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懸疑/推理] 《德文女老師》作者: 尤蒂特.W.塔須勒 [打印本頁]
作者: 深邃的微笑 時間: 2023-10-19 15:39 標題: 《德文女老師》作者: 尤蒂特.W.塔須勒
德文女老師
Die Deutschlehrerin
作者: 尤蒂特.W.塔須勒
原文作者: Judith W. Taschler
譯者: 劉于怡
出版社:獨步文化
出版日期:2020/09/30
內容簡介
為什麼相愛?相愛的人為何分離?
為了回答這個問題,作者這樣布局:
一對昔為戀人的男女多年後偶然再會,
男人向女人傾訴自己將動筆的小說,
女人告訴男人「我」誘拐了男孩的故事……
★臺灣罕見奧地利文學,2014年德國推理作家協會得獎作
★2020年日本寶島社「這本推理小說了不起!」國外選書
★2020年早川書房「好想讀這本推理小說!」國外選書及新人獎
★柯映安(作家)、馬欣(作家)、張茵惠(MPlus主編)、晨羽(作家)
廖梅璇(作家)、廖輝英(作家)──誠摯推薦(按姓氏筆畫排列)
電子郵件、對白、兩人彼此傾訴的故事、警局筆錄、
一段一段手術刀般切割出來的人生──多種敘事手段,
奧地利作家以舞台劇般的詩意及真實人生的凡庸,
回答關於「相愛」和「故事」的謎題。
透過緊湊的詰問揭露一段感情破滅的真相,懸疑長在愛情當中,非常好看。
──柯映安
一段純粹從文字展開的冒險,即使內心沒有浮現任何圖像也能進行推理解謎的神奇故事。
──張茵惠
激情容易,延展成绵長的愛,卻需要一往無悔的相知,包容和寬待。十六年同居,獲得的是一封不告而别的絕情信。十四年後她回報救贖與重生的機會給他,這也是愛情的别型。
──廖輝英
穿渡真實與虛構,在生死的冷硬現實前,戀人的創作接力綻放浩瀚可能性,如繁花蔓延。
──廖梅璇
【故事介紹】
▍一切都很順利,沒有什麼驚奇,也不怎麼熱切,沒有相思之苦,也沒有浪漫的追求。不翹首以待,也不提心吊膽。我們都不再是十七歲的慘綠少年了,我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薩瓦爾
▍她愛他愛得如此深刻,愛得全身發痛。她愛他,也愛自己如此愛他。她是這麼地愛他,愛到時時忘記自己。──瑪蒂達
十六年前的五月十六日,薩瓦爾離開了。家中沒有他的咖啡杯、藍色雨傘、在羅馬尼亞拍的相片,沒有拖鞋和外套,沒有兩人日夜暢談的書,東西全不見了。瑪蒂達痛苦不已,她對「家」的渴望如此強烈,即使這念頭已經落伍,可是能讓她自豪的職業、孩子及可以共度人生的男性,是她兒時起在母親斥罵陰影下自心底長出的夢。
現在瑪蒂達是優秀的德文老師,深受學生愛戴。她的學校舉辦寫作工作坊,駐校作家是不告而別的薩瓦爾。這個不留隻字片語拋棄她的男人,如今寄出封封熱情如火的郵件,但瑪蒂達回應冷淡,薩瓦爾轉而苦苦哀求,想聊兩人分別後的種種。
沒有溫情敘舊,只有刀鋒上的舞。兩人信件暗潮洶湧、針鋒相對:刨挖彼此缺陷和人生痛楚、翻出謊言和背叛,嘲弄記憶不清與失敗婚姻、瑪蒂達突然說起關於監禁與愛的露骨故事。她說「我」抱走某個男孩、與「他」發展出危險關係。她說得那麼真實,幾乎逼瘋了薩瓦爾,因為他也有個失蹤的孩子,至今仍是懸案……
【各界推薦】
作家筆下的故事令人驚艷。男人與女人,以及成就精采好戲的必要條件:愛、失望、復仇、罪惡、背叛、小孩、倉促的婚姻,近似謀殺的事件。我在短短幾週內就像喝醉了般徹底將這本書讀了兩遍。
──WDR電視台Christine Westermann
作家看似沒花太多心力,就讓整本書到最後一頁都很有趣,更重要的是深入人心:她全書布局是如此簡潔有力,只用了一名德文女老師,以及突然再度現身的舊愛,與被人誘拐不見的舊愛之子。
──奧地利《Kurier》報
太有意思了,以為會是致鬱系推理小說而開始閱讀。故事的開展以互相寄送的電子郵件、兩人的對話、兩人講述的故事來組成,精巧又恐怖,兩位主角的性格立體真實,非常有趣。人果然都有多面性,愛誰,又被誰所愛,到最後都無法知道結果,非常喜歡這部作品。
──日本讀者
【編輯致讀者的話】
這是簡約又似帶著成人童話風味的愛情懸疑故事,作者有意思地選擇浪漫濫情的男女,筆觸則截然相反地理性冷然,帶有分析之意,採取數種敘事手段來書寫兩人的人生和神祕的動機。主角二人彼此懷有背離的價值觀,卻受到對方吸引,像有缺角的碎片彼此化做圓滿的圓。但在兩人關係最後一刻,留下了普世懸念,為什麼相愛的兩人最終走向別離?
