其他人的反應,除了幾天前就開始臉色發綠的哈利外,芙蓉和克魯姆的臉色也尤其難看。

  帳篷裡一片安靜,而帳篷外,各種腳步聲、笑鬧聲卻昭示著比賽時間的迫近。

  「好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巴格曼再一次興奮地開口了,「我們開始抽簽吧!」

  他們按照客人優先和女士優先的原則依次抽取:芙蓉抽到了二號威爾士綠龍,克魯姆的則是一號瑞典短鼻龍,弗蘭切斯卡握著的是三號中國火球龍的模型,而哈利則如原著一樣,抽到了四號——匈牙利樹蜂。

  「好了,」巴格曼說,「你們都抽到了自己將要面對的火龍,它脖子上的號碼是你們去與火龍周旋的順序,明白了嗎?我現在要暫時離開你們一下,因為我要給觀眾作解說。克魯姆先生,你是第一個,待會兒我會宣布比賽開始,你一聽見哨聲就走進那片場地,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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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茜……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緊張嗎?」

  弗蘭切斯卡回過頭,看見哈利正坐在帳篷中間,慘白著一張臉,一雙手正無措地扣著他的衣角邊。

  「緊張就不用面對火龍了嗎?反正不論緊不緊張都要面對,那為什麼不干脆看看比賽?錯過這麼精彩的對決多可惜啊……」她微微笑了笑,一邊說著,手還一邊搭在帳篷敞開的門簾上對著場外指指點點,「比如現在,芙蓉用的催眠在我看來就比克魯姆的招數要高明得多——她這應該是媚娃們特有的咒語吧?」

  看著弗蘭切斯卡一臉興奮地衝著帳外的比賽比手畫腳的樣子,哈利的緊張居然也奇跡般地被舒緩放松了下來,竟然被她招呼著也湊上前開始看了起來。

  「哇哦哦!切茜你快看,她真的催眠了火龍——她過去了!——快躲開快躲開……哎呀她還是被火龍呼嚕噴出的火苗燒到了裙子……」

  兩人擠在帳篷的門口連連驚呼,看著芙蓉用一個漂亮的「清水如泉」熄滅了龍焰,但她鬧出的動靜卻還是驚醒了巨龍——她在火龍的攻擊中掙扎著前進,勉強拿到了金蛋後立刻昏倒了過去,被立刻送到了龐弗雷夫人那裡。

  而另一邊的弗蘭切斯卡和哈利還在為她打抱不平:「為什麼?!雖然她最後暈倒了,但也不至於只有32分呀!克魯姆都有40分,他可是打碎了好幾枚真正的龍蛋才拿到的金蛋呢!」

  但是他們並沒能繼續吐槽下去,因為巴格曼的哨聲很快又響了起來。

  「接下來出場的是霍格沃茨的勇士,泰恩小姐!」

  此時的弗蘭切斯卡正站在場地的邊緣,她抬起頭,向格蘭芬多觀眾席望去:她一眼就看見了那對紅頭發的雙胞胎,他們身體前傾,一臉擔憂地望著她,雙手用力到青筋暴起,緊緊地握著觀賽區的圍欄。

  見到她望過來,弗雷德和喬治立馬收起了臉上的焦慮,想要故作輕松地像往日一樣耍寶安慰她,卻差點慌亂到從看台上摔下來。

  弗蘭切斯卡安撫性地衝著他們倆比了個飛吻,然後無視了看台上爆發出的起哄聲和巴格曼的調侃,細細地觀察起對面的中國火球龍來。

  這條母龍有著一身鮮紅色的光滑鱗片,長著一個獅子鼻的臉部周圍有一圈金燦燦的流蘇狀尖刺,鼻孔中不斷噴出蘑菇狀的火球。它大張著雙翼掩住了身下盛著金蛋和真龍蛋的小窩,暴突的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弗蘭切斯卡,一副時刻警惕的模樣。

  「看哪,泰恩小姐為自己施了一個幻身咒,我們已經看不到她了,」盧多.巴格曼的聲音在賽場上空回響著,「但是這似乎沒什麼作用,只要距離夠近,火龍是完全能夠聞到她的氣味的——而且她打算怎麼讓母龍從窩裡離開呢?難道她也打算強搶嗎?!」

  底下的弗蘭切斯卡無視了巴格曼聒噪的解說,她再次抽出魔杖,對准了母龍的方向。

  「發生什麼事了?!」巴格曼還在驚呼著,「我們看到泰恩小姐用了一個簡單的變形咒,將窩邊的一個石頭變成了龍蛋的形狀,她想做什麼?——等等!母龍動了!」

  那只中國火球龍原本正在為對面的人類忽然消失而迷惑著,突然卻發現自己視線的角落裡居然出現了一顆遺落的龍蛋——是自己攏窩的時候漏掉了一顆嗎?母龍不大的腦袋瓜顯然有些記不清了,於是它伸出了爪子,輕輕將那枚石頭變成的龍蛋扒拉進了窩裡。

  弗蘭切斯卡看到這一幕,笑了起來。她依然記得自己三年級時的第一節神奇生物保護課上,凱特爾伯恩教授對她和雙胞胎講的那句話:「產蛋期和孵蛋期的母龍會將目光所及的一切蛋形物品誤認為是自己的蛋。」

  其實她原本也並沒有完全的把握,私底下,她也做好了要是母龍並不在意她偽造出的龍蛋,那就只好像克魯姆那樣用眼疾咒強搶的准備——只是她比克魯姆多了一層幻身咒,大概成績也會比他好一點兒。

  但在賽前,弗蘭切斯卡見自己抽到了中國火球龍時,便完全放下了心來——因為中國火球龍是所有火龍中最具有族群和家庭觀念的,所以哪怕是完全陌生的龍蛋,它們也肯定不會棄之不顧。

  事實也確實如此。

  弗蘭切斯卡不斷地將周圍的石頭變成龍蛋——這是個相當基礎的變形咒,重復多次使用也不會消耗太多的魔力——而對面的那只母龍盡管滿心疑惑,但還是猶猶豫豫地將一個又一個的假蛋攏進了窩裡。

  在她幾乎將周圍的所有石塊用完時,那枚金蛋終於被越積越多的假蛋從那個不堪重負的窩裡被擠了出來,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了窩邊的一塊空地上。

  接著,在巴格曼和全場觀眾的屏息期待中,一顆又一顆的、讓人分不清真假的蛋依次被擠落到窩外,每一個落地滾動的蛋都將那枚金蛋推的離母龍更遠了一些——此時的母龍已經完全慌了神,它似乎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周圍突然出現了這麼多個「孩子」,但它的天性又讓它不受控制地想把新的「蛋」攏進窩裡,因此它已經完全無暇顧及自己身後滾落的金蛋了。

  終於,在金蛋離母龍的距離足夠遠,而母龍又再一次被另一枚新的假蛋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弗蘭切斯卡一個疾行咒迅速衝上前去,然後褪去幻身咒,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金蛋。

  「這真是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了!這是目前為止最快的通關記錄!」巴格曼在解說台上高叫著,「霍格沃茨的勇士泰恩小姐毫發無傷地成功拿到了金蛋——而且就連母龍和龍蛋也完全沒受到任何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應對火龍的辦法靈感來自於母雞會把所有球形或蛋狀的物體攏進自己的窩裡(它甚至會嘗試攏鴕鳥蛋),所以私設火龍也有類似的習性(24章凱特爾伯恩教授有提到)

  羅琳2001年出版的《神奇動物在哪裡》有提到「與其他的火龍相比,它們(中國火球龍)更容易忍受自己的同類」,推斷這是最具有族群和家庭觀念的火龍。

  我主要是想寫點兒不一樣的,但是羅琳在書裡和其他太太們的文裡真的幾乎把可能的辦法都寫盡了……所以我只能另辟蹊徑搞這種離譜的腦洞(大概還沒人寫過吧哈哈哈),勉強圓一圓邏輯

第65章  賽後

  由於弗蘭切斯卡並沒有受傷,因此在校醫龐弗雷夫人仔細檢查之後,她被獲准返回賽場繼續觀賽。

  弗雷德和喬治早早就等在了那裡,兩人一見她出來便衝了上前,向她彙報起五位評委的打分情況:「切茜你得了37分,目前排名第二——本來你應該得到更高的分數的,鄧布利多認為你的辦法展現了出眾的智慧和對神奇生物扎實的知識基礎,但卡卡洛夫卻堅持說這只是投機取巧的小聰明……」

  「老巴蒂也不太欣賞你的通關方式,他覺得三強杯選拔的勇士應該是智慧與力量並重的,而他認為你的方法並沒能展現出你在力量的方面,而馬克西姆夫人被他這個論調說服了。」

  「但他們倆還算是公允,兩人都給了你8分,畢竟你毫發無傷地順利拿到了金蛋;鄧布利多當然給了你10分,而盧多.巴格曼則是9分,可是卡卡洛夫那個白痴居然只給了你2分——他可是給克魯姆這種貨色都打了10分呢!他就是想要贏,所以偏心自己的學生,故意打壓你!」

  但弗蘭切斯卡卻並不太在意分數,反正她參賽的目的也並不是為了拿獎,只要能進入迷宮執行他們的計劃,得多少分她都無所謂。因此她只是挑起了眉毛,衝著雙胞胎問道:「什麼叫作『克魯姆這種貨色』?他不是你們倆的偶像嗎?」

  弗雷德和喬治的臉色頓時爆紅了起來,兩人支支吾吾了許久,才有些惱羞成怒地開口:「他是你的競爭對手!我們誰親誰疏還是分得很明白的好不好,他和你競爭,那他就是我們的敵人!」

  弗蘭切斯卡大笑了起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間裡,最後一場比賽已經開始了。哈利已經走進了賽場。雙胞胎為了掩飾自己的難為情,連忙做出了一副注意力被比賽吸引的樣子,招呼她往賽場上看去:「快看吶,哈利已經上場了,比賽就快要開始了!」

  其實前一天晚上弗蘭切斯卡還偶然間撞見了哈利在一間空教室裡練習眼疾咒——只不過按照他那時的進度,弗蘭切斯卡很質疑哈利到底能不能在比賽前學會這個咒語。

  果然,哈利在場上還是用了召喚咒,將他心愛的火弩箭招了過來——是的,盡管哈利的舊掃帚並沒有因為攝魂怪和打人柳折斷,但他親愛的教父還是在火弩箭剛上市的那年就為他買了一把作為他的聖誕禮物,為他賺足了同學們羨慕的目光。

  作為以靈巧著稱的找球手,哈利的飛行技巧當然是毋庸置疑的——在幾次驚險的動作之後,盡管肩膀被稍微燒傷了,但他還是順利拿到了金蛋,並和克魯姆一樣拿到了40分的好成績。

  比賽結束了,但人群的喝彩聲卻依舊在看台上空回蕩著。

  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逆著歡呼的人潮回到了選手們候場的帳篷前。弗雷德和喬治在外面等她一起回禮堂吃晚飯,而弗蘭切斯卡則再次走進帳篷,等著巴格曼宣布後續的安排。

  「你們都干得不錯!」盧多.巴格曼輕快地跳進帳篷,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仿佛剛才是他本人成功穿越了一條火龍一樣,「好了,我只有幾句話要說。第二個項目將於明年2月24日上午九點半開始,在此之前,你們可以休息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我們要留一些問題給你們考慮!你們低頭看著手裡拿著的那些金蛋,就會發現它們可以打開……看見那裡的那條接縫嗎?你們必須解開蛋裡提供的線索——那將告訴你第二個項目是什麼,你們可以提前做好准備!都清楚了吧?沒問題了?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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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蘭芬多的兩位勇士都高分通過了考驗,學院裡的所有人都無比驕傲,就連麥格教授都覺得面上有光,待人和藹了不少。

  賽後的那天晚上,小獅子們在休息室裡徹夜狂歡。弗雷德和喬治以慶祝為名免費為在場所有人提供了他們的惡作劇道具——金絲雀餅干、肥舌太妃糖、呼呼疥瘡水、速效嘔吐糖,還有很多很多別的產品——成功白嫖了一群測試員,還吸引了好些客戶。

  一直到十二月中旬,勇士們與火龍的精彩對決也依舊是小巫師們口中熱議的話題,人們不斷地回味著第一場比賽的每一個瞬間,同時不住地猜測第二場比賽會是什麼——就連勇士和他們的朋友們也不例外。

  「所以,那個金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禮堂裡,羅恩一邊啃著他的雞腿,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哈利聞言愣住了:「我……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打開過……」

  「什麼?!你居然這麼久都沒打開過金蛋嗎?!」赫敏連忙咽下口中的煎蛋,瞪大了眼睛,「哈利,這可關系著下一場比賽,萬一弄清裡面的謎題要花很長時間呢,你必須——」

  「好啦好啦,」哈利的語氣稍微有些不耐煩,「還有兩個多月呢,慢慢來嘛,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先吃飯,先吃飯!」

  赫敏正打算接著說些什麼,突然一個聲音插入了他們的談話。

  「切茜的金蛋我們已經一起打開過了。」坐在他們對面的弗雷德喝了一口南瓜汁,「要是我們沒猜錯的話,四個勇士的金蛋裡內容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我們可以告訴你裡面是什麼。」喬治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附和道,順便從盤子裡叉起了一塊魚排,「我們已經弄明白了第二個項目到底是什麼了。」

  「在一個黑漆漆的夜晚,我們在一個無人的空教室裡打開了它——那是一種極為恐怖的、尖厲刺耳的噪音,這樣的聲音我們十分熟悉,在陋居幾乎每天都能聽見,」雙胞胎用一種誇張而促狹的表情道,「金蛋裡面封印的是珀西的歌聲——你們的第二個項目一定是要趁著珀西衝澡的時候襲擊他!」

  當然,沒有人把弗雷德和喬治半真半假的玩笑話當真,幾人一起閑聊著吃完了晚餐,然後一路晃悠著往休息室走去。

  「對了,海格昨晚還和我抱怨呢,」哈利突然開口,「麗塔.斯基特——《預言家日報》的那個討厭女人約他前天參加一場采訪,大概是關於炸尾螺養殖吧?但是海格等了一整個晚上都沒見到那個女的。」

  「炸尾螺養殖?」羅恩對此嗤之以鼻,「那玩意兒有什麼好采訪的?要我說,麗塔那個女人也不是純粹的蠢貨,她估計也覺得這玩意毫無新聞價值,所以干脆放了海格的鴿子吧?」

  「可是她這種行為真的很反常,」赫敏卻皺緊了眉頭,「麗塔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采訪哈利周圍的人的機會,更何況前不久她那篇添油加醋地報道了第一個項目的文章反響居然還很不錯,以她的性格,肯定是要成熱打鐵的才對……」

  幾人就麗塔失約的理由又閑扯了幾句,而一直默默地聽著他們聊天的弗蘭切斯卡卻默默把手伸進自己的背包裡,輕輕撫摸著一個金色的精巧小籠子,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怎麼了嗎,切茜?」赫敏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噢,沒什麼,只是我最近得到了一個新寵物,」弗蘭切斯卡將小籠子拎起來,向大家展示裡面關著的一只綠色的大甲蟲,「它是不是很漂亮?」

  哈利、羅恩和赫敏顯然對於這種節肢類動物完全不感興趣,因此除了弗雷德和喬治捧場地應和了幾句以外,場面一度有些尷尬。弗蘭切斯卡倒也不在意,她笑了笑,輕輕敲了敲小籠子對那只甲蟲道:「你看,大家都不太喜歡你噢!」

  甲蟲衝著外面憤怒地揮舞著爪子。

  幾人很快換了話題,一路閑聊著回到了公共休息室。正當他們准備互相告別時,兩聲響亮的敲門聲吸引了休息室裡全體格蘭芬多們的注意力。

  是麥格教授。她衝著所有人點了點頭,走了進來:「我有幾句話要對你們大家說,同時麻煩各位向不在場的同學轉告一下消息。」

  「聖誕舞會就要來臨了——這是三強爭霸賽的一個傳統部分,也是我們與外國客人交往的一個大好機會。是這樣的,舞會只對四年級以上的學生開放——不過如果你們願意,可以邀請一個低年級學生——」

  「當然,你們必須要穿上你們的禮服長袍——開學的物品清單裡應該已經提醒過大家了,」麥格教授一邊說著,目光一邊轉向了哈利和弗蘭切斯卡,「而每個學校的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將負責當晚的開舞。」

  哈利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而就在他的旁邊,弗蘭切斯卡、弗雷德和喬治三人對視了一眼。

  「開場的舞伴……應該只能有一個人吧?」不知道是誰開口了,聲音有點兒干巴巴的。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他們偷偷用休息室爐火聯系,被打斷前小天狼星是想建議哈利用眼疾咒的,但鑒於連已經在魔咒課上學過的召喚咒哈利都得靠赫敏見縫插針熬夜瘋狂給他補課練習才勉強搞定,所以我認為他沒法短時間學會一個新的咒語......所以還是讓哈利按照原著召喚火弩箭了

  另外就是要選誰當舞伴啊啊啊!我還沒想好,但是大概一兩章後就是舞會了,怎麼這麼難選啊啊啊!或者大家能給我推薦點兒能三個人一起跳的舞嗎?廣場舞除外哈,得舞會能跳的(doge)

第66章  舞會前奏(上)

  距離聖誕節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為了即將到來的聖誕舞會,更為了給遠道而來的客人們留下美好的印像,今年的霍格沃茨被裝飾得前所未有的漂亮:除了往年慣有的各種聖誕裝飾外,城堡裡大理石樓梯的扶手上還掛滿了永遠不化的冰柱;禮堂裡慣常擺放的那十二棵聖誕樹上早早就裝飾上了各種各樣的小玩藝兒——從閃閃發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鳴叫的金色貓頭鷹,琳琅滿目。

  就連城堡走廊裡的那些盔甲都被教授們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經過,它們就會高聲演唱聖誕頌歌——說句實在話,聽見一只空頭盔唱出「哦,來吧,你們這些虔誠的人!」這樣的歌詞真是特別滑稽。

  當然,城堡裡也會出現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例如有時那些盔甲身上的咒語魔力逐漸消散了,於是它們便變得像是發條松了的八音盒那樣,只能斷斷續續地哼唱出卡頓而破碎的曲調。

  ——這可讓皮皮鬼逮住了機會,這些日子裡他總是熱衷於躲進這些盔甲裡面,每逢遇到盔甲唱不下去了的時候,他就開始大聲演唱一些他自己編的用語粗鄙的罵人歌詞填補進去,弄得管理員費爾奇不得不四處巡邏,整日忙著把皮皮鬼從那些盔甲裡拽出來。

  霍格沃茨被裝飾一新,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自然也不甘落後。

  幾場大雪之後,城堡外面的雪地白皚皚的。從大門口出來,順著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學生們返回住處時踏出的一道道深深的足跡,便能來到停靠在黑湖邊的大船邊或是海格小屋旁的馬車前。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上裝飾倒並不算誇張。他們的船舷上結了一層冰,變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層白霜。巨大的、由常春藤和冬青枝編成的花環懸掛在結滿了銀白冰霜的大船上,紅彤彤的冬青果從花環上墜下來,白、綠、紅三色湊出了最經典的聖誕風配色。

  布斯巴頓的馬車上的裝飾卻要華美隆重上許多。那架馬車上不可避免地落上了一層雪,遠遠望去就像是冬天裡一只掛了霜的大南瓜——不同於德姆斯特朗大開大合的豪放裝飾,布斯巴頓馬車上的每一個角落都被重新施了魔法,繁復的洛可可風格裝飾讓人一見便能聯想起法國華美的宮廷,而細節又上充滿巧思地藏入了許多聖誕節的小配飾,讓整架馬車看上去典雅又不失喜慶。

  總之,不論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師還是兩校的客人們都在為聖誕節而積極地准備著,而即將到來的聖誕舞會更是讓城堡裡的氛圍變得曖昧了起來——情侶們變得更加黏糊,而單身男女們也開始為了尋找舞伴而秋波頻頻,低年級的學生們即便無法參加舞會也都或多或少地被這股氣氛感染,城堡內外都充盈著戀愛的甜蜜氣息。

  但弗蘭切斯卡三人間的氣氛卻變得有些微妙。

  正如那天在休息室裡所說的那樣,弗蘭切斯卡終究只能同時跟一個人跳舞——可似乎無論選擇誰,對於另一個人都算得上是一種不公平。

  似乎是為了不給她太大壓力,弗雷德和喬治這些日子裡有意避開了與舞會有關的一切話題,但對於弗蘭切斯卡而言,他們倆越是體貼,她反而越難以取舍,不舍得讓他們任何一個人傷心。

  於是事情似乎就這麼僵住了。盡管三人依舊如往常一樣一起行動,但似乎所有人的心裡都墜著些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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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弗蘭切斯卡如往常一樣從圖書館出來,邊走邊將手中的《中古亞洲秘傳巫術》塞入背包。早早等在圖書館門外的雙胞胎自然地接過了她的書包,弗雷德低頭掃了一眼包裡那本書的封面,隨意地問道:「怎麼又是這本書?你不是好幾年前就在看了嗎?」

  「嗯哼,」弗蘭切斯卡挽著他們倆的手,邊走邊應道,「是啊,不過感覺最近可能會用到這些東西嘛,所以就隨便翻出來看看。」

  「啊?難道你打算在比賽裡用——」

  正當弗雷德又想繼續問些什麼的時候,一個穿著布斯巴頓校服的陌生男孩突然從拐角處冒了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也打斷了弗雷德的話。

  「你……你們好,」男孩的臉頰紅紅的,看起來十分緊張,「請問我可以單獨和泰恩小姐說幾句話嗎?」

  在這個敏感的時間裡,一個男孩緊張又害羞地提出要單獨和自己的女朋友說幾句話——弗雷德和喬治聞言臉色立刻變了,兩人對視一眼,弗雷德立馬警惕地開口:「當然不行,你是有什麼事,還得躲躲藏藏的不能當面說?」

  那個男孩為難地看了他們倆一眼,但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那雙褐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弗蘭切斯卡:「唔,你——你願不願意做我的舞伴,跟我一起去參加舞會?」

  氣氛有些僵住了,弗蘭切斯卡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雙胞胎如同炸毛了一般一人一邊摟住了她的腰,一邊動作著,還一邊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大喊了起來:「不可能,她不願意,她已經有舞伴了!」

  「啊?是誰?」這個布斯巴頓的男孩似乎被嚇到了,猛地後退了兩步。

  雖然霍格沃茨的師生極力歡迎另外兩校的來訪,但他們之間依舊還是無可避免地存在隔閡,再加上兩校的學生總還是偏向於和自己的同學們一同進出,因此有些偏私密的消息自然也很難流傳到他們那裡去。

  而很顯然,這個男孩在此之前並不清楚三人間的關系,這會兒正一臉震驚地盯著他們的動作。

  「當然是我們倆!我們倆就是她的舞伴!」雙胞胎卻不管他的茫然,依舊對他怒目而視。

  男孩這才一副猛然反應了過來一般的樣子,慌忙道歉後迅速跑開了。

  「切茜~」弗雷德扭過頭來,一雙藍眼睛睜得大大的,可憐兮兮地看著她,「你不會生氣我們自作主張吧?剛剛我們太著急了,只是為了趕走他才不經你同意就放出了話去……而且要是不先把你舞伴的名分占上,誰知道還會有多少這樣的狂風浪蝶呢……」

  「我突然覺得,似乎我們三個一起入場也蠻不錯的,」喬治的腦袋在她的頸窩處蹭啊蹭,溫暖的呼吸掃在她的脖頸上,感覺有些癢癢的,「我記得舞會只是要求勇士們要帶舞伴,但沒有哪條規定限制了舞伴只能有一位吧?」

  「你們以為我沒考慮過這個辦法嗎?」弗蘭切斯卡一邊拉著雙胞胎順著城堡的走廊向外走著,一邊無奈地說道,「可是還有一個掃興的問題依然存在呢——我當然可以同時牽著你們倆一起進入禮堂,但我在開舞的時候還是只能同時和一個人跳舞呀……就算一人跳半支舞,也還是有誰先誰後的問題……」

  聞言,弗雷德和喬治的表情立刻沮喪了起來。

  「其實我們也想過這個問題,」良久後,弗雷德用一種悶悶的聲音說道,「這幾天我們倆私下裡偷偷聊過好幾次了。」

  「我們從小到大一起分享了幾乎所有的東西,以前我們從沒有被類似的問題困擾過,因為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介意讓一讓另外一個。」喬治也苦著一張臉接過了話頭,「但是這次不行——我們討論了好幾個晚上,誰都不願意放棄。」

  「我們實在決定不了了,」雙胞胎的表情像是有些憂愁,又像是很享受這份甜蜜的煩惱,「所以不如你來選吧?」

  「切茜,你來選一個吧,你想選誰都可以,不論是誰我們都能接受。而且你放心,我們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會因此受到任何影響。」

  弗蘭切斯卡聽完兩人這番話,一臉苦惱地揉了揉額頭。

  「你們這兩個混蛋,真是把最棘手的問題拋給我了啊……」她對著已經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的雙胞胎一人來了一個腦瓜崩,「你們自己做不了決定,難道我就舍得丟下另一個人了嗎?」

  「讓我想想……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一路上,弗蘭切斯卡牽著雙胞胎的手,嘴裡不住地嘟嘟囔囔著。

  而或許是因為終於把包袱甩了出去,弗雷德和喬治反而變回了往常的輕松模樣——又或者是他們有些愧疚於將煩惱丟給了自己的愛人,因此開始比以往更加賣力地試圖逗她開心。

  看著弗蘭切斯卡越皺越緊的眉頭,這兩個家伙慢慢有些慌了神,他們努力地東張西望著,嘗試用路上別的東西分散她的注意力。

  突然,喬治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他十分驚奇的東西,緊張兮兮地停了下來,一邊示意另外兩個人保持安靜,一邊伸手指向了一個方向,壓低了聲音道:「噓——快看,為什麼這個家伙會在這裡?」

  弗蘭切斯卡也明白自己讓男朋友們感到擔憂了,她也想做些什麼讓他們倆放心,於是便順著喬治手指的方向抬起頭來,望向了那個有些隱蔽的拐角。

  可眼前的一幕卻讓原本只是打算接受男友安慰她的好意、讓他們不要太擔心的弗蘭切斯卡真的有些吃驚了:「對啊,為什麼他們倆會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不想上班!!!

  每天下班累到癱,腦子一片空白,頭一天勉強寫了幾百字,第二天思路就完全斷了……加上眾所周知本人極不擅長感情線,於是感覺這章寫得稀爛……

  但我還是要寫!寫聖誕舞會是我一直期待的,再爛也要寫!(辛苦大家忍受一下了)(頂鍋蓋迅速逃走)

第67章  舞會前奏(下)

  一個身穿德姆斯特朗的鬥篷式校服的男生站在那個拐角處,高大魁梧的身形將他身旁的赫敏襯托得尤其嬌小。

  此時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若是想要返回格蘭芬多休息室,他們必然是要路過那個拐角的——可是看角落裡那兩人的表情和氛圍,顯然此時躲在一邊裝作不存在才是更好的選擇。

  沒錯,此時那拐角裡暗暗湧動著濃重的曖昧氛圍,克魯姆輪廓鋒利的面容因為雙頰上的紅暈而變得柔軟了許多,只聽見他那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斷斷續續地從角落裡飄出來:「赫……赫-米恩,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聖誕舞會……」

  聽到這句話,弗蘭切斯卡才終於想起來了:原著裡,赫敏在聖誕舞會上的舞伴就是克魯姆!算算時間,差不多克魯姆也該是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就在她默默想著的時候,身旁的弗雷德也正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道:「聽,克魯姆好像是在邀請赫敏做他聖誕舞會的舞伴!」

  「天哪,」喬治也低聲驚呼道,「說實在話,他們倆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要是這個消息傳出去,學校裡那些克魯姆的粉絲們不得心碎了?畢竟她們原本以為克魯姆會找一個德姆斯特朗本校的女生一起跳舞呢!」

  此時赫敏好像說了些啥,聲音太小,躲在暗處的三人都沒聽清,但單從她的動作上來看,她似乎是要拒絕的——可她臉上害羞的神情又讓她拒絕的動作顯得一點都不堅決。

  「我想到辦法了!」弗蘭切斯卡突然喃喃道。

  「什麼?」雙胞胎一臉茫然,「你想到什麼辦法了?」

  「我想到怎麼決定先和誰跳舞了,」弗蘭切斯卡摟住雙胞胎,在他們耳邊低聲耳語,「不如你們倆打個賭吧——就賭赫敏會不會答應克魯姆的邀請,贏了的那個人就能和我跳開場舞,怎麼樣?」

  雙胞胎對視了一眼,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倒也算得上公平:「好,那就這麼辦吧。」

  兩人謹慎地觀察著拐角裡的克魯姆和赫敏,只見此時的克魯姆正在急急地解釋著什麼,而赫敏的臉上則寫滿了驚訝。

  弗雷德率先開口了:「我覺得赫敏不會答應他——你看,她的表情顯示她和克魯姆完全不熟悉,就那一點點害羞也更像是一個女孩收到陌生異性邀請時的正常反應——但也就止步於此了,赫敏對他完全不熟,她不會答應的。」

  「我倒覺得不一定,」喬治一邊說,一邊還在細細地端詳著拐角裡的兩人,「雖然我們聽不清克魯姆在說些啥,但很明顯聽見他的話後,赫敏變得越來越驚訝——甚至或許還有些感動?再加上克魯姆可是萬人追捧的大明星,又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做她的舞伴多有面子啊!」

  可就在喬治話音剛落,只見角落裡的赫敏雖然一臉為難,但還是堅定地後退一步,在一聲「對不起」後轉身跑開了。

  克魯姆一臉懊惱,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以後,也跟著跑走了。

  喬治:目瞪口呆.JPG

  弗雷德強忍著笑意伸手拍了拍他兄弟的肩膀。

  「行了,別裝了,你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喬治雖然十分沮喪,但還是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一把拍開了弗雷德的手,「願賭服輸,便宜你了!」

  只有弗蘭切斯卡看著陸續跑走的克魯姆和赫敏,滿心的疑惑:難道是她記錯了嗎?可是書裡克魯姆和赫敏確實一起跳了開場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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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境之光!」

  「仙境之光,沒錯,是這樣!」坐在畫框裡的胖夫人聽了他們的口令,咯咯笑著向前轉開。

  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一起順著畫框後的門洞鑽回格蘭芬多休息室後,發現赫敏已經早早地回來了,此時正坐在爐火旁的一把軟皮扶椅上翻看著她的魔藥學筆記,在她對面坐著的是正在不知道第幾遍閱讀他那本《和火炮隊一起飛翔》的哈利。

  哈利的右手邊是趴在一張小圓桌上的羅恩,他正忙著用一副劈啪爆炸牌搭建一座城堡——這種消遣可比麻瓜的撲克牌有趣多了,如果弄得不好,他搭的東西隨時都會整個兒爆炸。

  看到自己的小弟弟這副悠閑自在地模樣,原本就心情郁悶的喬治就更加不爽了。他咧著嘴湊到了羅恩身邊:「我們的小羅尼找到舞伴了嗎?」

  「啊?」羅恩一臉狀態之外地抬起頭,眼神裡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什麼舞——噢,對了,聖誕舞會的舞伴!」

  他扭過頭去,對哈利嚷嚷道:「哈利,我們也應該采取行動了……我們得趕緊邀請一個人——我們得趕緊行動起來,不然剩下的就只有醜八怪了……我情願一個人去——也不願找,嗯,比如說吧,艾洛伊絲.米德根。」

  還沒等哈利做出反應,一邊的赫敏突然抬起了頭:「對不起,你剛剛說艾洛伊絲是什麼?」

  「艾洛伊絲長得確實……嗯,她作為舞伴實在有些……」羅恩完全沒領會到赫敏的不滿,居然煞有介事地點評了起來,「唔……她的鼻子有點兒歪,而且她的粉刺實在太多了……」

  「你胡說,艾洛伊絲才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她其實還蠻漂亮的!」赫敏被激怒了,還沒等羅恩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而且我明白了,原來從根本上說,你是想邀請一個願意接受你的最漂亮的姑娘,即使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

  「嗯——是啊,說的基本正確。」羅恩說。

  突然,他停了下來,用一種他從沒有過的眼神上下掃視著坐在他對面的赫敏:「噢,赫敏,你也是個女孩子誒!」

  「哦,你觀察得很敏銳嘛。」赫敏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了。或許是因為憤怒,此時她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有些尖刻。

  「那麼——你可以在我們倆中間挑一個!」羅恩沒有理會赫敏的不滿,繼續自說自話道。

  「不行,我不能。」赫敏斷然拒絕。

  「哦,快點兒吧,」羅恩不耐煩地說,「我們需要舞伴,如果別人都有,就我們沒有,就顯得太沒面子了……」

  「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去,」赫敏說,她的臉氣得有些紅了,「因為已經有別人邀請我了。」

  「不會的,你沒有!」羅恩說,「怎麼可能會有人邀請你?!」

  「哦,是嗎?」赫敏的語速變得特別快,她的眼裡放出嚇人的光芒來,「你花了三年時間才發現我是個好姑娘,羅恩,這並不意味著就沒有別人注意到這一點!就在剛剛,就在我從圖書館回來的路上,有人邀請我了!」

  「我告訴你吧,他——他說每天都上圖書館來,就是為了能跟我搭上話,但他一直鼓不起勇氣!」赫敏的臉漲得通紅,「我原本是拒絕了他的,但現在想來我還是答應的好——他早早就注意到我是一個好姑娘!」

  羅恩呆呆地看著怒火中的赫敏,手一松,把最後兩張劈啪爆炸牌放到城堡頂上——轟隆一聲,整個城堡爆炸了,燒焦了他的眉毛。

  突然,他又咧開嘴笑了。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了,」他說,「行了嗎?現在你可以答應了吧?」

  羅恩這種敷衍隨意的語氣差點把赫敏氣瘋,她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告訴你,羅納德.韋斯萊,我不會是你的最後選項,如果你真心想邀請我,你就應該趕在別人之前邀請我,而不是等到沒辦法了才想到我!現在我最後告訴你一遍,有人已經邀請過我了,而且現在我就要去找他,告訴他我反悔了,我願意答應他!」

  說著,她一把將手中的筆記本塞進包裡,然後迅速地跑走了。

  變故發生的太快,從頭到尾沒能插上一句話的哈利、弗蘭切斯卡和弗雷德,以及除了開頭說過一句話、之後依舊也沒得到發言機會的喬治只能愣著著看著羅恩和赫敏大吵了一架,甚至沒來得及攔一攔負氣而走的赫敏。

  在一片尷尬的沉默中,喬治突然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兄弟:「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打賭——贏的人變成我了?」

  「快閉嘴吧你。」弗雷德狠狠地懟了他兄弟一肘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時間的羅恩真的很普信……

  原著他和赫敏有關舞伴的對話應該發生過四次,其中三次在舞會前,我個人根據他們爭執的內容猜測赫敏有可能在第一次前就收到了邀請,但是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間答應的;

  這樣也比較符合赫敏的人設:她並不喜歡魁地奇,也不崇拜明星,所以不像是克魯姆一開口邀請就會答應的人(畢竟她對克魯姆不熟)。我理解的就是她被羅恩刺激了,加上在羅恩的襯托下,默默來圖書館的克魯姆顯得尤其出眾,而克魯姆應該不止一次嘗試,所以她才答應的。

  當然以上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以及文裡受限於篇幅,把原著的四次爭執內容濃縮到了一次,但是羅恩的態度、發言,包括他嫌棄艾洛伊絲的外貌都是忠實於原著的……當然,羅恩有自己的閃光點,但就這一部分內容來看,這時候的羅恩真的有點普信

  以及越翻越覺得克赫有點甜噢……不過放心好了,我之前沒提過要拆cp,所以為了防止雷這個的小天使踩雷,咱還是堅持原著cp不動搖,畢竟羅赫也有不少糖嘛~不過下一本或許會嘗試一下克赫?

第68章  聖誕舞會(上)

  弗蘭切斯卡坐在寢室的梳妝鏡前,細細地打理著自己剛噴過速順滑發劑的茶褐色長發。

  她將頭發分成幾股,最大股的那束被挽成了發髻固定在腦後,其余的幾股頭發則全都被編成繁復的發辮,盤到發髻上作為裝飾——這時候她就開始羨慕起赫敏那一頭爆炸般濃密的頭發了,畢竟雖然平日裡打理起來有些麻煩,但一遇到復雜的發型時,頭發多的才能有更大的發揮空間呀。

  不過自己也不差。弗蘭切斯卡這麼想著,一面半側著頭,端詳著自己鏡中的模樣:

  盤起的長發露出了鏡中人修長白皙的脖頸,幾縷發絲在兩鬢側邊垂下,又恰好修飾了臉型,讓她原本有些棱角的英氣面龐變得剛柔相濟——一切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在不知道第幾次調整編發的細節之後,她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打開梳妝台上的首飾盒。

  盒中躺著的是一副成套的首飾,從手鐲到耳環再到頭飾都是纖細繁復的設計,首飾的主體是純金色的,偶爾點綴著幾顆耀眼的紅寶石——這配色的設計剛好與她的禮服相反。

  弗蘭切斯卡戴好首飾,起身來到全身鏡前。

  鏡子裡的女人穿著一條一字肩魚尾紅裙,金色的繡線從肩部織出繁復精致的花紋,兩側連接著飄逸的紅色綢緞垂袖,中間的則順著收緊的腰部和臀部蜿蜒向下,最後隱入了驟然散開的裙擺中;而手腕上的鐲子則被設計成了金葉和花枝狀,恰巧與禮服上繡線的圖案形成了呼應。

  裙子和首飾是她特意挑選的格蘭芬多配色,為了配合這一身打扮,弗蘭切斯卡特意喝了兩口增齡劑——她滿意地發現二十來歲時的自己身材火辣高挑,配上精美的妝容,完美地壓住了氣場。

  一切收拾停當後,她終於走出了寢室。

  門外的休息室裡,早已經滿是或坐或站的小獅子們了。在一群光鮮亮麗的小巫師中,弗蘭切斯卡一眼就看見了她那兩個緊張到來回踱步的愛人。

  弗雷德和喬治用他們前些日子向同學們兜售惡作劇產品賺到的錢買了兩套新禮服——禮服的樣式是弗蘭切斯卡和他們一起挑選的,而與她的首飾相配的紅寶石領帶夾和袖扣則是她今天早上才送給兩人的聖誕禮物。

  雖然說那兩套黑絲絨禮服上的每一條金色滾邊弗蘭切斯卡都已經無比熟悉,她也已經無數次預想過弗雷德和喬治穿上它的模樣,但眼前雙胞胎頭一回這樣精致正經地打扮的模樣還是驚艷到她了。

  但是,雙胞胎對她的驚艷只會比弗蘭切斯卡更多。

  「梅林的襪子!」他們盯著弗蘭切斯卡看直了眼,嘴裡低聲喃喃道,「切茜……你今晚可真美啊!」

  兩人立刻迎上前來,護在了女朋友的兩側,生怕在穿過擁擠的人群時,有人不小心擠壞了她花了大半天才弄好的造型。

  三人就這樣一路往禮堂的方向走去,路上弗蘭切斯卡果不其然地收獲了無數的目光。

  她好笑地看著雙胞胎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得意與驕傲逐漸變成了帶著濃重酸味的警惕,兩人如同被覬覦了珍寶的巨龍一般,惡狠狠地回瞪每一個盯著弗蘭切斯卡猛瞧的男生。

  「要不是勇士們必須負責開舞,」她聽見雙胞胎低聲抱怨著,「我們恨不得拉著你掉頭就走,找一個只有我們三個的地方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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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切斯卡三人幾乎是掐著點來到門廳的。

  這會兒大多數小巫師已經到了,此時的禮堂前人聲鼎沸,在這個難得的舞會裡,人群興奮地打量著盛裝打扮後熟悉又陌生的同學,畢竟平日裡大家可不會這麼認真地拾掇自己——而有三個方向明顯吸引了最多的注意力。

  順著人群的目光看去,弗蘭切斯卡首先看見了穿著一身銀灰色緞子長袍的芙蓉挽著拉文克勞學院魁地奇隊的隊長羅傑.戴維斯,正高昂著頭說著些什麼。羅傑則一直如痴如醉地盯著芙蓉的臉,嘴裡無意識地應和著,但周圍的人無不懷疑他根本就沒有認真聽清楚芙蓉在說些什麼。

  或許是弗蘭切斯卡的目光投注的太過專注,芙蓉似有所感地回頭,對上了她的目光,便微笑著向她致意——這一笑帶來的驚人魅力又引得周圍的人們發出了一連串的吸氣聲。

  在橡木大門的另一側,克魯姆正低下頭,認真地傾聽著他舞伴的話。

  赫敏今晚看起來和以往一點都不一樣:她的頭發不再是亂蓬蓬的,而是變得柔順而有光澤了,一部分在腦後挽成一個高雅的發髻,另一部分被披散了下來;她穿著一件用飄逸的淺藍紫色的面料做成的長袍,而且不知怎的,她的氣質也不一樣了——也許只是因為卸掉了她平常總挎在身上的二十多本厚書吧?

