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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坐標柯學世界,家人們撈我一把》作者:今天絕對不熬夜【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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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時間:
2024-9-21 18:23
標題:
《(柯南)坐標柯學世界,家人們撈我一把》作者:今天絕對不熬夜【完結】
文案:
【樓主】:救命!!!本人治愈系,實驗意外,現人在未知世界,疑似誤入邪惡組織,求求各位家人們反向定位撈我一把!
【1樓】:有點難度,幫你呼叫時空系大佬@今天你穿越了嗎?
【2樓】:樓主是掉進什麼惡人組織了嗎?私發你兩招攻擊系魔法招數,先把命苟住吧。
【樓主】:謝謝家人們!話說這個組織全員惡人但是特別中二,幾歲了還搞酒名代號這一套。
【4樓】:這熟悉的既視感,樓主你有沒有見到一個代號琴酒的銀發黑衣男啊。
【樓主】:有的!樓上你知道這個世界呀!這個男人超級狠,孩子好害怕,救命!
【5樓】:樓主別慌,去找波本黑麥蘇格蘭!!!這三個是臥底假酒,正義的小伙伴!
【樓主】:好的好的,這就去!
······
【118樓】:樓主怎麼樣了?
【樓主】:最新進展,找到一瓶波本!金發黑皮對不對!
【119樓】:對的對的,樓主跟緊他!
······
【XXX樓】:我看了一下,樓主你進入的應該是相關平行世界。具體分析我稍後慢說。總之信息不一定對標,樓主注意判斷。
我放下通話魔鏡,眉頭皺起,看向沙發上的波本。不會吧,不會吧,我就說這家伙看起來不像好人,原來真的是真酒嗎!!
救命!!!
CP透子,
正文第三人稱~
內容標簽: 魔幻 懸疑推理 柯南 馬甲文 輕松
搜索關鍵字:主角:松野望月 ▏ 配角:柯學劇場 ▏ 其它:
一句話簡介:苦練魔法,到處放炮!
立意:愛是最神奇的魔法
原創網
作者:
悠于
時間:
2024-9-21 18:25
第1章
楓葉下的相逢
「小偷啊不搶劫!搶劫啊!」
秋日紅葉滿山,位於東京郊外的山地自然公園裡游人如織,只是原本和諧美好的氛圍卻被一陣驚呼打破。
然而事發突然,看著眼前有人匆匆跑過,許多游客甚至來不及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挎包卻突然被搶,松野望月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刻驚得大叫一聲,接著就死盯搶劫犯的方向拔腿狂奔。
「站住!」
切!搶包男在心裡冷笑一聲。他物色好半天才打定主意對盯上的落單小女孩下手,怎麼可能說站住就站住。而且以他專業的眼光來看,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體力有限,根本追不了多久。
「哼,滾開!」一手張牙舞爪地揮著小刀,動作粗暴地連推帶撞,搶包男很快在密集的游人中撞出一條路。
生怕搶包賊就此帶著她的東西消失在茫茫人海,松野望月雙手緊握咬牙提速。
狂奔中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小女孩竟然還死死追著自己。男人心裡暗道一聲麻煩,就准備換個策略。
前方道路正好拐彎,干脆就在那之後趁臭丫頭看不見的時候裝成普通游客好了。
經驗老到的搶劫犯眨眼間定下主意,臉上扯出一個放肆的笑容,同時更加快了速度。
因為有刀在手,所以搶包男的逃跑之路格外順利。即使拐彎之後看到迎面走來的兩名健壯青年,他也打算故技重施,直接衝撞過去就是。
不過為了不引起身後小女孩的注意,這一次他謹慎的沒有開口呼喊。
「哦呀?」看著對面跑來的一手抓包一手持刀的男人。兩名青年中個頭稍高的一位眉頭一挑,露出意外又有些感興趣的神色。
另外一位留著顯眼卷發的青年似乎嘟囔了一句什麼?但搶包男也無心分辨,只想快速衝入其後的人流之中。
看著兩名青年實相地迅速分開給自己讓路,搶劫犯露出滿意的笑容。哼,都是一群膽小鬼而已,根本沒有誰敢來阻止自己!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呃!」腹部驟然遭受重擊,搶包男瞬間雙目圓睜。雙手不受控制地同時松開,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背後又傳來劇痛。
「啊!」重擊之下。搶劫犯狼狽萬分地趴倒在地。與此同時地上傳來一聲清脆聲響,原來是小刀落地。
什麼情況?!搶包男來不及起身,下意識伸手想去奪回武器。
卻有人快他一步,當著他的面撿起小刀。
可惡!搶包男心中大怒,掙扎著想要起身繼續逃跑。然而手腕被人死死縛住,後背上不知道被壓著什麼,根本掙也掙不開。
「我在這看著,你去報警吧。」兩拳利落放倒搶劫犯的卷發青年對著同伴平靜說道。
「嗯,那我······」
森林公園裡信號不好,高個青年正准備去電話亭,隔著一段距離的圍觀人群裡卻突然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那個,我剛才已經呼叫公園保安了,他們說馬上就到。」
「是嗎,真是多謝這位好心的小姐了。」
「不,不客氣。」看清對話的人,好不容易擠到前排的年輕女生忍不住紅了臉。
在同伴與游客交流的背景音下,壓制著搶劫犯的卷發青年也沒閑著。他順手拿過搶劫犯原本拽著不放的挎包,心裡估計著失主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
精致小巧的淡粉色挎包,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東西,也很符合搶劫犯的目標人群。看來這座公園的安保應該加強了。
「萩原,松田,原來是你們啊。真是好巧。」
熟悉的聲音傳來,兩名青年聞聲看去,出現在道路拐彎處的竟然是警校同期的好友。
「班長,你們也在這裡。」長發青年率先打了個招呼。怎麼說呢,真是意外又不意外呢。
「是啊,看來你們已經抓到搶劫犯了。」身材高大的青年大步上前,打量著還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搶劫犯。
剛才他和女友正在公園裡散步,突然就看到有人摔倒在地。他們急忙上前幫忙,卻得知有搶劫犯。
「就是他!」松野望月在好心路人大姐姐的攙扶下一拐一瘸地追上前來。
「放心,」青年指了指好友手裡的挎包,對著高中生年紀的女孩笑了笑,「壞人已經被捉住了。」
第一眼看到像條鹹魚一樣被壓在地上的搶包賊時,松野望月簡直雙眼冒火,恨不得舉著錘子給這個可惡的小偷梆梆兩下。
第二眼注意到自己的小挎包完好無損,松野望月的雙眼中又瞬間迸發出喜悅的光芒。
「太好了!」剛才追小偷的路上竟然不小心絆了一跤,還以為就要追不上了,沒想到峰回路轉,這個壞蛋根本就沒能跑遠。
卷發青年並沒有第一時間交還物品,而是問道:「這位同學,你確定這是你的包嗎?」
松野望月重重點頭。
「那麼按照規定,麻煩你大概描述一下包裡有哪些東西。」說話間,半長發青年取出隨身攜帶的警員證對失主證明自己的身份,表示自己有資格詢問求證。
松野望月瞄了一眼對方的證件,原來這名見義勇為的警察是叫萩原研二啊。
「包裡有一面鏡子、一把鑰匙、一包紙巾。小口袋裡還有幾枚硬幣。」
「那麼失禮了。」打開挎包快速看了一眼確認裡面的東西後,萩原研二將挎包遞還給松野望月。
「謝謝你們。」松野望月又慶幸又感激,「真是幸好遇見幾位。」
見事情已經解決,而且周圍圍觀的游人也越來越多,還扶著松野望月的娜塔莉提議道:「我們正要送這位同學去公園的保健室,保安室也在一個方向,大家一起過去吧。」
眾人沒有意見,很快帶著搶劫犯一起轉移。
兩位結伴出行的警官帶著搶劫犯直接去了保安部門交接。松野望月則在溫柔大姐姐和靠譜警察大哥的陪伴下走進了隔壁的保健室。
因為跑得匆忙,所以不小心跌倒後摔得也格外重。除了雙膝出血,連手肘也擦破了皮。面對著醫生舉來的沾了酒精的棉簽,松野望月恨不得整個人嵌到娜塔麗懷裡去。
「別怕,很快就好了。」娜塔莉握著松野望月的肩一邊安慰,一邊輕輕對著傷處吹風,希望能夠減輕疼痛。
松野望月根本不敢看自己的傷處,雙手死死拽著自己的挎包,只看著娜塔麗聊天,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松野望月再次道謝,這些好心人不僅幫她捉住了搶劫犯拿回挎包,還一直陪著她處理傷口。
一想到大家來公園都是為了看看風景放松心情,卻為了自己的事耽誤了時間。更別說幾位好心人中有三位都是警察,平時工作就已經很辛苦了,結果來逛個公園卻還遇見了搶劫案。松野望月感激中又為麻煩了大家而感到抱歉。
「除了口頭感謝,我應該有點實際行動才是。」
心裡這麼想著,松野望月立刻在包裡翻翻找找起來。
「有了!」松野望月靈機一動,從挎包裡找出幾枚彩色貼紙。
這可是她特別制作的能夠給人帶來好運的幸運貼紙。因為制作的時候正是春天,所以她在選擇原料時還特別應景地選擇了盛開櫻花樣子的貼紙。
一二三四五,五枚貼紙。四位好心人加醫生,正好大家一人一個。
四十出頭的醫生平時見慣了各種人,很會應對充滿各種奇思妙想的小朋友。接過小禮物後,他直接就將貼紙粘在了書桌一角的筆筒基座上,順便還許下一個小願望,「希望以後公園裡受傷的小朋友們能夠再少一些,要是沒有就更好了。」
「謝謝松野同學。」接過貼紙,同樣不願讓小妹妹失望的娜塔莉左看右看,最後直接將貼紙貼在了手機背後,「真可愛,對吧,阿航?」
「謝謝松野同學」伊達航哈哈一笑,也學著女友爽快地將貼紙貼在了自己的手機背後。
雖然自己一個大男人還給手機貼貼紙好像有些奇怪,但這個貼紙的造型與自己的職業還挺相襯的。
「咚咚咚。」醫療室門口傳來敲門聲。
見兩位好友走了進來,伊達航的第一反應是去關心犯人是否已經被附近值班的警察同事帶走。
「放心,犯人已經順利移交。」說完,萩原研二又稍稍彎下腰對著松野望月說道,「只是還要麻煩松野同學再去警署補一個筆錄。警車就等在外面,他們也答應結束之後可以送你回家。」
已經比較熟悉這個世界規則的松野望月點點頭,「沒問題的,傷口已經包扎完了,現在就可以去。」
真沒想到自己也有上警局做筆錄的一天。說實話,松野望月對警署還有些好奇。只是案件不大,流程很快就走完,松野望月也沒能好好地參觀參觀。
挽著娜塔麗的手出了警署大門,松野望月停住腳步。
「怎麼,松野同學還有什麼事嗎?」萩原研二笑著問道。
見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同時看向自己,松野望月急忙將手中還剩的兩枚貼紙捧了出來。
「萩原警官,松田警官,這個,請!」松野望月最後一個詞說得格外有氣勢。
「松野同學真是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能夠得到市民這樣的認可,總感覺警徽都更加閃閃發光了呢。」萩原研二利落地將貼紙貼在了手機背後,順便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好友,「這個貼紙真可愛呢,對吧,小陣平。」
「啊,嗯,不用客氣。」雖然對這種粉粉的貼紙不感興趣,但畢竟是市民的好意,而且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要是直接拒絕,對方大概會感到難堪。因此松田陣平也道了一聲「謝謝」,然後學著幼馴染一樣將貼紙貼在了手機背後。
呼!松野望月松了一口氣。她剛才也反應過來,大概成年男性對貼紙這樣的小禮物不會太感興趣,但幸好這幾位警官和醫生都是體貼又暖心的大好人,並沒有直接拒絕她。
第2章
同四位好心人分別後又蹭了好心警車,松野望月終於在太陽落山前回到了目前暫時居住的地方。
放下挎包,松野望月直接將自己砸在了床上。
「嘶!」松野望月倒下的瞬間又迅速仰臥起坐,口中不斷抽氣。
因為胳膊上只是蹭破了皮出血不多,痛得沒有膝蓋處明顯,結果就忘了這兩處也受了傷。
「剛才只是碰了一下,應該不會再出血吧。」
摸著紗布的雙手蠢蠢欲動,很想揭開包扎的紗布看看下面的傷口情況。但下一秒松野望月又雙手交握,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小心躺回床上,松野望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唉!倒霉啊,真倒霉!」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本想趁著周末有空去森林公園裡試一試看能不能找到魔鏡的信號。結果信號沒找到不說,差點連包都被人搶走。
要不是有好心的警察路過,幫她攔下搶劫犯拿回挎包,她豈不是再也沒辦法聯系上魔法界!再也沒辦法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不過挎包雖然被及時拿了回來,自己卻在狂奔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雙腿膝蓋和兩只胳膊都被磕破了皮。
痛就不說了,而且這幾天豈不是都不能好好洗澡了?!
可惡!都怪那個搶劫犯。聽說還是個慣犯,這次可要好好讓他到牢裡長長記性才行。
閉上眼睛,松野望月在腦海裡勾勒著搶劫犯的模樣。
「下次可不要再落到我的手裡,否則······哼!」
松野望月一邊放著狠話,一邊忍不住右手握拳重重捶床。
「嗷!」又忘了自己的手肘已經受傷了。
松野望月痛得蜷縮起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糟糕,那幾個幸運貼紙不會根本沒用吧?」
否則怎麼解釋她忙活了大半天不僅半點信號沒找到,還遭遇了搶劫和受傷!這完全是反向加成!
想到自己送出去的五枚幸運貼紙有三枚都給了本身工作風險性就不下小的警察,松野望月就忍不住緊張地咬手。
不會吧不會吧!松野望月閉上雙眼在心裡默默祈禱,貼紙千萬不能出問題啊!大家千萬不要出事啊!
正胡思亂想間,松野望月聽到了自走廊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是西山婆婆。
房門很快被敲響,「望月,你有空嗎?」
「來了。」聽見門外叫自己的聲音,松野望月立刻回應到。
開門後一眼看到西山婆婆手裡提著的大包小包。松野望月心頭一松,看來西山婆婆家裡的事應該也處理得差不多了,否則西山婆婆是沒有心情去准備這麼多東西的。
「望月,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嗎?」看清松野望月此刻的造型,西山婆婆來不及說自己的事,連忙進屋拉著松野望月坐下休息,「究竟發生了什麼?嚴不嚴重?疼不疼啊?」
面對西山婆婆緊張的關心,松野望月笑眯眯地回答道:「只是在公園裡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嚴重的。醫生也說過幾天就好了。」至於搶劫什麼的,還是別再讓婆婆擔心了。
「是嗎?」看著松野望月雙腿和手臂上層層的紗布,西山婆婆心裡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但孩子不說,她也不好追著問,而且松野望月那麼聰明,做事肯定自己有分寸的。
「那這幾天小心不要沾水。對了,這幾天你手頭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沒關系的,這點小傷一點都不嚴重,不會耽誤我做事的。」
「可是……」
西山婆婆還想再說什麼,松野望月連忙轉移話題,輕輕戳了戳放在桌上的其中一個口袋,「這些是什麼?」
西山婆婆果然暫時被轉移了注意力,「這些都是我女兒從鄉下老家寄來的一些特產。都是家裡種的水果,現在正是新鮮的時候。」
「是這樣啊,真是太謝謝婆婆和阿姨了。」
見松野望月格外開心的樣子,西山婆婆心裡卻突然覺得愧疚。這孩子生活也不寬裕,好不容易走運地中了商場大獎,卻二話不說把所有獎金都交給自己,讓自己拿去給生病的外孫女看病。
這孩子幫了他們家那麼大的忙,救了她的外孫女一命。可自家卻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感謝。
又說了一會兒話,西山婆婆才起身准備先去干活。叮囑了松野望月好好休息,西山婆婆卻覺得自己還應該再為這孩子做些什麼。
這孩子是自己童年玩伴收養來的孫女,老朋友去世後就沒了依靠。自己也是接到了老朋友托家鄉人轉交的信才知道還有這麼個孩子。老朋友希望自己能造福這個孩子,可自己也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
好在主家老爺好心,聽了自己的請求後,也願意給這個孩子一個機會讓她在宅子裡照顧花花草草。如今這孩子有了工作也有了住的地方,可一輩子這麼長,怎麼可能一生都待在這宅子裡呢?
西山婆婆慢慢走著,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送松野望月去讀書。
「望月的腦子那麼聰明,要是能好好讀書,在學校裡接受完整的教育,以後一定可以考上一個好的大學。考上好大學,到時候就能找一份真正的好工作······」
然而西山婆婆又愁了起來。要是去讀書,就必定要耽誤工作了。且不說學費。到時候連生活都不能保證,那又該怎麼辦呢?
要不再去請求老爺?!老爺他心地善良,又有那麼大一個公司,聽說平時也會資助能干的年輕人。而且要是小學的好,以後豈不是可以為老爺工作?
在廚房裡來回轉著圈,聽到院子外傳來的汽車駛進的聲音,西山婆婆雙手握拳,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
「什麼?!上學?!」松野望月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置信。
「是真的,望月!」西山婆婆滿臉喜意,激動地握著松野望月的雙手說道,「老爺其實一直也在資助學生的,所以今天我就大著膽子去問了問。沒想到老爺聽完後一口氣就答應了。哎呀,老爺實在是個好人。望月,你可不要辜負老爺的期望啊。」
西山婆婆還在高興地絮絮叨叨,反復叮囑松野望月要好好學習,爭取以後考一個好大學,最好再讀個研究生,然後找一份靠譜的好工作。同時也不要忘了老爺的恩情,以後有機會還是要好好的報答。
「工作上的事你也不用操心,老爺答應直到你大學畢業都一直資助你,要是以後還能去讀研究生,老爺也一樣願意幫忙。而且以後你還是可以繼續住在這裡。
老爺說了,花草什麼的也不用太費心,周末有時間修理修理就行了。你現在正是讀書的時候,該把心思都放到學業上去······」
「真是太感謝了。」
感激的心是真的。但是,「多謝老爺和西山婆婆的好意。可我覺得我不是讀書的料子,還是不要多浪費老爺的錢了。」
她只不過是因為實驗意外才掉到這個世界的,如今找一個糊口的工作就行,要緊的是趕緊找到魔鏡的信號聯系上她們世界的人,請厲害的魔法師們趕緊想辦法把她撈回去。
所以每天早出晚歸讀書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求求了!
「望月!」西山婆婆有些焦急起來,以為這孩子是不好意思花老爺的錢,於是繼續勸道:「你聽我說,老爺爺真的是一片好心。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以後自己能夠工作掙錢了,可以再把錢還給老爺。」
松野望月還想再說什麼。西山婆婆又搶先說道,「你還年輕,這一輩子還長的很,總不能真的幾十年都留在這裡修剪花園吧。老爺和我年紀都不輕了,就算有心照顧你也照顧不了多少時間的,你總要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松野望月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而且可以預料,要是她今天不點頭,恐怕西山婆婆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走出這個房間的。
不就是讀書嗎?她讀還不行嗎?別的不行,讀書,那可是她的強項!
正好也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科學文化,就當是回家之前打發時間了。
「我讀!」說讀就讀!
見松野望月終於答應下來,西山婆婆立刻眉開眼笑。
眼看老人家為自己高興,松野望月也露出一個輕松的微笑。
然而事實證明她笑得太早了。
在老爺的鈔能力幫助下,十六歲的松野望月被臨時塞進了本地一所高級中學的高一年級。
一開始松野望月還抱著輕松的心態准備校園觀光,然而一天下來之後,她才明白是自己小看這個世界的學生們了。
兩個世界的知識體系完全不同。在學期中途插班進高一的松野望月對於手裡課本中的知識簡直一竅不通。
更可怕的是這周五放假前老師還特地來教室裡提醒大家再過兩個星期就是期中檢測,希望大家這一段時間用心學習。
松野望月簡直不能再用心。平時抓緊每分每秒,就連每周的社團活動時間也不放過。選擇了自己覺得輕松的料理類,制作一鍋黑暗料理後就急忙回到住處全身心投入功課之中。
不過就算這樣,要從頭開始學習這些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知識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時間有限,松野望月只能戰略性放棄需要從頭開始系統性學習的數學和物理化學等課程,將時間都安排到可以先死記硬背對付一陣的國文歷史等科目。
終於將地理課本看到了目前所學的進度,松野望月合上書伸了個懶腰。
感覺有點餓,「果然學習就是費腦。」
松野望月正打算起身去廚房看看有什麼能吃的,從小隨身攜帶的手鏈卻突然傳來異樣的灼熱。
「嗯?不會吧?」松野望月眉頭一皺,簡直怕了自己的烏鴉嘴。
原地團團轉了一圈,松野望月還是從手鏈中取出飛天掃帚,然後開啟隱身功能,拉開窗戶一躍而下。
第3章
千鈞一發的救援
11月7日,上午10點,淺井別墅區,淺井公寓。
接到警情通報後警視廳迅速出警,負責這一處的萩原研二在第一時間解決了炸彈的定時裝置。
「呼!」在厚重的防護服裡喘了口氣,萩原研二示意周圍的同事們趕緊幫自己把這身厚厚的裝備撤下來,「真是的,就算這個季節穿上這套東西,也還是叫人受不了啊。」
高層公寓裡居民眾多,為了防止拆彈過程中出現意外造成普通民眾傷亡,他們只能先解決定時裝置,而等到其他同事確認居民已經全部撤離後才正式開始處理炸彈。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萩原研二一邊靠牆坐下休息,一邊摸出了一根煙點燃。
能夠瞬間奪走無數生命的巨大危險物就在眼前,然而萩原研二的心裡卻沒有太多緊張的情緒。大概就像周圍人說的那樣,他就是天生帶著一股松弛的氣質。
閑閑地觀察著眼前的炸彈,萩原研二又想起了同時被派往另一事故現場的幼馴染。
「這個炸彈看起來並不簡單啊。也不知道小陣平那邊怎麼樣了。嘛,是小陣平的話,一定會說三分鐘就夠解決了吧。」
樓下負責組織居民撤離的同事很快傳來消息,淺井公寓中的所有居民已經全部撤離。
「好了,可以開始干活了。」習慣性地默念著炸彈的拆解思路,萩原研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拿出手機一看,果不其然是幼馴染。
「看來已經解決了啊。」心裡這麼想,萩原研二還是打算確認一下電話那頭的人真的已經完成了任務。
······
「……那就這樣,先……」突然接到幼馴染的電話,萩原研二閑著也是閑著,順手就接起來說了兩句。
只不過現在還是工作時間,萩原研二才想掛斷電話繼續拆彈,原本已經暗下去的計時器顯示屏上卻突然跳出了鮮紅的倒計時。
六!
「快跑!快跑!」
五!
萩原研二來不及多想,腦中的第一反應就是抱起整個炸彈向同事們的反方向跑去。
四!
盡量跑得更遠更遠才行。
三!
拐彎!
二!
跑!
一!
萩原研二一心盯著前方想要跑得更遠,然而又轉過一個彎後才發覺自己已經無路可跑。
等等!
他恍然意識到倒計時的秒數早已過去,懷中的炸彈卻並沒有爆炸。
這是怎麼回事?!
萩原研二睜大了眼睛。不等他確定下一步行動,背後又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需要這個嗎?」
萩原研二猛然回頭,只見幾步開外的女生雙手抱著重重的工具箱遞了過來。
這是……萩原研二認出來對方正是前幾天才見過的女生。自己的手機上還貼著人家送的小櫻花貼紙。
見面前人盯著自己不說話,松野望月只能主動向對方點點頭打招呼,「萩原警官,又見面了,上午好。」
「上午好。」在社交中一向游刃有余的萩原研二竟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回應。
不過下一秒他立刻清醒,「松野同學,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棟公寓大樓的居民應該全部安全撤離了才對,怎麼還會有人落下?執勤的警察究竟是怎麼工作的!
「這裡很危險,請你趕快離開!」生死關頭,萩原研二的語速明顯急促起來。
抱了工具箱這麼一會兒,松野望月已經快要受不了了。將東西放在地上往前一推,松野望月示意這位好心又勇敢的警官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解決。
「謝謝,不過快離開好嗎,這裡有我就夠了。」放下炸彈,萩原研二一邊接過工具箱,一邊繼續催促松野望月趕緊離開。
這不是游戲也不是大冒險。平復著極速奔跑後的喘息,萩原研二動作迅速地拿出工具進行著拆彈工作。
知道自己在現場只會讓好心的警官擔心,松野望月腳步輕輕地往後退去。
時間緊迫,而且手機也在剛才的奔跑中遺落,萩原研二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聯系同事們趕來了。
剛才好不容易撿回一命,現在絕對不能再浪費半點時間。像這樣的炸彈雖然不可能在三分鐘內解決,但五分鐘應該足夠了。
已經全神貫注投入拆彈工作中的萩原研二自然沒有注意到松野望月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人卻根本沒有走遠。
退到走廊拐彎處,松野望月躲在牆後悄悄地探出半個腦袋。
還好魔法掃帚的速度夠快,要不然就真的趕不上了。
因為不懂這個世界的炸彈的制作原理,所以她也不敢貿然使用分解魔法。要是一不小心弄巧成拙,讓炸彈提前爆炸了怎麼辦?
眼看倒計時已經只剩最後一秒,松野望月只能緊急使用凍結魔法,將炸彈周圍的時間凍結從而阻止它爆炸。
不過凍結魔法雖然好用,但來到這個世界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不同的緣故,她的魔法效果變得非常不穩定。
原本百試百靈的幸運魔法效果難說,最少能夠維持三四天的凍結魔法可能下一秒就失效。
為了確保萩原警官不至於因為凍結魔法突然失效而在拆彈中殉職,松野望月十分謹慎地拿著魔杖連續輸出。
顯示器上的剩余時間定格在了最後一秒,自己也算踩在懸崖邊緣。但是之前爭取來的時間已經足夠同事們遠離危險,所以身處生死一線,萩原研二的內心竟然奇異地平靜下來。
仿佛平時演練一樣,判斷結構,鎖定目標,最後剪斷引線拆除□□······
「哢嚓」一聲響起,與□□分離的炸藥暫時解除警報,接下來只要通知下面的同事回收處理就好了。
眼看前方的警官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一直提著心的松野望月也松了一口氣。
幸好萩原警官手速夠快。
「好險好險,今天真是太刺激了。」萩原研二說著站起身來,回頭向趴在牆角的少女眨了眨眼睛,「不過說不定也是我的幸運日。對吧,松野同學。」
「大概……吧。」略覺尷尬的松野望月扯了扯嘴角。自知隱瞞不過,她也直接拿著魔法棒走了出來。
炸彈雖然已經被拆除,但她們之間的事卻還沒完。
在今天之前,萩原研二確定自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管是西方的上帝還是本土的神道教,甚至包括小時候逢年過節會隨父母一起去上香的佛寺,對於一切宗教信仰,他都只是客觀地保持禮貌。
而今天之後……原來童話裡竟然不是騙人的嗎?
即使內心極度震撼,萩原研二還是保持著尋常的輕松表情。
不過雖然觀察來看前方的女生似乎並沒有其他打算,他也還是站在原地,沒有貿然上前。
見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松野望月同樣謹慎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救人就會暴露自己的秘密,但沒關系,她還留有後手。
出於對自己能力的自信,松野望月此刻還頗有興味地打算聽聽萩眼研二究竟有什麼感想。
「難道說……」垂眸思索了片刻,萩原研二的雙眼倏然亮起,「我的真實身份竟然是身負重大使命的命運之子?!」
第4章
「……在平凡的人世間活了二十二年,終於在危難之時等到了仙女……」萩原研二頓了頓,因為不能確定對面女性的真實年齡,他最後謹慎地用了「小姐」這個詞。
哈?!
看著面前警官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裡滿是期待和驚喜,松野望月為難地皺起眉頭。
她只是想救人而已,沒有想過要動搖一位優秀警官的世界觀。而且據她觀察,這個世界上真的不存在大體量的超能力系統,最多是一些影響力有限的超能力個體而已。
「這個……雖然我出現在這裡用魔法幫了一點小忙,但萩原警官你要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是非常科學的。命運之子和仙女教母都是小說和童話裡的幻想,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這樣一位能力出眾子又有責任心的大好青年可千萬不能為此投身虛無縹緲的神秘學啊!
「我說的都是真的,」松野望月努力回想著之前在新聞上看過的報道,「那些什麼信教得永生死後見上帝的傳教說辭基本都是騙人騙錢的,萩原警官你可千萬不能相信這些。」
萩眼研二眼看著面前的女生努力地想要阻止自己投身宗教騙局,一邊絞盡腦汁地想要找出更多的具體案例,一邊不自覺地拿著魔杖在左手心裡一點一點。
被握住的魔法棒隨著主人的動作而不受控制地溢出星星熒光,怎麼看怎麼不科學。
之前在拆彈時,他甚至眼睜睜地看著自身後飄來的藍金色光點接連不斷地直接墜入炸彈之中。
一開始還震驚且不解其意,後來就慢慢明白,這大概就是炸彈倒計時停止的原因。再結合明明住址離這裡很遠,卻突然出現的松野望月。
雖然現實令人驚訝,但排除一切不可能後,剩下的就是真相。
「我明白了。」萩原研二非常有紳士風度地鞠了個躬,「萬分感謝松野小姐的救命之恩。請放心,我絕對不會被□□迷惑,也不會對人說出今天的事情。」
「那就太好了。」松野望月很滿意眼前警官的上道,這才是成熟靠譜的大人。
「不過……」松野望月舉著魔法棒試探著上前一步,用商量的語氣說道,「為了保護我的個人隱私,萩原警官可以接受我再對您施加一個遺忘魔咒嗎?請放心,我一定會小心控制好魔咒的生效範圍,絕對不會對您過去的記憶造成任何損失。」
「當然可以。」萩原研二十分通情達理,「雖然有些遺憾,但我非常能夠理解松野小姐怎麼做的理由。不過就算忘記今天的相遇,下一次再見時,希望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
「嗯!」松野望月認真點頭,「我十分感激萩原警官之前的幫助,也很敬佩您的勇敢與專業。很高興能認識您這位朋友。」
說話間,松野望月手中的魔杖光芒越盛。強大的魔力開始聚集,只等下一秒就要釋放而出。
萩原研二沒有閉上眼睛接受即將遺忘這一奇遇的命運,而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思考著個人想要留住這段記憶的意志能否戰勝魔咒。
藍金色的魔力如一段自天空劃過的流星向自己飛來,萩原研二只覺得腦中一瞬間泛起一股清涼之感。
兩人四目相對,各自沉默無聲。
在心裡默默從一數到一百八,三分鐘過去。對於自己從未了解過的領域,萩原研二虛心請教道:「請問這個遺忘魔咒大概需要多久才會生效呢?」
「什麼?」松野望月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後退一步,「還,還沒有起效嗎?」
萩原研二誠實地點了點頭。
「怎麼會這樣?」松野望月覺得萬分不可思議,隨後立刻懊惱地跺了下腳。
理論上來說遺忘魔咒一旦接觸目標便即刻生效,現在三分鐘過去了,只能說明她的魔咒根本不達標!
肯定不是因為自己水平不夠!松野望月生氣地晃了晃手中的魔杖,絕對是因為換了一個世界的緣故!
沒辦法了。今天的魔力消耗大大超標,她現在剩余的魔力已經不能再支撐發出一個遺忘魔咒了。
松野望月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妙的萩原研二敏銳地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事情總是要解決的,萩原警官。」收起魔杖,松野望月重新拎出飛天掃帚,又瞬間用魔力開啟掃帚的第二狀態。
「喂喂,真的要這樣嗎?」眼前的大錘實在太誇張了吧!
「我也不想的,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嗎!」拎著魔法大錘一步一步靠近目標,松野望月還是好心地想要幫助認可的新朋友緩解心理壓力。
「放心吧,這個魔法大錘並不是會致命的攻擊性武器。它只是能讓人……」
松野望月斟酌了一下用語,「心靈震蕩一下,從而忘卻一些記憶,事件發生時間越近,忘記了可能性越大。」
「等等!」緊急關頭,萩原研二依舊精准地抓住了重點,「什麼叫心靈震蕩?!什麼叫隨機?難道一次不行還要多來幾次嗎?」
萩原研二後退躲避,松野望月則步步緊逼。
身份是魔法師小姐一定要保守的秘密。萩原研二非常理解,也願意尊重,但這不代表他願意嘗試在巨大無比的魔法錘下物理失憶。
什麼心靈震蕩嘛,別以為他沒注意到她話中的停頓!這麼大的錘子一看就很不靠譜!
兩人一個追一個躲。拉扯之間,金色的魔法錘還是不小心碰到了萩原研二。
仿佛被輕微電流擊中的麻痹感瞬間傳遍全身,萩原研二保持著雙手抵擋的姿勢愣在原地。
松野望月順勢停下,舉起空閑的左手在警官眼前揮了揮,「萩原警官?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老實說,她從前一直沒有機會嘗試魔法錘的心靈震蕩效果,也不知道究竟要多大的力度才能保證生效。不過現在看萩原警官的樣子,應該多少還是有點用的吧。
「我覺得……」眼下的場景或許能假裝失憶糊弄一下,但萩原研二還是選擇坦誠,「……好像沒用呢。」
「既然這樣……」松野望月雙手握錘高高舉起,「只好繼續嘗試了!」
「等等!」萩原研二靈活後仰避開攻擊,同時試圖拯救自己,「這樣試下去還不知道要試多久,其實松野同學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人品。我發誓絕對不會向第三個人透露今天發生的事情。」即便是小陣平他也不會說的,萩原研二在心裡默默補充。
「是嗎?」松野望月暫時停下了攻擊。但是八卦是智慧生物的天性,不管哪個世界都一樣。這麼一想,松野望月又覺得這種口頭上的承諾非常不靠譜。
眼看松野望月又蠢蠢欲動。萩原研二立刻加碼,「難道就沒有什麼關於保守秘密的魔咒嗎?就像電影裡的那樣,比如說簽訂一個契約,只要我吐露秘密就會這樣那樣。」
看著眼前目測有自己三個頭那麼大的巨大魔法錘,萩原研二恨不得整個人都嵌進牆裡去。
「好像是有這樣的魔咒。」松野望月停下來思索著。
萩原研二心中一喜,「所以你看……」
「但是我不會!」松野望月拒絕得理直氣壯。
這種魔咒應該會耗費大量魔力,而眼下她驅動魔法錘都已經是在用最近儲存的魔力勉強支持了。
一想到這裡,松野望月心中又變得焦躁起來。
沒有更多的魔力讓她再耗下去了,實在不行就來個狠的,然後多賠償萩原警官一些醫藥費。等她魔力積攢夠了,再多送一些幸運貼紙之類的東西做補償。
總之不論如何,現在一定要把萩原警官對於她真實身份的記憶抹除掉。
身前是松野望月努力舉起的大錘,身後是退無可退的走廊盡頭。
「既然這樣……」並不想傷害松野望月的萩原研二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睛。
唉!他命運之子的身份這麼快就要失去了。人生果然少不了大起大落。
魔法錘的重量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松野望月看似要大力出奇跡,實則小心控制著力道,就怕用力過度洗掉萩原警官所有的記憶,讓他變成一個十分純粹的白痴。
就在大錘即將碰到萩原研二的額頭之際,一只手自松野望月的頭頂探過,牢牢抓住了錘柄。
「雖然很感謝松野小姐的幫助,但是襲警,這不好吧?」
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身後淡淡響起,松野望月悚然一驚,直接嚇得一個激靈。
萩原研二則猛地睜開眼睛,幾乎要蕩出波浪線的聲音裡洋溢著滿滿的感動與驚喜:「小陣平,你來了!」
第5章
明明還好好通著電話約好了下班一起去吃飯,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一陣兵荒馬亂。
事發突然,松田陣平卻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衝向現場,但周圍跟樓上同事保持著聯絡的警員慌亂兩秒後也迅速反應了過來,接著立刻招呼其他人攔住松田陣平。
「松田警官不可以啊!」
「別去啊松田警官!」
眾人一擁而上想要拉住他,只是倉促之下,只能眼睜睜看著爆處組的精英警員在留下一句「立刻聯系本部」後頭也不回地抓著工具箱飛速向前跑去。
「松田警官······」
剩下的人愣在原地,直到坐鎮現場經驗豐富的上級大吼一聲後才回過神來。
「高橋,聯系本部!河本,繼續聯絡上面的人!田中,組織防爆人員准備進入現場!山下,組織附近的部門再往外圍撤退······」
負責人迅速發出一連串命令,自己則摸出手機撥打松田陣平的電話。
計時器重新啟動,現在雖然看起來還風平浪靜,但之前電話裡傳來的慌亂可不是假的。如果不是時間緊迫,身為爆處組王牌之一的萩原研二也不會那麼著急。
「到底怎麼回事······」負責人眉頭皺得死緊,一拳重錘在車廂上,「搜查系那邊又在搞什麼!!!」
······
衝進大樓後松田陣平直奔樓梯。
電梯雖然能夠正常運行,但萬一發生爆照破壞纜繩,那麼電梯中的人也很可能遭遇意外。所以他寧可多費點時間。手機鈴聲在寂靜的樓道間突然響起,但此刻他也無心回應,只管悶頭直衝。
等松田陣平一口氣直奔事發樓層,順著走廊一路尋找過去,又拐了一個彎後,看到的就是一個躲在牆角拿著細長小棒一點一點不知道在干什麼的女生。
等等?!就算帶著墨鏡也不影響松田陣平的視力,但眼前的一幕還是令他感到困惑又有些震驚。
稍微按下墨鏡,雙眼直視前方發生的一切,松田陣平清清楚楚地看到隨著女生的動作一個個拐著彎向走道裡飛去的藍金色光點。
那是……什麼?
握在手中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松田陣平眼疾手快地提前掐掉鈴聲,大腦中則迅速翻出了不久前的記憶:這是之前公園裡那個送給他們櫻花貼紙的女生。
眼前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松田陣平輕輕放下工具箱,悄無聲息地靠近。
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存在的女生忽然停下動作走進拐角,隨後又傳來幼馴染的聲音,松田陣平無聲松了口氣。
太好了,hagi總算平安無事。
緊繃的神經在此刻放松下來,還隱蔽在牆角的松田陣平也有心情好好聽一聽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世界竟然真的存在魔法嗎?松田陣平低頭打量著還貼在自己手機背後的櫻花貼紙,但是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普通的貼紙模樣。
不過hagi那家伙也太自戀了吧,連「命運之子」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接下來對話繼續,已經轉為靠牆站著的松田陣平對松野望月提出想要抹去幼馴染記憶的要求並不感到意外。
當然他自己也會當做沒有看到沒有聽到這一切的。
不過事情稍微有些不順利。看來這位魔法師的能力還有待加強。
松田陣平雙手抱臂淡定地等待著,心裡甚至想好了之後要怎麼好好教訓教訓幼馴染一頓。在拆彈工作中竟然隨隨便便就把防護服脫了,真是膽子太大了!
然而隨意地偏了偏頭,松田陣平意外發現不遠處電梯間的顯示屏上竟然跳出了鮮紅的數字。
電梯正在快速上升,一定是樓下的同事上來查看情況了。
拐角裡的兩人還在繼續拉扯,松田陣平輕點指尖,接著毫不猶豫地拐了個彎。
不能讓其他同事們發現松野望月的存在。
原本松野望月還准備將萩原研二堵在過道裡來上一錘,誰料前方進展不順,身後又突然冒出個人來。
眼下腹背受敵,形勢瞬間逆轉。
松田警官兩拳拿下搶劫犯的英勇表現還歷歷在目,另一邊的萩原警官身體微微前傾,也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感受到壓迫感的松野望月權衡利弊,瞬間收起大錘,下一秒直接下蹲變身,准備逃離現場。
「只要我不在現場,就不可能是襲警犯!」
於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女生大變活貓。
就算心裡已經有了准備,兩人還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不過話說不出來不重要,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們第一時間准備攔截。
松田陣平伸手一撈,黑白雙色的小貓則提身蹬地靈巧一躍。拉長的身軀在空中構成一道優雅的弧線,輕輕松松躲避包圍。
前爪落地,松野望月頭也不回地打算繼續拔腿狂奔。
哼!區區人類,難道還能抓得住……
心裡的自得還沒有完,下一秒一只手就直直卡上松野望月的後頸脖將她按倒在地。
「Hagi!」
「來了來了!」
短短十秒不到的時間裡,萩原研二甚至已經脫下外套,三下五除二就將松野望月裹了起來。
「叮——」是電梯門開的聲音。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松田陣平趕在被包裹起來的小貓反應過來掙扎前開口:「別動,有人來了。別說話,我們帶你出去。」
萩原研二緊接著補充了一句:「相信我們。」
「萩原、松田!你們沒事吧!「遲遲聯系不上跑上樓去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留下的負責人只能轉而呼叫其他同事。
好在很快得到消息,本該立刻爆炸的炸彈並沒有動靜,思索之下,負責人還是下令防爆隊員們原路返回,同時親自帶隊上樓查看。
從兩個方向趕來的防暴隊員們和第二波支援警察們將走道口堵得水泄不通,在看到完好無損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後,所有人都齊齊松了口氣。
「咚」的一聲,有人手裡的防爆盾牌重重落地。
「太好了。萩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不僅如此,站在前面的負責人還清楚地看到了已經解除威脅的炸彈,於是大步上前重重地拍向萩原研二的胳膊,「不錯!不愧是萩原!在緊急關頭也如此臨危不懼,鎮定勇敢,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退開兩步,需要仰起的頭得以收回,負責人才注意到這個身高在整個警視廳內都難逢對手的爆處組精英不僅沒有穿防爆服,更是叛逆得將外套都脫了。
負責人眯起眼睛,不確定地開口,「這是,貓?」
「對啊對啊。」萩原研二穩穩地抱著衣服包裹裡的貓,面不改色地扯道,「剛才突然跑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住戶遺落在家裡的寵物還是外面跑進來的。不過看起來這麼干淨可愛,我和松田還是覺得之後問問比較好。」
這都不是重點,負責人揮了揮手,「那之後問問吧。」
事實上,松野望月不是沒想過假裝配合再趁對方放松警惕之時迅速逃走,過兩天等魔力恢復了再來解決問題。只是輕輕動了動腿,松野望月就發現這可惡的人類看起來渾身放松,實際上把她裹得牢牢地,根本跑不掉!
真是可惡!松野望月氣得重重喘了幾口氣,接著又很快冷靜下來。
既然跑不掉那就不跑了,正好盯著這兩個家伙,要是他們不守信用把她的秘密透露出去······那她也還有底牌對付他們。
被人抱上警車又來到警視廳,松野望月一路都在好奇地東張西望。
萩原研二的人緣很不錯,從踏進警視廳的大門到進入辦公室,幾乎路過的所有人都為他平安歸來感到高興。
松野望月覺得挺有意思,忍不住抖了抖胡須。
低頭見懷裡的貓咪自從被裹住後就一直安安靜靜不吵不鬧,萩原研二劫後余生的喜悅和世界觀被動搖的震驚漸漸平靜下來,開始思考這件事該如何善後。
不過還不等他理清思路,之前留守的同事就已經來招呼他們開會了。
今天的事情太大,上面肯定要盡快把一切弄清楚。萩原研二沒有辦法,左右看看,最後只能將貓抱進辦公室一角用櫃子隔出來的休息區裡。
趁幼馴染吸引著其他同事的注意力,萩原研二壓低聲音快速打著商量:「你要不要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跟小陣平很快就來接你。之後我們再來討論怎麼解決這件事,好嗎?相信我們,絕對不會暴露你的。」
角落裡光線不足,松野望月瞳孔放大,眼也不眨地看著面前的警察。
沉默兩秒,松野望月順勢往沙發上一趴。她沒有說話,但揮了揮爪子,示意萩原研二可以先退下了。
……
「真是豈有此理!」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警備部最高長官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移了位。
「搜查一課工作失誤,竟然差點害得我們失去十幾名同事!」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光罵人是沒有用的,還得拿出實際的行動來。
警備部負責長官迅速安排好了部門接下來的工作,又親自關照了萩原研二等死裡逃生的警察,讓他們寫完報告後就各自休假兩天調整心態。做完這一切,他立刻帶著警備部的其他高級管理人員一路氣勢洶洶地殺向搜查一課,准備討個說法。
之後的事就與他們無關了。出了會議室,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默契地直奔辦公室。
跨進辦公室的大門前,松田陣平突然停步回頭,看著幼馴染意有所指地說道:「今天就先放過你。」
糟糕!落後一步的萩原研二苦惱地抓抓頭發,突然覺得失憶魔咒什麼的也有點用處,要是能在小陣平腦子裡生效就更好了。
第6章
火候恰到好處的烤肉在眼前飛舞,誘人的濃香直擊心靈,耳畔「滋滋」的聲響若有似乎。松野望月伸出爪子試圖夠到隨便哪一塊,然而在長著小翅膀爭先恐後湊到她面前的烤肉們卻一哄而散,不給她一絲機會。
「噗嗤。」松野望月似乎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
誰在笑!
憤怒地睜開眼睛,松野望月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竟然睡著了,所以剛才的一切都是發生在夢裡。
松野望月環顧四周,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已經離開了警視廳,眼下看樣子是到了烤肉店的包間裡。
也不知道這兩個家伙是怎麼把自己偷渡進來的。
見黑白色的大貓已經拱出外套端端正正坐了起來,萩原研二第一時間發出邀請:「怎麼樣?松野同學要一起來吃點東西嗎?「
松野望月沒有回答,視線在看起來溫和友好的微笑池面和感覺不會隨便笑人的鎮定池面之間來回掃過,卻不能確定剛才究竟是誰在她做夢的時候嘲笑了她。
看了兩圈,目光落在桌面,看著豐盛的各種各樣的肉類食物,松野望月實在忍不住動了動喉嚨。
真是的,今天的消耗實在太大了。
下一秒松野望月直接變回人形,坐在座位上舉起了筷子,」謝謝兩位警官。「
松野望月試圖給自己烤肉。而看出她動作生疏,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立刻接手,輪流往她面前的碟子裡夾。
松野望月很滿意對面兩個人的上道,道過謝後就開開心心地輪流把所以口味的醬料都試了一遍。
三人忙著烤忙著吃,很默契地誰也沒有開口提上午的事。
差不多把所有肉類都嘗了個遍,個別格外喜歡的嘗了兩三遍後,松野望月發下筷子端起茶杯,覺得自己需要緩一緩了。
「那麼,」萩原研二也停下筷子,端起自己的茶杯朝著松野望月遙敬一下,「雖然很不正式,但我還是發自內心地感謝松野同學的救命之恩,謝謝。」
說完,萩原研二仰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然而等他再低下頭,才發現松野望月端著茶杯伸出手,看起來是打算跟他碰一杯。
兩人對視著互相眨眨眼。
「不好意思!」萩原研二慌忙去找茶壺想要再添杯茶,而明白過來自己會錯意的松野望月則尷尬地打算縮回手假裝無事發生。
「大家一起碰一杯吧。」趕來救場的松田陣平左手舉杯應和松野望月,右手則拎起茶壺給自己幼馴染滿上。
「叮咚!」三聲脆響。
濃度正好的茶香綜合了飽食過後的油膩,難怪萩原警官會直接喝掉。這麼想著,松野望月心滿意足地又來了一口。
現在吃也吃過了,是時候談正事了。松野望月放下茶杯,在心裡思考著要怎麼應付身邊兩位聰明又能打的警察。
不等松野望月理清思路,秋原研二又先開口道:「松野同學,我和小陣平都會尊重你的意願,對你的身份守口如瓶。當然,如果你想要再保險一些,徹底消除我們的記憶,我們也一定會好好配合。」
這麼好說話的嗎?松野望月就喜歡這樣識趣的人。畢竟她的攻擊能力不高,能動口就絕不動手。
想要維持魔法師格調的松野望月優雅點頭,「好的,謝謝理解。」
「不過,」萩眼研二又輕輕提議道,「一個人保守著這樣的秘密,平時會不會很辛苦?我們沒有別的意思,但如果松野同學願意相信我們,我們以後也願意在力所能及範圍內為你提供幫助。」
萩眼研二的這番話純粹是出於對救命恩人的感激和對未成年(目測)的關心,最多再外加一點對疑似落單魔法師的好奇。
但聽在松野望月耳裡,就是兩個警察拜倒在她的強大力量之下,願意成為為她鞍前馬後的小弟!
這······松野望月飛快在心裡權衡利弊,也不是不行。
不論是人品還是職業,這兩個人看起來都還挺可靠。而且她有時確實需要一些外界的幫助······
目光無意間落在桌上用來點綴餐盤的紫色小花上,松野望月想也不想地抓過花注入所剩無幾的魔力,然後直接丟向萩眼研二。
「哎!」萩眼研二趕緊伸手接住小花。
「跟之前一樣的東西,算是今天的飯錢。」成熟的大人不需要那麼多廢話,松野望月又對著松田陣平點點頭,就直接起身打算離去。
走到門口,松野望月又停下腳步,轉頭對著兩人再次警告一番:「要是我的秘密被泄露,那麼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松野望月拉門而出。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遠去,萩眼研二小心將紫色小花放進了警員證的卡套裡。
「這算是被接受了吧?」萩眼研二心情很好,甚至計劃起下次再見面的話要請松野望月到哪家店聚餐。
「小陣平,你覺得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拉面店怎麼樣?雖然只是一家普通的小店,但是真的很美味,小望月一定會喜歡的。」
「可以。」松田陣平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今天你付錢。」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萩眼研二一口答應,不過又習慣性地跟幼馴染討價還價,「那下次小陣平記得請我們吃拉面。」
本以為沒有這麼順利的松田陣平狐疑地看了幼馴染一眼,隨後心裡恍然大悟。
看來白天那一錘還是起了點作用,起碼hagi忘了他之前在電話裡打算讓自己買單的事了。
不知道幼馴染內心想法的萩原研二也露出一個無害的微笑:很好,今天他先請客,明天訓練室裡小陣平應該就會下手輕一點。
第7章
少女的微笑
「斷電集體受影響的是串聯,你受影響我不受的就是並聯。簡單的區分你已經沒問題了,現在試著判別一下復雜線路,注意節點,先給電路分層······」
批改完手頭的作業,松田陣平抬起頭卻發現身邊的松野望月正在發呆。
「在想什麼?」松田陣平看回手中的補習作業,放棄去猜測少女的心事。
「沒事。」松野望月搖搖頭,卻依舊趴在桌子沒有起身。
「累了嗎?」深諳學生激勵重要性的萩原研二適時放出鼓勵,「中午我們去吃上次那家沒吃上的那家拉面怎麼樣?冬天的話吃這種熱乎乎的食物最棒了。吃完了休息一會兒再接著補課。」
「好。」然而松野望月的心裡還是郁悶難解,只是懶洋洋地回應了一聲。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前者隔著桌子探過身來試了試松野望月的額頭,「沒有生病啊。」
「我沒病,我只是······「組織了下語言,松野望月才慢慢說道:」只是覺得辜負了大家的心意。西山婆婆很關心我的成績。老爺雖然不多過問,但我也會覺得對不起他的資助。還有你們,平時工作那麼辛苦,現在周末卻不能休息,還要給我補課,也不知道要補到什麼時候。我是不是挺笨的?」
松野望月很想說要不你們別管我了,自己去休息吧。
然而在她開口之前,從來沒有為學業所苦的松田陣平直白地安慰道:「你只是沒學過這些東西而已,現在系統學習的話很快就能把基礎補起來,到時候再跟上現在的進度就不會覺得吃力了。」
「對呀對啊。」正改著化學作業的萩原研二也在對面給松野望月打氣,「小望月已經是那麼棒的魔法師了,好歹給我們留一點在其他方面稍微得意一下的機會吧。」
說完不等松野望月反應過來,萩原研二三兩下收拾好桌上的課本練習冊,直接拉著松野望月起身,「走了走了,學了一上午人都餓了,吃飽了再學!」
萩原研二心心念念的拉面店並不在什麼繁華街道,而是低調安靜地開在一片甚至算不上干淨整潔的居民區裡。
七拐八繞的,面前的景像越來越雜亂蕭條。再看看身前一個勁說「馬上到」的半長發快樂青年,身後拎著書包帶著墨鏡的卷發大佬,松野望月突然覺得比起警察,這兩個人更像什麼誘拐單純女高中生的現役犯罪分子。
「小望月怎麼會這麼想!」萩原研二大聲喊冤,「這一片是偏僻了一點,但我和小陣平身上的正義光輝難道還不足以把這裡照亮嗎?!」
松野望月震驚,她什麼時候把心裡話說出來的!
