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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和Gin一起學習》作者:白茶耐冬【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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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時間:
2023-11-11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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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和Gin一起學習》作者:白茶耐冬【完結】
文案:
天海麥是一只可愛的小狼崽,她被Gin看中,養了十來年。她一直努力學習著從一個單純的野獸變成一個成熟的完美情人。
兩人關系和諧,感情穩定,就在天海麥以為他們之間可以永遠平穩地走下去的時候,她發現Gin最近竟然突然神神叨叨地念著別女人的名字。
天海麥:?
Gin:麥,你最近太粘人了。
天海麥:粘人?!去你的吧!這個男人有什麼用?是花錢不香麼?是我身邊的帥哥不多嗎?香檳塔,紅唇,帥哥都搞起來!
Gin一直都以冷酷殘忍的形像示人,時刻保持著頭腦冷靜,但……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戀人最近實在是太!能!作!了!
被害人1號貝姐:Gin!你究竟找了個什麼人!
被害人2號熱心司機伏某:我只想當一個工具人,不敢說話,也不敢有存在感。
被害人3號柯導:我的柯學呢?
被害人4號FBI阿卡伊:我的狙呢?
被害人5號熱心狙擊手基某:樓上的條子聯手吧!我也想狙了她!
被害人6號酒廠一哥:……忍不了了。(失去冷靜
正好Gin的事業有了突破,他便冷漠地拒絕了調皮搗蛋小狼崽的重大請求,決定先冷一冷戀人,讓她好好反思反思。
等事業告一段落後,他給戀人發消息:“知錯了嗎?還敢麼?”沒想聊天頁面很快彈出一個巨大的感嘆號,同時還有一句提示:“對方不是您的好友,消息已拒收。”
Gin:?我那麼大一個戀人呢!
「冷血殺手飼養員×單純野獸大作精」
封面感謝:
感謝畫師太太行潦
感謝美工太太秋茶
高亮注意:
1、本文內容純屬虛構。沒有劈叉,只是稱呼造成的誤會。女主的身份是千層餅式揭露。劇情腳踩西瓜皮,你無法想像能在文中看到什麼樣的劇情。小甜餅,HE。人物OOC。
2、不需要任何寫作指導,感覺看不下去直接右上角紅叉,直接棄文不用告訴我,謝謝麼!
3、原文案存檔於8月11日,新文案修改於9月14日
內容標簽: 綜漫 少年漫 甜文 柯南 輕松
搜索關鍵字:主角:天海麥,Gin ▏ 配角:黑方酒廠眾人,紅方柯導眾人,中立混沌面包人 ▏ 其它:柯學小學生,奇幻貴公子,軍火女王
一句話簡介:小狼崽通過學習變成人類娶Gin
立意:一起好好學習正確的知識和戀愛觀
原創網
ps.缺第55-61章番外
作者:
悠于
時間:
2023-11-11 14:09
第1章 保時捷裡的唇印【修】
穹頂之下,烏雲暗湧,風雨欲來。
這是一棟藍白為主色調的歐式別墅,花園裡零星地開了幾朵白色的月季和藍紫色的繡球。
溫馨的燈飾散發著橘黃色的光芒。但本是應當充斥著歡聲笑語的宅邸,此時卻空空蕩蕩,寂靜無聲。
唯一能透露出房主依舊還在此處的,是餐桌上一瓶被打開的琴酒。
別墅的一層是客廳,燈火通明。別墅的二層是長廊,無盡的黑暗中只有一絲幽光從一扇門縫邊透出。
這幽光,仿佛是惡鬼捕食前的誘餌,它在無聲地嘲笑著,誘惑著獵物,將它們拖入恐怖的黑暗之中。
獵物被誘惑了,它推開門,小心翼翼地窺視著,這是主臥。
主臥的左邊有一張大床,臥室的中間是一張鏡面金邊的矮茶幾,茶幾上還放著一瓶花,茶幾的右邊是一個單人扶手的暗紅色的沙發,它們都在無聲地敘述著這棟房子曾經發生過的溫馨場景。
「碰!」右邊的浴室傳出了一聲巨響。
似乎是什麼大型的東西被摔在了地上,房子裡的寂靜被瞬間打破了,惡鬼出籠了。
浴室的門,沒有關,浴室裡有兩個人。
琴酒跨坐在了這位酒紅色長發女士的身上,他穿著黑風衣,戴著黑禮帽,黑色的皮手套,神情看上去十分冷漠。
他的一只手按住了這位女士的手臂,另一只手正掐著這位女子的脖子,手正在收緊著,用力著。
他是一個冷血的殺手,他從不會憐惜手中的獵物。
這位倒在地上的女士,臉色已經開始漲紅發紫了,她抬起了沒有被按住的手臂,手掌心無力地搭在了這位凶手的臉頰上。
她是一只無辜的小獵物,正在被這位殺手獵殺。
這是一個行凶的現場。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呢?時間倒回到一日前。
⚹
一輛行駛中的保時捷356A內,一名酒紅色波浪卷長發的女性正坐在保時捷的後座上,她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網球裙,單手撐著車窗,看著窗外陽光明媚的風景,表情平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是天海麥,琴酒唯一的長期情人。
天海麥的人生就像是一座過山車,時低,時高,有時快樂,有時驚嚇。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興高采烈地,蹦蹦跳跳地坐上了雲霄飛車,在她人生最開心,最快樂的時候,過山車突然從最頂端極速降落……
她聽到自己多年的專情好情人琴酒,在副駕駛座上輕聲地說了一句:阿,雪莉∼
天海麥愣了一下,她又聽到了這個名字,最近和琴酒相處的這段時間裡,這個名字反反復復出現了好幾次。
她抬眼望過去,伏特加正在開車,琴酒坐在副駕駛上正抽著煙。
「小麥,為什麼突然讓我來接你?」琴酒含著煙問道,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十分平淡。天海麥從來不會主動要求他開車接她,這是十多年間的第一次。
「難道你不想來接我麼?」天海麥微微挑眉,雙手抱臂,嘴上掛上了標准的營業笑容,帶著甜甜的語氣衝著琴酒說著。
「不……」琴酒偏過頭,用余光掃了一眼坐在後座的天海麥。
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戀人那活潑的語氣中帶著些尖銳的怒意,似乎是有人惹她生氣了。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但是他對自己的戀人非常地有耐心,當她沒有主動表明原因時,就應該給她一點冷靜的時間。
天海麥垂下了充滿著那像獅子一樣充滿傲氣的酒紅色長發。琴酒的這聲「不」,這個「不」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想來接她的意思麼?
果然啊……
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他是個懷疑心極強的人,可能上一秒能和她平靜地談話,下一秒就能把木倉口對著她。
一個習慣性對別人充滿懷疑的人,是不可能把信任完全托付給他人的,更別提對他人產生虛無縹緲,充滿感性的愛意了。
因為這一點,她告誡自己絕對不要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這是為了自己活得更自在一些,不要受他的影響。
琴酒抬頭看了看車內後置鏡,鏡子裡,天海麥的樣子似乎正在思考,她一只手揪住了自己的發尾,一直在卷啊卷啊,她雙眸出神,似乎還帶著些水霧。
她遇到了什麼難過的事麼?
天海麥察覺到了琴酒的視線,抬頭看了一眼車內後置鏡,對上了琴酒的視線,衝著他甜甜地笑了笑,琴酒收回視線。
她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感慨。他是個頂級的情人,歐洲人的血統給了他很大的天然優勢。
精致的五官,銀發綠眸,身高將近一米九,還有那由於工作需求保持的身材,特別是他的腹肌和大胸肌,手感極好。
光這一點就能夠讓很多人產生足夠的好感,天海麥承認他的身材和五官很有魅力,對她很非常有吸引力,完全就是她的理想取向狙擊類型。
更重要的是,琴酒從來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不干涉她的事情和人際交往,對於她想要的東西,需求,一概地滿足,給的零花錢更是多得離譜。
這十年間,比起讓天海麥履行義務讓他的心情爽到天堂,他似乎是更願意尊重她的意願,督促著引導著她成長,更好地成為一名出色的女人,天海麥做到了,她是個完美的情人。
她不會去干涉對方的事情,為了不讓自己的生活質量變差,她甚至在思考是不是應該給叫作雪莉的女士送一些禮物,來表示友好相處。
想到這裡,天海麥突然湊上了副駕駛,她一把揪過了琴酒那順滑又充滿光澤的銀色長發,迫使琴酒靠上了座椅。
「你突然發什麼瘋。」琴酒皺著眉低聲呵斥了天海麥,車內的氛圍有些緊張,似乎是她拽疼了他的頭發。
「對不起。突然很想擁抱你。」她聽著這聲呵斥,有點委屈地說道,她從座椅的背後給了他一個擁抱。
她們認識十三年了,這個人怎麼就突然找了別的狗呢?
想到這裡她的眼眶有些濕潤,是她仗著多年的相處太任性了麼?
「親愛的,雪莉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貼著男人的側臉,放輕聲音在他的耳旁問道。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輕松的語調讓人想起了,午後的長廊下,身著十二單的中宮和眾多的美人一起賞花、嬉笑、聊天時的場景,花瓣飄落,無聲地唱著春之歌。
天海麥把臉埋在了琴酒的肩上,她有些難過。
「阿,是一個從組織逃走的叛徒。我最近抓住了她的小尾巴。」
琴酒冷哼了一聲,他的嘴裡含著煙,吐出的煙霧飄散在車裡。
天海麥感覺有些嗆,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把它掐了,但是她忍住了,沒有出聲。
從家裡消耗的高級香煙數量,就可以推測他最近的心情不太好,暫時慣著吧。
暫時不著急打破他們之間的平靜,反正不差這一會兒,遲早是要被打破的。
「反正無論她逃到哪裡,叛徒最終等來的都是死亡的結局。」琴酒扯出了一個很瘋狂的笑容,這讓英俊的臉龐顯得有些恐怖。
他想到最近收到的情報,這項一直停滯的工作有了新的進展,不禁心情舒暢。琴酒拍了拍天海麥環在他身前的手背,示意她放開他。
「呃……」組織的事情,是禁區,他從不讓她接觸,她更不能過問。
天海麥盯著琴酒的側臉,狠狠地親了一口,繼續環抱著他的頸部,臉貼著他的臉,沒有說話。
親愛的,你知道麼,你剛剛的語氣聽起來像一個痴漢,就連笑容也是。
「麥,你最近太粘人了。」琴酒被天海麥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他側目,伏特加還在車裡……
他有些不滿,他覺得天海麥今天真的太反常了,他的聲線很低,隨著話語呼出的氣息籠罩在天海麥的耳邊。
無論何時何地,每次聽他的聲音,都讓她聯想到了戀人間的情話,令她為之深深著迷。
「我不是一直都這樣麼?」天海麥歪著頭反駁著。果然啊,他都開始嫌棄她了。
她側過頭看了一眼,琴酒冷白的臉上印著一個淡粉色的唇膏印子。
認證蓋章成功,天海麥有些暗喜。
她深深地埋在他的頸部吸了一口氣,就像是一頭小狼崽一樣,他身上的煙味包裹著這頭小狼崽的鼻子。
她非常小心仔細地聞了聞,並沒有什麼摻雜著別的香水味,還是和原來一樣,是自家的味道,是令人熟悉又安心的氣味。
天海麥不安感減弱了一些,但是沒有完全消退……
「蛤??」完全不明白戀人為什麼突然變得超級粘人的琴酒,他伸出手推開了天海麥的頭。
「呃……」你居然為了別的女人推開她是麼?
天海麥吃驚地瞪大了淡粉色的雙眼,她對於眼前人的舉動感到難以置信,委屈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琴酒和小麥的大cg圖掉落:1.保時捷上的唇印
小麥:我是情人(誤會大了
琴酒:你是戀人(追捕雪莉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全文完結,歡迎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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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智的合理消費【修】
天海麥被琴酒推開了,她只錯愕了一瞬間,又恢復了原本溫柔精致的笑容。她再次親昵地蹭了蹭琴酒的側臉。
淡粉色的唇印在陽光散射下閃著晶瑩剔透的光芒。
「抱歉,工作辛苦了。」她帶著甜甜的語氣,嘴上這麼說著,坐回了座位。
她有些生氣。絕對不是因為琴酒。絕對不是氣琴酒可能有了新歡,而是氣那個女人能夠輕易地接觸她被琴酒嚴令禁止的領域,組織。
這一點特殊,讓她無法把握這個女人的形像。
她把這種生氣歸因於事情的失控,她是個完美的情人,她不喜歡這種事情失去控制的感覺,甚至說是相當地厭惡。
「大嫂和大哥這麼多年了,還是一樣的恩愛呀。」伏特加突然出聲了,他正坐在駕駛座上開車,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快讓天海麥快把他給忘了。
她帶著微笑向著伏特加望過去,沒有說話。
「聽說您和大哥相處十年了。那您和大哥認識的時候一定相當年輕吧。」伏特加對後座的天海麥產生了一絲絲的好奇,一絲絲的佩服。
他其實真心地佩服後座上這個普通的女人,除了一身好看的皮囊外,毫無特色的柔弱花瓶,卻穩定了十年的地位。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請問您也是組織裡面的人麼?」伏特加忍不住好奇地開口了。
「不是喲……」
「伏特加……」
天海麥和琴酒的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歡快活潑的聲音,而後者的語氣裡似乎帶了些警告。
伏特加閉嘴了,他不敢說話。
大哥對別的女人看也不看,聽傳聞說,就連那位先生也默許了這位的存在,伏特加實在是想不明白。
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們是如何相遇的?
原本以為可能是組織裡的基層員工,結果不是麼?
她究竟是什麼人呢?為什麼能當了大哥十年的情人呢?而且好像還是唯一一個……
他借著車內的後視鏡偷偷地打量著對方,難道是因為那凹凸有致的曲線麼?伏特加有些臉紅,但是他不敢問,也不敢開口。
「我從跟著大哥開始,就沒有見過有別的女人能入得了大哥的眼。就連前段時間有個女歌星……」伏特加感受到了凝固的氣氛,想著說些什麼活躍一下氣氛。
他打算在這位女士面前誇一下大哥的深情,偷偷地撇了一眼琴酒側臉上的淡色唇膏印,語調顯得有些歡快。
琴酒臉上的唇印!這可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情景!
多麼得新奇啊!
「伏特加……」琴酒突然出聲打斷了伏特加的話。他轉過頭,盯著正在開車的人,眼神帶著殺意。
多年的求生欲讓伏特加瞬間閉嘴,他覺得此時如果再多說一句,琴酒就能立刻掏木倉,讓他見那個神聖的男人,他讀錯空氣了。
幸好伏特加的臉上還戴著墨鏡,不然他估計就要交代在今天了。
琴酒在車裡靜靜地抽著煙,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有些可怕。過了一會兒,他抽出儲物箱裡的酒精濕巾,開始慢慢地擦著側臉。
淡粉色的唇印沒有了。天海麥看著他的動作,不開心了。
伏特加用余光看了一眼琴酒的動作,又抬起頭看了看車內後置鏡,鏡中的這名酒紅色頭發的女士,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並不好。
他一直和琴酒搭檔,搭檔了很久,直到了今天,他才知道組織裡的傳聞居然是真的!琴酒和他的十年情人是真的!
今天也是伏特加第一次接觸到這位女士。
他是偶然在停車的地方看到的,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哥要把車停在這裡。任務結束後,伏特加正准備開車,卻看到琴酒靠在車前沒有動作。
「大哥?」他疑惑地問了一聲。
琴酒靠在車上,視線看向對面,嘴裡抽著煙,一動不動,可能是正在想著什麼。伏特加順著琴酒的視線望去,是公園內,相鄰的網球場。
一個酒紅色頭發的女人正在球場裡打網球,她穿著淡藍色的迷你網球裙,在球場上來回跑動,顯得特別有活力。
因為接球的動作,還能看到她的手臂和腿上漂亮的肌肉線條,還有那一晃一晃的,呼之欲出的胸……
這也太刺激了……伏特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人間尤物啊……」路人忍不住想要拍照。
幸好圍觀的群眾不多,現場的秩序井井有條。
天海麥身上的汗珠隨著肌肉線條滑落,在陽光下襯得她白皙的皮膚閃閃發光。
突然間,她跑上網,一個截擊,結束了這場比賽。風,掀起了她的上衣下擺,露出了漂亮的腹肌線條。
周圍有一些人在為她吶喊加油,這一球結束了,人群爆發出了歡呼!
比賽終了……
「走了,伏特加。」琴酒邁開腿,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筆直地朝著對面的網球場走去。
去哪裡?伏特加雖然疑惑,還是跟了上去。
他們正向著球場接近。那個漂亮的女人正在和對面的男人握手,似乎說了些什麼,她的笑容十分燦爛。對面的男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邊握著手一邊撓了撓頭。
隨後,她好像是突然注意到了什麼,頓了頓,猛地轉過頭看向琴酒這邊。
然後露出了一副更燦爛的笑容,並且還衝著琴酒揮了揮手。
「親愛的!」天海麥開心地喊喊著。
這一聲給了伏特加相當大的驚嚇。
原來大哥喜歡這一款麼!
⚹
伏特加的回憶結束。車內,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是我……」琴酒接起。
「琴酒,有任務了。」電話的那頭傳來了聲音。
「麥,我要去工作了。」
「好,去工作吧,就把我在米花百貨附近放下就好了,我想去買東西。」天海麥想保持著笑容,但最後還是無奈地偷偷嘟了嘟嘴。
於是,琴酒和伏特加,在米花百貨附近的街邊把天海麥放下。
天海麥雖然在比賽結束後,快速地衝了個澡,換過了衣服,但還是一身網球的運動裝,身後還背著個大大的網球包。
她看了看四周,周邊是繁華的商業街,已經有部分的燈飾亮起了燈,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大家有的在趕路,有的和心愛的人依偎在一起,顯得十分甜蜜。
真好啊,恩愛的小情侶們。
她想要買新的包,新的首飾,新的裙子,新的化妝品,護膚品,還想要買高級的肉,蔬菜,零食,蛋糕,奶茶和酒。
最後的最後,還要順便給她的好情人琴酒買一些計生用品,萬一他有個一二三四五六七呢?
「呵……」
想到這種可能,天海麥就突然好想揍他。啊,以及她千萬不能忘了還要給雪莉買禮物。
為了讓她的甜心能夠過得舒心一點,從此不再煩她,讓她也過得舒心一點,要記得未來給自己買東西的時候,順便把他的情、人、們的禮物都買了。
天海麥想要購物的心情瞬間低到了極點。她把這種心情歸結到人們說的,節假日被迫加班。
她瞬間就沒了什麼逛街的想法,反而突然想去另外一個地方。
「為什麼你能有一二三四……我就不能有呢?」天海麥勾起了微笑,她決定等下去富婆的快樂天堂,公關牛郎店!
她要花一大筆琴酒的錢,讓自己開心!想到這裡,天海麥不禁抿嘴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嘿嘿嘿,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她抬腳向著身後一家熟悉的高定洋裝店鋪走去,在找樂子之前,先要把自己身上的裝備換了。
⚹
「啊啊啊!」
一聲凄慘的叫聲響起。
天海麥望去,一名流浪漢打扮的男人正拿著刀,刀上滴著血,他正在用刀隨意地揮舞著,地上倒下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似乎是剛剛被流浪漢刺中了……
「為什麼要加班!加班!為什麼加班了就算了!還要裁員!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還能在工作日的傍晚悠哉悠哉地逛街!」
流浪漢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鳴聲,不難想像,這是一位深受甲方迫害,被裁員導致失業的可憐人。
這位可憐人,正在把怒氣轉移到了無辜的路人身上。
「呀!」一位年輕的女士跌坐在地上,她的位置和持刀流浪漢很近,她正是剛剛天海麥感慨的恩愛小情侶當中的一位。
她的男朋友,另外一位男士已經跌跌撞撞站起身,撒腿就跑了,留下了瘦小的女朋友一個人面對著失去理智的持刀犯。
「唉,男人啊,靠不住。」天海麥看到眼前的場景,無奈地感嘆了一句。
這就像她現在岌岌可危的感情和事業一樣,對方隨時可能轉身就走。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對這位女士產生了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感覺。
她一邊向著這位小姐姐走去,一邊掏出了手機。
「喂,您好,警察局麼?這裡是米花百貨……」天海麥淡定地播出了警察局的電話,她看到流浪漢向著那位女士越走越近,「我要報案,這裡有個瘋子持刀隨意行街傷人。」
「啊!!」持刀流浪漢猛地回頭,他和跌坐在地上的女士都突然注意到了天海麥這邊。
持刀流浪漢看了看地上哭得妝都化了的女士,他還是想下手。
但是,他聽到了天海麥正在准確地描述地點的聲音,他提著刀向著她衝了上去,他只想要先把這個報警人干掉!
「是的,是的,沒錯沒錯,米花百貨,正門,有個巨型香松樹……」天海麥站在了原地。
「快跑!」跌坐在地上的女士衝著天海麥喊出了聲,她看著流浪漢持刀向著天海麥徑直衝過去,而對方還沒有發現,正在幫她打報警電話。
糟了!
流浪漢瞬間到了天海麥的面前,他猙獰著臉,提著刀,向著天海麥的腹部刺去,兩人的距離極近,他就要得手了。
「啊啊啊!」跌坐在地上的女士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不敢看眼前血腥的這一幕。
一聲沉悶的響聲,似乎是人倒地的聲音。
那位好心的報警人還是遇害了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倒霉?
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事情呢?她在心裡暗想著,下一個被殺掉的就是我了……
「麻煩還要叫一輛救護車謝謝,這裡有兩個人受傷了。」那位報警人的聲音繼續傳來了。
「蛤?」聽到天海麥的聲音,跌坐在地上的女士睜開了眼睛,她望了過去。
倒在地上的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位報警的女士,而是流浪漢,他的身邊倒著一個巨大的網球包。
面前的報警人似乎也是被嚇了一跳,帶著劫後余生的喜悅,驚魂未定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嗯,逃過一劫,還活著還活著。太好了,真好。」天海麥看著地上的刀,看了看流浪漢,想到剛剛一瞬間甩球袋的反應,她不禁有些後怕。
她掛斷了電話,注意到了跌坐在地上的女士的視線,天海麥望過去,對方瞬間哭得稀裡嘩啦,她准備去安慰一下。
「世界上雄性動物那麼多,何必為了一只哭呢?何必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呢?擦擦臉,男性是會騙你的,但是你的肌肉永遠不會,你自己的收獲不會。」
天海麥把手帕遞給了地上的年輕女士,這句話何嘗不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呢?
「謝謝……」她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那你自己先慢慢恢復情緒,我去看看你隔壁被捅了一刀的那個倒霉蛋。」天海麥摸了摸她的頭,「不哭啦,已經沒事了。」
年輕的女士抬頭,她看到了一張充滿活力的笑臉,明明同樣是女性,但是那爽朗的笑容讓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健氣的少年,頭頂的那雙手,真的非常的溫暖,慢慢地撫平了她受驚嚇的內心。
「謝謝你,真的。」她抓住了手帕,她有預感日後一定能再次遇到這位女士。
「不客氣……」天海麥轉身去看那個倒霉蛋,傷口的位置雖然不在要害,但是失血過多,她給他做了一個急救的處理。
附近的巡警們已經瘋狂地踩著他們的標配自行車趕過來了。
「犯人呢!受害者呢!」巡警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兩個人,都在昏迷。
一個正在流血,一個看上去無事,一個西裝革履,一個正是電話裡報案人描述的流浪漢。
「把他銬上!帶走!」巡警先生非常靠譜地指揮著搭檔押送犯人,而他則是在原地陪著兩位受害人一起等救護車。
「辛苦了……」天海麥向巡警鞠了一躬,「我之後會來警察局給您錄入手續的。」她和巡警的交接完成了。
天海麥轉身,她的身後救護車聲響起,這一切發生的都非常的快速。
她要去花琴酒的錢,泡男人,找樂子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琴爺在外面有一二三四,那麼小麥也會選擇讓自己快樂,去找個一二三四。
日後的小麥回想起這一天,後悔萬分。
男性是會騙你的,但是你的肌肉永遠不會,出自海鍋原話。
第3章 理智的野性消費【修】
米花百貨內的一家高定洋裝店鋪。
天海麥換上了簡約的黑色無袖連衣裙。腰身的裁剪,顯得她的腰非常地纖細。胸前是一片白底大花鏤空的玫瑰。
「姐妹,你這個胸,它有自己的想法……」高定洋裝店長兼任導購員的小泉杏子看了看那被單薄的布料勒住,幾乎要跳出來的兩團饅頭,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她在心疼她的裙子,絕對沒有別的想法!
「好氣哦……明明這是我原來的尺碼不是麼?」天海麥仔細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的裝扮,不成這實在是太令人人羞羞了!
「好啦好啦,我給你換一條,別氣別氣……」高定洋裝店長小泉杏子小姐委婉地給她換了另外一條裙子。
這一條是中式旗袍的款式,領口嚴嚴實實地扣到了最上層。
收腰的設計,能夠凸顯出了天海麥纖細的腰身。露手臂的設計,顯示出她流暢的肌肉線條。高開叉的設計,讓她能夠靈活地走動,而且顯得腿部修長。
還是她喜歡的紫黑色,配套的蕾絲手套也很好看,買了買了。
「要鞋!細高跟!」天海麥開心了,飛速地指揮著,搞事情即將准備就緒!
「好好好……」小泉杏子熟練地也指揮著店員給她試鞋搭配。
琴酒的工資減3000萬。
買完衣服之後,天海麥准備去隔壁的珠寶店鋪,她想買一套珍珠的首飾搭配這條裙子。
當她正准備買單,剛剛掏出了琴酒的銀行卡的時候,變故突然發生了。
「搶劫!都不許動!把所有的珠寶裝進來!」一名珠寶搶劫犯突然衝進來了,他蒙著面罩,揮舞著手上的玩具,威脅地用玩具指著店內的員工,抖了抖手上的麻布袋子。
「負責人呢?負責人呢?」搶劫犯惡狠狠地說著。
「呃……」為什麼她這麼倒霉?今天能一口氣遇到兩個事件?
天海麥正好在搶劫犯的正對面,被他用木倉指著,她舉起了雙手,表示著自己的無害。
「嗨嗨,這位男士您請跟我們這邊來,我們為您安排專業的打包人員。」
一位穿著西裝的黑發男性導購員A非常淡定地迎了上去,他的臉上還帶著服務業的標准黃金微笑。
兩人發生的對話無縫銜接。
珠寶搶劫犯有點懵了,我是來搶劫的吧?為什麼你們店裡的員工看上去都不怕我?還這麼淡定?
「那就快點!老子趕時間!」搶劫犯雖然有些懵,但是嘴上的語氣還是非常地凶狠,這是他第一次來米花町,他的第一次搶劫,雖然心裡慫,但是氣勢也不能慫!
他被這位導購迎進了店內,開始一個櫃台一個櫃台的打劫。
「您看這個項鏈怎麼樣呢?這可是足足價值有500萬的綠寶石呢?」
櫃台一的西裝導購員男士B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開始淡定地一邊往他的麻布袋子裡裝珠寶,一邊介紹著珠寶的價值。
「還有這個紅寶石戒指,這可是名設計師的作品,價值這個數呢……」
導購員B的嘴上飛快地背誦著珠寶的特點和價值,手上的動作卻是把珠寶一個一個打包好,穩穩地放進了袋子內,沒有造成任何磕碰。
「誰管它們是誰設計的啊!我只想要錢!把它們全部都裝進來!」
搶劫犯心裡很慌張,他想要把櫃台裡的珠寶全部掃進袋子內,但是被旁邊的導購員A阻止了。
導購員A的笑容非常地溫暖。
「怎麼能讓客人動手呢?您只需要享受我們的服務就好了。」
他露出了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瞬間撫平了搶劫犯一絲絲不安的內心。
搶劫犯心想,他們是有病麼?我是來搶劫的吧!還是說,不愧是大店鋪呢?被搶劫也能做到如此風範?
「我帶您去看下一個櫃台吧。」導購員A繼續說著,把搶劫犯領向了沒有客人的櫃台。
「等等!把那個珠寶給我拿過來!」搶劫犯提著麻袋,他指了指天海麥所在的櫃台,櫃台上,那個珍珠的珠寶已經被拿出來了。
巨大的一顆珍珠閃著潔白的光芒,一看就是非常值錢的品種。
「這個看上去就很有錢!快把它拿給我!」搶劫犯走向了天海麥所在的位置。
導購員A愣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這位客人,這個珠寶的價值其實沒有那麼高,我會帶您……」
「少羅嗦!你再啰嗦一句我就開木倉了!」搶劫犯逐漸進入了狀態,他瞬間把木倉指向了導購員A,把後背留給了天海麥。
天海麥還穿著剛剛買好的紫黑色高定旗袍和細高跟鞋,整個人就像是個端莊的年輕貴婦,她低下了頭注視著地板,啊,她今天真的好倒霉啊。
突然間,她注意到搶劫犯的雙腿正在微微顫抖,她深吸了一口氣,提起了穿著細高跟的右腳,毫不猶豫地,給搶劫犯的膝蓋窩重重地掃了一腳!
搶劫犯瞬間跪下!
他拿著木倉的手,被面前的導購員A緊握,指向了空中,店內的男性導購BCDEF……瞬間蜂擁而上,大家像是橄欖球隊員一樣分工明確!
導購員A奪過了搶劫犯的木倉,另外的導購員接力,B給了搶劫犯一個背摔,C給了搶劫犯一個三角絞,D壓住了搶劫犯的腿,E壓住了搶劫犯的手,還有剩下的好幾個人,全部都撲了上去,人群疊疊樂頓時達成!
搶劫犯再起不能!
「高木警官!在這裡,趕快趕快!」江戶川柯南扯著高木警官的袖子,跑到了店門口。
幾位警察及時趕到了,把搶劫犯帶走了。
「呀,今天的警察來得有點遲呢……非常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
導購員A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發出了感慨,他對著天海麥深深地鞠了一躬。
「沒關系。不過你們也太淡定了吧……」天海麥看著眼前的工作人員,她的心情有些復雜。
「啊?因為我們的員工培訓非常到位,如何應對突發情況已經是我們公司的必備考核內容了,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特別是米花町的這家分店,我們家員工都是總公司特別聘任的優秀人才,一個星期之內能夠處理的搶劫案件已經多達數百起了,均無一人傷亡。」導購員A笑著向我解釋著。
「這樣麼?還真是令人安心啊。」天海麥已經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起了,說到底米花町這個地方的犯罪率和破案率都高得可怕。
「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您今天挑選的這款珠寶,我們將會給您一個員工折扣,一個品牌日特別優惠,還有一個店長的特別折扣,所有的折扣算下來……」
導購員A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個計算器,在上面的數字上瘋狂地按著……
「哇塞!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款珠寶能拍出這個優惠的價格,您只需要花199900萬就可以拿下它了!」導購員A笑著。
「好的……」真想給它歸零!歸零!
天海麥遞過了琴酒的卡,反正刷的是琴酒的錢,她一點也不心疼。
琴酒的工資減199900萬。
這個小插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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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到了富婆高定洋裝店,讓小泉杏子叫了樓下理發店的老師,上來做了個簡單的發型,把酒紅色的長卷全部盤在了腦後。
消費的快樂不要來的太快樂!全副武裝,完美。
錢也全部換成了現金,不會留下刷卡記錄,完美。
定位發信器處理完畢,沒有竊聽器,完美。
「杏子,我需要買的東西就拜托你了!」天海麥兩眼淚汪汪地抓住了小泉杏子的雙手。
小泉杏子此時正穿著天海麥原本的那套服裝,發信器在她的身上。
「呃……」她給了天海麥一個,你放心的表情,把她歡送出了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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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七點。天海麥站在了這家牛郎店的門口,Narcissus。
她看著店門口的招牌,有一些忐忑,畢竟是第一次享受當富婆的快樂,雖然開心,還是忐忑,萬一被她家的那位發現了可怎麼辦呢?
她有點想臨陣脫逃,但是,一想到他可能也在外面自己快樂……
「呵,慫什麼?」天海麥,扭起了她的臀,挺起了她的胸膛,踩著小細高跟,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牛郎店。
她花的還是琴酒的錢!還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開心的麼!
「初次見面,我是eight。」一位年輕的黑發小帥哥迎了上來。
高鼻梁,雙眼皮,大眼睛,他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了小虎牙,有點像是校園劇裡的演員,那雙眼睛,雖然戴上來美瞳,但看上去還是水靈靈的,顯得真誠又無辜。
聽旁邊的小哥說,這位小帥哥是他們店內的頭牌,曾經有過八家牛郎店的豐富經歷。
天海麥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和表情。應該說,不愧是頭牌麼,這個表情管理簡直是小天使下凡!糟糕,這就是完美的小奶狗形像啊!
他的年紀應該在二十歲出頭,笑起來臉上有些嬰兒肥,看起來就很好捏,讓人忍不住上手掐一把,好想捏。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天海麥已經這麼做了……
色令智昏!
她瞪大了雙眼,捕捉到了小帥哥一瞬間瞪大的瞳孔和差異的眼神,之後又快速地保持了原本營業的微笑。
一時間,她非常想把自己的手剁掉,太尷尬了!她會不會被當成想要動手動腳,無禮的奇怪客人?
「初次見面,我是天海。」天海麥露出了帶有歉意的笑容,「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她真的為做出剛剛的行為感到十分的害羞,臉上有點燙,可能是店內的空氣太熱烈了。
「您不必道歉。」Eight還是保持著精致的微笑,然後抬手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我們扯平了。」
天海麥看著他對著她拋來的wink,頓悟了。所以,這是一個可以擁有的小帥哥麼?
這個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她跟隨著Eight走進店內。走下兩層台階之後就是店鋪的全貌了。
「歡迎您來到,Narcissus!」兩個年輕的小帥哥高昂的語調,飽含熱情的聲音讓天海麥的心情有點飄飄然。
店鋪內以黑色為主色調,各種高級的皮質沙發圍成了半圈半圈,架子上擺滿了各種洋酒,燈飾以奢華風格為主,耀眼的光芒照射在洋酒瓶上,折射出了好看的光芒,卻不會過分地耀眼。
皮質沙發上坐著一些女性,有年輕的,也有上了年紀的,有的穿著西裝,給人一看就應該是女社長一類的職業,也有的像她一樣穿著禮服裙,看上去可能是名媛,實際上也可能是隔壁的頭牌,或者像她一樣是個漂亮的金絲雀。
她們被身邊的公關哄得嬉笑連連,桌上還擺著開封的洋酒。
紙醉金迷的世界。花錢就能買到的快樂,真不錯。
天海麥笑眯了眼睛,露出了小酒鬼的笑容。
十萬瓶一杯香檳王,還有三十萬一瓶的……
這可真是「廉價」的快樂呢。
入座後幾分鐘,她的心情嗨起來了,一個話題一個話題地聊著,Eight很體貼地放慢了說話的節奏,給足了她休息的時間,桌上的洋酒開得也足夠多了。
她不經意地注意對方帶了一只單邊耳環,是很簡單的金屬男款耳環。這點戳中了她的喜好。
她是個喜歡宣誓主權,掌握主動權的人。耳環,項鏈或者是choker一類的飾品,當鏈條扣住的時候,會讓她產生一種「我把這個人鎖住了,這個人只屬於我的想法,我征服了這個人。」這種想法,會讓她感受到心靈層面的滿足。
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了琴酒的側臉……
琴酒耳朵的形狀很好,耳垂摸起來很厚實,捏起來很舒服。
他閉上眼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只好脾氣的白毛大狗勾,讓天海麥能夠如願以償地摸兩把柔順的狗毛。
睜開眼之後,這只狗就開始齜牙咧嘴,凶凶巴巴了。
他們之間有時會像星星和月亮,星星永遠比柔和的月亮更為閃耀,所以能夠掌握主動權的人,從來就不是她。
她可能無法讓他戴上只屬於天海麥的耳環。
一想到這裡,天海麥覺得剛剛偷來的快樂蕩然無存,甚至還感覺有一絲絲的郁悶。
店裡的喧鬧聲,給她一種也不過如此的感覺。
通過好聽的話語和酒精換來的快樂,達不到她對快樂的精神需求。
「您看起來並不開心呢?」Eight突然說道。
他看到天海麥的表情有些難過,和剛剛一副興高采烈的交際花完全是兩種狀態。
Eight小心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穿著當季的高定洋裝,臉和身材保養得極好,年紀應該是二十出頭。
她戴著的這套首飾,他前幾天陪富婆逛街的時候正好看到過,價值幾億。
天海麥正思考著是否應該早一些離開回家休息。酒喝多了,臉上有些燙得難受。聽到Eight的詢問後,她回過神來,撇過頭看著他。
「為什麼這麼說呢。我挺開心的,你們很專業。」
「因為,您突然就不笑了。」Eight有幸目睹了她的瞬間變臉。這種狀態的轉換,他做過了無數次,在背對富婆的時候。
他伸出手,並沒有觸碰到天海麥的背部,穿過她的背,扶上了天海麥身後的沙發,就好像是他正在摟著她一樣。
「而且,您好看的眉毛,正微微皺著呢。無論有什麼樣的煩惱,請說來與我聽聽吧,我都會讓您今晚忘記一切的煩惱。度過一個獨一無二的夜晚。」
Eight盯著她的眼睛,足夠溫柔地說道。他很清楚自己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最能夠引起女人的興趣,無論什麼樣的女人,他都有把握拿下。
天海麥觀察著他的臉,這確實是一張長在她審美的臉。
再看臉上含情脈脈的眼神,一副「你是我的唯一」的表情,演技到位。
但是她突然就沒了興趣。誰知道這樣深情的表情,對著多少個女人露出過呢?天海麥想到了另一個人……
真惡心。惡心到,很想讓人很想把這副假臉扒下來……
她感覺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胸腔內翻滾著些莫名其妙的怒氣。
酒精上腦,思緒一片混亂,想不明白是為什麼,此時的她很想打他,很想用力地把酒杯摔碎,劃破他的臉。她不能這麼做。
天海麥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等再次睜眼時,又已經帶上了最初進店時的笑容……她嘗試著維持了一下,然後瞬間垮掉。
「不好意思,確實是呢,我完全笑不出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和下午在琴酒車裡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冷漠的口吻,平淡的聲調讓人如同身處寒冬,還帶著一些囂張,傲氣。
「這裡是1000萬現金。請讓我更開心吧。」天海麥把手提包放在了桌上,用著今天吃什麼的口吻,吐露出了了不得的數字。
店內的空氣仿佛一時間停住了,隨後爆發出了更大的歡呼聲。
琴酒的工資減1000萬。
天海麥不會就這樣停止的,她還有很多想法,她只想狠狠地搞事情。
此時,另一邊,負責工作賺錢養家的琴酒,剛剛結束任務。
他嘴裡抽著煙,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了手機,上面瘋狂地彈出了他銀行卡的扣款信息。
「您已提現1000萬,余額……億……萬……」
「您在米花百貨消費3000萬……」
「您在米花百貨消費199900萬。」
「您在花百貨消費500萬……」
「您在米花百貨消費……」登登登xN
琴酒翻了足足30秒,才把他的扣款信息看完了,短信的最後一條是:「您現在的余額……日元……」
琴酒盯著手機屏幕上余額的個位數,瞪大了雙眼,捏緊了手中的手機。
「伏特加,明天的任務對像,等下去解決了。」下一秒,他又瞬間恢復成了工作時面無表情的狀態,坐進了保時捷的副駕駛上。
「好的大哥。」伏特加有些疑惑,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坐進了保時捷裡,准備一起加班了。
大哥不是才說今天早一點結束任務的麼?那個任務對像不著急的麼?怎麼突然又變卦了?大哥真是敬業啊。
「干杯!喝!喝!喝!開心!」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天海麥,正坐在一群閃著金光的帥哥堆裡,左一個帥哥,右一個帥哥地捧著一杯又一杯香檳,咕嚕咕嚕地喝著天價香檳。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名字的讀法是アハゐkomugi。
本章出場人物是日劇致命之吻的男主角。
第4章 強制的人間清醒【修】
牛郎店Narcissus的店內。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天海麥看著眼前的一座香檳塔,還有正在她面前載歌載舞的一眾公關們,表情十分地淡定。
她喝著手中的香檳,什麼話也沒說,臉上還是毫無笑意,但是她的腦子已經清醒了。
真好呀。萬歲,香檳真好喝呀。啊,她真的好開心呀。
天海麥垮著臉喝著香檳,整個人頭上都仿佛披上了一層烏雲。剛剛那種,「你們都給我跪下」的氣勢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她正在,有一下地沒一下地和Eight聊天,隔得遠遠的。
內心在極度懊悔著……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呢!怎麼能這麼慫呢!怎麼能因為一棵養了十年的歪脖子樹失去了一片森林呢!
她就應該去多找幾個金發碧眼,大胸甜心,然後讓他們肩並肩,跳抖肩舞,看著那跳動的弧形線條……
那是多麼閃耀又快樂的天使下凡畫面啊。
天海麥一邊和Eight說話間,一邊環視著店裡。
店內的公關們都是一群年輕的小帥哥,身材都比較纖細,身高都在一米七多,一米八左右的樣子,標准的小奶狗和小狼狗形像。
他們雖然很好,都值得欣賞,但都不是天海麥的菜了,這種程度還達不到心動。她的心就像一譚死水,沒有半點波瀾。
腦海中閃現出了琴酒的大胸肌,軟綿綿的,枕上去超級舒服……啊!滾滾滾!滾出她的腦子!這個男人真是陰魂不散!
她自暴自棄地把手中的香檳干了,此時別說頂風作案了,能清醒地回家就不錯了。
天海麥的頹廢沒有持續很久。
在一擲千金端上香檳塔後不久,一位更加長在她審美上的男人走過來了,同樣是黑色的短發,但是身材比旁邊的這位Eight結實多了,這身材仿佛是個專業的健身教練,最重要的是有一對惹眼的大胸肌。
走過來的時候,天海麥用她雙眼都很良好的動態視力捕捉到了那兩團肌肉的微微跳動。
嘶,富婆的快樂富婆的快樂。富婆的快樂來了。她的理智回來了。
內心的小人又在呼喊著:Go go!
他走到天海麥的另一邊坐下了,這回她很清醒地忍住了,沒有像進門時捏Eight臉那樣突然動手了。
「初次見面,我是伏黑甚爾。」他的嘴角有一處刀疤,勾起的笑容,讓她又想起了某個銀色長發混蛋。
無論是低沉的聲音,年齡,還是周身的氣味,煙草的氣味下掩蓋的是淡淡的血腥味……他和琴酒應該是一類人。
可能,還要更加的危險,他的眼神告訴天海麥,他們是同類。
她的鼻子天生就對這種危險的氣味特別靈敏。
「您好,我是天海。」天海麥向著他微微一笑,露出了標准的花瓶笑容。
他輕輕松松地加入了她和Eight之間的談話,對她那個被Eight稱之為渣男的老公似乎新的看法。
對,天海麥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發現丈夫疑似出軌,和丈夫大吵一架,正在花錢買開心的女人。實際上,她和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能也算是半個同行。
Eight對琴酒一直持有一種貶義的態度,他覺得這是在精神和實體上的不忠,而伏黑甚爾聽了天海麥模模糊糊的描述之後,反而說琴酒是一個很不錯的丈夫。
因為他瞞得她很好。
她不敢苟同這句話。這涉及到她的知識盲區了。話題就這樣展開了……
天海麥慢慢的被他們逗開心了,這兩人的酒開得也挺好的。一瓶又一瓶,流失的全部都是琴酒的錢。
黑色的大理石面茶幾上又堆起了一座香檳塔。這兩座香檳塔的價格,絕對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時刻。
店長拿來了一個寬幅拍立得,打算來拍一個紀念照,天海麥同意了。
於是,她得到了一張同時左擁右抱兩位頂級公關的照片。如果未來琴酒看到這張照片,估計會氣得嘣了天海麥。絕對不會是因為吃醋,而是因為他的面子問題吧。
兩個小時下來,天海麥仿佛經歷了一場心靈的超度。主要是伏黑甚爾的功勞,他的話總是很有道理,還有些語出驚人。
「你為了一個男人不開心?那就找一個能夠讓你開心的男人,唔,女人也可以。」
「如果離開他,你還有錢麼?」伏黑甚爾把腳翹到了小酒桌上,在她表示不介意他抽煙之後,他抽起了高級香煙。
「嗯……雖然可能會突然間失去一大筆經濟來源,但是我能很快地找到一份同樣很賺錢的工作。」
天海麥思考了一下自己的真實情況,對自己准確定位,給出了很自信的答案。
「所以說,天海小姐有錢,有顏,還有身材。而且沒有孩子,想要伴侶的話,為什麼不離開那個讓你不開心的人,找一個能夠讓你開心快樂的人呢?甚至還可以找一個有孩子的,這樣連孩子都不用生,就能夠享受當媽的快樂。」伏黑甚爾吐出了一個煙圈,露出了一副商人算計的表情。
該死,她覺得他說的話裡有錯的,但是乍一聽又覺得十分有道理。
按照伏黑甚爾所說的,她完全有條件拋開琴酒,根據自己的喜好,找一個能夠讓她開心的人。
天海麥思考了一下她的武力值和反偵查能力,她覺得這件事完全可行。但是可惜她做不到。
「因為天海小姐是真心愛著您的丈夫的吧。」一旁的Eight接話,他端起了酒杯,准備再喝一口。
"Eight,喝太多了……"天海麥制止了他,他喝得實在有些太多了。
「因為真心愛著丈夫,所以才無法離開的吧。離開自己真愛的感覺,會死的。」
Eight的話似乎話裡有話,他似乎有些悲傷。這個悲傷的表情格外得真實,一時間,她竟然沒有反駁他那顯得有些中二的真愛發言。
她分是個精明的理性至上利己主義者,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偉大的真愛呢?
電視劇上那種,什麼你是我的救贖,我是你的唯一,一生一世一雙人,永遠恩恩愛愛不分離,能有幾對?
試問為了對方付出一切的行為真的存在麼?醒醒吧,這是不可取的。
不過會死這一點,倒是提醒了她,這很有發生的可能性,她需要提前規避一下風險。
萬一未來這段關系結束了,她也不至於賠上了自己。就像女人更懂女人的喜好一樣,男人更懂男人的喜好。
他們的成功,很值得她參考學習。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阻止她成為一名出色的學習搭檔了,沒有。
天海麥決定如果以後琴酒帶著另一個人回來的話,她就要去找自己的快樂。
於是她爽快地付了一筆巨額賬單,爽快地和Eight還有伏黑甚爾交換了聯系方式。
天海麥還做了一件不能讓琴酒知道的壞事,該回家了。
另一邊,快要結束任務的琴酒,他有一些疲憊,正准備回家。
第5章 深夜食堂游戲【修】
9點,米花百貨商業街附近。街上燈火通明,各家商鋪熱熱鬧鬧的,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剛剛的案件在這個米花町裡,就像是一滴水滴入了一片湖裡。
天海麥准時離開了這家公關店,她准備返回米花百貨商場拿小泉杏子買好的東西。伏黑甚爾和Eight走出來了,在店門口送她。
臨走前,她扯掉了惹眼的珍珠首飾,分別塞給了伏黑甚爾和Eight的手裡。
封口金。天海麥的眼神中傳遞著這樣的信息。她不希望他們把他今天談話的內容說出去。
「放心吧……」Eight說道,「我們可是專業的啊。」
伏黑甚爾站在公關店內,他沒有說話,打量了一下天海麥的樣子,弱小,精致,漂亮,又非常的有錢。他突然拉住了天海麥的手臂。
天海麥感受到了突然從胳膊上傳來的熱度,她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強忍著本能沒有把伏黑甚爾摔出去。
伏黑甚爾俯下身,煙草的氣息把她包圍住了,他在她的耳畔低語,弄得天海麥的耳朵癢癢的。
「如果想要離開那個男人的話,記得來找我呀。」他直起身,笑得很自信,很有吸引力。
老實說,天海麥對他的臉不感興趣,他確實長得十分的帥氣,有張力,對於天海麥來說,他的胸肌反而比他的臉更有吸引力。她的直覺告訴她,他說的這句話,是他的拿手業務項目。
「如果我真的要這麼做的話,我會來找你的。」天海麥露出了金絲雀的微笑,大家都是肮髒的成年人,對面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不用腦子都能想出來。
「對了,我現在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呢。」天海麥突然想搞事情了,她向他提出了一個無禮的交易。
商場門前的巨型香松樹下,天海麥的小姐妹,導購員小泉杏子小姐穿著她原本的服裝,衝著天海麥揮手。
天海麥給她發完短信的時候,她正從隔壁的蛋糕店裡買完東西走出來。時間剛剛好,她們在商場的門口碰見了。
天海麥干了一件壞事,她買了伏黑甚爾的西裝外套,寬大的黑色外套遮住了原本惹眼的旗袍。
她此時變成了一個逛街的普通人。天海麥走上前去,小泉杏子的腳邊大包小包。
「這個是肉,蔬菜。這一袋是零食。這一袋是蛋糕,還有奶茶。這一袋是酒。剩下的這一袋是化妝品和護膚品,是您常用的牌子的新品還有以前經常買的。」她熟悉地向天海麥介紹著幾個袋子。
「最重要的是這個!新發布的游戲!還有一些可能會用上的配套用品我都幫你買齊了!」小泉杏子淡灰色的眼神中閃爍著強烈的執念。
天海麥看著包裹嚴實的袋中袋,露出了仿佛是要上戰場前,緊張又興奮的表情,不由得握緊了小拳頭。
「還有……」小泉杏子打量了四周,緊張地讓她湊過耳朵。
「你選的那個東西我幫你在網上訂購了,好像因為是做活動,你可能會收到兩箱。」她向天海麥比了一個數字二,她的臉上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天海麥收回了耳朵,耳朵有些微紅,她對小泉杏子的這個操作一臉震驚,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計生用品的數量,難道真的不會快樂過度,導致身心俱疲身亡,說實話,她一點不想收到這個快遞,真的。
仔細想想,這個情節怎麼好像似曾相識。好像是她曾經看過的某個不能說的泡面番。
「辛苦了……」她嘆了一口氣,整個人並沒有因為去了一趟公關店而開心。天海麥和小泉杏子一人拎著幾個袋子,回到了店中。
小泉杏子是這家店高定洋裝店鋪的店長,也是她相識了多年的好友。
店員們對於天海麥這種操作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很貼心地拿了大的紙袋幫她把拎著的東西都分類裝好。
天海麥換回了原來的服裝,還幫小泉杏子下了好幾筆訂單。連同伏黑甚爾的西裝外套,也一起收進了袋子裡。
她這麼做的理由?狗勾能有什麼壞心思,只是想要搞事情,氣一氣對方而已。
琴酒的警惕心和懷疑心一直都很強。天海麥真想知道,當他發現了不屬於他的西裝外套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真刺激!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的鼻子很靈,為了防止他提前聞到什麼不該聞的氣味,她還專門去了一趟韓式烤肉店,熏了一下原本的衣服,打包了一盒炸雞,兩盒新鮮的肉,一瓶米酒,一盒炒年糕,醬蟹,還有米腸。
嘻,完美!心情更好了。等下回家也能夠好好地扮演完美情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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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啦。」天海麥內心的情緒在翻湧著,很不對勁,面對這個房子,她第一次產生了不安的情緒。
琴酒並沒有回來。碩大的別墅黑黑的,空空的。仿佛像一個怪獸,要把天海麥吞噬殆盡。
別墅區的隔音效果很好,四周的寂靜加深了這種感覺,這不是家,這是漆黑的牢籠。
天海麥打開了燈,原地緩緩蹲下,把臉埋在了膝蓋中,雙手環繞,抱緊了自己。
一段時間後,她急促的呼吸聲逐漸平緩。恢復過來了。
走上樓,她換掉了身上的衣服,洗了個澡。喝了太多酒,胃裡不太舒服。
叮了一盤炸雞,溫了一下米酒,天海麥舒舒服服地敷著面膜,打開了戀愛攻略類料理小游戲。
「小酒鬼,小酒鬼,我是個快樂的小酒鬼∼」天海麥一邊哼著奇奇怪怪的調調,一邊開心地玩游戲。
碩大的別墅客廳中,充斥著大大小小的燈飾,燈光是暖色系的,顯得十分溫馨。客廳中,還傳來一些剁剁碰撞的聲音。
正在她專注地盯著屏幕學習著如何做料理時,並一邊嘗試著自己動手操作時,大門被推開了。
琴酒回來了,站在玄關一動不動。他有些神色怪異地看著大半夜不睡覺在玩游戲的戀人。
作者有話要說:
叮叮叮:獲得劇情道具伏黑爹咪的西裝外套,不得了的游戲。琴爺終於要回家了!
第6章 奶油水果芭菲【修】
10點,琴酒和小麥的家中。
天海麥坐在客廳的細絨地毯上,正在快樂地玩游戲,電視機裡還放著料理游戲的特寫畫面,兩邊的大音響,在立體環繞著料理游戲劇情的聲音。
琴酒就是在天海麥玩游戲玩得最爽的時候回來的,他推門而入,無聲地打量著眼前的場景,人贓並獲。
天海麥看到琴酒那個危險的眼神,下意識地想要把這個尷尬的案發現場藏起來……
她以為他今天不會回家的!心髒驟停的瞬間不過如此了……心死大過身死!
這個感覺就像是有一位年輕人在網課的時候,沒有發現老師連麥點名,正在別的頁面玩游戲,突突突玩得快樂。
頁面共享的時候,這名同學在慌亂之間切錯了畫面,害得整個網課直播間差點被封掉,而這名年輕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社會性死亡的感覺。
天海麥感覺地毯濕了,低頭一看,旁邊的米酒潑了,可能是剛剛玩游戲的時候不小心碰翻的。
她抬頭看看琴酒,不敢動不敢動……
兩人之間的沉默,伴隨的是今晚的立體環繞外放高級料理音效。不用擔心,這個房子買來的特點就是:我的隔音效果是頂級噠!
天海麥看著琴酒面無表情地向她走來。他的表情有些難看,似乎是在看著一個不好好睡覺,偷偷玩游戲的調皮搗蛋鬼。
「啊……不用擔心,我之後會把地毯拿去洗的。」天海麥深呼吸兩口,故作淡定地說著。完了完了完了……這是什麼尷尬的場面啊!
琴酒走近了。
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很淡很淡,被煙味掩蓋著,但是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今天又去做了什麼任務呢?
又去解決臥底了麼?
琴酒站在了天海麥的面前,他單膝蹲下,看著她的臉,勾起了嘴角調侃道。
「大半夜,玩游戲?」
他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左手,手上是天海麥偷偷玩游戲的證據。
天海麥看著他那張讓人致命的狗臉,內心的情緒很復雜。
「說話……」他用牙齒咬掉了左手的手套,向著她伸出了他的左手。天海麥看到他的手指,很修長,骨感,帶著薄繭。
而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臉,想起了下午,他擦掉唇膏印子的那個時候。
啊,不好意思啊……她今天的心情糟透了。
天海麥感覺他的手指在靈活地操作著,他是一個游戲高手,他就要得逞了……游戲很快就要通關了!
她猛地把右手的游戲手柄塞進他手裡,開始搗亂,一把推開了他,這是她第一次拒絕他。
「我才不想陪你玩,你自己玩去吧!」天海麥站起來了,她不滿地看著琴酒,手臂垂落在身旁,她攥緊了拳頭。她的語氣十分地衝,還帶上了些混混的彈舌音。
吼吼,瞧瞧這俊俏的狗崽子驚訝的模樣。天海麥在內心喊出來對他的愛稱。
他似乎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從地毯上起身,表情淡了下來。
「我想進入組織。」天海麥一腳精准踩雷。
她聽到琴酒「切」了一聲。這是一種不滿的表現,語氣中仿佛還帶著事情脫離控制的火氣。
呵,狗崽子,看看這小表情。她都已經能把他的小表情做成閱讀理解題了。天海麥想著正確答案,感覺到了莫大的委屈。
和著這個組織是如此的高貴,她就不配是麼?
天天加班抓臥底,什麼組織能有這麼多的臥底?
怕不是借著抓臥底,出任務的名義,去見他的小、情、人!
天海麥想起來了,有時候他會處理掉身上的氣味再回來。當時的解釋是,怕血腥味太大,讓她難受。
她就,呵呵。為真愛讓位,可以!她也要去找她的一二三四了。分享?不好意思,她的心情說它不想干了。
伏黑甚爾說得對,身體健康事業才是大事。有句話叫做及時止損。
「麥,我應該不止一次的說過了。組織的事情不是你應該問的。」
琴酒直起了身子,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擺在她的眼前,十分有壓迫感。
一個冰冷的物體,抵住了天海麥的腹部。是槍……
「你該不會以為,我在和你開一些卡哇伊的玩笑吧。」琴酒笑得張狂,露出了能把小孩嚇哭的表情。
天海麥想到了一個詞形容,童年陰影。
狗崽子,你該不會覺得拿手•槍指著我,我就應該怕你吧。天海麥此時非但不怕他,甚至還覺得這句卡哇伊有點可愛。
被琴酒用手•槍威脅了之後,她反而整個人突然松下來了。
只想一股腦地把最近的懷疑和不安都說出了口,她已經不想去思考後果了。大不了殺就被殺吧,狗咬狗,誰死還不一定呢。
琴酒完全不知道經歷了一天的時間,在這一瞬間,天海麥的想法完成了多少次的變化。女人心,就像吃高級料理,永遠不知道下一口是驚喜還是驚嚇。
「親愛的……」天海麥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開口有些哽咽。眼眶有些酸澀,她盯著眼前這個人的臉,感覺到抵著她腹部的槍,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他拿木倉指著她了,指著她了。他居然敢拿木倉指著她!
琴酒看著天海麥的表情,收回了木倉,一把把她拉進了懷裡,手在背後輕輕地拍著。
「我們之間究竟算什麼?」
「我明明很有用,為什麼你就是我不讓我加入組織?」她像是只找不到方位的狗勾在原地轉圈圈。
琴酒究竟想得到什麼,天海麥想不通。自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她的情緒終究是沒有控制住,眼淚正在眼眶裡打轉。
琴酒停下了在她後背輕拍的手,他皺著眉頭靜靜地聽她講著。天海麥感覺他生氣了,但是她還是要說完她的話。
「我是你的什麼呢?」
「家庭廚師?」
「保潔人員?」
「又或者是……一個玩具?」天海麥想到了某種可能,她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酒紅色的長發耷拉著,失去了原本的光澤。
「夠了……」琴酒他終於忍不住了。每聽著小鬼多說一句話,他的眉頭就要多皺了一分。
為什麼她會突然開始說些胡亂的話語?
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的腦回路像個野獸一樣,琴酒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戀人會推開他,為什麼突然又被嚇哭了,以及為什麼突然開始貶低自己……
如果愛玩游戲的小泉杏子小姐在這裡,她就會做出這樣的比喻:你在一路氪金無數,收獲了許多恩愛cg,最終快要迎來大結局的時候,因為女主角不開竅導致強行Be。
「你怎麼會突然……」琴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天海麥打斷了。
「還不夠!」她覺得自己的酒肯定沒有醒,居然有膽子吼琴酒了。雖然小時候經常這麼干,但是長大了之後,這還是頭一回。
「我有好好地說服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不好的舉動,不要抱有幻想……只把情感停留在對異性的好感上。」
「可是我控制不住呀,也許從您把我帶走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想從您的身邊離開了。」
「我其實一直!深愛著您……」天海麥幾乎吼出了全身的力氣。天海麥看到琴酒被她吼愣住了。
「所以……」請讓她自由吧,她已經很累了。
天海麥剩下的話語被琴酒堵在了口中,唇齒相磨。天海麥感受到他口裡的煙味有點重,可能是最近抽太多煙了,啊……有點擔心他的健康。
回想起以前的種種時光,又想到了即將失去的這份心情……
天海麥還是哭出來了。委屈的,又有點小貪心。
琴酒拍了拍她的頭,揉了一下。每當她不開心的時候,撒嬌的時候,耍小性子的時候,他都會用這招來安慰她。
她又一次妥協了。最後一次,天海麥對自己這麼說著。
冷靜下來之後,她才聽見電視裡外放的料理游戲聲音。
當天海麥之後和琴酒一起實踐如何做奶油水果巴菲料理的時候。
她抬起手臂,捂著眼睛,余光間似乎瞥見了伏黑甚爾的外套,正躺在地上的一群袋子裡,袋子口大大地敞開著,琴酒只要一轉身就能夠看到。
那是一件不屬於他的尺寸,沾著別人氣味的男裝外套。外套的口袋裡,還有一張合照。
天海麥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她究竟是為什麼想搞事情呢?心髒都快嚇出來了!要趕緊把這個東西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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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天海麥此時正走在上學的路上。
昨晚被琴酒拉著把料理游戲裡的內容都玩了一遍的結果:上學遲到了。就算今天早起,結果還是磨磨蹭蹭地遲到了。為什麼?
因為玩游戲不睡覺,睡不夠有起床氣呀!一個起床氣拍不響,兩個起床氣震天響。房間裡的一大半家具幾乎都碎了。
是打架,不是跳舞。
狗崽子,給爺爬!
在電車中,天海麥突然想起了論壇上討論的話題,翻開了手機。
問:你見過主人出門後,獨自看家的狗勾麼?
答:謝邀。見過,我前腳剛走,狗勾後腳就開始拆家,家還在,家具全軍覆沒。
新的話題彈出來。
問:你見過兩條狗在家裡打架麼?
答:謝邀。兩條狗打架沒見過。但是,我今天和我家狗打了一架,家具沒了。氣得我把狗咬了一口,出門之前狗勾悶悶不樂中,如何挽救?
答主牛批。人咬狗可還行。心疼狗勾一秒鐘。
消息蹭蹭蹭彈出來,電車到站了,天海麥把手機放回了書包裡。這還是她上學以來的第一次遲到。
臨走前,她狠狠地給琴酒的手指咬了一口,見血了,開心。頭也不回地出門。路上還吃了個薄荷糖。
她不開心時也會想吃薄荷糖,一口一口咬碎,吃完了心情就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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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海麥已經走到了校門口,帝丹高中。
身為一個25歲的成年女性,此時還在上高中,甚至還遲到了。她感覺到了痛苦。
這是她的第二個身份:女高中生。
她該去上課了……
作者有話要說:
解鎖小麥第二層身份:女高中生。
現已知身份有:金絲雀,女高中生。
目前劇情進度:小麥選擇性耳聾眼盲,自暴自棄地打出了直球告白,差一點想要BE。
琴爺巧合一頓操作回避BE結局,內心甚至覺得自己打出了HE。論養成系隱藏忠犬屬性在此時發揮的重要性。
第7章 兩箱不得了的快遞【修】
第二天的早晨10點,琴酒和小麥的家中。琴酒此時正在家裡的餐桌上吃早餐。他穿著淡色的高領毛衣,坐在餐桌前。
如果是任何一位組織的成員看到這個場景都會感覺到生理不適。
這可是琴酒啊!想想他的殺伐果決,再想想他手上處理的叛徒名單。
再看看眼前的場景。這不就是正在家中吃著愛妻早餐的社會人麼?嘶,這真是太可怕了。
這種場景就在小麥家發生了。
現在的琴酒比起說是琴酒,更像是黑澤陣,這是他的另外一個名字。一個聽起來和正常人的名字沒有什麼區別的名字。
餐桌上的料理是天海麥早起做的,沒有因為琴酒看起來像個歐洲人,就出現了歐式早餐。今天的早餐是簡單的日式早餐,煎魚,米飯,豆腐,搭配味增湯。
琴酒其實不太想吃早餐。熬夜過後起床並不會感到十分飢餓,昨晚的任務讓他也沒有什麼胃口。表面板著一張臭臉,實際上,他現在的心情很好。
昨晚,收到了單純小笨蛋愛人的直球式告白。讓他對小麥的耐心大增。
就連今早,她趁著他「熟睡」,悄悄地給他的頭發編了一個花辮……他也絕對沒有生氣,只是翻身和她打了一架。
他很欣賞天海麥的身材。常年的運動讓她身上保持著一層薄薄的肌肉,又不會很誇張。
他尤其欣賞她的腹肌,當她一腳踹上他的腰時,他會一個巴掌拍向她的腹部,擊中時,手上能感受到肌肉的顫抖。兩人越打越興奮,甚至把家具都拆了一大半。
琴酒太熟悉她的性格了,這個時候只要他用一種「你真弱」的表情盯著她,她就一定會呈現出一種被打中的羞怒,她很容易臉紅,臉紅時候的表情特別好看,淡粉色的眼睛裡寫滿了不服輸。
來戰啊,誰怕誰!
琴酒笑了,小麥說過,他那雙墨綠色的虹膜很像是狼的眼睛,作為一頭老謀深算,奸詐狡猾的大狼,他露出了一副盯住獵物的表情。
這是一場美名曰打架的,捕獵者的進食。雙方的數值面板相差太大了,小麥打輸了。
此時的房間,已經像是經歷了龍卷風一樣了,該砸的砸,該撕的撕。
琴酒摸了一下湯碗的溫度,還是燙燙的。他的右手食指和虎口處的位置上,血跡已經被他擦干淨了,留下了痂和一圈小小的牙印。
他端起了味增湯。一口下肚,是滿足的感覺,翻騰的胃部稍微安靜了些。
小麥總是能准確地摸准他的喜好。昨晚吃了太多甜食之後,今天就會想吃一點鹹味的東西。
料理中,他能體會到這種無聲的關心。除了料理之外的事情,他也能感受到來自小麥的這份柔軟的情緒。
無數聲的琴酒。還有那一句,推開門後的一聲「你回來了。」
嬌美的臉龐,頂級的身材,直球又別扭的性格。依賴著他,忠誠於他,愛著他,他將她指導得極好,成為了一名出色的女人。
這還不夠……
他要讓她渴求於他,無法戒掉他,哪怕是讓她生活在陽光下,也絕對無法拋下身處陰暗的他。如影隨形。
琴酒養了一條只屬於他的狼,只會對他渴求地搖尾巴的狼。一條絕對不會跟著別人跑的狼。
他內心的滿足感達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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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的聲音打斷了琴酒美滋滋的思緒。
「哪位……」吃飽喝足的他非常有耐心。
「啊,您好,我是宅配人員。請問天海麥小姐在家麼?這裡有她的兩箱快遞。」
米花町的快遞是可以選擇時間投遞的,但如果投遞時間收件人不在家,則要選擇另外的時間派送。
如果收件人還是不在,超過一定次數之後,則需要收件人自己去領取,這是一種收件人失信的行為。
現在的時間,天海麥應該正在學校上最後一節課。如果是她買的東西,應該不會選擇這個時間派送……這應該是別人寄來的東西。
琴酒幫她簽收了。
出於警戒心,他會要求小麥檢查好寄到家裡的東西,也要求她時不時整理家中的擺設。
他自己平時也會這麼做,為了避免有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比如竊聽器,攝像機之類的。
琴酒從來不會把組織的事情帶回家中,所以小麥可以打開寄給他的東西,而他也可以拆開她的快遞。
他們彼此都同意了。於是,他撕開了紙箱。
「呃……」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真不想打開這個包裹。
目測整整兩箱的XL型號計生用品,正整齊排列著,目測種類多樣。
一盒一盒可愛的淡藍色包裝正在向他排隊say hi。裡面的一排一排一發一發的小包裝,正渾身抖動著粉紅色的泡泡,仿佛在唱著pick me。
這讓人無語的數量。琴酒已經在開始思考究竟是誰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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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帝丹高中。
正在上演一場精彩的追逐戰!
托琴酒的福,天海麥體會了一把翻牆進學校,在校園內被老師追著跑的劇情。女高中生的生活又增添了一些色彩呢!
別問她為什麼。在聽到保安人員說要聯系班主任的時候,她的腿已經不受控制地動起來了。刻在DNA裡的行為。
天海麥覺得她的幸運數值面板可能為E。
不然怎麼能,正好遇上了教隔壁班的體育老師。
體育老師覺得她很眼熟,看了看在天海麥身後伸著手臂抖動著手指指著她的保安,毫不猶豫地轉身開始追著她,一起開始繞圈式千米賽跑。
「其實,這個時候,老師只要堵住入往鞋櫃的入口就行了。日本的學生需要更換室內用的鞋,她一定要去那裡。但是兩個肌肉笨蛋都沒有發現這一點。真是可愛呢。」
以上是保安叔叔的想法。
「老師!我求您放過我吧!」天海麥吸著校園內新鮮的空氣吶喊道。
「同學——你遲到是不對的!你別跑,我要聯系你的班主任!」
隔壁班的體育老師是個和她實際年齡差不多的同齡男性,他對教育事業充滿著一腔熱血。
天海麥看到了鞋櫃的入口,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只要花8秒,她就能夠脫掉鞋子,打開鞋櫃,抽出室內鞋,然後把室外的鞋塞進去,關上櫃子,換上室內鞋,揚長而去!
雖然怕是怕,不過他追不上她的。他們之間的距離超過了50米。狗勾狂奔.gif
幸運E實錘了。樂極生悲,轉角遇見班主任。她沒了……
天海麥直接就被拎回了辦公室接受愛的教育。光榮地成為了被教師們圍觀的猴子。最後成為了教師們口口相傳的遲到典型案例。
被班主任批評的感覺有一些奇妙。不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犯錯被批評,而是因為天海麥和班主任也是同齡人。他正在上班,而她……還在讀高中。
其實,天海麥這個年紀本不能在高中讀書的,她是被琴酒塞進來的。批評從左耳進,從右耳出。
她開始回想起了進學校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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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天的傍晚。天海麥和琴酒走在商店街的路上。這是一次普通的日常逛街。她一手挽著琴酒的手臂,一手拿著冰淇淋,小口小口的舔著。
對面走來了一群女高中生,有說有笑的,有的手裡拿著冰淇淋,有的拿著可麗餅,穿著學校的制服,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從她們身邊經過時,天海麥聽到了她們嘴裡討論的話題,都是些青春的話題,下次考試,有沒有寫出計算題,試卷的難度,喜歡的男神之類的。
人已經走遠了,她還是扭過頭看了過去。
「真好啊,感覺好青春啊。」天海麥望著她們的背影,那些書包上還掛著可愛的掛飾。
這些都是她不曾擁有過的時光,充滿陽光的,令人向往。
「想些什麼呢,你也還年輕呢。」琴酒叼著煙隨口說道,「走了。」
她羨慕的可不是年紀,而是普通的女子高中生時光啊。
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他這個滿腦子只有組織的老男人是不會懂的。
次日的早晨,她醒了,但又沒完全醒。熟練地翻身,像個樹懶一樣,扒住琴酒,一動不動。頭頭,貼貼,大胸肌,蹭蹭,聞聞,聽心跳,安心了。繼續睡……
「小麥……」琴酒低沉的又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天海麥的頭頂上響起。
「嗯?」她睡得模模糊糊地,下意識地應了一句。
「等下起床,去帝丹高中讀書。」
「嗯?好……」天海麥整個人開始條件反射地准備起床。
滑到一半,突然清醒。
「嗯?你說什麼!」她蹭地一下,用出了鯉魚躍龍門的氣勢,起身,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酒紅色長卷發,鴨子坐在床上,同色系的粉紅色虹膜裡,直直地寫著兩個字,震驚。左邊是震,右邊是驚。
真,瞳孔震驚.jpg。
她開始打量眼前的人,還是熟悉的臉,熟悉的銀色長發。表情還是一樣的凶凶巴巴的,仔細看又有那麼一丁丁丁點可愛。可愛這個詞放在琴酒身上,瞬間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不對勁。你不是她的琴酒,你是誰?我是誰?你在說什麼狗言狗語?
天海麥盯了幾秒鐘,決定上手。銀色的長發,墨綠的瞳孔,熟悉的胸肌,床邊的黑大衣。扭頭,熟悉的擺設。低頭,熟悉的大迪克。
結果:真人,原廠原裝。
「我說,你等下去帝丹高中報道。手續我已經幫你辦好了。」
琴酒似乎知道天海麥的小腦瓜裡在想些什麼,耐心地重復了一次。只有一次,估計再讓他重復,就要打架見血了。
「哈!你讓我去高中讀書!」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琴酒把她送到了校門口就走了。天海麥就這麼被他塞進了帝丹高中上學。起初,她曾經懷疑他是不是威脅了校長,他真的會這麼干的。
和藹的校長先生對不起。她的愛人是個十足的混蛋,他怎麼能干出這種牢底座穿的事情呢?
「請問,您和教育部的山下先生……是怎樣的關系呢?」校長搓手,笑道。
「我非常相信貴校的教育水平。」天海麥笑著回答道。
天海麥的回答讓校長把她誤會成了一個暗中視察學校教學工作的內部人員。對於這個誤會,就讓他一直誤會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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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結束。愛的教育結束。天海麥被放回了班裡,正好是午休時間。還剩十幾分鐘就要開始下午的課程了。
一回到教室,鈴木園子就來問她的狀況……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劇情進度:已知道具:還沒來得及處理掉,被藏起來的伏黑爹咪的西裝外套。公關店的快樂合照。
解鎖:兩箱不得了的快遞。
關於上學……
琴爺其實真的真的真的很寵小麥,但是小麥真的是野獸一樣地讀不懂空氣,像是個撂下蹄子就能夠撒歡拆家的那種小狼崽。
琴爺只要一次沒有撞上正確的選擇,就會觸發她非常不得了的屬性。今天的小麥也在努力學習做個正常人。
第8章 早晨的麻花辮【修】
天海麥一回到座位上,鈴木園子就轉身來問她的情況了。她是天海麥的前桌,是鈴木財團的大小姐,愛好是欣賞帥哥,她覺得她找到了知音。
鈴木園子是個待人十分真誠熱情的栗色短發女生。
天海麥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和她相處得非常好。
「小麥,怎麼了?睡過頭了?」鈴木園子一手撐著她的桌子,一手撐著下巴問道。
「昨晚沒睡好麼?眼下的黑眼圈都跑出來了。」毛利蘭在一旁關心地問道。
這位接著詢問的同學是鈴木園子的好友,毛利蘭。她坐在園子的隔壁,天海麥的斜對面。
毛利蘭是一位非常溫柔體貼的黑色長發女生,天海麥最開始來上學的時候還有些拘謹和不適應,是毛利蘭的主動搭話緩解了她的不安。
學習上遇到的苦手問題,也是通過問毛利蘭解決的,每次她都很耐心地教她知識。
簡直就是個天使!
這樣的一個天使女子高中生,卻有著和外表不相符的武力值,關東空手道大賽的冠軍。
天海麥有幸和園子一起去現場觀看了比賽,相當得精彩。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父親正是最近小有名氣的偵探,毛利小五郎,聽說他能夠在沉睡中破案,天海麥對他這個人十分地好奇,一直想著有機會能夠見一面。
「不小心玩了一整晚的游戲。被家裡人發現之後,收拾了一頓。」她嘴角向下一彎,變成了標准的不開心表情包。
她回想起了昨晚趁著酒精上頭的不理智話語。明明她可是個精明的利己主義者,卻先說出了「深愛著您」那種不符合理智的話,這實在是太令人害羞了!
天海麥覺得她輸了!從氣勢上輸了!從理智上輸了!一個完美的學習搭檔是不應該說出這種話的!
事,後回想起來自己當時的樣子,她只想干掉琴酒,然後再干掉自己!
因為告白的場面,過於羞恥!導致她一點也不想承認,甚至只想毀滅掉所有的目擊證人。
於是今天早晨一醒來,惱羞成怒的天海麥把頭埋在枕頭裡發出了小聲的,類似懊悔的聲音,並且下定決心一定不要再碰酒精。
等回過神來,她看了看旁邊熟睡的琴酒,他側臥著,銀發和酒紅色頭發交織著,像個沒事人。
他能有什麼事情呢,他的感覺可能就是被一只養了十幾年的狗勾,舔了一臉口水。這種猜想讓人十分不爽!
天海麥決定就做出一個挑釁的行為,來彌補一下內心的憤怒。
她支起了身,盯著他的頭發,露出了狗勾搞事的笑容。有時候,天海麥會把長發甩到頭頂自己給自己編頭發,琴酒的頭發比她的頭發還要長,美人長發及腰。
所以此時的她看著琴酒的睡顏,一把撈過他腦後可愛的銀發,只想給他編了一個可愛的大大的麻!花!辮!
她想這個干很久了!卻一直沒膽子。
啊哈!沒想到吧!失了智的天海麥,是無所畏懼的。她渾身上下只散發著「無敵」的氣勢。
天海麥很喜歡琴酒冷靜思考的時候,這個時候他是安靜的,是不亂用臉的。
關於她親愛的愛人,他明明是一個帥哥,卻因為亂用臉顯得過於瘋癲。
她又想到了他經常念叨的那句:啊,雪莉。想到那個表情,可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氣他的狗嘴吐不出好話,笑他的表情像是個大痴漢!生氣!
天海麥手中的動作輕柔且快速。
她還是更喜歡他只念她的名字的時候,各種時候,比其他所有人,他的聲音念她的名字更讓她心動。這甚至會讓天海麥覺得,她的名字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詞語。
如果琴酒喊了她,他又是處於比較安靜,穩定的狀態。
如果她在旁邊,那麼她一定會像只可愛的小狗一樣,墊著腳尖湊過去蹭蹭他。
有時候天海麥只想要靜靜地趴在他的膝頭,感受著平靜安穩的世界。
這不正常,天海麥像是個瘋子。
她把自己比作是一只是狼和狗的混血,狼不能卷起尾巴,只能翹起尾巴,而她能夠卷起尾巴。
更有的時候,她只想從身後從身後給他一個擁抱,然後趴在他的肩上,悄悄地玩著他的頭發,用手挑起一縷發絲,卷啊卷。
如果他正在思考事情沒有注意到她,天海麥可能還會偷偷地聞一下和她頭發一樣的洗發水味道,這股味道會令她安靜下來,會令她克制住自己想要馬上擁抱他的強烈心情,然後內心達到無與倫比的滿足。
他還是醒了。
天海麥盯著他,經過了不成熟的發言之後,她想他應該會處理掉她的,不聽話的情人一號,天海麥。
沒想到他只想打一架。呵,男人,動物。結局的最後,天海麥還是沒打過。
「通宵?沒事吧,要不要請假回家休息一下?」毛利蘭有點驚訝地看著天海麥勸道,「下午的課程我會幫你做好筆記的,周末也可以來我家學習。」
毛利蘭露出了「你不用擔心」的天使微笑。
蘭!你真的是天使啊!
聞言,學習苦手的天海麥內心的感動仿佛變成了動畫中寬面條一樣的淚水,在臉上流淌。
一時間,她仿佛看見了天使的羽毛從空中飄落,毛利蘭企圖拯救著她這個無可救藥的學習小笨蛋。
天海麥感激地望著著她。
「不行不行,下午有數學課,就算是你幫你這家伙做筆記也是沒用的。」鈴木園子揮揮手,無情地揮落了天海麥想請假的想法。
數學,是她一生的噩夢。英語有多好,數學就有多爛。為什麼?
因為琴酒他把她之前的數學老師干掉了。天海麥心安理得把聽不懂數學課的鍋甩在了琴酒的頭上。
下午的第一節 課,數學課。
天海麥想當一個好學生,雖然聽不懂老師在叭叭叭講什麼,但是她不能開小差。
集中,集中。她感覺她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渙散。但是天海麥清楚地告訴自己,她絕對沒有睡著。
講台上的數學老師對天海麥的狀態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有點想笑。數學老師看到她的樣子,十分的好玩,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新想法。
天海麥以為她沒有睡著。實際上,在老師的眼裡:天海麥已經開始眼神迷離,時不時地翻白眼了。這就是數學課的常態呢。
突然間,天海麥看到了視線中出現了一只手,拿著一個白點,緩緩向她靠近。
她的瞳孔瞬間瞪大,一只手拍桌,蹭地起身,另一只手抓住了眼前的手,一扭,一拉,動作一氣呵成,側身把手的主人摔了出去。
「疼!疼!疼!」隨著一聲驚呼,數學老師蜷縮在地上,捂住了右手手腕。
「天啊!」
「老師!」
「老師不要緊吧!」周圍的同學們傳來了驚呼。
天海麥看清了地上的東西,是一只粉筆。
完了,她一只手拍在了臉上,深吸了一口氣,不愧是她,居然能干出痛擊老師的行為。
她不會被退學吧!天海麥幾乎要掩面吶喊,她好冤枉啊!老師您嚇她干什麼呀!
天海麥完全清醒了,她皺著眉,哭著臉跑了過去,「老師!老師……」
「非常的對不起!我不該走神的!」
她擠進了圍著的學生中,跪下,看了看老師的手腕,腫得老高。
天海麥覺得有點內疚,她又覺得她可能要被退學了。她十分懇切地看著老師的眼睛說道,「老師,我帶您去醫務室吧。」
天海麥睜著眼睛落下了兩行淚水。
「剩下的半節課時間,自習吧。」天海麥陪著數學老師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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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醫室。
校醫室的醫生是個氣質儒雅的小帥哥。名字叫作新出智明,有一頭微卷的棕色短發,戴著寬框黑色細邊的眼鏡,給人一副非常有學識,一看就非常靠譜的高材生醫生氣場。
「脫臼了,可能還有骨折,這有些嚴重呢,可能要去醫院了。」他這麼說道。
「老師,放學後我陪您一起去醫院吧。」
「當然,您的醫療費和誤工費都由我來承擔。」天海麥內心的歉意又多了幾分。
聽到她這麼說,原本生氣得想批評天海麥一頓的數學老師也沒有剛開始那麼生氣了,反而安慰她道:「我已經通知妻子了,放學後她會和我一起去醫院的。你也不用露出一副我已經去世的表情吧……」
不是您去世,是她想離開這個可愛的世界。
「不過,你是不是練過什麼空手道啊,跆拳道之類的,手勁也太大了吧……」
天海麥頓住了,其實都不是。她慶幸自己在學校裡沒有過多的防備心。
「啊哈哈哈,我學過一點搏擊,然後現在在劍道社和學長學姐們一起練習劍道,還是個初學者。」天海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難怪啊……這樣吧,我和你打個賭。如果這次你的數學能夠進步10名,或者是及格,我就原諒你了。如果不能,我就要請家長來談談你的學習了。」
請家長等於:她完蛋了。
天海麥看著老師像柴犬一樣健氣的笑容,感覺有一瞬間被治愈了。您對她慘不忍睹的數學成績究竟有多執著啊。
「好……」她被老師的教育精神折服了,爽快地答應。她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能夠來上學真是太好了。不僅遇到了友好的同學,交到了好朋友,還遇到了和藹的老師。下課鈴聲響起了。數學老師准備回辦公室。
「記得平時要好好溫習學過的內容啊。」他還不忘叮囑天海麥,她覺得他這是拿她的負罪感在要挾她好好學習。
「好,好。」她連連答應。天海麥也准備回教室了,臨走的時候卻被新出醫生叫住。
「天海同學。」新出醫生的聲音就是能夠想像到的那種溫柔的學長的那種類型的聲音。但是怎麼說呢?天海麥的直覺告訴她,聽著有一些別扭。
別問,野獸的直覺說就是別扭!
她聞聲後,側過身看向他,「怎麼了?新出醫生。」
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天海麥的脖子頸口,咳嗽了一聲,從抽屜裡給她翻出了一個肌肉貼,又給她從櫃子裡拿出了一面鏡子。
天海麥歪頭?
「脖子。你自己來看吧。」
天海麥走回了校醫室內,接過了鏡子,盯著自己的脖子,向左向右,欣賞著自己漂亮的脖頸肌肉線條。
從領口開始往左邊,耳朵下面的那條肌肉最下面和肩膀相接的位置,只有一點點,一道牙印子露出來了,因為天海麥把這邊的頭發撥到了耳後,所以露出來了。
這是和琴酒打架時,弄上去的,都上牙齒了。天海麥伸出手指扒開了一下領口。呵,狗咬的。
「脖子上的動脈很多,打架也要注意一下呀。最好不要接觸到這個位置,稍微不注意,會弄出人命的。」新出醫生遵守著醫生的原則提醒著我。
「您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打架。」天海麥現在是一副你不要污蔑她的表情。
但,天海麥還是要謝謝他的提醒。「謝謝。」她接過肌肉貼,解開了領口的兩個扣子,脖子上的牙印子更加明顯了。
天海麥強烈懷疑琴酒就是想咬死她。別擔心,禮尚往來,她也想咬死他。她啪地把肌肉貼貼上去,看不見了。
「真好呢……」新出醫生看著天海麥的動作調侃道。
「謝謝?」天海麥回望過去,她的語氣中帶著些疑惑。怎麼感覺這個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有點看戲吃瓜的感覺呢?
看著這張溫柔的笑臉,她感覺很奇怪。他給她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這個插曲,天海麥並沒有在意。
回去上課了,下一節課是英語課。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的琴酒外出做任務了,心情還不錯。
伏特加表示:老樹開花。
貝姐的小馬甲上線,她很快要搞事情了。
酒後的小麥感性大爆發,酒醒後的小麥,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承認!野獸直覺雷達滴滴滴。
第9章 滿月的邀請函【修】【一更】
英語課中。天海麥的英語老師朱蒂•斯泰琳,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外國女人。
一頭金色的短發,藍色的眼眸,上課時會化好妝,塗好口紅,穿著干練的西裝套裝,偶爾也會看到她迷人的事業線。
她的課程也十分輕松有趣,會給學生科普很多英語的用語和常識。是個熱情又大方的外國美人。班裡的男生很喜歡她。
天海麥也很喜歡她,除了上面幾點原因之外,還有兩個理由。
第一個:英語是天海麥的拿手科目,因為常年在海外,英語幾乎就是她的母語。她學習起來感覺很輕松。
第二個是,天海麥經常和她一起打電玩。在電玩城碰到了一次之後,這個愛好迅速地拉近了她們之間的距離。比起是師生,朱蒂更像是她交的一個朋友。
天海麥仗著自己已經掌握了英語知識,開始正大光明地走神。
不知道琴酒現在在干什麼呢?他有好好吃早餐麼?他應該去執行任務了?或許又去抓臥底了?
天海麥皺眉抿嘴,手指輕輕地敲在課本上,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在幫助她思考。
他那個組織到底行不行啊,靠不靠譜啊。她真的很懷疑,這個組織非常的不靠譜,天天加班,又天天有臥底,這樣麼組織真的不會完蛋的麼?時不時還要飛海外加班。
琴酒又不讓她接觸。如果不是真的很擔心他,她也不想接觸的。她知道自己天生就玩不來他們那一套,陰謀陽謀,明爭暗鬥的。
難道她就沒有別的途徑了解這個組織了麼?