  一部分人盯著他們的方向是因為克魯姆身為球壇巨星的光環,但似乎更多的人卻是因為赫敏——畢竟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平時一副書呆子樣的女學霸,精心打扮後居然有著如此的美貌。

  而這一部分人中,顯然也包括了哈利和羅恩。

  哈利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人們關注的焦點之一,他只是和他身旁的羅恩一起,目瞪口呆地看著赫敏的方向。

  他們倆身邊的帕瓦蒂和帕德瑪也是一對雙胞胎,她們倆的美帶著濃重的異域風情,身穿印度傳統紗麗改良而成的禮裙,身上的金首飾比弗蘭切斯卡的都要更華麗許多,明顯也是准備了許久的——可惜她們倆的舞伴心思都飛遠了,完全無心欣賞。

  弗蘭切斯卡繼續饒有趣味地觀察著,可沒等她再看多久,禮堂的橡木大門就打開了。

  麥格教授穿著一件紅格子呢的長袍,帽檐上裝飾著一圈薊草花環,站在門口迎接所有小巫師的到來。她衝著所有人點了點頭,然後招手示意道:「請勇士們到這邊來!」

  當大家都在禮堂裡落座後,麥格教授才讓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兩個兩個地排好隊(唯獨弗蘭切斯卡那組是三個人,當雙胞胎站在她兩側一臉無辜地回視時,麥格教授的臉頰抽了抽,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默許了這個不同尋常的組合),跟著她進去。

  他們魚貫而入,朝禮堂前頭一張坐著校長們和其他裁判的大圓桌走去,禮堂裡的人們熱烈地鼓起掌來。

  弗蘭切斯卡看見,禮堂的牆壁上布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燦爛的夜空,還掛著好幾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四張學院桌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張點著燈籠的小桌子,每張桌子旁坐著十來個人。

  勇士們被帶到了主賓席,與各位校長和裁判們坐在一起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宴。

  珀西代替他的上司老巴蒂出席了宴會。弗雷德和喬治在席間屢次想要往他面前的匈牙利燴牛肉裡倒一點疥瘡藥劑來阻止他滔滔不絕的演講,卻被同席的麥格教授發現了。他們倆只好尷尬地笑了笑,繼續一臉敷衍地應付著他們哥哥有關坩堝厚度檢驗的無聊內容。

  於是當鄧布利多站起來宣布晚宴結束時,雙胞胎的眼中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禮堂裡,所有人都在鄧布利多的示意下站起身,然後他一揮魔杖——桌子嗖地飛到牆邊,留出中間一片空地。然後他又變出了一個高高的舞台,貼在右牆根邊,上面放著一套架子鼓、幾把吉他、一把琉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幾架風琴。

  這時,「古怪姐妹」樂隊的八個成員一起湧上了那個舞台——在見到他們的真人之前,弗蘭切斯卡一直以為這個以「姐妹」為名的樂隊成員至少大多數都是女生,但沒想到,裡面的八個成員居然全都是男的。

  組合裡的成員毛發都特別濃密,或許是為了凸顯藝術家的特色,他們穿著故意撕得破破爛爛的黑色長袍。當他們拿起各自的樂器時,觀眾們爆發出了雷鳴般的熱烈掌聲。

  接著,樂隊唱響了第一個音符——那是一首節奏歡快的曲子,弗蘭切斯卡聽見不遠處,鄧布利多正在低聲向他身旁的馬克西姆夫人介紹這支曲子。

  「《風光的鷹頭馬身有翼獸》,這是我最喜歡的曲子了!」這個老頑童得意地昂著頭,向那位遠道而來的客人炫耀著。

  弗蘭切斯卡興致盎然地注視著他們,豎起耳朵想要繼續聽聽鄧布利多還打算說些啥,幾乎忘記了下面要做什麼。她更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已經陸續起身,滑入舞池了。

  直到她身邊的弗雷德突然松開了摟著她腰的手,弗蘭切斯卡才回過神來。

  她回過頭去,對上了弗雷德滿含著笑意的眼神。他牽起了弗蘭切斯卡的手,輕輕落下一個吻,然後退後一步,示意她向前看去。

  而在弗蘭切斯卡的前方,喬治已經微微欠身,伸出了一只戴著白手套的手。弗蘭切斯卡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手套和燈光的修飾下顯得格外的修長。

  「美麗的女士,」喬治開口了,他的雙眼裡滿溢著溫柔,語氣軟的幾乎能滴出水來,「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邀請你共舞一曲呢?」

  作者有話要說:

  1. 關於古怪姐妹樂隊成員

  其實那是我的誤解......我一直以為古怪姐妹是女子樂隊,顯然人文社的翻譯和我有著一樣的誤解——因為他們的翻譯全都用的是「她們」(原著一直是「they」,確實沒有明確的性別指代)。

  但是我查維基的時候發現,古怪姐妹居然是八個男的......羅琳曾為美國藝電公司開發的游戲提供了巧克力畫片人物,裡面樂隊成員真的是八個男的......

  2. 關於舞會音樂

  按照原著,古怪姐妹給舞會的開場曲選的是一首憂傷的曲子——而我個人覺得作為開場曲,這麼選似乎不大合適。《風光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應該是電影裡舞會的曲子,我就寫了這個(感覺舞會開場還是熱鬧快樂一點好~)

  抱歉這章反反復復拖了好久,新的工作啥都好就是太累了,回家完全沒精神更新,就算寫了也覺得很垃圾(現在這章我其實還是很不滿意,但實在改不出來了),對不起各位追更的小天使了......

第69章  聖誕舞會(下)

  喬治將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他的另一只手則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兩人和著古怪姐妹歡快的伴奏,在舞池裡不停地旋轉著。

  他們倆湊得特別近,弗蘭切斯卡注意到,喬治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正微微地顫抖著:他似乎特別緊張,耳尖的顏色幾乎比他的頭發還要紅。她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喬治的眼睛——這家伙一開始還硬撐著回視她,但沒過多久就招架不住了,面頰泛紅地挪開了視線。

  弗蘭切斯卡見狀更來勁兒了,她緊緊地盯著喬治那長長的、顫抖的火紅色睫毛,好像那是什麼特別有趣的東西;而喬治則被她的視線弄得更加慌亂了,幾次差點兒就要跳錯了舞步,踩到她的腳。

  見此弗蘭切斯卡忍不住笑了起來——畢竟看著這個整日惡作劇別人的家伙自己露出這副手忙腳亂的狼狽樣兒的機會可並不多呢……

  喬治被她的笑聲逗得有些惱羞成怒,他左右看了看,然後居然一咬牙,一口吻上了弗蘭切斯卡的雙唇——他甚至趁著弗蘭切斯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靈巧地探出了他的舌頭。

  「呀!」弗蘭切斯卡驚呼了一聲,這下居然真的把舞步跳錯了。

  「我美麗的小姐,讓我們看看,現在真的踩到了舞伴的腳的人是誰呀?」喬治被她的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一腳,卻不禁沒有生氣,反而還露出了惡作劇得逞的得意笑臉,洋洋自得地昂起了頭。

  「真不知道你被人踩了還在高興什麼?」弗蘭切斯卡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對於這個吻,弗蘭切斯卡雖然有些吃驚,但總體還是挺享受的。加上現在舞曲已經過半,其他小巫師和教授們也陸續帶著自己的舞伴一起滑入了舞池,所以此時大家都在忙著享受舞會,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們這裡的這個小失誤,因此她本人也並沒有什麼被戲耍的惱怒感。

  ——但是,有一個人顯然對這個「意外的小插曲」報以了極大的不滿。

  弗雷德顯然一直在外頭緊緊地盯著他們倆的動作,見到兩人在舞池裡接吻,這個本就落後一步的家伙變得更加心急了。他甚至等不到這支曲子結束,就急吼吼地衝了進來,在一個旋轉後擠開了自己的兄弟,摟住了弗蘭切斯卡。

  「嘿!你怎麼回事呢,明明現在還是我的曲子!」一個轉身就弄丟了自己舞伴的喬治站在原地,不滿地衝著迅速牽著弗蘭切斯卡往舞池另一頭滑去的弗雷德嚷嚷道。

  而此時的弗雷德卻只來得及回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便完全沉浸在了這支舞曲之中,根本無暇顧及喬治的不滿。

  弗蘭切斯卡見自己舞伴突然換人,卻並沒有驚訝——她早在喬治吻上來的那一刻就猜到弗雷德肯定會忍不住,因此她只是順水推舟地摟住了弗雷德,隨著樂曲的節奏與他一同起舞。

  她湊近了弗雷德,輕輕在他的肩膀上嗅了嗅:「弗雷迪,你是喝了酒嗎?」

  「嗯哼,」弗雷德發出了一個鼻音,「除了我們自己的香檳和黃油啤酒外,今晚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也帶來了他們學校的特色飲品,我剛剛趁著你們跳舞的時候每種都弄了點來嘗了嘗——德姆斯特朗的熱紅酒不錯,我喜歡裡面小豆蔻的味道,和葡萄酒一起很搭;布斯巴頓的酒就太甜膩了些,裡面加了再多的橙花都壓不住,不過這或許會比較符合女孩子們的口味?」

  「噢?是嗎?」弗蘭切斯卡挑了挑眉,將自己的尾音壓得很低很低,「可是我現在忙於跳舞,可能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有機會去嘗試了呢……」

  禮堂頂端的燈光灑在她身上,火紅的裙擺隨著一次次旋轉而翩飛,讓上面的金色繡線也隨之擺動起來,與她佩戴的首飾一起在璀璨的燈光下顯得流光溢彩,將弗雷德迷得神魂顛倒。

  於是他眯起了眼睛,語調輕柔和緩:「沒事,你現在就能嘗到了……」

  然後他微微低下了頭去。

  這時舞曲已經接近了尾聲,兩人一起慢慢向舞池邊緣的方向退去。在風琴奏出的最後一個顫抖的音符裡,他們交換了一個帶著酒味的吻。

  唇齒交纏間,弗蘭切斯卡恍惚嘗到了布斯巴頓橙花酒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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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弗蘭切斯卡不知道跳了多少支舞。

  她陶醉在一支又一支歡快的舞曲中,將頭伏在弗雷德的肩膀上,與他一起在舞池裡穿梭,然後在一個滑音後自然而然地松開了牽著他的手,旋轉幾圈,一個微步轉體落進喬治的懷裡,然後被他帶著繼續滑向舞池的中央……

  大多數時候,這對兄弟倆就像這樣輪流與她共舞——盡管有時也會發生一些你爭我搶的小矛盾,但總體的氛圍還是和諧愉快的;但也有某些時刻,當樂曲變得尤其歡快時,他們似乎也被狂歡的音樂所感染,三人牽在一起,毫無章法地半嬉戲式地舞動。

  每當跳到槲寄生花環下,他們都必然是要接吻的——甚至在沒有槲寄生時,他們興致所至也能抽出魔杖,變出一個漂亮的槲寄生花環來。他們的吻越來越熱烈,但在周圍其他情侶們更加火辣的掩護下卻並不顯得多麼扎眼。

  跳累了,他們便一起來到外圍的點心區,在這裡弗蘭切斯卡終於真正品嘗到了弗雷德口中美味的異域酒水。

  「法國人的口味確實和我們不太一樣,」她搖晃著手裡的玻璃酒杯,細細地品味著口中的味道,「確實有些太過甜膩了……」

  「但是……我覺得它在你們的口中,嘗起來卻味道正好……」

  於是在更加充分且仔細地品鑒過弗雷德和喬治「喂」過來的美酒後,弗蘭切斯卡微微喘息地靠在了弗雷德起伏的胸前,一口一口地吃著喬治喂過來的甜點,微眯著漂亮的大眼睛隨意地掃視著全場。

  「看,」她突然伸手指向了一個角落,「你們的小弟弟,看他那張臉皺得喲~」

  雙胞胎順著她的手指往那邊望去,只見哈利和羅恩坐在那個角落裡,而他們的舞伴早就消失不見了。此時的羅恩正氣呼呼地瞪著在近旁跳舞的赫敏和克魯姆,臉上的酸氣濃得幾乎能凝成水滴下來。

  「小羅尼真的太笨了,」喬治一面繼續舀起一小塊甜布丁送到弗蘭切斯卡口中,一面漫不經心地說道,「他追求女孩子的手段真是遠遠不如他的哥哥們。」

  弗蘭切斯卡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斜睥了喬治一眼,這家伙立刻打蛇上棍地衝她拋了個媚眼,似乎是想努力證明自己確實比羅恩有魅力許多。

  她身後的弗雷德也不甘示弱,他埋下頭,在弗蘭切斯卡的頸邊輕輕蹭著,試圖從喬治那裡搶回她的注意力。

  「有時候我們真的難以置信,這麼笨的家伙,居然是我們的親弟弟……」弗雷德說話間,溫熱的氣體噴在了她的頸側,弄得她有些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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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喝足後,他們悄悄溜出城堡,來到了外面的小花園裡。

  在魔法的作用下,深冬裡的小花園依舊開滿了玫瑰,原本低矮的灌木叢裡和裝飾華麗的曲折小徑邊上那些巨大的大理石雕像也都被掛滿了聖誕節彩綢;遠處傳來嘩啦嘩啦的濺水聲,像是一個噴泉,間或可以看見熱戀的情侶相互摟在一起坐在鏤花的板凳上接吻。

  三人順著一條曲折小徑在玫瑰花叢中穿行,然後不知不覺中越貼越近,氣氛熱烈之時自然忍不住耳鬢廝磨——卻突然被一個嚴厲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拉文克勞扣十分,福西特!」

  三人瞬間壓低了身子,藏在層層疊疊的玫瑰裡悄悄向外探出頭去:不遠處揮舞著魔杖的正是一身黑袍的斯內普,他大步流星地向玫瑰園的方向走來,長長的黑袍在身後飄蕩,身後還跟著不安地伸手摸著山羊胡子的卡卡洛夫。

  「拉文克勞十分!」斯內普凶狠地重復道——一個女生從他身邊跑過,「赫奇帕奇也扣去十分,斯特賓斯!」又一個男生追著那女生而去。「還有你們倆在做什麼?」他一眼瞥見哈利和羅恩在前面的小徑上,皺著眉頭問道。

  三人這才發現,哈利和羅恩居然也溜了出來,只是他們出來的時間遲了些,來不及藏好,就直直地撞上了似乎正在小花園裡抓「親熱」學生的斯內普。

  「我們在散步,斯內普教授。」羅恩原本心裡就在窩火,因此他此刻的語氣尤其不客氣,「這並不犯法吧?」

  趁著羅恩和哈利吸引了斯內普的注意力時,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趕緊從另一個方向溜走了。

  「呼——」回到了城堡裡的弗蘭切斯卡長吁了一口氣,「好險,差點兒就要被斯內普教授抓到了……我們可是三個人呢,要是被捉住了,那可就是三十分,麥格教授明天發現了不得剝了我們的皮!」

  此時,禮堂裡的古怪姐妹正演奏著一只舒緩的曲子,裡面的人們依舊不知疲倦地跳著舞。她想了想,衝著雙胞胎笑了笑:「那麼現在你們想做些什麼呢?繼續進去跳幾支舞嗎?」

  弗雷德和喬治也笑了起來,兩人對視了一眼,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開口道:「切茜,我們前幾天才發現了一個地方……那裡可和小花園不一樣,那兒是個秘密基地,只要我們不想,任何人都沒辦法打擾到我們……」

  「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段我憋了好久啊!感情戲真的好難寫,不知道這回有沒有進步嘞?

  另外,舞會跳舞的部分我想感謝讀者【兔子不吃蘿蔔】,她在之前的評論區提到的《縱橫四海》的那個片段給我帶來了很多靈感——帶著那種感覺讓我寫得順暢了很多~

  歡迎大家多多提一些建議呀,愛你們!

第70章  最好的聖誕禮物

  弗蘭切斯卡跟著雙胞胎從人群的側面繞出禮堂,穿過長長的走廊,順著樓梯向上奔跑。

  此時的城堡裡除了禮堂外幾乎看不見什麼人了,就連幽靈們都大多在樓下裡參與狂歡,樓道裡只剩下牆壁上聚在一起的畫像們在畫框裡痛飲談笑的聲音。在路過一個拐角時,弗蘭切斯卡注意到他們格蘭芬多的畫像胖夫人也溜了出來,正和她的朋友維奧萊特在另一位女士的畫框裡高聲詠唱著聖誕頌歌。

  隨著爬上的樓層越來越高,弗蘭切斯卡對於他們要去的目的地也逐漸有了些許猜測。

  果然,雙胞胎帶著她爬到了八樓,但卻並沒有拐向他們常去的、通往格蘭芬多塔樓的方向,而是從走廊的另一側迅速穿過,來到一副畫著傻子巴拿巴試圖教巨怪跳芭蕾舞、卻被巨怪追打的畫面的巨幅掛毯前——這是一個巫師界的孩子們從小聽到大的寓言故事。

  見到他們的到來,一個被蟲蛀過的巨怪停止了痛打芭蕾舞教師的動作,扭頭注視著他們。

  「啊哈,找到了,《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掛毯!」弗雷德語氣輕快地說道。

  「我們原本就是想找一個沒有別人的地方與你約會來著,但感覺我們知道的地方你都去過,再帶你去也就毫無驚喜可言了,」喬治扭過頭向她解釋道,「於是我們想著,每天負責打掃城堡的家養小精靈們才是最熟悉霍格沃茨的人,那為什麼我們不去廚房請教米拉呢?」

  「這兒就是米拉告訴我們的,她說這裡有一間隱藏的房間,它時有時無,但當它出現時,總是會布置得符合求助者的需要,大多數時候她們都喜歡把打掃城堡時找到的無主之物藏進那裡面,」說著,他指了指掛毯對面的那堵白牆。

  「以前我們其實也曾進去過,我和弗雷德在這兒躲過費爾奇,可那次它只是個掃帚櫃……之後等我們再來的時候它就不見了,我們還以為是我們記錯了呢!」

  而另一邊的弗雷德則遵照著家養小精靈米拉的囑咐,走到白牆一端的窗戶處向後轉,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處再折回,嘴裡還念念有詞著:「我想要米拉所說的那個房間……我想要米拉所說的那個房間……」

  當他轉到第三圈的時候,那堵原本空無一物的白牆上突然出現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門。

  看到這一幕,弗蘭切斯卡終於能夠肯定,這兒就是有求必應屋了。

  在霍格沃茨的這六年來,她其實一直惦記著那個藏在城堡裡的魂器。

  按照原著的說法,拉文克勞的冠冕應當是最好銷毀的一個才對——伏地魔認為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有求必應屋的人,因此他覺得沒有任何人找得到這個魂器,所以也就沒有施加任何其他的保護措施。

  但是問題也就出在這兒了,弗蘭切斯卡在明知道有求必應屋的存在的情況下,也整整六年都沒找到它的入口——畢竟她實在記不得那麼多細枝末節的劇情了,而城堡這麼大,她如果想要把每一個可疑的地方都試過去,估計等她畢業了都試不完。

  伏地魔認為冠冕藏在這兒萬無一失——他也確實是這麼多年裡唯一一個知道有求必應屋的存在的活人,就連早就懷疑他返回霍格沃茨時一定會順便動什麼手腳,因此多年來一直四處檢查的鄧布利多都沒發現他的秘密。

  但是高傲的裡德爾先生卻忘記了那群家養小精靈的存在。

  可也正是這群在他眼裡卑微低賤的、臭蟲般的生命,有意識或者無意識地破壞了他的詭計——算上克利切和掛墜盒,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栽在家養小精靈們的手上了。

  想到這裡,弗蘭切斯卡突然頓了頓,然後不禁暗自自嘲地搖了搖頭:自己和伏地魔相比不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嗎?自己在尋找有求必應屋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想到像原著裡的哈利那樣,找小精靈們問問呢?正如喬治所說,家養小精靈們才是最熟悉霍格沃茨的人呀!

  不過留給她自我批判的時間並不多,因為弗雷德已經一手握住了那扇門上的銅把手,刷的一下拉開了門。

  「哇哦!」他驚喜地叫了一聲,探進去左右看了看,然後拉著門,扭頭衝弗蘭切斯卡行了一個紳士禮,「美麗的小姐,請進!」

  弗蘭切斯卡輕微地甩了甩頭,從懊惱的情緒裡掙脫出來,重新揚起笑容,牽著喬治走進了房間。

  這是一間極其寬闊的屋子,屋子裡歷代霍格沃茨人藏進來的物品被堆砌成了高牆:這裡有成千上萬本書籍,無疑都是禁書、被亂塗過的書或偷來的書;有帶翼彈弓和狼牙飛碟,其中有幾個仍然有氣無力地在堆積如山的禁物上盤旋;一些破瓶子裡盛著年代久遠、已經凝固的魔藥;還有帽子,珠寶,鬥篷,或者像是火龍蛋殼的東西;幾個塞住口的瓶子裡還在閃著邪惡的光;還有幾柄生鏽的劍和一把血跡斑斑的大斧頭。

  「天哪,太棒了!這裡簡直是一個大寶庫!」她聽見身後的雙胞胎這樣歡呼道。

  因為屋子裡面東西的主人早已去世多年,所以這兩個家伙便放心大膽地衝進了屋子,快樂地尋起了寶來,完全忘記了他們來到這裡的初衷是為了約會。

  弗蘭切斯卡也樂得如此,畢竟這會兒她心裡惦記著冠冕的事情,完全無心風月——於是她也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借著尋寶的動作開始翻找起來,試圖找到伏地魔藏在這裡的魂器。

  她四處尋找著,在雜物堆裡右拐拐、左拐拐,在找到了一個巨怪標本、一個表面起泡、像被潑過強酸的大櫃子、一個風干的五條腿的不明生物屍體以及無數更加奇奇怪怪的東西之後,弗蘭切斯卡終於停在了一個板條箱前。

  這個板條箱上擺放著一個布滿麻點的醜陋老男巫半身像,灰撲撲的石像上蓋了一頂破舊的發套,老男巫的頭頂上戴著一個古舊的,王冠一樣的東西。

  「拉文克勞的冠冕……」弗蘭切斯卡低聲喃喃道。

  「切茜,你說什麼?」不遠處正在埋頭苦干的弗雷德和喬治沒聽清她的話,便抬起頭來隨口問道。

  但弗蘭切斯卡卻沒有理睬他們的問題,她只是微微抬高了音量,用一種壓抑著興奮的語調反問了回去:「弗雷迪,喬吉,你們還記得前年的那本日記本嗎?」

  「我想,我又找到了一個類似的玩意兒——別緊張,沒事的,你們不要反應那麼激烈——聽著,我對付這些東西很有經驗,大腦封閉術也學的好,所以我留在這裡守著它,你們倆現在以最快速度下樓,悄悄把鄧布利多校長叫上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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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是被雙胞胎從舞會裡叫出來的,直到站在有求必應屋的冠冕前,他的身上依舊還穿著他那身綴滿了燦金色星星的紫色巫師禮袍,頭頂紅白聖誕帽上的光球也還在一閃一閃地變換著顏色。

  可盡管他這一身裝扮站在這個雜亂房間裡的場景看起來有些反差的滑稽,但當任何人的目光與他銳利的藍眼睛對視時,都會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不同於在樓下時的歡喜和藹,此時的鄧布利多表情格外嚴肅。

  他認真地盯著前方,細細地觀察著那頂冠冕:歲月的痕跡讓這頂古老的古銅色冠冕更添了幾分厚重與威嚴;冠身的主體設計是一只展開雙翼的鷹,中央鑲嵌的那枚巨大的藍寶石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失去光澤,依然是那樣的璀璨奪目;冠冕的底邊上篆刻著拉文克勞的那句著名的格言——「過人的智慧是人類最大的財富。」

  弗蘭切斯卡站在鄧布利多的身後,弗雷德和喬治在兩邊輕聲地不斷關心她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生怕她在兩人不在的時候被伏地魔暗算了,弄得她既有些無奈又十分暖心。

  良久,鄧布利多終於開口了。

  「感謝你們提供的消息,泰恩小姐,還有兩位韋斯萊先生,」似乎是因為確定了暫時沒有危險,他凝重的神色舒緩了不少,「這確實是消失已久的拉文克勞冠冕——而且你們觀察得很仔細,它確實被伏地魔制作成了魂器。」

  他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事情,然後用一種更輕的語氣繼續說道:「很多年前,伏地魔曾試圖應聘過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這個傳聞你們應該都知道吧?他應該就是趁著這個時候把冠冕藏進來了,我找了這麼多年,它居然在這裡……」

  「沒想到離我的辦公室這麼近的地方,居然還藏著這麼一個神奇的房間,」說到這裡,鄧布利多輕松地笑了起來,「果然,就連我也不敢斷言自己知道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

  「好了孩子們,今晚可是屬於你們的舞會時光,你們只要好好享受快樂就好,這些危險的事情就交給大人們來操心吧!」他笑著依次拍了拍弗蘭切斯卡三人的肩膀,「趕緊下樓去吧,要是動作快點兒的話,你們還能再跳上好幾支舞呢!」

  就這樣,三人被校長先生連哄帶趕地送出了有求必應屋,離開時,每人還被鄧布利多塞了一大把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蜂蜜公爵巧克力。

  直到舞會後的第二天下午,弗蘭切斯卡才收到了鄧布利多送來的一張便簽條。

  便簽條上,鄧布利多用他那特有的勾勾劃劃的字體告訴她,他們已經成功銷毀了伏地魔寄居在魂器裡的靈魂,而經過處理的冠冕完好無損,已經被轉交給了弗利維教授,它會被安全地存放在拉文克勞院長辦公室裡。

  弗蘭切斯卡讀到這裡終於松了一口氣,她斜靠進格蘭芬多休息室壁爐旁的軟椅裡,悠閑地繼續看著這張羊皮紙條。當她的目光落在便簽上的最後一句話時,對面的雙胞胎發現,她的嘴角輕輕地翹了起來。

  「你在看什麼呢,切茜?」一旁的弗雷德好奇地湊了過去,從她的手中接過了便簽條。

  喬治把腦袋湊到他的兄弟身邊,只見那紙條的末尾,鄧布利多用童趣的筆觸畫了一個小小的笑臉,笑臉的後面寫著一句話:「切茜,你總能為我送來最好的聖誕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

  本年魂器銷毀指標完成!(其實今年算超額完成了,因為前面伏地魔沒能殺死伯莎.喬金斯,所以納吉尼就沒成為魂器)

  原著是多比告訴哈利有求必應屋,而多比的消息則來自其他廚房裡的小精靈;

  其實我還找到了不用通過小精靈就能推測出有求必應屋的辦法,我在火焰杯、鳳凰社和死亡聖器裡各發現了一條線索,雖然感覺相對隱晦,但三條線索互相印證我覺得邏輯也是ok的。

  不過前面已經寫了小精靈米拉,這條線不想廢掉(因為開文的時候冠冕就是這麼計劃的,新的方法是最近才想到的),所以這篇還是這麼寫了,新的辦法留給下一本書~

  (也算是留了個小勾子啦,對這個辦法好奇的小天使,歡迎收藏預收裡的《冰淇淋小姐與迪戈裡先生》呀!)

第71章  金蛋與第二個項目

  「……然後我就按照你說的那樣,引導著他把金蛋放入水中,在水下聽裡面的歌聲,再引導著他想到人魚上。」桃金娘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鑲嵌著寶石的金色水龍頭上,一邊說一邊晃悠著腳尖。

  此時的弗蘭切斯卡正仰躺在級長盥洗室的長方形大理石浴池裡,上半身倚靠著一個半透明的金色泡泡,胸部以下都浸泡在了溫暖的池水中。

  聞言,她睜開了眯著的眼睛,衝著對面的幽靈女孩溫柔地笑了笑:「辛苦你了,桃金娘。」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是朋友嘛!」這個臉上長著小雀斑的幽靈擺了擺手,「呼」地一下從水龍頭上躥了起來,飄在了弗蘭切斯卡身側的水面上,「這麼多年來,你可是唯一一個堅持常常來看我的人……」

  「噢,沃倫……」弗蘭切斯卡有些心疼地看著桃金娘。

  她想伸手抱一抱對面神情落寞的女孩,但卻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在她們剛剛認識的那一年,她總會像這次這樣下意識地想要觸碰這位朋友,可每當她的雙手穿過桃金娘虛幻的身體時,都會讓情緒本就十分敏感的桃金娘更加崩潰。

  所以如今每當她想安慰桃金娘時,也只能這樣低低地念著她的名字。

  不過這些年來桃金娘自己的狀態也變得越來越好了,只見她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繼續興致勃勃地開口道:「你知道嗎,我冒出來的時候,這家伙可是被我嚇了一大跳——好啦切茜,別皺眉頭啦,我答應過以後不會隨便偷窺別人洗澡了,這回我可是一直閉著眼睛,直到他入水以後才出來的。」

  桃金娘左右飄蕩著,突然沉入池中,長直的頭發垂入水中,仿佛她也在泡浴室一般。

  她模仿著哈利那時的模樣,一邊繼續說道:「這家伙真的笨笨的,我引導了他好久,他才想到鑽進水裡再打開金蛋呢,然後我又花了更久的時間才讓他想到黑湖裡住著人魚——要我說,他為了弄明白歌謠是什麼意思花費的時間可是你的好幾倍呢!」

  弗蘭切斯卡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她能那麼快弄清楚金蛋的秘密不過是占了知道劇情的便宜罷了,但這話卻又不能跟桃金娘說。

  不過顯然桃金娘也並不在乎她有沒有回答,只是上下飄動了幾次,繼續自顧自地繼續著話題。

  「我看他好像很焦慮呢,」她鼓了鼓嘴,臉上看起來有些擔憂,「他說他不怎麼會游泳,我看他想了那麼久還是一副一籌莫展的模樣,他真的能在比賽之前想到潛入黑湖的辦法嗎?」

  弗蘭切斯卡笑了起來,她的目光投向了浴池邊牆上那幅鑲在鍍金的鏡框裡的畫,畫像裡一位趴在礁石上的女性人魚正衝她俏皮地眨著眼睛。

  「你放心,這我有辦法的,」弗蘭切斯卡輕輕向畫像中的人魚致意,然後扭頭轉向了身旁的桃金娘,「而且我待會兒就打算去解決這個問題。」

  「你有辦法就好,」桃金娘聞言立刻開心了起來,她像魚一樣在水裡打了個滾,然後穿過了浴池的大理石外壁,直接飄回了水龍頭上,「不過你為什麼要幫他呢?你們不是競爭對手嗎?」

  弗蘭切斯卡有些糾結,顯然她不能隨意說出她和鄧布利多的計劃,但這樣的話,她就不知道該怎麼向桃金娘解釋了。

  但敏感的桃金娘立刻覺察到了她臉上的糾結,一副突然秒懂的樣子拖長了腔調:「噢……我懂了,又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嗎?好吧好吧,那我不問了。不過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干什麼,但我也想再幫你們做點什麼——」

  於是,時常通過下水管道溜進黑湖玩的桃金娘便熱心地向弗蘭切斯卡分享起黑湖底下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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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級長盥洗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很遲了,但弗蘭切斯卡完全沒有任何緊張的神色——因為她是級長,現在正借著級長們巡夜的職責,在宵禁後光明正大地穿行在霍格沃茨城堡裡。

  她一路往下,穿過無數條走廊後,來到了那副畫著水果碗的油畫前。她伸手撓了撓畫裡的那只梨子,然後順著滑開的大門走進了霍格沃茨的廚房。

  「尊敬的泰恩小姐!」家養小精靈米拉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立刻衝上了前來。

  弗蘭切斯卡從一年級起就認識了米拉,在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中,雖然這個·小精靈對她還是有些「過度尊敬」,但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見面就大鞠躬了。

  她和雙胞胎每次偷偷溜進廚房,米拉都會為他們准備好精美的食物——這次也不例外。她被殷切地拉到了一張小桌邊,接過了小精靈遞給她的熱牛奶,然後輕輕地咬了一口剛剛被塞進了手裡的低糖蘋果派。

  「米拉,你的手藝又進步了!」弗蘭切斯卡享受著口中的美食,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天哪!尊貴的小姐誇獎米拉的手藝,米拉真是太高興了!」小精靈燈泡一樣的大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愉快地用那種尖細的聲音歡呼著。

  聽見米拉的歡呼,周圍的家養小精靈們無一不流露出了羨慕的神情。弗蘭切斯卡注意到這裡,露出了一個更加燦爛的微笑:「當然,大家的手藝都很棒,我們學校裡每天的食物都很美味!」

  小精靈們紛紛歡呼了起來,他們擠擠挨挨地圍了上來。弗蘭切斯卡注意到,在這群圍裹著桌布或茶巾的家養小精靈中,有一個家伙打扮得尤其獨特——他穿著一身除了配色怪異外沒有任何異常的衣服(但是這對於家養小精靈而言,已經算是最大的異常了),腳上穿著一黃一紫兩只襪子,紫色那只的編織很有韋斯萊夫人的風格。

  弗蘭切斯卡之前聽赫敏提到過,哈利和羅恩把自己的襪子送給了多比作為聖誕禮物——那看來這個「鶴立雞群」的家伙十有八九就是多比了吧?

  於是,她假裝自己並沒有發現多比,轉而和另一邊的米拉閑聊了起來。

  「再過一個多月第二個項目就要開始了,我已經破譯了金蛋裡的秘密——」她一邊吃著蘋果派,一邊表現出了極強的分享欲,「那裡面的噪音其實是人魚的歌聲,據說他們會『搶走了你最心愛的寶貝』。」

  「這個項目可不是什麼容易的差事,畢竟要潛入到黑湖的湖底去,然後還要從人魚的手底下奪回我們的珍寶。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我不知道,但至少據我了解,哈利是沒找到能讓自己潛入黑湖並成功與人魚搏鬥的方法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會奪走什麼呢?想來一定很珍貴吧……」

  弗蘭切斯卡看似隨意地閑聊著,而一旁的米拉則隨著她的講述露出了從好奇到驚訝、再到擔憂的神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完美聽眾了。

  「但是米拉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想到辦法了!」弗蘭切斯卡安撫著擔憂的小精靈,余光瞥見一旁的多比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點一點地挪向她身邊——其實在她提起哈利的時候,多比那雙尖尖的耳朵就已經豎起來了。

  但她繼續假裝沒有看見,自顧自地開口道:「有很多辦法能讓我們在水下行動自如,其中最簡單的就是用鰓囊草了,我在圖書館裡一本叫作《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和它們的特性》的書中看到過它的介紹,據說吃下鰓囊草,臉的兩邊就會長出魚鰓,人就可以在水裡呼吸。」

  「小姐真是太厲害了,」米拉細聲細氣地叫道,她的眼睛裡閃爍著崇拜的光芒,「所以您打算用鰓囊草對嗎?」

  「當然不,我覺得我還是用咒語比較好——不論是變形術還是泡頭咒都能實現我的目的,」弗蘭切斯卡聳了聳肩,半開玩笑地說,「鰓囊草當然好,但我能從哪裡弄到它呢?我總不能跑到斯內普教授的儲藏室裡去偷吧?」

  米拉在旁邊愉快地附和著,但弗蘭切斯卡此時卻悄悄將注意力放在了多比的身上。

  當她看見多比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若有所思的神情後,終於放下了心來:

  剛剛她故意讓多比「偷聽」到來哈利的困境,然後又故意透露了解決的辦法,甚至裝作無意地暗示了多比從什麼地方能弄到鰓囊草,又提示了圖書館裡哪本書上有提到過這種草藥,方便多比去查看鰓囊草的特征,保證他不會找錯——這樣的話如果哈利真的如原著那樣怎麼都沒找到辦法潛入水中的話,那麼就算沒有假穆迪,多比也能從斯內普教授那兒弄到鰓囊草給哈利了。

  唯一令她覺得有些抱歉的是:按照現在的情況,弗蘭切斯卡自己能夠順利地執行她和鄧布利多的計劃,多比幫助了哈利並收獲了他的感謝,哈利則將成功通過第二個項目並免於出醜——只有斯內普教授失去了他收藏的鰓囊草。

  只有斯內普教授受傷的結局達成了。

  看著多比匆匆遠去的背影,弗蘭切斯卡在心裡默默向她親愛的魔藥學教授道了個歉,然後便心安理得地繼續啃她的蘋果派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這份工作感覺對情緒和心理的消耗很厲害,工作日下班以後幾乎完全沒辦法寫東西,所以才過了這麼久才更……這章也是在腦子不大清醒的情況下寫出來的,不知道質量會不會有差錯,感謝每一位追更的小天使對我的包容體諒啦,愛你們!

第72章  被偷走的珍寶

  盡管今天陽光明媚,但二月份的蘇格蘭高地依舊十分寒冷,弗蘭切斯卡穿著厚厚的棉襖,與其他三個勇士一起站在黑湖邊鋪著金黃色桌布的裁判桌旁。黑湖的湖水倒映出湖岸邊座無虛席的觀眾台,她迎著刺眼的陽光眯起了眼睛,仔細地觀察著看台上興奮的人群,不出所料地沒有找到弗雷德和喬治。

  昨天晚上三人吃過晚餐後照例在城堡外散步,李.喬丹突然冒出來說麥格教授單獨找雙胞胎有事,結果他們倆這一走一整晚都沒再回來。

  弗蘭切斯卡對於自己「被偷走的珍寶」會是雙胞胎這件事情已經早有預料,只是她始終沒能猜到被選中的到底會是哪一個——她甚至在心底裡暗搓搓地期待火焰杯的選擇,畢竟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兩個家伙對她來說到底誰更重要一點兒……

  這會兒兩人同時消失的事確實讓她小小地吃了一驚,畢竟她明明記得火焰杯的規則是只能帶走一樣「珍寶」才對的呀。

  不過轉念一想,弗蘭切斯卡又能夠理解了:畢竟作為同卵雙胞胎,弗雷德和喬治共享著一模一樣的基因,或許在火焰杯的判斷裡,這兩個家伙壓根就是被識別成了同一個人也說不定呢!