「眼神啦眼神。」萩原研二伸手帶松野望月跨過一道污水溝,「小望月不也是這樣觀察人類的嗎?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並沒有短腿煩惱的松田陣平大步越過污水灘,左右打量後忍不住皺起眉,「不過話說回來,這地方真是越來越破敗了。」
再這樣下去,很難說這裡不會成為一片小偷、強盜、□□分子盤踞的法外之地。
「所以你們怎麼會注意到這種地方?連裡面的拉面店都清楚?」光看外表,松野望月真的很難將兩人與這樣的地方聯系在一起。只是站在這裡,這兩個人就顯得很格格不入。
松田陣平言簡意賅地答道:「之前還在警校讀書的時候,我們幾個朋友曾經追小偷來過這裡。」
萩原研二接著補充:「本來是准備出校吃飯的,誰知道在路邊碰上了小偷。我們一路追過來,抓到犯人後就干脆在路邊找了個小店填肚子了。」
「朋友?包括航哥嗎?」
「對,除了他,還有兩個好朋友。」
······
又走了幾分鐘,松野望月終於抵達了傳說中「超級美味不吃後悔」的拉面店。
只是走近一看,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卻發現老板竟然換人了。
看著從後廚走出來的一身叛逆打扮的潮流青年,松野望月下意識地退到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身後,「這裡真的是什麼正經拉面店嗎?」
「喲!帥哥美女來點什麼?」帶著輕浮調子的聲音一出來,松野望月更覺得這店不正常了。
萩原研二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竟然換人了嗎?原來的老板去哪了?」
「回鄉下養老了。這家店原來口碑不錯,我就盤下來了。畢竟成天混著也不是長久辦法,還是得有個正經生意才指望得上啊。」
年輕的黃毛老板拿著桌布就開始擦桌子,邊擦邊對著好不容易盼來的三位客人大吐苦水,「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來生意還好好的,我一接手,這客人就不來了。更別提前幾天這片又出了幾個偷拍小姑娘的變態,這下就更沒人了。這年頭真是生意難做啊。」
怕好不容易等上門的客人跑了,黃毛老板擦完桌子就趕緊倒水請客人點單。
松野望月跟著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報了一樣的豪華版拉面,黃毛老板立刻喜笑顏開地衝進後廚,「三位請稍等,今天店裡的大廚在呢!絕贊超美味拉面馬上就到!」
坐下抱著茶杯暖暖手,熱情老板不一會兒就拿大托盤端著三碗拉面出來。
海苔、魚板、筍干、糖浸蛋、勁道的拉面和熱熱的鮮湯······配上蔬菜和炸蝦天婦羅。
「啊!好棒!」最後喝下一口湯,松野望月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喟嘆。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啊!
「還好老板雖然換了,味道卻不輸從前。」秋原研二同樣對拉面贊不絕口。
「嘿嘿!」熱情老板突然從櫃台後冒了出來,「既然三位客人喜歡小店,那麼以後也請多多光臨。要使能夠推薦給親戚朋友,那就再感激不過了!」
吃完午飯,松野望月就准備打道回府,「昨天晚上老爺告訴我說今天下午會有客人來拜訪,想讓我見一見。所以今天就先到這裡吧,謝謝研二哥和陣平哥!」
「不客氣,那我們下周再見。」揮揮手送走松野望月,萩原研二的手臂順勢落下搭上松田陣平的肩頭,「我說,小陣平你下午打算做什麼?」
「你說呢。」松田陣平一個轉身擺脫了將大部分重量壓在自己身上的幼馴染,「走了。」
萩原研二大步追趕,「哎!等等我!」
……
「我回來啦!」松野望月小跑過庭院,放下東西後就去廚房找到西山婆婆,「究竟什麼客人啊?」
「望月回來啦。」西山婆婆笑眯眯地拉過松野望月的手,一臉慶幸地說道,「老爺還在書房,之前他跟我交代了兩句,說今天要來的是他兩個老朋友的孩子。雖然才高三,但因為成績優秀所以已經保送了南洋大學。老爺想著她最近學業壓力不大,就請她到家裡來做客,要是可以,還想請她輔導你的學業。」
「是嗎!」松野望月十分驚喜,但也有些不好意思,「老爺真是太好了,但這樣會不會太麻煩那位學姐。」
「不會的。」西山婆婆看看外面,又小聲說道,「聽說這位小姐性格很好,而且自從父母去世後也一直受老爺關照。」
原來如此。
松野望月點點頭,「那我先洗一些水果去吧。」
「好!「西山婆婆欣慰地摸摸松野望月腦袋,」望月真懂事。」
······
「咚咚咚。」
「進來吧。」
聽到召喚後的松野望月第一時間趕到書房,推門進入後就看到了沙發上的長發女生。
前一段時間不長不短的談話將將結束,一臉慈祥的老人馬上轉向松野望月,「望月來了。來,認識一下,這是跟你一個學校的高三學姐,非常擅長文科,前段時間已經正式確定保送南洋大學文學系了。我之前已經跟她說過了你的大概情況,之後你可要好好跟學姐學習,知道嗎?」
對上老人的目光,一直沉默微笑的女生緩緩起身。
「我叫宮野明美,很高興見到松野同學,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第8章
「哇!已經12點了,果然認真學習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萩原研二合上手中的《心理學與生活》,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小聲,「中午我們吃什麼?」
「都可以。」松田陣平還在刷刷做著筆記,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
「隨便。」松野望月也還忙著看完最後一篇英語閱讀的解析。反正研二哥最會找吃的了,跟著他吃就行。
「上次下班回宿舍路上還遇到了青木老板,他特意提醒我說他們店已經搬家了,就在圖書館附近,要不我們今天就去那吧。」
「可以。「松田陣平率先答應。
於是萩原研二又看向了松野望月征求她的意見。
松野望月比了個「OK」的手勢,接著就起身收拾小書包。
反正距離不遠,三人打算慢慢地散步過去。
走到一半,松野望月突然說道:「不過你們倆還真喜歡那家店啊,走在路上都能被老板認出來,平時我不在的時候也沒少去吧。」
「哈哈哈哈,因為物美價廉嘛。」
萩原研二給出的理由十分充分,松野望月點了點頭,「要不是那裡的老板和廚師都是男生,這個走向就很符合我最近聽同學們講的小說劇情了。」
「什麼小說?」萩原研二好奇地多問了一句。
「就是一位家裡有錢的總裁偶然光臨深夜美食店,由此喜歡上了美麗善良的女老板。」
萩原研二合理推測,「然後兩人擦出愛的火花?」
「研二哥,你真是太純情了。成年人的世界裡愛情哪有那麼容易被成全。」松野望月高深莫測地搖搖頭,「女老板先是因為身份差距拒絕總裁,總裁展開熱烈的金錢與情感攻勢。女老板漸漸動心,兩人在一個雨夜互相坦誠心意。
然而隨著時間過去,得手的總裁漸漸沒了最初的激情,於是轉而注意其他女生。心灰意冷的女老板斷然抽身,卻發現自己已經懷孕。在醫院裡猶豫要不要打掉孩子的時候,又被陪母親看病的總裁發現。原來總裁家裡三代單傳,查出女老板懷的是男孩後總裁母親當即拍板要求女老板為他們宮本家留下後代。
心中的愛讓女老板點頭答應,然而總裁卻坦白說自己以後還是會娶門當戶對的大小姐為妻。女老板痛苦絕望,在被大小姐的家族制造事故流產後,女老板懇求總裁幫他復仇。然而生意場上的牽扯令總裁只能當做無事發生。
終於女老板心如死灰,在一個美好如他們最初互訴愛意的夜晚為加班晚歸的總裁准備了一份溫馨夜宵,作為最後的道別。」
說到這裡,松野望月壓低聲音,冷酷地宣布了這一對怨偶的結局:「第二天就是總裁與大小姐的婚禮。在滿堂賓客的注視下,總裁才宣告完結婚誓言,就口吐鮮血離奇殞命!」
然而這樣一波三折的劇情並沒有得到兩位現役警察的贊嘆,只讓萩原研二震驚,「所以小望月你覺得我也有成為渣男加命案受害者的潛力嗎?!」
「嗯······我沒有這樣想過哦。」話雖如此,松野望月的腦海裡卻突然冒出了當初在警視廳裡看到的一群女警跑出來關心差點遇險的萩原研二的場景。松野望月搖搖頭,趕緊將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一旁的松田陣平微微眯起眼睛,從另一個角度犀利提問:「所以你們學校裡現在都流行這些?」
害怕下一秒就被推薦一系列理工科硬核書單的松野望月趕緊搖頭,「別誤會,這本小說其實不是什麼言情故事,而是一部推理小說。前面的情感糾纏都是鋪墊,後面偵探調查總裁的死因以及一系列猴戲意外死亡案件才是重點。」
松田陣平這才稍微感興趣起來,「哦?很精彩的推理嗎?」
一旁的萩原研二也露出好奇的表情,「叫什麼名字?誰寫的?」
「小說叫《夏夜之戀》,作者署名工藤優秀,據說是著名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的粉絲呢。」
「真的假的?」萩原研二心情復雜,「但是工藤優作本人不會花這麼多筆墨寫這樣糾結的情感故事吧。」
「請不要對情感故事抱有偏見好嗎。」松野望月堅回憶著同學們一邊哭天抹淚一邊吐露的肺腑之言,「看似俗套,其實作者的描寫十分細膩。總裁和女老板接觸時的小心翼翼,熱戀時的真摯浪漫,離心後的求而不得,辜負期待,絕望無奈都描寫得非常生動。我好多同學都看哭了呢!」
松野望月說完又為書中的女老板惋惜,「就是那個總裁,實在不是個好東西。」
「渣男都是相似的,小望月以後可要小心了。」萩原研二拍了拍松野望月的頭,又忍不住提議,「小陣平,等會回圖書館我也想去借一本,你看不看?」
「好啊,你看完之後借我吧。」
「沒問題。」
低頭對上松野望月驚奇的目光,萩原研二趕緊解釋:」我主要是對推理感興趣!」
「我知道。」松野望月悄悄撇嘴,想的卻是看完之後萩眼研二又有跟女警察們聊天的了。
嘖嘖,不愧是警視廳的聯誼會之王!
有合得來的人聊天時,再長的路程仿佛都會變近。更別說從圖書館到小吃店本來就沒有多遠。
繁華街區的商店永遠不缺顧客,再加上又是周六,店裡的生意好得老板都快要忙不過來了。不過她們倒是運氣很好地碰到有客人吃完離開,正好空出一張桌子。
倔強保留著一頭金發的青木老板趕緊跑過來收拾桌子,才想寒暄兩句,隔壁桌的客人就准備結賬。
「沒事沒事,我們自己來就好。」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老板留下一句吃什麼喊一聲就行後,就立刻跑去給其他客人結賬。
於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個留下擦桌子,一個施施然起身走到後廚前,稍微撩開布簾,直接對著裡面的廚師點單:「今天還是三份咖喱牛肉飯,其他配菜你看著辦吧。」
廚房裡應了一聲,松田陣平就又回到了座位。
飯菜很快被端上來,一如既往的美味。
不過等著吃飯的人實在不少,吃完後多停留半分鐘都會引來等候空位的客人不滿盯視。三人不敢耽誤,用餐途中連話都沒怎麼好意思說,匆匆吃完就結賬讓位。
一出店門,松野望月就被呼嘯而來的冷風吹得一個激靈。
「嘶!」松野望月縮起脖子,「快走快走,快回圖書館。」
「怕冷就多穿點。」松田陣平直接解下圍巾遞給松野望月,「最近降溫太快,感冒的人不少,注意別生病了。」
松野望月好聽的話張嘴就來,「陣平哥最好了。」
萩原研二立刻在另一邊假裝不高興,「等等,我呢?明明剛才還是我付的飯錢!」
「忘了。」松野望月當場上演什麼叫翻臉無情,「你第一天才知道本魔法師記性不好還沒有良心嗎。」
「太可惡了!」萩原研二替松野望月整理著脖子後面的圍巾堆,假裝要當街行凶,「你現在已經落到我的手上了,該說什麼知道嗎?」
松野望月飛快點頭,然後扭頭就向松田陣平求助,「我要報警,這裡有個壞人!」
接到警情的松田陣平高效出警,當場逮捕威脅女高中生的嫌犯萩原研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松田陣平一邊為幼馴染遺憾一邊准備大義滅親,「下周訓練場上見。」
「我錯了!」從小看著幼馴染練拳擊的萩原警官差點當街落淚。
第9章
夕陽暖光裡的初見
「今天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個新年。雖然魔法界依舊聯系不上,但我在這裡的生活應該算得上越來越好。明美的大學生活一切順利,也有更多時間跟同學們到各個地方去參觀旅行,謝謝她每次都記得給我帶伴手禮。」
已經寫完三盒筆芯的松野望月對好姐妹的悠閑大學生活非常羨慕。拜大家全方位的補習幫助所賜,松野望月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成績,驚喜地發現或許自己也可以試一試提前申報大學。
「到時候我也能在周二的下午約明美一起出校逛街了!"
提前申報大學的念頭一旦冒出來就變得日益強烈,松野望月在同西山婆婆聊天時也忍不住隨口說了一句。
誰知第二天下午,出差回家的老爺就將她叫到了書房裡。
「我聽西山說你打算提前申報大學?」書桌後的精干老者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真是有志氣啊。其實現在社會的競爭壓力這麼大,比別人快一步也是很大的優勢。
你的成績我看過了,比起剛進校時的狀態真算得上是飛躍了。所以呢?你有具體的目標嗎?具體哪所大學,以後准備學什麼專業之類的?」
這個世界的生存競爭真是非常大,所以松野望月早就習慣了周圍人對她學業的關注。
原本只是一個念頭而已,但既然收留她資助她的老爺都發話了,松野望月也認真思考起來。「之前稍微了解了一下,其實原本打算同明美一樣報南洋大學的。」
「南洋大學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雖然這麼說,老人卻露出不太贊同的表情,「你們這些女孩子啊,就是喜歡湊在一起。其實你現在的成績較之明美當年還好了很多,依我看,對你而言就算是國內最頂尖的大學也不在話下,比如東都大學。
比起跟好朋友在一個學校裡,自己未來的發展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天賦若是不能好好培養,浪費可就可惜了。」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松野望月實在不好意思坦白自己讀書只為打發時間。
見自己看重的年輕人把話聽進去了,老者滿意地微微點頭,「望月啊,你應該也知道我手下有個不大不小的公司。你看我這一把年紀,也該到了培養後輩繼承人的時候。
東都大學的經濟系堪稱國內頂尖,即使在世界上也能排上前列。你這樣優秀的孩子,如果能順利考入其中,再去國外進修深造,畢業後到我的公司來幫忙就好了。」
事實上己會考慮南洋大學也是為了跟為數不多的好友明美作伴,具體讀什麼專業對松野望月而言也不是那麼重要。
既然出錢的老爺都表達了自己的期待,那她也不能辜負老爺對她的期望。如果真到那個時候魔法界還是聯系不上,那麼幫老爺的公司多掙一點錢,也算是報答他的恩情了。
這麼一想,松野望月利落地答應下來,「我會繼續加油,努力考入東都大學經濟系的!」
「好!」得知了松野望月的志向後,萩原研二熱情鼓掌,「為了這樣的目標,小望月之後也要一如既往地努力才是!」
「嗯嗯!」
不過松田陣平倒是有些不理解,「反正以你的成績大概率也能穩進東都大學,為什麼非要現在就跳級?」
萩原研二用胳膊懟了懟自己的幼馴染,「因為小望月很厲害嘛。」
松野望月害羞地接受了這樣的誇贊,但也實話實說:「因為想要省一年高中的學費。早點畢業出來工作的話,也能早點還清老爺的贊助。」
「這樣啊。」不管是萩原研二還是松田陣平,雖然幼時家裡都遭受過變故,但如今回頭看來,好像也不算什麼狂風巨浪,起碼他們都沒有體會過小小年紀就一個人為生存掙扎的滋味。
松田陣平猶豫片刻,插在兜裡的手還是輕輕落到松野望月頭上,「那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之後的半個學期,回憶起來好像就是千篇一律的上學放學寫作業加重點補習。因為太過刻苦,連西山婆婆變著花樣給她燉那麼多湯補充營養都沒能讓她長胖。
終於成功拿到東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後,松野望月先是恍惚三秒,隨後就一路衝進廚房抱住西山婆婆。
兩人歡呼一通,松野望月又衝回房間播出電話,准備把好消息分享給朋友們。
只是今天雖然是星期六,但研二哥和陣平哥早就說過會回神奈川的家一趟;航哥和娜塔莉不出意外在約會,兩個人難得好好相處,她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一整個通訊錄瀏覽下來,竟然只有明美能跟她一起出去玩。
「喂?望月?」電話很快被接通,宮野明美先是祝賀了她成功被錄取,隨後又表示自己現在正在跟妹妹一起逛街,晚些時候就來找松野望月。
「找我?」松野望月揚了揚眉,她早就聽明美說過自己有個小六歲妹妹在國外讀博,沒想到妹妹已經回來了嗎?
不過明美怎麼不叫她一起過去?她也很想認識一下真正的天才少女好嗎!
但轉念一想,松野望月又覺得可以理解。親姐妹好久不見,想單獨待一會兒也很正常,大概明美晚點過來就會跟她介紹妹妹吧。
才掛斷電話,松野望月就聽到了庭院裡傳來的聲響:是老爺的車。
松野望月蹦蹦跳跳地出門想要將好消息告訴老爺,卻沒想到老爺身邊還跟著一個身材魁梧的金發男子。
看上去不太好相處的樣子。松野望月尷尬地停住腳步。
「是望月啊。」老爺笑眯眯地打著招呼,「這麼高興,難道是有好消息了嗎。」
「是啊。」松野望月點點頭,但注意力更多的還是在陌生的金發男子身上。
注意到松野望月的目光,老爺主動介紹道:「這是我的遠房侄子,名字叫山下敬二。之前一直在國外工作,所以你沒見過。」
「山下君。」
互相打了個招呼,松野望月就准先撤退。然而老爺似乎很高興,還主動提出讓松野望月好好出去放松放松,「你不是跟明美關系好嗎,去找明美逛逛街吧。馬上就要讀大學了,是不是該添些適合大學生的衣服?免得以後跟同學們在一起看起來就像小孩子混進去了一樣。」
不愧是掌管大公司的人。不等松野望月說什麼,老爺就已經一路安排好了她的出行計劃,甚至利落地給宮野明美打了個電話。
也不知道為什麼,宮野明美那邊也直接接受了老爺的安排。
「明美說她現在就在杯戶商場,讓山下開車送你過去就行。今天你們隨便買,山下會給你們付錢的。」
不過在上樓去書房前,老爺又交代了一句,「今天真是個值得慶祝的好日子,你們別在外面吃晚飯,都回來大家一起慶祝吧。正好我也好久沒見過宮野家的小女兒了。」
「好的!謝謝老爺。」揮揮手送老爺上樓,松野望月就看向山下敬二。
高大的金發男子點點頭,「走吧,車就在院子裡。」
隨後的一路上兩人只是互相做了一點簡單的自我介紹,並沒有過多的交流。
松野望月偷瞄著專心開車的男人,不知為何,心裡總覺得他跟同樣高大的伊達航幾乎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難道是因為山下君長得太凶了嗎?
松野望月忍不住自我反思:以貌取人是不對的,更何況今天的消費都要由山下君買單!
周六難免堵車,等到達杯戶商場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松野望月成功在商場四樓的露天陽台咖啡廳裡與小姐妹碰頭,卻並沒有再見到其他本該在場的人。
「怎麼了?」見松野望月東張西望,宮野明美先是不明所以,隨即反應過來,「我妹妹她還有事,所以先回實驗室了。」
「是嗎。」松野望月感到遺憾,「科學家真忙啊。對了,你妹妹現在是在做哪方面的研究呢?」
「這個……大概就是生物醫藥方面吧……我不是很明白那些。」
「也是,明美就算說了我也不懂。」
松野望月與宮野明美邊說邊往樓上女裝區走。對此不感興趣的山田敬二很自覺地將信用卡交給了宮野明美,自己則選擇待在咖啡廳裡打發時間。
大家對此安排沒有意義,松野望月甚至感覺得到小姐妹比一開始更放松了一些。
大商場女裝區裡的服飾琳琅滿目,少女輕熟優雅森系……各種風格應有盡有。
松野望月隨手翻過一張吊牌,立刻被上面一連串的零嚇了一跳。
「要不還是算了吧。」松野望月悄悄拉了拉宮野明美的衣擺,「其實我的衣服已經夠多了。」
宮野明美知道松野望月的顧慮,「但來都來了······」
「也是。」這句話還是說到了松野望月的心裡,「反正已經受了老爺那麼多幫助,以後好好給他老人家干活吧。」
迅速達成一致後宮野明美立刻為松野望月選出了好幾套衣服,除了日常裝扮,甚至還將手伸向了店鋪櫥窗模特身上的黑色抹胸小禮裙。
松野望月帶著忐忑的心情走出試衣間,一邊放下長發擋住裸背,一邊含蓄地半側了側身。
雖然嘴上隨意地問著「還可以吧?「,她的內心實際卻在瘋狂叫喊「快誇我!快贊美我!」
宮野明美眼前一亮,點評雖簡單卻充滿真誠:「優雅!實在是優雅!」
「不過······」贊美過後,宮野明美還是認真起來,「風格很適合你,但這件衣服不行。當然也不全是衣服的問題,主要是你現在的身材與這件衣服的設計稍微有那麼點不符。胸前那塊······」
正對著鏡子左右轉來轉去的松野望月自己倒覺得還好,「胸前那塊怎麼了?」
宮野明美頓了頓,「……胸前那塊的設計累贅了一些,看起來很容易起皺的樣子。」
「我也覺得。」松野望月很開心有人跟她審美一致,「看來只能換一件了。」
……一下午的激情購物後,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好不容易將大包小包都塞進汽車後備箱,終於能夠休息一下的兩人都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
看著她們這個樣子,一路沉默寡言跟在她們身後的山下敬二下意識嘀咕了一句:「你們女人逛起街來也太可怕了。」
身心俱疲的松野望月靠在後座靠背上,眼睛一眨一眨,很快就隨著車輛平穩行駛的節奏昏昏欲睡。
然而似乎沒過多久,車子突然一個急停。松野望月在慣性下往前一甩,又被安全帶使勁拉了回來。
「怎麼了?」驚醒的松野望月左右看看,又詢問地看向身邊的小姐妹,「明美你沒事吧?」她剛才是不是聽見了「砰」的一聲?
「還好。」同樣才醒來的宮野明美正揉著額頭,「是前面出了什麼意外嗎?」
「恐怕還不止。」山下敬二直接推開車門,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車也被追尾了。
「抱歉。」
突然有聲音響起,正查看著汽車狀況的山下敬二猛地轉身,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身後已經站了一個男人。
裹挾著汽車尾氣的燥熱夏季風吹起了男人的長發,夕陽下,眼前這個高個男人仿佛被打上了一圈暖色的光影。
「能留個聯系方式嗎?」長發男子拿出手機,「雖然是意外事故,但是我會賠償的。」
「好啊。」心裡抱著一點無關想法的山下敬二友好地與對方交換了手機號碼。
連環追尾事故雖然導致眾多車輛受損,但好在沒有人員傷亡,更沒有耽誤晚上的聚餐。
面對美味的菜品,松野望月食指大動。唯一遺憾的就是明美的妹妹沒能一起過來。
「呵呵呵,不著急。」頭發花白的老者摸了摸胡子,「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宮野明美淺淺一笑,「您說的是。」
第10章
背後的黑手
錄取通知書的到來讓松野望月的校園生活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起碼她現在不用再每天背著重重的書包裝一大堆作業回去了。
放學路上,松野望月走馬觀花地觀察著街邊店鋪的櫥窗裡又在搞什麼花樣。
路過平時常去的小店,松野望月本想打個招呼,卻意外發現餐館不知為什麼已經提前關了門。
難道青木老板和廚師今天都有事要忙?
松野望月遺憾地繼續往回走,眼角忽然捕捉到一個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
不會錯!
松野望月的眼神犀利起來,就算換上了跟平常風格完全兩樣的花外套加彩框眼鏡也騙不過她的眼睛,剛才過去的人一定是陣平哥!
松野望月看向松田陣平閃進的巷子,那是商店街各家店後門的位置,平時運送食材清理垃圾的路線,基本沒什麼人經過。要想找人說悄悄話,在這裡最方便了。
果不其然,偷偷跟上去的松野望月稍微一探頭就看到了正在清理廚余垃圾的廚師以及······靠在樹上夾著一根煙假裝抽著的松田陣平。
確定了目標,松野望月躡手躡腳地捏著鼻子躲到一個大垃圾桶後。
二十米外的兩人幾乎是在用氣音交流,但她又不是人。
「最近······?」
「你這樣叫······」
「······擔心。」
「······敗類······」
「保重······」
「危險······」
雖然不是人,但這個距離、這個音量對自己來說難度還是太大了。
不過廚師小哥果然有秘密!
眼看左右無人,松野望月偷偷亮出了黑色貓耳准備捕捉更多的信息。然而還沒來得及偷聽到什麼,身後卻先傳來了動靜。
松野望月:······
僵硬地轉過脖子,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只襲來的大手。
危險!!!
「這······真的是真實的嗎?」盡管事實就在眼前,但說話之人還是一會兒揉眼睛,一會兒又湊近了把眼睛睜大,看起來難以接受現實。
不過任誰親眼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大變活貓也會像他這樣懷疑現實吧。
心中的震驚壓過了其他情緒,貓眼青年甚至忽略了之前內心的郁結,「我······我覺得我應該不是在做夢。」
十分鐘過去,貓眼青年勉強收拾好了情緒。
只是面前的黑白長毛貓自從被捉住後就一直埋著腦袋縮成一團,看起來完全不想跟他們有所交流。不知道如何跟對方溝通的貓眼青年只能求助地看向兩位好友。
只是萩原研二自從進屋後就開始瘋狂憋笑,到現在還是一副渾身抽搐的樣子,很難讓人不懷疑就是因為這樣才使得貓咪不好意思抬頭。
好在松田陣平一如既往地保持著人設,不僅沒有笑,還靠譜地給出了建議:「她叫松野望月,脾氣很好的,你直接打招呼就行了。」
「那麼,松野小姐,很抱歉讓你受到驚嚇。請放心,我並沒有惡意······」對著抱頭自閉的貓咪,隱藏身份為廚師的現役公安諸伏景光大致介紹了自己是因為工作需要才潛伏在小店中,並且自己絕對會對松野望月的身份守口如瓶,希望她不要害怕等等。
該說的能說的他都說了,然而貓咪小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諸伏景光無奈地後退一步,「那,那松野小姐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倒點水?」
偷偷豎起一點的耳朵聽到了腳步遠去的聲音,下一秒松野望月瞬間爆起,直接撲到萩原研二身上對著他就是一頓暴打。
速度之快,松田陣平甚至只能捕捉到空中的一絲殘影。
「哈哈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萩眼研二一邊伸手抵擋一邊道歉,只是話語中聽不出半分誠意,「我負責望風嘛,看到小望月你跑進去後只是想嚇你一下的,誰知道你一受刺激就會變身啊!」
松野望月也沒有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丟臉的反應,她是什麼絕世大菜貓!
羞惱之下又聽見萩原研二的笑聲,於是松野望月下手更重了。
萩原研二邊躲邊叫:「小陣平,小陣平快救命!」
松田陣平對此的回應則是轉身就走,將空間留給兩個幼稚鬼。
不帶爪的貓貓拳落在臉上根本產生不了半點痛感,就是被蹭得很癢。
見好就收的萩眼研二捂著嘴憋笑求饒:「哎喲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不笑了!啊!」
「哼!」松野望月在落地的瞬間變回人形,然後不好意思地對著松田陣形和端著水杯進來的諸伏景光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談話的,只是有些好奇你們的關系。
因為之前就感覺陣平哥和研二哥在私底下很關注這家店的廚師,所以我也私下猜測過諸伏警官的真實身份。今天正好看到,我就想過來確認一下。請放心!我絕對不會把諸伏警官的事告訴其他人!」
松野望月就差指天發誓。同時她也很懂事地沒有進一步詢問對方究竟是在執行什麼特殊任務。
畢竟想也能想到,要隱姓埋名潛伏到這種程度,肯定不是什麼簡單輕松的工作就是了。
「謝謝。」有著溫柔藍色貓眼的警官遞過水杯,「那麼,也歡迎松野同學日後繼續支持本店。」
已經聽同期好友大概介紹過眼前少女身份的諸伏景觀同樣沒有進一步追問對方的具體情況。
盡管很不科學,但他其實也不能怎麼樣。
第11章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年,9月時,松野望月在好友們的歡送中順利進入大學。
看起來嶄新的生活就在眼前,拿到課表後的松野望月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走進了西山婆婆喜歡看的校園偶像劇。
然而一個星期過後,松野望月就意識到系裡的課程安排簡直深諳「分散-集中」的精髓。
換句話說就是她的課程表可能在某個半天被排滿,連中途換場都要抓緊時間;也可能在某個半天只有那麼一節課或者干脆沒有,看起來剩余時間可以完全由你自由安排。
然而輕松只是表面,在工作日的午後化上美美妝容呼朋喚友逛逛街的場景根本只存在夢裡。經典教材、最新研究、讀書報告、實踐以及總結……任務一個接著一個,難怪同學之間最流行的飲品是咖啡。
與此同時,松野望月也意識到大學與高中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在後者會有人一路安排並督促她的學習生活;但在大學裡,一切都看個人的自覺。
她可以選擇輕松有趣的生活,讓追劇游戲逛街嗨歌小說戀愛成為生活的主調,期末只求及格就好;也可以在專業的道路上奮力鑽研,看看自己究竟能走到多遠。
夜深人靜時合上書本後,松野望月不是沒有疑惑過為什麼自己要這麼辛苦,說到底她只不過是這個世界的意外來客,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離去。到那個時候,她現在學的這些東西都不會再有用。
但同時心裡又會有一個聲音提醒她:受到那麼多人的幫助,下了那麼多功夫,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把之前的努力都作廢?就算未來用不到,眼下學習的東西也可以幫助她更好地理解這個世界以及人類。
再看看自己吃的穿的用的,一個更現實的理由就會浮現在松野望月的心頭:她目前的生存全都靠老爺的資助,就算是為了未來報恩,此時也該好好學習。
這麼一想,松野望月就覺得又有動力了。
不過學業雖然要緊,松野望月也沒有忘了同小姐妹們聚會放松。只是相對於好約的明美和娜塔麗,她跟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實驗室課題負責人的宮野志保至今還是無緣相見,只能依靠明美做中介隔空交流。
「……對,裡面那個粉色盒子裝的也是我自己曬的花茶,明美你記得有機會就轉交給志保。」遺憾地掛掉電話,松野望月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志保工作這麼努力,也不知道究竟欠了資助人多少錢。唉!」
捫心自問,松野望月覺得換做自己的話,以後她是絕對做不到這麼嘔心瀝血地為老爺賣命的。
「志保的資助人不會故意拿恩情來壓榨她吧?」心裡忽然冒出了一點陰暗的想法,松野望月趕緊甩了甩腦袋。
下樓時剛好碰見了山下敬二,松野望月一拍腦袋,趕緊又衝回房間將之前購物時買的准備送給對方但老是忘記了的禮物拿了出來。
「山下君,之前多謝你陪我們去購物。這個送你!」怕對方拒絕,松野望月直接把東西一塞就急匆匆地跑走。再耽誤下去,今天又是她遲到了。
留在原地的山下敬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購物袋,裡面裝著一條中高檔的男士領帶。
雖然羊毛出在羊身上,看小票上的日期就知道這禮物還是用自己的卡刷的,但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其實挺好的。
「不錯的禮物,看起來很適合你。」
「是啊。」山下敬二下意識地接了一句,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要等的人已經從書房裡出來了。不欲多談手中禮物的山下敬二立刻合上盒子,「任務什麼的都清楚了嗎,現在就出發吧。」
然而一向不多話的臨時搭檔今天竟然有興趣多說兩句,「剛才出門的女生就是上次坐你車後座的兩個人之一吧?她們也一樣是組織裡的人嗎?」
原來是關心這個,山下敬二不覺得對方對組織好奇有什麼問題。身邊的搭檔身手了得,執行任務相當高效,甚至聽說已經受到了Boss的關注而且很快就會得到正式代號。
更何況這樣的人才是他親自引進組織的,對於增強他們這一派的實力十分重要,因此山下敬二也願意釋向對方善意。
「剛才出門的那個還小,是組織還在培養中的;至於另外一個,勉強算是外圍人員吧,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不過那次她們兩個都沒有下車你就記住了,這觀察力和記憶力可真不錯啊。」
隨口誇了一誇釋放善意,山下敬二又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不過大的那個還有個年紀更小的親妹妹,是組織花了大力氣從小培養的研究員。現在具體在什麼地方我也接觸不到,總之很受看重就是了。」
「研究,哪方面的?武器?」長發男子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作出的推測也十分符合他在組織裡的定位,「沒想到組織還有這方面的生意。」
「不是!」然而這下山下敬二沒有再詳細解釋,反而低聲提醒道,「做好你該做的事就行了,其余不該我們關心的別亂關心。要是不想惹上麻煩,就別去打她們幾個的主意,尤其別問研究的事。」
這已經算得上是警告了。
「我知道了。」長發男子往後靠了靠,又恢復了往常的淡漠。
······
「今天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個新年。能夠互相送禮物的人又多了幾個,然而遺憾的是即使在這個時候志保也要時時刻刻關注實驗進度,不能來跟我們一起過年。
明美看起來很失望,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果然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悄悄說一句,我覺得志保大概真的花了資助人很多錢。以後我還是能節約就節約吧。」
第12章
重演的噩夢
「今天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四個新年。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可惡的魔鏡還是找不到半點信號!!!
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快來個人撈撈我啊!!!
話說回來,今年9月我就要大三了,希望能夠順利提前結業,這樣明年這個時候就能准備出國手續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去志保推薦的各種景點,還要給大家帶禮物!
Ps:研二哥問我在大學裡有沒有遇見心動的男生,我只能說戀愛是個有趣的話題,但我每天都忙於學習根本沒空戀愛。這大概就是專業第一需要付出的代價吧。」
進入大三後,松野望月自己也沒有多少空閑時間去找宮野明美聊天逛街了。
想要在一學年內結束兩年的課程,同時還要完成畢業論文和答辯,就算是她也必須要更加合理地安排時間並抓緊幾乎每分每秒才行。
11月7日,一個對大多數人來說普普通通的一天。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專注學習了四十分鐘,時間一到,松野望月就丟開筆,懶洋洋地伸拉個懶腰然後趴在桌子上,思考著周末是拜托研二哥和陣平哥開車帶她到人跡稀少的郊區山裡找魔鏡信號好,還是約他們一起去找景光哥吃好吃的好,或者說看看明美和志保有沒有空出來。
不對!
松野望月很快反應過來。生活其實並不是一成不變,起碼從前他們常去的那家小店就已經再次轉讓變成一家壽司店了。
青木老板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悄悄地關店離去,她也是後來聽研二哥和陣平哥說起才知道大概是因為景光哥的任務。為了保護青木老板,景光哥所屬的部門已經暗中安排他去另外一個地方生活了。
小飯店已經關門了,也不知道研二哥和陣平哥這下又要怎麼跟景光哥保持聯系。不過這應該也不用她操心,他們總有辦法接頭的。
「生活啊∼」正要感嘆繁忙的學習讓生活太過充實但這樣的充實中似乎又有些平淡,手腕上突然就傳來了陌生又熟悉的灼熱感。
「嗡∼嗡∼」手機同時開始震動。
松野望月立刻坐直身體接通電話,「研二哥?」
「小望月現在有空嗎?」萩原研二的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焦急,「陣平他遇上要命的麻煩了!」
「我知道!」好在宿舍無人,她現在就可以直接跳窗,「我這就去找陣平哥!」
「那就拜托了。」
掛斷電話,松野望月了立刻取出魔法掃帚,直奔櫻花貼紙信號發出的方向飛去。
······
萬眾矚目下,72號摩天輪孤獨地懸停在高空。松田陣平無視「禁止吸煙」的提醒,淡定地取出了一只煙點燃。
說起來抽煙還是一開始跟著hagi學的,只是沒過多久就認識了松野望月,為了保護青少年的身心健康,他們兩個抽煙的頻率已經降到半年都不一定能抽完一包了。
手機電量已經所剩不多,但好在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最後一點應該也足夠他發出信息。
不過hagi肯定不會就那麼在摩天輪下看著。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聯系望月求救,然後親自衝到人群裡尋找犯人。就像那個時候他們還在警校裡一樣。
回想起過去的事,松田陣平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短暫恢復平靜的炸彈顯示屏又重新活躍起來。鮮紅的文字緩緩流出,預告著犯人真正的目標。
松田陣平按亮手機單手敲擊鍵盤,以最快的速度將信息發給了部門長官。
「這個時候hagi應該還在忙著尋找犯人,還是先不要去打擾他了。」
眼看倒計時就快要走到盡頭,松田陣平反而露出一個自信又略帶張揚的笑容。
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但他總感覺自己不會就這樣死在這裡。
0.004!
0.003!
0.002!
倒計時突然停止。
松田陣平抄起工具迅速動手。
「哢嚓哢嚓」的清脆聲響回蕩在小小的摩天輪艙裡。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一切重歸平靜。
「呼!」看著近乎被完全拆解的炸彈,松田陣平心情不錯地拋了拋手中的剪刀。
望月應該就在摩天輪附近,只是隱身效果下所有人都看不到而已。松田陣平一邊起身,一邊想像了一下對方騎著魔法掃帚舉著魔法棒施放魔咒的樣子,忍不住又悶笑一聲。
「多謝了。」因為不知道松野望月究竟在哪個方向飛著,很有誠意且怕她沒聽到的松田正平只能對著前後左右都道一遍謝,「今天要是有空的話,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怎麼樣?」
對著身後說完最後一遍,松田陣平突然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非常蠢。於是他重新掏出墨鏡戴上,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坐了下來。
耗盡了最後一絲電量的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不過下面的同事應該能明白發生了什麼,大概很快就會把他放下去。
「再說還要給犯人一點表演的時間。」松田陣平自言自語著,決定還是安靜等待,不要在這個時候大聲呼喊,以免打草驚蛇。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空中,圍觀了松田陣平對著四個方向道謝全過程的松野望月笑得東倒西歪,只能趴在了魔法掃帚上保持穩定。
「真想讓陣平哥的同事們都看看他剛才的樣子!」卷毛酷哥形像全無!
不過這一個想法永遠只能停留在想法階段。繞著摩天輪飛了一圈,確認松田陣平處的危機已經完全解決後,松野望月的目光就投向了摩天輪下烏壓壓一片的圍觀群眾。
「研二哥之前說他會去找犯人。」而幸運貼紙的定位顯示他此刻就在下方烏泱泱的人群之中。
松野望月覺得炸彈犯應該不會蠢到現場圍觀,但轉念一想,在這方面研二哥肯定比她一個推理小說都沒看過幾本的外行靠譜。
驅動著魔法掃帚來到人群上方,松野望月努力觀察著下方眾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戴眼鏡的背書包的挽著情侶的拿著零食的,張著嘴的捂著眼的擦著淚的哄著孩子的……好一副人間眾生相。
松野望月很想拿出精英氣勢在數百人中一下子鎖定犯人。然而一個個觀察過去,她又泄氣地垂下肩。
「怎麼哪個看起來都不像是壞人。」
松野望月先是質疑了一番萩原研二的專業能力,緊接著又開始自我反思,最後兩相對比,覺得還是萩原研二更加靠譜。
於是她又掉了個頭,打算從新再觀察一遍。
這一次松野望月拿出高度懷疑精神,結果又看誰都像犯人。
那個擦著眼鏡的精英男?現在明明是上班時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出來干壞事的?!
還有那個推著買菜小推車的中年婦女?現在這個點了才買菜回家是不是太晚了?西山婆婆趕完早市還不到八點鐘就會回去。
又或者是那個牽著孩子的老人?孩子或許只是他的偽裝!對了!沒准這其中還涉及一樁拐賣案!
松野望月眼神犀利,推理越發上頭,簡直恨不得衝下去把嫌疑人通通抓起來!
第13章
無言的默契(捉個蟲)
眼看過了預告時間而摩天輪上的炸彈卻沒有爆炸,混跡在人群中的萩原研二大大地松了口氣。
「太好了。」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萩原研二仰頭望著秋日的天空喃喃自語,「那麼我也要加油了。」
他是跟小陣平一起趕到現場的,親眼看見控制室是在小陣平進入摩天輪之後才發生的爆炸,而且正好把小陣平困在高空。
時間卡的那麼好,普通的定時器絕對做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犯人就在附近親自遙控指揮。
事故發生後周圍的游客雖然驚慌,但不緊沒有四散離去,反而從四面八方趕來圍觀,這就更方便了犯人隱藏。
要從這麼多人中鎖定犯人實在不容易,但炸彈意外地沒有爆炸,這個時候正常人應該感到驚喜、高興,或者有些吃驚才是。
而犯人,他一定會非常意外,然後忍不住拿出遙控器親自引爆!
一直蹲在人群中假裝撿鑰匙實則搜索觀察的萩原研二早就鎖定了幾個單手或雙手插兜且獨自一人的男子。
不是!這個也不是!不是他!
······
萩原研二的大腦飛速轉動,不停分析著雙眼捕捉到的源源不斷的信息。
性別、神態、動作、可能位置······
然而人實在太多了!
萩原研二眉頭緊鎖,忽然一愣,接著摸向自己的口袋。
「叮咚叮咚……」幾枚硬幣順著還算平整的地面四下滾去。
「唉我的錢!幫我撿下錢啊!」
隨著一聲呼喊,人群頓時躁動起來。不管所處何方不管男女老少,都紛紛低下頭在自己腳邊搜索著。
與此同時,萩原研二則重點關注那些不為所動,似乎別有心事的人。
是誰?!究竟是誰?!
誰既不為錢所動又沒有半點樂於助人的善良?!
找到了!
人群之中,既不靠前也不靠後,但正好站在邊緣便於逃跑位置的中年男子忽視了外界情況,正一臉震驚地拿著一個小遙控器使勁按著,一邊按還一邊抬頭看高處摩天輪的反應。
「可惡!」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不復鎮定,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著什麼。
萩原研二的雙眼驟然爆發出光彩,同時貓著腰准備偷偷摸近。
先奪控制器,再把人控制住。
萩原研二心裡計劃得很好,然而變故突生。
中年男子已經反應過來摩天輪裡的炸彈徹底失效,為了防止警方徹底破壞自己的計劃,他收起了已經作廢的控制器,重新拿出了了一個新的。
「哈哈哈哈哈哈!去吧去吧!該死的警察們再跑快一點!快一點到達他為他們准備的另一處墳墓!然後在絢爛的光輝中見鬼去吧!」
男子的臉上露出癲狂之色,心中則在放聲狂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糟糕!
萩原研二一驚,然而密集的人群阻礙了他前行的速度。
來不及了!
已經放棄自己尋找犯人而准備看萩原研二大顯神通的松野望月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居高臨下的視角無比清晰,松野望月一下就發現了正拿著小遙控器一看就不像個好人的中年男人。
這家伙在打什麼壞主意?
以防萬一,松野望月揮動起了魔法棒。
附帶最新學會的隱身效果、普通人看不見的金色魔咒如流星墜落般直撲目標而去,水波一樣的屏障在中年男子周圍生成。
時空系的屏蔽魔法,能夠阻隔一切聲音、電子、電磁信號!
松野望月驕傲地一抬下巴,有了這個,就算犯人把遙控器按爛了都沒用!
完事之後,松野望月正穩坐在魔法掃帚上准備現場觀看萩原研二勇捉炸彈犯,然而危險預知卻突然啟動。
破風聲襲來,松野望月憑著直覺側身一躲。同時余光瞥到一枚子彈與自己擦身而過,隨後直接命中了可疑男子的手腕!
血花四濺。
松野望月倏然回頭。
媽呀!
松野望月差點嚇得從魔法掃帚上摔下來。
是誰?!
徹底轉身看向子彈飛來的方向,松野望月不斷擴大著雙眼的觀察距離。然而開槍的人似乎格外警覺,一擊即中後立刻隱藏起來,根本沒有暴露自己的身影。
徒勞地在空中轉了兩圈,松野望月只能放棄尋找見義勇為的好心人,掉了個頭回到之前的觀看位置繼續觀察下面的情況。
「啊啊啊啊啊啊!!!」人群中的長發男子突然爆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
萩原研二萬萬沒想到千鈞一發之際竟然有人直接擊中了嫌疑人的手腕。
巨痛之下,中年男子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萩原研二撥開人群飛身一撲,成功接住嫌疑人松開的控制器後立馬翻身滾遠。
「到手!」
與此同時,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的中年男子連滾帶爬地轉身就要逃跑,「都滾開!」
看見他手掌血肉模糊鮮血直流的可怕模樣,周圍人果然驚慌失措地後退避開。
然而中年男子才跑幾步,斜向奔來的高大青年一個猛衝就把他撞翻在地。
「哢!」
等中年男子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死死按住銬上了手銬。
等等!剛才發生了什麼?
「好險啊!」小心保護著遙控器的萩原研二翻身一躍而起,對著控制住嫌疑人的高大青年豎起大拇指,「不愧是班長!真是太及時了!」
嘖嘖,班長的力量就算是超級能打的小陣平也不願意正面抗,更別說看起來就很虛的犯人了。看來班長還真是一點都沒留情啊,不過換做是他會也一樣就是了。
「快別說了。」神經繃了一路的伊達航不顧嫌疑人的哀嚎直接坐在了對方背上,一邊喘著氣一邊取下警帽扇著風,「還是要多虧萩原你那麼快就找到了犯人,再遲一秒的話麻煩就大了!」
「哪裡哪裡。」萩原研二謙虛著,「話說班長你的槍法是越來越好了。」
「槍法?」伊達航一頓,才想說什麼,但對上萩原研二的雙眼,又立刻改口道,「大概是周圍哪個同事吧,哈哈哈哈。」
「捉住犯人了嗎?」
「在這裡!」
「快來快來!」
注意到人群中動靜的警察們一擁而上,毫不手軟地將地上的嫌疑人拖起來扭送上警車。
勾肩搭背的萩原研二與伊達航對視一眼,「走吧,現在去接松田下來。」
然而控制室被毀,地上的警察們商量一陣後,發現摩天輪雖高,但這個距離也不支持直升飛機停留救人,大家只能手動努力。
上了年紀的指揮官高舉右手,「大家聽我口令一起使勁:一二三推!一二三推!······」
擠在一起的警察們面色猙獰,紛紛使出堪比阿基米德撬地球的狠勁。
摩天輪緩緩轉動。
「很好!摩天輪在動了!」指揮官大聲給大家打著氣,「繼續努力!」
「一二三推!」警察們漲紅著臉,「推!」
十分鐘後,72號摩天輪終於被轉了下來。
艙門打開,單肩挎著工具箱的松田陣平長腿一邁,輕松落地。
警戒線外,各家踩著紅綠燈死線趕到的媒體舉著長槍短炮比拼手速,生生在青天白日造出一片星光銀河。
「這位警官請說說你的拆彈經歷吧!」
「警官我們是日賣電視台的,請問您能接受我們的專訪嗎?」
「警官請問你在最後時刻有什麼感想?」
「警官請看這裡!」
想要吸引采訪目標注意力的記者們幾乎已經嘶吼起來。然而他們發出的動靜還是比不過激動得難以自持開始放聲歡呼的警察們。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警帽開始在空中空中此起彼伏。警察們則將松田陣平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訴說著對他平安歸來的慶幸開心。
「松田!!!真是太好了!!!」
「你能平安無事我真是太開心了嗚嗚嗚嗚嗚!」
「差一點就要失去你了!」
「這一天差點就要成為我永遠的噩夢了!」
「老天聽到了我們的祈禱!」
一開始內容還很正常,然而漸漸的······
「松田!要是沒有你我們警備部可怎麼活呀!」
「松田!我再也不嫌棄你又屁臭又可惡了!」
「松田我現在就承認:你就是我們警視廳最帥的男人!」
「沒錯!松田你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大聲告訴你吧,上一次警視廳帥哥投票我唯一投的就是你!」
「其實我也是!就是不好意思告訴你怕你驕傲而已!只要你繼續跟女警們保持距離我們就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松田!!!松田!!!!」
第14章
警視廳ソ男中男
「『英勇警官舍生取義無懼赴死!』」
「『天降奇跡!帥氣警官千鈞一發險死還生!』」
「『那個讓警察們痛哭流涕的男人!』」
「『警視廳廳草——松田警官險死還生!』」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從娜塔麗念出第一份報紙的標題開始,松野望月和萩原研二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放聲狂笑。
無奈地看了兩人一眼,娜塔麗又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像,「這些報紙竟然都選了松田君下摩天輪的照片當頭版大圖!」
警察們熙熙攘攘地圍在一起,但拍攝這張照片的攝影師卻捕捉到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角度。從側方看去,單肩背著工具箱的年輕警官正一手扶門一腳著地,正准備從摩天輪中下來。
在略微虛化的紅色摩天輪背景襯托下,身著黑色西裝的年輕警官身姿挺拔,暴露在陽光下的冷白皮膚更讓他成為人群中唯一的亮點。
雖然戴著墨鏡,但相機卻記錄下了年輕警官的完美側顏。就算在人群擁簇中,那股專業而自信、臨危而不懼,似霜月般清冷難以接近,又如明日般耀眼奪人眼目的氣勢還是撲面而來。
簡直就像明星的電影海報一樣,娜塔麗覺得自己班上那些喜歡追星的年輕學生們肯定會把這張照片剪下來珍藏的。
「那是當然。」伊達航抖著肩膀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笑出聲來,「還有什麼照片能比警視廳廳草、警視廳男人中的男人、全警視廳男性都自嘆不如的松田警官帥氣登場的照片更能引爆銷量。」
「喂喂。」一夜之間火遍全東京的松田陣平放下湯碗,無奈地擦了擦嘴角,「我說班長,怎麼連你都開始了。」
「不好意思。」伊達航必須要雙手按著臉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因此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怪怪的,「怎麼樣,湯好了嗎?」
「好了。」眼看連班長都變得不靠譜起來,松田陣平只能自己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一人一碗,自己加蔥花,有些燙小心喝。」
「謝謝陣平哥/松田君/松田/小陣平/。」
很好,沒有出現奇怪的稱呼,松田陣平尷尬又窒息的內心終於得到一點喘息的空間。
趁所有人都在捧著碗喝湯,松田陣平悄無聲息地抽過一堆胡說八道的報紙將它們通通塞到身後的電視櫃下面。他再也受不了這些東西繼續污染他的眼睛和耳朵了。
險些威脅到整個東京,甚至導致警察殉職的嚴重爆炸案當然不會這麼快就結案。後續的彙報總結以及調查工作都需要各部門的警察投入大量功夫,比如犯人是從什麼渠道獲得的炸彈材料,相關醫院的管理和安保工作又有什麼漏洞。
最重要的是,犯人在四年前作案逃逸後為什麼直到今天才落網,中間幾年的預告信為什麼沒有被引起重視等等。
而拜警視廳內超好的人緣所賜,萩原研二更是得知警備部的老大已經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大發雷霆了一次,連續不斷痛罵犯人二十分鐘後心中的怒火順便燒到了原本負責這件案子的刑事部身上,正准備在周一上班後就帶著一眾屬下去找刑事部的麻煩。
「不過刑事部的那群家伙確實太懶散了一些。」從來笑面對人的萩原研二都罕見地沉了臉,「當初的案子壓了幾年竟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也不能全怪刑事部不認真吧。」對此了解更多的伊達航努力客觀地看待問題,「東京本來就是一個相當開放的大都市,全國乃至全世界的人都在這裡來來往往,更別提還有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極道組織,危險物品的流通確實難以完全管控。
而且這幾年的刑事案件也不像以前一樣大多是激情殺人,線索證據都一目了然了。教育水平的提高也促進了高智商犯罪的出現,各種逃避懲罰的詭計障眼法假不在場證明層出不窮,確實給警察帶來了很多麻煩。那些上了年紀的警察們不習慣這些花樣也是情有可原。」
娜塔麗頓時露出擔憂的表情,「之前阿航你說的那個案子就是高智商犯罪吧,竟然真的有人會模仿小說作案。」
「是啊。」伊達航想起來也覺得不可思議,「當時警署裡的大家都覺得難以置信。還有老警察說就該禁了那些滿篇陰謀詭計的推理小說。」
對推理小說還挺感興趣的松野望月暢想了一下未來,「要是傳統的刑偵辦法跟不上那些高智商犯罪的腦回路,以後警視廳不會真的要像小說裡一樣只能求著同樣不拘一格的偵探解決案子吧?」
「哈哈。」娜塔麗笑著補充,「那到時候媒體們可就開心了。」
「今天跟大家快樂聚餐,娜塔麗和航哥東西結合的手藝真是絕贊。不過前兩天的案子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再一次意識到研二哥和陣平哥究竟在從事著怎樣一種危險的工作。
利己可謂人類的本性,但他們卻把他人的安危放在了自己的生命之前。希望所有英勇的警察們都能夠平平安安,活到順利退休能夠坦然回顧自己榮譽的那一天。
對了,本來還想問問景光哥的事,但是吃飯的時候娜塔麗在,吃完飯後我又困得睡著了。算了,下次再說吧,研二哥他們肯定會私底下會自己聯系的。」
松野望月在失去信號但還保留了記錄功能的魔鏡裡輸入最後一句話後,發了幾秒鐘的呆,然後放下魔鏡,雙目無神地看向窗外。深夜的庭院一片寂靜,該睡覺了。
……
黑漆漆的槍口、撕裂空氣的高速子彈、快速蔓延的鮮紅、不住滴落的粘稠鮮血······
是誰受傷了?松野望月在扭曲的時空裡驚惶四顧,卻只看到了一雙逐漸黯淡下去的藍色貓眼。
「景光哥?」
第15章
冷夜基地裡的殺機
東京,世界著名的國際化大都市。落下的夜幕似乎是一個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啟動信號,白日裡蟄伏躲藏的魑魅魍魎盡皆粉墨登場。
那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罪惡、各種誘人墮入地獄的欲望、以硝煙死亡開路的財富······一切都在暗流中洶湧。
微弱的光亮一閃而過,原本沉浸在燈紅酒綠中的男男女女忽如驚飛的鳥獸四散而逃。人潮散去,畫面中心只余一個死不瞑目的僵硬屍體。
黑暗角落裡,有人低聲彙報著情況:「目標確認死亡。」
「很好。」耳機裡的聲音仿佛不是來自人間,而是源於地獄,光是聽著就讓人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蘇格蘭,回C號基地。」
「收到。」
融入夜色的保時捷低調啟動,而還停留在高處的諸伏景光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雖然目標正在自己的狙擊範圍內,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冷靜下來。諸伏景光在心裡告誡著自己。
獨自開車朝著C號基地駛去,諸伏景光收起了在組織時的一切偽裝表情。就算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他也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
組織近來行動頻頻,不僅僅是跟其他勢力之間黑吃黑,更牽扯了國外的地下幫派。這樣大的動作究竟有什麼目的?除了目前已知的武器走私,其余人那裡是否還會有別的信息?