腦海中浮現出了伏黑甚爾的臉,天海麥把他和危險的同類劃上了等號。直覺告訴她,也許她可以試著用金錢砸開一條路。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另一個老友的臉,她是一個軍•火商人,有著銀色的長發,和碧藍色的眼眸。
天海麥認為她是自己的朋友中最聰明的人了,無時無刻都掛著一張算計的母狐狸笑容。
日本最近的案件太多了,還有爆炸,不安全。不到必要的時候,天海麥不想聯系她插手這件事情。
但她又想了想他們組織報廢物資的速度,和琴酒從家裡順手帶走物資的速度,她太擔心了。
這到底是不是個黑心的企業呢?996的公司不能慣,琴酒這樣的優秀人才,咦,她居然想到了應該上交給國家……
把他交給國家的話,估計他就要牢底座穿了,但是天海麥又有點想看他穿監獄服。
幾個月後的七夕節,這個組織不靠譜的懷疑被證實了。不過現在的天海麥,還只是處於對對組織抱有懷疑階段。
朱蒂看著正在看向窗外的天海麥,起來讓她起來念了一次課文就沒有管她了。
她推測,天海麥可能常年生活在國外,雖然日語很好,但是極度欠缺一些日本文化的常識。比如敬語。比如吃東西的一些習慣。比如日本的禮儀。
再加上那沒有口音,幾乎不帶任何一絲日式發音的口語,這在本土,很難培養出來。調查了學生的資料之後,也確實是這樣。
天海麥的父母長期生活在海外,在一個小國旅游的時候,被卷入了恐怖,分子的武裝中,不幸逝世了,留下了因為感冒呆在家中睡覺,沒有出門的天海麥。
資料顯示:天海麥一直生活在海外,從小接受著家庭教育,父母的突然去世顯然打亂了她的生活。
金錢的突然缺失顯然不能夠讓她繼續讀書,也沒有親戚能夠資助她。
她一邊打工一邊生活著。長大後,她選擇了回到了日本,偶然間遇到了父母的朋友,通過好心人的幫助,她回到課堂中,從斷開的地方,繼續完成學業。
雖然年齡已經到了二十多歲,但是內心和行為舉止還像是一個孩子,有上進心的好孩子。
會主動地去辦公室問老師問題,看到老師搬大型的教具,會主動上來搭一把手,一直對老師們都很尊敬,哪怕是對同齡的新人教師也是一樣。
安安穩穩,不搞事情。
除了數學外,各科的成績也都保持著中等偏上的水平,只有數學老師經常在辦公室裡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吐槽著她的試卷。
「啊,可惡,明明平時的作業都有好好寫,試卷基礎題也答得不錯,但是一到大題,題目拐幾個彎,她就不會了啊!我的平均分。」
數學老師沮喪著臉,趴在辦公桌上。別的老師對於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
朱蒂最開始對她只有一個安分守己的好學生印像,對她有對學生的好感,等到朱蒂在電玩城和她還有小泉杏子一起相約打游戲的時候,她覺得天海麥已經是她的朋友了。
在知道了朋友的背景之後,有的是憐惜命運不寬待她,有的是對那份豁達的尊敬,有的是心疼和祝福。
朱蒂看著天海麥發呆的側臉,她突然想到了她自己的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身為FBI的父親在一天夜裡突然死亡,因為出門給父親買橙汁的她逃過了一劫。
回來時,家已經沒有了。幼齡的她十分無助,想要為父親復仇,卻無能為力,她通過借同意證人保護計劃的行為與FBI交涉,在長大後成功地加入了FBI,成為了一名FBI搜查官,父親的死亡是她心中的一道梗,她一直在追尋著真凶。
她的一生,在將真凶繩之以法之前,都要糾纏在這個命運裡。天海麥的心中也是否也有著這樣一道梗呢?
在與她相處的過程中,她似乎不像是個被命運束縛的人,那雙粉紅的眼睛總是在太陽中閃閃發光,她的笑容看上去無憂無慮的,坦率又真誠,給身邊的人帶來了許多歡笑,單純的思維方式,有時候就像是個小皮球一樣,在地面上蹦跳著,橫衝直撞著。
希望她能夠一直像個小太陽一樣,永遠歡笑著活下去。朱蒂在內心評價道。
⚹
結束完社團活動之後。天海麥准備回家。她打開鞋櫃,發現了一封白色的信封。她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麼少女漫畫的情節,比如情書之類的。
然而並沒有,這是一封奇奇怪怪的邀請函,還附帶了一張信,邀請她參加一個不合時宜的萬聖節派對。
萬聖節在10月31日,此時離萬聖節還有那麼那麼那麼遠,確實是挺不合時宜的。
署名也是一個奇奇怪怪的名字。Vermouth,苦艾酒,用日式英語的讀法也叫作貝爾摩德。
這誰?
天海麥用手機查了一下,這是一款酒名。她聯想到了,其實Gin琴酒也是一種酒名,天海麥之前還一直以為只是黑澤陣先生嫌自己的名字「陣」不夠洋氣,所以取了一個和名字讀音相似的英文名。
啊,她突然發現了真相!這其實是代號。不好意思,她現在才發現,她可真是個笨蛋啊。
這麼一想的話,她聯想到了伏特加,這也是一個酒名。還有被琴酒稱為組織叛徒的雪莉,這還是個酒名。
天海麥做出了一個結論。這是一個喜歡用酒名來互相稱呼的組織。所以這個貝爾摩德,很可能就是組織裡的人了。
天海麥現在的三觀告訴她,這個人可能不是什麼好人。
琴酒是不會把她主動介紹給組織裡的人的。這個人從哪裡知道她的,甚至知道她現在在學校裡讀書,這一點,連琴酒的御用小弟,憨憨伏特加,都不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為什麼要邀請她呢?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天海麥連是「他」還是「她」都不知道。
想通過她來威脅琴酒?那她是不是可以直接來個原地反殺?抱著這種想法,天海麥決定要去赴約。
在赴約之前,她要先確認這個人是琴酒的同事,要和琴酒說一聲情況。希望親愛的,今晚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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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麥回到了家中。
一進門,是日式別墅的花園區域,其實就是日本常見的普通的獨棟,院子不大。
這棟房子是她的養父母天海夫婦的,雖然她從沒有見過他們,但是天海麥很感激他們給了她一個合法的身份。
天海麥和琴酒在這裡一起生活了三年,她很喜歡這棟藍白色的房子,四處都是家的氣息。
花園的布置非常的簡約,主要以月季花和繡球花為主,高處種白色的爬藤月季花牆,低處用成片成片藍紫色的繡球花作為裝飾。
因為院子不大,所以她周末打理起來也不費勁。
琴酒對此很是不滿,因為花瓣會粘到他的鞋底,這對於一個身份不能暴露在陽光下的人來說,是致命的。
他很小心,天海麥也很小心。
她覺得遲早有一天,他會挖了她的花,把她和花一起丟出去。院子的左邊是一棵巨大的櫻花樹,樹齡很大了。
這是她很小的時候,衝著琴酒要零花錢買的第一份禮物,反正它現在已經長得很大了,樹杆足夠粗,天海麥在樹杆上掛了一個秋千。
在天氣涼爽,快要到櫻花盛開的時候了,等到花開時,她很喜歡坐在樹下蕩秋千。
一高一低,她喜歡這種被風吹過的自由的感覺。她覺得琴酒只要嘗試過一次,也會愛上蕩秋千的。
想想那個經常穿得黑漆漆的人和粉紅的櫻花相互搭配,天海麥不禁嬉笑著這種想法的幼稚。
一個月之後從櫻花開始,這個院子裡將會充滿花香。她最喜歡花了。滿園的花朵盛開時,會讓她的心情平靜又舒服。
晚上,琴酒回來了。正好趕上了晚餐的時間。天海麥和他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有在學校裡被老師追的囧事,最後才想起了要說那封邀請函。
她更喜歡平靜的日常,對於暗處的事情,她有著強烈的抵觸心理,潛意識裡會保護她回避。
「琴酒……你認識一個叫貝爾摩德的人麼?」她正在剪烤好的牛肉,突然想到了放學時在信箱裡看到的信出聲問道。
准確的說,這是一個邀請函。
「有一個叫做貝爾摩德的人給我寄來了一個邀請函。信上說邀請我參加一個不合時宜的萬聖節派對。」
作者有話要說:
人物半解鎖:一位笑得像母狐狸的好友。
地位幾乎是:娘家人,會在七夕節附近的時候來日本。
職業:玩具商人。
新的道具掉落:滿月派對的邀請函。
第10章 薄荷糖和琴酒(一)【修】【二更】
「組織的人。一個愛多管閑事的女人。」琴酒咽下了口中的飯菜之後說道。
「總是喜歡故作神秘,做一些多余的事情。不用管她。」
又是一個組織裡的女人,這讓天海麥屬於女性直覺的雷達滴滴滴了起來。
她觀察著琴酒的表情,什麼都沒觀察出來。
好!氣!哦!
「親愛的,為什麼不讓我加入組織。」天海麥嘟起了嘴,不滿道。她覺得她最近的心情十分地陰晴不定,而且很敏感。
「組織才不會招一個高中數學從來沒有及格過的人呢。」琴酒哼了一聲,一臉嘲笑道。
「啊哈?」你還敢笑我?
「我是個笨蛋,真是不好意思呢。是!誰!干掉了我的數學老師的?」
「是誰答應我教我數學,結果天天出任務忙得不見人影的?」天海麥盯著眼前的人,皺著眉毛,氣極反笑。
她此時十分想把手上的牛肉直接甩到他的臉上。她的手動了!琴酒瞪了她一眼。她乖了。
手上的動作快速地從對准臉,變成塞進了他的嘴裡。天海麥你!
太!慫!了!投喂技能點亮。這都是多年的求生欲練成的。第一回 合,完敗。
琴酒撐著一邊的臉,盯著天海麥,另一只手點著桌子,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像是一邊嫌棄嘴裡的菜有點多著,一邊又慢慢地咀嚼著。
天海麥不服輸地盯著他,飛快地給自己也包了一個,菜包肉,一口氣塞進了嘴裡。
天海麥感受到她正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飛快速度咀嚼著食物。這個動作讓她想到了兔子吃草,吧唧吧唧。
兔子可比琴酒可愛多了。氣氛一時間安靜了。吃得太快,以至於天海麥不小心咬到舌頭了,她吐出了小舌頭呼呼,用手扇著,有點疼,還好沒有破皮。她喝了一口從冰箱裡拿出的全新瓶裝橙汁,表情有著不知所措。
她剛剛為什麼要和他比誰吃得快?小學生麼?她的勝負欲有點奇怪啊。
琴酒咀嚼完了,喝了一口水,不急不慢地說道。
「是誰小時候,天天一上課就逃課的。」他笑得露出了牙齒,仿佛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啊,來了。他又露出了這種只要她吃癟,他就會心情極好的欠揍表情。
「一上課就想逃課,這不是徹頭徹尾的笨蛋嗎?」他像是個daddy一樣地調侃道。
天海麥愣住了,反駁不能。但是,等等,他的話有些耳熟。
天海麥皺著眉開始回憶。
「原句應該是「一學習就想睡覺,這不就是徹頭徹尾的笨蛋嗎!」吧!」你這是篡改我喜歡的電視劇的台詞!
「你不就是麼?」
白天才被數學老師抓到上課睡覺的天海麥,輸了。好氣哦,為什麼他就沒有什麼能夠被她嘲笑的事情呢!她好想懟回去!狗勾記仇ing。
第二回 合,完敗。
飯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天海麥收拾好了碗筷擦好了桌子,正想去書房寫作業。
琴酒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瓶琴酒。他打開了,拿出了一只酒杯,倒出了一杯琴酒,把剩下的琴酒放在了桌上。
琴酒拉住了她,把這杯琴酒遞給天海麥了,似乎想要說什麼的樣子。
天海麥感覺有點疑惑,端著這杯琴酒,順著他的力道,坐回了餐桌的原位。
琴酒坐回了餐桌的對面,現在的氣溫有些涼,他還穿著淡色的高領毛衣,黑色的大衣被天海麥掛在了玄關的位置。
說實話,天海麥十分不理解他對黑色風衣的執著,明明還有很多別的好看的衣服在衣櫃裡掛著。
琴酒雙手手指交叉,手肘撐在桌上,他盯著她,天海麥發現他的劉海長長了,銀色的劉海幾乎要蓋住了他的眼睛。
她聯想到了一只狗。那種白色的大狗,狗毛長長了,還沒有剃毛的狗狗,毛發會把眼睛蓋住的那種。
「你最近買了什麼。」他的表情有點嚴肅,嚴肅到讓她幾乎認為他已經發現了她最近大額流失的資金。
不妙!穩!住!第三回 合即將開始了。
天海麥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身著校服,猶如身著戰袍。她一只手端著琴酒,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抵著下巴,作認真思考狀。
「那天你不是把我在商店街放下了麼,我就去買東西了……買了一些食品,衣服,護膚品之類的。」天海麥端著酒杯,盯著琴酒做出了一個完美的疑惑臉。
琴酒聞言,起身。他走到了玄關處,抱回了兩箱快遞,砸在了桌上,用「溫柔的」眼神示意她打開看看。
天海麥照做了。她以為是洋裝之類的店鋪寄來的禮品。她端著這杯琴酒,姿態端莊,伸出了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挑開了快遞箱。女神瞬間變成了女神雕塑。
這這這……
天海麥羞紅了臉,差點沒拿穩酒杯,把琴酒潑在身上。
箱子打開的一瞬間,飄散出了粉紅色泡泡的海洋,空氣都變得焦灼起來了,她仿佛聽到了動物世界裡,旁白老師的那一句:春天來了。
她看到了一頭大黑狼和它的小白狼狗。大黑狼伸長了脖子,小白狼狗翹起了尾巴。他們在雪地上快樂的奔跑著。
她又仿佛聽到了晉江絕對不讓描寫的音效。這個音效仿佛是她的,也是對面的那個壯年的。
一眼萬年。天海麥被嚇到了,咻地一下關上了快遞箱,不想直視這個現實。她低下了頭,想了想還是側過了臉。
天海麥感覺她的臉有點燙,此時不敢看對面琴酒盯著她的眼神。
內心仿佛有一群野馬在草原上撒歡奔跑。親愛的,你聽她解釋。她真的不是一個急色的人啊。
謝謝你啊,小泉杏子,她暗想著,你可真是我的貼心好姐妹啊。
原以為她說的兩箱,是兩個小蛋糕盒的大小,再不濟最多就是兩提牛奶大小的箱。
你給我整了啥玩意兒?
你這簡直就是,稱職的批發商進貨!太!貼!心!貼心地把每個種類的貨給進全了。她不對勁!
不是我,不是我……
天海麥人沒了。
此時的感覺,不亞於剛剛確定關系後,還沒有本壘打之前,年紀輕輕輕懵懵懂懂時,偷偷地好奇地買玩具被琴酒當場抓獲的心情,嗯,被飼養員按住了打屁股了。
現在她十分想把自己的腦袋砸進桌子裡,或者是原地挖一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又或者是乘坐著火箭離開地球。
總之就是一句:再見了親愛的,她想直接原地去世。
單純的野獸是不會找借口的。天海麥閉上了眼睛,把手中的琴酒放在了桌上,一副賢者的模樣開口道。
「這個數量,我也沒想到。」
「我不是不太會用電腦嘛,附近的商店又沒有了,我以為雪莉是你的新歡,你們可能會用上這個,所以我讓小泉杏子幫我訂了,她有和我說過這個牌子在做活動,可能是這個原因吧。」
一口氣說完了,天海麥感覺好受了許多。但是還是不敢看琴酒的眼神。她在鬧別扭。
「雪莉?和我?你怎麼會有這樣可笑的想法。」琴酒喝了一口被天海麥放在桌上的琴酒,他覺得小麥最近十分反常的原因終於找到了。
她居然認為他喜歡一個叛徒。
天海麥聽到他不承認,生氣地轉過頭來盯著他,一拍桌子,分了三步,把他的臉和語氣學得十足十得相像!
「還不是你最近神神叨叨的嘛!擺出一張這樣的表情!然後這樣抽著一根煙!最後用這種語氣開口:啊,雪莉∼」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坦白局1.0
原句出自日劇民王!是一個講述當大臣的爸爸和一個連漢字的讀音都讀不好的兒子靈魂互換的故事!
主演有鱷魚叔,蘇打還有高橋一生!蘇打在裡面是一個愛好戳羊毛戳性格軟綿綿很好捏的兒砸!
小麥在學日語的時候,因為也分不清漢字的讀音,被琴爺斯巴達式教育……
第11章 薄荷糖和琴酒(二)【修】【三更】
「我不喜歡雪莉。她只是組織要處理的叛徒罷了。」琴酒擺出了一副自信的表情,他一時間想到了什麼,笑容更燦爛了,「吼哦?原來是這樣啊。」
天海麥把雙手環抱在胸前,對他的話表示聽不懂。
什麼這樣啊?
「我說你最近怎麼那麼反常,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因為你懷疑我喜歡雪莉,所以才在我任務剛剛結束的時候打電話過來,讓我去網球場接你。是想做個突擊檢查?看看我是不是在真的在做任務?你懷疑我是在見別的情人?」
「你之後擁抱了我對。吧。是想聞聞我身上有沒有不尋常的味道?」
「哼,平時極度害羞的人是誰?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回,在路邊,是誰被我親了一個額頭吻,結果頭也不回地推開我就逃跑的?」
「這回居然有勇氣特地的在伏特加的面前親我的臉,還故意給我留下唇膏的印子,你想要突出我們之間不尋常的關系,最好能夠借著伏特加的口,能排除掉一些不定因素。」
「因為你覺得雪莉和我之間有什麼,你開始反思是否是自己的原因,認為可能是自己無法滿足我的口味,所以才會買了那種游戲,回來自己學習新的花樣,推開我的原因……估計是當時你的腦袋裡想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原來是這樣,所以才會說出那種自暴自棄的話。當時的情況,其實你不是想和我深情告白,而是想要和我結束。」
「你真是個笨蛋呢。」
命中。天海麥想說不是都不行。琴酒的那一句我不喜歡雪莉,很好地安撫到了她胡思亂想的心。
小狗只是無法輕易地相信罷了,換一種說法也可以,叫做亂吃飛醋,她需要一個安心而已。
「因為……我很在意啊。你念名字的時候。」天海麥今天沒有喝桌上的琴酒,此時十分地清醒,她選擇和琴酒好好地溝通。
「你看,你念伏特加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語調:伏特加。」她模仿出了作出了大哥看小弟的那種表情。
「這樣一聽就是屬下的關系。除了他之外,我就沒有參考對像了,啊,還有剛剛聽到的貝爾摩德。貝爾摩德。」
她模仿著琴酒的口吻又念了一次貝爾摩德。
「這兩種都超級正常啊。你在想想你念的那個雪莉。啊,雪莉……這一聽感覺就不對勁啊。」
天海麥都要得「啊,雪莉∼」的PTSD了。
「アハゐ……」琴酒突然念了她的名字。
「嗯?」天海麥正在疑惑,他為什麼突然叫她。
「麥……」他又喊了她一聲。
「嗯?」天海麥繼續疑惑著。
「麥……」琴酒像往常一樣叫著她的名字。簡單的三個發音在琴酒的嘴唇上跳動。
這是最後的一聲。天海麥此時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名字像是一卷煙,被他卷起,放在嘴邊,含著,點燃,煙在口腔內翻騰,又隨著呼吸,名字被嘴唇觸碰,被再度吐出,飄散在空氣中,沾染著琴酒的氣息。
好吧,天海麥收回了之前那些:對他只有好感,自欺欺人的話語。
現在她可以承認對他有更深一層的感情了,這個正值壯年的老男人確實該死地有魅力。
天海麥不服輸的執念又來了。
「有一點不對,玩小黃油純屬是好奇!小泉杏子給的!只是被你剛好撞到了。推開你確實是因為腦袋裡想了些不好的場景。」她小聲嘟囔著。
「不過,你也很反常啊!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叛徒能讓你惦記那麼久。她有什麼問題麼?」她抓住了心中耿耿於懷的關鍵信息。
琴酒看著桌上的酒杯。
平時,他不會讓她接觸到組織的任何情報,可她對雪莉確實是太在意了,如果不告訴她一些的事情,她會胡思亂想得更遠更遠。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琴酒,思索了一下,決定開口。
「最近有人發現了她的蹤跡,正在追查。當時,我把她關在了組織的房間裡,還戴上了手銬。結果她從那個房間裡消失不見了。」
「從四周都是牆壁,只有一扇門的房間麼!」天海麥感到驚訝。憑空消失這種事情,正常人應該做不到的。
「不,一扇門,還有一個垃圾通道。不過一個成年人身材的女性是無法通過那個窄小的通道的。」
「這是從唯一一個從我手中逃走並且存有疑點的叛徒。」
「對於叛徒,我從不手下留情。這麼懷疑的話,等抓到她的時候,你親自和她對峙吧。」
這已經是琴酒最大的讓步了,他還是不希望天海麥插手到組織的事裡。
她有多憎惡木倉支,以及有多怕黑,他是知道的。
所以每當她說出這種我要加入組織的話,他就知道她這是在勉強自己,這會讓他產生憤怒,恨不得一把抄過來打屁股的那種憤怒。
這種感情類似於:給狗子買了個新窩,結果狗子不願意呆,老是喜歡往絞肉機裡面鑽。
主人搬走了絞肉機,結果狗子還跑過來問:絞肉機,絞肉機呢?為什麼不讓我鑽絞肉機?的那種心情。
一進去,你就會變成一坨狗肉了!大狗咬牙切齒低聲咆哮警告.jpg。
「也就是說,因為這個逃走的疑點,所以才是特別在意的?」天海麥正在圈重點。
她知道之後要往哪個方向買組織的情報了,一個是對面的人,一個是這件事情。
「麥……」
「嗯?」她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內心還在思考什麼時候聯系伏黑甚爾,看看對方是否是這邊的人,是否能夠拿到情報。
「你不是應該很清楚知道的麼。」琴酒看著她還在想組織的事情,決定轉移話題。
天海麥從思考中脫離了,她愣住了。知道什麼?她疑惑地看著他,他的笑顯得有些不懷好意。親愛的,你真的不要亂用臉!
「你在多疑。」
琴酒看著對面不敢看他的小麥,他看著她的樣子,他知道自己說對了。
「你應該牢記我的回答才對的,在你主動地跑過來的時候,我說了什麼?」
那就是她的年幼無知犯的錯誤!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個詞語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麼!
天海麥盯著旁邊的牆壁,露出了控訴的眼神。
「看著我……」他說道。
天海麥選擇性耳聾,看著時鐘仿佛像看見了救命的稻草,「啊,已經八點了呀!不好不好,我還有作業沒有寫完。」
「我說把臉轉過來看著我。」
「不寫作業真是不好呢……」天海麥繼續選擇性耳聾,側身起身,准備上樓。
上樓梯,是需要穿過餐桌的這一邊的,有一只手把她拉了過去。
她跌倒了,但又還在座位上。琴酒的手一把掐過了天海麥的臉,把她的臉弄成了一個嘟嘟嘴的樣子,天海麥扭頭不看他,把視線轉向了桌上的琴酒。
「當時,我說了什麼?」琴酒繼續問著。
天海麥沉默了一下,她開口了。
「好啊……」天海麥輕聲說了出來。
「從今天開始,你將成為我唯一的一頭狼。一頭永遠只能對著我俯首,搖尾巴的狼,直至死亡。」
琴酒拿起了桌上的琴酒。琴酒喝了一口杯裡的琴酒。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近到天海麥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明明是御姐一樣的臉,御姐的身材,但她此時穿的是白色的制服襯衣和制服裙,這顯得她賊幼!卻又因為身材,顯得賊有游戲女主角的那種味道,就像是只魅魔。
她看著琴酒眼睛裡的自己,那雙粉紅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就像個受驚的小兔子,此時正在蹬著腿想從大灰狼的口中逃脫。
「現在終於肯好好看著我了。」琴酒的鼻子抵著天海麥的鼻子。
這太犯規了!
因為她不喜歡嘴裡有味道,所以他們兩個在餐後一定會吃薄荷糖,他先前喝了琴酒。
天海麥聞到了她嘴裡薄荷糖的氣味,還有琴酒的氣味,這股薄荷糖的氣味,隨著呼吸之間傳遞。
時鐘滴答……
天海麥看著琴酒游刃有余的臉,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趴在胸,口聽起了琴酒的心跳。
咚噠咚噠咚噠,健康有力的心髒快速的跳動著。
她感受到了洗面奶的香氣,是自家的大胸肌,幸福地快哭出來了。
正當小狗享受著洗面奶的柔軟時,它被大狗提到了地上。她聽到了頭頂的惡魔在低語。
對不起,放過她。她現在只想寫作業!
當時的天海麥並沒有想到,因為她搞事情引發的修羅場,等一下就要來臨了。
她是一個幸運E,沒有回避掉這個劇情。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加更掉落,皮卡皮卡!
坦白局2.0琴酒疊疊樂。
下一章要准備回收之前的道具了。
還是甜的請放心。(大概?)
第12章 死亡倒計時【修】
因為心心念念著交作業,天海麥狠心地拒絕了琴酒。
天海麥覺得他像是個無理取鬧的大莊園主,正在逼著小女僕干活,小女僕的手舉得非常地累。
這樣不遵守勞動法的行為是不可取的。身為一個勞動者應該捍衛自己的合法權利!
小女僕她辭職不干了,她直接和大莊園主打賭了,比賽喝酒,如果她贏了,就可以辭職不干啦!
小女僕對瓶吹,喝完了一整瓶琴酒,琴酒真的太烈了!小女僕完勝!她今天成功地辭職了。
此時,小女僕和大莊園主像泡沫一樣蹭的沒了。這是小麥的幻想,她把日語作業寫完了。天海麥的想像力真的太豐富了。
雖然很累,但是她還是要寫作業的!她對學習永遠是真愛。睜眼落淚,欲哭無淚,天海麥開始寫數學題了數學是永遠的苦手……
此時的時間是八點半。天海麥正在書房裡寫作業。
琴酒走回了臥室,打開了臥室的吊燈,和客廳的燈飾一樣,也是暖色系的。他點燃了香煙,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一位金發的美人正在酒店的浴缸裡泡澡,看著自己手中新做的美甲,心情十分愉悅,她正在等一個電話。在浴缸邊的電話剛響起,她就迫不及待地接起了電話。
「阿拉……琴酒,怎麼了?」她不急不慢地靠上浴缸壁,准備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講電話。
「貝爾摩德。別裝蒜了。你究竟想干什麼?手如果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琴酒含著煙,從牙縫裡吐出了她的名字。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嘴裡的煙吐在地上,然後用腳踩上兩腳表示自己不爽的心情。但是他不能,臥室裡有一層厚厚的地毯,哼,小鬼買的東西。
他本來就對這個女人出任務時愛搞神秘的做法非常地反感,如果她弄了什麼小動作的話,他一定會第一時間開心地處理掉她,就算是她得到了那位先生的喜愛也不例外。
現在,她越界了。
天海麥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和組織的利益不可能產生衝突。
她的一切,她所有的人際關系,都是以他為出發點構建的。貝爾摩德的行為,無異於是在直接挑釁他。
這讓他相當的不爽。
「阿拉……你生氣了?我只是很好奇被你養了十年的小奶貓,單純地想邀請她參加個換裝萬聖節派對,玩一玩而已。」貝爾摩德盯著浴缸裡的玫瑰花瓣。
她想起了組織裡曾經的一些傳聞,有琴酒和雪莉的,有琴酒和她的,也有琴酒和這個小貓的「十年的情人」。
她覺得最後那條的可信度真不高,一直當作是從基層組員那裡產生的少女幻想,因為琴酒的臉和身材在組織裡是排得上檔次的,加上基層組員平時接觸不到琴酒,他自然對一些小女生來說能夠產生一些吸引力。
沒想到。居然真的從伏特加的嘴中聽到了這個人的存在。
有著:「麥」的名字,是一個酒紅色長卷發,淡粉紅色眼睛,高挑,漂亮,有活力的女人。
聽完伏特加的描述「她像是只是個單純無害,元氣滿滿的女人。」
貝爾摩德卻無法輕易地相信伏特加的這種先入為主的第一印像。
一個普通的女人怎麼能夠被琴酒帶去見伏特加。一個生活在陽光下的普通女人怎麼可能在琴酒身邊呆了那麼長的時間……而且直到現在還好好地活著。
這真的不可思議。
貝爾摩德對她感到很好奇。
她從伏特加的口中套出了相遇時的地點,果不其然,公園內相關的監控視頻已經被處理掉了。
這是琴酒的謹慎。
他是認真的?
結合琴酒下一個任務地點的位置,兩地相隔並不遠,但是下一處地方並沒有拍到她。
拍到的只有琴酒和伏特加的監控視頻,也只有兩人正從保時捷上走下來,在街道上走動的合法場景。
不排除此時她留在車裡的可能性。
他們也有可能在中途把她放下了。
貝爾摩德到公園內打聽到的比賽時間,結合下一處任務地點下車的監控時間,以及從交通的路況上推算,她算到了伏特加開的是哪一條路。
這條路上最適合放下小奶貓的地點,就是快進入商業街前的,監•控還不多的那條路。
結合在公園內打聽到的參賽人員,她拿到了前幾場的賽後合照,憑借著那張正臉的照片,貝爾摩德黑進了商業街附近的監控設備,只用幾秒鐘的時間就找到了她。
一個模糊的正臉,正從一個公關店內走出來。
她轉身站在店門口與街道的交界處,和一個處在公關店門口裡的男人說些什麼,貝爾摩德看到那個男人把天海麥拉過去了一步,附身在她耳旁說著些什麼。兩個人的姿態顯得非常的親•密。
這個角度只能夠看到天海麥的後腦勺,和被她擋住了一半的男人的臉。
然後,那個男人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了上去。天海麥攏了攏身上的男裝西裝外套,然後她走了。
哇哦……這就刺激了。
貝爾摩德調取了商店街所有的有關的監控,甚至還黑進了公關店,拿到了公關店內的監控。
兩個公關的正臉也出來了,她很容易地查到了他們的資料,這可是相當的精彩呢。
一個叫Eight,一位跳槽了八家公關店,睡•走了八家店內有錢的富婆,一位用虛情假意把女人的錢都榨干的公關。帥得厲害也渣得厲害。和琴酒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另一個叫伏黑甚爾,同樣是一個公關,結婚了兩次,還有兩個孩子,他經常帶著幾歲的孩子,輾轉住在不同的富婆家中,愛好是賭馬。
貝爾摩德看著他的照片。笑而不語。這就是視頻裡的那個男人。
她調出公關店門口,兩個人的親密動作,還有那幾個視頻,有店內的,店外的,旁邊商鋪的,各個角度無死角。
這個伏黑的身材甚至比琴酒更好一些,健壯的像是一批野馬。她不禁感嘆道,她真的突然好看到琴酒吃癟。
不會吧,不會吧,琴酒應該不會讀不懂唇語吧。貝爾摩德笑著,貼心地還給視頻裡附上了唇語的翻譯字幕。
她覺得事情變得有趣極了。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一貫冷靜的琴酒氣急敗壞的樣子了。
就在她查到這一切的當天,過了不到一個小時之後,她就親眼見到了這位天海麥。
她沒想到琴酒居然把對方藏在學校裡!她看著對方身上的校服,覺得琴酒可能是個變態。
但是這個女人也是個變態,不是麼,最起碼是個瘋子,敢當著琴酒的眼皮底下騎野馬。
她想知道關於天海麥的更多情報。而更多的情報,從學校內部的信息網就能夠輕松查到了。貝爾摩德是專業的情報人員,這些信息似乎來得過於輕松。
此時,貝爾摩德已知的情報和朱蒂已知的情報一樣。
這只小貓居然就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真的在認認真真地讀書。
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真是沒想到呢,平時冷酷無情的琴酒居然喜歡的是又清純又火辣的類型,難怪連我邀請你調一杯馬丁尼都不肯。看來是我的純度不夠呀∼」貝爾摩德看了看手上新做的指甲,語氣非常輕快。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琴酒沒有耐心聽貝爾摩德解釋了,想直接掛斷電話。
「等一下,琴。」貝爾摩德挽留住了他。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琴酒的煙快抽完了,他打開了窗戶,正在給臥室通風。
「是關於你的小貓的事情。」貝爾摩德起身披上了浴巾,走到了電腦前,「我發現了她可真是一只十分頑皮的小貓呀。」
她看著正在上傳的進度條,笑得很開心。
「我想這些情況,你應該是不知道的。具體的資料我已經發給你了。」看著郵件傳送完畢的提示,貝爾摩德麻利地掛掉了電話。
她看了看酒店外的天空。星星被烏雲遮住了,就連月亮也快被烏雲遮住了。她感覺到了搞事情的愉快,就看琴酒會怎麼做了。
騎野馬是有代價的,可能會摔斷腿,手臂骨折,甚至有可能付出性命的代價。
一個能夠包裝出這麼詳細的假身份資料的人,她不相信對方只是一個成年的女高中生那麼簡單,她也不相信她的目的只是為了讀書而進入了學校。
貝爾摩德甚至猜想這是被專門放進琴酒身邊的臥底,根據琴酒量身定做的臥底,耐心地潛伏了十年的時間。
她像是一個餌,釣住了琴酒這條大魚,身後牽繩的釣魚人,很快就能夠順著這條大魚,發現一整片魚群……
無論是對琴酒,還是對組織,她都是個威脅。遲早是要除掉的。
現在……
要謝謝這個小貓,親手把刀遞過來了。貝爾摩德看著那份「添油加醋」的刪減版資料笑了。
書房內……
天海麥遇到了一道不會做的數學題,本來打算來問琴酒,後面想想琴酒說的話,「你真是個笨蛋啊。」
這種話既打擊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又打擊學生的人格,如果是一位合格的教師,那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學生!是具有潛力的個體!教師應該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學生!
而不是用言語侮辱學生。
琴酒可真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他被小麥踢出了心中的教師隊伍。她打消了跑去問他的念頭。打算還是自己看參考書,慢慢想。
下樓找了一下書包,參考書不在裡面。天海麥回想了一下,在臥室的床頭櫃上。於是她准備回臥室拿了參考書之後繼續學習。
此時,十點。
夜黑風高,正好是獵殺時刻。
臥室……
一打開房門,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濃烈的煙氣。
房間內漆黑一片,煙霧繚繞。
「咳,咳。」天海麥站在門前,揮手驅散了一部分的煙。
這這這!
這個狗崽子怎麼回事?
怎麼抽這麼多煙!而且還不開燈!
因為他們和警察有仇,所以這棟房子裡沒有裝煙霧報警裝置。
如果有的話,她認為此時火警已經要衝進了這間臥室了。煙霧從打開的門口處飄散。
天海麥借著月光,看到琴酒穿著本該掛在玄關的黑色的風衣,在房間內戴著黑色的禮帽。
怎麼回事!
她看了看他的鞋,他穿上了皮鞋,她看了看他的手,戴著熟悉的皮手套。
此時此刻的他,像是一頭全副武裝的黑狼,靜靜地坐在床邊,薄薄的嘴唇裡依舊含著煙。
天海麥盯著那處微弱的火光,看了看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搖煙頭。
這個人肺不想要了!
她整個人寒毛都氣得豎起來了。
她倒吸了一口氣,冷靜冷靜,不生氣,不生氣。天海麥對他不愛惜自己的行為表示強烈的不滿,抗議,甚至是譴責。
她應該罵他了,可是現在情況不對勁。
多年專業制琴人士麥表示:這個時候的琴很不對勁,需要精心保養,千萬不可隨意彈撥,否則會傷到手指。
琴酒仿佛靜止了,一動也不動。茶幾上,他的電腦屏幕亮著光。
琴酒沒有看她,他盯著遠處的地面,他的手裡還握著手機,手機也在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天海麥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她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他還是沒有看她,她也沒有說話。他的劉海很長,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於是,天海麥變成了一只小狗。她蹲下來了,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趴下了,狗勾趴地!狗勾用一副很奇怪的姿勢,翹著尾巴,後腿曲著,前肢趴在地上,看到了大狗的表情,他還是沒有看她。
他在無聲地笑著。
淡淡的手機光照在他的臉上,配合上張狂的笑臉,顯得有點恐怖又陰森。
我勒個大植物!嚇死狗勾了!
天海麥不禁猜想,他是不是剛剛出門了,剛從某個剁肉現場回來,還沒有緩過神?
他和我的居家好男人黑澤陣好像不一樣。她感覺不太對。是什麼不一樣呢?什麼不一樣呢?
就好像是……有一頭猛獸要出籠!天海麥很害怕。本能告訴她快走!快跑!不要靠近他!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
可是……
他不能再抽煙了。這種自虐式吸煙,她會很心疼的。想到這裡,小狗變回了天海麥。她站了起來,啪地一下,反手就是開燈。
暖黃色的燈光點亮了臥室,並沒有驅散嗆人的煙味。這時她才發現臥室的地上有多少的煙頭。令人頭皮發麻的數量……
這讓天海麥不禁懷疑,在她寫作業的這段時間裡,他是不是一直在抽煙,而且還是以一種瘋狂的自虐的狀態吸入。
她聽過暴風吸入食物,暴風吸入糖份,從來沒見過能暴風吸入香煙的。
天海麥覺得事情很不對勁。
「怎麼不開燈!」帶著些惱人的語氣,天海麥克服了扭頭就跑的本能,直徑地走到了窗戶前,推開了飄窗。
嗆人的煙味散去了一些。
「大晚上杵在房間中間不開燈看手機干什麼呢!又不去洗澡,還直接穿著風衣坐床上了!」
你是不是出門了!不僅是風衣,你連鞋,帽子,手套都沒脫!還直接地坐在了床上,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潔癖的她忍不住了,撲了上去,掐斷了他的煙。
「不許再抽了!」
天海麥一邊把他的外套扒了,她又想起了禮帽,掀掉!她想摘掉他的手套,卻被他突然按住了。
好吧好吧,不摘不摘,戴著戴著。大狗乖乖!狗狗乖!可以了!
天海麥把他推進了浴室。
他乖得像個一米九的大型人偶。
「先好好刷牙去……」
「唉,我等下給你搓背。」天海麥轉身,准備收拾一下房間裡一地煙頭的情況,然後去衣櫃裡給他拿換洗的衣物,再下樓給他拿雙拖鞋,再回來。
天海麥可是專業的寵物店店員,給大狗狗洗澡的小能手。唉,等一下再好好地問一下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此時,琴酒動了。
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天海麥感受到了他戴著的皮手套,貼著她的手臂。他很用力。
一時間,她突然想起了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外出時,我一定會帶著手套,這是為了不留下指紋。
天海麥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恐怖的猜想!
野獸的預警雷達滴滴滴!她粉紅色的瞳孔直接瞪出了貓咪質感的豎瞳!渾身冷汗直冒……
她,天海麥,此時……不敢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琴酒:皮?
小麥:未成年人不要飲酒,飲酒有害健康……
第13章 帶她上天堂【修】
琴酒捏疼天海麥的手臂了,他的手勁極大。她疼得想要喊出聲,他幾乎要捏碎了她的骨頭!天海麥還是轉過頭去,這回琴酒終於肯用正臉看她了。
他的表情很陌生。天海麥從來沒有看過他用這樣的表情看她,像是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天海麥的心裡很是受傷。
在天海麥正准備要開口詢問情況的時候,琴酒把她放倒了。天海麥被琴酒摔到了地上,她對他從不設防。
她仰面躺在浴室的地上,望著眼前的人,眼前刺眼的燈光。
琴酒一只手快速地掐住了天海麥的脖子,是致人於死地的那種程度。
「咳……」天海麥覺得事情突然超出了她的控制範圍!
雖然她說過規避死亡風險這種事情,但也只是口嗨而已!因為天海麥知道琴酒根本不可能這麼做,如果他想,他早就得手了。
而現在,天海麥看到了銀發的死神正在她的面前,無聲地露出那張張狂的笑容。
一剎那間,她好像害怕著,但同時又興奮著,本能地想要反擊,只要在一瞬間,天海麥就可以用小腿扭斷他的脖子!
但是他是琴酒,他曾教她如何從野獸變成人類,如何開口說話,如何……
過往的種種回憶在她腦海間。
如果有人這麼對她,對於一般人,她會在瞬間內讓他們哭著跪下,但對於琴酒……她克制住了在剎那間反抗的本能。
是盲目的信任。
天海麥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發瘋,根據他此刻的行為,她覺得琴酒的狀態和她有關。她的一只手垂在地上,另一只手抬起來了,摸上了他的臉……
你失控了,我親愛的。
琴酒的神情十分地冷漠,墨綠色的瞳孔裡倒映著天海麥此時的樣子,前所未有的狼狽不堪。
她的腦子說:你應該扯出個笑容來安慰他。天海麥試著去做了,但是從那雙眼睛裡看到的,只有她醜陋的,猙獰的,不斷漲紅發紫的臉,和他不斷用力的那只手。
天海麥仿佛還能隔著皮手套感受到他手上常年握木倉的薄繭,這根本不可能,她甚至產生了幻觸。
天海麥不知道她的意識還能堅持多久。
也許下一秒,她將馬上離開這個世界。
天海麥又開始疑惑,為什麼她的意識如此的漫長?
他不應該是一擊斃命,不給獵物留有緩衝時間的麼?
她想多了,她的意識還是逐漸散去了。
恍惚間,她回想起了最初去公關店時的那種心情。天海麥突然明白了。
那是內在空空如也,孤獨又寂寞的心情,像只找不到方向的小狗在原地轉圈圈,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的潛意識裡,在極度渴求著他能夠填滿她的內心,無論怎麼欺騙自己也沒有用。
那時的香檳酒,勾起地就是天海麥最深的渴望。
是一頭狼在嘶吼:不,不是你,我只想要他,只有他!
天海麥自始至終沒有掙扎,她的手臂滑落了,視線開始發黑了,這就是最後了。
琴酒盯著她狼狽的樣子,他突然笑了。
啊……那個人,那個人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天海麥很高興,生命中的最後一眼是他的樣子,就像他找到她的那個時刻一樣,一切終於成為了閉環。
彼時,他伸出手,給了她生命,帶來了陽光,成為了她的飼主。此時,他伸出手,終了她性命,給了她黑暗,讓她安息。
那雙眼睛,自始至終就像是正在捕獵中的狼一樣。
小羊羔被它撕碎,被它吞入腹中,從此化作狼成長的養分,是皮毛,是血,更是肉,就這樣彼此坦誠,無法分離,一直一直地生活下去。
「最後的這個想法」讓天海麥此時仿佛已經升上了天堂,她准備用最後的力氣,將這個人一起帶走!親愛的,讓我們一起去見上帝吧,這是何等的幸福!
她吐出了最後的遺言,那是他的名字。恍惚間,她聽到一聲輕笑,和金屬掉落地面的聲音。他碰倒了什麼?
琴酒松開了手,天海麥重新獲得了氧氣。然後她被捅了一刀,她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玩這麼大的麼!
她盯著他的眼睛,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身體因為缺氧在快速地收縮著,顫抖著。
她正享受著那生與死之間,意識的模糊與清醒,又在剎那間達到頂峰的,重生般的極致快樂。
天海麥的內心終於被填滿了,此刻如獲新生,升上天堂。
「你這個瘋子……」天海麥聽到她的嗓子啞掉了,像是風從破碎的鐵管中穿過。
天海麥的腦海中突然回響起了TIGA凹•凸•曼的主題曲,Gonna TIGA take me∼take me higher∼的歡快旋律。
她都要給自己氣笑了!你在生死攸關的時刻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呀!
天海麥依舊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還沒有從這過山車一樣的刺激中緩過神來。甚至因為一度的窒息,還哭出了生理的淚水。這太丟臉了。
「好孩子們不要學,這真的會涼的,遇到這種情況,請有多遠跑多遠。再麻利地找警察叔叔報警把犯人抓起來喲」
浴室裡的燈光有些刺眼,天海麥想抬手用手臂捂住眼睛,捂住臉,不想露出這副樣子,但是被他抓住了。
他盯著她,她盯著他。他的狀態看上去似乎比剛剛好了一些。天海麥不知道這場獻祭,或者是她現在的樣子是否讓他滿意了。
現在她完全可以肯定了。他這個狀態就是由她引起的。
不知道琴酒為什麼突然發瘋的天海麥,此時此刻是有點生氣的。
如果是游戲的界面,就會出現一個蓄力的進度藍條,主人公的她是一頭白色的小狼狗,正在和一頭綠眼的大黑狼對打,我方極度殘血,敵方滿血,她正在等待反擊的機會。
天海麥心裡喊著:狗崽子!你這個混蛋!她一定要咬住著頭狼,把它狠狠地按在地上毆打。一頓無敵的歐拉歐拉歐拉……
琴酒就這麼盯著天海麥,沒有動作,一直看著她在原地平緩呼吸,她緩過來了,她以為就要這麼結束了。
但這只是獵人屠宰羊羔的前奏。她在內心瘋狂地說著優美的語言。
⚹
終於出了浴室。他還是沒說話。琴酒把天海麥放在了沙發上,轉身走進了衣帽間。
天海麥松了一口氣,她哭出了歡呼的淚水。但,她覺得這是另一場暴風雨前的寧靜。
因為她終於想起來衣帽間裡有什麼了!這怪不得琴酒,是她自己作死!
天海麥哭得更傷心了,一邊慶幸著還活著,還活著,能活著就能蹦跶,一邊又羞憤著,因為太狼狽了,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天海麥好看的酒紅色的長發此時失去了光澤,她的小腦袋委屈地耷拉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再也不敢調皮了。
琴酒從衣帽間裡抽出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
藏東西的主人一定很著急,不然怎麼會連被子折疊的形狀也沒有完美的復原呢?中間凹了一塊,很明顯就是藏了什麼東西的樣子。
在收到貝爾摩德發來的資料之後,他選擇去核實了信息的真假。
他本以為這是貝爾摩德的無聊把戲,誰知道竟然這些視頻居然是真的。
天海麥和那些年輕的牛郎在一起嬉笑的樣子,她攏了攏身上另一個牛郎西裝外套的樣子……
西裝外套……
琴酒很快地發覺到了某個不對勁的時刻。他回到了家中……走進了臥室。
就這一絲絲絲的不對勁,讓他發覺到了衣帽間的不對勁,他掃視了一圈之後就發現了,微微掀開了冬被,就被他揪出了這個東西,一件不屬於他的男士西裝外套,充滿著惡心的野狗的味道,還有他家小狼的香水味。
翻開口袋一看,正是一張合照,和監控裡的某個時刻一樣。呵,是他大意了。大意到只在她身上放了定位器。
「說些什麼。」他把外套甩在了她的面前。
「解釋……」他把合照甩在了外套上。
他坐回了沙發上,把她的臉扭向合照。這是一場廝殺的游戲,她除了喊琴酒,別的根本開不了口。
知道原因的天海麥,此時只想哭!她看不見琴酒的臉,只能看到地上的合照。合照上的小傻瓜笑得好開心。
天海麥咬住了下嘴唇,她真想告訴合照的她,你當時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悲傷。
她更想哭了,這不就是她自己作死搞事情,結果玩脫了麼!
琴酒質問的話語噴在天海麥耳邊,印像中這好像是他說話最溫柔的時候了。她側眼,看了看他危險的眼神,危機還沒有解除,她只想放聲哭泣!
「我親愛的戀人啊。」
「你究竟喜歡哪一個呢?」琴酒用著小時候給她講金斧子,銀斧子故事的口吻,伸出了戴著皮手套的手,指了指照片的左邊,是Eight。天海麥說不出話了,只能瘋狂地搖頭。
「不是這個啊。」天海麥側著臉看他,琴酒笑得都快咧到耳根了,像是恐怖劇裡面的小醜,對,就是那部著名的小醜劇。天海麥最怕鬼這種一點都不科學的東西了。
此時此刻,她覺得戀人和那個劇裡面的小醜形像重合了,一樣的瘋癲,整個人都充滿著不妙的氣息。
救命啊,這讓她以後如何直視琴酒。她想用雙手捂住臉,可是她不能,她的兩只手腕被牢牢地抓住了,加上剛剛的窒息以及體內的刀子,讓她此刻沒有力氣反抗。
琴酒又指到了伏黑甚爾。
那個大胸肌曾經對於天海麥真的很有吸引力。她想都沒有想,繼續瘋狂地搖頭。小狗式撥浪鼓搖頭.jpg。
「兩個都不是?」
「那,把兩個都剁了吧。」他說得真的好溫柔呀。
天海麥想說你可能剁不過大胸肌的那一個。但是她說不出話,一是,剛剛的體驗讓我的喉嚨很糟糕,二是樓下有只小貓咪在嚎叫,叫聲大過了她想發出的聲音。
野獸是讀不懂空氣的,但是直覺能規避危險。
這讓她巧妙地逃過了一劫。
天海麥看到了花瓶,它被放在茶幾的邊緣位置,岌岌可危,裡面有著大量的花朵,那是帶刺的玫瑰花,正在准備緩緩地盛開,十分的美麗。
她聽到了巨大的聲響,是花瓶掉落在地毯上的聲音。茶幾上的花瓶終於倒了,它似乎是承受了太多的玫瑰花,帶刺的玫瑰花從花瓶裡滑出,她這時才發現,原來它已經盛開了。
天海麥有點心疼她的花瓶,還有被弄濕的地毯。
此時,她家養的狗突然大大地咬了一口她的臉,她破相了。
她想到了那個表情包:一大口親親!
親愛的,您真的是屬狗的麼!而且絕對是是一條沒有拴繩子的瘋狗,凶狗!
下一秒,天海麥扭頭親了親戀人的嘴角,揚起了脖子,靠在他肩上,望向天花板。
我是一只小羊羔,我從來也不皮。有一天我心血來潮撒蹄狂歡去。我手裡拿著小錢包正呀正得意。不知怎的大黑狼。它衝我撲上去。
天海麥此時已經懵了。
意識回神……
天海麥聽到琴酒在耳邊這樣說,「說起來……我們好像還有……吧……」
How dare you!
天海麥聽到仿佛聽到了她家養的狗在咆哮,嘖,真是太吵了!
她是這麼想的:狗主人真應該把它按暗中送去結扎,或者是做個絕育!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更何況是和野獸一起長大的天海麥呢?
她這只可愛的小狼狗側頭狠狠地咬住了這頭狼!她一但咬住,就絕不會輕易地松口!
這是一場狼與狼之間的廝殺。
我是真的生氣了,真的生氣了!我絕對會復仇的!真的!真的!我真的好想揍你!天海麥哭著,在內心想著。
她望著了天花板,正在和這頭狼擁抱著,她想摸摸這頭狼的毛發,安撫著這頭不對勁的狼,想雙手一下一下地輕輕地撫•摸著狼的發頂,梳著狼的毛發。
但是她不能,她的雙手被反剪在了身後,被皮帶綁住了。唔,雖然她可以很容易地掙脫開……
她感覺到狼的情緒在慢慢變得穩定……果然手還是不松開的好吧。
突然間,她放在校服裙裡的手機響了。
氣氛一時間停住了……另一只帶著皮手套的手幫她拿出了手機,她瞥到了上面的聯系人是:「精油spa預約」
完了完了完了……
她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天海麥咬著下嘴唇,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危險行為,請勿模仿。
目前劇情進度:回收伏黑甚爾的外套,回收快樂公關店的合照。雖然回收了,但是還是一個字:危
來猜猜精油spa預約是誰吧
如果有多一些評論的話,我真的會不定的掉落加更的喲……咕咕咕,飛了飛了……
第14章 帶他下地獄【修】
琴酒看著手中正在響個不停的手機,上面的聯系人寫著「精油spa預約」,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
請問:一般,美容院的預約會在深夜的時候打電話麼?
答案是否定的。
想到這裡,琴酒咧嘴笑得更猙獰了,他溫柔地看向天海麥,一字一句地開口道:「精油spa預約?」
就在剛剛被安撫了一些的情緒,此時又開始翻湧了,甚至更加激烈了。
看著這頭小羊羔故作鎮定,又忍不住瑟瑟發抖的小表情。哈,真是可愛呢。
這樣想著,琴酒按下了通話,點下了免提的按鈕。
天海麥看著琴酒此時的動作,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快速地掙開了被皮帶綁著的雙手,雙手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不不,您不能這樣!您不可以這樣!您不可以擅自接通她的電話!
天海麥的眼淚最終還是落下來了,是羞憤的淚水,此時的她仿佛身處地獄!
她好想逃走!她的淚水被琴酒舔去,他伸出了一只手,好像是安慰一樣,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
呵,如果忽視他正抵著她的刀的話,這確實是一副溫情的場景,而且這只手可是一只剛剛掐過她脖子的手。
想到這裡,再想到她備注的那「精油spa預約」,她有些發抖,不是害怕得死無全屍的那種,她是害怕電話那頭的人說出些什麼不該說出的東西。
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喲……天海。」一聲低沉的男聲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
琴酒停下了動作,溫柔地擁抱著懷中的小狼,他把電話放到了天海麥的耳邊,另外一只手拍著她的背部,同時享用著他的晚餐。
琴酒用凶狠的眼神示意道:說話啊。麥,這不是你精油spa的預約麼?
他笑得更很瘋癲了,天海麥很害怕。可她不能不說話……
「啊,伏黑君,怎麼了?」天海麥的聲音此時還是啞的,她努力地保持著不害怕得顫抖,用平靜的語調答復著。
天海麥知道,如果她此時掛斷了電話,或者是對琴酒有一絲絲不對勁的意味,她就完蛋了!
她真的好心虛!所以她為什麼還要給伏黑甚爾取一個精油spa預約的備注呢?
嗯,一個成功的搞事情選手是不可能選擇用真實的名字備注的。
當時正在吃醋,即強制理智又不理智的她,真的很想看琴酒生氣的樣子,就是這是種報復心理!
天海麥做到了,琴酒確實很生氣。
他已經氣瘋了!
順便一提,Eight的備注是光子嫩膚預約,因為他的皮膚超級好!
奶白奶白的而且十分有光澤!小泉杏子的備注是富婆高定SA,母狐狸好友的備注是國際玩具貿易公司,朱蒂的備注是電玩城,鈴木園子的備注是西瓜店,毛利蘭的備注是鳥禽寵物店。
至於最後,眼前的這個人的備注……是花店……
她,天海麥,力求做一名完美的情人,此時正在被她家的酒精懷疑出軌中,而且還疑似被抓了個現形!
這究竟是何等的修羅場!她是個何等的幸運E!她真的十分地想撒腿就跑!
天海麥強烈地期望著電話那頭的伏黑甚爾,能從她的聲音中,聽出她的不對勁,從而解救她。
「喂,不是你發短信給我的麼?說如果答應的話,回電話聯系,還付了一筆貼心的小費。」
電話那頭的伏黑甚爾,對錢之外的東西,顯然沒有任何想要開口了解的想法,甚至連多問半句也做不到。
終究是她錯付了!伏黑甚爾你這個冷漠的公關!
沒有想到伏黑甚爾如的話語「如此直白」又「令人誤會」的小麥,下意識地挾持住了琴酒的命脈,力求多一些活命的時間。
疑似抓住了現行愉悅犯的琴酒,此時正在思考著如何讓出軌的戀人被撕得更碎一些。
他無法忍受背叛,比起身體上的疼痛,這是一種精神上的背叛。
很久了,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程度的痛苦了,他在等她的解釋,所以他不介意現在再看著她多掙扎一會兒。
等她完全承受完了他的怒火,掙扎完了之後,他會帶著她去見那個男人,他會當著她的面,讓那個男人的腦袋鮮血飛•濺,死無全屍,再用榨汁機攪碎,倒進馬桶裡衝進下水道去。
無論她傷心也好,無動於衷也罷。
他會把她帶回來,留在這棟房子裡,一步也無法離開他的身邊……
天海麥看著琴酒的神情,她知道如果今晚她不解釋的話,她就死定了!
天海麥此時面臨著一個選擇題,是暴露調查組織的事情呢?還是選擇承受來自戀人的怒火呢?
情況十分的危急!留給她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是哪一種呢?哪一種呢?她咽了一下口水,小腦瓜在瘋狂運轉著!
直白的野獸不會撒謊啊!謊言需要一個又一個謊言來覆蓋,就像雪山上的一片一片雪花,總有雪山崩塌的那一天。
被雪花砸死和被雪崩淹死,怎麼想都是雪花呀!她不可以撒謊!
她現在萬分後悔剛剛在書房給伏黑甚爾發的短信,她也沒想到自己這麼不走運,連一天都沒瞞過,就被抓到了。
不愧是琴酒,有一只「對叛徒的氣味很敏感」的鼻子。
短信的內容是:「伏黑君,叨擾了。你不單單只是一個單純的公關吧,我有一筆買賣想和你談,只需要你幫我調查一些情報就可以了。委托費是500萬,這是今天打擾你的小費。如果你接受的話,請盡快給我回電——天海麥。」
天海麥想起了短信的內容,她突然很慶幸沒有直接說出組織的事情,而是保守地選擇了「調查一些情報」。
天海麥選擇了第一種,但是如果她直白地說出口了正在調查組織的事情,她覺得琴酒肯定還是會生氣的……
怎麼辦!該怎麼說呢!有什麼事情是值得用大量的金錢進行委托調查的呢!還不能拜托琴酒的!是什麼呢!
天海麥看著琴酒的臉,是一副凶神惡煞笑著的表情,似乎在說著:說話啊,心虛了?怎麼不說了?
突然間,她想到了什麼。
「Eight:「說起來,伏黑君也是最近才來到這家店的呢。」
伏黑甚爾的回答是「啊,是啊。這家店正在鬧鬼,店長他找我幫忙,處理了之後,店長央求我留下的,說是不用抽提成,我就留下了。」」
回憶結束。
鬧鬼!他能處理鬼!她害怕鬼!所以天海麥可以請求他來正大光明地幫忙!有什麼地方會鬧鬼呢!天海麥的思緒在上下浮動著,她正在思考。
小泉杏子!
最近,小泉杏子總是嚇唬她說有一個親戚家的房子在鬧鬼,失蹤了很多人,連進去搜救的人也失蹤了……她不相信,這絕對是由人犯下的罪行。
天海麥和小泉杏子就「這世上究竟有沒有鬼」這個話題吵起來了,並且奇妙的勝負欲讓她和對方打了賭,過一段時間後,她們就會一起相約去那棟鬼屋調查真相。
「啊,這麼說伏黑君是答應幫我調查了?」天海麥強行平復著呼吸,平淡地說道。
「是啊,委托費還不錯,我最近正好有時間,說吧,是關於什麼的情報?」
今早賭馬輸了的伏黑甚爾,在晚上看到天海麥的短信。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接受。
調查情報而已,這種東西他的搭檔就可以輕松的解決,輕輕松松賺一大筆錢,有誰會不答應呢。
不過……電話對面的人情況是不是有些不對?
「其實是這樣的。啊,我朋友的親戚有一棟房子,那棟房子是明治十年的時候建的。這些年間不斷地擴建,啊,改建成了一棟很大的房子……」
天海麥正在說著鬧鬼那棟房子的內容,她拍了拍在亂動的,想要和她玩耍著的大狗狗,她皺著眉,無聲地控訴著,她幾乎快要生氣了!
它再這樣的話!她就實在是忍不住要揍它了!
「總之!就是那棟房子鬧鬼!具體的情況我會通過郵件發給你的!就是這樣……掰掰!」
羞憤欲絕的天海麥想要掛電話,但是電話突然被琴酒拿走了。
電話還在通話中,他一手拿著電話,一邊看著天海麥的表情。當著她小情人的面,愉悅地宣誓著領土的主權……
天海麥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連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來了,她正在祈禱著對面趕緊掛電話,千萬不要聽到她的聲音。但琴酒,是更不會讓天海麥如願以償的。
電話的另一頭……
伏黑甚爾終於發現是什麼不對勁了。他覺得有些無語,正想要掛電話。
「喂,野狗……」電話內傳來了這樣的聲音,和他的聲音很相似,同樣是屬於低聲線的類型。
我被叫成了野狗?呵,伏黑甚爾勾起了笑容,他倒是想聽聽對方究竟想要說什麼。
他聽到了足球場上的球迷,看到了進球的那個精彩的瞬間,全場起立猛烈地拼命地鼓掌的聲音。
和隨後的一聲女性的,包含著情緒的,近乎是尖叫一樣的叫聲,驚呼道:球進了!
「呃……」沉默是此時的他。
他聽到了天海帶著哭腔的聲音說著:「啊,伏黑君……求求你了,掛電話吧……」她的比賽輸了,對方贏了。
他仿佛知道了些什麼,一挑眉,電話對面的那個人以為他和天海之間有事情,所以在挑釁他。
只是不知道對面的這個人是天海口中「疑似出軌的丈夫」還是另一匹野馬呢?他想到了天海當時來公關店時的場景。
天海麥雖然在公關店表現出一副交際花,因為不滿丈夫的出軌而一擲千金尋求快樂的樣子,但是她本質上和那些別的來牛郎店的女人們不一樣。
那些女人會對著他們露出害羞的,欣賞的,還有期待的表情,期待著他們說些好話,或者是被觸碰的神情。
而這個天海,眼裡只有純粹的欣賞和感嘆。就好像是健身房的男性,看到了比自己身材還要好的男性一樣,或者是女性,看到了長相超級漂亮的小姐姐一樣,這種欣賞裡,不存在別的情感。
也許有,但是因為她對自己丈夫的愛意和道德的約束,在她結束對丈夫的愛之前,她是絕對不會選擇他們的。
加上當時那仿佛只是在和友人間聊天的態度,她其實並不在乎Eight和他說的是什麼,她只在乎自己的情緒能不能變好。
包括最後買他西裝外套的舉動,不是因為對他有意思,而也只是為了讓丈夫吃醋。
想到這裡,他就知道這是哪一位了。
一位「疑似出軌」的丈夫,抓到了一位「疑似出軌」的妻子,嘖,自己都不忠誠難道還要強制著妻子忠誠麼?還把怒火遷在了他頭上?他可是什麼都沒干啊!
於是伏黑甚爾不打算讓對面的男人開心了,他挑釁道。
「啊?可是你旁邊的人好像不想讓我掛電話呢……難道他是想邀請我加入你們的球賽麼?」
這兩個人不對勁!這兩個人怎麼回事!這邊的電話拿不到!那邊的電話掛不斷!求求你們別說了!
天海麥真的要瘋了!暴風雨總是要來臨的!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會在沉默中爆發!
隨著最後的一聲雷落下,球場的天空開始下雨了,天海麥一把攬過了琴酒的脖子,她粉紅色的眼睛裡已經開始隱約地閃著想要獵殺的紅光。
她喘著氣,臉上帶著剛剛踢完一場球賽的紅潤。
但此時,她為了氣勢,強行沉著一張好看的臉,鼻子抵著對面的鼻子。
她眯著粉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雙綠色的眼睛,毫無畏懼地低聲說道:「我不管你在想什麼有的沒的,我和電話裡的那個人什麼也沒有!不想死的話,給我把電話掛掉!」
被威脅的琴酒笑容淡下來了,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危險,他盯著眼前嬌美的人,手中卻沒有動作。
天海麥看到琴酒這個表情,肯定就知道他又胡思亂想了!
她又賭氣式地咬牙切齒地咬了一口琴酒的嘴,道「別亂想!我等下會給你好好解釋的!」
說完,她又惡狠狠地揚起了頸脖,抬起頭,衝著電話裡大聲地吼道:「伏黑甚爾!想要錢!少吃瓜!」
「不管你怎麼想,我和你說清楚!我!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你不要想了!」
說完,天海麥低頭看著正在散發著不好的氣息的琴酒,她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暴起,狠狠地一拳揮向了琴酒!
琴酒向後仰頭,拳頭從他的鼻尖擦過,他躲了過去。
與此同時,天海麥用腰部的力量向後翻了過去,她瞬間抬起了右腳,猛地朝對面的臉踢了過去。
琴酒抬手格擋,一把把她從身上推開。
天海麥在低空中靈活地翻了個個兒,腳尖著地,迅速伏身,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琴酒衝了出去。
她按住了他的肩膀,搶到了他手中高舉的電話,又順著力道的慣性以琴酒的肩膀為軸,把自己甩了出去。
她的雙腳緊扣住地面,一邊手的手指尖點地,另一只手拿著電話。
她伏低了身子,把自己的背部空間貼在了房間的角落裡,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琴酒。
月光照在她的眼睛裡,泛著閃耀的紅光。
天海麥神情十分不好地盯著琴酒,看著他也不好的神情,面無表情地掐斷了手中的電話。
「現在,我可以給你來好好地解釋了。」
天海麥站起身子。
她要開始揍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進度:要害就要害一對!小麥醋雪莉,琴爺醋爹咪,雙方的感情開始過山車。
琴爺在小麥的雷區反復跳躍,精准踩了雷點,導致雖然他不開心,但是等下他還是要被小麥揍!
小麥: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目前小麥和琴酒的大cg圖:1.保時捷上的唇印2.深夜食堂游戲3.早晨的麻花辮4.上學的承諾5.薄荷糖和琴酒6.浴室裡的天堂7.沙發上的地獄(裡面的隱藏小cg圖就不盤點了
小劇場掉落:猜猜我是誰∼
小麥:阿西吧!是誰?
琴爺:猜猜我是誰?
小麥:……a wolf?
琴爺:啊哈哈哈,看看這個親愛的小羊羔故作鎮定,瑟瑟發抖的模樣。真可愛∼
琴爺:說錯話的話,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琴爺:1.2……祈禱nia!
小麥:……my(……)
琴爺:「大狗害羞0.01秒」
小麥:狗崽子!給爺爬!(抓住時機!瞬間暴起!亮爪,反殺……)
第15章 空投伏特加【修】
「現在,我可以給你來好好地解釋了。」天海麥從下蹲的狀態站起了身子。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凝結。
琴酒借著月光面無表情地盯著站立在牆角的天海麥,她還穿著她的校服,那是白色的襯衣,湖藍色的短裙,正在緩緩地平復著呼吸,那手中的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一米七五以上身高,傲人的身材,像是火焰一樣的酒紅色長卷發,以及那雙正帶著怒意死死地盯著他看的粉紅色雙眸。
她真的很美,琴酒不禁這麼感嘆道,確實是一副能夠讓•男人為她的外表而心動的面孔。
他本來已經氣消了。
浴室時,當他看到天海麥倒在地上,任由他掐住動脈,卻對他毫無掙扎的那個時候,眼神裡是依賴,是信任,是心疼,是愛,是對著他興奮,更是在最後的遺言裡留下的,是他的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絕不會做出背叛他的舉動的,聯想到晚餐時才剛剛溝通過的事情,他就明白了,這個小鬼只是一直在亂吃醋,所以他選擇滿足她,填滿她的渴求,將她一起帶上了天堂。
但是,理解歸理解,調皮搗蛋的熊孩子總是要挨打的,是她做錯了事情,他就需要她給出一個解釋,更是需要她承受住他的怒火。
結果是什麼?就在他剛剛壓制住了體內,想要把人拆得四分五裂的暴脾氣的時候,那個緋聞對像的電話來了。
呵,此時還說他們之間沒什麼,琴酒是真的不相信了。看看那個多麼有趣的備注,精油spa預約。
精油spa,顧名思義,用精油做的spa,美容的人需要包裹著浴•巾,全身只有浴巾,解開背面,按摩背面,解開正面,按摩正面,害羞的可以選擇按摩兩只手臂,腿部,而且還可以要求重點按摩肩部,背部。這是一種能夠放松身心,甚至舒服得能睡著的美容方式。
琴酒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叛徒,究竟想要怎麼樣的按摩,想想肯定是不懷好意的。
再加上她那句惱羞成怒的威脅,「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掛斷電話!」
「哼,就那麼害怕被你的心上人聽到麼?」琴酒笑著諷刺道。
因為看到了那個備注,他又想起了剛剛才平復下去的怒火,誰知道這個調皮的小狼瞞了他多少回呢?
他又極度的愉悅,因為他知道,電話那頭能聽到的球賽聲,是多麼響亮,多麼猛烈,甚至是多麼悅耳,特別是進球時的那聲,精彩的歡呼聲。
他可愛的,弱小的金絲雀啊,只為他歌唱的聲音可真好聽啊。好聽得,他都想點一根煙來紀念這個時刻了。
憑借著小鬼這種極度害羞又別扭的性格,估計她以後是不會再見到那個人了。
如果再相遇的話,她一定會回想起今天的這一刻,無論和對方在干什麼,腦海中一定會響起這時的聲音,這可是由他敲響的警鐘。
聽到琴酒的諷刺,天海麥倒吸了一大口氣,她心中的怒火在像火山一樣噴發!
聽聽聽,這是人干的事,人能說出的話麼!
這還能忍麼?
什麼叫她的心上人?
她的心上人是誰她還真的就不想承認了!蘇卡布列!
沒有在他掐她的那個時候,就把他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一頓的她虧大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子懷疑她?
雖然她也皮了一點,好吧,她承認她錯了……
但是琴酒他干了什麼啊!
他幾乎是讓她當著一個,認識了剛剛滿一天的人的面前!上演了一場花腔女高音獨奏!
這讓她以後如何面對伏黑君?這可是社會性死亡現場啊!
啊,對吼。
她剛剛好像也吼出聲了,說著她和伏黑君沒有關系。
這可就糟了啊,她不能再和對方做第二次交易了。
當時的場景有多激烈,她現在的心情就有多糟糕。
「我的心上人……他是一個像狗一樣的混蛋。此時此刻,他已經成為了一條狗了。」
天海麥的表情一臉平靜,但是她的語氣卻是咬牙切齒地衝著琴酒說道。
他們之間真的需要結結實實地打一架了,不然彼此之間的怒火都無法平息。
「親愛的,來打一架吧!爽爽快快地打一架吧!打累了再解釋吧!不然我怕忍不住想馬上打斷你的腿,讓你趕緊跪下來。」天海麥笑著眯起了眼睛。
此刻,他們之間!
遲早有一個人是要下地獄的!
天海麥在等對方整理好自己的著裝,她也需要一點時間調整自己的狀態。
琴酒哼地一聲笑了,「好啊。這倒是像我們之間的解釋風格。」
他穿戴整齊起身,從床頭櫃上摸到了一盒香煙,從裡面拿出了一只香煙,另一只手拿起了香煙旁邊的打火機,正准備著再抽一根……
「今晚,你要是再想抽煙的話,未來的一年之內你都絕……對……別想碰我一根汗毛。」
天海麥聽到了她的下意識在做主,它控制她開口說著,這絕對不是她想說的!
她真正想說的是:如果你要想抽煙的話,我好心地來幫幫你吧,把那一整包的香煙點燃,然後一根一根地全部塞進你的嘴裡。
「在黑夜中給我煙火星的光芒,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麼?我的甜心∼」天海麥笑嘻嘻地問道。
「漂亮話就等你被我一槍爆•頭了之後再說吧,小狗。」
天海麥聽到了那個詞語,非但沒有生氣,變得反而更加亢奮了,更想把他做了!當場做掉!
她眨了眨眼睛,瞬間恢復成了不生氣時,一臉無辜的樣子,粉色的貓瞳黑夜中在一眨一眨著,看上去表面笑嘻嘻,人•畜無害,實際上內心裡翻滾著一肚子的壞水。
琴酒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抽出了一把西格手木倉,裝彈數是十五加一發,保險已經拉開了。對於木倉支,琴酒是專業的。
天海麥知道他准備好了。她蹲下,從牆角處的地毯裡摸出了一把匕首,平復著過於興奮的呼吸聲。
深呼吸,閉眼,再睜眼。
那雙粉紅色的眼睛的光芒沉了下來,裡面流露的是冷靜,也是興奮,這是捕食者的眼神。
開始了,琴酒。
此時,她已經給自己做好了自我暗示,這是她有效切換狀態的方法。
從一個普通人,切換成只會廝殺的野獸。
她從小和野獸一起長大,在戰場上生存,更是在部隊裡待過,但最後的這段經歷並不意味著她是個理性的戰士,她可是一條瘋狗,而她身邊的人,大家都會這麼說他們:「小心一點,那可是一群瘋子」。
她的老師也在這群人當中。那是一個有著熊一樣肌肉的高大女人,棕褐色的短發,綠色的虹膜,嘴上一直保持V型的笑容,是個民風淳樸的戰鬥民族,是個超級可愛的毛熊姐姐呀。
「可怕的銅牆鐵壁。」人們這麼稱呼著她。
而她,天海麥,正是被這位肌肉正正好的姐姐帶出來的!相當於半個毛砸!
為什麼不是一個呢?因為她無法准確地掌握好俄語彈舌的發音,導致被老師抓去割舌頭,最後被逼著學會俄語,不正宗的。
此時此刻,天海麥的狀態,就像是這位老師在街邊的路上,一邊喝著伏特加一邊散步,又一邊隨意地朝著她的頭頂,一瓶一瓶地空投著伏特加!
高呼著:Drinking!Vodka!
伏特加精准地從天上掉落,砸在了她的頭上,瓶瓶皆碎,達成了成就:伏特加上頭!從此天海麥就突然覺醒了新的技能,自我暗示!
格鬥技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呼吸般的自然,這是生存的本能,更是引以為傲的捕食技巧。比起冰冷的木倉支,此時的她更相信她的身體和刀刃。
她聽到了心髒咚噠咚噠的跳動聲,這是她自己的節奏!這可是她的主場!她終於能夠掌握主動權了!
一想到主動權,她已經抑制不住地開始咧開了自己的嘴角!
獵物就在眼前……
天海麥動了,她正握著刀,衝了上去。
她向對方揮動了第一刀,這是試探,也可以說是調琴。
第一聲槍聲響了,打在了她的耳邊,她閃身躲過,子彈打穿了她的頭發,她靈活地翻轉身體,抬腿,踢了上去。
琴酒側身躲過了。
「親愛的,你變遲鈍了。」天海麥輕聲嘲笑著,她落在了床頭上,就像是一只蝴蝶落在花朵上一樣的輕盈。
第二聲槍聲響起,她直接用匕首擋開了子彈。
一瞬間,借著月光照在匕首上的反光,她看清了自己的眼睛。
啊……形式轉換了。
親愛的,現在她是刀,她是狼,她是牧童了。
她要准備開始屠宰對面的牛了。
「哈哈哈……」一想到這裡天海麥就開心得想大笑,她也確實笑出聲了,像是一個正在騎著駿馬,在草原上迎著風奔騰的女牧童,她看到了眼前,自家的牛,它養得極好了。這是灑脫,是喜悅的笑聲。
但是,她更喜歡會掙扎的牛。
天海麥站在床頭的角落上,隨著席夢思的彈性,在床角處微微的一跳一跳著,想到這裡,她突然放下了匕首,停住了動作。
琴酒把手中的木倉對准了她的額頭,雙方的距離很近,一般人是躲不過去的,但他沒有動作。
因為她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地結束。
試探結束,接下來該動真格的了。
天海麥笑得很自信,酒紅色的長發在夜裡仿佛也有耀眼的光芒,那是獅子的鬃毛。
「親愛的……換一把木倉吧。手木倉對於我來說是沒有用的。你也知道的吧。」她聽到自己這麼說道。
是的,比起近身戰,琴酒更擅長使用木倉支,他是個遠程型的選手,近身戰對於他來說,非常非常的不利,如果是一般人,或者是稍微強一些的人,他都可以對付,他的近身戰水平也極好。
可是天海麥不是,她是近身戰裡的最頂級高手,一但她靠近自己的時候,這場比賽就結束了。
他們既兩個互補,又相克。
狹小的空間限制了琴酒的發揮,如果想要完完整整地發泄他內心的情緒,他確實需要換一個更有力更快速的武器。
「比如床底下的那把突突?」天海麥推薦道。此時,心中的情緒在黑夜中翻湧,她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你想把臥室轟成馬蜂窩麼?」琴酒聞言,也咧開了嘴,露出了贊同的笑容。一邊驚訝她的膽大妄為,一邊又對她的肆意和自信,而感到自豪。
她可是我的一條小瘋狗啊。
「啊……可以啊,我成全你。」琴酒放起了手中的西格,從床底的床邊下摸出了突突。
他們倆的家裡幾乎是半個槍械庫,看著有多溫馨,實際上就有多危險,隨手一掏就是一個雷,安全屋安全到了極點。
這是一把突突!在室內使用這個可真的是亂來呢!
超級超級亂來呢!
幸好周圍一片的別墅都沒有賣出去。他們是沒有鄰居的,不然此時的鄰居肯定已經瑟瑟發抖,嚇得要報警了!正常人這個時候是絕對要報警的!
天海麥忍不住舔了一下下嘴唇,她已經開始咽口水了。
果然啊,還是冷靜地拿著木倉時候的琴酒是最帥氣的呀……認真的,專注的。
「這麼多年沒有活動了……手下留情一點呀,等下我還要寫。」寫作業……
一陣連環的木倉聲突突突地響起。
「喂!你好歹等我把話說完吧!」她快速地跑離了原地,往後瞥了一眼。
床後的牆上已經成了馬蜂窩。
「切……」她忍不住吐槽著,「你也太著急了吧!」
天海麥在房間裡亂竄著……躲過了那些子彈,絕對不是被逼的,她只是想玩得久一點。
「遲鈍的人是你吧!」琴酒看著她四處躲避的動作猙獰地笑了。
她的肌肉已經沒有以前那樣強壯了,她現在纖細的肌肉實在是無法支撐住她高強度的動作,閃得有著勉強。
她不想承認!
但天海麥無法反駁……她的動作確實比以前遲鈍了,脫下了吉利服之後,就很少有以前那種強度的鍛煉了。
說到底,這還不是為了在外表上更符合一個普通的女同齡人,一個性感的情人,一名溫柔的妻子,或者說又是一名元氣jk……
她甚至害怕被老師或者是社團的同學發現,還把之前後腰的文身都洗了呢……
她在突突突中思考著……
「親愛的……你該不會認為一直這樣就可以擋住我了吧。」天海麥雖然在思考,但是她一直十分地冷靜,她在等一個節奏,一個間奏,是一個樂章當中,休息停頓瞬間的時候。
她認真地聽著空氣被劃破的聲音。
這個時間被她抓到了!
「哼……」天海麥動作變了,不再是躲閃的動作,她衝了上去,匕首此時換回了反握。
「雖然在室內……這個小玩具!也是!擋!不!住!我的!」她伏衝,成功近身了!是正面!面對面!
此時的她只要抬手就可以割破琴酒的下額的動脈……
她抬起了手,揮動刀子……
琴酒眯住了眼睛,緊盯著她的動作,他打算抬起突突擋住這一擊,再用另一只手的西格打穿她的大腿,然後再把距離拉開……
但是此時天海麥的動作又改變了,那揮舞的動作只是假動作,她正正的目標……是背後噠!
「嘿嘿!我抓住你啦!」天海麥開心地雙腳蹦離地面,像只小熊的幼崽一樣地掛在大熊的背上,明明是一個超級可愛的語氣,手上做出的卻是一個超標准的背後裸絞動作!
天海麥的一只手橫過琴酒的脖子,搭在另一只手的大臂上,另一只手向著他的後腦勺用力,正在用力,雙腿牽制住了琴酒的腰部。這是一個頸脖絞,來自於柔術。
她卡住了琴酒的頸動脈,正在讓他感受著剛剛她體驗過的,窒息的那份快感。
她在琴酒的耳邊輕聲道:「Blood must have blood(血債血償)。」
隨後她松開了手中的力道,保持著動作,腿和腰部向後用力,兩人隨著這個動作向後倒在了身後的席夢思上。
她就知道她可以做到的!
天海麥的心裡出現了一只可愛的小熊,它正穿著好看的芭蕾舞小裙子,輪到它出場了,它在舞台上做出了一個完美的空中劈腿跳躍動作!
「勝者……是我小麥噠!」天海麥由衷地發出了一聲自信的開心的歡呼。
氣氛突然變了……
剛才緊張的氣氛已經沒有了。
她要開始欺負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進度:小麥的第三層身份一層一層地扒下來了,最開始是理智金絲雀,中間看是元氣小奶貓,最後是(??)人物完整解鎖,平淡的溫馨日常即將被打破。
人物半解鎖:氣突蘇的肌肉毛熊姐姐。和母狐狸好友出自同一部作品。
本以為小麥是個白的,實際上她可是個隱藏的黑啊!畢竟她可是毛熊教出來的,那可是戰鬥民族啊!1打1000,還能追著熊跑的毛熊啊!氣突蘇!
這也就是我之前作話裡說的「琴爺只要一次沒有撞上正確的選擇,就會觸發她非常不得了的屬性。」
琴爺之前使勁作死欺負小麥的部分,在這裡就還回來了,而且必須還是,怎麼作的死,就要怎麼還回來。
等她收完了賬,就可以去找貝姐玩了……
第16章 甜蜜的報復【修】
天海麥的手臂掛在琴酒的脖子上,她笑得好開心!她終於扳回了一局!
通過剛剛酣暢淋漓的一場打架,天海麥的心情已經變好了,手上被她挾持的琴酒應該也是。
天海麥感受到了他周身的氣息平和下來了,他似乎冷靜下來了。可真是不容易哄啊……天海麥在心裡小聲的嘀咕著。
但是她並不准備松手,還回了一局,還有一局沒還回來!她都還沒欺負他呢!
這可是十年來頭一次的武力反抗!不給對面一點教訓怎麼可以!想到這裡,天海麥變換了動作。她的腳尖動了動……
「你是個野獸麼!」琴酒側著臉咆哮著,他的聲音開始變得好聽起來了,滿口的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對啊,一頭只對你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野獸。」天海麥把臉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貼著琴酒的耳朵吹著氣,這麼說道。
吼!瞧她發現了什麼!他的耳朵紅了!她可愛的白毛大狗狗老酒精的耳朵紅了!她可太開心了!
這太可愛了!
這白皙的耳朵就像是一顆誘人的櫻桃或者是一塊甜蜜的草莓蛋糕,正在一個餓了十!年!的人面前扭著婀娜的腰身,勾著小手指說:來呀,來吃我,呀∼
這能忍?能忍簡直不是人!
她一口咬了上去!天海麥給琴酒打上了「耳環」,這是一個牙印的耳環。這個人可是她先看上的,誰也搶不走!
天海麥可不想就這樣結束……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真是一片狼藉……
只有這一處地方還是完好的。
天海麥發動了野獸的本能。她翻身,一只手就能牽制住他的「雙……手∼」,她坐下了。
「你想干什麼!」她聽到琴酒衝著她生氣地低吼著。
像是只低聲咆哮的狼一樣。
天海麥麻利地向前獵人先生借了他的道具。
呵呵,你能捆我,難道我就不能捆你麼?她可是「專……業∼」的,天海麥的眼神裡露出了這樣的信息,她微微一笑,相當得自信。
天海麥一手拿著手上的黑色的寬的皮的帶著金屬扣子的帶子,另一只手牽制住了這頭壯奶牛。
她衝著她一米九的銀發綠眸窄腰大胸甜心露出了八顆牙齒的標准笑容:「想和你好好解釋呀∼」
一個標准的無法掙脫的結,就這麼被打出來了。
如果她的老師在這裡,一定會熱情地擁抱她,揉著她的頭發並說出誇獎她的話語,「哦……我的米沙小熊,你可真棒!」
獵人正在磨刀霍霍向牛羊。
獵人開始大快朵頤了,這是一頓最頂級的牛肉料理。
時間流逝……
「呼。滿足了。」獵人吃了一頓飽餐。
此時的天海麥趴在琴酒的胸上,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靜,她已經報復回來了,甚至已經很累了。
但是他們還沒有開始談話,想到這裡,她坐直了身子。
「單單看到了那個外套和合照就認為我背叛了麼?親愛的,你對我的信任是不是有一點點……低?」天海麥用手比劃了那個一點點。
想到這裡,她越想越生氣,一拳揮了下去,重重地捶中了對方的腹肌。
「唔!」「哢啦。」這一拳,琴酒斷了兩根肋骨。
「啊……忘了你現在開……不了口∼」
天海麥剛剛用了襯衫和領帶綁住了琴酒的嘴和眼睛。
解開領帶,琴酒可以看見她了。
她緊緊地盯著那雙凶狠的墨綠色的眼睛,她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的樣子,哦……是凄慘的小可憐的樣子。
「唉……」天海麥覺得自己心軟了。
比起像現在這樣子對他,天海麥更想看到他像現在這樣對她,臉上展露出一副帥氣的模樣!
但想到了他之前對她的狗言狗語,特別是他那個接電話免提的狗作狗為……天海麥的火氣又回來了。
她的氣消了一部分,但又沒有完全消,兩人之間,安排一場坦白局是必須的!
想到這裡,天海麥解開了堵在他嘴上的領帶,她准備和他好好地談談!有問必有答!她,天海麥!乖巧地坐好了!她正在耐心地等著他發問。
琴酒似乎又在生氣了,此時並沒有打算和天海麥說話的打算,只是在冷冷地瞪著她。
而琴酒此刻的想法並不是小麥想的那樣,他正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電話的事情是他欺負過頭了,而後她的報復,說實話他很滿足,因為那是最貼合,毫無保留的狀態。
他此時正以一副相當不錯的姿勢被綁住了,然後他就突然看到戀人一臉同樣疲憊地乖巧地坐在了身邊。
確實是折騰狠了。看著她脖子上的印子,是剛剛被他掐得,隱約地在發青發紫,他有些生氣剛剛的自己。
他不禁皺著眉頭想到,先前的行為確實很不妥。他已經失去了一貫的冷靜,如果是這一切都是真的話,按照他自己的做法,他不應該先去找對面的那一位「好好地」「心平氣和地」談談麼?為什麼反而對小麥先發怒了?
啊,是在他考慮對面那個男人的死法的時候,小麥推門走進來了。
是他仗著她的喜歡胡來了,琴酒不禁皺眉眯眼。
天海麥看著眼前琴酒的狀態愣住了。她感覺剛剛壓制住的怒氣又冒上來了,同時還帶著別的情感。
他在生氣。為什麼?氣我這麼對他?
啊,這確實是頭一回……
天海麥用眼神示意著他,趕緊給我說話!問點什麼!
但他的薄唇抿著,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在瞪著天海麥。
他不和她說話。他不和她說話了!他在瞪她?他還瞪她了!他凶她!
天海麥看著他那雙帶著怒氣的眼睛,回瞪了回去,她回想起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所有的,她狼狽的瞬間,她向他求饒的瞬間。而她只是嘗試著咬回去了,他就生氣了……
天海麥真的感覺難過委屈極了!
就這麼,在琴酒的注視下,天海麥的嘴唇開始抽搐,眼淚開始決堤,從一滴一滴,到一串一串從臉頰上滑落,她哭得泣不成聲,像一個幼年的孩童一樣。
他凶她!不想看他了!不要他了!不要!把他丟掉!丟掉!
她要離家出走!
她不想再陪他玩虛偽的情人游戲了!