  與雙胞胎一同消失的還有赫敏和羅恩,因此哈利此時也正慌裡慌張地往看台的方向張望著。

  或許是注意到了弗蘭切斯卡臉上氣定神閑的表情,哈利忍不住開口了:「切茜,你有看到弗雷德和喬治嗎?昨晚他們倆跟赫敏和羅恩是一起被叫走的,他們回來了嗎?」

  「沒呢~」弗蘭切斯卡存心想要逗逗他,故意裝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那你都不著急嗎?」哈利的表情果然更加焦慮了起來,這份焦慮甚至蓋過了他對即將到來的比賽的緊張,「赫敏和羅恩也沒回來,他們到哪兒去了?不行,我得先去找他們……」

  見他真的作勢要走,弗蘭切斯卡趕忙拉住他的胳膊,有些答非所問地向他問道:「比賽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們的第二個項目是要取回被人魚偷走的珍寶,哈利,你有發現自己丟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但我沒時間注意這個了,我得趕緊去找羅——」

  「我也沒有。」弗蘭切斯卡打斷了他,定定地直視著哈利的眼睛,「所以你好好想想,我們什麼東西都沒丟,但是弗雷德和喬治、赫敏和羅恩都不見了,而且據我所知,芙蓉的妹妹加布麗也不見了。」

  說著,她衝著黑湖努了努嘴,又用眼神向克魯姆和芙蓉的方向示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的校長已經提前向他們透過題了,此時的芙蓉完全打算去尋找失蹤的妹妹,正和克魯姆一起,憂心忡忡地盯著面前那看似平靜的湖水。

  「你是說——」哈利瞪大了眼睛。

  可沒等弗蘭切斯卡開口回答,一個如雷鳴般洪亮的聲音在她們耳邊炸響,然後掠過了暗黑色的湖面,傳到了不遠處的看台上。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勇士已經各就各位,三強爭霸賽的第二個項目即將開始,他們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奪回他們手裡被搶走的東西!」盧多.巴格曼的聲音充滿了激情,「現在,聽我的哨聲,我數到三:一……二……三!」

  尖厲的口哨聲在寒冷、靜止的空氣中回響,看台上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

  弗蘭切斯卡沒有急著動作,她一邊凝神聽著台上巴格曼的解說,一邊往哈利的方向看去。

  「布斯巴頓的勇士芙蓉使用了泡頭咒,她是第一個下水的!來自德姆斯特朗的克魯姆似乎想使用變形術——但好像不太成功,他只有腦袋變成了鯊魚的形狀——但也已經夠用了,他也下水了!」

  「現在岸邊只剩下霍格沃茨的兩位勇士了,他們是在做什麼准備嗎?」

  在盧多劈裡啪啦的一連串解說中,弗蘭切斯卡看見哈利三下兩下脫掉鞋襪,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灰綠色鼠尾狀的草藥塞進了嘴裡——那正是鰓囊草。

  弗蘭切斯卡終於完全放下心來,她也抽出了魔杖,對准了自己:「Impervius(水火不侵)!」

  確認咒語生效後,她脫下了棉襖,也跳進了黑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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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湖裡一片寂靜,除了劃動水流的聲音外,弗蘭切斯卡什麼都聽不到。水底的能見度也很低,她只能看見方圓十英尺內的情景,因此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

  她繞過那由波動、纏結的黑色水草構成的水下叢林,動作靈巧地將一只彩球魚的兩條長腿打成結,隨手一丟讓它被水流卷走,然後又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一群全身覆蓋著鰭刺的希拉克魚——桃金娘的經驗只能幫她繞開格林迪洛的棲息地,但卻無法讓她躲過這些四處游竄的魚群。

  不過好在桃金娘也告訴了她人魚聚居區的大致方向,弗蘭切斯卡順著桃金娘的指示又游了半個多小時,在與無數居住在黑湖裡的神奇生物鬥智鬥勇後、在水底散落著閃閃發亮的小石子的寬闊平整的泥沙逐漸變成了大片大片的黑色淤泥後,她終於聽見了人魚那令人難忘的歌聲。

  「我們搶走了你最心愛的寶貝,你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物件……」

  弗蘭切斯卡聽到歌聲後精神大振,她游得更快了,湖水都因為她的攪動泛起了黑乎乎的水渦。

  不一會兒,她就看見前面渾濁的湖水裡出現了一塊大岩石,上面繪著許多人魚,他們手裡拿著長矛,正在追逐著一些看上去像是巨型烏賊的東西;岩石後面是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的中央聳立著一座粗糙的雕像:一個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魚。在人魚石像的尾巴上,牢牢地捆綁著五個人。

  弗雷德和喬治被綁在了一起,拴在了最左邊;赫敏被綁在了最右邊,她和一個最多八歲、有著一頭雲霧般的銀發的小姑娘之間則捆著羅恩。他們五個看上去都睡得很沉,腦袋無力地聳拉在肩膀上,嘴裡不停地冒出一串細細的水泡。

  祭壇的周圍是一群人魚守衛——他們的面孔與級長盥洗室裡那幅畫上的人魚完全不一樣:他們的皮膚是鐵灰色的,墨綠色的頭發長長的,蓬蓬亂亂;他們的眼睛和殘缺不全的尖銳牙齒是黃色的,脖子上戴著用粗繩子串起的卵石;銀白色的魚尾強壯有力地拍打著湖水,弗蘭切斯卡路過時,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股強勁的水流衝擊著。

  弗蘭切斯卡向著祭壇的方向游去,盡管一路上人魚們都手握長矛,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但他們卻並沒有攻擊她。

  「Diffindo(四分五裂)!」

  雙胞胎身上的繩子應聲而斷,她立刻迎了上去,摟住了自己的男朋友——這兩個大男孩又重塊頭又大,弗蘭切斯卡拖著他們倆,游得踉踉蹌蹌的。

  人魚聚居區的淤泥裡藏著許多他們馴養的洛巴蟲,這種結構簡單的小動物由一個富有彈性的噴嘴和一個毒液囊組成。弗蘭切斯卡不得不尤其小心,畢竟不論是她自己還是正在昏迷之中的雙胞胎碰到了這些小家伙,它們都會收縮毒囊、噴射毒液——而對於此時的弗蘭切斯卡來說,原本簡單的閃避卻變得尤其困難。

  「真想不到,這項目的難度對我來說居然不在於找回珍寶,而是如何把珍寶帶出去……」她苦笑著,在心底裡默默吐槽。

  突然,她的視線裡劃過了一片寬葉香蒲草……等等,為什麼這種深水區會出現香蒲草?!

  弗蘭切斯卡定睛一看,原來那香蒲草正被插在一只長著馬頭和奇怪長尾的生物頭上——那竟然是一只馬形水怪!

  她大喜過望,悄悄將弗雷德和喬治放在了水底一片安全的空地上,然後抽出魔杖,悄悄繞到了那只馬形水怪的身後,一個放置咒在馬形水怪的腦袋上套上了馬籠頭——這家伙立刻變得溫順聽話了起來。

  「感謝盧平教授當年的教導!」弗蘭切斯卡一邊想著,一邊歡歡喜喜地將弗雷德和喬治固定好,三人一起騎上了水怪的後背,被這頭馬形水怪帶著迅速衝向了湖面。

  「天哪!霍格沃茨的勇士弗蘭切斯卡第一個完成了任務,讓我們為她歡呼!」

  在排山倒海般的掌聲裡,弗蘭切斯卡筋疲力盡地躺在湖岸上。美妙、清新、涼爽的空氣拂過她潮濕的臉龐,就連盧多.巴格曼聒噪的聲音在此刻都顯得悅耳動聽了不少。

  一大群格蘭芬多迅速圍了上來,安吉麗娜和艾麗婭為她遞上了毛毯和熱騰騰的蜂蜜姜茶;李.喬丹和幾個男生一起幫忙把弗雷德和喬治一塊兒抬了上來,安置在了弗蘭切斯卡的身邊。

  「為什麼他們倆還沒有醒來?」突然,有個小獅子語帶擔憂地指著雙胞胎問道,「他們應該沒什麼事吧?」

  弗蘭切斯卡聞言一個激靈,立馬坐起了身,仔細向身旁的雙胞胎看去——正當她打算去叫校醫龐弗雷夫人過來看看時,卻突然發現這兩個家伙的嘴角正悄悄地勾了起來。

  ——好啊!這兩個小混蛋,是不是又想搞什麼惡作劇?

  弗蘭切斯卡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打算反將一軍,她向一旁的安吉麗娜招了招手,在她的耳邊悄聲說道:「親愛的,我記得你之前買了一包比比多味豆,你今天帶來了嗎?」

  安吉麗娜愣了愣,然後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麼,頓時也狡黠地笑了起來:「當然,我今天邊看比賽邊吃著呢,剛好剩下了兩顆酸漿果味兒的……」

  弗蘭切斯卡接過了安吉麗娜遞來的兩顆黃綠色的多味豆,一人一顆猛地塞進了雙胞胎的嘴裡。

  「嗷!!!」弗雷德和喬治抽抽著原地跳了起來,把周圍的人群嚇了一大跳,「你喂我們吃了什麼玩意兒!」

  「這個發展方向不對啊切茜,」他們倆哀嚎著,「你前兩天給我們講的那個麻瓜童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英雄救美以後,難道不應該是用親吻來喚醒我們才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辦法也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水火不侵咒在《鳳凰社》第18章-鄧布利多軍出現過,魁地奇球隊用這個咒語隔絕了雨水,好能在下雨天的訓練裡保持干爽,因此我認為這也能用來潛水;而我覺得切茜游了那麼久才找到人,返程時還得帶著兩個男生實在太難了,所以用了騎馬形水怪的辦法。

  除了格林迪洛是原著寫過的以外,剩下的神奇生物都是我自己加進來的,因為我覺得原著這裡寫的有些單調,我想豐富一下黑湖物種多樣性哈哈哈(bushi)

  這些神奇生物的外形和習性的參考資料是羅琳2001年寫的《神奇動物在哪裡》,裡面寫了人魚會馴養洛巴蟲、馬形水怪喜歡往身上插香蒲草並能被馬籠頭馴服、對付彩球魚應該把他們的腳打結等等等等......

  另外原著桃金娘就會悄悄溜到黑湖去,所以她知道黑湖的情況也是合理的。

  總之希望大家喜歡啦!

第73章  鳳凰社重建

  被那顆比比多味豆酸狠了的弗雷德和喬治皺巴著一張臉跳了起來,像是兩只樹袋熊那樣掛在弗蘭切斯卡身上,哼唧著想索要親親作為安慰。

  「我們可是你的珍寶!」他們倆故意裝出了一副快要哭出來了的樣子,配合著這副剛從湖裡被撈出來的濕淋淋的模樣,顯得可憐兮兮的,「切茜,你就是這麼對待你好不容易從邪惡的人魚手中奪回來的珍寶的嗎?」

  因為下水前給自己施過了水火不侵咒,弗蘭切斯卡原本最多只是有點冷而已,結果現在被雙胞胎蹭過以後,身上裹著的毛毯頓時也變得有些濕了——而且這兩個家伙或許是為了報復她給他們喂酸漿果多味豆的事情,一左一右地將她貼的越發緊了起來。

  好在隨後趕到的龐弗雷夫人將她從兩個大男孩的胸膛裡解救了出來:「泰恩小姐,快過來,我必須給你做個檢查!」

  不過在上下檢查了好幾遍後,龐弗雷夫人不得不承認,弗蘭切斯卡除了有些累到脫力以外什麼事也沒有,而雙胞胎因為睡了這麼長長的一覺,現在甚至有些精力過於旺盛了。

  於是在留下了一瓶提神藥劑後,她同意了三人到湖岸邊繼續觀賽的請求。

  不過沒看多久,弗蘭切斯卡就覺得有些無聊了起來。她沒准備那些特制的探視器,也累到不想給自己施什麼增強視力的魔咒,因此對她來說所謂的觀賽就只是盯著黑湖那片黑乎乎的水面而已。

  於是她索性隨手拉了雙胞胎中的一個靠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施展了鷹眼術的盧多.巴格曼的實時賽況轉播。

  後面的發展和原著記載的大差不差:沒過一會兒,芙蓉就因為誤入格林迪洛們的水草而被圍攻,最後無力支撐自己的泡頭咒而被救了上來;然後是半人半鯊的克魯姆帶著赫敏浮上了水面,這個熊一樣壯實的家伙在聽聞自己已經超時的消息後神色頓時沮喪了起來;最後是哈利——盡管他落在了末尾,但他除了羅恩外,他還帶回了芙蓉的妹妹加布麗。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終於做出了決定。」當所有勇士都重新坐回候場區時,盧多再一次開麥了,「人魚首領默庫斯把湖底下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們,我們決定在滿分為五十分的基礎上,給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庫爾盡管表現出了對泡頭咒的出色運用,但在接近目標時遭到格林迪洛群的攻擊,未能成功解救人質,我們給她25分;威克多爾.克魯姆運用了變形術,雖不完整,但仍然有效,他是第二個帶著人質返回的,我們給他40分。」

  看台上傳來一片掌聲,其中卡卡洛夫的巴掌拍得格外起勁,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而盧多則故作神秘的樣子停了停,在看台上的掌聲逐漸平息後才開口繼續宣布道:「弗蘭切斯卡.泰恩完美地運用了水火不侵咒,而且是唯一一個在規定時間內帶回了人質的勇士,我們給她50的滿分!」

  「而哈利.波特使用了鰓囊草,取得了驚人的效果,盡管他最後一個完成任務,但這是因為他要確保所有的人質都安全返回。絕大多數裁判覺得這充分體現了高尚的道德風範。」說到這裡,巴格曼非常不滿地掃了卡卡洛夫一眼,「然而……波特先生的分數是45分。」

  「所以現在的排名是:第一名,霍格沃茨,弗蘭切斯卡.泰恩;第二名,霍格沃茨,哈利.波特;第三名,德姆斯特朗,威克多爾.克魯姆;第四名,布斯巴頓,芙蓉.德拉庫爾。讓我們為勇士們的精彩表現鼓掌!」

  聽到巴格曼宣布排名,看台上立刻一片歡騰。弗雷德和喬治更是興奮地跳了起來,朝著周圍的人群大聲呼喊著:「切茜拿了第一,切茜拿了第一!」

  弗蘭切斯卡也十分滿意:她終於一轉第一個項目的形勢,成了第一名——而只有在最後一個項目裡搶占先機,才能更好地保證她和鄧布利多的計劃能夠完美地被落實。

  而另一邊,盧多.巴格曼努力地提高著嗓音,以保證自己的聲音不會被人群的歡呼聲淹沒:「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項目將在6月24日的傍晚進行,勇士們將提前一個月得知項目的具體內容。感謝大家對勇士們的支持,我們六月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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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項目結束的當天晚上,格裡莫廣場12號。

  光線昏暗的老宅子裡一片寂靜,只有走廊裡的那只老爺鐘還在不知疲倦地四處發射硬邦邦的螺絲釘,把牆面敲擊出悶悶的響聲。

  一個有些高亢的女聲打破了沉寂:「所以,鄧布利多,你故意把那個孩子排到了第一——」

  這是自從第一次巫師戰爭後,鳳凰社的第一次集會。就在剛剛,鄧布利多召集了所有社員,向他們公布了從小巴蒂.克勞奇口中審問出的伏地魔復活陰謀,並根據之前擬定好的計劃給各人安排了後續的任務。

  但是很顯然,這份計劃並沒能得到大多數社員的支持。

  「莫麗,噢莫麗,這是她應得的成績,我並沒有因此而偏心或者做什麼手腳……」

  「但是事實就是你把她排到了第一,好讓她去為你執行這麼危險的計劃!」韋斯萊夫人近乎於尖叫著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她無視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如同一只母獅子一樣咆哮著,「切茜還是個孩子,你瘋了嗎鄧布利多,她今年才剛剛滿十七歲!為什麼你會制定出這樣冒險的計劃,為什麼不早點和我們商量?!」

  哪怕是在鳳凰社裡,莫麗也一直維持著一個慈和熱心的母親形像,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態地對著鄧布利多發作。一時間滿屋子沒有一個人敢開口接話,就連鄧布利多都只能苦笑著保持了沉默。

  只有穆迪敢在這個時候說話。

  「因為計劃需要保密,在無法保證百分之百的穩妥之前,再多的警惕都不過分!」他敲了敲手杖,轉動著魔眼,聲音低沉沙啞, 「至於那個女孩兒——她確實還小,但不論是她的意志、決心還是能力都不輸於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而且莫麗,正如你所說,她已經滿了十七歲,已經成年了,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瘋眼漢的三個「已經」,讓韋斯萊夫人的臉色越變越白。

  「哈!能得到瘋眼漢穆迪的誇贊可並不容易!」突然,一個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長桌的另一端響起。

  所有人循著聲音看去,只見斯內普一身黑袍坐在那裡,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

  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自己剛剛居然膽敢衝著穆迪陰陽怪氣,但很快斯內普就掩去了臉上的異色,轉而對鄧布利多說道:「不管泰恩小姐成年與否,她都還是我們的學生,鄧布利多,你怎麼能讓學生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我們這些教授是干什麼用?!要是你早點兒告訴我們你這『英偉』的計劃,我說什麼也是要阻止她參賽的!」

  就連一向與斯內普不對付的小天狼星也破天荒地開口聲援了他:「對啊,鄧布利多,我們這群大人都還在這兒呢,還輪不到她們這群小輩頂上吧?」

  鄧布利多低頭沉默良久,然後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你們以為我沒想過別的辦法嗎?火焰杯能夠識別通過者的年齡和身份,因此進入賽場的只能是被火焰杯選中的勇士。」

  「伏地魔沒有發覺穆迪的偽裝,為了取信於他,我們必須使用他們提供給穆迪的那把門鑰匙,」他繼續說道,「而門鑰匙也是有傳送記錄的,它會記錄被傳送者的身體信息,所以只有通過門鑰匙傳送過去的真的是哈利和切茜本人才不會引起他的懷疑——畢竟以我對伏地魔的了解,在出了那麼多以外後,他必然會仔細檢查那把傳送的門鑰匙。」

  「你們在這裡抗議有什麼用?還不如留好了力氣,執行好你們的任務才能保護好她!比如你,西弗勒斯,你的魔藥是重中之重,必須保證萬無一失,」穆迪接過了話頭,瞪著魔眼掃視著在場的人群。

  「收起你臉上的那副表情,這是命令,不容置疑!而且這個計劃是那個小姑娘自己提出來的,我和鄧布利多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所以我們必須相信她能夠做到!」

  聽聞提出計劃的人居然是弗蘭切斯卡自己,斯內普的臉頰抽了抽,眼中閃過了一絲怒火。

  「一份簡單的復方湯劑我還不至於會出什麼錯!至於有些不自量力的愚蠢格蘭芬多,」他頓了一下,「她自己想自尋死路,我也攔不住她!」

  說罷,他一甩袍子,憤憤離席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姐妹指出本文案廢材的文案和標題不太吸引人(感謝小天使貼心的提醒哇),其實我一開始壓根就沒想到我寫的這玩意兒真的會有人來看,所以開文的時候就隨便鬼扯了一個堆上來,然後到現在都沒改......

  不過既然有小天使指出了這個問題,那我當然不能繼續擺爛啦!所以今天傍晚重寫了一個文案,想請大家一起看看會不會稍微好一些?

  另外就是文名的問題了,我怕改了文名一些小天使會不習慣——好吧這就是個借口,事實是我想不到更好的文名了(哭哭)大家覺得需要改嗎?要改的話,有啥建議嘛?

第74章  風雨之前

  「你們有沒有感覺最近斯內普教授心情變得很不好?」赫敏皺緊了眉頭,一邊翻動著手中的筆記本,一邊對一旁半躺在休息室靠椅裡的哈利和羅恩說道。

  「有嗎?」羅恩舀起一大塊香甜的半熟芝士塞進嘴裡,含含糊糊地回答她,「老蝙蝠整天陰著個臉,反正我是看不出來他有什麼變化——嘿,哈利!今晚的芝士真的很棒,你要不要嘗一口?」

  看著面前你一口我一口分享起甜點的兩個男生,赫敏大大的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了另一邊。在那裡,弗雷德和喬治正把下巴搭在弗蘭切斯卡的肩膀上,看她擺弄著手裡那充滿了異國風情的道具——盡管他們看得目不轉睛,但那兩雙滿是茫然的藍眼睛還是暴露了他們壓根沒弄懂自己的女朋友在折騰些啥的事實。

  覺察到赫敏的目光,弗雷德也抬起了頭:「對噢,我們倆也感覺到了……最近斯內普總是喜歡找我們的茬——這倒沒什麼,但他罵著罵著總會把切茜一起陰陽進去——以前他可從來不會這麼對她的。」

  關於斯內普突然的針對,弗蘭切斯卡大概是明白原因的,她也早就預料到斯內普在知道了她和鄧布利多的計劃後一定會大為光火,所以對此倒也沒什麼話好說的。

  反倒是哈利聽見了這話,突然「嗷」地一聲直起了身子:「別提她,現在說到切茜我就頭疼……天吶切茜,自從你找麥格教授說要放棄勇士免除期末考試的特權,自願選擇參與期末考以後,每節變形課我都要承受院長目光的洗禮,仿佛她一直盯著我,我就也會效仿你參加考試了一樣……」

  說著,他坐了起來,身體向弗蘭切斯卡的方向探去。正當哈利准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的目光卻被弗蘭切斯卡手中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上面的花紋實在太獨特了,哈利默默地想著——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在哪裡呢?好像是第一個項目開始前,他在通往貓頭鷹棚屋的那個樓梯口,見過切茜手裡拿著一個有著類似花紋的包裹?

  不過還沒等他繼續凝神細看,弗蘭切斯卡便「啪」地一下把東西都收拾了起來,於是哈利的視線便不得不被合攏的書包阻斷了。

  「好了,不管斯內普教授現在心情怎麼樣,我都得找他去上我的『魔藥提高班』去了,」她笑著衝三人組擺了擺手,然後對著弗雷德和喬治一人親了一口,「我過去了,祝我好運!」

  接著,她利落地轉身,扭頭離開了格蘭芬多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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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距離第二個項目結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但很顯然斯內普教授的怒氣依舊還沒有平息下去。在經歷了無數諸如「衝動的格蘭芬多」、「愚蠢的自大狂」和「無腦的自尋死路者」之類的毒液攻擊後,弗蘭切斯卡的魔藥私教課終於快要熬到結束了。

  在又一次完美地熬煮出一份遠超N.E.W.T.s水准的魔藥後,弗蘭切斯卡察覺到斯內普教授的臉色明顯變好了許多:他看著手中玻璃瓶裡的藥水明顯想要點點頭,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但又為了維持自己「還在生氣」的人設而拼命壓抑著上翹的嘴角,顯得整張臉的表情有些扭曲。

  或許是因為也察覺到了自己臉色的怪異,斯內普立刻轉身走進了身後的儲藏室。等他再一次走出來時,他的臉色又恢復了平日的尖刻神情。

  「一瓶完美品質的復方湯劑,」斯內普遞出了一個小包裹,臉上隱約帶著些滿意的神色,「能夠維持整整十二個小時的效果,這可比外面那些平庸之輩的作品好上了不止一個水准。」

  然後他頓了頓:「好好使用它。」

  為你提供最高水平的魔藥,然後叮囑你一定要好好使用——這或許是斯內普能夠說出口的,最接近於關心的話語了。弗蘭切斯卡心裡湧上一股暖流,她接過包裹,低聲道:「我會的。」

  接著是一段漫長的沉默,然後斯內普冷哼了一聲,開口問道:「最近你那些魔咒練得怎麼樣了?」

  「我把《標准咒語》一到七級中記載的所有咒語都練熟了,最近在著重練習昏迷咒和蘇醒咒,現在已經能做到無聲無杖瞬發了。」

  「哈!」斯內普聞言冷笑了一聲,「你以為黑魔王是什麼人?就這些書本上的東西,你以為能讓你在他面前全身而退嗎?!」

  「雖然我很想給你灌下一整個坩堝的福靈劑,但是但凡你我還有一分理智,就會明白這玩意兒喝多了只會讓你變成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蠢貨——盡管你膽敢去挑戰黑魔王已經足夠自大了。」

  「但是我想,作為你的教授,我至少能教你一些課本以外的東西,或許到時候能夠救你一條小命......」

  「我年輕的時候發明過一些咒語,」說到這裡,他輕咳了一聲,「其中一條的靈感來自於切割咒,它的咒語是神鋒無影(Sectumsempra),想要施展這個咒語,你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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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弗蘭切斯卡的死纏爛打之下,除了神鋒無影和它的反咒外,斯內普還「被迫無奈」地教給了她許多課本上沒有出現過的實用咒語——一想到這裡,弗蘭切斯卡的心情就變得無比快樂。

  「想學到斯內普教授這些壓箱底的絕技可並不容易……」弗蘭切斯卡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哼著小曲兒離開了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一路往城堡樓上溜達了過去。

  因為今天他們兩人一個教一個學弄得太遲了,所以此刻的城堡裡空無一人,就連畫像裡的人們都斜靠在畫框上呼呼大睡。弗蘭切斯卡就這麼晃晃悠悠地爬上了八樓,正當她打算叫醒睡得正酣的胖夫人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切茜,我能再稍微耽誤你一會兒嗎?」

  弗蘭切斯卡被嚇了一大跳,轉過身去,只見鄧布利多站在走廊的另一頭,正衝著她微笑著。

  於是她跟著鄧布利多一路走進了校長室。

  穿著湖藍色巫師袍的老校長遞給了她一杯暖呼呼的甜牛奶,招呼她一塊兒在校長室的小沙發上坐下。

  「切茜,你會埋怨我讓你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去直面伏地魔嗎?」

  「當然不會啊,」弗蘭切斯卡睜大了眼睛,「這個方案還是我自己提出來的呢。」

  「最近我開始反思起我們計劃的正確性,請原諒一個老人的憂慮,越臨近計劃的執行我就越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琢磨,」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我們原先認為不能對伏地魔下死手,但我最近總是在想,我們是不是太過優柔寡斷了?日記本、掛墜盒、戒指、冠冕——我們已經消滅了四個魂器了,如果這就是他的全部了,那我們此時的手下留情豈不是在放虎歸山?」

  弗蘭切斯卡喝了幾口牛奶,想了想,開口道:「我們當時的擔憂不就是覺得萬一伏地魔還有別的魂器,那我們一旦下死手,他又會脫離這一個軀殼躲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讓咱們無法追蹤嗎?我現在依舊覺得這個擔憂是成立的——依我看,伏地魔的魂器還遠遠不止這幾個。」

  「但是他到底分裂了幾個魂器呢?」老人苦惱地皺緊了眉頭,「我們總不能無休止地等待下去吧?」

  看著鄧布利多滿臉的愁緒,弗蘭切斯卡更糾結了,她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著該如何繞過世界意志的壁壘,將自己所知的信息透露出來。

  突然,她頭腦中靈光一閃:「校長,我收集的巧克力蛙畫片之中有一位名叫布麗奇特.溫洛克的女巫,她被收錄到畫片裡的理由是她發現了數字『7』的魔法屬性——您說,伏地魔會不會也相信數字7有獨特的魔力,因此選擇把靈魂分成七片呢?」

  「哈哈哈哈哈哈——」鄧布利多大笑了起來,「來自巧克力蛙畫片的靈感!這倒是一個我們從沒有考慮過的角度噢!」

  兩人相視而笑,校長辦公室裡緊繃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了許多。

  「或許是我想得太多了吧,人老了,就是會這樣,」老校長笑著搖了搖頭,「還是按照原計劃執行吧,穩妥一點還是好的,我們在這樣占盡優勢的情況下,不會讓伏地魔翻出什麼浪花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就兩個目的,一個是為了滿足我自己的心願學一學神鋒無影,另一個就是為了挖一個陳年伏筆——有誰還記得第三章提到的布麗奇特巧克力蛙畫片嘛!雖然埋得還不是很熟練,但這是我的第一個伏筆,還是有點特別的意義的嘻嘻嘻~

  PS:到這一章為止,對付伏地魔的計劃的全部鋪墊都做完啦,不知道小天使們能不能猜出我打算怎麼辦嘞?(上一章我故意寫得比較含糊,應該沒人猜到穆迪口中的復方湯劑是給切茜而不是他自己用的吧哈哈哈)

  PPS:接下來幾天很忙,加上周末有出行計劃,所以本周更新暫緩噢~

第75章  第三個項目

  一道足足有二十英尺高的樹籬把早已被改建成迷宮的魁地奇球場的邊緣團團圍住,弗蘭切斯卡從面前的唯一一個缺口處進入大迷宮,然後悄悄埋伏在了黑黢黢的通道暗處。

  在她藏好以後沒過多久,盧多.巴格曼的聲音就再一次響了起來:「現在……哈利,聽我的哨聲!三——二——一——」

  接著一聲短促的哨音,她看見哈利也急匆匆地奔進了迷宮,於是便趕忙跟了上去。

  顯然,哈利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後墜了個尾巴:畢竟從學期之初,弗蘭切斯卡就私下裡為了這次行動跟著穆迪做了不少特訓,其中「隱藏和偽裝」與「潛行和跟蹤」這兩項更是特訓項目的重中之重——而弗蘭切斯卡完成訓練的速度與獲得的成績更是讓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傲羅嘖嘖稱奇。

  迷宮裡被設下了魔法,因此進入迷宮後他們除了盧多.巴格曼偶爾的通報聲外,就再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四周靜悄悄的,只剩下高高的樹籬被慘白的月光照射著,在小徑上投下了烏黑的影子。

  哈利順著通道小跑了約莫五十米之後來到了一個岔路口,接著是左拐……奔跑……右拐……奔跑……再左拐……每一次拐彎都更讓他接近迷宮的中心。

  弗蘭切斯卡默默地跟著哈利,在這期間,克魯姆和芙蓉也陸續進入了迷宮之中,這一次沒有了變成穆迪的小巴蒂.克勞奇,因此自然也就沒人會對克魯姆施展奪魂咒,所以拖延他和芙蓉進度的重任就交到了弗蘭切斯卡的手中。

  她一路跟著哈利前進,一邊悄悄在身後的路上設下了各種各樣的陷阱——反正選手們互相之間為了取得勝利而彼此設絆子也屬於比賽的正常競爭,並不算犯規,不是麼?

  於是,哈利在前面突破各種障礙,悄悄跟在後面的弗蘭切斯卡便在兩人通過後立刻對這些神奇生物或著植物施加恢復咒,同時還在原本安全的道路上留下了不少奇怪的魔藥陷阱或者觸發性的攻擊魔咒。

  在哈利擊退了炸尾螺、博格特和比利威格蟲進攻,穿越了叫咬藤、毒觸手和魔鬼網的阻隔,繞過了沼澤挖子們的陷阱,又戲耍了兩個巨怪並巧妙地通過了他們的守衛之後,他終於來到了斯芬克斯駐守的路口。

  弗蘭切斯卡這時才放下心來:她必須保證哈利能夠順利地來到火焰杯前,因此哪怕是原著劇情裡哈利就已經成功過一次,但為了保證計劃的萬無一失,她還是小心地跟在他身後為他保駕護航,以防萬一——還好哈利的能力確實很不錯,不然弗蘭切斯卡還得額外多費點兒心思,為自己突然地出現編造一個合理的理由。

  斯芬克斯已經是通往火焰杯的最後一關了,如果想要通過她,就必須答出她的謎題——因此如果弗蘭切斯卡不想這麼早在哈利面前現身、又想在他之前抵達火焰杯的位置的話,那麼她現在必須趕緊離開,換另一個路口進入。

  於是她再一次深深地望了哈利一眼,便扭頭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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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芬克斯的身體像一頭大得嚇人的獅子:巨大的腳爪、黃色的長尾,尾尖有一叢毛;但是她的頭上卻長著一個女人的腦袋,有著一雙狹長漂亮的金色大眼睛。此刻她正保持著親切地微笑,默默地看著面前愁眉苦臉的男孩。

  「spy……er……spy……er……」哈利踱著步說,「我不願意親吻的動物……是spider!蜘蛛!」

  斯芬克斯笑得更親切了。她站起來,伸直兩條前腿,讓到了一邊。

  哈利見狀便立即從她身側衝了過去——雖然他在猜測謎題的這一關花費了太多時間,但是萬一呢?或許其他幾個勇士也或多或少遇到了別的阻隔,萬一他真的有機會奪得冠軍呢?

  一定很近了,一定……他的方向完全正確,只要不遇到什麼太可怕的事情,他也許真的有機會……

  哈利撒腿跑了起來,前面又是一個岔路口。

  「給我指路!」他揮舞著自己的魔杖說道。魔杖轉了一下,指向右邊的一條路。他沿著這條路跑去,突然從前面看到了一絲亮光——只見三強杯被擺在了一百米開外的一個底座上,此刻正向哈利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突然,一個黑影衝到了他前面的路上。

  「嘿,哈利!」黑影看見了他,居然停了下來,回頭向他打了個招呼——這黑影正是弗蘭切斯卡。

  或許是因為沒有了麗塔.斯基特胡亂報道的刺激,學校裡也並沒有出現原著中那些由於學院之爭而導致的對這位「第四位勇士」的冷落,因此此時的哈利對於取得冠軍證明自己其實並沒有像原著裡那樣的急切。

  因此此時見到弗蘭切斯卡跑在了他前面,他反而停了下來。

  「你怎麼不動了?」弗蘭切斯卡有些疑惑地回過了頭。

  「你去拿吧,切茜。」哈利笑著這麼說道,「你本來就比我厲害,冠軍本來就應當是你的……而且不管是你還是我拿到第一名,榮耀都是屬於我們霍格沃茨的,不是嗎?」

  哈利笑得越發燦爛,但弗蘭切斯卡心裡頭反而有些小小地歉疚了起來。她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在心底對哈利小聲地道了一聲抱歉,然後表現得十分自然地往哈利的方向湊去:「真的嘛,或者……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拿獎杯呢?我們一起分享這個冠軍,怎麼樣?」

  一邊說著,她一邊慢慢接近了哈利。

  「別發揚風格了,」哈利愣了愣,想要伸手去推一推她,「你快去吧,我們倆在這裡拖拖拉拉的浪費時間,要是因此被克魯姆或者芙蓉趕上來搶走了冠軍,那才是真的可惜呢,更何況——」

  哈利還想再接著說些什麼,但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那雙綠色的眼睛就因為過度的震驚而瞪大了。

  只見面前原本一臉平和的笑容的弗蘭切斯卡突然暴起,猛地向他衝了過來,趁著他毫無防備的時候一下子扣住了他的後腦勺,然後狠狠地將一瓶粘稠的、味道古怪的藥劑灌進了他的喉嚨裡。

  立刻,哈利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開始翻騰起來,仿佛他剛才吞下的不是一瓶魔藥而是幾條活蛇,再接著便是一種可怕的、正在熔化般的感覺,仿佛他渾身的皮膚都像滾熱的蠟一樣泛起氣泡——一種劇烈的疼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在一片震驚和劇痛中試圖喘息著表達自己的疑惑,但哈利還沒來得及說出些什麼,便被弗蘭切斯卡敲暈了過去。

  在昏過去之前,哈利依稀看見弗蘭切斯卡從他的頭上拔下了一根頭發。

  作者有話要說:

第76章  復活

  這是一片黑暗的、雜草叢生的墓地。

  墓園的右側一棵高大的紅豆杉後面能隱隱看見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輪廓,左側則是一座小山崗,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弗蘭切斯卡十分熟悉的老房子。

  這裡是小漢格頓的墓地,周圍陰森森的。弗蘭切斯卡被捆綁在其中一座無名的墓碑上,離她不遠的位置,蟲尾巴彼得.佩迪魯正呼哧呼哧地圍著一口盛滿了水的坩堝煮著些什麼東西。

  坩堝裡的液體似乎熱得很快,蟲尾巴點燃火焰沒多久,它的表面就不僅開始沸騰,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燒著了一樣。

  蒸氣越來越濃,讓照看火苗的蟲尾巴的身影都變得模糊起來了——現在整個水面都閃動著火花,好像綴滿鑽石一樣。

  「燒好了,主人。」他低聲說道。

  「就算現在……」一個冷酷的聲音從蟲尾巴懷裡的包裹中響起:那東西外形似是一個蜷縮的嬰兒,它沒有毛發,身上仿佛長著鱗片,皮色暗暗的、紅紅的,像受了傷的嫩肉。最恐怖的是他的臉——那是一張扁平的蛇臉,上面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紅眼睛。

  盡管早就有所猜測,但弗蘭切斯卡還是應景地驚呼了一聲。

  蟲尾巴將那包東西放進坩堝,隨著一陣嘶嘶聲,它沉了下去。接著,他舉起魔杖,閉上眼睛,顫動著聲音,好像嚇得神經錯亂了一般開始說話:「父親的骨……無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

  弗蘭切斯卡腳下的墳墓裂開了,一小縷灰色的東西應蟲尾巴的召喚升到了空中,輕輕落進坩堝裡。鑽石般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響,火花四濺,液體變成了鮮艷的藍色。

  說實話,即便是曾經看過書、看過電影,今天之前也曾無數次想像現在這個場景,但這場復活儀式的詭異與陰森還是讓弗蘭切斯卡感到有些震撼。她一面感嘆,一面用余光掃向另一邊還在閃著光的火焰杯:火焰杯的旁邊好像是空無一物,但只有弗蘭切斯卡知道,真正的哈利正被隱形衣遮蓋著昏迷在那裡。

  要是真正的小哈利被捆在這裡,這會兒該有多麼驚恐啊……她默默地想著。

  是的,「真正的哈利」——此時的弗蘭切斯卡正頂著哈利.波特的臉被綁在老裡德爾的墓碑上,而如果有人這時候掀開隱形衣,他會發現,那下面昏迷的人正披著一件女式巫師袍,長著弗蘭切斯卡.泰恩的臉。

  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儀式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

  「仇-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復活。」

  彼得.佩迪魯舉著匕首,顫抖著走了過來。弗蘭切斯卡做出了一副奮力掙扎的抗拒模樣,但匕首尖刺還是扎進了她的臂彎,鮮血順著撕破的袍袖淌下,流進了他手中的小玻璃瓶裡。

  他拿著「哈利」的血搖搖晃晃地走向坩堝,把它倒了進去,接著便是一段令人窒息的等待時間——但蟲尾巴不知道的是,那個被捆在一旁的家伙其實比他更擔心藥劑不能成功。

  斯內普教授曾經認真地研究過這個從小巴蒂口中拷問出的配方,他認為其中「仇敵的血」理論上可以用任何一個曾經與復活者為敵且對其飽含恨意的人的血液代替,因此此時弗蘭切斯卡的血液應該一樣能夠行得通——不過理論終究是理論,再加上弗蘭切斯卡的「被迫獻出」其實被迫的並不完全,因此能不能起效,連她自己都不能完全拿得准。

  但是,魔藥大師的研究水准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曾令人失望。

  坩堝中的液體很快就變成了眩目的銀白色,鑽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飛濺。蟲尾巴見自己終於完成了任務,猛地放松下來,跪倒在坩堝旁,身子一歪,癱在地上;而弗蘭切斯卡也大松了一口氣——她們計劃最關鍵的一步,已經成功了。

  透過眼前的白霧,她看到坩堝中緩緩升起一個男人的黑色身形,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髏。

  伏地魔終於復活了。

  而且除了昏迷的哈利外,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此表示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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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族史、個人史……伏地魔情感豐沛地發表著他的復活演講,激情分享著他從一個孤兒院一路走到今天的心路歷程。

  弗蘭切斯卡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瞧這360度全息氛圍背景,主講人情緒飽滿連比帶劃,故事情節跌宕起伏一波三折——除了觀眾席位有些過於冰冷、繩子被蟲尾巴勒得有些緊以外,這體驗不比那些廣播劇情景劇什麼的精彩帶勁兒許多?

