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席捲西方文化和許多其他文化的返老還童現象(一種前所未有的現象),本書的態度充其量是憂喜參半。最起碼,我會設法評估它對我們未來隱含的風險(這是假定人類還有未來的話)。隨著它以愈來愈兇猛的勢頭打亂歷史連續性,我們的時代已經讓那些不是誕生於其新發明的新奇之中的人感到疏離。奧登(W. H. Auden)在〈年長公民寫的打油詩〉(Doggerel by a Senior Citizen)的一開始如是說:「在一九六九年的今日,我不會把地球稱為我的星球。」自一九六九年以後,感受到自己的世界被佔奪的公民愈來愈多,感覺也愈來愈來熾烈。在二○一四年的今天,一個較老的人不會了解小孩、少年或青年的想法,所以也幾乎不可能提供年輕人指引,為他們指出通向成熟或公共事務領域之路(年輕人最後總得扛起公共事務的擔子,要不就是得為未能做到付出慘痛代價)。跨世代連續性(intergenerational continuity)毀壞至如此程度的社會是否可以長存,猶待時間來揭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