天海麥低下了剛剛還在意氣風發的頭顱,默默地滴落著眼淚,看著淚水順著他的腹肌紋路滑落,落入了黑暗中。
「唉……」
天海麥聽到了琴酒一聲嘆息。
琴酒那雙溫柔的大手,最終還是選擇拍了拍她的頭頂,在她的頭上溫柔地撫摸著,揉著,一下又一下。
很溫柔的一雙手,就像以前一樣。有他在,只是被他這樣簡單地摸摸頭,她就很開心。
天海麥咬著嘴唇,努力地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是她現在已經委屈得糊了滿臉的眼淚和鼻涕。
琴酒側身,用綁著的雙手把她的襯衫遞給了她。
天海麥毫不猶豫地就用它來擦鼻涕,她的腦子裡想的還是剛剛那個「他瞪她了」的眼神。
琴酒試了一下,還是沒能掙開被綁著的雙手,於是他抬起了被綁著的雙手,把天海麥圈在了懷裡。
他把頭擱在她的肩上,天海麥聽到了他在她的耳邊這樣輕聲地說著:「抱歉。」
「呃……」琴酒給了天海麥一個很輕的面頰吻,啾。
天海麥面無表情,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呵……」
「小麥,不要哭了……」琴酒的聲音帶著一些疲憊,沙啞,此刻的他已經沒有露出剛剛那種生氣的表情了。
「小笨蛋……你為什麼哭呢?」琴酒直接開口詢問了,和這個小鬼說話,如果繞太多彎子,她是不會明白的。
「你剛剛瞪我了。」
「那是……」
「閉嘴。如果想讓我把你摔出去,再從腰開始折疊玩疊疊樂的話,你可以盡管開口。」
天海麥打斷了他的話,在他的懷裡悶悶不樂地說著,「我需要一點時間整理一下。」
她正在感受著片刻間的寧靜,並且強忍著自己的殺•意,不要想著再給他的腰子補上一刀,字面意義上的。
「呃……」經常被人調侃,無論干什麼事情,表情都很凶狠可怕的琴酒,沒想到在此刻吃到了亂用臉的虧。
他的懷中的人正散發著的危險的氣息,殺意那像是一絲一絲的黑氣,在空氣中飄揚。
他現在不能說話。
這對在兩個不同賽道上的人,甚至是身處兩個不一樣世界的人,在此時此刻,就這麼靜靜地擁抱著。窗外的雨終於快要停了……
剛剛她感覺到的擁抱不再是熾熱的,仿佛要把她融化一樣的溫暖,而是非常的冰冷,冰冷到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這可是他第一次生氣到掐住了她的脖子啊!想想她都干了些什麼。
去逛牛郎店,像個怪阿姨一樣掐了一個小奶狗的臉,一擲千金和牛郎們喝酒,合照,然後再買了一個伏黑的西裝外套……如果等量代換到琴酒身上……
「碰!」天海麥一拳砸向了身下的床,砸出了一個拳頭的印子,席夢思它破了。
這一個家具它真的經歷太多了,這一擊更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它,光榮的塌了,它,光榮的退休了。
僅僅是第一條她就無法接受了,甚至有種想要讓對面那家店血流成河的衝動。天海麥咬住了下嘴唇,沒有說話。好吧,她理解老酒精的心情了。
等一下?如果是她的話……比起先把琴酒干掉,她更傾向於,把先動手動腳的那一個人殺掉?
好吧,也是她伸手掐了人家小哥的臉的……
好像還是她做錯了,生氣不能。
天海麥別扭的心情指數下降下降。
許久之後,琴酒聽到了懷中的人開口。
「親愛的,牛郎店,合照,外套,以及備注都是我以為你喜歡雪莉的時候弄出來的。」
「讓你生氣了,對不起。」天海麥平靜下來了,她伸出手環抱了眼前的人,說完之後用頭帶著一些歉意地蹭了蹭老酒精的胸膛。
讓你感覺到不安了,對不起。她在心裡說著。
天海麥感覺到了後腦勺的頭發正在被琴酒的一雙大手摸著,梳著,雖然只摸到了頭發的一小塊區域,卻讓她感覺到周身的不安,怒氣和暴虐的殺意都隨著這雙手逐漸平穩下來了……
「琴酒,你剛剛為什麼要瞪我。」
「沒有瞪你。我在氣自己,把你傷到了,抱歉。」
「麥……」啾。琴酒輕輕地在天海麥的臉上落下了一吻。
她的臉難道是什麼好吃的布丁麼?
天海麥別扭生氣指數極度下降中……
「還有一個問題,你平時從來不會動衣帽間裡的被子,家裡的被子才剛剛換過,有是怎麼發現那個外套的呢?」
單純地整理?不,這不可能,完美的學習搭檔當然也包括了這一項內容,琴酒也不是個具有強迫症要求每一個被子都能疊到完美形狀的人。
難道是偶然?
「貝爾摩德。」在撒謊和袒露真相之間,琴酒毫不猶豫的把鍋甩在了貝爾摩德的頭上,本來也是由她引起的,「她……把你的一些監控視頻發給我了。」
「我很生氣,你身為我的女人還去逛牛郎店,你是真的想讓我把你的頭擰下來麼?」
天海麥有點心虛,她抬頭看著琴酒使出了她多年來的殺手锏。
她用小狗很委屈的眼神望著對面的老酒精,用超級超級撒嬌又委屈的語氣開口,「琴酒。」
每當她用這種樣子盯著他的時候,他總是會無條件妥協。
「啾……」這回換她去親吻對面的布丁臉了,她知道他氣真的消了大半。
「現在是我來提問了,你一共瞞了我多少回?」琴酒低下了頭,他把額頭抵在天海麥的額頭上,冷靜地盯著那雙眼睛。只要有一絲不對勁,一絲的閃躲,他都能查覺得到。
那的粉紅色的眼睛眨了一下,直直地看著他,似乎還帶著些笑意,「啊,很多回。」
琴酒感覺到了胸腔中翻湧的怒意!果然這個女人就應該,槍還在手邊……
但下一秒,他又聽到。
「瞞了你很多回跑去電玩城玩。如果是你正在想的那個的話……僅此一回,下不為例。」
他感覺到了嘴唇上傳來的觸感,是輕柔的,小心的,帶著些安撫著他怒意的吻。
「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天海麥繼續用小狗淚汪汪的眼睛盯著他。
「呃……」沉默是此時的琴酒。她的這一招都用了十年了,還是一樣的具有殺傷力。
他聽到了對方糯糯的聲音,心中的怒氣值降下來了。
他感覺今晚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一時高,一時低,起因都是眼前的這個小鬼,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自己家裡養的熊孩子再調皮也是自己家裡的。
「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會咬斷你的脖子,打斷你的腿,把你拴上鏈子,關在這棟房子裡,一步也無法離開的……」
親愛的,你對我們之間相差武力值是不是有什麼誤解?你打不過我啊哈哈哈……
多年讀不懂空氣的大狗飼養員又是依靠直覺逃過了一劫。她沒有把內心的想法說出口。
「好好好……」狗狗乖,大狗狗乖。
天海麥熟練地開始給狗狗順毛,梳頭。
然後她又被這個犬科大黑狼啃了一口臉,還是在同一個位置,一個超大牙印,不是怕她破相的話,他可能還會咬出血。
天海麥不禁懷疑,如果他的嘴能夠張得更大的話,他會把她的頭給咬了,一大口的親親,是指把她的頭整個吞掉的那種。
天海麥解開了他手上的結,此時的她已經累得,幾乎倒下就要睡著了,甚至完全不想洗澡,也不想寫作業……
大黑狼咬住了小狼脖子後面的毛皮,把它拎了起來,走進了浴室,把它丟進了浴缸裡,放滿了水,准備搓泡泡,把渾身髒兮兮,剛剛在地上打滾玩的小崽子洗干淨。
小狼看著大黑狼也髒兮兮的,自告奮勇地幫它洗背部的毛發。
此時的天海麥正在給大黑狼洗頭,搓背,大黑狼已經舒服得快要睡著了。
天海麥看著琴酒忍不住開始小雞啄米的樣子,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結果,最開始說的事情,最終還是完成了……
今天簡直累壞了,不僅是腦子的,還有肌肉的。這漫長的一天終於要結束了……
小狼把大狼拖回了狼窩,縮在大狼的懷裡睡著了。
此時正在睡夢中做著美夢的琴酒卻沒有想到,今天只是他日後噩夢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琴酒和小麥的大cg圖掉落:8.甜蜜的報復9.浴室裡的泡泡浴
目前進度:吃醋雙雙解決!要准備進去收債環節啦。
小麥:呵。貝爾摩德!(果斷地撥通外掛母狐狸好友的電話)
第二天
小麥:這個房間的狀況……我究竟干了什麼!啊?我說了什麼?啊這……這,我果然還是跑吧。(理智回籠,因為過於害羞丟臉,導致死不承認!
哦……可憐的老酒精,此時他正在做著美夢,等他醒來的時候,他可愛的小狗勾,已經撒腿跑了哈哈哈!
第17章 甜美的夢境【修】
今晚的琴酒,從最開始的餐桌邊算下來,他一共寫了七張不科學的試卷,他甚至還按著打了一架。
他疲憊極了,本來想把小狼洗干淨了再丟回去,結果反而是小狼幫他洗了頭發和搓了背。
因為緊繃精神突然松弛下來了,加上洗頭發實在是太舒服了,所以導致他在浴室裡面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他能感受到自己被放回了舒服的狼窩。
漸漸的,他睡過去了。
他在做夢,他夢到了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
從第一眼對上那雙淡粉色的瞳孔時,他就知道這個少女是一頭狼。
在極度飢餓缺水的情況下,還能夠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她對他的到來發出了低聲的警告,她的聲音在喉嚨裡沉沉地翻滾著,就像是一頭野獸一樣。
那雙眼睛裡流露出的不是求助,更不是哀求,而是想要把獵物撕碎的感情。
她的膝蓋沒有著地,反而保持著微屈的姿勢,蹲在地上,雙手撐地,四肢都落在地上。
如果不是人的外表,她仿佛是一頭真的野獸。
哪怕是被他用槍抵著頭,眼神也依舊堅定,無所畏懼,甚至有些還有些瘋狂地抬頭咬住了木倉口,吞住了,仿佛想把它咬碎,可是她現在很虛弱,根本無法做到。
那一副盯著他的眼神,真的令人著迷。
琴酒佩服她的膽量,也更佩服她的能力,「跟我走吧,小鬼。」他向商人買下了這頭狼。
與其讓她就這麼死亡,他選擇了帶她走,讓她成為一把利器,幫助他完成組織在這裡的交易。
琴酒確實這麼做了,他多了一位下屬。
⚹
多虧於這個小鬼先前的老師,小鬼白刃戰的實力強得可怕,卻完全不擅長擺弄器械。
每次使用完了之後都會露出不開心的小表情,仿佛在說著這個東西太復雜了。
琴酒發現她總是依靠著本能行動,依靠著本能,可不能夠在戰場上生存,她必須需要學會如何掌控器械,學習更多的格鬥技巧,以及一副充滿肌肉的身體。她需要被養得結結實實的。
她真的很像一頭狼……
行為舉止各方面都像是個犬科動物……
以至於,她出色地完成任務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頭,揉了揉,接著說道「做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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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需要和一個武器商人做交易。
這是一個不懷好意的商人,他遇到了伏擊,商人想吞掉他手中的物資,是小鬼掩護著他撤退的。他覺得其他的下屬都是廢物,不然怎麼只會剩下他們兩個人。
敵人們,對方有二十人,正在從不同的方位,緩慢地靠近,他們准備活捉他。
他們逃不掉了。
他感覺到小鬼拍了拍他的手臂,等他轉過臉時,就看著她把嘴唇貼了上來。
她用小舌頭舔了他一半邊臉的口水,似乎帶著些安慰的性質。琴酒看著她的燦爛微笑愣住了,她仿佛在說著,沒關系的。
下一秒,他就見小鬼翻身衝了出去,被子彈貫穿的大腿仿佛沒有痛覺一樣,她躲開了大部分的子彈,幾乎在瞬間到達了敵人的面前,一個方位,一個方位逐個擊破,她近身解決了剩下所有的敵人。
哦吼,她自己也倒下了。
琴酒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被搶救回來的小鬼,心情十分的復雜。
兩年的時間裡,她長大了些,渾身充滿著具有爆發力的肌肉,但是本質上還是她是個小孩。
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樣子,讓琴酒清楚地意識到了,她還太小了。
「這邊是五處木倉傷,那邊的腿部的骨頭骨裂了,貫穿傷,啊,還有肩膀脫臼加骨折。」
那是她為了徹底咬死對方,擺脫自己被牽制住的困境,而在一瞬間內,主動選擇了自己動手卸下自己的肩膀。
他毫不懷疑,如果無法脫困,她可能用僅最後的力氣,死死地咬住敵人,直至死亡將她帶走。
這是他第一次,被一個人這樣舍命地保護著。
沒有任何利益的糾紛,沒有任何欺騙,小鬼完全有實力等他們來活捉他的時候,再趁機逃走,那麼她就又自由了。
她本來可以選擇這麼做的。
真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只要有一槍擊中了要害,此時他見到的就是她的屍體了。
小鬼似乎話很少,臉上的表情也不多,但是平時的心思特別簡單,非常好地好猜。開心就會笑,不開心就會嘟著嘴。
他此時想不出小麥為他這麼做的理由。啊,小麥是商人給她取的名字,因為她是在一片麥從裡被發現的,被抓走的時候手裡還緊緊地拽著麥子。
⚹
小鬼的文化課實在是太糟糕了。
等他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琴酒已經從小國的戰場上退下來了,組織需要的武器都已經交易完成了。
組織日常的任務,也不需要小鬼動手,這些事情還達不到動用她的程度。這正是補齊文化課程的好時間了。
原來這個小鬼的話少,並不是因為性格,而是欠缺了基本說話的能力,她不會說話。
小鬼不是一個好學生。
每次上課沒幾分鐘就逃走了,嘟著一張嘴,看著他的眼睛裡寫滿了:為什麼要學這些?為什麼!好枯燥好枯燥!我想出去玩!要出去玩!出去玩!玩!
她每次都是被琴酒抓回來了,十幾次之後,琴酒失去了耐心,他准備將她暴打一頓,子彈,鞭子幾乎什麼都用上了,他從不會對人心軟……
幾次了之後,她終於學乖了。
琴酒發現小鬼很怕黑,還怕打雷。
這可能是因為她被商人關過一段時間的原因。
但,這也不是她在半夜跑到一個成年男子房間的理由。
對,上一秒,她就突然從窗子的外面,一拳打碎了玻璃,開窗,然後跳了進來。
琴酒看著穿著單薄的睡裙,抱著枕頭,突然站在床前的小鬼,面無表情,甚至有點想把她丟出去,他衝著她的腳邊開了一槍,她沒有躲,也沒有動作,只是站在原地……
這個小鬼最近是不是太放肆了。
窗外的雷聲雨聲大作,她似乎還有些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強忍著沒有落下。那雙粉紅色的眸子裡寫滿了害怕和委屈。
她正盯著他,無聲的。
琴酒仿佛看見了她頭上有一雙小耳朵,此時已經耷拉下來了。平時搖得歡快的尾巴,也垂在了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地面。
「上來吧……」琴酒最終還是妥協了。
「先去洗把臉洗干淨,敢在我床上哭的話,我絕對會一木倉崩了你的。」
那一晚琴酒沒有睡著。
他的戒備心不可能讓一個,擁有能夠瞬間扭斷他脖子能力的人睡在他旁邊。
他看著小鬼睡得還挺香的,把自己圈成了一個小團,一直無意識地往他的懷裡拱。
這個場景就像是貓窩裡的剛出生的小貓,往貓媽媽身上拱一樣……難不成這個小鬼把他當成了男媽媽麼?
琴酒把她擁在了懷裡,正握著木倉的左手手背貼著小麥的背部。
他似乎隱約聽到了小鬼在說夢話,第一句是「琴酒……」
第二句是「不要走……」
琴酒無奈地笑了,啊,她終於學會說話了。
此時的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表情已經變得相當地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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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次特大暴雨打雷之後,小麥對琴酒的依賴程度達到了頂峰。
經過努力,她已經學會說話了,張口的琴酒琴酒琴酒啊琴酒琴酒琴酒,閉口的琴酒琴酒琴酒……
「啊……琴酒∼」
「你太煩了!閉嘴!」
無論琴酒走到哪裡,她都要跟著。哪怕是廁所和浴室,然後被琴酒一臉怒氣地丟了出來。
「不要跟過來!走開!」
哪怕是不打雷,她也會抱著枕頭,用一副很委屈的表情盯著琴酒。她的五官還沒長開,但是已經十分可愛了。
這招屢屢成功。
許久之後的這一天,小麥趴在床上,她的體溫偏高,所以很喜歡貼著冰冰涼涼的琴酒。她發現了琴酒和她似乎有些不一樣。
「琴酒,這是什麼?為什麼我沒有?」說完,小麥還抓起來掂量了兩下,有點重量,比她的一只手還要大,說完又把它丟了回去。
「說起來,好像有人教過我,這裡能夠造成致命打擊。」
她用天真的眼神盯著他,帶著一些疑惑,仿佛在問你為什麼不說話。
她還用手指輕輕地戳了幾下。
這個小鬼的常識也缺乏得也太離譜了。他忘記給她安排一些性別差異的課程了。還沒等課程開始實施,又一件事來了。
今天,他看到她從走廊的一頭哭著跑了過來。
「究竟是哪個混蛋竟然敢偷襲我,我一定會把他捅•成烤雞串,串在地面上架上火烤,還要刷上蜂蜜,之後拿去喂西伯利亞大倉鼠!」小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琴酒看著她一邊抽泣著,還要一邊去猜測為什麼有人會偷襲她,怎麼可能有人能不動聲色地偷襲她,嘴裡一邊說著要怎麼樣把那個人活埋進土裡的話……琴酒終於忍不住地笑瘋了。
這個小鬼蠢得令人發笑。
他有些期待等她知道了自己的愚蠢之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下屬報告她學完了基本的生理課程之後,琴酒難得享受了幾天安寧的時光。
因為學會了這些知識之後,這個小鬼變得非常非常容易害羞,是被她自己蠢到了,但是又死不承認的害羞。
她已經有一年沒有跟著他出任務了。
她不是組織裡的人,這是琴酒和那位先生談好的,她的小腦子確實不適合需要潛伏的組織,過高的武力也難以發揮作用。
最重要的原因是,無法控制住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突然失控暴走,反殺友軍。她曾經也就干過,所以才被商人抓住,關進了籠子裡。
琴酒承認他對漸漸長大的少女確實花了心思,最初只是單純地感謝她救他的行為,所以安排她少跟一些任務,學習文化課只是為了讓她能夠做個人。
在她強烈的信任和依賴下,她逐漸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用一些愚蠢的行為,很好地愉悅到他。
閑暇之余,他已經不會想起任務時鮮血直流的畫面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小麥越來越開朗的笑臉。
他決定讓小麥生活在陽光下,等她擁有了一定的常識之後,就放她離開,這個年紀應該去好好地上學。
這個溫柔的決定,一點都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
⚹
小麥覺得琴酒最近有些疏遠她。
這令她非常地不安,不安得像一只小狗,一直在原地追著自己的尾巴轉圈圈,她正在思考著。她有努力地好好地學習,所以不可能是這個的原因……
等空閑下來了之後,更是猛得發現自己已經有一年沒有跟著出任務了,詢問後發現,自己還被禁止接近任務了。
雖然她很討厭出任務,但是這是她跟著琴酒走的唯一價值。現在這個價值沒有了。這不就是變相地說明了,她已經沒用了麼。
沒有用的人,就會被丟掉!想到這,小麥十分慌張,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次晚上,琴酒出任務沒有回來。
小麥呆在了自己的房間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太黑了,她又貼著房間的牆壁在轉圈,深夜中又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等她找到聲源時,聲源已經結束了。
「你們在干什麼?」小麥不解地問道。對方有兩個人,他們似乎被小麥嚇了一跳,抓起了被子罩住了自己。
「我們在做一些快樂的事情。」她的數學老師想了想回答道。
「我在履行自己的職責。」女人很耐心地說著。兩個人都選擇了保守的說法。
而小麥想的是有職責就是有工作,有工作就會有價值,有價值,所以她能夠留下,於是她問道:「姐姐的工作是什麼?」
那個小姐姐愣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然後說道:「學習搭檔?」
這個單純的說法讓身後的男人笑了一下,他親了一下小姐姐的嘴唇,小姐姐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還推了兩下。
小麥頓悟了,轉身離開。
琴酒現在寧願看著臥底垂死掙扎,也不願扭過頭看小麥一眼。
她是懵懂的,但他不是。他選擇尊重她。
「你在干什麼?」
床單摩擦的聲音,琴酒聽到聲音越來越近。
「我想當你的學習搭檔!」小麥仿佛是在進行什麼儀式一樣,說得中氣十足,然後她蹦起來了,精准降落,飛快地在琴酒的嘴上咬了一口,見血了。
琴酒的劉海長長了,小麥看不見他的表情,也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她想湊過去看看琴酒的表情,又被隔著被子推了回去。
她在原地,靜靜地等著,她等了很久。久到她都幾乎要睡著了……很久很久,她才聽到了琴酒的聲音。
「你……確定要成為我的情人麼……」琴酒的聲音很低沉,他換了一個小麥聽不懂的詞語。
「嗯!」除了那個詞語不認識,別的她都聽懂了,你,要成為,我的,然後加上一個詞語。
沒錯沒錯!是的是的!
小麥很堅定地答應了,因為信任。
她還是被推開了,因為此時的她是個快要成年,但是還沒有的十五歲,可愛未成年呀。
他們之間現在不可能。
但等小麥成年之後,他們,是主僕,更是情人了。
但是可愛的小麥並沒有開竅,甚至還從後來的電視劇當中學到了如何做一個漂亮花瓶,人間清醒。
很多年之後,當他們已經成為夫妻之後,聊起了這一天的事情。
「當時,我本來想讓你遠離這些事情的。」琴酒梳著妻子的長發,回憶起了當時的心情。
「你的腦回路太單純了,還干了很多蠢事。我本來想著等基本的課程結束,就安排家庭收養你,把你送去過平穩的生活作為你救了我一命的回禮……」
「結果任務一回去之後,你倒是先把自己送給我了,明明連親吻都不會,還野蠻得咬破了我的嘴皮,什麼都不懂就說著想當我的情人……」
琴酒調侃著妻子曾經瘋狂的舉動,撫摸著妻子的肚皮,神情十分溫柔。
「歸根到底還不是你的錯!」小麥抓住他的手,抬手,放嘴邊,一口狠狠地咬下去!一口見血!
她的眼睛裡彌漫著危險的黑霧:狗崽子!不要碰肚子!
在小麥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這份信任,依賴,保護,害怕被拋下的心情,逐漸地轉化成了愛意。
當謹慎的琴酒選擇放下手中戒備的武器,選擇與這頭狼相擁而眠的時候,兩人的心意其實就已經相通了……
夢醒了……
琴酒睜開了眼,他除了夢到了過去之外,好像還做了一個美夢,他低頭,此時他的懷裡,空空如也。
而他,被手銬銬在了床上,並擺成了大字型,身上蓋著被子讓他不至於太狼狽,身上的傷已經做應急處理,手邊留著一根細鐵絲和他的手機。
手銬的鑰匙在遙遠的茶幾上,茶幾上仿佛還用花瓶壓著一張留言字條。
等他解開了手銬,走過去了之後才發現……
小麥,這個笨蛋!
她居然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琴爺:「三天」。如果時間到了還不自己回來的話,我就要去打斷你的腿,把你拖回來了……
小麥:誰打斷誰的還不一定呢!我給自己放假了!我要去玩了!我要去滿月篇抓人了!就不帶你!略略略!
第18章 滿月的蘋果派(一)【修】【加更】
這是一個普通的早晨,上班族們需要上班,學生們也在有說有笑地結伴上學中。
紅綠燈變化。
一名身著黑色緊身t恤,穿著寬大的收腰破洞牛仔褲和馬丁靴的高大女人正走在斑馬線上。
她的脖子上綁著固定的繃帶,手上戴著黑色的皮質手套,全身上下只有小臂露出了皮膚,皮膚上布滿是被大型犬咬過的紅•痕和泛紅發腫的牙印,看上去十分可怕。
她有一頭酒紅色的卷發,扎成了一個利落的馬尾辮,發尾正隨著步伐在擺動著,粉紅色的眼睛裡寫滿了不爽,但是嘴角還是保持著笑容。
「喂喂,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嘶,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故……」
「但是她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好不對勁。」
「離遠一點離遠一點。」行人們遠離,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真空的地帶。
她是天海麥,是琴酒唯一的學習搭檔,是一名合法的成年在讀女高中生,同時也曾是一位從小國戰場上退下來的少年佣兵。
哦,她現在已經不是少年,而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大姐姐了。
現在,她正生活在陽光下,接受著再教育,享受著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感化,力求努力做一名報效社會的好人。
她有一個理想,是讓戰•爭中的武器能夠生鏽,被埋在地下,從此能夠化作花朵的養分。冰冷的器械怎麼能開出花?
這一點單純的她並沒有考慮到,她覺得無論什麼東西被埋在了地下終究是會腐爛的,原本的樣子會變成新的姿態。
她的愛人琴酒,是一名從事著需要使用這些武器的危險工作者,他甚至還將這些機械用得爐火純青。
她的這個理想和她愛人的職業互相矛盾,所以被她暫時擱在了心中沒有付出行動。
說起來很奇妙,在別人眼裡,琴酒是一個十足的惡人,干盡了十足的壞事,但是正是這個惡人,賦予了她人性,讓她沒有完全墮落成為一匹野獸。
她想和他一起生活在黑暗中,他卻把她一腳踢開了,並且嚴令禁止她接觸組織的事情。
從他最開始能夠溫柔地摸著她的頭開始,她就注定要跟在這個人的身後了……
哪怕學不會知識,被打的時候真的很疼!哪怕是他衝著她的腳邊開槍的時候,天海麥也不想後退一步。她想學會說話,想要一直一直地跟著他。
天海麥一直在前進,保持著單相思的夢,騙自己保持清醒,這樣才能夠做一名完美的情人,不被拋下,甚至在被拋下之後也能做回自己。
不過,從前幾次爆發的鬥爭看來,對方似乎也是在乎她的……
「真可是的……」
琴酒真的快讓天海麥忘記自己曾是個士兵了,如果不是前兩天的打架,她真的都要以為自己是一個正常人了。
打架過後她離家出走了。嗯,因為發生了很多丟臉的事情。
以至於她回想起來,走在路上的時候,都恨不得拿頭撞燈柱,把街邊的燈柱一個一個撞彎,力求能夠失憶。
天海麥把這種瞬間稱之為:無意間回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超級中二的話語,或者是做過的超級中二的事情。
當時沒有察覺,但是事後回想起來時,就會產生一種:想把自己瞬間蓋起來,或者是撒腿就逃離現場的那種心情。
天海麥正在享受這種心情中。
她抬起手臂,看了看手上的印子,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微笑的表情:「他就是一條狗啊!」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她害羞了。
所以她逃了,臨走前又報復了琴酒一頓。報復完了,逃走了之後,想起了報復的內容,又超級超級害羞了。
現在的她,十分害怕被琴酒抓回去按著打屁股,然後她再忍不住好鬥的情緒,反過去再打對面的屁股。
不可以這麼做,絕對不可以!
所以,她的逃走,也是給雙方留有一些空間和時間去處理好彼此之間的事情。
積壓已久的情緒是不能夠被一次性解決,而且完完全全不反彈的。
不然為什麼會有距離產生美這句話?這就是為了告訴人們,無論何時都要給自己留有空間。不能太過於依賴一個人而迷失了自己。
天海麥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她決定給自己放個小假,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一些事情。
狗勾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就是單純地想和一個打小報告的女人玩扯頭發而已,她才沒有過問組織的事情喲!是的。她已經快氣死了!
在她完全地銷毀掉罪證之前,居然被一個外人打了小報告,從而引發了之後一系列的事情。
於是,她給備注為「國際玩具貿易公司」的母狐狸好友打出了這一通國際電話。
「蔻蔻,是我。我想向你買一個人的情報。」
天海麥眯起了眼睛,看向馬路這一頭面包店的玻璃櫥窗,她看見了身旁的人來人往,看見了自己的樣子,看見了自己的眼神,也看見了櫥窗裡的面包。
她的眼睛裡是食客看食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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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店。
「叮玲玲玲。」是推門的鈴鐺聲。
「這位客人您想要哪一種面包呢?我們這邊也有蛋糕,還有新鮮出爐的蘋果派!」
棕發的店員小姐看著進入店內的客人,熱情地向她介紹著櫃台邊的糕點,這是一家私人的糕點坊。
天海麥指了指新鮮出爐的蘋果派,又指了十幾款蛋糕還有十幾款面包,幾乎都要把這家店的產品給包圓了。
真是一位帥氣又愛吃甜食的小姐姐啊。
棕發的店員在心中想著,一邊手上麻利地幫她打包,因為數量有點多,所以需要耗費一點時間。
店員幫她夾了一塊蘋果派,接著她聽到那位客人這麼說著。
「如果有人……突然想要打亂你的生活,拿走你珍貴的東西,你會怎麼辦?」
她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客人。
那位客人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地可怕!
可怕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掏出手木倉洗劫收銀機一樣!
店員她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是麼?直接把對方做掉。誒?用B25轟的麼?」
「不錯呢,但是不行,這裡可是個非常和平的城鎮呢,除了偶爾有點小爆炸,隔三差五有各種搶劫,殺人案件之外別的啥都沒有呢。」
「不用不用,你直接把情報賣給我就行了。」
「我直接動手。」那位酒紅色頭發的小姐姐語氣歡快地說著。
店員小姐瞳孔地震!
她聽到了什麼!難道這個顧客是極道上的人麼!用這麼歡快可愛的語氣說這種話的麼!她不會被滅口吧!
這麼危險的發言……
她是不是之後應該去旁邊的巡查所報警!
「吧唧……」是蘋果派掉落的聲音。
完了……
店員她看著自己弄掉的蘋果派,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客人,紅發的客人還拿著電話電話,粉紅色的眼睛盯著她一眨一眨,隨後那位客人溫柔地笑著開口道。
「又不是什麼大事情,弄掉了就再換一個不就好了?你怎麼一副心死的表情?」
誒?在安慰我?為什麼反而感覺是個很溫柔的人?
店員小姐姐愣住了,「啊,是啊。非常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馬上給您夾一塊新的。」
天海麥笑眯了眼睛。
蘋果派剛剛出爐,金黃酥脆的外殼,和裡面酸酸甜甜的蘋果餡混合在一起,想想都覺得不要太好吃呀。
這家店是純手工制作的百年老店,之前在電視上看到介紹的時候就饞得不得了,現在終於有時間來大吃特吃了。
之前為什麼不來呢?
因為飼養員每次都會把太甜的甜食倒掉,美名曰保護牙齒,防止蛀牙。
緊接著天海麥就聽到了電話裡好友的那一句。
「麥醬。我真的好傷心啊∼」
「你既沒有選擇卡仕柏,也沒有選擇我呢∼」
「抱歉……」她看著櫥窗裡的蛋糕,每一個都很精致,是甜蜜的,就像是琴酒一樣。
「你現在幸福麼?」
「嗯!非常的。」一副超級平淡又普通的語氣。
「非常好!不要回來了……貝爾摩德的資料我查到了的話會發短信給你的。」
天海麥掛掉了電話,拿到了蘋果派和蛋糕們,走出了店鋪。抬頭望了望天空。
琴酒醒來的話,應該會很生氣吧,畢竟被她銬住了,雖然也給他留了鐵絲,他應該可以自己開鎖的吧……
就算打不開也有電話,可以叫伏特加來幫忙的,再想起她給他寫的留言條……
「害羞了!絕對不要來找我!暫時不想看到你!不在家裡住!過幾天回來!p.s……」
抬手捂臉。她可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小酒鬼,想起這件事情也覺得好害羞,不知道琴酒現在在干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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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萬聖節派對?」伏特加正在履行萬年的指責,開車。
「沒錯。明天傍晚,在那個港口會舉辦變裝萬聖節派對。貝爾摩德也會混在裡面。不知道她最近在搞什麼小動作,組織讓我們盯著點。」
琴酒一邊抽著煙,一邊翻看著手機的短信,平靜地給伏特加安排任務。
「明天你去盯著她。一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琴酒扭過頭,眼神冷漠地看著伏特加,「馬上殺了她。」
「好,好的。」伏特加連連答應。
是他的錯覺麼,總覺得大哥最近這幾天的心情真的不好,從今天見面時一直到現在的語調都不好,還時不時盯著手機。
「還有一點。」琴酒放下了手機,「我的情人也會去那個派對,看著她。」
「好……誒!大嫂也會去麼?」開車的伏特加有些吃驚。
「貝爾摩德給她寄了邀請函,她剛剛發短信和我說她要去。」琴酒抽出了車上的滅煙器,「如果和別人起了衝突,制止下來,然後馬上給我打電話。」
「好,好的。」
貝爾摩德真是不安好心啊,邀請大嫂那樣弱小又纖細的女子,去參加一個全是怪物的狂歡派對。
簡直就像,希望她被船上的怪物給撕碎啊,希望明天的萬聖節派對平安啊。
第二天,因為一直沒有收到蔻蔻發來的信息的我,按邀請函的時間,准時達到了港口。
周圍真是十分有萬聖節的氛圍呢!如果我不是想來打架的話,估計會玩得很開心呢……
天海麥正向著排隊的隊伍走去,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也在向排隊處走去。
那個是鈴木園子,戴著尖尖的女巫帽,拿著掃帚,穿著黑色的短裙禮服,一看就是個可愛的小女巫。
她正在和一個穿著西裝,把皮膚塗黑了一些的叔叔說話,天海麥並沒有認出來他扮演的是哪一個怪物。
「園子?晚上好。你也來參加這個派對了麼?」她走上前向他們打招呼,剛好排在了他們的身後。
「阿,麥!你也被邀請了麼!」鈴木園子發現了熟悉的朋友非常地開心。
毛利:「這位是?」
「毛利叔叔,這位是天海麥,我和小蘭的朋友。」
「小麥,這位是毛利叔叔,小蘭的父親。」
「呀,真是位美麗的小姐呢……您好,在下毛利小五郎,是一名小有成就的偵探。如果有遇到什麼需要幫助的事情,請務必來聯系我。」
毛利小五郎的表情真摯又嚴肅,特別熱情地牽起了我的一只手,雙手握住。
「您好,初次見面。我是天海麥,謝謝您的誇獎。」天海麥禮貌地笑笑,她有些受不了這種熱情,禮貌地抽回了手。
「我一直對您的推理十分感興趣,如果有機會的話,請務必讓我觀摩一次。」
「太失禮了叔叔!小麥是我們的同學啦!」鈴木園子雙手叉腰,熟練地打破了毛利小五郎的幻想。
毛利:「誒!但是你看起來……」
「這是因為化了老年妝啦。你們可以猜一下我扮演的怪物形像。」天海麥擺了擺戴著黑色蕾絲手套的雙手。
黑色的寬邊大禮帽,白色的長袖禮裙,胸口的黑色禮花,黑色的皮質手套。
蒼白的臉色,鮮紅的嘴唇,黑色的卷發,豐滿的身材,最重要的是……高大的身高。
唯一不合適的是脖子上戴了一個超寬的黑色絲絨和黑色皮帶扣的雙層Choker。她現在的身高應該有一米八五以上了吧
有些期待他們能夠猜出來,但是園子和毛利叔叔試了兩個答案都沒有猜對。
「是八尺大人吧。准確的說,應該是游戲裡的八尺夫人。」身後正在排隊的人,突然說出了答案。
天海麥轉過頭。
「阿,不好意思,因為前段時間正好在玩游戲,所以對這個形像印像特別深刻。」
循聲望去,是一個漂亮的姐姐,她穿著棕色的風衣,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
「今天看到這麼還原的裝扮,一不小心就插話了。特別是您的身高,非常的高大呢。」漂亮姐姐繼續說道。
沒錯,她今天穿了一雙能夠增高12cm的厚底高跟鞋,走起路來,那是相當的困難,一不小心很容易摔倒。
「對,我最近也挺喜歡那個游戲的。謝謝您的誇獎。」天海麥笑著還禮。
他們排了幾分鐘的隊伍,很快就登船了。不知道貝爾摩德會變成什麼樣的怪物……天海麥的野獸直覺說這不會是一趟平靜的旅行。
果然,在這艘船上很快就發生了命案,船長慘遭殺害,被人吊在了甲板的船帆上。
一段時間後,一個把自己的臉綁得像木乃伊,穿著靛藍色西裝的人站上了船帆的甲板上,把自己的繃帶拆下來了,人群在驚呼,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他正在做推理,並且指出了狼人就是犯人……
這個狼人本來也想弄掉天海麥,但是被她溜掉了,她躲著狼人,狼人一直找不到她。野獸天生就能夠察覺到殺意。
天海麥在人群的角落裡,抱著手臂,看著這個,聽說幾個月沒上學的她的同學,工藤新一的推理,心裡突然有了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這是一種這場鬧劇終於要落幕了,但是主人公從一開始就沒有登場的感覺。
天海麥找了很久,但這艘船上的人裡,似乎並沒有貝爾摩德。每個怪物都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滴!」
「嗯?短信……」
【Koko:醬醬!貝爾摩德變裝成了你們學校的新出校醫噠,原本的校醫在別的地方被我找到了。貝爾摩德現在正在這個碼頭上喲!定位。】
等了很久也沒有收到她的信息,導致現在身處於一艘正在開著的輪船上的天海麥,果斷回撥了電話。
電話接通……
「你這個可惡的母狐狸!」罵完!掛斷!
可惡!她踹了一腳船的甲板。
就說你的效率怎麼這麼低,和著是在這裡等呢!
要怎麼辦呢,怎麼辦呢!不揍人了麼?絕對!不可能!她天海麥就沒有收不回來的債!
她望了望漆黑的海水,望了望大概有兩三公裡的碼頭定位,感受到了來自狐狸的滿滿惡意,以及智商上的碾壓。
指望著能夠借一下狐狸的腦子的她真是個笨蛋!
如果讓她投身進去,將要觸及的是無盡的黑暗,這讓她一想到就幾乎止不住地發抖,但是和心中無法平息的怒火相比……
跳吧,天海麥在原地大口地呼吸著,一下又一下。
跳吧!能夠束縛住她的枷鎖……從來就不是恐懼!不是不是不是!
氣死了!想到這裡,天海麥從人群的邊緣,悄悄地走到了輪船邊,工藤新一的推理還在繼續中……
她摘下了寬大的禮帽,脫掉了高跟鞋,在禮帽上擺上了胸前的黑色禮花。
她扯掉了假發,露出了原本的酒紅色頭發,頭發亂糟糟地翹著,脖子上的Choker還戴著,手上的皮手套也還帶著。
天海麥望了望遠處冒著燈光的碼頭,看了一眼海面,露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用一個超級標准的游泳選手起跳姿勢,跳海了。
與此同時,一輛老款的保時捷正停靠在大橋的路邊上,琴酒靠在車上,正抽著煙,望著大海。
琴酒大衣口袋裡的電話瘋狂地響起,他接起電話。
伏特加十分驚慌的聲音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人物解鎖:蔻蔻•海克梅迪亞。銀色長發藍眼,軍•火•商人,愛好和平,喜歡算計,經常掛著母狐狸一樣的笑容。
卡仕柏•海克梅迪亞。蔻蔻的哥哥,職業相同。這兩位的正式登場還不到時候。
八尺夫人——阿琪娜•迪米特雷斯庫。形像致敬游戲,笑。
評論的加更掉落啦!還債結束。
第19章 滿月的蘋果派(二)
「滴滴滴……」琴酒黑色大衣口袋裡的電話瘋狂地響起。
「怎麼了。伏特加。」琴酒接起了電話。
「大哥!您冷靜下來聽我說!大嫂她,她!」伏特加十分驚慌的聲音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
「她怎麼了?」琴酒冷靜地望著海水,絲毫不受伏特加的影響。
他可以預想到,天海麥能干出的事情,多半是在那艘輪船上揍了貝爾摩德一頓的那種程度。
「她從輪船上跳下去,自殺了!」伏特加壓低了聲音,衝著電話裡吼著。
「呃……」琴酒的瞳孔緊縮,他掐掉了煙,坐回了駕駛座上,「貝爾摩德在船上麼?」
「沒,倒是沒有發現她有出現。」伏特加有點疑惑。
不是大嫂都跳海了!為什麼大哥這麼淡定,還問貝爾摩德在不在。
不愧是大哥啊,無時無刻都在心系組織的任務。
伏特加對大哥的敬意又多了一分。
琴酒的臉上沒有表情,他摸了摸方向盤,按照常人的想法去分析天海麥是不行的,要用野獸的角度去想。
「伏特加。把她留下的痕跡處理干淨。」琴酒勾起了一絲無奈的笑容,他冷聲開口道。
「好的,大哥。」
電話掛斷。
伏特加站在船板上,看了看天海麥留下的衣服,那仿佛像是致敬電視劇一樣的遺物擺放。
一陣風吹過,黑色的禮帽上的黑色胸花被吹在了風中。
伏特加走了過去,抱起了衣物,把它們都丟進了海裡。
此時的人群,都在關注著指認狼人是凶手的罪證,人群熙熙攘攘,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動作。
伏特加看著被大海吞噬得一干二淨,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衣物,不由得感慨道。
大哥果然是一個冷血的人啊……
好歹和那個女人相處了這麼久,結果現在人死了一點也不難過,反而冷靜地讓我處理現場。
而且最關心的事情還是組織的任務。
不過這個女人,究竟是為什麼要突然跳船呢?伏特加想不明白。
黑夜裡的海面,看上去很平靜,實際上永遠不知道海水底下在翻湧著什麼。
比如她呀,天海麥!一條快樂的小魚兒!
此時正在大海裡快樂地自由泳!
哦,別擔心,她帶了一個好東西,就算是鯊魚來了也沒關系……
海水真的好涼好涼啊!
好涼好涼啊……
就像她此時被母狐狸好友欺騙,戲耍的心情。
現在的她,暫時克服了內心裡怕黑的恐懼,正在海裡飛速地前進……
如果能把自己比作是恐怖電影中的限制級女鬼。
她覺得自己起碼也是傳說級別的了!
等下上岸一定會恐怖極了!
來的時候把妝化得有多好看,有多還原,眼影眼線睫毛膏塗得有多齊全,可能等下就有多恐怖。
天海麥除了希望臉上的化妝品是超級防水的之外,沒有別的希望了。
這關乎她等一下和對面扯頭發的氣勢!
是一個漂亮性感的小女鬼,還是一個理智盡失,被納入小朋友不能觀看的範圍內的醜女鬼。人可以接地氣,顏值不可以!
在游了在游了……
貝爾摩德等等我……
碼頭上……
一堆集裝箱的旁邊。
此刻,正在上演著精彩的碟戰大片,她們完全不知道接下來將要面對什麼。
一輛黑色的車和一輛白色的車迎面而停。
如果天海麥在這裡,她就會認出,站在這兩輛車前的人,一位是她的英語老師,朱蒂老師,另一位是她學校的校醫,新出智明醫生。
而事實上,他們可並不是單純的老師和校醫那麼簡單!
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僅僅是同在帝丹高中工作的同事那麼簡單!
「殺害我父親的人就是你吧,克莉絲賓亞德。」朱蒂雙手抱臂,她看著眼前的新出智明,念出了另外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是一名演員,是一位女星的名字。這很奇怪,明明新出智明是一副男性的外表。
但,隨著朱蒂老師的話語落下,「新出智明」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了。她露出了一張女明星的臉,她笑得很自信。是她而不是他。
朱蒂:「不,或者我應該叫你,貝爾摩德。」
碼頭的燈光照在貝爾摩德的臉上,她終於把面具完全撕下來了,甩了甩被燈光照得呈現出銀色光芒的淡色卷發。
貝爾摩德微笑著看著對面的朱蒂,光芒照著她的臉,一半光,一半陰。真相終於浮出了水面。
實際上,朱蒂老師是一位fbi的搜查官,潛入帝丹高中進行潛伏調查。
而另一位變裝成校醫新出智明的人,她的真實身份是犯罪組織——黑衣組織的情報專家,代號:貝爾摩德。
這位貝爾摩德,正是朱蒂之前一直在追查的殺父仇人。
她是一個漂亮的,看上去年歲在三十多出頭的歐洲女性,有一頭金色偏銀色的頭發。
她化著淡妝,塗著漿果色的口紅,這襯得她的皮膚十分的白皙,她的耳朵上正掛著一只耳機,耳機裡是幽靈輪船上的情況。
幽靈輪船上。
推理已經結束了。狼人崩潰了,他是凶手的事實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但是他也是被人威脅的。
「是貝爾摩德威脅我的!所以!你們!你們把貝爾摩德也抓起來吧!」
毛利無奈地看著還在揮舞手臂的狼人:「所以,你說的這個像酒一樣名字的究竟是誰?這八成是個假名吧,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麼?」
狼人搖頭。
毛利:「你沒見過她麼?」
狼人繼續搖頭。
鈴木園子在一旁提問道:「那,那些寄到你家的,威脅的包裹的收據呢?」
狼人愣住了,臉上的樣子寫滿了,我丟了我丟了我丟了……
完了完了完了我丟了我丟了……
鈴木:「……」這個狼人是真的憨。
毛利:「……」沒救了沒救了。這怎麼找人?
狼人突然之間仿佛又想起了什麼,激動了起來。
「她!她!貝爾摩德!她還讓我殺一個人!但是我沒有殺她!或許她們之間可能有什麼關系!」
鈴木:「是什麼樣的人?」
狼人:「是一個扮成了游戲裡八尺夫人樣子的女人!但是我只在排隊的時候看到過她!之後就找不到了!」
毛利:「喂喂……這不是!」
鈴木驚呼道。「小麥!」
她緊張地望了望四周的怪物們,沒有那個高大的身影!「說起來從登船了之後,我好像就沒有看到她了!」
「難道……喂喂不會吧!」
幽靈船上的人開始在瘋狂地尋找小麥了。
那麼,小麥此時究竟在哪裡呢?
她還在海裡游泳。
她內心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峰,冰冷的海水也不能夠平息她內心的憤怒了。
她真的游了好久!
那個狐狸好友!
明明可以讓她直接快樂地去揍人,揍一頓就完事兒了!結果偏偏要等她上了賊船,船開出去了好遠才跟她說:嗨嘍寶貝,你的目標在岸上……
越想越氣!
蔻蔻,你千萬不要來日本!
感受著海水在耳邊翻騰,一呼一吸之間,天海麥在水中翻騰著。
她在海中,無法停下,在一鼓作氣游上陸地之前,她都不能停。
這是一場豪賭。
身體涼涼,心裡燙燙,心髒甚至還在咚噠咚噠咚噠!
天海麥感覺她的心髒正在玩太什麼鼓什麼達什麼人的游戲。
又仿佛像是大晚上喝了十杯意式濃縮咖啡一樣,極度亢奮!安靜不下來!
碼頭上……
兩位美麗的女士已經開始掏出木倉了,友好得仿佛就像是西部牛仔決鬥現場,朱蒂被藏在暗處的狙擊手打傷了,她靠在了車窗邊,滑下。
「事隔二十年的重逢也該結束了,你該去見你天國的父親了。」貝爾摩德笑得很得意。
她終於可以給當年的事件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
這時!
一個巨大的足球從車窗裡飛了出來,打飛了貝爾摩德手中的手木倉。
茶發的小女孩從副駕駛座上走下來,撕下了她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小男孩的臉,他舉著一個手表一樣的東西瞄准著貝爾摩德。
「別動……你的身體現在讓我們處在來福槍的死角了。」
男孩舉著一個帶著瞄准鏡的手表,瞄准著眼前的貝爾摩德,說出口的話和他外表上的年齡完全不符。
貝爾摩德:江戶川柯南……他居然在這裡……
這時!
一陣巨大的水聲響起!
貝爾摩德聽到了,她大喊了一聲;「卡爾瓦多斯!」
處於集裝箱上的卡爾瓦多斯順著來福木倉的目鏡望去。
從旁邊的海裡,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
那只手「啪」地一下,按在了靠近海邊的地上。
然後,一名身著白色長袖長裙的紅色長發女人,她手腳並用,爬了……上來……
「嘶……」
看著眼前的場景,卡爾瓦多斯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那個女人的皮膚很白,被打濕的白色長袖禮裙裡,隱約還能看見皮膚上的印子,手臂上全是牙印,還有一些零碎的紅色斑點痕跡,從卡爾瓦多斯的角度看過去,她的背上還有被鞭打過的紅痕。
她匍匐在地上……四肢都緊緊地貼在地上,酒紅色的長發垂在了地上,她的胸腔明明在快速地起伏著,但是沒有一絲的呼吸聲,四下裡一片寂靜。
除了她身上海水滴落的聲音,別的什麼都沒有了。
這不就是!
經典的鬼片女鬼登場時的場景麼!
就是那種,遭遇了虐待,導致慘死,而被拋屍海裡的女子,化成了烈鬼來向凶手,或者是曾經害過她的人,來索命時的場景!
「呃……」渾身的雞皮疙瘩是此時的卡爾瓦多斯。
他萬萬沒想到啊,作為一個堅信馬列主義的他!
此時,居然能夠見到一個女鬼!
「砰!」他衝著女鬼開了好幾槍。
那個女鬼像四只腳的蜥蜴一樣,在地上飛速地爬動著,飛速地閃開了,然後突然向貝爾摩德的方向,站了起來。
打不中。沒有攻擊的行為。先靜觀其變。
卡爾瓦多斯,暫時沒有再開火了。
空氣一時間平靜下來,沒有人說話,只有那海水聲,在翻騰拍打著岸邊,隨著風,帶來了海洋的味道。
貝爾摩德將視線看向她。
也看清了她的臉。
那是一副很恐怖的面容,眼睛被兩旁的頭發擋住了,但是從那濕掉的發逢中,能看到花掉的眼影,眼線和睫毛膏融成了一團黑色,那團黑色正在順著她的眼眶的正中部,往臉頰處流淌,形成了兩條黑色的淚痕。
她的唇妝也被弄花了,鮮紅鮮紅的口紅暈染開,更像是一張血盆大口,她的皮膚極白,襯得這個嘴巴更加恐怖了。
這個女鬼,裂開了嘴在向她微笑,粉色的眼睛裡流露出的是興奮的神情,面露凶光。
她似乎還聽到了對方克制的笑聲。
「呵呵呵……」
「呃……」聽到了聲音但是沒有辦法看到車後面場景的朱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呃……」這是什麼啊!想要轉頭但是正在拿著麻醉手表對准貝爾摩德的江戶川柯南,他走神了。
貝爾摩德側眼瞥到了江戶川柯南的走神,她果斷地蹲下,抓住了柯南的手,調轉了麻醉手表的方位,把對方放倒了。
她重新撿起了地上的木倉。
「砰!」貝爾摩德果斷地衝著她開了一槍。
女鬼閃過了。
「找到你了。」
「那天……同樣的服裝。」
白衣女鬼晃晃悠悠地向著貝爾摩德走來,跌跌撞撞地走來,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有海水從她的身上滴落。
「呵呵呵……」
貝爾摩德:嘶……你不要過來!
「砰!砰!」開了兩槍。
她向她撲了過來,把她撞在了來福槍死角位置的集裝箱上,手木倉也被一把打飛了。
女鬼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得清如剛剛啃食過人肉一樣鮮紅的嘴唇和笑得張狂的一口大白牙齒。
她剛想說話,然後就被女鬼戴著皮手套的手一把掐住了嘴唇。
貝爾摩德聽到了女鬼這樣伏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
「哈嘍呀……我的甜心寶貝蘋果派∼」
第20章 滿月的蘋果派(三)
今夜的碼頭和往常一樣平靜。
天海麥她終於游上來了,她終於可以開始人生中第一次和女人扯頭發了!
問:那她沒和她的毛熊老師扯過頭發麼?
答:崽子被單方面毆打,老師已經被踢出了雌性隊伍。
集裝箱的高處,後排的位置有著正在架著木倉的卡爾瓦多斯,他煩躁地「嘖……」了一聲,結果,這鬼不還是個人麼。
順著卡爾瓦多斯的角度看下去,有一輛黑色的車子,副駕駛座位的旁邊靠著一個中彈的朱蒂,還有一個被麻醉手表放倒的小男孩。
天海麥和貝爾摩德不在他的視線裡。
兩人正在集裝箱下,這是來福木倉的死角處。
「哈嘍呀……我的甜心寶貝蘋果派∼」天海麥看著被她捂住了嘴的貝爾摩德,笑得更開心了。
「沒想到吧!」天海麥甚至還對她拋出了一個wi
k。
「我從地獄裡爬出來找你了。貝……爾……摩……德∼」天海麥渾身散發著從大海裡爬出來的寒氣。
此時的場景,實在是讓她忍不住想要舔一下她的下嘴唇。她終於理解了忍不住要舌忝刀子的反派的心情了!
這是一種獵物就在眼前!就在嘴邊!自己又極度自信的心情!絕對不翻車!
「不枉我在海裡待了那……麼……久!」
天海麥一掌撩起了擋住她視線的頭發,露出了一副「超級帥氣」的犬系治愈笑容,自信地看著對面的漂亮美人。
天海麥仰著下巴,她戴著皮手套的另一只手正在捏著貝爾摩德的臉,捂住了她的嘴唇。臉上滿是喜悅地盯著已經無法掙扎的獵物。
「說吧,為什麼要害我!」
「你害得我好!慘!啊……」
貝爾摩德此時正被她按倒在地,連右手拿的手木倉都被這個女鬼給一掌打掉了!
她現在被牢牢地按住了嘴唇,無法說話。
這個女鬼究竟是誰!我什麼時候害過她?
我害過太多人了……
難道是fbi的同伴麼?該死!這個手勁真的是太大了!
她的左手被這個女鬼牢牢地壓在了膝蓋下,幾乎捶進了地面一樣,根本無法動彈。
「唔……」貝爾摩德開始掙扎了,她用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打算扭斷她的手腕,可是沒有用!
紋絲不動!這個力氣差距值太大了!
她抬起了腳,准備給這個女鬼來上一腳!或者是能夠用右手抽出藏在另一個腳踝處的手木倉……
天海麥沒有管她的動作,她笑著從另一只手的長袖禮裙的袖口處,用牙咬出來一個針管,裡面裝的是針對肌肉的松馳劑。
這種藥物一般被用於需要去見上帝的犯人,有時也會在大型的麻醉手術中用到,是一種非常非常非常危險的東西!
如果過量,將會立刻去見耶和華!只是輕微的量都要被送去搶救!「請小朋友們不要嘗試!不要模仿!」
堪稱!比動物園裡讓大像乖乖睡覺的強力睡覺劑還要可怕!
她咬住了針管,用這手拔掉了針塞,側過臉,咬著針管,對著貝爾摩德踢上來的腿輕輕地擦了一下,劃破了她的皮膚,然後向後把它甩了出去,塑料針管被丟進海裡了。
兩個人這一連串的動作不過是在三秒間就完成了。
她避開了貝爾摩德踢過來的方向,從側面跳開,依舊沒有在來福木倉的射程內。
她的頭發,此時又把她的視線給擋住了!
「你是誰?」貝爾摩德警惕地望著她,坐起了身,准備雙腳用力站起身。
「難道……」這一頭酒紅色的頭發,以及這萬聖節一樣的裝扮,貝爾摩德終於想起來,這個女鬼是誰了。
我明明聽到你登上船了……不可能……
這個女人!難道她從海裡游上來了麼!
琴酒!你究竟找了個什麼人!
貝爾摩德突然感覺自己動不了了,她往下望去,她的大腿和小腿都在微微地顫抖著,她用不上力。
天海麥看著貝爾摩德的樣子,貼心地給她解釋:「沒事沒事……今晚之內送去搶救就行。等下就讓你的朋友馬上送你去醫院。」
「你現在應該是肌肉在顫抖,渾身麻痹。還要等一下才會連話都說不出來……」
「砰!」突然一聲槍聲響起,是在集裝箱處的來福木倉,他對著朱蒂的身邊開了一槍。
天海麥的視線被頭發擋住了,她看不到旁邊,她以為這是想衝著她開槍,她向著狙擊手吼了兩句。
「你很煩啊!沒見過兩個女人打架互相扯頭發的麼!」
「呃……」因為信息量太大,導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卡爾瓦多斯。
「蛤??」啊?她究竟在說什麼?
她不是fbi的同伴麼?我打朱蒂不是能威脅她麼?
而倒在車邊的朱蒂,終於想起了這個聲音為什麼聽起來很耳熟了,她看了看那頭熟悉的酒紅色頭發,試探性地小心翼翼地開口了:「天海同學?」
「呃……」她終於想起來這個聲音是誰的了,想不明白一臉懵的朱蒂,無聲地望向女鬼。
「嗯?」天海麥撩開了擋住她視線的兩邊酒紅色卷發,向著貝爾摩德的對面望去……
她!摯愛的電玩城小伙伴!尊敬的英語老師!漂亮的金發藍眸美人!此時,整個人在夜晚裡仿佛都閃耀出了金光!
她瞪大了雙眼,眨了眨,眨了眨,再眨了眨。
眼線液流到眼睛裡了,有點痛,嘖,不瞪了。
朱蒂捂著腹部的傷口,靠在車邊。她倒下來了,帶動了旁邊的一個小男孩一起倒下來了……
「蛤??」沒反應過來的天海麥。
「啊啊啊!朱蒂老師?」反應過來的天海麥,她的老師為什麼會在這裡?
哇!這真的好尷尬啊!
這真的尷尬到了極致!
不是吧!不是吧!
不會吧!不會吧!她打個架而已不會這麼幸運吧!
雖然腦子裡飛速地想的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天海麥還是一個飛撲向著貝爾摩德衝了過去,抓住貝爾摩德的手,一把把她掄了過去,把她精准地丟在了朱蒂老師還有那個小孩子的身上。
這是用來擋木倉的,比如頭和心髒都已經被暫時擋住了。
為什麼我的課任老師會在這裡啊!
為什麼老師的身邊還有一個看上去睡著了的小朋友!
這個小朋友的身高應該就一二年級吧!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場景裡還能有一個小朋友!
天海麥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
她已經絕望了……
但,一個幸運為e的人,絕望永遠不是單獨存在的。
還有更加絕望的存在……
她看到了碼頭路邊的盡頭,開來了一輛的士,從的士上又下來了一個孩子。這是一個茶發的小女孩。
小孩,她正在向他們這邊走來,她跑起來了,她在來福木倉的射程內……
「砰!」挑釁式的木倉聲響起了。
茶發的女孩沒有被槍聲嚇到,反而向著他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這是為什麼啊!
孩子。天海麥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她也曾是個孩子的時候。
「別過來!」天海麥衝著她喊道,「快走!」
「砰!」又一聲木倉聲在女孩的腳邊響起了。
卡爾瓦多斯在和這個女鬼做交易。
天海麥覺得她要瘋了……
「ofire!」宛如獅吼一樣的叫聲在碼頭上傳開,野獸的鼻子和胸腔都在止不住地抽動,它的鬃毛也在抖動,這是極度的憤怒。
接下來,天海麥見到了更加令她永生難忘的場景。
從朱蒂老師的後備箱處,居然!跑出來了她的同學毛利蘭?
「蘭……」天海麥愣住了。為什麼她也會在這裡!
對不起,琴酒,這實在是超出她的理解範圍之內了!
如果不是事情發生得太迅速,天海麥都忍不住要抽自己一巴掌,看看她是不是還在海裡面。
因為力竭沉下去了,從而產生出了揍人的幻覺。
「砰!」「砰!」槍聲在高速移動的毛利蘭身邊響起。
倒在朱蒂和江戶川柯南身上的貝爾摩德艱難地開口了。
「卡爾瓦多斯……不要……開槍……」
「砰!」卡爾瓦多斯並沒有聽話,他也並沒有聽到貝爾摩德的聲音,他只知道在他看不見的時候,那個女鬼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貝爾摩德完全動彈不了了。
天海麥看著毛利蘭的背影,她正在向著茶發的女孩子跑過去,她想幫她擋住!木倉的火星在她的身邊響起,她不可能一直都這麼幸運下去……
怎麼辦!怎麼辦呢!
有什麼能夠打掉狙擊手的麼!可是我沒有帶木倉啊!
和女人之間扯頭發需要用到木倉麼!貝爾摩德的木倉?被丟出去了,好遠!
有什麼可以丟過去的麼……
「借我用一下,謝謝。」天海麥面無表情地看向肌肉被麻痹的貝爾摩德。她已經有些神志不清醒了,這是麻痹起了作用。
天海麥衝了過去,抓住了貝爾摩德的手腕,原地旋轉,使出了一個標准的鏈球投擲動作。臨走前,她並沒有忘記貼心地囑咐貝爾摩德:「記得搶救呀。」
天海麥把她朝著狙擊手的位置丟了過去。
「呃……」認認真真瞄准的卡爾瓦多斯,感受到了面前的黑影,他剛一抬頭就被貝爾摩德砸了一臉。
命中!
狙擊手被砸中了!在重力加速度的影響下,他甚至被直接砸斷了手腕和來福木倉!
此時的場景,已經完全脫離了天海麥先前的預想。
她的預想是,她能夠在幽靈船上,保持著優雅端莊高大又漂亮的形像把貝爾摩德快樂地單方面歐打一頓,然後結束。
她們之間,就會出現一個大大的「完」!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天海麥就可以繼續她的花瓶金絲雀和元氣女高中生生活。
但此時的場景是,天海麥的禮裙濕答答地貼在了身上,妝容估計全花了,更是毫無技術含量地把想要毆打一頓的對像給丟了出去。
並且還是當著認識她的老師,她的同班同學,還有兩個年幼兒童的面前。
「呃……」如果可以,她真的也想把自己丟出去,這樣就不用面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場景了。
卡隆瓦多斯抗起了貝爾摩德,他抄起了槍飛快地逃走了,他的車停在別處,貝爾摩德現在的狀況不能再拖了。
殊不知,如果他再遲疑一下,再等個3分鐘,這個位置上,他就會遇到,平行宇宙中間接送他去見聖母瑪利亞的那個男人。
天海麥望向了他逃走的方向,扶住了額頭,揉了揉眼睛,她也好想逃啊!
她淡粉色眼睛痛苦地一眨一眨,有誰能夠來解救我此時需要面對的東西?
她只能求求老師不要提問了……
天海麥望向了遠處的地面,小蘭抱著那個茶發的女孩子一動不動的,地面上沒有血,clear,安全。
天海麥看向了身邊的朱蒂老師……
「老師,你怎麼樣?」她嘆了一口氣,蹲下查看老師的傷口。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礙……
「勉勉強強還可以……」朱蒂被她扶起了上身,靠在了副駕駛邊。
她此時終於能夠看清了天海麥的樣子,不只是她糟糕的妝容,她渾身濕透的狀態,更有那透過白色的禮裙隱隱約約看到的,她全身上下的傷痕。
她看著她脖子戴著的雙層choker。
腦海中仿佛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朱蒂把手伸了過去……
「啪」還沒有等觸碰到,她的手就被天海麥抓住了。
「老師,這不是您該碰的。」天海麥抬起了頭盯著她,她此刻的眼神是朱蒂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她的這個語氣也是朱蒂從未聽過的語調,帶著說教的意味。
霎時間,朱蒂仿佛看到了一個手上沾滿了無辜人的血液,能夠保持著微笑奪取他人性命的殺人魔。
手在顫抖,說不清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被這副眼神給嚇到了,明明她正在笑著不是麼……
和正常人不一樣,她絕對不會是一個天生的正常人。
朱蒂被這個想法給嚇到了,想到這裡似乎就能夠解釋為什麼她剛剛能夠制服住貝爾摩德了。
但是,她又幫助了我,如果是那個組織的人,她不應該這麼做不是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西!」天海麥的表情突然變了,「雖然老師很漂亮!但是我對女人沒有興趣!」
「我有一個正在穩定交往的男朋友。」
「不要先用一副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我,被拒絕了之後又用一副看垃圾的表情看著我呀!」
天海麥抿起了嘴,放下了朱蒂老師的手,轉頭去查看那個小男孩的情況。
朱蒂:「……」
為什麼每個字我都聽得懂,但是連在一起就不懂了?這個腦回路究竟是怎麼長的?
不過……
朱蒂還是脫下了身上的墨藍色西裝外套給天海麥披上了。
「謝謝老師!」天海麥回頭看了一眼朱蒂老師道謝道。
老師真的夠貼心!她確實快被海風吹得快凍傻了!
「喂喂喂,少年,請問你能聽得到我說話麼?」天海麥回頭看向那個看上去睡著了的小男孩,把他放平在地面上,雙手拍著他的肩膀大聲呼喊著。這是展開急救的第一步,快速判斷患者呼吸和意識狀況。
朱蒂看著她關切地盯著地上的江戶川柯南的側臉,那副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她決定還是先不要問出她內心的疑問了。
「他僅僅只是睡著了。」
從集裝箱的陰影處傳來了腳步聲和這句話。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天海麥轉過頭去。
有人走過來了……
第21章 保時捷裡的暗湧(一)
碼頭上……
天終於要亮了。
天海麥看著從暗處走出來戴著黑色針織帽的男子,沒有說話。
她剛才經歷了:恐黑人士的極限夜游海洋,怎麼也想不明白的頭腦風暴,看到孩子被木倉指著的極度憤怒,她現在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弦突然斷了,已經完全不想思考了。
她突然就累了呢!
她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覺,補充體力和腦力。
她現在十分地想念柔軟的大床,軟綿綿的被子和枕頭。
「秀……」一旁的朱蒂老師開口了。
天海麥眨了眨眼睛,看向朱蒂老師,傳遞著這樣的信息:你認識?
朱蒂老師:「我的同事……」
這個戴著針織帽的黑發男子,是同樣為fbi的搜查官,赤井秀一。
天海麥轉過頭,看向了面前的那個名字叫「秀」的男子,他的眼睛非常有威懾力,和琴酒一樣,是墨綠色的。
天海麥對他點了一下頭,他衝她笑了一下。
一時間,透過他的眼睛,天海麥仿佛看見了一頭黑色的獵豹在盯著她,他在審視她!
這是大型成年貓科動物的氣味,算計著獵物的眼神和她這種不愛動腦的野蠻犬科屬性相克,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對付。
嘖,不想和這個人說話!
此刻,天海麥也不想提問朱蒂老師為什麼會在這裡了,以及為什麼我的同班同學會在這裡,還有這兩個年幼的孩子的事情。
兩個孩子都是平安的,小蘭也是平安的,老師的同事來了,他可以帶他們去醫院。她的債也收完了,是時候離場了。她只想好好地休息……
天海麥的耳朵動了動。
警車的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了,如果不想被抓住做一大堆麻煩的口供的話,就必須要馬上離開。
天海麥從水泥地上起身,她向老師和她的同事微微頷首。
「累了,先走了。」她正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一個字都不想多說,轉身就走。但是,朱蒂老師此時並沒有想要放過她……
「等等!」她大喊著。
「天海同學,你身上和後背的傷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從海裡爬出來?你為什麼會認識貝爾摩德?」朱蒂冷聲問道。無論是哪一條,都不是正常女子高中生的該有的。
「老師您可以改天再問麼?」她真的好累啊,不想說話。
天海麥停下了腳步,她看了一眼地上抱著茶發色女孩的小蘭,小蘭用她的身體,護住了這個女孩,兩人都昏過去了。
明明是非常莽撞的舉動,但是天海麥從心底裡敬佩小蘭的勇氣,她的身體面對木倉支時是弱小的,而她的心靈卻不是。
「在我們把你帶回去審問之前,我想你最好現在先回答這個問題會比較好。」
赤井秀一開口了,他的聲線和琴酒一樣也是低沉的,但是聽起來更年輕一些,帶著一些運籌在握的玩味。
「為什麼你會認識貝爾摩德。」
他的聲音很冷靜,語調沒有上揚而是很平靜的陳述,這就不是問句,而是斷定了天海麥認識貝爾摩德,並且關系不淺。
這個男人很難纏!
天海麥聽到這個問句,好像被戳中了內心的痛處一樣,她輕輕嘖了一聲,盯住了地面。
她是在可惜,居然還是被人抓著提問了。
「那個叫貝爾摩德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擅自給我的戀人發了摻了假的資料說我出軌,導致我和我的戀人為此狠狠地打了一架。所以我才認識了她!才有了朱蒂你說的傷痕!」
她只給她擦了見上帝快樂劑,加上把她丟出去了而已!
「她搞事情之前,還耀武揚威地給我寄了邀請函,讓我去輪船上參加萬聖節派對!我覺得太生氣了就去找認識的醫生借了麻醉劑,想要把她揍一頓,結果上了船她居然還想讓人來把我殺掉!」
「然後我就逃了……因為穿了太高的高跟鞋,靠在船邊的時候,一時沒站穩掉進海裡了,還好船開得不是太遠,我蹬掉了高跟鞋,好不容易游回來了!快靠近的時候就聽到了老師你喊的貝爾摩德……」
「想也沒想我就爬上來了……」天海麥的聲音越說越小聲。
前半段是真實的,後半段其實這是她剛剛小腦瓜靈機一動憋出來的借口。
朱蒂:「貝爾摩德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答:「不知道!」
朱蒂:「那,你男朋友的職業?」
答:「有錢人。」
朱蒂:「你為什麼能夠把貝爾摩德丟出去?」
答:「舉過鐵。」
朱蒂:「那,你為什麼還能夠牽制住貝爾摩德?」
答:「強力的麻醉,一針見效,有什麼問題麼?」
「吼……那你的體力可真是好啊。剛從海裡游回來了之後,還能有體力制止住剛剛的那個女人,並且還給她打了麻醉?」赤井秀一抓住了關鍵點。
他看著眼前女子的背影,並不認為她說了真話。
貝爾摩德可不是只會依靠木倉械的人啊,她的易容,她的射擊,甚至是在美國時逃避他追捕時的身手,這可都是相當不錯的好手啊。
他們fbi也追蹤了很久,才在這裡布置下了抓捕貝爾摩德的蜘蛛網。
試問:她能被一個從海裡逃命回來的普通人給牽制住麼?
而且從事實來看,貝爾摩德和她的同伴兩個人都逃走了,我們這邊除了那個茶發小女孩是貝爾摩德想要抓走的人之外,什麼消息也沒有得到,朱蒂的腹部還被打了一木倉。
不只是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可疑,她男朋友的身份也很可疑,不然貝爾摩德為什麼要插手一對正常的情侶之間的事情呢?戀人的職業單單只是有錢人?光這一點就說不通吧。
按照正常人來說,逃命,落海,之後幸運求生,如果她這個時候巧合地聽到了仇恨對像貝爾摩德的名字,是會選擇為了報情仇而拖著疲憊的身子把她揍了一頓,還是會走得遠遠的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動手呢?
眼前這個女人的話乍一聽有道理,但實際上漏洞百出,全是疑點。
「我累了。隨便你們怎麼想吧,我要先回家了!」天海麥撇了撇嘴角,她就知道她不擅長撒謊。
「不行,可不能讓你就這麼離開呢。」赤井秀一向前邁開了步伐,他准備把她留下。
皮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距離越來越近了。
「呃……」啊,好想回家,好想休息,不想解釋,但是我被攔住了。真的好冷啊,身子好冷,海風好涼,剛剛游泳的時候真的好黑……
成年的大型貓科男人真的好煩!
天海麥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還有那應該再有4分鐘就要到位的警車,伸出雙手拽了拽朱蒂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仿佛再多攏緊一下就能夠減輕她內心的疲憊,煩躁。
她咬住了嘴唇,身後那個男人太咄咄逼人了,我有點想把他的牙和舌頭拔掉,可是他是朱蒂老師的同事,也許是學校裡另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老師。
所以!絕對!不能把氣撒在他身上。
那個男人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天海麥感覺渾身上下的毛皮都要炸起來了!
「跟我們走一趟吧,小姐。」
「呃……」天海麥深呼了一口氣,忍耐,穩住,穩住!
啊,今晚真的是我打過最憋屈的架了!一點都不開心!
「你到底還要我說多少次啊!我說了我已經很累了!不可以以後再說麼!」
她一把扯下了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衝著身後那個無禮的男人丟了過去,她的眼眶有些酸澀,眼睛有點濕潤。
咦?好像被他氣哭了……
啊,好丟人,好丟人啊!當著陌生人的面哭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害羞了!她好想逃啊!
天海麥很好地克制住了她自己的內心,她把煩躁的感覺轉到自己的身上,並沒有向無辜的人發作。
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看著她的時候突然愣住了。
天海麥想都沒想,抓准了這個時機,扭頭跑開了,能跑多快跑多快!趕緊走!頭也不回地跑啊!
「秀……」
「她是我的學生,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我覺得她不會是那個組織裡的人。」朱蒂撐著身子站起來了。
「啊,比起干出想要揍貝爾摩德這種誇張的事。」
「我覺得她應該先去報警把她的男朋友抓起來才對。」赤井秀一撿起了被丟在地上的外套,轉身走向了朱蒂。
「你看到了?我剛才也被嚇了一跳啊。」
那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布滿了仿佛是被丟進了野獸堆裡啃食的傷痕,是見血紅腫的牙印,和野獸的爪痕。
如果不是光照在她的腳下還有影子的話,她仿佛真的是惡鬼了。
「雖然疑點還有很多,但仔細想想她之前說的話,「女人之間的扯頭發」,加上她身上的傷,又感覺確實像是單純地想找貝爾摩德復仇。」
「再說,她看到我和柯南在這裡,是一臉疑惑震驚的樣子,她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是麼?」
「我對你的這個學生越來越好奇了啊。之後,把詳情說來聽聽吧。」赤井秀一眺望遠處天海麥逃跑的方向,他勾起了微笑。
「如果是狐狸,終將是要露出尾巴的。」
只要有尾巴,總是能抓住的。
警車的聲音響起來了。
「啊?警察來了啊。」
「估計是毛利同學報警了吧……」朱蒂看著不遠處相擁昏迷的兩個人。
「我該走了,具體的口供,你就說這是你在休假的時候不小心被卷入了兒童綁架事件吧。」
赤井秀一隔著手帕撿起了地上貝爾摩德被打落的一把手木倉,退出彈倉,是滿彈的狀態,這是一把今晚還沒有開過火的木倉。
「我今晚想要見的人並沒有來呢……」赤井秀一看著朱蒂,笑了。那個銀色長發的人,現在又在哪裡呢?
幽靈船。
天已經亮了。
警察趕到了現場圍住了已經停靠在岸邊的輪船,將犯人帶走了。
碼頭上還停靠著許多車輛,他們都是來接人的,包括此時正在車裡抽著煙的琴酒。
伏特加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大哥標志的車,黑色的保時捷356a,他朝著車走了過去。
「大哥……」伏特加坐進了車內的副駕駛上。
「嗯。走了。」琴酒淡淡地答了一句,滅掉了煙,准備開車。
伏特加准備開始彙報任務了。
「大哥,這次貝爾摩德並沒有在船上。但是她威脅了一個狼人,讓他殺掉了那艘船的幽靈船長,也就是一個制片人。」
其實她還讓那個狼人殺掉大嫂,不過大嫂已經死了,大哥都讓我把遺物處理掉了,我還是就不要提這件事吧……
「大哥,你還記得工藤新一麼?」伏特加看著手中一臉阿巴阿巴的憨憨僵屍面具,扯了兩下。
「工藤新一?」琴酒正在開車,他重復了一下,對這個名字沒有印像。
「對,就是之前我和大哥在熱帶樂園裡做交易任務的那個時候,我們不是被卷入了一件事件中麼,破解那個案件的高中生偵探,就是工藤新一。」
「而且之後,我被他看到了交易現場,還是大哥你親自動手給他喂的藥。」伏特加開始回憶起了工藤新一。
「嗯,不記得。」
「我從來不去記已經殺掉的人的臉和名字。」琴酒一副漠不關心地樣子繼續開車。
「怎麼了?」怎麼突然提一個已經死掉的人。
還沒有等伏特加回答,突然間,琴酒的電話響了。
他單手接起了電話。
「如果正在上學的好學生小麥在這裡,她就會大罵他不遵守交通規則,違反交通法,所以開車的朋友千萬不要學琴酒。」
「是我……」
「是麼,這還真是亂來呢。」
「您也知道的,我無法控制住她。」
「如果控制不住就殺死她!」電話的那頭傳來了氣急敗壞的聲音。
「您應該有聽說過最近e國北部的山區,遭到數架b25轟炸的事情吧。聽說這僅僅是為了找一個人。」
「呃……」電話那頭沉默了。
因為那頭的這個人想起了這件事。
有一個激進的人,她動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玩具商人的伙伴,於是那群瘋子扭頭直接送人吃彈,平了一片山脈。
這些年也沒少買那家國際公司的玩具,如果動了她的伙伴……嘖,後果的場景真有點不敢想像。
「那,她,為什麼會突然暴走呢……」電話那頭問道。這些年間不是一直都安安穩穩的麼。
「嗯,是貝爾摩德先挑釁她的。」琴酒說完這句話後,電話那頭的人就馬上掛斷了電話。
「boss麼?」伏特加猜到了打電話的人。
琴酒:「啊。boss說貝爾摩德被送進了搶救室。」
「誒!發生了什麼?」伏特加他又不懂了。他經常因為跟不上組織同伴的腦回路,而弄不清情況,不知道大家在說什麼。
他扭頭看向琴酒,只看到大哥目視前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一臉平靜地說道:「她被一只小狼狗咬了。」
「蛤??」看吧,又來了。
伏特加心裡想,我又想不明白了。
「不過大哥,我們究竟要去哪裡?這條路不對啊。」伏特加注意到了車邊不熟悉的景色。
琴酒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兒之後。
「到了。下車。」
伏特加下車了,他打量著這裡,好像是個森林公園吧,他們還在米花町吧?這是開到了哪裡?大哥為什麼要來這裡?
琴酒他邁開了步伐,往森林公園裡走去。
伏特加想了一下,跟了上去。
伏特加突然看到琴酒停住了,他也停住了。
「大哥?」伏特加不明白地提問道。
「噓。暫時別說話。」琴酒蹲下,看著地面的痕跡,這是人來人往的足跡。
時間仿佛靜止了,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有樹和樹之間被風吹過的沙沙聲。
過了一會兒,琴酒往森林裡的另一個方向走去了,伏特加依舊保持著疑惑地跟上去了。
琴酒最終在一個樹叢的前面停住了。
「回家了……」他說。
下一秒,伏特加見到了令他的臉變黃變綠又變藍再變紫最後變白的一幕!
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渾身濕透的,披著酒紅色頭發的女人,疑似是他親眼目睹跳海自殺的大嫂,從樹叢裡「蹭」地冒了出來。
「呃……」她抬起了頭,藏在酒紅色頭發裡的粉色眼睛和戴著墨鏡的伏特加對視了。
伏特加看到了她的臉。
天海麥天真歪頭:「……」嗯?伏特加也來了?
「呃……」沉默幾秒鐘後,伏特加反應過來了!
「鬼鬼鬼啊啊啊!」
「大哥!快躲開!」
伏特加,他!拔!槍!了……
第22章 保時捷裡的暗湧(二)
米花森林公園內。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伏特加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狠狠地打剛剛拔木倉的自己一巴掌。為什麼呢?
因為他此刻正在親吻大地,他的手腕被大哥打了,他的屁股被大嫂踹了,這一切都要歸因於剛剛發生的那個瞬間。
「大哥!快躲開!」在他吼完這句話之後,還沒有等他拉開保險,他的手腕就被大哥隨意地甩了一掌,手給推到了空中,木倉被打落了,大嫂的鬼魂「咻」地飄了過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臉已經在地面上了。
「伏特加,你好可怕啊。怎麼能拿木倉這麼危險的東西呢。」伏特加的頭頂傳來了天海麥帶著些疲憊的聲音,「憨憨!我可是人啊!人!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鬼?少看點影視劇,多看點馬克思列寧啊!」
天海麥看著趴在地上的伏特加,簡直哭笑不得,她的臉現在有那麼恐怖麼?
她把臉看向了她家的老酒精。
琴酒和天海麥對視了。
天海麥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像往常一樣陽光的笑容,她在笑容下仔細地觀察著琴酒臉上的微表情。
哦,很好,沒有表情波動,保持得很好,值得誇獎。
只是過了大概幾秒,琴酒就默默地把臉轉了過去,然後抬起了一只戴著皮手套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啊!!」好家伙!你這個混蛋!
你不要以為你把臉扭過去了,不出聲了,我就看不到你肩膀那一絲絲微微顫抖的弧度!
我用我優秀的夜間山地作戰的能力做保證!狗崽子!我一定要剁了你!以上為天海麥的內心世界想法。
而現實中的她,用最快的速度,原地蹲下,把自己抱成了一個大團子,她把臉埋進膝蓋裡,不想面對此刻的現實。
在她的內心中,曾經有一位漂亮優美的人間清醒花瓶大姐姐的人設。
那是她從影視劇,漫畫裡面學來的,她對這種事業型不求感情,力求多多賺錢,每天快快樂樂的大姐姐非常的向往,所以一直勵志也成為一名事業型女性,但此刻,這個大姐姐形像裂成了兩半。
它崩塌了……
天海麥的顏值在今天遭遇了滑鐵盧,她的事業心也在今天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
伏特加:「大,大嫂。您差不多該從我背上下來了吧。」
天海麥把頭從膝蓋裡抬起來,低頭,伏特加正趴在她的腳下,剛剛踹完屁股之後,她又順腳踩了上去。
「啊,抱歉抱歉伏特加。」天海麥跳了下來,落到了地面上。
她渾身髒兮兮的,而且好像還有點出鹽,散發著一股子大海的海味和叢林的草叢的味道。
作為一個輕微潔癖,她連外出過的衣服觸碰到床上都無法接受,更別提現在這個情況了,打架的時候不會考慮,但打完了之後……
她快要把自己熏死了!
琴酒打量了一下天海麥的狀況,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拽起了地上的伏特加,順手用這只手把他的眼睛捂上了:「伏特加,把眼睛閉上。」
「大哥?」伏特加感覺到疑惑,大哥!您輕點,輕點!您要把墨鏡按進我的眼珠子裡了!
天海麥看著琴酒的動作感到驚訝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貼心!風衣外套給我。」
她不想再穿著這一身濕噠噠的白裙子回去了。
聽到這句話伏特加明白了,他很體貼地背過身去。
衣物摩擦的聲音傳來。
還好琴酒的風衣夠大,而且還有一個綁著的皮帶,她直接拿來給自己裹成一個裙子都沒有問題!
雖然沒有穿著濕衣服回家,但是她的感覺還是很難受,更別提還糊著的一臉眼妝了。
「白色的蕾絲真美啊。」
天海麥瞬間臉紅了,暴起!把濕著的白裙子往琴酒的臉上丟了過去!她瞪了過去,粉紅的眼睛裡寫滿了:你難道還想再打一架麼?
「蛤??」一旁的伏特加。大嫂的裙子好像是白色的吧。多虧了伏特加有在夜晚帶墨鏡的習慣,他看不太清救了他一命。
天海麥盯著眼前的那頭狼,胸腔內的怒火翻湧,起起伏伏,但是看著他的眼神,他一副淡定的神情,好像又真的是在欣賞什麼藝術品一樣,可能如果她真的問出了什麼,反而會被對面嘲諷一頓。
類似於,在說你的裙子,你覺得我在說什麼?然後他會平靜地盯著我,臉上寫滿了,你在想什麼?
又累又氣,天海麥不由得加快了手中換衣服的動作。
她好想要一個時光機,這樣就可以刪掉她被蔻蔻激怒,一口氣跳海的那個時刻,這樣就可以刪掉她被老師和她的同事按頭提問,氣得哭著跑了的那個時刻。
特別是還有此時在戀人面前,身材是天堂,顏值是地獄的陰間時刻。
此刻,她想給他一個三角絞!但是她真的太累了,十分不想動……
這個嘲笑她顏值的仇,總有一天會收回來的,呵。這頭狼真的變得越來越狗了,慣不得!
思緒之間,天海麥換上了琴酒的黑色風衣外套。
「麥,走了。」仿佛剛剛的聲音只是幻覺一樣,琴酒揉了揉天海麥的頭,轉身准備離去。
「好……」她抬腳走了兩步……哦不,好累,不想走路。
天海麥看了看眼前琴酒的背影,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雙手掛住。
一般的女子做出這個動作,將會出現一個非常唯美的背後擁抱畫面。而處於特別狀態中的天海麥做出這個動作……
「麥,你……是想殺了我麼。」琴酒踉蹌了一下,他的背部接到的仿佛不是他的戀人,而是一枚小型導彈。
「抱歉抱歉,狀態沒切換過來。」天海麥麻利地從琴酒身上爬下來了,她吐了吐舌頭,站在了原地,看著琴酒轉過身,伸出了雙手。
「要抱。不想走。」天海麥低下了頭,眼睛盯著地面,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實際上,天海麥的內心是這樣的:顏值不行,暫時不能用小狗勾委屈抬頭殺這一招,撒嬌的語調要可憐要軟,手要伸得直。
啊,伏特加你不要看著我!我感受到你的視線了!我好害羞!老酒精你快點動手啊……我不想走路!
琴酒動了,他一把抱住了戀人的腰,把天海麥用處理凶案現場屍體的手法扛起來了,他是專業的……
天海麥盯著地面,感覺到了欺騙。
她對他是有什麼奇怪的幻想麼?咦?預想中的公主抱呢?
不過天海麥不知道,憑借琴酒對她多年來的了解,如果用公主抱,按照她極度害羞的程度,她可能會直接因為太過於害羞而把伏特加當場弄掉吧……名曰:消滅目擊證人。
在伏特加離開了這個世界之後,她絕對又會開始後悔,痛哭流涕,親自地給對方舉辦葬禮,並且獻花。
小鬼,這個別扭的性格有時候真的麻煩到要死。
「呃……」肚子硌得慌!比起走路,還是忍忍吧。天海麥心安理得地在琴酒的肩上裝成了一個屍體。
天海麥盯著緩緩移動的地面,回想起了自己失去理智的那個時候,在城市裡瘋狂地奔跑,一直跑到了天亮,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躲進了這個森林公園裡,叢林能給她稍微帶來一些安全感。
她身上的手機已經掉海裡了。由於身份特殊,暫時不想接觸警察。
她萬分慶幸自己自覺在絲絨的那層choker裡帶了發信器。
那天的留言條完整的應該是:「害羞了!絕對不要來找我!暫時不想看到你!不在家裡住!過幾天回來!」
保時捷356a內。
伏特加正在駕駛座上開車。
他只想老老實實地當一個工具人,不敢說話,也不敢有存在感。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對於大嫂形像的誤解。能從海裡游回岸上,轉頭送貝爾摩德進搶救室……這怎麼看也不可能是個柔弱纖細的花瓶。
天海麥和琴酒坐在車的後排。
她太累了,一坐到座位上她就幾乎忍不住要倒下。她確實這麼做了,閉眼,倒頭,枕在了戀人的膝蓋上。
「累了?」
「嗯……」天海麥感覺著琴酒一只手在摸著她的頭,另一只手正在給她卸妝……過了一會兒又拿濕巾給她擦了一遍……
「咦……為什麼車上會有卸妝巾和濕巾?」天海麥睜開了眼。
她目視著伏特加開車的背影,問出聲了,語調是甜蜜的語調,手上的動作卻不是,她伸出了手,指尖摸到了琴酒的脈搏。
「不都是你放上來的麼……」琴酒低語,他低下頭,在戀人的耳邊說了什麼:「……」
天海麥瞬間瞪大了雙眼,回想起了什麼,收回了手,耳朵有點燙,不敢說話。老酒精正在幫她擦第二遍臉。
「你哭了?」
「才沒有!」話音剛落,琴酒就拿著濕紙巾就糊了她一臉,她的臉都要給磨紅了!輕點!輕點!