  接著,伏地魔召喚的食死徒們也陸續到齊了。

  如原著一般,伏地魔依次對他的僕人們做著點評。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其中一個「食死徒」將手悄悄從袖子裡伸了出來,隱晦地比了個手勢——弗蘭切斯卡明白,這是他們早就約定好的、代表「計劃一切順利」的符號。

  當然,順利復活的伏地魔此時志得意滿,又自認為被他捉住的「哈利」絕無翻盤的機會,自己此生再也不會有什麼敵手,因此他壓根沒留意這些微小的異樣。

  「我想你們已經看到,認為這個男孩比我強的想法是多麼愚蠢,」伏地魔背對著弗蘭切斯卡大聲地向他的追隨者們說道,「但我要徹底消除大家腦子裡的誤解,因為哈利·波特從我手裡逃掉完全是僥幸。現在我要殺死他,以證明我的力量,就在此時此地,當著你們的面。」

  接著,他猛地轉過身來:「這兒沒有鄧布利多來保護他,也沒有他媽媽來為他做出犧牲。我會給他機會,他可以和我搏鬥,這樣你們就不會懷疑到底誰更加強大了。」

  「把他放下來,蟲尾巴,把他的魔杖還給他。」

  可就在這時,弗蘭切斯卡趁著蟲尾巴接近的時候,突然對准火焰杯那邊的方向,悄悄施展了一個無聲無杖的「復蘇咒」——這段時間她瘋狂地練習著這個咒語,就是為了今天。

  她的這一步動作並不在她與鄧布利多約定的計劃之內,這是一個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她必須瞞過所有人悄悄完成的任務。

  其實這段時間斯內普教授熬制的復方湯劑不僅僅供給了穆迪和弗蘭切斯卡,此時趕到小漢格頓墓地的「食死徒」中,絕大多數都是由鳳凰社社員偽裝而成的——他們根據在世界杯期間拿到的名單,一一將裡面的食死徒們控制了起來,並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李代桃僵」。

  所以按照她和鄧布利多原本的計劃,弗蘭切斯卡在將自己的血液混入伏地魔的復活藥劑後,這些鳳凰社社員會伺機制造混亂,而她的任務就只剩下趁亂帶著昏迷的哈利逃跑就好——而哈利出鏡的唯一理由只是在事後伏地魔檢查門鑰匙時能找到哈利本人的傳送記錄而已。

  但這樣的計劃顯然並不保險。

  弗蘭切斯卡有一個一箭雙雕的方案,既可以除掉哈利身上的那個靈魂碎片,又能夠在保證鳳凰社社員們安全的情況下帶著哈利全身而退。

  但這個計劃她不能說出來,因為她「不應該」知道哈利身上有魂器這件事,在世界意志的限制下,她無法將這些信息說出口,因此她只能獨自一人執行這個額外的計劃。

  說時遲,那時快。頂著弗蘭切斯卡的臉的哈利被復蘇咒擊中,立刻醒了過來——他坐直了身子,隱身衣從他身上滑落,他迷茫地搖了搖頭:「切茜……這……」

  「那兒怎麼還有一個人!」伏地魔在哈利暴露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憤怒地低吼道。

  「弗蘭切斯卡!主人,她就是弗蘭切斯卡,那個該死的小泥巴種!」彼得.佩迪魯憤恨地用他那只沒有殘缺的手指向了哈利,在一旁尖叫著。

  但是很顯然,偉大的黑魔王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的「小女孩」是誰並不關心,因此他只是冷酷地對彼得命令道:「殺死礙事的!

  很顯然,蟲尾巴十分樂於執行這個命令。

  於是他拿著原本要遞給弗蘭切斯卡的冬青木魔杖高叫道:「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一陣嗖嗖聲,接著一聲尖厲的高喊穿破夜空。一片強烈的綠光刺透弗蘭切斯卡的眼皮,她被身旁的強光刺激的閉上了雙眼,卻聽見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對面沉重地倒下。

  現場亂成了一團,因為那個發出慘叫的人居然是伏地魔。哈利委頓在地,一副不知是死是活的模樣,而另一邊,剛剛復活的伏地魔則徒然一改剛剛的強勢,一臉虛弱地也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弗蘭切斯卡趁亂一把奪走了蟲尾巴手中哈利的魔杖,然後猛地向真正的哈利所在的位置衝去。

  「攔住他!不要讓哈利.波特跑了!」被弗蘭切斯卡一拳擊倒的蟲尾巴大喊著。

  但此時在場的假食死徒們哪會聽他的話?這群機靈的鳳凰社社員顯然也抓住了這個機會,他們裝出一副對伏地魔十分忠心的模樣,一邊高呼著「主人」,一邊向伏地魔的方向圍去,看似是想去關心伏地魔,其實不過是為了妨礙他阻止弗蘭切斯卡逃走而已。

  僅剩的的蟲尾巴和幾個零星的真食死徒自然攔不住已經把神鋒無影用得十分順溜的弗蘭切斯卡,她很快就趕到了哈利身邊,確認他不過是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之後,立即從他的口袋裡抽出自己的魔杖:「獎杯飛來!」

  門鑰匙再一次生效了。

  她感到肚臍下被扯了一下,然後整個人被高高拋起,然後重重地被摔在了一片熟悉的草地上。

  一陣聲浪淹沒了她,鼻子裡全是青草的氣味——她已回到了迷宮邊緣,爬起來後,便可以看到四周高高的看台,有人在上面走動,頭頂上星光閃爍。

  盧多.巴格曼激動的聲音在曠遠的星空中回蕩著:「霍格沃茨的勇士哈利.波特獲得了冠軍!讓我們為他歡呼吧!」

  排山倒海的掌聲席卷了整個魁地奇球場,所有人都在歡呼雀躍,除了兩個被嚇壞了的、尖叫著的紅頭發男孩。

  弗蘭切斯卡第一次見到弗雷德和喬治的臉上露出這樣驚恐的神色,她愣了愣,這才想起來,此時外界的眼中,自己身旁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哈利才是「弗蘭切斯卡」——她的兩個男朋友看到這一幕,肯定被嚇壞了。

  想到這裡,她抱歉地衝狂奔而來的兩人笑了笑:現在她必須趕緊見到鄧布利多,所以只能讓這兩個可憐的大男孩多擔憂一會兒啦……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姐妹馬上猜到了是互換身份,但我為了維持最後的神秘感只是含糊了過去嘻嘻嘻,在這裡補一句誇誇~

  大批量偽裝食死徒的伏筆在世界杯的時候就埋下啦,這個不知道大家猜沒猜到呢?劇情的內核因為切茜的干涉其實以及大變樣啦!以及下一章會揭曉切茜的血混進伏地魔的復活藥劑是為了干什麼的,大家不知道能不能提前猜出來嘞?

  因為我不想讓霍格沃茨大戰發生,所以哈利的魂器就在這裡解決了。

  伏地魔沒用上哈利的血,就沒能分到莉莉的守護,索命咒被守護防住了,所以死的只是伏地魔的靈魂,而僅剩的兩個魂器之一沒了讓本就不大穩定的伏地魔再受重創,切茜趁亂撤退,就不需要鳳凰社因為制造混亂而出現傷亡了——這章大概的邏輯就是這樣啦~

第77章  血降頭

  「泰恩小姐,你確定當時波特真的是自己醒來的嗎?」斯內普教授懷疑的眼神一直在弗蘭切斯卡身上上下地掃視著,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捉住她的破綻。

  在他們被門鑰匙傳送回霍格沃茨沒多久,鄧布利多就以「勇士們受了傷,需要立刻得到治療」為理由帶走了兩人。此時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的弗蘭切斯卡此時正靠在校長室中的軟皮沙發裡,用自己的魔杖逗弄剛剛涅槃、目前還處於雛鳥狀態的福克斯。

  聽見斯內普的質疑,她無奈地笑了笑:「我真的沒有撒謊,親愛的教授,那麼危機的時刻,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喚醒哈利呢?可能真的只是我敲暈他時用的力氣太小了吧……畢竟我可不想把他敲傻了,不是麼?」

  「呵,你?敲傻小波特?」斯內普長長的鼻腔中噴出不屑的氣聲,他似乎依舊不太相信弗蘭切斯卡的說辭,但又怎麼都找不到質疑的證據,只好把怒氣發泄在了哈利身上,「依照小波特那巨怪一般的腦子,你敲得再重也不會讓他變得更壞了!」

  弗蘭切斯卡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斯內普教授怎麼可能找得到證據呢?別說斯內普了,連鄧布利多親自出馬都沒用——她當時的那個復蘇咒可是無聲無杖的,所以就連閃回咒檢測魔杖都不好使,因此就算他們再怎麼懷疑,也僅僅只能是懷疑而已。

  「好了,西弗勒斯,」終於為哈利做完檢查的鄧布利多直起了身子,「至少我們可以肯定,這項意外變故所帶來的結果完全是正向的。那個阿瓦達索命咒並沒有傷到哈利,反而是把伏地魔那片寄居在他傷疤裡的靈魂給破壞了——這也是當時伏地魔突然受創的原因。」

  「伏地魔的靈魂?!寄居在哈利額頭上的傷疤裡?!」斯內普聽見這句話,蠟黃的臉色徒然白了好幾個度。

  一旁剛剛醒來的哈利也一臉被惡心到了的模樣,他似乎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額頭,但剛一觸及那個小閃電形傷疤後又仿佛是被燙到了手一樣,迅速地縮了回去。

  「沒錯,」鄧布利多卻沒有理會這兩個人的失態,只是深深地看了弗蘭切斯卡一眼,才繼續道,「十幾年前在伏地魔試圖殺死哈利的那個晚上,他被反射的阿瓦達索命擊中後,自己的一片靈魂被咒語炸飛,附著到了哈利的身上……但很有可能這件事連伏地魔本人都不太清楚,而我在此之前也只是有一些模糊的猜測而已。」

  「所以今晚可真是一次美好的意外啊!」白胡子校長意味深長地感嘆道。

  弗蘭切斯卡以為鄧布利多也要加入盤問她的行列,但這位老校長似乎深諳「難得糊塗」的道理,很快挪開了眼神,有些頑皮地笑了起來:「沒想到,等我終於確定了我的猜測時,這片靈魂已經被銷毀了!」

  「……所以,今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一旁的哈利撫摸著自己仍舊隱隱作痛的後腦勺,茫然地問道。

  於是,弗蘭切斯卡便和鄧布利多一起,向哈利講述了他們計劃的全貌。

  當然,這花費了他們很長的時間,畢竟要把事情講清楚,還得從當年策反了馬爾福開始說起。但提起了策反馬爾福,加上得和哈利解釋清楚「伏地魔靈魂碎片」的事情,又不得不從「什麼是魂器」開始講起。

  「所以……你們在發現那個什麼小巴蒂偽裝成穆迪教授潛伏了進來以後,就順水推舟地制定了這個新計劃——也就是說,我的名字其實是穆迪教授投進火焰杯的?」良久之後,哈利愕然地張大了嘴。

  「當然不是,」弗蘭切斯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要把簡單的事情弄得那麼麻煩?我在給我自己報名的時候,多往火焰杯裡夾帶一張小紙條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嗎?」

  「啊……這……這樣啊……」哈利有些瞠目結舌,他有些不知道該看哪兒好,於是便低下頭,視線便不期然落在了弗蘭切斯卡的胳膊上——那裡的傷口已經被魔藥治愈,但衣裳破口處的血跡依舊昭示著這兒曾經受到過多麼嚴重的傷害。

  於是他連忙再一次開口:「那……那為什麼我們還要讓彼得.佩迪魯拿到切茜的血呢?」

  「這個啊……」鄧布利多神秘地笑了笑,扭頭看向了校長室側面牆上的一處暗門。

  隨著鄧布利多的動作,那道暗門應聲而開。

  「羅斯教授!」弗蘭切斯卡驚喜地跳了起來,「您居然親自回來了!我以為剩下的符咒會由鄧布利多校長完成呢!」

  「當然,」沃特森.羅斯笑著打量著自己這個許久不見的學生,「這麼大的事,我當然得親自操刀啊——畢竟術業有專攻嘛,這段時間我可是專門到東南亞那邊向當地的巫師請教了不少方法呢。」

  另一邊,鄧布利多向目光變得更加茫然的哈利解釋道:「羅斯教授曾經在切茜一年級時擔任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他十分擅長與詛咒有關的內容,是我這次特意請回來幫忙的。」

  羅斯教授接過了向哈利解釋計劃的任務,開口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亞洲巫師界的一種特有的詛咒,叫作『降頭術』?其中最厲害的一種就是通過血液完成的『血降頭』。」

  「傳統的血降頭是降頭師以自己的血液作為導引,將自己靈魂的一部分移植到另一個人體內,然後慢慢侵入那個人的思想,直到完全得到他的身體和能力為止。但我們用的這個是經過了我和切茜共同研究出的改良版本,不再需要涉及到施術者的靈魂。」

  「剛剛我在這裡完成的降頭術就是以切茜的血液為咒的血降頭,黑魔王『喝』下了切茜的血,而我完成了最後的咒語,於是黑魔王的魔力會慢慢被轉移到切茜的身上,」說著羅斯教授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世界上能夠在如此短時間內遠程完成如此復雜的詛咒的人可並不多哦!」

  「不過降頭的效果會在未來的日子裡才能慢慢生效,伏地魔會逐漸虛弱,我們也就能控制住他的動向。」鄧布利多點了點頭,補充道,「雖然速度慢了點,但這也剛好給了我們時間,讓我們慢慢調查剩下的魂器。」

  而且慢也有慢的好處,溫水煮青蛙式的徐徐圖之還能防止伏地魔狗急跳牆時瘋狂的反撲,最大限度地減少傷亡。

  哈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見哈利似乎沒什麼別的問題了,便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弗蘭切斯卡。這一次,他的話語裡難得的帶上了幾分歉意和遲疑:「切茜……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次三強爭霸賽的排名……」

  「嗨,這有什麼,這不是我們早就說好了的嗎?我並不在乎這些虛無縹緲的名聲。」弗蘭切斯卡毫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而且就像哈利在迷宮裡說的那樣,不論是我還是他得到了冠軍,榮譽都屬於霍格沃茨——既然如此,冠軍是我還是他,又有什麼分別呢?」

  而且冠軍免不了要接受一大堆煩人的采訪,之後多少又得被一群人圍觀好久,而她才不耐煩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弗蘭切斯卡心裡默默地想著,越發覺得自己與哈利互換身份後把冠軍的名頭扔出去這件事好處多多。

  於是她一臉灑脫地站起了身,衝著在場的其他人笑了笑:「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折騰了一晚上,我可迫不及待地想去宿舍裡好好睡一覺了!」

  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隨機低笑著同意了她的申請:「去吧去吧,今晚辛苦了,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解決就好了。」

  於是弗蘭切斯卡便迫不及待地「刺溜」一下躥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口,順著樓梯一路向外衝去。

  可是當她從校長辦公室外的滴水嘴石獸身後出來時,弗蘭切斯卡突然愣住了。

  弗雷德和喬治此時正焦急地等在校長辦公室外面的走廊裡。很顯然,他們已經在這兒等了很久了。

  「……好吧,和哈利互換身份給自己帶來的倒也不僅僅是好處……」弗蘭切斯卡一邊在心底裡默默苦笑,一邊伸手摟住了一看見她就猛地衝了上來的兩個大男孩,安撫性地依次親吻著兩人的額頭,看著他們倆嚇得慘白的臉色心疼不已。

  梅林的襪子噢,現在她該如何安撫自己這對受驚的男朋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還記得羅斯教授嘛?那個精通詛咒的、跑到東南亞去了的冒險者,我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提到他教切茜玩詛咒、給切茜寄東南亞的巫術道具什麼的,伏筆就是為了這裡的血降頭!包括受他影響切茜開始研究《中古亞洲秘傳巫術》,才想到用降頭術對付伏地魔,以及有他在東南亞才能弄到那麼多相關道具~

  准確來講參考的是泰國的降頭術和血咒,不過我不大懂這個,所以省略了具體的施咒過程,大家領會精神就好哈哈哈

  另外雙子去埃及旅游給切茜寄的埃及血液魔咒其實也是伏筆,我當時想著結合兩邊的傳說寫來著,但是發現太難了……所以埃及這邊就沒加進去

  假期的最後一天我終於能窩在家裡啦,所以抓住空閑的尾巴多更一點,所以這是今天的驚喜加更!畢竟接下來將會是連續的調休上班嗚嗚嗚

第78章  耳鬢廝磨

  這個晚上,他們三個人誰也沒有回宿舍。

  自從找到了有求必應屋並慢慢摸透了它的用法之後,這裡就成了他們三個的秘密基地——大多數時候,他們只是躲在這裡做一些惡作劇道具的小實驗、小測試,畢竟一個絕對安全隱秘又設施齊全的「實驗室」可並不好找。

  但少部分時候,這也是他們三個甜蜜約會的後花園。

  自從他們三個之間的關系公開以後,弗雷德和喬治的小弟弟羅恩就發展出了一個全新的愛好:只要他一有空閑時間,就要從哈利那兒借來活點地圖,一旦發現雙胞胎和弗蘭切斯卡長時間待在某個地方,他就總要跑去搗一搗亂——美其名曰是想去見識一下自己的哥哥們談戀愛的樣子,但誰都知道這家伙就是在借機報復雙胞胎從小到大對他的一系列惡作劇罷了。

  盡管每次搗蛋之後這位電燈泡先生都會受到他兩位哥哥更加頻繁的打擊報復(事實上,可憐的哈利也受到了牽連,畢竟他們倆經常分享食物和用具),但羅恩對此依舊樂此不疲,甚至越戰越勇。

  因此盡管始終嘴硬不肯承認,但是忍無可忍的雙胞胎居然頭一回對他們的小弟弟認了慫,將大多數約會的地點轉移到了活點地圖上無法被標注的有求必應屋。

  這個晚上當然也是如此。

  這兩個家伙被賽場上昏迷的「弗蘭切斯卡」嚇得差點要去見了梅林,因此好不容易見她從鄧布利多辦公室裡出來,就怎麼也不肯再和她分開了;

  而弗蘭切斯卡則恰好也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與自己的男朋友們講講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於是三人便一拍即合,從校長辦公室出口的走廊處向左一拐,鑽進了有求必應屋。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偷偷在這裡過夜了,以往每次他們沉迷實驗或者做惡作劇測試弄得太遲太累懶得會寢室時,他們也總會向有求必應屋許願一張又大又軟的大床,然後就在這兒對付一夜。

  其實很多時候,弗蘭切斯卡總是懷疑弗雷德和喬治口中的「太遲太累不想回宿舍」只不過是一句托辭,畢竟格蘭芬多塔樓的入口也在八樓,和這裡只隔了兩條走廊而已,因此這些總讓她覺得這只是自己這對「詭計多端」的男朋友為了磨她留下來時隨便找的借口罷了。

  不過每當她想要拒絕時,這兩個聰明的家伙都會早早發覺,然後拿捏著她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死命地撒嬌,弄得她怎麼都舍不得開口拒絕,因此也就半推半就著如了他們的願。

  不過反思起來,這些「半推半就」裡,就沒有一分原因是弗蘭切斯卡自己也饞她的男朋友們嗎?

  這個問題……只能說是懂得都懂了。

  不過既然是同床共枕了,那自然少不了許多親密的接觸。兩個青春期男孩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懷裡摟著的又是自己心愛的姑娘,因此這兩個家伙都或多或少有過些許微妙的反應。

  但是一切也就到此為止了——自從三人之間第一次發生這種「敏感事件」,弗蘭切斯卡告訴過他們倆在麻瓜的世界裡,十八歲才算成年,而自己不希望在成年之前與他們有進一步的發展後,每當出現了生理反應,弗雷德和喬治都會相當自覺地紅著臉跑出去衝個冷水澡。

  其實弗蘭切斯卡以為,按照他們的性格,這兩個家伙肯定少不得要為自己爭取一些福利,但事實上他們倆對這個問題真的就小心謹慎地沒有越過雷池一步。

  對此弗蘭切斯卡是相當滿意的:從外在上,她感受到了自己男朋友雄厚的資本,這讓她十分滿意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而從內在上,她又感動於雙胞胎對自己的珍惜。因此盡管他們並沒能在生理上更進一步,但從心理上,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卻變得更加親近了。

  今晚,三人再一次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有求必應屋,在簡單地洗漱之後,他們一起倒在了房屋中央的大床上,靜靜地聽弗蘭切斯卡講述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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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個受傷昏迷的家伙是哈利而不是你?」弗雷德緊繃了一晚上的臉終於慢慢地放松了下來,「當然,我也並不希望哈利受傷的,但如果必須在你們倆之間二選一的話……」

  他拋出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逗得弗蘭切斯卡忍不住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這家伙便順勢誇張地從床上彈跳起來,然後一下撲倒在了弗蘭切斯卡身上,與她滾作了一團。

  但另一邊的喬治卻皺緊了眉頭:「可是你為什麼要把冠軍讓給哈利呢?畢竟如果想要恢復比賽結果的真相,只需要讓哈利告訴大家那個先拿到火焰杯的人是你就可以了呀,就算真的不能告訴外人你們互換身份的事情,也只需要說你是被傳送過去以後讓伏地魔擊暈了就好……或者總之會有很多的辦法……」

  「切茜……你不會是為了我們才放棄了冠軍吧?」喬治頓了頓,他一邊說著,那雙漂亮的藍眼睛一邊慢慢染上了憂慮的色彩。

  聽見喬治的話,弗雷德也愣住了,他的表情裡也開始流露出了幾分歉意。

  「喬吉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弗蘭切斯卡見狀卻十分困惑,她從弗雷德身邊掙開,摟住了喬治,又扭頭回去打量著弗雷德,「什麼叫為了你們放棄冠軍啊,你們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不知道嗎?」弗雷德遲疑著開了口,「……好吧,我也是在剛剛喬治提起來以後才想到這一點的——之前世界杯的時候,盧多.巴格曼不是欠了我們一大筆錢嗎?他已經身無分文了,於是他和妖精們打賭哈利一定會是三強爭霸賽最終的冠軍。」

  「現在巴格曼賭贏了,他得到了一大筆錢,就在剛剛比賽結束以後他就找到了我們,把欠我們的錢全都還給我們了。」喬治的聲音低低的,「所以切茜,你真的不是為了我們才讓哈利贏的嗎?雖然我們真的很需要盧多欠我們的那筆錢,但是……但是……」

  「你們在胡說些什麼啊!我甚至連盧多的賭注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好嗎,而且我不要冠軍的名頭真的單純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也懶得應付那些媒體好吧……」弗蘭切斯卡哭笑不得地打斷了他,然後對著懷裡的兩顆紅腦袋一人給了一個腦瓜崩。

  「不過這也難怪了,」在雙胞胎故作不滿的大叫聲中,她突然回想起了些什麼,「我們兩個被傳送回來的時候明明是一起帶著火焰杯出現的,但盧多似乎迫不及待地就宣布了哈利得勝——那會兒我還糾結了一下為什麼這家伙這麼配合我們的計劃呢!」

  一邊說著,她一邊接住了又一次纏上來的雙胞胎,三人在大床上再一次嬉鬧了起來。

  突然,弗蘭切斯卡感覺到身旁的兩個家伙突然同時僵住了,然後她便察覺到有什麼發硬的東西一左一右地抵住了她的腰胯。

  只見懷裡這兩個家伙的臉上騰地一下變得通紅了起來,然後便掙扎著想要從她的懷裡鑽出去,如以往一樣去衝個冷水澡,卻沒想到弗蘭切斯卡突然一手一個按住了他們倆。

  弗雷德和喬治有些疑惑地向她看去,只見弗蘭切斯卡的臉上出現了一種他們倆從來沒見過的微笑——有些危險,但看上去異常迷人。

  「你們倆,想不想要我幫忙?」他們聽見自己的女朋友在他們的耳邊低語,微熱地氣流掃在了脖頸上,激得那一小片面積的皮膚變得尤其的嫣紅。

  「你……你不是說,要等到成年以後才能……」

  「真刀真槍地來那確實如此,但是……我可以用手啊……」說話間,弗蘭切斯卡已經緩緩伸手向下。她注意到當自己的雙手觸摸到什麼東西之後,弗雷德和喬治的身體便猛地一顫,悶哼一聲,渾身上下變得更紅了幾分。

  「不……不用了,不需要的……你不需要為我們做這些……」他們掙扎的幅度變得更用力了些,但在弗蘭切斯卡看來這些動作卻依然顯得綿軟無力。

  「你們兩個啊……怎麼嘴這麼硬啊?」她笑了起來,「噢,不對……你們兩個,硬的……可不只有嘴噢……」

  作者有話要說:

  來一個悄咪咪的嘗試,寫感情戲我真的會謝,太難了......下一章回歸劇主線

  PS:原著裡盧多.巴格曼也和妖精打了賭,但是因為是塞德裡克和哈利共同贏下了冠軍,而盧多賭的是哈利一個人奪冠,所以他仍舊沒錢還債。

第79章  六年級結束

  第二天早上,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在禮堂裡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歡慶會,學生們自發地組織了起來,慶祝霍格沃茨的勇士獲得了三強爭霸賽的冠軍。

  當弗蘭切斯卡被雙胞胎簇擁著走進禮堂時,早已被一大群格蘭芬多團團圍住的哈利便仿佛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向她招呼著:「切茜,快,快來這裡!」

  但弗蘭切斯卡只是俏皮地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飛快地拉著雙胞胎躲到了角落裡,任由這位冠軍先生再一次被狂歡的人群淹沒。

  因為期末考試早已經在第三項比賽前就已經結束了,但期末考試的成績單有還沒來得及發下來,所以這群小巫師們沒有了學業的壓力,完全沉浸在了這場歡樂的盛宴中。

  似乎是為了配合這場慶祝活動,今天早晨的早餐變得尤其豐盛。弗蘭切斯卡一面享受著精致的芝士蛋糕和草莓派,一面微笑著看著各個學院的代表們向霍格沃茨的冠軍送上祝賀——不過好笑的是,被祝福的冠軍本人卻似乎笑得略帶勉強:

  塞德裡克.迪戈裡和秋.張分別代表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向哈利送上了兩個學院的學生們准備的小禮物,但是說實話,這對情侶組合的出現實在有些扎了小哈利那顆青澀的少男心;而令所有人震驚不已的是,斯萊特林的代表居然是德拉科.馬爾福——這個家伙一臉被逼無奈的樣子,不情不願地噴出了幾句祝賀——他和哈利更是一副相看兩厭的模樣。

  「馬爾福?!」弗雷德看到這一幕,差點兒就要把口中的南瓜汁給噴了出來,「他居然會願意向哈利道喜?我以為這會兒哈利得了冠軍大出風頭,這家伙的心裡會比死了都還難受呢!」

  弗蘭切斯卡卻聳了聳肩:「沒辦法,估計是被他老爹逼的唄——別忘了,老馬爾福可是早早就向鄧布利多投誠了的。按照馬爾福家的精明,盧修斯自然是不會允許自家唯一的兒子和鄧布利多陣營裡的大紅人救世主關系太過僵硬……」

  「哈哈哈哈哈哈,」弗雷德聞言大笑了起來,「看他每次吹起自己的家族和血統時那一幅鼻孔朝天的模樣,現在看來,這些所謂的『背景』也同樣壞處多多嘛。」

  「可是……你昨晚不是說老馬爾福現在正潛伏在黑魔王的身邊,為我們當間諜嗎?」喬治卻有些疑惑,他壓低了聲音悄聲問道,「德拉科.馬爾福在學校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哈利示好——不論他表現得多麼不情願——這要是被人傳出去了,老馬爾福就不擔心自己的立場會被黑魔王懷疑嗎?」

  「這你就放心好了,」弗蘭切斯卡仿佛是想起了什麼,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伏地魔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至於為什麼嘛……保密!」

  然後,無論雙胞胎如何央求,她也怎麼都不願意多透露半點兒消息了。

  長桌的另一邊,羅恩正在一大群小巫師的包圍下,漲紅著臉,一遍一遍地從自己是如何幫助哈利一起查找有關火龍的資料,講到他如何被困在水下(這家伙理所當然地在赫敏無數個白眼下杜撰出了自己勇鬥人魚的精彩經歷),最後又是如何陪著哈利訓練迷宮中要用到的咒語的,贏得了周圍人群連連的驚呼。

  在小羅尼越發高亢的講述聲中,弗蘭切斯卡隱約聽見了赫敏的抱怨:「拜托,你上一遍的時候還說是你被叫到麥格教授辦公室喝下了睡眠魔藥送下黑湖,怎麼這一遍就變成了你被人魚綁架、在英勇搏鬥後才被捉走的了?」

  而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一些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加入了歡慶的海洋——畢竟經過了一個學年的相處,三校的不少學生之間都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因此自然也不介意一同分享喜悅。

  芙蓉坐到了弗蘭切斯卡的對面,略帶深意地看了對面的兩個韋斯萊一眼,告訴她不久之後她們倆肯定還會再見面;克魯姆則擠開了赫敏身邊的人,兩人隨意地閑聊著,隱約飄來的聊天內容似乎與德姆斯特朗莫名消失的校長卡卡洛夫有關。

  但這些都是些細枝末節的小插曲,畢竟今天的霍格沃茨屬於歡騰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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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遲一些的時候,一部分剛剛結束了狂歡的小巫師們打開了今天早上的《預言家日報》,然後便被上面大大的頭版頭條嚇掉了魂。

  只見報紙的正中央用黑色加粗的字體印著一行大字:「黑魔王復活!」,下方的圖片中,伏地魔正從那坩堝裡逐漸凝實了身體。好在鄧布利多及時趕到了禮堂,將他的離校發言提前,向所有小巫師們仔細講解了事情的情況。

  於是被安撫了的小巫師們甚至有空注意起了別的——例如弗蘭切斯卡聽見赫奇帕奇的一個麻瓜小巫師指著報紙中的圖片,對她的同伴悄悄疑惑為什麼這裡的視角那麼像她以前見過的那種麻瓜監控錄像……

  對此,借著自家在小漢格頓買了宅子的便利,在裡德爾墓地周圍天羅地網般地布下了無數個監控攝像頭的泰恩小姐深藏功與名。

  有了這些360度監控的錄像,加上文筆出眾、即使沒有被她拿住把柄也十分願意報道這種爆炸性新聞的麗塔.斯基特女士親自操刀,《預言家日報》便立刻在魔法部反應過來之前,將這一消息捅向了公眾。

  無奈之下,魔法部只好立刻出台了一系列公告,安撫大眾的同時告知大家應當如何做好防御和准備——盡管魔法界依舊因此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但在弗蘭切斯卡看來,這可比原著那會兒猝不及防地被捅破了窗戶紙時來的要好得多。

  再然後,霍格沃茨的全體師生如同他們來時一樣,歡送著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離開,然後在擁擠的門廳裡,等待馬車把他們送往霍格莫德車站。

  在小巫師們返回國王十字車站的路上,天氣和他們去年九月來霍格沃茨時完全不一樣。天空萬裡無雲,暖融融的陽光透過火車車窗的玻璃照在了車裡的人們身上,讓人覺得懶洋洋地直犯困。

  弗蘭切斯卡顯然便是其中的一員,她窩在了自己男朋友們的懷裡昏昏欲睡,卻突然被一陣小心的敲門聲驚醒。

  來人居然是哈利。

  他的手裡拎著一個棕色的布袋子,見到弗蘭切斯卡時,他明顯大松了一口氣。

  「雖然我不能把冠軍的榮譽還給你,但至少我能把這個還給你,」他遞出了手中的袋子,「你拿去吧,這應當是屬於你的,是你先到達的……」

  「不不不,我並不需要這筆錢。」弗蘭切斯卡連忙擺手。

  兩人就這麼互相推讓了一會兒,哈利突然抬頭望向了一旁正在看戲的雙胞胎:「弗雷德,喬治,要不這筆錢給你們吧?你們拿去繼續搞發明創造,這就算是切茜和我給你們玩笑商店的投資。」

  「切茜你也別忙著拒絕,你不需要這筆錢,但是他們倆不是打算開一家惡作劇商店嗎?前期應該是資金越充足越好吧?畢竟買下店面和准備商品可要花費不少錢呢!」 哈利很堅決地說道,「如果你們不收,我就把它扔到陰溝裡。我也不需要這筆錢,但是這筆錢給了弗雷德和喬治,我們一定能收獲更多的歡笑——而我想,不論是誰,都是需要歡笑的吧?」

  於是這件事情,就在原本吃瓜的雙胞胎的目瞪口呆之下就這麼被這兩個人敲定了下來。

  弗蘭切斯卡暗嘆著想不到這筆錢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和原著一樣的用途,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猛地被摟緊了。

  雙胞胎對視一眼,然後他們看了看哈利,又低下頭向自己的女朋友望去,那漂亮的藍眼睛裡柔軟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只聽喬治伸手顛了顛那個小包裹,小小聲地說道:「哈利,切茜,這裡面可是有一千個金加隆呢。」

  「是啊,」哈利笑著說,「想想看吧,它們值多少個金絲雀餅干啊!」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交代一些小事,加上工作日時間很趕,這一章可能就寫得有些流水賬有些生硬,不過我真的好想寫這個部分:三強杯的結束沒有了死亡的陰霾、三校的學生能夠歡聚一堂愉快地告別、塞德裡克還活著,秋和赫奇帕奇們不用陷入那樣的悲傷......

  下一年就是烏姆裡奇了,想想這會是切茜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年了誒!

第80章  格裡莫廣場12號

  弗蘭切斯卡低下頭,認真地默讀著手中寫著鄧布利多字跡的羊皮紙:鳳凰社指揮部位於倫敦格裡莫廣場12號。

  等她再抬頭時,一座額外的房子突然在廣場的11號和13號之間憑空冒了出來,接著肮髒的牆壁和陰森森的窗戶也出現了,把兩邊的東西都擠開了——但是很顯然,住在兩側屋子裡的麻瓜們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她一邊走上破爛的石頭台階,一邊睜大眼睛望著剛變出來的房門:門上的黑漆都剝落了,布滿左一道右一道的劃痕;銀制的門環是一條盤曲的大蛇形狀,門上沒有鑰匙孔,也沒有信箱。

  她以去同學家裡玩耍的名義,並再三保證不是和「那兩個臭小子」單獨住出去,才終於征得了泰恩夫婦的同意,讓她得以在暑假的末尾住進格裡莫廣場,並由韋斯萊夫婦一起在開學送去國王十字車站。

  接她過來的小天狼星搶先一步上前,抽出魔杖,在門上敲了一下。在一陣金屬撞擊的響亮聲音和鏈條發出的嘩啦嘩啦聲之後,門吱吱呀呀地打開了。

  小天狼星扶著門,行了一個紳士禮,語帶笑意:「親愛的泰恩小姐,歡迎來到格裡莫廣場12號!」

  雖然久仰大名,但這其實是弗蘭切斯卡第一次踏進布萊克家族的這幢祖宅:進門後的一排老式氣燈在精致的牆紙和地毯上投下暖黃色的光影,門廳屋頂上懸掛著一盞蛛網狀的枝形吊燈,它和旁邊桌子上的枝形燭台都被做成了大蛇的形狀,門廳另一側的走廊盡頭隱隱飄出來食物的香氣。

  這和她想像中陰森森的黑巫師祖宅不大一樣,但一切又顯得那樣矛盾而和諧。

  「怎麼樣,不錯吧?」小天狼星扣上門,在她身後叉著腰得意地哼了一聲,「我剛回來的時候,這裡面簡直不能住人,但是之後因為……嗯,一些原因,你知道的,我和克利切相處得和諧了許多,我們一起把老宅子收拾了一遍,現在是不是看起來還蠻不錯的?」

  正當弗蘭切斯卡打算說些什麼來贊美一下小天狼星的努力時,她突然聽見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弗雷德和喬治顯然是一聽見門外的聲音就竄了出來,他們猛地撲到她身上,差點兒把弗蘭切斯卡撞得仰面摔倒:「切茜,切茜,我們真的太想你啦!」

  接著,他們的母親韋斯萊夫人從門廳另一端的一扇門裡走了出來。她三步並作兩步地朝他們走來,一把將兩個身高已經明顯超過了一米八的大男孩從弗蘭切斯卡身上扒下來,板著臉訓斥道:「走開,不許欺負切茜!」

  但當她轉身面向弗蘭切斯卡時,韋斯萊夫人的臉上立刻洋溢起了熱情的笑容:「噢,切茜,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說著,便一把將她摟到懷裡。

  「嘿,媽媽!」雙胞胎不滿地叫嚷著,「這不公平,切茜是我們的女朋友,為什麼你可以抱她,我們卻不可以?!」

  但是韋斯萊夫人直接無視了自己兩個兒子的抱怨,一扭身,將弗蘭切斯卡推向了她身後那扇門裡湧出來的赫敏、金妮、羅恩和哈利:「好姑娘,不用理會這兩個臭小子,你快讓哈利他們帶著你四處逛一逛玩一玩;我得趕緊去廚房和克利切一塊兒繼續做飯去了,你看上去可真的瘦了不少,待會兒可得多吃點東西才好……」

  她一面絮絮叨叨地,一面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我真的瘦了嗎?」弗蘭切斯卡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望向再一次纏上來的雙胞胎和一旁向她打招呼的三人組和金妮,「明明我在家裡量體重的時候重了好幾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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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晚餐開始之前,弗蘭切斯卡在雙胞胎他們的帶領下一起探索了布萊克老宅的許多地方:擺放著布萊克家族珍藏的陳列廳、掛著繪制著布萊克宗族樹的壁掛毯的大客廳、各個布置風格迥異的房間……

  看著哈利快活的笑臉,弗蘭切斯卡此刻無比慶幸自己在第三個項目時冒險違背了計劃喚醒哈利,除掉了他額頭上的那片魂器——不再會與伏地魔共腦的哈利自然也不用像原著時那樣落寞地與魔法界斷絕消息、蝸居在女貞路,更不會因為被攝魂怪襲擊進而被告上威森加摩的法庭,而是能夠快樂地和朋友們一起在他教父的大宅子裡玩耍。

  當他們終於玩累了的時候,晚餐也恰好准備停當。

  弗雷德和喬治一反常態地跑進廚房去幫忙,他們動用魔法把一大鍋燉菜、一大鐵壺黃油啤酒、一塊沉重的切面包板,外加一把刀子,一股腦兒地朝外面猛拋過去。那鍋燉菜哧溜溜滑過整個桌面,正好在桌子邊緣停住了,木頭桌面上留下了一長條燒焦發黑的痕跡;那壺黃油啤酒嘩啦一聲翻倒了,啤酒灑得到處都是;切面包的刀子從板上掉下來,刀尖朝下扎進了桌子,凶險地微顫著。

  「看在梅林的份兒上。」韋斯萊夫人在他們身後尖聲嚷道,「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就算現在成年了允許你們使用魔法,你們也用不著做每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揮動魔杖吧!」

  弗雷德和喬治卻只是嬉笑著跑遠了。

  眾人圍著桌子坐下,弗蘭切斯卡驚奇地發現,今晚的來賓好像尤其多:除了正衝著她眨眼睛的鄧布利多、品著一杯紅酒的小天狼星和一臉燦爛笑意的韋斯萊一家以外,斯內普教授、穆迪教授、盧平教授都來了,還有好些她不認識的人——甚至連盧修斯.馬爾福都來了。

  「鄧布利多,」她聽見韋斯萊夫人遲疑地問道,「你真的確定要在孩子們面前講這些東西嗎?」

  「當然,」鄧布利多衝著她溫和地笑了笑,「切茜已經向我們證明了她的能力,而她教給我最重要的一課,就是不要輕視年輕人。」

  說著,他扭頭一一與雙胞胎和哈利三人組對視,並在弗雷德和喬治的衣兜處略帶深意地頓了頓:「我相信這些孩子們有能力也有決心參與進來,更何況……就算我們不告訴他們,這群聰明的小家伙們也會想方設法地弄明白的,不是嗎?」

  雙胞胎對上了鄧布利多的目光,略帶尷尬地笑了笑,無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衣兜裡他們新發明的「伸縮耳」。

  就這樣,這群鳳凰社的成員居然真的就在餐桌上邊吃飯邊交流起了他們的工作來。

  最先開口的是盧平。他和小天狼星一起,負責新聞輿情的控制,並與潛伏在食死徒中的鳳凰社員對接:「按照黑魔王的意思,他原本是打算暫時蟄伏養傷的,不過現在公眾都知道了他的回歸,於是他便改變了策略,打算把事情鬧大。」

  「他派了好幾撥人出去,打算在麻瓜社群和一些巫師聚落裡搞恐怖襲擊,但這恰好給了我們機會。」說著,盧平的眼中流露出幾分笑意。

  小天狼星仰頭喝盡了杯中的紅酒,在一旁補充道:「如果他派出的食死徒是我們的人,那我們只需要做做樣子糊弄他就好;要是他派出了真正的食死徒,那更好,我們剛好埋伏著解決了他們,再換成我們的人回去……反正現在《預言家日報》和我們穿一條褲子,上面鋪天蓋地的『災難報道』都是我們用來糊弄黑魔王的假新聞,反而是食死徒都快被我們給滲透了個干淨……」

  「黑魔王的情況非常不好,他已經越來越虛弱了,」穆迪將盤中的一根香腸狠狠地截斷,他的魔眼滴溜滴溜地在眼眶裡轉動著,「他很信任我所扮演的小巴蒂——畢竟這可是他復活的最大功臣——因此我借機對他做了好些檢查,我可以肯定,按照他現在的靈魂穩定度,他最多在外頭只剩下一個魂器了。」

  說到魂器,所有人的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

  「大家認為,伏地魔最後的那個魂器會是什麼呢?」鄧布利多轉了轉手中的叉子。

  餐廳裡的人們頓時討論了起來,但始終沒有一個觀點能夠說服所有人。

  突然,餐桌的角落裡冒出了一個小小的聲音:「要我說,最後一個魂器會不會是赫奇帕奇的遺物呢?」

  所有人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轉過頭去。

  被大家的目光注視著的哈利有些緊張,但他還是鼓了鼓氣繼續說道:「你們看,之前已知的魂器有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和拉文克勞的冠冕,我們格蘭芬多的寶劍伏地魔沒能拿到手,那麼下落不明的赫奇帕奇遺物會不會其實就是被伏地魔做成了魂器藏了起來?」

  弗蘭切斯卡聞言大喜過望——她還正在想著該怎麼不露痕跡地把這條線索透露出來呢,沒想到哈利居然搶先一步發現了。

  於是她連忙補充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很有可能黑魔王就把魂器藏在了一個食死徒的手裡。」

  「他向布萊克家討要了小精靈隱藏掛墜盒,又將日記本交給了馬爾福家,」說到這裡,她往盧修斯的方向望了一眼——這個衣著精致的男人聞言皺了皺鼻子,沒有任何別的反應,「所以很有可能他也把其他魂器交給了另外的他所信任的食死徒保管。」

  「好,很好,讓這些年輕人一起參與進來果然是一件英明的決策!」鄧布利多滿意地拍了拍手,扭頭對上了盧修斯的眼神,「馬爾福先生,那這一部分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很有可能那位『幸運』地被交托了重任的食死徒和你當初一樣,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所以還要麻煩你多多費心了。」

  「好,知道了。」盧修斯淡淡地點了點頭。

  在這個嚴肅的議題結束後,餐桌上立刻恢復了熱烈的氣氛。年長的人們討論著當下的局勢,年輕的小巫師們則開始憧憬起了下學期的生活。

  突然,弗雷德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迅速地咽下了口中的肉排,抬頭問道:「既然現在穆迪教授必須扮演成小巴蒂跟在伏地魔的身邊,那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豈不是又要換人了?」

  「對啊,」哈利等人聞言也抬起頭,「校長,您找到接任下學期黑魔法防御術教授職位的人了嗎?」

  「……好吧,既然你們提到了這個,那我也就不妨提前告訴你們,」鄧布利多的語氣裡有些不大情願,說到這裡時他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幾分嫌棄的神色,「前幾天福吉告訴我,魔法部已經向霍格沃茨指派了一位『經驗豐富』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

  「她的名字叫作多洛雷斯.烏姆裡奇。」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比較順手,所以連續日更了好幾天喔!