今天去C號基地或許是個機會,看看之後能不能找人試探一下。
組織在東京的C號基地位於一片已經停產廢棄了的工業園區。只是外表看起來破舊不堪,內裡卻大有乾坤。其中不僅設有倉庫,更修建了訓練場、醫療站,當然也有用來處理叛徒拷問情報的審訊室。
將車入地下車場。熄火之前,諸伏景光想了想,還是取出隨身攜帶的□□,將打開保險將最前面的子彈推入彈道,然後內側衣兜裡取出一枚新的補充進彈夾最後。
做完這一切,諸伏景光又掛起平時在組織內活動時通用的不帶什麼情感的禮貌性微笑,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組織成員不會拒絕享樂。即使在這樣的基地裡也有人建了個半地下的酒吧,平常成員們大多都在此聚集,彙報任務結果或聽取任務安排。
厚重的鐵門隔絕了酒吧內的一切聲響。諸伏景光左手推開一道門縫,卻沒有直接進去。似乎是兜裡的電話響了,諸伏景光的右手伸進了口袋。
舒緩的音樂飄蕩在室內,不知名的女歌手輕輕哼唱。從他的角度看去,只見坐在吧台前端著酒杯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端起酒杯碰了一下。
清脆的干杯聲沒有留下過多余響,其余一切如常。
諸伏景光邁動左腳,下一秒他右手伸出舉槍就射,趁著所有人反應不過來前一槍打滅屋內唯一的吊燈,然後盲開兩槍關門就跑。
原本收到消息准備等蘇格蘭自投羅網的眾人沒料到他竟會先發制人。
「可惡!」
「別讓他跑了!」
「啊!」
「門在哪?快開個燈!」
「誰?別擋路!」
「哎喲!」
沒有半扇窗戶的酒吧裡透不進一絲月光,驟然陷入黑暗之中,再加上之前諸伏景光的砰砰幾槍,整個酒吧裡一時陷入一片兵荒馬亂。
想追人的受了傷的看不清路的被絆倒的······聽著耳機那頭的嘈雜混亂,保時捷裡的銀發男子冷冷地罵了一句「廢物」。
守株待兔的任務都能出錯,這群飯桶簡直沒有存在的必要。
無視了耳機那頭一群人的慌張狡辯,男子直接切換通話頻道,「黑麥,那個公安的走狗就交給你了。」
「知道了。」
聽到冷靜而自信的聲音響起,男子靠回車背,自顧自地點燃了一支煙。
駕駛座上的黑衣小弟不禁感到疑惑,「大哥,我們不用跟過去嗎?」
他謹慎地想了想,」萬一黑麥就是那個公安的同伙怎麼辦?之前他們兩個可是經常在一起行動的,聽說關系也還可以。」
「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堵在這裡。」銀發男子冷漠地瞥了一眼小弟,「這裡是基地的唯一出口,要是蘇格蘭或者他的什麼同伙想帶他逃走就必然經過這裡。」
「原來如此!」小弟恍然大悟,「所以我們只用在這裡監視就好。就算黑麥也不是那個公安的對手,大哥你也能在這裡攔截住他!」
「哼!」銀發男子糾正了小弟的最後一句話,「要是黑麥都攔不住那只老鼠,那我就要重新考慮考慮他的身份了。說起來,今天這樣的機會該把那個家伙一起叫上才對。」
話音剛落,山路那頭就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響。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快得仿佛一場黑夜的幻覺。
黑衣小弟伸著脖子努力辨認,直到後來者徹底消失在的視野中才不確定地說道:「大哥,那是波本的車吧?」
「波本,看來是聽到什麼風聲了。」銀發男子隨即扯了扯嘴角,「不過來得正好。」
小弟勉強跟上了大哥的思路,這是說波本同樣是近期才得到代號,且同樣跟臥底一起執行過不少任務,所以同樣需要考察考察。
但他很快又有了新的疑問,「可是大哥,黑麥就算了,波本他不是情報人員嗎?派他去對付公安臥底……」
「看來那家伙的一張臉是真的很能迷惑人。」銀發男子想起了什麼,又不屑地冷笑一聲。
······從注意到酒吧內氣氛不對到果斷地拔槍射擊,前後不過幾秒時間,而諸伏景光自那一瞬間起就開始在心底計算逃生方案。
停車場必然有組織成員埋伏,他坐上汽車點燃發動機的瞬間就會被炸成灰燼;後面的追兵很快就會趕到,看人數應該不少於十個;把守出口的絕對是琴酒,單槍匹馬的情況下他基本不可能從他槍下突圍······
好像不管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啊。
諸伏景光在極速奔逃中還能在心底苦笑一聲,現在打電話呼叫支援也來不及了,或許公安的同伴們在半路上還會遭到伏擊。
前方突然又冒出了組織成員,諸伏景光閃身躲過正面殺機,又靈活避開背後冷槍。
無視了後面的追兵,諸伏景光一邊對著前方開槍一邊借著樹干的掩護逼近,然後一招制敵將人打暈奪下對方的武器。
槍型相同,諸伏景光卻沒有更換彈夾,而是收起自己的槍直接撿敵人的來用。
倒地的組織成員還背著一把衝鋒槍,雖然不是自己常用的,但諸伏景光也沒有嫌棄,而是一把薅了起來。
目標沒了動靜,但自知單打獨鬥不是對手的幾名組織成員打算聯合起來正面包抄。
諸伏景光則躲在牆後計算著敵人的開槍頻率,然後趁著大多數人更換彈夾的時候抄起衝鋒槍就是一通掃射。
一排子彈打出去,「撲通撲通」幾道人體墜地的聲音響起。
雖然下這樣的狠手不符合自己的原則,但情況緊急,諸伏景光也是真的沒有半點手軟。
面前的危機暫時解除,諸伏景光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動。
正面突圍駕車逃跑顯然不現實,剩下的唯一方法就是借著園區內錯綜復雜的路徑躲開組織的追殺,然後悄無聲息地翻入外圍森林中,到那時再聯系同伴。
雖然就這樣藏入森林也很危險,毒蟲野獸缺糧無水低溫環境以及組織的搜索······但他也只能靠著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拼一把了。
打定主意,諸伏景光立刻開始判別自己的方位,很快就規劃出了一條逃生路徑。
「啪!」斜上方飛來的子彈突然釘進身邊的牆裡。諸伏景光避開飛濺的磚石碎屑,朝著攻擊傳來的方向看去。
超過800碼的距離,是那個人!
諸伏景光不再停留,迅速拉開距離。
然而對方步步緊逼,再加上前方和側面還有源源不斷的追兵湧出,諸伏景光只能無奈偏離既定路線。
等被迫退上廢棄宿舍樓的天台時,諸伏景光終於擺脫了身後的組織成員——除了最棘手的那個。
「黑麥,是你。」破壞了他的逃離計劃,一路將他逼到這裡。
諸伏景光並不意外對方的行動能力,只是想不明白對方的目的——為什麼不直接殺死自己,而是創造這樣一個仿佛單獨會面的機會。
不論如何,真正的子彈已經消耗殆盡,現在他只剩下最後的砝碼。
長發飄飄的追殺者無視了正對著自己的黑洞洞槍口,閑庭信步般上前。
「別緊張,或許我們可以談談。」雖然手裡還提著槍,但他整個人看起來卻無比放松。
「談什麼?」諸伏景光依舊渾身戒備,在兩人互相周旋時瞬間欺身上前一腳踢飛對方的武器然後搶先得手。
武器脫手,但黑麥卻突然正色,「我同你一樣,也是潛入組織的臥底。你這樣的男人不應該死在這裡。」
諸伏景光:……他一時間覺得自己大概是出現了幻覺。
然而自稱臥底的男人還在繼續,"我之前就在這裡給自己准備好的梯子,你現在就從這裡跳到對面樓頂去然後立刻下樓。
我的摩托就停在那裡,鑰匙在車上,點火後不要走正門,去後門那裡直接撞開逃進森林。雖然危險,但以你的技術和能力撐到救援應該沒有問題。」
計劃聽起來可行性很高,結合對方一路的舉動看起來也不像是騙人的,但職業的特殊性卻提醒諸伏景光不能輕信。誰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萬一是想要趁自己放松警惕捉活口怎麼辦!
他身上帶著太多秘密,就算自己能夠堅持不開口,組織也有的是辦法通過他收集情報。
見公安臥底不為所動,黑麥也有些著急,難不成非得讓他打自己一槍才能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嗎!
沉默和僵持還在繼續,外置樓梯卻響起了急促又熟悉的腳步聲。
現在不論信與不信都不重要了,作為潛入組織的臥底,諸伏景光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做的是什麼。
如果黑麥是組織成員,那麼自己不能讓同伴一起暴露;如果黑麥是真的臥底,那麼自己不能為了微不足道的逃生機會,一個人暴露還把他也拖下水。
槍口一晃對向自己,諸伏景光在自稱臥底的組織成員飛撲上前時扣動扳機。
「砰!」
他對准心髒射出了最後一枚子彈。
第16章
極限救援
槍聲響起,樓梯上的腳步聲戛然而止,又立刻以更快的節奏響了起來。
出現在天台的第三個青年無視了站著的黑麥,徑直向靠著圍牆緩緩滑落的諸伏景光奔去。
「蘇格蘭!」
然而再怎麼呼喚也無濟於事,時間已經在他身上劃下了終止符。
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黑麥不打算多說什麼,他轉身按著耳機彙報任務結果:「目標死亡。」
「很好。」保時捷副駕駛上的男人緩緩吐出煙圈,又順手打給了第二個人。
電話鈴聲擾亂了天台上後來者的思緒,「波本,來得正好,把那只老鼠的屍體帶下來。」
基地內的槍聲響了又停停了又響,他真想知道不過區區公安臥底而已,那群廢物怎麼會花那麼多功夫。
還有波本,不愧是連朗姆都看好的情報人才。嗅覺如此敏銳,明明沒有通知他也能掐著時間趕來。既然來了,那就正好一起試探。
有波本和黑麥互相監督,他倒要看看究竟誰會露出破綻。
嘴角微微勾起,眼裡露出捕獵者般耐心又期待的光亮,銀發男子心情很好地敲了敲配槍。
……
注意到手鏈裡的聯動預報器發出危險預警時,松野望月才在浴室裡衝完頭發睜開眼睛。
「嗯?」疑惑了一秒,松野望月瞬間嚇得跳了起來,「不是吧不是吧!」她這業務未免太忙了!
急匆匆地抓上睡衣胡亂套上,松野望月直接衝出了房間。
一路頂著夜風飛進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起在外租的房子,松野望月落地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大事不好了!」
「你······」正在桌子前搗鼓著機械的松田陣平反手扯過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外套丟了過去,「什麼事?你玩魔法被人逮住了?」
「在陣平哥你眼裡我就那麼菜嗎!「松野望月抱著衣服急得恨不得團團轉,「是景光哥!我給他的道具被用了!」
「什麼!」松田陣平豁然起身,「能定位他的位置嗎?」
「我已經在做了!」松野望月掏出了黃銅羅盤,「但那上面疊加的魔法太多,定位方面的我只能省著用一個簡單版的,我努力定准確一點。」
「你先試試。「說完,松田陣平立刻走到浴室前叫人。
「嘩啦啦」的水聲頓時停止,萩原研二扯著嗓子喊道:「怎麼了小陣平?」
「快出來,諸伏出事了。」
五秒鐘後,形像全無的萩原研二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能確定位置嗎?」
已經將魔法掃帚切換到加長版形態的松野望月對著兩人示意,「上來!」
看著本質上只是一根棍子的坐具,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微不可查地沉默一秒,然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松野望月同款側坐姿勢。
樸實無華的基礎款魔法掃帚除了自帶的形態切換,唯二免費贈送的功能就是隱身和內部氣壓穩定。
至於什麼舒適座椅擋雨防寒自動駕駛······根本想都不用想。簡直從外觀到實用性都在全方位多角度地立體詮釋什麼叫「一分錢一分貨」。
不過情況緊急,能用就行了。
在松野望月盡最大努力飆出最高速後,他們沒花多久就趕到了一處荒無人跡的深山之中。
看著下方漆黑一片的莽莽山林,萩原研二忽然覺得嗓子發干,「小諸伏······就是在這裡?」
松野望月皺著眉,「定位顯示就在下面。」
眼看她想要弄出點光亮來,松田陣平立刻阻止,「別動!那群家伙很有可能就在附近設置了監控點,我們就這樣直接下去。」
「啊?行。」松野望月操控著魔法掃帚緩緩下降,「我沒辦法再分心了,你們自己看仔細一點。」
魔法掃帚幾乎是貼著樹尖在飛,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睜大了眼睛,努力在層層疊疊的枝葉藤蔓中搜尋好友的身影。
天空中不知什麼時候聚起厚厚的黑雲,月亮時隱時現。無光的時候,他們只能盡力適應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太安靜了,松野望月有那麼一刻只能聽見他們三個的心跳。
「別怕。」松田陣平忽然輕輕說道,「你可是最厲害的魔法師,要相信你自己才是。」
沒有回應,但松田陣平能注意到身前女孩子的呼吸稍微平緩了一些。
「停一下!」萩原研二發出激動的氣音,同時指著斜下方說道,「小陣平看那裡,是不是有什麼在反光?是什麼?拉鏈嗎?!」
月亮在雲層中找到一絲空隙,從萩原研二的角度正好看到了金屬拉鏈的微弱反光。
松野望月操控著魔法掃帚靠近。
「小心。」松田陣平一手扶著松野望月穩定自己,一手拉著幼馴染讓他安全落地。
「是諸伏!」萩原研二很快傳來好消息。
「太好了!」松野望月激動得恨不得立刻對月嚎上一嗓子。
隨後萩原研二半扶半抱地帶起看起來毫無生氣的好友,小心扶著樹干在陡峭的山坡上移動。
松田陣平雙腿勾住魔法掃帚,探出大半身體接過諸伏景光。兩人小心配合,總算成功把一動不動的好友挪上魔法掃帚,小心夾在了他們中間。
萩原研二罕見地露出焦急神色,「流了好多血,恐怕是傷到了心髒!」
「什麼?」松田陣平捏了捏諸伏景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僵硬冰冷的觸感讓他有瞬間怔忪,但此刻他還是立刻鎮定下來,「別慌,我們回去。」
除了叮囑身後的朋友們坐穩了,回程的路上松野望月再也沒有開口說話。
沉默壓抑的氣氛籠罩著每一個人,就連最活潑最擅長調動氣氛的萩原研二都是滿腹心事。
諸伏如此,那麼他們另外一位也在執行臥底任務的好友呢。
擔憂傷感之時,松田陣平突然感覺有些不對,「怎麼我們的高度越來越低了?」現在還不到降落的時候吧?
坐在最前面的松野望月在呼嘯的寒風中扯著嗓子大喊道:「因為我的魔法要耗盡了!」
「什麼!」萩原研二瞬間沒時間憂郁了,「小望月快控制下高度安全降落吧!」
「我知道!」盡力壓榨著自己的松野望月在說話時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咬牙苦撐著,想要在繁華都市中找到一個安全的著陸點。
然而途經之處正是東京最繁華的商業區,到處都是高樓大廈,放眼望去各個頂樓不是開方式花園餐廳就是封閉式活動場所,根本無處落腳!
「水?」萩原研二抬頭望天,卻發現醞釀了大半晚上的烏雲終於不堪重負,開始盡情墜落了。
大雨裹挾著冬日的寒氣傾盆而至,只裹著松田陣平友情贊助的羽絨服的松野望月忍不住一個哆嗦。
更糟糕的是大雨不僅帶來了寒冷,更模糊了她的視線,就算松田陣平已經盡力用手護住她的眼睛了也不行。
為了避免發生撞擊,松野望月只能再次拉高飛行高度,強撐著衝出下方的商業區。
「好了!」一張嘴就被灌了滿口風雨,松田陣平抱著不停瑟瑟發抖的松野望月大聲提醒,「前面有普通樓房,可以降落了!」
「知道了!都抓緊了!」松野望月瞄准了一棟公寓的樓頂,提前開始降低高度准備落地。
在最後關頭近乎失控的松野望月無力再維持優雅格調,直接擦著地面一屁股坐下。
始終分出一只手帶著諸伏景光的萩原研二在幼馴染的幫助下將好友背在了背上,然後一回頭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松田陣平立刻轉身,「望月?」
原地已經沒有了少女的身影,只有防水面料制成的外套勉強杵在原地。
第17章
如何喚醒沉睡王子?
回頭卻沒看到松野望月的身影,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心跳齊齊漏了一拍。直到撥開外套在裡面看到倒在地上的貓咪後,兩人才松了口氣。
將毛發全濕的貓咪用聊勝於無的外套裹好,再拎上失去魔法加成後變得平平無奇的大掃帚充當武器,松田陣平主動走在前面開路。
路標顯示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但安全起見,公共交通肯定是不用想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迅速達成共識,前者於是十分不巧地撞上一位才從停車場出來的男士,然後悄無聲息地順走了對方的鑰匙。
動作飛快地找到目標車輛,兩名現役警察、爆處組王牌、警視廳頭牌池面迅速離開了現場。
「本來該帶小諸伏一起回住的地方,但是小望月這個情況······總不能帶她去寵物醫院吧?」正在開車的萩原研二擔憂地看了看被安全帶卡在副駕駛位置上吹暖風的貓咪。
「如果是娜塔莉的話……」松田陣平想了想,「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班長。」
簡單交談後,松田陣平掛斷電話,「走吧,他們在家裡。」
綠燈亮起,萩原研二一腳踩下油門,「收到!」
接到好友電話時伊達航正在屋子裡跟娜塔莉一起看著球賽。雖然對面語焉不詳,只說了有急事需要他和娜塔莉幫忙還不能讓外人知道,但多年的默契還是讓他敏銳地意識到松田和萩原一定是遇見了什麼大麻煩。
讓娜塔莉在屋子裡等候後,伊達航提前到了樓下。看見陌生的汽車駛近時伊達航還後退了兩步打算避讓,結果車子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車窗搖下,裡面傳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喲!班長!」
「萩原?這車?」伊達航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預感成真,萩原研二不好意思地眨了下眼睛,「事出緊急,所以我跟小陣平只好借用了一下熱心市民的車子。班長你能不能先幫我們把車還回去?不然明天恐怕不好跟搜查二課和交通部交代。」
伊達航看了一眼同期的笑臉,深深地吸了口氣,「娜塔莉就在上面,有什麼事你們先上去,我很快就回來。」
「知道了班長!」坐上車後,看了一眼外形狼狽的兩位同期以及面色慘白的諸伏景光,伊達航狠咬了一口牙簽發動了汽車。在還車之前,看來還得先去趟加油站。
幾年時間下來,娜塔莉早就跟男友的兩位同期警官十分熟悉了。不僅如此,她還在男友就讀警校時就聽他說過他一共有四位死黨。現在除了時不時見面聚餐的兩位,還有兩位呢?
阿航不是那種會因為距離就把朋友拋在腦後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彼此不方便聯系,或者說不方便在明面上聯系。
那麼多電視劇不是白看的,娜塔莉隱隱明白男友另外兩位從不露面的同期應該是去做一些十分危險的任務去了,但她實在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其中一人。
「娜塔莉······抱歉,打擾了。」就算最擅長跟女士們打交道的萩原研二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們現在的狀況,只能先說聲對不起。
「快進來。」娜塔莉沒有多問,在趕緊迎入幾人,「窗戶都關好了窗簾都拉上了,阿航出門前檢查過,家裡一切安全。」
見松田君還背著一位受傷的青年,娜塔莉讓他把人放到沙發上安置後又趕緊拿了毛巾被子出來。
看見青年衣服上被雨水暈開的紅黑痕跡,娜塔莉腳步一頓。
萩原研二正要解釋,娜塔莉放下被子又轉身回了臥室。
再出來時她的手裡抱著兩套男友的干淨衣物,「松田君、萩原君,你們也快去衝個澡換身衣服吧。」
「謝謝,但還有件事想麻煩娜塔莉你一下。」松田陣平將一直抱在懷裡的包裹遞了過去。
其實這才是他們特意過來的主要目的。畢竟性別不同,萬一他們給貓咪洗澡的時候她突然變回來了怎麼辦!
娜塔莉這才注意到裡面竟然還有個濕淋淋的小家伙,「是淋雨了嗎?交給我吧,我這就帶它去擦擦毛。」畢竟東京的雨水算不上干淨,娜塔莉小心抱著貓咪走進浴室。
而松田陣平看向幼馴染,後者搖了搖頭,表示他們暫時別透露松野望月的秘密為好。
萩原研二低聲說道:「要是想說的話,她自己會說的。」
也是,松田陣平點點頭。
五十分後,伊達航返回家中,一眼就看見了沙發上不省人事的諸伏景光。
「怎麼樣?」他走過去低聲詢問。
「暫時沒事。」萩原研二低聲回道,「之後應該就能醒。」
但是也要等小望月醒過來才行。今天她真是累壞了,連洗澡吹毛都沒有吵醒她。
臥室裡,像哄孩子睡覺一樣輕輕拍著小貓咪的娜塔莉簡直快被蓋著被子的小可愛迷暈了頭。豎著耳朵確認幾個大男人都在客廳沒有要進臥室的意思後,娜塔莉忍不住輕輕靠近,准備親一親乖乖睡覺的小寶貝。
在沉睡的貓咪額頭落下一個輕吻後,她又忍不住小聲「喵喵」了兩句。
朦朧中感覺有點癢的松野望月忍不住推了推,然後翻了個身,「我再睡一會兒。」
娜塔莉瞬間睜圓了眼睛。
「啊!!!」
突如其來的尖叫瞬間引來客廳裡的三人。
「怎麼了娜塔莉?!」
「出什麼事了?!」
然而他們沒能進入臥室,因為娜塔莉在驚慌倒退,隨後雙腿一軟靠在了伊達航身前。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則透過門口的孔隙看到了縮在床頭抱著尾巴同樣滿眼震驚的松野望月。
娜塔莉無比震驚,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會說話?」
意識到自己是個什麼形態的松野望月整個腦子仿佛被冰凍住,呆滯片刻,只知道「喵喵」兩聲假裝自己真的是貓。
面對這樣亡羊補牢的情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忍不住捂上眼睛。
「是,是望月嗎?」聽出聲音的伊達航盡管還在震驚當中,卻還是趕緊放慢語速安撫道,「別怕,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對吧娜塔莉。」
「嗯!」娜塔莉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但該怎麼做她還是知道的,「那個,望月,你是想再睡一會兒還是起床?你餓不餓,要不我給你煮點吃的吧?」
聽見吃的,松野望月頓時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水潤潤的大貓眼簡直能把人心都看化,「謝謝娜塔莉,我真的好餓。」
於是什麼震驚害怕都被瞬間拋在腦後,娜塔莉美滋滋輕飄飄地走向廚房,「沒問題的!我今天才采購了新鮮的牛排,吃這個好嗎?」
「好呀。」對上三位男士意味深長的表情,松野望月依舊保持著天真無辜的模樣,「我不挑的。」
趁著等夜宵的時間,松野望月抓緊時間指揮萩原研二捧著她的枕頭王座移駕客廳。
看著躺在沙發上蓋著被子臉色蒼白的諸伏景光,在回想起他在廚房裡默默給她准備一杯熱牛奶的樣子,松野望月嘆了口氣,心裡變得格外沉重。
圍觀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沒有催促,有一肚子話想說的伊達航也默默等待。
解除魔咒不需要多少魔力,但傷處雖然有治療魔法的修復,可她畢竟不是什麼超級厲害的魔法師,所以之後景光哥或許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才能徹底恢復。
金綠中帶一絲紫的魔法光術從頭到腳劃過目標人物,最後一絲余輝散盡時,松野望月困倦地打了一個無聲的哈欠。
萩原研二忍不住摸了摸毛茸茸的貓頭,同時輕輕問了一句:「小望月,小諸伏大概什麼時候會醒?」
「不知道。」松野望月一下又一下地點著腦袋,在徹底閉上眼睛前隨口嘀咕了一句,「不過你們可以親一口試試。」
相比鍋碗瓢盆發出活力聲響的廚房,客廳內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第18章
八個男人
考驗友情的時候到了!
三位可以為彼此兩肋插刀的好友從驚疑不定到面面相覷再到互相防備,率先退開一步的是伊達航,「這個,我覺得我不可以。娜塔莉還在廚房,我先去幫她的忙了。」
畢竟班長是有女友的人,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沉吟一秒,都認可就這個理由。
隨後彼此對視一眼,兩人立刻看出了對方在打什麼主意。
萩原研二抱緊懷裡睡得不省人事的貓咪先發制人,「小望月還覺得冷,我再去找件衣服給她裹上。」
落後一步的松田陣平阻攔不急,只能咬牙看著幼馴染跑進臥室。
隨著幼馴染跑路的姿態,黑尖帶白的長毛貓尾也在一晃一晃。然而這樣正常的動作落在心情糟糕的松田陣平眼裡,仿佛都是松野望月壞心眼得逞後發出的無聲嘲笑。
轉身看著沙發上的好友,松田陣平皺起眉頭,努力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然後以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走到了好友身邊。
松田陣平閉上眼睛緩緩湊近,正准備心一橫干脆利落地來上一口時,安安靜靜躺著的人沒有半分預兆地突然睜開了眼睛。
諸伏景光:!!!
被驚動的松田陣平還來不及驚喜諸伏景光竟然蘇醒,就看見眼前瞪圓了眼睛的好友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抽氣聲,然後瞬間又昏迷過去。
「喂?!諸伏?!」
不至於吧?!
「嘖!」松田陣平煩躁地抓了抓卷毛,恨不得立刻把身後探頭探腦並發出爆笑的萩原研二捉來打一頓!
……
四周有聲音響起,諸伏景光試圖捕捉一些清晰的內容,卻總是模模糊糊聽不真切。
他在哪裡?發生了什麼?
在黑色的迷霧中摸索良久,諸伏景光覺得自己好像理清了一點思路。
對,他想起來了。下午時他接到琴酒的短信,讓他去暗殺一個小組織的頭目。
任務看起來沒有什麼難度,只派他一人出動似乎也很合理。
但是在C號基地的酒吧門口,感受著那看似平靜表面下的暗流洶湧。只需一眼,他就確定自己已經暴露。
整個酒吧就是對他設下的天羅地網。他還沒想明白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但撤退肯定是第一位的。
他一路退,一路退,在組織內能力可與琴酒比肩的黑麥的攻擊下一路退到了廢棄大樓的天台上。
對了!黑麥還說他也是潛入組織的臥底,甚至冒著被組織懷疑的危險替他規劃了逃生路線。但是那個時候……
是腳步聲。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他能聽得出來來的人是誰。他不能為了自己不一定成功的逃離而讓所有人的努力功虧一簣,所以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身體似乎回到了自己的掌控,諸伏景光努力動了動手指。他眨了眨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點,但這似乎沒什麼用,周圍還是漆黑一片。
諸伏景光喃喃自語:「原來黃泉就是這個樣子啊。」
「呵!想什麼呢?」熟悉的聲音讓他渾身一顫,「松田?!」
「是我。」手機的燈光忽然亮起,諸伏景光的眼前出現了一、二、三三個腦袋。
在周圍一片漆黑的環境下逆光看去,三張熟悉的臉竟然顯得有些可怖。
最先開口的是伊達航:「什麼黃泉不黃泉的,這裡是我和娜塔莉住的地方。屋子裡這麼黑只是因為今晚暴風雨導致片區停電了而已。安心吧,松田和萩原已經拜托望月把你安全帶回來了。」
萩原研二接口道:「還記得小望月之前托陣平轉交給你的子彈嗎,總之這樣那樣,就是這麼回事啦。小望月已經先去休息了,你也好好修養,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一起商量。」
松田陣平則伸手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問了一個很實在的問題:「餓不餓,班長這裡還有泡面。」
至於為什麼只有泡面,那是因為他跟萩原一不小心就把牛排都吃掉了。
「謝謝,不用了。」此刻諸伏景光只有滿腹心事,完全無心飲食,當然泡面也不是什麼正經有營養的東西就是了。
目光再次一一劃過班長和萩原,最後看向松田時,諸伏景光神奇地接收到了一股信號。兩人默契地遺忘了之前險些發生的事情,諸伏景光又重復了一遍:「謝謝。」
「謝什麼。」伊達航隨意地擺擺手。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不再說什麼,各自拍了拍他就重新休息去了。
之前強撐著守夜的幾人很快在地鋪上沉沉睡去,終於清醒過來的諸伏景光卻難得再閉上眼。
屋外風雨不止,這樣的凄冷天氣在東京冬日裡實屬難得一見。
密集的雨落之聲夾雜著斷續的水滴滴答。諸伏景光靜靜聽了一會兒,在心裡默默念出了一個名字。
……
看見一前一後到來的摩托和白色汽車,黑衣小弟自覺下去干活。
拉開白色汽車的後車門,黑衣小弟湊近了歪倒在座椅上的青年。探了鼻息又檢查了傷口,小弟一邊回頭對著保時捷內的人彙報情況,一邊讓開位置好讓後者看得清楚:「大哥,這條子心髒中槍,確定已經死了。」
「知道了。」銀發男子只看了一眼就錯開視線。漫不經心的目光先掃過摩托車上的長發男子,隨後定在了白色汽車裡的金發青年身上,「你對這只老鼠倒是很感興趣啊,波本。」
「難得揪出一個公安的臥底,我當然要來看看能不能拿到什麼有用的情報了。」面對試探,青年不僅毫不在意地聳聳肩,還能順便反諷一番,「不過有些人的頭腦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清澈,活口就不說了,連個手機都拿不到。我今晚算是白跑一趟。」
「波本你······」黑衣小弟自動將自己和大哥帶入了對方「頭腦清澈」的攻擊範圍,立刻就想辯解一二。
大哥他明明是果決利落。再說他們的任務就是清理臥底,收集情報可不在他們的負責範圍內,要不然組織花那麼多錢到處網絡情報高手干什麼。
「夠了。」銀發男子輕輕一瞥打斷了小弟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隨後又鎖定了車內的青年,「既然已經沒有線索了,那麼現在把人處理掉。」
金發青年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並不介意這麼晚了無薪加班,甚至還對著還站在後車門處的黑衣小弟禮貌道:「勞駕關個門。」
基地內有專門的焚化爐,但銀發男子卻另有想法。
「不用那麼麻煩。」銀發男子不疾不徐的語速令人無端聯想到草叢中伺機埋伏的毒蛇,「這裡荒山野嶺,下車找個地方往山坡下一丟就是了。曝屍荒野,死無葬身之地,這樣的死法倒是很適合這些縮頭縮腦的老鼠。」
「組織每年在研究所投入那麼多,竟然還沒找到緩解疑心病的療法嗎?」金發青年一邊說,一邊下車搬出了後座上毫無生氣的臥底。
夜風越來越大,看著黑不見底的深淵,聽著草木被驚動的聲響,感受著身後傳來的監視者目光,金發青年突然覺得這個冬天真是有些冷過頭了。
然而即使完成要求,背後的試探目光也沒有消失。金發青年清楚地聽到了□□保險被打開的聲音。
控制好表情轉過身去,只見銀發男人已經從大開的車窗裡舉起武器。
金發青年的臉上終於露出被冒犯的慍色,「你這是什麼意思,琴酒?」
「作為一個同臥底一起執行任務長達三個月卻沒有向組織彙報半點異常的情報人員,你是覺得自己的嫌疑已經被洗清了嗎?」
什麼神經病!金發青年捏緊拳頭,用盡了自己的涵養才克制住脾氣沒有直接拔槍對峙。
似乎是覺得對面人憤怒又隱忍的表情頗為有趣,銀發男子左手一轉,黑洞洞的槍口又對准了之前一直靠在摩托車上看戲的長發青年,「當然,你也一樣,黑麥。」
被點名的長發青年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難兄難弟,接著無所謂地說道:「所以我們還需要干什麼?」
「很簡單。」銀發男子下一秒又收起槍,毫不擔心分立他兩側的人會來一場左右夾擊,「現在就去組織在北海道的基地,那裡有人等著你們。」
第19章
誰是臥底?
靠著暖呼呼的大姐姐一夜安眠,第二天醒來後的松野望月又是生龍活虎。
在床上伸伸腿拉拉爪蹦蹦跳跳一圈,勉強活動開的松野望月一落地就變回了人形。
昨天晚上累得根本沒撐到娜塔莉做好牛排出來,想也知道肯定是便宜了研二哥和陣平哥,今天她可要好好吃回來才行。
離開臥室,娜塔莉一見松野望月就笑了起來,「浴室裡給你准備了新的牙刷,先去洗漱吧。」
松野望月回了一個早上好,跟客廳裡的兩個男人揮揮手算是打招呼,然後就哼著歌去洗臉刷牙。
出來時正好碰見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買了早餐回來,難怪剛才不見他們。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學生不用上學社畜不用上班。大家都有時間聚在一起好好商量眼下的事情。
「望月,「諸伏景光專注而溫柔地看著面前的女孩子,」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一開始松田將那枚子彈交給他時只是隱約提了提魔法,隨後就在認真強調在遇到生死攸關的危機時可以對自己使用。
他那時也想到了大概是松田從松野望月那裡得到的什麼高級偽裝彈,但沒想到效果這樣神奇。
組織基地停車場裡換上這枚子彈時不過是一種下意識的預感,天台上對自己開槍的那一刻他其實也沒想那麼多。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撿回了一條命。
諸伏景光不自覺地按上心髒處,感受著手下傳來有規律的跳動,他的生命並沒有終結在那一刻。
看著諸伏景光的動作,松野望月歪歪頭,有點擔心自己學藝不精給人家留下什麼嚴重後遺症。因此她緊張詢問:「景光哥覺得不舒服嗎?」
可千萬不要啊,人類的心髒可是最重要也最難治療的器官之一,要是出問題就麻煩了!
「沒有。」諸伏景光立刻否認,「我只是,只是覺得很不真實。」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究竟此刻是虛幻,還是昨夜是夢境。
「這樣啊。」松野望月稍微放下心來,「正常正常,第一次見識我的魔法你們會這樣覺得也不意外啦。」
因為是作用到了自己身上,所以諸伏景光對魔法彈的作用原理格外好奇。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而且說了普通人也聽不懂。
難得有機會,松野望月迫不及待地跟大家分享她精心制作的神器道具。
「靈感源自魔法界的道具愛好者們,但我在此基礎上進行了改良和創新。
作用是擊中目標後造成正常攻擊效果,但內含的治療性魔法元素將瞬間修復傷口維持目標生命力;與此同時另外一種時間性魔法元素將使目標表面停留在被擊中狀態,由此制造假死假像。
不過我對時間性魔法的運用還不夠精通,道具不能自行解除效果,只能後續發動咒語才能將目標從凍結狀態拉回來。」
諸伏景光似懂非懂,「真是太厲害了。」
「那當然!」松野望月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道,「我還給這個東西取了個特別文藝風的名字,你們要不要猜猜看?」
幾人配合地各自猜了一下,當然誰也沒有猜對。
「黑夜之嘆!」松野望月傲視全場,「怎麼樣?不錯吧?」
萩原研二和娜塔莉十分捧場地鼓掌。
松田陣平則忍不住跟諸伏景光吐槽:「你都不知道這家伙腦子裡的戲有多多。轉交魔法道具而已,像平常那樣低調見面就可以了。結果那天她竟然一身全黑登場,還說什麼是最近流行的特工殺手風。真正的特工殺手哪會打扮得這麼特別,引人注目不說,走夜路的時候不怕被車撞嗎。」
「陣平哥你真是夠了!」松野望月氣呼呼地推了他一下。
萩原研二趕緊在一旁打圓場說最近確實流行這樣的打扮,雖然不知道這股潮流從哪裡來的,但不得不說確實挺酷。
娜塔莉笑了兩聲,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大家股時尚潮流正是松田陣平那張賣到脫銷的照片引發的。沒別的意思,就是怕他尷尬。
雖然跟松田陣平鬧了一下,但松野望月還是要說:「不過我只是制作了裡面的魔法道具,最後交給景光哥你的子彈還是陣平哥加工過的。」
「是嗎。」對此諸伏景光並不怎麼意外,「松田,多謝你了。」
說完魔法道具,接下來就該談談工作的事情了。
娜塔莉知道自己的能力,作為一個沒有經過訓練的普通人,她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危險。再加上很多事情也有保密條例,所以她主動拉拉松野望月,想帶她到臥室裡去。
見臥室門被關上,伊達航回過頭來重新看向諸伏景光,他問出了此刻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所以降谷是跟你在一個地方執行潛入搜查任務吧?」
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諸伏景光沒有躲避朋友們的注視,而是直接回答道:「是的。我所臥底的組織是一個非常龐大的跨過犯罪組織,其中的人員遍及社會各界,既有暴力份子、看似普通的市民,也有企業家、文化人士,乃至政界要員這樣的社會名流。
尋求非法經濟利益只是他們的目的之一,除此之外,這個組織還涉及威脅敲詐、暴力犯罪、綁架暗殺、走私貿易、非法持有重型武器、跨國犯罪等問題。
所以為了摸清他們的底細,找到他們的犯罪證據將這個組織連根拔起,我才在公安部的安排下努力進入其中臥底。至於zero,我也是在進入組織後才在一次任務中遇到他的。」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諸伏景光難得露出點輕松的笑意,「說起來,雖然隱約知道zero也在干著跟我差不多的工作,但真正見面的時候我心裡還是嚇了一大跳呢。」
提想起另一個缺席的同期,伊達航皺起了眉,「昨天是怎麼回事?諸伏你有什麼頭緒嗎?還有,降谷那邊······」
「說實話,我想了一晚,還是不太能確定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諸伏景光苦笑一聲,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會暴露得這麼突然,「畢竟我在組織裡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松田陣平相信諸伏景光的謹慎,但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得不面對另一個叫人糟心的可能性:「警視廳內部······」
萩原研二小聲道:「有內鬼。」
第20章
那個名字
內鬼,或者說臥底。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問題。而且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組織能夠知道的一定比他想像的還要多得多。
到時候,大家、他在國外的家人、長野的哥哥······他不敢想組織會做到哪一步。
「別緊張,諸伏,還有萩原和松田也是。」最先打起精神的還是伊達航,他順手攬過左右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脖子,「我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就算這次面對這樣一個危險的組織,但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也一定可以找到辦法戰勝它的!」
「就是說啊。」萩原研二點點頭,「小諸伏,相信我們,也相信你自己。」
「對啊。」松田陣平又恢復了平常那樣驕傲自信的模樣,「別管那些有的沒的,先說說你現在知道的情報,我們直接商議下一步行動。」
「你們?」諸伏景光聞言不禁錯愕,為什麼說著說著大家就已經默認了要跟他一起行動。
但從前那麼多事也告訴他,不管是萩原也好松田也好,就算有了女友的班長也不會僅僅因為擔心自己和身邊人的安危而對犯罪視而不見,畢竟他們就是這樣勇敢正義的人。
「好吧。」諸伏景光很快妥協,「那我先說說我目前掌握的情報。」
······
在臥室裡翻了翻娜塔莉的英文教案,松野望月沒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趣。
經過一夜風雨的洗滌,今天整個城市都明亮了起來。松野望月拉開窗簾往外看看,只想立刻衝到外面放飛自己。
「娜塔莉,我們出去玩吧。」松野望月拉著娜塔莉開始撒嬌,「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的。」
娜塔莉有些猶豫,說實話,她不知道現在適不適合出門。松野望月還想再加把勁說動娜塔莉,卻聽到被她匆忙間塞進手鏈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糟糕糟糕!」松野望月慌慌張張掏出手機,她昨天跑得匆忙,忘記給西山婆婆說一聲了!
然而電話並不是來自西山婆婆,而是她的好朋友明美。
松野望月拍拍小心髒接起電話,「喂明美?上午好。」
「上午好,今天志保正好休息,望月要出來一起逛街嗎?」
「好啊!」但是松野望月又疑惑地回想了一下,「可我怎麼記得志保之前就說她這周就要出差一趟?是工作有變動嗎?」
「啊,是啊。」電話那頭的宮野明美含糊了幾句,並不打算告訴松野望月她已經注意到組織裡似乎出了什麼事。反正不管什麼事,志保的任務延期,終於能夠出來跟她們見一面了。
「我今天可以再帶一位朋友來嗎?」松野望月對著娜塔莉擠眉弄眼,「……嗯嗯好的,我這就出來,老地方見!」
見松野望月掛了電話,娜塔莉連忙擺手需要拒絕,「我去不合適吧,還是算了。」
「沒事的!」松野望月挽著娜塔莉就要出門,「明美和志保都是很可愛的女孩子,而且她們也是混血,大家認識一下嘛。」
「是嗎。」相同的身份讓娜塔莉生出了一絲親切感,「那我先換身衣服吧。」
「好!」
客廳裡的四人對兩位女士要出門跟朋友聚會的決定都沒有意見,畢竟與犯罪作鬥爭是他們身為警察的職責,但其他普通人不該為此活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連門都不能出。
然而遺憾的是,松野望月正准備出門,就再次接到了宮野明美的電話。
「抱歉望月,」宮野明美的聲音裡透著掩飾不了的疲憊,「志保突然有了新的工作安排,剛才實驗室那邊的人已經來把她接回去了。等會兒我也有事要出去一趟,我們下次再見吧。」
「這樣啊……」松野望月輕輕安慰道,「沒事,等志保忙完這陣子,我們一定能好好玩的。」
四人約會無疾而終,但松野望月還是和娜塔莉去了一趟商場。
進入大學後,她就努力用為數不多的課余時間接了一些兼職,比如給同學們分享筆記,周末給附近的小學生補補課什麼的。
在有了一點微薄的積蓄後,她又發揮專業優勢,成功在天賦技能的加持下從股市淘到了一筆資金。這樣一來,生活也就不用全部靠老爺的資助了,平時添點衣服吃頓好的也完全沒有問題。
不過金融業的風險也很大,所以還是在投資一些實業比較好。問題是投資實業一開始就需要大量的資金,自已那點錢簡直就跟搞笑一樣。
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娜塔莉,松野望月心裡的算盤打得劈啪響。
吃過午飯,松野望月和娜塔莉就慢悠悠地往回走。
回到娜塔莉和伊達航的住所時,松野望月一進門就注意到桌子上已經累了一小堆的稿紙,上面似乎是諸伏景光的情報總結。
而且幾人的工作還沒有結束,還在寫寫畫畫,時不時停下來商量著什麼。
松野望月也不是很在意,把帶回來的蛋糕零食放在桌子上就跟著娜塔莉回了房間。
整理完買回來的東西,娜塔莉糾結了一下,還是委婉詢問道:「你那兩個朋友,我是說年紀更小的那位女生,她的工作一直都這麼辛苦嗎?明明還是個孩子呢,卻連周末都難得跟親姐姐見見面。」
「娜塔莉你說得太客氣了!」松野望月頓時找到了共鳴,立刻開始討伐起好朋友所在的黑心公司,」我知道商人裡十個有九點五個都唯利是圖,擔心公司機密謝露想要加快研究進度早點上市產品也是正常的,但是志保工作的地方絕對是黑心公司中的黑心!
不僅平時壓榨員工讓他們從早干到晚從周一干到周末,就連跟家人打電話都要被監聽有沒有泄密內容。像志保那樣的核心研究員就更別提了,娜塔莉你也看到了,連出門逛個街都隨時可能被叫回去!對待犯人也不止於此吧!簡直太過分了!」
娜塔莉實在沒有想到小妹妹竟然過著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環境實在太壓制人的天性了。她從小離開親人到美國去留學,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她還想說收養宮野姐妹的人仿佛把她們當做機器一樣壓榨,但一想到如今資助松野望月的人也與宮野姐妹的資助人有些關系,到嘴邊的話還是吞了下去。
物質上雖然不會有缺失,但心中的空洞卻是無法彌補的。松野望月難過地搖搖頭,「更糟糕的是,志保現在已經參與了許多機密研究,於情於理,都不可能跳槽的。」
娜塔莉也跟著嘆氣,「這可怎麼辦才好。」
松野望月恨恨咬牙,「我都計劃好了,去美國留學後我就先在那邊努力多賺錢,遲早有一天要把志保現在的公司買下來送給她!到時候志保和明美想上班就上班!想逛街就逛街!誰也攔不住她!」
「那你一定要加油!」雖然難度有些大,但娜塔莉很支持松野望月的想法,「不過現在的話,我們或許可以找阿航他們說說?警察好像不管公司強制加班,但沒准兒他們有辦法讓志保的公司不要那麼過分?」
「有道理。」松野望月眼睛一轉就想到了找茬的辦法,「今天檢查消防設施,明天檢查污染處理,總不能讓這種黑心公司太舒服。」
想干就干,松野望月立刻衝進客廳,才想大喊一句「我要報警!」,就聽見萩原研二嘴裡琢磨著一個詞:GIN。
GIN?
第21章
職場花名
「Gin?」聽到英語單詞的松野望月瞬間進入聽力模式,條件反射般地開始腦內查詞,「這個詞除了指軋棉機,最常用的意思是琴酒,也叫杜松子酒。」
跟出來的娜塔莉疑惑道:「酒?望月已經滿二十歲了,要是好奇的話可以嘗一嘗,不過琴酒是一種烈酒,千萬不能多喝。」
松野望月一點不喜歡酒味,對烈酒更是聽著就難受,聞言連忙點頭表示記住了。
「研二哥是想喝酒嗎?」松野望月看了過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我怎麼覺得最近身邊酒名出現的頻率這麼高?上次在老爺的大宅裡也聽到過幾個酒名。你們男人就這麼喜歡喝酒?連職場花名都要用酒名來取?酒到底有什麼好喝的?」
「什麼?!」原本笑著的伊達航瞬間站了起來,「你還記得是哪幾個酒名嗎?是誰在說這些名字?」
諸伏景光頓時捏緊了手中的筆,一向溫和的目光變得格外嚴肅,「望月,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見此情景,娜塔莉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麼,看向松野望月的目光也變得擔憂起來。
眼看大家全都嚴肅起來,松野望月有些緊張的後退一步。
萩原研二趕緊站起來安慰,「別怕,別怕,小望月能回一下當時的情況嗎?在哪裡,是什麼人說了幾個酒名?你還記得哪些內容?什麼都可以,我們只是想要參考一下。沒事的,別怕。」
「啊,嗯……」松野望月看了一眼娜塔莉,在後者自覺回避後才開始回憶當天的情況:「那天我要出門,對了,也是一個星期六,同樣是要去見明美。
因為老爺前一天晚上回來了,所以我就想出門前先去給老爺打個招呼······」
走到大宅的中央樓梯時,松野望月在拐角處的大鏡子前停了一下,准備整理整理衣服。
也怪她種族優勢實在是太突出,正好就聽見另一側樓梯上的山下君正在他的同事說話。
「這次的貨很要緊,負責這部分的人談了很久才談下來,還花了不小的代價。所以無論如何也要確保安全交接,麻煩你了。」
「知道了。」
光聽聲音,松野望月就知道說話的人是這幾年來常常出現在這座宅子裡的那位長發君。看起來長發君很受重用,升職加薪大概指日可待。
受重用的長發君繼續說道:「不過這麼要緊的工作,不會只交給我我一個人吧?還有哪些人一起去?」
「怎麼,難道你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嗎?黑麥?」
松野望月才覺得「黑麥」這個名字有點奇怪,不像是這裡的人取名的風格,就聽山下君繼續說道:「當然,這次的貨量很大,只派你一個人的話確實不太方便,所以上面決定讓你再順便帶幾個助手。放心,這次的任務自然以你為主導,具體行動由你安排。
對了,其中一個人你應該有點熟悉,蘇格蘭,聽說是個能力不錯脾氣也不錯的家伙。其他的,泡特、布朗克斯,這兩個人你需要注意一下。至於剩下的,基本資歷和實力都不如你,也不用太在意。」
松野望月對公司經營和職場人際關系不感興趣,就是覺得山下君就職的分公司內部竟然還玩花名這套還挺有意思的。
「謝了。」名為黑麥的青年算是接下了山下君的示好,「看起來這算是給我的考驗嗎。」
「黑麥,你知道的。」山下君的話聽起來格外語重心長,「就算在我們這裡,想要往上走,也必須得到有力的支持。好了,祝你任務順利。」
樓梯上的兩人很快就離開大宅開車出了門,畢竟即使老爺那樣的高齡老人也要每天為工作奔波,年輕人就更不可能停下腳步了。
不小心聽了一次牆角的松野望月獨自在鏡子前抒發了一番大公司不好混職場政治學真是處處都是之類的感想,隨後就把這些東西拋到腦後,快快樂樂地打了個招呼出門去了。
聽完松野望月的回憶,對他們要對付的龐大組織已經有了基本了解的三人臉色都不好看起來。
諸伏景光一雙湛藍澄澈如湖泊的眼睛此刻更仿佛有寒風呼嘯而過,結起森森冰霜,「黑麥、泡特、布朗克斯。」
他一字一頓地念過這三個名字,「不會有錯,結合望月你剛才描述的任務內容,我可以肯定他們就是組織的人。至於那個蘇格蘭,那就是我曾經在組織裡的代號,我也確實參與了那一次的武器走私任務。」
「什麼!」松野望月結結實實地被嚇了一跳,「真的假的?壞蛋竟在我身邊?!」
萩原研二攬著松野望月想把她冒出來的耳朵按回去,「那現在資助小望月的人豈不也是……」
松田陣平則想的更多,「如果不出意外,那些家伙豈不是打算把望月也培養成他們的手下?」
「所以壞蛋竟是我自己?!」松野望月的大腦高速運轉,「山下君和黑麥都是組織裡的人,老爺估計也脫不了干系,那麼跟老爺聯系不多但老爺其實很關注的明美和志保……」
一時間,種種異樣都聯系了起來。
為什麼明美對於資助她的人從來閉口不提?
為什麼除非被通知,明美也絕不會自己主動來拜訪老爺這個所謂父母的好友?
為什麼明美一開始時對自己的態度禮貌中透著疏離?
為什麼明美和志保兩姐妹不能真正團聚?
為什麼志保的工作會那麼辛苦?
為什麼志保的保鏢,與其說在保護更像是在監視?
等等!
「娜塔莉!」松野望月拍著胸口慶幸道,「天哪天哪,幸好今天組織裡的人沒見到娜塔莉。」
老爺不管她在外交友,但組織裡的人對志保身邊的情況一定會重點監視。要是讓組織裡的人發覺志保跟警察的女朋友有來往,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真是……」即便是伊達航也不禁後怕,「……好險。」
「那我以後是不是不能再來見你們了?」松野望月還是不放心,「老爺現在不管我,但萬一他哪一天突然想查我身邊的情況了呢。到時候你們豈不是就都危險了。」
「減少見面……確實有必要。」見松野望月頭上的貓耳又支楞了起來,諸伏景光連忙安慰道,「不過組織裡的強硬派雖然對有威脅的人一向奉行殺之而後快,但組織並不會在不確定的階段就明目張膽地謀殺三名警察。這與他們低調行事隱藏自身的原則不符。」
松野望月抬頭,「真的嗎?其實我這裡還可以做一些保護小道具,等我做好了你們都多拿幾個,出門一定要帶上。」
「哈哈,謝謝望月。」伊達航的笑聲裡沒有一絲陰霾,「不過話說望月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做什麼的?除了娜塔莉,我們幾個可都是警察,打擊犯罪維護正義就是我們的職責。
而且就算沒有組織,我們也可能遇到其他幫派團體,對此我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備。所以望月不要為還沒有發生的事傷心好嗎。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加倍小心,努力保護好自己和娜塔莉的。」
松野望月慢吞吞地一一看過朋友們,確認他們說的都是真心話,才開口道:「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好吧。」
突然緊張的情緒冷卻下來,松野望月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馬上又興致勃勃地開始跟朋友們分享自己的計劃:「既然已經確定了資助我的老爺和老爺那個朋友的醫藥公司都跟景光哥調查的組織有關系,那你們能不能先把那個黑心公司端掉!這樣既能給組織制造麻煩,也能把我的好朋友明美和志保救出來!」
「哦!不錯呀!」萩原研二眼睛一亮,「小望月竟然不知不覺就掌握了內部消息。什麼公司,說來聽聽?」
「額……」松野望月頓時卡殼,「只能說敵人真的非常狡猾,我跟明美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卻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志保所在的研究室到底叫什麼名字。」
「不過沒關系!」松野望月眼睛一閉,仿佛要做什麼格外艱難的決定,「實在不行,你們先找個理由把老爺抓起來吧。雖然他對我很好,但,我會記得逢年過節去監獄探望的!」
第22章
再次潛伏
松野望月大義滅親得沒有一絲猶豫,伊達航與松田陣平不禁面面相覷。前者遲疑兩秒,才勉強說道:「望月真是知恩圖報。」
一旁的萩原研二捂著嘴簡直快要笑死了,「那位老爺爺在你身上也花了不少功夫了吧?之後不是還准備送你出去留學安排你接手公司?他恐怕怎麼都想不到小望月已經打算好把他送進監獄然後去探監了!」
「沒那麼簡單的。」諸伏景光也被想像中的場面逗笑,接著卻搖搖頭耐心解釋,「我很理解望月你對朋友的關心,但查封一個公司或者說逮捕一個人並不是警方說干就能干的。最關鍵的就是:證據。」
「證據?「松野望月好像有點明白了。
「對。」諸伏景光微微彎下腰,直視著松野望月的眼睛說道,「如同我掌握的組織涉及的其他產業乃至成員一樣,就算警方能夠順利查封場地逮捕嫌疑人,但如果拿不到實際的決定性的證據,比如違法交易記錄、謀殺實證,那麼檢察院也很難起訴成功。
到時候警方只能將相關人員釋放,或者最多找點不痛不癢的理由關上幾個月而已。
這樣的行動對龐大的組織構不成半點傷害,反而會打草驚蛇,讓他們更加謹慎,甚至為了鏟除威脅而做出真正傷害相關人證甚至辦案人員的事情來。」
「我知道了。」大計不能實行,松野望月的眼睛都黯淡了下去。
理智與情感的拉扯中,還是遵紀守法的觀念勉強占了上分,松野望月不太高興,但當著幾位現役警察的面也只能另想辦法:「那我能不能先聯系明美,至少把她和志保救出來?」
怕大家還有顧慮,松野望月又趕緊補充,「相信我,明美和志保不是那種為非作歹的人。她們只是因為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才落到了那個組織手裡的。明美從來不去干壞事,她一直遵紀守法好好讀書,還有志保也是。
跟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感受得到明美真的很討厭組織,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會帶著志保一起離開。」
面對松野望月殷切的期盼,身為警察的幾人都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盡管心中顧慮不小,但如果宮野姐妹真的想要自救,那麼他們又有什麼理由坐視不管。
「但是望月,你要明白這件事本身就充滿了風險。「對組織最有發言權的諸伏景光說道,「其中最重要的:你要確定你想要幫助的人不會辜負你,背叛你。」
「我知道。「松野望月握了握拳,「我會小心的,既然你們都同意,那我會盡快聯系明美。」
「好。」諸伏景光點點頭,「班長和萩原還有松田都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具體行動我會配合你的。」
「對了。」松野望月又想起一個問題,「景光哥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回到警視廳准備找機會一口氣端掉那個組織?」
想像了一下身穿挺拔制服的諸伏警官手持武器一腳踹開沉重的黑色大門大喊一聲「不許動」然後將組織裡的壞人通通逮捕的場面,真是太帥了!