「嗯。沒有。」
琴酒看著枕在膝蓋上的天海麥,她臉上鬼哭狼嚎的妝已經被卸干淨了,露出了原本的樣子,小巧的,嬌美的一張臉,他在她的眼角處,摸到了眼淚干掉的淚痕。
她哭了,為什麼呢?不是剛才,而是更早一點的時間。
「聽說你狠狠地揍了貝爾摩德?」琴酒抬起了小狼蹄,在清理狼的爪子。
「哈?狠狠地?」
「說到這個我可真是氣死了!我還沒開始揍她呢,我就在現場看見了學校的老師,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麼,我都快絕望了!事後還被老師和她的同事抓住問話……啊,我當場想逃離這個星球的心都有了。」
更別提現場還有她的同學和兩個年幼的孩童。孩子是天海麥的底線,當她回想起那個茶發色女孩被木倉指著描邊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有想過要想不顧一切把狙擊手弄掉的。
還好那名狙擊手他跑得快。
兩個孩子能出現在現場,多半和貝爾摩德有或多或少的關聯,既然這樣的話,也就和組織有關聯,她不敢賭。這個不可以和琴酒說,我不想看著他把木倉指向孩子。
「是麼?」琴酒簡單地回答了天海麥。他已經得到他想到的信息了。
「等等,這個程度,你們boss應該不會找你麻煩吧?我可是算著時間來的,她最多就是消停了一下,搶救一下就好了。」
天海麥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可能會給琴酒帶來麻煩,緊張地轉過頭看著他的臉。
「不會。boss就打電話來問了一下。」
「呼,那就好……」如果這樣就要被找麻煩的話,我就要考慮端掉這個組織了,反正賺錢養家我也是可以噠!
天海麥此時正仰臥在琴酒的膝蓋上。
琴酒的動作突然停住了,他放下了正在用濕巾擦拭的小狼腿。
「怎麼了?」天海麥發現他的眼眸顏色加深了一些,裡面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情緒在暗湧,怎麼回事?生氣了?不像啊。
「我說怎麼醒來了找不到……」
「原來給你拿去做手工了啊。」琴酒伸出手,摸了摸天海麥脖子上的雙層choker,伸手勾起了第一層,這熟悉的樣子,正是他喜歡的常用的那個牌子的皮帶。
「親愛的,好看麼……」天海麥伸出了手指,點上了琴酒的下巴,順著他的喉結,勾住了他的高領毛衣,露出了標准的金絲雀式笑容,「喜歡麼?」
下一秒,她看到戀人的嘴角上揚了一下。
「呃……」哦不!
天海麥瞬間雙手抬手捂臉!我做了什麼!不要看我!我真的只是單純地想走一回這個風格!
「親愛的,暫時先不要看我……我怕我忍不住戳了你的眼珠子……」天海麥的聲音從手間的縫隙裡傳來。
琴酒抓起了小狼的狼爪子,用濕巾擦著指縫,仿佛沒事發生一樣。
「呃……」過了一會兒。
「枕頭先生,麻煩您有一點做枕頭的自覺,放松一下您優秀的大腿肌肉,謝謝。」天海麥,她笑著看向琴酒,輕松地說著,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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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海麥正在家中。
她接到了一通電話。
「麥醬!後天就要去那棟別墅了喲……別忘了我們之間的打賭,如果輸了你就要當我的模特!那絕對是鬧鬼!」電話的那一頭,隱藏的富婆小泉杏子正在上網衝浪中。
「那絕對是人為的!」天海麥擦了擦頭發,正在幫她的老酒精吹頭,「我可以請個外援麼?想帶一個名偵探一起去。」
「可以可以!不過,我總感覺有些危險,你最好帶個能自己防身的偵探呀。」
「好好……」
電話掛斷。
「這就是你那天委托調查的東西?」琴酒想起了某個打架前的時刻。
「是啊,但是那個人收了我的小費,一直也沒有給我消息。你動他了?」我盯著鏡子裡面的人,從鏡子裡看著他的眼睛。
「還沒……」
「那,大概就是跑了吧。」
天海麥希望另一頭狼是跑了,是拿著錢到別的地方,快樂地幸福地生活著,而不是在公關店裡,露出了和她曾經一樣的眼神。
祝福你,我的同類……
後天的早晨。
某處別墅……
天海麥十分後悔和友人打賭的行為,更十分後悔讓琴酒出任務去了,沒有讓他陪她一起來,最最後悔的是沒有帶一個大玩具,能夠轟掉整棟別墅的那種。
當天海麥一腳踏進那塊別墅區域的時候,她聞到了撲鼻而來的,彌漫著整棟別墅的血腥味,她聽到了隱隱約約液體滴落的聲音,但她分不清方位,這仿佛是從無數個地方傳來的聲音。
她一瞬間感覺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恐懼,這是來自未知的威脅。
救命啊……
第23章 血染迷宮的危機(序)
「發現她了!還是個孩子!」
「不可能……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戰爭本來就很殘酷,在極端情況下,很多人能為了生存而選擇舍棄了自己的人性,更何況是本來就和野獸一起長大的她呢,所以說人性這種東西,她從最開始就沒有啊……
把她從野獸的窩裡拖出來,擅自打磨之後,又企圖拴上枷鎖的人,不是你們麼?她只是報復回去了,把一切都弄得一團糟而已。
說到底,她想要回家,這有什麼錯呢?
「麥,醒醒!麥……」
「麥!」
「呼!」天海麥睜開了雙眼,淚水打濕了枕頭。
她盯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仿佛是溺水中的人猛的從水中浮起,呼吸到了久違的空氣一樣,視線逐漸清晰了。
原來在家裡的臥室啊。
此時的她,不是夢中的那一匹狼,她睡醒了。
「嘶……」天海麥的手臂有點痛,她順著手臂望去,琴酒正在狠狠地咬住了她的手臂,他盯著她,仿佛在說:你終於醒了……
如果她再不醒來,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抽出手木倉,給她開一木倉。
「啊,親愛的,早上好。」天海麥扯出了一個微笑,感覺渾身上下都不太對勁,意識仿佛還沒有從夢中完全清醒。
「可以放開我的手臂麼?雖然我不會輕易留疤,但是也不能太過分了吧。」
天海麥訕訕地笑著,流血啦,流血啦,清理現場很麻煩的,等下被子還要用消毒液泡一遍。
琴酒聞言,他松開了天海麥的手臂,仔細地盯著她的眼睛,突然把額頭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怎麼了?突然?」天海麥不明白他突然這麼做的原因,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遲頓了許多,她把這個歸結於做了噩夢。
「你發燒了。」琴酒給出了結論。
「真神奇,這還是頭一回呢……」天海麥想把他的頭推開,「你太熱了,走開。」
推了一下沒推動,咦?沒力氣……
「病人就不要在外面瞎跑了,今天還有明天都老老實實在家裡呆著吧。學校我會幫你請假的。」
琴酒看著躺在枕頭上燒得小臉通紅的天海麥,覺得這個小鬼真的相當的不讓人不省心,於是嘴裡也沒有溫柔的語調。
他翻身下床換衣服,准備下樓給小狼崽煮個粥,找個藥。
他身後的天海麥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生氣了!
我被凶了?
她回想起了夢裡模糊的瞬間,覺得相當的不安。
為什麼是我呢?
萬一有一天,他找到了自己想要陪伴的那個人,我真的能夠控制住自己,讓他繼續地幸福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麼?不過說到底,這個懷疑心這麼重的家伙真的有這樣的感情麼?
接受到教育過的三觀告訴她,你應該去過自己的人生,不要去糾纏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但是她應該去哪裡,又應該成為一個什麼樣的大人呢?
身上的每一處隱藏的氣息都在告訴我,你和這個溫暖的世界格格不入。
天海麥找不到自己在這個溫暖的世界裡存在的意義。
「你真的不回來麼?」
蔻蔻的話語回響在她耳邊。
本能告訴她,如果有一天,獵物想要逃走,你絕對會將他吞入腹中帶走,因為狼有著強烈的占有欲。
一旦失去了他,原本的她將會變成什麼樣呢?可能又會變成原本的樣子吧。
琴酒!你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太好了!萬幸啊!
想到這裡,看著琴酒已經關上的房門,想到他離去的背影,但是……萬一……
天海麥哽咽起來了。
「琴酒……」
「不要走……」
「嗚哇!」她開始在房間裡大哭特哭。
十幾分鐘後。
當某位勞模酒廠精英打工人士端著白粥,打開了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像……
「嗚嗚嗚……琴酒……嗚嗚嗚……」天海麥抱著他的枕頭,哭得上起不接下氣。
「哇!親愛的……嗚嗚嗚……」她把臉埋進了枕頭裡,哭得特別傷心。
琴酒呆在了門口。
他正在思考著。
誰能告訴他,他只是下樓煮了個粥而已,為什麼這個小鬼能哭得好像他已經死了一樣?
琴酒:「麥。」
天海麥聽到了琴酒的聲音,從枕頭裡抬起頭,她看到了她的居家好男人黑澤陣,親愛的主人,親愛的飼養員,十年勞模情人,最好的金主,此時正端著一個小砂鍋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想也沒想,天海麥撲過去了,一把抱住了老酒精的腰。
琴酒高舉起了砂鍋,這才沒有造成事故。
「嗚嗚嗚……你凶我!你居然凶我!你是不是想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要去找一二三四五六七……」是不是該准備你的墓地了?
「呃……」琴酒聞言,皺起了眉毛。我什麼時候凶她了?
雖然養了自家的小狼崽十三年,成為學習關系十年,實質的學習關系七年,期間還一手安排了野獸的文化再教育課程,但是有時候,依舊不知道自家的戀人腦子裡面究竟在想什麼。
「燒糊塗了,趕緊去刷牙吃早餐然後把藥喝了。」他想用出常用的那一招,萬能摸頭殺。
可是此時他的雙手都被占用了。
天海麥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起身,走進了浴室,開始洗漱。
以為她終於清醒了的琴酒把小砂鍋放在了小茶幾上,揭開了蓋子。
天海麥很快從浴室裡出來了,除了臉上還有些紅撲撲的之外,她的狀態和往常看上去沒有什麼區別。
「過來喝粥。」琴酒正在倒水,他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沒有回頭。
天海麥走到了他的身後,從他腋下的空隙鑽過,面對面地望著琴酒的胸膛,沒有說話,她把他慢慢地推到了床邊坐下。
「蛤?」琴酒很疑惑。
天海麥單膝跪下,表情十分虔誠。
她抬起了琴酒的一只裸足,手掌握著他的腳掌心,親吻上了琴酒的腳尖,之後抬起了頭,她的臉上還帶著發燒時不正常的紅潤,粉紅色的眼睛裡滿是認真嚴肅的神情。
琴酒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自家的小狼崽想干什麼。
犬科動物的行為中這代表了忠誠,代表了示好,但是按照此時莊重的氛圍,如果她要求婚,也是有可能的……
他盯著小麥,感覺她不像是能夠做出好事的樣子,想把腳縮回來,但是對方握得特別緊,她似乎在醞釀著自己的情緒。
好吧,讓我聽聽你這個小鬼究竟想說什麼……
天海麥開口了,她說道:「請問,你這個混蛋的家伙!就是我的master麼!」
「呃……」他錯了。
他不該對小笨蛋筆直的情商有過多的期望。
明明是很浪漫的氣氛,聽起來貌似是很深情的話語,但是這一副血海深仇的語氣,還有這個奇妙的前綴是怎麼回事?
啊,又是從哪裡學到的台詞。
「呵……」琴酒笑了。他就知道這個小鬼的腦子已經燒糊塗了。他抽回了腳,起身,走出了房間,留下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小麥。
咦?這個時候琴酒不應該是大臉紅紅,然後滿口我答應我答應的麼?天海麥這麼想著。
接著她就可以說:沒問題,我超強的,我可以幫你打贏聖杯戰爭!最後我們之間的羈絆就能夠加深了。咦?他為什麼跑了?
怎麼回事?
天海麥跟著琴酒的背影跑出了房門,她看到琴酒正在電視機櫃的抽屜裡找著些什麼。
琴酒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然後一個一個飛快地往地毯上丟著。
他看了看這堆東西,深切地感受到了教育的重要性。自家小狼崽長歪了怎麼辦?
「啊啊啊!琴酒你這個混蛋!你不可以碰我的漫畫還有游戲!」
天海麥瞬間直接從二樓的走廊,蹦到了一樓,用最快的速度掛在了琴酒的背上。
「親愛的,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不要丟我的游戲!嗚嗚嗚。」天海麥使出了樹熊抱!
琴酒反手撈背,從背部拎起了這只超重的小狼崽,他神情冷漠地看著一臉標准委屈臉的小麥,嘴裡只有兩個字:「吃藥。」
「好……」折騰了這一下,天海麥感覺腦子更加暈暈乎乎了,忍不住面對面地扒住了琴酒,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頭好暈……」
「是誰害怕密閉黑暗環境還要游海的?小記仇鬼。」琴酒這回沒有把她扛起啦,而是把天海麥抱了起來,拖住了她的小翹臀,准備往房間走著。
「記仇鬼現在也是會記仇的!」她張大了嘴巴,一口咬在了琴酒的肩上,嘴裡嘟囔著「報仇……報仇!」
天海麥整個人都燒糊塗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干了什麼事情,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行為有多麼的幼稚。
「你是在拿我的肌肉磨牙麼?」
「切。」她松開了嘴。這個狀態下,連自保都很難做到,更別提咬人了。
「明天絕對不許去別墅。」琴酒拍了拍天海麥的頭。你這個樣子,不知道又要出什麼亂子。
下午傍晚,琴酒去工作了,天海麥還在家中,吃了藥過後,整個人的狀態都好了不少,人一精神,當然是把老酒精的叮囑,瞬間忘了個一干二淨!
天海麥想到了明天要和小泉杏子去那個別墅的事情,決定給毛利偵探打個電話。
「莫西莫西,請問是毛利小五郎桑麼?」
「是的,在下毛利小五郎。」
「啊太好了,毛利叔叔,我是萬聖節派對的天海麥,就是小蘭和園子的同學,當時扮演成八尺夫人的那一位,不知道您還有印像麼?」
「啊啊,天海桑!你現在狀態還好麼?聽警察說你剛上船不久就不小心掉進海裡,然後游回來了,這可真是有驚無險啊!小蘭聽說了之後可擔心了!」
毛利蘭:「是小麥麼?是小麥的電話麼?爸爸你把電話給我!」
「啊啊……」
「小麥!你身體狀況還好麼?今天也沒有來上學,也不給我和園子報個平安,我們很擔心的呀!」毛利蘭搶過了毛利小五郎的電話,緊張又生氣地說著。
「抱歉抱歉……我今天有點感冒,吃了藥睡了一覺,現在狀態好很多了!原本的手機掉進太平洋了,明天才能拿到新的。」
「真是的……還好最後沒事,不過你為什麼打了這個工作的電話?」不應該直接打她或者是園子的手機麼?
「啊,其實這次我是有一個委托要委托給毛利叔叔,報酬是300萬,麻煩幫我把電話給叔叔麼?」
毛利偵探事務所內。
「什麼!失蹤了兩個人!」毛利小五郎重復了一遍。
旁邊在沙發上坐著的江戶川柯南聽到這句話之後,蹬蹬蹬地跑了過去,整個耳朵都貼在了電話筒的旁邊。
「是的,因為是個很大的荒廢的別墅,所以附近的孩子們有時候會進去玩,這個時候有一個孩子在別墅裡失蹤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搜救隊進去了,一名青年的隊員也失蹤了。」
「不知道是鬧鬼,還是人為……所以我想請毛利偵探明天和我一起去別墅調查一下。」
這就是這次事件的開端。
之後,他們一行人去到了小泉杏子親戚家的大別墅裡。
天海麥的感冒還沒有完全好,危機四伏。
第24章 血染迷宮的危機(一)
後天的早晨,某處山中。
「還要往去山裡開麼?」副駕駛座上,毛利小五郎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這輛車在逐漸往山林深處開去。
「嗯,我親戚的這棟房子在深山中。不過不用擔心,那棟房子的附近還有一個村鎮,有賓館,醫院,還有各種餐館,設施都還是挺完善的。」駕駛座上的灰色長發美人小泉杏子正在開車。
「你們看旁邊。那個就是我們今晚住的地方。就是那棟別墅。」
「哇,好大一棟別墅。這個面積大小稱得上是宮殿也不為過了吧!」
後座的天海麥順著小泉杏子隨手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山林中有一個巨大的瓦青色尖頂建築物。
「真的啊……」毛利蘭順著天海麥的視線望過去了,也不禁發出一聲感慨。
「這棟別墅從明治時期就存在了,每一次在不同年代的主人手裡都要擴建,逐漸就變成這個規模了。」小泉杏子解釋道。
「這可真是壯觀啊……但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煙囪?」毛利小五郎望著別墅的頂端,疑惑道。
「撒,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擴建的原因吧。」小泉杏子瞄了一眼車窗外,確實,別墅頂端有著非常多煙囪。
「話說,小蘭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今天學校不是應該上課的麼?」天海麥轉過頭問旁邊的毛利蘭。
「還不是因為擔心柯南啦,這個孩子怎麼都要跟著爸爸,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來,所以請假一起過來了。」毛利蘭舉了舉正坐在後座中央的小男孩。
「姐姐你好……我是江戶川柯南。謝謝姐姐上次救了我。」江戶川柯南對著天海麥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阿,這個小男孩真可愛。
「你好……我是天海麥。小孩子出來玩可以,可不要亂跑給小蘭添麻煩喲。」
天海麥這麼想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的頭,隨後扭頭看窗外的風景。
「好∼」江戶川柯南甜甜地回答道。
下一秒,江戶川柯南又換了另外一個表情坐在了座位上。
眼前的這個酒紅色頭發的女人,絕對不會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萬聖節派對的那一天晚上,根據他留下了錄音設備,他聽得很清楚。
她威脅朱蒂老師時候的聲音,以及那些喊出聲的借口。
其間的邏輯漏洞和她提供給警察局的口供完全不一樣!明明是同一個借口,但是其中的漏洞都被填補了,甚至還有相關的證據,證明她真的是在上船後不久失足落水的不幸女人,就連賣給她麻醉劑的醫生都被fbi找到了,除了她男朋友的身份還是個謎之外,一切看上去又正常又合理。
再加上……
江戶川柯南向著天海麥的靴子望去,剛剛,他聽到了這個靴子踩地時不一樣的聲音,鞋底的那一層估計還加了些什麼。
再加上她的腰後的凸起,估計也帶了什麼東西,可惡,這個形狀是木倉麼?
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女高中生!
她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放跑了貝爾摩德還有她的同伴。所以說,是組織的同伴麼?這樣說確實說得通。
但是,她為什麼沒有對灰原下手呢?還有朱蒂老師……組織裡的人不像是會顧及到這些的人啊……
「說起來,那天和你一起遇到綁架的還有一個茶發的小女孩。」天海麥突然間轉頭,盯著正在思考的江戶川柯南發問道,「她的情況怎麼樣?」
「阿?啊啊啊,你是說灰原同學麼?她和我一樣被小蘭姐姐叫來的警察救了。」江戶川柯南瞬間變臉,變成了小孩子天真無邪的樣子回答道。
為什麼這個人提問的時機這麼湊巧?
是碰巧麼?還是她已經知道灰原哀的真實身份就是組織裡的雪莉了呢?
「那麼蘭呢?你當時為什麼會在那裡?還有朱蒂老師?」我看向毛利蘭。
「啊,我當時去朱蒂老師家做客的時候,發現了老師貼在浴室鏡子裡面,有我的,有新一的,還有柯南大和小哀的照片,我以為老師可能是壞人,想要去找老師質問,然後看到了老師的車正好停在樓下,於是腦子一熱就躲進她的後背箱了。」
「至於朱蒂老師的話,她只是偶然碰到了綁架現場。」毛利蘭還記得朱蒂老師需要保密的信息,所以她沒有和天海麥說老師是一個正在休假的fbi之類的。
「是麼,原來是這樣啊。」天海麥的臉上露出了一副「你為什麼能這麼勇」的表情,「幸好朱蒂老師不是真的壞人,如果是真的壞人,你現在已經危險了!」
「下次不會啦。」毛利蘭露出了靦腆的笑容,她已經被朱蒂老師還有園子給訓過一輪了,沒想到今天還有第二輪。
天海麥扭過頭,她正在思考這股森林中傳來的莫名的威脅感究竟從哪裡來。
同時,她又感受到後腦勺要被這個小朋友盯穿的視線,這有些莫名其妙,也不像是單純地見到了好看的大姐姐露出的好奇的表情啊,怎麼感覺背後好像正在被一個x光射線掃描了一樣。
想到這個,她眨了眨淡粉色的貓咪瞳,摸了摸手臂,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有預感會發生大的案件。」天海麥搓了搓手臂,總感覺越開進這個森林感覺越不妙。
「杏子,這個房子有什麼歷史傳說之類的麼?比如以前是什麼亂葬崗,或者是什麼醫院……之類的。」
「哈哈哈,被你猜對啦!以前的主人在這個建了一棟醫院,還有一棟孤兒院。不過現在統統沒啦,被改成了這棟別墅」杏子歡快地說著。
「呃……」天海麥沉默了,她開始在內心中飆淚。
救救我!為什麼我身邊的朋友總想害我?
我想現在就跳車!這不就是標准的鬼片設定麼?
如果我不是堅信唯物主義,我還真想說:哇,朋友們,家人們,來這種地方查什麼失蹤案啊!趕緊請幾個得道高僧,把人家超度升上極樂啊!
「應該不會有鬼的吧。」毛利蘭聽到了這個之後,問向了正在開車的小泉杏子。
「不用擔心啦,小蘭姐姐。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江戶川柯南安慰地拍了拍毛利蘭的背。
「我覺得有哦……不過小麥覺得是人為的,究竟是有還是沒有,等我們調查之後不就知道了麼?而且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別的調查隊伍也在路上了。」小泉杏子說著。
說話間,他們抵達了山中的這棟別墅。
這是一棟很氣派的歐風別墅。從上往下看,屋頂是尖的,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青灰色的瓦磚,不和諧之處就是有非常多的煙囪。
「一二三四……十一十二。總共有十二根煙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毛利小五郎望著樓頂,數著屋頂的煙囪,他感覺得這棟房子很奇怪。
「而且,毛利叔叔你看,最中間的那個煙囪感覺和周圍的都不一樣,是圓形的,而且非常的舊。」
江戶川柯南指到了房子正中間的樓頂上,那裡有一個磚色的圓形煙囪,和別處的青灰色正方形煙囪都不一樣,從磚塊的顏色來看,這個煙囪的年代應該是最久的了。
別墅有一個主樓,橫著面向他們,兩棟副樓,豎著面向我們,與主樓垂直,整座別墅呈現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凹形。
它主要分三層,主色調為咖色,還有奶白色,牆體布滿了巨大的窗戶,是圓弧形的。
別墅區域的正中央,是一個正方形的植被設計,植被的中央有著一個圓形的噴水池。
除了那不和諧的煙囪之外,別的一切都符合一個氣派的別墅應該有的裝修。
一條棕色地磚鋪著的小路穿過了噴水池,直直的延伸到了別墅的主樓入口處。
開車開太久了,眾人都坐得有些疲憊,於是我們下車,正沿著這條棕色的小路上,慢慢地向著入口前進。
從踏入這片別墅的區域內的第一步起,天海麥就聞到了彌漫著整棟別墅的血腥味,濃郁的幾乎要讓我的鼻子窒息,似乎是從房子的每一處傳來的味道。
「救命啊……」
她聽到了,從這棟別墅裡傳來的聲音,好像是人,在不停地喊救命,這個聲音是虛弱的,祈求的,不停不停地喊著。
還有一個老年男性的聲音,他的聲音是沙啞的,充滿著執念的:「我不想死……」
天海麥抬頭望了望這棟別墅,她露出了絕望的表情,這真的沒問題麼?
「蘭,你有聽到什麼聲音麼?」天海麥扭頭向著跟我並排走著的蘭提問道。
「聲音?沒有啊。」毛利蘭有些疑惑。
好了沒事了,我懂了。天海麥深吸了一口氣。
肯定是感冒產生了幻聽,肯定是感冒讓我的鼻子失靈了,畢竟我才剛剛退燒不久!
不然怎麼可能整棟房子都是血腥味呢,怎麼想如果是失蹤的那兩個人遇害的話,應該也只會有某處傳來血腥味。
所以這一定是我的鼻子失靈了。
不過,如果琴酒知道我給他來了個安眠藥,自己早上偷偷跑出來浪的話,估計回去又要挨一頓揍。
反正已經跑出來了,等和杏子打完賭了之後回去再說,嘿!
他們走到了別墅的正門,有一位穿著西裝的黑發中年男子正在門口等著他們。
一進門,別墅的大廳非常的氣派,頭頂是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正對面是一個很長很寬的樓梯,像是一個軸一樣,把別墅分成了兩半,左右的房間無論是門的數量,還是擺設,都是對稱的。
「歡迎各位遠道而來,我叫做大橋。這次的事件由我全權負責。你們可以把我當作委托人。」大橋先生向我們鞠了一躬,「請問小泉杏子小姐是哪一位?」
「是我,我就是小泉杏子。」小泉杏子向前走了兩步,她的高跟鞋在地上登登作響,給人帶來了莫名的安心感,「叔叔讓我來幫忙調查這件事情。」
「您看起來很年輕啊,這邊的幾位呢?還有孩子啊?」
「這幾位都是我的助手,包括這個孩子。這一位是來幫助調查的偵探,毛利小五郎。」小泉杏子抬手,向委托人介紹了我們。
「您好,在下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扯了扯領帶,伸出手和對方握了一下。
「呀,您就是那位有名的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呀!」
「鄙人一直有聽說過您的推理調查辦案能力,對您的推理十分的感興趣!但是這次的事件非常的靈異,我們判斷可能是惡靈所為,所以請您調查的時候,務必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大橋用出了日語中最恭敬的說法和語氣,他真的十分迫切的能夠解決掉這棟房子的問題。
「請大家跟我來這邊,有別的團隊已經提前到了。」
他們正在跟隨著大橋先生走進這棟房子裡。
房子內部的走廊上。
這棟房子的走廊上鋪著一層暗紅的地毯,牆壁上貼了歐式的牆紙,灰綠色的。
走廊的兩邊都掛著大大小小的風景油畫,還有一些懸掛在牆壁上的花瓶,裡面還插著干枯的花朵。
「這棟房子也太奇怪了吧……到處都是門和窗戶。」毛利小五郎觀察著四周的牆壁。
牆壁上,有著各種各樣的門和窗戶,大的小的,粉色的,綠色的,藍色的,各種顏色都有。
材質也各不相同,有的是木質的,有的是鐵質的,甚至連門的地方也不一樣,有的在兩邊的牆壁上,有的在天花板上,它們不規則地分布著,相同點是,它們都緊緊地關著。
小泉杏子隨手打開了一扇門,門的那一頭,是牆壁。
她又隨手打開了另外一扇窗戶,窗戶的那一頭,是一個漆黑的房間,借著這邊傳來的燈光可以看到,房間的裡面也有門和窗戶,同樣是不規則地分布在空間的四周。
讓人不禁產生懷疑,窗戶的那一頭是房間,房間裡面又有門和窗戶,難道房間裡面還有房間麼?這裡簡直就像是一個迷宮一樣。
江戶川柯南抬頭望向天花板:「除了門和窗戶之外,天花板上還有樓梯和樓梯的扶手呢。」
一個向著半空中延伸的半節樓梯正在他的頭頂上。這些建築有什麼意義麼?抽像派設計?
感覺怪讓人心寒的。
外表看上去和其他別墅沒有什麼兩樣的別墅,內部的這些建法卻非常的違和。
「這是這棟房子沒有被拆過,只是在原來的基礎上不斷重建的原因吧……」大橋先生解答了我們的疑惑。
從樓梯的旁邊的花紋中,還能找到被樓梯擋住一半,被隱藏在牆紙花紋裡的門,處於被嚇死狀態的天海麥,制止了小泉杏子想要推開那扇門的動作。
天海麥瘋狂地衝著小泉杏子搖頭,她聞到了這個門後的血腥味比別的地方都稍微濃厚一些,直覺告訴她不要去推開那扇門。
「你們別說了,我感覺周圍的油畫也很可怕……」毛利蘭小心地打量著走廊兩邊的油畫。
明明是風景畫,但是在頭上昏暗的橘色吊燈的影響下,漫長的走廊,暗紅色的地毯,詭異的門窗,半空中的樓梯,把這些普通的油畫也襯托得詭異起來了。
天海麥抓緊了小蘭的手臂,她感覺到了特別的痛苦。
這是一種感冒還沒有好,自身實力沒有辦法發揮到正常水平,又身處在詭異的環境中的不安感。
再加上,最重要的是!
她聽到了聲音,不是水滴滴落的那種清爽感,而是更加粘稠,更加渾厚的聲音,對於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血液滴落的聲音!
她分不清楚具體的方位,但仿佛此時就在她背後的這個牆壁裡面!她仿佛聽到了從牆壁裡傳來的呼吸聲!
她要瘋了真的!
「各位,這裡就是會議室了,提前到的團隊已經在等大家了。」大橋出聲打斷了我的恐懼。
一瞬間,那個聲音不見了,牆壁裡也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小蘭,杏子……」
小蘭:「嗯?」
杏子:「怎麼了?」
「你們和柯南,絕對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單獨行動啊……」天海麥低下了頭,正在評估著雙方的差距。
「怎麼了麼?」毛利蘭感覺到了疑惑。
「大姐姐也感覺到了麼?」江戶川柯南神情嚴肅地看著我。
天海麥低著頭看著他,眼神裡傳遞著:我感受到了。
我甚至能感覺到那股氣息並不是針對著我們全部人的,它把毛利叔叔排除在外了。
它的惡意,朝向地是我,杏子,小蘭,還有……裡面最最濃烈的惡意,面對的是你啊,可愛的小男孩。
杏子衝我點點頭,疑惑的小蘭嘴上也答應了。
天海麥望了望身後的牆壁,決定必須要再警惕一些,隨後跟著眾人的腳步走進了會議廳。
第25章 血染迷宮的危機(二)
他們一行人進入了會議室中。
會議室的地板是木質的,正中間鋪上了一層橙紅色的長方形花紋地毯,地毯上是一張巨大的木質長方形會議桌。
桌子的兩邊已經坐滿了人,左右各五個人,剩下的還有三個人坐在了沙發上,一共有十三個人,這真是一個不吉利的數字。
桌子的最遠端還留有四個座位,桌子兩邊相對著的兩個,以及桌子的盡頭兩個。
看來是准備的人似乎沒有想到還會有其他人來。
天海麥在今早去接到毛利小五郎之前,也是不知道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會來的。
「呼,來的人似乎有點多呀。」毛利叔叔看著大家一瞬間把目光都轉向了這裡,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哈哈,他走到了空位上坐下了。
她和小蘭也順著空位坐下了,小蘭把柯南抱起來了。別墅裡的中年佣人正在為我們端上咖啡。
大橋先生走到了長桌的最前端站著,他的神情很是平靜。
「那麼首先請允許我向大家介紹本次參加調查的人員。」
「首先從我左手邊的這兩位女士說起,分別是五十嵐老師和她的助手鈴木直子小姐。」我順著大橋先生的視線望過去。
一個淺褐色頭發上了年紀的中年女士,坐姿十分的優雅。另一位是年紀和杏子差不多的黑色短發小姐姐。
「這三位是spr事務所的工作人員,這位是社長涉谷一也,另外兩位是助手,鳴海和林先生。」前兩位看起來很年輕的黑發小帥哥。
林先生看起來和我的年紀差不多,給人的感覺就是冷面帥哥,話不是很多。
「在我的右手邊是南靈異調查會所長南先生,這位是他的助手厚木先生。」
這兩位是分別看上去是一副算計的商人和他的老實助手的模樣。
「這位是英國靈異調查協會的戴維斯教授。」這是一位戴著眼鏡的金發中年外國人,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
天海麥聽到了人群中有人發出了驚呼,好像說的是這是一位心理學的權威教授,在超自然領域中非常的有名。
「這一位是靈媒原真砂子小姐。」她的座位離小蘭靠得很近,她是一位穿著和服的小女生,有著一頭乖巧的妹妹頭,五官精致得就像是女兒節裡的人偶,活了一樣。
等等……為什麼來的人都是和超自然有關的?
天海麥仿佛還聽到了身後沙發上正在談話的三人的聲音,稱呼分別提到了「和尚」,還有「巫女」。
她皺著眉頭看向了小泉杏子,接著就聽到了大橋先生的介紹。
「這一位是巫女小泉杏子小姐,另外的這一位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剩下的是他們的助手天海小姐,毛利蘭小姐,以及這個小朋友,江戶川柯南也是助手之一。」
媽呀!震驚她一整年!
姐妹,你什麼時候變成巫女了?
天海麥整個人都呆住了,小泉杏子,你明知道我害怕鬼的。小老弟,你怎麼肥事jpg。
小泉杏子,她的姓氏「小泉」或許在座的人有人聽說過,他們露出了一副了然地神情。
這是一個巫術世家,比起說是在神社中的巫女,他們家的繼承人們更像是西方神話中的魔女。
在場的人表情十分淡定,哪怕是介紹到江戶川柯南的時候,也並沒有人會問出來,這麼危險的事情怎麼能夠把一個看上去只有一二年級的小孩子帶過來呢。
但是,還是有少部分會把心情流露在臉上的人,表情上都寫滿了不贊同。
「接下來,讓我為大家介紹一下本次事件的情況。」大橋先生開始介紹起了情況,「想必之前各位對本次的事件或多或少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因為這棟別墅已經荒廢了,沒有人居住,附近村鎮的孩子有時候會過來玩,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面踢球。」
「有一次有個孩子的足球踢進了別墅裡,他和他的朋友一起進來找這個足球。然後這群孩子中的一人,就消失了。」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那群孩子無論怎麼呼喊也聽不到同伴的回應,加上這棟房子的內部裝修,大家也看到了,就像是一個詭異的迷宮,所以他們立刻逃離了這裡去尋求大人們的幫助。」
「家長們報警了,警察派來了消防隊進行搜救。然而就在搜救的過程中,尋找這名失蹤少年的另外一名年輕的消防隊員也失蹤了。
幾乎就是在一瞬間,無論他的隊友們在安排好的搜救路線上怎麼找,也找不到這名失蹤的消防隊員。」
對,這就是天海麥已知的消息,她認為這是人為的,所以就和小泉杏子打了個賭。
大橋先生接著說道,「我們也有考慮過很多情況,可能是逃脫的誘拐犯,殺人犯藏身在了這棟別墅中,在暗中生存著不被外人發現,而這兩名青年發現了他,所以為了滅口而拐走了那兩名青年。」
「但是,那群踢足球的少年們是這樣說的。」
「他們說……他們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形的鬼魂,在向他們伸手……他們還看到了穿著病號服的人在這棟房子裡晃蕩。」
「嘶……」天海麥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她聽到了小蘭微微的吸氣聲,和她的吸氣聲交織在一起,轉過頭去,她和小蘭面對面。確認過眼神,大家都是怕鬼的人。
這次事情的嚴重性真的超乎了她的想像。她已經開始懷疑,物理方法真的可以祛除鬼怪麼?
天海麥盤點了一下身上帶著的東西。
靴子裡面有一層防釘層,寬松的工裝褲裡面藏了兩把軍用直刀匕首,一條腿一把。
皮帶裡有一把軟綿綿的日本刀,後腰別了一把kimber,穿著超級寬松的t恤這應該看不出來,手上的皮手套內層裡,套了一層防刺手套。
左耳帶了一個耳釘,這是發信器。
箱子裡還放了點東西,雖然裝備很齊全,但是……
這些物理層面的東西對超自然的東西真的有用麼!
為什麼要打賭有沒有鬼的她!沒有考慮到有鬼的可能性!去求一個護身符!桃木劍!帶點大蒜頭!什麼鹽巴啊狗血啊之類的……
啊,因為天海麥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她已經開始懷疑這是柯學還是不科學了。
大橋先生的聲音繼續傳來。
「其實,這棟房子曾被前任主人要求過代代都要擴建,前任主人離世之前幾乎是在任的每一年都要擴建,在他對這棟房子進行施工擴建的時候,也發生過工人失蹤的事情。」
「當時他們的家屬也是馬上就報警了,但是這些案件至今也沒有解決。前任主人在離世之前,卻留下了與擴建不同的遺言「千萬不要動那棟房子,讓它自然地腐朽」。」
「前兩次的再次失蹤事件,加上前任家主突然違反原本態度的遺言,讓現任的當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位先生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讓一切結束在他這一代。」
「所以,拜托各位務必能夠盡全力將事情解決了。如果是真正的惡靈作祟,也請將它消除。對於成功解決事件的團隊,我們將會准備一筆豐厚的獎金。」
大橋說完了,他深深地向他們鞠了一躬,抬起頭時的神情格外的平靜。
「呃……」聽完了,天海麥的退堂鼓在心中,咚咚咚。
這和她的專業不對口啊!但是……萬一還是人為的呢?也許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不是麼?
天海麥看了一眼,一點都不害怕的,全場最小的,最矮的!
只有小學的!柯南小朋友!對他只有深深的respect,尊敬尊敬。
天海麥你弱爆了!你看看人家小朋友!一點都不怕!而且還在認真地聽!
你看看人家思考的眼神!那就是學霸的眼神!你再看看你在想什麼!
「呃……」現在連小朋友的腦子和膽量都比她這個單純的小笨蛋厲害了麼?
她在車上的預想中,和小蘭一起當個稱心的大姐姐,安慰這個可能會被鬼嚇哭的小朋友呢。
啪啪打臉……
媽呀,更想哭了。
大橋先生環顧了一圈,眾人聽完之後的表情各異,但是其中最絕望最無助的表情,大概是小泉杏子帶來的助手天海小姐臉上的了。
那位小姐露出了幾乎熬了好幾個通宵一樣憔悴的眼神,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盯著桌面,臉上寫滿了好可怕好可怕,我完了完了完了……
旁邊的毛利蘭小姐還在安慰她,她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小孩子,這讓他更加不放心了,於是開口道。
「當然,如果想要隨時退出也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不要隨意地在房子內走動,免得萬一真的驚動了暗處的事物。」
會議結束了。
他們被帶到了休息的房間內,大家的行李也都搬進來了,這是一個帶浴室的大房間,有4張床靠牆並排排放著。
進門的那一刻,天海麥似乎瞟到了走廊盡頭的拐角處,閃過了幾個人的影子,影子飛快的縮回了拐角處。
有誰在跟著她們麼?
她並沒有在意。
「我們睡在一起麼?」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房間內部,隨後向大橋先生提問道。
「是的,這是小泉杏子小姐要求的。」
「因為總感覺很不安全!這棟房子不是到處都透露著詭異的氣息麼!在一起會比較安全。」
「鬼片的定律就是,一定不要一個人行動,絕對不能落單,這個道理應該不用我多講吧。」小泉杏子已經開始在整理行李了,她冷靜地指揮道。
「我睡在靠近窗戶的這一邊,小麥,你睡在靠門的這一邊,毛利老師,小蘭還有柯南就睡在我們中間的兩張床吧,床鋪也夠大,如果柯南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的話,我在讓他們加一張折疊床。」
天海麥看著杏子突然變得很可靠的身影,向她的眼神裡傳遞著這樣的信息:杏子杏子,我可以和你一起睡麼?我好怕……
然後就被杏子淺灰色的眼睛給瞪了回來。
天海麥又轉頭看向了毛利蘭。
她眨了眨粉紅色的眼睛,眼神裡寫滿了渴望:小蘭小蘭,救救我,超級害怕啊!
毛利蘭想了一下,看了一下超級大的床,「要不我們和柯南一起?」
天海麥低下頭,盯著這個小男孩抬起了小臉,她感覺到了屈辱和挫敗!搖頭搖頭!
不,她不能認輸!她不能接受一個小孩看上去比她還靠譜多了!
「你可是個二十五歲的成年大姐姐啊!膽子比一個小孩子還小怎麼行!」
小泉杏子把行李整理得差不多了,一邊開始拿出了器材,她無情地戳穿了我年齡的事實。
正在整理行李的毛利蘭:「誒!」
同樣在整理行李的毛利小五郎:「納尼?」
江戶川柯南的眼鏡反光了。
天海麥知道這回肯定逃不過了,於是向他們解釋了,虛假的信息,家人不幸遇難,獨自一人在海外流浪的小可憐。
「真是不容易啊。」毛利小五郎皺著眉頭聽完了,忍不住地感慨道。
「蘭?」天海麥看著懷中的小蘭,她突然就衝了上來,把她抱住了,這是一個很溫暖的擁抱……
就像每晚她的戀人擁抱著她的那個懷抱是一樣的,非常的溫暖,熾熱的,要把她內心的陰霾全部驅逐一樣。
她最近的內心最近太敏感了,時而煩躁時而平靜時而不安,但是一直都找不到原因。
「沒事啦沒事啦,你看,我這個當事人都覺得不難過了。」天海麥拍了拍小蘭的背安慰道。
抱歉啊,不能和你們說實情,騙了你們的感情很抱歉。
「對了,還是我睡在邊緣吧。」毛利小五郎已經走到了門邊,他原本就是這樣想的,不是門邊就是睡在窗邊,這是非常危險的位置,不能讓女生來。
小泉杏子是專業的巫女,她可以守住一邊,而天海麥……看看那害怕的神情,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夠自保的女性啊。
天海麥下意識想答應,但是想了一下他們之間的安全防護性能差距,她覺得杏子的安排是最合理的,於是搖搖頭拒絕了。
「她辟邪,最安全。」小泉杏子指了指天海麥,無情地拒絕了毛利小五郎的提案。
所以這就是你利用我的勝負欲,騙我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鬼屋的別墅的原因麼?天海麥默了。
哦,我的好姐妹,雖然我平時做事狗了點,但你是真的狗,這是把我當狗血撒了麼?還辟邪!我怎麼不知道我這麼能!
「沒事的毛利叔叔,我真的辟邪,今晚我就睡門邊吧,這樣比較安全一些。」天海麥擺出了生死聽天命的表情,把行李放到了門邊的床邊。
「好吧……」毛利小五郎看到她的動作,無奈地妥協了,這一方面還是要聽專業人士的。
她打開了行李箱,從褲子口袋裡抽出了一把小尺子,量了一下內層隔袋拉鏈之間的距離,沒有變動,放心地關上了箱子。
突然間,天海麥感覺有一股視線在看著她,一轉頭,房間的櫃子上放著一個嶄新的金色卷發洋娃娃,有著藍色的玻璃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們這邊。
她的旁邊堆滿了破舊的毛絨玩具,還有一個精致的旋轉木馬八音盒。
這個房間似乎曾經住過孩子?
它的藍眼睛是有眼瞼的,是眼珠子能夠翻動的那種類型,臉上是瓷白的,肉嘟嘟的,但這個環境下,看上去實在是慎得慌。
天海麥走過去把它的眼睛合上了。感覺還有點不靠譜,又把它塞進了櫃子的抽屜裡。
「走吧!我們該去調查了!」小泉杏子把器材都搬出來了,熱成像儀,還有四台夜視攝像機都架在了房間裡,分別對准了門,床,還有窗戶,還有一台在房間的角落,能夠拍攝到整個房間的情況。剩下一台夜視攝像機,被她拿在了手上。
「我們該從哪裡調查呢?」毛利蘭回想起了已知的信息,只有前兩起失蹤案還有這棟房子曾經有過鬧鬼的事情,別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如我們先弄清楚房子的歷史怎麼樣?」江戶川柯南提議道,「剛剛大橋先生只是很籠統地介紹了這棟房子進行多次改造擴建,這很奇怪不是麼?」
「為什麼前任家主要在原本的建築物不變的情況下,進行奇怪的不斷地擴建而不是重新建造呢?正常來說就算是擴建,也不會出現像現在這樣混亂的房屋結構不是麼?而且他為什麼又要在臨死前突然改變了自己的想法?這裡有兩處疑問。」
天海麥聽著江戶川柯南的童言童語,露出了更加敬佩的神情,這個小孩的思維為什麼有種能一針見血的感覺。
他們一行人想要找到大橋先生問清楚情況,結果被府宅裡的中年佣人告知,天色漸晚,大橋先生還有事情已經先行離開了。
奔波了一上午的眾人此時感覺都有些疲憊,於是打算直接回房間休息。
在回房間的路上,他們碰到了優雅的淺褐發女士五十嵐老師和她的助手黑色短發的鈴木直子小姐。
「我們要准備進行一場降靈儀式,召喚出這裡的亡靈問一些信息,可以請小泉杏子小姐一起幫忙麼?當然各位也請一起去觀看。」
鈴木小姐說完這句話後,毛利蘭感覺到了室內走廊上有一陣風,吹起了她的發絲。
天海麥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機械表。
這個時間,天,要黑了。
第26章 血染迷宮的危機(三)
天徹底的黑了,深山中一片寂靜。
我們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降靈會的房間中。
「這裡也太暗了吧,這樣子什麼都拍不到啊。」南靈異事務所的所長晃了晃手中的攝像機,看著五十嵐女士提出了建議。
「靈很討厭光芒呀,而且如果您手上的是普通的攝像機的話,應該也是拍不到的。」五十嵐女士攏了攏身上的披肩,一臉為難的看著南先生。
靈是真的很討厭光芒,所以房間內沒有點燈。
在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個紅棕色的小圓桌,圓桌上面點了一根白色的蠟燭,這就是這個房間內唯一的光源了,連鮮紅色的窗簾都拉上了,他們看不到房間外面的樣子。
眾人堆在了門口處,靜靜地看著房間中的圓桌。
天海麥不由自主地向著小蘭的位置貼近了,她很害怕,小蘭抱著柯南,臉上的表情顯然也很害怕。
毛利叔叔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他們一群人當中看上去最淡定的反而是江戶川柯南了。
她輸了……比不過!
天海麥看了看毛利叔叔的側臉,又看了看正在圓桌上准備通靈的人們。
深感:這可能是一場不能用科學解決的案件!熬過今晚,明天一早就走!
圓桌邊分別坐了六個人,從五十嵐女士順時針看下來,分別是spr事務所的所長,南靈異事務所的所長,權威的心理學教授忘記了叫什麼名字先生,五十嵐女士的助手鈴木小姐,以及我的好友小泉杏子小姐。
鈴木小姐負責速寫記錄,她的面前擺了一大沓厚厚的白紙,他的手中握著一個黑色的馬克筆。
剩下的所有人都雙手相握,幾人形成了一個大圓形。
spr事務所的夜視攝像機和我們帶過來的一台夜視攝像機在旁邊都擺好了。
降靈終於要開始了。
「住在這棟房子裡的人啊,請借助這位女性的手,訴說出你的心聲。」
五十嵐女士的聲音緩慢而沉重,在寂靜的夜中,似乎像是在引導著什麼……
她一遍一遍地說著,耐心地等候著回應。房間內除了她的聲音之外,大家都沒有說話,大家甚至連緊張的呼吸聲都放輕了。
天海麥聽到了窗外樹葉的沙沙聲,要來了!
很多有壓迫感的氣息從空中傳來,她把手摸向了後腰,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它能給我帶來一些安心。
變化突然間發生了!
房間不明地開始震動了,屋頂的吊燈也開始搖擺,水晶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叮鈴鈴的響聲。
從房間的四周不斷地傳來了錘擊牆壁的聲音,拼命地撓著木頭的聲音,鐵質被敲擊時,沉悶的聲音,還有一個……仿佛從血水裡鑽出來的聲音。
一旁擺設的花瓶,它碎了,掉出了已經枯萎的花枝。
圓桌上,鈴木小姐閉上了眼睛,仿佛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手中的馬克筆上,她的手在紙上飛快地舞動著,一張又一張,不停地書寫著什麼,動作十分急促又有條不紊。
桌上的蠟燭的火焰開始猛烈地燃燒,迸發出了強烈的火炎,隨後嘭的一下,蠟燭倒在了桌面上,光芒熄滅了!
房間內進入了全黑狀態。
天海麥整個人都忍不住要顫抖了,唯獨她的手還是穩的,她拉著毛利蘭遠離了牆壁兩步,然後松開了手,緊緊地盯住了牆壁,她看不到摸不著,只能感覺得到惡意……
可惡啊!在哪!在哪裡?
「麥醬?」
「小蘭姐姐!」柯南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地急切,他拍了拍小蘭抱著他的手臂:「快離開原地!」
小蘭也感覺到了,似乎有一股很強的氣息正在向她逼近它衝過來了!她憑借著空手道帶來的肌肉記憶,跳離了原地。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天海麥順著這個惡意扭頭,看到了原本在座位上的鈴木小姐,她自己站在了桌子上。
隨後……她像是被人吊在了半空中,四肢垂下,面向天花板,眼睛凸起,頸部猙獰,嘴裡還在不停地喊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天海麥哭了……
小泉杏子謝謝你,你真的刷新了我的世界觀。
眼前的場景,明明很害怕,但是兩個眼珠子還是要一直直勾勾地盯著看啊!以防下一秒被鬼帶走!
周圍的靈能力者也看到了這個異像,那位被稱作是和尚的那個男人動了,他對著鈴木小姐擺出了一個手勢,嘴裡念叨著一堆聽不懂的語言,似乎是佛經中的一段,屋內的震動逐漸平息了。
「啪!」鈴木小姐猛地摔在了圓桌上。
燈亮了!毛利叔叔他!開燈了!
天海麥幾乎要為他的壯舉而歡呼!
「叔叔,你太棒了……」她覺得眼前這個中年的小胡子已經帥氣到了極點!
天海麥的眼角已經泛出淚花了,她向著旁邊的小蘭望去,對方的眼神朦朧,也帶著些淚花,似乎也隱隱約約看到了剛剛特別詭異的一幕。
江戶川柯南已經跑到地面上了,他正在翻動著地上散落一地的紙張。
而天海麥此時……
她只想抱著小蘭痛哭!
天海麥十分後悔不聽琴酒的話,還給他下了安眠藥跑出來的事情,她現在恨不得馬上逃離這個地方,鑽進她家老酒精的懷裡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來忘掉剛剛恐怖的一幕。
「嗚嗚嗚……蘭啊!太可怕了啊!媽呀!」
「小麥啊……幽靈啊幽靈!這絕對是幽靈啊!」
如果不是晚上!他們又不在深山裡!她真想立刻連夜開車回去!
環顧四周,除了鈴木小姐暈過去了之外,周圍的人似乎也沒有大礙。
五十嵐女士和小泉杏子緊張地查看著助手鈴木小姐的狀態。
幾個靈異事務所的人也開始在房間內調查了,忘記名字的教授杵在了壁爐前面不知道在想什麼,大家神情都很淡然。
只有那位南先生抱頭跪在了地上,他的身邊散落了一地的紙張。
「這些紙上寫的文字都是一樣的啊。」江戶川柯南對著毛利叔叔展示了手中的紙張。
上面寫著三個字:「救命啊……」
天海麥看了一眼地面上的紙上,每一張都是「救命啊」,但是字跡各不相同,力道也不同。
這個話語,讓她想起了最開始踏進別墅時聽到的聲音。
「這張不一樣。」那一位和尚撿起了地上的一張紙,向我們展示著,雪白的紙張上,用著紅色的馬克筆寫著潦草的幾個字:「我不想死。」
恍惚間,天海麥聽到了早晨的那個男人的聲音:「我不想死……」
ohmygod!她還能夠安詳地回去麼?或者說能夠安詳地去世?
「明明是黑色的馬克筆卻寫出了紅色的字……這也太邪門了吧。該不會是你們在馬克筆上做了什麼手腳吧。」
毛利小五郎拿起了掉在地上的馬克筆,拔開了蓋子,寫了兩筆,確實是黑色的。
毛利叔叔的表情不太好,天海麥感覺他周身的氣息沉穩了許多。
「看看剛剛的夜視攝像機拍到了什麼吧……」說話的人是spr靈異事務所的工作人員,一位黑發的小哥。
他們把錄像倒回去看了。
鈴木小姐掉落在地上的白紙,僅僅一瞬間!就浮現出了文字……
不僅如此……夜視攝像機還拍到了,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女人們,在門口處貼著他們站著,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呃……」房間內的空氣似乎冷了許多,眾人都沒有說話,神情各異。
「我們先回房間吧,明天早上就離開。」天海麥向毛利小五郎提議道,「這並不是我們能解決的,必須由專業人士來,我們就在這裡也只會添亂。」
「這一點,我也同意。」毛利偵探很爽快地答應了。
「杏子,你要留下還是和我們離開?」天海麥看向正在速寫那些詭影衣著的小泉杏子問道。
「我留下,這是我的專業領域,你不用擔心。」她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這並沒有減少我的不安。
「杏子,明天跟我們走吧,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天海麥皺著眉,她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錯過。
小泉杏子還是沒有答應。
他們回到了房間,打開門的是毛利小五郎叔叔,開門的那一瞬間……
「唔哇啊啊啊!」
「有人!有人在房間裡!」毛利小五郎指著窗戶旁邊的角落,「剛剛開門的那一瞬間似乎有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站在那裡,衝著我們微笑!」
等他們眨了眼之後,那個人影又消失不見了……
「呃……」簡直了。
「房間裡的擺設被動過了……」天海麥觀察了四周,每一處地方似乎都被微微移動了,視線轉到櫃子上,不知道為什麼被她塞進抽屜裡的洋娃娃,此時已經坐在了櫃子上。
「這個娃娃!我之前把它塞進了抽屜裡的!」天海麥指著這個娃娃,哭喊出了聲。
旋轉木馬八音盒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了。
「叮叮叮……」
清脆的聲音,伴隨著木馬的一上一下,讓我們的心更涼了。
背後的走廊黑漆漆的,房間裡明明是溫暖的燈光,但是比走廊還讓人不寒而栗啊!
「看起來事情比我想的還要嚴重啊……」小泉杏子率先走了進去,抓起了洋娃娃看了兩眼,手指在空中筆劃了幾下,她動了,她把洋娃娃拋給了天海麥。
「媽呀!」看著那個拋物線,天海麥想都沒想,抬手就是一個拳頭,洋娃娃的頭碎了,它掉在了地上,宛如她被震碎的三觀一樣。
「先進來吧。房間內暫時是安全的。」小泉杏子在回收攝像設備了。
「這也太詭異了。」江戶川柯南也被天海麥剛剛的話語嚇到了。
「果然,還是趁早離開這裡比較好。」毛利小五郎也被嚇到了。
「呃……」毛利蘭沒有說話,她緊緊地抱著我的手臂。
「呃……」天海麥看了看地上詭異的娃娃,抬腳就是一腳,它碎得更厲害了。
恍惚間,天海麥想起了窩在琴酒懷裡偷偷看恐怖片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他是怎麼說的?
「哼,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有的只有人嚇人。」
天海麥笑了,她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機,點開了音樂,搜索出了看鬼片必備音樂。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歡快的歌聲響起,整間房間仿佛都被淨化了。
祥瑞玉兔,家宅平安!
天海麥給自己下了一個強制的自我暗示,她的身上可是有社會主義的防御罩,頭頂是閃著金光的馬列主義,她覺得已經沒有鬼可以靠近她了。
毛利小五郎正打算坐在床上。
「毛利叔叔等等!讓我先檢查一下!」天海麥制止了他想要坐下的動作,「萬一床墊裡面藏著些什麼呢!」
眾人回頭,大家的眼睛裡都閃著一句話:快住嘴!
說時遲那時快,bgm停了。床墊它突然破了,仿佛被什麼東西給撕爛了,有看不見的東西出來了……如果毛利叔叔剛剛坐上去了,可能……
「小麥!向兩步,左上側,給我揍它!」小泉杏子似乎可以看得到,她焦急地喊著,「別讓它跑了!我要給它淨化了!」
天海麥的腦子沒動,身子動了,感覺拳下沒有揍到東西,拳拳都在揍空氣,一旁的杏子在不停地指揮著。
過了一段時間後……
「可以啦!」小泉杏子說完之後,她才回過神來,所以她剛剛……揍鬼了?
她?能揍鬼?
這心情簡直要瘋了……
更讓她瘋的是,他們的房間在一樓,此時從窗戶外面傳來了敲窗的聲音,一下一下,似乎非常有禮貌。
大家都不敢動,小泉杏子也在估計著窗外究竟是什麼。
「等一等,讓我來吧,讓我拿個東西再去拉窗簾。」天海麥已經瘋了,既然能揍鬼,那她怕個錘子?
她打開了行李箱,從內層拉鏈裡,她,拿出了一把斧子,還有一圈一圈粗大的鐵鏈。
左手一個斧子,右手一圈鐵鏈,「杏子……有沒有符能夠讓我帶物理道具揍鬼的?」
「你把血在上面摸兩下就行……」杏子看著天海麥現在的樣子,她覺得自己似乎玩大了。
天海麥毫不猶豫地給自己拉了一道口子,提著斧頭,帶著笑容走到了窗邊,舉起斧頭,拉開了窗簾。
她看見了一個陌生的黑色長發男子,有著陌生的面孔,但是那個身型,還有那個表情……
「親愛的?」天海麥呆了。
「你怎麼來了?」她的鼻子動動,確實是飼養員的味道。
她想要開窗,又覺得不對勁,猛地扭頭問著杏子:「窗外那個!是人還是鬼!」
天海麥高舉起了手上還滴著血的斧頭,大有種只要你說是鬼,我就砍了他的架勢……
第27章 血染迷宮的危機(四)
深山中的迷宮別墅。
他們休息的房間內。
天海麥放下了手上正在滴血的斧頭,打開了窗戶。
她在窗戶的這一頭,琴酒在別墅外的那一頭。
此情此景,讓她不由得想起了沙翁的文學著作,羅密歐和朱麗葉。
哦,親愛的羅密歐,你是來帶我走的麼?
她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但,等她看清了琴酒的眼神……
她的身體一僵。
敢動不?
不敢動不敢動,好像玩脫了……
「親愛的,生氣了?誰惹你生氣了?」天海麥帶著超級活潑的笑容看著琴酒。
只見琴酒狹長的眼角微眯,墨綠色的瞳孔裡閃著幽光,神情嚴肅。
真要命!
天海麥想要隔著窗戶給琴酒一個擁抱,卻被琴酒拽住了衣領,一把扯了過去。
他偏過頭,貼著她的耳邊說道。
「盡快把這裡的事情解決,然後來找我。大後天我有任務。」
陌生的面孔下還是原來的聲音,成熟又迷人的煙嗓,他說話時的呼吸打在她的耳邊,癢癢的。
她完了……
所以說,是誰給她的膽子給他下安眠藥跑出來的啊!
而且剛剛好像還舉著斧頭要砍他?
大後天有任務的意思就是……她只要熬到大後天他出門工作她就安全了!
啊不是,他的意思是如果她明天不把事情解決了,去找他,他就會把她解決了……哢嚓一下。
琴酒瞥了一眼天海麥的手臂,把一沓資料拍在了她的懷裡,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完了,杏子……」天海麥跌坐在了地上,想起了對方帶著殺氣的背影。
「你能幫我買一個好一點的墓地麼?我想要墓地裡的海景房那種,如果附近能看到花就更好了。」
她小麥怎麼能干出給他下安眠藥這麼牛的事呢!
給琴酒下安眠藥成功……她覺得如果有一天我進入了那個組織,這個壯舉能夠她吹好久!
「你干了什麼?」小泉杏子聽著天海麥一臉絕望平靜的語調,她都習慣了。
今晚是她第一次見到天海麥口中的金主,雖然臉沒有天海麥口中說得那麼完美,但是嘖嘖嘖,看那個肩,看那個大胸肌的厚度,目測還有公狗腰,這確實是一匹上品的良馬,不虧。
按照天海麥一貫的狗勾撒歡式做事風格,一定是她又干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莫!小麥!」毛利蘭喚回了天海麥發散的思維。
毛利蘭剛剛從浴室裡拿出了毛巾,站在房間裡撕毛巾,現在正單膝跪在一旁給她打急救包扎。
「你流了很多血啊!哪有人聽到要抹血就把自己手臂給割了的!很危險啊!你看這滿地的血!萬一就算是真的鬼,你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出事的啊。」
「而且你怎麼會帶著斧頭過來啊!」
「防身……」
天海麥看著毛利蘭,開始分析她臉上的神情。
是在生氣?是在心疼?為什麼要心疼我?這不過是個小傷而已。
果然是天使啊。不過從剛才開始,她的舉動就讓天海麥十分地不安,心情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想凶她也凶不了。
「好啦好啦,沒事的。我這不是被嚇壞了麼,一時沒注意到,嘶,疼疼疼,輕點……」
毛利蘭拉緊了毛巾條,幫天海麥包扎好了。
她低頭看了看右手手臂,小蘭的包扎技術很不錯,是有學過麼?還是曾經也有人受過傷呢?
「剛才的那個人就是小麥姐姐的男朋友麼?」江戶川柯南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天海麥的身邊,他扒著窗台不知道在看什麼,她的老酒精估計早就走了。
「好高的人啊,是外國人麼?」江戶川柯南充滿好奇地問我。
「是啊,是我的男朋友。我昨天才剛剛退燒,他本來不讓我來的,是我偷偷跑過來了,結果他就生氣了,放心不下才過來找我的。」說謊。
其實,琴酒才不是擔心她呢,只是因為她給他下了個安眠藥,就……踩中了頂級殺手的雷區了啦哈哈哈……
天海麥笑不出來,她太難了。
至於是不是外國人這個問題,就看你怎麼理解了語文的博大精深了。
天海麥看著手裡的一沓資料,正是她之前拜托伏黑甚爾調查,而對方沒有給她答復的內容。
她伸手對著毛利偵探晃了晃,「毛利叔叔,調查資料,還需要看麼?」
「要不我們今晚不要睡在這個房子裡了吧,反正附近村鎮有旅館……」天海麥提議道。
明知道鬧鬼,還能心大地關著燈睡著的人,她只在鬼片裡看過。
「你說的有道理,我打電話問一下還有沒有空的房間。」毛利小五郎掏出了手機准備打電話,江戶川柯南從窗邊跳下來,接過了天海麥手中的資料,他在地面上翻看著,杏子正在檢查房間內是否還藏有別的靈,看她的樣子,他們暫時安全了。
「你真的很像一個小偵探啊。」天海麥好奇地盯著柯南看得一臉認真的樣子,「資料上的字都能夠看明白麼?需要大姐姐念麼?」
「啊哈哈,學校的老師都有教,而且我平時特別喜歡看電視,不知不覺就能看很多字了。」
江戶川柯南從資料堆裡抬起頭,用手摸了摸後腦勺,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其實,柯南君和他的朋友們還組成了一個少年偵探團喲。」毛利蘭豎起來一根手指,貼心地笑著向我解釋道。
「別看他們年紀還小,有時候也幫助了警官們破了好多案子。」
「嘿?好厲害……」
這個小朋友真厲害啊,不僅膽量過人,是個學霸,而且非常有上進心。
「那柯南有看到什麼關鍵信息麼?」天海麥把頭轉了過去。
「有哦……」
「比如這棟房子其實並不是傳了好幾代的房子,它是由前前任房主建造的,房主的名字是美山鉦幸,是一個有潔癖,身體非常虛弱的男人。」
「他在這一代總有很多的土地,有一個制絲的工廠,還有從事慈善事業,建造了慈善醫院和孤兒院。」
「還有,一直堅持要擴建房屋的前任家主,美山廣幸。他曾經公開聲稱這棟房子裡面有幽靈,為了不讓幽靈出來,所以才建成了這座迷宮一樣的別墅。」
「原來是這樣。」毛利蘭順著柯南的話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前任家主由工人失蹤的事情意識到擴建無法控制住幽靈,反而會讓幽靈有機會傷害到人,所以才在臨死前留下遺言,讓人們不要接近這裡的吧。」
「沒錯沒錯。還有就是……你們看,這個病號服是不是很眼熟?」
江戶川柯南指著資料上的圖片,看向她們。
「唔……」天海麥眯著眼睛,仔細觀察著圖片上的衣物……總覺得這個款式特別的眼熟……
「我的媽呀!」
「這不是降靈會上被記錄下來的那群病人幽靈穿的衣服麼!杏子!杏子!」她驚了,扭頭就喊杏子。
「來了來了。」
小泉杏子正在查看房間內的夜視記錄,剛好看到了我們進門時的那個場景的錄像,她端著電腦,湊過來這邊。
大家一比對……
好嚇人!
圖片上的靈慘白著一張臉,露出露齒的笑容,如果是在陽光下,這可能看上去還好,甚至還能說是個唇紅齒白的小帥哥。
可是它是一個靈,而且它身上穿的是病號服,並且加上他站在黑暗的角落裡……
這太可怕了!
「完全一樣……所以說這裡的幽靈實際上都是死去的病人?至於那些櫃子上破舊的玩偶,應該是孤兒院去世的孩子留下的?」小泉杏子大膽猜測。
「不過,為什麼擴建的時候沒有被丟掉呢?孩子為什麼去世了還留在這棟房子裡呢?」毛利蘭提出了新的疑問。
小泉杏子回放著監控中的人影,全部都是年輕人,還有小孩,她皺著眉頭繼續說她的想法。
「這棟房子裡的靈魂,就仿佛是被這棟房子給困住了一樣。」
「什麼!一間空房也找不出來?」
眾人扭頭,毛利叔叔正在對著手機吶喊,「這附近也不是什麼名勝旅游景點吧!怎麼可能剛好住滿了呢!」
「呀,真的是非常的抱歉,因為另外的幾家旅館都在臨時裝修,只剩下了我們這一家小小小旅館,所以……那個……」
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前台服務人員完美的官方客套服務精神。
「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打擾了,失禮了。」毛利小五郎掛斷了電話。
「我們,今晚只能睡在這裡了。」
三個小家伙看著全場最大的毛利叔叔,內心只有兩個字:哦不。
夜深了,但燈還亮著。
除了小泉杏子之外,大家看上去並不像是能睡著的樣子。
「我們來聊天吧!聊到天亮!」毛利蘭提議道。
他們把完好的床拼在了一起。
「聊什麼話題呢?」天海麥回應。
「我們來聊聊喜歡的人吧!」小泉杏子一臉激動,然後捂住了柯南的耳朵,「小孩子不能聽喲∼」
「哎呀呀,杏子姐姐放開我的頭啦!」他看到小蘭臉紅了!可惡!他也很想知道!
「哼,你們這群小女生喜歡的類型想想都能知道,多半是影星啊,歌星之類的吧。」毛利小五郎對這個話題顯然沒有興趣。
「是誰天天在那裡,洋子小姐洋子小姐∼gogo!的。」毛利蘭下意識懟了回去。
毛利小五郎,頂級狂熱追星達人,追星成功案例,反駁不能。
「那麼!先從小麥開始吧!畢竟我們剛剛才看到了你的男朋友!」小泉杏子露出了「你給我老實召來」的表情。
「哦……我也很好奇!」毛利蘭雙手合掌,放在了胸前。
「我也要聽我也要聽!」柯南掙開了杏子的手,坐在了床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行吧,你也聽,那就先不提什麼小朋友不能聽的話題了。」小泉杏子嘖了一聲,然後把視線對上了坐在她正對面的天海麥。
天海麥小臉通紅,她的視線盯著床單,手指也在揪著床單,從酒紅色頭發裡露出來的耳朵都紅了,嘖嘖嘖,這一看就是有好故事的樣子。
小泉杏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先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吧。」慢慢來,循序漸進。
天海麥松了一口氣,開始說道:「我們相遇在一個燈光幽暗氣氛很好的酒吧,他站著,我坐著,正在調酒。後面,他幫我付了酒錢,問我:你要不要跟我走,於是我就跟他走了。」
好難編啊……酒吧等於戰場上的集裝箱,酒錢等於買小狼崽的錢。
「這……難道不是誘拐犯麼?」毛利小五郎不知道什麼時候擠進了我們的姐妹聊天群裡,一臉驚呼。
「被毛利叔叔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像。」不過,我知道你們之間的金錢交易,所以這聽上去也合理。小泉杏子想著。
「啊啊啊?誘拐犯?不是不是,不過感覺也有點像。因為當時我男朋友的酒吧裡正好缺了一名專業調酒師,他看到我之前在酒吧裡干活很利索,所以才問我要不要也他工作。」
圓回來了,圓回來了。
天海麥的內心猛捏了一把汗。
「什麼嘛,你早說是要不要跟著他工作不就好了,把話說一半,很容易讓人想歪的呀。」小泉杏子也推了我一把,這一個問題的答案圓回來了。
「那麼第二個問題!你們兩個是誰先告白的?」小蘭的眼睛裡閃著好奇的星星光。
「是我……」准確地來說,是前段時間吃醋雪莉,亂想,跑去喝酒,酒精上頭,導致吼出來了深情告白。
「哇……女追男麼?那他什麼時候答應的呀?」毛利叔叔盤著腿坐在了小泉杏子的隔壁。
天海麥把頭轉向了毛利小五郎,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覺得這不像是在聊天,更像是單純地在逼問我的情史。
「他……」誒?天海麥愣住了,眼淚湧出,她突然哭了。
「誒?麥醬,怎麼了?是我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麼?抱歉抱歉……」
小泉杏子翻下床去拿紙巾,她意識到了他們之間不尋常的關系,發現毛利叔叔這個問題踩雷了。
毛利蘭拍著她的背,柯南和毛利叔叔這個時候也安靜的沒有出聲。
「他一次都沒有對我說過……喜歡啊,愛啊。他不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
他也不會是能夠愛上別人的人啊,那個懷疑主義的混蛋,只是一點點在意我而已,這就能夠讓我恃寵而驕了麼?
想想我最近干了什麼,這些事情不是相當的不理智麼?
天海麥屈膝,把自己抱了起來。
明明最初,只是想要當一個好下屬……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不自覺的就貪戀更多了……
「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小泉杏子突然打斷了天海麥自閉的行為。
「蛤?」你在說什麼?
天海麥從膝蓋裡抬起了一張臉,然後就被糊了一臉紙巾。她聽到小泉杏子說道。
「愛不一定要說出口,從行為中也可以看得出來的。你不是也說「他不是會說出這些話的人麼」!快想想他干過什麼好事!」小泉杏子義正嚴辭地說著。
杏子想著剛剛那個男的一副職場精英的打扮,他一定有做過對小麥好的事,誰管他怎麼樣,先把朋友的情緒安撫好再說!
「說得有道理啊……比如爸爸和媽媽就是,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的不得了,但是每次一見面氣氛就變得緊張了。」毛利蘭想起了她每次撮合父母時的場景。
「你說什麼?哈?我才不管那個老太婆呢!」毛利小五郎退出了群聊,他側身躺下,一手撐住了臉,腳在瘋狂地抖動。
江戶川柯南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叔叔,你的腳可不認同你說的話喲……
好像有點道理……
天海麥開始思考了,她開口了。
天海麥:「給我花很多很多的錢,卻從來不眨眼?」
小泉杏子:「好!很好啊!」捧就對了,先讓小麥不哭,以後如果他再讓小麥傷心,咱再踹了他!
天海麥:「送我回上學?耐心地教我不懂的知識?督促我鍛煉身體?去發展自己的愛好?嗯,還會教我克服恐懼的事物!」
毛利蘭:「不錯啊!督促你自我成長!」
天海麥:「會經常陪我一起吃飯?會注意到我細小的變化,會誇獎我的外貌和身材?」
江戶川柯南:「看起來是非常在意小麥姐姐啊。」
天海麥:「會記得我喜歡吃的東西,忌口的東西,有時候會親自下廚。」
小泉杏子:怎麼感覺畫風突然不對了……
天海麥:「每到節日的時候能約會就約會,如果他加班就會直接送我禮物。」
毛利蘭:「這不是很恩愛麼!」
天海麥:「是麼?」
天海麥:「唔……飯後會陪我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因為我很怕黑,所以他每晚一定會抱著我睡?不過,太熱的時候,我會把他踹走。然後一起學習愛情的時候,很舒服!」
小泉杏子捂住了柯南的耳朵:小孩子不能聽。
毛利小五郎:「納尼!你們已經同居了麼?」
天海麥扭頭看向又突然回到群聊的毛利叔叔:「是的,從我失去父母開始打工的時候開始……」從被帶走的時候。
三臉冷臉逼問:「那個時候?」
毛利蘭沉著臉問道:「我記得你說是小時候對吧。小麥,你那個時候幾歲?」
我想了一下:「好像是十二歲!誒!怎麼了?為什麼你們的表情那麼可怕?」
殺氣頓時在房間裡彌漫,眾人的眼裡泛出了紅光。
小泉杏子:「呵忒!就應該把他送進牢裡!」
天海麥:「那個時候他只是教我學習語言和文化知識而已……沒有你們想的那樣!」
小泉杏子捂住了柯南的耳朵,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第一次為愛鼓掌的?」
天海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成年的成人禮?」
眾人的殺氣減淡了一些……
小泉杏子回想了一下剛剛的信息,開口問道:「你和他這麼多年一直在一起麼?他沒有什麼一二三四或者什麼前女友之類的麼?」
天海麥點了點頭,開口:「嗯,一直在一起。沒有。我對這方面還挺敏感的。」
毛利小五郎提問道:「剛剛你說的那些,他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變過麼?」
天海麥繼續點頭,開口:「一直都是這樣。」
小泉杏子松開了捂住柯南耳朵的手,她看了看好友一臉疑問的表情,笑了。
「小麥啊……其實你的男朋友,他很愛你啊……」這是什麼專情的金主啊,換個頭銜這就是絕世好人夫,這簡直就是優質的,不能被稱為是人類,的男性生物啊。
天海麥被嚇到了,她看向了左邊,毛利蘭衝她笑了笑。
她看向小泉杏子的隔壁,毛利小五郎大叔。
毛利叔叔撇開了臉,一臉嫌棄地說:「呵,這哪裡是招調酒師啊,這就是自己給自己撿養了個媳婦兒……」
天海麥又看向了柯南,小朋友用那充滿童真的語氣說道:「如果那個人不愛小麥姐姐的話,不可能堅持十幾年的時間,還一直沒有變化的。」
怎麼回事?
耳鳴聲太大了!心髒跳動的聲音太大了!
「所以說?他其實是?」天海麥顫顫巍巍地扶住了小泉杏子的肩膀,一臉的「你們在騙我」「難以置信」。
天海麥分不清楚感情,她的感情是從影視劇裡學來的,通過和人的相處中,逐漸逐漸明白的,有時候她遲鈍得往往需要別人來點醒她。
「以後還不好說,再觀察,但是之前做得還不錯。他有好好地照顧你,也督促你自己成長,而且你看啊,就你買我店裡服裝,那個花錢的賬單,一般的愛真的付不起啊!」隱藏小富婆小泉杏子露出了賺到了的笑容。
「小麥,要幸福啊。」她對天海麥說道。
在嘻嘻鬧鬧中,他們來到了第二天早晨。
天海麥還睜著眼,其余的眾人在大床上東倒西歪地閉目養神。
「哇,終於到早上了……累死了……」小泉杏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向走廊走去。
「不知道其他人起來了沒有呢?」隔壁房間也住著一個團隊,不如去看看他們吧。
「杏子,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離開麼?」天海麥盯著杏子關上的門問道。
門的那邊,沒有傳來回應……
「杏子?」天海麥打開了房門。
走廊上……空無一人。
第28章 血染迷宮的危機(終)
深山的迷宮別墅。
一樓房間的走廊。
「杏子……」天海麥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著。
走廊這一邊的盡頭是彩繪的玻璃窗戶,清晨的光透進來,照在暗紅色的地毯上,顯得五彩斑斕又夢幻,走廊另外的一邊是幽暗的長廊,看不到盡頭。
「真砂子!」隔壁房間的門突然被推了,一個茶發的少女衝了出來,她大喊道:「真砂子回答我!」
天海麥和她對視了,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她口中的那個名字是那個像人偶一樣的靈媒小姐。
「小麥姐姐,怎麼了?」江戶川柯南揉了揉眼睛,走到了她身後。
他看到天海麥垂著頭,一只手扶住了門框,隨後把身體撞在了門上。
「杏子……她不見了。」柯南聽到她輕聲說道。
誒?
難道!這可是白天!
江戶川柯南跑出了房間門口,剛想去查看情況就被一只手抓住了領口給拎起來了。
「不行,小朋友不能亂跑,不能落單。」天海麥把柯南轉了個個,對上了他的視線,「我們弄丟了「眼」,不能再弄丟人了。」
江戶川柯南看清楚了她的眼睛,淡粉色的虹膜就像是寶石一樣,清澈透亮,眼白處帶著很多紅血絲,一看就是熬夜過後的慘狀……但是……
怎麼回事?這個人為什麼是這個眼神?
她很激動?興奮?
不,這個程度應該是亢奮了吧……
朋友失蹤之後不應該是擔心麼?為什麼她一點擔心的神情都沒有呢?
「喂,小鬼,你的回答呢?」天海麥把額頭抵上了江戶川柯南的額頭,她瞪大了雙眼,那個紅血絲更加明顯了。
「好……好的……」江戶川柯南被嚇到了,他露出了一副要哭的表情,他伸手揪住了天海麥的衣領,他被放下了。
「既然我們的「眼睛」沒了……那就去把別人的「眼睛」搶過來吧……」
天海麥用左手重新把插在床邊的斧頭拔起來,把鐵鏈扛在了肩膀上。
「喂!給我起床!」她錘了錘床,大吼道。
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被驚醒了。
「怎麼了?哇!天海桑,你不要帶著一臉殺氣扛著斧頭站在床頭盯著我啊!」
毛利小五郎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天海麥靠得極近距離的一張大臉,他差一點就要摔下床,親吻地面了。
「小麥?怎麼了?」毛利蘭揉了揉眼睛,她坐起來了。
「出什麼事了!」毛利蘭看著天海麥的架勢,立馬清醒了,瞬間意識到出事情了,她環顧了四周,「杏子小姐呢?」
「杏子姐姐不見了。」江戶川柯南走了回來,他正在重新翻看昨晚的資料,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聯的信息被漏掉了。
凡事必有因果,既然這棟房子是從前前任房主開始的,此處有這麼多惡靈的原因也可能由他引起,知道原因的話或許就能夠知道杏子小姐最有可能被困在的地方!
正當他這麼想著的時候,一只纏著毛巾條的手收走了所有的資料。
「啊啊?小麥姐姐?我還要看……」江戶川柯南猝不及防被打斷了。
「不需要了。跟我走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該去找眼睛了。」
天海麥此時完全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冷靜的,眼神中帶著瘋狂,和昨天一直被鬼怪嚇得哭哭啼啼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會議室中……
「鈴木小姐!你們有看到鈴木小姐麼?」五十嵐女士看著眾人有些崩潰了。
「今早大概凌晨5點多的時候,我起身還看到她睡在旁邊,但是一醒來之後!她就不見了啊!」
「她是個重度近視,她的隱形眼鏡還在床頭櫃上,她不可能不戴眼鏡出門的啊!」
五十嵐女士的情緒有些崩潰,她掩面而泣,「我去給她的家裡人打了電話,家裡人也說沒有接到她要回家的消息。」
「她的手機打通了一次也沒有人接……之後就再也打不通了。」
「不會吧……厚木桑也不見了……」南靈異事務所的商人面孔所長被五十嵐女士的話語嚇到了,他連連後退,想起了今天早上也沒有看到他的老實助手。
「我受夠了!我要退出這個調查!我現在就要回去!」金發外國人轉頭就走。
「等等!戴維斯博士!您不是會超能力麼!您能通過他人身上的物品來尋找他們……求求您了,幫我看一看鈴木小姐吧,我實在是太擔心了……」
五十嵐女士看到了人群中的權威教授,抓住了他的袖子,哀求著。
那個教授的表情很為難,在掙扎了一段時間過後,他終於忍不住了。
「我才不是什麼教授!是他!」他把手指指向了南靈異事務所的所長商人臉先生。
「是他讓我假冒成教授的!我要回去了!這裡實在是太奇怪了!」
金發外國人准備打開大門,卻被門一下子拍臉,他飛出去了一米,跌坐在了地上。
我們一行人准備進門的時候,剛好就在門外聽到了這個奇妙又尷尬的時刻。
房間內的眾人:「……」為什麼這個人要扛著斧頭?
「呃……」那個斧頭上好像還沾著血……
「呃……」嘶,這群人的眼神好可怕……
「今早,我們這邊失蹤了一位巫女小泉杏子小姐,24歲。同時間,住在隔壁的靈媒小姐同樣也失蹤了,17歲。」
天海麥的聲音在會議室裡響起,她的斧頭扛在了肩頭,右手拿著一沓紙,叉著腰。
眾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失去靈媒的spr靈異事務所團隊也在這裡,他們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
天海麥的右邊站著毛利蘭,毛利蘭牽著柯南的手,表情很鎮定,柯南的眼鏡還在反光。
她的左邊站著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正抽著一根煙,他的胡子冒出來了,現在顯得又凶又滄桑,和平時歡脫的不靠譜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幾個人……為什麼身邊圍繞著一股濃濃的殺氣啊。
「這裡是我們已知的調查資料。」天海麥舉起了右手的紙質資料,緩慢地環顧著四周。
「我相信,除了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垃圾商人1號,還有在門邊捂著鼻子的冒牌貨之外,剩下的各位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吧。」
「來情報共享吧!別守著那點窮酸的獎金了!這裡的垃圾靈的挑釁都舌忝到臉上了!」
「讓我們,用最快的速度!把躲在暗處只會垂涎別人的垃圾揪出來!好!好!地!剁!了!這難道不比獎金快樂麼?」
天海麥甩著資料,做出了一個切菜剁下的手勢,露出了陽光的笑容,「合作共贏不是麼?」
「呃……」眾人互相看了看,眼神裡都傳遞著同樣的信息,救人要緊。
「我們這邊撿到了一件這家醫院的病號服,裡面有一張過去的紙幣,根據上面寫的內容推斷,這棟房子的前前任主人,美山鉦幸,他被這裡的鬼稱作浦戶,他將慈善醫院裡的病人還有孤兒院的人都殺掉了。這個人估計還活著。」spr靈異事務所的黑發小哥出聲了。
「不可能……這可是多少年前的人啊……」五十嵐女士不敢相信。
「吸血鬼大公和血腥瑪麗。」江戶川柯南抬頭了,「浦戶的發音和英語裡的blood的發音是一樣的呢。美山鉦幸是個體弱的人,他曾數次前往海外治病,他能知道這個傳說也不奇怪。加上醫院和孤兒院大量的靈魂對他的稱呼,恐怕他是想用年輕人的血液來讓自己永生吧……」
「誰管他,我只想知道杏子究竟能在那裡。」天海麥翻著白眼,她一句解釋也不想聽了。
她只想跳過對話,知道一個:去哪?趕緊揍……
「這是我們測量出來的平面圖。這個房子裡有一塊四周都沒有入口的空白區域,就是在別墅正中間,那個最舊的煙囪下面。」
「總之,先去那裡看一下吧……」
考慮到如果分批行動,可能會被房子裡別的靈鑽空子,我們決定所有人抱團,一位商人和冒牌貨教授已經逃走了,五十嵐女士的強項在降靈,她上了年紀,無法參加救人的行動,留下祝福和囑托後,也先行離開了。
「毛利叔叔,小蘭和柯南,你們真的不先回去麼?委托已經結束了。」
天海麥皺著眉,她不認為這三個人應該留在這裡,特別是江戶川柯南,這還是個孩子。
「呵,那你一個小姑娘留在這裡又有什麼用?」毛利小五郎嫌棄道。
「人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毛利蘭笑著對我說道,「柯南也是這麼想的對吧?等下絕對不可以亂跑哦!」
「可是柯南……」天海麥還想再掙扎一下。
「我也很擔心杏子姐姐還有其他幾位大哥哥大姐姐的安全,而且感覺很著哥哥姐姐們會更加安全,比很著大橋先生還安全」江戶川柯南露出了信任的目光。
天海麥看了看旁邊毛利蘭,她抱著的柯南。毛利叔叔又抽了一根煙在走著,因為我們是普通人,所以周圍圍了一圈的高級靈能力者。
好安心怎麼回事兒?
雖然還沒有見過那個前前任家主的惡靈,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如何,但是此時她的小腦子裡只有一句話。
一車面包人!
破舊煙囪下的空白區域內。
這裡沒有燈光,是一個圓形的空間,四周都是灰白的牆壁,泛著灰塵,眾人打著手電筒四處打量著。
「這裡不是什麼都沒有麼!」毛利小五郎吐槽道,「四周都是牆壁。」
「不,那裡的血腥味超級嚴重。」天海麥指了指那一處牆壁,和別的牆壁一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男朋友說我的鼻子可是比狗鼻子還靈呢!」
「請等一下,我去拿爆破裝置。」spr事務所的冷面帥哥第一次開口了。
「空心的……不厚……」天海麥敲了敲牆壁,對毛利蘭露出了皮卡皮卡,期待的眼神。
聽園子說你能夠空手打碎電線杆,而且無傷!
「我知道了,爸爸你抱著柯南,不要讓他亂跑。」毛利蘭明白天海麥的意思了。
她一秒轉換了氣場,走上前,邁開雙腿,做出了一個空手道起手的姿勢。
「呀……哈啊!」一個拳頭打過去,兩個拳頭,好幾個拳頭。
「不管再怎麼不厚,也不可能……」和尚無奈道。
和尚的話還沒說完,牆被打穿了……
和尚:我的媽呀?
毛利蘭又補了兩腳,這片牆塌了,露出了可以進去人的大小。
「呃……」靈能力者的內心:這個世界真的柯學麼?