  我很想留下穆迪繼續教書的,但十分遺憾,伏地魔還活著,所以咱們還是要依照原著尊重一下黑魔王的詛咒……加上總得處理一下烏姆裡奇女士(雖然我還沒完全想好具體怎麼處理哈哈哈),所以穆迪教授只能被我找了個理由弄走啦~

第81章  多洛雷斯·烏姆裡奇

  一直到從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下來,哈利他們還在熱烈地討論著那位被魔法部指名派遣過來的新任黑魔法防御術教授。

  「我還是想不明白,福吉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哈利一只手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拎著海德薇的籠子,「他居然質疑鄧布利多教授看人的眼光!難道過去這麼長的時間還不足以證明校長的明智嗎?」

  是的,這一次,不得不承認了伏地魔回歸的福吉之所以能夠強硬地將烏姆裡奇塞進霍格沃茨,用的理由就是去年鄧布利多「失誤地讓一名食死徒混進了校園,才導致了黑魔王的復活」——他認為,與其繼續放任鄧布利多自己選擇教師人選,不如直接由魔法部委派一名「水平高超且值得信任」的教授前來執教。

  而且與原著不太一樣的是,烏姆裡奇在學期開始之初就兼任了「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的職位——自以為抓住了鄧布利多小辮子的福吉直接授予了她監察和審核霍格沃茨所有在校教授的權力,以篩選出其他可能潛伏在其中的食死徒。

  羅恩撇了撇嘴,接過了話頭:「畢竟現在為了掩飾穆迪教授的身份,校長也只能默認了這些指控,等鄧布利多教授把黑魔王解決了一切就能恢復正常了……」

  「拜托了你們兩個,」赫敏聽見兩個男孩子的議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現在問題的本質是福吉質疑校長讓食死徒混進了校園嗎?稍微聰明點的人都明白,這只是福吉為了發難找的幌子和借口而已。」

  「矛盾真正的焦點在於,福吉不滿於校長在拿到黑魔王復活的證據以後沒有第一時間上報魔法部,而是直接捅到了《預言家日報》那裡,讓他沒辦法把這個消息掩蓋下去而已——他認為鄧布利多教授這麼做是對魔法部權威的蔑視,甚至福吉可能還懷疑校長這麼做是想要借著這股風浪從亂局中染指政治權力……」

  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走在他們三人的後面,這個聰明的小女巫的所有話語都被她聽見了。她不禁有些感慨:赫敏果然是未來能成為魔法部長的姑娘,對於時局的敏感性比旁邊那兩個傻呵呵的男孩可高上了不止一個量級。

  而前面的羅恩和哈利聽見了赫敏的分析,也忍不住發出哀嘆:「天哪,這麼復雜的嗎……難道這個什麼烏姆裡奇教授真的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嗎?」

  說話間,他們已經穿過了霍格莫德車站外那條被雨水衝刷過的黑乎乎的街道,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小廣場上。這裡停著大約一百輛馬車,每年都是它們把一年級以上的學生送到霍格沃茨城堡去的。

  弗蘭切斯卡突然上前一步,打斷了三人組的閑聊。

  「你看,那是些什麼東西?」她指了指馬車車轅前面的位置,「看那個——那兒,就在轅杆之間,拉那些馬車的、像馬一樣的東西。」

  就在弗蘭切斯卡手指的方向處站著一些動物,它們身上一點肉也沒有,黑色的毛皮緊緊地貼在骨架上,每一根骨頭都清晰可見;它們的頭很像龍的腦袋,在肩骨間隆起的地方生出了又大又黑的堅韌翅膀。

  那是一群夜騏,它們一動不動,靜悄悄地站在越來越濃的夜色中,顯得怪異而不祥。

  三人組和雙胞胎一起瞪大了眼睛朝著弗蘭切斯卡手指的方向看去,最近的一只夜騏距離他們只有四五步遠,聽見動靜,它扭過了骨骼嶙峋的腦袋,用那雙空洞的白眼睛注視著他們。

  但是很顯然,他們並沒能看見任何東西。

  「切茜,你在說什麼呀?我們的馬車不是一直不需要馬來拉的嗎?」、「你叫我們看什麼?哪兒不是什麼都沒有嗎?」幾個小巫師茫然地反問著。

  在確認了哈利看不見夜騏後,弗蘭切斯卡十分滿意。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相處,哈利他們已經成為了她極為親密的朋友,她真心希望這個可憐的男孩能夠盡可能少經歷一些陰霾——畢竟看見夜琪就代表著理解死亡,而這顯然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於是她只是笑了笑:「或許是我看錯了吧?今晚的天這麼黑,我可能一時被樹影晃了神……」

  興奮的小巫師們並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沒有經歷過威森加摩審判的哈利顯然還不清楚烏姆裡奇這個名字的厲害,此時的他對於這位即將成為他們下學期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的女士依舊抱著十分的期待。

  因此他們繼續快活地議論了起來:「雖然如此,但這位烏姆裡奇教授既然能被福吉如此信任,又能當上魔法部的高級副部長,她應該很厲害吧?想來以她的水平,做我們的教授也是綽綽有余……」

  只有赫敏微微皺了皺眉頭。

  她和弗蘭切斯卡是這裡唯二在開學前就翻閱過課本的人。在她看來,會選擇威爾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論》這種垃圾書作為授課教材的教授,其教學水平估計實在很難恭維……

  但是看著旁邊正在興頭上的男孩子們,她只是與弗蘭切斯卡對視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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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惜的是,男孩子們的期待並沒能持續太久。

  當他們在開學宴會上第一眼見到一身毛絨絨的粉紅色開襟毛衣,正用她那雙眼皮松垂、眼珠凸出的眼睛毫無禮貌可言地掃視著學生們的烏姆裡奇時,他們就已經隱隱察覺到了幾分不妙。

  「那個新來的教授,」哈利咽下了口中的烤土豆,悄聲問道,「她為什麼一直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盯著我?」

  「還能是為什麼?」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了一眼,他們的聲音裡充滿了戲謔,「這位烏姆裡奇教授來到霍格沃茨的任務就是與我們的校長大人作對,而你,哈利.波特,救世主和三強爭霸賽的冠軍,作為學校裡最亮眼的學生,又是鄧布利多的鐵杆支持者,她不得多多關注你幾分?」

  如果說被烏姆裡奇的目光注視只是一個開始的話,那麼當她假笑著打斷了鄧布利多的開學致辭、扭動著肥胖的身軀擠到了台前試圖發言時,哈利對她的不喜簡直在這一瞬間就達到了頂峰。

  其實不止是哈利,弗蘭切斯卡注意到,當烏姆裡奇那又高又尖的聲音響起時,她身邊的雙胞胎連打了幾個寒戰。

  「謝謝你,校長,謝謝你說了這麼熱情的歡迎辭。」烏姆裡奇教授假笑著說道。

  她吊著嗓子,故意帶了氣聲,似乎想要掐著嗓子發出那種稚嫩的少女音,但這種不倫不類的音調與她蒼白的、癩□□似的臉卻形成了一種令人惡心的反差:「我必須說,能夠回到霍格沃茨,看到這些愉快的小臉蛋朝上望著我,真是太好了」

  弗蘭切斯卡環視四周,她確定周圍的所有人中沒有一個人看起來是愉快的:

  小巫師們因為自己居然被人當成了五歲的小孩子而有些惡寒,而教授們的反應就更明顯了——斯普勞特教授的眉毛都快躥到了她飄拂的頭發裡去,麥格教授把眉毛擰得快能夠打結,弗利維教授尷尬地扣著他的手指,而斯內普教授則用力地抿緊了嘴唇,仿佛只要他一放松力氣,那些難聽的罵人話就會從他口中傾瀉而出。

  但是很顯然,烏姆裡奇一點也不在意台下聽眾們的反應,她自顧自地用她那讓人渾身起著雞皮疙瘩的偽音繼續說道:「我迫切地希望早日認識你們大家,我相信我們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可是,說著要「與大家交朋友」的烏姆裡奇接下來的話可並不太友善。

  她用那種繞著彎子的政治辭令抨擊了霍格沃茨的教育體制、隱晦地諷刺了鄧布利多野心比年紀更大,然後慢條斯理地捧了捧魔法部的領導和福吉部長的英明,最後又委婉地給自己貼了幾層金。

  當然,她將所有這些內容都包裝的相當晦澀,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其實甚至連台上這個女人這會兒到底在說些什麼都完全沒有搞懂。現在小巫師們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幾乎所有人都開起了小差。

  「……因為有些變化取得了好的效果,而另一些變化到了適當的時候,就會被發現是決策失誤。同時,有些舊的習慣將被保留,這是無可厚非的,而有些習慣已經陳舊過時,就必須拋棄。讓我們不斷前進,進入一個開明、高效和合乎情理的新時代,堅決保持應該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棄那些我們應該禁止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烏姆裡奇突然將聲音抬到了一種高亢的近乎破音的調子,然後終於結束了她的演講。

  鄧布利多帶頭鼓起了掌,其他教師也跟著拍手(但是他們之中有些人只拍了一兩下就把手放下了),底下的小巫師們發現台上教授們的動作,這才如夢初醒般地配合著鼓起了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

  弗雷德和喬治收起了他們手中的綠尾公雞和白鰭鰹魚——剛剛在烏姆裡奇講話的時候,這兩個百無聊賴的家伙掏出了他們自己發明的假魔杖,變出了這些奇怪的橡皮制品悄悄在桌子下面互相比劃著。

  「她終於講完了嗎?」這兩個家伙笑嘻嘻地問道,「依照她的這場演講的情況來看,今年我們的惡作劇道具一定能夠大賣——不說別的,咱們新研發出來的各式速效逃課糖肯定能借著她的課爆火一波!」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裡有提到過,威爾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論》是一本水平爛的令人發指的書,這本書在本文第6章其實也出鏡過一次。

  關於今年五年級的級長,我認為在三強杯決賽贏的毫無爭議且解決了額頭上的魂器保證伏地魔無法讀取思想的情況下,鄧布利多沒有理由不選哈利為級長;但這又是羅恩人生中難得的幾次高光之一,我實在不忍心剝奪,所以糾結刪改了好幾次後最終決定去掉了這部分情節,把級長人選模糊化,大家自由心證就好~

第82章  辦法

  烏姆裡奇幾乎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就迅速登上了霍格沃茨上下幾乎全體師生最討厭的人排名的第一位。

  她每天都穿著款式各異但同樣都毛絨絨的粉紅色開襟毛衣,頭頂上戴著那個黑天鵝絨的大蝴蝶結,得意洋洋地穿行在城堡的走廊裡,對一切與她有關或無關的事情發表她的「高見」——在弗蘭切斯卡看來,這個蝴蝶結頂在她的頭上,看起來活像是一只巨大的蒼蠅愚蠢地落在了一只更大的癩□□身上。

  當然,盡管她的穿著打扮比較辣眼睛,但是考慮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穿衣自由,而霍格沃茨有作為一所包容性極強的巫師學校顯然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兒小事就否認一個人的全部,因此這顯然並不是烏姆裡奇這麼招人煩的真正原因。

  學校裡的不同成員相當一致地討厭她,但他們的理由卻各不相同:

  教授們討厭她總是借著自己高級調查官的身份盛氣凌人地跑到教室裡,肆意打斷和打擾課堂的講授,明明自己什麼都不懂,還喜歡對課程的內容比手畫腳;

  學生們討厭她那些滿是學院偏見的言論,更反感她扯著魔法部的大旗對學生們的日常生活橫加干涉,制定了一系列嚴苛到令人窒息的紀律規定以及相配套的不公平懲罰條款;

  幽靈們則是討厭她毫無邊界感的言行:這個女人揚言要趕走皮皮鬼、認為血人巴羅衣裳上斑駁的血跡配不上霍格沃茨整潔的走廊、嫌棄桃金娘動不動就喜歡哭鼻子、公然諷刺胖修士的身材,鄙視「差點沒頭的尼克」腦袋晃晃悠悠毫無儀態……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違背了霍格沃茨千年以來一以貫之的教學傳統。

  她真的在踐行著她開學宴會上的發言,「保持應該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棄那些我們應該禁止的」。

  可是改革本身不是問題,這句話本身說得也很正確,真正的問題在於這位癩□□女士對於「應該保持」、「需要完善」和「需要摒棄」的東西的理解和普通人實在不太一致——她真的是太擅長做一些去其精華,並加入原本不存在的糟粕的事情了。

  在上課的第一天,她就打破了霍格沃茨重視實操、不好空談的傳統理念,將黑魔法防御術課程變成了一節空洞的理論課程,學生們甚至不被允許拿出魔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課上誦讀著教材上干巴巴的概念和理論。

  「你們將以一種安全的、沒有任何風險的方式學習這些防御性咒語,」 烏姆裡奇教授用她那甜得發膩的假聲告訴所有的小巫師,「所以在我的課上,你們不需要魔杖。至於考試——只要你們把理論學得足夠扎實,就沒有理由不會在嚴格控制的考試條件下施展魔咒。」

  可是要知道,就算是廢物如洛哈特,都還懂得弄一籠子康沃爾小精靈來給大家練練手呢!

  而且雖然這家伙的書裡寫得都是別人的冒險經歷,但裡面提到的經驗、方法和技巧卻也真的很實用,因此就算都是讀課本,至少洛哈特的游記不僅做到了兼顧趣味性,而且還多少能讓人從中學到點什麼東西。

  「她真的是我們經歷過的最差的一任黑魔法防御術教授了……相比之下,就連吉德羅.洛哈特都顯得可愛了許多……」弗蘭切斯卡已經不止一次聽見有小巫師這麼抱怨了。

  可是就連這種抱怨都是私下的,因為只要讓烏姆裡奇聽見一點點反對她的風言風語,輕則扣分,重則緊閉——除了她偏袒的個別斯萊特林以外,誰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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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霍格沃茨的生活裡不可能永遠布滿陰霾,即使在烏姆裡奇的高壓下,快樂的小獅子們依舊找到了不少自娛自樂的方法。

  這天晚上,弗蘭切斯卡、赫敏、哈利和韋斯萊家的四個孩子悄悄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一個小角落裡碰了頭。

  為了慶祝今年羅恩和金妮分別作為守門員和替補找球手加入了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他們特意從廚房裡弄來了各式各樣的美味食物,弗雷德和喬治甚至偷偷從獨眼女巫雕像後面的密道裡溜去了霍格莫德,從三把掃帚酒吧裡買了整整兩大打的黃油啤酒。

  此時的羅恩和金妮滿臉笑開了花,仗著有赫敏和弗蘭切斯卡施下的忽略咒外面無人能看得見他們的舉動,這對兄妹倆手裡端著高腳酒杯快樂地扭著屁股轉著圈,把黃油啤酒灑得身上到處都是。

  另外兩個姑娘坐在靠椅裡,一面分享著熱乎乎的牧羊人派,一面聽弗雷德和喬治誇耀著他們正在研發的速效逃課糖:「我們的速效逃課糖就快要大功告成了,最後的配方應該是經過過濾和酸洗的毒觸手種子研磨液才對——這可是我們倆昨晚剛剛試驗成功的,對不對,喬治?」

  「沒錯!現在我們差得只剩下最後的調試和檢測了,很快烏姆裡奇那個粉癩□□就會震驚的發現,只要一上她的課,無數學生就會突然莫名其妙地上吐下瀉、發燒暈厥……」喬治猛灌了一口手中的黃油啤酒,興奮地附和著他的兄弟。

  赫敏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居然一反常態地沒有勸阻雙胞胎這種明顯違反校規校紀的行為——烏姆裡奇實在是太討人厭了,就連一向遵紀守法的赫敏對於速效逃課糖的研發工作都被她逼得逐漸從堅決反對轉向了默許……

  一時間,這個小角落的氣氛變得無比歡樂。

  突然,一聲痛呼打斷了所有人的笑聲。大家扭頭看去,只見羅恩一臉無措地舉著手盯著哈利,而哈利卻滿臉痛苦地捂著他的小臂前端。

  「哈利,哈利你怎麼了?」羅恩被嚇得瞬間從微醺的狀態裡清醒了過來,面對所有人的目光,他顯得十分茫然,「我……我應該什麼也沒做啊,我只是想拉著哈利一起來扭一扭而已……」

  「哈利,你的手背上是什麼?」赫敏突然開口問道。

  哈利連忙松開手,故作輕松地撓了撓鼻子,但他發現現在想要把秘密趕緊藏起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只好支支吾吾地開口道:「我的手……只是劃傷了……沒有什麼……沒有……」

  可是羅恩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把哈利的手背拉到他的眼前。他呆呆地望著刻進皮膚裡的那一行「我不可以撒謊」,片刻之後,他顯出惡心得要吐的樣子,放開了哈利。

  「我記得你說她只是罰你寫句子呀?」羅恩的聲音裡有些顫抖。

  前些日子,哈利因為在課上公然頂撞了烏姆裡奇陰陽嘲諷鄧布利多的語言並拒不認錯,被烏姆裡奇罰了整整一周的禁閉。昨晚是他禁閉的最後一天,因此其實今晚的聚會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慶祝哈利的解放——而按照哈利對外的說法,烏姆裡奇只是罰他在辦公室裡抄一抄句子而已。

  見終於隱瞞不過去了,哈利只好把這段時間他每天晚上在烏姆裡奇辦公室裡幾個小時的遭遇如實地告訴了大家。

  「那個該死的老癩.□□!」聽完哈利的講述,羅恩厭惡地高叫起來,「這是對學生的體罰,是邪惡的黑魔法!你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們!或者投訴她,去找麥格教授或者鄧布利多校長!」

  「我不想讓你們擔心啊,依照現在的局勢,我們就算找校長或者麥格教授應該也只能是平白給他們添麻煩吧?其實之前切茜也發現了,我還特意拜托她幫忙保密呢,」哈利連忙安撫起打算立刻衝出去找烏姆裡奇理論的羅恩,「她給我弄來了一些莫特拉鼠觸角的汁液,塗上以後這些傷愈合得很快,其實再過幾天,你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說著,他抬頭往弗蘭切斯卡的方向瞟了一眼,見她微微頷首,這才繼續講了下去:「而且切茜告訴我,她已經在悄悄研究對付烏姆裡奇那支筆的辦法了。」

  一聽見對付烏姆裡奇,原本正圍在哈利身邊一臉擔憂和憤怒的弗雷德和喬治立刻來勁了,他們飛快地躥到弗蘭切斯卡身邊,一左一右地纏住了她:「切茜切茜,你真的有辦法對付那個老妖婆了嗎!」

  「是啊,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了,」弗蘭切斯卡帶著笑意哼了一聲,伸手揉了揉男朋友們火紅的發頂,「而且說起來,我的靈感其實來自於你們以前送給我的一個禮物噢……」

  作者有話要說:

  在原本的計劃裡,我想通過政治鬥爭來推翻烏姆裡奇來著(只要把她的靠山福吉搞倒,她自然也就gg了),但在實操過程中,我發現憑我的見識和經驗,完全編不出及格線以上的政治手段……

  所以之後政治的部分只能一筆帶過了哈哈哈,如果後面看起來不夠飽滿,還請大家見諒噢!

第83章  番外7:論如何糊弄伏地魔

  番外7:論如何糊弄伏地魔

  (事實就是,下一章我怎麼寫都不大滿意,但是一直沒更新又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先臨時趕出來了一章短小的番外,冒個頭表示我還在線……順便立個flag:明天一定更正文呀~)

  「萊姆斯,你看看這個怎麼樣?」小天狼星手中舉著一張麻瓜報紙,津津有味地大聲朗讀著,「1995年9月12日,兩輛小轎車在倫敦的卡姆登區與伊斯林頓區的交界處相撞,事故造成一人輕傷,無人重傷或死亡——下次我們行動的時候就可以用這個素材,到時候只要說是被鳳凰社的人阻止了就行,順便還能名正言順地『被捉走』幾個人……」

  「或者這個,英格蘭東海岸於前天發生了一場風暴潮,像不像是氣像咒的效果?剛好瘋眼漢說黑魔王又要求他們去搞恐怖襲擊了,他們這會兒估計准備要出發了,要不就用這個?」他快活地翻看著手中的報紙,不斷向身旁的盧平示意。

  萊姆斯.盧平正坐在一旁的書桌邊奮筆疾書著。

  現在他和小天狼星一起,整天就住在格裡莫廣場12號裡面,忙著誇大改編或者直接捏造一些「恐怖襲擊事件」,配合著其他服用了復方湯劑潛伏在伏地魔身邊的鳳凰社社員們向伏地魔營造出一種「全英國都籠罩在黑魔王大人的陰影下」的虛假幻像來迷惑和麻痹他。

  當然,撰稿這種筆頭工作主要其實還是由盧平親自操刀。

  畢竟盡管小天狼星對於糊弄伏地魔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情,但這個家伙從學生時代起就不是那種能坐得住的家伙,壓根不擅長寫作這種安安靜靜的活計,所以大多數時候他負責的是搜集各種各樣的素材,而盧平則將這些點子撰寫成文章。

  這樣分工的另外一重原因在於,盧平對於向各種大小報刊投稿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畢竟作為一個狼人,在以前那段沒有穩定的狼毒藥劑供應的時間裡,他只能尋找一些不需要穩定坐班的臨時性工作,或者靠著向各個報刊投遞些小文章來掙點兒稿費維持生計。

  於是,當他以「羅穆盧斯(Romulus)」為假名,在有著麗塔.斯基特的引薦的情況下很快就與巫師界各大報刊搭上了線,並得以在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發布他這些捏造出的假新聞。

  小天狼星曾懷疑過,這些只在犄角旮旯裡刊登的小文章到底能不能取信於伏地魔——然而事實證明,黑魔王對此毫無質疑。

  用瘋眼漢穆迪傳回來的話來講,就是「被下了降頭的黑魔王越來越虛弱,加上食死徒隊伍已經被我們滲透的差不多了,他根本已經無力深究事實的真相」,更何況在巫師界的報紙本來就不太可能大張旗鼓地報道麻瓜新聞,這種流竄的「小道消息」式報道反而更符合常理的情況。

  不過此時正在伏案大書的盧平卻拒絕了小天狼星熱情的推薦。

  他放下了手中的筆,揉了揉皺緊的眉頭:「車禍我們已經寫過一次了,之前寫的那個颶風和這次的風暴潮也有些類似……我想或許這次我們得來點兒不一樣的、來點兒更加真實有料的才好……」

  「說到真實,」小天狼星放下手中的報紙,突然砸吧著嘴巴從沙發裡坐直了身子,深灰色的眼眸中劃過狡黠的光芒,「不如我們讓鄧布利多把唐克斯也分派過來吧?她是易容馬格斯,都不需要復方湯劑,她一個人就能配合我們的『新聞』拍出有各種各樣人物的照片……」

  「哎,你明知道我——」突然聽見這個名字,盧平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萊姆斯,我還不懂你嗎?這段時間裡我看你的眼神,你對她明明也……」小天狼星擠眉弄眼著,卻在盧平愈發凌厲的目光裡突然噤聲。

  頓了好一會兒,他才用一種看似小聲但卻恰好能讓身旁的盧平也清晰聽見的音量悄聲嘟囔著:「唐克斯自己都不介意了,我真不知道你還在擔心什麼……」

  「西裡斯,你不明白,我……」

  「哈?這會兒我又不明白了?」小天狼星被激得跳了起來,他直接打斷了盧平的話語,「你就承認吧,你就是也喜歡她,別硬撐了萊姆斯,我等著你叫我舅舅的那一天啊!」

  說著,他怪笑著衝盧平扮了個鬼臉,然後在盧平再次開口之前躥了起來,迅速地跑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Romulus是盧平在波特瞭望站用的假名,我直接拿來用了,羅穆盧斯和萊姆斯剛好是建立羅馬的那對兄弟的名字,我猜這就是盧平選用這個名字的原因?

第84章  小勝一籌

  那次在公共休息室的小型聚會之後沒過幾天,格蘭芬多的七年級學生們就又一次迎來了他們的黑魔法防御術課程。

  這天下午,烏姆裡奇教授大步走進來給他們上黑魔法防御術課程時仍然漲紅著臉喘著粗氣,就好像剛剛參加完一場長跑比賽似的——雙胞胎悄悄告訴弗蘭切斯卡,據說上節課上哈利又和這位癩□□女士大吵了一架,可當烏姆裡奇想要再關他一周禁閉時,這項懲罰卻被及時趕到的麥格教授給直接駁回了。

  「我們倆不是沒課嘛,所以來得比你早些,恰好趕上了『盛會』的後半場,當時教室裡、走廊上可是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圈學生呢,」喬治的臉上露出回味無窮的表情,「麥格教授把烏姆裡奇狠狠地懟了一頓,然後直接把哈利帶走了——這粉□□當時還追了上去想繼續向咱們院長施壓,不過看她現在的表情,肯定是沒能成功……」

  「天哪,真是太可惜了,」弗蘭切斯卡低笑著扶了扶額頭,「剛剛那節課上我們在翻譯一份很復雜的如尼文符咒銘文,巴布林教授就拖了堂。要是早知道能見證烏姆裡奇吃癟,我就算是逃課也得溜出來看呀!」

  「不過現在看看也不遲,」她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了頭,悄悄指向了台上的烏姆裡奇,「瞧瞧她的臉,氣得鼓大了兩圈,看起來更像是癩□□了!不過這樣也好,更方便了我待會兒激怒她……」

  有別於原著這段時期鳳凰社的弱勢地位,如今的鄧布利多一派雖然為了保證其他社員的成功潛伏而暫時容忍了烏姆裡奇的到來,但站在實際上占盡優勢的一方,麥格教授自然也不會讓她在霍格沃茨裡太過放肆。

  只見講台上明顯還在窩火的烏姆裡奇深吸了幾口氣,惡狠狠地向著格蘭芬多學生們的方向看了幾眼(順便重點『照顧』了一下正在竊竊私語的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然後終於不再用那種強行掐出來的甜膩假聲說話了:「所有人肅靜!快要開始上課了,都把你們的魔杖收起來!」

  接著,她看著台下那些仍然抱有一線希望把魔杖拿出來的同學們失望地又把它們放回書包的模樣,終於露出了幾分滿意的神色。

  「上節課我們學完了第三章之中有關於對魔法襲擊采取非進攻性反應的理由的內容,今天我希望你們都把書翻到第三十七頁的第——」烏姆裡奇剛剛露出了幾分志得意滿的表情,就被弗蘭切斯卡突然舉起的手打斷了。

  「泰恩小姐!」她停下了口中的話語,轉而將攻擊的火力全部都集中到了弗蘭切斯卡身上,「你又有什麼問題?不要告訴我你就像那位五年級的格蘭傑小姐一樣,已經把整本書都讀完了吧?」

  「是的烏姆裡奇教授,我早就——」

  「那就再讀一遍!」沒等她把話說完,烏姆裡奇就狠狠地打斷了她,「不要用這種毫無意義的打岔來擾亂我的課堂紀律,現在你立刻給我坐下!」

  但是弗蘭切斯卡並沒有坐下,她的語速反而變得更快了:「烏姆裡奇教授,要知道我們今年已經七年級了,這學期末就要參加N.E.W.T.s考試,可是我們還從來沒有練習過——」

  「我說過多少遍了!只要你們的理論學得足夠扎實,就不用擔心在考場上使用不出咒語來,」烏姆裡奇的聲音越抬越高,變得尖銳刺耳了起來,「不認真聽課且頂撞教授,格蘭芬多扣十——」

  這一回,居然是烏姆裡奇的話被打斷了。

  此時的教室裡的學生們一臉震驚地望著台上滑稽地瞪大了眼睛,努力開合著嘴巴的烏姆裡奇,然後又緩緩將目光移向了弗蘭切斯卡猛然抽出的魔杖上。

  教室裡鴉雀無聲,只剩下弗雷德和喬治的嗤笑和烏姆裡奇憤怒地捶打著講台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著。

  弗蘭切斯卡似乎尤嫌不夠一般,又一次一揮魔杖,直接把烏姆裡奇定在了講台上:「就我個人而言,我並不打算糾結於課上是否允許我們實操——教授您看,無聲連發的封舌鎖喉咒和禁錮咒,很不錯吧?所以說實話,以我的水平還真就不差您這幾節課的練習。」

  「別擔心,我只是想把話說完而已,您剛剛一直阻止我開口,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對您有所冒犯罷了,」她衝著僵直在台上,雙眼噴火的烏姆裡奇露出了一個與這位癩□□女士本人同款的假笑,「等我說完了自然會放開您,或者您自己解開也行——只要您的解咒水平足夠。」

  「我只是想要親切地給您一個小提醒,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我已經把這本《魔法防御理論》從頭到尾讀完了。」

  「但是我從中發現了一個小問題,」一邊說著,弗蘭切斯卡一邊揚了揚手中的書,「根據N.E.W.T.s的考綱,鎧甲咒是黑魔法防御術的必考項目,但是十分神奇的是,這本書居然完全沒有提到過這樣一個重要的咒語——也就是說,我們直到考試都不可能學到它。」

  「雖然我相信我的很多同學都能夠通過自學的方式學會這個咒語,但是如果有人以您所選的教材不符合考綱要求為理由抨擊您的教學水平,想來也會讓您以及您所代表的魔法部大失顏面吧,高級副部長女士?」

  說著,她優雅地向烏姆裡奇欠了欠身,然後再次一揮魔杖:「當然,這只是我一個善意的小提醒,是否采納還是尊重您自己的意思……」

  但是很顯然,烏姆裡奇完全沒有采納這個建議的想法。

  終於恢復了自由的她氣得眼珠暴突、渾身顫抖,就像是夏夜池塘裡真正的青蛙一般鼓起了雙頰:「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居然膽敢當堂襲擊教授,現在誰來都沒用,泰恩小姐,從今天起你每晚都到我辦公室來關禁閉,這一整個學期,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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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傍晚六點的鐘聲響起時,弗蘭切斯卡准時敲響了位於城堡四樓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辦公室。

  只聽一個甜得發膩的聲音在裡面喊道:「進來。」

  她推開了屋門,發現辦公室裡所有的東西上都蓋著帶花邊的罩布和台布;幾只插滿干花的花瓶,每只都放在單獨的小墊子上;一面牆上掛著一組裝飾性的盤子,每只盤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鮮艷的大貓咪,各自脖子上戴著一個不同的蝴蝶結——一切都和哈利描述的一模一樣,變成了完完全全的粉色海洋。

  但與哈利那時不一樣的,是來者的心態。此時弗蘭切斯卡滿心的興奮和期待甚至讓她對這些惡心的裝潢都看得順眼了不少。

  烏姆裡奇坐在辦公室中央的書桌後面,她嫩粉色的衣裳幾乎和她面前書桌上的桌布融為一體。此時她明顯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臉上再一次帶上了那種甜膩膩的假笑:「晚上好,泰恩小姐。」

  「晚上好,烏姆裡奇教授。」於是弗蘭切斯卡也掐著嗓子回應道,嘴角配合著揚起了與她不遑多讓的虛偽笑意。

  烏姆裡奇明顯被這種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行為狠狠地噎住了,可是很明顯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展她准備好的邪惡懲罰,於是便也假裝沒聽出弗蘭切斯卡話裡的陰陽怪氣,繼續熱情地招呼她:「來,快坐下。」

  「我們今晚的禁閉內容非常簡單,你只需要抄寫幾個句子就好,用的是我的一支很不同尋常的筆……給。」她遞過來一支細細長長、筆尖特別尖利的黑色羽毛筆。

  「我要你寫『我不可以冒犯教授』這句話。」她語調輕柔地說,「快開始寫吧。」

  弗蘭切斯卡接過筆,仔細端詳了一番,確認這就是哈利口中那支會割裂肌膚、抽取血液的筆,便滿意地點了點頭。她迎著烏姆裡奇期待的目光,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後提筆寫下了一行字:我不可以冒犯教授。

  房間裡響起了一聲痛苦的抽氣聲。

  然而有趣的是,那個倒抽冷氣的人卻並不是弗蘭切斯卡。

  坐在書桌對面的烏姆裡奇疼得渾身發抖,那只粗短肥胖的左手捂在了她右手的手背上,但是弗蘭切斯卡的余光順著她手指的縫隙卻能隱約看見那裡有一行深深陷進了皮肉裡、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一般的字跡:我不可以冒犯教授。

  還沒等烏姆裡奇反應過來,弗蘭切斯卡便快速地在羊皮紙卷上抄寫了起來:我不可以冒犯教授,我不可以冒犯教授,我不可以冒犯教授……一行行用鮮紅的墨水寫出的句子落在了淡黃色的羊皮紙上。

  在她抄寫到第五遍時,烏姆裡奇終於劈手奪下了她手裡的羽毛筆。

  「該死的,你到底做了什麼!」烏姆裡奇的聲音裡沒有了那種拿腔作調的膩感,反而透露出了一種尖利的痛苦。

  「我什麼也沒做呀!」弗蘭切斯卡無辜地睜大了她的眼睛,「筆和紙不都是您提供的麼?我也是按照您的要求抄寫到句子——要我說,您這支筆還真是好使呢,連墨水都不需要,就能寫出字來!」

  一邊說著,她一邊將手中的羊皮紙遞給烏姆裡奇看,順便還做出想要拿回那只羽毛筆繼續抄寫的架勢。

  「滾!滾!你快給我滾出去!」粉色癩□□的右手仍舊顫抖著,於是她只能將羽毛筆扔遠,然後用空出來的左手推搡著弗蘭切斯卡。

  「可是教授,我們的禁閉才剛剛開始呢,現在甚至還不到六點十五分!」此時的弗蘭切斯卡反而卻不想走了,「而且我還有整整一個學期的禁閉吶,我可不能走啊!」

  「閉嘴,快給我滾出去!!!」痛苦讓烏姆裡奇完全失態了,為了驅趕弗蘭切斯卡,甚至還衝著她摔出了她最心愛的貓咪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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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茜你沒事吧!」當弗蘭切斯卡回到格蘭芬多休息室時,早早等在那裡的弗雷德和喬治便立刻迎了上來,一人一邊拉過她的手,仔細地檢查起來——見到這雙手瑩白細膩,連一個印子都沒留下時,他們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不是說了我有辦法嘛,我甚至還後悔自己手速不夠快,沒能多抄幾遍呢,」但弗蘭切斯卡看見自己的兩個男朋友那副焦慮得滿頭大汗的模樣反而心疼了,她半是安撫半是埋怨地柔聲說道,「瞧瞧你們,怎麼急成了這樣……」

  「這不是擔心你嘛~」兩個大男孩見她平安歸來,也終於有心思撒撒嬌了。只見兩人一把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一左一右地窩在她肩上,用鼻尖和面頰摩梭她的頸側。

  旁邊的哈利三人組今晚也早早守在了休息室裡,此時終於也放下了心來:「切茜你能這麼早回來,看來計劃一定進行得非常順利吧?所以快揭曉謎底吧,我們都快好奇死你說的那個辦法是什麼了!」

  「對呀!」雙胞胎的眼睛也亮了起來,「你不是說靈感來自於我們倆嗎?可是我們這幾天抓心撓肺地想了好久都沒想出來呢……」

  弗蘭切斯卡笑了起來,她輕輕推開了雙胞胎,反手從書包裡取出了一個小小的,四棱錐形狀的小擺件。

  「這……這……這不是我們前年——」一旁羅恩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這是我們前年從埃及寄給你的紀念品!」雙胞胎異口同聲地驚叫了起來。

  「沒錯,就是它,這次你們倆可是立了大功了!」弗蘭切斯卡伸手揉了揉弗雷德和喬治的腦袋,「這上面銘刻的反彈傷害的符文給了我很好的靈感,我查閱了許多古代巫術的資料,發現這種符文的本質其實就是一種逆轉咒,能將施術者和被施術目標對調。」

  「當然,就像是你們當時在信裡寫得那樣,它能夠反彈的傷害量很小,但是我這段時間結合了不少如尼文銘文對它做了改良,然後將這些符文塗繪在了我的胳膊上。」

  說著,弗蘭切斯卡拉起了她雙臂的袖子,胳膊上原本由衣服遮蓋的位置上赫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

  「雖然我並沒能改良多少,但是反彈一下烏姆裡奇的那支筆還是綽綽有余啦!」

  作者有話要說:

  小金字塔的伏筆在第43章,以及根據原著,霍格沃茨的禁閉時間從晚上五點就開始了,但我覺得這個時間太陰間了,下午最後一節要是有課的話怎麼可能趕得上,更別說晚飯時間了,所以私設改到了六點。

  我也不知道我在糾結什麼,但這一章寫得特別吃力特別糾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完結了所以變得特別龜毛?目前的規劃是五章左右寫到畢業就完結,畢業後的生活放在番外【大概5章左右,不超過10】,所以打算征集一下大家番外都想看什麼呀?

  事先聲明,番外1.不換cp也不寫單人向,說夾心就貫徹到底;2.不寫生娃(切茜生不生娃大家自由心證就好);3. 不寫be支線(因為寫這篇文就是為了he結局),其他內容大家想看的可以提議喔,我會挑一些盡量寫一寫~

  另外我看到別的大大的長評有點眼饞,雖然我寫得不咋地但是真的羨慕哈哈哈,所以不知道我能不能也蹲到長評哇?長評的小天使可以在除了上述「三不」之外指定一篇番外的內容,我必寫~

  當然沒空或者不方便長評也沒問題啦,留下提議我在筆力能及的情況下會盡量寫噠,在這裡給每一位願意讀我的文的小天使獻上愛的麼麼!