然而諸伏景光殘酷地打破了她的幻想。無奈地苦笑一聲,他不得不面對冷冰冰的現實,「我們上午的時候詳細梳理了一遍我可能的暴露途徑。不管怎麼看,被內部人員泄露消息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再加上······」
諸伏景光想起了那個自稱FBI臥底的男人,就算是為了潛在的盟友,他暫時也不能在警視廳和組織面前露面了。
「所以商議之後,我打算就這樣潛伏下來,一邊調查警視廳的可能知情人,一邊在外繼續搜集組織的證據。放心,潛伏在暗處反而更方便做一些時事情,比如帶出宮野姐妹。」
「那你要住在哪裡?萩原哥和陣平哥租的房子離警察宿舍也不遠,周圍眼睛太多了。航哥和娜塔莉這裡也不方便,所以景光哥你還像以前那樣需要一個可以在社會上活動的隱藏身份對嗎?」
松野望月一下子握住諸伏景光的雙手,「既然這樣的話,要不要考慮跟我合作?我出錢你出力,我們一起創業吧!」
「創,創業?」這個急速轉折的腦回路成功讓所有人都閃出迷茫的豆豆眼。
「沒錯!」松野望月摸出銀行卡,「金融與實業,我們兩手都要抓!」
迅速解釋了一遍自己准備進軍實業界的計劃,松野望月又立刻根據諸伏景光的個人特長選定了試水領域——餐飲業!
「更棒的是,現在正是冬天,人們對熱量脂肪的需求會比平時更高。再加上景光哥的好手藝,只要找個前台服務員,一定很快能打開市場的!」
趁著眾人思索期間,松野望月又迅速翻開電視櫃上放著的地圖冊,刷刷翻到他們所在的片區,「這裡是警視廳,這裡是研二哥和陣平哥住的地方,我目前的住所比較遠就不管了,但米花大學就在附近,還有航哥和娜塔莉在這裡。」
圈圈點點出他們各自的工作居住區,松野望月又拿著筆繼續規劃,「結合聯絡時間、交通因素、人流量、居民消費水平······我們在這一片開店最合適!」
「不錯啊。」萩原研二贊許地看向松野望月,「小望月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這樣下去掌握組織經濟命脈也指日可待!」
而松田陣平直指核心,「但是開店需要不小的投資吧,你卡裡的錢夠嗎?景光現在可是一分原來的存款都不能動用了。」
不過他和hagi這幾年存款不少,拿出來用應該也差不多能行。
一旁被點名的諸伏景光則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有什麼。」松野望月毫不在意地揮揮手,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微笑。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她還有什麼好辦法時,松野望月瞬間衝回臥室變身往娜塔莉懷裡一跳,然後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露出一幅無辜的表情衝萩原研二招招爪。
「來了來了!」萩原研二樂顛顛地輕輕握住貓咪的白爪子,「小望月真是超可愛!」
受到贊美的松野望月驕傲仰頭,「最近我們大學要組織社團市集,我去參加寵物社團的寵物握手會怎麼樣。握一次手收一次錢,現金轉賬都可以!你們說怎麼樣?!」
這也算勞動所得呢!
萩原研二一呆,接著眼裡幾乎要飆出淚花。
「太感動了!小望月!不過我和小陣平這裡還有一些積蓄,不用你做出這麼大的犧牲的!」
「研二哥!」松野望月兩只爪子按上萩原研二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說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呢。」
……
資金問題很快解決,除了花時間考察具體開店地點,並且與暫時寄居在伊達航和娜塔莉家裡避風頭、有著豐富的餐飲店經營經驗的諸伏景光反復討論商量,松野望月還另外抽時間約出宮野明美,想要確定她的想法。
不過組織的問題不好一上來就挑明,所以松野望月還是先以開店的事挑起了話題。
「這個……」宮裡明美有些猶豫,同時也很好奇松野望月怎麼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因為看平常的樣子,除了生活必需,松野望月對金錢並沒有什麼追求。
「因為錢確實可以幫助我們解決不少問題。」松野望月端著茶杯晃著杯子裡的熱茶,漫不經心地舉著例子,「衣食住行就不說了。要是想買一個包包,出去旅行一趟,以後工作不滿意想要跳槽,甚至換一個環境更好的地方生活。
人生大大小小的決定,其實都離不開金錢的支持。多攢一些錢,在面臨重要選擇時也能更加從容,不是嗎?」
「是啊。」宮野明美若有所思,「要不是因為需要錢……」
宮野明美很快停下自言自語,卻露出歉意的表情,「實在不好意思,望月,我的話並沒有攢多少錢,大概是不能加入你的計劃了。」
「這不要緊。」松野望月將茶杯端到嘴邊,但還是謹慎地不敢下口,索性放下茶杯雙眼直視著對面的宮野明美,「要緊的是,明美你想要改變現在的生活嗎?你的,以及志保的。
其實志保在實驗室裡很不開心吧?作為親姐姐,明美你難道不想帶著志保過一種更輕松、更正常的生活嗎?」
圖窮匕見,宮野明美算是明白了今天這頓下午茶的真正用意。
第23章
餐廳開業
再開口時,松野望月只覺得明美的語氣神態仿佛又回到了她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的客氣中帶著疏離,「我還以為望月你會忠心地按照他們的要求一路走下去,畢竟怎麼看你現在的一切都是那些人給予的,就像我和志保一樣。這可不像是你該說的話呢。」
「有什麼該不該的,知恩圖報是應該,強買強賣可就沒意思了。」松野望月當著宮野明美的面從手鏈裡抽出魔法棒,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隨意的畫著圈圈,閃出星星點點的魔法光輝,「很不可思議對嗎?這下明美你該明白為什麼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了吧。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才想來問問你和志保的意思。
拒絕我也沒關系,但是不要想著再去對那些人說什麼。整間茶室已經被我下了隔音咒語,當你走出這扇門前,不該留下的記憶就會被洗去。」
舉著魔法棒向對面發射出一連串的粉色小愛心,松野望月眨眨眼睛,「怎麼樣,要不要跟我走?」
「呼!」垂下頭深呼吸了一下,宮野明美重新看向對面。
童話成真,仙女真的帶著魔法棒來幫助她和妹妹了。
看著宮野明美意動的神情,松野望月露出勝券在握地淺笑。
「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帶著志保離開組織。但是,但是不管我怎麼想,不管我怎麼計劃,我都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到。望月,謝謝你願意幫我們,能夠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好像很多人都這麼說,松野望月回以一個害羞的笑容,「我也很高興認識明美啊。」
在她孤單的時候、在她為學業發愁的時候、在她需要人陪伴的時候,明美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我對組織而言並沒有什麼用處,最多就是個控制志保的人質而已。」宮野明美先是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但很快打起精神,「不過我留在組織裡還能找機會收集更多有用的情報,到時候把這些東西交給警察。只有徹底摧毀組織,我們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寧。要不然一輩子提心吊膽躲躲藏藏,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松野望月脫口而出:「這太危險了!」
「我知道!」宮野明美握住松野望月的左手,「但不論如何,我不可能拋下志保獨自逃跑。而且與其整天擔驚受怕逃避著組織的追殺,還不如潛伏在組織裡做點什麼。
更重要的是現在志保已經離開了東京,我不知道她具體去了什麼地方研究考察,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還有,據我所知,組織裡最近似乎在查什麼東西。但憑我也不能得到更多的情報。我只聽說組織裡最近戒備更加森嚴,我擔心之後一段時間恐怕都很難再見到志保了。」
「怎麼會這樣。」松野望月喃喃自語。
是不是景光哥的暴露挑動了組織的緊張神經,讓組織開始大範圍清查臥底了?這或許是個渾水摸魚的好機會,但聯系不上志保一切都白說。
兩人反復商議,最後松野望月只能同意宮野明美暫時留在組織裡等待機會聯絡志保的計劃。
「情報什麼的都不重要,最要緊的是保護好你自己。」松野望月掏出兩根精心制作的魔法項鏈,「鏈子是隨便買的,但是這個鯨魚墜子上有我施加的定位和保護魔咒,能夠在危險時刻保護你們。你留一個隨身帶著,另外一個找機會交給志保,但是暫時別把我的事情告訴她。」
不是不相信志保,就是從前被陣平哥嚇多了。面對志保那樣的研究員,總害怕她們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後會把她抓去研究。
「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望月你才好。」宮野明美看上去又感動又激動,松野望月大大方方地給了她一個現場報答的機會,「那今天的下午茶就拜托你買單了。」
「好啊,要不要再點一份點心。」
說完人生大事,松野望月和宮野明美的相處又變回了從前那樣姐妹聊天逛街互相傾訴煩惱分享樂趣的狀態。
直到分別前,松野望月又在手機上對宮野明美出示了一串號碼,「明美,記熟這個號碼。不要存在手機裡,遇到真正要命的危險必須要撤離的時候就聯系這個號碼的主人。他知道我的事,一定會幫助你的。」
「好。」宮野明美於是立刻開始背誦記憶,確定自己閉著眼睛都能飛快默背後才依依不舍地同松野望月告別。
看著正式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的好朋友消失在人海裡,松野望月呼出一團白白的冷氣,也默默轉身准備回到住所。
找老爺攤牌的事還不急,沒有足夠的籌碼前她根本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想要讓老爺真正重視自己,起碼要等到她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不過那一天不會遠的。
「今天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五個新年。不知不覺都已經這麼久了。尋找魔鏡信號的事好像已經變成了閑暇時的偶爾活動,學業、朋友,還有些不能說的秘密才是我目前生活的重心。我不知道這樣的安排究竟和不合理,但想想看也沒什麼不好的。」
等到上學路上的櫻花綻放又散落後,松野望月的留學申請手續已經基本完成,剩下的只用等最後結果就行了。
表面上為學業瘋狂忙碌了幾個月,松野望月暗地裡還要抽時間關注她們的「組織破產」大計。
有精英警察的超強行動力,她們很快選定了未來交流情報、秘密接頭順便幫助諸伏景光賺點生活加活動經費的小店店址——米花町五丁目39番地一樓。
諸伏景光給出了選擇理由:「這家店不管位置還是租金都非常合適。而且周圍人流量大,開一家價格適中的餐飲店的話,上班族和學生以及周圍居民都可以成為我們的潛在客戶。
順便一提,二樓就是一家私人偵探事務所,偵探毛利小五郎原本也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員。不管怎麼說,人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有他這層關系,班長作為搜查一課的後輩偶爾過來打個招呼順便在樓下吃頓飯也很正常。」
因為工作能力出眾而升職到搜查一課的伊達航回憶著他在辦公室內聽到的各種消息,「周圍跟毛利前輩共事過的人不少,有一次提起以前的案子時還說過,雖然毛利前輩偶爾看起來很不靠譜,但其實是一位很有實力的人。諸伏在他家樓下潛伏的話,說不定可以得到意外的收獲。」
「這個位置離警視廳不遠,時不時去吃頓午餐也完全沒問題。」萩原研二看起來格外期待,「對了,店子想好取什麼名字名字了嗎?叫美味餐廳怎麼樣?」
松田陣平第一個反對,「太普通了吧hagi。」
「那小陣平覺得叫什麼好?」
松田陣平把頭一偏,「不知道。」
「那你還說我!」
「本來就普通嘛!」
眼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你一句我一句地鬧了起來,伊達航一手一個控制住兩人,「好啦,這種事要不問問望月的意見吧。」
「叫什麼好呢。」松野望月支著下巴仔細思考,「美麗魔法餐廳?超級可愛魔法餐廳?美麗又可愛的魔法餐廳?」
真誠直白從來是松田陣平的天性,即使冒著被魔法制裁的風險他也要直抒胸臆:「這名字一聽就很黑暗料理吧。再說你為什麼一定要強調你美麗又可愛?」
松野望月立刻反駁,「我哪有!我是在說餐廳美麗又可愛。」
「餐廳美不美麗可不可愛完全不重要吧。」
「怎麼不重要了。美麗可愛的餐廳才能吸引客人。」
「難道不應該突出美食嗎?」
眼看戰火轉移,諸伏景光笑著開口吸引大家的注意,「那個,我覺得,既然樓上是偵探事務所,那我們的餐廳不如也來一個配套的偵探主題吧。你們覺得用哪位偵探的名字比較合適?」
「福爾摩斯!」
「明智小五郎!」
「哲睿·雷恩!」
「我倒是比較喜歡馬普爾小姐。」
「其實工藤老師的暗夜男爵也不錯啊。」
諸伏景光只用了一句話就讓戰火燒得更旺。
大家紛紛為自己喜歡的偵探立陳理由,但一時間誰也說服不了誰。
到最後,還是諸伏景光一錘定音,「要不就叫『波洛咖啡廳』吧,畢竟波洛可是偵探中最喜歡美食的一位呢。」
「有道理啊。」
「聽起來也不錯。」
「景光哥你成功說服了我。」
「嘖嘖,不愧是景老板。」
第24章
新地圖
東九區的東京與西五區的馬薩諸塞州,相隔一個太平洋與一塊美洲大陸。
從東京成田機場出發直到波士頓落地,航班直飛10785千米,用時12小時30分鐘。
候機大廳裡,宮野明美不放心地最後一遍核對著松野望月的隨身行李,確保手機各種文件證明銀行卡以及提前兌換的當地貨幣都在松野望月隨時能夠拿到的地方。
「下飛機之後就會有人來接你,住處什麼的也安排好了。別緊張,先去把學習的入學手續辦好。
到了學校裡好好跟老師同學們相處,如果有人欺負你,千萬不要自己忍氣吞聲,但是也盡量不要跟別人起肢體衝突。
學業辛苦,但也要注意身體。還有夜店酒吧什麼的,去看看可以,但經常去玩還是不要了,新奇的成癮類物品更是絕對不能碰的······」
宮野明美說一句松野望月就配合地點一下頭,看著這樣乖乖的女孩子,宮野明美心中的擔心絲毫不亞於當年送妹妹出國留學的時候。
不舍地摸摸松野望月的頭,宮野明美輕輕嘆了口氣,「都要記住才好,我和志保都等著你回來。」
「放心吧明美。」松野望月踮起腳往上頂了頂小姐妹的手,臉上半點不見對未知生活的擔憂緊張,滿滿心都是好奇與想要探索新地圖的興奮。
面對明美大姐姐一樣的關心,松野望月歪歪頭眨了眨眼睛,暗示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說完松野望月又故意做出一副凶惡陰險的表情,陰惻惻地補充自己的惡女人設,「我是黑夜的女王,黑貓是我的化身,烏鴉是我的信使,我所到之處人人聞風喪膽,區區犯罪之都哥譚馬上就要拜伏在我的裙下!」
宮野明美於是知道松野望月昨天晚上大概在追什麼劇了,難怪今天黑眼圈這麼明顯,還有……「哥譚的原型有紐約也有新澤西的一座城市,但是暫時跟你的目的地沒什麼關系。就算要一統犯罪界但找錯位置也是白搭。」
緊張的心情被打斷,擔心的憂慮又升了起來。看了一眼不遠處即將隨行的西裝男子,宮野明美在心底安慰自己有組織的人隨時跟著起碼有一點好處:不用擔心松野望月不小心把自己弄丟。
時間差不多了,松野望月結束插科打諢,拉過宮野明美的手晃著最後叮囑了一遍:「和志保一起好好保重,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明白的,你也是,好好保重。」
趁著交換最後一個擁抱時,松野望月低聲再次提醒:「記住那個號碼。」
宮野明美面不改色地捋了捋小姐妹的鬢發,「放心。」
機場外路邊一輛普普通通的白色馬自達內,聽著頭頂上方的飛機轟鳴,駕駛座上的萩原研二發出了一聲感嘆:「我們也該回去了。」
從路經他們車前的長發女生身上收回視線,後座上戴著帽子露出一截小馬尾、整個人變身搖滾青年的諸伏景光點了點頭,「走吧。還有,明天我招的員工就會正式接手咖啡廳,到時候也希望兩位警察先生多多支持。」
飛速給伊達航發送了一條短信的松田陣平收起手機,通過後視鏡看向後座,「你要去哪?還是沒有那家伙的消息嗎?」
「去把那位小姐周圍的情況弄清楚,起碼先規劃一條逃生路徑。」至於後一個問題,諸伏景光皺起眉,「沒有。作為跟我有較長時間接觸的人,他大概也會被組織帶走調查。至於在哪裡,我目前也沒有線索。」
他們在這方面能幫上的忙實在有限,萩原研二只能悶悶地安慰好友順便自我安慰一句:「別擔心,小降谷可是同期裡最厲害的,肯定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
就像開啟了游戲新地圖總要瘋跑一通四處踩點的玩家一樣,來到新國度的松野望月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新環境。
然而身邊跟隨的名為助理實為監視者的男人簡直如設定好的機器般冰冷無情,只知道按程序辦事,「松野小姐,按照計劃,我們明天將去辦理您的入學手續;後天您可以調整作息,布置房間;大後天您在美國的臨時監護人將會過來見您;第四天······」
隨著助理一項項列出安排,松野望月的眼睛從充滿期待到逐漸失去高光,最後不見一點神采,「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很困,先去休息了,晚安。」
助理扶了扶眼鏡,「好的,晚安。」
第一天,順利辦完入學手續;第二天,成功在晚上九點前將所有必需品放進老爺在學校附近替她准備的公寓裡;第三天,計劃偏離,原定登場的監護人並沒有露面,只發了一封郵件過來告訴松野望月她目前正處理急事,短時間內無法過來見面了。
不過為了歡迎松野望月,對方親手挑選了一份禮物讓品牌方送貨上門,順便留言希望松野望月能夠喜歡。
收到一整套奢侈護膚品加美妝工具再加一套紅寶石首飾的松野望月一邊震驚對方的出手闊綽,一邊敲了一封熱情洋溢的感謝信;隨後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遠方還在艱難求生膽戰心驚吃苦受累的兄弟姐妹們,又不禁好奇地撥弄著狡猾敵人送來的糖衣炮彈。
不得不說對方品位不錯,這個寶石真可愛啊。
校園生活再一次拉開序幕,比起要修完學分提前畢業的大學時代,研究生階段的壓力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松野望月每天一睜眼就是文獻資料課程報告,即使周末也要在圖書館從早坐到晚。
星期的劃分完全失去了意義,松野望月只覺得每一天都像是期末考前夜。
[我可真是干一行愛一行。]松野望月苦中作樂地想著。
「不行了!」下一秒把筆往桌上一拋,松野望月原地起跳,「這破書是一頁也看不下去了!」
再看她都要吐了!
松野望月角的自己急需釋放一下,最好能找人聊聊天。然而樓下那個不近人情的助理絲毫不能體會她的學習壓力,只知道每周定時監督她的學習進度,簡直生怕組織投資在她身上的錢打了水漂。
唾棄了一番對方精神資本家的行為,松野望月早放棄了拉攏一心要跟著組織一條路走到黑的助理,現在想找人聊天自然找誰也不會找他。
不過因為學業太忙,除了幾個關系還不錯的同學,她在這裡也沒認識什麼朋友。
「今天天氣還挺好的。」風雖然有些大,但夜空裡沒有一絲雲影,郊區應該能看到美麗的星空。
騎著魔法掃帚在高空自由地兜著風,看著下方的城市變得仿佛玩具模型一樣,數了數一分鐘內十字路口經過了多少輛車,松野望月繼續拉高高度,然後就看見不遠處一棟大樓樓頂竟然有個簡單的室外游樂園!
草坪、躺椅、秋千架、足球網······松野望月一邊感嘆有錢人真是會玩,一邊感覺可以去坐一坐歇一會兒。
隱身降落的松野望月對著空氣向游樂園的主人道了聲謝,然後就看見草坪盡頭處的玻璃門被推開,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孩走了出來。
隨意地看向室內,松野望月不免嘖嘖嘆息。整潔的空間裡沒有任何凸顯主人性格愛好的東西,最顯眼的東西就是書桌上的兩台電腦顯示器。
媽耶,不愧是阿美利卡,小朋友們卷得太厲害了!
順著男孩轉了個身,松野望月想看看他的目標是不是自己原本盯上的秋千架。
然而男孩徑直走向游樂園的邊界,鞋一脫就踩上了不高的圍欄,接著眼睛一閉就倒頭向下栽去。
松野望月:!!!!小朋友夠野啊!!!!
第25章
救命之恩
雖然被小朋友嚇了一跳,但松野望月想也不想地直接俯衝過去撈人。
盡管只是未成年的孩子,但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松野望月差點自己都被帶走。
「救命!」好不容易抓住小朋友的腳腕把人拽上魔法掃帚,松野望月累得抱住木棍「呼呼」喘氣。
「老實點。」松野望月警告地看了一眼身前攔腰掛著的呆若木雞的小朋友,生怕他回過神來又繼續作妖。
將人按穩後,內心受到嚴重驚嚇的松野望月一口氣狂飆了不知多少千米,直到離開了燈火輝煌的市區範圍,吹夠了冷風後才在一個安靜無人的公園湖泊中降落。
「你干什麼呀!簡直嚇我一跳!你知不知道跳樓是很危險的事,自己會沒命就算了,萬一砸到樓下的無辜路人怎麼辦!能不能有點公德心!這就是你們阿美利卡人的素質?!」
魔法掃帚變成了簡單質樸的木板小船。一坐下來就狂拍胸口的松野望月對著半夜找死的小朋友就是一頓激情教育。
「你怎麼不說話?」但是說了半天,對面的小孩一點反應都沒有。既沒有羞愧也沒有後悔更沒有害怕,只知道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
被盯得心裡發毛的松野望月忍不住往後蹭了蹭,「看著我干什麼!我的臉上除了美貌什麼都沒有!說你呢,你現在趕緊給我反思一下!」
也不知道這小孩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要跳樓,松野望月心裡擔憂,准備等小孩慢慢跟她傾訴。要是能解決就幫個忙,要是不行······
回憶起才見過的與其說是臥室,不如說是工作室的房間,松野望月慢慢沉下臉。
不行的話,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請問您是仙女嗎?但是飛天掃帚似乎不是仙女會使用的法器。或者您是精靈?是精靈的話,請問您是自由精靈還是契約精靈?您的本體是貓?這麼看來您也有可能是貓化身的妖精。不過妖精竟然需要飛天掃帚才能起飛?」
不愧是房間裡擺了一堆電腦的天才兒童,一開口就學術地分析起她的身份來。
松野望月左右撥了撥頭發拿出氣勢,准備給這心理素質不錯的小朋友來一點魔法世界的超現實震撼!
等等不對!
「你怎麼一開口就猜我是貓變的?」松野望月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臉,「有那麼明顯嗎?」
還在嘰裡咕嚕分析各種可能性的小朋友閉上了嘴,舉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松野望月往上一摸,可惡!
耳朵竟然又冒出來了!
松野望月連忙把兩只豎起來的耳朵按回去。然而這麼一打岔,她神秘華麗的形像就被完全破壞。
氛圍都沒了,松野望月也懶得再搞什麼格調,因此隨意往後一靠,懶洋洋地打了哈欠,「我才不是什麼妖怪精靈,當然也不是什麼仙女。我只是一個好心路過的有點點厲害的魔法師而已。」
「原來如此。」小朋友淡定地點了點頭。
松野望月忍不住詫異地仔細觀察了一下小朋友。這小孩一看就是個玩高科技的,此刻面對這樣她這樣奇幻的存在卻沒有絲毫不適應。而且明明十幾分鐘前還准備跳樓找死,現在卻像沒事人一樣。
孩子靜悄悄,肯定要作妖。松野望月暗中打起了精神。
「我叫澤田弘樹,今年十歲,麻省理工大學畢業,擅長信息技術,目前已自主研發出人工智能工具,具有三年軟件開發工作經驗……」小朋友在松野望月不自覺睜大的眼睛中劈裡啪啦背完一通光輝燦燦的求職簡歷,隨後一臉堅定地挺直了後背,「魔法師大人,請問您需要助理嗎?工資無所謂,包食宿就行,只要不違反社會道德和基本法律,其余任何事我願意為您效勞!」
糟糕!這是賴上她了!
「不要!」察覺到小朋友小小心機的松野望月干脆拒絕。她自己都還身陷黑惡勢力,怎麼有精力照顧小孩子。
「魔法師大人!」前一秒還一副高智商天才兒童氣質的澤田弘樹瞬間變臉,馬上擺出生無可戀的樣子,「實不相瞞,我的母親已經去世,照顧我的教父只想利用我的才華掙錢。而我最近不小心知道了他的一個驚天秘密,所以即使我今天不跳樓,明天,或者後天也有可能被我的教父殺死。他在阿美利卡勢力很深,要是您不帶我走,那我遲早會被他找出來殺掉。」
「怎麼會這樣。」松野望月基本相信了澤田弘樹的話,畢竟他之前求死的心是真的,「看來這世界上哪裡都少不了壞人。」
「是啊。」澤田弘樹也深有所感,「更可怕的是壞人還會披上一副正經皮囊,利用偽裝出來的善心欺騙他人,讓他們在無知與期待中上鉤之。」
「說來說去,要麼是天生邪惡,要麼就是人心不足。」
「人性本來就是經不起考驗的。」
「唉!」
「唉!」
松野望月與澤田弘樹齊齊搖頭嘆氣,此刻在對人性的看法上達成高度一致。
「嗯?!」松野望月很快又反應過來,「你父親呢?」不會也死了吧?差點就被這小子混過去了!
「這個······」澤田弘樹顧左右而言他,「我很小就與他分開了,到這裡之後也沒有再聯系。他現在大概在世界上某個地方吧。」
「你是霓虹人?」之前在樓頂游樂園裡看到了熟悉的品牌標簽,所以松野望月直接切換了語言,「你父親在霓虹嗎?我可以收留你一段時間,再找機會送你回去找你父親。你不能在我身邊待太久,我這裡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差一點就經歷了生死的少年沒有再變著花樣乞求,而是恢復了冷靜理智的狀態,「您是被迫卷入了什麼邪惡魔法師集團嗎?他們准備干什麼?掌控世界還是毀滅地球?」
現在的小孩腦洞真大啊。
「倒也沒有那麼誇張啦。」松野望月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因為意外才被困地球身邊沒有任何同類小伙伴的落單倒霉鬼,只能含糊地表示自己因為受到正義的感召所以決定做點好事,目前正在犯罪組織裡臥底,准備掃黑除惡弘揚正義。
「還有,」既然提到了魔法師,松野望月也要為大家正名,「我們魔法師都是專心學術的好人,才沒有那些肮髒的世俗的欲望呢。什麼邪惡魔法師集團,那都是拍電影的瞎編的。你看我就知道了,我們可都人美心善!」
「嗯嗯嗯嗯!」澤田弘樹連連點頭,同時不放過任何一個推銷自己的機會,「那麼美麗善良的魔法師小姐,您還需要一位陪伴您一起掃黑除惡弘揚正義的小伙伴嗎?說起來我正好在電子科技方面有些研究,不管是遠程監視通訊竊聽還是文件搜索密碼破解,我都能幫得上忙的!」
松野望月眯著眼睛打量著他,直到後者變得忐忑不安起來,才壓低聲音猜測道:「小朋友,你不會就是因為玩這些才惹到你那教父的吧?」
「這件事說來話長。」澤田弘樹露出一個羞澀但又難掩自豪的笑容,「不過總的來說是更加復雜的科技。」
「既然這樣······」松野望月向後仰去伸了個懶腰。
而坐在她對面的澤田弘樹則突然露出驚恐的表情。
小朋友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超出正常尺寸的黑白巨貓,它壓低前身蓄勢待發,然後瞬間撲了上來!
靜靜漂在湖上看了一會兒天上的星星,松野望月忍不住打了個嗝。
第26章
偶像登場
[今天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六個新年。
學業辛苦但還算順利。
老爺的公司發展看起來遇到了一些問題,不過也很正常。科技的進步必然會對原始技術造成衝擊。
魔法也是一樣,冗長的咒語和高額度的魔力消耗遲早會被更加簡潔高效的魔咒取代。所及想要不被業界拋棄就只能努力研發創新!
同時帶有空間壓縮、生態循環和聲像傳導技術的迷你安全屋看起來小小一個,實際使用起來卻需要大量魔力維持。
不過為了讓弘樹躲過他黑心教父的搜查,我也只能把他藏在裡面。長時間維持魔力輸出非常辛苦,但好處是我的魔力控制因此有了很大的進步。
魔力儲存轉換和節能改進方面也有了進展,這兩個課題都非常有趣且實用,值得繼續研究。
要是在魔法界我一定能找到更多參考資料,但在這裡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不過如果幸運有了可實踐的技術進步,沒准回到魔法界後我還能注冊一個專利,到時候就能一夜暴富!]
養一個隨身小精靈當然不是平時放在精靈球裡關著,每天定時定量給點吃的就行那麼簡單。
怕澤田弘樹在迷你安全屋裡憋出毛病,松野望月平時不管是上課、泡圖書館還是外出散步高空飆掃帚都會帶著他,讓他可以隨時觀察到外界情況。助理不在公寓內的時候還會放他出來自由活動。
除此之外,松野望月還貼心地花了一筆錢采購了一批囊括文學歷史藝術信息工程等方面的書籍拿給澤田弘樹打發時間,順便還在他的期望下給他准備了一台高功率電腦。
「很好。」松野望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電磁波滲透問題也解決了,你在安全屋裡也能無線上網了。」
「謝謝姐姐。」迷你安全屋裡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松野望月支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搖搖頭翻自己的書去了。
不愧是天才少年,靈感源源不斷,難怪弘樹的那個教父這樣孜孜不倦地找他,甚至最近尋人獎金都夠得上大都市中心一套房了。
松野望月遙想了一下自己躺在黃金打造寶石鑲邊的王座上伸懶腰的場景,最後還是只能遺憾放棄近在眼前的暴富機會。
畢竟她可是一個大好人!
………………
「今天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七個新年。
按照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來算,我也已經23歲了。真是不得不感嘆一句時光匆匆。
來到新大陸之前我還懷抱希望,但真正到達之後我卻必須承認尋找魔鏡信號的事毫無進展。
我很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回去,如果回不去的話,我未來又該怎麼辦?
我會在這個世界有未來嗎?
我又該怎樣過一生?
我很思念大家,但是為了我們的安全,我完全不能聯系他們。
這兩年期間魔法貼紙只有一次動靜,是航哥。也不知道他碰見什麼危險事情了,但好在情況並不嚴重,魔法貼紙擋回去了。
除此之外大家一切平安,希望未來也繼續平平安安。
如果之後一定要待在這個世界,那麼我希望能待在朋友們身邊。
還有,無聊的弘樹研發了一款家用智能清掃機器人,雖然不如人的動作靈巧,但干起活來還是很不錯的。看起來有點推廣價值,很好,就當是他這兩年在我這裡蹭吃蹭住的報酬好了。」
為了在組織內爭取更多關注,早日上位獲得更多話語權收集更多情報並保護好宮野明美和宮野志保,松野望月仔細思索加認真考察了一番市場行情後,很快就敲了一份商業計劃書出來。
投資一點小科技花不了多少錢,更何況這裡還有現成的技術。配合組織手中已有的生產鏈,將一個產品快速投放市場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郵件發出去後,松野望月過了一個星期才收到老爺的回復。雖然比她預計的時間要長,但好在得到了好消息。
老爺不僅同意了她的商議計劃,還親自打了電話過來關心她的學業生活,並且問了她關於一些公司決策方面的問題。
對於這些,松野望月簡直比期末考試還要用心。
也不知道老爺對她的答案怎麼看,但從那些問題中,松野望月也反向察覺到了一點狀況。
老爺言語中似乎格外關注阿美利卡,組織似乎在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明美和志保。
心裡懷著心事,松野望月大半夜都沒睡好。
再一看床頭櫃上安安靜靜的迷你安全屋,松野望月蠢蠢欲動地湊過去想要叫澤田弘樹一起出來聊聊天。
但想想還是算了。弘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眠很重要,還是不要擾人清夢了。
因為記掛著明美和志保,松野望月好幾次都想直接問問助理組織裡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被咽了下去,不行,她不能輕舉妄動。
然而不詳的預感沒過多久就真的成真。
魔法貼紙的訊號來得又急又猛,預示著隨身攜帶著它的人受到了多麼嚴重的傷害。
是明美!松野望月急慌慌地從床上坐起來,可茫然四顧,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她遠在千裡之外,魔法掃帚也不能帶她一眨眼間飛到明美身邊。
「別慌別慌!」松野望月擦著冷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還有景光哥。」
沒錯,景光哥一定會在暗中保護明美的。沒准這一次跟上次景光哥暴露時一樣,也是明美從組織裡脫身的好機會。
只是不知道志保怎麼樣,志保恐怕會受到牽連,再加上她是組織裡的重要研究員,甚至可能被組織連夜帶走看管起來。要是到時候景光哥都找不到她那可就糟糕了。
松野望月幾乎一夜沒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所以也沒有錯過第二道魔法信號。
「志保。」松野望月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心裡格外難受,「你怎麼了?」
魔法貼紙消耗的能量遠超明美之前那次,組織竟然對志保下了那麼狠的手嗎!但志保不是組織特別看重的研究員嗎?組織竟然真的舍得下手?!
而且景光哥能及時找到志保嗎?能第一時間把志保救走嗎?要是組織發現了志保和妹妹的秘密,那她們又會面臨什麼?景光哥還有大家又該怎麼辦?
松野望月不敢多想,只覺得瑟瑟發抖。
第二天澤田弘樹醒來後明顯地感覺到了松野望月的情緒不對勁。
「姐姐,你怎麼了?」
「沒怎麼。」悶悶地應了一聲,松野望月小小地喝了一口牛奶,接著又是一聲嘆息。
「是發生什麼了嗎?」
澤田弘樹已經知道了組織的情況,所以松野望月也沒再隱瞞什麼,更何況她現在是真的很需要有人能說說話。
「是我在組織裡的朋友,昨天我感知到她出事了。」
松野望月憂心忡忡,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最糟糕的結局,「雖然現在暫時好像沒什麼事,但我害怕接下來再發生點什麼。」
「那我們······」澤田弘樹想說什麼,卻一把被松野望月捂住了嘴。
「噓!」松野望月滿臉警惕,「有陌生人來了,你快躲回去。」
澤田弘樹立刻端著自己的早餐盤子會到迷你安全屋裡。松野望月也同時起身將他坐過的椅子推回,並且眼疾手快地抹干淨了桌上殘留的食物細渣。
等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時,公寓門已經被打開,消失了三天的助理錯身請一位女士先進來。
進門的女士第一時間取下了墨鏡,隨後解開黑色外套遞給了身後的助理。
四目相對,松野望月依舊坐在餐桌邊沒有動,但眼睛裡清清楚楚地寫著震驚。
她知道這個人,准確的說是這張臉:已故的國際著名影星莎朗·溫亞德的女兒——克麗絲·溫亞德!
第27章
光速塌房
松野望月愣愣地看著眼前光彩照人的大美女。
甚至就在前天晚上,她和弘樹還在睡前欣賞了她們母女的作品!她還很喜歡克麗絲·溫亞德平時的打扮,甚至在嘗試換換風格······
松野望月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是組織的成員,看來組織在各行各業的觸角比她能想像的還要多得多!
「啊啦。」光彩照人的年輕女士輕輕甩了甩一頭淡金色的波浪卷發,一雙水綠色的眼眸看起來充滿興味,「真是可愛的女士。」
松野望月兩口解決掉剩下的早餐,然後抽出紙巾優雅地擦擦嘴角,接著也掛起無比熱情的笑容。
「那個,我很喜歡您的電影。」松野望月動作迅速地跑到桌邊拿起紙筆,然後一臉羞澀地走到了女明星面前,「能麻煩您幫我簽個名嗎?」
「沒問題哦。莎朗還是克麗絲?兩個都簽也可以。」來人堪稱友好地率先進行著自我介紹,「我對外的名字有很多,但在組織中的代號是貝爾摩德。你好,望月,很高興見到你,看起來我替你選的聖誕禮物不錯。」
松野望月頓時抬手摸上自己的紅色發帶。
貝爾摩德竟然就是她這兩年來那從沒露面的暫時監護人!難怪逢年過節收到的衣服包包護膚品和花裡胡哨的珠寶首飾都那麼有品位!
不愧是女明星!
刷刷兩下簽好名,貝爾摩德一邊送回紙筆,一邊拍了拍身側沙發發出邀請,「過來坐吧。我之前一直很忙,今天才有空過來,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沒關系,理解!」松野望月美滋滋地走到貝爾摩德身邊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著她。
時光給這個女人帶來只有豐富閱歷才能沉澱出的成熟氣質和魅力,卻又沒有在她的外貌上留下任何痕跡。
保養得真好啊。就算松野望月不是個人,此刻也忍不住心動好奇想要知道貝爾摩德究竟是怎麼維持自己的容貌不受歲月侵蝕的。
貝爾摩德當然沒有錯過松野望月眼中的好奇,不過她今天過來可不是跟小女孩探討時尚心得的。
「早就聽皮斯科說他找到一個很優秀的孩子。」貝爾摩德從提包裡取出一盒女士香煙,卻只是夾在指尖而並沒有點燃。
松野望月的心隨著她用細長香煙輕碰茶杯的節奏而跳動著,「皮斯科?」
「啊啦?你竟然還不知道這麼多年來資助你的人在組織裡的代號嗎?」貝爾摩德說完頓了一下,很快又勾起嘴角,「那個老家伙還真是謹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見他掉進溝裡。」
看著樣子破組織裡真是一點同事情也沒有啊!
松野望月很好奇貝爾摩德跟老爺爺究竟什麼仇什麼怨,怎麼看起來好像巴不得他翻車的樣子。
按理說他們一個人在霓虹一個經營阿美利卡,明面上的職業也是天差地別,應該沒有業績衝突吧?
果然派系鬥爭真是到哪裡都少不了。
松野望月腦子轉得飛快,但此並不准備做什麼。她跟貝爾摩德又不熟,還是不要一上來就試圖打探了。
貝爾摩德也沒有繼續抒發個人對其他組織同事的看法,而是將話題轉回今天來訪的目的。
「組織已經仔細看過了你這兩年在金融投資和實業經營方面給出的建議以及已有的成效,不得不說,你的眼光確實精准,大部分投資的回報率也很高。組織很高興能發掘到你這樣的優秀年輕人,也希望你能繼續認真為組織效力。」
「好的,明白!請組織放心!」松野望月沒有什麼意見,打入組織內部本來就是她的目標。
「那麼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還與幾個月才正式畢業吧,到時候我會陪你一起回霓虹。今後你的主要經營範圍還會在那邊。」
說著,貝爾摩德就站起身來,「我接下來還有事,就不繼續打擾了。親愛的,祝你學業順利。」
松野望月心裡其實在巴不得眼前的人早點走,但表面上還是端出一副對喜歡的明星依依不舍的態度,「是嗎,那我們有時間再聚。」
「對了。」直到門口,貝爾摩德一邊接過助理送來的外套,一邊又回頭漫不經心地提起,「聽說你與宮野家的兩姐妹關系不錯?」
松野望月頓時警惕拉滿,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別緊張,組織並不介意成員的個人生活。」貝爾摩德輕輕一笑,隨即又露出苦惱的表情,「但是跟叛徒往來密切的話,總需要做點什麼才能證明自己,對吧?」
「啊?嗯。」松野望月呆呆地點點頭,似乎並沒有什麼觸動。
貝爾摩德收回臉上的表演,重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小女孩,但這次她沒再說什麼,而是甩了個飛吻就直接離去。
透過窗戶確認貝爾摩德和助理已經走進了二月風雪之中,松野望月才面無表情地重新抱著熱牛奶坐回沙發上。
迷你安全屋裡傳來澤田弘樹的聲音,「姐姐,你還好嗎?」
聽完全程,澤田弘樹自然能夠從貝爾摩德的話裡明白那個組織不會放過松野望月一直惦記著的宮野姐妹。他甚至覺得那個組織還准備更過分一些,說不定會讓松野望月用從前朋友的生命來證明自己的忠誠!
盡管對姐姐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姐姐再強大,也不可能一下子飛回霓虹。這可怎麼辦才好?
「放心,我沒事。」松野望月噸噸噸幾口解決掉牛奶,接著一口氣衝上樓梯跑回了房間。
「姐姐?」從迷你安全屋裡的外界大屏幕上看到場景變幻的澤田弘樹不明所以,是准備有什麼大行動了嗎?這麼一想,澤田弘樹也跟著激動起來。
「呵!」松野望月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各種雜志海報珍藏碟片劈裡啪啦地就往地上扔,「這個女人再也別想欺騙我的感情!」
眼睜睜地看著松野望月直接用魔法將地上的一堆東西分解成肉眼不可見的渣渣,澤田弘樹沉默良久,才在迷你安全屋裡小心提醒:「姐姐,你還訂了一條克麗絲同款新年手鏈呢。」
他沒說的是,除了海報雜志經典碟片,這兩年松野望月也沒少用克麗絲·溫亞德這位國際當紅影星的同款搭配代言產品,雖然大部分都是對方逢年過節主動送來的。
「我記著呢!」想起自己這兩年為喜歡的明星花出去的錢,松野望月就難過心痛地捂住胸口。真是一片真情都錯付了!
「等會我就把那些東西掛到二手網站上去。」松野望月心中恨恨,只想盡最大可能挽回自己的損失。
盡管很能理解松野望月塌房後的難過心情,可澤田弘樹還是不得不冷靜提醒,「姐姐,你才在那個貝爾摩德面前演完她的粉絲。」所以同款啊代言啊周邊啊什麼的,要不暫時還是別清了吧。
「嗚嗚嗚嗚嗚嗚,我恨!」松野望月簡直要哭了,這豈不是意味她以後想要保持人設不引起貝爾摩德懷疑,就必須繼續為這個罪惡的女人花錢!
她恨!
第28章
三年之期已到
貝爾摩德的短暫來訪不過是松野望月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除了讓松野望月每次消費同款時都咬牙切齒外,其余方面暫時還看不到什麼重大的影響。
雖然新學期還沒有開學,但她每天依舊忙得飛起。
畢業論文、魔法研究,還有貝爾摩德時不時發來的組織任務。
那些郵件看起來格外簡單,輕飄飄地一兩句話:「組織有意投資霓虹的媒體行業,發一份報告。」「組織計劃投入一筆三十億日元的海外投資,有什麼推薦?」
然而就是這輕飄飄的一個念頭,松野望月就不得不查資料分析財報追蹤行業研究到大半夜。
最強的時候她甚至一口氣熬了三個通宵!
松野望月不知道發回去的報告會不會被組織采用,但不論如何她都不能有半點敷衍。想要盡快接近組織的核心就必須拿出值得組織重視的能力。
「破組織還真不是人混的地方!太卷了吧!」松野望月用溫水抹了一把臉,隨後就撐在洗手池邊沉默地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現在她替組織賺的黑心錢也不知道會被用到什麼地方,會不會變成傷害其他好人的子彈。
不過沒關系,忍這一時,她遲早讓組織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
按照計劃,松野望月應該是在六月研究生畢業後隨貝爾摩德一起登機,然後在一個紅霞滿天的清晨回歸霓虹,宣告自己的成功歸來以及組織的末日將近。
然而這一切都被貝爾摩德的一通電話打亂。
「晚上好,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的周末。」
反正對面也看不到自己,松野望月肆無忌憚地翻了個白眼,然後才用甜美期待的聲音說道:「克麗絲晚上好!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組織那邊有一些安排需要你提前回去。至於畢業方面,論文可以跟你的導師郵件聯系,其余手續可以讓你的助理處理。」
根本沒有拒絕的於地,松野望月只能立刻往迷你安全屋裡囤上一堆吃的用的以防萬一。
再次走進白色的鐵鳥,松野望月一坐下就借口昨晚沒睡好戴上了眼罩。一身普通人打扮的貝爾摩德就在身邊,但她這會兒實在不想跟這個欺騙她感情的女人多說一句話。
漫長的飛行結束,落地後松野望月假裝自己困得要死,依舊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貝爾摩德卻不以為意,親密地挽著手就帶著松野望月走進了她早就定好的酒店房間。
「我們接下來就住這裡?」松野望月終於說出了自見到貝爾摩德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是我,不是你。」
「什麼?!」松野望月震驚,就算她目前在組織級別不高也不至於要被趕去露宿街頭吧!
貝爾摩德從吧台後推出一杯果汁,隨後舉著自己的酒杯主動跟松野望月碰了一下,「你看新聞了嗎?皮斯科出了點事,為了避免外界將你們聯系起來,你原來住的地方已經不能去了。所以暫時就在我這裡落腳吧,忙完這次的任務後再叫人給你找其他的房子。」
出事?!任務?!
其實還沒來得及關注霓虹新聞的松野望月舉著杯子的手一頓,決定還是先關注自己的任務要緊,「現在能告訴我具體是什麼任務嗎?」
「放心,很簡單。」
貝爾摩德說得輕松,松野望月則一個字都不信!
接過貝爾摩德從隨身行李箱裡抽出的文件夾,松野望月翻開一看,寥寥幾張紙上只有一份人物介紹。
但不同於一般的名人資料,這份介紹裡除了對像人物的身份信息生平經歷,還額外羅列了不少標注「已證實」「可信度高」或「待查證」的黑料。
沒錯,整整三張紙的黑料!偷稅漏稅行賄侵占惡意競爭技術壟斷盜竊機密洗白黑錢涉嫌謀殺(未確定)······
「托馬斯·辛多拉。」松野望月嫌棄地用指尖推開已經看完的資料,「什麼行走的刑法案例,簡直人渣集合體。」
對這個人她真是一點都不陌生,畢竟他就是那個孜孜不倦至今還在高額懸賞想要找到弘樹消息的垃圾教父。
「組織需要我做什麼?」松野望月抬起頭看向貝爾摩爾,「按照辛多拉集團公布的消息,目前托馬斯·辛多拉應該已經來到霓虹,明晚就是他的游戲發布會。」
松野望月覺得組織應該不至於對游戲感興趣,他們的目標應該是辛多拉公司在IT行業的能力才對。
「游戲啊,聽說運用了什麼虛擬現實技術,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嘗試一下。」
下一刻貝爾摩德話鋒一轉,「組織覺得辛多拉公司的科技項目很不錯,但是對方一直拒絕合作,連溝通的機會都不給。所以趁著現在辛多拉社長親自前來霓虹活動的機會,組織打算派人親自跟他接觸一下,說動他答應我們的項目。」
松野望月不是很理解組織的腦回路,「合作?你們想要辛多拉集團的什麼機密?還有,什麼叫『說動』?你給我這些資料,難道不是讓我去威逼利誘的?最後,這樣的事為什麼派我一個新人去?相比我,身為大明星的貝爾摩德你更方便跟托馬斯·辛多拉搭上話吧。」
「不錯啊,反應很快。」貝爾摩德沒有否認松野望月的質問,但也沒有解答她的疑惑。
總之一句話,「第一步,你只需要找機會接觸到托馬斯·辛多拉,將這個U盤交給他就行了。至於之後,組織自有安排。」
松野望月搞不清楚組織的腦回路,但還是神色凝重地收下了U盤並提出最後一個問題:「我一個人?明天的發布會邀請的都是社會名流,我要怎麼混進去?」
「沒錯,第一次執行組織的任務,可千萬要用心一些啊。」貝爾摩德伸手抬起松野望月的下巴,蠱惑似地輕說道,「至於怎麼進去,別擔心,就算沒有仙女教母,也不會有人把你當做辛德瑞拉。」
…………
燈火通明的酒店大門前紅毯鋪地,星光燁燁。隨著新一輛豪車駛來,圍守在警戒線外的記者們再次全神貫注。
眼見車門打開,所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先一通狂拍再說。
雖然是第一次走紅毯,但松野望月絲毫沒有怯場害羞。眼看兩邊記者們對著自己瘋狂按快門,她還很有風度地微微一笑。
下一秒全場轟動,歡呼四起。
「工藤老師!」
「工藤老師請看這裡!」
「工藤老師!!!」
第29章
秘技1
這是什麼史詩級尷尬場面!
松野望月臉色一僵,連忙提起裙子飛快消失在了紅毯上。
很有良心地澤田弘樹在精靈球裡沉默不語,沒有良心的貝爾摩德隔著偽裝成寶石吊墜的監視器哈哈大笑。
松野望月陰測測地開口,「笑夠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窩在酒店裡遠程操控的貝爾摩德毫無顧忌地又笑了一會兒,才擦擦眼角指揮道,「再重復一次,你現在的身份是投資了眾多產業的低調富豪家族繼承人,從小在美國讀書,最近才回霓虹。你日後將逐漸接手家業,今天算以投資人身份在商界初登場。
現在目標還未出現,你可以去其他參會者面前打個招呼交換名片,方便以後合作。」
環顧了一圈三五成群的參會者,松野望月隨便抓了杯酒就准備湊過去,同時通過靜默傳音魔咒與澤田弘樹打招呼:「人太多了,我還要留意辛多拉,弘樹你自己多注意一下你父親。」
「明白,姐姐你也一切小心。」
組織給出的情報中順帶提了一筆這款全息游戲開發團隊中的技術負責人,松野望月起初並沒有重視。然而貝爾摩德一離開房間,澤田弘樹就在她腦子裡放出一個驚天大料:「堅村忠彬,如果不是同名同姓同專業的話,那麼這個人應該就是我的父親。」
什麼!
松野望月吃驚得真情實感。
之前弘樹從來不會主動提起自己還在世的父親,松野望月也體貼他的心情從不主動提問。本來還打算在這邊稍微安定下來後再著手幫弘樹找爸爸,結果對方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辛多拉的合作團隊裡。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知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湊在一起的。
澤田弘樹對父親與養父的合作不置可否,松野望月對他老爸也談不上有什麼好印像。
不過小朋友不說話不代表她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再說總不能一直把弘樹養在精靈球裡。
而且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小精靈,簡直就是吞金獸!
「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試探試探你父親。要是他還在意你並且願意也能夠保護你,那麼你可以跟他一起走,不用一輩子躲在這個小安全屋裡。」
「好吧。」澤田弘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也不知道是迷你安全屋的失真,還是他此刻心情不太平靜。
之後的等待時間裡,澤田弘樹一直很沉默。
唉!松野望月暗自嘆氣,別看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多年社畜經驗,但心理上果然還是沒有完全成熟啊!
目光掃過正拿著代表游戲試玩資格的徽章嘰嘰喳喳的小朋友們,看著其中那些不過四五歲的小孩子,再想想辛多拉那張直接將「陰險狡猾」寫在臉上的臉,松野望月就只覺得一陣惡寒。
這老東西一邊想掙小孩的錢一邊想要小孩的命,真是夠不要臉。
只是還不等松野望月罵完,會場就突然喧鬧起來。
幾個十歲左右、看起來與澤田弘樹一般年紀的小男孩不知怎麼想的,竟然在人堆裡就玩起了足球。小小的場地根本不夠他們鬧騰,短短半分鐘不到就有人被驚起裙擺甚至被直接砸臉。
松野望月眼神一凝,就准備挺身而出教他們做人!
「砰!」
然而她沒能搶到這個機會。一位男士搶先出手,手一抬就控住了足球。
隨後松野望月近距離圍觀了一場驕縱少爺與可靠大人的口頭較量。盡管小小年紀就已經將仗勢欺人修煉得爐火純青,但好在對方同樣底氣十足且不卑不亢。一分鐘內小鬼們全軍覆沒,知道對面軟硬不吃,也只能倒霉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鬧劇落幕,松野望月的眼裡已經滿是欣賞。「弘樹你看看,你以後也要成為這樣靠譜的大人哦。」
「嗯。」迷你安全屋裡傳來澤田弘樹努力克制住的聲音,「堅村,他就是我的父親。」
「什麼?!」松野望月剛才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短暫地自我介紹,聽澤田弘樹這麼一說,立刻激動起來。
「看起來是個好人!那我們現在就跟上去!」
澤田弘樹沒有說話,松野望月就只當他是默認了。
才走了兩步,忽然燈光一暗,松野望月下意識地四處警惕,然後就那麼湊巧地看到了面色難看正大步離開會場的托馬斯·辛多拉。
「臉黑成那樣?不會又想著干什麼壞事吧。」心裡嘀咕著,松野望月權宜之下,還是選擇了任務目標。
一路隱身跟隨,穿過昏暗狹長的地下通道,松野望月發現托馬斯·辛多拉的目的地竟然是掛著「堅村」標志的辦公室。
雖然得來全不費工夫,但她頓時有了些不詳的預感,「弘樹,辛多拉好像也是來找你父親的。」
「看起來沒錯。」
「放心吧。」松野望月早在拐角無人處就開啟了隱身狀態順便略施魔法屏蔽了監控信號,現在貝爾摩德也好會場裡的其他人也好,誰都別想發現她的跟蹤。
停頓片刻,托馬斯·辛多拉直接推開了門。
松野望月立刻跟上行動。雖然門縫不打不足以讓人形通過,但變回貓身就完全沒問題了!