牆壁後露出了一扇鋼絲網的鐵門,鐵門上拴著鐵鏈。小麥帶來的斧頭有用了,一斧子下去,門開了。
未知的門後空間內。
她們一行人走進去了,門後是一個全新的空間,像是一個房子的大廳,側邊有一個鋪著破舊紅地毯的樓梯。
「這裡的天花板上面,大概就是我們的一樓了吧。」
「從這個樓梯上樓看看,我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從上面傳來。」天海麥的鼻子動了動。
未知空間的二樓。
「左邊,還是右邊?」她們正站在樓梯口,左邊是一道門,右邊也是一道門。
「真砂子!」早上那個茶發少女向右邊的門跑去了。
「笨蛋……不要擅自地跑過去啊……」和尚忍不住出聲了,他想追過去,但是被同事叫住了,他們去了左邊的門。
大部分的靈能力者都走去了左邊的房間查看,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麼。
天海麥和毛利蘭跟著剛剛的茶發少女去了右邊。柯南跟著毛利叔叔跟著大部分人去了左邊。
右邊的門被推開了。
那是一個昏暗的浴室,整棟宅子裡血腥味最嚴重的地方就是在這裡。
天海麥沒有進去,她把手中的斧頭遞給了小蘭,從左腿的褲腳處抽出了軍用直刀匕首,這回沒劃手臂,劃了右手的手掌,她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
毛利蘭握了握她受傷的右手。
她望過去,毛利蘭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好,放心,我們可是面包人!穩的穩的。
「啊啊啊!」一聲凄慘的尖叫傳來,她們衝了進去,拉開了簾子。
簾子的後面。
杏子被束縛帶困在了手術台上,角落裡跌坐著和服人偶真砂子小姐,茶發的女孩不自然地懸在了半空的牆壁上,她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一把巨大的切肉刀掉在了地上。
天海麥和小蘭的對面,是一個裝滿血水的浴缸,浴缸裡傳來了血液翻湧攪動的聲音。
「不想死……我不想死……」這是一個蒼老的老人的聲音。
要來了!
隨著一個破血而出的聲音,地面上憑空出現了血腳印,一步一步,帶著腳步聲,向著茶發女孩的位置走來……
腳印突然停住了。
她也停住了呼吸,這種時候,下一秒絕對是最嚇人的時候。
「不要啊啊啊!」茶發女孩發出了慘烈的尖叫。
雖然看不見,但是毛利蘭拿著社會主義的斧頭從上往下砍下去了,天海麥拿著社會主義的匕首從下往上劃過去了……
那一瞬間,惡靈的樣貌展現了。
它是一個不著一絲片褸,佝僂著身軀,瘦得皮包骨的矮人,渾身泛著灰綠色,圓滾滾的頭上只有稀疏的頭發垂落著,它轉過頭了,用那網球大小的眼睛盯著我們,嘴裡是翻起的獠牙,還在不停的往外低落著血液,它整個人都血淋淋的。
啊,親愛的琴酒,她能看見鬼了……
啊,它真的好醜啊!
天海麥,她又哭了。
「麻衣!」茶發少女的叫聲把和尚還有他的隊友們都召喚過來了。冷面小哥林先生突然講了幾句中文,把那個醜八怪給打散了。
「沒事吧!」毛利叔叔和柯南他們也趕過來了。
天海麥和小蘭正在飛快地割束縛帶。手術台上的杏子已經昏過去了。估計她再晚來幾分鐘,她就要涼了……
「浦戶並沒有被消滅,它只是受驚了,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道士林先生開口道。
「走吧!跑吧!我們跑吧!太醜了嗚嗚嗚媽呀!」天海麥用最快的速度背起了小泉杏子,一邊哭一邊衝著大家喊道。
讓她碰一下這個玩意兒都是罪過!
於是,他們這一群人,一路跑酷,一路被宅子裡的惡靈絆腳!
例如跑著跑著突然旁邊的花瓶炸掉,油畫突然撕裂開,頭頂的燈突然砸下來,到最後已經見怪不怪了……
好不容易,大家拉拉扯扯,最終逃出了這棟迷宮的別墅。
此時外面是下午,太陽光正猛烈的時候,很適合睡個午覺。
「鈴木小姐和厚木先生呢?」天海麥想起了失蹤的兩個人。
「不行了,我們在另一個房間裡發現了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屍骨和頭顱,好幾個架子,放得滿滿的,估計都是這裡惡靈的屍骨。」和尚說道。
結果最終鈴木小姐和厚木先生還是被困在了別墅中。
「所以他們才無法離開這棟房子吧……」昏迷的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她躺在磚地上,突然出聲。
「呀!杏子你醒啦!」天海麥拍了拍杏子的小臉,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過了一段時間後,我們叫來了大橋先生。
「如果想要徹底消滅這群惡靈,只能用火來淨化了。」spr的所長對著前來查看情況的大橋先生說道。
天海麥聽到了身後spr所長說的話。
「火」?
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場景,正是她和小泉杏子打賭的那個時刻。
小泉杏子:「如果啊,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在你的面前死掉的話,請一定要把我火葬哦!」
天海麥:「啊?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而且你不是怕火的麼?」
那個時候,小泉杏子是怎麼回答來著?
她說:「真正的魔女會在火中死亡,也會在火中重生。」
真是搞不懂啊……
天海麥正在和毛利叔叔他們告別,他們正在收拾行李准備回米花町了,估計他們到家可能要傍晚了。
她也准備打電話給琴酒和他一起回家。
按鍵聲響起,「莫西莫西,親愛的,可以帶我回家了麼?」
天海麥察覺到了有一股視線正在盯著她,她猛地轉頭,卻什麼也沒發現。
「錯覺麼?」感冒果然讓她變得遲鈍了。
江戶川柯南的眼鏡反光了。
第29章 既危險又甜蜜(一)
毛利一行人正在開往米花町的路上。
「小蘭姐姐,我想要睡一會兒……可以等到家了再叫我麼?」
江戶川柯南迫不及待地掏出了手機,插上了耳機,在手機的按鍵上飛快地按了幾下,然後帶上了耳機,閉目養神。
「好的,正好我也有點困了……」毛利蘭想起了剛剛的場景,心跳還有些快,這讓熬夜後的她更加疲憊了,哈欠連連,沒有一會兒就撐不住在後座睡著了。
「後排的兩個小家伙都睡得好香啊……毛利老師,下一個路口換我來開吧,哈哈哈其實因為最開始就被嚇暈了,反而睡了一個好覺。」
小泉杏子看了看身邊很疲憊的毛利小五郎,貼心地提議道,她笑得有些沒心沒肺,完全不像是個剛從死裡逃生的人。
「那就麻煩你了。」毛利小五郎沒有推辭,因為疲勞駕駛確實不好,很容易出事故。
「小孩子就是好啊,這麼容易就能睡著。」毛利小五郎看著江戶川柯南靠在後座低著頭的睡姿,發出了感慨。
然而,江戶川柯南他睡著了麼?
並沒有,他正在竊聽天海麥的一舉一動。
在天海麥將他面對面提起的那個時候,他順手揪住了她的t恤,在衣領靠近肩膀的位置上裝上了竊聽器,她的頭發正好能夠把它遮住。
很幸運,它沒有在之後的救人行動中掉下來,並且正在良好地運行著。
除了萬聖節放跑了貝爾摩德和她的同伙,提供的理由很可疑之外,本次迷宮別墅的事件中,她也存在著很多的疑點。
首先,她隨身攜帶了木倉支,從這一點來看,她就不可能是普通人。
第二點,行李箱裡還裝了斧頭和鐵鏈,她的解釋是防身,可是正常人去調查案件會帶著斧頭防身麼?
第三點,也是最可疑的一點,是她的男朋友。
天海麥提供的理由中認識貝爾摩德是因為貝爾摩德擅自插手了她和男朋友之間的事情。
如果天海麥之前不認識貝爾摩德,那麼可能和那個組織有關聯的就是她的男朋友了,又或者兩個人都認識貝爾摩德。
從外貌看,那個人是個身材非常高大的外國人,從他偏過頭在天海麥耳邊說話時隨意看過來的那個眼神,不會錯的!那絕對是一個殺過人的眼神!
那雙眼睛,甚至讓我想起了在熱帶游樂園裡給我灌下毒藥的那個男人,琴酒。
這個女人固然有問題,但是從她的一舉一動來看,降靈會時將小蘭護在身後,會考慮到他們一行人的安危問題,相處下來,給人的感覺倒並不一定是個壞人。
江戶川柯南想著,既然她在徹夜聊天時,曾不止一次地表示想要第一時間洗個澡,把全身這套接觸過鬼魂的衣服換掉,扔掉,連碰也不想碰,看也不想看。
那麼她等一下去旅館裡和男朋友彙合時,可能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衣服會被脫下,會被丟在一旁,她不會去看,那麼她發現這個迷你竊聽器的可能性就會極低,也就不會懷疑到我們這一行人身上,之後竊聽器也會被她自己隨著衣服一起處理掉。
在這一段有效的時間裡,就讓我來聽聽……你到底是什麼人吧,如果你是個正常人,那麼我會尊重你的隱私摘下耳機,如果不是……
江戶川柯南睜開了眼睛,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將頭歪向他這一邊睡著的小蘭。
小蘭已經熟睡了。如果她不是一個正常人,那麼她就是一個潛伏在我們身邊的威脅。
竊聽器的那一邊。
天海麥到達了琴酒的房間門口。
她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安心地敲響了琴酒的房門,捏著嗓子,嬌喊道:「hello,sir∼yourroomservice∼」
隨著門開了的那一瞬間,一把f
c抵住了她的脖子。
媽呀!錯了錯了錯了……
不敢皮了不敢皮了不敢皮了……
「親愛的,我們一定要這麼甜蜜麼?」天海麥眉頭微皺,看著琴酒,用超級可愛的語氣說道。
琴酒已經摘下了昨晚的那層假面,露出了他本來的樣子,他的薄唇之間正含著香煙,眼神暴戾,眼下還帶著些憔悴。
嗯?睡眠不足?還是加班過度?
天海麥伸出一只手指,把他指著她脖子的木倉挪開,走進房間裡,關上房門。他還提著木倉站在原地,她的身高剛好到他的下巴。
天海麥化身成了大型犬科寵物店店員,正在品鑒琴酒這只大黑狼的品相。
「你沒有睡好?眼裡還有紅血絲喲。」扣分!
仔細盯著琴酒的下巴,「胡茬出來了……」顏值扣分!
琴酒一把抓住了天海麥受傷的右手手腕,將它提到了她的面前,翻掌,掌心裡還有一道刀痕。他盯著她的眼睛看。
彼此彼此,不是麼。
「唔……走開走開!」天海麥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一臉驚恐地抽回了手,對著他瘋狂擺手。
她剛剛切了一個超級惡心的鬼啊!親愛的!
鮮血淋漓的惡鬼啊!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的髒東西了!
「離我遠一點!我剛剛碰了一個放了好多年的髒東西,現在急需消毒!在我洗完澡之前,不要靠近我,千萬不要靠近我!我怕我忍不住把你也一起刷了。」
說話間,她感覺自己渾身不得勁兒,哪都是髒兮兮的,實在是忍不住了,一邊說,一邊向房間裡走去,把自己披的這身舊皮扒掉。寬松的t恤掉到了地上,她按住皮帶往外一抽……
「哇啊啊啊!」一把軟綿綿的日本刀被她抽了出來,原本的皮帶還在腰間掛著。
「呼哇呼哇∼」彎曲的聲音響起。
「嚇死我了……哈哈哈我自己都忘了身上還別著一把玩具。」
天海麥甩著軟綿綿的日本刀,把它彎成了波浪,扭成了蛇,在空中揮舞,玩得好開心。
琴酒拿著突突,轉身坐在床尾,他面對著天海麥,正在拆掉這把突突。
他看著眼前小麥自己和自己玩得開心的這一幕,沉默了許久,暴戾的眼神沒有變化,動了動嘴角,又克制住了。
在這個氣氛中,如果他此時一旦開口,這只調皮的搗蛋鬼就會順著他的話頭往上爬,開始撒嬌打滾,狡猾地把之前發生的事情一筆勾銷。
保持沉默,反而能利用她內心的罪惡感和內疚,讓她主動低頭認錯。
「哈哈哈……」天海麥一邊傻笑著,一邊展示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漂亮的肌肉線條,還翻了好幾個刀花,刀聲中,她偷偷地往琴酒那看了一眼。
他正在專注地拆解手中的木倉,看都不看天海麥一眼,房間角落裡的手提箱中還塞了一把拆掉的blaser。
要命了!手裡的突突比她好看是麼?
這個混蛋怎麼還是這個本休眠火山隨時噴發的表情!
天海麥笑不動了,好尷尬啊……
按照往常,他此時應該已經被逗笑了的啊,就算不笑,他的嘴角應該起碼也能上揚個一兩毫米吧!列文虎克麥冷汗直冒。
看來下安眠藥這個確實讓他生氣了,好!難!哄!啊!
「呼,不玩了不玩了,趕緊洗澡,我們等下馬上就回去吧!估計到家應該也要傍晚了……」
天海麥放下了手中的玩具,卸下了腰後的kimber塞給了琴酒,脫掉了靴子,蹬掉了工裝褲,帶著小腿脛骨上綁著的兩把匕首走進了浴室。
浴室裡響起了水聲,房間裡除了水聲外,一片寂靜。
江戶川柯南他……聽了個寂寞!
可惡,是被察覺到了麼?為什麼至始至終只有天海麥一個人在說話?為什麼那個男人不說話!
她說的話裡有什麼信息麼?她和對方很甜蜜,對方沒有休息好,她決定沐浴,被身上別了的一把玩具被嚇了一跳,等等?
所以那個手木倉是玩具麼?不過那個聲音又似乎並不是玩玩具木倉的聲音。
這聽起來就像是情侶之間的正常對話啊,再等一等吧……
浴室裡的小麥正在反省自己的錯誤中。
不該趁對方沒有防備心給他下安眠藥,還有不該帶著一臉殺氣舉著斧頭要砍他……應該就這兩點吧,她最近應該沒有干什麼別的壞事了……吧……
關上花灑,是時候該出去哄人了。
她想起了房間內正放著一瓶頂級的琴酒,從外形,瓶身的包裝,木塞的大小,酒的純度,以及想起那酒精從舌尖上劃過,流入食道的刺激,她就幾乎要醉了。
天海麥是個專業的品酒師,也是一個只會對琴酒這一種酒精上癮的小酒鬼。
房間內,琴酒正在給boss發郵件,他嘴中的煙又換了一根,從茶幾上煙灰缸裡的數量,表示他這兩天也沒有少抽。
明天他要和組織裡的人執行一項任務,那位先生正在詢問他准備的進度。
他出聲,這麼回復道:「禮物都已經准備好了,boss。」郵件發送。
浴室的門打開了。
天海麥披著浴巾走出來了,她直直地向他走來。
哦?要來認錯了。他看著對方的裝扮,喉結滑動了一下。
天海麥有一條養了十年的寵物,那是一條巨大的蟒蛇,在這個柯學的世界中,擁有一頭大蟒蛇是合法的。
此時,她看到了屬於她的那頭蟒蛇正被她的戀人關起來了,它巨大的身體被蓋在了黑色的布料下,它似乎正在沉睡,一動也不動的。
她看了看戀人的眼睛,露出了期望的神情,想要看看它,想要和它玩。
她的戀人表情還是不好地同意了。天海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揭開了蓋著大蟒蛇的黑色布料。
「你不和我玩麼?」她輕聲說著,低頭親吻著蟒蛇的小腦袋,一下又一下。
大蟒蛇似乎被她吵醒了,睜開了眼睛,它看了她一眼,隨後繼續低頭沉睡。
「來和我玩吧。」她笑了,用臉頰蹭了蹭蟒蛇腦袋的鱗片,用手撫摸著蟒蛇的鱗片,一下又一下,許久之後,蟒蛇終於醒了,它從盤著的狀態,直起了身子,緊緊地盯著這個將它吵醒的人。
蟒蛇是一種冷血動物,它是無情的,它不會因為眼前的人和它玩耍了很久,而對獵物產生憐惜之情,它的表情猙獰著,嘴裡冒著毒液,在一呼一吸之間吐露著蛇信子,它似乎正在思考著如何殺死這個和它玩了很多年的人。
別的毒蛇會用毒液麻痹獵物,而蟒蛇則會用它的身軀將獵物絞殺。
它動了,飛快地向獵物衝去,獵物發覺了它的意圖,驚呼著想要後退,但是它的四肢已經被鉗制住了,獵物被蟒蛇一口吞下,順著胃液,一步到胃,這頭蟒蛇它吃了一頓飽餐,此刻,它要開始消化著頭獵物了。
「琴酒……」天海麥想要向戀人尋求幫助,讓他控制一下這頭蟒蛇,但是她還是被蟒蛇猛地吞進去了。
哦,gra
deamore!
這可真要命!
「啪」她似乎踩到了自己丟在地上的東西,似乎有什麼被踩碎了,但是她並沒有在意。
她此時正在擁抱著自己的戀人,兩人靠在牆壁上。
天海麥用舌尖描繪著他的唇型,小心地在唇齒間訴說著她的愛意,她醉了。
竊聽器的另一邊……
「呃……」沉默是此時的江戶川柯南。
他應該慶幸自己的耳朵還沒有來得及被污染就被及時掐斷了麼?
他的眼鏡正在反光,他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錄制成功的音頻,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收獲到了對面那個男人發送郵件的按鍵聲,他說出口的那聲boss,還有天海麥那一聲「琴酒。」
聯想到昨晚看到的那雙眼睛……
不會吧……
難道昨天那個人是琴酒麼!
不會吧……
一個可怕的念頭正在他的腦海裡形成。
難道,天海麥真的是黑衣組織裡的人麼!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的處境不是相當危險麼!
毛利叔叔,小蘭,園子都毫無防備暴露在她的視線下,我和灰原哀的存在她也知道了!
「阿拉,柯南君已經睡醒了麼?怎麼了?做噩夢了麼?」毛利蘭睡醒了,她看著隔壁正在瞳孔地震的柯南,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戶川柯南感覺到的不是能夠靠近組織,獲得有關組織信息的喜悅,而是深深地害怕。
他害怕組織的人悄無聲息地生活在他身邊,這群人,他們隨時都能夠將毒手伸向他周圍在乎的人。
等回去之後要去找灰原確認一下了……
第30章 既危險又甜蜜(二)
保時捷356a裡。
天海麥和琴酒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
此時還在人跡罕至的山中。
「我明白的太晚了……對不起……」天海麥坐在副駕駛上,看了看自己被紗布重新包扎好的手臂和手掌,突然出聲。
「你在說什麼?」琴酒此時沒有在車內抽煙,他正在開車帶著小狼崽回家。
天海麥沒有回答琴酒,她盯著保時捷的後視鏡,看著沿途飛過的風景,此時正是下午。
他們較快地處理了現場,收拾掉了房間裡一切可能留下的痕跡,一絲一毫的地方都不曾放過,琴酒拎著箱子,她挽著他的手臂……
「回家了」她聽到他這麼說著。明明聽了這麼久,直到今天她又聽到這句話,她才明白裡面包含了什麼。
「還記得我剛剛到你身邊的時候麼?任務結束後,你想要摸我的頭,結果手掌被我狠狠地咬了一口。當時你就一木倉打穿了我的手。你的木倉可比我的牙齒疼多了呀。」她回想起來他們最初的那個時候……
「第二次,你同樣這麼做了,我咬過去,你打過來。第三次,我忍住了,你的手摸上了我的頭。」
琴酒正在開車。
她把自己的手放在頭頂上,一下又一下,「就像這樣,你用一只溫柔的手,撫摸著我的頭頂。你說我做得真好……」
「怎麼突然提起過去的事了?」琴酒依舊盯著前方的道路,這個山路不是很好開,有些陡峭。
「還記得那次圍剿麼?大概有二十個人吧……我和對方極限一換多,用一把匕首把你成功地保下來了。」她笑了,「那是我做過的最開心的事情了。」
琴酒的嘴角上揚了:「現在可沒有你的用武之地了。」
「哈哈哈是啊,現在可能很難有機會再讓我這麼活動了啊。」
「當時啊,等我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病床上,一動也動不了,連眼皮也睜不開……吃了幾發子彈還能活下來,我都要佩服自己的命大呢……」
「突然間,我聽到了你的腳步聲,明明還上著呼吸機呢,我卻仿佛還能聞到你的氣味。」她在嘲笑自己年少時的愚蠢。
「我意識到你走到我身邊了,我開心極了,我以為你會誇獎我,我以為你會摸著我的頭,誇獎我「你做得真好」……」
天海麥依舊看著窗外的風景,沒有扭頭去看隔壁的那個人。她的臉上依舊帶著溫柔又幸福的表情。
「然而……你卻把木倉口抵住了我的心髒。」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溫柔地說著,語氣依舊像那春天裡的櫻花一樣,紛紛揚揚,溫柔地飄落。
琴酒突然剎車了,此時是平地。
他和天海麥正在人跡罕至的山林中。
他瞪大了雙眼,瞳孔緊縮,一臉驚訝地望著正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天海麥。
她正一手撐著下巴,掛著微笑盯著窗外。
對方換上了一條酒紅色的深v吊帶露背高開衩絲綢長裙,穿了一雙純黑的緞面高跟鞋。
兩種暗色更加突顯了她冷白的皮膚,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充斥著被大型犬類咬傷和抓傷的齒印和爪印,她看起來卻毫不在意。
「我感受到了你漫天的殺意,你當時真的想要殺我,對麼?」天海麥把頭轉了過去,對上了琴酒的眼睛。
「對……」他的眼睛盯著她。
「你知道了。」他突然笑了。
「我當然知道啊親愛的,我在戰場上生活了多久?這是本能啊,本能。那針對我的殺意,你藏都藏不住。」
天海麥小心地沒有碰到中控,按住了琴酒的膝蓋,親上了琴酒的嘴角,又坐回了副駕駛上。
「但是你沒有殺我,你只是撫摸了一下我的傷口就走了。為什麼?」天海麥歪著頭,一臉天真地問道。
琴酒看著那雙淡粉色的眼睛,裡面閃爍的不是傷心難過,而是狡黠,是明知故問,是調皮……
「呵,因為你太弱小了,我沒有興趣殺一個完全不會反抗的屍體。」
明明是我養大的,現在居然都敢戲弄了我了,琴酒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不僅敢給我下安眠藥……你還干了很多壞事呢……如果組織裡的臥底能有你這個膽子,估計他們連一天都待不下去吧。
「哈哈哈,嘴硬。才不是這個理由吧。」天海麥越過了中線,爬過去坐下,揪住了琴酒的臉,下巴磨下巴,對方的胡子刮干淨了,她滿意地笑了。
「為什麼不殺了我呢?明明之後,我都好幾次把脖子送到了你手邊……你手上也拿著木倉不是麼?」
琴酒看著她洋溢著喜悅的笑臉,她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那雙眼睛裡,他的身影是若隱若現的,哪怕是被她深情告白的那個時候也是一樣的,似有似無。
而現在,他完完全全地從這雙眼睛裡看見了自己。原來如此,她說的是這個啊。
「啊……真奇怪呢?明明曾經有過明確的殺意,但是你沒有殺我……」
「你該不會是手抖了吧?」
「你想讓我現在就讓你開花麼?」
琴酒掏出了手木倉,木倉口抵住了天海麥的下巴,如果從這個角度死去,她的腦袋將會被開一個洞,而他的臉上將會開滿鮮紅的玫瑰花。
「我錯啦……你的手不抖不抖。那一段時間裡明明你的手木倉就貼在我的背後,但是我卻睡得格外地安心呢。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你就把抵在我背後的木倉給放下了?」
天海麥她一直不敢相信,一直懷疑著,一直不安著,畢竟這個人曾經真實地動過殺意不是麼?
這種不信任的情感被藏得太深了,她將自己保護得很好,一但有任何風吹草動,她就會將對方拋下,縮回自己的圈子裡,哪怕是沒有琴酒,她也會活得很好。
幸好,他抓住她了。
「誰知道呢……時間太久遠了。」琴酒放下了木倉,把它丟到了副駕駛上,他扶住了天海麥的腰,調了一下駕駛座的寬度。
「你該不會要提前進去老年期了吧。」嘴皮小麥上線。
琴酒瞪了過去。
「我錯了,不是老年期,是黃金時期,黃金時期……」嘴皮小麥被逼下線。
這是她開竅後第一次認認真真地仔細地看著他的眼睛,至始至終,只有她的影子不是麼……
「對不起,親愛的……讓你久等了。我明白得太晚了。」天海麥有點想哭,但是她不想破壞現在的顏值,於是她狠狠地笑了。
「哦?」
「什麼……」她笑著捏了捏琴酒的喉結,對著戀人的耳邊用氣聲說道,「親愛的,你敬業了。」
琴酒大大方方地盯著她,「那又怎樣?你穿成這個樣子,跨坐在我腿上,如果我真的一點心動都沒有,那你可以幫我去掛號了。」
聽到他這麼說,被他冷靜的眼睛盯著,天海麥反而撇過頭了,她有點不敢看此時對面的眼神,這是怎麼回事?
不對!
這個時候扭頭就是認輸了!氣勢上不行啊!
她不能輸!
想到這裡,天海麥又把頭轉了過去。
「親愛的……」天海麥把手放了上去,露出了魅魔一樣的笑容,「這可是非常珍貴的時刻啊不是麼?不用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
大蟒蛇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形,它抬起了頭,發現了一只小貓咪,它要准備進食了,它開動了。
「你在主動蹭我。」
「閉嘴……」
「看來你很喜歡這一條皮帶,它讓你更加興奮了。」
「閉嘴!」一個完美的肘擊。
「呃……」不能說了,再說她就要哭了。
該死的,所以為什麼會做出戴choker這種事情?
啊……杏子給的新漫畫。
蟒蛇吐出了毒液,獵物死了?蟒蛇吐了吐蛇信子,還沒有,獵物還活著,它繼續纏了上去。
「是時候回答我,你從哪裡學來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知識?」琴酒捏住了天海麥的下巴,一把拉進,低聲詢問。
小麥:「……」怎麼感覺情況突然就不對勁了?
剛剛那個粉紅色泡泡的氣氛呢?
「你教的?」她斟酌了一下,給出了答案。
「我教的?我教你在碗櫃的最頂層藏肌肉男士的漫畫書?」
oh
o
o
o
o
o
o
o
o
o
o……
媽媽媽呀!
杏子!我完啦!
沒事,穩住,這個應該還好……
「啊……少年漫畫嘛!大胸肌多好看!冒險故事多好看!啊!」天海麥自信開口,甚至還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還好……只要……
「我教你畫我的全速寫?而且還有各個部位的大特寫……你還把它們夾在了電視櫃裡的漫畫裡。」
原來她有隨手把它們放在電視櫃裡的漫畫裡麼!她都震驚了!
天啊!被發現了怎麼辦……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琴酒此時給她開一木倉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啊……我這是在練習畫,啊人體結構圖嘛!你不是現成的優秀範例麼?」還好還好……還能救回來……
「哦?人體結構圖?那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畫裡面對面的那位看起來很眼熟的酒紅色頭發的人物是一位男性呢?而且全部都是我被綁著?」
琴酒笑著,嘴裡的話聽上去不急不慢的,和他此時的動作完全相反。
「除此之外還有呢,為什麼能從花園裡面挖出我的人體模型麼?雖然手工做得很好,但是為什麼姿勢和服裝都很奇怪呢?我把你的作案工具也翻出來了。你不要告訴我這也是我教的?」
「呃……」親愛的,你為什麼突然要挖她的花園?
哦,可能是土的痕跡暴露了。
天海麥裂開了,自產手辦被發現了,不過這還不是最要緊的……
「哦,差點忘記了,家裡的電腦,那個你剪了一半的視頻,你沒保存就關機了……」
「什麼!」天海麥瞪大了雙眼,下意識緊張地收縮了一下。
「嗯。沒保存。」琴酒頗有興趣地撓了撓小狼崽的下巴,她頭上的狼耳朵已經垂下來了……
「嗚……嗚嗚嗚!」天海麥還是忍不住哭了,這回不是幸福地哭的,而是難過的哭的。
「我好不容易趁你不在家的時候,捏個模型!電腦苦手的我容易麼我!我容易麼!你這個混蛋!」天海麥暴走了,此時的她只想把對方痛打一頓。
「呃……」她趴在琴酒的肩膀上哭了,委屈巴巴,非常地委屈,不想理他了。
「呃……」玩脫了的琴爺。
「不哭了……」他萬萬沒想到上一秒還虎虎生威,虎裡虎氣的小狼崽下一秒就能哭。
啊,這個小鬼的性格極度害羞而且別扭。
估計不哄好的話,等她反應過來應該又會逃個一星期左右吧。
「我穿一次給你看,做補償吧。」反正只是個警服而已。琴酒拍著她的後背,在靠近心髒的位置,還留有一個彈痕,摸上去微微有一些粗糙。她不肯將最初的傷痕抹去。
他看了看她的右手,深深的一條痕跡,是她自己劃的,她這種不在乎自己的行為,真的讓他非常的生氣。
「你不需要去傷害自己了,我們並不需要這麼做,遇到了什麼,需要什麼,你可以直接和我說。」
琴酒希望天海麥能夠自保,能夠獨當一面,不會時時刻刻都依賴著他,她做到了。
他不會主動插手干預天海麥的事情,但是琴酒也希望當她遇到困境的時候,能夠想到的是他,而不是別人。
此時,他把頭埋在了她的發間,她剛剛用的正是他帶過來的洗發水,兩個人的頭發的味道是一樣的。
有一種香味是「家」,每個人聞到的味道是不一樣的,每個人聞到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面也是不一樣的。
對於琴酒來說,這種香味,就是天海麥常年用的那一股洗發水的香氣。
他聞到了午後,她將頭枕在他的膝蓋上,慢悠悠聊天的場景。他聞到了她從身後擁抱著他的那些時刻……
「真的麼?」天海麥從琴酒的肩上抬頭,眼角泛紅,眼裡掛著淚珠,整個人看上去超級可憐兮兮。
「那……你可以穿女僕裝還有監獄服還有兔女郎還有……還有……麼?」
天海麥眼睛一亮,隨著地就用歡快的語氣說出了一堆不能夠在阿晉裡存活的詞語。
「呃……」琴酒聽到那些詞語,微微地吸了一口氣,她究竟是從哪裡學到的這些詞彙,他實在是忍不了了,她太得寸進尺了。
他果斷地抽出了天海麥帶來的kimber,毫不猶豫的給她受傷的右手又補了一木倉,彈道在車內,留下了痕跡。
天海麥瞬間冷靜下來了,她沉著臉,撩起了高叉裙的裙擺,抽出了匕首,給琴酒的右手,同樣的位置,非常有分寸地捅了個對穿。
「親愛的,我不是說了麼,我們不要這麼既危險又甜蜜啊。」天海麥笑得閉上了眼睛。
琴酒繳木倉了,他認輸了,她能夠開竅已經很不錯了,至於她的那些小愛好……滿足吧……
「下來……」拍小狼崽屁股。
「呵」狗崽子,一點都不疼……她當然是捏回去了啊!
所以,到底究竟是誰在飼養誰啊,又是誰在縱容誰的底線啊。
「呃……」琴酒看了看正在流血的手臂,希望明天的任務,不需要讓他動手吧。
第31章 七百碼的噩夢(序)
琴酒和小麥的家中。
琴酒睜開了眼,下意識地撈了撈半夜就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狼崽。
「嗯?」沒有?
琴酒坐起身。
莫藍色的被子輕輕地拂過他的鎖骨,大胸肌,他的鯊魚肌,順著他肌肉的線條一路往下,到了他的腹肌還要往下一點的位置,停住了。
一縷陽光從兩片遮光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琴酒起身了,這縷光線照在他的身軀上,為他的腿間打上了一層聖光。
他站在了床頭櫃前。
床頭櫃上整整齊齊地碼著大量的現金,目測有1億。
琴酒有一些疑惑,他從現金堆中摸出了自己的手機,還有一張速寫,小麥畫的,上面畫了他的睡顏,臉上署名了一個唇印加上她的簽名,上面寫著。
「yesterday』smistakes」
看看留言,再看看現金。
看看現金,再看看留言。
這個現金堆,每一片金錢都在對他說著一句話:我很滿足,這是小費小費小費……
「這個女人……」琴酒捂住了眼睛,他笑出了牙齒,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努力不讓自己馬上拿木倉崩了她。
她究竟是怎麼想的?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我最近給她的零花錢真的太多了,太多了,是時候應該沒收了……
「嘿嘿!親愛的,早上好呀!有沒有被我嚇到!我早就想這麼玩一次了哈哈哈∼」天海麥正好准備叫他下來吃早餐,她聽到了房裡的動靜,啪地一下推開了門。
「嘖嘖嘖……」天海麥一邊搖頭,一邊欣賞著自家老酒精那如同米開朗琪羅雕像一樣的側面,充滿著美感的肌肉線條,特別他的大胸肌!她露出了贊賞的笑容,靠在門邊上,雙手抱臂。
天海麥終於能報仇了!報之前從海裡游回來,整張臉變成女鬼,還在森林裡被他嘲笑的仇!
沒想到吧!她就是這麼超級記仇!誰弄她,她弄誰!野獸的思維就是這麼簡單!
「趕緊去洗漱來吃早餐啦……你今天要繼續昨天的任務不是麼?」天海麥吐了吐舌頭,「黑心企業,如果不是工資開得高,我們就趕緊跳槽吧!」
「是誰之前一直纏我要加入組織的?現在就嫌棄了?」琴酒處理了手機裡的信息,又看了看床頭的金磚,惡魔低語道:「零花錢沒收一星期。」
天海麥頓住了想要下樓的腳步,回頭露出了害怕的眼神,像小火箭一樣咻地飛撲了過去,掛在了他的胸前,用出了殺手锏招式狗勾超級委屈可憐巴巴臉,「我這不是想離你近一點,在你手下工作,好防止你被組織坑麼?」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熟練地伸出手托住了小麥,走到床邊坐下。
他無聲地詢問了一下日常的慣例。
「可以可以,不過你真的還可以麼?你真的沒有問題麼?你真的不要緊麼?你真的不需要再補一補麼?慢一點慢一點,對不起我錯了。」小麥開始了早晨的工作。
小廚娘在腦海中盤算著如何暗中給壯年酒精灌個十全大補湯,不能給他灌也要給自己補!但此時,她先要向新鮮出爐的正式戀人先生說明組織的不靠譜。
「你想想以前!是誰經常帶著傷回來的!小傷我就不說了,我都能給你做急救處理!大傷呢?還不是我提著豐厚的高級哈密瓜,讓認識的自由外科醫生姐姐給你做手術!」
天海麥企圖用醫療條件低下作為理由,說明這個組織的員工待遇不好。
「因為那位醫生的手術水平,比組織裡的醫生技術都要出色,後續恢復也更快。」琴酒反駁成功。
「你再想想你從家裡順走的物資!別想騙我,我看你帶走了什麼我就知道你想要干什麼。不穿盔,不帶甲,連個頭!
都沒護一下!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你們的組織太摳,摳到只剩下撒錢,連你交易回來的玩具都不肯給你掉落!」
天海麥企圖用裝備簡陋作為理由,說明這個組織辦公的條件不好。
「組織大部分勢力在這裡,我們在日本很安全。」琴酒耐心地解釋道,「這裡是個很和平的國家,不需要全裝備武裝。」
天海麥皺了皺眉,他的語氣裡充滿了對組織勢力的信任,我知道你對組織的信任度很高,但沒想到這麼高!還有什麼理由麼?一大把!
「你最後想想,你經常和我說你在干什麼?抓臥底,抓臥底……這邊的fbi來一個,那邊的cia來一個,你抓了多少臥底?這個組織真的可靠麼?」
天海麥掰開了手指,開始一條一條地和他算賬,從醫療條件,裝備條件,到最後的工作同事條件,企圖用同事的消極怠工,導致工作任務量增多來向他解釋這個組織的不靠譜。
「組織最近進行的一些工作太惹人注目了,所以才會導致多方勢力迫不及待地想要安插人手滲透進來。我都清理掉了。」琴酒非常不在意地說道。
「這群臥底得到的情報也只是皮毛而已,好歹為組織廉價打工了很久,最後組織給他們留個全屍,不是還挺人性化的麼?」
「我們也安插了臥底啊。組織裡這個臥底的數量還在正常的範圍之內。」
琴酒說到這裡,他想起來了,最近還有情報說,組織安排出去的臥底名單被暴露了,這個事情也要安排進日程處理了。
啊……天海麥沉默了,她真的說不過他。
他對組織真的太忠誠了!連反駁她的時候都不忘記誇一下組織。
「如果不是我還在,我都要懷疑你口中的組織是個女妖精了,就是那種,身材性感,外表冷艷,眼神又特別單純,看上去就特別好欺負,忍不住讓人去欺負一下,一顰一笑就能把人迷得不要不要的那種。」天海麥在腦海中想像了一下。
一個名叫「組織」的女子,扭了扭她纖細的腰身,穿著極高的細跟高跟鞋,一下一下地跺在組織人的心上,她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的皮衣,揮動著手上名叫「加班」的小皮鞭,一下一下地抽打在這群「社畜」「打工人」的臀上,然後他們就特別開心地高喊著「熱愛組織,熱愛工作,熱愛加班,加班萬歲!組織萬歲……」
搖頭搖頭趕緊搖頭!
這個畫面太可怕了……
天海麥的腦洞真是飛出了宇宙,大概是最近見鬼了,又和琴酒玩瘋了的原因麼,這太可怕了……
琴酒輕輕地掐了一下她的小臉,他湊過來了,「你的小腦袋裡又在想什麼壞心思?」
「沒刷牙,拒絕。」小麥狗臉抗拒,生無可戀臉,她開始整合所有她已知的組織信息了。
這是一個以酒名作為代號的組織。目前認識的成員有眼前這個忠心耿耿的優秀老員工琴酒,又名黑澤陣。
看起來憨憨的,但是人挺壯實的,可能也還能打,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戴著墨鏡,在晚上也不摘下來,從來沒有看過他一張完整的臉的伏特加。
看上去臉漂漂亮亮的,頭發發質超級好,身材也超級好,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弄我,心腸有點壞,能打但是又不太能打,結果導致被我揍了一頓,如果沒仇,我應該會想和她貼貼的貝爾摩德。
還有和她一起逃走的狙擊手,代號好像是卡爾瓦多斯,是個連無辜的小孩都狙的垃圾!
嗯……還有一個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臉長什麼樣,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疑似會鑽牆遁地特異能力的雪莉,現已叛逃,這真是明智之舉。
「唔!」琴酒突然把頭蹭了蹭天海麥的頸窩,他結束了。
她用手指梳了梳對方的頭發,老酒精的發質真好啊。
唉,你這個高危工作者對自己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於自信了,小心總是沒有錯吧,萬一有人能夠打破你的自信呢?
到那個時候我就不一定能夠看到活著的你了……
糟糕啊,一想到這種可能,我就不能如你所願的一直遠離你的工作了,雖然挺討厭的,但是這個組織我碰定了。
恍惚間,天海麥仿佛正在和一個看不見的人下國際像棋,棋盤就在她的眼前。
琴酒是國王,國王一旦被將死,這場棋就輸了,所以她會動用所有的棋子來保住他,哪怕她的腦子轉不動,討厭下棋也是一樣的。
天海麥是皇後,在這場棋局中她哪裡都能去,是棋盤中最有威脅的棋子。哪怕只剩下她,也能夠反殺對方的造成贏的局面。
組織派出的臥底,和組織裡的臥底,是兵,兵一旦觸及到對方的底線,就能夠隨意變換成任何一枚具有威脅的有力棋子。
他對組織這種信任的態度和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反而莫名地讓天海麥有些不放心了,想到了剛剛打碎的碗,她必須要做些什麼了。
「我記得你不是情報類專員,而是執行策劃類的管理層吧。你們任務的對像不會都是那種電影裡的高智商小面包吧?
就是那種電影裡穿著西裝革履,拿著一把黑傘,在咖啡廳裡旋轉跳躍,行雲流水間,就把對面解決了?」
「小面包?你這個比喻倒是挺新奇的。」琴酒又聽到了她口中的新詞彙。
「這個是從你沒收的肌肉男漫畫裡學的啦,原句是「你記得自己至今為止吃了多少面包片嗎?」這樣子。跑題啦跑題啦!你不覺得你們缺個保鏢麼?」天海麥扯了扯對面的臉皮。
看看我!看看我!實力沒有退步得太狠的我!
真的如果有我在,只要不碰到老垃圾雇主卡仕柏和蔻蔻的團隊,親愛的酒精我能讓你直接防御無敵!你看看你平時的裝備,萬一他們打你的頭怎麼辦!
再說了,我如果在你手下工作的話,非常的沒有問題啊,甚至說絕對能比你現在的下屬們都可靠多了,起碼比看上去憨憨的伏特加武力值高!
而且,比起在陽光中當個快快樂樂的米蟲,在你身邊更能夠發揮我的價值不是麼……
這個溫柔的世界裡,我和你沒有留下交集的痕跡呀。
「貝爾摩德深受boss的喜愛。」琴酒撩起了小麥的頭發,露出了非常凌厲的眼睛。
小麥歪頭?
「你覺得你把貝爾摩德送進了搶救室,組織還能要你麼?」琴酒起身,揉揉小狼崽的頭發。
小麥她僵住了,從三維變成了二維,從彩色變成了黑白,萬萬沒想到,她自己把自己坑了麼?
琴酒走進了衣帽間,披上了睡袍,走進了浴室,開始洗漱。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透過鏡子看著身後正在床上翻滾著喊著懊悔的小麥。
「嘖……」小麥。組織裡的人,可不是能夠對陌生人心慈手軟的人啊,小孩也不例外。
琴酒拿起洗手池邊的手機播出了一個號碼,這回終於接通了。
「基爾,解釋。為什麼你昨天沒有接電話。」琴酒的語氣很不好,「你不會忘記了現在還在任務中吧。」
「啊,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剛剛發了郵件給那位先生。」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很好聽的女聲。
「按照計劃的時間和地點集合。」琴酒放下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掛掉了電話,轉身走回了衣帽間,換上了工作時的專用服裝。
高領的淺色針織衫,黑色立領的風衣外套,皮手套,還有那個黑色的禮帽,他又變回了組織裡的那頭狼。
琴酒走出來了,小麥望了過去。
啊,親愛的眼神……真的好凶啊……那是要去上班時,如同漆黑的鍋底一樣的眼神哈哈哈!
他真的看上去又凶又憔悴!
「噗……」天海麥一瞬間沒忍住。
他瞪我了,不能笑不能笑……
內心:笑死我了!
內心:哈哈哈!
為了不被當場就打屁股,天海麥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在內心裡大笑。
感覺真的要補一補了,這樣加班不成啊不成啊,眼周的細紋都出來了……
晚上糊她的小臉的時候要順手給他也糊上一層,特別是眼霜。
「穿了防彈衣?看來我的話你聽進去啦!注意安全……」天海麥掛上去了,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子後摸了一下,給了一個告別吻。
她的電話突然間響起來了,她向他揮了揮手,倒在了床上,接通了電話。
「莫西莫西?蔻蔻?」
「誒!」小麥坐起身,臉上一臉震驚。
「你要來日本玩麼!現在已經到了?」
「我最近有一筆大生意,會路過你們那裡,順路接了一筆賺零花錢的生意,所以這幾天我提前來日本了!
怎麼樣!驚喜吧!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左右,我們就能到米花町了。
你要帶我們去熱帶樂園,海洋公園,啊,我還會帶一個叫約拿的小孩過來,他和你的出身一樣,要帶著我們好好玩一頓啊……」
天海麥聽著蔻蔻在電話裡面biubiubiubiu像個小機關木倉一樣說個不停,似乎是很興奮的樣子。
完了,蔻蔻要來了,也就是說她的一車面包人也跟來了。大玩具商人來民風淳樸的米花町……這個地方真的沒有問題麼?
「啊!!」她的直覺果然從不會出錯……今天一定會發生些什麼……
「帶你們玩沒問題……把你的腦子借我用一下吧。」天海麥起身,拉開了窗簾,保時捷356a開出門了,現在已經是八點了。
「我認真的。蔻蔻。」
第32章 七百碼的噩夢(一)
阿笠博士家,此時正是傍晚。
正是江戶川柯南從深山別墅剛剛回來的時候。
他一回到米花町迫不及待地跑去了阿笠博士家。
這是一棟非常氣派的白色別墅,裡面住著一位年歲在五十左右的大胡子禿頂胖乎乎的博士,人稱阿笠博士。
他愛好發明,上網,擁有屬於自己的網站,經常會發明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放在網站上售賣。
江戶川柯南使用的小道具,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於這位發明家阿笠博士。
「誒!小蘭的同學是黑衣組織的人?」阿笠博士端著紅茶,難以置信地開口道。
「那,那小蘭她們不是相當的危險麼?」阿笠博士把托盤裡的紅茶放到茶幾上,左邊一杯給江戶川柯南,右邊一杯給灰原哀。
茶幾的中間放著一個紅色的翻蓋手機,它剛剛播出了一段音頻,裡面沒有什麼小朋友不能聽的內容,但信息量卻特別大。
「不會錯的……這是琴酒的聲音。」灰原哀坐在大大的沙發上,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抱緊了自己的雙臂搓了搓。
「果然啊……那你對這個人有印像麼?名字是天海麥。」江戶川柯南拿起桌子上的手機,點點點,點出了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照片中的照片,很明顯是手機主人從相冊裡拍的。
照片上是一個酒紅色頭發的女子和毛利蘭,鈴木園子一起喝下午茶的場景。
餐桌上擺著精致的法式甜點,照片上三個女生看著鏡頭笑得很燦爛。
「就是這個酒紅色頭發的女人。」江戶川柯南把手機屏幕轉給灰原哀。
「真是燦爛的笑容啊。」阿笠博士湊上看了一眼,這個笑容仿佛都能將她的快樂實體化成小花漂浮在身邊,「看上去真的很像是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啊。」
「沒有印像。組織裡的人很多,我不可能每一個都見過。如果知道代號或許可能還會有印像一些。」灰原哀看了一會兒冷靜地開口。
「你想要做什麼?工藤君,你不可以再莽撞地靠近組織裡的人了……幸好你的竊聽器沒有被發現,萬一她發現了,馬上就會聯想到毛利叔叔了,到時候他身邊的我們一個都逃不掉。」
「不,我算過了,她會發現竊聽器的可能性極低。她是組織裡的人的可能性確實很大,但是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江戶川柯南他承認他有賭的成分。
「按照她的行為來說,我並沒有發現她對我們的惡意,反而可以稱得上是相當的友善。」
「滿月的時候朱蒂老師也曾說過天海麥會關心她的傷勢,還有我的情況。還有當時組織裡的狙擊手卡爾瓦多斯對你開木倉的時候,朱蒂老師說天海麥相當地憤怒,喊著不要開木倉。這次的事件中也是一直在乎著我們的安全。」江戶川柯南提出了疑點。
「那又怎樣?在我們發現新出醫生是貝爾摩德之前,你覺得她對我們不友善麼?這都是偽裝。」
灰原哀可比眼前的偵探了解這個組織多了,這個組織裡的人可都不是友善的人啊。
「你現在對她產生這種莫名的信任感,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工藤,你的警惕心呢?」
灰原哀拿起了桌上的紅茶,喝了一口,她提醒了一下對面正在陷入思考的偵探。
「你說的對,我應該要再小心一些。」江戶川柯南妥協了。
「也許她的目的並不是我們。」灰原哀對她的友善作出了解釋,「如果目的不是我們,那麼這或許是個反擊的好機會了。」
此時正是暗中觀察,循序漸進,暫時保持敵不動,我不動的時刻。
「這可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啊,平時不都是「達咩,達咩,工藤不可以靠近」這樣子的麼。」江戶川柯南掐著嗓子,模仿了一下灰原哀的語氣,神情還有動作。
「啊啦?我無所謂啊,如果你改變想法,想要保持這個樣子的話,我會更加支持你的。」灰原哀看著對方滑稽的模仿秀,懟道。
「喂喂,想法沒有變啦!絕對不會變的啦!」江戶川柯南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支持他的行動了,甚至一反之前極力回避的態度,但是他生怕自己再多說一句,對方就又變回原來的態度,於是趕緊開口表明立場。
「總而言之,無論她的身份如何,不普通這一點已經可以肯定了。從你口中說的,她借口可疑地從海裡爬出來,看上去揍了一頓貝爾摩德,實則放跑了她和狙擊手。
她在別墅的案件中,疑似帶了一把木倉,還帶了斧頭和匕首。從錄音裡聽,她和琴酒的關系似乎很密切。」
「光是這幾點就能夠判斷她應該是黑的了。」
灰原哀將信息整合了。
「啊……我想起來她曾經說過,她和戀人相處了十幾年。」江戶川柯南仔細回想了一下天海麥的一言一行,覺得哪都不對勁,「不過,估計這也是假的信息吧,如果琴酒真是她口中那樣……哈哈好可怕。」
江戶川柯南露出了無奈臉,趕緊搖頭,他端起了紅茶,回想起琴酒那個充滿殺氣的眼神,一陣惡寒,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愛上一個人的樣子。
「總之,我們這次的好消息就是終於抓住了組織的尾巴,壞消息就是這個尾巴的目的不明,而且還在我們身邊。風險和收益成正比啊。」
電話鈴聲響起。
「莫西莫西,小蘭姐姐?」
「啊啊,我馬上回來!」江戶川柯南掛斷了電話。
「叔叔接到了新的委托,我們之後再聊。拜拜灰原,拜拜博士!」江戶川柯南跳下沙發,向玄關跑去。
「總覺得很擔心他啊,這麼慌慌張張的。」阿笠博士站在一旁聽他們說完話後,做出了總結。
「呃……」灰原哀沒有回話,目視著對方離開了。
之後,江戶川柯南隨著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一起拜訪了一位知名女主持人水無憐奈的家中,順利地解決了一起小朋友按門鈴的事件。
事件中,他曾為了調查真相,將一枚竊聽器和一枚發信器用口香糖粘在牆上。
事件結束後,他卻冒失地忘了回收,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枚口香糖被命運粘在了女主持人水無憐奈的鞋上。
在江戶川柯南在想要找到水無憐奈,回收竊聽器的途中,十分碰巧地聽到了水無憐奈發信息的聲音,那是他循環在腦海中的按鍵聲,那是和天海麥的錄音中一樣的聲音!
「組織裡boss的郵箱地址」!
接著江戶川柯南聽到她說,「不用擔心,都已經准備好了……琴酒……」
他這是什麼運氣?一連兩天都碰到了組織裡的人麼!等一下,發信器和竊聽器還在她的鞋底!還沒有回收!
江戶川柯南驚恐地扭頭,看著她開著車,帶著發信器離開了,糟糕了!
時間回到了現在,8點20分。
蔻蔻一行人正在新干線上。
「約拿約拿,我跟你說喲,小麥是個超級有意思的人喲,等你見到她,你肯定會喜歡她的!」蔻蔻開心地說著。
她是一位年歲在二十出頭的,銀色長發,蒼藍色眼睛的白人女性,職業是軍火商人,主要負責亞洲的事務。
此時,她戴著太陽帽,穿著白色的襯衫和白色的七分褲,腳上踩著高跟鞋,一副「我就是來度假的」快樂沙灘風。
「唔。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這名叫做約拿的少年簡單地回應了一下。
他是一位年歲僅有十二歲的少年佣兵,現任身旁這位玩具商人的保鏢。
他有一頭銀色的短發,腥紅的眼眸,眼睫毛忽閃忽閃的,襯得他還帶著嬰兒肥的臉蛋格外的可愛,皮膚棕黑,是標准的古銅色。他穿著襯衣和沙灘褲,同樣也是一副「我就是來度假的」沙灘風。
如果忽視他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那堪稱是魔鬼級別的可怕肌肉的話……
「小麥啊,小麥和你一樣是少年兵出身,我剛遇到她的時候,她的年紀和你差不多大呢……她是一頭超級可愛的小狼,作戰時相當迅猛,凶狠,果斷,那個肌肉線條簡直就是人間藝術!不過她很快就退居幕後了,現在好像聽說在普通的高中讀書。」
蔻蔻看了一眼正在看窗外的約拿,不出意料的,他在聽到了讀書之後吃驚地睜了一下眼睛,但是什麼話都沒說。
「總之她是個超級可靠的大姐姐喲,等下見到的時候記得和她打招呼。」
蔻蔻閉上眼睛,溫柔地揉了揉約拿頭上的銀發小短毛,熟練地從旁邊把少年抱住了,蹭蹭。
「蔻蔻,不要突然抱我。」少年感受著臉旁的柔軟,有些燥熱,有些害羞,有些臉紅,但是因為臉上的皮膚太黑了,看不見。
蔻蔻睜開了她蒼藍色的狐狸眼,看了一眼她害羞的士兵,松開手,坐直了,表情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從來沒有變過。
新干線終於到站了,此時是8點30分准。
「真激動啊!約拿激不激動?接下來就要和漂亮又靠譜的小麥姐姐一起去游樂園玩啦!」
蔻蔻顯然情緒飽滿,興致高漲,一只手抓住了約拿的手,另一只手隨著步伐擺動著,她哼著小調,邁著歡快的步伐出站了。
車站外人來人往,呈現出一片繁榮的景像,但是有一處,卻出現了一個微妙的真空地帶。
「蔻蔻蔻……你說的靠譜小麥是她麼?」約拿甩了甩蔻蔻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指向了車站裡,站得有些遠的另一個人。
那個人渾身都散發著「我很牛」的氣息。
那個人,扎著馬尾,戴著圓框墨鏡,穿著超級普通的寬松t恤和寬送的沙灘風短褲,腳下踩了一雙運動鞋。
她的胸前掛了一個相機,額頭上系著一個白色的寬絲帶,上面寫著「蔻蔻我愛你!大愛心」,頭頂還插著兩個粉色的牌子,愛心形狀的,上面寫著koko,一邊一個ko。
她的手裡高舉著一個巨大的牌子:「熱烈歡迎大家來到米花町!」
橙色的沙灘褲子的口袋裡還插著好幾根閃閃發光的應援棒,此時正在皮卡皮卡皮卡地散發出五彩的光芒。
她的周圍出現了一個真空地帶,似乎周圍的人都不想認識她。
蔻蔻愣住了一秒,「噗,哈哈哈」她爆發出了足足能湊夠六十個字數的笑聲,隨後停住了,「這是什麼打扮……」
她怕她不停住,她能夠笑足足一章的哈哈哈!
天海麥站在原地,她看到她的母狐狸好友了,但是她一動也不敢動。
哦,蔻蔻看到我了,她走過來了,旁邊牽著的小孩估計就是少年兵,嘶……
面無表情,那個小腿肌肉看起來好可怕!蔻蔻的一車面包人果然也來了……
他們的信息在天還買的腦海裡滾動著。
站在蔻蔻左邊的是她毛熊老師的前夫,是個充滿著肌肉的銀灰色短發大叔。
「雷姆」,前三角洲特種部隊出身,少校官階退伍,簡稱:核心戰鬥部署指揮人,遠程無敵。
肌肉大叔雷姆的旁邊是「法爾梅」,是個黑色齊肩短發,右眼戴著一只醫用眼罩的超高大的肌肉兄貴,啊不,是肌肉大姐姐,前法國機械化獵兵中隊少校,簡稱:姐中姐,削小面包的近戰能力和她巨大的胸一樣,都是讓人上天國級別的。
啊!可愛的「魯茲」小天使也來了!
這個金發碧眼,這個大胸肌!這個高大身材的白人男性,還擁有頂級爽朗的笑容!啊……這完全就是她的菜!
他是前y國反恐特警,簡稱:一千碼隨便拿人頭的狙擊手。還是個不忍心對女人和小孩下手的好家伙啊!嗚嗚嗚,這種正義感,果然是她的菜!
看到魯茲大帥哥之後,小麥身邊快樂的小花都要飄出來了。
剩下的人:
「威利」,黑發古銅色肌膚的亞裔壯漢,前美國工兵旅的少尉,簡稱:爆破達人。
「東條」,前日本防衛省情報本部出身,簡稱高智商小面包的情報頭頭,有腦子真好。
「烏戈」,黑手黨的駕駛員出身,簡稱請不要小看駕駛員。
「毛」,前炮兵部隊隊員,簡稱請不要小看普通的隊員。
這一群肌肉人每個人都背著小背包,背包裡估計全部都是玩具,他們出現在米花町這裡……
啊,這真讓人害怕……
他們走過來了。
第33章 七百碼的噩夢(二)
米花町車站。
「哈哈哈小麥好久不見……噗,你這是什麼裝扮,近距離看更搞笑了,啊不,是更潮了!」
蔻蔻一行人走近了,她抬起一只手捂嘴,狐狸眼彎彎,做出了嘲笑的表情。
「呃……」看看這張欠揍的臉。
天海麥真的在瘋狂地忍耐想要弄死她的心,可是看看她身後的那7個大肌肉兄貴,還有她旁邊的小肌肉兄貴……
眾人的臉上都帶著如春風一樣和煦的微笑,仿佛就像是在開家族聚會一樣。
她就是那個在家庭聚會中,站起來敬酒被打量的猴子。
慫了……本能的慫了……
「網上說就是要穿成皮卡皮卡的!對方才能一眼就看到你!」
小麥挑眉一臉:你有意見麼。
心裡慫,外表的氣勢不能慫!
「好好,能接到我就不錯啦,能來接我我就很開心啦,穿得不錯!好看!」
哄狼小能手蔻蔻上線,她摘掉了小麥頭上頂著的牌子,自己戴了上去。兩人相視一笑。
眾肌肉人背景的內心:這兩個人,為什麼看上去都很不對勁……
「這是約拿!我在電話裡和你提到的少年!」蔻蔻靈活地轉身,雙手拍在了約拿的肩膀上,把他往前推了推。
「你好,我是約拿。」白發紅眸黑皮的小小帥哥抬起頭看著我,他的臉頰上還有被匕首劃破的傷痕,他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小麥。」天海麥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把褲子口袋裡面的應援棒全部都塞給他手裡。
「為什麼給我?」約拿提問。
「因為不想自己拿著。」她回答,野獸的思維就是這麼簡單,「假的,你不覺得發光的東西很好看麼?」
約拿面無表情,他把頭轉向了蔻蔻,似乎正在問,這就是你說的靠譜的漂亮姐姐?
「哈哈哈,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啊!喜歡會發光的東西。」
灰發肌肉大叔突然笑了,他走上前來,豪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比了比我的身高,「呀,我印像中,你可是比約拿還要矮的時候呢,一轉眼就變成了個高大的有模有樣的女人了!」
「雷姆,呸!手拿開!我小時候可高了!閉嘴!」天海麥一把拍開這個老大叔的手。
這手勁可真大,拍得她肩膀疼……
「你的肌肉沒有以前看起來漂亮了,小麥。」姐中姐法爾梅捏了捏她的手臂,又捏了捏她的大腿。
最後又托了托天海麥的胸,「倒是這個胸長大了很多……」
天海麥突然一個側踢踢了過去,被法爾梅隨意地用小臂擋下了,肌肉和肌肉之間發出了堅實的碰撞聲。
一瞬間,法爾梅剩下的一只淡金色的眼睛和天海麥兩只淡粉色的眼睛對視著,兩個人的眼神中都閃爍著什麼。
「她是故意激怒我的。」
天海麥向後空翻,拉開了距離,皺著眉問道:「法爾梅,你想干什麼?」
法爾梅的小臂上被踢出了一道紅印子,她看了一眼,好像有點可惜,放下了手臂。
「真奇怪啊,你明明有在電話裡說你在保持身材。可是,你現在的狀態很糟糕啊,不僅是力量下降了,靈敏性也不如以前了。大開大合的動作之間,如果身體不夠靈敏這可是致命的。」
「蛤??」天海麥終於理解琴酒當時說這裡是個和平國家的心情了,你們這群人對保持身材是有什麼誤解麼?
哦……想起來了……
這是一群單手俯臥撐用「百」來當「個」來計算的混蛋!
悟了……
「這裡是個和平的國家,不需要全裝備武裝。」天海麥借用了她家酒精的話懟回去了。
四周打量他們這一群人的目光越來越多了。
更讓天海麥感覺自己更像一個被圍觀的猴子。
「總之!先不要一群人站在路中間!我先帶你們去吃飯!邊吃飯邊說……」天海麥嘆了一口氣,她認輸了,肚子還餓著呢!
「go!go!要去吃肉吃肉!小麥買單!」蔻蔻高舉手臂,像是一個馬上就要去郊游的小學生,拉著約拿的手就跟上了小麥的步伐。
「感覺蔻蔻今天格外的少女啊,和往常精明計算冷靜的形像完全不一樣。」金發碧眼大胸甜心魯茲感慨道。
氣氛瞬間沉重。
大家心裡都明白蔻蔻反常的樣子是為什麼。
就在前一段時間,他們的隊伍中永遠地失去了一位伙伴。
「趕緊跟上吧,要掉隊了。」法爾梅拍了拍陷入消沉的魯茲。
e國北部被移平的山脈,正是蔻蔻為這位伙伴安排的葬禮。
從這件事之後,她一直在用開朗的笑容,影響著整一個隊伍的氣氛。
「小姐她,還在勉強自己啊。所以才會帶我們來日本吧,說什麼來賺零花錢,那都是借口罷了。」
大家長雷姆控制著距離,在三個最小的孩子身後觀察著,「估計想來帶我們散散心……然後再確認一下小麥的安危吧。」
「小麥也發現了。」大姐法爾梅搭話,「她以前可不是一個這麼通人性的人啊。」
畢竟這個小狼崽一直都很在意自己的顏值不是麼?
「這要多虧了帶她走的那個人吧。」雷姆大叔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抽出了一根煙,點燃。
「我和千吉妲都輸了。結果還是那個人教給了她人性啊。說起來真奇妙,明明也是個手上沾滿血液的人……」
不停地說話間,他們繞到了停車場。
地下停車場內。
一輛黑白相間的,給人感覺就很貧窮,就很古董的豐田停在了車位上。
如果他們之中有行家,就會認出這是大名鼎鼎的ae86,而且還是深度痛車版本,也就是說這部車的外形和影視中的形像一模一樣,車的側面甚至還印了一個「藤原豆腐店」。
「呃……」為什麼你給我們的這個車,給人的感覺如此的清貧?
「哈哈哈這個車是什麼啊!」蔻蔻笑得一直在錘雷姆的胸肌,「這個搞笑的造型!小麥你是把叫做藤原的豆腐店的車開跑了麼?」
「這可是信仰啊,我的伙伴。」天海麥拍了拍她的愛車,一邊搖頭,一臉你們這群人不懂欣賞的表情。
「別的車呢?」蔻蔻已經笑不動了,她轉頭看了看豆腐車的兩邊,「怎麼都是馬自達rx7?白色的馬自達rx7,和亮黃色的馬自達rx7。你為什麼要買兩輛一樣的車型的不同顏色?」
「信仰!」
「呃……」這個人的品味,真的太奇怪了,真的能有人忍受得住麼?
「走吧,我好久沒開車了……」天海麥鑽進了亮黃色的馬自達駕駛座裡,點開了車內音響,光聽英文歌的前奏,她就已經不自覺地扭動,開始嗨起來了!
「doyourecall∼loglogago∼」她跟著一邊扭,一邊唱起來了。
蔻蔻,約拿,魯茲和法爾梅坐上了她的車,魯茲坐在了副駕駛上,天海麥衝他打了一個wi。
k,「帥哥……等下記得抓住扶手呀∼」
「你說什麼?」大胸天使魯茲眨了眨他的藍眼睛,似乎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哼……」小麥一腳油門踩到底。
「wt……」眾人瞬間背部撞上了靠背,他們幾乎要忍不住罵人了,這個起步起碼能氣死一整個駕校的教練。
車啟動了,不光是車速,連走線也非常的狂野,它上路了,那風騷的車技和身後老老實實跟著的豆腐車還有白馬自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麥,你老實告訴我你多久沒開車了……」魯茲牢牢地抓住了車頂的扶手,他看著對方在違法的邊緣瘋狂試探,一路超車,他有些害怕。
「blowakiss,fireagu∼哈?你說什麼?」天海麥扭得太開心了,完全沒聽到。
「我說!你這個混蛋有多久沒開車了!」
「啊!你說這個啊,從我拿到駕照之後,這還是我第一次開車上路呢……哈哈我家親愛的不讓我開,blowakiss∼」
哦……姐妹們,嗨起來!一起嗨來!
她扭了扭身軀,跟著節奏一起搖擺!
「呃……」救救他們,他們想跳車!
為什麼能有人忍受得了她!
「哈哈哈……」只有蔻蔻一個人抱著約拿的腦袋笑得很開心。
另一個車庫裡。
琴酒在另一個地下車庫裡等基爾,他實在是不耐煩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車庫裡的空氣似乎不太好,空氣中的灰塵讓他的鼻腔有一些癢。
「啊啦,已經這個時間了,基爾她遲到了。」車後座的貝爾摩德抱臂坐在車後座的正中間,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出聲道。
她看上去優雅極了,穿著蕾絲領的襯衫和西裝包臀短裙,腳上蹬著高跟鞋,臉上畫著精致的淡妝,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原本女星的形像。
「真奇怪啊,不是麼?」她說道。
「確實……」琴酒抽出了香煙,點燃,含在嘴裡,又抽出了一把伯萊塔,拉開了保險,拿在了左手上。
基爾不僅在任務途中關掉了手機,今早遲接了他的電話,而且還在約好的集合時間裡遲到了,這不正常。
她來了……
「伏特加……」琴酒把右手靠在了車窗邊,左手的手木倉抵住了車門。
一輛雪鐵龍開過了他們的視野,保時捷跟了上去,和這輛車並排停在了一起。
「怎麼了,基爾。你遲到了,我們約定的時間是十點吧。」琴酒含著煙開口道,他用眼神的余光確認了一下人物,並沒有看著她。
此時,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也在聽著這一切,一個就是江戶川柯南,他已經坐上了阿笠博士的車,正在追蹤水無憐奈的車,聽琴酒的稱呼,這位女主持人水無憐奈的代號是:基爾!
而另一個,是已經和眾肌肉人吃完早餐的小麥。
「來吧蔻蔻,等下先讓你見見我引以自豪的戀人!我今早摔了他的碗,直覺更是覺得今天不太安穩,我們等下就遠遠地看看他工作危險性如何,如果沒事了,我再帶你們好好玩!」天海麥露出了犬系的陽光笑容,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服了你了。」蔻蔻沒想到她說的借腦子真的是借腦子。
「誰叫他們說的話一直和哥譚裡的迷語人一樣!」天海麥真的認輸了,是她學習不夠用功。
「來來來……我們繼續聽……」好不容易皮了一回,不收獲點什麼怎麼行呢!
竊聽器的這邊。
「對不起,因為我發覺到有奇怪的車在一直跟著我,所以我就稍微繞了一些路。」基爾冷靜開口。
「解決掉了吧。」琴酒抬頭看了看前方飄起來的煙,在思索著。
「不,那僅僅只是普通的車而已,是我想多了,所以車門後的那把伯萊塔可以放下來麼?想要懷疑我的話,起碼也要我幫你們除掉dj之後再說吧。」基爾一看琴酒抬起的左手,就知道門後有什麼。
她不禁有些嗤笑,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謹慎又多疑。
「沒關系,反正這棟樓的周圍都是我們的眼線,如果有可疑的車輛接近,馬上就會被處理掉。」
琴酒收回了手木倉,他想到馬上就可以結束任務,心情又好了一些。
車庫內又響起了新的汽車引擎聲。
另一輛車在雪鐵龍的旁邊停住了。
「最後一次確認,你把信息說給基安蒂和科恩。」
「時間是13點,地點是艾迪p。負責訪問dj的我,會把dj指引到指定的位置上。」基爾重復了一次任務內容。
「然後就會由我和科恩取下他的性命哈哈哈,真開心∼」基安蒂玩著手中的光瞄,笑得很病態。
「有你們在,真安心呢。」保時捷後座的貝爾摩德突然出聲。
「切。倒胃口,為什麼這個女人也在。」基安蒂瞬間炸了,她完全不想看到這個擅自利用卡爾瓦多斯感情把他帶出去的女人,托她的服,卡爾瓦多斯的手腕有一段時間是絕對無法狙擊了。
「基安蒂,這是雙重保險,也是那位先生的直接命令,工作了。」琴酒出聲解圍,「該工作了。」
某高級和牛料理店。
「你聽出來在哪了麼?我的蔻蔻?」天海麥帶著期望的眼神望過去。蔻蔻蔻,趕緊來解決她的不安吧。
「誰知道呢?」蔻蔻回了天海麥一個母狐狸的笑容,然後又點了一盤高級和牛。
第34章 七百碼的噩夢(三)
某高級肉食店鋪內。
這家店已經被他們包場了。
一群充滿肌肉的人就像是從出生開始,就從來沒有吃過肉一樣,在店鋪裡風卷殘雲,吃出了殺氣,溫馨的日式裝潢內彌漫著濃烈的殺氣。
誰能想到他們在這裡吃完了定食的早餐之後,直呼不夠,接著點肉開始吃中餐了呢?
這都是她的零花錢啊!
「你們這個吃相,我都要懷疑蔻蔻是不是苛待員工,拖欠工資,狠心加班,從來不管飯的黑心老板了……」
天海麥看著那疊疊高的盤子,想著等下要付層層厚的票子,有點頭疼,有點無奈,更多的是煩躁。
剛剛竊聽完了琴酒的動向之後,蔻蔻就把兩只耳機拿走了,給了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隨後加入了快樂吃肉的行列。
嘖!沒個准信!急死人了!
「既然這麼擔心的話,小麥為什麼不直接跟著他呢?」潛伏達人約拿看著正在躁動不安的小麥,一邊往嘴裡塞食物,一邊說著。
「咀嚼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約拿,這是個不好的習慣。我如果直接跟蹤他,要麼被發現,要麼被甩掉。他對跟蹤的警惕心和防備心都強得過分。」
天海麥單手撐著臉,靠在日料的吧台上,她坐外人群的最外側,能夠清楚地看到這群人是如何忘我地沉浸在食物中的。
如果她被發現了,可能就是和琴酒拆家打架或者是和他發生好幾章在阿晉不能存活的懲罰劇情的程度了。如果她被甩掉,那麼今天之內都無法接觸到他的任務,不安心。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任務的內容呢?」情報頭子眼鏡精英社會人東條突然出聲。
「我就是他眼中會污染組織的病毒,所以他裝了一個專門防我的防火牆……開玩笑,不要這麼看著我。」
「他一直禁止我接觸他的工作還有組織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上次我找蔻蔻你幫忙的原因了。」天海麥嘟起了嘴。
天海麥回想了下她提出想加入組織後得到的琴酒的回復。
「組織的事情不是你應該問的。你該不會以為,我在和你開一些卡哇伊的玩笑吧。」
「組織才不會招一個高中數學從來沒有及格過的人呢。」
「你覺得你把貝爾摩德送進了搶救室,組織還能要你麼」之類的。
天海麥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這種心情大概就是和社會新聞裡說的,「突然發現了家裡人誤入傳銷不法組織,家人深信不疑,絲毫沒有退出的意願,該怎麼辦?」那位受害者家屬的心情和她現在是一樣的了。
唯一的區別就是新聞裡的家人想把他的親戚和朋友一起拉下水,而琴酒則是把她從水中丟回了岸上。
「該死,急死我了!」
天海麥把頭磕向了桌面,活脫脫像一只正在失控中的瘋狗,桌面上剛好有一個盤子,盤子碎了,她的額頭出血了。
「那個……客人,您剛剛……打碎的是我們家有一百年歷史的古董,價格也不貴,大概是這個數吧……」
一旁的主廚看了一眼碎成了幾塊的盤子,有些為難地看著天海麥,手裡比出了好幾個零。
天海麥看著那串零,感覺更要窒息了!為什麼要拿古董來當盤子啊?
今早才被琴酒沒收了零花錢,本想著沒關系,反正還有小金庫,結果這一頓飯就要見底了麼!
天海麥她已經從立體變成了黑白紙片,飄著貼在了桌上,准備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為什麼只給他放了竊聽器,不放個發信器?這樣你就不需要找蔻蔻來猜迷,找他的位置了。」魯茲吃飽了,他正拿著勺子,准備喝結束的牛尾清湯。
天海麥從桌面上抬起了臉,看著魯茲,嗯?他的眉尾還有一道不小的刀疤啊。
「呵,家裡的發信器一啟動,他那裡都會有地址顯示的備份提示。我能看見,他也能馬上看見。」那是他買來抓外出游玩不肯回家的可愛小狗勾的。
眾肌肉人:手裡的飯菜突然就不香了……
「你們結婚了麼?」雷姆大叔已經開始抽煙了,他抖了抖煙頭,突然一臉壞笑地看著把下巴立在桌上的天海麥。
「誒!你怎麼突然提到這個?」天海麥把下巴從桌面上抬起來,她瞪大眼睛,吃驚地看著這個灰發肌肉大叔。
「哦?還沒有結婚麼?喂喂,他進度也太慢了吧,我記得他已經有三十出頭了吧,畏手畏腳怎麼行啊……小麥,要不你求婚吧,趕緊去體驗一下婚姻生活得了。」
啊……這個可能真的不怪他,她自己都是前兩天才剛剛感情開竅,學了這麼多年了的感情和知識了,好不容易才學得有點人樣。
如果他以前求婚,說實話,無法完全信任他的感情的她,絕對會拒絕,甚至可能會逃跑,不過他應該不會干出這種事情。
不過,他們兩個現在的生活和真正的夫妻之間又有什麼區別呢?
啊!突然好想知道,突然好想結婚,這個渴望就和她現在超想喝葡萄味的波子汽水的是一樣的
「結不結婚無所謂啦,我們都不在乎一個頭銜。」天海麥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小手擺擺,她內心裡的小花園已經開始盛開一朵一朵的玫瑰花了,她又想搞事情了。
「說的也是呢,對於我們這群肆意的人來說,它確實只是個頭銜而已。不過還是要體驗一下的,挺美好的呀,反正結了婚,覺得不合適也可以離婚,離婚遇到了合適的還可以再婚,或者是和原配復合也挺容易的。總要嘗試一下不是麼?」雷姆給出了過來人的經驗。
「雷姆,你這個話敢當著千吉妲的面說麼?」法爾梅戳了戳雷姆的手臂,「你真的會被削成面包片的。」
「不要拿你和千吉坦兩個人分分合合無數次!玩弄婚姻的歷史來教小麥啊!」
蔻蔻叫了一杯紅酒,大白天的已經開始喝上了,一杯又一杯,她現在的話比較少了,但是還沒有醉。
雷姆僵住了,「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和千吉妲的婚姻確實還蠻坎坷的,這才離了不久,又要復合了。」
天海麥回想了一下他們的相處模式,腦海裡只浮現出兩只西伯利亞大倉鼠互相打架的場景,又或者是獅子和老虎爭奪地盤時互相嘶吼的場景,又或者是一頭大像從空中踩向另一頭大像……這畫面太可怕了,這兩個人形堡壘究竟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一邊說著我愛你!我超級愛你!我愛死你了!然後兩個肌肉人就開始互相痛毆對方麼?
太可怕了,這真的太可怕了,很難想像他們溫情相處的畫面啊……
「嘛,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就看看我們的魯茲∼」法爾梅一把摟過了魯茲的脖子。
「法爾梅大姐你cue我干什麼!」魯茲感受著肩膀上的肌肉手臂重負,脖子一僵。
「啊啦啊啦,臉紅了臉紅了,耳朵也紅了……純情的魯茲∼」
天海麥順著法爾梅的話語望了過去。
魯茲扭頭給了她一個完美的側臉,他抿著薄唇,白皙的臉上帶著些粉紅,耳朵也染上了粉紅,店裡的燈光照著他淡金色的頭發閃閃發光,藍色的虹膜沒有看我,他盯住了某處的地面,瞳孔隨著思維在抖動著,就像是蔚藍色的寶石一樣。
「啊……魯茲,真是我的天使啊。」天海麥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這是什麼宛如天使下凡的表情,完全就是上帝的仁慈,才能把這麼英俊的天使給放到人間!
「店裡太悶了!我去門口透透風!」前反恐特警,讓老百姓無比安心的狙擊手魯茲,實在是忍不住這種被身邊一群眼裡冒著綠光的人形怪物,打量的感覺了,他起身向店的門口走去。
天海麥的視線從他的寬肩,逐漸打量到他緊實的腰線,最後再到那個圓潤的,秀氣的小翹臀。
哎呀,真可愛,這個弧度,彈彈的,好想打他的屁股。
「啊……天使……」天海麥嘖嘖搖頭,果然是天使,連豐滿的肌肉都是暴力美學天使的線條。
搖頭搖頭,還是琴酒的屁股比他的屁股翹一點,手感捏起來更好一點。
蔻蔻還帶著一只竊聽的耳機,她一直在聽著,突然開口道,「小麥,你說過,我們現在在哪?」
天海麥覺得很疑惑:「怎麼了?杯戶町,杯戶公園隔壁?」
「哈哈哈,他們的目的地,就在我們隔壁的杯戶公園啊。」蔻蔻拿著紅酒杯,突然大笑,把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他們剛剛到啦!我們也可以動身啦!」
「?!!」
「誒!」大吃一驚!所以蔻蔻寶貝你才不動的麼?
今天是幸運之神降落錯了地方,砸到她天海麥的頭上了麼?
杯戶公園中。
琴酒一行人剛剛抵達這裡的停車場,上午下了一陣雨,現在地面上還是濕的。
「不過我們還真是幸運啊,上午的雨那麼大,現在就已經停了。基爾和任務目標也快到了。」
伏特加把手伸出車窗,窗外雖然還帶著些烏雲,但是雨已經停住了。
「基爾,還有多久?」琴酒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車窗外的天氣,如果不快一些解決,等雨下下來,可能要執行計劃b了。
「還有幾分鐘就到了。」基爾此時正在日賣電視台的新聞采訪車上,她掩住了聽筒,低聲說道。
「是,放心吧。」基爾說完後,掛斷了電話,又重新變成了女主持人水無憐奈的狀態。
「基安蒂,科恩。基爾還有幾分鐘就到了。」琴酒在確認狙擊手的位置。
「了解,已經到位了。不過琴酒你那裡是怎麼回事?聽起來雜音很大啊。」
基安蒂捂住了一邊的耳機,對方的聲音就像是收不到信號的老式電視機一樣,冒著滋滋滋的雪花響聲。
「我這邊,也聽到,很大的雜音。」科恩魔鬼斷句道。
「雜音?」琴酒一瞬間想到了什麼,今早和基爾講電話的時候,雜音也非常大,對方的解釋是她正在停車場裡,信號不好。
而現在,無論是基安蒂,科恩,還是他們,都並不在隔音信號差的環境內,而是在露天中……
是我們被人監聽了。
「怎麼了?琴酒。」貝爾摩德看著琴酒突然開始掃視車內,有些不解。
對方給了她一個眼神。
貝爾摩德:哦……我明白了,竊聽器。
「大哥?」伏特加看著突然掛斷電話陷入沉默的大哥有些發愣。「怎麼了?」
琴酒瞪大了雙眼,給了他一個禁聲的手勢。
保時捷開回家之前,一定會檢查一遍,所以排除昨晚到今早出門的時間。
今天的任務中,他的車子只有行駛,停在停車場內的兩種情況,行駛中不可能放竊聽器,在停車場的附近也有安排組織的人進行盯梢,並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可疑的人靠近過他們。
所以竊聽器只能裝在人的身上。
「我可以排除了……直接從酒店的房間裡出來,一路沒遇到人,電梯一到地下停車場,就被你們接到了。」貝爾摩德率先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我一下公寓就直接和大哥彙合了,沒有遇到鄰居。」伏特加也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了。
兩位單身人士,在沒有遇到陌生人的情況下,第一時間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所以剩下的可能被放置竊聽器的對像就是……
「呵……」琴酒列開嘴笑了,他反手摸了摸自己立領風衣的領子後,一枚小型竊聽器被他捏在了手中。
「你調皮過頭了,小麥。」琴酒表情不好的對著竊聽器說道。
竊聽器的那一頭。
正和蔻蔻一行人在附近的大樓頂部,觀察琴酒愛車的天海麥,耳朵裡插了一只竊聽器的天海麥……
感覺到了大危機!
完了完了完了……
幸運之神果然沒有眷顧她啊!
「啪……」隨著一聲竊聽中斷,它無聲地宣告著我的死刑正在向我走來,天海麥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關於她自己的。
「雷姆……如果你做錯了事情,千吉妲要削你,你會怎麼辦?反抗的話,她會生氣的……」
她把期望的眼神投向了雷姆大叔,希望能從這位肌肉壯漢那裡學到寶貴的哄人經驗。
「呀,我可能會乖乖的給她按住在地板上,被老老實實地痛揍一頓,讓她消氣吧。」雷姆好像正在打電話,他摸了摸眉毛,望向了天空。
「呃……」她就知道她身邊沒有一個正常人!這可是電視裡說的家暴啊!家暴啊!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雷姆!你就應該趕緊跑!趕緊離婚!千吉妲這可是家暴啊!你這種受虐待的心理是不能有的!」
天海麥瞬間從蹲著的轉換成了站姿,快速地把家暴的危害性一條一條地砸在了雷姆的頭上,強烈地控訴他這種老實挨打不反抗的行為。
接著,雷姆突然露出了很慈祥的表情,把手中的電話放到了她耳邊。
「蛤??」天海麥瞪著雷姆,你干嘛?
「我親愛的米莎熊……過一陣子的七夕節,我和卡仕柏都要來日本喲∼」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索命的聲音。
「呃……」琴酒,我完了。
是什麼給了我勇氣當著俄國人面前,一個戰鬥民族面前,一個能追著熊跑的民族面前,說她家暴自己准備復合的前夫,還讓對方趕緊跑?
「小麥!他們准備要離開了,要跟麼?」蔻蔻一直在幫天海麥盯著情況。
「跟!」那種不安的感覺並沒有結束!天海麥把電話還給了雷姆,她現在不適合講電話!
天海麥轉頭看過去,發現了江戶川柯南和她的英語老師朱蒂老師慌慌張張地從公園裡跑出來。
哦不,是前英語老師,聽說她最近辭職了。
「為什麼我的英語老師也在這裡呢?看上去還慌慌張張的。」天海麥抓住樓頂的鐵欄杆,嘟囔出聲。
「你說的是哪一個?」蔻蔻蹲在她旁邊看過去,「東條!」她叫上了情報頭頭東條。
東條端著一個手提走過來了。
「那個……金色短頭發穿著白色風衣外套的那個,正在從公園裡跑到停車場。」天海麥把手伸出了欄杆,指了過去。
「那個人啊,是fbi的現任搜查官,朱蒂•斯泰琳。」東條敲了敲,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官方的資料,這種東西對於他們來說,甚至都不算是情報。
「你說什麼?」天海麥皺著眉,一臉「哈?」
電腦上的朱蒂老師嚴肅地繃著臉,和平常上課時活潑熱情的形像形成了極大地反差。
這樣一切都說通了,為什麼朱蒂老師會和貝爾摩德搭配在一起出現,還有她那個一直在抓著她提問的同事,感情那根本就不是老師,那是個進口的條子啊!
「東條,幫我查查另一個fbi,名字裡面有秀,應該是個亞裔!」
「赤井秀一,美籍日本人。」東條把電腦屏幕給她看了,好家伙,除了頭發短了,別的和證件照上面一點都沒變!
現在,朱蒂老師這個fbi現在出現在了她那個混蛋戀人的附近……
這可不就是大寫的「危」麼!
「蔻蔻蔻,讓另一台車跟上他們!」天海麥拍了拍蔻蔻的肩膀,「交給你了!」
「哈哈哈你放心吧,這邊的是毛,他可是隱藏的高手啊,另一邊跟上你家的駕駛員可是黑手黨出身的專業人士啊,靠譜的靠譜的。」蔻蔻大力地拍了拍天海麥的背。
第35章 七百碼的噩夢(四)
行駛中的保時捷356a內。
琴酒嘴裡正含著煙,整個人的半張臉都籠罩在「別惹我,心情相當不好」的危險陰影裡。
剛剛暗殺任務計劃a失敗了,他現在需要執行計劃b,繼續暗殺任務目標dj——土門康輝。
這是讓琴酒心情不太好的第一個原因,讓他心情更加不好的是他的情人。
天海麥在早晨出門時,摟著他的脖子給他安了竊聽器,這是他現在臉上充滿著危險陰影的第二個原因。
竊聽器已經被他銷毀了。
可這一車的酒廠員工,都沒有想到啊,這輛車上的竊聽器……可!不!止!一!個!
甚至還有一個發信器……
這輛車還順帶附贈了還有幾條尾巴。
在遠處,幸運的小男孩江戶川柯南正坐在fbi搜查官朱蒂的車上,嘗試著收聽你們的節目。
車內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白發外國老人正在開車,他是朱蒂的上司,同樣為fbi搜查官的詹姆斯。
「詹姆斯,說起來你知道秀一跑到哪裡去了麼?」朱蒂突然想起來了,「我給他打電話說明情況之後,他就說了一聲「知道了」,就再也聯系不上了。」
「撒……我也沒有聯系到他。按理來說,他對組織裡的發生的事情很積極才是。」
「不過,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先不用管他吧。」詹姆斯冷靜地注視著前方開車。
「這樣啊……」
「那,現在怎麼樣了柯南?可以聽到他們的聲音麼?」朱蒂坐在副駕駛上,她回頭看了一眼表情十分嚴肅的江戶川柯南。
「不,距離太遠了,還是聽不到,如果再開近一點估計就可以了,麻煩下個路口往左轉彎。」
江戶川柯南捏著眼鏡框,看上去平平無奇眼鏡鏡片上,浮現出了圓周形的方位圖,上面有個小紅點正在一閃一閃的。
這正是基爾鞋子底下發信器的信號。
他們正在接近中,目前還聽不到保時捷內的聲音。
行駛中的保時捷356a內。
他們一行人,包括剛剛采訪任務目標的基爾,正在前往新的地點集合,准備重新交流,執行計劃b。
「沒想到啊,一向謹慎的你,居然會不小心被枕邊人按了竊聽器。」貝爾摩德在後座調侃道,「這可不像你啊,琴酒。」
「啊啦?原來你早上說我的電話裡有雜音是你自己這邊的麼?」
基爾摘下了胸前的微型攝像機,她還穿著主持人采訪用的西裝,背部靠上了車的後座。
「我們這一行的還是防備著情人一點為好吧,如果不小心哪一天被情人弄死在床上,那可是會被眾人笑話的呀。」
她借著貝爾摩德的話頭,順嘴懟了琴酒,回他拿木倉隨意指著她的禮。
「我們的性命,無論是生還是死,都會像角落裡的影子一樣,微不足道。我們的行動,也是同樣的不會被世人知曉。」
琴酒輕輕笑了一下,吐出了一口煙,在車內緩緩地說著。他的低音煙嗓,和他吐在空氣中的煙混合著,整個人顯得慵懶,隨意,又充滿危險。
「竊聽器的事情就算了。」貝爾摩德看著琴酒的側臉,露出了一抹微笑,她口紅的顏色,十分的艷麗,充滿著危險。
「我更沒想到的是,你養的那個小金絲雀這麼特別,你居然敢讓她保持那種水准麼?」
顯然,組織的boss已經將天海麥的資料告訴她了。
你是否對組織有二心,在暗中訓練著專業的她呢?