第85章  烏姆裡奇的反撲

  在第一次禁閉之後,烏姆裡奇仍然硬撐著將弗蘭切斯卡叫去了好幾回,但每次只要她一開始抄寫,所有的傷害都會被轉移到烏姆裡奇的身上。

  這位高級調查官女士當然曾努力地調查過這一奇異現像的原因,但是這些古奧的符咒銘文顯然超出了烏姆裡奇的知識範圍。而且為了保險起見,弗蘭切斯卡此後每次都使用了隱形墨水繪制符咒,這就更讓烏姆裡奇找不著線索了。

  於是在烏姆裡奇苦苦忍耐了幾個晚上以後,弗蘭切斯卡終於不用再進入那間討厭的辦公室了。

  當然,粉□□也曾試圖對她用一些陰招,比如在最後那次禁閉中,烏姆裡奇在開始盤問之前連續灌了弗蘭切斯卡好幾杯茶水。

  只是在第二天她去找斯內普教授上她的魔藥提高班時,斯內普教授仿佛不經意般地叫住了她:「泰恩小姐,我需要你幫我整理一下我的儲物櫃,前幾天我『不小心地』將我裡面的魔藥標簽給弄亂了,比如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裝著純淨水和吐真劑的瓶子上的標簽就弄反了……」

  「昨天早上我們的烏姆裡奇教授還來找我討要吐真劑,我正忙著批改論文,就讓她自己去我的櫃子裡取,希望這個小小的失誤不會為她增添太多麻煩——不過我相信,以高級調查官女士的學養,一定能夠成功分辨清水和吐真劑的吧?」

  於是那天弗蘭切斯卡幾乎花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來整理斯內普儲物櫃裡混亂的標簽。不過令她十分奇怪的是,她發現自己這位魔藥學教授儲藏的吐真劑數量多的有些異常;而更奇怪的是,要是她沒有弄錯的話,斯內普教授的坩堝裡正在咕嘟咕嘟地熬煮的也是一鍋吐真劑。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粉□□的話,他又是在為誰熬制這種藥劑呢?

  而在另一邊,韋斯萊雙胞胎的速效逃課糖也終於研制完畢,悄悄地開始了售賣——可能是因為教授們同樣討厭這只粉色的癩□□,這一次,一向重視規矩的麥格教授破天荒地對速效逃課糖的流通沒有做任何阻攔。

  於是自從在某一節普通的黑魔法防御課上,一個格蘭芬多小巫師滿身膿包地被送往了醫療翼以後,慢慢地只要烏姆裡奇剛剛進入自己的教室,裡面的學生就全都開始昏倒、嘔吐、發起嚴重的高燒,或者從兩個鼻孔裡源源不斷地噴出鼻血。

  但是十分神奇的是,所有這些學生只要一離開教室以後沒過多久,所有症狀就全都不治而愈了——可一旦烏姆裡奇要求他們返回教室,他們就又開始出現更加嚴重的症狀。

  在一個抑制不住嘔吐的小巫師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將飛濺的嘔吐物噴到烏姆裡奇那雙粉紅色的尖頭小皮鞋上以後,她終於忍無可忍了。

  她氣急敗壞地尖叫著,想要追查這些神秘病症的根源,但是學生們堅持對她說自己只是得了「烏姆裡奇綜合症」。癩.□□女士聽到這種答復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她氣急敗壞地將幾十個學生關了禁閉,但這種情況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早有預料。

  弗蘭切斯卡從麻瓜的紋身貼上得到了靈感,對他們的速效逃課糖的包裝紙做了精心的設計:包裝紙的內側包裹著糖塊,外側則繪制著可轉移的反傷符文,小巫師們只要在吃完逃課糖以後將糖紙翻過來往胳膊上一拍,上面繪制的傷害反彈符文就能被「貼」到他們身上,時刻預備著應對烏姆裡奇的禁閉。

  幾十個被關禁閉的小巫師一起開始抄寫,據那天晚上在走廊裡游蕩的皮皮鬼轉述,烏姆裡奇殺豬一般的尖叫聲隔著三條走廊都能被清楚地聽見。哈利和弗蘭切斯卡等人因此十分期待著第二天的黑魔法防御術課程,但十分可惜的是,在此之後的很多天,烏姆裡奇的手上都戴著一雙粉色的長筒手套。

  「我懷疑她的胳膊上已經密密麻麻全身刻痕了,可惜我們看不見……」哈利遺憾地抱怨著。

  在來來回回折騰了許久,烏姆裡奇終於發現自己怎麼也不可能發現他們的秘密之後,她只好認輸,允許這群流血、昏倒和嘔吐的學生成群結隊地離開她的教室,然後氣得渾身發抖地面對著空蕩蕩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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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烏姆裡奇也不是個完全的傻子。

  她心愛的懲罰羽毛筆第一次出現效果反轉就是在弗蘭切斯卡的那次禁閉中,而韋斯萊雙胞胎喜歡研制各種各樣的惡作劇道具的名聲她來到霍格沃茨以後也早就有所耳聞,因此盡管不明白事情的原理,但是猜到始作俑者是誰卻也並不困難。

  苦於對再次被反傷的畏懼,烏姆裡奇如今是怎麼也不敢再罰學生關禁閉了,於是她只能努力地從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身上挑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錯來給格蘭芬多學院扣分。

  但是再次令烏姆裡奇沒有想到的是,如今的霍格沃茨和她當年在讀時已經大不一樣了。

  幾年前因為布萊克教授和斯內普教授那場扣分大戰而推進試行的那份《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學院分加分規範與管理條例》早已成為了正式文件,她連續地幾次胡亂扣分都被學校裡的計分沙漏給無視了。

  於是根據規範,抓不住什麼大錯的烏姆裡奇只能對他們三個三分五分地扣一些不痛不癢的小分——這種扣分根本沒什麼作用,每次烏姆裡奇扣了分之後,弗蘭切斯卡總能立刻從其他教授的課上找補回來。

  「不會吧,就這?」羅恩一邊和哈利玩著高布石游戲,一面嘟囔著,「這只癩□□不會就只有這兩下子吧?她怎麼這麼簡單就消停了?」

  一旁靠在休息室的沙發中聽弗蘭切斯卡小聲地分享著O.W.L.s考試的注意事項和考試經驗的赫敏抬起頭白了他一眼:「怎麼可能?她能爬上魔法部高級副部長的位置,怎麼會這麼容易地就被掀下來?現在她安安靜靜的才更麻煩呢,鬼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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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地奇賽季又快要開始了,今年是弗雷德和喬治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年,因此這場比賽他們倆尤其重視,最近的每個晚上,他們都要拉著弗蘭切斯卡一塊兒到球場練練球。

  這天恰好遇上了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內集訓,他們三個如往常一樣,拎著掃帚急匆匆地穿過霍格沃茨城堡長長的走廊。

  這時弗蘭切斯卡卻突然被一個沙啞的聲音叫住了:「泰恩小姐,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呢?」

  三人聞聲回過頭去,只見走廊拐角的角落裡,站著管理員阿格斯.費爾奇。此時他的面色看起來不大好,不斷扣弄著衣角的手指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和猶豫;洛麗絲夫人蹲在他的腳邊,正衝著弗蘭切斯卡喵喵地叫著。

  「啊,是費爾奇先生,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弗蘭切斯卡將自己手中的掃帚和包遞給了弗雷德,上前兩步接住了撲上來的洛麗絲夫人,在它柔軟的肚皮上連rua了好幾下。

  「是這樣的,我想提醒你注意那個烏姆裡奇……」費爾奇小心地將他們拉到牆角。

  或許是第一次講一個教授的壞話,費爾奇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這才繼續開口道:「剛剛她找我過去說讓我幫忙,她好像打算給你羅織一些罪名,然後以魔法部高級調查官的名義把你開除出霍格沃茨……」

  「她可能覺得我很討厭學校裡的學生,但是……」費爾奇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腿部——自從用了弗蘭切斯卡推薦的藥膏以後,他的風濕病就再也沒有犯過了,「總之我也不太清楚她具體的計劃,但是你要自己小心。」

  說著,他從弗蘭切斯卡懷裡接過了洛麗絲夫人,猶豫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對了,去年聖誕節你送的貓爬架,洛麗絲夫人很喜歡,謝謝你……」

  他仿佛是很不習慣表達這種柔軟的情感,說完後就立刻轉身離開了。

  費爾奇走了,但還留在這兒的弗雷德和喬治卻差點氣炸了肺:「好啊,那個老癩□□,居然還想使陰招!」說著,他們折返過身去,連球都不想打了:「走,我們去找麥格教授,讓她給我們主持公道去!」

  「別別別,」弗蘭切斯卡連忙攔住了兩個憤怒的男孩,「現在去找麥格教授有什麼用呢?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反而還平白無故地暴露了向我們報信的費爾奇——而且你們不打算去練球了嗎?安吉麗娜他們還在球場等著我們呢,練完球再考慮怎麼辦也不遲嘛!」

  安吉麗娜.約翰遜是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新任隊長,自從老隊長奧利弗.伍德畢業離校後,接任了他的位置的安吉麗娜仿佛伍德附身,每次訓練都格外嚴格,球隊裡的所有成員都沒少被她訓斥。

  但是等他們三個趕到魁地奇球場時,卻突然發覺事情有些不對:此時應該進入熱身階段的球隊成員們全都圍成了一團,被圍在正中間的哈利和安吉麗娜漲紅了臉,一副又憤怒又委屈的樣子。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弗蘭切斯卡趕忙上前問道。

  「切茜,都是那個該死的烏姆裡奇!」安吉麗娜一把將她拉了進去,順手接過了一旁艾麗婭遞過來的紙巾,「她沒收了哈利的火弩箭,然後宣布將哈利終生禁賽了!」

  「我根本沒做什麼,剛剛熱身的時候馬爾福突然跑來挑釁,然後還羞辱了羅恩、赫敏和我的母親,我就和他吵了起來,」哈利在一旁憤怒地補充道,「結果烏姆裡奇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說我欺負同學——明明是馬爾福先鬧的事,結果他卻什麼懲罰也沒有!」

  其他隊員們也七嘴八舌的補充著:

  「我們說她沒有這個權限,但她突然掏了個什麼教育令出來……」

  「《第二十五號教育令》。」

  「對對對,說是魔法部剛剛出台的,說什麼高級調查官今後對涉及霍格沃茨學生的一切懲罰、制裁和剝奪權利事宜有最高權威,並對其他教授們所作出的此類懲罰、制裁和剝奪權利有修改權……」

  「可是這項懲罰明明就不公平,而且現在臨近比賽了,哈利突然禁賽,我們到哪裡去臨時找一個找球手?」

  弗蘭切斯卡注意到,她身旁的雙胞胎眼中爆發出憤怒的火花,接連兩次的怒氣仿佛被堆積在了一起。

  「好啊,」只聽見兩人冷笑道,「看來是時候給我們的烏姆裡奇教授送上一份大禮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總感覺這章還有些缺陷,但改來改去也沒想到更好的處理手法……

  文中提到的紋身貼就是那種泡一泡水就能粘到皮膚上的那種臨時紋身;《第二十五號教育令》出自《鳳凰社》第19章獅子與蛇

第86章  烏姆裡奇倒大霉

  弗雷德和喬治的「禮物」是在一個平平無奇的下午送到的。

  這一天,校長鄧布利多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不在學校,此時的烏姆裡奇正志得意滿地從她辦公室的壁爐裡鑽出來——她剛剛回到魔法部,與時任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完成了一場秘密會談。

  在這次會談裡,他們終於完全敲定了針對霍格沃茨現狀的制裁計劃,只要等明天康奈利的政令一發,她立馬就能開除那個該死的格蘭芬多女生和那兩個紅毛。她在心中默數著自己知道的所有的邪惡手段,正打算好好將這三個家伙殺雞駭猴以鞏固自己在霍格沃茨的統治時,烏姆裡奇突然愣住了。

  這個原本布滿了亮粉色裝飾和各種亮片點綴的辦公室此時卻仿佛突然變成了斑禿病人的頭頂一般,被挖得破破爛爛不說,許多地方甚至露出了城堡原本灰褐色的石壁。

  烏姆裡奇用力地眨了眨她的小眼睛,差點以為自己在使用飛路粉時喊錯了目的地,又或是出來時鑽錯了火爐門。

  這時,屋子中央的辦公桌上突然傳出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

  烏姆裡奇立刻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抽出了魔杖指向了響動發出的方向,卻只見那一大堆文件之中探出了一個黑色的細長鼻吻,再然後是一個胖乎乎毛茸茸的黑色身子……

  ——那居然是一只嗅嗅!

  這只嗅嗅看起來很像是海格前些天給四年級學生們上神奇生物保護課時用到的那批「教具」之一,因為這個小家伙一點兒都不怕人,看見烏姆裡奇這副戒備的樣子,它注意到的顯然不是那支危險的魔杖,而是烏姆裡奇那十根又粗又短的胖手指上閃閃發亮的戒指。

  嗅嗅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飛一般地迎著烏姆裡奇竄了過去。

  「滾......滾開!你這只該死的畜生,快滾遠點!」烏姆裡奇揮舞著魔杖,但是那些毫無准頭可言的魔咒非但沒能擊中那只靈巧的嗅嗅,反而將這個原本就已經十分破敗的辦公室弄得更加凌亂了。

  在經過了十余分鐘的「激戰」以後,這只嗅嗅帶著它能從烏姆裡奇身上薅到的全部戰利品,大獲全勝地從敞開的窗口處溜了出去。

  此時的烏姆裡奇那頭蜷曲的卷發散亂地向四周炸開,身上別說是戒指珠寶,就連袖扣都被嗅嗅給扯走了。她的臉被氣得通紅,雙眼鼓出,嘴裡罵罵咧咧地重復著一些難聽的罵人話,卻也對那只早已經溜之大吉的嗅嗅無可奈何。

  「該死的,這小畜生准是那個泰恩或者那兩個紅毛放進來的,等著吧,等康奈利的政令一發布,我一准要他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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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剛剛的這場「搏殺」並不算多麼激烈,但對於身材肥胖又向來養尊處優的魔法部高級副部長烏姆裡奇而言,這已經算是難得的超負荷運動了。

  因此盡管內心滿是憤懣,但她依舊決定現好好坐下休息一會兒,遲一點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於是烏姆裡奇扭動著肥胖的身子,一邊心疼地打量著她精心布置的辦公室,一邊向辦公室後面的那把皮質沙發走去。令她大松了一口氣的是,或許是因為這把被完全漆成了粉色的沙發上沒有任何閃亮的裝飾,它幸運地逃過了嗅嗅的摧殘,看起來完好無損。

  她緩緩地坐了下去,沙發被壓迫後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撲哧聲——

  不對,為什麼會是撲哧聲?!

  沒等烏姆裡奇反應過來,一聲爆響突然在她耳邊炸開,濃濃的臭氣頓時包圍了她。烏姆裡奇猛地站起身來,卻驚覺沙發下正蔓延出一種散發著惡臭的粘稠液體,甚至連自己的裙子上也黏上了一些——有人竟然在沙發的皮質包層下藏了一顆糞彈!

  烏姆裡奇氣壞了,她忍無可忍地衝出了辦公室,卻見到辦公室外的走廊牆壁上被人用熒光染料寫上了四行大字:

  「Why waste a thought on Umbridge's decree?

  (何必理睬烏姆裡奇的命令?)

  Unveil her 『Dull-Magic' and set laughter free!

  (揭露她的傻瓜魔法,讓笑聲回歸自由!)

  Her classes a bore, joy she tries to erase,

  (她將課堂變得枯燥,她試圖抹去我們的快樂,)

  But pranks we'll unleash, her rule we'll efface!」

  (但我們會用惡作劇來推翻她的統治!)

  一群小巫師正圍在牆下,對著上面的標語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竊笑著。

  「所有人都散開!不許在這裡聚集!」烏姆裡奇見到這些標語氣得臉更紅了,她猛地衝上前去,試圖趕走這些圍在一起嘲笑她的小巫師們。

  但她其實不用這麼賣力驅趕的。她剛一開門,離得近的不少學生就差點被熏得暈倒,於是還沒等她靠近,這些小巫師們就紛紛捂著鼻子四散分開了。

  可是烏姆裡奇已經無力在乎這麼多了,她用力地揮舞著魔杖向著牆面發射消失咒,想要盡快消除這些該死的標語。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的是,這些消失咒非但沒有效果,反而將這些字跡炸開了。

  是的,字面意義上的「炸開了」。

  被消失咒擊中的標語突然噴出一道紅光,然後猛烈地爆炸成了好幾束煙花:一些全身由綠色和金色火花構成的火龍正在走廊裡飛來飛去,一路上噴射出艷麗的火紅色氣流,發出巨大的爆炸聲;顏色鮮艷的粉紅色凱瑟琳車輪式煙火,直徑有五英尺,帶著可怕的嗖嗖聲飛速轉動著穿行在空中,就像許多飛碟;火箭拖著閃耀的由銀星構成的長尾巴從牆上反彈開,然後猛地又向著烏姆裡奇的方向衝去......

  最令她瘋狂的是,這些煙火每次碰到牆面都會在上面印出更多嘲諷她的話,而最開始的這組標語更是被不知道什麼魔咒激起來,在走廊上被大聲播放著。

  烏姆裡奇站在走廊中間,顯然是被嚇呆了。

  而在她呆住的這段時間裡,這些煙火並沒有燒光,漸漸從視線中消失或者發出嘶嘶聲停下來,而是相反,時間越久,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奇跡似乎就越有能量和動力。

  突然,一只金紅色的獅子狀煙火似乎認為自己需要更多的活動空間,發出恐怖的吼叫聲,咆哮著朝烏姆裡奇飛了過去。

  這可怕的景像終於將烏姆裡奇從呆愣中嚇醒了,她大喊大叫著順著走廊向往樓梯的方向跑去,卻見皮皮鬼突然從石牆裡穿了出來,一邊指著烏姆裡奇狼狽的樣子大聲發出嘲笑聲,一邊推到了立在走廊兩側的雕像和鎧甲。

  烏姆裡奇只好改換方向——現在她身後追著的不只有咆哮的獅子煙火,還有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皮皮鬼緊跟在她身後大聲念誦著周圍牆上諷刺她的話。

  慌不擇路中,烏姆裡奇一腳跌進了一個滿是污泥的沼澤坑裡。

  「這個地方為什麼會有沼澤坑!」她刺耳地尖叫著。如果說之前只是裙子上的一小部分沾上了不明污漬,努力遮掩還能被糊弄過去的話,現在的烏姆裡奇已經是全身都被包裹上了散發著怪味的粘稠異物。

  她回過頭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都快被追趕著跑到了走廊的另一頭。

  遠處在她的辦公室門口,那兩個韋斯萊家的紅毛正努力向其他小巫師推銷商品的聲音在煙火爆炸的聲響裡依稀傳了過來:「韋斯萊的魔法把戲......大糞彈和臭蛋的史詩性結合......『嗖嗖-嘭』煙火......便攜式沼澤......」一邊說著,一邊還衝著她的方向指指點點,仿佛在向顧客們展示著產品效果。

  而更令烏姆裡奇大為光火的是,就在不久前被她沒收了掃帚的哈利.波特居然正躡手躡腳地往那邊走去,很顯然是打算趁亂偷走自己的火弩箭!

  於是烏姆裡奇甚至顧不上為自己清潔,剛剛從泥裡爬出來就一揮魔杖試圖阻止哈利取回自己的掃帚。

  「哈利.波特的火弩箭飛來!」她大叫著。

  但是沒想到的是,哈利也在同一時間使用了召喚咒。

  要知道,當年在三強爭霸賽上,哈利的召喚咒可是讓他在第一個項目中大放異彩的,這個他曾經精心苦練過的咒語又怎麼是烏姆裡奇這個半吊子草包所能比擬的?只見兩人的咒語在空中相撞,然後「砰」地一聲爆響,烏姆裡奇的咒語被擊回,連帶著她整個人都被掀飛了起來。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烏姆裡奇肥胖的身軀穿過了走廊盡頭敞開的窗戶,飛進了外面美麗的落日余暉中。

  一群小巫師們連忙向窗口的方向衝去,只看見烏姆裡奇先是落在了窗外的樹上被掛住,然後又壓斷了樹枝,「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為什麼不用氣墊咒?」羅恩茫然地問道,「我們魁地奇球隊裡二年級的新球員都知道從高空墜落的時候要給自己來一個氣墊咒,她剛剛在樹上掙扎了那麼久,可比我們打球墜落的時候時間充裕多了......」

  「或許你高估了她的水准……萬一她根本就不會這個咒語呢?」弗雷德嗤笑著翻了個白眼。

  「噢,快看,龐弗雷夫人過去了!」喬治在一旁撇了撇嘴,伸手指著窗下的位置,「看樣子癩□□傷得並不重,不過估計她還是得去聖芒戈待上一段時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很久,還是不舍得省去原著裡雙胞胎最高光的時刻,但是完全照搬又沒意思,所以還是做了一些改動的。

  那個英文標語大家看到了嘛,我琢磨了好幾天呢!雖然為了雙關語和壓英文的韻腳稍微舍棄了一些中文的押韻和對仗……

  這個標語的靈感來自於原著雙胞胎關於You-Know-Who(神秘人)和U-No-Poo(便秘仁)的諧音梗笑話,我想仿照這個編一個烏姆裡奇的笑話,但實在能和Umbridge諧音的詞太少了,我想不到什麼能用來嘲諷的。但是我在標語裡盡量用了「un」音開頭的單詞,勉強算是和她的名字發音沾上邊吧……

  以及雙關,Dull-Magic可以理解成「蠢笨的魔法」,嘲笑烏姆裡奇的魔咒能力低下,也能理解為「蹩腳的把戲」,諷刺烏姆裡奇為掌控霍格沃茨使出的陰險伎倆

  (其實這樣看我這個標語也蠻蹩腳的哈哈哈,雙關的有點強行,為了句末押韻又強行扭了語序,主要是作者本人水平不行,但又菜又愛寫哈哈哈)

第87章  伏地魔之死

  在弗雷德和喬治對烏姆裡奇一通惡整的同時,弗蘭切斯卡也並沒有閑著。

  她給已經回到了《預言家日報》報社的麗塔.斯基特寫了一封信,委托她去調查一下魔法部高級副部長烏姆裡奇女士一路順風順水的仕途背後不為人知的秘密——像是烏姆裡奇這種人居然能一路爬上這麼高的位置,如果說她是拼能力、靠努力,估計能把霍格沃茨上下所有人的大牙都笑掉。

  麗塔一向是對這種勁爆的「幕後秘聞」很感興趣的,只是她一向聰明又懂得見風使舵,從來不願意去觸當權者的霉頭。

  這次弗蘭切斯卡在信中向她暗示著烏姆裡奇背後的靠山福吉很快就要倒台,那這位甲蟲女士自然樂得配合,當即表示自己其實早就有一些相關的情報,只是之前一直壓著沒發而已——當然,她依舊沒有給出明確的承諾,只是同樣回以暗示,保證只要福吉一下台,烏姆裡奇這邊就會立刻跟上。

  而另一邊,消失了一整天的鄧布利多終於在當日的晚餐時分趕回了學校。

  他在禮堂裡鄭重地批評了在校園內做出這麼大的惡作劇並導致一位教授受傷這一嚴重違反校規的行為,但又在所有人都明知道是誰干的的情況下表示由於暫時沒能查出始作俑者是誰,所以暫時不做扣分。

  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次弗雷德和喬治就要被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都以為這件事就要這麼過去了的時候,鄧布利多突然補充了一句:「對了,泰恩小姐,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先生,晚飯後請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我有點事情想和你們聊一聊。」

  說完,他往格蘭芬多長桌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禮堂。

  「啊哈!」德拉科.馬爾福在斯萊特林的長桌邊大笑了起來,他一邊與克拉布和高爾兩人對著弗蘭切斯卡等人的方向擠眉弄眼,一邊故意大聲地說道:「原來校長還是有所察覺的嘛!看來有些膽大妄為的家伙很快就要倒霉了噢!」

  一旁的哈利和羅恩也有些惶恐:「切茜,鄧布利多教授不會真的要懲罰你們吧?要不我們一起去找鄧布利多教授,說這是我們所有人的主意好了,至少這樣可以分擔一些他的怒火……」

  「哎呀呀,我們可真沒想到,」還沒等他們把話說完,弗雷德和喬治就擺出了一副誇張的表情湊了上去,「想不到呀,小羅尼和小哈利這麼愛我們,居然願意幫我們一起背黑鍋呀!」

  見哈利和羅恩一下子被調侃得臉頰差點兒冒煙,弗蘭切斯卡連忙為他們解圍道:「放心,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要是校長真的打算懲罰我們,以他的風格肯定不會搞這種背後處理的操作。」

  「而且,」她頓了頓,雙眼望向了鄧布利多消失的方向,回憶著他臨走前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感覺鄧布利多教授找我們的事情,其實很可能與烏姆裡奇完全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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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當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來到了霍格沃茨的校長辦公室裡時,鄧布利多完全沒有提及已經被送往聖芒戈的烏姆裡奇。

  「請坐,這麼晚了,我們還是不要喝茶或者咖啡了吧?」鄧布利多臉色的表情十分放松,他招呼著三人與他一起在校長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然後給他們一人遞了一杯熱牛奶。

  「我原本有個好消息想要偷偷告訴泰恩小姐,但是考慮到這個消息只要告訴了她,她扭頭就會透露給你們兩個,於是決定干脆就將你們三位一塊兒請了過來。」說著,他面帶笑意地搖了搖頭,低聲嘟囔了一句,「年輕真是好啊……」

  「所以,這件事是和您今天白天外出有關嗎?」弗蘭切斯卡眨了眨眼睛,「我說為什麼今天一整天在學校裡都沒能找到您呢!」

  「准確來說,是和我昨晚外出辦的事情有關,」鄧布利多拆開了一顆蜂蜜公爵新出的夾心巧克力糖,挑了一顆最大塊的塞進了嘴巴裡,「我昨天傍晚接到了馬爾福先生的消息後立刻就出發了,一直忙到了剛剛才回來。」

  「說實在話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通宵忙活過了,畢竟按時作息對於一位老年人來說實在是太過重要——但我也真的很久沒有這麼快活過了,快活到我現在一點兒都不困,忍不住想找人一塊分享我的好消息。」

  「如果你們對開學前我們在格裡莫廣場12號的那次聚集還有幾分印像的話,想必就還記得我將尋找最後一件魂器的任務交給了盧修斯.馬爾福。」

  「接到任務後的馬爾福先生十分勤懇,他效率極高地排除了外面所有食死徒們的嫌疑,又和小天狼星一起以親屬探視的名義申請進入了阿茲卡班——感謝西弗勒斯這些天連夜熬煮的強效吐真劑,他們偷偷給裡頭每個在押的食死徒喂了幾口,然後果然找到了一些線索。」

  鄧布利多顯然是一個十分擅長講故事的人,他的敘述層層深入,對面的三個小巫師已經被他完全吸引住了注意力。

  「所以呢,線索是什麼?」見他停了下來,弗雷德和喬治忍不住追問道。

  校長先生並不在意年輕人的急切,他的語速依舊不緊不慢:「根據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的供述,伏地魔確實曾經將一個金杯交給她,讓她好好保管,而她則將這個金杯藏進了萊斯特蘭奇家族在古靈閣的金庫裡。」

  「哇哦!那一定就是赫奇帕奇的金杯了!」盡管弗蘭切斯卡早就知道,但是聽到這裡也依舊忍不住激動了起來,「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

  「然後就非常簡單啊,馬爾福先生給虛弱的萊斯特蘭奇女士施了一個漂亮的奪魂咒……哎呀,別這麼看著我,必要的時候我們也要學會變通的嘛!」鄧布利多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這才繼續說道,「然後她和小天狼星分別喝下復方湯劑互換身份,然後馬爾福先生將她帶走,而小天狼星則頂替了她的身份,等他們倆離開了阿茲卡班後再偷偷溜了出來。」

  這下弗蘭切斯卡懂了。鄧布利多等人估計是從老巴蒂用他的太太換出小巴蒂的方法裡得到了靈感,於是才想到了這種偷梁換柱的法子。

  不過這次的區別在於,不同於病危垂死的克勞奇夫人,小天狼星此時正值壯年、身體健康,加上他的阿尼馬格斯形態能夠屏蔽攝魂怪的感知、極大地削弱攝魂怪的影響——原著裡他那麼虛弱都能逃走,現在全身而退更是小菜一碟。

  「等小天狼星也回到了格裡莫廣場後,他們立刻通知了我,」另一邊,鄧布利多還在繼續講述著,「收到消息後我立刻出發,我們連夜帶著被奪魂咒控制的萊斯特蘭奇夫人去古靈閣,順利地取出了那個金杯,然後成功地銷毀了伏地魔附著在上面的靈魂。」

  「與此同時,鳳凰社的其他成員和潛伏在食死徒中的社員們裡應外合,迅速地控制了伏地魔和他剩余為數不多的擁躉,我在確認了他確實沒有任何遺落的魂器之後,殺死了他——去古靈閣、消滅魂器、殺死伏地魔,這就是我從昨晚一直消失到了今天的原因。」

  一旁的雙胞胎聞言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黑……黑魔王……」弗雷德吞吞吐吐地喃喃著。

  「就這麼簡單地……死了?」喬治的嘴唇也不住地打著哆嗦。

  「是啊,黑魔王就這麼死了。」鄧布利多頑皮地笑了起來,「就這麼簡單,他死了,而且以後再也不可能復活了!」

  「噢,梅林啊!」他們倆一起感嘆了起來,一時間幾乎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好。

  一旁的弗蘭切斯卡也笑了起來:曾經叱詫風雲的伏地魔,就這麼默默無聞地死在了一個普通的日子裡。沒有原著中的攪風攪雨,沒有萬眾矚目,也一點都不壯烈。

  他就這麼平平無奇的死了,就像是雷古勒斯在那張紙條上寫的那樣——他如同一個凡人般死去。

  真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伏地魔的死亡方式也是我早就想好的:我想要這個曾經威名赫赫的魔頭最後就這麼寂寂無聞地死去——這一定是伏地魔本人最不願意得到的死法。

  不清楚大家的情況,但我的書是人文社最老的翻譯本,裡面雷古勒斯的紙條上最後一句話被翻譯成了「我甘願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對手時能被殺死」——總感覺過於平淡了,對不對?

  如果翻原著的話,這裡的原文是「I face death in the hope that when you meet your match you will be mortal once more.」——「我甘願赴死,只為當你遇到你命中的對手時,能如一個凡人般死去。」這是我自己譯的,大家領會大意即可,書上的翻譯省略了mortal這裡,感覺意思淡了很多

  每每想到都很感慨啊,雷古勒斯死了,但沒事,鄧布利多接下了重任;鄧布利多死了,哈利會扛起擔子——就算最後的結局是哈利被伏地魔殺死又能怎麼樣呢?一定還有一個「特波.利哈」或者別的什麼人,然後終有一天,黑魔王會如一個凡人般死去。

  接下來還會有幾章收尾,然後真的就要完結啦!繼續征集番外建議噢,具體的規則參看84章作話,感謝每一位看到這裡的小天使,愛你們!!!

第88章  新教授

  一直到很多天以後,弗蘭切斯卡依舊對於伏地魔就這麼輕易地死去這件事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每到這時,她總要默默地在心底盤算一遍:三年級的掛墜盒、四年級的日記本、四五年級之間的復活石、六年級的冠冕和哈利的傷疤、前不久的金杯……蟲尾巴趕到阿爾巴尼亞的時間變了,伯莎.喬金斯活了下來,納吉尼沒來得及被制作成魂器……

  這樣一想,好像這場勝利又來得是如此順理成章了。

  同樣對這一消息不敢置信的還有學校裡的其他小巫師們。

  伏地魔死亡的消息一經確認,就在整個巫師界掀起了狂風巨浪,霍格沃茨校內自然也不例外——畢竟任誰在還沒來得及從伏地魔復活的恐懼中緩過神來時就被通知自己恐懼的根源已經被不聲不響地消滅了,都不可能不愣一愣的吧?

  在這樣令人震驚的大新聞的掩護下,一些若是發生在其他時候必然會引起巨大討論的消息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被人們忽略了:

  不論是哪家的報紙,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被彈劾的消息都只能被委委屈屈地塞在了關於鄧布利多宣布伏地魔已死的巨幅報道下面。很少有人注意到,這位福吉部長在這個歡慶勝利的日子裡,正被以自己的大金主盧修斯.馬爾福為首的一大群有權有勢者以「嚴重瀆職」為理由提起了彈劾。

  馬爾福先生認為,作為魔法部長,福吉在對付伏地魔的時候不僅毫無作為、間接助長了黑魔王及食死徒的囂張氣焰,而且還放任阿茲卡班裡的囚犯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逃出監獄並且至今未采取任何行動,給英國魔法界的安全帶來了巨大的隱患。

  當然,福吉在反抗伏地魔上的失職的確是確有其事,不過關於貝拉特裡克斯越獄方面,別人不清楚,難道馬爾福他自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但是政治鬥爭就是這樣的,馬爾福先生顯然不介意在洗脫自身嫌疑的同時狠狠地黑福吉一把,而其他知道真相的人又絕不會說出去,那麼福吉本人就必須吃下這個啞巴虧——事實上,就連福吉自己都以為貝拉特裡克斯的越獄確實是因為他守衛失察。

  不過這位部長大人顯然也不是吃素的,在猝不及防地受到了來自一貫支持自己的馬爾福家族的背刺,福吉在最初的慌亂過去後立刻穩住了陣腳,與對方努力周旋了起來。

  然而令福吉猝不及防的是,隨後的幾天裡,《預言家日報》的麗塔.斯基特連續曝光了福吉政府中數位高官仕途的黑幕:

  這位記者拿出了詳實的證據證明了以多洛雷斯.烏姆裡奇為首的一干福吉心腹的上位過程中布滿了各種不正當交易,又列舉了這些人上位後一系列作威作福的暴行——尤其是當烏姆裡奇在霍格沃茨血腥體罰學生的記錄被曝光後,巫師界家長們寄去的吼叫信幾乎要將給魔法部淹沒了,就連躲在聖芒戈重重保護下療傷的烏姆裡奇本人也收到了不少來自暴怒家長們的威脅信。

  於是借著這股東風,魔法部中以馬爾福家族為首的派系借機通過了對福吉政府的不信任案,迫使福吉和他的心腹近臣們全體宣布引咎辭職。

  金斯萊.沙克爾作為魔法部臨時部長走馬上任,他直接廢止了福吉這一學年裡出台的所有亂七八糟的法案,英國巫師界的福吉時代隨著伏地魔的消亡也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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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且不論外界如何風雲變幻,霍格沃茨現在倒是出現了一點兒小問題:

  新任的臨時部長廢除的法案中顯然包括了有關「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的內容,而烏姆裡奇作為被迫辭職的政要之一自然更無權再回到霍格沃茨,那麼今年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又該由誰來擔任呢?

  「要我說,只要那只該死的癩□□滾蛋了,換成是誰上我都舉雙手雙腳贊成。」這天晚上,當大家再一次聚集在禮堂中享用晚餐時,羅恩這麼大聲地嚷嚷道。

  弗雷德和喬治難得地贊成了他們小弟弟的觀點:「沒錯,是誰來都比烏姆裡奇好,今年可是我們的N.E.W.T.s考試年,好歹要給我們安排一個會念氣墊咒的教授吧?」

  「什麼時候連你們倆也開始關注起成績來了?」聽見雙胞胎的話,羅恩差點兒被嗆到,他連忙咽下口中的雞肉,瞪大了眼睛盯著對面的兩個哥哥,仿佛他對面坐著的是兩只變成了弗雷德和喬治的模樣的博格特。

  「你這是什麼眼神?」弗雷德氣壞了,猛地往羅恩張大的嘴巴裡塞進去了一大把怪味豆。

  在羅恩瘋狂咳嗽的間隙裡,喬治轉過頭,對同樣好奇的哈利和赫敏解釋道:「我們倆覺得切茜說得有道理,媽媽一直覺得我們折騰這些惡作劇道具是不務正業,但如果我們能多考到幾張證來哄得媽媽開心,或許她就不會那麼抗拒我們開魔法把戲坊的事情了。」

  「啊?為什麼?」聽到這裡,哈利有些沒反應過來。

  弗蘭切斯卡為自己盛了小半碗奶油蘑菇湯,笑著回答他:「很簡單啊,我覺得韋斯萊夫人阻止弗雷迪和喬吉研究惡作劇道具並希望他們能進入魔法部工作,其實本質上是因為擔心他們靠這個以後沒法養活自己——但如果他們在N.E.W.T.s中考得好一點,就算未來把戲坊折騰得破產了也能很快憑借這些證書找到不錯的工作,那麼相信韋斯萊夫人一定會放心很多。」

  「再說了,雖然現在伏地魔已經死了,但前段時間那種人人自危的狀態卻還沒有消退,」弗雷德一邊快活地看著羅恩因為那把怪味豆而變得扭曲的臉色,一邊快活地補充道,「我們覺得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帶有一些防御效果的小玩意兒會很吃香,所以多學一些黑魔法防御術顯然也是有好處的......」

  「好吧,你們說的也有點道理,」終於緩過了勁兒來的羅恩猛地灌了幾口南瓜汁,「所以,有人知道到底會是誰來接任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嗎?」

  沒有人回應羅恩的疑問。

  所有人都很好奇,但是這幾天全校上下所有教授們對此守口如瓶,因此所有小巫師都對此一無所知。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羅恩注意到身旁赫敏的沉默,推了推她的肩膀。

  「現在著急什麼,」剛剛一直默默地享用著晚餐的赫敏終於開口說話了,「禮堂外的公告欄上不是貼了嗎?從下周一開始,黑魔法防御術課程將恢復正常,到時候你們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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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周周一的上午第一節課,七年級的魔藥提高班學生們早早來到了位於地窖的魔藥學教室——斯內普教授一向不喜歡遲到的學生,在這一點上,不論是格蘭芬多還是斯萊特林他都一視同仁。

  弗雷德和喬治在O.W.L.s中沒能拿到魔藥學的O,所以他們倆十分遺憾地(盡管不論是他們本人還是斯內普都不這麼認為)失去了加入斯內普教授魔藥提高班進修的機會,因此魔藥課成為了弗蘭切斯卡難得獨自一人的幾堂課之一。

  此時的她正百無聊賴地翻動著手中的筆記本,心裡默默地有些疑惑:按照斯內普教授的習慣,他總會提前一點兒來到教室裡,可為什麼今天已經快打鈴了講台上還是空無一人?

  正當她疑惑著,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響動。

  一個陌生的、矮矮胖胖的禿頭男人走了進來。他挺著一個大肚皮,有著一雙凸眼以及海像般粗密的銀胡須——這兩大叢銀色八字胡和他亮晶晶的禿腦袋映著陽光,就跟他背心上的金鈕扣一樣閃閃發亮。

  「大家好,我叫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是你們新任魔藥學教授。」這個胖老頭和藹地笑著。

  他沒有理會底下學生們的震驚,更沒有向疑惑的小巫師們解釋斯內普教授的去向,只是微笑著衝所有人點了點頭,然後直接開始了授課。

  而坐在下面的弗蘭切斯卡一發現進來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時,心底就暗笑了起來——她已經知道斯內普教授到哪裡了去了。

  一整節魔藥課上她都忍不住惦記著這件事兒。下課後,她與等在了樓梯口的弗雷德和喬治會和,然後一路往樓上趕去——因為十分湊巧,七年級格蘭芬多的下一節課正是黑魔法防御術。

  然後不出所料的,她在推開教室大門的那一瞬間聽見了雙胞胎的尖叫:

  「為什麼新任黑魔法防御術教授會是斯內普!」

  趕在他們倆吞下速效逃課糖之前,弗蘭切斯卡一把將他們推進了教室,按在了第一排坐下:「但是不論如何,斯內普教授總比烏姆裡奇要好得多吧?」

  作者有話要說:

  羅琳2015年8月10日在pottermore上的寫到烏姆裡奇上位使用了不正當手段,並提及她試圖「爭取上司的感情」但失敗了(羅琳還特意強調了烏姆裡奇並不關心爭取的是哪位上司),所以我就寫了靠揭露黑料來掀翻烏姆裡奇。

  這章主要就是交代一下風波的後續,後面應該還會有一兩章(因為我發現我還沒寫過巫師考試)然後就正文結束啦!