十數年後,昔日戀人再會,都有不同祕密,兩人最初因對「故事」的喜愛相逢,如今再藉「故事」對話,為了隱瞞祕密,為了揭露祕密,交換分不清真假的言語。故事呼應人生,人生也呼應故事,男女時而凶狠針鋒相對,時而煽情藕斷絲連。薩瓦爾似要求取諒解,瑪蒂達卻似要直刺對方罩門,選擇一個「我誘拐了一個男孩」當作故事起頭。書名為何取《德文女老師》,讀完後每一個人應該會有自己的答案,或許,這個故事要講述的不只是一對心懷祕密的戀人,而是一名女子希望為自己故事留下想要的結局,窮盡生命所踏出去的一步。
作者: 深邃的微笑 時間: 2023-10-19 15:40
瑪蒂達與薩瓦爾重逢前彼此交換的電子郵件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寄件者:薩瓦爾.桑德
收件者:M. K.
M. K.先生(?)您好:
兩個月前我答應參加一項校際文化活動,前幾天收到通知我被分派到貴校主持為期一週的學生寫作工作坊。
關於活動時間,我希望能在二月十三至十七日那週舉行。幾次打電話到貴校秘書處皆無人接聽,無法以電話與您聯繫,希望透過電郵能很快收到您的回音。
薩瓦爾.桑德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寄件者:薩瓦爾.桑德
收件者:M. K.
M. K.先生您好:
請容我提醒您儘快回覆確認預定的活動時間,我好安排其他的活動!
薩瓦爾.桑德
寄件日期:二○一二年一月四日
寄件者:薩瓦爾.桑德
收件者:M. K.
請儘快回覆確認預定的活動時間!我已在貴校秘書處電話留答錄機上留下多個訊息,至今卻未接到任何回覆電話。
薩瓦爾.桑德
寄件日期:二○一二年一月七日
寄件者:M. K.
收件者:薩瓦爾.桑德
親愛的薩瓦爾:
謝謝你的來信。聖誕假期時學校秘書處不會有人上班,我在假期間通常也不會檢查電子信箱。
我們都很高興,學校很快就會有個知名的青少年文學作家來訪。
關於活動日期,可惜你所建議的時間剛好是假期。我與同事們都很希望能改至三月上旬,確定的日期就看你方便安排。
瑪蒂達.卡敏思基
寄件日期:二○一二年一月八日
寄件者:薩瓦爾.桑德
收件者:M. K.
瑪蒂達?瑪蒂達?瑪蒂達?
真令我大吃一驚!天啊,我實在不敢相信,真的是妳?這也太巧了吧!打死我都想不到竟然會是妳!發生什麼事把妳驅趕到山區裡去了?
致以衷心的祝福
薩瓦爾
兩小時後
寄件者:薩瓦爾.桑德
收件者:M. K.
你什麼時候搬到提洛的?現在日子過得如何?仍是一個充滿熱忱的老師?妳結婚了嗎?請妳趕快回信,我實在太好奇你的回信了!!!
薩瓦爾
寄件日期:二○一二年一月九日
寄件者:薩瓦爾.桑德
收件者:M. K.
喂!喂?喂!!!
就算只有隻字片語我也會很高興!
寄件日期:二○一二年一月十日
寄件者:薩瓦爾.桑德
收件者:M. K.
我現在正一邊喝著威士忌,一邊在聽著歌,妳知道是誰的歌嗎?湯姆.威茲!
「跳華爾滋的瑪蒂達,跳華爾滋的瑪蒂達/你帶著跳華爾滋的瑪蒂達跟著我來吧/在等水燒開時他唱著/你帶著跳華爾滋的瑪蒂達跟我來吧」
妳還記得一九八六年七月,科西嘉島上品納雷魯深夜的海灘?那個從南提洛區來的老男人,叫什麼名字來著的?是路易吉嗎?彈著吉他,用他動人肺腑的嗓音嘶吼著這首歌,他大概想藉此打動妳。早在一天前他就被妳深深地吸引著,老是跑來我們的帳篷,手裡拿著酒,找你借開瓶器,一邊笨拙地開著那瓶產自卡特羅爾斯伊湖區的酒,一邊跟妳搭訕,完全無視躺在吊床上的我。
我們圍坐在營火前,我已經忘了在場的人到底有誰,只記得大約有十個人左右。雖然妳已微醺,但或許也正因如此,妳突然起身,開始隨著《跳華爾滋的瑪蒂達》起舞。事實上妳也不真是跳舞,而是隨著旋律晃動身子,卻不可思議地性感激情。到最後妳甚至脫掉衣服,扔在沙灘上,繼續當著眾人跳舞,全身只剩一條保守的內褲!至今我仍記得那條內褲的樣子:深紫色,前面有個小小的蝴蝶結。妳總是穿著這種保守的內褲。歌曲結束後妳衝向海裡,又跑回來拉著我一起投入海中。後來那位南提洛人過來幫我把妳勸回帳篷,他暗自竊喜地藉機靠近妳的身體。回到帳篷後我們做愛,至今我仍相信,他一定站在帳篷偷聽,當時,這個念頭令我大為興奮。
每一次想起妳,腦袋裡總會浮起妳穿著內褲,當著我,當著唱歌的人,圍著營火跳舞的畫面,背景是滔滔浪聲。那個晚上的妳,真是美極了。
請回信給我,求求妳,為了昔日的美好。
薩瓦爾
寄件日期:二○一二年一月十一日
寄件者:M. K.