「將這樣的女人放在枕邊,這可是致命的喲……琴酒。」把威脅就在身邊,這可不是你的做法啊,琴酒。
「所以你的手不要伸得太長啊,貝爾摩德。既然你已經聽boss說了,你自己也應該明白了。她是個多麼容易吃醋和亂記仇的小女人了。」
以為我在訓練她?只是某個特別喜歡撫摸肌肉線條的小鬼,天天在家裡霍霍打拳健身而已。
「如果真的把她惹急了,我,我們,哪怕是組織,都會被她報復性地,連血帶肉,一口咬下來的。」
琴酒回想著任務,回想著他家小狗的臭脾性,隨意地反駁著貝爾摩德。
他的情人,占有欲極強,又極度黏人,喜歡時不時湊上來黏在他身上一動也不動,或者是突然間跑過來蹭來蹭去,等到他的身上滿是她的氣味的時候,再自己跑開。
最近特別容易亂吃醋,情緒很不穩定,陰晴不定,胡思亂想,這個狀況在一次去了鬧鬼的別墅後,又變好了,可能是和她原因不明的突然情感開竅有關。
她還很喜歡調皮搗蛋,做事隨心所欲不計後果,不負責任,等一旦意識到犯錯,又會特別狡猾地乖巧地衝著他撅起小屁股,歡快地搖著尾巴對他撒嬌,讓人拿她完全沒轍。
貝爾摩德聽著琴酒的話,她想起了什麼,扭過頭看窗外的風景,沒有答話。
「伏特加,繞路。有車子在跟著我們。」思緒間,琴酒從後視鏡中看到了一輛黑白的ae86,這令人無語的樣子和車技,真是讓人又氣又笑。
這糟糕的跟蹤手法,她究竟是和誰學的……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消停一點,不要到處惹事情麼?
前幾回的種種事情他都忍了,但這回是在重要的任務中,她更是不知悔改,囂張地給他安了竊聽器,影響他工作……
是我最近對她的脾氣太好了麼?不好好徹底狠狠地管教一下的話,不知道以後又會鬧出什麼事情,他不會再心軟了。
琴酒把煙掐掉了。
基爾在一旁默默地聽著貝爾摩德和琴酒的談話,她得到了兩條有用的信息。
一、琴酒的情人給他裝了竊聽器,琴酒似乎非常寵溺他的情人,被她和貝爾摩德聯合調侃了之後並沒有暴怒。
二、這位女士很特別,似乎很擅長某一方面,她手中或許有能夠牽制住琴酒和整個組織的把柄。
被甩掉的藤原豆腐車內。
「哈哈哈話,這是什麼?這拖拉機一樣「拖拖拖」無力的引擎聲!這個車的引擎也太老了吧!」
蔻蔻她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果然來日本就是正確的!想到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要和小麥一起玩,她就更開心了。
「這叫做致敬經典!」天海麥大吼了一聲。
「好好……約拿少年,你開心麼?」蔻蔻抱住了約拿。
她身旁的法爾梅撐著臉靠在車窗邊,充滿慈愛地看著笑容燦爛的蔻蔻和一臉黑的約拿。
約拿正在給手裡的彈倉一發一發地裝彈,他的臉上寫滿了「啊,我超開心的」頂級黑暗表情,顯然他並不想工作,更不想加班。
「保險啦只是保險啦,不一定會真的開木倉啦。」蔻蔻把下巴放在了約拿頭上,枕著他的頭望著大橋邊的風景,那是給人平靜和安寧的海面。
可以的話,我會盡量不讓你們開木倉的。
「蔻蔻,你的下巴不要蹭我的頭頂,很痛。」約拿撅起了嘴,眼睛看著他手中的玩具,已經准備好了。
「好消息!朋友們,我們被發現了,被甩了!」天海麥看著眼前突然不見的保時捷,特別興奮。
果然!被車神眷顧的車,沒有遇上被車神眷顧的人呢!
她開心地笑了,他們這邊跟丟了,就意味著黑手黨出身的專業駕駛員烏戈,就暫時安全了。
天海麥順著車流,隨意地開著,過了一段時間後。
「這邊是烏戈,目標車輛現位於一棟碼頭邊的廢棄倉庫中。」我的耳麥裡終於響起了烏戈的聲音。
「這邊是威利,同樣地點,有一輛深藍色印有白色條紋的道奇蝰蛇進去了。」
威利占領了周圍視角的高處,他正在暗中觀察著一切。爆破達人的他除了專攻爆破之外,在戰場上,他也經常充當著狙擊手魯茲的觀察員和主要負責觀測敵人的准確位置,為視線無法轉移的狙擊手提供情報。
讓作戰經驗豐富的威利和開車技能點滿的烏戈搭檔,真的非常適合跟蹤。
「收到,與目標保持安全距離,你和威利暫時待命。」蔻蔻坐直身子,冷靜地下達了命令。
「噗,明明我只是想偷偷探一下班而已,為什麼大家都變成現在這樣一副要上戰場的武裝狀態了?太奢侈了……」天海麥嘴上說著的,和心裡想的完全不一樣。
這群人真令人安心……
今天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口是心非。」蔻蔻看著天海麥的背影,翹起了二郎腿,一只手肘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自己的臉,心情很好。
「抱歉抱歉,我今天實在是無論怎麼樣也放心不下。之後的幾天再帶你們好好玩,把今天的加班補償回來。說起來,我的魯茲小天使呢?」
天海麥看了看空空的副駕駛,沒有耀眼的金發天使感覺有一些失落。
「在身後的出租車裡,和雷姆一起遠遠地跟著我們。」車內的法爾梅平淡地回答道。
所以……他是寧願花高昂的打車費用,也不願意坐我的車麼?哦,魯茲小天使!我好傷心!
「這邊是威利,距離任務目標大約800米的街道上,發現了fbi搜查官朱蒂的車輛。」黑色的耳麥裡繼續傳來了威利的聲音。
「毛的車輛也發現了。他正在跟著fbi。」站在高點的威利,在fbi的車輛後看到了那個明亮的馬自達。
天海麥聽著耳麥裡的聲音,把車停在了離琴酒他們稍微有一些距離的路邊,頭靠在了方向盤上。
她又開始擔心了。
「他的任務目標出來了,是土門康輝。」後座的蔻蔻點著手機,她突然出聲,「土門康輝的行車路線也出來了,需要先去這條線路看看麼?」
天海麥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萬一他等下在別處指揮,沒有直接接觸到任務目標呢?那麼在任務目標身邊的她,就無法保證他今日的安全。
「啊啊,雖然知道了親愛的現在的位置,但是完全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啊……如果竊聽器沒有被捏碎就好了。」天海麥嘀咕著,開始思考當前的局面。
以保時捷為圓的中心,靠近中心的第一圈裡有烏戈和威利正在觀察著,烏戈在車內,威利在高處。
第二圈裡是fbi朱蒂的車輛和跟蹤著他們的毛的車輛。
第三圈是她和蔻蔻的藤原豆腐車。
第四圈是他們身後的兩位遠程型選手魯茲小天使和無敵的後盾雷姆大叔。
僅僅為了探個班,這弄得真的太復雜了。
她似乎比自己預想中還要在乎這個人。
一時間內,幾方人馬都沒有動靜。
琴酒他肯定在和同事交流工作的內容。
天海麥想著。她枕著方向盤,將視線轉向了車窗外。
此時是下午茶的時間,一對年輕的夫婦推著嬰兒車在旁邊的街道上走過,這兩個人在陽光下有說有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位年輕妻子的肚子還是鼓鼓的,裡面孕育著第二個小生命。
天海麥看著眼前美好的畫面,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經常弄不清,自己對琴酒的想法是什麼?是金錢生存的需要?是鮮活的肉體的需求?還是精神上的渴求?
他們兩人之間,一定是存在著某種聯系的。但是,看到眼前這一幕的畫面後,她又開始懷疑自己了,不正常的她真的有資格擁有這種美好的感情麼?
雖然嘴上說著深愛著對方,但是她真的知道什麼是愛麼?
「目標人物動了!保時捷內兩人,道奇蝰蛇內兩人,兩輛摩托,一位女士騎著摩托車單獨去了別處,他們分別開向了兩個方位。請指示……」天海麥的耳麥裡突然傳來了觀察員威利的聲音。
「烏戈,跟上保時捷。威利,你和後面的毛彙合,跟上fbi。把這兩輛車給我盯緊了。道奇蝰蛇和兩輛摩托的動向就先不要管了。」蔻蔻說完,看著還趴在方向盤上沒有動的天海麥,有些疑惑。
「小麥小麥!開追啦!」蔻蔻大吼。
「不會睡著了吧……」法爾梅看著沒有動靜的背影,猜測。
「好好……真是的,讓人打個盹的時間都沒有。」天海麥因為剛剛的畫面,她的心情和語氣實在是不太好。
「就算等下被琴酒罵我也不管了!」
「我簡直是提心吊膽了一整天!簡直要瘋了,就他那個破!防護甲,只要不被人狙頭,被打個一木倉兩木倉的,我也丟原地不管了!不管了!趕緊弄完!我帶你們去吃頂級的天婦羅料理!」
「這邊是烏戈。他們全部分開了。保時捷停在了路邊……」烏戈在耳麥裡告訴我具體的地點,鳥矢町。
「好的,我們過去給你彙合。」天海麥開動了她的小破車,這輛車的buff終於該降臨了,她給自己下了一個暗示。
車啟動了,風馳電掣。
「麥……」約拿的靈魂在淡定地顫抖。
「小麥!」蔻蔻的靈魂在興奮。
「小麥!你慢一點!」法爾梅的靈魂在憤怒。
前機械化列兵中隊少校,法爾梅,她憤怒地一手握住了車頂的扶手,幾乎要把破車裡的扶手給扯下來。
她另一只手攬住了身旁的蔻蔻,蔻蔻抱住了約拿的腰,旁邊的約拿也抓著扶手,表情很淡定。
在小麥的眼中,她開的真的是藤原拓海的ae86麼?
不,她此刻正在宇宙中,開著的是:
自由高達噠!
「這邊是毛和威利,我們追蹤的fbi車輛時,目標人物的同伴,騎著摩托的一位黑色頭發女士,出了車禍。fbi的人已經呼叫了救護車,將她送醫院了。我們現在的距離和烏戈較遠。」
「毛,威利!回來!去和烏戈彙合!」蔻蔻被法爾梅攬住了腰,整個人被這偷稅犯的車速,嚇出了愉悅的表情。
「小姐,這裡是烏戈,保時捷突然開往了米花町。」烏戈看著遠處突然轉道的保時捷356a,冷靜地穩步跟了上去。
「了!解!」
天海麥來了個急剎車,倒車轉頭,再一腳油門踩到底,往另一個方向開去,這速度,連汽車的尾氣都吹得十分優雅!
「這裡是烏戈,預計目標正在前往米花町5丁目。」烏戈的聲音傳到我的黑色耳麥裡。
「不虧是黑手黨出身,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專業駕駛員啊,跟哨水平真棒啊!」天海麥忍不住要誇一誇沒有被她家老酒精發現的烏戈。
「雷姆,魯茲,地點是米花町5丁目!先去踩點!」蔻蔻的靈魂本能地在指揮著。
「收到,小姐。」
「好的,蔻蔻。」
主狙擊手和副狙擊手一直遠遠地跟著,此時他們的位置,反而比所有人都要靠近米花町。
毛帶著他們的觀察員威利正在和前往米花町的烏戈彙合中。
天海麥也帶著蔻蔻他們正在前往和烏戈彙合,所有人都准備和跟蹤著保時捷的烏戈彙合了,他們隊伍終於可以齊人打團了!
「哈哈哈……」約拿突然笑了。
今天一整天都板著一張小臉,從剛剛開始更是就一言不發的約拿少年突然笑了。
「哇!約拿笑了!」蔻蔻開心地說著。
為什麼他會突然笑呢?
你能想像他們車後跟了一大串的本地特產條子麼!
「前面的那個豐田!趕緊靠邊停車!你已經嚴重超速了!嚴重影響交通秩序了!」紅色的警笛不停作響。
「理你,才是笨蛋。」笨蛋小麥猛打方向盤,實現了某部賽車動畫裡的抓地漂移過彎。
它,ae86,今天終於能漂了!
它終於不是一輛被人嫌棄的豆腐車了!
這輛藤原豆腐店的黑白小破車,正在用它最快的速度,一路狂飆靈活擺尾,扭s,努力地甩掉身後那一串串拉著紅色警笛的警車。
不止有警車……連交警的小摩托也出動了,正在市內轟轟烈烈地追著他們。
第36章 七百碼的噩夢(五)
某條通往米花町的路上。
一輛超速行駛的ae86正在和一串警車還有警用小摩托上演著現實版的速度與激情,隊伍裡的其他人正從各條線路集中往米花町彙合了。
沒想到這種關鍵的時刻!
天海麥和蔻蔻居然被交警給被絆住了!
這個心情實在是太復雜了!
她懷疑他們明天就能登上社會新聞版面的頭條!
題目是「某秋名山車神的深度狂熱粉絲和交警們不得不說的公路賽道世紀對決!」
下面肯定還有一張配圖,是她的愛車ae86和一……串警車的高速連拍殘影特寫圖!
這件事情的後續報道就是她的鐵窗淚!
「前面的豐田!藤原豆腐店!」身後有一名的女交警拿著大喇叭喊著:「停車!停車!」
「切……那是什麼破爛!嬰兒車啊!為什麼能有人全程油門過彎!一路飆車還能不撞車!混蛋!這裡可是市內啊!難道把這裡當成了職業賽道了麼!」
幸好沒有引起交通事故……
她,宮本由美,職業交警,正在警車內捶著方向盤狠狠地罵著。
前面的今日最佳業績太囂張了!實在是太囂張了!這輛車絕對不能放過!
「我等下就讓你在警察局裡哭!」她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追得咬牙切齒。
被交警姐姐一嗓子嚎清醒的天海麥,腦子正在深度自我反省中。
「完了完了完了……我不會要進局子裡吧。」雖然腦子在反省,但是她的雙手還在用方向盤上飛速打碟,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手動換擋!掛擋!油門穩住!
「你們休想抓到我!休想!休想!」天海麥緊張地盯著路面,淡粉色的眼睛變得深邃起來。
進局子不可怕。
可怕的是……
誰來把我從警局裡面撈出去!
「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天海麥想到了一種相當可怕的情況。
天海麥的雙手狠狠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萬分後悔剛剛開車超速的舉動。
「小麥!手!手!哈哈哈……」法爾梅她十分羨慕剛剛打車逃走的魯茲,那是一個多麼英明的舉動。
她真的不想看到這個「司機雙手離開方向盤,用意念一路高速衝衝衝」的恐怖畫面!
如果上帝能給她法爾梅一個機會,她一定會一拳把剛剛的小麥揍上天,並且告誡所有開車的朋友們:
米花町交通安全委提醒您:「交通法規記心間,安全開車每一天。」
「好好……」天海麥把手搭回了方向盤上。
今天一定會發生什麼的預感,原來不是指琴酒,而是指我天海麥麼!我再漂!
「哈哈哈……」x3
「蔻蔻!不要笑了!你都咬到舌頭了!」天海麥暴怒!
她瞥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三個人相互手腳並用牢牢地卡在了車內,坐在中間的蔻蔻,嘴裡還在往外瘋狂地吐血。
這三個沒良心的!只會笑的混蛋!
如果她甩不掉他們的話……難道她要帶著一串條子去找她家親愛的麼!
難道她要當著他和他同事的面,被一警當場逮捕麼?
「啊啊啊!」這,太可怕了!
「好了好了,我今天真的笑夠了。」蔻蔻擦了擦嘴角的血,深呼吸了兩口氣,身子斜著卡在車內,她掏出了電話,撥出了玩具總公司的電話,她要動用一下她家的衛星了。
「你和交警已經鬥了三分鐘了,他們肯定要布控了,你等下按照我說的開,很快就能開到米花町5丁目啦。」蔻蔻斜著冷靜地指揮著。
「蔻蔻……撒浪嘿∼」天海麥的淚水隨著車子的慣性飄在了空中。
親愛的,你再等等,我很快就能來米花町5丁目,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往米花町5丁目行駛的保時捷356a中。
琴酒在執行計劃b的過程中,又發現了不得了的小道具。
這個小道具正是幸運男孩江戶川柯南在「小朋友按門鈴事件」中,用口香糖粘在牆上的發信器和竊聽器。
它們被命運牢牢地粘在了基爾的鞋子上,而基爾剛剛在保時捷內換上了全套的機車服還有靴子,原本的西裝和平底的小皮鞋都留在了保時捷356a內的袋子裡。
於是,在計劃b的通訊中,因為隊內語音通訊的雜音太大,這個小道具就被琴酒發現了。
「所以,你是說那位大名鼎鼎的偵探毛利小五郎給基爾的鞋底偷偷安了竊聽器和發信器?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貝爾摩德已經和琴酒彙合了,此時正在保時捷的後座上。她還穿著機車服,原本的摩托被隨意地丟棄在了路邊,她已經猜到了安裝竊聽器的人。
不是毛利小五郎,而是那是曾經在美國救過她的兩人之一,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他現在的名字是,江戶川柯南。
「是啊,沒錯。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理由……但是根據報告,基爾在和我們接觸之前,曾經委托這位偵探處理了一樁惡作劇的事件,對方還在基爾家留宿了一晚。」
「沒有別的可疑人選了……按照基爾的警覺,如果這枚竊聽器是幾天前安裝的,她沒有理由發現不了。」
琴酒神情冷漠地解釋著,銀色的劉海蓋住了他的眼睛,他正在思考著。
基爾在這次任務中的表現相當的可疑。
首先,她完全有能力自己解決那起惡作劇事件,但是她卻委托了毛利小五郎來處理,目的不明。
其次,在她和毛利小五郎相處的過程中,我們的任務還在進行中,必須要和組織保持著聯系,但是她卻有一段可疑的通信完全中斷時間,目的不明。
最後,基爾在剛剛執行計劃b的途中,完全失去了聯系,情況不明。
從結果來看,基爾的鞋子上粘著竊聽器和發信器,這讓他們的計劃信息完全泄漏了。
她很可疑。比起同樣目的不明的毛利小五郎,更可疑的是完全失聯的基爾。
「如果僅僅是懷疑就要去找毛利小五郎的話……這會不會太草率了一些?」貝爾摩德她在努力地試圖打消琴酒的念頭。
「從你的嘴說草率這個詞,感覺真是奇妙啊,貝爾摩德?你很可疑啊,那個偵探和你有什麼麼?」
琴酒咧開了嘴,笑了,他抬起了左手,隔著皮質的手套摸上了胸前的那把伯萊塔。
他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懷疑的對像和隱藏的隱患。
組織中的老人貝爾摩德也是一樣的,她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
收集情報,動手,處理掉痕跡,解決掉所有的隱患,這是基本中的基本。
為什麼她為這位毛利小五郎說了開脫的兩句話呢?
「阿拉,如果有的話……你要怎麼樣呢?」貝爾摩德雙手抱臂,靠在了後座上,她笑得大大方方,琴酒的威脅對她絲毫沒有影響。
「我會把事情報告給boss。至於你那細碎的人際關系,我沒有興趣了解。」琴酒把左手放下了。
「大哥,到了。」伏特加停車了,他們此時正在米花町5丁目,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對面這棟樓下。
道奇蝰蛇也到了。
「琴酒,怎麼回事!為什麼在任務途中突然中止,還變更目標?」
基安蒂一下車,整個人就像是個被點燃的炮竹,她手裡還提著狙,一只腳不爽地一直點著地面。
「我也,很想,知道。」不擅長表達的科恩附和了一句。
他同樣心情也有些不好。他和基安蒂都不喜歡讓獵物在眼前溜走,卻不能追的感覺。
「噓……別那麼大聲……驚擾到了獵物可就不好了。」琴酒笑著,把右手從大衣的口袋裡拿出。
一層層的布瞬間散開,他衝著兩位性急的狙擊手,晃了晃,他的手指上正捏著一枚竊聽器。
「原來如此!」基安蒂和科恩都懂了,他們提著狙,登上了毛利偵探事務所對面的這棟辦公樓。
新的獵物就在眼前。
竊聽器的這一邊。
「可惡!從剛才失去了發信器信號之後,竊聽器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江戶川柯南正坐在fbi的車上,焦急地往毛利偵探事務所趕去……
拜托了……拜托了……
拜托了叔叔你接電話啊!
打通了之後……
突然又打不通了!??怎麼回事?
為什麼竊聽器沒有和發信器一起銷毀呢?琴酒想干什麼!
「你好啊,聽得見麼……毛利小五郎。」竊聽器那一頭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柯南的耳朵裡。
是琴酒!
江戶川柯南的冷汗冒出來了,他們比他先到了……叔叔現在有危險!
「拜托了!拜托了再快一點!」毛利小五郎的安危讓他失去了一貫的冷靜。他衝著詹姆斯喊著,內心在不停地祈禱著毛利小五郎的平安。
「你的後背,現在完全在我們狙擊手的視線裡,最好不要動哦,如果不想馬上被開幾個洞的話……」琴酒看著毛利偵探事務所內,毛利偵探的背影,對著竊聽器說道。
對方的耳朵裡戴著一只耳機,手裡正拿著報紙,專心致志。
多半是想再竊聽他們的情報吧……
「這兩枚小道具,竊聽器和發信器的制作技術和我認識的一位熟人,叛徒雪莉的作品很像……你可不要和我說這是偶然啊。我給你10秒鐘……如果想要回答的話,就把手從耳機上拿開,舉起來……」
耳機?什麼耳機?
「10……」
毛利叔叔……通信通了又突然中斷打不通……戴著耳機不接電話……
「6……」
結果!毛利叔叔正在聽賽馬麼!
「3……」
看到了!是琴酒他們!還有毛利事務所!
「快把車頂打開!」江戶川柯南喊道,他踩著車座站起身,按住了皮帶,從皮帶的中間,居然彈出了一個足球?
去吧!一定要趕上啊!
「2……」
明明是普通的足球,卻被江戶川柯南踢出了風馳電掣的感覺,一路火花帶閃電,瞬間正中毛利小五郎背後的窗戶上。
窗戶裂開了一片蜘蛛紋。
毛利小五郎驚了!
「混蛋!是哪個混蛋踢了我家的玻璃!」他暴怒,狂吼著!一把拉開了窗戶。
「叔叔,叔叔!對不起……我不小心踢到了,賽馬的結果怎麼樣了呀?」
江戶川柯南揮著雙手,開心地衝著毛利小五郎說道。他趕上了!他真的趕上了!
不說賽馬還好,一說賽馬……
「啊啊啊我的錢!」毛利小五郎摸上了耳機,剛剛大好的賽馬形式瞬間逆轉,他要哭了。
毛利偵探對面的這棟辦公樓頂樓。
「哈哈哈……所以我說了,讓你不要那麼草率啊琴酒。」貝爾摩德放心地笑了,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她還能順便地諷刺一下疑神疑鬼的琴酒。
琴酒看了貝爾摩德一眼,沒有理她。
「大哥……」伏特加也在酒廠呆了很久了,他深知琴酒的性格。
「動手。全部。」琴酒向前走了兩步,從高往低打量著那個小孩,他側過身,對著陽光打量著手中的竊聽器。
「了……解∼」基安蒂今天終於能收獲到獵物了,她開心地眯上了紋有蝴蝶紋的那只眼睛。
「等等……萬一……」貝爾摩德還想說點什麼。
組織裡的人可不是會對小孩子心慈手軟的人啊……
「砰!」一聲木倉響。
但,開木倉的人不是基安蒂,也不是科恩。
什麼!竊聽器被打落了,子彈擦傷了琴酒的手指……
「在後面!」基安蒂喊道,她和科恩瞬間端著狙擊木倉,轉向了後方,「那棟大樓……」
「不可能……那裡起碼有七百碼啊……」伏特加站在了原地,呢喃道。
「把木倉給我!」琴酒抓過了基安蒂的狙,透過光學瞄准鏡看到了對面。
那是他熟悉的面孔,組織的叛徒,萊伊。他實際上是fbi的搜查官,赤井秀一。
一枚子彈順著視線傳來……
光學瞄准鏡幫他緩衝了一部分,子彈擦過了琴酒的眼下,他瞪大了雙眼,一時間難以置信,他想起了自家小狼崽可怕的直覺。
七百碼遠的那棟大樓。
「呀……我終於見到你了,我親愛的,親愛的戀人啊,宿敵啊……」赤井秀一蹲了很久。
從他知道那個小鬼不小心把竊聽器和發信器丟在了黑衣組織成員那裡的時候,他就知道能夠等到這個人。
此刻,他終於可以捕捉獵物了……
而天海麥也在此刻,終於甩掉了一串的條子,好不容易開到了米花町5丁目。
「唉,終於到了……等下就算是他被打個一木倉兩木倉,不傷及性命的話,我也不管了……累死我了……」
她遠遠地把車停在了fbi朱蒂老師的車後,和蔻蔻一行人下車了。
她在下車的一瞬間,就頓住了腳步。
700碼遠,有狙擊手……不是魯茲和雷姆的氣息!
不詳的預感越演愈烈……
她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本能帶著她向熟悉的氣味跑過去……
她聞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他被狙了……
他被狙了!?!?!
一陣風吹過,天海麥已經不在原地了,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約拿手裡的裝備小背包。
「小姐,狙擊手需要清理麼?」魯茲和雷姆,還有他們的觀察員威利都在更遠處,他們還有第二個隊內語音,關於是否深度動手的。
「不……她的仇,讓她自己來報……」蔻蔻看著天海麥飛速遠去的背影,她決定放手了。
辦公樓頂樓上。
血液順著琴酒的臉頰滑落……
他聽到了子彈的破空聲,似乎還有第二,第三,第四枚……
幸好他早晨穿了防彈衣啊……
一只女士修長的手握住了頂樓的欄杆,天海麥翻了上來,一把攬住了琴酒的腰,把他往旁邊帶去了……
子彈落空……
「呃……」天海麥強忍著內心的怒火,沒有敢看琴酒臉上受傷的痕跡,她的內心瘋狂地在罵人……不是罵她家親愛的酒精,而是另外一個人……
天海麥點了點耳麥……
「魯茲……你個混蛋在和雷姆干什麼!」她瘋了!
兩個頂級狙擊手包圍的安全區域……他們難道在聊天麼?他們難道在看風景麼!
「給我把他的木倉管打開花了,如果不能讓它開花,我就讓你的屁股馬上開花!」
天海麥眼睛裡彌漫著黑霧,她用手中的木倉敲了敲耳麥,威脅著前y國反恐部隊的頂級狙擊手,魯茲的屁股蛋子。
「呃……」耳麥的那頭,被單戀對像稱呼了一整天「天使」,開心又害羞得真的快要飛上天的魯茲,保持著多年長跑暗戀的魯茲,此刻,他失戀了。
他想起了某些可怕的瞬間……終於動手了。
第37章 七百碼的噩夢(終)
離赤井秀一較近的一處大樓的頂樓上。
幾分鐘前……
他是魯茲,前y國反恐部隊特警頂級狙擊手,他正在這棟較低的樓頂暗中蹲點。他的觀察員威利在另一處掩護下,幫他開啟了第三只眼睛。
「魯茲,十一點鐘方向,頂樓,正中央,有一位狙擊手。是進口的條子。」威利的聲音從魯茲的耳麥裡傳來。
「了解……」魯茲把狙轉向了對方,看到了,他的手指在板機上活動著,他需要時刻待命。
「魯茲,不要開木倉喲∼」雷姆在另外一處大樓的頂端埋伏著。
他們兩個和那一位fbi搜查官赤井秀一,此時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你可不能太慣著小麥啊,沒有小姐的命令,誰都不能深度動手……」雷姆調侃道。
「我知道的啦。」魯茲無奈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暴露了他的初戀之後,隊伍裡的人就時不時拿這件事打趣他。
手腕好,技術硬,臉皮薄,是他的特點,但是和同樣是狙擊手的雷姆大叔比起來,他的對敵經驗還是太少了。
特警的出身帶給了他正義感,同樣也束縛著他,他很容易對敵人心軟。
他不禁開始回想起之前遇到的人,事物,以及為什麼沒有狙下去的原因……
「魯茲……你個混蛋在和雷姆干什麼!」天海麥暴怒的聲音突然從魯茲的耳麥裡傳來。
「啊?我在和雷姆蹲點啊……一切……正……」魯茲意識到了不對勁,他聽到了雷姆和威利微弱的笑聲!
雷姆大叔!
你居然聯合威利一起賣我!
「給我把他的木倉管打開花了,如果不能讓它開花,我就讓你的屁股馬上開花!」魯茲聽到了她拿著手木倉敲擊耳麥的聲音。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今天他不動手的話,等到他再見到小麥的那個瞬間……
對方會毫不猶豫地一木倉嘣上他的屁股蛋子,然後在傷口上狠狠地踹一腳……
達成全隊裡只有魯茲的屁股中彈的局面。
「呃……」魯茲沒有回話,他想起了之前屁股受傷的時刻。
「魯茲,我嗶嗶嗶——」天海麥帶著怒火的聲音繼續從耳麥裡傳來。
她好像變成了俄語的祖安小能手……
可是我聽不懂俄語啊……
「魯茲,我叭叭叭嗶嗶嗶叭叭叭嗶嗶嗶……」天海麥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罵,她足足罵了可以湊夠四十五個字的話。
哦,她意識到了,她切換成了英語……
為什麼她罵人的同時還能運用了這麼多的修辭?
我從來沒有聽過她罵人……
罵的對像還是我……
為了另一個男人罵我,好委屈啊……
魯茲嘗試著給她過濾了一下,那些來自暗戀對像的話語在腦海中自動變成了兒歌,有兩只快樂的小人,跟著歡快的節奏,扭動著身軀,在跳舞……
「魯茲!我嗶!我是你大爺!」天海麥她真的炸了!
對不起……我做不到濾鏡過濾……
魯茲在內心哭出了亞馬遜河,他失戀了。
他終於開木倉了……
這枚子彈特意換成了符合潛伏需求的品種,聲音微弱,從低空向著高處飛去,它正比直地向著赤井秀一的位置,低速前進著。
距離毛利偵探事務所大概七百碼遠的大樓頂樓。
微風吹過,吹起了赤井秀一額前的碎發,他還端著狙,透過瞄准鏡觀察著對面的情況。
「可惜沒有打中啊……」赤井秀一喃喃道,嘴上說著可惜,可嘴角還掛著笑容。
剛剛那幾枚子彈,雖然沒有打到琴酒,但是它們把一位意想不到小狐狸的尾巴給引出來了。
「吼……原來真的是狐狸啊。」赤井秀一順著光瞄的視線,看到了不久前在碼頭上遇見的面孔。
那位渾身上下都充滿著疑點的女人,朱蒂的學生,天海麥。
那個酒紅色頭發的女人穿著寬松的t恤,橙色的沙灘褲,背上背著黑色的背包,腳上穿著白色的運動鞋。
她正穩穩地蹲在了欄杆上,一只手緊緊地摟住了琴酒的腰,她把臉貼在琴酒的胸膛上,兩人的姿態十分的親密。
她的另一只手……拿著手木倉麼?
她似乎正在衝著耳朵上的耳麥憤怒地說著什麼,整個人的表情顯得十分地扭曲,猙獰,可怖。
這只狐狸的身份已經可以確認了,是黑衣組織的人,和琴酒有著密切的關系,日後可以將她作為組織的切入點。
組織裡的兩位狙擊手,似乎被這位女士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沒有再繼續對他進行狙擊。
琴酒側著身,他的嘴巴動了動,對兩位狙擊手說了些什麼,雙手把天海麥摟在了懷中,似乎想要撤退……
「難得登場了……多留下一點紀念品,再走吧。」
赤井秀一在這裡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琴酒把懷疑從毛利小五郎身上轉移給fbi。
赤井秀一下手越狠,越能夠代表他是有備而來,越能保證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一行人的安全。
他准備扣動扳機時,突然從光瞄裡看見了天海麥從琴酒懷裡抬起來的臉。
他們隔著七百碼,精准地對視了。
對方似乎冷靜下來了,她衝著他做了一個動作。
天海麥用食指狠狠地戳著這棟樓的位置。
隨後,她收回了手,用大拇指往自己的脖子一劃,做了一個利索的抹脖子的動作。
她面無表情,眼神特別可怕,嘴唇一開一合,說了一句話,說完後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要做些什麼,但是她被琴酒攔腰從欄杆上拔起來了,扛在了肩上。
會讀唇語的赤井秀一讀出了那句話。
「你死定了……」她無聲地這麼說著。
「呃……」赤井秀一笑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愛天真的威脅呀。
這幼稚的挑釁方式和幼稚的話語,仿佛和整個黑衣組織裡的風格格格不入,比如你旁邊的那群人,他們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天真的舉動的。
「砰!」
木倉聲響了,赤井秀一開狙回應了對方的挑釁。
與此同時,來自魯茲的子彈終於到了!
「砰!」
子彈順著赤井秀一的木倉管進入,整一把狙像一把沒有傘面,只剩下傘骨架的雨傘一樣,它開花了!
開花了!
什麼!
「呃……」赤井秀一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
逆進木倉管!
這究竟是什麼人!
還有狙擊手在埋伏!
難道被埋伏的人是我麼!
赤井秀一咻地一下抓起來木倉的殘骸,抬腳就往大樓的遮掩物跑去,他的手背被彈飛的金屬割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手掌內還有彈藥擦過的灼熱感,擦傷加燒傷。
按照琴酒的視角來說,他只要發現發信器和竊聽器之後,一定會想到最近和基爾聯系過的毛利小五郎,按照他謹慎的性格,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物。
因此,他一定會來確認毛利小五郎的情況。他一定會帶著狙擊手來友好地詢問對方。這一切都沒有錯,正如預料中的一樣,他確實來了。
黑衣組織的人不可能算到我會在這裡蹲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琴酒提前安排狙擊手進行清場了麼?不,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提前確認了狩獵場,那麼剛才被我描邊時就不可能是吃驚的表情了……
不是琴酒,難道是黑衣組織的另外的人麼?難道還有第三方的勢力麼!
一瞬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能夠解釋這個局面,他還需要更多的情報。
赤井秀一進入了大樓內部,他正在下樓梯,他需要飛速地離開這裡。
「目標,fbi搜查官赤井秀一……的狙擊木倉,木倉管命中。」
威利借著大樓頂上的蓄水裝置作為掩護,進行觀察,他冷靜地傳遞了准確的信息。
「目標喪失狙擊能力,正在逃走。請指示……」
「不要追……我們今天的任務結束啦,收工收工!明天再來找小麥玩吧!」蔻蔻的語調上揚著。
「收到……」x
「不愧是魯茲啊,技術還是那麼讓人安心!」
蔻蔻和法爾梅靠在巷子裡,她摸了摸約拿的頭,眼神在說:看吧,我說過了,盡量不讓你們開木倉的。
「go!go!烏戈快來!我們把小麥的豆腐車開走!這可是裝了高級防彈塗層的寶貝啊!」
蔻蔻對著耳麥裡說著,她甩著小麥的車鑰匙,笑得可開心了,今日的她,血賺!
毛利偵探事務所對面的那棟辦公樓樓頂。
「琴酒,你放我下來!」天海麥拍了拍老男人的背,內心十分地急躁。
「你想要干嘛?我們要撤退了。」琴酒按了按天海麥胡亂踢動的腿,一邊往樓梯處跑著。
「麥,你最近的膽子真的很肥啊,我以為你只干了竊聽器一件壞事,沒想到你居然還敢直接跟蹤我了……」
「呃……」天海麥沒有回話,此刻非常不想理他,她不玩了!她要去跑酷追人了!
「咻!」空翻,天海麥落地了……
「咻!」抬腿,她准備跑了……
「呃……」她被琴酒攔住了,腿在空中奔騰,他抓住了天海麥的腰,把她從地面上抬了起來,翻了個面,又丟回了肩膀上……
「放開!我要變成光!」她要宰了對面!
天海麥揪住了琴酒的頭發,還是沒敢看他的臉,她聞著那血腥味,又氣又心疼又暴躁,再不放開對面就要跑了!她就追不上了!
「哈哈哈琴酒,這個女人是誰啊?」基安蒂笑了,她雖然剛剛失去了獵物,但是此時,她吃到了頂級大瓜,居然還是琴酒的瓜!
這可是頭一回啊……
酒廠一行人正在快速地下樓中……
「閉嘴!廢物!狙擊的時候眼睛能閉起來麼!能麼!七百碼都打不中!組織要你們兩個何用!」天海麥生氣地拍了拍琴酒的背。
處於暴怒時期的天海麥變成了無差別懟懟,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剛剛順便把琴酒也罵進去了……
「親愛的,你們組織就開不起我的工資麼?這招聘人的標准也太低了吧!」
她的肚子在琴酒的肩上顛簸著,她感覺她早上和中午的飯要被顛出來了……
真難受……
「呃……」貝爾摩德和伏特加在一旁下樓沒有說話,他們曾經都被這個看上去很無害的女人迫害過。
「基安蒂和科恩很好。」琴酒試圖出言挽回岌岌可危的同事關系。
「好?親愛的,你的品味也不至於低成這樣了吧,就後面那個新面孔,還不如旁邊這個貝爾摩德呢!」
「雖然這個紅色短發的女士還挺年輕的,眼角的刺青也挺好看的,身材也挺纖細的,但是這個胸!真的不行!」
天海麥抬頭和基安蒂對視了,僅用了幾秒鐘就把對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單挑眉毛,無聲地嘲諷著。
「呃……」一個大大的十字從基安蒂的額頭冒出。
「你這個女人!」基安蒂瞬間就抬起了狙。
琴酒也動了,他抽出了伯萊塔轉身對准了基安蒂。
天海麥當然也動了,想下來,不想下來,僅僅在她的一念之間。想也不想地跳下來,給了對面基安蒂一個膝蓋。
基安蒂的狙,斷了。
「回頭賠你。」天海麥沒好氣地對著基安蒂說道,拍了拍飼養員,不想走路。
「就她的胸,她能讓你享受……的快樂嗎?唔!你不要捂住我的嘴!你讓我說完!」
琴酒也炸了,他單手攬過了天海麥的膝蓋,單手拖著她的臀抱起,另一只手穩穩地牢牢地捂住了對方的嘴。
「小麥,住嘴。」琴酒瞪了她一眼,眼神裡說著:你再不住嘴,我真的要開木倉打你了……
天海麥看到了他的臉,他臉上的傷。
傷口很深,可能要留疤了……
她傷心地哭了。
「你居然為了別的女人打我?你居然拿木倉指我?」天海麥眼裡幾乎要冒出瀑布淚,淡粉色的眼裡寫滿了:琴酒你太讓我傷心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們終於來到了一樓,琴酒終於松了一口氣,把天海麥塞進了保時捷的後座。
「所以你這個小鬼就不要在街邊踢足球啊!」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在隔壁樓下響起。
他剛剛在發現了柯南的惡行之後,第一時間就衝下了樓,把這個小鬼頭提了起來,進行深度思想教育。
「我錯啦叔叔……」江戶川柯南苦著臉。
保時捷356a和道奇蝰蛇從他們的身後開過……
琴酒他們終於撤退了,天海麥是黑的,確認了,接下來就是,怎樣撬開她的嘴得到他們的情報了……
行駛中的保時捷356a內。
天海麥正在後座,和貝爾摩德友好地排排坐。
貝爾摩德衝著她友好地笑了一下,她回禮,兩人之間氣氛還不錯。
車內沒有人敢說話。
天海麥勾起了一邊的嘴角,眯著眼睛,看著自家飼養員臉上的那道口子,鮮血正在流淌。
她湊了過去,扒住了副駕駛……
「呃……」琴酒感受到了臉上傳來的濕潤感。
傷口的位置正在被天海麥舔舐著,一下又一下,過了一下,她把頭埋在了琴酒的頸邊。
琴酒感覺到肩膀上的風衣,濕了。
「呃……」所以氣極了連害羞都忘記了麼?
琴酒抬起手,摸了摸天海麥的頭頂。
「小傷而已……」
天海麥狠狠地笑了,這個仇她一定會收回來的。
第38章 十全大補湯(一)
琴酒和小麥的家中。
兩人正在吃晚餐。他們很默契,沒有在這個時候提一些令人倒胃口的話題。
琴酒皺著眉毛,垂下眼眸,無聲地盯著手中的這碗湯。這是剛剛天海麥端上來的。
這碗湯,色澤油亮烏黑,湯面上還飄著花瓣,似乎想讓這碗湯變得好看一些,湯裡還有奇怪的塊狀肉質,從樣子到氣味都像是直接從豬肉店鋪旁邊的下水道裡面撈出來豬肉血水混合物。
琴酒抬眼看了一眼天海麥,她也端著湯,像沒事人一樣地喝著。
「呃……」琴酒垂眸,畢竟是她的料理,還是喝吧,萬一有驚喜呢。
他嘗了一口。
太難喝了……
這簡直比她第一次下廚的湯料理還要難喝……
這是她剛剛生氣的報復麼?
「呃……」太幼稚了。
琴酒挑了一下眉毛,一口氣把那碗湯喝完了。還好,這個湯雖然樣子和氣味挺惡心的,但是口感只是十足十的苦味而已。
「喝干淨了,不錯不錯。」天海麥看了一眼他空空的湯碗,表揚了一下。
「把醫藥箱拿出來,在沙發等我。等我收拾完桌子,再把你臉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晚飯後,客廳內的沙發上。
客廳內的光線十分的柔和,充滿著大大小小的燈飾,襯得米白色的沙發看起來也非常溫暖。
她在用酒精給自己的手消毒了。
琴酒躺在了她的膝蓋上,仔細地觀察著天海麥。果不其然,等她冷靜下來之後,她又開始害羞了。
她那向上挑起的眉尾,還有高高地扎在後腦勺的酒紅色馬尾辮,讓她整個人顯得十分凌厲,充滿鋒芒。
然而仔細一看,她可愛的小狼耳朵通紅,嘴唇正微微抿著,差點又要要被她騙過去了,她正在害羞。
「看著我干什麼!把臉轉過去!不要看我!」天海麥瞪大了粉紅的雙眼,小臉通紅,一掌糊在了琴酒的長發上。
「頭不要亂動!你的頭發很癢!」她看著這個巨型白毛破相大狗勾,嘴裡沒有好語氣。
琴酒笑了一下,頭枕在她的膝蓋上,轉身,臉朝外,把左邊的側臉留給了她。
天海麥撥開了他鬢邊的頭發,看到了被子彈擦傷的傷口,已經沒有在流血了……
因為她在第一時間內把血液舌忝了……
所以說她為什麼要去舔他的傷口啊……
那,完全就是下意識的。
「要留疤了……」天海麥沾著消毒藥水,擦拭著已經結痂的傷口邊緣。
傷口很長,很深,又是在眼下,年級讓他皮膚的修復能力已經不如年輕人了,這道口子很難自愈。
呵,fbi的赤井秀一……
「一條疤而已。」琴酒閉上眼,享受著任務之後難得的平靜。
「不准不准!你從頭到腳,哪哪都是我的!我的!能給你留下傷痕的只有我!」天海麥氣得牙癢癢,這算是什麼?
她的心裡有一只小狼崽,它是犬科的混血,正抱著自己的肉骨頭啃得正開心。
突然,來了一只大型貓科獵豹,盯著它懷裡的肉骨頭,趁它不注意的時候,啃了一口肉骨頭,撒腿就跑。
這能忍麼!
她甚至仿佛都能聞到對面那個可恨的fbi的氣味,他正在無形地挑釁她!
天海麥放下了手中的棉簽,果斷掏出了手機,馬上撥打了除疤醫生專用電話!
「你干嘛!我要聯系醫美項目!」手機被琴酒拿走了。
「我不需要。」琴酒感受著她的動作就知道她要干什麼,太好猜了。
天海麥用出了殺手锏!
狗勾委屈臉,眼眶裡帶著淚花,輕輕地摸著他的臉……
「看著疼,變醜了……」她念出了肝腸寸斷的顫音,親愛的,親愛的,你變醜了。
呵,fbi的赤井秀一,不要讓我抓到你……
天海麥在心裡出現了一個赤井秀一的沙包小人,她正在對著這個小人沙包一頓拳打腳踢,霍霍霍!ko。
琴酒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天海麥的表情。他用臉貼了貼那個放在他腦袋邊的手,准備開始算賬。
「你再說一次?」他咧嘴笑了。
「啊不,帥的帥的……還是帥的……」天海麥的求生欲點滿,眨著眼睛開始裝可憐的深情臉。
「不要以為你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你就可以轉移話題了。」
琴酒不為所動,他沒有忘記正事,應該和天海麥好好談一談關於組織的事情。
「小麥,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吧。組織裡的事情不是你能碰的。」他的話語緩慢,明確,不容置疑。
「為什麼?」天海麥的表情變了,剛剛的表情瞬間沒有了,她冷著臉,變得冷靜又充滿著危險。
「為什麼你總是把我推開呢?琴酒,你是在小看我麼?」
琴酒伸出了手,摸了摸天海麥的臉頰。
「你喜歡木倉麼?」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十分平淡。
天海麥搖搖頭,心情不好地盯著對面,嘟嘴。
「你的格鬥技對於你來說,是什麼?」他的語氣變得冷淡了,似乎正在恢復成工作中充滿危險的樣子。
「保護自己和身邊人的本能行為。」她被他的狀態轉換給帶動了,不由得認真地對待這次的談話,冷靜地說著。
「如果你是組織的一員,組織的任務讓你處理掉一些無辜的小孩你會怎麼做?」他接著提問道。
「什麼叫無辜?」天海麥抓住了重點。
「僅僅是和任務對像有關聯,但是什麼都不知道,且無害。」
「你想讓我這麼做麼?」她垂下了眼眸盯著他的眼睛
「我說的是組織。」他的眼裡情緒淡淡的,她捕捉不到。
「我只聽命於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如果我說是呢?」
天海麥看著琴酒的表情,他是認真的。
「我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她同樣也是認真的。
「你真是一個無情的人啊……你不會心軟麼?你不會難過麼?你不是對小孩有著很強的保護心麼?」琴酒嘴角勾起,他開始調笑我的雙標了。
「我的主人,如果這是您的命令的話,我會去執行。」天海麥並沒有被他的表情激怒,保持著原本的心情,冷靜地回答著。
「你就這麼信任我?」琴酒沒有像剛剛那樣笑了,反而恢復了原本冷靜的表情。
「蔻蔻她,最近失去了一名伙伴。」
「於是,她教給我了一個新的詞彙——人性的枷鎖。她說約拿,隊伍裡的伙伴還有我,都是她人性的枷鎖。雖然我不是很能夠理解,但是我能夠體會那種感覺。」
「一旦失去了,就會失控從人墮落成野獸的感覺。」
「而您,是我的枷鎖。」
天海麥把頭低下了,兩旁的劉海遮擋著她的面部表情,琴酒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能感受著她周身翻騰的氣息,這是何等瘋狂肆虐的氣息,幾乎要將一切吞噬殆盡的危險!
「這個世上,只有您才能給我戴上項圈。我所認定的主人只有您,能夠命令我的人只有您,想要保護的人也只有您一人。」
「所以,不管是讓我付出性命,還是動手做一些肮髒的,令人厭惡的事情,如果是為了您,如果是為了保護您,如果這是您的命令,我將會傾盡一切去將敵人咬碎,哪怕是拋棄了人性,流血和流淚這些都無所謂……」
她的語氣淡淡的,天海麥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上了琴酒的臉頰。
「啊!!」琴酒睜大了一下眼睛。
天海麥對琴酒的忠誠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就算他們不是情人,他們也還是主僕,她永遠會是一頭最有威脅的狼。
這也是她為什麼在保持著精致的外表時,還同時保留了自己的爪牙,這份爪牙能夠讓她在最短時間內恢復成原來的水平。
琴酒揪住了她的頭發,把她的頭猛地往下一扯,兩人近距離對視了。
「哦?難道你不會對這些無辜的人產生愧疚之情麼?」
琴酒打量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失去了平時閃耀的光澤,滿是狼捕食獵物時的危險。
「呃……」她說出了一個數字。
「這是我會永遠記住的數字。在我成為一個人之後,我永遠都記得那些我奪取過性命的人的樣子。他們最後的面孔,他們每一個人曾擁有的不同的人生。」
天海麥想起了活下來的每一個時刻,眼裡的光芒回來了,她還是哭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你不動手,難道要把自己的性命送給他們麼?」琴酒發現了天海麥情緒的變化。
她無聲地哭著,睜著眼睛盯著他,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她很難過,很無助,這是正確的三觀教育帶給她的。
「呃……」教育過頭了,琴酒心裡想著。
教育哭了……
琴酒起身,把天海麥抱在了懷裡。
「不哭了不哭了……」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熟練地哄著。
「你還真的愛哭啊……」
「所以我一直都說了啊,不要問組織的事情,不要插手組織的事情。你不需要再去傷害自己了,我們並不需要這麼做。」琴酒無奈地又強調了一次。
「難道你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奪走您的生命麼!你在想什麼,琴酒!」天海麥推開了他,眼裡充滿著難以置信,甚至是憤怒。
她想到了這次的事情,對方完全有能力狙你的頭!
萬一光瞄沒有擋住!他狙你的頭怎麼辦!
你簡直不可理喻!
狗勾眼淚汪汪中……
「我不會讓自己陷入那個局面的。」琴酒又把小麥攬了回懷裡,低頭,鄭重地吻上了她的頭頂。
「成年的女高中生就好好學習,我的事情你什麼都不用管,不要想著把所有的問題都一個人解決。」他的低音煙嗓從頭頂傳來。
「呃……」不用管你個頭!
解決你個頭!
你行,你的下屬也不行!
那群菜雞!都是武力值的菜雞!
她好想繼續反駁他!
「好了,你是絕對不可能進組織的。」琴酒再一次粉碎了天海麥的念頭,他不希望對方陷入泥潭。
聽聞這句話,天海麥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另外一個全新的想法,前所未有的想法,她仿佛找到了一個最佳的答案,她找到了她在這個溫暖的世界中,最最最想要做的事情了……
「我們接下來來談談別的事吧,你最近真的太放肆了。」琴酒勾起了天海麥的下巴,他撓了撓頑皮的小狼崽。
「不要撓我的下巴!我又不是狗!」天海麥一把拍掉了他的手,心裡還在想著她龐大的計劃。
「不要轉移話題,你最近想想你都干了些什麼……」本來只是想好好談話的琴酒突然愣住了。
「呃……」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看面前無所畏懼,坦坦蕩蕩的天海麥。
「呃……」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她居然還能搞事情!
「你……給我喝了什麼?」琴酒坐在沙發上,雙手環抱報住同樣坐在沙發上的天海麥,他把頭埋在了她的肩上,整個人貼了上去。
他的額頭冒出一層薄汗,銀色的劉海貼在了額前,呼吸有些急促,甚至還有些氣喘,他身上正傳來了嚴重不對勁的感覺。
「啊?有效麼?還是當場見效?太好啦,看來你有救了,我不是覺得你最近可能上了年紀有些不行了麼……」
「正好補一補……」不愧是小泉杏子給的補品,不錯不錯,缺哪補哪,雖然難吃了一點,有用就行。
「上了年紀?」這些話語就像是一座座山峰一樣,壓在了琴酒的心情上。
此時正值壯年,三十歲剛剛出頭的琴酒。
「不行?」他的語氣逐漸危險。
血統優秀,身材管理優秀的琴酒出聲反問了一句。
究竟是什麼讓她產生了這種錯覺?
「對啊,因為白天的時候,我感覺我好像是個易碎物品一樣……」天海麥回想了一下,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周身越來越危險的氣息。
「呃……」覺得你的身體剛剛恢復,就稍微比較溫柔的我,真的錯了。
「呵……」
琴酒把天海麥扛了起來,往臥室裡走去。
「你最近真的太不聽話了……」
第39章 十全大補湯(二)
主臥室內……
一頭成年的大黑狼正馱著一頭頑皮的小狼崽緩慢地走進了臥室,這頭狼渾身上下漆黑!散發著漆黑的殺氣……
它黑得就和小麥親愛的飼養員琴酒現在的臉一樣呢!
這頭大黑狼的眼下還帶著一道傷疤,這個疤痕在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今天的失誤!
讓他本來因為任務失敗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接踵而來的,是來自戀人的質疑,「你行不行?我覺得你上了年紀不行……太好啦,看來你有救了!」
那聲「太好啦……看來你有救了!」的歡快語氣在琴酒的腦子裡回響。
這句話更像是壓崩雪山的最後一片雪花,導致他今天的心情,直接雪崩!
臉上的傷痕在隱隱作痛,不爽!
因為結了痂,又很癢,煩躁!
琴酒覺得他真的把小麥寵壞了!想想她最近都干了些什麼!她真的學壞了!
趴在琴酒肩上裝屍體的天海麥偷偷地瞄了一眼琴酒的側臉……
好家伙!
他太陽穴上的青筋也太可怕了吧!這是人能有的程度麼!
這哪是青筋,這分明就是一個個肌肉型男鼓著肱二頭肌的手臂!正准備一拳一拳地錘在我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心靈上!
她完蛋了!
這哪是快樂的十全大補湯!這分明就是從健身房裡的教練那裡偷來的蛋白粉,一口下去能喂出十個兄貴的那種!
拳拳要命!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逃啊!
「咻……」天海麥整個人利落翻下地,腳尖剛點地的那一秒,她整個人的視線瞬間翻滾。
她的世界天翻地覆,眼前的場景似乎變成了黑白電影,有一個放映員正在啦噠啦噠地卷著她最後的走馬燈默片時光。
放映員說,電影:我的一生就要結束啦!
「你還想逃到哪裡去?」琴酒單手抓住了天海麥的腳踝,把她整個人倒立拎了起來,低頭審視著正在用頭發掃地的小麥,冷淡地說著。
「呵……」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冷笑。
小麥,你太調皮了啊,想教訓你這個容易害羞的頑皮鬼還不容易麼?
他撈過了小狼崽柔軟的肚子,一把把它放在了矮茶幾上。小狼崽跪坐在矮茶幾上,它懵了。
這個圓形的矮茶幾在紅色的單人扶手沙發旁邊,它的桌面是一面鏡子,鏡面的,茶幾邊上鑲著金邊。
天海麥買的,她當時在家具城看到的時候,可喜歡這個小桌子了,在家具城眾多的燈光下一閃一閃的!
而且,因為是鏡面,它能反射早晨從窗簾裡透進來的陽光,把陽光投在牆壁的牆紙上,會有好看的彩色!
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它還能倒映桌上的物品,在鏡子裡,能把桌上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顯得非常的神奇。
天海麥經常會把首飾擺在矮茶幾上,給它們拍好看閃耀一閃一閃的照片。
但此刻,她的腦海中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她驚訝地下意識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嘴唇,「親愛的……」小狗勾瘋狂搖頭jpg天海麥的小臉滿臉寫滿了抗拒!
你不可以弄髒我心愛的茶幾,你不可以弄壞我心愛的茶幾,你不會想這麼做的吧,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矮茶幾上還放著花瓶,小狼崽抱著花瓶,小狼腿彎屈,坐在茶幾上。
它努力地做出了最最最可愛最最最委屈的表情,盯著眼前的大黑狼,嘴裡發出了超級委屈的「嗷嗚嗷嗚」嗚咽聲,小尾巴掃著桌面,一下又一下,似乎是在護著這個閃閃發光的小桌子。
琴酒拿出了小狼崽懷裡抱著的花瓶,把它放在了矮茶幾的邊緣,臥室裡有一層厚厚的地毯,就算是花瓶倒下來,它也不會碎,最多是裡面的玫瑰花會散落一地,難以收拾。
「過來……」他墨綠的眼眸從高往低打量著小狼崽,向前走了一步。
「呃……」他惡魔低語著,明明是平淡的語氣,但小狼崽卻敏銳地察覺到了風雨谷欠來的感覺。
小狼崽看了一眼眼前的這頭猛獸,感覺到了害怕和興奮。
「怎麼了?精神滿滿,這不是你想要的麼?」
巨大的蟒蛇對著小狼崽齜牙咧嘴,毒牙正在往外冒著毒液,一滴又一滴,這頭蟒蛇似乎變得更加巨大了,太補了,補過頭了!
十全大補湯補過頭了……
小狼崽它會被毒死的!
雖然腦子這麼想著,小狼崽還是伸出了狼嘴,它咬住了蟒蛇的腦袋,舌頭劃過了它的鱗片,希望能夠咬碎它的頭!
「唔!」而蟒蛇突然鑽進了小狼崽的喉嚨裡,它想要鑽進深處,從深處將這頭狼撕碎……
「呃……」可以麻煩您管一管您的寵物,可以麼!
真齜牙亮犬齒警告!
琴酒用一只手撫摸著小狼崽的後頸,另一只修長骨感的手,他伸向了旁邊的花瓶。
他緩緩地撫摸著瓶口,撫摸著瓶口的內部,隨後他深度加快地評估了這個花瓶的外形。
「喜歡我的手麼?」他對著花瓶說,我覺得他傻了,花瓶怎麼可能會回話呢!
「你最近真的太不聽話了,膽子真的被我養肥了。」他拍了拍小狼崽的背,他把它舉起來。
那一瞬間,小狼崽想起了狒狒托舉某一頭小獅子的場景,它被換了一個方位。
天海麥聽到了他的話從背後傳來,「怎麼了?不敢睜開眼麼?看看這個桌面,這不是你喜歡的畫面麼?」
天海麥悄悄地眯開了眼睛。
鏡面的四周灑落了零星幾片花瓣,眼前的場景就像是一副油畫一樣。
是一頭毛皮光亮順滑的狼和穿戴整齊的獵人。
狼的背肌呈現出了服從的弧度,它的胸伏在鏡面上,前肢趴在了散落著玫瑰花的水面上,獵人正拿著拴著它脖頸的那個韁繩,他撫摸著狼的頭骨,親昵地蹭了蹭狼的耳朵,勾了勾狼的脖子上的項圈,順著狼的背脊,一路順毛撓撓撓……
小狼崽發出了小聲「嗷嗚」的滿足聲。
獵人一把抓到了小狼搖得歡快的小尾巴,似乎是獵人妨礙了小狼崽的動作,蟒蛇抓住了它的獵物,小狼崽的屁股被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兩口,三口,無數口……
「抬高……」獵人的語氣十分地嚴厲,他非常不滿這種不聽話的小狼崽在畫油畫時偷懶又走神的場景。
語氣過於嚴厲的後果就是,他被狼的後腿狠狠地踹了一腳。
「呃……」還有力氣鬧騰?
獵人提起了兩只狼的後蹄,他決定要把這只不聽話的狼掛起來。
獵人的行為實在是太殘忍了!
天海麥她正在為這頭小狼狗的悲慘遭遇而流淚……
許久過後……
天海麥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大團子,她把自己圈在床上,不想說話不想動。
「出來……會被悶壞的。」琴酒收拾完了整張破碎的茶幾桌面殘骸,他拍了拍被子。
這坨莫藍色的大被子團子沒有說話,緩慢地往旁邊挪了一下。
整坨被子都散發著:啊,琴酒請不要接近的氣息。
「呃……」啊,害羞了……
琴酒絲毫沒有理會天海麥的別扭行為,他摸了摸被子的形狀,把她臉的那一面掀開了,從背後圈住了戀人。
「以後不許調皮了。專心你的學業就好了。」他的煙嗓裡裡帶著吃飽喝足的滿足感,像一頭毛皮被養得油光水滑的大黑狼。
而天海麥……其實沒有在害羞,好吧,也有在害羞,但是更主要的,她正在思考著一件事情。
「琴酒……」我緩緩地出聲,嗓子還有些啞。
「嗯?」他把頭頂放在了天海麥的頭頂上。
「你知道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麼?」我想起了小泉杏子曾經在深山別墅時說過的話語。
「你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五層需求。第一層是生理的需求,食物、水分、空氣、睡眠、性的需要等。」琴酒似乎不太能理解戀人的思路。
「第二層是安全。簡單來說就是需要一個穩定安穩的環境和自身的狀態。」他繼續解釋著。
「第三層是社交的需求,人需要和他人建立情感的聯系,比如友情和愛情。」
友情和愛情……友情好像,應該算是有的吧,而愛情……
「你覺得我是愛你的麼?」天海麥打斷了他,說出了她的疑問,「我不知道我們對這個字的解釋範圍是不是一樣的。」
天海麥以為她是明白感情的,但是突然夢到的過去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在之後與更多各種各樣的人接觸之後,我感受到了更多無法理解的情感之後,她發覺了她和人類之間是有差異的。
在跟蹤他時,她看到了夫妻和睦挽手走在陽光下的場景,那名妻子臉上的笑臉,肚子裡孕育的生命……
讓她再次對自己的感情產生了懷疑,她分不清自己的情感究竟是低層次的生存,生理的需求,還是已經達到了人的精神上了。
「這種事情還需要問我來確認麼?」琴酒隔著被子摸著小狼崽的頭頂,「你不應該問問你自己的心麼?」
「呃……」天海麥蹭了蹭背後的熱源。
我要是能想明白這麼復雜的事情!
我需要來問你!
天海麥她炸了,又嘟嘴氣鼓鼓。
「在你察覺到了我之後,你就是擁有這份感情的人了。」琴酒把頭埋在了她的頸邊,「小麥,你是愛我的。」
她的這份感情被琴酒確認了之後,她並沒有像我想像中那樣爆發出歡呼,爆發出雀躍,反而是一種非常平和的心境,「哦,原來是這樣,真好。」
很多很多的不安,懷疑,恐懼都退散了,在漫長的相處中,她只是需要一個肯定而已。
琴酒確實讓她成為了貨真價實的一個人。
「你又哭了?」琴酒側臉,看到了又又又不知道為什麼開始爆哭的小麥。
「我弄疼了?」
「沒有……」
「我說了你是愛我的能讓你哭成這樣麼?」
「閉嘴。我怕我忍不住回頭給你喂子彈。」
「最後的兩層需求是什麼?」天海麥想到了五層需求,實際上她只達到了三層。
「尊重和自我實現。」
也就是說要,相信自己的價值,尋找價值,創造價值。翻譯成大白話來說就是,她應該在這個溫暖的世界找點事情做!比如實現她宏偉的計劃!
晚上10點,主臥室。
沐浴完之後的琴酒,推門就看到了心髒又暴擊的場景……
「麥……你在干什麼?」他擦著頭發,神情冷漠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那個女人正穿著吊帶睡裙,趴在床上看平板書,看得津津有味,這著看上去是一副非常溫馨又正常的畫面。
對麼?
如果忽視她的小翹臀的話。
如果忽視那個小翹臀,兩邊各貼了一張人臉面膜的情況的話……
那個屁股上,似乎長了兩張白色的笑臉,正在對著他的方位:hello∼
天海麥轉過頭來,臉上還敷著和屁股上同款的面膜。
「呃……」三張臉的暴擊!
為什麼有人能把面膜敷在屁股上!
「你為什麼要把面膜敷在屁股上?」琴酒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知道如果此時笑出聲,可能會被打得很慘。
「蛤??」天海麥很疑惑。
為什麼不可以呢?屁股的皮膚也是需要保養的啊?
「紅了,它缺水了,剛好敷個面膜補補水!」小麥不禁為自己的智慧,樹起了大拇指。
「你又是從哪學到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琴酒在思考自己是否還有遺漏家中的哪一個角落裡的藏書,他擦著頭發走到了床邊。
「最近學會了上網衝浪!」
「你在看什麼?」他隨口問道。
「好奇麼?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呵呵呵……」天海麥的第一張臉笑了,她踢著小腿,帶動著身上的另外兩張臉都笑了……
「呃……」這個畫面實在是太詭異了……
「准備睡覺啦。」琴酒抽走了她手中的平板。
「七夕節要去約會麼!我有好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說!」小麥開心地單手撐著臉,搖著小腦袋,她的小腳在空中一晃一晃。
「如果沒有工作的話,可以。我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會很忙。」組織裡的臥底名單資料泄漏了,他需要去跟進這件事情。
「那就這麼說定了!」天海麥開心地摘掉了面膜,去做完了護膚,鑽進軟綿綿的被子裡准備睡覺了。
琴酒撈了撈小狼崽的肚子,他也准備睡……
在他幾乎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驚醒了,剛剛似乎有一個瞬間不對勁!
整個溫馨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是哪裡不對勁呢?
琴酒低頭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小麥,他想起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床頭櫃上的平板,點開,上面還有著剛剛天海麥閱讀過的頁面。
上面寫著「攻略: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櫻花警察」
什麼!
往瀏覽記錄翻一翻……
【攻略:櫻花塔的職稱簡介】
琴酒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繼續往下翻:「必看的50部警匪電視劇推薦!強烈推薦!主角一路爬上櫻花塔頂端的故事!」
他的心情舒緩了一點,原來只是想看這種類型的電視劇啊,他的神經實在是太緊繃了。
第40章 七夕節的求婚(一)
今天是七夕節。
米花百貨內。
「這裡是目暮,我們已經到位了,嫌疑犯出現在了一樓大廳。」
目暮十三站在米花百貨三樓的欄杆邊,他的身旁還站了高木和佐藤。
眾人向著樓下的位置望去,一樓大廳內,有一名抱著包的男性,他正是一起連環殺人案件的頭號嫌疑人。
目暮警官的身後是一家珠寶店鋪,有一名女士正在店鋪內快樂地挑選婚戒。
「杏子,你覺得這個戒指可以麼?」天海麥捏起了一枚閃閃發光的大鑽戒,把它懟在了小泉杏子的眼睛前。
「呃……」這真是閃瞎了我小泉杏子的眼。
「雖然我能理解你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但是你確定你家親愛的能接受這麼閃亮的大鑽戒麼?」
小泉杏子伸出一只手指,挪開了眼前的戒指,皺著眉看著她的好友。
天海麥在腦海中想了一下那個場景。
東都鐵塔中,幽藍色的燈光下,在一個能夠看到星星的窗邊,天海麥牽起了琴酒的手,單膝跪下……
「嫁給我吧!黑澤陣先生!」她深情地看著眼前的人,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了戒指盒,放到他的手裡,打開,裡面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鑽戒。鑽戒上的鑽石閃閃發光,渾身散發著我好有錢,我超有錢的氣息。
下一秒,琴酒就會拿起戒指,一把扛起她,拿著鑽石的戒指向著玻璃窗戶劃出了一個大圓,然後……
周圍看起來普通的觀眾就會全部變成拿著突突的人,准備突突突。
天海麥和琴酒就會從這個圓裡跳出去,在東都鐵塔上演自由落體,連空中親吻的時間都不會有,就會落到地面上,變成了兩攤狼肉餅。
搖頭搖頭搖頭,天海麥瘋狂地搖頭!
「我感覺不太行。」天海麥苦惱地搖了搖頭,她覺得選鑽戒實在是一個技術活。
「除了款式,你有量他手指的指圍麼?」
「當然!」天海麥從小挎包裡翻出了一個手帕,裡面是兩根頭發,她今天早上出門前,超級自然地把頭發纏在琴酒的中指和無名指上和他玩,然後就拿到了指圍!
「還知道要量指圍,這點要誇誇你。」小泉杏子看著笑容燦爛,渾身都要冒著鮮花的天海麥,她笑了笑。
「哪只膝蓋先跪下知道麼?」
「右邊!」她快速搶答!
「看來你有好好做功課了,還是讓我們來苦惱一下戒指款式的問題吧。」
小泉杏子打了一個哈欠,單手撐著櫃台,她已經陪小麥選戒指選了兩個小時了。
天海麥看著那群閃閃發光的戒指,內心在痛苦。
選戒指真的好難啊好難啊
為什麼不能全部都拿下呢?
嗯?
「杏子,我好像選好了。」天海麥估算了一下自己曾經的工資存款,當然不是琴酒開的,是小時候的存款,她覺得這件事情完全可行。
「怎麼這麼快?」小泉杏子愣住了,剛剛不是還是很糾結的狀態麼?
天海麥深吸了一口氣,一只手指點著這個櫃台的玻璃,裡面全都是男士戒指,惡狠狠地瞪著導購員a。
「我全都要!不止這個櫃台,我要這家店的全部,所有的款式!」
一個不行就來兩個,兩個不行就來一堆!
絕對不能出現這種因為款式不對,導致求婚不成功的案例!絕對不能!
不就是閃亮亮的戒指麼?我來多幾個就行了!
小泉杏子看著天海麥的行為,仿佛看到了一只正在行走的肥羊,每一片羊肉都能夠被涮進火鍋裡,蘸上麻醬,這只小羊羔簡直美味得不行!
「富婆,我不想努力了。」隱形富婆小泉杏子突然抱住了還沒有破產的富婆天海麥,「姐妹,你看看我的店鋪吧……婚紗讓我們來做!我們也可以的!」
天海麥感受著小泉杏子臉上的粉底液,伸出手推過她的臉,「杏子你不要把粉底液蹭在我臉上!」
「麻煩您先按照尺寸給我幾盒,我今天就要求婚。」天海麥想了想自己的計劃,她覺得一切都很完美。
五分鐘後,小泉杏子回去上班了,天海麥忍不住雙手捧著新出爐的戒指盒1號,傻笑著,一親再親。
她一邊走著一邊想著求婚大作戰,整個人身邊都飄著蕩漾的小花,酒紅色的頭發仿佛都能在空中飛起來了呢!
正當她准備乘坐扶梯下樓離開米花百貨時,變化突然發生了……
一位男子慌慌張張地從扶梯上側著身跑下來,他撞上了正在走神的天海麥,把她手裡的戒指盒撞飛了。
整個戒指盒呈現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它從三樓掉到了一樓,盒子被摔扁了,摔出了裡面閃亮亮的大鑽戒。
一位路過的即將要搶劫珠寶店的小黑,看了一眼,順手撿走戒指1號,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
「呃……」我的媽呀……
天海麥黑著半邊臉,看著那名小黑遠去的身影,感覺到了命運對她的嘲笑,她的幸運值好像從來就沒有好過。
「不要擋路啊混蛋!」這名男子在天海麥的身後,衝著她吼著,他的手裡拿著刀,正抵著一位女性的脖子。
「啊,它掉了啊……」天海麥深吸一口氣,低頭喃喃道,酒紅色的劉海擋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嘖!」這名男子沒有管天海麥,他准備先挾持著手中的女性逃離這個位置,他的女朋友正在准備和他彙合,他的身後還有很多的警察在追他呢。
男子邁開腿剛往下一個扶梯跑去。
「呵,連個道歉都沒有還想跑?」天海麥伸出了手臂,一把揪住了那名男子的領子,把他拽了回來,連同這名男子挾持的女子一起,兩個人被瞬間拽了過去。
天海麥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他握著刀子的手腕,向後一掰,正在慢慢地用力。
「疼!疼!疼!要斷了要斷了!」劫持犯的手腕太疼了,他手一松,刀子掉在了地上。
被劫持的女性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我讓你劫持人質!我讓你不好好讀書!沒禮貌!撞到人不會道歉啊!不會啊!還玩劫持!你有本事劫持壯漢啊!劫持什麼女性!呸!」
天海麥抓住了這名劫持犯,她就像是在撈海底經歷過專門培訓的員工一樣,正在用嫻熟的手法甩著面條,把這位劫持犯在手中不停地翻滾著,在空中揮舞著,然後狠狠地把他摔到了地上,就像她剛剛失去的戒指1號一樣。
一聲巨響,一聽就覺得很疼。
「天啊!你干什麼!」另一位女性跑了過來,與此同時她的身後還跟了一幫西裝人士。
天海麥看了看她身後的那一群人,抬腳就往樓下走,不走?等著被那群人揍麼?
手機鈴聲從包裡響起,她翻開包,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提示。
「干嘛?」天海麥非常不想接這個電話,但是她不接可能會有很多後續的麻煩。
「呀……我親愛的不被承認的小麥呀∼」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一位非常年輕的男士的聲音。
「卡仕柏,你想試試被人24小時盯梢抹脖子直到死亡的感覺麼?只要千吉妲移開視線一秒,我絕對會弄掉你的。我說過了不要用那個稱呼稱呼我。」天海麥順著扶梯下到了一樓,她准備繼續下樓,往停車場走去。
「好凶!好凶!我好傷心!你必須要請我吃飯!」卡仕柏的語調完全沒有被威脅時的感覺,反而特別的歡快。
「想都別想……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你和蔻蔻不是對換了事務範圍麼?現在的你應該不負責亞洲的事務了。」天海麥正在電梯裡,她的內心非常的煩悶。
雖然剛剛失去了第一枚戒指,包裡面還有五枚備用,但是總感覺這次的求婚不會順利啊。
電梯門開了。
天海麥的眼前出現了一位白人男性。他身材高大,銀發藍眸,穿著靛藍色的西裝,整個人都是一副我就是精英中的精英的樣子。
「我也想來看看你嘛……小麥。」卡仕柏露出了超級友善的算計微笑,他的身旁站著一位和他一樣高大的白人女性,對方的臉上同樣也掛著超級友善的v字微笑。
oh
o
o
o
o
o
o
o!
天海麥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想都不想,抬起手指瘋狂地按著電梯的關門按鈕,有多快按多快!
電梯門被千吉妲一腳卡住了,她聽到這個電梯門發出了:「我很脆弱,易碎,請放過我……」的聲音。
「好久不見啊,我親愛的小麥。」肌肉壯姐千吉妲,在線索命。
千吉妲非常利索地把手向天海麥伸來,撈住了小麥的腰,把她扛在了肩膀上,就像是一個屍體。
她被綁架了。
沒有被索命,只是被勒索了一頓漢堡錢而已。
我們三個人此時正坐在一家聽說能加好幾層肉餅的漢堡店裡,位置選在了窗邊,此時正是下午。
「哈哈哈,你居然要向一位男士求婚?」卡仕柏一口氣干了可樂正在哈哈大笑,我們的桌上擺著十幾個漢堡,都是這位看上去很有病的人士點的,他看了看我選戒指的品味無情地嘲笑著,並且把戒指盒放在了桌上。
「好奇怪啊,為什麼這麼突然想要結婚呢?」卡仕柏啃了一口漢堡,盯著眼前的天海麥,他蒼藍色的眼眸看上去非常有氣勢,仿佛這雙眼睛才是這個人的靈魂,和他先前嘻嘻哈哈的行為產生了割裂。
這個人也只有眼睛能看了,浪費了這張帥氣的臉蛋。天海麥暗想著。
「大概是受了我和雷姆的影響吧,我們正打算復合。」千吉妲幾乎是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長大的,一轉眼當年的那只小狼崽也想要成家了。
「不是這個原因吧。你有時候挺隨性的,但是這次不是吧,小麥。」
卡仕柏晃了晃拿著啤酒杯裝的可樂,手肘撐在桌上,單手撐著側臉,他看著眼前妝容精致的女士,臉上依舊是自信算計的微笑。
「你究竟想要干什麼?」卡仕柏一針戳中了核心問題。
如果說從最開始,天海麥的感情是懵懂的狀態,她平靜的日常沒有被打破,那麼她可能會一直處於這種平靜的遠離是非的狀態,她會沉浸在日常的生活裡,也不會去思考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而現在,她學會了感情,這份平靜的日常已經被打破了,她就很明確地知道自己要干什麼了。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桌子上。
天海麥伸出手,用指尖觸碰了桌子上的陽光,午後的陽光顯得格外的溫暖,她感受著這份溫暖,心裡卻像是被揪著一樣的疼痛。
「我只想要他活著。」她喃喃道,淡粉色的眼眸盯著指尖上那一處溫暖的陽光。
「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死亡不就是最好的結局麼?」卡仕柏不笑了,他用著長輩的目光看著天海麥的小動作。
「可是我不想。」她緩緩地搖搖頭。
「fbi最近盯上他的組織了,已經有一批人來日本了。上次任務的時候,更是有一位fbi差一點狙了他的頭……」天海麥回想起了那個場景,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了。
「我決定從根源解決這個問題,求婚只是剛好可以給自己爭取多一些時間而已。雖然他不是一個會被規則束縛的人,但是如果他在乎我的話,多多少少會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問題。」
「如果他敢毀約,玩命的話,我絕對會帶著一群大胸肌美男在他的墳頭蹦迪!」天海麥氣鼓鼓。
「你還能活到今天完全就是對方手下留情。」卡仕柏說得毫不留情,他恢復了原本的笑容,「不過還是感覺很神奇啊,他居然沒有讓你加入那個組織。這和他外在冷血殺手的形像完全不一樣啊。」
「需要我出一份嫁妝麼?打折喲……或者你買一份聘禮也行,給你打折打折!」
卡仕柏和蔻蔻完全就是一丘之貉,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如何算計她。
他瞥了一眼窗外,又瞥了一眼正在走神思考中的天海麥。
「說起來,你知道怎麼求婚麼?」
「什麼?」天海麥歪頭,怎麼話題轉換得那麼快?
漢堡店的樓下,有一對戀人,他們互相依偎著,說笑著,走出了店裡,邁進了陽光下。
漢堡店對面的街上停著一輛保時捷,琴酒和伏特加站在了路邊,伏特加正在檢查車內是否有被安裝竊聽器。經過上一次被雙重監聽的失誤之後,他們都倍加小心。
「大哥,沒有問題。」伏特加從車底抬頭,看著正在抽著煙的琴酒。
琴酒靠著車門,似乎正在盯著某處,沒有答話。
伏特加順著琴酒的視線望去。
漢堡店二樓的落地窗邊,一位銀發的西裝男士單膝下跪,手裡捧著一個戒指盒,那名男士的對面是……一位酒紅色頭發的女士。
她接過了男士手裡的戒指,自己給自己戴上了。
她轉過身來,面向窗戶,伸出手,對著陽光看戒指,仿佛還在笑著。
突然間,她注意到了樓下的視線,手放下,露出了一張令伏特加和琴酒都非常熟悉的臉龐。
這是什麼現場!
伏特加張大了嘴巴,他不敢看琴酒此時的眼神。
第41章 七夕節的求婚(二)
七夕節的下午,這家漢堡店正在街邊的拐角處,漢堡店樓下的那對戀人還沒有走遠,他們正打著傘,在傘下親昵地磨著對方的鼻尖。
戀人之間的陣陣歡笑聲和情話,傳到了漢堡店對面街上的琴酒和伏特加的耳裡。
「大,大哥,或許這是什麼誤會呢?」一旁的伏特加摸上了保時捷的車蓋,他出聲試圖挽救一下眼前的修羅場。
伏特加盯著琴酒寬厚的背影,咽了咽口水,有一些莫名的緊張,雞皮疙瘩從後背一路爬上了他的脖子。
剛剛那個場景實在是太可怕了,大哥幾乎就是被當著面撬了牆角,而且是立馬抓住了大嫂出軌的現場,連同她的野男人一起,人贓並獲!
他絲毫不懷疑,此刻的寧靜就是暴風雨的前奏,下一秒,對面的野男人就會人頭點地。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琴酒沒有回應伏特加的話語,他依舊保持著剛剛抬著頭看著對面玻璃的姿勢,如果不是那根燃燒著的香煙,和緩緩飄在空中的煙絲,伏特加都要以為這是一個靜止的畫面了。
「大哥……需要我去做掉對面的野男人麼?」伏特加上前走了兩步,他摸了摸胸前的木倉,鬥膽地瞄了一眼琴酒的表情。
他伏特加已經做好為大哥動手報仇的准備了!
「不。這只是一個無聊的惡作劇而已。」琴酒勾起了嘴角,他撇開和天海麥對視的視線。
琴酒和天海麥身後那個銀發的男人對視了,卡仕柏笑得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琴酒正是被他的電話約過來的。
正巧,他也准備等這次工作結束後,找這個男人喝一杯。
這可真是諷刺啊。
前幾日才說著愛我的戀人,如今竟然興高采烈地接受了別的男人的求婚?
你以為我會這麼想麼?卡仕柏。
琴酒笑著,他稍微想一下就明白卡仕柏的意思了。
矛盾能夠激發感情。
如果他生氣了,就代表著他對小麥的忠誠有一絲的不信任和不自信,理智的小麥會抓住這一絲懷疑,把自己又縮回自己的安全陣地,那麼卡仕柏就有理由開動他那精明的商人嘴把他的小狼崽撬走去工作了。
如果他沒有生氣,那麼卡仕柏所做的事情,就是在邀請他一起演一場戲。
他是不會被這種幼稚的小把戲給激怒的,在這場戲裡,能夠被騙到的人只有一個。
他收回視線往旁邊一望,琴酒良好的視力看到了天海麥正在瞳孔地震,她跌坐在地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他,嘴唇在不停地抖動著。
「完了完了完了他肯定生氣了……卡仕柏!你這個狐狸!你害我!」
天海麥低下頭,她用力地拔下了手上大了一圈的戒指2號,回頭衝著卡仕柏的臉使出了暗器投擲之術。
飛速前進的鑽戒被千吉妲一把抓住了。
「誒呀,好危險好危險。戒指不能隨便亂丟喲……會出人命的。」
千吉妲戴著防刺手套,牢牢穩穩地握住了戒指,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鑽石,閃閃亮亮,她把它心安理得地放進了自己的軍褲口袋裡。
反正丟出去的武器,小麥是不會記得的。
「我這可是在幫你!你怎麼能說我是狐狸呢?」卡仕柏眨了眨他蒼藍色的眼眸,誇張地張大了嘴巴說著,說完之後不忘記嘟起了嘴:「小麥你真是無情啊∼」
「我無情?我請你吃漢堡!結果你這個……」天海麥看著對方裝無辜的表情,撕扯著喉嚨,語調逐漸上揚,她准備開始怒吼,說到一半,那一瞬間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怎麼這個心情,似曾相識?
蔻蔻前幾天來的時候,她請她吃高級和牛,結果……她的隊友關鍵時刻滑水,老酒精受傷了,蔻蔻最後還把她最愛的藤原豆腐車給開跑了。
「啊!!」真相了!你們兩個兄妹果然不是來日本談什麼生意的,就是來日本玩我的!
天海麥看著面前的卡仕柏,他穿著一絲不苟的考究西裝,打著領帶,一副:我就是結實的精英敗類,你能拿我怎麼樣?我還有一個結實的女保鏢呢……的表情。
天海麥沉著臉,她扶著地板支起身站立,強忍著內心的怒火沒有當場發作,這個仇她記下了,現在不是收債的時候,首要的事情,是她戀人的心情!
她瞬間扭頭,把整張臉貼在了漢堡店落地窗的玻璃上,她瞪大眼睛望過去,琴酒還在樓下,抽著煙,臉上保持著看上去就很危險的微笑。
那個微笑在天海麥的心裡,意思就是,她完蛋了呀!
「嗚……」天海麥的眼白瞬間飆紅,淡粉色的眼睛裡快速地蒙上了一層水霧,她開始飆淚了!無論是真哭還是裝可憐,她都很行的!
只用一秒,她就能醞釀好情緒。下一秒,天海麥抬起腿就往漢堡店樓下衝,她必須要和飼養員好好解釋清楚!
琴酒看了一眼消失在舞台上的天海麥,收斂了笑容。他准備要繼續工作了,今天的工作比較重要,他正在處理組織臥底名單泄露的事情。
「走吧,伏特加。」琴酒伸手抓了一下頭頂的禮帽,無奈地笑了笑,坐回了車內。
他只會優先完成工作,至於私事,可以之後再說,讓她自己想一想,也有助於幫助她理解情感。
「好的,大哥。」伏特加自始至終都很佩服琴酒。
他的大哥是一位很負責的人,對工作的責任感超強,永遠將工作和私事分明,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依舊選擇了工作。
如果是我的話……可能無法做到像大哥這樣,如此心平氣和地繼續工作,伏特加心想著,坐回了駕駛座上。
保時捷正准備啟動了。
天海麥剛好衝出了漢堡店門口,她看到了街對面的保時捷356a。
「親愛的……你聽我解釋!我和那個老狐狸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天海麥衝著馬路對面喊著,她好害羞!好丟臉啊!但是已經不管了!
她的淚花在空中飛舞著,她一心都想著要追上那輛黑漆漆的保時捷。
他們進車裡了,老酒精他生氣了,他不聽她的解釋了,她的求婚計劃難道還沒有開始執行就要胎死腹中麼?
她的戀人是一個懷疑主義者,她不敢拿自己的感情去賭對方的信任。
天海麥她一腳踩上了馬路的邊緣。
一輛巡邏用的警車正好從拐角處開來……
天海麥扭頭看了一眼,瞪大了雙眼!
「天啊!」警車內的三池苗子看到從拐角處突然衝出了一個人,她對上了天海麥的視線,腳下用力猛踩急剎車!
「砰!」一聲沉悶的聲響響起,雖然三池苗子踩了急剎車,但是天海麥她還是被低速轉彎的警車撞飛了一段距離。
「伏特加!停車!」琴酒看著倒後鏡發生的情況,瞬間低聲喊道,保時捷停下了,他看到警察從巡邏車上下來了。
琴酒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心裡揪了一下。
「天啊天啊!」三池苗子馬上從警車裡跑了出來,她要被突然冒出來的人給嚇哭了,她扭過頭看向和她一起從警車裡跑下來的宮本由美:「由美姐,我撞人了?」
「橫穿馬路,違反交通法的第12條。責任不在你。」宮本由美的經驗比新人交警三池苗子的經驗多一些,她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很鎮定地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
「莫西莫西,這裡是……」宮本由美和三池苗子一起蹲下,她們正在查看對方的情況。
這個人趴在地上,臉朝地,周圍沒有流血,但是對方似乎失去了意識,這種情況下用救護車會比用她們的警車送醫院更加保險一些。
「咻!」倒在地上的人,飛快地抓住了宮本由美的電話,她單手把它合上,掛斷了。
「呀……我沒事沒事沒事的,不用叫救護車。」天海麥從地上抬起了頭,她露出了陽光又痴呆的小狗勾笑容,看了看對面停下來的保時捷。
因禍得福,雖然被撞了,但是她終於抓住了機會解釋剛剛的修羅場了!
想到這裡,天海麥瞬間滿血復活,原地鯉魚打挺,起立!整個人散發出了被佛祖的光芒!
「這位女士,您的額頭……額頭……」三池苗子看著天海麥的額頭,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指,指向了對方順著額頭正在緩緩滑落的血液。
血液劃過了天海麥的鼻梁,順著她的嘴唇滑去,天海麥依舊笑著散發著佛祖般治愈的光芒,只不過這位佛祖的臉裂開了。
「沒事兒沒事兒,小傷小傷,擦傷而已。」她摸了摸額頭,看了看手指尖,一手血,擦破皮了,估計又要約一次醫美除疤了。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我還有急事!我先走了!巡邏辛苦了……」
天海麥保持著禮貌微笑,衝著兩位交警小姐姐一邊說著一邊點著頭肯定著自己的說法。
她剛准備抬腳就走,手卻被兩位交警之一的小姐姐死死地抓住了。
「等一下。把你的臉轉過來。」宮本由美狠狠地抓住了天海麥,她臉上依舊笑著,只不過現在變成了看業績的凶狠笑容。
「啊啊?」天海麥有些疑惑,她很趕時間,她想把背後的警察摔出去,但是她不能,於是她帶著微笑轉過頭去了。
天海麥和宮本由美的視線相對,宮本由美笑著,她仔細審視著天海麥的面孔,原本和善的微笑瞬間變了!