第89章  N.E.W.T.s考試

  之後所有人的校園時光都過得出奇的平靜,弗蘭切斯卡仿佛回到了自己一二年級劇情還沒開始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事情需要煩心,她每天唯一要做的只是好好備戰N.E.W.T.s就行。

  甚至現在的日子比當年還要安逸。

  伏地魔的死亡再一次掀起了人們對於曾經第一次打敗他的救世主哈利的討論,進而讓整個格蘭芬多學院再一次揚眉吐氣;而原本霍格沃茨的那幾個刺頭學生大多家裡有人是食死徒(或者多少與伏地魔有點兒關系),現在伏地魔死了,這些家伙一個個頓時安靜如雞,竭盡全力地試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而德拉科.馬爾福在得知自己的父親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秘密投靠了鄧布利多後,十分順滑地立刻轉變了對自己的角色定位——就連哈利對於突然之間失去了這位死對頭都感到有些不大適應。

  而作為趕走了烏姆裡奇的英雄,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受到了極大的歡迎——不少小巫師甚至誤以為那天鄧布利多將他們叫走是背地裡批評了他們,為此還沒少替他們打抱不平。

  無法向大家公布真相的弗蘭切斯卡只好苦笑著接受了同學們這種過度的熱情,但雙胞胎反而對此適應良好,趁著這個機會再一次為他們的惡作劇道具打開了銷路,大掙了一筆錢。

  「誰不想要擁有一個曾經將烏姆裡奇追得屁滾尿流的同款惡作劇道具呢?」他們笑嘻嘻地說道,「今年是我們在霍格沃茨讀書的最後一年,現在購買我們看在還是同學的份上會給大家一些優惠……當然,等我們畢業以後要是大家還想購買的話可以直接到我們在對角巷開的把戲坊,不過那個時候可不止是現在的價錢啦!」

  這兩個家伙之所以變得這麼有空,從早到晚地游竄在城堡裡推銷他們的惡作劇道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老師們不再給七年級的學生布置課後作業了。

  在臨考前的最後一段時間裡,七年級的小巫師們課堂時間全部被用來復習老師們認為在考試中最有可能出現的題目,課下則被空了出來各自查缺補漏——可是弗雷德和喬治盡管答應了要好好參加考試,但卻怎麼也不願意悶頭復習。

  「拜托,我們兩個才不會像大腦袋珀西當年那樣埋頭苦讀呢!這根本不是我們倆的風格好嘛!」弗雷德狡黠地笑著,「而且我們怎麼可能錯過我們韋斯萊魔法把戲坊在霍格沃茨打出品牌的最後機會!」

  「不過切茜你放心好啦,我們倆也是有底線的,絕對不會像那兩個蠢貨那樣干出那種丟臉的蠢事!」喬治在旁邊討好地遞過來一袋小餅干,衝著弗蘭切斯卡眨了眨眼睛。

  喬治口中的「兩個蠢貨」指的是拉文克勞的埃迪.卡米切爾和斯萊特林的哈羅德.丁戈,這兩個家伙趁著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們正為各自的考試緊張焦慮的時候,居然暗地裡開始干起了「非法走私」的生意。

  前些天他們倆被教授們捉住後,那些受騙的小巫師們才知道,卡米切爾口中「家裡人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喝了保准能考O」的巴費醒腦劑只不過是他將自己在魔藥課上的失敗作品隨意混合的產物,而丁戈手裡珍貴無比,據說吃了能「增長智慧、提高記憶力」的龍爪粉,事實上只不過是狐媚子的糞便殘渣。

  弗蘭切斯卡其實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們根本不可能乖乖和她一起復習,因此在隨口一勸後,見這兩個家伙自有分寸,就也隨他們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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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T.s的考試總共持續兩周,周一到周六每天考一門,周日休息。上午是各科的筆試,而除了天文學被安排在了晚上外,其他各科的實踐考試都被安排在了下午。

  考試大廳門前的安檢十分嚴格,弗蘭切斯卡一邊任由一位表情嚴肅的女巫用檢測咒在她身上上下搜檢,一邊用余光偷瞄向了旁邊的一個大箱子——箱子裡裝著的正是從前面那些考生身上搜下來的違禁物品:自動答題羽毛筆、記憶水晶球、拆卸式夾帶袖口、自動糾錯墨水,以及其它她認不出來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每年都會有那麼幾個自作聰明的家伙,自以為能夠瞞天過海,」年長的女巫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笑了一聲,然後拍了拍弗蘭切斯卡的肩膀,「行,可以了,你進去吧!」

  所謂的考試大廳其實就是城堡的禮堂,弗蘭切斯卡走了進去,發現那裡已經被重新布置過了:四張學院桌早已經被搬走,換上了許多單人小桌子,全都面向禮堂盡頭的教職工長桌;O.W.L.s的考生坐在大廳的左半邊,N.E.W.T.s的考生坐在右半邊,今天上午兩邊要考的都是魔藥學的筆試部分。

  等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後,弗蘭切斯卡之前在門口見過的那位年長的嚴肅女巫被其他幾位監考的巫師們簇擁著走到了台上。

  其中一位男巫一揮魔杖,弗蘭切斯卡便發現周圍的同學們全都變成了一團馬賽克,而她自己的桌上卻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一份試卷、一盒墨水和一只羽毛筆。

  接著,只見那位嚴肅的女巫把桌子上的一個巨大沙漏顛倒過來放在旁邊,然後對著所有人沉聲道:「你們可以開始了。」

  弗蘭切斯卡立刻打開了卷子。盡管她早已胸有成竹,但作為應考的學生,她依舊緊張得心裡怦怦直跳——她低頭看著第一個問題:在熬制魔法植物返青劑時,未將藥劑加熱到139開爾文就加入了液態銀,應當如何補救?

  「應當立刻將坩堝離火,加入10ml蟹爪蘭萃取液並順時針攪拌兩圈,再重新將藥劑放回火上加熱至標准溫度。」她自信地填上了答案。

  然後是下一題:食肉鼻涕蟲驅除劑的保存條件是什麼?當該藥劑發生變質時,應當如何處理?處理完成的標志是什麼?

  「食肉鼻涕蟲驅除劑應保存在中等光線和溫度條件下,最好保存在內部溫度接近 25°C 的干燥櫃子中;」

  「如果該藥劑的變質原因是儲存不當,即此時藥水呈現漆黑色,有焦油氣味並發出白色的蒸汽漩渦,應當立刻將藥劑丟棄;如果該藥劑的變質原因是因為保存時間過長,則此時藥水應呈淺藍色,有強烈的刺激性氣味,處理方法是向藥水中加入5 mL狗頭魚膽汁並加熱,當藥劑變回桃紅色,有鐵鏽味且不散發任何可見的蒸汽時,即標志著處理完成,藥劑可以正常使用。」

  再然後又是下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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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周,弗蘭切斯卡幾乎忙得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了:除了中間的一個周日和因為魔法史沒有實操考試而空出來的一個下午能夠稍微休息以外,她每天都有不同的考試科目。

  不過這些考試對她來說都不算困難:

  魔法史的考試內容幾乎純靠背誦,天文學的筆試也差不多,甚至實操考試也因為提前知道了考試時間,因此也能夠預先背好星圖;古代如尼文的筆試就是翻譯,而實操則是符文繪制——弗蘭切斯卡在對付烏姆裡奇的那支筆時已經將這部分知識掌握得十分扎實了。

  占蔔學和算術占蔔學的實操從不同的角度和方法考察學生們預測未來的能力,神奇生物保護學的考試則是在一個被施展過無限延展咒的手提箱中進行的——那裡面被布置出了不同的生態環境,學生們必須依次進去,在考官的面前應對裡面的各種神奇生物。

  麻瓜研究學對於弗蘭切斯卡這樣麻瓜出身的小巫師是最友好的,這門課的實操考核內容是隨機抽取的,考生們依次來到考官面前,從一只不透明的棕色小口袋裡抽取自己的考題。弗蘭切斯卡抽中的那張羊皮紙上寫著:前往一家麻瓜商店購買一塊肥皂,同時需至少與兩個以上的麻瓜進行交流,期間不能被發現異常——這對她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同樣以抽簽的方式決定考題的還有魔藥學實操。這門考試是所有人同時進行的,那天的禮堂裡,幾十口坩堝裡咕嘟咕嘟地熬煮著不同的魔藥,弗蘭切斯卡記得在她將自己的忘憂膏裝進玻璃瓶裡之前,禮堂裡至少炸了五口坩堝。

  變形術的實操分為兩個部分,分別是物體變形和人體變形,弗蘭切斯卡的表現讓考官瑪奇班教授滿意的連連點頭,不過隔壁喬治在進行自由人體變形時將自己的腦袋變成了食屍鬼的模樣,將他的考官嚇了一大跳;

  魔咒學實操則是根據考官的要求釋放不同魔咒,考試的內容他們在課上都已經練習過無數次了;草藥學的實操考核也並不難,不過弗雷德在采集鬣狗樹汁液時因為動作太過急躁弄傷了樹干,於是被扣了點分;黑魔法防御術考試裡,弗蘭切斯卡和雙胞胎憑借著凝練的守護神咒成功地得到了一大筆加分……

  就這樣,這場英國巫師界最高水平的標准考核逐漸迎來了尾聲,而同樣進入尾聲的,還有全體七年級小巫師在霍格沃茨的學生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

  考試太難寫了,幾乎完全沒有可以參考的,裡面的考試內容幾乎都是我自己編的,有些內容羅琳在一些網站上提到過,例如文中涉及的那些藥劑(不過只寫了名字),還有一些就純純是私設了……不過反正看個樂呵就好~

  下一章就真的正文結束啦,再次dd一下番外征集活動,具體規則在84章作話嗷~

第90章  更廣闊的世界

  最後一門N.E.W.T.s考試結束的那天傍晚,霍格沃茨的天氣特別好。

  城堡的外牆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就像剛剛刷過油漆似的;暖紅色的夕陽映照在遠處閃耀、平靜的湖面上,流動著粼粼的波光;柔和的微風從城堡外緞子一般平滑的綠草地裡吹過,泛起陣陣漣漪,帶來了夏日裡青草微帶澀意的清香。

  當弗蘭切斯卡從考場裡走出來的時候,心裡莫名地感到有些悵然若失:

  七年啊,她總共才活了幾個七年?她在霍格沃茨求學的時光就這麼結束了嗎?來到霍格沃茨是她上輩子遙不可及的夢想,但如今她不僅認識了哈利.波特、鄧布利多以及那麼多魔法世界的人,又得到了兩個情意相合的男朋友,現在更是將以優異的成績從這所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學校畢業……

  不遠處,剛剛結束了O.W.L.s考試的赫敏正試圖拉著周圍所有她能夠找得到的人對答案,哈利和羅恩見狀臉色都變了,忙不迭地閃避著小女巫的視線胡亂打著哈哈,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行為氣得赫敏猛翻了好幾個白眼;

  弗雷德和喬治搶先一步結束了考試,這會兒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旁的安吉麗娜不知道是因為考試時出現了失誤還是單純地因為終於解放了而心情激動,此時正和她的好友艾麗婭蹲在牆角抱頭痛哭;

  走廊上有兩個斯萊特林正唉聲嘆氣地低聲討論著什麼,卻冷不防地被突然從牆邊一個壁籠裡鑽出來的皮皮鬼嚇了一大跳,落荒而逃的背影將皮皮鬼逗得咯咯直笑;秋.張則早早守在了禮堂門口,時刻准備著等塞德裡克一出來就第一時間衝上前去,給她結束考試的男朋友一個熱情的擁抱……

  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突然,弗蘭切斯卡的腰上一緊,肩膀猛地一重——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甚至不需要回頭去看,就能斷定來人肯定是弗雷德和喬治。

  「切茜,你在這裡發什麼呆呢?」這兩個家伙熟練地伸手環住她的腰,把腦袋一左一右地擱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輕拱了拱,柔軟的紅色頭發將她的脖子蹭得有些癢癢的,「快走呀,今晚的狂歡派對就快要開始了!」

  這天晚上,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在公共休息室裡面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狂歡派對,目的是為了慶祝N.E.W.T.s和O.W.L.s考試的結束,同時也是為了給即將畢業的七年級學長學姐們送別。

  整個公共休息室被布置上了各種各樣的彩飾,原本零散的分布在屋子各個角落的小桌子被拼攏在了一起,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水和美食;李.喬丹貢獻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古怪姐妹典藏唱片,這會兒正和安吉麗娜一起和著音樂扯開了嗓子高聲歌唱;

  科林.克裡維興奮地舉著他的相機四處拍照,正和別人玩霹靂爆炸牌被崩了一臉灰的西莫.斐尼甘見狀連忙捂住了臉;帕瓦蒂.佩蒂爾喝了幾口火焰威士忌,此時正通紅著一張臉,含糊不清地指點著同樣沒少喝酒的拉文德.布朗怎樣才能跳好一支印度舞;再遠一點的角落裡,羅恩正叼著一個果醬炸面圈,正比手畫腳地指揮著哈利和迪安.托馬斯玩巫師棋,卻一不小心被納威的高布石噴了滿身的臭汁……

  「雖然赫奇帕奇的那群家伙仗著他們的宿舍離廚房最近,把小精靈們做得最好的那一批食物搶先搜羅走了,」弗雷德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順手往弗蘭切斯卡手裡塞了一碟切好的小點心,「但我敢打賭,他們派對裡的食物肯定還是不如我們的豐盛。」

  喬治也跟了上來,他的懷裡抱著一大捧各式各樣的惡作劇道具:「畢竟我們倆可是早早離場後溜到了霍格莫德,又從那兒幻影移形到了對角巷,然後大肆采買了一通呢!」

  沒等弗蘭切斯卡回話,這兩個家伙又立馬扭頭鑽進了人群中,大聲嚷嚷了起來:「今晚,僅限今晚,全場惡作劇道具免費使用,其中不少還是我們剛剛研發出來、還沒來得及發售的新品,歡迎大家盡情體驗!」

  他們倆的吆喝聲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小巫師,大家對於韋斯萊雙胞胎的新產品總是有著極高的熱情——沒過多久,休息室裡就閃爍起了各種色彩的魔法效果。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弗雷德和喬治一臉樂呵地穿梭在人群裡,馬不停蹄地記錄下了各種新產品的效果數據。

  「所以說,無奸不商,是吧?」一旁的赫敏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捂住了額頭,「我說你們倆今晚怎麼會忽然變得這麼慷慨,合著這是來找免費的產品試用員來了!」

  「這就是你不懂了,這叫作一箭雙雕——大家收獲了快樂,而我們得到了產品數據,」這兩個家伙聞言反而得意洋洋地衝她咧嘴一笑,「別人可能會小賺,但韋斯萊兄弟永遠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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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學期的最後幾天過得像風一樣快,除了學校和學院內那種板板正正的畢業照以外,弗蘭切斯卡將剩下的這幾天時間全都用在了和不同的同學與教授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個角落裡拍照留念。

  她甚至去找了城堡裡的幽靈一起合影——因為曾經共同對抗烏姆裡奇的經歷,就連皮皮鬼都愉快地答應了她一塊兒合照的要求;海格禁不住她的央求,同意讓她在禁林周圍逛一逛,旅途中幾人碰巧遇上了兩只悠閑的獨角獸;克魯克山按住了打人柳樹干上的那塊結疤,於是弗蘭切斯卡、雙胞胎以及哈利三人組成功爬到了打人柳上面,拍下了一張尤其漂亮的照片……

  當然,弗蘭切斯卡也沒有錯過與她的兩個男朋友在霍格沃茨裡最後的約會時光。

  她和雙胞胎在黑湖邊的那顆山毛櫸樹下接吻,恰巧遇見了湖裡的大烏賊將它的觸手伸到岸上曬太陽;他們躲進了城堡的船屋,七年前他們乘著小舟從這裡踏上了霍格沃茨的土地,現在三人又回到了這裡,一起回味著一年級初見時的時光;他們還走遍了有求必應屋、天文台和塔樓,以及每一個共同留下過甜蜜回憶的地方……

  這一年的年終晚宴,弗蘭切斯卡難得的有些傷感——明明每年都會送別一個年級的同學,但這一天真正來到自己頭上時,她還是忍不住眼眶發酸。

  禮堂裡一改考試時的肅穆布置,被裝飾成了耀眼的金紅色,威風凜凜的格蘭芬多獅子在招展的旗幟上仰頭咆哮——是的,這一年,格蘭芬多再一次贏下了學院杯。

  可是贏得了學院杯的喜悅依舊無法衝淡七年級小巫師們即將離校的不舍。

  當鄧布利多起身開口說出那句「又是一年過去了!」的時候,弗蘭切斯卡聽見她的周圍頓時響起了幾聲低低的嗚咽。

  不遠處幾個多愁善感的赫奇帕奇直接哭出了聲,轉過頭去,她發現就連一向嬉皮笑臉的雙胞胎眼角也有幾分濕潤;低下頭,她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悄悄從她的眼角流出,順著臉頰一路滑下……

  或許是因為離別在即,四個學院間的差異和矛盾幾乎消彌無影,不同學院的小巫師們互相擁抱,一邊分享著美食,一邊不成調子地高唱著校歌,間或用幽默的語言互相調侃著彼此七年間發生過的糗事。

  教授們無奈地看著那群一擁而上的小巫師,然後紛紛被他們從教師長桌上拉了下來。

  一向十分隨和的斯普勞特教授和弗利維教授早就和學生們打成了一片:一大群小獾緊緊的摟住了他們的院長,而小個子的弗利維教授更是早就被小鷹們完全埋住了;往日總是以嚴肅形像示人的麥格教授一改常態,臉上也流露出了離別的傷感,溫柔地安慰著難過的孩子們。

  甚至就連一向冷厲的斯內普教授都板著一張臉,勉為其難地忍受著一個痛哭流涕的斯萊特林男生扯著他的袖子,大聲向他傾吐著自己對霍格沃茨的難分難舍之情——盡管他的臉上寫滿了嫌棄,嘴裡不停小聲地嘟囔著「聒噪的巨怪」、「哭哭啼啼的討厭鬼」之類的短語,但弗蘭切斯卡注意到,斯內普教授始終沒有真正推開這個家伙。

  但是不管有多麼不舍,天下也不會有不散的宴席。

  畢業離校的時刻終究還是來臨了,這群小巫師如同他們七年前第一次來到這裡的那天一樣,在海格的帶領下坐上了小船,一路從黑湖上劃過,往霍格莫德車站的方向而去。

  在那裡,他們將登上那輛特快列車,從霍格沃茨出發,奔向屬於他們的、更廣闊的世界。

  ————The End * 正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就是快速地把我想干的事情都干了一遍,那麼到這裡我們的正文就完結啦(瘋狂誇誇我自己嘻嘻嘻)!接下了我打算歇兩天,回頭完整地看看我寫的這些東西,再構思一下番外怎麼寫更好,最遲下周等我把大概的路線梳理好會回來更番外噠~

  在此期間歡迎繼續提名大家感興趣的番外題材,我會認真參考大家的意見的,感謝各位小天使一路的陪伴,愛你們!!!

第91章  番外8:大學

  【在番外開始前先放一則公告】

  截止到8月6日21:00,統計到的番外點梗如下(按點梗時間排序):

  1.把戲坊的老板娘(手可摘葡萄)

  2.婚後的第一個情人節(立夏梔子;以及其他幾位想看婚後但沒有具體點梗的小天使,我就一起歸在這裡隨意發揮了哦)

  3.帶給其他人的友情或救贖;與主要人物的真心交談(小笙)

  4.婚禮、切茜的工作(莫以為太)

  5.與原著線的交叉(鬧鐘響一聲)

  6.大學生活、學者切茜、像羅斯教授一樣到處冒險(Yuzuru)

  如有遺漏請隨時通知我哦!

  PS:以上內容不太可能全部寫到或篇幅很長,畢竟番外的目的只是交代後續的情況和發展而不是開新的劇情線,所以只會有選擇地出現一些情節,還望大家理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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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8:大學

  如果你去問哈佛大學化學系的學生,讓他們提名一個自己印像最深刻的同學,絕大多數人都會提起同一個名字:弗蘭切斯卡.泰恩。

  如果你繼續追問他們,這個姑娘讓你們如此印像深刻的原因,是因為她長得格外漂亮嗎,他們一定會大搖其頭——倒不是說她不漂亮,但是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姑娘實在太多了,而弗蘭切斯卡之所以如此特殊,是因為她實在太奇怪了。

  是的,在周圍的同學眼裡,弗蘭切斯卡.泰恩是一個有些奇怪的、神神秘秘的家伙。

  不認識她的同學在化學系的教室或實驗室裡第一次見到她時,總會以為她一定是這裡教授們的心頭寶,幾乎沒有任何人能猜到,這是一個哲學系的學生。

  一個哲學系的學生整天出沒在化學學院,這樣的跨度在哈佛這個滿是怪胎的大學裡也不算多見——更古怪的是,她來蹭課後沒多久就能夠穩穩壓住那些本專業的學生們一頭。

  如果僅僅如此的話,那她也不過是一個天賦比旁人好些的家伙罷了,的確算得上出眾,但絕對稱不上是獨一無二。

  最早發現異常的,其實是外校的學生。馬薩諸塞州的劍橋市彙聚了好幾所世界級的頂尖學府,各校的學生彼此之間總喜歡互相串著蹭課聽——但這樣總會出現一些小問題:假設你想要蹭課的AB兩校之間需要30分鐘的通勤距離,但兩節課之間只隔了20分鐘,你會怎麼辦?

  大多數學生會放棄自己的蹭課計劃,少部分學生會在上一節課結束前提前離開,或者在下一節課開始後遲到一會兒。但神奇的是,弗蘭切斯卡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問題——有幾個敏銳的同學發現她經常明明剛剛在哈佛下課,幾分鐘後就出現在了麻省或別的學校,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個姑娘會瞬移……

  不過更神奇的是,周圍的學生們沒有任何一個人試圖對此深究,尤其是她入學兩年後有一個姓格蘭傑的新生也是如此神出鬼沒後,就沒有人對此做出更多關注了——對此,弗蘭切斯卡和赫敏私底下可沒少感謝混淆咒的發明者。

  這樣漂亮又有才華的姑娘,一般情況下在學校裡一定有很多追求者,然而弗蘭切斯卡的情況卻恰恰相反。

  這就不得不提到她身上的另一個古怪之處了:早年間學校裡自然是不乏想要博得美人芳心的勇士的——盡管她總是堅稱自己在英國有交往穩定的男朋友,但是總有幾個家伙會抱著「沒有挖不動的牆角,只有不努力的鋤頭」的想法采取行動。

  然而要不了多久,這些死皮賴臉的「勇士」們都先後出現了包括但不限於發燒、流鼻血、身上長膿包等等的奇怪症狀,一時間有些男生們之間甚至流傳出了「接近那個泰恩就會倒霉」的風言風語……

  而在教授們看來,弗蘭切斯卡雖然在基礎知識上並不扎實,但她卻總能劍走偏鋒地提出不少新奇的想法和角度——而且這個小姑娘足夠勤奮,那一點兒不足很快就被她補上了,這樣一來她的各種奇思妙想就顯得更加珍貴了。

  因此盡管有時候,弗蘭切斯卡的許多想法在這群教授們看來實在太過天馬行空,但他們依舊願意耐心地和她一起討論這些在他們看來不可能實現的設想——畢竟年輕人都是需要鼓勵的嘛!

  弗蘭切斯卡對此也十分滿意。

  托斯內普教授開了那麼多年小灶的福,她對於魔藥學的知識已經掌握得相當全面了,而麻瓜化學卻從一個迥乎不同但又在許多方面能奇異地與她此前的知識體系相互契合補充。這些教授們給出的指點可是沒少為她提供思路,更何況,那些在教授們眼中絕對不可能實現的條件,依靠各種奇異的魔法與麻瓜們聞所未聞的魔法材料其實是完全可行的。

  當然,像這樣優秀的學生,自然有不少教授感到萬分糾結。

  「切茜,為什麼你當年沒有申請化學系呢?」四年來,她沒少被周圍的老師和同學們這樣追問。

  「很簡單,我當年能夠入學其實是因為我父親給學校捐了一大筆錢,」每到這個時候,弗蘭切斯卡都會特別坦誠,「而我所就讀的高中只是一所毫無名氣的寄宿學校,在入學之前我也沒有任何亮眼的經歷,以我當時的條件化學系不太可能會收我——再說了,我確實很喜歡哲學呀!」

  是的,從霍格沃茨順利畢業以後,弗蘭切斯卡在申請大學的時候遇到了不小的困難:霍格沃茨封閉寄宿式的教學模式讓她不可能積攢太多社區服務或者學術項目經歷,而麻瓜大學也顯然並不承認N.E.W.T.s的考試成績單——等她開始准備申請書的時候,弗蘭切斯卡這才發覺自己的履歷幾乎一片空白。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決:她的父親愛德華.泰恩大手一揮,給哈佛大學捐了不少昂貴的儀器(當然,她也不會否認一個小小的混淆咒在面試中起到的額外作用),然後弗蘭切斯卡便十分順利地開始了她的大學生涯。

  選擇哲學專業主要是她的個人興趣,而跑去蹭化學系的課則是為了她的魔藥研究。這也是為什麼她選擇了哈佛大學的原因——它有著世界頂尖的哲學系,又年年和距離這裡不遠的麻省理工大學競爭化學專業的世界第一,完美地符合了弗蘭切斯卡的期待。

  當然,以上內容僅僅是弗蘭切斯卡為周圍的麻瓜(不過現在她人在美國,或許應當入鄉隨俗地稱呼他們為麻雞?)們提供的版本,真實的原因顯然不止於此。

  真正的原因是,弗蘭切斯卡相中了另一所同樣位於馬薩諸塞州的「高校」,只不過這所學校的存在並不為普通人所知罷了。

  「切茜,原本我對於霍格沃茨被評為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學校是很不服氣的,但是見到你之後我卻真的覺得那個排名還有點兒道理了——能培養出像你這樣優秀的學生,這所學校一定有它的獨到之處,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親身到那裡去交流學習一番。」

  「科利安院長,雖然在一個霍格沃茨畢業生眼中,我的母校當然會是全世界最棒的那個,但是我在伊法摩尼訪學的這幾年同樣也感受到了這裡的優秀,尤其是我們普克奇學院特有的療愈類魔法和魔藥更是讓我大開眼界。這段時間承蒙您的關照,要是未來您打算來英國,還請您一定通知我,我一定好好招待您!」

  沒錯,在這段時間裡,弗蘭切斯卡明面上是在麻瓜大學讀書,其實暗地裡還拿到了鄧布利多校長的推薦信,破格以訪問學者的身份來到了美國伊法摩尼魔法學校做了為期四年的交流訪學。

  在這四年中她如同海綿一般,迅速地吸收和學習了無數知識:盡管伊法摩尼的魔法體系與霍格沃茨同出一源,但他們在建校的百來年裡汲取和融合了不少美洲本土魔法的精華,尤其是其中普克奇學院結合印第安本土療愈術發展出的、迥異於霍格沃茨教學體系的療愈系魔法更讓她獲益匪淺。

  「那麼,接下來你還打算繼續去世界上其他的魔法學院繼續訪學嗎?」普克奇學院的院長瑪蒂爾德.科利安繼續問道。

  「是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一站我計劃到卡斯特羅布舍或者瓦加度去,」弗蘭切斯卡的臉上流露出期待的神色,「南美雨林裡獨有的魔藥材料以及那裡極其出色的神奇生物保護學、草藥學和魔藥學研究都很吸引我;而非洲魔法也很有特色,那裡的變形術研究水平特別高,據說瓦加度幾乎所有學生都是阿尼瑪格斯......」

  「這兩所學校都很吸引我,所以我同時向兩邊的魔法部都遞交了簽證申請,哪邊先批下來,我就打算去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篇番外,有關切茜的大學生活,點梗讀者【Yuzuru】

  很抱歉番外這麼遲才更出來,最近工作上事情很多,連著熬了幾個大夜,前兩天甚至通宵,今天在家睡了大半天,傍晚爬起來碼字到一半還得回領導消息,這段時間心力交瘁的,也就沒顧得上寫文,我甚至感覺在寫這章的時候醞釀的感情也不如往日豐沛(哭哭)

  不過我會好好把最後的幾章番外寫完的,給這個故事好好收個尾,這樣才對得起我之前付出的心血、才對得起各位小天使的喜愛,加油!!!衝就完事了!!!

第92章  番外9:婚禮

  番外9:婚禮

  就在弗雷德和喬治幾乎要放棄希望,已經做好了三人就這樣一輩子不結婚的准備時,弗蘭切斯卡卻突然答應了他們倆的求婚。

  當原以為今年的求婚也會像過去的每一次那樣以失敗告終的雙胞胎冷不防地聽見了那句輕快的「好啊」時,他們倆那副因為過度的驚喜而顯得有些呆愣的臉和手忙腳亂地掏出戒指的模樣著實被韋斯萊家的其他孩子們笑話了好久好久。

  不過說實在話,弗蘭切斯卡突然答應了雙胞胎求婚這件事兒,別說是他們倆自己了,周圍的人聽說了以後也都沒有一個不大吃了一驚的。

  「所以,切茜你為什麼突然松了口呀?」直到大家已經在陋居裡緊鑼密鼓地為即將到來的婚禮做准備時,赫敏才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問道,「畢竟他們倆都求了十幾年的婚了,為什麼偏偏這回你就答應了呢?」

  聞言弗蘭切斯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似笑非笑地回過頭去,在那裡,幾個紅毛和一個疤頭正探頭探腦地試圖偷聽她們的談話——這幾個家伙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回頭,猝然與她目光相接,一個個頓時低下頭去,行為做作地裝出了一副忙於干活的勤快模樣。

  赫敏見狀臉上也露出了好笑的神色,她眨了眨眼睛,語帶笑意:「大家都很好奇嘛,他們不好意思來問你,就只好起哄讓我來開這個口了……」

  「其實也沒什麼,剛畢業那幾年是覺得我們年紀實在太小了,之後我又一直天南海北地四處探險,實在沒心思安定下來考慮結婚的問題,」弗蘭切斯卡聳了聳肩解釋道。一邊說著,她一邊接過了赫敏手中扎好的花球,四處比劃著看看將它放在哪裡比較好:「再說了,你們不覺得他們倆被我拒絕了以後哭唧唧的表情特別好玩麼?」

  早在赫敏第二次開口時,金妮就已經拋棄了她的丈夫和哥哥們湊了過來。聽見弗蘭切斯卡這麼說,她立刻和赫敏笑成了一團,兩個姑娘手中扎到一半的花球頓時散落到了地上。

  「你好壞啊切茜!」金妮一面忍著笑,一面歸攏起散落的鮮花,「我還記得你當時的說法——你說巫師們的預期壽命能到一百五十歲,所以如果折算成麻瓜的年齡,那會兒你還沒成年……前天我還以為你會說你今年也才三十二歲,按麻瓜年齡的比例折算也才二十出頭,然後再一次以年齡太小為理由拒絕他們倆嘞!」

  「哈哈哈哈哈……」話音剛落,幾個姑娘頓時大笑了起來。

  「其實年齡不是問題啦,那只是我當年逗他們倆的借口罷了,」弗蘭切斯卡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年我幾乎周游了全世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估計都不會打算長時間外出,加上不忍心那兩個家伙年年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這不就一時心軟了麼……」

  一邊說著,她一邊回過身去,打算給赫敏和金妮搭把手,可還沒等她彎下腰,便被一雙溫暖的手攔住了動作。

  「哎呦我的好姑娘,都快要做新娘的人了,怎麼還能讓你干活兒呢?」韋斯萊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客廳裡,只見她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弗蘭切斯卡,又一手一個把金妮和赫敏也拽了起來,「快去玩兒吧,姑娘們,有我在,哪還需要你們來操心這個?」

  「你們放心好了,我現在辦婚禮可有經驗了,一定給切茜辦得妥妥當當!」說著,她衝著姑娘們得意地一笑,然後一個轉身逮住了幾個也想一起溜走的男生,「你們幾個想往哪去?還不快給我回來!快去把家裡的雞圈翻新一下,花園裡的地精也得除一除,哦梅林,可不能讓客人們看到這一幅亂糟糟的樣子……」

  「噢……好的,媽媽……」已經長得人高馬大的男孩子們只好停下了偷溜的腳步,蔫頭耷腦地如小時候一樣被他們的母親驅趕著干活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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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斯萊夫人說自己在婚禮的准備上很有經驗可並不是在吹牛——在操辦過比爾和芙蓉、盧平和唐克斯、哈利和金妮、羅恩和赫敏甚至是珀西和他女友的婚禮以後,就連韋斯萊先生偶爾都會調侃自己的妻子,讓她要不干脆創辦一家巫師婚慶公司好了。

  原本韋斯萊夫人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這對自己曾操過無數心的孩子的婚禮上大展拳腳的,可惜她這份拳拳愛心卻被雙胞胎強硬地勸阻了。

  「我們才不搞這些討厭的名堂呢,」弗雷德和喬治大聲嚷嚷道,「大家愛穿什麼就穿什麼,愛玩什麼就玩什麼,我們一輩子只結這麼一次婚,才不想以後回憶起來滿腦子都是那些讓人精疲力竭的繁瑣流程呢!」

  對此弗蘭切斯卡也深表同意。

  並不是說莊嚴的儀式不好——對於儀式感強的人來說,這些當然是婚禮上必不可少的流程,只是對於她和雙胞胎這樣生性自由的人而言,反而是隨性一些的派對式婚禮更合他們的心意。

  韋斯萊夫人見新人們意見統一自然也不會有異議,於是這場婚禮可真就辦成了一場小型的派對:

  除了兩家人最親近的親人和朋友以外,只有霍格沃茨的教授們收到了邀請;鄧布利多校長受邀作為婚禮的主婚人,而麥格教授沒能拗不過弗蘭切斯卡的要求,同意為他們證婚;婚禮上沒有設置專門的伴郎和伴娘,不過比爾和盧平卻派出了他們的孩子,讓小維克托娃和小泰迪做了他們的花童;

  陋居的花園被清理一新,弗雷德和喬治用他們的在把戲坊裡掙到的錢買了一頂號稱比馬爾福家在魁地奇世界杯時用的還要豪華的帳篷,作為整場婚禮的主要場地,裡面除了一個漂亮的大廳外,還有舞池、吧台以及好幾個休息用的房間……

  賓客們一個接一個地到了,為了配合今天婚禮的主題,沒有人身穿板正的禮服,大家穿得隨意自由,有幾個年輕的男孩甚至特意穿了一身巨怪模擬套裝;

  女巫們的著裝則明顯精致許多,雖然沒有華麗的套裙或長袍,但她們帽檐上閃亮的寶石、奇異的花朵又或是被施過魔法,正四處竄動的神奇動物玩偶卻依舊吸睛不少。

  來的人並不多,彼此又都熟識,因此婚禮一開場便是毫無套路的——吃。

  過去,弗雷德和喬治總是靠著那些密道溜到霍格莫德,為大家的派對帶去許多校外的美味;如今他們卻用這些密道溜回了霍格沃茨,為今天的宴會帶來了他們校園時光裡嘗過的味道——鄧布利多和麥格顯然嘗出了點兒什麼,但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

  當然,霍格沃茨食堂裡的美食只不過是今天宴會裡的一小部分,除此之外還有各式的烤肉和果蔬;一杯杯香檳和雞尾酒在空中懸浮著,隨手一勾就能夠下一杯來;餐桌的另一頭,還有一座堆得高高的甜品小山……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餐桌中央的那個大蛋糕:蛋糕的頂上用翻糖制作了一對喜鵲和一只夜鷹的模型,蛋糕一切開它們就展翅起飛,當它們衝到帳篷的頂端時又像是煙花般瞬間綻開——四散的金色光點從帳篷中央鋪散開來,一顆尤其璀璨的落在了一身潔白紗裙的弗蘭切斯卡肩頭,與她頭頂耀眼的發冠相互輝映。

  酒足飯飽後,弗雷德和喬治走到了大廳中央,抽出魔杖將自己的聲音放大。

  「女士們,先生們,親愛的家人朋友們,」弗雷德神采奕奕地朗聲道,「還有那些在我們的婚禮上自願擔任試驗品的勇敢者們!」

  羅恩聽到這句話,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想要扣一扣喉嚨吐出自己剛剛咽下的、弗雷德遞過來的黃油曲奇,直到被赫敏狠狠地搗了一肘子才反應過來這只是一個玩笑,悻悻地在一片善意的哄笑中放下了手。

  「今天,大家很幸運地受邀來到這裡,」等熱鬧平息下去後,喬治一昂頭腦袋接過了話頭,「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榮幸來見證一個如此完美的婚姻——今天將會是一個值得載入史冊的特殊日子,未來所有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將在他們的魔法史課上學到,整個英國魔法界有史以來最完美的婚姻將在今天——」

  但他還沒說完,一旁忍無可忍的韋斯萊夫人便從牙縫裡擠出了聲:「喬治,弗雷德!你們到底在上面鬼扯些什麼!」

  鄧布利多也大笑了起來,他站起了身,為雙胞胎打了圓場:「是啊是啊,你們倆把話都說完了,那還讓我說些啥呢?」

  他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越過他們走到了大廳的最前方,清了清嗓子:「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見證了這三個獨特而又歡樂的靈魂的結合……」

  當鄧布利多說到這裡時,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在弗雷德、喬治和弗蘭切斯卡的身上一一掃過。來賓們隨著他的目光看向新人,這才發現看起來好像泰然自然的雙胞胎,其實已經緊張得不得了了:弗雷德正緊緊扣著他龍皮禮服邊緣上繡的星星圖案,而喬治則不斷地用手指摩挲著袖口的斑馬條紋——這兩個家伙之前堅持要在婚禮上穿上這些「極具韋斯萊雙胞胎風格」的禮服,這會兒上面那些他們精心搭配上去的小掛件好險就要被他們自己揪掉了。

  大廳的前方,鄧布利多還在用他不緊不慢的腔調講述著他一路見證著三位新人成長的故事,這兩個心急的家伙一臉焦急地不斷用眼神催促著他快點,好不容易才等到他講到這句他們期待已久的話:

  「弗雷德.亞瑟.韋斯萊,喬治.亞瑟.韋斯萊,你是否願意娶弗蘭切斯卡.凱瑟琳.泰恩為妻,永遠……」

  「願意願意,我們願意!」還沒等鄧布利多把話講完,就被兩個焦急的聲音打斷了,「只要能和切茜結婚,什麼條件我們都願意!」

  甚至不等鄧布利多轉頭去問弗蘭切斯卡,這兩個家伙就搶先嚷嚷開了:「切茜切茜,你快答應嫁給我們吧!就算是斯內普愛上格蘭芬多、伏地魔長出鼻子,我們也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見這兩個家伙緊張得聲音都在打抖都還不忘開玩笑,全場再一次哄堂大笑了起來。

  在一片衝天的笑聲中,弗雷德和喬治聽見他們心愛的女孩笑著道:

  「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梅林的襪子啊,我真的好不擅長寫著些嗚嗚嗚……我想寫雙胞胎結婚的時候很緊張,大概就是因為太過心急,忍著緊張想好好表現又沒表現好的感覺,結果好像寫得他們顯得有點兒猴急(bushi)

  另外就是我覺得按照弗雷德和喬治的性子,他們肯定不會搞那種一板一眼的婚禮,但在這種重要場合下他們也不太可能整蠱來賓(莫麗也不可能允許),所以就這樣大概掰扯了一個~

  第二篇番外,有關切茜的婚禮,點梗讀者【莫以為太】,完成啦!希望小天使們喜歡~

第93章  番外10:把戲坊的老板娘

  番外10:把戲坊的老板娘

  當弗蘭切斯卡從把戲坊閣樓裡柔軟的大床上醒來時,傍晚的夕陽剛好穿過鑲嵌在屋子側邊牆壁上半掩著簾子的小窗,斜斜地照映在閣樓裡木制的地板上,落下一片暖融融的橘色。

  這裡幾年前還是佐科笑話商店,不過隨著佐科先生的年紀越來越大,他在經營店鋪上慢慢力不從心,逐漸有了退休養老的計劃——這與當時正打算擴大生意規模的弗雷德和喬治一拍即合,他們倆以一個相當豐厚的價格從佐科先生手裡買下了這個鋪子,然後逐漸將這裡經營成了整個霍格莫德村最熱鬧的地方。

  通常來講這兩個家伙都是常駐在對角巷93號的總店的,不過在每個霍格莫德日他們倆都會跑到這邊來搭把手,不然這裡雇佣的兩個店員肯定忙不過來。

  以前弗蘭切斯卡都是不怎麼參與把戲坊的經營的,不過自從去年她結束了自己的環球冒險以後,弗雷德和喬治就總喜歡死纏爛打著把想要窩在家裡享受清閑的弗蘭切斯卡拖出來幫他們一起看店——結婚前他們還只是以「讓投資人檢驗工作」為理由,結婚後這兩個家伙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切茜,你可是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老板娘!」他們笑嘻嘻地衝著她嚷道,「你怎麼忍心拋棄你心愛的丈夫和我們一同經營的把戲坊呢?」

  一方面是覺得自己閑著也是閑著,另一方面也是為自己過去十幾年裡天南海北的探險和訪學、冷落了自己的兩個愛人而感到有些愧疚,所以每次只要雙胞胎一開口,弗蘭切斯卡總是會心軟地答應他們的央求。

  然而即使距離婚禮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依舊處在亢奮狀態中的弗雷德和喬治也仍舊熱衷於見縫插針地向每一位客人炫耀他們的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終於迎來了一位迷人的老板娘。

  於是慢慢地,以霍格沃茨的學生與對角巷和霍格莫德的居民們為中心,整個英國巫師界都聽說了韋斯萊家那對雙胞胎終於娶了那個姓泰恩的麻瓜女巫。

  有些出乎弗蘭切斯卡預料的是,就連最古板守舊的老學究都對他們1v2的婚姻模式不感興趣(畢竟巫師界裡離經叛道的人實在太多了,他們三個在這方面根本還排不上號),但有一小撮純血狂熱擁護者卻對她婚後依舊保持著自己原本的姓氏頗有微詞。

  「這個麻瓜種女人,居然膽敢拒絕接受一個光榮的純血家族的姓氏,而保留她那個麻瓜姓氏?」這些人不屑地哼哼著,「韋斯萊家也是,越混越差了,身為純血二十八聖族之一,娶了一個麻瓜種就算了,居然連姓氏都沒讓她改?」

  不過自從伏地魔一黨完全失勢以後,這群極端純血論者也只敢躲在背地裡偷偷摸摸地說些酸話了,對於這些陰溝老鼠一般的角色,弗蘭切斯卡從來都不在乎。

  但是弗雷德和喬治對此反應卻十分激烈,每當他們倆聽見類似的言論時總是要和對方大吵一架:「純血二十八聖族算什麼狗屁?我們尊重切茜的想法,你們這群人管得著嗎?再說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有足夠多的韋斯萊了,要不是切茜不同意,我們甚至都想跟她姓泰恩呢!」

  想到這裡,弗蘭切斯卡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她一邊疑惑著自己剛剛為什麼突然會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邊從床上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梳妝台前。

  她一邊對著鏡子隨意地挽起了自己因為飽睡了一覺而有些蓬松炸毛的頭發,一邊繼續漫無目的地思考著。

  今天實在有些不大對勁,她默默地想著,作為一個難得的霍格莫德日,盡管把戲坊中依舊熱鬧非凡,但和之前的幾個霍格莫德日比起來卻明顯冷清了不少:以往她、雙胞胎和另外兩個雇佣來的店員幾乎是得腳不沾地的從早忙到晚,但是今天店裡人手居然還算充裕——沒看到她甚至還被弗雷德和喬治打發上閣樓補覺來了嗎?