溜進門之後的松野望月靜靜蹲在牆角,明目張膽地圍觀弘樹小朋友親爹和教父的較量。
不出她所料,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果然是為了弘樹的事。
親爹一方高度懷疑教父放出懸賞消息是為了掩人耳目;而教父一方則強硬堅持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干,放出那麼高的懸賞純粹是出於一片好心。
兩人僵持不下各抒己見,聽得松野望月從興致勃勃到忍不住昏昏欲睡。
這兩個中老年男人能不能行啊,除了動嘴皮子能不能拿出點真東西。
而就在這時,托馬斯·辛多拉的語氣突然軟了下去,「我可以對上帝發誓,即使弘樹發現了那件事我也絕對沒有傷害他。說實話,我早就有過對公眾公開那件事的想法,但你知道的,這對我,對我的集團都會造成巨大的影響······我還很好奇你收到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當初弘樹為它付出了很多心血······」
松野望月早就知道了弘樹從前開發的人工智能小程序,當然也知道了托馬斯·辛多拉的所謂黑料。
看著托馬斯·辛多拉在那裡分享心路歷程而弘樹爸爸的神情竟然也緩和了些許,松野望月暗自搖了搖頭,想起了她的組織限定好姐妹、世界著名影星、對男男女女人從內到外有著多年專業研究經驗的貝爾摩德女士的發言:
「當你開始同情一個男人的時候,你就要倒霉了!」
聽到沒有!弘樹爸爸!快快收起你的體諒!你就要倒霉了!
然而松野望月還是隱身狀態,就算把這些心裡話咆哮出來也沒有人會聽見。所以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弘樹爸爸沒有半點警惕性地輕信了托馬斯·辛多拉「會向大眾公開一切」的鬼話,然後轉過身去准備給他演示一下神奇小程序。
果不其然,就在堅村忠彬轉身的一剎那,托馬斯·辛多拉拔出了藏在西裝下的匕首,然後一臉猙獰地衝了上去!
注意到身後動靜的堅村忠彬甚至只來得及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
「呃啊!」
伴隨著一聲悶響,托馬斯·辛多拉兩眼一翻,重重倒在了地上。
「你?」意識到自己死裡逃生的堅村忠彬驚疑不定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從托馬斯·辛多拉身後冒出來的女人。
「第一我救了你一命;第二你兒子澤田弘樹還在我這裡。」松野望月一把將還沒完全回過神的堅村忠彬按著靠在工作台前,同時順腳把地上的托馬斯·辛多拉踢遠了一點,「所以一會兒警察來了該說什麼做什麼你知道了嗎?」
松野望月只想傳達他們是一伙的所以應該互相配合的意思。
然而看看她扛在肩上的木質大錘,再思索了一番她所說的話,堅村忠彬沉默兩秒:「我明白了。」
第30章
壞老頭
接下來,松野望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秒報警,然後悠悠閑閑地坐在了堅村忠彬禮貌讓開的工作椅上轉圈圈。
「對了,你剛才不是要給老家伙看弘樹開發的軟件?能給我也看看嗎?」
「這……沒問題。」因為摸不清眼前人的底細,堅村忠彬暫時決定按兵不動。
只是他才要上手操作電腦,原本黑屏的屏幕就突然亮了起來。
「我的名字叫『諾亞方舟』。」
伴隨著這句話,周圍設備迅速被點亮,整個場景看起來無比科幻。
松野望月茫然起身,不知道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弘樹?」比起自己只會玩簡單小游戲的水平,這種時候還是咨詢這方面的天才少年比較靠譜。
「那個······」向來跟個小大人似的澤田弘樹突然支支吾吾起來,光聽聲音松野望月都能想像出他此刻臉紅的模樣。
「姐姐你忘記了嗎,我之前說過的吧。這個『諾亞方舟』,就是我做的那個『諾亞方舟』啊。」
「哦哦哦!」松野望月一拍腦袋,「看我這記性。這就是那個『諾亞方舟』啊。」
「是的。」當初他希望「諾亞方舟」承載著自己的夢想遠航,但此時此刻回想起往事,感慨之余也難免有些尷尬。
這個名字現在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太中二了。
好在松野望月沒有調侃什麼,她只是不解,「諾亞方舟怎麼這會兒跑出來了?」
「大概······」澤田弘樹想了想。雖然他是「諾亞方舟」的開發者,但如今他也不能確定在互聯網的大海中學習了兩年時間的人工智能究竟成長到了什麼地步。
不過從最初設計的本心出發,澤田弘樹還是推測道:「大概是想體驗一下跟同齡人們一起玩游戲的感覺吧。」
有理有據,令松野望月忍不住搖頭唏噓。論童年缺失對人的影響有多大,人家鋼鐵俠的人工智能干的都是什麼活,這個諾亞方舟一天到晚又在想什麼。
而相比一會兒點頭又一會兒搖頭不知想什麼的松野望月,堅村忠彬則頓時臉色大變,同時飛速敲擊著鍵盤試圖控制諾亞方舟。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可惡!」堅村忠彬重重一拳錘在桌上,接著頭也不回地跑出了辦公室。
留下的松野望月目瞪口呆,思索兩秒,她重新打開了跟貝爾摩德的耳機通話,「喂喂?喂?聽得到嗎?這裡信號有沒有好一點?喂喂?新情況!辛多拉怕是要進局子了,咱們抓緊時間准備抄底吧!」
傳完消息,松野望月不等貝爾摩德說什麼就再次假裝信號不好結束通話。看著地上還不省人事的托馬斯·辛多拉,松野望月小補一錘後就反將人單獨反鎖在了辦公室裡。
坐等警察上門!
「警察先生,就是他!」當著陌生警察的面,松野望月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我親眼看到他突然就拔出刀衝向堅村先生!你們一定要立刻把他抓起來!」
今夜各界重要人士齊聚辛多拉公司的發布會,警察們卻忽然接到報警稱托馬斯·辛多拉涉嫌謀殺。
這可不是件小事,為首的橙衣警察看向了據說是受害人的堅村忠彬。
「是的,他借口與我商議我的兒子,也是他教子弘樹的消息前來,騙我放下戒心後竟突然襲擊。要不是這位小姐反應迅速……」
堅村忠彬看了一眼窩在沙發裡臉色蒼白、看起來格外柔弱的黑發女人,繼續面不改色地繼續陳列證據,「我想他的動機應該與弘樹之前發現的他的秘密有關……」
什麼開膛手傑克,什麼諾亞方舟,什麼基因測試,什麼囚禁謀殺,聽得警察都一愣一愣的。
再加上辛多拉還握在手裡的匕首,以及會場雕塑上一模一樣的仿制品,簡直明白了這家伙不安好心。
眼看警察們神色凝重地交頭接耳同時掏出了銀光閃閃的手銬,松野望月內心大喜。
不愧是她!第一次出手就超額完成任務!
謀殺未遂案件很快塵埃落定,但真正麻煩的卻是會場裡被人工智能「諾亞方舟」綁架的小孩子們。祂控制了場上所有孩子的游戲倉。要是沒有人能夠順利完成游戲任務,就要一口氣把所有孩子都帶走!
松野望月憤憤不平,「真的假的?!「諾亞方舟」竟然這麼嚴格嗎?!菜狗做錯了什麼!」
澤田弘樹同樣被嚇了一跳,但「諾亞方舟」好歹是他制作的程序,所以緊張一陣後他很快冷靜下來,「沒事的,我大概知道祂想要做什麼,姐姐不用擔心。」
「哦。」既然弘樹都這樣說了,松野望月又放松了身體靠回椅子上。
會場大廳裡,燈光照射下的一百個游戲倉安安靜靜,一眼看去絲毫感受不到其中正進行著怎樣精彩刺激、險像環生的冒險。
只是隨著游戲倉突然暗掉落入底下,觀眾席上就會爆發出一陣或激烈或壓抑的哀嚎。短短半個小時內,參與冒險的一百個孩子就幾乎全軍覆沒。
「所以策劃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尋寶賽車角鬥士,這些游戲明顯不適合幾歲的小朋友吧。」
澤田弘樹勉強回應道,「這不是還有一個推理游戲嗎,看起來進展不錯。」
「倒也是。」聽著工藤優作等人不斷提到一個叫做「柯南」的孩子,松野望月覺得這應該就是推理組的希望所在,也不知道是個怎樣聰明的小朋友。
一時間辦公室裡鴉雀無聲,就連之前時不時冒出來點評兩句的貝爾摩德不知道為什麼都一言不發。
怪不習慣的。
不過或許是「諾亞方舟」在最後關頭放了水,或許是那個叫「柯南」的小朋友真的不同尋常,總之游戲順利通關,所有小朋友都被順利釋放。
太好了太好了!松野望月大大松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回去睡覺了。
等人潮散去,松野望月不等堅村忠彬開口就主動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帶出了澤田弘樹。
「去吧。」
被松野望月輕輕推了一把,澤田弘樹不自然地上前幾步。
「爸,爸爸。」
「弘樹?!」堅村忠彬萬分驚訝,看看兒子又看看松野望月,終於艱難確定眼前的女人不是什麼犯罪分子,大概只是中二病還沒好而已。
「大恩大德,實在不知如何回報!」
「不用客氣。」松野望月好說話地揮揮手,「我這樣的好心人做好事都不求回報的。但是你懂的,現在誰的日子都不好過,所以這兩年弘樹的伙食費房租費安保費日常開銷費還有交通費之類的……」
松野望月一秒露出陰險的奸商笑容,「你們可別想跑路賴賬啊。」
第31章
薅組織羊毛
送走弘樹,現實沒有留給松野望月更多傷離別的空間。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貝爾摩德的敲門聲叫醒,「怎麼樣?開心嗎?照顧你的人來了。」
看著面前依舊不苟言笑的助理,松野望月很艱難地動了動嘴角,「阿美利卡那邊的事情那麼快就辦完了嗎?」
「那是當然。」回答她的還是貝爾摩德,「組織考慮到你一個人在這邊生活不方便,所以特地讓他趕緊辦完手頭的事情回來照顧你。不管是處理公務還是生活需要,交給他絕對沒問題。」
從前的幾年已經證明了助理的全能,然而一想到自己要繼續在這種沒有感情的組織機器的監視下生活,松野望月就只覺得未來一片黯淡,簡直看不到一點樂趣。
眼看貝爾摩德轉身要走,松野望月連忙叫住她:「等等!我才替組織解決了心頭大患,組織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吧!」
「解決心頭大患?」貝爾摩德露出一個「我不是很懂」的表情,「你是說托馬斯·辛多拉?」
「當讓!」松野望月理直氣壯道,「說來說去組織不就是眼饞辛多拉集團的技術和市場嗎。現在也不用等慢慢磨人求合作了,我直接把辛多拉的黑料都爆出來還把人送局子裡去,方便組織直接抄底收購。你就說任務完沒完成吧!」
「那倒也是。」貝爾摩德還有事要忙,沒功夫在這裡跟松野望月計較那麼點行動績效,再說又不是花她的錢。
「可以,反正你今天沒事做,干脆去看房好了。看上了就直接買,有什麼手續你的助理會負責。」貝爾摩德爽快答應,轉身前還不忘留下一個輕飄飄的飛吻,「我先走了,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心裡沒有半分期待,松野望月掛起一個甜蜜的假笑趕人似的揮了揮手。
送走貝爾摩德,松野望月立刻看向助理,「聽到了嗎?我們這就去買房!」
「沒問題。」助理扶了扶金邊眼鏡,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抽出平板。
「別墅、公寓、一戶建;市區、郊區;新房,二手:各種類型、不同地帶、不同風格的房產都有。您可以先看看喜歡哪一個,然後去實地考察。
如果選擇裝修完好的二手房且在中午之前敲定,那麼下午您可以去商場裡置辦日用品。六點鐘結束采購;七點鐘送貨上門;四個小時內爭取完成布置。十一點之後,您就可以在您的新住所裡休息了。」
專業!要不是立場不同再加上這個人對她盯得太緊,松野望月簡直要為他的高效率鼓掌了。
隨手點開最上面的一戶,其中的別墅豪華寬敞,還帶花園和游泳池。
「森谷帝二?這不是之前那位一口氣炸了好幾棟房子的瘋狂設計師?」松野望月逮著機會小小的挑了個刺,「現在買他設計的房子?這不好吧?」
「森谷帝二已經因為犯罪入獄,所以他之前設計的私人住宅價格也受到了衝擊。在下認為這倒是抄底的好時候,畢竟考慮自住的話,建築的真正價值永遠只在它本身。」
這還真是冷血精英男能說出來的話。
「但是我不太喜歡這種冷冰冰的風格。」放下第一份,松野望月又繼續看後面的。
助理整理出來的這些備選房產不管是位置、交通、周邊環境還是整體設計都沒有什麼好挑的。所以松野望月翻來翻去,只用選一個最合自己眼緣的就行。
「讓我看看……」松野望月的視線落在了其中一行字上:米花町2丁目19-20番地。
照片中是一座典型的雙層和風庭院,不過院子裡沒有枯山水,而是布置了草地和小池塘。雖然同她從前的生活環境差別很大,不過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地址!!不就在傳說中的工藤優作家隔壁嗎?!
松野望月眼裡露出勢在必得的光芒,「決定了,就是這裡!」
火速聯系房屋中介,高效率的專業人士立刻拿出了一份專業購房合同。財大氣粗的組織自然不會在這方面花費口舌討價還價,精英助理很快就確認了各項條款,而松野望月要做的只是在最後簽個字。
怎麼說也算是賺了黑心組織一筆,松野望月暗自竊喜。
然而一走出中介事務所,助理就開口提醒:「您在組織內幾年的收入尚不足以覆蓋全部房價,但不用擔心,缺額已經由組織彌補,之後會從您的後續收入中扣除。」
「你在說什麼鬼話?!」松野望月萬分震驚。
組織難道是什麼遵紀守法的好組織嗎?平時偷稅漏稅操控市場行賄受賄壞事做盡,現在倒講起程序合法來了?而且明明那麼有錢,怎麼給員工買套房還要員工自己掏腰包!
面對松野望月的疑問,助理面不改色地收好合同,緩緩解釋道:「因為組織需要您接手重要產業,作為組織明面上的產業代言人出現在公眾眼前。
到時候不管是政府部門還是媒體方面都會將目光聚集到您的身上,您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有心人的揣摩分析。買房資金來源不明就是個重要隱患,要是被競爭對手查到,那遲早會惹出麻煩。」
「是嗎?組織還真是用心良苦啊。」松野望月冷笑一聲,接過文件和鑰匙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本以為能賺組織的錢,結果還沒正式打進組織核心就已經倒欠了一屁股債。
不愧是百年黑心老店!恐怕就算路過的鴿子也得被捉進去拔了毛才放!
「走吧,去商場。」松野望月自顧自地坐進車裡。
反正工資已經預定要扣來抵債了,松野望月本著擺爛的心態決定眼不見心不煩。管他欠了組織多少呢,只要組織垮台,那債務不都得統統清零!
助理很快驅車來到商場,然後就一言不發地跟在松野望月身後任她挑選。
雖然合作了幾年,但兩個人一直不太能理解對方的品味。不過好在松野望月也不需要助理的建議,他只用在最後關頭用組織的卡付個錢就好了。
這麼一想,助理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必要亦步亦趨地跟著松野望月。昨天他一直在處理工作查閱資料,就連乘飛機的時候也沒有休息。時差還沒完全倒過來就忙前忙後地看合同當司機,這會兒突然閑下來,困意就控制不住地冒了上來。
「不好意思,我可以去一樓的咖啡廳等您嗎?」
松野望月回頭注意到助理眼下的淡淡青紫,心裡頓時幸災樂禍,但面上還是一幅好說話的樣子,「沒問題,我一個人就好。」
「選購完後給我打電話就好。」助理點點頭,「失陪了。」
獄警一走,松野望月瞬間精神抖擻,就連一些商品離譜的價格都變得可愛起來。
美滋滋地從廚房用具區逛到床上用品區,再從燈具桌椅區逛到毛絨玩偶區,松野望月雖然見一個愛一個,但還是十分克制地選擇了最需要最合適的物品。
在休息區坐了一會兒,松野望月才拿出手機准備召喚助理來結賬。
「······抱歉,我現在被迫卷入了一樁謀殺案件,暫時不能離開,您能親自過來一趟拿下信用卡嗎?」
「什麼?」聽著電話那頭嘈雜背景中傳來的消息,松野望月先是難以置信,接著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別笑出聲來才艱難說道:「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一樓巴黎咖啡廳是嗎,我這就來!!!」
第32章
信號出現
掛了電話,松野望月趕緊拜托了一個導購人員幫自己保管選購單,然後飛奔下樓看樂子。
電梯門開後她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目的地。不用看商場內的指示牌,只要跟著看熱鬧的人流前進就行了。
只不過雖然警察還沒到來,但咖啡廳的負責人還是冷靜地承擔起了責任。玻璃門一關,完全隔絕了店內想撇清干系的顧客以及門外擠擠挨挨的圍觀群眾。
松野望月本想到第一線觀察情況,然而周圍人你擠我一下我拉你一手,根本找不到機會突圍上前。
原地跳了兩下,透過被貼得花裡胡哨的玻璃窗,松野望月只能勉強看清咖啡廳內的人都聚到了一角,似乎是在商量什麼。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身後突然炸響的喇叭聲嚇了松野望月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警察已經來了。
打頭的女警留著干練又不失時尚感的短發,正迅速分撥開人群前進。
松野望月自覺地退到一邊讓開路,心裡忽然想起的卻娜塔莉。也不知道她和航哥最近怎麼樣了。雖然時間和場合都有些不合適,但她的心裡還是難免有些遺憾,要是今天來的是航哥就好了。
警察們魚貫通過,咖啡廳的玻璃門輕輕發出「砰」的一聲,再次合上。吃不到第一口瓜的圍觀群眾們漸漸散去,松野望月左右看看,還是跑到咖啡廳門口敲敲門,向守在門邊的警察傳遞了自己想要找人拿卡結賬的請求。
好在警察們還算通情達理,沒過多久就替松野望月轉交了信用卡。借著這個機會,松野望月又不免多打探了兩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的助理他沒問題吧?」
具體有沒有問題被問的警察也不清楚,但總之是嫌疑人就對了,不過他還是好心安慰了一句:「具體案情我們警方會查明的,再說還有毛利先生在。」
「毛利先生?」松野望月念著這個名字,「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嗎?」
「沒錯!」警察的眼睛瞬間亮了,「毛利小五郎先生對這樣的案件最在行了,一定能夠很快解決的!」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松野望月有些遺憾,要是來個狗頭偵探直接帶歪警察把助理抓走多好。
她還記得上一次在游戲發布會時的見面,只不過那時全程閃光的都是工藤優作。至於毛利小五郎,大概是因為憂心女兒的緣故,並沒有花什麼心思在案件上,所以還看不出推理水平。
不過能讓警察們都這樣信任崇拜,那應該也很厲害。
真是太遺憾了。
簡單聊了兩句,松野望月就返回樓上家居采購區結賬付款。登記好配送地址後,才又慢悠悠地向樓下走去。
被人監視著的生活可不好受,更何況對方堪稱相當的敏銳聰明。短短兩年時間裡,松野望月只覺得做什麼都覺得束手束腳。解決掉組織還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而且有助理時時盯著,她都不敢聯系就在本地的朋友們。
光是想想未來繼續被監視的生活,松野望月就覺得無比窒息。
但這件案子顯然不會跟助理扯上什麼關系,組織不會將這種任務交給一個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腦力派。
所以要怎麼樣才從現在處處受限的狀況裡解放出來?努力替組織做事,得到信任?恐怕沒那麼簡單。
直接讓人消失是不可能的,組織裡不缺這樣的替代品,且這麼做肯定會引起組織的懷疑。
變身術?但組織需要她們兩個人同時出現,她又不會影分身。
那還有什麼辦法······
想來想去,松野望月傷心地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找不到什麼可靠的辦法。
【還是努力練習變身術吧,萬一以後用得上呢。】
畢竟做一件事最好的機會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只要她努力練習,遲早有用得上的一天!
在案發咖啡廳對面的奶茶店裡坐了一會兒,咖啡廳的玻璃門再次推開。
松野望月「唰」的起身。
跟隨在警察後出來的助理面色難看,但停下腳步向她點了點頭,「案件已經解決,但現在在下還需要去警視廳做個詳細的筆錄。松野望月小姐請先回去吧。」
聽助理這麼一說,松野望月心中竊喜,「那好,我就先回酒店了。」
看著助理跟隨警察們走遠的身影,松野望月心裡簡直恨不得他就此一去不回,這種人渣就該被扣在局子裡吃一輩子豬扒飯才對!
「真是的!好好的周末又要去警視廳,本來我還打算去吃樓上新開的法式料理的。」
隨著這句抱怨聲響起的是另一個帶著賠笑的聲音,「啊哈哈哈,今天真是太麻煩毛利先生了。」
毛利先生?松野望月回過頭去,正好看到了打著哈欠路過的中年男子。
新聞裡都說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每次都會在沉睡後做出正確的推理,看這樣子果然名不虛傳。
雖然看上去不太靠譜,但這或許正是名偵探的偽裝,也不知道這樣的人能不能······
不過這點小心思很快就被拋在了腦後,因為回到酒店洗完澡後敷面膜時松野望月照常把魔鏡拿了出來,對著鏡子自我欣賞一番就啟動了魔鏡准備去復習復習之前存下來的學習資料。
結果一輸入魔法,沉寂多年的魔鏡竟然奇跡般的捕捉到了一絲信號!
「天吶!」
松野望月瞬間從沙發上跳起!
「怎麼會怎麼會!竟然有信號了!」
能回家了能回家了!
松野望月生怕移動位置會干擾到魔鏡信號,只能在原地激動地蹦蹦跳跳。深呼氣幾下後松野望月抖著手登錄了學院論壇,然後飛快發帖求助!
我們都是魔法師-交流互助區
【樓主】:救命!!!本人治愈系,實驗意外,現人在未知世界,疑似誤入邪惡組織,求求各位家人們反向定位撈我一把!
【1樓】:有點難度,幫你呼叫時空系大佬@今天你穿越了嗎?
【2樓】:樓主是掉進什麼惡人組織了嗎?私發你兩招攻擊系魔法招數,先把命苟住吧。
【3樓 樓主】:謝謝家人們!話說這個組織全員惡人但是特別中二,幾歲了還搞酒名代號這一套。
【4樓】:這熟悉的即視感,樓主你有沒有見到一個代號琴酒的銀發黑衣男啊。
【5樓 樓主】:聽說過!樓上你知道這個世界呀!這個男人超級狠,孩子好害怕,救命!
【6樓】:樓主別慌,去找波本黑麥蘇格蘭!!!這三個是臥底假酒,正義的小伙伴!
【7樓 樓主】:好的好的,這就去!
第33章
收到戒指
學院論壇裡永遠不缺劃水高手,帖子一發出去就立刻有人回復。短短幾秒松野望月就刷出好幾條留言,而且還真讓她碰到了看似對這個世界有所了解的同學!
松野望月精神大振,正准備好好跟同學們交流情報,卻發現對話框裡的信息開始轉來轉去轉來轉去,就是發不出去。
「不是吧!」看著空空如也的魔鏡信號欄,松野望月崩潰大叫,「你怎麼搞的!」
然而再怎麼喊叫再怎麼跑來跑去捕捉信號都已經無濟於事。突然出現卻轉瞬即逝的魔鏡信號沒有留下一絲蹤跡,松野望月從沙發跑到窗邊,從客廳轉移臥室,努力了十多分鐘,依舊一無所獲。
「唉!」認命地倒回床上,松野望月忍不住捂著眼睛傷心哀嘆,「我真的好倒霉,怎麼就這麼倒霉啊。」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晴朗無風的夜晚,連窗外的世界都靜悄悄的。
孤身一人的寂寞、身陷危險的緊張、歸途無期的絕望······驚喜過後種種委屈忽然同時爆發,松野望月一開始還能自嘲般發泄,說到後來,就變成了真的傷心。
她還能怎麼辦,只能寄希望於學院裡的大佬們能想想辦法撈她一把了。
「嗚嗚。」松野望月抹了一把眼淚,「好餓。」
傷心與肚子餓了想吃東西並不衝突。松野望月打開冰箱取出一份紅絲絨鹹奶油小蛋糕,然後抱著小蛋糕窩進沙發裡。
就著電視屏幕裡傳來的歌舞歡騰,松野望月的思緒又飄回了剛才的論壇交流上。
首先,能透露出那樣的情報,說明學院裡真的有人來到或者了解過這個世界,那她回去的機會大大增加。
其次,「波本黑麥蘇格蘭,組織裡的正義小伙伴」。
松野望月咬住勺子,蘇格蘭就是景光哥;黑麥,之前景光哥說他自稱FBI臥底,前不久貝爾摩德那裡透露的消息也證明了這個人確實是好人。只不過這位已經暴露撤離,現在她也指望不上。
所以唯一剩下的機會就是波本。
波本,景光哥倒是有提過自己的警校好友還在組織裡,獲得的代號就是這個。
但是這都好幾年了,松野望月苦惱地抓抓頭發,人還在嗎?不會也已經換代了吧?
不論如何她還是得小心一點,先想個辦法跟大家接上頭。
敲了敲手中的光盤,松野望月決定明天就找個借口去波洛咖啡廳吃飯!
波洛咖啡廳發展得不錯,幾年下來已經成為米花町不可錯過的美食打卡點之一。更棒的是樓上就是毛利偵探事務所,以毛利先生跟警視廳的關系,航哥去咨詢一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很好!
吃飽喝足後,松野望月的眼睛裡又重燃對生活對未來的熱情。
她自信地向空氣裡揮揮手,甚至提前准備起來「初見對話」:「警察先生們好,我是松野望月,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然而計劃到底趕不上變化。
第二天早上起來,松野望月才換上小裙子,還沒來得及打扮打扮,手機鈴聲就突然響起。
看著屏幕上的「貝爾摩德」,松野望月心理頓時警鈴大作。
「早上好。」
「早上好,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松野望月不知道貝爾摩德又在打什麼主意,只能謹慎地回答一句「還不錯」。
「是嗎,那就好。」電話那頭的女人輕笑一聲,直接道出了自己打電話來的來意,「組織裡有個任務需要麻煩你一下,我二十分鐘後就到。」
「什麼任務?我可是才完成了一個。」松野望月嘗試著推脫。好不容易才用整理房子的借口絆住助理一兩天,錯過這個機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溜出去聯系朋友們呢。
然而貝爾摩德直接無視了松野望月的言外之意,「放心,是個很有趣的任務。不會很麻煩,就當出去轉一圈了。」
不等松野望月再追問兩句,貝爾摩德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切!」松野望月心情郁悶地將手機扔回沙發,垮著一張臉換下裙子,改成一套便於活動的休閑裝。
二十分鐘後,松野望月拉開車門坐到貝爾摩德身邊,「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到底是什麼任務?」
貝爾摩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遞來一個藍色絲絨小禮盒,抬抬下巴示意松野望月打開看看。
還沒有巴掌大的小禮盒看起來精致小巧,然而出現在這裡就顯得分外不合時宜。
松野望月詭異地看了貝爾摩德一眼,打開禮盒一看,裡面果不其然放著一枚戒指!
嘶!
但看清戒指的款式後,松野望月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
嚇她一跳,還以為貝爾摩德終於瘋了呢!
」怎麼樣?喜歡嗎?「松野望月從疑惑到緊張再到放松下來的神情變化沒有逃過專業女演員的眼睛,貝爾摩德很高興自己突發奇想的惡作劇取得了效果。
「雖然只是一個小禮物,但生活不能缺少儀式感。」
「謝謝,呃,還好吧。」松野望月實在難以昧著良心對這枚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戒指產生什麼好感。
「我記得你對推理小說很感興趣?」在松野望月疑惑的目光中,貝爾摩德慢悠悠地說道,「正好今天鈴木財團組織了一班偵探主題的特快列車,這就是登車標志,你不想去湊湊熱鬧嗎?」
列車+偵探主題,松野望月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阿加莎的經典之作《東方快車謀殺案》。
沒聽說過組織還會搞員工團建活動啊?
松野望月想了想,謹慎猜測道:「所以你們是想像小說那樣,在列車上解決什麼人嗎?」
「啊啦,你怎麼會這麼想?」貝爾摩德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仿佛今天的出行真的只是一次輕松快樂與朋友一起的旅行,「不是『你們』,該說『我們』才對。」
下一秒松野望月已經摸上了車門開關。
「現在車速已經超過了80,」貝爾摩德眨眨眼睛,「不可以跳車哦。」
第34章
代號
人已經上了貝爾摩德的車,跑是跑不了了,松野望月只能盡量打探更多的消息,「這種事為什麼會叫上我?我在組織裡的定位似乎不在這方面吧。」
懶洋洋的語調,透出一絲疑惑,但總的來說並不抗拒組織的安排或者還殘存著什麼道德底線,只是本人確實對此不感興趣而已。
松野望月不禁為自己的演技感到滿意,她也是能跟影後飆戲的人了!
「組織當然會根據成員的特長來安排每個人的工作,但有的時候也需要一些靈活變通,以便發揮每個人的長處,獲得最高效益。」
貝爾摩德說得雲裡霧裡,叫人摸不清組織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是組織為了綁死每個新人所以一定要找理由讓她手上見血?真是夠狠!
拐彎抹角得不到答案,松野望月直接開門見山,「可是我不會動刀,甚至連槍都沒見過。這種任務交給我真的不是搞笑嗎?」
「哈哈哈哈哈。」貝爾摩德不走心地笑了兩聲,「放心,組織當然不會讓你這樣的新人做這麼危險的事。今天的任務你不用擔心,就當自己是去玩一圈就好。當然,要是你對這類任務突然有興趣了的話,我也不介意在訓練場上多帶帶你。」
「是嗎?」松野望月不信,組織又不是什麼正經公司,還搞老帶新混經驗水績效那套,今天叫她出去恐怕也有威懾的意思在。
下意識地將真正動手的人當做貝爾摩德,松野望月直接跳到下一個問題,「所以目標是誰?」
「這個就先不告訴你了。」貝爾摩德側過臉對松野望月神秘一笑,「驚喜總要在最後關頭揭露才有趣,不是嗎?」
「你說的有道理。」松野望月回以一個同款神秘微笑,假裝自己已經完美融入了組織黑暗邪惡的氛圍。
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松野望月的右手搭上左手手挽手的手鏈,飛快盤點起裡面的可用道具。
······
「感覺怎麼樣?」
松野望月打量了一下車廂裡的裝修,服氣地點點頭,「不錯,好像電影裡的復古道具一樣。」
整趟列車的外觀和內部裝飾都十分用心,讓人一走進就產生穿越時空的感覺。如此耗費心力卻不為盈利而只為了宣傳以及作為接下來與怪盜基德對決的舞台,不得不說,鈴木財團果然是財大氣粗。
「電影裡的都是假的,可沒有這個精致。」貝爾摩德坐下來後還不忘拍拍座椅,示意松野望月一起坐下說話。
看那悠閑地姿態,就好像真的是來度假湊熱鬧一樣。
松野望月立刻拿出粉絲的基本素養,直接湊到貝爾摩德身邊扒著她問道:「什麼時候行動?我要干什麼?」
提前打聽好計劃流程,看看中間有沒有落單做手腳的地方。
「都說了你不用這麼上心,只用把這次任務當做見習就好。」不過貝爾摩德到底沒有賣關子到底,還是透露了實情,「組織查到一個叛徒的蹤跡,所以准備派人來解決。」
松野望月心裡的不安越發濃重。叛徒?組織裡的叛徒和臥底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能真正逃出來還沒幾個。能特地安排她這樣一個明顯腦力派的人來圍觀,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雪莉。」貝爾摩德一直帶著笑意的眼睛突然變得銳利,「你應該沒忘記這個人吧。」
預感應驗,松野望月心裡一團亂麻,但還是努力想要攪混水,「雪莉?消息確定嗎?她逃出組織不應該小心躲起來嗎?怎麼會突然跑來坐這種觀光列車?別是有人為了敷衍組織或者騙經費吧?」
「哈哈哈,你說話總是這麼有趣。不過別擔心,情報確定,至於雪莉怎麼想的,大概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吧。」
貝爾摩德心情不錯,也願意多說兩句,「我其實也很好奇她是怎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從琴酒手下死裡逃生。不過一切都到此為止了,今天這座列車就將是她的墳墓。」
「真的假的?」松野望月假裝不信,就想騙貝爾摩德多說兩句。
對面的大明星似笑非笑,「當然是真的。怎麼樣,需要我給你們留點單獨告別的時間嗎?」
組織明擺著就是要試探她的忠誠。如果她真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相必組織也不介意一次任務清洗兩個人。
松野望月自問還沒有厲害到能讓組織忽視自己的心態立場,所以面對貝爾摩德這樣精明強干的監督者,她也只能按兵不動,堅決保證自己一定忠於組織,不會為了叛徒動搖一分一毫!
什麼雪莉酒,今天就在這趟列車裡讓她從此蒸發不留一絲酒味!
「那就好。」貝爾摩德再次露出滿意而熱情的笑容,「既然你不想去跟雪莉告別,那就在這裡看風景好了。這一路上可是會經過不少有意思的地方,你可以多拍幾張照。」
「畢竟是第一次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這麼悠閑不好吧?」松野望月自認為精准拿捏了職場新人想要表現的心理,「需要我做什麼前期准備嗎?」
「嗯,好像還真不用。組織這次特意派出了這方面的專家,不會真讓你動手的。」
竟然還有專家!這不是更讓人害怕了嗎!
但是表面上,松野望月還是老老實實地「哦」了一聲,然後自然而然地好奇了一句,「專家?他不過來跟我們碰頭嗎?」
貝爾摩德沒有回答前面的問題,「不,他有他的安排。要是沒通知的話,你在這裡看看風景就行了。」
說完貝爾摩德還笑了一下,仿佛再說「看在你是我粉絲的份上我才這麼照顧你」。
沒用的體貼增加了。
「是嗎,真是太謝謝你了!」
松野望月只恨自己沒有好好學習怎麼跟人套話,現在也不敢多說,就怕套話不成反而被貝爾摩德看出點什麼。
松野望月還在琢磨怎麼把天繼續自然而不生硬地聊下去,就見對面的女明星又摸出了手機。
短信?任務計劃?
只可惜因為角度問題,貝爾摩德的手機屏幕在松野望月眼裡就是一塊反光的白版,什麼內容都看不到。
短信內容似乎很短,貝爾摩德只看了一眼,「這還真是······」
「怎麼了?」松野望月端起一副為組織操心的樣子,「是任務有什麼變動嗎?」
「不。」貝爾摩德直接將手機轉了個方向,「是好消息呢,恭喜。」
手機屏幕上,短短幾行的短信實際只有一句話:接納松野望月為組織正式成員,代號……
第35章
行動
貝爾摩德收回手機,水綠色的眼睛似羽毛扇子一樣從上到下掃過松野望月,明明沒有什麼攻擊性,卻還是讓她下意識繃緊後背。
「這種酒風味獨特,色彩也很美麗,很適合你。」
松野望月不想暴露自己對組織代號文化沒有一點了解,只能微笑一下當貝爾摩德這番話算是在誇她了。
「不過boss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給我代號?」
「這個問題不應該是我問你嗎?「貝爾摩德沉默兩秒,看起來是真的不理解boss此刻的腦回路,「商務那邊的事我不清楚,你最近又做了什麼嗎?或許是之前的項目大賺了一筆也說不定。」
松野望月盤點了一下這段時間的工作,她還在准備暗中接手老爺留下的組織產業,其余基本都是小打小鬧。唯一稱得上大手筆的,大概是針對辛多拉旗下公司股份的收購?
畢竟掌握了辛多拉一手黑料,抓緊時間低價買入還是很劃得來的。這種掌握了真正技術的科技公司即使遭遇低谷也是暫時的,只要技術沒有替代性,那麼董事個人的醜聞風頭過去,股價該怎麼漲還是怎麼漲。
她只是利用信息打了個時間差,不過也趁著入股的機會順利替組織名下的另一個科技公司簽下了技術合作協議。現在能獲得代號,看來組織是真的很重視辛多拉公司,或者說其中的技術。組織又想干什麼?
不過面對貝爾摩德,松野望月還是表現出疑惑又驚喜的樣子,「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之前的公司運營建議讓boss看到了我的能力?」
「是嗎。」貝爾摩德從不插手這方面的事,因此也不好評價,「不過總的來說值得慶祝,今天任務結束後去吃法餐怎麼樣?」
「好呀。「反正花的是組織的錢,不吃白不吃。
說起美食,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更熱絡了一點。敲定好餐廳後,貝爾摩德又繼續拿出雜志糾結,還讓松野望月幫忙做選擇。
「對了,看看這套怎麼樣?我覺得這個項鏈不錯。」
接過貝爾摩德推過來的雜志,松野望月隨意看了一眼。確實挺好看的,這種閃亮亮的首飾正好戳在她的審美點上。
「我······」正想回應兩句,卻見貝爾摩德豎起右手食指放在唇前,隨後左手扶了扶耳機。
「怎麼了?」
松野望月豎起耳朵,然而耳機那頭的人也惜字如金。
「你在哪?」
「車廂裡。」
「我這邊已經准備好了。」
「知道了。」
松野望月頭腦飛轉,想要盡可能從這番簡短對話裡分析出有效信息。
還真有其他組織成員。准備什麼?他們已經鎖定雪莉了嗎?怎麼辦?怎麼辦才好?要不,要不先把貝爾摩德解決掉!
松野望月忽然惡膽向邊生,藏在桌下的右手蠢蠢欲動,腦中已經同步模擬如何瞬間召喚出魔杖給眼前的魔女來個正義一擊!
下一秒貝爾摩德結束通訊,似笑非笑地對上松野望月,「工作時間到,看來我要失陪一下了。」
「嗯。」松野望月抬起頭,看上去格外乖巧,「那祝你工作順利。」
「謝謝。」貝爾摩德拎上包優雅起身,頭也不回地留下一句,「相信幸運女神今天一定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車廂門被關上,松野望月立刻翻臉,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
幸運?做夢呢!
掛上門把上的保險鏈,松野望月迅速從手鏈裡掏出了追蹤羅盤。剛才她一直將手放在桌面下,看起來在玩手機,實際卻是在手鏈裡尋找魔法道具。
不及一粒細沙大的定位花粉搭配追蹤魔鏡,貝爾摩德接下來的行蹤就全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不過定位花粉時效有限,脫離定位鮮花後一小時內就會失去活力化為塵埃,所以她要抓緊時間才行。
羅盤上的小紅點向前移動了一段距離,接著就停了下來。難道是在跟組織成員接頭?
松野望月輕輕點了點羅盤,決定再觀察一下。
兩分鐘後,紅點依舊沒有移動。
松野望月蹙起眉,不知道貝爾摩德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難道是害怕自己搗亂,所以要避開自己單獨聯絡真正負責動手的人?
也不是沒有可能。想了想,松野望月還是決定主動出擊。列車就這麼大,既然已經確定志保就在車上,那麼她一個一個找過去,一定能把人找到。
此時松野望月又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了最大限度提高保護能力而基本放棄了當初送給明美和志保的項鏈裡的定位功能。
雖然救了明美和志保兩命,但現在卻沒辦法那麼方便的找人。只能說有得有失,難以兩全。
「啪嗒」一聲拉起窗戶,松野望月頂著狂風,一個翻身蹬腿就爬到了列車頂上。
「嗷!」好燙!
小貓咪的身體就是這點不好,爪子根本不隔熱。松野望月趕緊給自己用上魔法防護,又操控著剛剛翻出來的透視眼鏡自己飛到眼睛前面架好。
這款透視眼鏡輸入魔法就能開啟透視及款式選擇功能,產品賣點是款式多樣,可隨心搭配各種風格服飾和非人造型;美中不足的地方在於透視能力有限,只能穿透觀察者面前的第一道阻擋物。
當初買這款主要是看在它能變形百搭且價格便宜,不過車頂下面就是乘客,剛好在透視眼鏡的能範圍內。
心裡先對其余乘客們說了聲抱歉,松野望月仔細掃過每一個車廂。
互相拍照的情侶、在電腦上處理文件的中年男性、逗小孩的年輕夫妻、做游戲的小朋友們······
一直向前走到列車頭,松野望月既沒有看到雪莉,也沒有發現疑似組織成員的其他可疑人物,甚至貝爾摩德她也沒注意到。
啊?所以人呢?
松野望月在風中迷茫。
這,就是說,今天這個行動它是認真的嗎?
真不是貝爾摩德伙同其他組織成員虛報項目騙經費的嗎?!
第36章
波本
松野望月滿頭霧水,干脆直接在車廂頂上揣著手趴了下來。
現在又回到了之前的問題:志保為什麼會選擇登上這趟列車?要知道在鈴木財團對決怪盜基德的雙重影響下,這趟列車已經在媒體方面掛了號,到站後肯定會受到各家媒體的關注。逃出組織的志保最應該做的是隱姓埋名,而不是在這樣的場合出現。
想到這裡,松野望月突然靈光一閃!
還有一種可能:會不會這一切都是組織對自己的考驗?!
畢竟她以前跟明美關系好。所以組織要試探自己的忠誠?通過就能進一步進入組織內核,不通過就直接解決或者暫時留下用來當釣志保上鉤的餌?
別說,還真是組織能做出來的事。
畢竟到現在為止她都沒見到列車上的其他組織成員。或許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全都是貝爾摩德這個專業影後的自導自演!
不過······松野望月轉過身,看向了列車後方。
她出了車廂後就一直在向前走,而在她身後還有最後一節貨車車廂。
志保會不會躲在那裡?
沒有遲疑,松野望月大步往回跑。而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透過鏡片,她看到後面幾節車廂裡的乘客忽然都急急向前湧去。
松野望月加快了腳步,通過乘客們的嘴型來看,後面車廂裡竟然發生了火災!
火災?!不會是貝爾摩德放的火吧!
松野望月神經緊繃,頂著風在快速行駛的列車頂上拔步狂奔。一路像不倒翁一樣東倒西歪跌跌撞撞時不時再來個遠距離跳躍,最後終於衝到了列車最後的貨車車廂頂上。
「誒誒誒誒誒誒誒!」慣性作用下的身體並不能第一時間停止,要看車廂就要到頭,松野望月趕緊彈出爪子降低重心來了個旋轉剎車。
「好險好險!」回頭一看,大尾巴都已經在車廂範圍外自由飄揚了!
松野望月一把抓過自己的尾巴叼住,然後悄無聲息地慢慢向前。
底下是用來存放乘客大件行李以及列車儲備物資的地方,因為沒有乘客,所以整個車廂裡都沒有開燈。
當然黑暗阻擋不了她的視線,隨意掃視一圈,確認裡面並沒人後,松野望月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遺憾,看來只能從這裡再往前找一遍了。
剛跨出一步,松野望月忽然停下。
稍微冷靜下來後她才注意到一個之前被忽視的問題:前面7號車廂的乘客已經全部離開,理由則是發生了火災。但問題是她剛剛雖然穿過了彌漫整個過道的煙霧,卻並沒有發現真正的起火點。
松野望月下意識一個激靈!
火災是假的!他們的目的或許就是清場!
又看了一眼羅盤,代表著貝爾摩德位置的紅點依然沒有移動。如果今天的計劃不是騙經費的,那麼可以確定執行計劃的真的另有其人了。
松野望月左右看看,然後直接往下一趴。現在她就在這裡等著,等著組織的殺手和志保到來。
至於到時候具體怎麼做,松野望月心裡也有了答案:釋放迷惑魔法給組織殺手制造解決志保的幻覺,然後救下志保讓她進安全屋裡,下車後再找機會送她到安全的地方,然後自己繼續在組織裡忍辱負重······
妙哇!
要不是貓爪子拍手也沒有聲音,她簡直要給自己鼓掌了!
煙霧彌漫的前方走廊裡很快出現了熟悉的身影。松野望月精神一振,覺得自己果然是戰略天才,簡直把組織的行動思路拿捏得分毫不差。
只是隨著來人走近,松野望月雙眼裡的欣喜激動又漸漸被迷惑茫然替代。
不管是神態還是外貌,一切都表明來人就是長大了的志保。但是透過襯衫,可以看到她脖間空空,她當年送出去的項鏈並沒有好好地掛在那裡。
志保把項鏈收起來了嗎?好吧,也有可能。
煙霧糾結在走廊遲遲沒有散去,茶發女生忍不住捂住口鼻嗆了兩聲。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終於出現了第二個人的腳步聲。
松野望月本就豎著瞳孔,此刻眼神越發犀利。
「不愧是地獄天使的女兒。」來人緩緩上前,聲音裡透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從容。
透過朦朧煙霧,趴在車頂上正大光明觀察的松野望月看清了那個一步一步逼近的身影。
「自我介紹一下,我的組織代號是:波本。」
波本!這不是她未曾謀面的好戰友、組織臥底的假酒小伙伴嗎!
茶發女生在來人的逼迫下退入貨車車廂,松野望月則開始了頭腦風暴。
但是,真的假的?這家伙看著不像個好人啊?還染了黃毛,看起來就不正經!
松野望月不確定,又悄悄看了一眼。
她對人的外貌不如對聲音敏感,但也不至於臉盲眼瞎的地步。
自稱波本的男人從顏值來看很符合景光哥他們那個警校小圈子,但問題是這家伙的色調跟景光哥他們幾個完全不同。金發加黑皮,這真的是霓虹的公安臥底能有的配色嗎?!
松野望月此刻十分懷疑原本的公安臥底已經遭遇不測,現在這個是組織更新換代的結果。
唉!組織裡的競爭真是激烈啊。
悄悄聽著波本和宮野志保的對線,松野望月整個心緒起起伏伏。
波本竟然見過志保的母親?
志保今年多大?明美又多大?她們的媽媽多大?當時的波本幾歲?
這得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這家伙什麼時候加入的組織?
或者說根本就是組織二代?!
好哇,這簡直坐實了根正苗黑!!
松野望月咬著爪子吃瓜,心裡更加確定眼前的家伙必定臉黑手狠,不是好人!
不過貝爾摩德對志保的殺意簡直毫不掩飾,這個波本卻說要讓同伴來把她帶回去。
帶回組織?組織還想繼續利用志保的能力?
松野望月覺得很合理。不過既然貝爾摩德和波本對於志保的任務出現分歧,那她之後就更好操作了。
看著波本掏出炸彈准備炸斷車廂連接處,松野望月心中一喜。
嘿嘿!想不到吧!
她現在就能把志保帶走,等組織其他人來了就只能看著空蕩蕩的車廂罵街!
說不定還能給貝爾摩德和這個波本找點麻煩!
松野望月的貓眼裡泛起狡猾的光亮,准備等組織成員走了就立刻下去跟小伙伴接頭。
「轟!」車廂連接處在炸彈時應聲而斷。松野望月穩住重心,避免自己因車廂的慣性作用而向前滾出去。
繼續向前滑動一段距離後,沉重的車廂正巧在鐵道橋中間慢慢停下。
前不挨村後不著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果然是神不知鬼不覺將志保綁回組織的好地方。
不過到此為止了!
然而松野望月甚至還沒找好落地點,一股強大的衝擊氣流就瞬間席卷而來。
「轟!!!」
比之前更勝的爆炸聲在耳邊響起,一時間松野望月腦中一片空白。
發生了什麼?松野望月不知道。千鈞一發之時她唯一的念頭就是伸手想去拉住志保,然而炸彈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自我保護機制自動開啟,氣浪衝擊下,松野望月在空中劃出一道不高不低的拋物線,幾秒鐘後順利砸入水中。
第37章
意料之外的碰頭
「噗!」黑白貓貓頭猛地冒出水面吐出一口水,然後瘋狂甩頭。
志保?不不不不會吧?!
飛快給自己施了一個清潔加干燥魔法,讓一身濕透了的炸毛重新變得柔軟順滑,松野望月在變回人形和保持現狀間猶豫了一秒,最後還是出於節省魔力而選擇了後者。
她趕緊四肢並用地扒上魔法掃帚,急忙升空想去查看情況。然而飛到鐵道橋邊一看,松野望月的心頓時變得拔涼一片。
強效的炸彈毫無保留地發揮出了最大威力,原本的豪華復古列車只剩下了一地焦黑殘片。
松野望月呆滯地停留在空中,迷茫地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周圍的丘陵下方的河流。忽然,她的雙眼捕捉到了前方的一道白影。
看那大小肯定不是什麼水鳥。松野望月下意識地開啟遠視功能,一雙貓眼立刻忍不住瞪得更大更圓。
那是?志保?!
志保!你出息了!
幾年下來不僅能從組織手裡逃跑,現在連躲炸彈和玩滑翔翼都學會了!
松野望月心中大喜,趕緊盯住前方的滑翔翼同時驅動魔法掃帚跟上。
「志保真是太厲害了!」
列車當著波本的面爆炸,雖然不知道他跟貝爾摩德之間到底誰坑了誰,但志保在組織裡肯定算是「被處決」了。
什麼叫有勇有謀!簡直太酷了!
松野望月興致勃勃地想要快些跟還沒正式見過面的小伙伴搭上話,所以再次加快了飛行速度。
然後,然後就被迎面而來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啪」的一聲糊住了臉。
「什麼?啊!」忽然間眼前一黑,松野望月手忙腳亂地扒拉突襲物。
本來魔法掃帚就只是一根木棍,現在身體不穩再加上松開了爪子,松野望月直接在空中翻車,「嗷嗷」叫著再次砸進水裡。
「可惡!」撲騰了幾下,松野望月再次從水裡冒頭,結果就是毫無防備的當頭一棒。
這是……她的……掃帚……
她恨……
她……
恨……
………………
「貝爾摩德,我想這件事你或許能給我一個解釋!」一邊合作愉快,另一邊就有人等著興師問罪,可見人類的悲意並不相通。
貝爾摩德並沒有第一時間理會身旁駕駛座上傳來的質問,而是面色難看地一次又一次地撥打著電話。然而除了盲音,手機裡再也沒有別的回應。
深吸一口氣掐點電話,不管什麼場合都能完美保持儀態風度的貝爾摩德罕見地顯露出些微焦躁。
這樣的情緒出現在組織的千變魔女身上可謂難得一見。一邊開車一邊留心副駕駛上動靜的金發青年敏銳捕捉到了這點波動,心裡默默將那個半小時前才獲得代號、卻高度疑似在第一次任務中就喪生的組織成員的重要性又調高了一度。
「你確定檢查過所有下車乘客了嗎?」貝爾摩德的眼中帶有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的期望,「你只看過我發給你的一張照片,連她的面都沒有見過,或許是你沒注意到?」
金發青年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路況,靈活地操縱著方向盤在車流中左突右超,「如果這麼想會讓你覺得好受一點的話,我不介意承認是自己眼花。」
「波本。」貝爾摩德警告地叫了一聲青年的代號,「我不是在開玩笑。」
Pisco老邁無能,組織的產業在他手裡不僅越來越跟不上時代得不到發展,反而在下坡路上越滾越快。原本boss看在他為組織盡心竭力多年的份上還能繼續容忍,但之前酒店刺殺任務中他竟然被拍下照片還被直接暴露。這事一出,為了組織,boss也只能快刀斬亂麻,下令琴酒直接處理了他。
只是處理pisco容易,找人接手他留下的東西卻不好安排。
「能告訴我你,」波本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或者說組織為什麼這麼看好一個才拿到代號的新人嗎?」
思緒被打斷,貝爾摩德卻沒有半點恍惚,「Boss很看好她的能力與潛力。」
完美卻廢話的回答,套在任何組織成員身上都可以成立。
「是嗎。」波本意思意思地笑了笑,「組織裡應該不缺這樣的人才是。」
貝爾摩爾隱晦地翻了個白眼。雖說組織裡等著上位的人多得是,但那麼多pisco候選人中卻沒有一個能保持好各個派系的平衡,直到她在處理pisco後續時注意到了那個老家伙之前派出去的那個小女孩。
靠山已倒、沒有派系、頭腦聰明、能力出色、潛力無限、不拉幫結派······
仔細考察一番後,她確定這就是boss目前最需要的人。
而松野望月也沒有辜負她的好意,不管什麼任務都完成得出色利落,不僅將組織嘗試□□給她的產業梳理得井井有條,還能從原本僵化面臨淘汰的產業鏈中開發新思路。雖然組織不缺資金,但誰會嫌錢多呢。
Boss擺明了很看好她,結果代號才給出來,半天時間不到人就沒了!