啊哈!
是你啊!這個囂張的業績!
這張被攝像頭拍下的臉,我可是魂牽夢繞了好幾天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終於給我逮到你了!」宮本由美瞬間掏出了手銬,嫻熟地給天海麥銬上了!
啊勒?
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加上剛剛出車禍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天海麥此時非常的懵。
誰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天海麥低頭看了看自己被銬住的雙手,抬頭看了看笑得一臉凶狠的交警小姐姐,扭頭看了看還在原地的保時捷356a。
她她她……她這是……
當著琴酒的面被交警當場逮捕了麼?
「大哥,大嫂她……」伏特加在駕駛座上,他扭著頭看到了發生的一切,似乎不太明白天海麥為什麼會被銬住。
她似乎需要幫助。
「我看到了。」琴酒單手枕著車窗,他從後視鏡裡看著破相又流血的小狼崽,看了看她被交警銬住的雙手,單邊眉毛一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感覺到了頭疼。
為什麼她這麼能搞事情?
「這……要先去把大嫂先撈出來麼?基安蒂和科恩已經成功阻止了那波警察,愛爾蘭的工作也在順利進行中。」
伏特加扭過頭看著琴酒,但對方似乎並沒有想要去幫忙的意思。
「不用擔心她,她自己能解決。走吧……」琴酒看著天海麥被銬走押入警車的身影,還有那向他投過來的求助眼神,微微勾了勾嘴角,拿出了手機按了幾下。
「走吧,伏特加。工作了。」琴酒收回了手臂,調整了表情,他整個人放松了一下,又瞬間恢復成了工作的狀態。
另一邊,天海麥正在警車上,她此時是多麼的弱小可憐又無助還無依無靠!
結果她還是要進局子了麼,她為什麼會這麼的倒霉?
為什麼!
天海麥委屈地動了動嘴唇,她剛剛才和琴酒吵架了,這個時候誰能撈她出去啊!
那可是警察局啊,警察局啊!
「敢在公路上一路飆車,你的膽子不小啊。」宮本由美和天海麥並排坐在了後座,她今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抓住了前幾天放跑的最佳業績。
「哼,等下我們會先陪你去醫院做檢查。你可不要想著逃跑喲……你的這張臉,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記住了!」宮本由美狠狠地摟住了天海麥的肩膀。
你逃不掉的!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把你押進局子裡的,我要讓你在警察局裡面一邊念著交通法!一邊哭!
天海麥不由得雞皮疙瘩滿身起,她今天在東都鐵塔的求婚計劃真的能完成麼?她好難啊!
等去醫院做完了檢查之後,天海麥來到了她又愛又恨的地方,渾身散發著正氣的警視廳。
一位穿著西裝身材魁梧的男性按著手機從她的身邊走過,按鍵聲響起。
天海麥愣了一下,這個按鍵的聲音是她熟悉的烏鴉之歌,組織裡的勢力已經滲透到警視廳了麼?
她被交警小姐姐們帶著走著。
一位戴著墨鏡的警官從她們的身邊走過,另一位充滿男子氣概的短發女警官追了出去。
「松田警官!等等!」她這麼喊著追了出去。
思緒間,天海麥來到了正門口,她和急匆匆往外走的毛利小五郎一行人撞了個正著。
第42章 七夕節的求婚(三)
警視廳門口。
「天海桑?」毛利小五郎的語調逐漸上升,他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人,天海麥的額頭上纏著繃帶,手腕上還戴著手銬,活脫脫一副犯人被逮捕的樣子。
「誒!發生了什麼?」
「阿啦,毛利桑?你認識她麼?」宮本由美在天海麥的身邊發問,三池苗子在一旁沒有說話。
「啊啊是啊,她這是?」毛利小五郎撓了撓後腦勺,他有點摸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呵,這位女士前幾天在公路上和我們交警玩警匪追逐戰,運氣好把我們甩掉了。」
「結果剛才橫穿馬路,被拐彎的警車撞了,現在被我們抓到了。」宮本由美神情嘲諷地拍了拍天海麥的背部,笑得十分自信。
「這真是巧了呀∼」
ohnononononono……
天海麥保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看著眼前的熟人毛利小五郎。
她想見的落跑甜心沒見到,反而先見到了她的熟人麼?
她好尷尬啊!為什麼在這種時刻還能遇見熟人?她又好氣啊!氣得她拳頭都硬了!
「毛利叔叔,別問,問就是我開車超速,被抓了。」天海麥笑著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後,她看到了毛利小五郎吃驚的目光。
救命!她好想扭頭就逃啊!
可這是警局的門口!
前有毛利小五郎帶著一幫和善的警察!
後有兩位和善的交警女士!
遠處的警視廳門口更是有一位看著像路人,實則深藏blue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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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麥實在是不想面對眼前這個情景了,她皺著眉,主動抬腳走進了局子,用身上的佛光普照著警視廳。
「唔……」她咬了咬下嘴唇,發出了痛苦的嗚咽聲,她的落跑甜心現在應該是又生氣又難過吧,她真的好冤枉啊。
社畜殺手琴酒和他的小弟伏特加正在前往下一個工作地點。
「哼……」
「大哥?」伏特加正在開車,他突然聽到了琴酒的一聲淡笑,被嚇了一跳。
伏特加隔著墨鏡,偷偷地瞥了一眼琴酒的側臉。
銀色的劉海遮住了琴酒的眼睛,隱約能從被風吹動的劉海中看見他的眼神,那是凶狠的捕獵者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但大哥的嘴角勾起,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一眼就讓人感覺他此時的心情很好。
這一笑可給伏特加嚇壞了!
完了完了完了……
大哥他壞掉了!
伏特加收回了視線,非常緊張地握緊了方向盤。
他打不過天海麥,但是組織裡的格鬥高手愛爾蘭說不定可以,對方就在警視廳裡,只要說天海麥拿到了他們的情報就行了,借用一下大哥的名義就可以了。
他伏特加會幫大哥處理好的!
被伏特加念叨的天海麥,此時正坐在看守所的鐵窗裡,聲情並茂地大聲朗誦著手中的交通法!
「交通法第六十三條!要給兒童、幼兒使用安全帶!」
在她念完之後的不久,她隔壁的兄弟同樣咬牙切齒地從牢裡大聲地發出了聲音,「交通法第七十一條!忘記關窗、忘記拔車鑰匙,離開車時沒有熄火,罰款5萬日元以下!」
「交通法第七十一條繼續!開車打電話、使用手機等,處3月以下拘留、5萬日元以下罰金!」
天海麥對面的兄弟拖長了聲音,也咬牙切齒地從鐵窗的縫隙裡發出了聲音。
三人突然抬頭,隔著鐵窗對視了,惺惺相惜……
看來大家都是因為違反交通法被關進看守所裡的牢友呢,他們正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中。
「繼續……」監工的交警小哥哥搬了把靠背椅坐在了天海麥的鐵窗前,他正是前幾天被天海麥戲耍的眾交警之一。
此時,他正愜意地翹著腳看著報紙,喝著咖啡,聽著他們念交通法。
三位法外狂徒的聲音停下了。
他們突然好想襲警怎麼辦?
「嗯?」監工交警小哥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他掏出警棍敲了敲天海麥的鐵窗,「聲音呢?聲音呢?繼續!」
天海麥深吸一口氣,冷靜冷靜不生氣……
她用舌頭舌忝了一圈自己的牙齒,她的眼裡冒出了羞愧的淚花:「交通法第七十二條!」
她額頭上的青筋在蠢蠢谷欠動了,它們鼓起了結實的肌肉,正在瘋狂地互相毆打著。
她!好想直接掰彎鐵欄杆,飛出去揍人!一個是害她進局子的導火索赤井秀一!而另一個是剛剛害她陷入死亡修羅場的卡!仕!柏!
氣死了!氣死了!這簡直是氣死了!卡仕柏那個混蛋現在估計還吃著用她的鈔票買的漢堡吧!
正如天海麥所想的那樣,卡仕柏和千吉妲兩人此時還在漢堡店內。
西裝精英卡仕柏開心地吸了一口天海麥買的可樂,又咬了一大口天海麥買的豪華加肉漢堡。
他發出了滿足的感慨:「果然還是可樂和漢堡的搭配最快樂啊哈哈哈。」
「糟糕大人。」棕發的壯姐千吉妲掛著慈母般的微笑,從頭到尾一直注視著這場鬧劇。
「等一下先去工作麼?這個時間點,交易對像已經在酒店裡等我們了。」
「還是說,要先去把小麥撈出來呢?」千吉妲的手肘撐著桌子,她手裡捏著小麥的求婚鑽戒,她把鑽石放到了陽光下,轉動著戒指打量著鑽石的大小。
「她示愛的方式真是簡單又直白啊。」千吉妲給出了結論,「看來我們可以暫時不用擔心她的狀態了。項圈看起來很牢固。她有能力自保,也不會失控。」
「啊啊啊,這點小事還要讓我跑一趟,真是浪費我時間。等下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啊,千吉妲小姐。」
卡仕柏站起身,穿上了西裝的外套,他抬手拂了拂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臉上露出了陰暗狡猾的笑容:「畢竟,今晚在東都鐵塔還有一場交易,要稍微注意一下形像。」
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是和利益掛鉤的。
走到一半,卡仕柏突然停住了,他回過頭看著千吉妲,想到了某種可怕的可能性,「你說我要不要改一下今晚的交易地點呢,千吉妲小姐。」
幸運E好像是會傳染的?
警視廳的看守所裡。
「你可以出去啦,剛剛有個特別帥的外國大帥哥幫你付了保釋金。」監工小交警打開了鐵窗的門,「真是的……不就是讓你們朗誦一遍交通法麼,你至於哭得這麼慘麼?」
監工交警小哥終於看清楚了面前這位年輕女士的狀態。
天海麥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小團子,酒紅色的卷發披在她的身上,她把下巴枕在了手臂上,淡粉色的眼睛裡蒙著一層水霧,眼角掛著淚珠,雙頰酡紅,她正抿著粉嫩的小嘴唇,輕聲地嗚咽著,抽泣著。
聞聲,她帶著濕漉漉的眼睛朝著交警小哥這邊看過來,仿佛帶著些無聲地控訴:你們欺負她。
「咻!」這位監工交警小哥的心髒瞬間被丘比特的弓箭射中了!
啊,這是位多麼嬌弱又無害的美人啊,這個眼神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拳頭硬了……
「我真的可以出去了麼?」天海麥站立起身,吊帶的淡紫色小裙子垂落,她低頭,把雙手背在了身後,用腳趾尖滑著看守所裡的地面,她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嘀咕著:「我已經知錯了,不會再犯了……」
說完,她繼續用小狗委屈濕漉漉的眼神抬頭看了看面前的交警。
「嘶……」監工的交警小哥抽吸一口氣,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還有鼻子。筆趣谷救命!她好可愛!這是什麼又純又欲的表情!
天使的臉龐,魔鬼的身材……
我有罪!我想讓她哭……
「是的,您可以走了。」交警小哥還記得他是一名警察,他咽了一下口水,扭過頭,不敢直視對面。
「謝謝你!」天海麥撒歡一樣地跑出去了,她的飼養員來接她了!
她當然是花了一秒就轉換成了完美的撒嬌狀態,雖然被陌生人看到了很害羞,但是她的忍耐值已經進步了,論撒嬌,她很行的!
天海麥向著辦公大廳奔去,她帶著淚珠,等下就准備給琴酒來個飛撲殺加抬頭殺,什麼修羅場問題馬上就能夠解決的!
她身後的監工交警小哥看了看她的背影,決定抬腳跟上去看一看,他抱著一絲的希望,只希望剛剛那位交錢的那位帥哥和這位女士不是情侶關系。
辦公大廳到了!
「親愛……」天海麥的身邊飄著溫馨的花朵。
「的狗!屎!混!蛋!」下一秒,天海麥剛剛精致的表情瞬間垮掉,整個人像是個沒有電的手機屏幕,只有一句話:黑得只能看得到臉。
她看到了她魂牽夢繞的另一個人。
對方正穿著不帶一絲褶皺的高級西裝,衝著她笑著。
「小麥我來撈你了∼」卡仕柏向她揮了揮手,整個人笑得不要太自信,「感謝我吧,你現在可以走了……」
「卡!仕!柏!」天海麥深吸了一口氣,她低下頭,酒紅的長發被她的怒意吹起,在空中翻騰著。
「千吉妲,千吉妲。」卡仕柏笑得一點也不怕,「小麥生氣了生氣了。快把小麥架住,這裡可是警察局呢,啊哈哈哈。」
天海麥聽到卡仕柏這句話,強忍著怒意,暫時站在原地沒有動靜,她正在權衡中,她在思考如果在這裡動手會不會又被關進去。
警視廳一層的大辦公室裡挺忙碌的,大約有三百多平方米,有著一排一排的辦公桌,桌上堆滿了各種資料,這都要歸功於這裡是米花町。
警察們並沒有發現天海麥和卡仕柏之間的火花,他們忙得要死,正拎著大包小包從天海麥的身旁走過。
「哎呀,這個檢查結果出來了,趕緊給一科送過去。」痕檢警察小哥路過了她身邊,把檢查結果拍在了另一位警察的胸•口上。
「這個犯人用的東西也太殘忍了吧……」又一名警察從小麥的身邊路過,對方抱著證物和凶器向著鑒視科走去。
天海麥還是垂著頭站在原地沒有動靜。
「走吧?」卡仕柏站在原地注視著天海麥,她不動,他也不動,千吉妲也沒有動靜。
剛剛那位監工的交警小哥也到達了辦公大廳,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嬌弱美人,他也看到了美人對面一副社會精英樣子的卡仕柏。
警察們都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他們從天海麥的身邊經過,都沒
有發現她的不對勁。
天海麥一直以來都藏得很好。
但是這位交警小哥,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這似乎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我嗶嗶嗶……」天海麥小聲地用英語罵著對面的老狐狸。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了,再忍她就要憋屈死了!就從來沒有她小麥收不回來的帳!
天海麥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盯著對面,淡粉色的眸子裡閃著我只想要狩獵的光芒,她才不管這裡是不是局子裡呢,她只想現在!立刻!馬上!讓卡仕柏的帥臉狠狠地親吻地面!
千吉妲看到了天海麥的表情,什麼都沒說,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V字大微笑,她向前走了一步。
她千吉妲,性別女,身高幾乎一米九,渾身的肌肉,加上純正的毛熊血統,當她站在同樣身高的卡仕柏面前,只有一個詞語能夠形容她: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
「嗶嗶嗶……」天海麥小聲罵著,她皺起了秀氣的小臉。她的身高和身材都不占優勢,再加上前段時間法爾梅激怒她時所說的「你不夠靈活了」,她現在對上千吉妲的勝算極低!
按照她全力以赴的水平來看,她應該可以堅持住三分鐘左右,三分鐘之後,如果沒有讓卡仕柏跪下,那麼跪下的就是她天海麥了!
天海麥閉上了眼睛,再度睜眼,眼裡閃著幽光。
「千吉妲!你給我讓開!」天海麥大吼著,身子一伏,腳趾尖用力,她飛速地衝了過去,空氣被她劃破,瞬間產生了扭曲,她沒有盲目地靠近千吉妲,她的目標很明確!
是千吉妲背後的卡仕柏!
整間警視廳的一層辦公室都是她的狩獵場!她飛速地在警視廳的邊緣試探著,她在轉移千吉妲的注意力,天海麥閃到了卡仕柏的側面!
千吉妲注意到她了,她的膝踢也隨著天海麥到了!
天海麥整個人再度向下沉,雙手指尖點地,向後跳起,空翻,腿擊!但,她被千吉妲擋住了。
天海麥以千吉妲的手部肌肉為著力點,腳趾尖用力一推,她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靈活地在空中空翻,落在了一位不知名警察的辦公桌上。
天海麥的視線和這位警察對上了。
這位警察正在喝水,他捧著馬克杯,張大了嘴巴,他看著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天海麥,目瞪口呆,眼珠子在瘋狂地地震。
周圍的警察們也終於注意到她們了,行走中的人們停下了腳步,大家不由自主地被這一場教科書級別的打鬥場面給吸引了。
其中最痛苦地莫過於上一秒還在瘋狂對著天海麥dokidoki的交警小哥了,他現在也很dokidoki,是對方被嚇的!
天海麥沒有理會旁人的視線,她的心裡有著明確的記時器,每一秒對她來說都至關重要!
她感受到了血液在她的血管裡流淌,每一處血管,每一根經脈,這份感覺仿佛是她天生的……
天海麥雙手撐住桌面,四肢用力,她再度衝上去了,這一回她的速度不可思議到了一個極限,這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範疇了!
「咚!」她一個側面的飛踢,她擊中千吉妲了。
「果然……」這一回,千吉妲下盤沒有穩住,她被天海麥踢飛了!她撞倒了在旁邊看戲中的兩位警察!
「咚!」資料紛飛,兩位警察還有千吉妲一起倒下了。
「呃……」哦吼?玩脫了。
卡仕柏看著閃到他正面,眼裡冒著紅光的天海麥,腦海中這麼想著。
下一秒,卡仕柏倒下了。
他被天海麥揪著領帶推倒在地,對方跨坐在他的身上,天海麥的臉上翻著青筋,她的犬牙瞬間就齜到了卡仕柏的面前。
兩人的距離極近,蒼藍色和淡粉色的瞳孔對視,卡仕柏看見了她眼中的獸瞳,聽到了天海麥嘴裡發出的,屬於狼的低吼聲……
你以為他什麼都沒准備麼?
「小麥小麥!你的求婚戒指在我的手裡喲∼」千吉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她手裡拿著天海麥的小挎包,翻開,裡面還有四盒大鑽戒。她開心地呼喊著天海麥。筆趣谷
正低頭埋在卡仕柏的動脈上,准備下嘴咬一口的天海麥突然愣住了。
「嗷嗚?」她支起上身,往後一看……
「你看你看……我還有可愛的腐蝕液喲∼」千吉妲對上了天海麥懵懵懂懂的視線,她打開了一盒戒指,順手把戒指丟到了某位吃瓜警察准備送去銷毀的僅剩的一點點強酸中……
亮閃閃的戒指環和大鑽石,在接觸到燒杯內液體的那一刻,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
「啊啊啊!」正如天海麥此時的嘶吼聲一樣。
她反應過來了,她用雙手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秀發,抬起腳,噠噠噠地就朝著千吉妲的位置跑過去了。
「戒指!戒指!我的戒指!」她一邊跑,一邊哭,一邊喊著,「千吉妲!手下留ring!」
剩下的警察們也反應過來了,剛剛,是有人當著他們面,打架麼?
他們看了看兩位被千吉妲撞得不省人事的同事,又看了看抱著小挎包躺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打滾的天海麥。
似乎……他們還襲警了?
「哦……」眾警察的眼裡發光了!
第43章 七夕節的求婚(四)
天已經黑了。
盡管天公不作美,但夜幕下還是有星星們在閃爍著,它們都藏在烏雲的背後。
「它真的好漂亮啊……」天海麥下車,關上車門,抬頭望著這座東都鐵塔,發出了一聲感慨。
橙紅色的塔身上,散發著柔和的橘黃色光芒,讓人僅僅望了一眼就不由得沉靜下心靈,去欣賞這一份美麗。
入口處,絡繹不絕的人群,傳來了陣陣歡笑聲,年輕的少女們穿著各式各樣的浴衣,正在慶祝著七夕佳節,這裡正在做活動,非常的熱鬧!
而她,今天就要在這個最閃耀的地方,進行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求婚。
「你現在正處於敏感的時期,情緒要好好地穩定住啊,不能再像今天一樣亂來了。」
卡仕柏也走下車了,他看著正在原地扶著腦袋深呼吸的天海麥,打趣地笑了笑,「下午的時候,狼的虹膜還有犬齒都露出來了。」
「你小心把對面嚇跑喲。」千吉妲跟在了卡仕柏身後。
「卡仕柏……後腦勺的包還疼麼?」天海麥和善地扭過頭,溫柔地說著,「千吉妲……你想復合失敗麼?」
拖他們兩個的福,她今天先面臨了說不清的修羅場!
連帶著一系列的影響,追落跑甜心被警車撞了破相,被交警當場逮捕進看守所,被交警威脅在鐵窗裡念交通法……
害她在條子們面前上演空中特技雜耍,還要被一位警察頭頭拉去和新人警察一起多聽了兩個小時的法制教育講座!
最後,還花了一個小時寫講座讀後感!
她還足足丟了兩盒求婚戒指!
絕了……
「哦我親愛的老伙計們,因為今天是我求婚的日子,所以我大發慈悲地放過你們一馬。」
天海麥在心裡暗暗地對自己說:不生氣不生氣,已經破相了,再生氣就不好看了。
「行了行了,好好加油吧。」卡仕柏拍了拍天海麥的肩膀,抬腳走進了東都鐵塔內。
「十拿九穩啦。如果失敗,那只有一個可能,他就是給!」天海麥搖搖頭,勾起嘴角,甩了甩手上的小挎包,跟上了卡仕柏和千吉妲的腳步。
一進到塔內的入口裡,能看到的人更多了。
「你確定要在這裡求婚麼?那位不是這麼高調的人吧。」卡仕柏打量了一下四周,都是人。
這是個魚龍混雜的場所,對於謹慎多疑的交易對像來說可能很合適,但是對於一個生活在暗中的人來說,受到矚目就是一件壞事了。
天海麥看到了入場處檢票的小姐姐,那是她吃醋時在米花百貨的門前救下的女士,對方衝著她揮了揮手。
「不用擔心……我聯系了工作人員,讓對方幫忙聯系了負責人,包了一整層展望台。鮮花已經送上去了,等下上去布置剛剛好。」
「親手?」卡仕柏有點吃驚了,「我還以為你會甩鈔票過去讓專業團隊解決的。」
「親手。整個流程都想要親力親為。」天海麥看著正在上升的電梯層數,內心的不安感愈演愈烈,「說實話,我總覺得今天會有不祥的大事情發生。」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瞭望台內。
天海麥換上了她喜歡的黑色絲綢吊帶長裙,她穿著細高跟,坐在了桌子上,頭上的繃帶被她拆下來了,額頭上有一塊疤痕。
四周都是紅色的玫瑰花,正層展望台現在成了花的海洋,空氣中彌漫著花香,很適合跟著音樂跳一場舞。
「你要等的人還沒有來麼?」一位拿著酒杯正在喝著紅酒的小哥轉頭看了看天海麥,他是在天海麥之前來的,他想要看看去世的戀人最喜歡的星星。
「沒有……我好像和他又吵架了。」天海麥單手撐著桌面,雙腳踢動,她的另一只手上正在翻看短信。
上一條信息是正午的:「今天不陪你,加班。」
下一條信息是下午的:「我和卡仕柏什麼都沒有!親愛的,你聽我解釋,今晚來東都鐵塔好麼?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說。」發送失敗。
琴酒把她拉黑了,對方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
最新的一條信息是卡仕柏的,他在詢問她的求婚進度。
「對不起啊。」那位小哥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你是指上來看星星的事麼?」天海麥看著對方,跳下了桌面,「小事情而已。我去樓下找個熟人,等下再上來。」
展望台樓下的一層。
「卡仕柏,卡仕柏,怎麼辦啊……」天海麥完全失去了剛剛的淡定,她把自己扭曲成了一個抽像的雕塑,她委屈難過極了,「他都不理我了!他連信息都沒有看到!他居然還把我拉黑了!」
「完了完了完了誤會大了……我可以提著你的頭去贖罪麼?」天海麥她保持著抽像畫的姿勢扭過頭,她真的打算這麼做的!
「你對他的依賴性也太強了吧。」卡仕柏看著眼前亂用臉的人笑了笑,「你現在就像是個主人外出久不回家,老老實實看家的不安大狗勾。」
「我不本來就是個犬科屬性麼?」天海麥露出了死魚眼看著對面。
「你說琴酒他現在能在哪?我追過去解釋還來得及麼?」她嘟嘟嘴開始和卡仕柏倒苦水。
一處樓頂的平台上。
「大哥……」伏特加看向琴酒。
琴酒的長發被直升機的螺旋槳的風吹起,他看著手中拉黑對方的信息界面,正在思考。
雖然是和卡仕柏默契配合演戲,加速戀人理解人類的感情,但是這件事情會不會讓對方覺得他生氣過頭了?
算了,等任務結束之後,再把她的信息放出來吧。
「走吧……」琴酒向著武直升機走去,他要去接愛爾蘭了。
展望台一層。
天海麥她經歷了短暫自閉之後又回來了,卡仕柏和千吉妲先離開了,她要繼續回來等琴酒。
眼前的展望台是紅色玫瑰的花海,是她用來求婚的浪漫場地,但……
「柯南?小蘭?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你是誰?」天海麥發現她又看不懂了,為什麼已經閉館的展望台上突然間又多出了幾個人?
毛利蘭的背後是靠著柱子坐在地上的江戶川柯南,她的對面坐著一個穿著西服的壯漢,壯漢旁邊的地上還倒了三個人?
「蛤??」天海麥抬手摸了摸頭頂,她的頭頂有著大大的問號,皺眉,她有點懵。
她不是包場了麼?
怎麼今天的人還是這麼多?
「小麥!」毛利蘭聽到了聲音,但她的視線並沒有回頭,她做著空手道的手勢,緊緊地盯著眼前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快走!帶著柯南走!」
「蛤??」不是,發生了什麼?
你們在她的求婚場地裡干什麼?
你們為什麼要在她的求婚場地裡打架?
江戶川柯南看著天海麥正在瘋狂地瞳孔地震,兩個黑方,前後夾擊,糟糕了!
這個情況相當的糟糕!
「呀,這可真是巧了啊。琴酒才想讓我除掉的任務目標,居然在這裡出現了麼。」
「下午去警視廳一層的時候,他們說你已經走掉了呢。」跌坐在地上的壯漢正是偽裝成松本警官的愛爾蘭,他摸了摸剛剛被毛利蘭打到的下巴,用手撐地站起身,看著毛利蘭身後穿著吊帶連衣裙的女人。
「蛤??」什麼?是她聽錯了?
「你再說一次?」天海麥試探性地問了問。
「誰想除掉我?」
天海麥聽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她先是瞪大了雙眼,隨後又皺著眉閉上了眼睛,深呼吸深呼吸,不生氣不生氣,這說不定是誤會。
她腦海中回想著求婚用的玫瑰花,紅玫瑰花海,等下要求婚要先跪哪一只腳,跪完之後怎麼跳舞,心情好還能邊拉小提琴邊跳……不氣不氣不氣。
「哼,我和他關系不好,本來打算多給你留幾天活路的,沒想到你先送上門來了。」愛爾蘭不得不感慨一句,「小姐,你的運氣真不好啊。」
江戶川柯南聽到了愛爾蘭的話,他突然疑惑了,他看向身邊的天海麥,琴酒想除掉她?為什麼?他們不是一伙兒的麼!
毛利蘭還在緊盯著愛爾蘭,對方在說話間突然出手了,是勾拳!她抬手格擋,下一秒,愛爾蘭的橫踢到了,她被踢中了腰部!
「啊,真遺憾。」愛爾蘭向著毛利蘭走過去,在他抬腳的瞬間……
掃堂腿!
毛利蘭把對方踢倒了,她利落地站起來了,她重新穩住了局面。
天海麥的腦袋剛剛卡機了一下,她終於反應過來了:「你剛剛說,琴酒想要弄掉我是麼?」
她再度確認了這個信息,確定這不是什麼錯覺。
「我的日語應該不差吧。」愛爾蘭站起來了,他看著這個局面,笑了,一頭身材很好的無害小羊羔和一個空手道的高手能有什麼威脅呢?
「這樣啊。是這樣啊。」
「琴酒想要弄掉我啊。」
「這可真是氣死我了呢∼」天海麥的劉海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筆直地朝著愛爾蘭走去,細高跟在地上發出了聲響。
「咚咚咚」是緩慢的,優雅的,帶著節奏的腳步聲。
「蛤?」愛爾蘭不明白她的動作有什麼含義,她並沒有防備的動作,這渾身上下都是破綻啊。
他看著對方走到了他身前,她的身高剛剛好到他的鼻尖。
天海麥走到了愛爾蘭的面前,高高地抬起了手,揮下!
愛爾蘭反手想要抓住那個巴掌。
「卡啦……」這是愛爾蘭手掌骨頭斷裂的聲音。
天海麥的這個巴掌直接扇骨折了愛爾蘭的手腕,帶著他的手背一起,重重地扇到了他的臉上!
「啪!」
一聲帶著延遲的巨響!
仿佛響了三聲一樣!
這個巴掌讓整個空氣中的浮沉都在震動!
「納……」愛爾蘭的聲音還沒有發出來,他就感受到了自己面部傳來的猛烈衝擊,他的下頜骨它直接就被扇脫臼了!
隨著這股霸道得不講理的力道,他飛出了好幾米遠!
一路用臉剎車……
江戶川柯南瞪大了雙眼:「天啊。」
他看著眼前的場景,倒吸一口涼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黑的麼?為什麼琴酒要殺她?為什麼她這麼能打?
愛爾蘭感受著面部和地面摩擦後的劇烈疼痛。
琴酒!你害我!
天海麥沒有理會身後的兩個人,她仰著首,扭著腰身,高傲地向著愛爾蘭走去,高跟鞋的一聲一聲,響起的都是催愛爾蘭性命的聲音。
「他怎麼和你說的?」天海麥此刻的心情著實不太好,她明白自己的戀人是個謹慎多疑的人,她以為他們之間心意相通了之後,對方應該會收斂一下他的猜忌,最多會生氣一下吃醋一下而已。
瞧瞧瞧,她聽到了什麼?
「那個狗崽子!居然想派人來殺了我?」天海麥走到了愛爾蘭面前,她揪起了愛爾蘭的領子,把對方的臉提到了面前,天海麥看著他碎掉的,一把子掀掉!
愛爾蘭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金發的,眉毛像是個牛角一樣的黑皮外國人。
「他居然想殺我?」天海麥的語調上揚,她笑得很猙獰,犬齒蹭亮,「說啊……我親愛小伙計∼」
她伸手把愛爾蘭的下巴扳回來了。
愛爾蘭看准了她的破綻,暴起!勾拳!
「卡啦……」天海麥隨意地一揮。
「讓你動嘴,不是讓你動手∼」天海麥的淡粉色虹膜的樣子似乎有些變化了。
她伸出手向後招招手:「小蘭,小蘭,快過來!趕緊來踩一腳!他剛剛踢得你可疼了!趕緊來報仇!」
「呃……」毛利蘭此時也是一臉看不清楚情況的樣子,周圍是極致浪漫的玫瑰花海,眼前的人是穿著吊帶小裙子的性感女郎,但是小麥她剛剛一掌扇飛了一個壯漢?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毛利蘭不禁帶著疑惑出聲。
「我,也,非常,想知道,啊!」天海麥看著沒有說話谷欠望的愛爾蘭,抬手揪住了他的西裝領子,把他整個人摔了一個面,臉朝地。
「咚噠咚噠咚噠!」她就是一只可愛的小兔子,她正在摔胡蘿蔔呢!
胡蘿蔔變成了胡蘿蔔醬了呢!
「呃……」愛爾蘭的思維在空中翻滾著。
琴酒,你害我……
就在這時,愛爾蘭的電話響了。
天海麥的耳朵尖動了動,是直升飛機的聲音。
琴酒的武直終於到了……
第44章 七夕節的求婚(終)
東都鐵塔內的展望台上,是一片浪漫的紅色花海。天海麥蹲在愛爾蘭身旁,她拿起了愛爾蘭的木倉,用木倉抵住了他的腦袋,她的手一直都很穩。
「接電話……」天海麥看著臉朝下被摔趴在地上的愛爾蘭,語氣淡淡地說著,她的表情著實不太好看。
愛爾蘭翻過身子,他的五髒六腑都在呼喊著:疼!它們要疼死了!他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了手機,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手中,電話鈴聲正在瘋狂地響動著。
「噓!噓!」天海麥飛快地扭頭衝著毛利蘭還有江戶川柯南的位置噓了兩聲,她一把搶過了愛爾蘭的手機,按下了免提,把電話放在了愛爾蘭的面前。
愛爾蘭咽了一下口水,呼吸勉強平復下來了:「你來接我了麼?琴酒。」
「愛爾蘭。你讓我久等了……記憶卡呢?」琴酒正在武直上,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愛爾蘭不對勁的狀態。
對方可能已經被警方控制住了。
「啊……記憶卡我已經拿到了。」愛爾蘭倒在地面上,他看著對面半張臉漆黑,殺氣肆虐的女士,對方正在用眼神威脅他。
愛爾蘭認為天海麥是想要讓他做出一個假死的證明,於是開口道:「還有,你交給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我把照片上那個女人殺掉了。」
「什麼女人?」琴酒眯緊了眼睛,他正在思考著對方話裡的信息。
「就是酒紅色頭發的那個啊,你不是讓伏特加聯絡我除掉的麼!我已經在警視廳就把她處掉了……」愛爾蘭說得理直氣壯,他用眼神示意天海麥,你安全了。
「呃……」琴酒聽到這句話,瞬間瞪大了雙眼,將手機換了一只手拿著,單手捂住了電話聽筒,同時快速地抽出了木倉,拉開了保險,對准了旁邊伏特加的腦袋。
「你干了什麼?」琴酒壓低了嗓音,緩緩地湊過去,緊盯著墨鏡後好下屬伏特加的眼睛。
琴酒的臉上寫滿了核善。
「琴酒,冷靜一點,我們還在武直上。」基安蒂低聲提醒了一句。
「呃……」科恩,不敢說話。
「大,大哥。」伏特加正在開武直,他正被一把上膛的木倉指著,內心十分慌張。
「那個,我們在前往公寓的時候,您不是在車上表情特別可怕地笑了一聲麼?」
「雖然您說是惡作劇,但是我以為您是被那個女人刺激到了,那聲笑是想處理掉她的意思……」
伏特加越說越小聲,他當時還貼心地顧及到了大哥的面子,沒有當場再度揭開大哥的感情修羅場。
「她不是剛好進了局子麼,所以我就聯系了在警視廳臥底的愛爾蘭,正好可以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她,除掉她。」
伏特加的眼神格外的堅定!
他的後頸冒出了冷汗,他覺得他這手借刀殺人安排得非常合理,沒有揭大哥的痛處又貼心地幫大哥提前悄悄地處理掉了心頭的煩惱。
作為一名好下屬,摸清楚上司的動向是必備的職場技能!有的時候一名好下屬甚至能在上司准備下達工作指令之前,就能提前把工作完美地完成了,等上司發現的時候,換來的應該是上司肯定鼓勵的嘉獎。
難道是插手感情的事情還是太私人了,越權了?所以現在大哥生氣了麼?
可大哥不是沒有感情的懷疑主義麼,他在他們的關系之後,調侃他們感情的時候,大哥不是一臉不在乎的表情麼?
「呃……」琴酒收回了木倉,他意識到了伏特加嘴裡的細節,冷靜下來了。
愛爾蘭不可能在警視廳殺得掉她的,他在她被抓的時候,就已經提前聯絡了組織在警視廳裡的臥底,對方說她已經安全離開了。
「干得好。愛爾蘭。」琴酒轉頭冷聲對著電話裡的人說道,他在說謊,多半是在下手的路上被她揍了一頓不敢說出實情吧。
「帶著記憶卡來鐵塔的外面,我來接你了。」琴酒笑了笑,對方一直不滿他執行殺死匹斯可的任務,還將匹斯可的死亡遷怒於他,在暗中做一些小動作,真的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麼?
你的手伸得太長了啊,愛爾蘭。
天海麥聽到了琴酒的那句「干得好」,整個人頓時笑成了一朵漂亮的小玫瑰,她盛開了,情緒在胸腔內翻湧。
她轉頭,衝著小蘭做了一個你們趕緊走的動作,隨後衝著兩人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露出了八個牙齒的犬系陽光笑容,她表示自己很行的,她的嘴唇做出了口型。
毛利蘭看明白了,那是:「報……警∼」,她堅定地收回了視線,看向靠著柱子的江戶川柯南,他似乎受傷了,她決定先把他帶走,把樓下的警察們搖醒了再回來救小麥!
江戶川柯南卻並不想離開,愛爾蘭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如果不把他逮捕,如果讓他回到組織,他身邊的人全部都會有危險!
毛利蘭向他走過來了……
「小蘭姐姐等一下,等一下……」江戶川柯南在瘋狂地尋找可以留下來的借口,但他突然被提起來了,被毛利蘭死死地抱在了懷中,抱著就跑了!
「愛爾蘭,你的旁邊有別人麼?」琴酒聽到了聲音,他用眼神示意著基安蒂,對方已經把狙准備好了。
「啊?怎麼可能?那群警察已經被我打趴了,都在樓下。」愛爾蘭拿著電話,已經快走到武直的位置了。
他看了一眼背後藏在展望台裡的天海麥,她拿著木倉,並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她的表情笑得十分地甜美,她衝著他歪了歪頭,示意著你可以走了。
「呃……」這回就暫時放過你吧,愛爾蘭心想著,他已經走到了武直的面前。
「記憶……」愛爾蘭舉起了記憶卡,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基安蒂射穿了心髒!
愛爾蘭的身軀突然倒下,一擊斃命。
「沒想到,連梯子都不放下來麼?」天海麥在氣極了之後反而格外的冷靜。
「繼續,伏特加,把老鼠逼出來……」
琴酒冷靜地下達了指令,愛爾蘭剛剛往旁邊看了一眼,這一眼證實了琴酒的猜想,剛剛他接通電話的時候,就已經被控制住了。
情報已經泄露了,這一層的老鼠留不得。
「了解大哥。」伏特加笑了,他很穩地點開了新的武器。
一陣持續的木倉聲突然響起!
展望台的玻璃應聲而碎!
玫瑰花的花瓣隨著木倉聲持續在空中飛舞著……
天海麥瞬間閃身靠在了柱子的背後!
她的內心響起了德沃夏克第九交響樂自新世界的第四樂章……
「mifasosomimi……」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她的瞳孔抖動著,她看到了劃破空氣的無數枚子彈、花瓣、玻璃碎屑三者在空氣中交織著……
眼前飄過了一片紅色的玫瑰花瓣,下一秒,它就被子彈貫穿了,玻璃劃破了它的碎片,它變得更加破碎了……
子彈落在了牆上,留下了縱橫交錯醜陋的彈痕,原本溫馨的燈光隨之熄滅了,整層展望台陷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了她的雙眸,亮得發光。
「呼……」天海麥把後背緊貼著柱子,她正在深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她的狀態不對勁!她好想笑?
她在亢奮中,她幾乎要無法控制住自己了!
她再度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場景……
一團糟!
「呃……」是他有病還是我有病!
他居然能干出掃射東都鐵塔這種行為麼!
木倉聲突然停住了,這一層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這裡的空管難道是吃干飯的麼!」她一邊笑著一邊惡狠狠地說著,下一秒,她就看到了投擲在展層內的東西。
「呃……」催淚加閃光?
好家伙!
「大哥……逼出來了!」伏特加開心地驚呼,但是等他看清楚了站在鐵塔邊緣上的人的樣子,他笑不出來了。
「大哥……這這這……」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別開木倉。」琴酒幾乎是在一瞬間低吼道,他的瞳孔抖動,難以置信地看著視線中的人,她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打扮……難道!
剛剛被愛爾蘭確認死訊的天海麥,她正穿著高跟鞋,穩穩地站在了一處纖細的鐵塔欄杆上。
空中的風很大,吹得她的頭發肆意飛舞著……
酒紅色的頭發胡滿了整張臉……
伏特加看不見她的表情,武直帶來的風也很大,吹動了她黑色的裙擺,吹動著她的身軀,他不禁為天海麥捏了一把汗,如果風再大一些,她可能就會從東都鐵塔上被吹落!
加上剛剛他們投擲的東西……
天海麥她現在絕對看不見!
琴酒看清了現在的局面,他此刻幾乎要瘋了,他拿出了手機,把自家的小狼崽放出來了,被攔截的信息彈出……
心跳瞬間過速!
他剛剛干了什麼!
琴酒難以置信地把視線轉回了武直的屏幕,他看到對方緩緩地抬起了手,她的手裡有東西……
那個形狀……是他下午猜中的東西,是她買的東西,是戒指,有三盒,不是卡仕柏的東西,他猜中了她最近的小動作,她想求婚了,他當時還在竊喜。
但此時他現在有些看不懂小麥的舉動了!
小笨蛋!現在是求婚的時候麼?
那個欄杆只有一腳掌寬,對於一個暫時看不見的人來說,隨時都有可能一腳踩空,滑落!他很想馬上把對面弄下來,太危險了!
天海麥牢牢地站在了欄杆上,她的一只手上拿著三盒戒指,她衝著武直的位置緩緩地打開了一盒戒指,面帶微笑……
「呃……」琴酒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對方似乎在說些什麼,但是她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表情,她的嘴巴。
「伏特加,拉近視線。」琴酒把視線湊近了屏幕。
視線終於拉近了,小麥正在緩緩地說著話。
琴酒終於看清楚了……
那句話是……
「琴酒!」
嗯,我在……
下一句話是……
「西內!西內西內西內!」小麥的面部猙獰,她的眼神迷離,是被閃光閃得!
她被閃光出了淚花,她感受到了空氣中直升機的形狀,一把抓住了戒指盒裡的戒指,憑借著她的此時被加強的超強五感和手部的肌肉,她把戒指投擲出去了!
「狗崽子!八個冬菇呀!西內!」
「去死吧!」
「我嗶嗶嗶!」
這枚戒指筆直地朝著武直的要害精准地飛來!
「呃……」他們被擊中了,武直晃了一下,但還能飛。
「大,大哥!」伏特加需要一個指示。
琴酒的心情實在是過於大起大落。
「撤退!」琴酒急忙揮手,他已經意識到兩人之間宛如銀河一樣的誤會了,他們如果不撤退,等下的局面可能會更可怕!
「呃……」天海麥的耳朵動了動。
「想跑?」
她打開了第二枚戒指盒,裡面的戒指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就像她買戒指的時候閃閃發光的心情一樣,忐忑的,珍惜的,期待的……
而現在……
她毫不留情地把第二枚戒指丟了出去!
「howdareyou!」天海麥一邊生氣著,一邊哭著。
原本以為你只是單純的生氣吃醋而已,還不至於到懷疑她感情的層面,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天海麥吸了一下鼻子,打開了第三盒戒指,這是她今天擁有的最後一盒了。
直升機正在逃離中,但她怎麼會就這麼輕易地讓它走呢?她更清楚她應該丟在哪一處零件裡,可以讓他們直接完蛋!
「咻∼」這最後的一枚戒指,在夜空中閃耀得像一顆子彈一樣,它命中了!
武直冒煙了!
「趕緊,撤退。伏特加!」琴酒向後看了一眼,他感受到了她的怒氣。
他的小狼崽正站在原地,目視著他們的離開……
琴酒原本是這樣想的。
直到下一秒,他看到對方突然張開了雙臂,擁抱著空氣,跳了下去!
「啊!!」琴酒瞪大了眼睛,咬緊了了牙關,伸手一把拍在了武直的玻璃上,那個笨蛋她究竟在想什麼!
天海麥正在空中垂直地下落,她聽到了空氣在耳旁劃過的聲音,她的心中響起了游戲裡的bgm。
她正在回想著這個動作的要領,向前120度,快要落到地面的時候在空中翻騰……
這個動作來自游戲刺客信條,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它,叫做信仰之躍……
按照人類的極限來說,她從這座鐵塔上跳下來是絕對不可能活下去的,她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嘆息。
天海麥聽到了警笛的聲音,她快要落地了……
視線恢復了,它可以看見了。
「有人!有人掉下來了!」東都鐵塔下圍著的警察們注意到了!
「啊啊啊!」山村警官被嚇到了,他跌坐在了地上。
「轟!」一聲聲響傳來,地面似乎被砸碎了,帶起了一陣塵土。
眾人下意識用手擋住了灰塵,等灰塵散去後……
原本的地面上被砸開了一個大坑,他們並沒有看到預想中的人影。
「不見了?」
「怎麼回事?」
「剛剛……我好像看到了一頭狼。」一位年輕的機搜警官,扶住了警車,他有些難以置信,低著頭思考著。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連著執勤太累了?」他的同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不……不可能……我很確定!」那位警官回想了剛剛的場景,他在驚慌中和一雙殷紅的獸瞳孔對視了,那是一頭通體雪白的狼。
「剛剛我和它對視了!那確實是一頭狼!」
「怎麼可能?我們剛剛看到的是人啊……」
「狼,狼人?」這位警官做出了一個猜測。
正如那位警察所說,一頭狼正在城市內穿行著,它飛快地追蹤著那架武直的蹤跡,從地面,到空中……
它已經很久沒有肆意地奔騰了,它的鼻子在地面上嗅嗅,它很清楚應該往哪一個方向奔跑!
它追到了!
琴酒已經和原本組織的成員分開了,他的手臂似乎被劃傷了,他在一處森林公園的石凳上靜靜地坐著。
他要等的人來了。
「麥……你的耳朵和尾巴都露出來了。」琴酒抬起頭,注視著眼前的人,對方正用帶著怒意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她的頭上潔白的狼耳朵在微微抖動,是被氣的,她的狼尾巴也冒出來了,正在空中隨意地甩動著。
「解釋……」天海麥在實際接觸到他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那周身平和的氣息,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生氣!
更生氣了!她被耍了?
他明明是信任她的!
他還裝生氣了?
「你根本就沒有生氣!你裝的!」天海麥說完狠狠地咬了一口牙齒,她的聲音在胸腔內翻滾著,低吼著。
「呃……」今天如果不給她一個解釋,他可能就要失去她了。
「沒有生氣,抱歉。卡仕柏和我之前有打過招呼。」琴酒緩緩地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
「吼!」
琴酒站住了,他被拒絕靠近了,他把身上的外套拋了過去。
「呃……」垃圾,垃圾,這兩個大垃圾!
你們都有問題!
「你真是會啊!還派人來殺我?」
「伏特加做的,他誤會了。」琴酒慢慢地向前挪了一步。
「你拉黑我了!」小麥伸出了手指,指指點點,「你毀了我的花!你還拿武直掃我……」
小麥回想起了剛剛痛苦的一幕,心態徹底崩了,她揪住了自己的狼耳朵。
她要離家出走!她要獨立!
她要報仇!
「琴酒……你失去我了。」小麥抬頭,她冷靜地說出了這個結論,她抬腿,撒腿就跑。
琴酒站在原地,他看著她逐漸跑遠,他決定暫時給她一點冷靜的時間,她會回來的。
一段時間後,很快。
天海麥托杏子找到了新的住所,她隔壁的鄰居是一位金色頭發黑皮膚的成年男性。
「您好?」天海麥看著門前的人,有一些不解。
「您好。我是住在您隔壁的安室透,一不小心多做了很多三明治,不介意的話,可以幫我嘗一嘗味道麼?」安室透捧著一盤三明治站在了天海麥的門口。
「好的?」天海麥有些疑惑,鄰居真是一個熱情的人啊,「您要不進來喝杯茶?」
「啊,這真是失禮了。打擾了。」安室透笑著跟著天海麥走進了房門,他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這位鄰居搬進來的同時,他突然收到了琴酒的短信,對方居然讓他看著點這位女士,報告這位女士的行蹤。
很可疑啊……
第45章 小麥的新生活
七夕節的當晚,琴酒和卡仕柏喝完酒後回到了家中。
他被卡仕柏擺了一道,對方預判了他的預判,他也回敬了對方,這個狡猾商人在日本的生意被他截胡了。
「哼……」算是給他算計我們的一個教訓了。
他和小麥認識十幾年了,他准確地估算了這場戲的所有可能後果,她會著急,會開始思考。
等她見到他之後,她就會明白他的信任,她就會知道他從來沒有生氣,沒有懷疑過她的感情,至於默契配合演戲的事情還有拉黑的事情,他相信自己可以哄好她的。
人算不如天算……
沒想到她這一天遇到了這麼多的意外和巧合。
當然,伏特加也被他收拾了。
永遠不要和一個正在氣頭上的女士解釋。
對方的關注點只會一個。
「你居然騙我?」
「你居然拉黑我?」
「你居然!」x
琴酒在剛剛到家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了自己家裡似乎被人偷了?東西少了一大半。
他無奈地笑了笑,多半是小麥在他喝酒的這段時間裡,回來拿行李了。
她確實氣狠了,家裡的好多東西都不見了,比如沙發上的珊瑚絨毛毯,再比如……
琴酒推開了主臥的門,床上的被子和枕頭都不見了,連床單都沒給他留。
「蛤?」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琴酒抬腳進去了衣帽間裡。
他的衣服還在,對方的衣服不見了,與她的小裙子同時消失的,還有他們家的被子。
「她是把家裡所有能蓋的東西都抱走了?」琴酒咧開了一個笑容,「她是想凍死我麼?」
「幼稚鬼。」
琴酒走出衣帽間,他看了一眼窗簾,窗簾之間的間隙變了,他應該慶幸這個小鬼想了安全問題,沒有把窗簾也一起帶走麼?
許久之後,琴酒還是不能入睡,他有點後悔了。
「好冷……」琴酒失去了懷中熱源,不由得發出了感慨,原來狼的體溫真的很高。
他摸出了床頭的手機,對方的聊天界面上,她把他拉黑了。
不知名的一處公寓裡。
天海麥把自己圈成了一個團子,她躺在床上,搓著小腳丫,望著天花板,感到非常的委屈和不安。
「睡不著……」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突然從一個熟悉的環境中,換到了一個全新的陌生的環境裡,她甚至都不敢睡下來,就算周圍都是熟悉的氣味也是一樣的。
沒錯!
她把家裡所有能蓋的東西全部都抱走啦!
現在,新家的床上堆滿了自己家的被子,毛毯!
「冷死你,冷死你!」她翻身把自己埋進了珊瑚絨的毛毯裡,卷卷卷,她暖和了,頭頂的狼耳朵和毛絨大尾巴已經被她收回去了。
昨天是七夕節,她經歷了永生難忘一天,永生難忘的求婚。
當著對像的面,用戒指把他的直升飛機砸了,玩了一場信仰之躍,又發覺了被對方戲耍的真相……
「見鬼的男人,我不花你的錢,我自己也能活!」天海麥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枕頭,好像在咬對面的脖子一樣。
天海麥的嘴巴突然停住了,她用鼻子嗅了嗅枕頭,是安心的氣味。
她突然有點想家了,「唔……」
天海麥盯著這個被咬得稀巴爛的枕頭。
「咻!」枕頭被她丟出去了。
「太沒出息了……」天海麥翻身,把手臂擋在自己的眼睛上,她盯著天花板,終於知道了自己還缺了什麼。
「你真的太依賴他了。」卡仕柏的話語突然在天海麥的腦子裡面響起。
「確實是啊……是時候應該為自己做點事情了。」天海麥決定好好地施行自己的獨立計劃。
「獨立!」
睜眼到天亮。
她根本就沒睡。
起床刷牙,准備上學,完成獨立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要盡快完成學業!
「噗哈哈哈」天海麥刷到一半突然就笑了,她十分好奇對面的狀態,雖然沒有當場把他揍趴,但是她已經報復回去了,不枉她學習語言的時候看了那麼多影視作品!
「呃……」琴酒拿著手中的牙膏簡直哭笑不得,她把他的牙膏丟了,只剩下了她的牙膏,抹茶味可吞咽版本。
然而那個抹茶,被她換成了芥末。
自家小狼崽的搞事程度絕對不止於此。
他仔細地聞了聞他的牙刷,他還沒有把它放進嘴裡,牙刷中帶著一絲泥土的味道,似乎還有一些別的氣味,他看了一眼隔壁,想到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她不會拿我的牙刷刷馬桶了吧……
琴酒把牙刷丟了。
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整間浴室,沐浴露和洗發露的蓋子露出的圈數不一樣了。
他的刮胡刀的朝向不對了……
琴酒舔了舔上嘴唇,他扯開嘴角,笑容猙獰,伸出手扭開了沐浴露,裡面也是香香的,但是這股氣味……
「是脫毛膏呀!」琴酒仿佛聽到了小麥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
他扭開了隔壁的洗發露,裡面還是原本的樣子,但是肯定不對勁,他拿出刮胡刀伸進去攪了攪,暗紅色透明的洗發露裡露出了白色的。
「還是脫毛膏呀!」惡魔小麥在琴酒的耳旁歡呼。
琴酒收回剛剛的評價,這已經不是幼稚了,這是惡毒了……
「evil……」琴酒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了半邊臉,開始笑了,他應該慶幸自己前幾日買了替換用的麼?
天海麥開始吃早餐了!
昨晚好鄰居安室透先生送來了三明治之後,她成功地復刻了這道美味的料理,三明治配牛奶!
「嘿嘿嘿……」天海麥拿起了那杯牛奶,開始壞笑。
「呃……」琴酒看著手中的這盒牛奶,思緒萬千,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牛奶的外殼,在封口處有一個微小的針眼。
破案了,這個牛奶也有問題。
琴酒聯想了一下小麥習慣藏東西的地方,是花園的土裡,他抬腳就走到了花園,果然發現了一處藏在花旁邊的新土的痕跡。
挖開一開……
兩個藥瓶……
「瀉藥……」琴酒拿起了其中的一瓶,念出了答案,他拿起了另外一瓶。
那瓶似乎是從國外進口的,寫著w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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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琴酒感覺琴酒一緊,她還能干什麼?琴酒回頭看了一眼家裡,總覺得這棟溫馨的房子裡充滿了危險。
琴酒的猜想是對的。
小麥出門啦,她開心地關上了房門,准備去上學啦。
琴酒打開家裡的門,他也准備要工作了……
「咻!」一道弓箭飛來!
琴酒迅速彎腰!
兩道,三道,四道……
他靈活地往旁邊一翻,弓箭全部釘在了他身後的門板上,他走上前,最後的那把弓箭上綁著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justkiddig∼」
「記仇鬼……」琴酒覺得他暫時安全了。
然而事實是,這只是個開始。
牛奶沒問題,家裡的食物就安全麼?
「唔……」琴酒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感受了一下這股在胃裡翻騰的疼痛。
他,還是中招了。
拿出手機迅速撥打了伏特加的電話。
「伏特加……幫我安排組織裡的醫生,我需要洗胃。」
「咚……」他倒下了。
「大哥?」
「大哥!」
天海麥也抵達了帝丹高中准備辦手續,她准備直接休學了。等到春季的時候,她可以直接通過補習班參加最後的考試,升學。
至於昨天發生的事情,她准備的借口是:她,是個cia。
「c……什麼?」毛利蘭一臉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鈴木園子瞳孔地震。
天海麥非常鎮定地掏出了證件,上面是她的樣子,cia的證件。
假的,蔻蔻卡仕柏送的,她還有fbi的,中情的,還有各種各種,如果把全部證件掏出來,能一排排落下,場面相當的壯觀。
「嘖嘖嘖,這都是工作,多的,就不能說了。」天海麥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搖著說著。
「蛤??」毛利蘭和園子突然過來擁抱她了。
「我們會想你的,要記得來找我們玩啊。」鈴木園子狠狠地拍了拍天海麥的背部。
短短的一個月而已,女孩子們之間的友誼來得很快,一起談論著青春的有趣話題,下次考試,有沒有寫出計算題,試卷的難度,喜歡的男神之類的……
曾經她不曾擁有過的快樂時光,如今也經歷過,擁有過了。
「謝謝你們。」天海麥擁抱了這兩位年輕的女孩,她的校園時光,結束了。
放學後,天海麥去體驗了一直想嘗試的工作!
「謝謝惠顧,一共是1000日元。」她自己也能活得很開心!
在拒絕了卡仕柏和蔻蔻的邀請之後,在短暫地脫離了原本舒適的環境之後,她發現要在這裡生存,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可怕。
說得好聽,現實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加上她盤了一整家店的戒指,還有布置求婚場地……所以她現在暫時沒錢了!
「你真的不用來我家麼?」小泉杏子雙手的手肘撐著玻璃櫃台,她這個小富婆還是非常得可靠的。
「昨天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不是還有男朋友在家麼?」天海麥在她的背後上架薯片。
「呃……」天海麥看著手中的薯片,她自己也好想吃!
「我請你,別看了別看了,你的眼睛都要發光了。」小泉杏子拿過了她手裡的薯片,「昨天買戒指的時候不是還綽綽有余麼?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你還買了什麼?」
「別墅,還有車。」天海麥緩緩地轉身回到收銀台,她正在結賬,「當時你走了之後,我遇到了熟人,去吃飯的路上,我發現了一個在海邊的別墅群,價格非常的便宜,然後我就……」
「你就?」
「全買了。還有一棟市中心的公寓。」
「呃……」小泉杏子哽咽了,她永遠都不知道看起來普普通通,在便利店裡打工的小姐姐擁有多少的房產,能收多少的租金。
「然後車……是因為路過了一家保時捷的店,好奇地看了一眼,被他們迎進去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不小心買了。」
「呃……」這是哪裡來的小肥羊!
「你要不要我幫你賣掉一部分?這樣你就不用在這裡呆著了。」小泉杏子指了指汽水,「請你喝汽水。」
「天使∼」天海麥身邊的小花飛起來了,「我還挺喜歡這種平靜的日常的,可以見到各種各樣的人,等下結束之後還要去補習。」
小泉杏子笑了笑,「你變了。」
「我變了麼?」天海麥有點疑惑。
「你看上去更好了。」小泉杏子下了一個結論,她笑得很溫柔。
天海麥看見她的笑容,也笑起來了。
「你要不把那位甩了和我在一起吧!」小泉杏子被這個微笑閃了一下,她開玩笑道。
「你不是有男朋友了麼?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他會爆炸的。」天海麥向著便利店外看了一眼。
便利店的不遠處。
琴酒正在車內抽著煙,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天海麥的正臉,她工作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這算是他工作多年來的頭一回吧,如此悠閑地看著她。
「哼……」小沒良心,他的胃還難受著呢。
琴酒抽出了車內的滅煙裝置,把煙熄滅了,下一秒,等他再次轉頭看向天海麥的時候,小泉杏子已經離開了。
原本便利店裡悠閑的日常瞬間改變了。
「搶劫!快把收銀台的錢拿出來!」一個日語相當不標准的歪果仁蒙著臉闖進來了。
說起來,這家店的店長錄取她的原因中,好像就有提到過,最近經常會有人來搶劫,原本的店員都被嚇到不敢來了。
天海麥向著犯人的位置望了過去,犯人衝了上來,把刀抵住了她的脖子,同時她也抓住了犯人的手腕。
「冷靜一點!」她還沒動,另外的兩名男性店員動了。
「要錢的話,我來幫你打開收銀台,請不要傷害這位小姐。」
其中一位男性店員相當鎮定地伸出雙手,安撫著這位劫匪的情緒。
「呃……」條子的氣味?
還沒有等天海麥動手,變化又來了。
「叮咚……」
一位穿著黑色風衣的銀發高大男性走進了便利店裡,他用輕蔑的眼神看著身材矮小的搶劫犯。
「對,對不起!」組織裡的基層成員只用了一秒就瞬間進入演戲狀態,他准備手滑把刀掉落。
「阿勒?」刀被捏住了,基層成員回頭看了一眼,天海麥對他笑得非常的友善。
「不准動!」
「警察!」店內的另外兩位男性店員瞬間撲了上去。
「蛤??」基層成員難以置信地望向了琴酒,你賣我!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叛變的?這怎麼可能?
「麥,回家了。」琴酒繞過了地上的人群,走到了收銀台前。
背景是吵吵鬧鬧的逮捕聲,但是她的耳朵裡只能聽到對方的話語。
「回家吧……」
「呵……」沒那麼容易。
下一秒,琴酒掏出了一張紙,把這張紙放在了她的面前,她之前准備的,對方簽上了他的名字。
「去民政局麼。」她聽到他這麼說著。
「呵……」
第46章 攜手去登記
「呵。」天海麥微微紅著臉,正大光明地盯著眼前的人,如果她撇開了視線,她就輸了。
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那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緒,是喜悅,喜悅中夾雜著一些不滿,一張簡簡單單的婚姻屆就想把她打發了麼?
這張表甚至還是她填的!
她嘟著嘴看向琴酒。
眼前的這個人一直都是那麼俊朗,連眼角那一處被旁人擦傷的傷疤也是,那道疤非但沒有破壞他的容顏,反而為他的面容增加了一分侵略性,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危險了。
琴酒看著對面的人,小麥白皙的肌膚上透著淡淡的粉紅,明明已經害羞得不得了,還是要牢牢地注視著他,眼裡帶著水霧卻死活不肯當著他的面落淚。
「麥,回家了。」琴酒用低沉的嗓音緩緩地說著,他念著她的名字,緩緩地向著她伸出了手,攤開手掌,他的掌心裡,靜靜地躺著一枚戒指。
「呃……」這個混蛋,他什麼時候買的?
琴酒的臉上帶著笑意,早在她選擇在他任務時跟蹤他的時候,他就有想過如何讓她消停一些了。
雖然很不情願,但天海麥還是伸出了手。
「有你這麼隨意地給戒指的麼!」她白皙的小手還是搭在了他的手掌心上。
那一枚戒指被琴酒緩緩地推進了小麥的手指上。
兩人相視一笑。
「恭喜!」一位警察淡定地道賀。
「啪啪啪!恭喜!」旁邊的另一位警察,正在瘋狂地海狗式鼓掌。
海狗鼓掌jpg
他的頭隨著掌聲一起晃動!
因為鼓掌太激烈了,他的頭被同事嫌棄地打了一拳。
頭歪了!
他又繼續把頭歪回來鼓掌,一邊鼓一邊點頭像正在蹦迪一樣。
「志摩桑!好感動啊!」
「你不要再點頭了!」
誰能夠想像得到,他們兩個這個重要的時刻是如此輕易地被決定了,甚至還是當著警察們的面前。
等他們走出店門口的時候。
保時捷被拖走了,理由是違章停車被路人舉報故障了。
「嗶布嗶布嗶布……」保時捷356a被拖上了卡車上。
「動作再快一點!這麼正大光明的違停簡直沒把我們交警放在眼裡!」
交警大隊揮舞著指揮棒,他們輕易地就把這輛車給拖上了卡車,隨後,揚長而去。
留給琴酒和小麥兩盞漂亮的汽車尾燈。
「噗……」
天海麥先是嘗試著忍了一下,她偷偷瞥了一眼隔壁琴酒漆黑的臉,「噗……哈哈哈……」
對不起!她有罪!
她沒有忍住!
她幾乎要笑得錘地,按理來說不都是罰單麼?是誰?誰敢舉報他還拖了他的車?
這合理麼?
暗中觀察的江戶川柯南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他的耳朵上戴著耳機。
「走吧……」
琴酒揉了揉天海麥的頭頂,難得的沒有指責她嘲笑他的行為。
「嗯!」小麥撲進了琴酒的懷裡,她用頭蹭了蹭對面的大胸肌,發出了開心又委屈的嗚咽聲,「你以後不能逗我了,我要是一時沒想明白,你真的會下地獄的。」
「抱歉……」琴酒揉了揉她的頭頂,「以後也不許給我下脫發劑了。」
「還有,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啊,不止食物,連餐具也塗了東西麼?」
天海麥有點心虛,其實她報復他的壞事可不止這麼點,但是如果現在說的話,可能等下就沒辦法提交這張表了!
她好想撓撓自己的耳朵,看看自己當時究竟是怎麼想的。
「伏特加呢!我要去揍他!」小麥突然抬頭,她撅著嘴皺著鼻子看向了對面,果斷地用新的話題蓋住了自己的錯誤。
「我已經處理了。」琴酒想了想伏特加現在的樣子,他覺得起碼比讓小麥動手的結果稍微好一些。
「走吧……」
琴酒牽過天海麥的手,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是民政局的窗口一直都在,什麼時間去,都是可以的。
他們漫步在櫻花樹的道路下,明明是不合時宜的時間,天海麥卻仿佛看到了櫻花在眼前盛開,緩緩地滑落,落在了身旁人的肩頭上。
他們的每一個腳印下,鋪滿了櫻花的花瓣,月光透過花瓣照亮了他們前行的道路,道路上透印著河道裡的水波,如夢如幻般的光芒,如夢如幻般的色彩,這一條路就像是夢一樣,脆弱又美麗。
天海麥聽到了清脆的竹笛聲,她聽到了櫻花樹下的女人正在緩緩地歌唱,她聽到了那個女人腳踝的鈴鐺聲,叮鈴鈴地作響。
她抬頭看看天空,是皎潔的明月,旁邊的河水波光粼粼。
「築波嶺ソ峰プベ落コペノスソ川アチキコパベサ淵シスベセペ」
琴酒牽著小麥的手突然若無其事地念出了這段和歌,他並沒有停下向前的腳步。
但他的手被突然拉住了,小麥停在了原地,她的小爪子勾住了他的手掌。
「怎麼了?」琴酒疑惑地轉過頭,他看到小麥向他撲過來,他的脖頸突然被小麥的雙手勾住了。
她踮起腳尖,主動湊上去吻住了琴酒的薄唇,兩人的嘴唇上傳來了輕柔的觸感。
「仰望築波嶺,飛泉落九天。相思積歲月,早已化深譚。」
「似有似無的愛戀,日漸增長,不知不覺之間,情愫盈於心,如同這譚泉水一樣。」
「原來你有學過這首和歌麼?」輕輕地一吻吻畢,琴酒低頭。
他看著懷中的人雙頰酡紅,耳尖冒著粉紅,一路紅到了修長纖細的脖頸,她抬起了食指微微擋住了粉嫩的嘴唇,摸了摸嘴唇,眼神閃爍,根本不敢看他。
她在害羞……
琴酒哼笑一聲,突然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臀部,舉起。
「等……等!你干什……唔……」小麥因為突然失去了平衡,下意識地攀上了對方的肩膀,新的一個吻落下了,正如他的性格和面容一樣,充滿著危險,氣勢洶洶。
他用另一只手在摸著她的後頸,他的舌尖打量著她的牙齒縫隙。
她聞到了對方洗發水的香氣,常抽的香煙的煙草味,還有她身上淡淡的甜甜的香水味。
按理來說她身上具有狼的特性,這種刺鼻的味道她應該很難接受。
但是當她第一次聞到這股香水的氣味的時候,她聞到了自由,她看到了在麥田上自由奔跑的自己,她嘗到了第一次吃到糖果時的那股甜膩。
她聽到了遠處行人的腳步聲,嬉鬧聲,她聽到了觥籌交錯間的喧嘩,她聽到了旁邊河川的水聲潺潺流淌,她聽到的是眼前這個人的鼻息。
一聲一聲呼吸間傳來的猛烈情感,似乎要將她溺斃,最後,她聽到了這個人在用低沉帶著些沙啞的聲音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麥……」
「你的獠牙長出來了。」許久後,琴酒退出來,他緩緩地放下了天海麥,用嘴咬下左手的手套,「張嘴,我看看。」
誰上一秒還在親親我我,下一秒就變成牙醫檢查牙齒的現場啊!
「啊……」雖然心裡這麼想,天海麥還是乖乖張開了嘴。
琴酒的指尖順著齒縫,小心翼翼地觸碰到了那顆牙齒,是狼的犬齒,和別的牙齒都不一樣。
「好像有蛀牙了,你又偷偷吃甜食了。」
「才沒有!」天海麥咬住了他的手指,單邊嘴角上揚,扯出了一個威脅的笑容。
「真的麼?」琴酒精准地找到了蛀牙的位置,按了下去。
「啊!!」牙疼!但是不能說!
「只有很久之前吃了一個蘋果派!」死鴨子還要嘴硬的小麥。
「真的麼?」繼續加重力道的飼養員。
「還有幾塊蛋糕。」牙疼,牙疼,她要哭了……
琴酒的目光銳利,他緩緩地盯著天海麥的眼睛,她狼的虹膜又冒出來了,瞳孔的邊緣仿佛鑲嵌了細碎閃亮的寶石,這是一雙很美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對方在說謊。
「一整個櫥窗的蛋糕。」天海麥用小狗濕漉漉地眼神望過去了,對方終於放過她的牙齒了。
每當她獨自面對他的時候,這個眼神往往還會配合著頭頂的耳朵,還有那翹起來一晃一晃的狼尾巴。
毛茸茸的看起來手感就很好。
「呀!你不要碰我的尾巴!吼!」天海麥炸毛,一個膝踢下意識地踢上去。
「唔……」琴酒放下了戀人,他忘了,他忘了她的戰力水平幾乎是一頭金剛狼。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實際上背後的尾巴搖得可歡快了。
別扭的小鬼。
「看來今天要先去醫院了。」他忍不住再逗一逗她,摸了摸自己的胃,做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它今天遭受了滅頂之災。」
天海麥亮出了爪子,無聲地威脅中。
doyouwa
asee上帝?懂?
「走吧……」琴酒揉了揉她的頭,繼續牽起了她的手,「你背後的尾巴在蹭我。」
「我的尾巴關我什麼事?」本麥,死不承認。
這條路上只有他們,他們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
只是單純的散步而已,感覺就很開心。
「它真的開花了!」天海麥瞪大了雙眼。
她看到了路旁堆積的紅色玫瑰花,花瓣在夜空中紛紛揚揚,她看了一眼隔壁的大混蛋。
原來是這樣啊。
漫長的相處中,彼此是家人,更是戀人。
她能夠理解這種感情了。民政局終於到了。
按照這裡的說法來稱呼的話,應該叫它區役所。結婚申請的窗口有深夜窗口,是有工作人員24小時接受申請的。
大約還有10分鐘,他們就可以推開遠處的那扇玻璃門,把這張紙提交了。
「你在緊張。」兩人越走越近。
「沒有……有人!」天海麥突然愣住了,她轉頭看向綠化帶。
在天海麥說完這聲沒有之後,變化發生了,原本是一片寂靜的茂密綠化帶中,突然竄出了一群人,把他們都團團圍住了。
啊……我還原本以為是路人來著。
「發生了什麼?」天海麥有點看不明白現在的走勢。
「不要動!fbi!你們被逮捕了!」一群歪果仁看著面前的兩人,毫不猶豫地指揮著同僚:「拔木倉!」
站在他們最面前的人是天海麥之前的英語老師,fbi搜查官朱蒂。
不是吧,sir,這麼點人也想抓我們?
「後方有狙擊手,你們的位置已經完全暴露在我們狙擊手的視野裡了……」
朱蒂看著她曾經的學生和一位窮凶惡極的罪犯在一起,不由得有些唏噓。
「哪又怎麼樣?」天海麥撓了一下琴酒的手掌,是左邊。
一枚子彈的破空聲傳來……
琴酒在它到來之前就往左邊挪了一步,同時拔出了,對准了對面。
fbi一部分人的視線被他的動作轉移了,天海麥動了,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風中的軌跡,毫不猶豫地先給旁邊的琴酒踹了一腳,把他踹進旁邊綠化帶的樹叢裡了。
她蹲下身軀,伏衝了上去,瞬間衝到了朱蒂的面前。
「一個……」銳利的骨爪從高處往下劃過,第一把武器被粉碎了。
「兩個……」身體旋轉,用手掌往上推,第二把武器被推上了天空。
三把,四把……
他們已經沒有木倉了。
「一下子就能解決掉很多個fbi,真好啊。」琴酒舉起了,「你們判斷失誤了。」
變化又又突然發生了,遠處平靜的區役所,突然!
炸了!
有一名小學生和工作人員飛快地從裡面跑了出來,他剛剛順手解決了一起事件。
「不會吧……」天海麥看著遠處的火光,扶住了額頭,她有點委屈地看向了琴酒。
只見對方,正拿著手機,臉色陰沉地看著短信,短信上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他的任務最近有了新的進展。
壞消息是……
完了!
天海麥頓時倒吸一口氣,完了完了完了……
「親愛的……你聽我解釋!你一定要聽我解釋!」天海麥絕望地撓了撓頭,一拳揍暈了一個fbi。
這群人已經倒得差不多了,遠處的狙也狙不中她。
「聽boss說,你炸了組織的一整個庫存?」琴酒挑了挑眉毛,他的嗓音十分冷漠,「你怎麼這麼能?」
「我……」我這不是當時被武直掃了太生氣了麼……
「彼此先冷靜冷靜吧,今天的事情之後再說。」琴酒決定優先完成他的工作還有善後。
「區役所已經炸了。」
「你想反悔?」天海麥突然冷靜下來了,她表情不好地看著對面的狗男人,吼出了聲:「明明區役所在旁邊的地區還有的,但是你想拒絕我?」
「工作優先。」組織已經忍不了了,不好好處理這件事的話,你真的要變成狗肉了。
「小哭包,你真的太調皮了。」琴酒聽到她幾乎是吼出聲的質問,也實在是忍不了了:「我把你慣壞了。」
「呵。好一個工作優先。」天海麥氣極反笑,知道你對組織忠心耿耿,沒想到啊沒想到!
好家伙!
她更想弄死那個組織了,她好想看到眼前的人失業的那一刻,她好想馬上讓眼前的人趕緊跪下唱征服!
不著急不著急……
「親愛的……再見。」天海麥用甜甜的聲音說著,她轉頭就走,警車聲傳來,她身後的人也離開了。
「等著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呸呸呸!」
第47章 搞事情進行時
江戶川柯南藏在區役所附近的樹林裡,多虧區役所的周圍有一圈真空地帶,所以火勢才沒有向他這裡蔓延。
江戶川柯南咽了咽口水,緊張地緊盯著遠處的琴酒,天海麥,以及fbi眾人。
他今天的行為還是草率了,先用變聲器變聲報警,把保時捷356a拖走之後,偶然聽到了便利店走出的兩位警察的談話,知道他們要登記結婚,步行距離最近的區役所就是這一家,他打電話告訴了朱蒂老師,提前布控,並先使用了滑板提前到達了。
此時,大半的fbi已經倒下了。琴酒和天海麥似乎產生了矛盾,天海麥揮舞著雙臂,似乎在吼著琴酒什麼。
可惡!不知道朱蒂老師他們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如果提前給fbi按上竊聽器的話,就可以知道情報了!
江戶川柯南的身後是炸掉的區役所,火光四射,消防員已經到了,正在火急火燎地滅火中,工作人員留在了消防車旁,正在等候警車和救護車。
琴酒和天海麥的爭吵很快就結束了,他們分開了兩條路離開了。
琴酒向著區役所相反的方向走去,而天海麥向著區役所旁邊的方向走去。
臨走前,天海麥似乎注意到了視線,向他這邊看了一眼。
「啊!!」江戶川柯南急忙收回視線躲回樹後,她看到我了?
拜托了!千萬不要被發現。江戶川柯南一邊祈求著不要被發現,一邊估算著時間,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他試探性地回頭。
一回頭,他就對上了天海麥笑嘻嘻的一張大臉,對方半張臉上都蒙著危險的黑霧,似乎心情很不好。
「啊!!」江戶川柯南被嚇了一大跳!
「你在干什麼?」天海麥蹲在他的面前,笑嘻嘻地問著。
「額啊?小麥姐姐?」江戶川柯南的大腦在瘋狂地轉動,有什麼理由麼?
「那個……」
「請問您是這個孩子的家人麼?」區役所的工作人員走到了兩人的面前。他及時地拯救了江戶川柯南的窘境。
「不,但是我認識這個孩子。」天海麥站起身,她有些疑惑。怎麼到處都能碰到柯南呢?
滿月的時候是,山中別墅的時候是,去探班親愛的工作的時候是,七夕節求婚的時候也是……甚至連現在她結婚登記失敗也是。
而且每次碰到他的時候,總能出一些事件?
「呀,今天還是多虧了他啊,說是學校的社會調查作業,想調查看看深夜的區役所窗口會不會運作之類的,突然就跑進來了,結果在窗口擋板的下面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啊。」
「當時離爆炸的時間還有1分鐘,如果不是這個小朋友,我現在應該已經身亡了吧。」
區役所工作人員撓了撓頭,他還有些後怕,「所以您如果認識這個孩子的家人的話,麻煩幫我和他們道聲謝,請不要責備他深夜還不回家,他可是救了我一命啊。非常感謝。」區役所工作人員說完後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社會調查作業啊……你選的題也太偏了吧。走吧,我送你回毛利偵探事務所。」天海麥揉了揉江戶川柯南的頭,伸出了手。
「蛤??」她信了?
天海麥看了看還在發愣的江戶川柯南,掏出了手機,撥出了電話,「莫西莫西,小蘭麼?我碰到了柯南。」
「誒!小麥你碰到他了麼!我剛剛從阿笠博士那裡回來,說他跑出去玩了,莫……出去玩好歹要給一個電話啊!害得我和爸爸一直在擔心!」
毛利蘭正從阿笠博士的家中離開,她聽到柯南的下落之後終於松了一口氣。
江戶川柯南聽到從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咽了咽口水,糟糕了,他太專注於跟蹤了。
「是麼?說去找朋友玩麼?沒,我剛好碰到了,深夜回家不安全,我等下把他送回來。沒事……就這樣。」
天海麥掛斷了電話,「走吧小鬼,我先把你送回去,晚上不要一個人出門啊,很不安全的。」
江戶川柯南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表情,對方真的沒有惡意,他想了一下麻醉和足球的威力,想了想剛剛的電話,緊張地握住了天海麥的手,兩人向著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位置走去。
路上,他正在思考著今天收獲的信息,他在事務所裡聽到了小蘭和園子的談話,天海麥居然是cia。
這樣似乎能夠解釋得通她不對勁的很多地方了,比如年齡,為什麼會攜帶木倉,為什麼會和組織有接觸,以及或許也可以解釋得通她呆在琴酒身邊的原因了,她的身份是潛伏在組織裡的臥底,需要獲得組織的信任所以格外地賣力?
琴酒讓愛爾蘭殺她是因為她的身份暴露了?
但,今天來看,似乎並不是這樣,她和琴酒的關系也太近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cia的話,她是不會輕易地告訴小蘭和園子自己的真實身份的。這是個假身份?她還是黑的?
江戶川柯南偷偷掃了一眼倒了的一片fbi眾人,朱蒂老師已經坐起身了,似乎並沒有大礙,她旁邊的一些搜查官也都緩緩地起身了。
為什麼呢?為什麼你沒有取他們的性命呢?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麼?愛爾蘭有告訴她麼?為什麼他現在還是平安的?
如果是黑方的話,像琴酒那樣的人,是不會放任威脅存在而不不除去的。
如果是琴酒的話……
和天海麥分開的琴酒,此時走到了剛剛散步那條街道的對面,他隔著河水,望著對面飄揚的玫瑰花,驚呼著的路人,伸手從大衣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包香煙,擠出一根煙,含住,用手擋著風,點燃它。
他隨後接起了從剛剛開始就響得不停的電話,吐出了嘴裡的煙,緩緩地開口:「boss。」
琴酒的手肘撐在河邊的護欄上,他的一只手裡夾著煙,另一只手舉著手機。
「殺了她……」電話那頭的boss聲音十分地冷漠,「我允許她留在你身邊的原因,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她的能力確實很讓人心動,她也確實只聽從你的命令,所以我才將這個寶貴的機會給了你。你曾經向我承諾過,你會將她教育成組織的一把利刃,她會賣力的為組織工作。但是現在看來……你似乎失敗了啊,琴酒。」
boss搖了搖手中的紅酒杯,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一旁的朗姆。
「我現在很懷疑你對組織的忠誠度了。」boss冷漠地質疑著這位優秀的員工。
「我在組織很多年了,期間的所作所為您看得到。」琴酒扯出一絲瘋狂的微笑,「我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背叛組織的。」
「所以這個任務可以讓我親自動手麼?」琴酒敲了敲手中的煙,「讓別人來處理這件事情可不好看啊。」
煙灰掉落在河裡,微弱的火光瞬間被川流的冰冷給熄滅了。
「我會把這個任務和基爾被fbi抓走的任務同時進行的。」琴酒吸了一口香煙,冷靜地回復著boss,「請您放心。」
「希望你不要被女人迷惑了心智,生理上的需求你去找誰都可以,但是這個女人……她摧毀的是一整個我們的庫存。」
「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對組織是多麼大的損失,組織上下的員工已經在暗中討論這究竟是誰下的手了。」
「我明白的。」琴酒皺了皺眉,他口中的語調始終都是平靜的,「我會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像上次那樣畏手畏腳,勸說我顧及她身後的勢力呢。你看看那位海運巨人給那對兄妹的勢力範圍,他會是一位在意血緣的人麼?那位哪裡還會記得一個實驗的失敗品呢?」
「所謂的伙伴啊,都是通過利益堆積的。e國的事情我後面也調查了,是cia的人動了玩具商人的貨路所以才被報復的,什麼為同伴復仇的說法,只不過是cia的學者面子上過不去擴散出去的借口罷了,這樣就能夠讓我們以為那位商人是一位不值得交易的瘋子。」
琴酒靜靜地聽著電話內boss的話語,沒有出聲打斷,他手中的煙快燃盡了。
「那就交給你了。無法為組織效力的狂犬,始終是個威脅。不要讓我失望啊,琴酒。」
boss衝著旁邊的朗姆點了點頭,對方向他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
「了解,boss。」琴酒掛斷了電話,他手中的煙還有最後一口,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
琴酒抬頭望了望天空,今天正是月圓,和家人團圓的時候,而他的家人剛剛把他氣跑了。
「你最近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啊,mypuppy∼」琴酒的劉海掃過了他的面容,他的嘴角扯出了一絲苦笑,他要好好想想怎麼保住這個調皮蛋了。
「大哥……」伏特加的車到了。
琴酒看了看平靜的湖水,轉身離去。
天海麥的新家中。
「安室先生我和你說!我的男朋友他就是個混蛋!你說怎麼能有這麼混蛋的人呢?都走到區役所門口了!結果他說暫時不結婚了,讓我們一起冷靜冷靜……」天海麥喝著牛奶一邊喝一邊惡狠狠地咬著三明治。
「冷靜你個頭!我當時真的恨不得把他的頭砸進水泥裡!」
「啊哈哈哈,發生了什麼?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麼誤會呢?」安室透用手指撓了撓臉頰,他剛剛在房間裡聽到了天海麥回家的動靜,接到了朗姆發來的監視短信後,於是就打算來送個三明治,看一看情況。結果,他一按門鈴就被抓住了。
對方似乎剛剛哭過一場,非常需要一個傾聽的對像。
「我……」剛想說我怎麼知道的天海麥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她正在思考怎麼利用這個抓過來的好心鄰居,來分析一下同為男性的大豬蹄子琴酒。
「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同父異母,從來不在一起長大的兄長,我的男朋友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天海麥試探性地開口了。其實,琴酒一直都知道的。
「我從來不承認,所以一直當他是熟悉的路人而已。昨天的時候,我想向男朋友求婚,於是買了戒指。這件事情被這位渣兄知道之後,他向我示範了求婚的步驟。」
「嗯嗯……」安室透很貼心地點了點頭,表示他還在聽。
「這個畫面被我的男朋友看到了。」天海麥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我以為他會生氣,所以格外的擔心。結果,原來他們兩個是串通好的,就想看我心急的樣子。」
如果琴酒在這裡,他就會反駁,並不是串通好的,他也是被卡仕柏坑了。
「他圖什麼。」安室透疑惑了,他似乎不太能夠理解小情侶之間的行為舉動。
「誰知道啊!然後那天,我求婚了,換好了衣服,布置好了場地,結果對方不僅沒有感動,反而把場地給毀了,還要打我……」天海麥裝作了超級委屈的樣子。
「分手吧,這種男人留著沒有用。」完全不知道對方是琴酒的安室透給出了最合理的回復,他以為這位女士是組織的任務目標,手中有組織需要的信息。
「嗚嗚嗚……可是我們在一起都十幾年了,哪有這麼容易。」上一秒還在嚶嚶嚶的天海麥,下一秒氣勢就轉換了。
「啊哈!所以我報復回去了!我用他的牙刷刷馬桶……給他的牙膏裡下了芥末……給洗發水裡加脫發劑……
我還在牛奶裡面下了瀉藥和小羊羔枯萎的藥物……還在家裡布置了暗器……給家裡所有的食物裡塗了嗶嗶……
我還把家裡的所有能蓋的被子都卷跑了……最後!啊哈!我還炸了他公司的一整個倉庫……並且署名:就是我干的!」天海麥露出了超級自信的搞事笑容,干牛奶做出了干啤酒的氣勢。
「這真是太爽了!」她做出了結論。
「呃……」真的不知道是應該心疼你還是心疼你男朋友的安室透。
「可是,他挽回我了,他給了我戒指,想要帶我去結婚,他補給我一條漂亮的玫瑰花大道,我還是很喜歡他。」天海麥抽了抽嘴巴,癟嘴,開始哭了。
「先不要哭了?」安室透對哭著的女性有些頭疼,他只是個無辜的鄰居啊,雖然琴酒和朗姆都說要監視她。
他從旁邊的開放式廚房的吧台上拿了一盒紙巾,貼心地放在了天海麥的面前,並且把垃圾桶貼心地放到了她的腳邊。
天海麥一邊哭著一邊喝著牛奶,吃著三明治,突然間,她感覺到了一股很強烈的惡心感。
「唔……」她捂住了嘴巴,奔向了廚房,衝著水池,「嘔……」
這是什麼感覺?這實在是太惡心了!
怎麼回事?突然感覺肚子好疼!
「安室……」天海麥突然感覺眼前一片發黑,她暈倒了。
「天海桑?天海桑!」
她視線的最後,是好心的鄰居小哥緊張地呼喊她的面孔。
第48章 組織和他都完了
深夜,米花醫院。
天海麥和安室透坐在醫院走廊的金屬靠背椅上,他們的面前是一位正在值夜班的護士。
天海麥的一只手掛著點滴,另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您剛剛說什麼?」她再度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您被送來的時候,旁邊的這位先生把您吃過的食物一起拿過來了,牛奶有劇毒,所以給您剛剛做了緊急洗胃。」
護士先生看了一眼坐在天海麥旁邊的安室透,非常耐心的重復了一遍。
「誒,我知道。現在還難受呢。不是說這句,下一句。」天海麥一邊說一邊搖頭,伸出食指一撇一撇,她完全懵了。
「您洗胃後需要住院觀察1天,明天給您安排做一系列詳細的檢查。」
這位護士先生顯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他一邊填寫著住院信息,一邊詢問著信息:「有沒有什麼藥物過敏?」
「沒有沒有,不是這句。」天海麥繼續搖了搖頭。
「再下一句!」天海麥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提問著,她握緊了椅子的扶手,聲音在深夜的醫院走廊上格外的清晰。
那名值夜班的護士先生已經填完所有的資料了,他把資料夾遞到了天海麥的面前。
「恭喜您……您懷孕了,四周∼」那名護士先生從波瀾不驚的臉上強行扯出了一個祝福的假笑。
轟隆隆隆!