收件者:薩瓦爾.桑德
薩瓦爾:
每一次想起你,我腦袋浮現的畫面跟你完全不一樣。
約莫十六年前的那個五月十六日,我一大早便起床,騎腳踏車到學校去。我出門時你仍在床上睡覺,一切如常,我輕輕地以吻告別。至於這個吻落在哪裡,端看你的睡姿而定,可能是臉頰、額頭或是頭髮。那一天,我吻在你的頭髮上。如果說我早有預感,那絕對是騙人的。我一點都沒有,真的絲毫一點都沒有感覺,而這才是最糟糕的。
那一天,我連續教了六小時的課。中午吃飯時間輪到我在學生餐廳裡值班,結束後我又上了一小時的加強課程。記憶中,那天又熱又悶,我還記得一些當天發生的小事。例如中三丙班的考試,是學生第一次考論說文。還有我和中四乙班的的學生討論是否該全面廢止動物實驗。下午,我買了沙拉、番茄、甜椒、全麥麵包、奶油,還有蔥。那時,每當天氣變熱,你晚餐總喜歡吃百匯沙拉配蔥花麵包。你還記得嗎?
回到家門前我按了鈴,你並未來應門,因此我把東西全放在地上,拿出鑰匙開門。我以為你騎腳踏車出去運動,或者去找保羅或葛歐格,或者有什麼事出門了。老實說,我並沒有想太多,我們兩人之間,並不是那種總是要知道對方在哪裡做什麼事。
但在打開門後,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一開始,我不清楚是什麼事,但很快就察覺到走廊上比往常空蕩許多:地上沒有你的拖鞋,掛勾上也沒有你的外套,還有你的雨傘,那把深藍色的自動傘,統統都不在了。一開始我只覺得詫異,這景象太過陌生了,我想,你可能清過家裡,或者全拿去丟了。
但就在我關上門時,赫然發現門旁牆壁上那張鑲框的羅馬尼亞照片不見了。(就是那張你跟保羅去羅馬尼亞旅行時拍的照片:一個牙齒掉光了的老婦人,在田野中的小徑上推著一輛木頭手推車,載滿了蔬菜。推車上有隻小貓坐在一堆櫛瓜上,背景則是一片翠綠的田園景緻。)相片不見了,留下一片刺眼的空白。旁邊另一張照片還在,那張是我在科西嘉島上拍的,海邊的落日,在品納雷魯海灣。
看到你拍的照片不見了,在那一剎那,我就知道,或者至少感覺到了,儘管如此,我仍是絞盡腦汁地找各種理由:薩瓦爾可能去買新的相框了,或者,他不喜歡這張照片,所以拿掉了。我走進廚房,看起來一切如常,似乎並未少掉任何東西。但我馬上發現還是少了一樣的東西:你專用的咖啡杯,總是放在洗碗槽裡。我們通常要到晚上才會將所有的杯碗瓢盆放進洗碗機裡,難道你今天離開得那麼倉促,連杯咖啡都來不及喝?這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客廳的書櫃看起來空得離譜,所有你的書都不見了,還有你的CD。書房裡你的書桌,還有辦公椅及新買的書櫃也消失了,只剩下我的書桌及書櫃,孤伶伶地杵在那裡。整個書房成了半空了的房間,原來書桌位置下的木頭地板,黝暗地刺眼。臥室裡的床,你習慣睡的那一邊也空了,你的鑰匙放在床頭櫃上,沒留下任何隻字片語,沒有任何解釋,只有鑰匙。
這就是每次想起你,我腦袋中浮現的畫面:木頭地板上那塊四四方方的黝暗之處。很長一段時間,它都一直不斷提醒我你那般懦弱的消失,直到我受不了,搬到因斯布魯克為止。
瑪蒂達
P. S.:你提到的那位南提洛人名字不是路易吉,而是庫爾特(而且他根本不是來自南提洛邦,而是施泰爾馬克邦。此外,我們是在一九八七年七月去品納雷魯渡假,不是一九八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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