「如果我的情報沒有出錯的話,她應該就是pisco帶進組織的吧,與宮野姐妹也往來不少。」
波本話中的懷疑實在太過明顯,而察覺出他究竟針對的是誰,貝爾摩德不悅地皺眉,「這就是你之前為什麼一再堅持拒絕她真正參與到任務中的理由?」
「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就像我之前也說過的那樣,擔心新人沒有經驗反而惹出麻煩。」波本語氣輕松,半點沒有失去一個同伴的傷感,或者說在組織這種地方,會有這樣感情的人才是異類,「事實證明我的擔心很有必要,不是嗎。」
「呵。」貝爾摩德冷笑一聲,「如果你事先願意把任務計劃告訴她,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不會發生?」波本反手就把鍋扣了回去,「是不會發生還是組織成員幫助叛徒逃跑?而且就算我告訴了又怎麼樣,車廂裡的炸彈難道不是貝爾摩德你自己的主意嗎。」
「你!」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甩鍋也於事無補。到底該怪貝爾摩德擅自改變計劃,還是波本對組織成員隱瞞了任務細節導致出現意外,都已沒有意義。
幾分鐘後,貝爾摩德主動退了一步,「好在雪莉已經解決了。」
「是啊。」波本立刻跟上,「雖然出現了些偏離,但任務也算成功完成了。組織不必擔心叛徒泄露情報了。」
貝爾摩德與波本飛快對視一眼,互相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具體任務彙報什麼的不用著急,先去吃個飯怎麼樣?」貝爾摩德搖搖手機,「我在車上就看好了一家店,雖然中途下車了,但東京也有連鎖。」
「沒問題,說說地址。」波本立刻意會了貝爾摩德的意思,暫緩任務彙報的意思就是先彙報雪莉清理任務成功,隔段時間再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彙報那個倒霉的組織新人因故喪生。
反正boss不可能時時盯著他們每個人的動向,再加上還有備受信任的貝爾摩德,糊弄兩句事情也就過去了。
「我看看,杯戶町日光商場四樓花園餐廳內,正好我定的酒店也在附近,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再順路送我一趟了。」
「沒問題。」
用組織的經費公款吃喝已經是他們兩個合作中的常規操作。送完貝爾摩德後,金發青年在車內輕輕舒了一口氣,接著重新踩下油門,向著自己的居所駛去。
停好車出來的青年只是隨意往路邊那麼一掃。
「那是?」
路燈下,有什麼東西半泡在小河邊飄飄蕩蕩。
「貓?」
第38章
一門之隔
屋子裡安安靜靜,金發青年靠著玄關牆壁,在昏暗的屋子裡終於放縱自己露出一絲疲憊。
今天真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結果看似順利,但過程完全偏離了原本的計劃。
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青年短暫地沉浸在寂靜之中,直到手心傳來一下抽動才終於回過神。
「汪?」
順著聲音看向靜靜坐在自己腳邊的小白犬,青年勉強溫柔笑笑,「抱歉,今天回來得太晚了。是餓了嗎?還是沒水了?」
小白狗咕嚕咕嚕兩聲,直接站起來扒到青年腿上,然後伸長脖子想去看主人手裡的東西。
「這個啊。」青年將手心湊到小狗面前給它看了一眼,接著又飛快抬高了手免得小狗湊得太近。
「這是河邊撿到的小朋友。哈啰,要跟小貓咪好好相處啊。」
白犬又輕輕汪了一聲,似乎是在答應主人的話。
「真是好孩子。」青年揉了揉狗頭,「那麼我先去給它洗個澡。哈啰,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也不知道貓好端端的怎麼會掉進河裡,難道是走夜路時踩空了?
青年一邊小心地洗著貓,一邊習慣性地分析著事故原因。
黑白雙色的長毛在熱水中暈開,營造出盆中貓體型不小的假像。但真正上手以後就會發現這只貓只是看起來蓬松而已,實際也不過七八斤的分量。
長得這麼漂亮,真的會是野貓嗎?但它的爪子又這麼鋒利,完全沒有人為修剪的痕跡。
洗澡吹動都沒有把貓驚醒,看著趴在墊子上蓋著被子,身體隨著呼吸起起伏伏的小貓,青年無奈扯了扯嘴角。
「抱歉,今天實在太累了,去醫院做檢查什麼的還是容許我留到明天吧。」
看樣子這貓只是嗆了水昏睡過去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青年在心裡自我安慰一番,很快就再次進了浴室。
…………
挨了自己魔法掃帚當頭一棒的松野望月當場就翻著白眼暈了過去。好不容易意識清醒後,她先伸了個懶腰,這才有心情觀察周圍的環境。
然後一扭頭就對上了一對烏黑的大眼睛。
媽耶!
松野望月直接原地彈起。
「汪?」哈啰迷惑地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跳遠了的小貓咪。
「呼,是狗狗啊。」看清對面只是一只比自己稍微大一點的小白狗,松野望月松了口氣。
「是你家裡人把我帶回來的嗎?」松野望月上前矜持地抬起爪子拍了拍狗頭,「謝謝你們啊,但是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
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松野望月禮貌地沒去打擾。給主人家留下一個幸運魔咒,再同給她守夜的小狗狗分享了一點零食,松野望月直接扒開窗戶,然後開始召喚不知道漂哪去了的魔法掃帚。
濕淋淋的大掃帚過了好一會兒才飛過來,松野望月一看它就氣不打一處來。
「笨死了!」不客氣地拍了一巴掌,松野望月又嫌棄地被她打得暈頭轉向的掃帚放了一個烘干咒,這才跳上木棍揮揮爪,「拜拜。」
哈啰小聲「汪」了一句,也甩甩尾巴跟新認識的小伙伴告別。
………………
松野望月在公園裡隨便找了棵大樹降落,打算先好好復盤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貝爾摩德、波本、志保……」刷刷刷在魔鏡上寫下幾個名字,松野望月又開始給人物間連線。
「志保飛走了。」打個勾表示暫時安全,她也不急著去尋找志保,先聯系上陣平哥他們再說吧。
「波本……」松野望月重重地打了個問號,「你究竟,是誰?」
這個不提,還有貝爾摩德。
看著貝爾摩德的名字,松野望月先是撇撇嘴,接著又在她跟波本之間畫了個圈。
「貝爾摩德跟波本合作,但是兩人目標不一致。」看來這兩個人的關系也就那樣,那麼她或許有機可乘。
「但是要怎麼挑撥離間呢?」松野望月仰頭望天。
糟糕!這她可沒學過啊!得抓緊時間補補課!
松野望月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魔鏡鏡面。忽然,她睜大了眼睛!
這這這!!!
蒼天啊她竟然又找到信號了!!!
一時間什麼碟中諜無間道臥底風雲007都被拋在腦後,松野望月直奔論壇!
一打開論壇就看到了飄在第一行的爆火頭條!這不正是自己的求助貼嗎!
松野望月心中大喜,這麼火的帖子,裡面高手一定很多吧!
【156樓】:求購《空間遷躍》《混沌魔法(入門)》兩門課的詳細筆記!價格好說dj頭像私聊!
【157樓】:抱一絲,我沒怎麼讀過書
【158樓】:拼《混沌魔法(入門)》私教輔導!三缺一速來!
【159樓】:誰能做高級幸運魔法掛件的!保佑保佑我混沌魔法補考通過吧!
……
【308樓】:爹的一拳錘爆這個世界!
【309樓】:哈哈哈哈哈哈我沒瘋!所以混沌魔法是真實存在的魔法嗎!!!哈哈哈哈哈哈我很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310樓】:混沌學已掛,誰來殉我:)
……
【411樓】:不是怎麼這裡就成了時空系發瘋樓了?我還等著追樓主跨界連續劇呢。
【412樓】:樓上新生吧,時空系找到機會隨地發瘋老日常了,主打一個精神狀態不穩定。
【413樓】:所以還有沒有人管管這群瘋子。
【414樓】:等等就沒有人在意樓主的死活嗎?!
……
對啊!松野望月狠狠抓了樹皮一爪子!怎麼就沒人在意我的死活啊!
這群時空系的菜雞真是太讓她失望了!難怪年年掛科率全校最高!
不過趁著信號還在,松野望月還是抓緊時間查看回帖,希望能在一群無聊屁話中找到點有用信息。
終於,在一群學渣中,松野望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時空穿梭者。
論壇裡的高手,時常在答疑解惑區熱心發言幫助大家拆解魔法尋找錯漏鞏固提高,包括公認最難的時空系魔法。論壇禁止扒馬甲,但大家私下討論時都一致認為這應該是時空系裡哪位教授的賬號。
看著整整一屏幕的長篇大論,松野望月嘗試閱讀。
世界並不唯一,在不同時空節點處因為某看不懂原理可能造成某看不懂效果,導致某看不懂折射,然後分支出某看不懂支流,最後的結果就是某某教授課題組最新研究某某待證明理論······
這!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松野望月終於發出今日第一聲爆哭,「嗚嗚嗚嗚嗚嗚嗚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打擾了,學渣竟是她自己!
第39章
介紹帥哥
從天黑到天亮,再從天亮到天黑。
回家無望再加上看不懂學霸發言,深受打擊的松野望月無心飲食更無心睡眠,就那樣呆呆地掛在樹干上。要不是烏鴉使勁拔毛的動靜太大,她甚至可以繼續石化下去。
「走開走開。」松野望月甩著尾巴趕走了烏鴉,接著嘆了一口氣,又繼續垂下尾巴發呆。
大雨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傾盆而下,等松野望月終於從emo情緒中抽離反應過來時,她早已經成了樹干上的一只落水貓。
用力甩了甩毛,渾身上下變得刺刺乎乎的松野望月越發垮著一張臉。好哇好哇,最近她就跟水過不去了是吧。這水逆可太強了!
心裡鬼火直冒,倒霉了一整天的松野望月自己不痛快,所以更想給別人找點麻煩。
再次召喚出魔法掃帚,松野望月頂著一身濕淋淋的毛就跳了上去。
睡什麼睡!都給她起來發瘋!
…………
轟!轟隆!
勢均力敵的烏雲在天空相撞,一道紫光過後,巨大的雷聲在天地間炸響。臨近午夜,寂靜的房間裡只有一盞小夜燈勉強照亮了牆邊的梳妝台。
鏡子前的女人護膚完畢,一手關掉了燈。
黑暗來襲,在窗外潛伏許久的松野望月等的就是這一刻!
「咚!」「咚咚!」「咚咚咚!」
慢慢三道敲門聲。只裹著睡袍正往床邊走的女人腳步一頓。
「咚!」「咚咚!」「咚咚咚!」
聲音越發清晰,顯然不是她的幻聽。
「咚!」「咚咚!」「咚咚咚!」
幽幽的敲門聲第三次響起,女人面無表情地邁開腳步。
「吱呀······」當著她的面,本該關得好好的厚重房門自己彈開了一道細縫。
女人在客廳中央停下腳步。
門外走廊裡的聲控燈沒有半點反應,透過慢慢開大的門縫,也只是看不見底的黑暗。
不著痕跡地從身後摸出一把槍握在手裡,女人依舊按兵不動。
「貝···爾···摩···德······」沙啞低沉、不辨男女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怨氣十足,仿佛真是從地獄裡爬回來復仇的惡鬼。
貝爾摩德面無表情。
如同吊著最後一口氣的垂死之人般「吱呀」了半天的房門終於完全打開。然而漆黑中不見人影,只有走廊裡夾雜著雨中泥土腥氣的陰濕冷風撲面而來。
無聲對峙之時,忽然又是一道是紫色的電光。
借著來自身後落地窗的剎那光亮,貝爾摩德與門口閃現的人影正好四目相對。
"轟隆!」
雷聲再次炸響,正好掩蓋了徒然而起的一聲凄厲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有鬼啊!」
············
「哈哈哈哈哈哈哈!!!」貝爾摩德看了一眼梳妝台前正小心貼著面膜的松野望月,接著又是一連串爆笑。
松野望月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貝爾摩德,惱羞成怒地錘了桌子一拳,「不許笑了!」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靠在床上的貝爾摩德擦了擦眼角,但是實在沒忍住,又開始笑了起來。
「真是的,怎麼會有這麼好玩的事。」當著當事人的面,貝爾摩德用詞委婉,「你,你是怎麼想的?都准備裝鬼來嚇我了,結果還能被我敷面膜的樣子返嚇一跳?真是太可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方便說話的松野望月用鼻子重重出了一聲氣以示不滿!
怪得了誰!還不都是貝爾摩德!
這個罪惡的女人明明都准備關燈睡覺了怎麼還能突然想起來去貼個死白死白的面膜在臉上!大半夜的披頭散發臉上慘白,差點嚇死她!
「對了,你是怎麼從爆炸裡逃出來的?」知道松野望月不方便回答,貝爾摩德自己推測道,「看你這樣子是跳進了河裡?天哪,你這幾天不會是自己游回來的吧?!」
松野望月不忿,她看起來有那麼蠢嗎!
「不管怎麼說,你能回來就好。」貝爾摩德看起來非常感動,「這幾天真是辛苦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現在好好休息吧。」
一夜風雨,松野望月縮在被子裡倒睡得格外香。一覺醒來後神清氣爽,所以松野望月好心把被她單方面拉黑了的貝爾摩德放出了黑名單。看在吃她的用她的的份上,還給她加回了點點友情值。
「下午去買衣服嗎?」貝爾摩德靠在門邊敲了敲門框,「你上次還說忙完後想去祭拜一下Pisco。既然要去上墳,還是該買套合適的衣服吧。」
「有道理。」老爺雖然不是好人,但收留她資助她卻是真的。一碼歸一碼,如今人都死了,她還是念著點他的好吧!
不過松野望月還是要提前確定,「自費還是組織報銷?」
「哈哈。」貝爾摩德輕笑兩聲,「組織一般不會給成員隨便報銷日常開銷,但沒關系,包在我身上。」
「那太好了!」松野望月直接坐了起來,「貝爾摩德,你人真是怪好的。」
到了商場,面對的貝爾摩德大力推薦,松野望月一邊感懷過往,一邊興致勃勃地選了幾套覺得不錯的衣服來回試。
「這個不錯。」但是前面一套的裙子她也很喜歡。
「既然喜歡就都買走好了。」一旁已經給自己挑完衣服包包的貝爾摩德款款而來,手一揮就支使店員全部打包。
「也是。」松野望月才反應過來自己完全沒必要給貝爾摩德省錢,而且說不定以後還要給組織裡的人上墳呢!
松野望月很有禮貌地道謝,貝爾摩德當然表示沒關系別客氣。想了一想,她又直接把卡塞進了松野望月的小包裡。
松野望月:!!!
「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貝爾摩德指尖卷著長發,漫不經心地一笑,「你之前的存款不都拿去買房了?既然這樣這張卡就拿去花吧。」
天哪!
縱然知道貝爾摩德不是好人,松野望月也快要被她感動了。
她竟然願意給我花錢還給我卡!她心裡是不是真的有我!
「卡的額度很高,夠你平時隨便消費了。還款不用操心,有其他人專門負責。」
「哦。」松野望月一秒收回感動。
感情還是組織買單啊,說不定還有她平時給組織掙的錢,這不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對了,說起Pisco老爺,他身邊還有一個很受重用的人吧。」其實是兩個,但當著貝爾摩德的面,松野望月可不敢再提那個FBI的臥底黑麥。
「高高壯壯一頭黃發,好像是老爺的遠房親戚?」
松野望月曾惡補臥底經驗包,現在深知狡兔三窟和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光有貝爾摩德還不行,她必須在組織裡多方擴展人脈,這樣才能讓她的信息收集效率最大。萬一哪條線傳來危險信號,也方便她早點跑路。
其他人暫時沒途徑接觸,但想要聯系原來的老朋友總沒問題吧。
「高高壯壯一頭黃發?」貝爾摩德很快反應過來,「哦!」
「你是說愛爾蘭?」她惋惜道,「真可惜,如果是愛爾蘭的話,他之前也在一次行動中沒了。」
「啊?」松野望月是真的呆了。
真的假的?她留學前老爺還雄心勃勃准備進一步擴大勢力,留完學這個小團體就死的死跑的跑散的散。抱大腿直升組織高層的計劃就這樣泡湯!
太慘了吧!
心裡的苦無法言表,松野望月立刻轉變策略,可憐兮兮地貼著貝爾摩德開始示弱,「怎麼會這樣?那我,我在組織裡認識的人就只有你了。」
「別傷心。」沒察覺出松野望月打什麼主意的貝爾摩德順著她的話說道,「組織裡有趣的人多的是,以後你就慢慢認識了。而且今晚我已經約了人吃飯,是個帥哥,怎麼樣,要不要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帥哥?」松野望月連連點頭,「好呀好呀,我就喜歡帥哥。」
晚上七點,松野望月見到了貝爾摩德口中的「帥哥」。
嘖!波本,又是你啊。
吃完飯,趁著貝爾摩德和波本在窗邊嘀嘀咕咕,松野望月就在沙發上坐著消食,順便豎起耳朵聽他們的悄悄話。
別說,這兩個人干壞事可真是專業的。
那麼這個「波本」究竟是不是景光哥他們的同期呢?
「一直盯著人家,怎麼?很感興趣嗎?」
「嗯。」
等等!松野望月往後一倒,這才發現自己想事情想得入了神,連貝爾摩德什麼時候過來的都不知道。
她剛剛問了什麼來著?
「既然感興趣。」貝爾摩德遞給松野望月一個意會的眼神,「要不要自己試試?」
「試試?」松野望月一開始還沒意識到貝爾摩德在說什麼,但很快就領會了她曖昧含義。
真是好糟糕的大人!
但這也不失為一個甩開貝爾摩德跟正義小伙伴接頭或者發展多線人脈的機會。
松野望月眼睛一亮,「你說得對。」
頂著貝爾摩德吃瓜的視線,松野望月邁著貓步扭到金發帥哥面前,在後者迷惑又隱隱戒備的目光中一把摸上他的胸肌。
「再自我介紹一次吧。我叫松野望月,還請多多指教。」
本來想在波本胸肌上寫點什麼讓他配合自己,但松野望月又擔心他下一秒就跟貝爾摩德舉報。
猶豫之下,松野望月只能裝出自己真的對帥哥感興趣的樣子在那摸來摸去!她這犧牲可真是太大了!
也不知道這家伙為什麼沒有反應,不會他真等著自己送上門吧!
好你個波本,晚上睡覺千萬睜只眼。
心裡七上八下的,松野望月一咬牙,回頭對貝爾摩德猛眨眼睛,示意她該閃了。
「你們好好聊。」貝爾摩德體貼地揮揮手,「我自己再去開個房間就好。」
第40章
互演
確認房間大門被貝爾摩德帶上,原本還貼在波本懷裡上下其手的松野望月立刻翻臉無情,啪的一下手掌用力就想把人推開。
然而兩人實力懸殊,本就肌肉緊繃渾身戒備的波本稍微往後一仰就卸下力道穩住身體,反而松野望月自己被彈了出去。
「······」看著面前一個踉蹌倒栽在沙發上的女人,安室透只覺得無語。好像一下子就從色·情片場切到了搞笑欄目。
不過組織裡能拿到代號的都不會是什麼簡單人物,更別說這家伙這麼年輕就受Boss看中,甚至連朗姆也特意交代讓他找機會了解了解貝爾摩德身邊那個新晉代號成員。所以這家伙到底有什麼厲害的地方?特別能掙錢?
回憶起之前在列車上時感受到的隱晦窺探目光,安室透眸光微閃,主動伸出了友誼之手,「抱歉,你沒事吧?」
松野望月也不客氣,抓著波本的手借力坐了起來,然後就順著面前的手臂看向了目標的臉。
金發黑皮娃娃臉,年輕帥氣手感好,難怪連貝爾摩德對那些舔狗不屑一顧卻願意三天兩頭跟他約飯。
心裡打量著這個人,松野望月下意識就忘了收回手。而她無意識的輕微動作,落在安室透眼裡,就變成了組織成員果然心懷不軌的鐵證!
大意了。進入組織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變態他見得多了,但確實還沒遇上過這一款的。
安室透微微一掙擺脫魔爪,決定先戰略性撤退組織一下接下來的劇本。「不好意思,可以借用下洗手間嗎?」
「可以可以。」松野望月心裡比他還要急迫,她得趕緊冷靜一下抱抱佛腳!
最好的情況,那當然是現在的波本就是當年的波本,那麼她倆就能互相配合,穩住貝爾摩德然後多角度全方位深挖組織機密。
但結合之前的線索來看這家伙不是好人的概率更大啊······松野望月頓時覺得騎虎難下,她今晚怎麼脫身?
難不成也給他來一錘子嗎!那貝爾摩德和組織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平行世界理論雖然沒有被研究員完全證實,但最近幾年相關研究越來越多,目前學界傾向認為平行世界可能存在······總之樓主注意盡量不要完全依賴其他去到過類似世界的同學們的經驗,還是要自己小心判斷一下。】
論壇上的大佬發言讓松野望月越想越覺得自己處境危險。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求自保!於是她又趕緊摸出魔鏡准備臨時再背一下之前好心同學們私發給她的攻擊性魔法。
攻擊性魔法算是高年級課程,她還不到學習的時候。但現在情況特殊,違規就違規吧!
「火屬性魔法打底,然後疊加木屬性魔法,要噴得遠還要再疊風屬性魔法······注意時間順序,三火二木等一秒穩住再加風······」
於是等安室透在洗手間裡做了一番緊急培訓順便安了一點屏蔽設施後,出來看到的就是盤腿坐在沙發上抱著一面鏡子念念有詞的松野望月。
盡管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安室透心裡卻莫名冒出一個想法:這家伙不會也像他剛才一樣在做緊急准備吧······
不。安室透搖搖頭將這種荒謬的想法甩出腦袋。他怎麼會這麼想?一定是這個女人比起任何場合都游刃有余的貝爾摩德來幼稚太多給他的錯覺。
大概這就是這女人在人前的保護色,他一定要更小心才行。
暗中將警惕拉滿,安室透決定先下手為強。
「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安室透的本意是想暗示他在這方面還是個比較傳統的男人,第一次見面就這樣進度是不是太快。
然而松野望月完全沒有這根弦,她收起魔鏡眼珠一轉就開始拉家常,「是啊。我從前都在Pisco那邊,忙著上學讀書,所以組織裡的人啊事啊知道的都不多。」
所以趕緊的!有什麼八卦內幕都給她透一透!
安室透觀察著松野望月的臉色,發現她說起Pisco竟然還真有幾分懷念感慨。難得一見的還有點良心的人嗎?這也是個不錯的切入口。
安室透於是順著松野望月的話憶往昔:「Pisco啊,我多年前倒是見過那位老先生一次。能力出眾,這麼多年對組織也是忠心耿耿,只可惜······」
多年前?是在自己認識老爺之前?看來這家伙在組織裡的時間真是不短啊。
在心中天平「壞」的那方繼續加碼,松野望月應景地嘆了一口氣,惋惜遺憾流露得恰到好處。
想起之前的相處時光,她的心情跟也著復雜起來。老爺這個人吧,說他是壞人絕不過分,這些年裡非法經營偷稅漏稅甚至殺人放火絕對沒冤枉他,就連當初願意收留資助她也是看在她孤身一人容易掌控還有點本事的份上。
但人壞到底了,身上那點唯一的閃光點反而更容易被看見了。
就比如說他對明美。明美不像志保那樣小小年紀就展露天賦,正常來說,組織對這樣的人大概只會當耗材使用,髒活累活一股腦推過去。但老爺卻明裡暗裡地護著她,讓她能夠像普通人那樣上學交友找工作,半點不碰組織的任務。
就連志保,從前老爺總提要請志保來一起吃飯,雖然也存了拉攏的心思,但他想看看故友孩子的心意其實也是真的。
說起來,他其實也是個普通的人類老爺爺。只不過人性中「惡」的那一面更占了上風而已。
一碼歸一碼,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她還是早點抽個時間去上墳吧。就是不知道老爺看到自己死後身邊人的下場會是什麼樣的想法。給組織賣命真是難得善終啊。
等等!這樣的念頭一冒出來,松野望月突然坐直身體,眼神犀利地看向了旁邊沙發上坐著的波本。
一般人加入組織是為了什麼呢?說到底不過為錢為利。
但除了有自己算盤的成年人,組織裡還有的就是志保、明美、她甚至眼前這個可疑波本這樣的人。
她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從小就被組織成員帶在身邊,所以長大後順理成章也毫無選擇地接過衣缽成為組二代。
這樣的人在組織內部的信任度更高,同時更加熟悉組織事務,起點升職基本都強過後來加入的。
不過組織不做人起來全部一視同仁,真出了岔子,管你是根正苗黑組二代還是無心無情雇佣兵,統統絞殺絕不留情。
Pisco和愛爾蘭就是先例,志保更是當著波本的面被組織布置的炸彈炸死,這個心眼不少能跟貝爾摩德玩到一起的波本真的會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變臉,從緊張到懷念,從懷念到興奮,現在她又想干什麼?
「安室君見過雪莉的母親吧?」
那個時候她果然在!安室透心中一凜!
「我跟雪莉沒什麼交情,但從前跟雪莉的姐姐明美關系不錯。雖然她們兩個都背叛了組織,但我還是很感激你之前想要把雪莉活著帶回來而不是直接處決的心意。」
組織成員公然表示同情叛徒?安室透微微一笑,主動接下了松野望月的示好。
「只可惜處決Pisco和宮野明美都是琴酒親自動的手,你也知道,他那個人就是半點不講情面。至於雪莉,我其實也打算將她帶回組織繼續效力,但是貝爾摩德······你懂的。」
什麼琴酒?!貝爾摩德到底跟雪莉有什麼私仇?!她不懂啊!
松野望月很想讓波本把話說清楚,但這樣有會顯得她真的對組織內部一無所知。
萬一被牽著鼻子走就不妙了,於是松野望月也只能假裝心領神會,然後恰到好處地對所謂「琴酒」表示一點不滿。至於貝爾摩德,人在屋檐下,她現在可不敢爭對那個女人!
「所以說,即使進入組織拿到代號,操心勞力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掙夠錢就退休啊。」松野望月搖搖頭,一副想想擺爛卻又被生活爆錘的樣子,「這日子還有什麼盼頭!」
這可真是把安室透搞不會了。貝爾摩德那種一天到晚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就已經算過分了,居然還有這種無心上進年紀輕輕就想躺平退休的鹹魚派!這種人是怎麼活到現在還沒被琴酒直接打死的。
安室透從正常人邏輯出發,覺得松野望月果然有很有底氣所以才敢如此囂張。
大魚,但他不能上直鉤,「組織嘛,就是這樣才刺激?而且······」溫柔而暗含深意的目光輕輕一掃,「總能遇見特別有意思的人,不是嗎?」
看著渾身放松淺淺一笑的帥哥,松野望月心裡倒吸一口涼氣。
就你會?!松野望月不甘示弱。
「你說的沒錯。」除了台詞,松野望月還用到了更高級的眼神表演外加道具配合。
於是安室透就看著這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的女人右手夾著一張金卡從他胸口一路向下劃去,然後在他耳邊發出低聲誘惑:「所以我們要不要在一起?」
有人又有錢!不信這樣還拿不下你!
安室透內心再次無語,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真有這麼大魅力?真的能一見面就讓這個組織成員如此鬼迷心竅?
不過想想自己的計劃,他還是主動握住松野望月空著的那只手,「我的榮幸,那麼,以後請多指教。」
松野望月甜蜜一笑,內心冷哼一聲「呵男人!」
所以格調再高的反派也不過是看起來格調高!內裡都是一樣的人性弱點集合體!
安室透當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覺得越看還貼在自己身上的那張金卡越覺得眼熟。
這是······貝爾摩德的卡?
第41章
套路
雖然達成了口頭交往協議,但補過課的安室透並沒有立刻采取下一步行動。
與其現在就對「女朋友」刨根問底引起戒備,幫助她在組織內進一步提高地位獲得更高權限,從而收集到更多自己暫時還無能為力的商業資金流等方面的情報才是上上之選。
看來自己的「戀愛計劃」會是長期項目了。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安室透捏了捏拳頭,不過打那麼多工都難不倒他,區區戀愛而已,絕對也沒問題。
話雖如此,有的進度······他還是不想太快的。
「你今天白天是跟貝爾摩德逛街去了嗎?」安室透無縫切換進男友角色,自然不做作地發出關心,「這麼晚了,要不然早點休息。」
「嗯!」安室透的提議正和松野望月心意。雖然帥哥很帥,但她現在除了多摸兩下並沒有其他多余的世俗的欲望!
「那個,」控制著身體血液往臉頰加速流動,松野望月低頭羞澀道,「我是抱著長久交往的認真心情提出請求的。所以···所以···那個···我們,我們還是循序漸進怎麼樣?」
安室透秒懂!
「既然是望月這樣優秀的女孩子,那麼我自然也希望我們能長久認真地交往下去。」說話間,安室透飛快地瞄了一眼貝爾摩德金卡的卡號,確認自己從頭到尾速記下後就溫柔而不容拒絕地塞回了松野望月的包裡,表示自己是認真對待這份感情,才不是那種見色起意見錢眼開的家伙。
松野望月假意推辭,等到安室透應景地說出「身為男友應該給女友花錢才是,我怎麼能拿望月你辛苦工作賺來的錢」後,松野望月二話不說扣好包,然後一臉感動地拉起安室透的雙手。
「你真好。」松野望月起身時順便把安室透也帶了起來,「就快到午夜了,透君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貝爾摩德不是還有事情要拜托你嗎,組織的任務要緊,你要好好養足精神啊。」
「嗯。」安室透假意不舍,實則恨不得拔腿扛起他的馬自達就跑,「等我忙完了就來找你。」
「注意安全,晚安。」
「你也是,晚安。」
······
一路把安室透送出門,確認腳步遠離後,耳朵貼在門板上的松野望月才長舒了一口聲。
「呼!」
這就是人類的逢場作戲嗎,太,太難了吧!難怪貝爾摩德這種影後級女演員在組織裡能這麼囂張,果然稀缺人才在哪都是寶貝!
第二天一早貝爾摩德一過來就一副吃瓜看戲的樣子。松野望月怕被她察覺自己放著帥哥都不睡是不是另有所圖目的不純,再次裝出無比羞澀的樣子小聲哼哼著,「哎呀,我對透君才不會那麼隨便呢。我們可是純愛。」
「哇哦∼」貝爾摩德沒想到在組織這種物欲橫流的地方竟然還能看見會認認真真談戀愛的奇葩。
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那祝你成功吧。」
「謝謝!」松野望月一臉甜蜜,看起來完全就是陷入熱戀中的少女。
然而一想波本是個什麼樣的家伙,貝爾摩德在心裡冷笑,看來朗姆是真有些急不可耐了啊。不過那都跟她沒關系,她就喜歡看一群人打得你死我活。
「只可惜波本最近還有別的任務,不能好好陪你。」貝爾摩德先是惋惜一聲,接著話鋒一轉就替松野望月想好了怎麼打發時間。
「你去過京都嗎?沒去過的話想不想這幾天去看看櫻花逛逛古跡?我這裡正好有張五星級酒店的招待券。」
「是嗎!」松野望月也不客氣,「我還真沒去過京都呢!什麼時候可以出發?你等我找找攻略!」
「今天下午就行,我幫你訂車票吧。」貝爾摩德說干就干,兩分鐘後就替松野望月准備好了直達車票。「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還說帶你去坐車看一路春景的,所以這次就算我的補償了。」
「貝爾摩德你太好了!」松野望月直接撲過去抱住她。
這樣長得漂亮、說話好聽、有好事都想著你的飯搭子,等到解決組織後她一定會經常去牢裡探望的!
······
燈火輝煌的宴會廳裡一派觥籌交錯。
松野望月眼看著人來人往,花了一點功夫才在靠近餐車台的一角尋找到目標人物。
不過對面顯然還在社交中,松野望月端著一杯果汁閃身轉到了邊緣裝飾柱後,裝作無聊休息地樣子靠著。
上當了!貝爾摩德那家伙果然一個字都不能信! 說什麼讓她過來逛景點看櫻花,還送高級酒店找帶卡!結果!新干線還沒到地方那女人就已經發來了任務計劃!
「我不是來度假的嗎?我可以申請任務換人嗎?」
「誒?這可是組織目前最看重的任務呢。」貝爾摩德實在很會拿捏人心,「要是順利完成的話一定會收到一筆豐厚的獎金,到時候房貸什麼的就能解決得差不多了。」
可惡! 還敢提房貸!松野望月心裡更恨,然而也只能含淚答應。
人在組織裡,不得不低頭嗚嗚嗚嗚嗚嗚。
「毛利先生,真是久仰大名啊!」
「哪裡哪裡,在下還要感謝河田先生的招待。」
「毛利先生實在太客氣了,能得鈴木社長的引薦認識您這樣的名偵探,是我的榮幸才是。」
「哈哈哈哈哈。」
聽著不遠處兩人的寒暄,松野望月抿了一口果汁,忽然想起了網絡媒體上的一些玩笑傳言。
中年男人們的社交還在繼續,一頓商業互吹後正題終於開始。
松野望月立刻豎起耳朵。
刨除無效信息,總結來說,就是這次宴會的主辦人、河田會社的大老板河田健三郎通過商業合作對像,也即這間酒店的所有者鈴木社長了解到了聞名行業內外的毛利小五郎先生,敬仰之下發出邀請,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的合作伙伴——目前東都大學藥學系研究科生命藥學的教授之一中島清正——解決一點小困擾。
這個關系鏈算不上多麼復雜,但有趣的是中島清正似乎並不領情,在河田健三郎堪稱殷切的注視下婉拒了毛利小五郎的幫助。
大家都是場面人,鈴木社長迅速打了個圓場約大家一起去樓頂花園裡喝酒。其余三人欣然同意。
見人走遠,松野望月才慢悠悠地晃了出來。
中島清正。組織這一次的任務對像,竟然這麼快就跟與警方關系密切的毛利小五郎認識了。
真是有意思。
在餐車前挑挑揀揀的時候,松野望月又聽到了旁邊賓客的對話。
「這位中島教授真是儒雅帥氣!雖然不是我的口味,但他長得確實沒話說!」
一旁的女生贊同地點點頭,「這麼年輕就能成為教授,實在是太厲害了。」
這不是之前遠遠見過一面的毛利小五郎的女兒嗎?對聲音格外敏感的松野望月立刻看了過去,視線就那麼正好地與轉身的對方對上。
場面有些尷尬,但松野望月立刻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
「這不是小蘭小姐嗎?」
「不好意思?」
面對對方的疑惑,松野望月主動後退拉開距離,又立刻自我介紹道,「小蘭小姐大概不記得我了。之前我在辛多拉公司的游戲發布會上不小心卷進了案子裡。當時恰好認識了毛利先生,沒想到今天又在這裡遇見了。」
毛利蘭於是自動將松野望月當做自家父親的熟人。
原本她只是想打個招呼,但松野望月卻有意進一步拉近關系。
先跟毛利家熟起來,以後聽到推薦,去毛利家樓下的波洛咖啡廳時不就更順理成章了?
再加上有開朗外向、跟誰都能很快玩到一塊去的鈴木園子,不到五分鐘,三人就已經約好一起去樓頂花園裡散步了。
「但是我們這邊還有個兩個朋友,我先去跟他們說一聲。」電話沒打通,估計是會場裡鬧哄哄的沒聽見,毛利蘭只好自己去找人。
「小蘭,我們一起吧。」走在後面的鈴木園子自覺地同才結識的漂亮小姐姐介紹了起來,「是寄養在小蘭家的一個小鬼。還有一位是我們從小認識的博士,正好也受邀來參加這次的研討會。」
松野望月當然對毛利小五郎身邊的那個孩子有印像,能在辛多拉公司的游戲發布會上活到最後,肯定是非常聰明的。
「要不請小朋友和博士一起去吧?」松野望月對小孩子很有包容心,也願意跟他們一塊玩,「會場裡都是大人們在聊天,小朋友或許會覺得無聊。樓上正好有小游樂場呢。」
「也行。」鈴木園子對帶小孩沒什麼興趣,但一想到那個小鬼也不是一般煩人的小屁孩,也就沒什麼意見。
······
宴會廳一角,正避著人在休息區小沙發裡碰頭的兩人正在交換信息。
「博士,怎麼就你一個人?」
「今天來的人裡有小哀父母以前的熟人。」
原來如此,真是有些怕這些所謂的「熟人」了。
「那她一個人在家沒事吧?」
「放心吧。」中年人小聲道,「我已經拜托鄰居多多照顧了。」
第42章
百分百ソ絕配
兩人的交談沒有繼續深入,因為毛利蘭已經看到了他們。
「阿笠博士、柯南,你們在這裡啊。我和園子還有這位松野小姐打算去樓頂花園玩,你們要不要一起?」
「啊,是小蘭你們啊。」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材,松野望月立刻露出驚喜的笑容,「原來是阿笠博士!」她猜的果然沒錯!
這位博士好像計算機技術很好,跟小孩子也能玩到一起。這麼一想,松野望月頓時覺得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介紹宏樹跟他認識。這樣兩個人能交流技術,宏樹也能多個朋友。
相比松野望月的自來熟,阿笠博士明顯慢了一拍才在毛利蘭的小聲提醒下想起他們之前在辛多拉的游戲發布會上見過。
既然都是熟人而且自己也沒事,阿笠博士干脆地答應下來打算一起去樓上陪女生們打牌。
「對了,這位是······」
毛利蘭才想介紹,松野望月就已經主動蹲下了身。
「是柯南小朋友吧。」她笑眯眯地伸出了手,「上次游戲發布會上可多虧了你啊。我叫松野望月,還請多多指教。」
「我叫江戶川柯南,請多多指教。」不知為什麼,眼前的女人明明在笑著,江戶川柯南卻莫名感到有些心虛。
那天的游戲發布會上又是人工智能控制小孩,又是辛多拉社長謀殺未遂,時一連大半月都是媒體的狂歡。從謀殺案到權貴小孩險些全軍覆沒再到人工智能究竟應不應該發展,警法政經科技等等各界專家精英紛紛在報紙電視上各抒己見。
這麼熱鬧的時候,竟然還有人注意到並記得他是那天活到最後的玩家。
江戶川柯南馬上不好意思地低頭一笑,「阿哈哈哈哈,都是因為博士經常讓我和同學們幫他試玩新開發的游戲啦。」
「哈!難怪你們幾個那天能留到最後啊。」鈴木園子恍然大悟,「真是沒想到有時候大人不管用,還是要靠小學生才能拯救世界。」
「嘛嘛,畢竟是在游戲世界裡嘛。」阿笠博士也不希望太多人覺得江戶川柯南是個不一般的小孩,所以趕緊岔開話題,「不是要去樓上打牌嗎,我們快去吧。晚了說不定就找不到座位了。」
「走!今天我園子大人就要通吃全場!」
一到樓頂花園,鈴木園子就一邊拜托小蘭去找位子,一邊打發江戶川柯南去取零食,自己則走向工作台准備找副撲克。
江戶川柯南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只能聽從安排。
松野望月左看右看,既然阿笠博士跟柯南小朋友一起了,那她干脆跟小蘭一道吧。
毛利小五郎的新聞不少,幾乎隔三差五就能上新聞,堪稱當今偵探屆頂流。松野望月用毛利小五郎做引子,很快就跟小蘭熱絡地聊了起來。
「對了,毛利先生最近幾個月還有空閑時間嗎?」松野望月假裝苦惱,「我有一點小事,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拜托毛利先生幫忙。」
「沒問題的!」毛利蘭可太清楚自家爸爸的工作狀態和家庭財政情況了。別看平時解決的案件不少,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意外撞上的刑事案件。就算每次都順利解決,但警視廳的協助費用並不算豐厚。所以家裡想要正常生活,爸爸還需要努力多接一些委托才行!
毛利蘭說著就拿出了手機,「大概是什麼時間呢?松野小姐方便說一下委托內容嗎?我這就記上。」
啊這!她只是想隨便鋪墊一下,好以後找借口去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咖啡廳而已。但看小蘭這麼認真的樣子,松野望月趕緊調動腦筋。
「是,是這樣的。」她這裡一沒死人二沒男友出軌三沒有恐嚇威脅,所以······「是想拜托毛利先生幫我找一個人!」
對!找人!
「是多年前照顧過我的一位老奶奶。」松野望月想起了西山婆婆。老爺倒台之後就再也沒能聯系上她,問貝爾摩德卻說自己也不知道。
「我出國之後因為意外弄丟了她的聯系方式。結果回來後才得知她已經不在家裡幫忙了,現在我怎麼也找不到她。」
松野望月一番話完全是出自真心,回憶起從前的點點滴滴,她也變得失落起來,「要是毛利先生能幫忙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毛利先生願不願意接這樣麻煩的委托。」
「爸爸肯定不會拒絕的。」毛利蘭體貼寬慰著,「請放心吧,爸爸在尋人這方面也很有經驗。可能會多花一些時間,但他一定會認真給松野小姐你答復的。」
「謝謝你小蘭!也謝謝毛利先生!」松野望月更在心裡感謝自己。感謝自己反應如此之快,這下既有理由去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接頭,又能找到西山婆婆,這樣一舉兩得的計劃竟然是她兩秒就想得出來的!
她果然成長了!
很快游戲開始。
鈴木園子沒借到撲克,但大富翁也不是不行。
「即使是大富翁,今天晚上的贏家也絕對是我!」
然而一小時後,鈴木園子一巴掌把手中的身份卡拍在桌子上,然後雙眼無神地癱進了沙發裡。
「為什麼我的運氣能這麼差······為什麼有一個小蘭還不夠,松野小姐也這麼厲害······」
江戶川柯南沒有說話。但看了一眼手邊岌岌可危的薄薄一層財富卡,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完全不看實力只靠扔骰子憑運氣的游戲!簡直太不合理了!
如果說小蘭是好運加實力的結合,那麼他對面松野小姐簡直就是不講道理的運氣爆棚!這種人要是去了賭場,不會被老板暗中吩咐套麻袋沉東京灣吧?
「不行了,我要去趟洗手間!」
鈴木園子一心逃離戰場,毛利蘭也配合地點點頭中斷游戲,順便還不忘關照小朋友要不要一起去。
江戶川柯南搖頭拒絕,但松野望月喝多了果汁,於是也跟著一起。
洗手間的人不多,松野望月最先出來,就在門口等著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她無聊地觀察著比自己還高的綠植盆栽,聽見洗手間內傳來的高更鞋聲,於是禮貌地側過身讓路。
「可惡!今天運氣也太差了吧!」
聽到鈴木園子的抱怨,松野望月不由自主地向內看去,然而在鈴木園子之前出來的卻是一位臉色不太好看的長發女士。
距離這麼近,松野望月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女士的表情。
這?這是怎麼了?
不過誰都有心情不好想要毀滅世界的時候。松野望月十分理解,但很快就將這意外的擦肩拋在腦後。
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第二天六點醒來後,松野望月沒有直接起床,而是就躺在被窩裡點開了手機。排除各種新聞推送和貝爾摩德情報支援,她竟然還收到了波本的短信!
【早安,聽貝爾摩德說你去了京都。這個季節的京都應該很美,有時間的話不妨去河邊逛逛。】
天吶!
除了研二哥,這還是第二個關心她出去玩的人類呢!
身為組織卷王卻鼓勵女朋友吃喝玩樂嗎?如果這都不算愛!他真的,松野望月簡直哭死。
雖然知道他不安什麼好心,但畢竟是來自男友的問候嘛。松野望月美滋滋地回了一個「早安」,轉手就把貝爾摩德發來的任務信息發了過去。
既然都有男朋友了為什麼不好好利用起來!與其自己辛苦制定任務計劃還不如讓專業人士出手!這可是女朋友的信任誒!
【拜托透君!你最厲害了!】
波本平時對組織任務那麼上心,這次肯定也不例外吧。
松野望月心情大好,干脆丟開手機裹著被子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想必等她睡醒了,波本那邊的詳細任務計劃也發過來了。
資源高效利用,不愧是她。
上午十點,再次睜眼的松野望月收到了一封加密郵件。
一看發送時間竟然是八點半。波本!你也太好了吧!真有把她這個女朋友的任務放到了第一位呢!
感動!
[已經幫你發了匿名郵件約好中島清正明天上午九點面談,房間號XXXX。談判早點:1.……]
效率這麼高,真不愧是自己精心挑選的工具人!
松野望月一邊為自己的眼光點贊,一邊毫不吝嗇地回了一顆粉色心心。
不過令她有些意外的是任務目標的房間竟然跟她的就隔了一層樓。要不要做點什麼呢?
松野望月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沒必要浪費大好的時光去盯梢跟蹤。
這個人既然敢跟組織眉來眼去那就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反正波本已經幫她打點好了前提甚至准備好了談判稿,那她先應付了組織這一次的任務再說。
之後……就告訴景光哥他們。由他們出手,能查到的東西肯定比自己動手的結果豐盛一百倍!
沒錯就是這樣!
所以她今天要跟昨天認識的新朋友們一起去找漂亮小姐姐喝茶啦!
…………
五點起床後,安室透先確定了一遍今天的任務計劃。隨後想了想,還是給自己的「女朋友」發了條信息。
結果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壓縮打包的一堆任務資料!
這是!
東都大學藥學系研究科生命藥學教授!
這家伙竟然就這樣直接把任務資料發給了他!還讓他制定行動細節?!
把他當成工具人了嗎?
安室透面無表情,隨後就被氣得冷笑了一聲。但是迅速冷靜下來後,那雙紫灰色瞳孔裡又露出了勝券在握的光芒。
「要是組織裡的人個個都像這樣就好了。」
第43章
案件前奏
新的一天新的快樂。
雖然是被貝爾摩德騙來干活的,但松野望月必不可能讓自己被白嫖勞動力。怎麼也要玩個回本才行!
約上小蘭和圓子當導游進行京都一日游,松野望月一路興致高昂。拿著一幅旅游地圖從酒店出發後幾乎是一路打卡過去。
中午找了一家網上推薦的美食店吃飯,等飯途中,松野望月對兩位小伙伴兼業余導游大加贊賞,「沒想到小蘭還有圓子你們對京都這麼熟悉,連本地的兒歌都能唱上兩句!」
「哈哈,因為我們前不久才來過嘛。」鈴木園子興致勃勃地開始分享上一次的出行趣事,「誒,說起來上一次來正好也是因為毛利大叔的委托呢,就連來的人也差不多。」
「哦?什麼委托?方便說嗎?」
鈴木園子看了一眼身邊的好朋友,毛利蘭則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上一次是這樣的,毛利大叔一開始接到了一份來自寺廟的委托,所以······」接下來直到上菜前,鈴木園子都在滔滔不絕地講述前不久那件血腥中帶著離奇,險惡中又能見真情的轟動大案!
松野望月久在組織,平時不是上學就是躲起來尋找信號研究魔法,哪裡見識過這種熱鬧。於是全程都在非常捧場地發出「哇!」「天吶!」「怎麼會這樣!」「實在是太厲害了!」等各種驚嘆。
一旁的小蘭大部分時間在默默聽著,是不是補充一些鈴木園子沒有親歷的細節。不過等說道最後的山間廢寺決戰時,毛利蘭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安靜了下去。
「而且我們今天晚上預定要去的酒屋就是這件案子裡千賀玲小姐工作的地方!」
「是嗎!」松野望月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去案件地點看看。
當然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絕對沒有她這樣看熱鬧的心情,兩個人完全是想要去拜訪下熟人。
鈴木園子大力推薦:「千賀玲小姐的茶道和花道堪稱日本第一!而且聽說最近箭術也越來越出色了!」
「好厲害!」松野望月真情實感地羨慕著。弓箭可是她最喜歡的攻擊武器啊!又好看又瀟灑,重要的是能夠中遠程發動保證自身安全!
還有什麼比弓箭更適合脆皮美少女的武器?!沒有了!
等她回去以後一定要搶到弓箭選修課!
而等看到真人時,松野望月才切身體會到為什麼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會對一位幾乎算是萍水相逢的女士有這麼高的好感。
無他。
這樣一位又美麗又聰明,說話好聽風趣體貼還多才多藝的女士,誰能不被她迷住啊!
「千賀小姐真的不考慮出道嗎?」松野望月恨不得抱著小姐姐鼓動她立刻馬上進軍影視界,拯救她被醜人水貨霸凌的雙眼。
好不容易有長得好看演技又好的,竟然又是貝爾摩德!真是太可怕了,想想都要做噩夢的程度。
「哈哈,多謝松野小姐的誇贊。」千賀玲掩唇一笑,簡直繁櫻映日春風拂面,「但是我已經在准備報考法律系了。」
說著,她看向了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經過之前的事後,我仔細地考慮了自己的未來。雖然大家都說我不管茶藝、花道還是歌舞都非常優秀,但我還是希望能成為毛利先生和服部君,還有白鳥警官和綾小路警官那樣追尋正義的人。」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當即感動支持。
隨心所欲的松野望月也毫不堅定地立刻翻跳,「能下定決心追尋正義實在是了不起,千賀小姐真是了不起!至於影視界娛樂圈什麼的就讓他們去吧!來,讓我們祝千賀小姐考試順利!」
「干杯!」
痛快玩了一整天,松野望月也沒管到底花了多少錢。反正不管花多少錢都記在貝爾摩德賬上,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喝了小酒看了河景,再回到酒店時已經是十一點了。松野望月告別兩位朋友回到房間,訂了個鬧鐘就直接洗漱然後滾進被窩裡睡覺。
勾心鬥角什麼的明天再說。希望那位中島教授實相一點,不要讓她動用暴力。
第二天早上,松野望月於八點五十七分的時候卡著時間出現在了目標任務中島清正的房間外。
說九點見她還給人三分鐘反應時間,真是體貼。
組織裡像她這樣體貼的好人已經不多了。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守時守信。
等了四分鐘,按了六次門鈴。松野望月皺了皺眉,可至今沒有人來開門。
難不成這家伙前天晚上喝的酒今天還沒醒嗎。松野望月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房門,心裡想著要怎麼給這家伙點顏色看看。
但是用魔法開門突襲是不可能的!她才不想看宿醉的中年男人!
或者找客服拿房卡開門?但這樣不就會讓其他人知道她來找過中島清正了?
遇事不決······松野望月拿出了手機,准備找自己的電子男友。
就在她准備發信息時,又有熟人走了過來。
「爸爸,你感覺怎麼樣?」
「還,還,還好。」
「真是的!大叔你喝太多了!」
「哼!大人的事你們小孩懂什麼!」
這還真是巧了!看著來人走近,松野望月率先揮動了友誼之手,「毛利先生、小蘭、園子,還有柯南小朋友,早上好!」
「嗯?」看清人後,前一秒還在頭暈腦脹的毛利小五郎瞬間清醒,一個箭步衝到松野望月面前。
「哎呀真是榮幸,沒想到這位美麗的小姐也是本名偵探的粉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爸爸!」毛利蘭又氣又惱。
「哈哈哈哈哈哈!」鈴木園子毫不客氣地嘲笑起毛利小五郎的糊塗來,「大叔,都說了喝酒對腦子和眼睛都不好啦。」
而趁著功夫毛利蘭趕緊提醒毛利小五郎眼前的女士正是她之前說過的委托人。
「啊?是這樣?哦!」毛利小五郎似乎也想起之前在哪見過松野望月了,「原來是松野小姐,您怎麼在······」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的門牌。
「如您所見,我約了中島教授談合作的事。」松野望月苦惱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中島教授到現在還不來開門。不會也是喝多了酒吧?」
「原來是這樣。」聽到喝酒,毛利小五郎有一瞬間心虛,不過很快就把這事拋在腦後,轉而殷勤地邀請松野望月一同去樓下自助餐廳吃早餐。
懶得在門口傻等的野望月當然「好啊好啊」,然後又意思意思地敲了兩下門,等了兩秒就頭也不回地跟著一群人下樓去了餐廳。
雖然已經吃過了早餐,但小面包除了當早餐,它還可以當零食啊!
就著毛利小五郎吹噓自己英明神武的偵探事跡,松野望月再次品嘗了一份面包,喝完一杯果汁後。
之後她難得事業心上腦,決定還是在上樓去推動一下組織任務。她可是要打入組織高層、把組織玩弄於鼓掌的女人,怎麼能一點都不努力呢!
不過都吃完第二份早餐了卻還沒能敲醒中島清正也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當著回房間拿手機順便陪她一陣的毛利蘭的面,松野望月心裡冷哼一聲,下一秒就戲精變臉,裝出一幅緊張擔心的模樣。
「中島教授這幾天好像見了很多合作方和同行,難道是累到了?」
聽她這麼一說,毛利蘭立刻湧起更深的擔憂,「爸爸昨天晚上又跟中島教授和鈴木社長幾人一起喝了酒。難到中島教授真的······」
「不會是酒精中毒了吧?」松野望月略顯誇張地提高聲調,「我們要不要去叫客房服務開門看看!」
「什麼?酒精中毒?」
「不會吧?」
「真的假的?」
驚訝、疑惑、難以置信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走近的三人組先是頓住腳步遲疑地看了看松野望月與毛利蘭,隨後就主動自我介紹。
「我們是中島老師的學生,請問你們是?」
能管事的來了!
松野望月迅速切換到職場精英人設,揚起笑臉道明來意。
「原來是這樣。」
站在最前面的男生大概見多了這樣的合作,得知松野望月遲遲見不到自家老師後,立刻不好意思地表達了歉意,「其實我們也是跟老師約好了這個時候來討論論文的,沒想到老師竟然還沒起床。讓二位等了這麼久真是太抱歉了。」
「沒關系的。」松野望月發誓這句話完全出自真心,反正組織任務成不成也不影響她刷貝爾摩德的卡。
「只是中島教授真的沒問題嗎?我是說,聽說昨天他還喝了不少酒呢。」話裡話外都是擔心中島清正喝出毛病來。
三位年輕學生互相對視一眼,隨後一名短發女生提議道,「要不叫客房開門看看吧。」
另一名女士隨即小聲附和。男生猶豫一秒,還是點頭答應,「那我去叫人。不過要是中途老師醒了,你們可千萬第一時間通知我啊。」
「知道了。」短發女生笑了笑,「不會讓你挨老師罵的。」
趁著等待的功夫,兩位女生又聊了幾句中島清正的生活習慣,「老師平時很少喝酒的,大概是昨晚聊得開心,所以才沒注意喝多了。」
還是在為自家老師找補嘛。松野望月覺得自己懂了,但內心也不免繼續唾棄起中島清正來:多麼體貼的學生,多麼垃圾的教授!