天海麥瞪大了雙眼,呆滯在了原地。雷電直直地劈在了她這塊心靈的磐石上,她的心靈裂開了!
天海麥的心中響起的不是胖乎乎的小天使們吹著小喇叭,撒著鮮花在歡呼的音樂,而是凄慘無比的小提琴曲「流浪者之歌」!
她瞬間變成黑白色的默片了。
「怎會如此……」天海麥抬手扶住了額頭,將手肘撐在膝蓋上,她的心髒開始猛跳!
她開始回憶他們這對愉悅犯的犯罪時間了……
啊,是一起畫油畫的時候,以為是安全期所以大意了……這實在是太天真了!
【科學表明:如果沒有揣崽意願,請務必管好自己!】
天海麥抬起頭盯著醫院的牆面,她把手放進了自己的嘴巴裡,咬住了自己的四個手指甲。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又飛快地抬頭盯了盯牆,面露驚恐!媽呀!恐怖片!
她一邊咬著手指一邊思考著,表情如同調色盤。
胚胎啊……
你爸他他他……沒有禁煙禁酒!他抽得可開心了!他喝酒喝得也挺猖狂的!
琴酒正在家中,他剛泡完澡,穿著浴袍在月光下喝酒,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癢,怎麼感覺最近老有人在罵他呢?
天海麥繼續思考了,她痛苦地抓住了旁邊安室透的手臂,抬起頭,用懷疑中帶著一絲期許的目光看向醫生。
「天海桑?」突然被抓住的安室透被嚇了一跳。
「沒錯,是的,您沒有聽錯,您懷孕了,四周。」護士保持著良好的涵養抖了抖手中的資料夾:「麻煩您簽字謝謝。」
天海麥從一位大胸甜心美人變成了一條藤上的綠苦瓜。
胚胎啊……
你媽她她她……她雖然沒喝酒沒抽煙,但是!她被警車撞了!她順帶還玩了個空中飛人,鐵塔蹦極和極限跑酷項目!
我可憐的崽啊,你還喝了個毒……你會不會畸形?
早知如此,我就不喝了!
你太苦了,我的孩子,你怎會……
「怎會如此……」天海麥好看的眉毛皺成了倒八字,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欲哭無淚,她在深深地譴責自己和老酒精的不負責任。
安室透看了一眼正籠罩在烏雲中的天海麥,又看了一眼等候答復中的護士,接過了護士手中的資料夾:「謝謝您。我等下給您送過去。」
護士先生看了安室透一眼,兩人對視,護士先生雖然什麼都沒說。
不不不!不是我,請您不要用看人渣的眼神看我好麼?
「不,您誤會了,我只是她的鄰居。」安室透急忙揮手,保持著良好的涵養衝著對方笑了笑。
護士先生點了點頭,轉身回護士站了,留下了天海麥和好心的鄰居先生。
安室透看了看旁邊的天海麥,她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眼睛,顯然是無法從這個蘑菇雲一樣的重磅消息中緩過神來。
那個牛奶為什麼會有毒,他心裡已經有數了,多半是組織的手段。
組織已經從監控她的階段,走到了想要清除掉她的階段了,這一次不成,可能還有第二次。
她一個孕婦究竟是為什麼會被組織盯上的呢?
從風見傳來的資料中,她的履歷非常詳細,普通,找不出一絲紕漏。
唯一和組織有牽連的,是和討厭的fbi一起錄了口供。
「天海桑,振作一點。你要先把這個消息告訴孩子的爸爸,你的男朋友,讓他來陪陪你。」
安室透輕輕地拍了拍天海麥緊緊抓住他手臂的手背,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她的手機,遞到了天海麥的面前。
「啊……對……孩子他爸。」天海麥轉頭,她對著安室透露出了更加絕望的表情。
完了!完犢子了!剛剛才把他氣走!組織的玩具倉庫炸得有多爽,此刻她的心情就有多涼……
「是……你男朋友的,對吧。」因為對方的表情過於絕望,安室透小心地開口確認了一下。
「是……倒是是,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剛吵架。」天海麥嘆了一口氣,接過了她的電話,解鎖,返回到了短信的界面,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她把對方拉黑的那裡。
「一定要告訴對方麼?我自己也能養的,有錢,有車,有房,我還可以請一個全職月嫂。」天海麥突然抓住了盲點,她冷靜下來了,轉頭詢問安室透。
「啊!!」安室透眨了眨他帥氣的貓貓瞳:「有道理,不過要不要通知他一聲呢?你們也不是因為感情吵架的吧。」
「有道理……」天海麥點頭,她把拉黑的琴酒放出來了,她決定先斟酌一下用詞,試探性地發了一句:「在麼?」
琴酒:「對方已將您拉黑。」
「莫?」天海麥看著那個紅色的感嘆號,長大了嘴巴,她驚呼一聲,隨後無聲地嘶吼著。
wt……
天海麥長大嘴巴,看了看旁邊的鄰居先生,閉上了嘴巴。她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砸了砸嘴巴,非常理智地開口:「這個男人已經沒用了。我自己養吧。」
他完蛋了!
同一時間,被稱作這個男人的琴酒已經換上了工作時的黑風衣外套,他拿起了手機,手機上和小麥的聊天界面還停留在七夕節的時間,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裡,離開。
「天海桑要試試用我的電話打麼?」安室透小聲地詢問著,他調出了手機的通話界面,笑得很友善。
天海麥看了看手機的通話界面,又看了看安室透笑著的帥氣娃娃臉,這位鄰居小哥看似好心且很無害,但實則受過良好訓練,通過剛剛手下的觸感,他的肌肉非常緊實!
這個人借著送三明治的名義,在家中的各個方位安置了目的不明的竊聽器五枚以上,還有另一批人安裝了另一批竊聽器。
「不啦……我決定做一位單身辣媽∼」天海麥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表情溫柔地說道:「男人只會影響我當一名好警察的速度。」
她轉頭盯住安室透,果不其然,對方在聽到「警察」這個詞之後,右眼的眼睫毛不自然地向下煽動了三毫米,停住了,隨後眨眼又恢復了原狀。
「哼哼,知道我是警察之後,多少應該收斂了一點吧,來自不知名小混混組織的安室透君。」
「天海桑原來是一名警察麼?」安室透吃驚地問道。他內心的表情可並不是這麼想的。
「不,從你的履歷來看,你不是警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你是在暗示我什麼麼?天海桑。」
「現在還不是,但是未來就是了。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學業成為一名好警察的,可惜要等這個孩子出生之後了,七夕節的時候還有位警察頭頭留了聯系方式說會等著我,說會破格招聘呢∼」
「啊哈,怕了吧怕了吧,安室透君!我可是認識警察頭頭呢!」
「話說回來,天海桑最近是有惹到什麼奇怪的人麼?」偽黑方,真紅方身份為公安的安室透突然松了一口氣。
「沒有吧……啊!說起來我有遇到fbi呢!」天海麥小聲驚呼,他們都沒有忘記這裡是醫院,雖然旁邊的病房離這裡很遠,但兩人都非常體貼地放低了說話的聲音。
「fbi!」安室透的表情瞬間變得冷靜下來了,「是什麼時候?是被卷入什麼事件了麼?啊,不用擔心,我是一位偵探,今天牛奶裡的那個毒物非常罕見,所以我才想幫你調查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誰知道呢……他們可真討厭啊。」天海麥回想起了赤井秀一,翻了個白眼。
「很難不贊同,明明是日本的國土,但是別國的警察卻在這裡肆意妄為。」
安室透表面裝作附和了一聲,實際上內心在瘋狂肯定天海麥的話語。
「謝謝你,安室君。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今天可能就遭遇不測了。究竟是誰想要殺我呢?」
天海麥已經猜到了答案了,最近和她有深仇大恨的人,只有那個組織的boss了。
未知的地點中。
「得手了麼,朗姆?」組織的boss坐在皮革沙發上,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不,老夫接到屬下的報告波本似乎將任務目標送進了醫院。這是老夫的失誤,沒有在動手之前提前交代好波本。」
朗姆雙手撐著一只手拄拐杖,站在boss的面前,「我並不是十分地相信這個人。」
「根據呢?」boss聽到了新的說法,十分地感興趣。
「他的情報工作確實完成的十分出色,但是從實際的結果來看,我們組織也並沒有占到十足的好處,竟是些蠅頭小利。」
朗姆是一位上了年紀身材矮小的老人,他的聲音沙啞,打破了夜色的平靜,「他的手太干淨了。」
「哈哈哈,他和貝爾摩德一樣都是情報組啊,動手的話,有琴酒就夠了。」boss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除了琴酒養的那頭狼之外,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不是麼?無論是藥劑,還是軟件,包括我們最後的目的,一定都會實現的。」
米花醫院。
「莫西莫西,蔻蔻?」天海麥如願地得到了一張病床,甚至通過快速把別墅出手給小泉杏子,獲得流動資金,直接砸錢砸到了一間vip單人房。
接下來的事情,可需要謹慎再謹慎啊。
「來日本吧,幫我端掉我家親愛的的組織。」天海麥眨了眨好看的淡粉色眼睛,她正在檢查房間內是否有竊聽設備,一臉無辜地說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話語。
「誒!發生了什麼?你們鬧矛盾了?」蔻蔻正在泡澡,她笑著捏了捏旁邊想要逃走的巧克力,一邊說著。
「我懷孕了。」天海麥平靜地拋出一顆大雷,隨後把電話拿遠。
「誒!」
我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天海麥望著手中的通話界面,數著秒數。
「是的,你沒有聽錯,雖然我還是個花季成年少女,但是,我當媽了……」天海麥相當地鎮定,她已經度過了恐慌的時候了。
「呀……這可真是嚇到我了呢。沒有問題,可是可能需要一段時間調查一下他們的位置。」蔻蔻把手臂搭在了浴池邊,「放心,它必滅。」
「位置的話我已經知道了。我才炸了他們的倉庫。地點的話在長野縣的山裡,你查一下就知道了。他們來不急搬家的。」
「誒?為什麼?」蔻蔻有點疑惑,「你自己查出來的?」
「他們的組織本來很低調的,但最近的作風是越來越狂妄了。我沒有調查,碰了碰運氣。琴酒給組織boss發郵件的時候,我聽到了那個郵件的按鍵聲。是烏鴉之歌。」天海麥一邊說一邊慢慢地摸著自己的肚皮。
「歌曲的內容就說了,烏鴉為什麼唱歌,因為烏鴉在高山中,他們的組織boss不是傳說是什麼百年的老人烏丸什麼的麼?
烏丸的讀音是karasuma,烏鴉的讀音是karasu,如果真的是按照他們狂妄的作風的話,這首按鍵聲的意思就是說:「組織的boss就在山中」。」
「再加上,組織裡運輸玩具的路線是什麼?」天海麥看著拉上的窗簾,她感受到了遠處正有狙擊手埋伏著,局勢變化了,變得更加緊張了。
天海麥自覺的往木倉口的範圍外挪了挪。
「天空我一直盯著呢,空中走不通,那麼只能走……海運啊∼」蔻蔻突然想到了,「原來如此,你是讓我動用海運巨人父親的勢力?公司的勢力?」
「不需要,還記得我讓你滿月的時候查到的那個碼頭麼?那就是個引子,我估測了當時組織裡的人逃跑的路線,那個附近有好幾條國道,我拿著地圖對照了每一條的路線終點的特點,其中正好有一條國道的終點是長野縣,這個地方的特點是「山」很奇怪不是麼?我就去碰碰運氣了。」
「然後就被我靈敏的鼻子給抓到了!然後就把它的倉庫給炸了!」
「當作是送給我的分娩禮物吧蔻蔻,這個組織現在可是很想殺我呢∼」天海麥聽到了很遠處走廊外傳來的動靜,她知道組織要對她動手了。
「哼,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天海麥摸到了病床床頭燈的開關,她按了下去。
房間裡的燈,滅了。
第49章 逃離醫院
卡爾瓦多斯正藏在米花醫院背對面的一棟大樓裡,他謹慎地在窗口架起了狙,黑色的圓管小心地探了出去。他死死地盯著光瞄,手指搭在板機上,微微活動著防止僵化誤觸。
他的目標正是剛剛進入那間病房的天海麥,對方非常地謹慎,一直繞開了窗戶的視野範圍,並直接把窗簾拉上了。
窗簾上沒有印出人影,卡爾瓦多斯無法確定目標。
「看不到目標,我無法狙擊。」卡爾瓦多斯突然出聲,他的右耳上戴著一個耳麥,耳麥的另一邊是他的同伙們,組織這回派出了很多人,主要都是朗姆的手下。
「了解,我們會將她逼出來的。」說話的這位女性,貌似是一位醫生,她留著一頭褐色的短發,穿著白大褂和平底皮鞋,皮鞋在寂靜的走廊中,響起了不急不緩的聲音。
「大門醫生,您的手術結束了麼?」值夜班的護士小哥注意到了聲響,他從前台抬起了頭,語氣很平常。
「誒。剛剛結束,辛苦了。我去看一下6床患者的情況,她是我的朋友。」大門未知子對著護士小哥笑了笑,向著走廊內走去了。
她身後的護士小哥歪了歪頭:「怎麼感覺她今天有點奇怪?錯覺麼?」
大門未知子的腳步緩緩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燈,熄了。」大門未知子掛著的耳麥裡傳來了卡爾瓦多斯的聲音,「對方很警覺。」
了解……
大門未知子在內心默默地回復,她已經走到了病房前。房門上的玻璃條窗裡一片漆黑,她無法看清房間內的情況。
直接推門還是敲門呢?
大門未知子選擇了敲門。
「小麥,你睡了麼?」她輕輕地叩了叩房門,耐心地靜候著,她的一只手一直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裡面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病房內,一陣悉索聲傳來,似乎有人從床上下來了。筆趣谷。
「未知子麼?來了來了,等一等等一等。」天海麥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她看了看門上的磨砂玻璃條,門外是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女性,模糊的外表輪廓似乎正是她友人的樣子。
天海麥把手搭在了門把手上,摁下,往裡拉,門被緩緩地打開了。
兩人對視……
「呀……未知子!你怎麼會在這裡?」天海麥的雙手合十放在嘴巴前,做出了又開心又驚訝的表情。
大門未知子同樣笑著,並沒有答話,她緩緩地伸出了藏在口袋裡的手。
「咻!」銀光閃過,大門未知子手中的手術刀飛速地衝著天海麥的眼睛劃過。
「啪!」同樣的時間,天海麥抬手一揮,從她的小臂內側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腕狠狠地撞向了門框,手術刀掉落。
「我可愛的未知子才不會穿這麼沒有品味的平底鞋呢!」天海麥對著冒牌貨做出一臉嘲諷的表情,她向後躲過了對方的側踢,兩人踢打進了病房內。
假冒的大門未知子很快將攻勢瞄准她的弱項,拳打,腳踢,對著的都是肚子。
天海麥隔著VIP病房內的沙發和對面對峙著,對方掏出了木倉。
天海麥在躲閃了兩輪之後徹底炸了:「我嗶嗶嗶!」她做了幾個假動作,突然一腳飛踢擦向對方的門面,漂亮的臉蛋!
飛踢過後,緊接著另一條腿抬起,朝著肚子飛踹!
對方的下巴被擦到了,隨後被踹到了走廊的牆上,帶來了一聲沉悶的巨響。
這聲響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病人們,有的人翻身繼續熟睡,有的病人揉了揉眼睛,打開了房門,他的面前刮過了一陣迅猛的狂風。
「發生了……」這位病人話還沒說完,這陣風就把他吹醒了,他看向風源傳來的方向,一位女醫生的臉皮破了一半,整張臉像是曬著的布一樣,晃晃悠悠,隨風飄蕩,嚇得他趕緊關上了門,反鎖!
「媽呀媽呀媽呀!醫院裡鬧鬼了……」這位病人戰戰兢兢地縮回了房門後,生怕被鬼敲門。
被這位病人喚作是鬼的醫生,手撐地板,在原地慢慢地站起身。
「庫拉索,我們已經到位了。」偽裝的大門未知子的耳麥裡傳來了聲音。
庫拉索撕下了自己的偽裝,露出了原本的面目,她是朗姆的手下,一位身手了得的女性。
「圍堵她……」庫拉索看向了護士站的前台,原本的護工小哥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人影。
任務優先……
「卡爾瓦多斯,我們行動了。」庫拉索抬腳揮舞著雙臂開始極速地奔跑,她仿佛是一只老成的獵豹,很快就跟上了天海麥逃離的路線。
「好的……」卡爾瓦多斯在心裡默默地數著秒數,組織帶來的人很多,大家在得到指令的第一時間內,就神。
不知鬼不覺的慢慢潛入了整家醫院,分點布控。
卡爾瓦多斯將狙微微向下調整了位置,他抿了一下嘴唇,對著耳麥裡的人開口:「我盯住了後門的位置。」
「無論是哪裡,那個女人都無法逃離的。」卡爾瓦多斯輕聲地感慨了一句,還沒等他一口氣呼完,一個冰冷的物體抵住了他的後腦勺。
「是這樣麼?」卡爾瓦多斯的身後傳來了低沉的煙嗓,這個聲音是!
木倉聲響起了!
「她還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啊……悄悄不注意就進了醫院。」這個人背對著月光,嘴裡含著一根煙,注視著遠處的那棟病院,轉身離去,會有人來收拾這裡的。
米花病院內。
琴酒!你的組織就是嗶嗶嗶!
我呸!
天海麥在庫拉索沒反應過來的一分鐘裡,最開始嘗試了走電梯,剛巧電梯就停在她的這一層。
「快……」點還沒說出口,電梯門剛被她按開,一位帶著清掃工具的清潔工小哥把工具小推車一推,她一躲,她躲這個小推車差點沒把腰閃掉!
天海麥剛想來個空中飛人,空中旋轉,加翻騰,加飛躍……筆趣谷……
她的腦海裡,突然響起了醫生的口吻:「孕早期,避免劇烈運動,鼓掌,喝啤酒,飆車是絕對不可以的。」
於是,她怕了,她在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很皮了,她怕她再皮,這個孩子會有什麼危險。
她不敢拿這個小生命賭……
天海麥只能在心裡瘋狂地咒罵著組織,沒人性!壓榨員工的黑心公司!還窮!不就是炸了你的一整個玩具倉庫麼!小氣鬼!
清潔工小哥的清潔工具開始打過來了,天海麥只能轉頭走另一條路線。
她的身後,清潔工小哥提著吸塵器樣式的武器,拆除了一把大刀,他緊跟在天海麥身後。
怎麼辦呢?
小麥感覺到剛剛洗完胃之後難受的感覺,她衝向前面一個拐角。
「噠噠噠……」清潔工小哥也追上了拐角,「人呢?」
他的面前寂靜一片,是醫院靠近大廳的走廊,一邊是玻璃欄杆,另一邊是牆壁的走廊,走廊的遠處還有一個拐角。清潔工小哥抬腳就忘,走廊遠處的拐角處跑去。
天海麥聽著腳步聲漸遠,她雙手手臂一用力,從玻璃欄杆下面重新翻了上來。
她終於甩掉了電梯的清潔工小哥了,電梯看來走不通,難道安全逃生通道呢?這家醫院有那麼多樓梯,用不可能條條都是人吧。
懷有這種想法的天海麥推開了第一扇安全通道的門,迎門當頭一棒,她躲開了!
這條通道突然間湧出了烏泱烏泱的人群,她轉頭就跑,再次甩開了。
天海麥並沒有信邪,她跑了很久,找到了一處離醫院的門最近的樓梯,她又一次推開了逃生通道的大門。
一推開門,樓梯上密密麻麻站著的全是人!
眾人的眼神核善。
但是這一次的人似乎已經比剛剛那一些少很多了。還能怎麼辦?推唄!
分秒間,起起伏伏間,一個又一個的黑衣壯漢被打飛失去意識,天海麥好不容易從四樓下到了一樓……
她剛推開逃生通道的大門,就被人襲擊了,她已經猜到了,所以很淡定地推飛了門邊的幾個壯漢。
等天海麥站穩時,她抬頭望向大廳,大廳裡人山人海,仿佛是午夜版的喪屍大入侵,一個個搖頭晃腦,面露凶色,手持著不能說明的銀光物體的壯漢。
「這,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天海麥感覺到了痛苦,她皺起了眉毛,張大了嘴巴。
這還能怎麼辦?
天海麥彎下身子,雙腳岔開,做出了准備和對面一絕死戰的表情。
對面的黑衣組織也准備好了。
天海麥抬起手,她准備要衝了……
組織人舉起了手上的武器。
「我來了!」天海麥大吼一聲,組織人聚精會神站在原地。
天海麥抬腳……
撒腿就往後跑!
「媽呀!不跑是傻子傻子!那麼多人……我倒是想,現在也不行啊!」天海麥用出了和體育老師玩校園追逐戰時,狗狗狂奔的速度。
她的身後,跟著一群眼冒紅光的人。
「快了快了……前面就是後門!」天海麥保持著極高的熱情推開了門,她身後的人也到了。
天海麥身後的組織人伸出了手,他得意極了:「就要抓到你了……」
他抓到她了!
「抓到了!我們抓到她了庫拉索!在醫院的後門!」組織人的手腕被掰斷了,但是一個組織人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的組織人頂上了,一拳難敵四手。
更何況還是一個充滿著
顧慮的孕婦。
她打得太艱難了!
「卡爾瓦多斯,你還在等什麼?」庫拉索在奔跑中看了一眼窗外,醫院周圍的一圈空間裡,並沒有給她緩衝著陸的樹木灌木,她沒辦法直接蹦下去。
電梯和安全逃生通道的門口被堆滿了失去意識的壯漢們。
卡爾瓦多斯也沒有回應她,她看了看醫院的玻璃欄杆,決定一路翻下去,「你們把她按住了!盡可能扭斷她的脖子!」
「收到∼」組織人將她團團圍住了,天海麥的手已經改變了形狀,那是修長的骨爪,骨爪上滴落著鮮血。
看來……今天可能是逃不掉了……
天海麥站直了身子,她決定變回狼把這群人全部揍扁!
「你逃不掉了!」一位組織人得意地笑了。下一秒,消音的木倉聲響起,這位得意地組織人倒下了。
離他們有些距離的人,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板機。
「赤井秀一……」天海麥輕聲地念出了這個面孔的名字,但是這個氣味……
天海麥和對方對視了,那雙眼睛格外地熟悉。
哈哈哈破案了!
琴酒!你居然披著FBI的皮!你居然要把鍋甩給FBI麼!
你的心好黑啊!
天海麥在一瞬間仔細地捕捉到了琴酒的眼神,兩人多年的相處的時光真不是虛度的,她不靈光的腦子幾乎在一瞬間就知道他想要干什麼了。
但理解歸理解,她的表情依舊很冷漠,一邊提著爪子往飼養員的安全位置跑。
「赤井秀一!」她衝著披著皮的琴酒大喊著,一邊回想起來沒結成的婚,還有剛剛想分享重大消息的時候,琴酒又!把她拉黑了,她喊得十分憤恨,充滿著殺氣。
他一直都是個小心謹慎的人,用手機傳遞的消息,確實不能夠做到完全的安全,這確實是他的做法,拉黑她是最快速的讓她閉嘴的方法。
天海麥背對著組織的人,站到了琴酒的面前一步的距離,一動不動,靜靜地觀察著眼前披著赤井秀一皮的老酒精。
她身後的人逐漸地倒下,琴酒下手的速度很快,換彈•倉的速度也是。
「可惡的FBI!」一位壯漢倒下。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另一位壯漢留下了遺言。
「可惡的黑麥酒!」這位被天海麥順手的拳頭打暈了,他是唯一一位幸存者,可惜什麼也聽不到。
天海麥聽著耳後傳來的罵FBI的聲音,心情有點開心,她轉動著眼珠子,配合麼?不配合麼?
「你不要再惹事,鬧別扭了。」琴酒淡淡地開口,他的聲音沒有變化,他並沒有因為分心說話而忽視了手中的動作。
「我惹事?我鬧別扭?之前是誰裝的?」天海麥的額頭浮現出了井號。
「這件事情我和你解釋過了!你不可以翻舊賬。」琴酒很冷靜地准備和她講道理。
「哼,好啊,不翻舊賬,高高興興走到區役所門口,突然說彼此要冷靜一下的不是你麼?」
天海麥本來還想幫他捶兩只組織人的,一聽到這句話,抱臂站在路中央,一副我就是街頭小霸王的表情,「工作優先,說走就走的人不是你麼?」
「你把組織整個倉庫炸了的事情已經被調查清楚了,組織還能放過你麼。如果我收到了短信後還能和你情深意濃,你覺得我現在還能有機會來救你麼?一點都不老實,還退學了,簡直就是無理取鬧。」琴酒皺著眉,他盡量用緩和的語氣解釋了當時的情況。
「我無理取鬧?」天海麥不敢相信地重復了一遍。她內心的思緒萬千。
科學提示:永遠不要試著在戀人氣頭上時和她講道理
天海麥並不想哭,但是她還是哭了,聽說孕婦的情緒經常會非常激動,控制不住,她現在相信了。
她想起來了很多的時候,熬夜學習的時候,最初的她是為了學會做一名人類,為了學會說話。
後來,她向往著正常的人際交往,她希望能夠過上高中生的時光,是琴酒幫她實現了。
現在,她是想在這個溫暖的世界中實現自己的價值,保護這個小家才想成為一名警察,才打算退學,按照自己的節奏更加努力地學習,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學業。
她回想起了很多,她真的努力了……筆趣谷……
「你凶我!」小麥哭得稀裡嘩啦稀裡嘩啦,眼淚飛濺,這名孕婦就是不講理了,她的情緒現在極度不穩定!
琴酒眨了一下墨綠色的眼睛,他感覺到了危機意識,下意識地想哄一下,但是又意識到他現在頂著FBI的皮,於是表情還是一副北極圈冰山正在散發冰氣,生人請勿靠近的表情。
「FBI!」與此同時,庫拉索終於滑到場了!
第50章 平安無事
米花醫院背後的大樓頂樓。
「fbi!」fbi一眾人推開了大樓頂樓的門,平台上好像只有他們,還有一個屍體。
對方俯臥在地上,被爆頭了,血漿在地面上呈現出了噴射狀,死狀慘烈,從軌道來看,凶手是從背後,從上往下行凶的。
「赤井桑!」進口的條子衝著身後的人搖了搖頭,「沒救了,我們來遲了,其他人好像已經撤退了。」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眼前的屍體,又看了看屍體朝向的方位,遠處的那棟大樓是米花醫院,結合另一位線人的消息,那棟醫院裡住著七百碼時登場的第三方勢力,那位狐狸。
「不是我們來遲了。」是對方利用了我們的線人,把我們耍了啊。
赤井秀一無奈地笑了笑,他看了看地面的痕跡,滿是他們fbi的鞋印,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組織的人來了。
如果他們不處理現場的痕跡呢?
留下的是誰的痕跡?fbi!
誰動的手?fbi!
fbi會放過一個藏有信息價值的屍體麼?
答案是否定的,他們絕對會把屍體帶走,調查出身份,社會關系,從中挖掘出可疑的組織人。
如果他們把現場的痕跡清理了呢?
這不就是相當於幫那位真凶善後了麼?
完完全全的毀屍滅跡,呵。
「赤井桑,要追麼?」安德雷卡邁爾搜查官,蹲下看了看死者屍體旁邊的痕跡,遺體有被拖動的痕跡,「這裡似乎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犯人把他放到這裡的意圖是什麼?」
赤井秀一嘴角一勾,玩味地盯著那棟醫院,「對方在挑釁我們。」
「這是一個陷阱。」赤井秀一感受著深夜的寒風,他點燃了一根煙,煙絲隨著風飄向了遠處,「這個屍體就像是捕獲獵物前的一個誘餌一樣,真正的獵場是那棟米花醫院。」
「誒?什麼意思?」卡邁爾並沒有理解赤井的話,他覺得很疑惑。
追,還是不追呢?
赤井秀一選擇了不追。
「撤退了,把屍體帶走,清理掉痕跡。杯戶醫院的那位沉睡的美人才是我們的重點。」赤井秀一再次看了一眼遠處的醫院。
米花醫院……
庫拉索在吼出那聲fbi後,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
她看到了天海麥一邊猙獰著一邊哭泣的表情,她看到了天海麥身後倒下的一片組織人,眾人流淌的血液灌溉著醫院後的這片土壤,不對勁,很不對勁!
fbi沒有理由會這麼肆虐地收割著人命,而且從兩人的距離來看,眼前的形勢來說,這個男人這麼做還是為了任務目標天海麥。
他絕不可能是fbi……
那麼出於他的行為動機考慮,想想還有沒有回應的卡爾瓦多斯,對方很有可能是一個人。
「琴酒……」庫拉索猛地皺眉,掏出了木倉,對准了對方,她大聲喊道,「難道你背叛組織了麼!」
天海麥注意到了庫拉索的這個動作,她下意識地衝對方齜牙,低聲地警告著,隨後意識到了演錯了,又凶巴巴地衝著琴酒的位置也吼了一聲。
天海麥的眼裡掛著淚花花,嘴巴癟癟,凶凶巴巴。
琴酒的呼吸突然一滯,她一邊哭著一邊吼我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隨著琴酒手中的最後一聲木倉響,場上站著的人,只剩下了他,天海麥,以及兩人身側遠處的庫拉索。
琴酒沒有正面回答庫拉索的質問,他很不屑地看了一眼庫拉索,把手中的武器對准了她,莞爾一笑:「又有老鼠送上門了啊。」
庫拉索咬緊了後齒,是別的條子?還是琴酒……
她主要負責高級情報潛伏一類的工作,直接向朗姆彙報即可,而琴酒的工作偏向於需要決策方案動手一類的,除非她挖出了重大的情報,需要執行組配合執行,否則兩人百八十年也見不到一面。
對方也有自己的情報網,她在以前的任務中也沒有和琴酒合作過,眼下一時間難以判斷真偽。
再加上,她同樣沒有接觸過背叛組織的黑麥酒,也就更不能夠確定對方的身份是真還是假,究竟是誰!
「你究竟是誰?」庫拉索冷聲威脅道。
她的身邊突然響起了車輪在地面上打滑的聲音,有新的人物到場了,很有可能是面前這個人的援兵,剛剛大好的局勢逆轉了,庫拉索忍不住嘖了一聲。
任務失敗了。
銀色的高級轎車停下,從車的駕駛座上,走下來了一位帥氣的西裝男士,從副駕駛上,走下來了一位全副武裝的肌肉女士。
「呀……小麥……蔻蔻讓我來接你啦!」卡仕柏溫柔地笑著,「聽說你被甩了?」
「我呸!」天海麥再也忍不住了,頭頂的耳朵和尾巴給氣出來了,尾巴一甩一甩。
「耳……」庫拉索驚呼,她還沒來得及說出些什麼,突然被打暈了。
「不要這麼容易被嚇到啊,一瞬間的走神都能被我抓到的。」千吉妲一手扛起了庫拉索,「卡仕柏,挖到了新員工呢。」
她抖了抖手上的庫拉索:「身手不錯,聽說記憶能力極強,很適合做情報工作。」
卡仕柏看了一眼千吉妲手中的人,臉上一直都是算計的笑容。
「走吧,兩位都。」
卡仕柏的高級轎車內。
琴酒撕下了自己的偽裝,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他在思考他接下來的工作,還有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暴露的問題,接下來還要處理組織內的暴風雨,繼續執行有關基爾的任務,組織內安插的情報員已經失去聯系了,可以確認基爾現在就在杯戶醫院裡。
他還要收尾今天的事情,把動手的人完完全全地甩給fbi,以及最重要的是制造小鬼的假死經過。
「小麥哈哈哈,你好像是個躲貓的老鼠!」卡仕柏在開車的空隙裡看了一眼後座。
「你閉嘴!」天海麥吼了回去。
琴酒睜開了眼睛,他仰著頭顱緩緩地看向了隔壁,對方盯著駕駛座的背部,整個人都快貼到了門上了。
白白嫩嫩的小腳丫貼在座椅上,她的一只手摸著膝蓋,另一只手握住了車頂的扶手。
她的耳朵和尾巴都沒有收回去,白白的耳朵在頭頂一抖一抖。
琴酒看了看就在他手邊,毛絨絨的大尾巴,抬手想要摸一下,但那條大尾巴就是不給他碰,和他在玩躲貓貓,琴酒怎麼也碰不到。
好幾回合之後,琴酒還是保持著原本時不時試探一下的假動作,然後猛地搭上了那條白色的大尾巴,他整個人的身子順著向著天海麥的位置挪了一下,他跨過了中線,坐在了後座的正中央。
「啪!」他的手背被狼尾巴狠狠地抽了一下,他搭上去,再被抽,再搭上去。
「很疼……」琴酒目視前方,淡淡地開口。
「活該……」天海麥小聲地切了一聲。
琴酒再次把手搭在了尾巴上,這回對方沒有收回去,也沒有打他的手背了。
「嗯?你們吵架了?」卡仕柏看了看鏡子裡後座的互動,覺得這個場景有點新奇。
「沒有……」琴酒從西裝裡摸出了香煙,含在了嘴裡沒有點燃,他在找打火機。
「情侶之間的鬧別扭而已。」千吉妲一語道破了真相。
琴酒的打火機找到了,他剛想點燃……
「啊,黑澤先生,你最好還是不要在這裡抽煙哦∼」卡仕柏制止了琴酒的行為。
「你當爹了。」卡仕柏超級冷靜地說了一句驚天大雷,「恭喜恭喜。」
琴酒剛剛點起火的手頓住了,他的嘴裡還含著煙,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地看向旁邊的人。
麥,他在說什麼?
「能看到一直沉穩冷靜的你有這個表情,看來我們今天來接人是對的啦。」千吉妲把手臂撐在車窗上,看著後座的一對戀人,「卡仕柏……我們好閃耀啊。」
「你在說什麼實話呢千吉妲小姐!」卡仕柏正在向著新的安全屋開去。
車子經過了一個緩衝帶,顛簸了一下。
「慢點……」琴酒衝著司機沒好氣地低聲吼了一句。
「呃……」有本事你來開?卡仕柏內心不爽,但是還是稍微減速了一些。
琴酒馬上把手中的煙掐了,從震驚緩過神來之後,他的心情很復雜,有自責,有心疼,有惱怒。
「聽說你是洗胃進的醫院?」琴酒深吸了一口氣,他還是把另一只腳跨過了那條中線。
「那又怎麼……喂!你走遠一點!太擠了!明明那邊還有很多位置的!你給我挪過去!」
天海麥不滿地伸手推了推不停往這邊靠攏的飼養員,小臉寫滿了抗拒。
「你可以聞出食物有問題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你還是吃了。」琴酒一把抓過了天海麥推來推去的小爪子,把她摟在了懷裡。
「呃……」被殺狗了的事業型選手卡仕柏。
「呃……」已經離婚結婚十幾回的經驗選手千吉妲,見怪不怪。
「太生氣了,想著揪出來打一頓,一不留神一口灌了。」天海麥聞到了熟悉的氣味,沒有動作,沒有掙扎開,但是語氣還是很冷漠。
「多久了?」
「一個月。」
「啊!!」琴酒瞬間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個月兩人實在是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了,「醫生怎麼說?」
「健康強壯得可怕。」天海麥露出了死魚眼,她勾了勾嘴角,「這真是奇跡。」
「呃……」正在默默地反省中的老酒精,已經開始在思考自己應該賺多少錢才能養活這兩頭小野獸的問題了。
他完全沒有察覺到,懷裡的搞事小野獸心態已經轉變了,她現在時時刻刻想的都是如何成為警察,並且馬上端了他的組織。
米花醫院的後門。
組織裡善後的人終於到了,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倒了一地的組織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任務目標不是孕婦麼,對方這麼強悍的麼?」
清道夫一個一個查看著生命體征,他在人群中發現了唯一的那位幸存者。
「醒醒,醒醒!」清道夫拍了拍那名組織人。
對方在挨了幾下巴掌之後,意識沉沉地醒來了。
「發生了什麼?」清道夫緊張地提問,他被這名組織人揪住了領子。
「fbi!是fbi!天海麥是fbi安插在琴酒身邊的臥底!fbi的赤井秀一把她接走了!」組織人神情激動,震震有詞。
米花醫院不遠處的樓頂。
「這裡有血跡被擦試過的痕跡。」組織裡的清潔工用紫外燈照了一下反應的實劑,「錯不了了,卡爾瓦多斯已經被fbi處理掉了。」
他點了點耳麥,把這個情報彙報給了正在醫院內的小組長。
「我明白了。我會報告給boss的。」清道夫嘆了一口氣,望了望眼前的屍體,感覺到了工作量的繁重,以及fbi的冷血。
很快,這個消息傳回了組織,傳回了boss的耳裡。
組織的新地點裡。
「你說什麼?庫拉索也失蹤了?疑似被fbi抓走了!」boss把酒杯裡的紅酒直接潑在了地面,「一個兩個的,不中用啊,不中用啊。」
「朗姆,讓波本跟進這件事!」boss看向了神情不好的朗姆。
朗姆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boss斟酌了一下,撥出了琴酒的號碼,今夜的琴酒一直在他的視線中,非常的老實。
「boss。」電話另一頭的琴酒冷冷地開口。
「把那個fbi給我滅掉。檢查清楚基爾的情況,不要把老鼠放回來了。」
boss看了看周圍的新環境,這次搬基地搬得很匆忙,希望不要出什麼亂子才好。
「好的……」電話那一頭的琴酒掛斷了電話。拿著電話的人似乎並不是琴酒,而是一位穿著蕾絲的吊帶裙的女性,她捏了捏手中的定位器。
「這哪是還債,你可是欠我一個大人情啊,琴酒。」拿著琴酒工作電話卡的貝爾摩德笑了笑。
她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酒和水混合著,渾濁又清澈,喝了一口。
處於新基地的boss並沒有想到,自己排出大量殺手的舉動徹底惹惱了天海麥,她請來的外援真的非常的靠譜,到的速度實在是快,他們直接用了公司的直升機飛過來了,此時,蔻蔻一行人在基地門口的附近扎營了,他們正在小心仔細地搜尋著入口。
第51章 一只小狼崽
行駛的高級轎車中。
琴酒在問出了時間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沒有說話,他靜靜地摟著天海麥,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長發,另一只手放在了她光潔的腳背上。
天海麥把耳朵靜靜地貼在他的胸膛上,什麼也沒有說,她在聽對方的心跳,咚噠咚噠,顯然,他急促的心跳聲出賣了他的情緒。
琴酒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冷漠,他把一切都處理得都很好。
天海麥不安的情緒隨著頭頂上那只手的輕撫,逐漸穩定下來了。
這一個月以來,她一直都處於不安中,從最開始,珍惜的人受到了生命威脅,到經歷了求婚噩夢,她失去理智的瘋狂報復,到她搬離了熟悉的環境,直到最後,她擁有了一個小生命,並在極度的不安中保護著這個小生命。
明明她感覺自己還是一個大孩子,結果突然就當媽了。天海麥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是未來的自己和她的孩子,他們兩個人正在為了搶游戲機和漫畫而打架,而琴酒在一旁拉架,想到這裡她不禁偷偷地笑了一聲。
琴酒和她同時笑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事情,整個人周身的氣息變好了。琴酒捏了捏天海麥頭上軟綿綿的狼耳朵。
天海麥感受著耳朵的觸感,仿佛整個人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很舒服,又很害羞,她突然想起了現在他們的姿勢,以及在前面沒有出聲的兩位大家長,不禁有些臉紅,她的耳朵抖了抖,沒好氣地開口道:「琴酒,把手拿開,坐過去。」
琴酒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他的嘴角勾著微笑,默默地放開了她,坐回了原位。
只用了一瞬間,他又恢復成了一本正經,面無表情,眼神凶狠的模樣了。
千吉妲抬頭看了看鏡子中,小麥的狼爪子輕輕地搭在了琴酒的手掌心中,兩人的手掌沒有握緊,但也沒有撒開。
千吉妲明白了,這只可愛的小家伙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她不再鬧別扭了。
謝天謝地,這只喜歡搞事情的小狗勾終於能夠平安無事地回家了。
千吉妲不由得感慨,她和卡仕柏終於可以離開日本了,進行別的事務了。
在千吉妲感慨的時候,車後突然傳出了咚的一聲聲響,隨後聲響愈演愈烈。
小麥被嚇到了,她蹭地一下收回了小爪子抱膝把自己圈起來了,過了兩秒,她反應過來了。「千吉妲千吉妲,後面那個人醒了。不怕她逃跑麼?」
「你在質疑我的打結技術?」姐中姐千吉妲無所畏懼。
天海麥看了一眼旁邊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琴酒,計由心生,她稍微提高了一點音量,清了清嗓子。
野獸飼養員琴酒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瞪了她一眼,凶狠的眼神裡寫滿了:別說。
天海麥堅定地點了點頭,回了他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表情。
她用特別嚴肅的表情看著琴酒的臉,根據多年來的影視劇鑒賞經驗,用超級嫵媚性感的小情人語氣大聲開口道:「秀……車尾箱的女人睡醒了呢∼」
車後的聲響突然停住了,隨後更加猛烈地掙扎起來了。
琴酒看了看一臉超級自信一點都不害羞的小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他的心情非常復雜,被這聲音叫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秀∼∼」那個魔鬼女人的聲音又來了。
「唔……」小麥的嘴巴突然被琴酒的大手捂住了。
「別說了……你再說,我真的忍不住要嘣了你了。」琴酒半眯住了眼睛,墨綠色的瞳孔縮小,他死死地盯著天海麥無辜的大眼睛。
他生氣了!為什麼?多年來的求生欲讓天海麥點了點頭,乖乖地閉嘴了。
琴酒和小麥的新家終於到了,卡仕柏和千吉妲把他們送到地點後,就離開了。
「上來……」琴酒對著天海麥伸出了雙手。
狼崽子手腳並用,整個人扒了上去,它飄著愉悅的小花花,跑累了不用自己走路,開心!
琴酒拖著小狼崽的屁股,側身推開門,天海麥摟了摟琴酒的脖子,打量著四周。
引入兩人眼簾的是和舊家一樣大大小小溫馨的燈飾,不僅連燈飾,家具的擺設都完全的一樣。空氣中飄散著好聞的淡香,和家裡的香薰是一樣的味道。
「你什麼時候買的這棟房子?」天海麥松開勾住琴酒脖子的雙手,她緩緩地踩在了毛絨拖鞋上。她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人,對新環境沒有那麼抗拒了。
「隨便買的。」琴酒脫下了西裝的外套,隨意地答復著。
他拉著髒兮兮的天海麥,抬腳就往室內走去,他已經很累了,白天高強度工作,晚上還要加班,現在離天亮還有短暫的三個小時,明天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解決,他急需休息。
天海麥望了望他越來越嚴重的眼角細紋,有些心疼,她開始反省了。
「我當時真的很生氣……我以為你誤會我讓愛爾蘭來殺我,你還開著武直掃了我的花,給了我個閃光蛋,結果知道你是裝的,我更加生氣了,雖然是伏特加的誤會,是巧合,但是我還是很生氣,於是我給你下毒,下瀉藥,下化學閹割,炸了組織的一整個玩具倉庫,把你拉黑,自己搬走了……」
天海麥一邊上樓梯一邊說著,「可是你好像除了組織倉庫的那一次,別的都沒有特別生氣。」
琴酒給她補了求婚戒指,給她補了花,這棟房子……看樣子已經買了很久了,他一直也不告訴她。
琴酒一聽到天海麥提到的組織倉庫,他的頭腦就不由得開始抽痛。
「對不起……」她勾了勾琴酒的手掌心,對方並沒有停下步伐,甚至沒有理她,她又搖了搖琴酒的手,一邊走一邊說著,「我有些事情做得太過火了。情緒也不是很對,總是哭哭啼啼的。」
雖然很對不起,但我還是想滅了你的組織,並且打算先斬後奏。
「孕婦的情緒不穩定是正常的。這些事情的起因是我的原因,我也有衝你發火的地方……」琴酒撇過頭看了看低著頭走路的天海麥,冷冷地答復道。
他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換做是別人,估計在最開始惹怒他的時候,就已經可以不用存在了。
琴酒看著陷入反思中的小麥轉頭笑了笑,這一場戲還是圓回來了。
他很清楚自己應該通過什麼樣的方式讓沒心沒肺的她心軟,進一步的加深她的這份依賴。
他深知自己並不是一個好人,在十幾年前捕捉到這只單純的小狼崽時,在看到她那雙純淨的,懵懂的,包含著信賴的雙眼時,他心中的捕食網已經撒開了,是陰暗的,悄無聲息的。
他對她的要求百依百順,一點一點小心地將她豢養,在狼的利爪還沒有完全成熟時,他就將它磨平了,他將這頭狼藏起來了,別人都無法看到它的閃耀,讓這雙爪子只能在他的心裡,身上撓癢癢,她只屬於他,她只會依賴於他。
他指導著她成長了,她學會了知識,她學會了感情,她變成了人,她的世界逐漸開闊了,但是她依舊心甘情願地被他馴服。
在溫馨的日常中,在逐漸的相處中,在小打小鬧中,一步一步地主動陷入他的網中,越陷越深,直至被他吞吃入腹。
「原諒你了。」天海麥低著頭踹了一腳琴酒的小腿,沒有好氣地答了一句,「今晚來得很及時,表揚你。」
他們兩人走到了主臥的門口,推開門,房間裡還是和原來的擺設一樣,琴酒牽著天海麥向浴室裡走去,他需要把她身上雜七雜八的氣味刷掉。
琴酒成功了。雖然期間的過程坎坷了一些,這個小家伙惹出了很多的小麻煩,他還是達成了他的目的。
「你在想什麼壞主意呢?表情這麼可怕?」天海麥皺了皺眉,一手撫摸上了琴酒的臉龐,「不是和你道歉了麼?小氣鬼。」
這人怎麼回事?
「我才應該生氣呢!」天海麥佯裝著生氣了,一腳把琴酒踹出了浴室。
琴酒看了看碰的一聲關上的浴室門,嘖了一聲,她的脾氣確實見長,明明原來要溫順很多的,遲來的叛逆期麼?
浴室裡的天海麥靠著門,小心地呼了一口氣,仔細地聽了聽身後的動作,琴酒似乎走出了房門。她神情一轉,馬上從衣服的口袋裡摸出了手機。
「我們已經到日本啦……正在長野縣的山裡扎營。組織搬家了,但是!我優秀的團隊已經摸到組織的入口了,什麼時候端?蔻蔻。」
天海麥想了一下,自己剛剛才結束一個風波。琴酒在求婚噩夢中欠下的債基本還清了,之前赤井秀一的債還有fbi圍捕他們,攪黃他們好事的債……
「蔻蔻,再等一天,我想看完一場好戲之後,再給它畫上落幕。小麥。」
天海麥笑了笑回復道,不用她去收這份債了,自然會有別人替她收債,可能是幾天後,但……如果對方效率高一點的話,應該明天天一亮就有動靜了。
天海麥身後的門突然開了,她被嚇了一跳,急忙藏起來了手機,她看著突然進來的琴酒,有些疑惑:「怎麼了?」
琴酒看了看她的臉,突然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扶住她的腰,把耳朵貼在了肚子上,神情凝重。
「你聽不到的。」被迫灌輸了很多知識的天海麥摸了摸銀發大狗勾的狗頭,無情地嘲笑著。
她想了想即將穩定的一切,無奈地笑了笑,表情更加的柔和了。
今晚注定是不太平的一晚,安室透的家中。
「降谷桑,我們查到入侵米花病院的人的相貌了。」風見辦事的效率很快,他調動了幾處監控錄像之後,再通過公安內的信息技術人員,檢查並且還原了米花醫院內的監控錄像。
「是一位銀灰色頭發的女性。還原後的相片資料已經傳到您的電腦裡了。」
表面上是組織人的安室透,實際上是公安人員降谷零,他看著電腦畫面中的銀灰色女性模糊的側臉,他想起了朗姆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將。
降谷零神情凝重地看著監控中的錄像,組織派出了很多人,要殺掉天海麥。
安室透想了想自己竊聽到的合理信息,想了想和對方短暫相處的時光,想了想對方想要成為警察的堅定目光,又想了想她的孕婦身份。
可以確認了,這位女性確實是掌握了組織的一些情報遭到追殺的受害者。降谷零切換著監控的畫面。
突然間,他看到了一位熟悉的面孔。降谷零瞪大了雙眼。
他看著對方冷血的行為,看著受害者天海麥身後倒下的人數,他將這段監控拉到了最後,這位fbi似乎叫來了外援,他從對方的手中接過了銀灰色頭發的女性後,還挑釁地望了一眼監控。
那個笑容,和降谷零討厭的模樣完全一樣!那是自信的,將一切運籌帷幄的表情。
降谷零一只手徒手捏爆了旁邊的蘋果,他金色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胸腔翻湧著怒意,在不斷地起伏著,許久後,他輕啟薄唇,咬牙切齒地說道:「囂張的fbi!有什麼膽子在這片土地上肆意妄為!」
「降谷桑?」桌面上的電話還在通話中,風見有些琢磨不透上司的話。
過了許久後,他聽到對方說……「風見,明天把公安的人都帶上,跟我去抓人。」
「好的。降谷桑。」風見非常穩重地應答了,他麻利地給所有的同事們發布了明天的新任務。
杯戶醫院裡。
睡美人水無憐奈已經醒來了,赤井秀一得知了對方的真實身份為潛入組織的cia之後,他重新和一位神奇的男孩制定了全新的計劃,這個計劃很龐大,也很危險,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走出那一步。
赤井秀一在天台上翻看了幾個月前的那一條短信,他想起了今晚收的那場屍體,今晚的和cia的談話,他心中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第52章 紅黑大亂鬥
天空泛白,日光初起。琴酒和小麥的新家中,傳來了一陣惱人的聲音,這是呼喚社畜起床工作的手機震動聲,嗡嗡嗡,每一聲都像是一匹瘋狼在琴酒的夢境之鄉裡亂竄。
它們在說:「起床啦!起床啦!工作啦……工作啦……組織的打工人……組織的打工魂……熱愛組織,工作萬歲!∼∼」
「啊!!」琴酒猛然被夢驚醒,他睜大雙眼盯著天花板,眼白裡布滿了紅血絲,憔悴得不得了。
過了幾秒,琴酒緩過神了,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小腦袋,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小腦袋的頭頂,他終於不用被冷醒了。雖然只有短短幾個小時的睡眠,但對於他來說也足夠了。
「早安……」他低頭親吻著小麥的發頂。
琴酒把手臂緩緩地從小麥的懷中收回來,翻身下床,用雙手手肘撐著膝蓋,單手扶住額頭,利眸微眯,他開始思考最近的工作時長了,組織最近這一個月突然變得很不對勁。
無論是庫存,財務,還是內部的人員,各方位同時出現了一些小事情,連帶著他交接工作的時候也受到了阻礙。這仿佛是被人有計劃性地針對了一樣。
「這怎麼可能……」琴酒喃喃著,沙啞的嗓音裡混著慵懶的氣聲,喚醒了正在夢裡咬枕頭玩的小狼崽。
天海麥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一眼琴酒寬厚的背影,口齒不清地開口道,「你醒了……」
說完後,她閉眼,把頭埋進了被子裡,慢慢地向裡蹭蹭蹭,她聞著熟悉又安心的氣味,又睡著了。
琴酒回頭看了一眼他的戀人,這個小家伙睡得可真香啊……
「喂。你不要這樣睡。」琴酒看了看她把自己越睡越往被子裡鑽的行為,抬手輕輕地拍了拍被子。對方沒有反應。
琴酒吸了一口氣,雙手抓住了被子,三兩下就把它扒開了,被子裡面露出了小野獸白皙的小臉蛋,她被吵醒了,閉著眼仰著頭,對著他懶洋洋地伸出了雙手。
天海麥把琴酒攔腰抱住了,臉枕在了旁邊的被子上。「干嘛……」她的頭一歪,又睡著了。
琴酒靜靜地盯著小麥的睡顏,對方似乎正在做美夢。他用手指蹭了蹭她睡著的小臉龐,肉嘟嘟的小臉牽起了嘴角的弧度,天海麥整個人都洋溢著幸福的小懶鬼氣息。
琴酒笑了笑,他把她環繞在腰間的雙手拿開,重新塞回了被子裡,小聲說道:「我出門了。」
天海麥在睡夢中聽到了,她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頭頂上傳來了溫柔的觸感。
注意安全……
她在夢中回應道,今天會發生大事情啊……
天海麥猛地睜開了眼睛,該出門干活了。
天已經亮了很久了,杯戶醫院中,fbi眾人正在醫院內做撤離工作。
赤井秀一一行人正在病房內,他正在向詹姆斯和朱蒂核對接下來的工作細節。
cia的水無憐奈已經按照他和江戶川柯南的計劃被琴酒順利地接走了,對方繼續潛回了組織。
一陣電話鈴聲傳來,詹姆斯的話語被打斷了。朱蒂被電話叫走了,卡邁爾搜查官被當成了凶殺案的嫌疑人,她要去洗清對方的嫌疑。
詹姆斯望著朱蒂離開的背影,正准備開口和赤井秀一商討接下來的工作計劃,他口袋中的電話聲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語。詹姆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電話。
「誒!你說什麼?」稍等幾秒後,詹姆斯突然驚呼,「這怎麼可能?有監控!」
赤井秀一站在窗邊,他一手撩起簾子,轉頭向詹姆斯投去了目光。詹姆斯望向他,眼神非常的復雜,寫滿了控訴。
「好,好的。我們會配合調查的。」
「怎麼了?」赤井秀一眨了眨翠綠色的眼眸,一臉無辜。他想起了那場陷阱一樣的收屍行動,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詹姆斯掛斷了電話,神情凝重地開口:「赤井桑。我記得昨天凌晨你和我報備過,你回收了一具組織成員的屍體,對麼?」
「對。凌晨時,我收到線人傳來的情報,組織內的成員們正在執行蹲點任務,我帶著人去圍捕了,但是,我們到場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具屍體。」
「第一現場內,有用信息被提前處理掉了。第二現場內留下的都是fbi的信息。為了以防萬一不惹出別的麻煩,我們清理了我們留下的腳印信息。」赤井秀一冷靜地彙報著這件事情的始末。
「我在事後和線人接觸過,對方沒有問題。但,這整件事情還存在著疑點,是誰殺了那位成員?為什麼要特地把屍體的位置轉移到醒目的天台中?
那棟建築的附近有一處高層辦公樓,只要到了白天的上班時間,這具位於低層建築天台的屍體是一定會被發現的。」
「這就仿佛是,故意讓人看到一樣。加上這具屍體的身體體征姿態,他是一位狙擊手,狙擊的位置是米花醫院。
我懷疑這是組織對我們布下的陷阱,所以沒有下令繼續追蹤,屍體被我們帶回來調查了,那個男性屍體的身份信息資料登記比較少,目前還在調查中。」
「出什麼事……」赤井秀一看著詹姆斯越聽越凝重的臉,放下了簾子走到了他面前。
「使館的工作人員說,你被拍到了犯罪全過程的監控,還留下了帶有你指紋和唾液的煙蒂。」
詹姆斯頭疼地搖了搖頭,「估計是從醫院裡拿到的,總之……你先去地下車庫,離開這裡,避一下風頭。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現在是有關組織的關鍵時期,我們是以休假的名義一批一批來到這裡的。你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恐怕這邊的人會揪著這一點不放,把我們分批送回去。」
詹姆斯盯著赤井秀一的雙眼,「剛剛接到使館的通知,日本的公安已經在路上了。」
風見帶著一隊人馬來到了杯戶醫院,他們一行人穿著筆挺的西裝,走路風風火火,很快就和詹姆斯見面了。降谷零似乎並不在其中。
杯戶醫院的天台上,赤井秀一靠在門邊的牆壁上,他選擇反其道而行。
天台的門被推開了。
降谷零很快就看到了旁邊的男人:「你果然在這裡啊。」
「是你啊……」赤井秀一微微笑了一聲,他直起背部望了過去,「聽詹姆斯說日本的公安會調查我的事情,我就有預感可能會見到你了。」
「跟我走一趟吧,赤井秀一。」降谷零冷靜地掏出了手銬,「這裡不是你們亂來的地方。」
「如果我拒絕呢?」赤井秀一身藍色的襯衫衣領被天台的風吹動,他看了看熟人手中的手銬,「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那麼我就要采取另外的方式請你走了。」降谷零話音剛落,他就衝了上去。
降谷零一擊飛快的上鉤拳揮向了赤井秀一的下巴,對方立馬做出了截拳道的起手式,飛快側身閃過,繞後!
降谷零身體蹲低,從低處向上猛地又一擊上鉤拳!
拳頭擦過了赤井秀一的鼻尖!
隨後降谷零接著上升的趨勢,向著赤井秀一的臉部就是一個拳頭揮下去!
赤井秀一抬起手,「啪」的一聲擋住了,隨後赤井秀一抬腿,原地側踢,踢中了降谷零的肩膀,對方向後退了一步!
赤井秀一抓住了這一步的優勢,連連緊逼……
「哎呀!急死我了!反擊啊!」
杯戶醫院遠處的一個頂樓上,天海麥正穩穩地坐在樓頂的邊緣上,她鋪著一個小毯子,手裡拿著望遠鏡正在津津有味地觀看著。
「打啊!上啊!哎呀!」天海麥急得一拍大腿,她在可惜金發鄰居小哥被踢到的那一腳。
她身旁放了一桶爆米花,還有一大杯獼猴桃汁,看著看著她抬手抓了一顆爆米花就往嘴裡塞,又喝了一口鮮榨獼猴桃汁,聽說獼猴桃裡面的營養對孕婦非常有好處。
「啊,舒服。」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喝可樂,但是獼猴桃汁絕對沒有問題!
「對對對!就是這樣!金發貓咪衝啊!」天海麥看到了望遠鏡裡面的情況,激動地揮舞著小拳頭,「無敵喵喵拳!yesyes!」
降谷零此時就像天海麥腦海中浮現出來的貓咪表情包一樣,拳拳生風,迅猛的拳頭一拳一拳往赤井秀一的身上招呼著,他擊中了!
「干得好!打得好!漂亮!」天海麥激動地多抓了幾米花塞到嘴裡,「沒想到鄰居小哥不是混混組織的人,而是警察啊,太精彩了……多虧我送多了一些證據。」
赤井秀一多出來的犯罪證據,帶有他唾液的煙蒂,正是擁有狼鼻子的天海麥在琴酒清晨出門上班後,從被窩裡鑽出來,跑到杯戶醫院裡悄無聲息地順走的!
被降谷零擊中的赤井秀一很快調整了步伐,雙腳微微踮起小碎步,他的小腿肌肉發力,從防守轉為進攻,速度比剛剛更快了。
「很出色的截拳道啊。」天海麥一邊看著一邊感慨一邊比劃著,怎麼感覺可以偷偷學習兩手……
「不對!我可是想看他吃癟啊!怎麼又欣賞起來了,啊啊啊!安室桑!你行的!揍他的臉!」天海麥一邊說一邊拍著她的大腿,大腿都拍紅了。
天海麥的話音剛落,降谷零的拳頭就擊中了赤井秀一俊俏的臉龐!
「再來一記拳擊!」天海麥高呼!
「砰!」一聲拳頭到肉的沉悶聲響,降谷零的拳頭又擊中了,赤井秀一的嘴角流出了血跡。
「他這個搏擊干淨利落,漂亮!現在警察的質量這麼高麼?激動的小麥喝了口獼猴桃汁壓壓激動的心靈。
望遠鏡的那一頭,雙方打得難舍難分……
望遠鏡的這一頭,天海麥的電話聲響起了,她接起了電話。
「等等!你不覺得我們這樣打很不對勁麼!」赤井秀一突然察覺到了似乎有人正在盯著他們。
「呃……」降谷零的拳頭揮到了他的面前,停下。他見赤井秀一放下了雙手,站在原地不作反擊的動作。
等停下來之後,降谷零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似乎有人在盯著我們……」
降谷零皺了皺眉,他轉頭看向了四周,不是附近的距離,應該是更遠一點。
赤井望了望遠處的一處位置,他走到天台的牆邊,從包裡抽出了狙,裝上了光瞄。
赤井秀一順著光瞄的視線望過去,遠處的大樓上,一位酒紅色頭發的女士,一手拿著電話,正在講電話,另一只手上拿著望遠鏡。她的身旁,那一大桶電影院出品的爆米花桶非常的醒目。
「11點鐘方位……你來看看吧。我是被冤枉的。」赤井秀一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跡,把光瞄拆下,遞給了降谷零。
對方投給他一個懷疑的眼神,隨後也望了過去……
「沒問題!等我!今晚我就去觀摩組織被端現場!」天海麥開心地笑了笑,她說著說著突然感覺有人在盯著她。
天海麥拿起望遠鏡一望,她看到了她的鄰居安室透小哥一臉復雜地望著她,旁邊的進口條子笑得不懷好意。
小麥沒有在怕的,她衝著他們友好地笑了笑,拿起了旁邊的獼猴桃汁,用小李子版蓋茨比的敬酒姿勢,衝著對面友好地舉起了獼猴桃汁。
「敬你們精彩的打鬥∼」她快樂地喝了一口獼猴桃汁,放下,又抓了一顆爆米花塞進了嘴裡。
「呃……」意識到被當木倉使的降谷零,火山噴發。
「呃……」通過剛剛看到的視線,猜到她在干什麼的赤井秀一,笑得春風拂面。
天海麥站起身,她要溜去找蔻蔻端組織啦……
第53章 武器開花了
「你認識她麼?」赤井秀一看著天海麥離去的背影,看了看表情一臉凝重的安室透。
「啊。這和你無關。」安室透透過光瞄,明明白白地看清了對方挑釁的舉動,醫院的事情她應該是受害者才對,但是這種捉弄人成功的表情,她究竟是什麼身份呢?
「哼。她是琴酒的情人。」赤井秀一接過安室透遞給他的光瞄,仿佛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隨意地開口說出了答案。
「?!!」安室透皺緊了眉毛,「你是在說組織的傳聞?」
「啊,那個聽起來很虛假的傳聞是真的。我和有關人士交換了情報,無論中間有多少矛盾的地方,這個看起來最不可思議的答案,反而才是真相。她的身份可以確定是這個了。」
赤井秀一回想起了他和江戶川柯南的談話,兩人從頭到尾梳理了一回他們之間遇到天海麥發生的事情,困擾許久的問題終於被解決了,他們得出了這個驚人的結論。
那個清冷的殺手,居然會擁有這樣一位在陽光下笑靨如花的女性當情人麼?
聽聞赤井秀一的話後,安室透陷入了沉默,他覺得一切不對勁的地方似乎被串聯起來了。
比如,為什麼琴酒在這位女士搬進來的時候,馬上給他發了短信,希望他報告對方的行蹤。
他有懷疑過自己暴露了信息,他有懷疑過對方是組織的新目標,卻沒想到真相原來是這樣麼……
真正想要殺掉她的人,是朗姆,是組織,而最希望保護她的人,是琴酒。
「等一下,那監控裡面被拍到的人……」安室透皺了皺眉,「貝爾摩德?」
「不,貝爾摩德的身形和我的身形來說也不是很相似,監控裡的人也不可能是組織裡的人,只有可能是一個人……」
「等一下,你不要說出那個名字。」安室透的腦子正在飛速地運轉,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能干出這種事情!
不,仔細想一想,對方是個孕婦,而結合對方和他說的信息來看,這位孩子的父親不言而喻了。
「這可真是一個大消息啊。」安室透感慨了一句,一位絕對能夠將琴酒引出來的誘餌,通過她,有很大的幾率能夠活捉琴酒,這件事情對於潛伏在組織幾年的他來說,是多麼大的誘惑。
但……
「不要對她出手啊,fbi。」安室透幾乎在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他看向赤井秀一認真地開口道,「fbi應該沒有軟弱無能,墮落到像沒有人性的野獸一樣利用一位孕婦的程度吧。」
「吼……這可真是嚇到我了。在你眼中,fbi的形像就這麼低麼?」赤井秀一有些意料之中地感慨了一下,「難怪她沒有親自來找我麻煩呢,原來是這個原因麼。」
赤井秀一想起了狙擊琴酒時看到的天海麥的口型,你死定了。所以這次的事情,是報復麼?
如果剛剛沒有發現她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們打鬥,估計現在已經是雙方受傷,他被降谷零生生押進警局有口難辯,而對方剛好能夠借助他解釋不清的時間差,把fbi逐個遣返回去。
既牽扯住了fbi,又牽扯住了公安的勢力麼?
「狡猾的狐狸。怎麼樣?你還要把我帶回去麼?」赤井秀一摸了摸嘴角結痂的傷口,扯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你拿我無可奈何。
「確實是啊……那,麻煩把你身後的一袋狙交給我吧。你就算是走外交人員的持木倉通道,那把東西也是違法的。」
安室透衝著赤井秀一友好地笑了笑,伸出了手掌,「你們不是守法的fbi麼?」
赤井秀一看著安室透認真地表情,沉默了一小會兒。
最終他嘆了一口氣,遞過了背包,感慨道:「今天不愧是13號的黑色星期五啊。」
數個小時後,天黑了。
長野縣的深山中,一處迷彩的軍用車上,有人和赤井秀一一樣發出了這般感慨。
「今天居然是13號的黑色星期五!感覺真是不吉利。」天海麥摸了摸蔻蔻的頭發,她低頭看了看一臉陶醉的蔻蔻,「蔻蔻蔻,你可以把臉從我的小肚子上移開了麼?」
蔻蔻扶著小麥的腰,臉貼著小麥的肚子再次蹭了蹭,「蕪湖……柔軟的小肚子。」
一個井字冒上了天海麥的額頭,一個兩個的,當她的肚子是什麼觀光旅游景點麼!天海麥揪住了蔻蔻的銀色長發往後一拉,「干正事!」
蔻蔻瞬間改變了臉色,她這個人和她的哥哥卡仕柏幾乎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天生的精明商人,而天海麥完全沒有遺傳到這份外貌和頭腦的基因,她反而被商人無情地丟到了狼群裡做實驗,成為了一頭殺傷力強悍的狼人。
「別著急,我們先來聊聊吧。你這麼做,那位不會生氣麼?畢竟你可是無緣無故地端掉了他的工作。」
「他的同事想殺我啊……工作為什麼不可以換呢?我不明白他的忠誠究竟是如何來的,明明命只有一條……」
「我可不想上演電視劇裡面的被仇人追殺帶球跑情節。不過也沒有人能夠……」
剛想說也沒有人能夠追殺她的天海麥愣住了。咦?這個狗血情節怎麼好像似曾相識!
天海麥搖了搖頭把腦海中雜七雜八的想法甩掉了,「該進去啦。我還叫了條子過來,再不去,等下就要打草驚蛇了。」
「了解……長官!」蔻蔻頑皮地敬了一個軍禮,她點了點耳麥,看向了面前的監控屏幕,「捉活的,特別是領頭的那位∼」
「收到……」x
「我也過去好了。」天海麥穿好了吉利服,很冷靜地抽了兩把玩具拿在手上,「約拿,你在這裡陪著蔻蔻。」
小酷哥約拿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你可是個孕婦。」蔻蔻不贊成地皺了皺眉頭。
「不跑也不跳。我走過去出口和法爾梅彙合。」天海麥挽起了袖子,露出皮筋,把頭發扎成了馬尾,「我不會拿這個小家伙賭的。堵個通道而已,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天海麥回頭看著蔻蔻笑了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血債血償。這是他教給我的。」
此時,琴酒正在來葉山中,他和伏特加在親眼觀看基爾處決赤井秀一的現場,赤井秀一的頭已經被打穿了,他倒在了車內,車內火光炸起。
琴酒的電話瘋狂地響起來了。
「琴酒!你趕緊回來!那個瘋女人,她!」琴酒一接起電話,boss的聲音就從對面吼來,「她居然帶人來端了我們!她居然還叫了一群警察!」
「您說什麼?」琴酒愣住了。
「我……」電話掛斷了,顯然是通話那邊的人出了什麼意外。
等琴酒趕回去的時候,長野縣的山中已經拉開了警戒線,一群警車聲勢浩大地圍堵了組織新基地的入口。
當琴酒下車時,一身黑的穿搭,頓時吸引了一眾警察們的和善目光。
「漏網之魚?」警察a打量了一眼。
琴酒冷笑了一聲,不為所動。
「錯不了了,這個氣勢,漏網之魚。」警察b咽了一下口水,戳了戳警察c,「手銬手銬,手銬給我。」
琴酒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的思緒感慨萬千,他的目光穿過了一眾警察,看到了警察中心,戴著手銬蹲在地上的boss,對方看了他一眼,眼裡寫滿了控訴。
他轉頭,看到了天海麥正在和一位警察頭頭有說有笑。
「大哥……這難道是?」伏特加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她不會是警察派到大哥身邊的臥底吧。
正如伏特加所想的那樣,天海麥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目光,她衝琴酒笑了笑,問旁邊的警察拿了一副手銬。
天海麥向著他們走來。
「大哥……我們……」伏特加想說,要不我們逃吧,他感受到了大哥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怒意,他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天海麥在他們面前站定。
「琴酒……」她舉著手銬,微微仰頭,一臉溫柔地看著眼前銀發綠眸的男人。
「我們相處了十幾年……」
「你要和我結婚呢?還是進大牢呢?」天海麥笑著甩了甩手銬,她的心中得意極了,終於把這個看著礙眼的破組織給端掉了。
「你受傷了。」琴酒看了看她脖子上露出來的繃帶,瞳孔緊縮,他伸出手輕輕地摸上了她的鎖骨,「傷到哪裡了?」
「啊?」天海麥挑眉,「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傷到哪裡了……」
「不小心被狙了心髒的旁邊,狙歪了。」天海麥癟癟嘴,「還好我穿了防彈。」
琴酒沒有說話,他周身的氣息似乎翻湧得更加厲害了。
伏特加在一旁更是不敢說話,天海麥的身後還有一群警察正在虎視眈眈,隨時准備上前。
大哥……我們真的應該撤退了。伏特加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再不撤退就來不及了!
琴酒並沒有接收到伏特加的腦電波,他只是靜靜地撫摸著那一塊露出來的繃帶,許久沒有說話。
夏季的夜晚,本該是燥人的風,此時卻帶了一絲絲沁人心脾的涼意,這涼意是屬於天海麥的,卻不是屬於琴酒的,他的心中翻滾著滔天的怒意卻無處宣發。
他看著天海麥的眼睛,那雙眼睛和最初的那個時刻一樣,永遠是充滿著傲氣的,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信任,依賴。他嘆了一口氣。
「回家吧……」他這麼說著。
「好嘞!」天海麥開心地擁抱了過去,帶著喜悅的淚水,她身後的警察也上來了,給伏特加戴上了手銬。
伏特加看著眼前擁抱的兩人,轉頭看了看被抓的一眾組織人,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同樣受到欺騙的還有第一時間和赤井秀一彙合的江戶川柯南眾人。
「你說什麼?」江戶川柯南瞪大了雙眼,「琴酒是臥底!」
不僅他震驚了,接到江戶川柯南電話的灰原哀也震驚了,甚至連剛剛假死,正在偽裝中的赤井秀一也震驚了!他們打開電視,新聞中正在播放著晚間新聞。
「就在剛才,一個跨國犯罪組織眾人被抓獲,現場警察無一人傷亡。」電視裡的主持人小姐姐用官方的口吻說著。
被拍到的畫面中,有琴酒和天海麥的背影,他們目送著組織人被一個個送上了押送車中被帶走。
「難以置信……」江戶川柯南的小腦袋轉不動了。
與此同時,在公寓中的安室透也收到了這條准確的信息。組織被摧毀,結束臥底任務。
他翻看著組織人被抓獲的名單,看到了那個人的身份,頓時瞪大了雙眼。
「這怎麼可能?」
等琴酒回到家中,他才得知,天海麥在進入警視廳時,偶然見到了一位長官,她用組織藏在警視廳內的高層臥底,和一整個組織作為籌碼和對方交換了他琴酒的自由。
這個高層臥底,剛好擋住了這位警察頭頭的晉升之路。
「你不應該這樣。」琴酒摸了摸她的頭發,「你給了我一個驚嚇。」
「我都當了十幾年的米蟲了,也該體驗一下工作了。」天海麥蹭了蹭頭頂的下巴,「換一個安全一點的工作不好麼?如果你還想重操舊業的話,聽說意大利有個蛤蜊的待遇挺不錯的,好像還有一個叫做熱情的組織?」
「等這個小家伙長大吧。」琴酒想了想正在鐵窗裡的組織眾人,「你讓我總感覺自己是一個叛徒。」
「你在胡說什麼?明明你才是最忠心的不是麼?」說到這個天海麥可不困了,「天天996,時長加班,一人任多崗位……」
「睡吧……」琴酒拍了拍她的頭,「你需要休息。」
今晚是琴酒暫時失業後的普通夜晚,天海麥在不知道多少次因為嫌熱把他踢走了之後,黑澤陣終於被她鬧醒了。
他的小狼崽真的特別黏人。
睡不好的他,眼下最近長出了細紋,讓他看起來更加憔悴了,他有些起床氣,但是看著把自己圈成一個蝦米睡得正香的小麥,他還是忍住了,雖然有點氣,但是不忍心吵醒她。
黑澤陣看了一眼天海麥的睡姿,她已經滾到床尾了,被子被她踢開在了一邊,黑澤陣在心裡默默數了一下時間,大約1分鐘左右,小麥開始動了。
她先是無意識地動了動光潔的小腿,似乎是有些冷,她的小腿摩擦著床單,慢慢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小麥的臀開始往後翹起,她就像一個正在跳動的蝦米,在床上慢慢地拱啊拱……直到她撞上了黑澤陣。
琴酒勾起了一抹微笑,撈了撈她的肚子,他低頭親吻著她的發頂,下一秒,他就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果然,小麥一個翻身,她的大腿啪地搭在了琴酒的身上,她整個人貼了上去,慢慢地蹭蹭蹭進了被子裡,她睡得迷迷糊糊地,她只能意識到暖和了,不冷了。
琴酒覺得自己約等於一個大型的毛絨玩具,小麥的腿搭上來了之後,她把手也搭上來了,像個八爪魚一樣,她的頭微微地蹭了蹭兩人中間軟綿綿的被子,鼻子蹭了蹭被子,不動了,她睡得特別的踏實。
天海麥頭頂上的狼耳朵和尾巴都冒出來了,狼耳朵掃到了他的臉頰,有些癢,她的一大條尾巴也搭上來了。
狼的領地意識非常強烈,嗅覺靈敏,護食。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琴酒變成了一塊大雞腿,雞腿飄著好聞的香氣,勾著她的下巴,一蹦一跳地走著,她變成了一只小狼,墊著腳尖,跟著雞腿走,時不時想咬一口,可是一只咬不到!
她饞得直流口水,眼冒綠光,甚至被饞哭了,還是一口也吃不到!
最後,她被餓醒了。
這位年輕的夫人感受到面前熟悉的熱源,她團吧團吧自己,又蹭回了琴酒的懷裡。
「老老實實睡覺。」琴酒似乎又被吵醒了,他有一些不高興。
「我夢到了你。」她閉上眼,輕聲喃喃道,「親愛的……你是一個雞腿……好吃……」
「我好想吃了你啊……」說完,她重新進入了夢鄉,繼續流口水。
身後的琴酒睜開了眼睛,那是狼捕獵時的眼神,他撈過了狼崽,把臉埋在小麥的發頂,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睡吧……」
琴酒也有些困意了,他把手搭在了天海麥的背上,輕輕地拍了拍,拍了拍,漸漸地睡著了,他再度夢到了過去。
他夢到了他們年輕時候的樣子。
少女穿梭在森林中,她潔白的碎花棉布裙擦過了低矮的小木灌,帶動著樹葉間,傳來了陣陣沙沙聲。
她赤著雙腳踩在生她養她的土地上,泥濘沾滿了她的小腳,她卻毫不在乎地向前奔跑著,有人正在等她。
琴酒正站在戰後的戰場邊上,他的眼前是留下的戰爭的殘骸,是武器和鮮血,蒼蠅成群地飛舞著。
他很清楚,此時腳下踩著的每一塊土地下,都是一個個屍骨。
他們也曾在天空下存在過,沒有姓名,不知道來歷,最後好運的話,或許能換回一個小土丘,在過了一段時間後,這個小土丘也會變成平地,誰也不知道曾經埋葬了誰。
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傳來。
琴酒轉過頭,他的身後是一片森林,他看見了小麥,她笑著捧著一大束向日葵向他奔來。
每一步小腳印的落下,響起的都是堅定干淨又純粹的鋼琴聲。
天海麥噠噠噠地奔到了他的面前,一下子撲入了他的懷中,她帶著清脆的歡笑聲,一聲一聲地將他的壞心情驅散了,琴酒將她擁入懷中,他聽到了小提琴聲響起了。
小麥手中的向日葵掉了,掉在了地上,掉在了武器的殘骸上。
太陽終於升起了。
第54章 番外:吸血鬼和狼人
這裡是魔界,除了天空一直泛著淡淡的猩紅色外,這裡的景色和人間的景色沒有什麼區別。
有白晝有黑夜,有四季交替。密林深山,沙漠沼澤,有火山也有雪山,每個地區,生態環境良好,都生活著很多魔物,有惡魔,僵屍,木乃伊,狼人還有吸血鬼。
這一屆統治魔界的魔王是一位年長的吸血鬼。
他生活在魔界中心森林的古堡裡,古堡的外層布滿了青苔和高級的防御魔法,整棟府邸顯得陰森可怖,寫滿了無敵的氣息和生人勿近的警告。
古堡裡幽暗的燭光閃爍著,這位年長的銀發吸血鬼,琴酒,正借著燭光在看書。
現在是冬天,古堡的外面大雪紛飛,突然間,他感受到了城堡外防御魔法被觸動,他聞到了城堡的牆角下傳來了一陣香甜的血液氣味。琴酒放下手中的書,打開了古堡的窗戶。
紛紛揚揚的雪花順著風,吹進了吸血鬼先生的家裡,他從窗戶裡探出頭往下一看。
粗略一看,古堡的外沿一片雪白,什麼都沒有,定睛細看,似乎有一處雪塊正在起起伏伏。
琴酒從窗戶中緩緩跳下,他看到雪地上躺了一只幼小的白狼幼崽。
對方只有他手掌的大小多一點,雪花蓋在它身上,它發出了微弱的嚶嚶聲,用不了幾分鐘,這一頭幼崽就會被雪淹沒,被活活凍死。
幼狼用力地睜開眼,向旁邊看了一眼,虛弱地嗷嗚了一聲。
「你想讓我救你?」吸血鬼琴酒從高往低打量了一下這只幼崽,它很瘦,沒什麼力氣,血脈也不純正。
「你和我有什麼關系?」吸血鬼是個天生冷血的種族,他們和狼人天生相克,琴酒看了一眼塞牙縫都不夠的動物,轉身就走,「狼的氣味,哼,惡心。」
幼狼把臉重新埋回了雪地裡,它在等待死亡將它帶走。
她叫小麥,是一只剛剛學會變成人形的狼人,她和族裡的小伙伴打賭,誰能過抵達魔王的城堡,誰就能獲勝,擁有一頭完整的烤羊惡魔腿!
小麥是一只單純的小饞鬼,她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完全沒有發現小伙伴們惡作劇般的笑容和惡意。
她成功了,她抵達了魔王的城堡,可是她也失敗了,她快要死亡了。
小麥閉上了眼睛。
琴酒揮了揮空氣中傳來的氣味重新飛回了古堡裡,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回到了書桌前,繼續閱讀古籍。
他聽到了空氣中傳來的風的呼嘯聲,他抬頭看了看窗戶,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還有那微弱起伏聲,那是牆角下那頭狼的心跳聲,逐漸逐漸越來越緩慢……
「嘖……」琴酒皺眉,他用力合上書本,翻身衝下樓,拎起這頭幼崽就往樓裡的壁爐處飛。
一處溫暖的房間裡,壁爐的火光柔和又溫暖,琴酒扯過了一個鵝絨內芯的軟墊,丟到了壁爐旁的地上,他把小狼崽也丟了上去。
暗紅色金邊流蘇的軟墊上,有一坨雪白的肉團子,一動不動的。
「死了?」琴酒單膝蹲下,伸出骨感的手指,動手戳了戳那團子。
對方還是一動不動。
琴酒想了想,剛死的,還新鮮,他眼中墨綠色的瞳孔顏色改變了,變成了猩紅色,閃著幽光,嘴裡收起來的獠牙緩緩伸出。
他再度伸出手指,准備捏起這頭晚餐,吃掉。
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瞬間搭上了他的手指,隨後一口「嗷嗚!」
小麥毫不客氣地一口咬傷了他的手指,皺著臉,亮著牙,她對這個人可沒什麼好印像!
「咕嚕……」小麥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隨後雙眼發亮,耳朵豎起!好吃耶!
她還想再吃一口!
哢嚓!
這根手指被咬斷了!
琴酒瞪大了雙眼,他抬手看了看失去的食指,手指正在逐漸長回來,「你不是普通的狼。」
「廢話!我可是狼人啊!狼人!」
「我當然知道你是狼人。」琴酒的手指長回來了,他站起身子坐回了身後的單人沙發上,「一般的狼人還無法對我造成傷害。你被加強了。」
小麥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耳朵,這個吸血鬼真傲慢!她轉了個身烤火,把屁股對著身後的吸血鬼。
琴酒在她身後仔細地想了一想,對方可能是被培育出來的,等一段時間後,應該能實力了得。
家裡剛好缺一個看門犬,他露出了算計的笑容,他打算施行工具狼的養成計劃。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在冬天。
一個是在城堡中生活多年不見陽光的吸血鬼,另一個是喜歡在藍天下自由奔跑的狼人。
「你聽我說,我今天回去的時候,凱西和艾文都不見了呢!族長說他們擅自跑出去玩,被森林裡的高級惡魔吃掉了!」小麥直接盤腿坐在了書桌上,壓住了很多文件。
「我穿梭森林那麼多次了,為什麼一次都沒有看到高級惡魔?」小麥皺了皺眉,她在努力思考著。
「因為你身上帶了防御的物品。」琴酒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伸手把這個大家伙舉起,然後放到一旁,繼續工作。
「你脖子上的項鏈吊墜。不要再來問我十萬個為什麼了。」
是麼?可是在你不是今天才送給我這條項鏈的麼?小麥再度蹦上了桌子,一腳踩上了文件。
「呃……」被迫罷工的吸血鬼先生。
這位吸血鬼先生本來想養成一位工具狼,但是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工具狼的地位已經一路順著往上竄,變得不一樣了,冰冷的城堡裡已經充滿了小麥的氣息和她數不清的玩具。
「小麥!你不要把史萊姆拖進我的棺材裡!」琴酒從她的嘴裡扯下了低級魔物史萊姆,丟了出去。
「略略略……」
是的,連這頭狼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被吸血鬼小心翼翼地放進了他的棺材裡。
時間逐漸流逝,兩位天生相克的魔物已經相處很久了。
「哢」這是啃蘋果的清脆聲。
「你是不是把我當移動血庫了?」小麥撩了撩埋在頸間進食的魔王的銀發,她面無表情,甚至還有點餓。
「唔……」這是一個吞咽聲。吸血鬼舌忝了舔嘴角的血液,抬頭。
「你不是也把我當再生可食用食物麼?」那冷冰冰的氣聲噴在她的耳邊。
小麥心虛地閉住了嘴巴,好有道理,畢竟高級魔物……好吃耶!
現在是兩位魔物相處幾百年後的春天。
這位現任魔王吸血鬼先生最近有一個大煩惱,那就是他的鄰居實在是太熱情了!
比如現在,他正在書房裡面看書。
琴酒一轉頭,就能夠看到他的鄰居扒在窗戶外面,兩眼放光地盯著他。
這裡可是第三層樓。琴酒收回視線,打算裝作沒看見。
那是他的鄰居,一位可愛的狼人小姐。
她並不是一頭普通的狼。她是一頭可愛的小色狼。
吸血鬼琴酒回想起了最近被餓狼撲食的遭遇搖了搖頭,她總是充滿著驚喜和驚嚇。
小麥的潛行學習得極好,每次都能在琴酒靠近窗戶時,冷不丁地從窗戶外突然出現看著他。
又或者是在他准備掀開棺材入睡時,發現對方已經在裡面睡著了。
又比如此時,她的表情和她的冷艷的美人臉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眼裡冒著光,還時不時地舌忝一下嘴唇,咽一下口水,吸血鬼琴酒先生真的要懷疑,她是不是想把他吃了。
「別看我,不會放你進來的。」琴酒知道她聽得到,並沒有在意她的視線,繼續看書。
燭光搖曳,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窗外傳來的動靜更大了,狼人小姐似乎是不小心觸碰到了窗外的防護魔法,她流血了。
吸血鬼琴酒聞到了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他愣了愣,無奈地合上了手中的書,搖了搖頭,向窗邊走去。
「小麥,你總是這麼冒冒失失的。」琴酒打開窗戶的那一瞬間,這位叫做小麥的狼人小姐就從窗台上撲下來了,「嗷嗚∼」八爪魚樹熊抱,把高大的吸血鬼先生抱了個滿懷。
「我抓到你了!魔王!」上一秒還很可愛的狼人小姐,下一秒神情轉化,她露出了看見獵物凶神惡煞的笑容,「和我去人間吧!」
「呃……」又來?琴酒眨了眨狹長的墨綠色眼眸,冷著臉看著她朝著他揮下的爪子。
「啪……」琴酒抬起大手抓住了狼人小姐纖細的手腕,小麥指間上的血珠飄在空中,帶來了一絲香甜的氣息。
琴酒在心中默念了兩聲咒語,她手上的傷口好了,血珠也在空中消散,不留一絲氣息。
「我要工作。」社畜無情地拒絕了貪玩鬼的請求。
「要玩要玩要玩!」硬得不行馬上撒嬌來軟的,狼人小姐變回了狼的模樣,這是一頭通體雪白的成年大狼,它的眼眸是粉紅色的,它完全能夠把眼前的這位吸血鬼馱起來。
它確實這麼做了!
「喂!我還有文件!」吸血鬼琴酒氣急敗壞地揪住了狼後頸的毛發,純黑的皮手套和純白柔軟的毛發形成了特別的對比。
「你聽說了麼?魔王已經有很久沒有工作了。」高級惡魔a啃了一口史萊姆。
「你的消息不靈了,魔王已經退休了。」高級惡魔b喝了一口怪物肉丸湯,「聽說他被下屬打敗了,他們去禍害人間了,現在的魔王已經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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