  提起弗雷德和喬治,這兩個家伙今天也不大對勁。

  按照常理,就算店裡真的人手富裕,他們倆也不大可能像今天這樣直接讓自己上樓——這兩個家伙巴不得一有空閑就粘到她身上,他們整天抱怨著哪怕是結婚以後他們三個都沒有足夠的相處時間,怎麼可能這麼主動地把她推走?

  弗蘭切斯卡想起今天中午吃完飯後,雙胞胎殷勤地囑托她趕緊上去多睡一會兒,還再三保證如果有事情會隨時來找她下去幫忙,結果沒想到自己都睡得快到傍晚了,居然壓根沒有任何人來叫過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對雙胞胎保不齊又在憋著什麼壞招……

  她挽好頭發,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打量了兩眼,因為懶得換衣服,便直接用變形術將身上的睡衣變成了一套得體的休閑西裝,然後轉身推開了閣樓的房門。

  剛一推開門,便是滿屋的歡笑聲夾雜著幾聲輕微的爆炸聲和叮當聲傳入了耳朵。順著閣樓的樓梯向下,弗蘭切斯卡路過了好幾張五顏六色的巨幅海報一路來到了樓下的店中,停在了一個擺著各種各樣旋轉、抽動、閃爍、跳躍和尖叫的商品的展示櫃前。

  「老板娘晚上好!」展櫃前的小巫師見她過來,熱情地向她打招呼。

  「你們在看些什麼?」弗蘭切斯卡微笑著湊了過去,「噢,這個呀,這個叫『白日夢咒』——別這麼看我,這玩意兒的名字是弗雷德那個蠢蛋起的——只要將這個符咒貼到身上,你就能進入一場高質量的、絕頂逼真的三十分鐘的白日夢,適用於普通學校上課,操作簡單,絕對令人難以察覺……」

  她一邊熟練地介紹著,一邊取出一個樣品給這群小巫師看:「不過需要注意的是,做白日夢期間有可能會出現諸如表情呆滯和輕微流口水之類的副作用,同時為了保證使用安全,所有符咒類的惡作劇道具我們都不會面向十六歲一下的小巫師出售噢!」

  不過很顯然,弗蘭切斯卡面前的這幾個小巫師們年齡全都達標了——他們徑直越過了設定好的年齡圈,開始挑選起自己想要的商品來。

  弗蘭切斯卡見狀笑得更燦爛了些,她隨手將剛剛取出的樣品放了回去:「由於最近還在打折期內,因此這樣一張符咒只需要九個西可零一個納特,如果想買的話可得趕緊了!」

  沒錯,開業十幾年來從未降價或促銷的韋斯萊魔法把戲坊最近正在打折——兩位老板宣布,為了慶祝他們結婚,在婚禮後的一年內,把戲坊裡的所有東西一律打折。

  就這樣,弗蘭切斯卡一面熟練地講解推銷,一面四處觀察:沒錯,盡管現在店裡看起來仍算熱鬧,但真的相比於往日人流量少了一大截,而且現在店裡的人甚至比上午還少——而根據以往的經驗,把戲坊裡的生意一向是晚上比白天要好的。

  慢慢地,她已經售出了一塊便攜式沼澤、一整套的戲法魔杖、幫一個小巫師困扎好他的韋斯萊嗖嗖-嘭煙火,順便修理好了店裡的嘔吐糖不倒翁——原本當有人拍拍它的後背時,這個不倒翁應當尖叫著將肚子裡的嘔吐糖吐到它面前的金碗裡,不過或許是它身上魔咒出了點什麼問題,這家伙居然開始像機關槍一樣噴吐著用糖果攻擊每一個路過的客人。

  正當她為一個看起來才剛剛三年級的小巫師展示完一個叫作「可反復使用的劊子手」的玩具的使用方法,並敏銳地注意到現在店裡剩下的顧客居然大多都是這樣看起來十分稚嫩的孩子時,兩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了起來。

  「嘿,切茜,下午睡得舒服嗎?」 笑容滿面的弗雷德和喬治站在她面前,弗蘭切斯卡意外地發現,他們身上居然正穿著一套板正的白色西裝——要知道,那件品紅色的長袍才是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員工標准著裝。

  「是挺舒服的……」注意到這些異常,她的語氣裡變得更加謹慎了,「不過我怎麼感覺今天有些怪怪的?不止是店裡,還有你們兩個——」

  奇怪的是,弗蘭切斯卡注意到,雙胞胎在聽見她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裡似乎閃過了一絲失落。

  她緩緩停下了口中的話語,正打算問問他們倆到底發生了什麼時,這兩個家伙卻又露出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們的神色轉換如此之快,以至於弗蘭切斯卡甚至在懷疑剛剛是不是只是自己看錯了而已……

  「切茜,」喬治湊了上來,笑嘻嘻地遞給她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這是這段時間裡女巫們很流行的一套護膚品,我們也給你買了一套……噢,不要問為什麼,親愛的,快,上樓去,趕緊試一試它好不好用——順便好好打扮一下,換一套漂亮衣服!」

  一邊說著,他一邊輕輕攬著他的妻子,將她往閣樓的方向送去。

  弗蘭切斯卡越發狐疑了起來,但還是順著喬治的意思順著樓梯往上走,一邊走著她還一邊聽見樓下傳來了弗雷德招呼著剩余的客人們的聲音。

  「真的不好意思,因為一些原因今晚把戲坊暫停營業……是的,我們有提前在門口貼出公告……十分抱歉,歡迎您下一個霍格莫德日再來光臨,或者您可以試試我們的郵寄業務,如果是霍格沃茨的訂單那下單次日就能送達,寄來的商品一樣質優價廉……」

  哦謔,居然還提前貼出過今晚停業的公告?所以他們倆這是蓄謀已久了?

  這兩個家伙又在搞什麼鬼——弗蘭切斯卡居然奇異地有些期待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把戲坊的老板娘,點梗讀者【手可摘葡萄】

  歐耶!離全文完結越來越近了,我好開心!撒花花!

第94章 番外11:特殊的情人節

  番外11:特殊的情人節

  喬治溫柔地拂過弗蘭切斯卡衣擺上的流蘇,輕輕執起她的一只手,低頭落下一個輕吻:「切茜,你真美啊……」

  在他的盛情推薦下,弗蘭切斯卡換上了自己之前滿世界探險時在中國定制的一件仿旗袍式的長裙,裙體用紅色錦緞織成,上面用漂亮的金線繡著精巧的雲紋,盤龍扣和流蘇的點綴恰到好處。

  此時弗雷德已經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也登上了閣樓。

  他緩緩上前,摟著她的腰將弗蘭切斯卡攬到了梳妝鏡前坐下,拆下她隨意挽起茶褐色長發溫柔地梳理了起來,清晰的鏡子裡忠實地照映出了弗雷德眼中的濃濃愛戀。

  但就在這樣一個曖昧的時刻,一向打直球打慣了的弗蘭切斯卡卻忍不住開口戳破了粉色的泡泡:「弗雷迪,喬吉,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麼鬼?不會是又要搞什麼惡作劇吧?」

  弗雷德的手頓住了,他故作委屈地扁了扁嘴:「切茜……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們就只知道折騰惡作劇嗎?」

  弗蘭切斯卡毫不遲疑地回了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一旁去為她挑選配飾的喬治此時終於選好了自己滿意的首飾,他一面湊過去為弗蘭切斯卡戴上一對水滴狀的紅寶石耳墜,一面溫柔地開口:「切茜,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弗蘭切斯卡愣愣地反問了一句——他們的定情紀念日才剛剛過去,弗雷德和喬治的生日在四月,剛剛結完婚沒幾個月所以也不可能是結婚紀念日……那今天還能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情人節啊!」弗雷德終於忍不住了,「雖然我們以前也不怎麼過這些節日,但這好歹是我們婚後的第一個情人節誒!」

  這下弗蘭切斯卡是真的愣住了。

  情人節(Valentine『s Day)最早是為了紀念基督教徒聖瓦倫丁的殉教,是一個純粹的麻瓜節日,而基督教又和巫師一向不太對付,加上盡管它和聖誕節、復活節等一起隨著麻瓜巫師被一起傳入了巫師界,但是畢竟它的普及度並不如後兩者的廣,因此傳統的巫師家庭仍然是不過這種節日的。

  說實在話,弗蘭切斯卡一向認為,要不是霍格沃茨為了配合來自麻瓜家庭的學生們的生活習慣而統一在聖誕節和復活節給全校學生放假的話,那些保守的巫師家庭可能到現在也不會知道這兩個節日呢。

  這些年來,一是因為韋斯萊家確實沒有過情人節的習慣和觀念,二也是因為弗蘭切斯卡自己一向心大,又總是天南海北的到處跑,所以他們三個倒真的從來沒正兒八經的過過情人節——今年她甚至直接把這個日子給忘了。

  「噢,弗雷迪,」她有些愧疚地回身握住了弗雷德的手,又用臉頰在喬治的腰腹上蹭了蹭,「還有你,喬吉,抱歉我真的把這個日子給忘了……」

  「不過為什麼你們堅持要我穿上這條裙子呢?」

  雙胞胎對視一眼,弗雷德嘿嘿一笑,柔和但不容置疑地將她推回了梳妝鏡前,動作熟練地開始為她挽起了頭發,而喬治則撥了撥弗蘭切斯卡耳垂上他剛剛掛好的耳墜,然後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因為這個情人節不太一樣噢,這涉及到待會兒的驚喜……所以乖,你待會兒就會知道啦,弗雷德為了學會這個盤發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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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德!喬治!下次你們兩個不許再這麼突然地帶我幻影移形了!」弗蘭切斯卡踉蹌了兩步,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體。

  「好嘛,」她的愛人們站在兩側輕輕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這不是為了驚喜嗎,你回頭看那兒!」

  弗蘭切斯卡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身處的環境背景音有些不大對勁,她遲疑著回過身去,卻被眼前的場景激得險些落下淚來:

  眼前街道的兩旁掛滿了紅色的燈籠,上面倒掛著金色的「福」字,兩側的商鋪掛滿了醒目的春聯和紅紙窗花;一整條長街上人聲鼎沸,舞龍舞獅的表演隊伍在人群中穿梭,節奏明快的鼓聲和熱烈的歡呼聲充斥著整個街區;稍遠一些的地方,一只腳踏著雲紋狀「2010」燈符的金虎造型的巨型彩燈栩栩如生,威武的模樣將兩側喜慶的財神像襯托的更加慈眉善目……

  「我們知道你一直很喜歡中國文化,」弗雷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所以當我們打聽到今年的情人節恰巧與中國的春節是同一天時,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帶你來唐人街,逛一逛他們的春節慶典……」

  之前匆忙溜走的喬治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又鑽了出來,嘴裡一邊用蹩腳的中文念著一句「Kung Hei Fat Choy」,一邊為他們遞上了兩個虎臉面具——這是他剛剛在一旁的商鋪裡買的,並不算十分精致,但卻有著年節廟會裡特有的質樸氣息。

  弗蘭切斯卡的那個面具恰好是金色和紅色的,與她今天中國風的穿搭搭配得恰到好處,戴上後遮擋住了她這張典型的西方面孔,在這個鑼鼓喧天的背景中前世與今生恍惚間有些重疊……

  「切茜,快來!」突然,一個驚喜的叫喊聲打斷了她的惆悵。

  弗蘭切斯卡抬起頭,只見弗雷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竄進了人群之中,正大力地衝著他們招手:「快來快來,這裡有試寫春聯的活動,切茜你不是會寫中文嗎?我們也寫一副貼到把戲坊裡好不好!」

  那天傍晚,他們在唐人街品嘗了各種各樣的小吃,圍觀了舞獅舞龍、雜技武術和各類戲曲表演,然後晃晃悠悠地在長街上閑逛著。

  自從死後穿越以來,弗蘭切斯卡一直下意識地躲避著與自己前世有關的一切——哪怕是在之前冒險時路過中國,也因為心中物是人非的傷感而匆匆地來又匆匆地去,這還是她穿越後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面對這個曾經的團圓節日,加上身處於這樣一個東西方交融、古典與現代合一的環境裡,這種時空錯亂般的感受讓她無數次陷入恍惚。

  直到突然又是一聲「啪」的爆響。

  「弗雷德,喬治!」她猛地從感傷中驚醒,這下真的被嚇了一大跳,「我剛剛才說過,不許這樣突然帶我幻影移形!」

  「對不起呀,」這兩個家伙可憐兮兮地求饒,「但這是驚喜嘛,今天是特殊情況,這是最後一站了,切茜你別生氣嘛,我們特意花了大價錢定了倫敦眼的一整個觀景艙呢!」

  弗蘭切斯卡看著眼前巨大的摩天輪——自己在英國生活了這麼多年,好像還真的從沒有俯瞰過倫敦的夜景……而且在情人節這樣特殊的日子裡,難為這兩個家伙還能想到定摩天輪……

  眼見她有了消氣的跡像,弗雷德和喬治連忙打蛇上棍地簇擁著她往前走去:「抓緊時間抓緊時間!檢票就快要結束啦!」

  倫敦的夜景果然漂亮,近處的大本鐘和泰晤士河、遠處的白金漢宮和大英博物館……整個倫敦被籠罩在絢麗的光影下,隨著觀景艙的不斷升高被盡收眼底。

  弗蘭切斯卡趴在玻璃壁旁正看得入迷,雙眼上突然被覆上了一條柔韌的布條。

  「怎麼了?」她有些詫異地問道。因為艙裡只有她和雙胞胎三人,所以她的聲音裡並沒有緊張,只是帶著些微的好奇。

  但是沒有人回應她的問題,雙眼被蒙住後,聽力變得靈敏了無數倍,她聽見身旁的弗雷德和喬治正細細簌簌地移動著,似乎在退到觀景艙的另一頭——他們的動作很輕,她的耳邊只有隱約的腳步聲和細碎的衣料摩擦聲。

  「切茜,」她突然聽見弗雷德開口了,他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玩過『猜猜我是誰』的游戲了,畢竟從很早以前,你就能輕易分辨我和喬治……」

  「但是今天我們想玩一個不太一樣的,」喬治接下去說道,「我們想試一試,在不憑借外表差異的情況下,你還能分清楚我們倆誰是誰嗎?」

  接著,就是一陣故意擾亂視聽的腳步聲和雜音。

  很快,弗蘭切斯卡感覺到身側坐下了兩個火熱的身體——接著,左側的那個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右側的那個則趁她扭頭接吻時輕輕吮吻著她細長的脖頸。

  視線被蒙蔽,感覺就變得尤其清晰,就連那摟在她腰上的手和打在她頸側的呼吸都顯得尤其滾燙。

  這兩個家伙特別謹慎,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給她增加難度,連一聲哼氣聲都沒有發出來。

  兩人交替著與她接吻,動作越來越急迫——弗蘭切斯卡知道,他們倆是在催她趕緊給出結論。

  她輕笑了一聲,突然伸手向下探去,在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猛地在他們倆的臀尖上一揉。

  「哈,我知道你們誰是誰了……」她的聲音因為過久的接吻有些低啞。

  「嘿,這不算,你這是作弊!」弗雷德和喬治也突然明白了過來,不滿地用腦袋輕輕在她身上拱著。

  「這怎麼算作弊了?我並沒有偷看啊……」弗蘭切斯卡輕笑了一聲,她手上的動作越發曖昧了起來,「而且就算是我真的作弊了,你們倆又能把我怎麼樣呢,嗯?」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觀景艙內又是「啪」的一聲爆響。

  地面上的一個工作人員偶然間抬起頭,突然皺了皺眉毛,低聲嘟囔著:「咦,為什麼那裡有一個空艙?我明明記得每個艙裡都是有人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的第一個情人節,點梗讀者【立夏梔子】~

  在上一個版本裡我寫的情人節約會是Clos Maggiore花房的情人節晚餐、科文特花園和劇院區然後到倫敦眼這樣,但是前天快打算發布的時候突然發現2010年的情人節剛好和春節是同一天誒!所以就改版成現在的樣子啦~因為我從來沒出過國,所有的資料都是查的網絡,所以要是有什麼錯漏歡迎指出來嗷!

  PS:弗雷德和喬治的左半邊屁股不一樣嘻嘻嘻,這在第4章提到過噢!

  PPS:今天是七夕節噢,我想著情人節番外走得有一點點感情戲碼吧,所以最後盡量寫了一點點親親戲碼……但是天哪感情線真的太難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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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番外12:重返霍格沃茨

  番外12:重返霍格沃茨

  時隔將近二十年,弗蘭切斯卡終於又一次坐在了霍格沃茨的大禮堂裡。

  禮堂的裝潢還是如當年那樣輝煌氣派,空中也依舊如當年那樣裝飾著許多飄浮的蠟燭,躍動的燭光照映在四張長桌邊小巫師們興奮的面龐上,將一張張燦爛的笑臉映成了溫暖的橘黃色。

  這些小巫師們正興高采烈地向他們一整個暑假沒能見面的朋友們打著招呼,互相分享著假期裡各自的經歷,一陣陣歡聲笑語和杯盤碰撞的聲音在禮堂的上空此起彼伏著。

  弗蘭切斯卡一邊享用著盤子裡的肉餡土豆泥餅——聽說她回到了霍格沃茨,小精靈米拉特意在今晚的土豆泥餡餅中加入了多多的羊肉——一邊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底下的小巫師們。

  她曾經無數次坐在這間禮堂裡,與朋友們嬉笑玩鬧或是分享美味,但是這卻是她第一次坐到上首高處的這張長桌前。

  「當年您也是像我今天這樣坐在這個位置上,看著我們這群孩子一個個被分到自己的學院裡吧?也不知道您當時心裡的想法和我這會兒一不一樣,」她扭過頭去,「反正這會兒我是挺感慨的……」

  坐在她旁邊的正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在這十九年間,因為他任教科目的改變,黑魔法防御術已經取代了魔藥學,成為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最害怕的課程——據說去年還有一個剛入學的小巫師,僅僅因為斯內普教授眉頭皺了起來就被嚇得哇哇大哭。

  「還好我們現在坐在教師長桌上……」弗蘭切斯卡默默地想著,「要是那個小巫師見著了斯內普教授現在的這副表情,估計又要被嚇壞了……」

  或許是因為伏地魔徹底倒台的事情終於讓他放下了心中的重擔,這些年來斯內普私下裡大多數時候已經變得平和了許多,但是今天,他突然一反常態地又一次露出了一副陰沉地能夠滴出水來的臉色,眼神直勾勾、惡狠狠地盯著格蘭芬多長桌的方向。

  順著他的目光,弗蘭切斯卡看見一個頂著滿頭雜亂頭發的小男孩正帶著一臉張揚的笑容,大聲地向他身旁的同學們介紹著自己:「大家好,我叫詹姆.小天狼星.波特!」

  是的,金妮和哈利的兒子、她的侄子詹姆.小天狼星.波特今年也要來霍格沃茨上學,而就在剛剛,他被分到了格蘭芬多學院。

  這個小男孩有一張瘦削的臉,除了眼睛的顏色外他幾乎和他的父親哈利.波特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問題在於,他的父親和他的爺爺,另一個詹姆.波特,也是除了眼睛的顏色外,長得一模一樣……

  一個叫作詹姆.波特的小男孩被分到了格蘭芬多……這個小孩的中間名是小天狼星……這個小孩和他的父親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他沒有繼承到那雙來自莉莉的眼睛,更沒有額頭上那道代表著莉莉的生命與愛的傷疤……

  而且弗蘭切斯卡能保證,這個臭皮娃子在等候分院的時候以為教室席位上聽不到他和小伙伴的竊竊私語,就大肆宣傳的那句「小天狼星爺爺告訴我,要小心那個鼻子最大的教授」肯定被斯內普聽見了……

  ——嘶……

  為了保住自己侄子的小命,弗蘭切斯卡趕緊繼續試圖找個話題,打斷斯內普怒氣的疊加。

  「說起來我真是好久沒有嘗過霍格沃茨食堂的味道了,沒想到小精靈們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這土豆餡餅裡的小羊肉鮮嫩多汁,您要不要嘗嘗?」她殷勤地為斯內普的杯中加滿了南瓜汁,然後將裝著肉餡土豆泥餅的大盤子向著斯內普的方向推了推。

  「上個月鄧布利多校長來信說斯拉格霍恩教授突然生病,不得不再次退休,希望我來接任魔藥學教授的位置,」她繼續說道,「這實在太突然了,我幾乎毫無准備,不知道您能不能先幫我看看教案把把關什麼的?」

  斯內普聞言扭過頭來,撇了她一眼,嘴皮子一掀:「你是我親自帶出來的學生,這些年我們又合作做了這麼多研究,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的水平?找借口都不知道找一個像樣點兒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只要這小子的能力能與他的囂張程度相稱,那我還不至於故意去為難他!」

  ---------------------------------------------

  之後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鄧布利多在晚宴後宣布了新魔藥學教授的任命,弗蘭切斯卡在鞠躬致意的時候得到了相當熱烈的歡迎(其中泰德.盧平、維克托娃.韋斯萊和小詹姆.波特的掌聲尤其響亮,後者甚至趁機燃放了一個他偷渡帶進來的韋斯萊嗖嗖-嘭煙火作為慶祝)。

  她的新辦公室位於三樓,因為斯內普習慣了使用那個地窖裡的辦公室,因此當年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辦公室就變成了魔藥學教授的辦公室。

  在弗雷德和喬治的強烈要求下,弗蘭切斯卡每天完成在學校的工作後都要回到他們在對角巷的小家休息,因此她干脆將辦公室與後面的休息室打通,得到了整個霍格沃茨上下除了校長室外最大的一間辦公室,然後每天通過飛路網上下班。

  教學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她畢竟在全球各大知名魔法學校訪學交流過、完全能稱得上是博采眾家之長,而以前在麻瓜大學裡讀研時作為助教的經歷又讓她早已有過教學實踐,因此很快,泰恩教授的魔藥課就成了整個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課程。

  弗雷德和喬治也經常在把戲坊經營閑暇時偷偷通過密道溜進來——雖然弗蘭切斯卡的辦公室裡連接了飛路網,但壁爐的使用是受到校長監控管制的,因此顯然並不適合作為小夫妻偷偷約會的渠道——於是時隔多年,管理員費爾奇和他的洛麗絲夫人再一次展開了他們的「抓捕韋斯萊雙胞胎計劃」。

  不過鑒於弗蘭切斯卡已經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了,弗雷德和喬治自然不好意思拆自己妻子的台,因此這兩個家伙也很少再像當年那樣大張旗鼓地搞些惡作劇,所以雙方大多數時候依舊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只不過每年的開學晚宴上,費爾奇先生提供的違禁物品清單上列出的名字變得越來越長了……

  後來啊,斯普勞特教授和鄧布利多校長也退休了,麥格教授升任了霍格沃茨的校長,格蘭芬多學院院長的頭銜落到了弗蘭切斯卡的頭上,而納維.隆巴頓則接下了教授草藥學課程的擔子。

  值得一提的是,即使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即使已經是同事了,隆巴頓教授依舊對斯內普教授有些發怵。

  再後來,麥格教授也退休了,弗蘭切斯卡成了霍格沃茨的新校長,她將格蘭芬多學院交給了納威,又向從唐克斯那裡遺傳到了易容馬格斯的泰德.盧平發出邀請,於是學校裡重新迎來了一位盧平教授——只不過這次的盧平教授教的科目變成了變形術。

  弗蘭切斯卡經常去探望這些退休的老教授們,不過每次探望都是要提前預約的——因為鄧布利多組了個團,這群老教授們居然一起扮成了麻瓜,去環游世界了。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他們這群老家伙,一輩子勤勤懇懇教書育人,為了把這一代又一代的小巫師們拉扯大可沒少愁掉頭發,所以現在退休後有時間了可得好好逍遙逍遙。

  「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弗蘭切斯卡坐在校長室的窗邊,微笑著看著城堡外草地上騎著掃帚四處亂竄的小巫師們,「一切都很完美。」

  是啊,所有人都得到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篇與原著線交叉的番外,我盡量這兩天碼出來,這周搞定全部番外!

  這章是【莫以為太】和【小笙】的點梗,算是兩個部分的雜糅,一個是切茜的工作,另一個是和其他人物的友誼/救贖。前者好說,後者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寫清楚哇?

  因為友誼線正文和番外其他部分多少有涉及,所以主要想寫的是救贖;但我又想,好像盒飯回收以後,大家都家庭幸福生活美滿沒啥好救贖的?算來算去就只剩下一個斯內普,我原本想塑造出亦師亦友的感覺,大概就是伏地魔嗝屁以後這麼多年斯內普慢慢放下了那些沉重的過去,能夠真正享受自己的教學生活了,而切茜則是他的朋友、學生和研究伙伴,等他老了以後又像是他的晚輩那樣陪伴他給他養老送終......問題是越寫越ooc,斯內普的人物形像真的好難把握,所以刪刪改改變成了現在這樣,將就著看看吧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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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AU番外:交叉

  AU番外:交叉

  弗蘭切斯卡正坐在校長室的窗邊,翻閱著一個麻瓜學者所寫的一本有關於多元宇宙的書籍,門外一聲突然出現的巨大爆響卻將她嚇了一大跳。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家伙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還挺有弗雷迪和喬吉年輕時的風範……」她忍不住失笑著搖了搖頭,一邊自言自語著感嘆雙胞胎的惡作劇事業後繼有人,一邊隨手將書本合上放到一邊,打算起身去看看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還沒等她真正站起身來,校長室的門卻被敲響了。

  估計是哪個教授正巧就在附近,直接捉到了那個膽敢直接在校長辦公室門口搞事情的小搗蛋鬼,這效率還挺高嘛——弗蘭切斯卡這麼想著,一邊干脆地重新坐回了軟椅中:「請進!」

  但是那個應聲進來的人卻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來人長著一張令弗蘭切斯卡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今天早上她才剛剛與這張臉的主人吻別,但那個與她擁吻的愛人的長相又明顯比來人成熟了許多。

  弗蘭切斯卡細細地打量著他:難道是弗雷德喝了減齡劑,又想跑來搞什麼惡作劇嗎?也不像……她太熟悉自己的愛人了,那兩個家伙看她的眼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如此陌生;但出於同樣的熟悉,她又能肯定,來人一定是弗雷德本人。

  她低頭重新看了看自己剛剛放下的那本書,又抬頭在弗雷德身上那凌亂的、還沾染著血跡的衣衫上掃了兩眼,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你好,」她開口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她的話語似乎一下子驚醒了正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四周的弗雷德。「您好……」他有些遲疑地應答著,「我……對不起,女士,請問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霍格沃茨的校長辦公室,我是這裡的校長弗蘭切斯卡.泰恩。」她停頓了一會兒,「你是怎麼知道我辦公室的口令的?」

  在這段並不長的時間裡,弗蘭切斯卡就已經做好了決定:對面的弗雷德和她的丈夫雖然是同一個人,但他們又是彼此完全獨立的個體,對於面前的這個男孩而言,她並不是那個與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愛人——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透露他們在另一個世界的關系,以免徒增尷尬。

  就在她思考的這會兒,弗雷德已經開口了。

  「口令?」他的語氣中有些疑惑,「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在那對滴水石獸雕像的後面了,根本沒有用到口令……」

  一邊說著,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所以我是死了嗎?我記得我正打算笑話珀西那個關於辛克尼斯的拙劣玩笑,卻突然被卷進了一場爆炸,然後等我再睜眼就已經在這裡了!」

  「原來死後的世界裡也有霍格沃茨啊!」他用興奮的眼神打量著四周,「這裡好像確實是校長辦公室,不過很多布置和我們那邊的不太一樣——所以你就是死後世界裡霍格沃茨的校長咯?我還以為會是鄧布利多教授呢,他應該早就來了你們這邊才對……」

  「噗!」弗蘭切斯卡忍不住笑了出聲,「你在胡說些什麼呢?我十分肯定我本人是個完完全全的活人。」

  「不過你的情況好像有些特殊,」她抽出魔杖仔細地對弗雷德檢查了一番,「生魂離體,這種情況可並不常見,但顯然你也不能被稱為死人。至於你提到的鄧布利多教授——他已經是我們這兒的上上任校長了,現在他正和同樣退休了的麥格教授他們一起滿世界旅游呢。」

  弗雷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在他開口之前,弗蘭切斯卡卻一擺手阻攔住了他想說的話。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關於我們兩個世界之間的關系,或許你可以在麻瓜們的不少理論著作中去了解,」說著,她歪了歪頭,「比如多元宇宙……或者平行世界?這些東西解釋起來太麻煩了,等你回去以後可以自己慢慢了解。」

  「我……我還能回去嗎!」對面男孩聞言,面色突然緊繃了起來。

  「當然,」弗蘭切斯卡笑著撇了他一眼,「按你所說的,你的那邊不應該還在戰鬥之中麼?我還好奇為什麼你看起來一點兒都不著急呢!」

  「那……那是因為我以為我回不去了!我想著反正我已經改變不了結果了,那何必還……」弗雷德壓下了口中的話語,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對面的弗蘭切斯卡,「那您知道我怎樣才能回去嗎?我必須回去,那裡還需要我……」

  「我想,如果你當時沒有選擇敲我的門,而是直接回頭從滴水石獸那裡離開,你就能直接回到你的世界……」弗蘭切斯卡包容一笑,「你現在就可以去試試,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壞處,不是嗎?」

  她的話音還沒落地,弗雷德就已經一個箭步衝出了辦公室。

  在他將手搭上滴水石獸的後背前,他突然回頭,透過旋轉樓梯上金黃色鏤空裝飾的間隙望向了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弗蘭切斯卡:「謝謝您的幫助……」

  她愣了愣,而後笑得更加溫和:「幫助你的不是我,你應該感謝的是霍格沃茨才對——霍格沃茨總是會幫助那些值得幫助的人,回去吧,你的旅途還在繼續。」

  ---------------------------------------------

  送走弗雷德後,弗蘭切斯卡重新坐回了窗邊的軟椅中,翻開那本《多元宇宙》,思緒卻忍不住飄遠:

  剛剛弗雷德的狀態和原著中與伏地魔決鬥後來到「國王十字車站」的哈利十分相似,在原著中,哈利得以復生是因為伏地魔用了他的血液重塑□□,因此伏地魔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成為了哈利在生者世界的「錨」——只要伏地魔不死,哈利就不會死,他永遠可以利用伏地魔這個「錨」,順著與「列車」相反的方向返回生者的世界。

  而或許是因為她的到來,原本弗雷德必死的命運線出現了分岔——在她穿越的那個節點上突然分出了另一個平行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包括弗雷德在內的所有人都還好好地生活著。

  而在這個平行世界裡存活的弗雷德、這個和原世界的自己同樣流著相同血液的弗雷德便成為了原世界裡那個弗雷德的「錨」,讓另一個世界的他也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

  希望這個推測能夠成真——弗蘭切斯卡默默地想著。

  以及如果這個推測能夠成立的話,那另一個世界裡的鄧布利多、斯內普、小天狼星以及其他的很多很多人,是不是也可以……

  她不知道。

  不過沒有關系,就像是剛剛的那個弗雷德所說的那樣,對於自己無法改變結果的事情,那就沒必要太過犯愁了。

  她現在唯一知道的是,今天與這位平行世界裡的、年僅二十歲的弗雷德的會面切切實實地勾起了她關於他們三人年輕時的青蔥回憶……

  「今天晚上一定要讓他們兩個喝減齡劑……」她合上書,心滿意足地暢想著,「嗯,對,就這麼決定了!」

  ---------------------------------------------

  另一個世界。

  冉冉升起的太陽照耀著霍格沃茨,也照耀在伏地魔癱軟蒼白的屍體上。

  終於引來了勝利的人們聚集在了禮堂裡,歡慶著噩夢的終結、期待著新生的到來。就連皮皮鬼都難得地沒有戲弄任何人,只是在空中上躥下跳地唱著一首他自己編的歡慶勝利的歌:「我們獲全勝,波特是功臣,伏地魔完蛋,大家盡狂歡!」

  但是在這片歡樂的海洋之中,那些失去了親人和朋友的人們也依舊難掩傷懷。

  「走吧,」在一片沉默之中,韋斯萊兄弟裡最年長的比爾首先開口了,「我們得把他搬出來,弗雷德肯定不會喜歡那個狹小的壁龕的。」

  「不喜歡?那有本事他活過來打我們一頓啊!」原本一直低著頭的喬治突然大吼了一聲,這時,眾人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

  吼完以後,喬治又一次低下了頭,重新變得沉默了起來,只有那雙緊握的、青筋暴起的拳頭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他執拗地拒絕了哈利等人讓他休息一會兒的提議,堅持要跟著一塊去將他的兄弟帶回來。

  可是,他們走著走著,卻越走越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比爾有些遲疑地看著不遠處那個被嚴嚴實實地密封住、裡面不斷發出奇怪聲響的壁龕,扭頭看向珀西:「你確定你把弗雷德安置在了這裡面嗎?」

  可還沒等珀西開口,只聽一聲「梆」的一聲,壁龕前的填充物終於被炸開了。

  弗雷德從裡面一躍而出,「砰砰」幾下地打在了他那幾個紅頭發的兄弟的腦殼上。

  「誰?到底是誰把我塞這個鬼地方的?難受死我了!」

  【全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與原著線的交叉,點梗讀者【鬧鐘響一聲】、【小兔宰治】

  這裡我原本是計劃寫切茜短期穿到原著大戰的時間線裡的,但是我感覺這樣邏輯上圓不回來,就采用了這種間接的形式,同樣改寫了原著線弗雷德的死亡結局。

  關於弗雷德復生不知道我寫清楚了嗎?和哈利在第七部的情況類似。

  《死亡聖器》第35章 國王十字車站-鄧布利多說,「他取了你的血,用它重新塑造他的血肉之軀!你的血在他血管裡流淌,哈利,莉莉的符咒存在於你們倆體內!只要他不死,你的生命也不會終止!」

  所以當時的情況是伏地魔成了哈利的「錨」,而哈利因為額頭上的魂器也成了伏地魔的「錨」,二者互相保證了對方不死。後續伏地魔死是因為他親手發出的阿瓦達擊碎了哈利額頭上的魂器,所以才有了原著後面的發展。

  所以我想到了用類似的邏輯,因為切茜的出現導致了平行世界的分岔,而平行世界裡的弗雷德成了原著世界弗雷德的「錨」,因此那個弗雷德得以不死;而切茜在其中的身份就類似於國王十字車站裡出現的鄧布利多,即已經身處另一個世界的「引導者」。

  到這裡,本文的最後一篇番外就結束啦!過段時間我還會發一章完結感言,大概是關於本書寫作的一些邊角感慨、我個人對人物設定的理解,以及對後續兩本預收的構想,看不看都無所謂啦,所以在這一章的末尾我直接標了全文完啦!感謝在2023-08-25 20:58:31~2023-08-28 00:39: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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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憐蓮    時間: 2023-9-8 01:26

呢篇好好睇呀
雖然有d位快左d,但係好順呀
如果有埋穿到正文既番外篇就好啦
作者: yamto86    時間: 2023-9-12 14:43

好看好看
這是我難得一文看完全部的hp同人文
而且還是人生贏家的左擁右抱(?
感謝分享囉~
作者: 影仔    時間: 2023-9-15 14:44

哇喔!竟然一口氣收服衛了斯理雙胞胎!
給女主打call!

全文歡樂撒糖,
雖然被規則限制,但女主成功找到了應對方式,
把佛地魔折騰的不要不要的,哈哈哈!
作者: summeren    時間: 2023-10-21 15:16     標題: 好看

作者一直擔心OOC,但我覺得作者是資深粉絲,架構設定很好,有盡量趨近原作
雖然我覺得鄧不利多那麼相信她,願意讓她幫忙,不太像鄧不利多
有些事件都快速帶過,故事保持順利、簡單的基調,算是輕鬆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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