幾分鐘後,男生帶著人去而復返。
「老師真的還沒醒啊?」
「沒有。」短發女生無奈地看向客房服務人員,「只能麻煩您開門了,之後的事我們會同老師說清楚的。」
既然事關客人身體健康且有人擔保,客服也沒有拒絕,「好的。」
備用房卡輕輕松松就刷開房門,那一瞬間,松野望月嗅到了一絲酒味。
男生打頭進去,「我先去叫老師。」
其余人沒有意見,都在外面等著。
短發女生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快十點半了,老師昨天到底是喝了多······。」
「快!快來人!快來人啊!!!」
第44章
見鬼了
屋內突然驚奇的呼號打斷了短發女生的調侃,門外所有人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除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江戶川柯南,而他已經一馬當先地衝進了房間裡。
緊接著跑進去的是兩名女生。落在最後的松野望月看了眼緊張又好奇的客服人員,「去看看?」
「那,那走吧。「似乎才想起自己的職責,客服人員連忙雙手合十,開始碎碎念地祈禱各路神仙千萬不要出什麼大事。
房間足夠寬敞,松野望月進去後拐了個小彎才看見比她們先進門的兩位女生圍在浴室前。
她輕輕拍了拍短發女生的肩膀,「怎麼了?」
回看過來的是一張呆滯而迷茫的臉,「老師,老師他······」
所以說他怎麼了?
松野望月才想踮起腳看看,先進來的男生就失魂落魄地飄了出來。
靠在牆壁上的男生仿佛快要沒電的喇叭,嘶啞斷續地吐出幾個高高低低的音符:「老師······他······死了······」
「啊······這······」
怎麼她的任務中人員傷亡率這麼高?
雖然是一條生命,但又是個能跟組織勾勾搭搭的純種人渣,這樣的人就算忽然死去,松野望月也真的很難立刻露出惋惜哀嘆的表情。
不僅如此,稍一回想組織情報裡此人干的各種事,她甚至很難對三位同學道一句禮節性的「節哀」。
不過人都沒了那她的任務是不是也自動結束了?
好耶@!
松野望月飛快瞥了一眼擁抱傷感的兩位女生,又盯住了浴室裡圍著死者轉來轉去一臉凝重的柯南小朋友,隨後果斷打電話報警。
眼看松野望月已經通知了警察,客服人員猶豫道:「我,我去通知我們主管?」
從來沒遇到過這種要命情況的年輕人征詢著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松野望月。
「拜托了。」
看著對方一路飛奔離去,松野望月刻意略過似乎已經進入狀態的江戶川柯南,看向其余三個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學生,「我們去門口等吧。」
······
京都的警察效率及高,二十分鐘後就裝備齊全地趕到了酒店。
松野望月有些好奇地看著打頭的警官:看起來年紀不大,但顯然見多識廣,沉穩冷靜,安排其余警察各司其職時條條有理,更有趣的是他挺括整潔的淺色西裝上竟然有一兩根纖細的動物毛。
看來這就是昨天園子和小蘭提起過的那位松鼠警部……養松鼠的警部了。
察覺到松野望月的視線,綾小路文麿微微側身,對著她點了點頭。
看著空中慢慢飄落的長毛,松野望月對這位養著小動物的警官有了那麼一點初始好感。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房間門口忽然又出現了毛利小五郎等人的身影。看著眼熟的警察進進出出,職業敏感度讓他一下子精神起來。
松野望月就看著綾小路警部直接過去打了個招呼,然後就簡明扼要地介紹了情況。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竟然在這裡都能見到毛利先生,真是傳言不虛啊。」
毛利小五郎大怒,「你這小子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感慨毛利先生實在業務繁忙罷了。」
眼看毛利小五郎還要繼續回擊,毛利蘭連忙抱住了自家爸爸的胳膊。
而原本不起眼的江戶川柯南也趕緊出聲打斷,「昨天鈴木伯伯不是還想繼續介紹大叔幫中島教授解決什麼麻煩嗎?怎麼中島教授今天就去世了?不會是遇到什麼壞人了吧?好可怕!」
可愛的童音落下,整個房間卻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
來往的警察停住腳步,沉默的學生抬起頭來,所有人都看向正站在毛利小五郎身邊一幅緊張害怕模樣的小男孩。
「還有這回事。」
輕輕自言自語一句後,綾小路文麿重新看向了毛利小五郎。
後者於是正色道:「確實有這回事。但直到昨天中島教授依然有些抗拒,所以並沒有確切地告訴我們他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不過從我們的聊天來看,大概與跟某個公司的合作研究項目有關吧。」
藥學教授!
某個公司!
合作研究!
幾個關鍵詞一出,江戶川柯南頓時有了不妙的聯想。
「原來如此。」綾小路文麿又看向了明顯跟毛利小五郎是一路但之前又沒有見過的女性,「那麼請問這位女士又與死者是什麼關系?」
松野望月於是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道明來意:「我跟中島教授約好了今天九點商量合作的事。」
商量……合作……
江戶川柯南扶了扶眼鏡。
綾小路文麿則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公事公辦地表示松野望月也算第一現場發現人,需要留下來協助調查。
這沒問題。松野望月痛快答應,終於有機會見識「沉睡的毛利小五郎」了嗎!
認真工作的警察們忙上忙下各司其職。現場法醫結束勘察後第一時間前來彙報,表示死者的直接死因是浴缸溺亡,具體情況,比如還有沒有其他影響因素要回去解剖了才知道。
「這樣麼,辛苦了。」綾小路文麿不置可否。
毛利小五郎則有些奇怪,「昨天我們確實喝了不少,但分開時中島教授看起來也沒有多醉,怎麼會真的溺倒在浴缸裡······」
「確實很奇怪。」說話間,綾小路文麿已經拿起了物證袋裡的手機,交給技術人員解鎖後直接翻到了通話記錄裡。
遺憾的是並沒有什麼人昨天酒局結束後打電話進來,但沒關系,綾小路文麿又絲滑切換進了短信界面。
「哦。」上揚的腔調吸引了松野望月的注意,看綾小路警部微微挑起的眉眼,應該是手機裡有什麼有意思的線索。
「中島教授不愧是行業新星,就算喝了酒,晚上11點也要繼續跟人討論論文發表的事情。」綾小路文麿報了一個號碼,一旁的警察立刻記下准備去聯系對方。
「那麼三位呢?」他對著中島清正的三位學生亮出手機,屏幕上清清楚楚地顯示了三條排列在一起短信記錄,「能說說三位昨天具體是什麼時候來到這間房間?做了什麼?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嗎?」
客廳一角因此陷入沉默,似乎被詢問的三人都還在組織語言。但即便是松野望月也在這個時候察覺到一股微妙的尷尬。
這……
趁沒人注意,松野望月用魔法控制著包包裡的手機自動發出信息:
緊急呼救緊急呼救!
目標人物見鬼去了該怎麼辦!
第45章
教授之死
信息是發出去了,但松野望並沒有第一時間收到男友的關心。
「也不知道波本又干什麼壞事去了。」松野望月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組織成員。而此刻她自己被留下調查,就在心底希望波本出門辦事也大大倒霉!
左看右看,所有人各忙各的,好像誰都沒空管她。於是松野望月悄無聲息地繞過客廳裡的一群人,來到剛剛從浴室出來,正在門邊觀察思考的江戶川柯南身後。
「柯南,是不是這三個人都有嫌疑啊?」
耳畔響起輕飄飄的詢問,從進入現場後就一直保持著嚴肅表情的江戶川柯南配合地壓低了聲音,「只是正常的調查而已。但中島教授既然能在喝酒後還給自己安排這麼多工作,那就說明他當時醉得並不嚴重,或者說根本沒有醉。這種情況下溺亡在浴缸裡確實很可疑。」
「哦哦哦!有道理!柯南真厲害!」松野望月恍然大悟,更暗喜自己果然沒找錯解說。
看看!不愧是從小在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身邊接受熏陶的小朋友!直面死者都不慌不忙!柯南君真不是一般小學生啊!
松野望月兀自開心。回過神來的江戶川柯南卻臉色大變,仿佛觸電一般退開兩步。
大意了!
江戶川柯南勉強扯出一點笑容,飛快掩飾性地補充一句「毛利叔叔平時都是這麼分析的!」,就趕緊小跑開去躲去了另外一邊。
松野望月有些失落,她還以為她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呢。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小朋友不喜歡跟大人湊在一起玩的心情啦。
不管是因為松野望月本身存在的一點嫌疑,還是出於保持低調不讓別人注意到自己跟普通小學生不一樣的需要,江戶川柯南都覺得自己有必要跟松野望月保持一點距離,這樣才能更冷靜客觀地分析案件以及這個人。
不過比起松野望月的身份,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中島清正的案子,於是江戶川柯南轉而看向正被警察詢問的三人。
臉色幾經變幻後,還是其中唯一的男生打破沉默。
「這是在懷疑我們嗎?這怎麼可能!」他看上去對警察的質詢感到有些不快,同時還顯出幾分驚異,似乎是覺得警察會懷疑他們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不過綾小路文麿經驗豐富,安撫起相關人員來也駕輕就熟,簡單幾句話就表明了態度,讓三人接受了這一切都是流程需要而警方也只是例行調查的說法。
「那我看看。」男生摸出手機點開通話記錄,「我跟老師約的時間短信上就有,你們可以對照。我昨天11點50到的,就算不是絕對精准但也絕對差不了多少。我可不敢讓老師等我。
我們昨天也沒聊什麼,就是說了一下今年畢業的事和找工作的情況。後來我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就沒有耽誤老師休息,大概十二點的時間就走了。」
一旁的警察對比了兩只手機上的短信,確認了信息發送內容和時間都對的上。
「哦對了,我是不是還沒有做自我介紹。」男生才想起來這回事,趕緊補充了一下,「我叫川上隆,今年29歲。」
在他之後,兩位女生也報出了自己昨晚前來尋找中島清正的時間。短發女生名叫大江和子,今年27歲。她在11點05到達,只聊了聊論文署名的事,就在大約十分鐘後的11點15離開了。
大江和子是三人中來得最早的,接著就是第二位名叫小原莉香的女生。她是去年9月才入學的研究生,今年26歲。
「我差不多是11點25來找老師的。因為要請教一下後續的研究方向還有學院助學金申請的事,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我大概在11點45的時候才告辭。」
畢業安排、論文發表、研究方向、助學金申請,聽起來都是學生與導師之間最正常不過的話題。
綾小路文麿一邊讓屬下去找酒店調監控,看看能不能證實三人的話或者帶來什麼新的線索;一邊公事公辦地繼續問道:「請問有什麼人能證明你們的行動嗎?」
「這······」三人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大江和子猶豫地開口,「我和莉香住在一個套房,但是是分開的房間。昨天跟老師聊了回來後我就先睡了,沒有注意到莉香什麼時候出門。我出門前也沒在客廳裡看到莉香,所以她應該也沒注意到我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回來。」
小原莉香帶著點歉意衝著大江和子點點頭,「我昨天晚上吃過飯後就在房間裡整理助學金申請資料,其間還一直帶著耳機,所以真的沒聽到外面的動靜。」
「我知道。」大江和子冷靜地表示理解,「你做事的時候特別怕吵。」
至於川上隆,他則一臉輕松,「我跟一個同院同學一起住。我出門前回去後都看到他在客廳趕論文,所以他應該能為我作證吧?」
綾小路文麿看了身邊的下屬一眼,立刻就有人出門去尋找證人。
還算寬敞的走廊裡,迎面而過的兩名警察飛快地對對面同事點頭致意,才進門的那一個平整了一下呼吸才大聲開口道:「報告!監控已經調來了!」
警察抱著一個平板電腦回來,裡面已經拷貝了走廊的監控。
然而可惜的是,監控安裝的位置顯然十分講究,大概是為了最大限度保護客人們的隱私,幾個攝像頭加起來也只能拍攝到安全樓梯和電梯間附近,根本看不到走廊裡各個房間門口的情況。
不過多虧了主辦方將三人都安排了在另外的樓層,所以電梯附近的攝像頭還是清楚地記錄下了他們進出的身影。
探著頭圍觀的川上隆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但中島教授的死真的是意外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來的鈴木園子湊在毛利蘭身邊,用周圍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著悄悄話,「小蘭,我剛才打電話去問了我爸爸,他也跟大叔說的一樣,中島教授昨天喝的並不多,最後他們分開的時候也沒怎麼醉。而且······」
鈴木園子的視線鎖定在了川上隆身上。
「······而且川上先生,你對中島教授其實已經很不滿了吧。昨天下午我們經過走廊的時候,那個氣得捶了牆一拳的人應該就是你,而且那時候我和小蘭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你說的話!」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川上隆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能說說你與死者究竟有什麼矛盾嗎,川上先生?」
死者的情況確實不太正常,經驗豐富的警察和偵探們因此對鈴木園子的話格外重視。
更何況對於這樣的意外死亡事件,排除或確認他殺可能也是必需流程。
川上隆沒有說話。
「還請配合我們的調查,川上先生。」綾小路文麿還是一貫的冷淡表情,但反而比一般情緒失控的暴怒更具有壓迫感,再加上身高以及警察身份上的天然優勢。光他站在那裡就已經足夠讓川上隆緊張起來。
「不是吧。」川上隆左右看看,忽然笑了一下又放松下來,「之前不是說了嗎,我今年就要畢業了,所以最近都在忙著准備畢業答辯和找工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應該也能理解吧,有些時候事情不會像你想的一樣順利。
我呢,最心儀的工作暫時沒有回應,畢業論文又還需要繼續修改,所以心情不好想要發泄一下也是正常的。畢竟老師真的很嚴格,要求真的很高啊!這點大江和小原也能作證的!
壓力那麼大,發泄一下也很正常吧。誰讀書的時候沒有抱怨過老師啊,總不能因為我隨口兩句話就覺得我是凶手吧?再說你們不是也還沒確定老師究竟是意外還是別的什麼才導致的死亡嗎。」
這番解釋不無道理,就連毛利小五郎聽了也不禁感嘆現在工作壓力確實很大。
大江和子和小原莉香對川上隆關於老師很嚴格的發言也都深有同感,不過現在人已經去世,她們也沒心情開什麼吐槽玩笑。
然而松野望月就站在鈴木園子對面,將她明明想說什麼卻不能說的郁悶表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
松野望月踮起腳尖輕輕移動到鈴木園子身邊,體貼地送上詢問,讓才認識的新朋友能夠盡情抒發胸臆。
鈴木園子當然有一大堆話要說,見松野望月感興趣,她直接拉著毛利蘭和松野望月來到陽台。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鈴木園子一邊留意室內有沒有人聽到她的話一邊激動地爆料,「那天晚上打牌到後面我們幾個不是去洗手間了嗎。出來的時候我正好聽見了大江小姐臉色很難看地在發短信!
當時她的眼神······怎麼說呢,真的很可怕!而且我注意到了一眼她的嘴形,說得好像就是『去死!』現在中島教授又真的······所以你們覺得大江小姐當時罵的不會其實也是中島教授!她跟川上先生一樣,都跟中島教授還有更深層次的矛盾!」
鈴木園子眼神犀利,顯然已經進入了偵探模式。
「我的天哪!」
松野望月在內心萬分感慨:真是近偵探者偵探,近酒廠者變酒!
她現在日子為什麼過得這麼苦,說到底都是因為當初走錯了路!
早知今日,還不如去山裡當野貓!嗚嗚!
第46章
疑點
聽完園子的爆料,松野望月立刻總結道:「這麼看來,中島清正起碼與他的兩位弟子都存在矛盾了。」
矛盾是什麼?
矛盾就是一切悲劇的導火索!
「就是不知道最後那位小原小姐會不會也涉及什麼。」
面對松野望月的推測,毛利蘭顯然有些難以接受,「不會吧,小原小姐不是去年才入學嗎。」要有什麼深仇大恨,似乎也太早了一點。
「沒錯。」鈴木園子對此看法一致,「真的有人會僅僅因為學業壓力就殺害老師嗎?我覺得不太可能,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從中島教授的人際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了解更多的信息。」
鈴木園子蠢蠢欲動,但比她更的快則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綾小路文麿安排出去的警察。
負責調查中島清正人際關系的警察卡著時間登場,一開口就是一個勁爆消息。
「什麼?」毛利小五郎顯然震驚了,「中島教授之前還有一名學生?這名學生一年前自殺?曾透露與導師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松野望月頓時震驚地跟園子和小蘭的對視兩眼,然後立刻推開陽台玻璃門,第一時間趕回現場。
「沒錯。」警察非常專業地補充了其他重要信息,比如當事人名叫佐藤惠子,自殺前曾多次與父母說起因為導師自己非常痛苦,但沒有透露具體發生了什麼。
事件發生後佐藤惠子的父母分別找到學校希望給個說法,但因為沒有證據,此事算是不了了之。
松野望月還在消化這個令人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消息,綾小路文麿就已經飛快走到了下一步:「三位清楚這件事嗎?」
然而回應他的是川上隆與大江和子的沉默;小原莉香則一臉驚訝迷茫地表示自己才入學不久,不清楚這件事。
嘴長在人身上,當事人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但松野望月好歹被警視廳的精英警察們輔導了幾年功課,自然也學了一點偵查小技巧。
更別說為了避免在組織成員尤其是貝爾摩德面前露出破綻,她還用心鑽研了《演員的自我修養》《演員的力量》《表演的藝術》《如何在鏡頭前表演》等專業著作!
三人不自然的神色變化沒有逃過松野望月的眼睛,她更加確定了這三個人絕對有點問題。
綾小路文麿和毛利小五郎繼續關注著一年前的女學生自殺事件,想要從中找到一點突破口。
至於沒人盯著的江戶川柯南,則開啟了自由行動。
客廳裡人太多,他在空空蕩蕩的陽台上轉了一圈,確認沒什麼線索後,就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悄悄轉戰真正的案發現場。
浴室裡已經被警察們搜查過了一輪,暫時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對上浴室門口高大且陌生的警察警惕的目光,江戶川柯南回以一個活潑小朋友的笑容就跑開了,看起來並不打算打擾警察們的工作。
等等!正在想辦法打算混進浴室的江戶川柯南停下腳步。既然中島清正是溺亡在浴缸裡,那麼浴室裡理應有······可他剛才似乎並沒有注意到……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江戶川柯南立刻回頭想要驗證。
「小朋友要上廁所嗎?這裡現在不方便,叔叔帶你出去吧?」
「謝謝警察叔叔,我自己去就行了。」飛快搜查過目標的江戶川柯南一邊道歉,一邊找了個借口閃開。
沒有!
既然浴室裡沒有,那麼會是在臥室裡嗎?
江戶川柯南於是又朝著臥室走去。
「柯南,你在找什麼?」
溫溫柔柔的詢問響起,江戶川柯南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中島教授換下來的衣服。」
等等!回答完才意識到問題來自於誰,江戶川柯南頓時觸電般驚跳開兩步。
怎麼回事?!
看著小朋友因為震驚而明顯放大的瞳孔,松野望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走路不發出聲音是她的習慣嘛,這個改不了的。
「對不起,是我嚇到你了嗎?」松野望月道歉得十分誠懇。
看著在自己面前蹲下來的松野望月,江戶川柯南尷尬地哈哈笑了兩聲,主動反問道:「松野望月小姐怎麼過來了?」
「那邊的大人太無聊。」松野望月伸出大拇指悄悄朝客廳的方向點了點,又對著江戶川柯南眨眨眼睛,「你呢,有什麼發現嗎,小偵探?」
江戶川柯南愣了一秒,隨後立刻露出害羞又驕傲的表情,「有一個小問題,現在我正要去驗證一下。」
哦哦哦!
松野望月原本只是不耐煩待在客廳裡聽警察和嫌疑人來回拉扯而已,沒想到同樣坐不住的小朋友竟然真有發現。
這不比警察和偵探強!
於是她也跟著驚喜起來,「不愧是柯南大偵探!所以你發現了什麼?可以帶我一起嗎?我雖然不是偵探,但可以當你的助手,就像華生那樣。你知道華生吧?」
「嗯!我知道!我最喜歡福爾摩斯了!」江戶川柯南沒想到松野望月竟然也是同好。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松野望月在心裡感慨了一句,又主動將小朋友的注意力帶回正題,「不過現在不是聊福爾摩斯的時候,我們還是專注案子吧。柯南,你發現了什麼?」
「浴室裡沒有中島教授換下來的衣服,我覺得這很奇怪,所以准備去臥室裡看看。」
江戶川柯南痛快地回答了松野望月的問題,末了又有些忐忑,「這應該算是疑點吧?我覺得要洗澡的人不直接在浴室裡換衣服這點有些不對勁。」
「當然算!」松野望月堅定守護小朋友們的積極性,但也提前打了個預防針,「不過人總是會有些奇怪的癖好,沒准中島教授就喜歡在臥室裡脫了衣服再去浴室。」
說話間,松野望月已經十分自然地牽住小朋友的手,然後開始與臥室內搜證警察們的溝通。
負責的警察十分好說話,雖然奇怪她的問題,但還是痛痛快快地表示臥室裡確實有一件白色襯衣和一條黑色西裝褲。
「只有這兩樣?」
「是的。」
但她明明記得中島清正這家伙出席宴會那天還穿了西裝外套。酒店裡又不熱,他去見鈴木社長這樣的人物肯定會注意自己的形像,所以昨天他應該也穿著外套出門。
但這件外套會在哪呢?
嗯,這就有意思了。
松野望月又在小朋友身邊蹲了下來:「柯南,你覺得中島清正的外套會在哪?」
「我覺得······」江戶川柯南結合自己的生活經驗分析道,「一般洗澡前會在浴室裡換下來,洗澡後會拿去洗衣機裡洗干淨。」
「這就對了!柯南真是熱愛生活認真觀察!」誇了一句小朋友,松野望月就興致勃勃地去尋找洗衣機。
蓋子一掀,空空如也。
松野望月和江戶川柯南面面相覷。
「沒關系,還有機會。」松野望月對著小朋友淡定地點點頭,順手打開了旁邊的烘干機,「看!衣服就在這裡!」
「哇!」江戶川柯南很懂眼色地捧場,「松野望月小姐好厲害!」
「嗯哼!不過是柯南最先想到這個問題的,我只不過偶然發現了而已。」松野望月矜持又克制地驕傲了一秒,但不忘功勞屬於小朋友。
「但是裡面除了西裝外套,還有一件襯衫和一條褲子?」江戶川柯南適時提出疑問,「所以中島教授是喝完酒回來衝了澡換衣服見學生,見完學生又再去泡澡?」
「嗯……」
此刻不管是江戶川柯南還是松野望月,都忍不住想說一句:大半夜的,折騰了一天還不困嗎。
第47章
嫌疑
「有什麼人會大半夜不睡覺卻洗兩次澡?就算中島清正腦子有病,但他現在已經死了,所以任何不正常情況我們都不能輕易忽略!」
「嗯!」江戶川柯南忽略了心頭一閃而過的怪異感覺,像個真正熱心推理游戲的小學生那樣積極響亮地應了一聲。
沒辦法,既然確認松野望月打算就這樣跟他一起尋找這個案子的真相,他也只好發揮一點演技了。
「那麼現在讓我們來回溯一下中島清正昨晚的活動。」松野望月一秒進入嚴肅推理狀態,「中島清正昨天喝完酒就回到了房間,先洗了個澡,給學院同事打了電話,之後又連續接待了三位學生。最後他再次走進浴室,然後溺死在了浴缸裡。」
「沒錯!」江戶川柯南完全跟得上松野望月的思路,並且提出來關鍵問題,「所以中島教授會是出於什麼原因才這樣做?」
中島清正的行為邏輯確實有些奇怪,但這個世界上誰還沒點怪癖了。
江戶川柯南思考著其中可能存在疑點的地方,又聽去打聽了最新消息回來的松野望月自言自語道:「剛才綾小路警官接到法醫的最新通知,說中島清正的直接死因是心髒梗死引發猝死,極有可能是大量飲酒所致,具體有沒有其他影響因素還要等後續更詳細的檢測結果出來。
但毛利先生說昨天他們喝的是清酒,分開時中島清正看起來並沒有多醉;再加上他還能繼續工作,所以他應該並沒有喝多少。怎麼會就突然心髒梗死了?
那麼難道是中島清正送走學生後又一個人接著喝了很多?覺得臭烘烘的才想在睡前再泡個澡?
但是房間裡也沒有其他酒啊?而且剛剛我偷偷問了大江小姐,她也說中島清正其實並不怎麼喜歡喝清酒,」
一開始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好像又知道的太多。毛利小五郎、川上隆、大江和子、小原莉香,還有法醫······松野望月試圖理清楚這些人的話,卻越理越覺得混亂。
怎麼這些信息還能互相矛盾呢?
松野望月抓抓腦袋,好想再多長一個腦子。
簡直一團亂麻,她真情實感地想念起優秀可靠的小伙伴們。要是航哥他們在,肯定一下子就能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線索梳理開順便給她講解清楚!
松野望月難受地搖搖頭,心裡只期待著早些跟大家接頭。
「柯南,我們······」松野望月一陣傷春悲秋,收拾好情緒才想問小偵探接下來做什麼,一抬頭卻發現人影都沒了。
「柯南?」松野望月迷茫起身,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搭檔拋下了。
不知道為什麼被丟下的松野望月有些不高興,她不想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躥,只能一個人無聊地走到房間外靠牆發呆。
幾分鐘後,電梯門打開,江戶川柯南急匆匆地走了出來,「我查到了!」
雖然不知道松野望月為什麼出來了,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分享自己得到的新情報,「中島教授沒有自己點酒,客房服務信息裡沒有任何記錄。所以如果中島教授後續真的有大量飲酒的話,我們可以推測是十二點川上先生離開之後還有人帶了酒來,之後又把酒瓶帶走了!」
這可算是一個重要的推測,如果能在這個方向查出什麼信息,那麼案情就會有重大進展!
然而不同於之前的積極,松野望月此刻看起來竟然十分冷淡,唯一的反應也不過一聲淺淺的「是嗎?」
江戶川柯南立刻察覺到松野望月心情不妙,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他還是小心地問了一句,「松野小姐怎麼了?」
他不過離開了一會兒,應該不至於發生什麼吧?怎麼松野小姐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江戶川柯南探頭看向房間裡,所有人或站或坐,看起來還是跟之前一樣。
眼見小偵探還在對外探究,松野望月直接按住他的小腦袋強迫他看向自己,「與其觀察別人,柯南你是不是應該問問自己做了什麼!」
「我······」江戶川柯南無措起來,他,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啊……
好在松野望月沒有賣關子,「你剛才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突然跑掉!」
「我沒有!」江戶川柯南立刻解釋,「我明明說了我要去樓下看客服記錄的!是松野望月小姐你自己走神了吧!」
「是嗎?」松野望月將信將疑。
「絕對是!「江戶川柯南瞬間占據道德高地,「明明還在偵查卻中途走神,不僅如此,松野小姐你還來責怪我。」
小偵探沒有多說,但眼神裡明明白白寫著「不靠譜」幾個字。
松野望月頓時勢弱,「這······對不起嘛,請柯南大偵探原諒我這一次!」
直接對上那雙水藍色的大眼睛,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說真的,他長這麼大,除了老媽以外還沒見識過第二個能這樣自然地對著小學生道歉撒嬌的成年人。他真懷疑這個人究竟幾歲?
看著小偵探意外中帶著點無語、驚奇中透露些難以承受的表情,松野望月也真的很想問問小朋友你今年到底幾歲?
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復雜的心理活動,這面部表現力簡直比自己這個用心研讀了表演專業書的成年人還要厲害!
她!她的參照人可是貝爾摩德啊!竟然輸了!貝爾摩德你到底行不行啊!
不過這不是重點,人小鬼大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現在回歸正題,既然中島清正有可能在十二點後還接待了客人,那麼最簡單的驗證方法就是去看看監控。
「也不知道剛才那位警察先生有沒有把十二點以後的監控一起拷貝下來。」
松野望月說著就起身准備拉住小偵探,然而江戶川柯南已經先行一步。
「好吧。」松野望月在心裡安慰自己,六七歲的小男孩就是活潑好動,一秒都等不了。
因為一直問不出什麼有效信息,所以綾小路文麿聽了江戶川柯南的分析後立刻安排了技術人員繼續打開監控錄像。
拜財大氣粗的河田會社所賜,最近幾天酒店裡人流量極大。即使十二點後也能看見電梯裡不斷有人進進出出,或是浪完回房或是准備轉場。
要想從這麼多人裡找出可能來找中島清正的那一個或幾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因如此,綾小路文麿也默許了一群偵探、兼職偵探和偵探愛好者全都湊上來。
反正大家都是熟人,誰還不知道誰啊。
但是屏幕盯久了難免讓眼睛疲憊,看著視頻左上角的時間顯示已經過了兩點,而監控裡的人流明顯少了起來,松野望月忍不住錯開視線想要放松放松。
頭稍微一偏,松野望月就正巧看向了旁邊的小偵探。
她在這放松摸魚,人家小朋友那麼小卻盯著屏幕看得目不轉睛。
松野望月頓時心虛起來,趕緊眨了兩下眼睛又立刻看回屏幕。
幾分鐘後,松野望月只覺得奇怪,她注意到一個問題,但為什麼周圍所有人都沒有反應?
她又耐心等了五秒,然而依舊沒有人發言。
既然如此······松野望月小聲清清嗓子,「剛才屏幕跳了一下,那一段沒問題嗎?」
「什麼?」負責電腦操作的警察立刻回頭,他看起來是真的很疑惑,「哪裡?跳了一下?是錄像中斷嗎?」
松野望月沒留意具體的時間,只能說在前面,讓警察把視頻往回拉。
「是嗎?「警察將信將疑,但還是在綾小路文麿的默許下謹慎地把進度條拉回去檢查。
「沒有啊?」湊得更近了的毛利小五郎揉了揉眼睛,「松野小姐是不是看花眼了?」
「不!是這裡!」負責的警察突然大喊一聲,接著一邊dj鼠標一邊飛速在鍵盤上劈裡啪啦一陣按,「就是這裡!視頻被人編輯過!等等,我再看看後面有沒有同樣被編輯的記錄。」
就在此時,松野望月還注意到還坐在沙發裡的三人肉眼可見地變了臉色,看向彼此的眼神裡都帶上了些微深意。
負責電腦的警察繼續分析著編輯記錄,綾小路文麿則安排了其他警察去樓下詢問監控室工作人員。
幾分鐘後綾小路文麿的手機響起,樓下的警察迫不及待地彙報情況:「報告警部!昨晚值班的工作人員說確實有人在凌晨去過監控室,短發戴眼鏡。我們出示了照片,他們確定是大江小姐!」
警察激動的聲音透過手機擴音器傳了出來,所有人在聽到那個確切的名字後同一時間看向了端坐在沙發上的大江和子。
她身邊的小原莉香同樣不可思議,「和子?」
毛利小五郎眼神犀利,「大江小姐,能說說你昨天凌晨為什麼去監控室嗎?」
眾目睽睽之下,大江和子的心態簡直好得出奇。
面對偵探的問詢警察的懷疑,她的第一反應卻是微微一笑,接著才抬起頭來不閃不避地注視眾人,「昨晚見過老師回房間後我直接就睡下。後來我醒了想要喝水,那時我忽然發現耳環掉了一只。
我在房間內沒有找到,但也沒有第一時間出門,因為太晚了,我又困,人也不是很清醒。不過那是母親送的禮物,我一直很珍惜。所以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下樓去監控室,想看看是不是掉在了哪裡。
至於我出去又回房的具體時間你們可以繼續看監控,我真的沒有注意。」
房間內格外安靜,只有電話裡傳來警察的聲音,「這個……沒錯,這邊工作人員也確定大江小姐是去看監控找耳環的。大概待了十分鐘不到,具體時間還要再查一查。」
綾小路文麿回了一句保持聯系就暫時掛斷了電話。
大江和子接著又問起了是哪段監控出了問題。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綾小路文麿告訴她目前找到的一處大概是今天凌晨兩點半前後幾秒。
大江和子維持著無懈可擊的禮貌淺笑,「且不說老師的死還沒有確定是不是他殺,就算是,也請諸位警察與偵探先生找到確切證據再來懷疑我。」
第48章
嫌疑
面對女士,尤其是美麗女士的反駁,毛利小五郎有些尷尬,不過他經歷過的案子那麼多,嘴硬的嫌疑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這點情緒來得快去得更快。
發現監控存在問題的眾人更加專注,打算接著查看後續是否還有類似情況。
不過,松野望月卻注意到柯南再次不見了。
剛才還那麼認真地盯著錄像,現在又干什麼去了?難道是又發現了什麼?松野望月低調地退出人群,走了幾步才發現小偵探正一個人待在臥室門口沉思。
松野望月勾起嘴角,無聲無息地走上前去。
「柯南,你在想什麼?」
「什麼?!」江戶川柯南再一次被神出鬼沒的松野望月嚇了一跳,「松野小姐?!」
看著小偵探受到驚嚇的樣子,松野望月沒什麼歉意地拍拍小朋友的腦袋,「怎麼樣,柯南你又發現什麼了嗎?」
江戶川柯南後退一步脫離松野望月還按在自己頭頂的手,順便撥了撥頭發,才小聲回答道:「沒有。不過既然中島教授已經洗衣服了,那麼他的房卡會在哪裡?我剛才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問警察,不管是浴室、臥室還是客廳的警察都說沒看到。」
松野望月看了周圍一圈,這才意識到忽然走動起來的警察們應該都是受到提醒後在尋找消失的房卡。
心中一動,松野望月大膽猜測:「房卡就是用來開門的。所以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偷偷拿走了中島清正的房卡,然後凌晨時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他房間裡,趁他泡澡的時候把他······不,或者說那個時候中島清正其實已經睡了,犯人故意把他拖進浴室然後······」
話沒說完,但松野望月做了一個灌酒然後把人按水裡的動作。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接著完善他們的猜想:「既然中島教授自己一個人住,那就說明他在跟毛利叔叔他們喝完酒後是自己開門回房間的。監控顯示他再也沒有外出,那麼能拿走他房卡的······就只有那三個人了。」
「等等?」松野望月舉手提問,「還有一種可能,說不定是其他什麼人在平時與中島教授接觸的時候偷走房卡,自己復制了一張一模一樣的?」
「可能性很小。」江戶川柯南思索幾秒,給出了自己的理由,」首先這種大酒店的安保措施都很高級,門禁系統沒有那麼容易破解。再說,中島教授是前天晚上宴會開始前不久才到這裡的。到今天才過去了兩個晚上一個白天的時間,加上中島教授目前接觸的人就只有那麼多,就算被人偷走了房卡,嫌疑人的範圍幾乎也差不多。」
「那麼現在就是要找到房卡在哪裡。不對······」松野望月忽然安靜下來。
江戶川柯南耐心等著她梳理邏輯。
過了一會兒,松野望月才語速緩慢地說道:「拿房卡的人一定是打算悄悄進入中島清正的房間作案。那麼酒呢?
已知中島清正自己沒有點酒,如果他後續有過量飲酒,那麼能帶著酒來把他灌醉的人一定是跟他提前約好了,確定自己能被放進來。
既然這樣,一次性把中島清正解決掉就行,完全沒必要再偷房卡再過來一次吧?」
這樣的行為完全矛盾啊?
「所以說······」江戶川柯南一臉肅然地看向三位候選嫌疑人,目光中透著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清醒與銳利,似乎想要勘破死亡的陰雲,看穿三人的內心。
客廳裡,受到江戶川柯南提示的警察們彙報的「房卡失蹤之謎」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視。
一通分析後,毛利小五郎矛頭直指昨天三人裡最後離開的川上隆。
「喂喂!」川上隆對這樣的懷疑十分惱怒,「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後大步逼近,「既然我是最後一個來找老師的,那為什麼我不直接殺了老師再走?反而要想方設法偷了房卡半夜三再跑一趟?多跑一趟就會留下監控的破綻!但監控室的工作人員應該能證明昨晚我根本沒去過他們那裡吧!」
「這······」面對川上隆的逼近,毛利小五郎起初有些慌亂,但很快就找回了名偵探的氣勢,「誰知道你是不是偷偷去了監控室?!」
被偵探懷疑是殺人凶手的經驗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的川上隆急得臉都紅了。
他一邊辯解一邊比比畫畫,「是不是有哪裡不對?你們剛才不是還說有人來找老師喝酒,然後趁老師喝醉了動手嗎?你們都發現人調換監控錄像了,怎麼現在又扯到房卡上?你們警察到底會不會破案?怎麼隨便懷疑人呢?」
對此毛利小五郎自有看法,「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思路。偷房卡和帶酒來的其實就是一個人!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麼『跟中島教授約好了半夜喝酒』。畢竟那麼晚了,不愛喝酒且已經喝過一頓了的中島教授為什麼不去休息而是還要繼續喝呢。
所以真相應該是這樣的:川上先生,你事先偷走房卡,半夜拿著酒潛中島教授的入房間,趁他睡覺時給他灌下大量的酒,然後制造他醉酒溺亡的假像!」
「都說了我沒有!」川上隆急得伸手,似乎想要把毛利小五郎腦子裡的水都晃出來。
然而被綾小路文麿擋住的他只能在原地焦急地手舞足蹈,「你們不是看到了有問題的監控只有十分鐘嗎!十分鐘的時間夠做這麼多事嗎!」
「哼!別人可能不夠。」毛利小五郎看了大江和子與小原莉香一眼,接著又盯上川上隆,「但對於身強體健的川上先生你來說,應該是夠的。」
川上隆恨不得立刻證明自己其實很虛根本沒有那樣的力氣,但是這話完全就是在搞笑,起不到半點洗清嫌疑的作用。
眼看找不到什麼能證明自己無辜的有力證據,但好在對方似乎也沒有確切證據,心煩意亂的川上隆抓住這點破綻大喊道:「那麼證據呢!所謂的名偵探總不可能是靠想像來推理的吧!」
「沒錯。」這個時候站出來聲援川上隆的是大江和子,「我們都希望能盡快查清老師身亡的真相,但不希望看到警察和偵探們這樣不專業地隨意猜測。」
「這······」拿不出證據的毛利小五郎一時語塞。
睜大眼睛圍觀了全程的鈴木園子捂著嘴跟小蘭開玩笑,「這會兒大叔還不覺得困呢。」
「園子!」小蘭感到尷尬。
趁著大家都在看著毛利小五郎與川上隆對峙,江戶川柯南突發奇想,趕緊跑到房間內拐角處,避開所有人發了一條消息。
很快手機振動示意收到了回信,江戶川柯南解鎖屏幕,掃了一眼不長的信息,隨即忍不住微微皺眉,又飛快編輯了一條新的發出去。
「在跟小伙伴聊天嗎?看到什麼了?怎麼不開心?」松野望月忍不住伸手捏上小偵探的肩膀,想幫他放松一點。
吸取過經驗教訓的江戶川柯南這一次沒有被幽靈般閃現的松野望月嚇到,收起手機後,他問了松野望月一個問題:「松野小姐方便告訴我,你原本打算找中島教授進行哪方面的合作嗎?」
誰能拒絕可愛小朋友睜著大眼睛望向你的提問!反正她不能!
但松野望月確實不知道組織勾搭中島清正具體想干什麼,不過肯定不是干什麼好事就對了。
所以此刻她只能發揮商業包裝的話術,「哎呀,說出來柯南可能也不會懂。好吧其實我自己也不太看得懂公司策劃書裡太專業的醫學術語。但總之就是一些藥理學方面的基礎研究,公司很需要中島教授手裡的一些基礎數據,這樣才好進行下一步的具體藥物開發。」
說了約等於沒說,好在江戶川柯南也沒有追問什麼,而是告訴了松野望月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松野望月小姐知道中島教授最新的研究成果嗎?據說是一種穩定性強、安全性高的可以做麻醉劑的藥品。」
第49章
愛恨
麻醉劑?!
松野望月眼睛一亮,頓時覺得自己跟小偵探對上了信號,「你的意思是那三個人中的某一個有可能用了這種麻醉劑?也對!短短十分鐘時間,這要灌多少酒才能讓中島清正醉倒,還不如直接用麻藥!」
江戶川柯南其實只是例行調查而已,並沒有這個意思。因為麻藥也有被法醫檢測出來的可能,而現在法醫那邊並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不過他沒有打擊松野望月的熱情,而是提議再去與川上隆同住的同學那裡問問。
「明白!」松野望月干勁十足,「小說裡都是這樣寫的,看似清白的嫌疑人其實各個都與死者有矛盾!不是利益就是愛恨,現在就看我們能挖到多少了!」
江戶川柯南:「······你說的對。」
他其實有些不能理解松野望月把這樣一樁案件當做偵探游戲的想法,但……
算了,先把案子弄清楚再說吧。
川上隆的同屋同學大大方方地開門招待了業余偵探二人組,接著就相當自在地坐進沙發裡准備反向吃瓜。他看起來對警察的到來格外好奇,「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警察都來了?不過跟我們學院的人有關吧?」
等得知樓上其實發生了命案,死者還是同學院甚至室友的指導教授時,男生立刻大吃一驚,「什麼?!真的假的?!」
說完他又露出警惕的表情,「所以你們,你們應該不是來懷疑我的吧?」
「不是不是。」松野望月連忙否認,「唉,怎麼說呢。其實我還跟中島教授約好了商量合作呢,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現在教授人沒了,合作也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去,大概要找其他人吧。
我來就是想要再提前調查一下,據說中島教授有三位弟子,其中一位川上先生跟隨中島教授學習最久。不知道他有沒有參與到教授的研究裡,如果有的話,我很想了解一下他究竟可不可靠,能不能替代中島教授繼續目前的研究。」
「原來是為這個。」男生覺得自己明白了。投資方不想項目打水漂,所以一接到消息就立刻找替代人選來了。
於情於理,他此刻應該大力吹捧一下自己好兄弟兼室友,讓他成功得到投資方的信賴然後接手研究走上人生巔峰。
然而······
「事先說明,我沒有任何對中島教授不滿的意思啊。」先打個了預防針,在得到松野望月的點頭保證後,該男生就迫不及待地透露自己知道的所有學院秘聞:「唉!怎麼說呢。中島教授這個人啊,其實學術能力是真的很厲害,不然也不會這個年紀就成了學院教授,還有那麼多公司企業等著跟他合作。」
江戶川柯南與松野望月睜著好奇的眼睛同步點頭。
「其實吧,一開始我還很羨慕川上能被這樣厲害的教授看中呢。」男生坦然述說著自己的真實想法,但馬上話鋒一轉,「不過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對學生的態度上,我只能說十個,不,一百個中島教授都比不上我的老師!」
看得出來這位男同學分享欲高漲,他不自覺地往前探身,一臉神秘地接著說道:「我一入學就跟川上分在一個寢室,所以有時候川上壓力太大就會跟我倒倒苦水。
就拿最近的事情來說吧,眼看這學期就要畢業了,大家都忙著找工作,結果中島教授不僅不幫忙,還一直卡著川上的論文說數據有問題不讓過。川上現在成天泡在實驗室裡忙活,根本沒時間去外面的公司應聘!
更慘的是他還只能在晚上熬夜做自己的實驗,因為白天要替中島教授做另外一個項目的基礎測驗!別看川上人高馬大精神也不錯的樣子,實際上川上已經在數著日子等熬到畢業那一天了。」
男生說完後扶了扶眼鏡,一臉唏噓地搖了搖頭,接著又立刻補充,「所以說,您想找川上接手中島教授的研究,我覺得還是有點難度。」
從來都只做最枯燥最基礎的重復實驗的實驗室打工人哪有什麼機會接觸核心研究!就算把之前的所有項目資料給他也不是說繼續就能繼續的啊!
「但川上除了抱怨兩句絕對沒有其他想法啊!他馬上就要畢業了,幾年都忍了不差最後這幾個月!」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會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男生立刻補充了兩句。
「明白明白!」松野望月跟著義憤填膺,「不過遇上這樣的導師,難道學院都不管管嗎!」
「管?怎麼管?「男生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學院裡老師們都是同事,學生卻隔幾年就換一批,誰會為了學生去得罪同事?更別說學生不是自己的,中島教授又那麼厲害。」
「那就不怕出事嗎?「松野望月用自己身邊的例子引誘著男生開口,」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就聽說過差不多的事。我們學校裡有學生因為學業壓力大、教授還一個勁壓榨他做實驗,忍無可忍,最後把教授打了一頓,差點鬧到要開槍呢!幸好樓裡的保安跑得快看情況不對把人攔了下來!」
「真的假的?」八卦果然是最能拉近陌生人距離的東西。男生大吃一驚後露出羨慕的表情,「那美國的學生還挺爽的呢。」
松野望月使勁點頭,又轉而嘆息,「不過這種事還是很少見的。我周圍的同學也有憋出毛病來的,有的還需要看心理醫生;最嚴重的一個因為延畢了好幾年,甚至輕微抑郁了。說到底,讀書真是太辛苦了,要是再碰上一個不近人情的老師,那真是不知道要怎麼熬得下去。」
「就是啊!」男生簡直把能和自己一起吐槽學業壓力的松野望月當成了知己,禮尚往來地又爆出一個猛料,「中島教授的另外兩個學生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過,戴著眼鏡看起來有些嚴肅的大江和活潑得多的小原。
唉,說起大江,其實她一開始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我們跟她一屆入學,記得以前她又愛笑又和氣。結果!在中島教授手下還不到一學期,整個人都變了。她的情況跟川上一樣,也被中島教授壓榨著做實驗卡畢業,所以到現在博士項目也沒確定。至於小原······」
男生皺起眉,想了想才說道:「其實她專業能力稍微有些欠缺,但人很努力,只要下功夫肯定能得到提高。但問題是上個學期中島教授一直在讓她做基礎數據實驗,根本沒有帶她參與什麼實際項目。再加上川上和大江今年就要畢業了,中島教授再招新生也要等到下半年。所以我覺得······恐怕小原這學期也要被雜事耽誤了。」
男生真情實感地為學妹的學術生涯操起心來,但松野望月和江戶川柯南想聽的不是這個。
對視一眼後,松野望月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們是三年級,小原小姐是一年級,難道中島教授中間一年沒有招生嗎?」
男生的表情瞬間凝固,過了一會兒才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聲音低沉地說道:「現在投資方的調查都這麼仔細了嗎。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沒錯,其實中島教授之前還有一個學生,她叫佐藤惠子,如果她還在的話,今年就該上二年級了。」
話匣子一打開,男生就忍不住滔滔不絕起來,「佐藤很聰明也很刻苦,每次寫論文都超級認真寫得也超級好,發刊什麼的完全不是問題。那時候我們一批同院同學都覺得她是天賦最好的一個,以後前途一定無可限量。說起來,我之前在實驗室趕進度,還欠了她一頓飯沒還呢······」
男生情緒明顯低落下去,整個人從八卦的愉快中無縫切換至對生死無情的憤慨,「盡管最後警方以佐藤自殺結案,但誰都知道這件事跟中島教授脫不了干系!老天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利益與愛恨!這重點不就來了!
松野望月跟小偵探對視一眼,接著立刻表示好奇,想引男生再多說說。
第50章
人質
但或許是目的太明顯,男生立刻警覺,「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但具體的你也不要再問了,有些事情過去就讓它過去。警察現在還沒走,是已經懷疑起川上他們了嗎?
也不無道理,畢竟那個人啊愛惜自己的小命得很,絕不可能那麼輕易那麼滑稽地就醉酒淹死在浴缸裡。雖然我想說就這麼死真是便宜他了,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不是川上他們干的。
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川上和大江馬上就要脫離苦海了,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找事。小原就更別提了,她被破格錄取且沒看清中島的本性,現在正是崇拜那家伙的時候,估計唯一會為那家伙多傷心一會兒的就是她了。」
說到後來,一開始熱情開朗的男生已經冷漠起來,面對松野望月的態度也一改大方歡迎,變得審視而戒備,「你問這麼多,真是投資方而不是什麼喬裝打扮的私家偵探嗎?」
這······
話都說到這份上,松野望月只好拿毛利小五郎出來背書,「盡然被你看穿了,不愧是東大的高材生!好吧,實話實說,我確實是受一位名偵探所托前來調查這件案子的隱情的。」
「名偵探?」男生先是疑惑,接著恍然大悟,「你是說,最近入住的那位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嗎?!」
「沒錯。」松野望月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男生喃喃自語,看起來完全被名偵探給唬住了,「竟然已經引起毛利小五郎的注意了嗎,看來······」
男生沒再爆料,反而迫不及待地跟松野望月打聽起警察與毛利小五郎目前的破案進展來。
松野望月怎麼也沒想到在男生這裡毛利偵探竟然比警察還要可信。
鑒於他剛才對自己同學們的維護,她只能遮遮掩掩地告訴對方一些方便往外說的消息,比如調查監控啊幾人的時間線啊什麼的,絕口不提毛利偵探與川上隆之間的對峙。
出於對同學們的信任,男生甚至還分析起了酒店內其他人作案的可能。
他的理由聽起來也不無道理,「中島教授與校外一些大公司有合作,但被他拒絕的也不少,或許就是這些人裡有人懷恨在心?還有,合同上也可能出現紛爭,畢竟我從導師那聽說了,中島教授每次都要價很高的,沒准有人惱羞成怒······」
「啊,那確實很有可能啊。」松野望月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組織。
如果掌握了組織部分情況的中島清正後續漫天要價,那組織真的非常有可能派其他人來直接解決掉這家伙啊。
「對吧!」男生很高興自己的觀點得到認同,並希望松野望月能趕緊將這條思路帶給毛利名偵探,好別再盯著他的同學們,所以他趕緊報了幾個公司和個人的名字。
「放心。我這就回去告訴毛利先生。」松野望月高高興興地答應,順勢起身告辭。「誒?柯南?」
松野望月似乎這才注意到自己帶過來的小男孩不知什麼時候就跑不見了。
「那個小朋友剛才好像去陽台了。」男生不以為意,「小朋友就是坐不住愛動。」
松野望月大聲喊了幾句,看見小偵探從房間裡鑽了出來後立刻道了聲歉然後禮貌地牽著小朋友告別。
男生無所謂地揮了揮手。
一走進無人的電梯裡,松野望月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發現什麼了?」
「嘿嘿。」江戶川柯南裝乖地笑了兩聲,接著就進入偵探模式,從衣服口袋裡取出了手帕遞給松野望月。
「嗯?」松野望月接過手帕疑惑地打開,發現裡面沾著一點黏糊糊的髒東西。
「噫!這是什麼?」松野望月頓時嫌棄地把手帕還給小偵探。
「川上先生房間浴室的垃圾桶裡有煙頭,同時我在下水口附近發現這點殘留的黑色膠狀物。」
松野望月不太理解,但還是分享了自己的情報,「剛才他的室友說過他心煩的時候會抽煙。」
「但這個東西可不是抽煙後會留下的。這家大酒店服務質量很高,客房每天都有人會打掃。不過今天他們樓層的打掃時間還沒到,所以浴室裡的煙頭也好,這點東西也好,應該都是川上先生昨天白天到今天這段時間內制造的。」
松野望月若有所思,「你是說他假借抽煙,實則在燒什麼東西?」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如果擔心浴室的換風系統不能完全除味,那麼煙味就是最好的掩蓋。」
松野望月審視著手帕裡的那點髒東西,「所以這玩意······不會是······」
江戶川柯南露出一抹微笑,「現在就看警察們的了。」
······
之前沒有具體證據,所以警察們不能直接搜查川上隆幾人的房間,但現在是江戶川柯南和松野望月主動提供了可疑物品。
就算川上隆心裡不滿,但這事不能算警察違規,最多只能說是松野望月好奇心太強以及小朋友調皮罷了。
松野望月將柯南擋在身後意思意思地對川上隆道了個歉,綾小路文麿也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不過話說得好聽,綾小路文麿還是接過了江戶川柯南的手帕,看過之後將它交給了手下拿去化驗檢查。這種檢查用不了多長時間,而且在場諸人對它的成分都有所猜測。
調查還在繼續,但所有人都以一種奇怪的默契繞過了「中島清正房卡之謎」,而全力專注於被調換的監控。
面對質疑,唯一承認過自己再午夜後出了門的大江和子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去找耳環的。雖然耳環沒有找到,但警察也不能無緣無故地懷疑她。
「就不能是別的什麼人趁工作人員不注意地時候溜進去干的嗎?他們回去洗手間茶水間的吧?總不可能一直待在監控室裡。」
但問題是工作人員也沒有關於其他人的印像了,所以進度就這樣被卡住。
綾小路文麿當然沒有坐以待斃,他早就派出了勘查完現場的警察去詢問酒店內其他與中島清正有關系的客人,此外還有本部的警察通過其他渠道查詢中島清正的其他人際關系。
然而半小時過去,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傳來。
調查節奏一下子緩了下來,無所事事的松野望月找了個角落貓著,一邊玩手機一邊心不在焉地時不時瞄兩眼案情進展。
不得不說,觀察人類還挺有意思的,就比如川上隆吧,一會兒東張西望一會兒糾結捏手,整個人坐立不安的樣子,真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松野望月摟著路過的小偵探咬耳朵,「柯南,你說凶手會不會就是他。」
江戶川柯南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看法。說實話,他從前也沒見過能露出這麼大破綻的嫌疑人。
在拖延時間的問話中,綾小路文麿的手機終於再次響起。
「警部,分析報告出來了!經對比,提取物的組織成分與酒店房卡一致。」
擴音器裡傳來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松野望月頓時覺得房間內的氣氛一松,卻又如表面風平浪靜的海面一般,似乎在深處醞釀著驚天大浪。
「那麼,川上先生。」綾小路文麿微微低頭俯視著坐在沙發上的川上隆,沒什麼變化的冷靜表情裡傳遞出「你解釋解釋」的意思。
「這······我······」川上隆緊張地站起身來,他環顧四周,看著所有人投向他的復雜顏色,似乎不知道怎樣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確實給不出來,所以他選擇了第二條路。
「等等!」
「住手!」
「你干什麼!」
川上隆猛虎撲食一般直奔牆角空檔處松野望月而去。
猝不及防之下,他的動作驚到了一屋子的人,誰也沒想到他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電光石火間,背後靠牆而前路被擋的松野望月只能下意識地用力推開小偵探,而結果就是自己變成人質被人卡住了脖子。
「······」松野望月萬萬沒想到自己被騙出差就算了,竟然還能遇到這種事!
此刻她很想立刻打電話問問貝爾摩德,工傷報賬怎麼弄來著?
第51章
套娃
川上隆並沒有隨身攜帶什麼危險利器,但成年男性尤其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成年男性足以憑借自身力量扭斷一位女士纖細的脖頸。
「都別過來!」川上隆雙手掐著松野望月,轉了個身站讓手中人質擋在自己身前。他凶狠而戒備地盯著屋內其他人,尤其是警察們,「都讓開!不然我直接掐死她!」
說完,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川上隆手中用力,松野望月則被迫配合地咳了兩聲。
眼看松野望月一邊試圖扒開川上隆的手,一邊已經漲紅了臉,毛利蘭焦急地大喊:「放開松野望月小姐,我來當你的人質!」
「小蘭?」鈴木園子下意識地抓住自己的好友。不是她冷漠無情,但維護小蘭是她身為好朋友的本能反應。
事發突然,猝不及防之下被推了一把的江戶川柯南踉蹌幾步才穩住身體。
一回頭就看見松野望月被川上隆掐住脖子,江戶川柯南想也不想地就彈開了手表瞄准鏡。
然而在他准備發射麻醉針時,松野望月瞄准時機突然發難,看都不看地提起一腳猛剁川上隆的腳面而去。
骨頭都給你跺碎!
川上隆下意識地悶哼一聲,趁著他身型晃動時,松野望月又一肘擊在他肋骨下方。
這下川上隆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原本就站得靠前的毛利蘭瞬間上前,先是一把從川上隆手裡搶過松野望月將她向後推去,接著就是一個旋身飛踢,讓川上隆狼狽倒地。
「按住他!」綾小路文麿一聲令下,其余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的警察們立刻七手八腳地撲上去將川上隆死死按住。
手銬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宣告著這名敢在警察和偵探們眼皮底下挾持人質的大膽狂徒正式被抓捕歸案。
就在毛利蘭動手時,鈴木園子默契地接住了被好朋友甩出來的松野望月。
看著還捂著脖子小聲咳嗽的倒霉松野望月,她也沒心情關心川上隆的作案動機和作案手法了,在心底唾棄了一句,鈴木園子趕緊詢問松野望月覺得怎麼樣。
「要不去醫務室看看吧。」抽身而回的毛利蘭伸手挽住松野望月試圖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沒有······咳咳······我還好。」松野望月靠在鈴木園子肩頭緩了緩,才回過神來表示感謝,「剛才真是謝謝小蘭和園子了。」
「哪裡哪裡。」毛利蘭趕緊搖頭,「還要多謝謝松野小姐保護了柯南。」
「柯南是小朋友嘛。」松野望月不想在這裡謝來謝去的,於是轉而誇起小蘭好武力。
「那是當然!」鈴木園子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驕傲道,「小蘭可是全國空手道冠軍呢!」
「這麼厲害!」松野望月是真的很驚奇。
光看小蘭的外表,一般人的第一印像都會是「美麗」「可愛」之類的,更別說從還不到真正成年的她身材骨架跟差不多成年體的自己沒什麼兩樣,都是稱得上高挑但說不上健壯,誰能想到這樣的身體裡會有那麼強的爆發力。
一想到自己的武力值,松野望月真情實感地表示了羨慕。
小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見松野望月差不多緩過來了,趕緊把她從地上扶到了沙發裡。
一旁的大人們來不及關心女生的交流,毛利小五郎也只是確認女兒無事後就收回視線繼續關注著被警察押著起身的川上隆。
上一秒還氣勢洶洶的男人這一刻忽然變得如飽經風霜的垂垂老者般暮氣沉沉。他垮著肩,雙眼如死水沉寂,不待警察質問就主動交代:「沒錯,是我殺了中島清正。」
他甚至不屑再叫那個人渣一句「老師」。
「中島清正這幾年跟多少公司簽訂了合同,但那些研究數據、研究成果從哪裡來?呵呵,還不是靠壓榨我們這些倒霉的學生。這樣就算了,他竟然不把我算在他的研究團隊裡!竟然不允許我用那些數據成果發表論文!
那我這幾年算是什麼!白白替他干活?他就是想拖著不讓我畢業,讓我能繼續在他手下替他處理那些機械重復的實驗!這個垃圾!」
一口氣將中島清正罵了一通後,川上隆稍微冷靜了一點。「我沒有辦法,只能利用一切空閑時間做另外的項目,我只是想畢個業而已。而且最近我一直在跟他商議這件事,不,應該說我是在懇求他讓我畢業。
我沒什麼看得過眼的成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家鄉一個願意讓我入職的小公司,只要我能順利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書就好。
但這家伙!這家伙卻咬死了不松口!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這家伙為什麼就非要拖著我不放?難道摧毀別人的人生能讓他得到什麼額外的樂趣嗎?!」
川上隆仰頭大口喘著氣。屋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他平復情緒。
「昨天也是這樣,他再一次拒絕了我的論文通過。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個時候他的房卡就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我其實沒有想那麼多,但我就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房卡拿走了······」
關鍵證據出現了!
松野望月聚精會神,繼續聽川上隆揭秘他的作案過程。
「我回房間後一直睡不著。我就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我一直在想我該怎麼辦才好。我想來想去,只能想到要是沒有這家伙就好了······」
川上隆自嘲地笑了一聲,「說起來我也挺沒用的。熬了這麼多年,最後卻只能給自己找到這樣一條路。反正有了房卡,我很順利就進了中島清正的房間。
為了談合作,他帶了一點實驗室的樣品來。那是實驗室裡最近研制的新型麻醉藥物,我知道東西在哪裡,所以趁他睡覺直接給他灌了進去。然後又給他灌了酒把他丟進浴缸裡。接著我就去了監控室,趁值班人員前往上廁所時調換監控。最後回到房間燒掉房卡。」
動機明確、過程清晰,剩下諸如麻醉劑、酒、被調換的錄像、被燒掉的房卡之類的物證也不難獲取。
綾小路文麿立刻安排手下們分頭行動,等物證收集齊了就能回本部進行後續調查流程。
聽完了全程的松野望月小聲跟心情沉重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分享心得體會,「不愧是東都大學的高材生,雖然是臨時起意,但行動已經十分周密了。」
要不是最後一步燒房卡時不小心在排水口處留下了一點殘余物,又倒霉的被小偵探發現,這案子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去呢。
想到這裡,松野望月又大力誇贊了柯南小偵探的機敏勇敢。
「說起柯南,他人呢?」松野望月左右看看,發現小朋友正站在情緒低落的大江和子和小原莉香身邊說著什麼。
松野望月於是自動把可愛的小朋友當做了安慰犬,覺得柯南真是個高情商的貼心好孩子,小小年紀還知道安慰大姐姐們。
然而事實上,江戶川柯南關注的卻是川上隆口中「新型麻醉劑」的功效。
「那個啊,現在看來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從川上隆挾持人質開始就冷著臉的大江和子對小孩子還是保留了一絲耐心。
盡管情緒復雜,她還是盡量用小孩子能聽懂的話解釋了幾句,「其實這款麻醉劑一開始並不是作為麻醉劑研制的,而是有其他用途。
不過後來實驗發現問題不少,小白鼠實驗就顯示中等劑量使用後都會有極高概率導致急性心肌梗死和其他一些原因不明的意外休克致死,所以當時判定並沒有推出的可能。
我也不知道老師為什麼後來會把它的定位改為麻醉劑並且繼續研究,畢竟並不成熟,更奇怪的是竟然有投資方對它感興趣,這也是老師這一次帶樣品過來的原因,總之沒想到······」
大江和子說不下去了,小原莉香見狀立刻拍了拍她的手。
「原因不明的意外休克致死」「奇怪的投資方」……
這不就像······APTX-4869!
所以中島教授為什麼要執著於這樣一款並不成熟甚至副作用很大的藥物?難道說……
意識到這一點的江戶川柯南背後瞬間驚出了一層冷汗。
他扭頭跑出房間。
「喂?有件事!······」如果中島教授真的與組織有牽扯,那麼他的實驗室裡會不會有組織需要的什麼研究資料甚至與組織有關的東西!
可能性不大,甚至算得上希望渺茫,但對付組織不就是要盡力從不可能中捕捉到那麼一絲可能嗎!
江戶川柯南人在京都,對東京的學校鞭長莫及,於是只能爭分奪秒把一切都拜托給那邊的同伴們。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一同傳來的汽車喇叭聲印證了電話那頭的人已經飛奔上路,不過想起東京的交通狀況,江戶川柯南又隱隱有些緊張。中島清正死亡的消息沒准已經傳開了,他們現在可是在與組織搶時間!
警察們已經帶著川上隆去了他的房間收集相關證據,其余圍觀群眾也一並轉移。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本想陪著松野望月去休息,但松野望月卻本著來都來了的精神,堅持想要看到這件事塵埃落定。
不過手機要沒電了,她只能先回趟房間取充電器,卻沒想到一不小心聽到了小偵探在打電話。
松野望月發誓自己不是故意要偷聽小朋友隱私的,都怪她聽力實在太好了。
「中島清正······實驗室······麻醉劑······」幾個關鍵詞自動在松野望月腦中高亮突出,由不得她不好奇小偵探到底想干什麼。
松野望月一開始還在感慨現在的小朋友真不得了,甚至覺得柯南比貝克街小分隊還要聰明厲害。
沒錯,她最初只覺得這都是毛利小五郎的授意:一個看起來不靠譜的大人加一個沒人會真正放在心上的小孩子,這樣的組合在很多場合都能最大限度地降低目標警惕。
但忽然間,電話那頭的女聲提了一句「組織」。
什麼東西?!
松野望月瞬間打消了在小偵探打完電話後冒出去嚇他一跳的想法,默默趴在牆邊努力豎起耳朵。
隨著「明白」「小心」這樣的叮囑冒出來,松野望月知道這通電話即將結束。
悄悄退走回到房間後,靠在門板上急促地呼吸幾下後,松野望月才意識到自己心跳得厲害。
等等?!
柯南在電話裡跟人交流的「組織」真的是她想的那個組織嗎?有沒有可能只是小朋友們裝酷的什麼「郊游活動組織」?
不。電話內容她聽得清清楚楚,她騙不了自己。
但是為什麼?毛利小五郎幾次三番出現在組織的任務現場就算了,他竟然能把那麼小的孩子牽扯進來?!
他真是好大的膽子!名偵探竟然這麼猛嗎!
不得了啊不得了!這麼多人都在努力撬組織地基,那組織塌房指日可待啊!
那她現在該做什麼?
有了進度似乎更快的同行做對比,松野望月一下子有了被卷的緊迫感。
相比起有明確性的計劃的柯南,她這個成年人才是真正連死耗子都碰不到的倒霉貓!
太可惡了!
要不······松野望月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要不······跟著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吧?看看他們准備怎麼做,再背後撿漏不對是從長計議······
妙哇妙哇!松野望月簡直忍不住給自己的好點子鼓掌。
心情頓時美妙起來。她一個轉身,腳步輕快地朝著川上隆的房間走去。
有了嫌疑人的親口承認,效率不錯的警察們沒什麼困難地就提取到了更多物證。
眼看自己的同學真的馬上就要被拷走,滿臉糾結震驚的大江和子和小原莉香同時上前,仿佛想要做些什麼,卻又被理智控制,只能無助地擋在原地。
相比欲言又止的兩人,川上隆反而是最平靜坦然的那一個。
他搖搖頭,「什麼都別說了,這就是我的決定,就這樣吧。」
大江和子與小原莉香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就連綾小路文麿也沒有開口催促。
走廊裡,後跟上來的江戶川柯南正好與拿著物證袋准備先走一步的警察迎面對上。
江戶川柯南禮貌地同警察打了個招呼,警察也友好地回了小朋友一聲。
「這就是川上先生帶去中島教授房間裡的酒杯與酒瓶嗎?」
「對啊,帶了一套呢。」警察忍不住多說兩句,「偽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雖然沒有指紋,但你看這個杯子,啊對,看裡面,是不是不對勁?還挺容易看出破綻的吧?這就是心態不穩啊!」
聽完警察的感慨,江戶川柯南又多看了一眼警察手中的透明袋子,隨後就收回了視線。
「嗯?等等!」江戶川柯南忽然一個急停轉身,接著飛快跑到警察面前仰頭觀察那個物證袋。
腦中最後一團迷霧仿佛瞬間被閃電刺破,他明白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江戶川柯南立刻向前跑去,反應不過來的警察只能原地扭頭望向小朋友的背影,沉默幾秒後,吐出一聲不明所以的「哈?」
按川上隆剛才所說的作案手法,他只用帶著酒去直接往中島清正嘴裡灌就行,還有什麼必要特意准備酒杯?
再加上監控視頻被替換和房卡殘留物的破綻過於明顯,川上隆承認得也太快,簡直就像······
等江戶川柯南跑到目的地時,最前面的川上隆已經在一左一右兩名警察的扶持下走出了房間。
但不要緊,江戶川柯南靈活地穿過人群鑽進屋內,目光迅速鎖定正在安慰大江和子與小原莉香的毛利小五郎。
「啊?啊嘞?」毛利小五郎忽然間翻著白眼開始手舞足蹈,心情依舊低落的大江和子與小原莉香被嚇了一跳,急忙關切地想要扶住他。
「您怎麼了毛利先生?」
「啊······又······」
已經開始神志不清的毛利小五郎腳步顛倒,東倒西歪地栽進恰好離自己不遠的沙發裡。
「毛利先生?」大江和子才要上前查看,鈴木園子就發出了激動的驚呼,「大叔終於開始了嗎!我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松野望月兀自不解,但令她奇怪的是其余警察竟然並不怎麼意外。
綾小路文麿對屬下們比了個手勢,於是所有警察都在原地站定。
「毛利先生是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等會兒?!松野望月吃驚,「沉睡的」名偵探竟然是真的?!
「咳咳!」垂著頭仿佛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就出現在物證袋裡的小酒杯發出了有力的質疑。
「······所以據我分析,中島教授並不是像川上君所說的那樣,出於凶手掩蓋真正死因的目的被灌下了酒,而是在與犯人喝酒時服下了能夠致死的麻醉劑!
既然中島教授的房卡已經被川上先生帶走,那就說明之後帶著酒與酒杯到來的人是與中島教授提前約定好的。
川上先生,在這件案子中你只是一個後來者。雖然有作案計劃,但在你之前,就已經有人借機對中島教授動手了。
不過鑒於前一名嫌疑人帶來的作案工具出現在了你這裡,你可以先對此做出解釋嗎?」
主動將警察的懷疑引向自己,主動在警察發現問題後自爆。
什麼理由能讓人不惜背上謀殺這樣的罪名?!
松野望月心中篤定:除了感情,除了要保護想保護的人,再也沒有第二個理由了。
然而川上隆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殺了中島清正。
「不!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兩個酒杯跟這件事沒關系,我把它們跟酒瓶放在一起只是為了偽裝成一整套紀念品好帶走而已!」
「不錯的計劃。但與其這麼大費周章,直接將酒瓶扔得遠遠的不是更簡單嗎?」
毛利小五郎的聲調聽起來雲淡風輕,卻句句銳利直指問題所在,「除非你有不得不帶走酒瓶的理由!讓我想想,難道是一旦被警察找到酒瓶,哪怕是一塊碎片,都有被檢測出什麼不該出現的物質的可能?你不希望真正的犯人被查出來,因此就算犧牲自己也無所謂?你不敢冒半點風險。
還有,那兩個酒杯是酒店樓下紀念品店裡的商品吧?原包裝禮盒內帶塑料膜,但現在不僅被打開拿出來了,還有清洗擦拭過的痕跡,明顯是使用過的。
川上先生,你這樣迫不及待地取出紀念品來使用?與你共飲的對像又是誰呢?」
面對毛利小五郎的質問,川上隆似乎還需要整理一下思路才能回答。
但前者並沒有給他那麼多反應時間,直接給出了最後一擊,「川上先生,你應該也清楚紀念品商店會保留顧客消費記錄吧。盡管店家不會登記消費者信息,但從前天晚上到現在短短幾天時間,有多少人進店購買了這款酒杯,只要仔細調查,想必售貨員還是會有那麼一點印像的。」
川上隆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呆呆地愣在原地。
綾小路文麿則順勢上前施加壓力,「川上先生,請不要小看我們警方的偵查能力。現在您可以配合我們出示您的購買記錄嗎?」
川上隆側過臉不去看綾小路文麿,但這樣的舉動也讓旁邊的人看清了他額角冒出的冷汗。
現在甚至還不到櫻花飄零的季節······
雙方僵持不動,松野望月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
最終,打破僵局的是小原莉香。
「夠了。」
她輕輕扶開大江和子想要攔住她的手,面對川上隆驚愕又焦急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正如毛利偵探所說,真正給中島清正灌下毒藥的另有其人,那個人就是我。」
「莉香!」一直表現得沉穩冷靜的大江和子終於失態一般喊了出來,但小原莉香並沒有回頭。
「昨天晚上,我第一次去找中島清正時就已經跟他約好了晚些時候會再去。」
小原莉香並沒有解釋自己那麼晚了還要二次前去一個成年異性的房間的理由——即使對方是她的老師,但在場成年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疑惑了一瞬,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兩個女高中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以形容。
「大概1點的時候,他給我發了短信說可以過去了。對了,短信是他用另一個私人號碼發的,而且估計已經刪除了,他不會在自己手機上留下這些破綻。」
接到綾小路文麿無聲指示的警察立刻去調查。
小原莉香接著說道:「然後我就帶著酒和我晚上才買的酒杯去了。
我確實從實驗室裡帶出來的麻醉劑,但沒有加進了酒裡,因為我怕自己也避不開要陪著喝兩杯。
所以保險起見,我把麻醉劑塗在了杯子裡。有酒味的掩蓋,中島清正這種對酒沒什麼研究的人根本察覺不出來。我騙他喝了大半瓶酒,就提議再去泡個澡。」
小原莉香頓了頓,含糊地表示,「他其實知道飲酒後不宜泡澡。因為酒精本來就會導致人體水分丟失。再加上泡澡時人體血管擴張也會丟失水分,雙重作用下可能引發休克風險。
索性他之前洗澡洗得倉促,猶豫兩下還是去了。我耐心地多等了一會兒。大概十五分鐘後,我估計藥效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中島清正的腦子應該不是那麼清醒了,就進入了浴室。
一切就像我計劃的那樣,酒精加麻醉劑,沒用我動手,中島清正自己就倒在了浴室裡。」
說完自己的作案過程後,小原莉香長舒了一口氣。
松野望月趁機看了看川上隆與大江和子。
前者埋頭一臉不忍;後者則緊皺眉頭,竟然有幾分惱怒的樣子?
不過小原莉香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關心同學們的情緒了,「確認中島清正已經沒有了呼吸,我就把我用過的那個酒杯洗干淨後放回包裝盒,接著把包裝盒放進中島清正的行李箱。
我知道你們能查出他那天晚上沒有跟毛利先生等人喝太多,畢竟喝到要死程度的人不可能一口氣再見三個學生,所以我只能制造他自己飲酒過量猝死的假像。
雖然警察肯定能查到他不喜歡喝酒,但人嘛,偶爾放縱一次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對吧……就算最後那個酒杯裡的麻醉劑沒徹底洗干淨還是被檢測出了殘留物質……我也認了。
總之做完這一切後,我第一時間就離開了房間。
只是沒想到……」
……房間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那麼小原小姐······」毛利小五郎的聲調聽起來壓低了許多,仿佛不忍推開那扇藏著真相的門。
但調查案件就是警察們的職責,不論背後有著怎樣的隱情,所以在他停頓的片刻,綾小路文麿還是問出來那句話:「小原小姐,能解釋一下有關監控的問題嗎?」
畢竟監控後續時間裡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小原莉香的身影,而可以確認被調換過的時間點又明顯與她的出入時間不符。
謀殺的事都能承認,也不差調換監控這一樁了。
小原莉香想也不想就回答道:「那是我趁工作人員離開監控室時做的。」
但這樣一來豈不是連人證都沒有了。
「不。」然而又有人提出了否定。
大江和子取下眼鏡慢條斯理地擦了一遍,重新帶上後,才冷冷地掃視過所有人。
「是我。」
「監控的事是我做的。」
「和子?!」小原莉香面露焦急。
然而大江和子只用一個眼神就將她的話凍結在了嘴邊。
「我知道莉香半夜出門,也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再聯系之前實驗室裡被我不小心打碎的麻醉劑瓶子裡裝的實際是別的麻醉劑,我就基本猜到莉香准備做什麼,或者說已經做了什麼了。」
這下連小原莉香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晚飯後我注意到莉香去了一趟酒店負一樓工作層,那時候我並沒有在意。但半夜聽到動靜後我才意識到她估計是去監控室做了什麼。」
大江和子頓了頓,看起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我不放心,畢竟莉香有時候就很粗心大意。所以我想了想還是准備出門去看一看。
就像我之前說過的一樣,我借口找耳環調出了監控,接著果然看到了莉香被拍下來的身影。看來你偷偷安裝的程序沒有起作用啊,這家酒店的工作人員果然有些本事。」
頓了頓,大江和子繼續說道:「所以我迅速用其他時間段的記錄覆蓋了莉香進出那一段,又故意在更往後的時間段裡留下隱蔽但警察們仔細一點又能發現的破綻,為的就是混淆警察的注意。」
除了震驚,松野望月不知道該表達什麼感情。
這一個個的,都是高手啊!
小原莉香低頭擦了下眼睛,接著走到大江和子面前抱了抱她,隨後才抖著嗓子開口道:「你們之前已經查到了佐藤惠,就是中島清正除了我們三個外,原本還應該有的一位學生。」
果然與那位佐藤惠脫不了干系!
挨個看了三人一眼,松野望月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淵源,才讓這些年華正好的高材生們願意堵上一切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佐藤惠,其實,她是我的姐姐。」小原莉香一開口就放出一個大料,甚至川上隆和大江和子也無比震驚。
「小原,你······」川上隆仿佛第一天才認識自己這位師妹一樣,仔仔細細地來回打量著她,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熟悉的痕跡。
大江和子則很快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
小原莉香對兩人抱歉地笑笑,「我與姐姐是父母再婚時各自帶來的,但後來他們又分開了,所以平時只能通過電話聯系。後來我在媽……阿姨那裡看到了姐姐遺物中留下的日記,裡面記錄了她被中島清正逼迫的痛苦。
我很吃驚,也試圖為姐姐討個公道,但是沒用。學院裡的那些大人物們根本不理會我們,警察也說姐姐確實是自殺身亡,這些日記間隔時間太久,不能作為直接證據。
我沒有辦法,只能拼了命地學習努力考取中島清正的研究生,好在我和姐姐都選了相同的專業,也好在中島清正······呵。」
說到這裡,小原莉香嘲諷地冷笑了一聲。
「一開始,我想的是只要時間夠長,中島清正總會暴露本性,到時候我就能拿到證據揭露他的真面目。然而······然而······」
小原莉香變得咬牙切齒起來,「然而就算證據擺在眼前,院長也根本不理會!他竟然說什麼教授只要能做研究就好,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這算什麼?如果是這樣,那要法律有什麼用!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自己動手了!」
「莉香······」大江和子伸手拍上她的肩膀,既像讓她冷靜,又像要給她一點支撐下去的力量。
「總之,川上君、和子,謝謝你們。」小原莉香感激地看著兩人,「謝謝你們從一開始就那樣關照我,姐姐也是,她也經常在日記裡感激你們對她的幫助。」
最後這句話仿佛什麼奇妙的口令,一下子就讓川上隆紅了眼眶。
沒有誰點破,但有些心意實在無法隱藏。
大江和子努力克制著情緒,川上隆則情難自已地喃喃念著什麼。
松野望月有時也會嫌棄自己的聽覺過於敏銳,比如這種煽情時刻,搞得她心裡也悶悶地難受起來。
猶豫再三,小原莉香才又猶豫道:「其實,姐姐她,她對川上君······她很遺憾······」
「是嗎……原來……」川上隆終於無法承受地痛苦跪地,「其實我從一開始,從在學院裡第一次見到佐藤時就喜歡上了她。只是,只是我在學業上一事無成,所以一直不好意思表白心意。
我真沒想到背地裡佐藤遭受了那麼多痛苦,直到有一天我聽見老師喝醉後自言自語地抱怨有人給他找麻煩,我才意識到這個人究竟做了什麼!
不僅是佐藤,他還說起了小原。他洋洋得意,說自己清楚小原的來歷,但不介意,反正學院裡沒有人會幫她,自己完全能控制什麼的······」
所有人都為這樣的無恥與惡意皺眉,而川上隆接著說道:「我不清楚小原你到底什麼來歷,但總有不好的預感。也是從那時候起,我才下定決心即使放棄自己的未來,也要除掉中島清正這個垃圾!
我……可是,不僅是這次,我一直以來都來的太遲了……」
最後這一句直接惹得小原莉香哭了起來,大江和子立刻上前抱住了她。
綾小路文麿在川上隆面前蹲下身,一邊拍著背安撫著他的情緒,一邊輕輕問著,「能告訴我們你究竟是怎麼做的嗎?」
「我確實是偷拿房卡後進入中島清正房間的。」川上隆沒有全盤推翻他之前的坦白,「但我進去後卻發現房間裡的燈還開著,而中島清正不在他的臥室裡,反而倒在了浴缸中。
我一開始以為是意外,以為是他自己喝多了。但是中島清正根本不喜歡清酒,絕不可能大半夜了還自己一個人喝那麼多。
而且我認出來了桌子上擺著的酒杯,那是紀念品店裡的東西。這種便宜東西不管是誰買的,總之絕對不可能是中島清正自己。」
川上隆苦笑一聲,「我當時分析了一下,覺得最有可能動手的只能是小原,所以我就做了後面的一切。
拿走酒杯和酒瓶,包括中島清正行李箱裡的那個——我下意識檢查了一遍,果然在行李箱裡找到了。
回房間處理完房卡,當然故意給你們留下點可以查到的東西以防你們確認那家伙死於他殺要追查凶手。
然後下樓找機會解決掉監控。說實話,一開始沒在監控裡看到小原的時候我還有些吃驚,處理得太干淨了。
後來我就想到這肯定是大江的手筆,畢竟當初我們是一起在電影社團學的視頻剪輯,雖然後來都沒時間再去玩那些了。
之後我調換了一些的鏡頭,就回去了。」
一切都串起來了,真相終於大白。
不過相比起一開始興致勃勃要揭露真相的激情,此刻松野望月只覺得遺憾,還有些難過。
為無助自殺的佐藤惠,為受盡委屈卻無力討回公道只能孤注一擲的小原莉香,為勉力自保但還是選擇主動為朋友涉險的大江和子,也為毫不猶豫下定決心要為愛人報仇並保護其他同學的川上隆。
命運有時就是這麼無情。
此時此刻,川上隆只抱歉自己當初沒有多關心佐藤惠。
而小原莉香一邊哭著說不是他的錯,一邊未自己悲傷,「我和姐姐原本是為了救人才選擇了藥學,卻沒想到她遇到了中島清正,而我······」
綾小路文麿默然無言,只能再拍了拍川上隆,「走吧。」
與案件有關的三人竟然全都參與其中,所以一並被警察們帶走。
目送著他們離去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滿臉惆悵,也沒有了繼續玩耍的心思。
「柯南,我們回去吧。」毛利蘭暫時無心玩耍,只想回房間靜一靜。然而一扭頭卻發現柯南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柯南?」
「別管那小鬼了,肯定不會走丟的······」鈴木園子直接拉著毛利蘭走進電梯,「說不定是去找阿笠博士玩了呢,等會兒打個電話問問就行了。」
片尾曲(舒緩悲傷調)起
片尾曲結束:
厚實的爪子踩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感應燈毫無反應,安全樓梯間裡的一片黑暗中,只有指示燈發出的幽幽綠光。
站在松野望月的角度,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小朋友眼鏡上一閃而過的綠芒。
看來小偵探已經收到消息了。
[晚了一步,實驗室已起火。]
看著江戶川柯南眉頭一皺,松野望月於是明白組織應該還是搶在了前面。
……
有人在next level(歪嘴笑)
第52章
月下
中島清正意外死亡,組織的算盤也暫時落空。
但正如經驗豐富的賊絕對不會走空,放在黑心界都十分炸裂的組織即使在死人身上也要榨出最後一點油水。
松野望月敢肯定中島清正實驗室的那把火絕對是組織放的!既然敢放火,那就證明組織一定卡著時間把有用的資料都搬空了!
原本松野望月還擔心自己任務失敗後會不會受到組織的問責。雖然意外情況錯不在她,但組織嘛……神經病和變態的想法豈她這種正常魔法師能揣測的!
要是組織非讓她將功補過去完成難度更高的任務,那不就糟糕了。
所以仔細想了想後,她還是依依不舍地提前退掉了酒店房間,直奔東京撲到貝爾摩德身邊求救。
「真的不是我不努力!」松野望月癱在沙發上大倒苦水,「誰能想到這個家伙竟然這麼招人恨。總共才三個學生,結果兩個人想殺他!剩下那個知道了也不說,還偷偷去掩蓋證據搞收尾!」
又有計劃又有行動力還有高學歷,這種復合型人才真是幸好沒被他們的死鬼老師一起送到組織的手裡!
「唉!」坐在梳妝台前拍著臉的貝爾摩德配合地嘆了口氣,接著又迅速撕了張面膜展開。等到把面膜的邊邊角角都完美貼在臉上後,才慢悠悠地感慨了一句:「看來這一次真是老天不保佑我們呢。」
哈?組織還好意思指望老天保佑?那可真是想多了。
不過貝爾摩德的話也給了松野望月新的靈感。
「說不定可以試試倒霉魔咒。找機會做出來然後送出去。讓貝爾摩德以後的任務有一個算一個,通通都不能成功。」
不過貝爾摩德品味太高,一般的時尚小垃圾恐怕入不了她的眼,就算勉強收下肯定也不會帶在身邊。
想要讓倒霉魔咒近距離發揮作用,估計要附加在什麼價值不菲的大牌單品上讓貝爾摩德願意隨身攜帶才行。
但是那樣就太花錢了!
雖然拿到了一張金卡,但「節約」二字已經刻進靈魂裡的松野望月還是決定先隨便用點什麼便宜貨試試水。
好像男友的一個月紀念日就快到了?
很好,就是你了波本!
小黑鼠啊小黑鼠,你就是我的對照組∼
看著原本有氣無力的松野望月忽然開始激動的踢腿,貝爾摩德疑惑地挑了挑眉。
但她也懶得當什麼知心大姐姐,「所以你那個時候一直跟在現場?那就是了解到他們作案的全過程了?說來聽聽?」
眼看貝爾摩德有些興趣,松野望月立刻嘰裡呱啦地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遍。試圖暗示貝爾摩德就算這個任務成功,目標人物也遲早會被弄死,到時候萬一組織的項目已經開啟,損失反而會更大。
而盡管她眼前的任務失敗了,但這也算為組織規避了未來更高的風險!她這是為組織提前進行了項目篩選!
所以這麼看來她不僅無過,反而有功,再加上她還在任務當中受到了嚴重的人身傷害。組織這麼財大氣粗,是不是應該對她這樣勤勤懇懇忠心耿耿的員工表示表示?!
當然,對於最後的這點小心思,松野望月只能小心又委婉地暗示,絕對不敢當著貝爾摩德的面說出來。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貝爾摩德聳肩攤手,「既然這樣,就讓實驗室那邊再想別的辦法吧。」
實驗室!松野望月從前只知道她從未謀面的小姐妹志保是在組織的實驗室裡,但對實驗室究竟在干什麼根本一無所知。
「那個……實驗室究竟是在研究什麼?我那邊有不少資金都被撥去實驗室了吧?」松野望月皺著眉,力圖表現自己作為出資人對產出成果的在意。
貝爾摩德冷笑了一聲,「研究一些假裝有用但實際一點用都沒有的學術垃圾罷了。」
哇可怕!
松野望月悄悄縮了縮脖子。此刻直覺上線,她可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好在任務的事就算這樣過去了。畢竟一開始接到任務的是貝爾摩德,就算大佬追責下來也是她先頂上。
確認自己不會有事後,松野望月美滋滋地送走不知道要去哪裡趕夜場的貝爾摩德,然後迫不及待地關門拉窗,拿出魔鏡點開之前保存的禁術魔法資料准備研究黑魔法。
讓她看看,怎麼樣才能讓人倒大霉來著?
「這不是很簡單嗎?呵!簡直輕輕松松。」確認自己畫出的魔咒圖案跟資料裡顯示的一模一樣,松野望月激動宣告自己經過大半晚上的努力,成功學會了黑魔法·倒霉魔咒……初級版。
「不過初級版還是不夠讓人放心。」連畫三個魔咒鞏固了一下後,松野望月決定趁熱打鐵,再接再厲,爭取今天晚上把中級版的也學會!
衝!
松野望月搓搓手,迫不及待地dj魔鏡翻頁。
【親愛的同學,您好!「黑魔法」禁術系列試讀到此結束。如需後續內容,請咨詢「藏寶惡龍」,期待您的來信!(抓緊時間過時不候,要是被封號了大家有緣再見!)】
「啊啊啊啊什麼鬼!!!」松野望月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她就說論壇裡怎麼會有免費的黑魔法禁術資料包讓大家下載!原來都是釣魚的小gg!
「既然沒有中級版……」
松野望月惆悵了一秒,然後果斷放棄。
「掃·黑除惡這種事當然還是要靠警察先生們的努力才行,怎麼能光指望偉大的魔法師讓壞人倒霉呢!」
三秒鐘完成心理疏導的松野望月果斷收起魔鏡。
累了,學不動了,泡個澡睡了吧。
繼續蹭著高檔酒店的松野望月直奔浴室。
熱水、泡泡、香氛、花瓣,最重要的是無人打擾。
「真是爽啊。」組織裡那些做牛做馬累死累活的低級成員知道貝爾摩德這種高級成員一天到晚日子過得這麼爽嗎?
閉上眼睛享受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已渾身都被泡入花香味了,松野望月才依依不舍地起身離開。
臥室裡沒有開燈,但月光灑了進來。
松野望月眯了眯眼,忽然間原地轉圈。
熒熒光暈間,一道黑白相間的影子就竄出了房間。
視野開闊的寬敞觀景陽台上,長毛藍眼的美麗貓咪認認真真地拉伸著自己。
右前腿、左前腿、右後腿、左後腿······
好!下一個動作!
前半身重心降低雙爪前伸,大貓拉伸後腿順便搖了搖尾巴,又換到前肢······
一連串運動做完,自覺已經達成健康生活指標的松野望月心滿意足地翹著大尾巴跳進了一旁的吊籃椅子裡。
組織的工資可不好掙,她這才拿到代號幾天啊,就一個任務接一個任務,而且先有爆炸後有謀殺,一個任務比一個離譜。
松野望月閉著眼睛趴在彈性十足的靠枕上,一邊恢復魔力,一邊思考對策:首先,單槍匹馬跟蹤組織成員找到幕後大BOSS是不可能的,別說她不認識什麼組織成員,連貝爾摩德這種親信都不會隨便去見BOSS,其他人就更別說了;
其次,挖出組織在各行各業的釘子,彙報給景光哥他們。這個倒是可行,但是需要時間。而且她現在被人盯著,也要找機會能聯系上人才有機會。
明天貝爾摩德不會回來,助理也還在替她裝修新房,千載難逢的機會,她一定要去波洛咖啡廳跟景光哥接頭!
確定了計劃,松野望月美滋滋地翻了個身,准備曬曬肚子就睡覺。
眼前忽然感受到一片陰影,松野望月還以為是路過的雲朵遮住了月亮。沒想到睜眼一看,陽台上竟然……飛來了一個一身白衣的人。
東京不愧是大城市,真是什麼人都能見到。
原本四仰八叉的松野望月頓時仰臥起坐,擺出最優雅最能彰顯她美貌氣質的淑女姿勢。
白色禮帽白色西裝以及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的白色披風,再加上隨著角度時不時反光的單眼鏡片,看起來仿佛是電影或者舞台劇裡才會登場的角色。
「竟然還有一只小貓咪。」
清亮的音響起,隨著配套的白色皮鞋在地面上踱出的節奏,來人慢步上前,在吊椅前單膝跪地。
「晚上好。」來人一邊伸出手一邊扭頭向玻璃門大開的房間內看了一眼,「就你在這裡嗎?請別害怕,我只是偶然路過,想要在這裡休息一下而已。」
這個人說話又好聽舉止又禮貌,應該不是個壞人。
心裡這麼想著,松野望月也矜持地抬起右爪,淺淺搭在來人的指尖上。再多就不行了,她跟這個人還不熟。
「真是美麗又可愛的貓咪小姐。」
哎!這個人誇我美麗又可愛耶!
溫柔的聲音鑽進耳朵,松野望月忍不住掃了掃大尾巴。
「不過我差不多該走了。」
來人行了一個非常紳士的吻手禮,然後就小心托起了貓。
松野望月全然沒有掙扎,因為她已經完全傻了。
將貓送回房間順便隨手關門後,隔著一層玻璃,來人瀟灑地邊揮手道別邊後退,「注意安全,可愛的貓咪小姐。」
松野望月愣愣地看著他。
「那麼,再見。」
來人輕松一躍跳上欄杆,就在松野望月睜得圓溜溜的驚詫雙瞳中倏然下墜。
其實這篇文的靈感就來自去年一天晚上,我偶然看到我小伙伴的貓貓坐在貓爬架頂上仰著腦袋看外面。
雖然那個時候沒有月亮,但是!
怪盜基德在月光中登場然後紳士地托起貓貓爪的場景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
然後我就開始構思這篇文了。
真是不容易,寫了三分之一了最開始的靈感場景終於寫到了!
第53章
面基准備
雖然帥哥很瀟灑,但竟然當著她的面跳樓?!
松野望月慌忙撥開門躥上陽台探頭探腦,就見夜色中一道白鴿似的身影飄然遠去。
哈?這又是什麼高科技新行為藝術?
松野望月不理解,呆滯地蹲在欄杆上吹了一會兒冷風,確認自己從來沒在吃喝玩樂專業人士貝爾摩德那裡聽到什麼大都市流行新風尚。
片刻後,她靈巧落地,慢慢邁著貓步趴回到臥室裡的大床上。
長得還挺好看的······
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松野望月回憶著近距離觀察過的神秘紳士的模樣。
禮貌、體貼、神秘、厲害······
滾了幾圈,松野望月又在心裡給少年貼上這幾個標簽。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等等!能在大晚上穿成這樣玩滑翔翼,網絡上應該有這個小帥哥的信息吧!
松野望月一骨碌地翻身坐起召喚不知道被丟到了哪裡去的手機,然後迅速開機在搜索引擎裡輸入了關鍵詞:白衣、帥哥、滑翔翼······
酒店裡的信號很好,幾乎是dj搜索鍵的瞬間,屏幕裡就跳出了滿篇鏈接。
大致掃了一眼搜索量,松野望月驚訝地發現竟然出現了近千萬條相關信息!
「厲害。」不過草草掃一眼標題,畫風竟跟當年陣平哥猛登頭條時如出一轍。
「月下怪盜再行挑戰!鈴木顧問連收敗績?」
「天羅地網!怪盜基德如何突出重圍?!」
「世界級ソ帥哥!怪盜基德高清現場寫真放送!」
「這麼多年過去,媒體和公眾在這方面的口味還真是一成不變。」
松野望月興致勃勃地點進高清現場寫真,准備欣賞一下所謂世界級帥哥的風姿。
結果……鏡頭拉這麼遠,不特意畫個紅圈誰能知道一堆像素小人裡竟然有怪盜基德!
簡直詐騙!
「鈴木集團放出豪言:已布下天羅地網,只等怪盜基德束手就擒!」
「怪盜基德再發挑戰!警方或將十八連敗!」
怪盜基德?警方連敗?
呵!自覺立場堅定的松野望月不屑地撇撇嘴。這些記者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看熱鬧不嫌大,生怕拱不起火。
「怪盜基德、鈴木集團、赤面人魚、毛利小五郎······哦······」
從遺憾到嫌棄再到驚喜,松野望月轉轉眼睛,忽然「啪」地一聲按熄屏幕,手機一扔倒回被窩裡。
她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現在就好好睡覺!明天一定要精神百倍光彩照人地閃亮登場!
十分鐘後,松野望月突然又從床上坐起。
有沒有一種可能……松野望月甩著尾巴沉思……這個怪盜基德就是前段時間鈴木家特快列車上的那個家伙?!
回憶著當初的各種細節,松野望月迅速開展著頭腦風暴。
首先,鈴木財團一開始就打算以漆黑列車為舞台向怪盜基德發起挑戰,只不過後來出了事故才不得不改變計劃。所以當初基德很有可能就在列車上!
其次,志保,不,假扮志保的人跳車太快,不像是一個普通實驗室研究員能有的反應。而且當時她還注意到了飛走的白影,只不過後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讓她忙得忘了調查。
假志保=白影=怪盜基德!
雖然不知道志保是怎麼認識的基德,但是等式成立!
好小子,原來那天高空拋物亂丟垃圾,害她翻車落水被掃帚敲頭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啊!
給我等著!
氣呼呼地躺倒滾了兩圈,松野望月再次醞釀睡意。
四十分鐘後,睜著朦朧的睡眼慢慢掃過室內,松野望月摸了摸額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所以我竟然被怪盜基德親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
松野望月臉色瞬間爆紅,立刻縮進被子裡不動了。
稍微平復了情緒後,松野望月再次摸了摸右手,「不愧是怪盜基德!」
第二天一早,松野望月醒來後飛快洗漱變裝。一連試了三套衣服換了五個發型,才美滋滋地提著手袋左右轉了半圈。
「真不錯!」
一路出了酒店,確定今天貝爾摩德沒事找她助理沒時間找她後,松野望月攔了輛車直奔目的地,「米花町毛利偵探事務所,謝謝。」
「小姐也是去找毛利名偵探的啊。」司機看上去熟門熟路,「放心,沒有多遠!」
避開了早高峰的行程果然沒花多長時間,二十分鐘後,松野望月就已經站在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
但她當然不只是來找毛利小五郎的。
松野望月徑直走過了通往二樓偵探事務所的小樓梯。
「叮咚。」
門鈴響起,咖啡廳內的員工立刻招呼客人,「歡迎光臨!」
不錯,雖然老板不在,但店員小姐看起來溫柔又專業。很有主人翁意識的松野望月在心裡滿意地為自家員工鼓了鼓掌。
「這位客人想來點什麼?」
松野望月掛著大大的笑容走向櫃台,「都有些什麼?」
女店員熱情推薦道:「早餐時間,推薦我們咖啡廳的咖啡三明治套餐,如果不喜歡咖啡的話,還有鮮榨果汁和牛奶可以選擇。」
「那就要果汁和三明治吧。」食指劃過菜單,松野望月點了點中間最合自己口味的那個,「這個,金槍魚三明治。」
「好的,請稍等。」
三明治沒吃完,怎麼合理又不引人懷疑地通過店員小姐聯系老板也沒想好,店門再次被推開,樓上的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竟然走了進來。
當然,跟在她們身後的還有鈴木園子以及一位沒見過的短發女生,看樣子是她們的朋友。
「啊,松野小姐!」見到熟人的鈴木園子熱情地揮了揮手,接著就拉著短發女生坐到了松野望月桌前。
「園子,這位是?」
「這是世良,世良真純,是我們的同班同學,也是一名很厲害的女子高中生偵探!」
「這麼厲害!「松野望月再次為本地的偵探含量驚嘆,什麼叫老中青幼梯隊建設!
」哈哈。"全名為世良真純的女生開朗又自信,主動提出松野望月以後有需求的話可以找她幫忙。
松野望月立刻拿出手機跟世良真純交換了聯系方式,「有些事只有女生才能懂女生。能認識世良真是太好了。」
「怎麼?「世良真純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松野小姐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嗯,其實我本來想找警察,但是又怕小題大做,所以才特意過來想要咨詢一下毛利先生。其實,是這樣的,」鋪墊一番,松野望月裝作不好意思地壓低了聲音,「昨天晚上,我應該是碰見了怪盜基德······」
「基德大人!!!!!!」鈴木園子一聲驚呼,雙眼放光地模樣似乎立刻就要激動上天,「真的假的!在哪裡?什麼時候?基德大人有說什麼嗎!」
鈴木園子這一嗓子不僅驚動了正在點餐的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就連櫃台後的榎本梓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咖啡廳裡的客人來來去去,現在除了她們幾個,就只有才推門進來的一位中年女士。
客人才進門就受到高分貝刺激,服務周到的榎本梓立刻露出歉意的笑容。
但不等她說點什麼,這位女士就主動坐到了吧台邊,看起來竟然也對怪盜基德感興趣。
原來那些報道裡說怪盜基德的粉絲囊括各個年齡層的女性竟然有事實依據的。
鈴木園子還沉浸在熟人近距離接觸了偶像可惜不是我的羨慕遺憾之中,世良真純和江戶川柯南一大一小兩個偵探則迅速進入了偵查模式。
松野望月心中暗喜,表面卻猶猶豫豫,「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那就是怪盜基德,只是覺得有人用滑翔翼飛到酒店陽台很危險又很奇怪而已。
啊對了,我現在暫時住在杯戶的一家酒店,怪盜基德最近不是發了預告函嗎,這會不會是他在預演自己的逃跑路線?」
「很有可能。」世良真純已經同步拿出了手機在地圖上找到了酒店地址,隨後又定位了怪盜基德本次行動的目的地鈴木博物館。
松野望月有些激動,「這樣就能找到怪盜基德的地址嗎?」
她還有事找他呢!
「不。」江戶川柯南搖搖頭,「範圍還是太大了。」
「這樣啊。」
見松野望月有些失落,江戶川柯南立刻補充,「不過既然知道了基德會從什麼地方撤退,那警察在後續抓捕中也能更有效地搜索安排。松野小姐的情報真是太及時了!」
「沒錯!」世良真純隨後又好奇道,「怪盜基德除了停下來休息,還有什麼其他舉動嗎?」
一旁的鈴木園子立刻拎開江戶川柯南擠到了松野望月身邊。
「啊,這個······」松野望月吞吞吐吐,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被親了一口,雖然是貓咪形態不是人形的時候。
雖然惦記著找他算賬,想到怪盜基德把自己送回室內的舉動,松野望月還是客觀地評價了一句,「雖然是個怪盜,但他應該也能算一位有愛心的紳士吧。我……我的貓不小心跑到了陽台上,他還主動把她抱回了臥室裡。」
「原來怪盜基德竟然是這樣的人嗎?」世良真純沉思?
江戶川柯南則喝了一口牛奶,心裡「呵呵」兩聲。
最激動的還是鈴木園子。
「沒錯,就是這樣!」她雙手捧臉,一邊雙眼放光一邊不容置喙地發出對偶像最堅定的維護:「基德大人就是天下第一好!」
毛利蘭見怪不怪,世良真純皺眉,江戶川柯南悄悄撇了撇嘴。
自動忽視了唱反調的兩人,鈴木園子親熱地拉起松野望月的雙手,熱情而真誠地發出邀請,「松野小姐到時候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博物館。可以近距離親眼觀看基德大人的華麗魔術!」
「好啊好啊,真是太謝謝園子了!」松野望月連忙點頭道謝,「時間是多久?地點在哪裡?!」
貓妹 to 基德:
你將如何面對我?
帶著眼淚或沉默?
怪盜基德:……
第54章
碰瓷+2
提前給依舊不見人影的貝爾摩德打了個招呼,到了怪盜基德預告行動的那天,松野望月就甩開助理,准備一個人出去看熱鬧。
出門前,看了一眼窗外不甚明亮的天光,松野望月想了想,還是有備無患地從衣櫃裡取出了一件長風衣外套。
在玄關換好鞋後,松野望月利落起身拎包就走。然而起身太急,大腦還來不及調整,松野望月眼前一黑,完全是憑著本能撲到門邊打開了門。
「呼!好險,差點摔一大跤。」
按著太陽穴緩了緩後松野望月再次推門而出,「這下就沒問題了。」
赤面人魚——一塊被粘在海龜背上的美麗紅寶石,也是怪盜基德此次盯上的目標。原本展出將在之前的特快列車上進行,卻因為各種事故而被迫延期。
但鈴木集團顧問鈴木次郎吉並不氣餒。盡管屢戰屢敗,他還是堅持再次舉辦寶石展並繼續向怪盜基德發出挑戰。
警方勸說不下,只能順勢配合地布下天羅地網,看看能不能抓到怪盜基德。
從需要邀請函入場的特快列車到向公眾開放的鈴木大博物館,展覽場地的改變更加方便了普通觀眾們看熱鬧。
來自全國各地的熱情粉絲一大早就把鈴木大博物館圍了個水泄不通,松野望月不得不提前幾條街就下車。
隨意看了一眼前方烏壓壓一片的人頭,她拿出手機開始給鈴木園子打電話。
「喂?園子嗎?對,我已經到了,在東側門見嗎?沒問題,我馬上就過來!」
因為還不到基德預告的時間,所以博物館依舊朝普通游客開放,到下午截止時間前,所有人都可以憑預約自由入館參觀。
鈴木園子懶得去人堆裡擠,干脆找了間空閑的辦公室拉著大家打牌。
世良真純和江戶川柯南本想早點去館內檢查看看怪盜基德有沒有提前布置下什麼機關,卻被想玩多人高端局的鈴木園子強行拉住湊人頭。
「哎呀放心吧!我聽次郎吉伯伯說了,這次警視廳特意派出了兩個超級厲害的精英警官專門負責破解基德大人的機關道具和辨識偽裝!
再說現在還有那麼多游客,所以你們兩個先別忙了,一會兒再出去也來得及的。」
「精英警官?園子姐姐知道是哪兩位警官嗎?」江戶川柯南好奇詢問,同時快速在心裡回憶自己有印像的警視廳精英們。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聽次郎吉伯伯隨口說了一聲。」鈴木園子回答得理直氣壯,一邊洗牌一邊又為偶像擔憂,「希望基德大人的行動不要被破壞才好。」
怎麼會有這樣盼著對手成功的人!基德那家伙要偷的不是鈴木家的東西嗎!
江戶川柯南覺得鈴木次吉郎能忍著鈴木園子一次又一次在他眼前為對手搖旗助威也是很神奇了。
江戶川柯南看起來還想再問點什麼,卻被鈴木園子塞了一把牌順便拍了一下腦袋,「專心點!」
「哦。」江戶川柯南無奈,只能老老實實留下來陪大家打牌。
怪盜基德的預告時間是晚上八點,而博物館照常於五點半閉館。
完成清場後警察們還有充足的准備時間,而其余圍觀人士甚至還能好好吃一頓晚飯再去現場。
「哇!」親眼見到館中特地為展出赤面人魚而准備的豪華巨大水族缸,松野望月幾人都下意識地發出了驚嘆。
「太厲害了吧!」松野望月和毛利蘭好奇地走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而鈴木園子已經開始苦惱起偶像到底要怎樣才能從這樣的密封水族缸裡帶走寶石。
「這麼厚的玻璃不好切割吧。」鈴木園子憂心忡忡,「難道要用炸彈把水族缸炸個洞?」
江戶川柯南敲了敲水族缸玻璃,隨後搖了搖頭,「想要炸開這種特制防彈玻璃可不容易,炸彈衝擊波估計能把大廳裡的人都一起帶走。」
「不會的!」鈴木園子立刻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基德大人才不會傷害別人!」
落在後面的世良真純笑得露出了小虎牙,「現在我也很好奇基德到底准備怎麼辦了。」
「園子,」最前面的毛利蘭回頭招了招手,「我好像一直沒有看見海龜······」
「什麼?!」鈴木園子和世良真純立刻上前。
才走進展廳的鈴木次吉郎面色一變,也立刻跑了過來,「我看看!」
為了讓海龜過得舒服,也為了給基德找麻煩,水族缸不僅體積龐大,內部還布景豐富,堪稱水底龍宮,一眼看去簡直讓人眼花。
一群人緊張地扒著玻璃仔細搜尋一陣,終於在一叢水草下找到了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海龜。
「呼!」鈴木園子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基德大人已經偷偷來過了。」
「抱歉,是我沒看清······」讓大家虛驚一場,毛利蘭很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哈!」鈴木次吉郎揮揮手,看起來反而很得意,「這不是說明我們的設計很成功嗎,要是基德也找不到寶石就好了!」
「不過海龜為什麼趴在那一動不動?」松野望月有些擔憂小動物的健康,「不會是餓了吧?還是因為寶石太重它動不了?」
「放心吧,今天早上開館前飼養員喂過食的。而且寶石的重量對它來說不算什麼,它上午的時候一直在水裡游呢。」
思考了一下,鈴木次吉郎還是覺得應該相信飼養員的專業和海龜的扛餓能力,「等事情結束了還會再喂一道食的。」
「等等?這位小姐這麼關心海龜餓不餓游不游得動,難道是想誘惑鈴木顧問打開水族箱嗎?」
與鈴木次郎吉一同走進來的穿著棕褐色西裝、留下小胡子的中年男士目光鎖定松野望月,看起來高度警惕。
不等松野望月自證身份,一旁的毛利小五郎就出聲幫腔,「喂喂,我說中森警部,就算你失敗了這麼多次,但也沒必要緊張成這樣,隨便看見一個人都懷疑吧。」
「你說什麼!」對怪盜基德窮追不舍多年卻一無所獲的中森銀三頓時被戳到痛處,右手猛地掐上毛利小五郎的臉,「好啊,我突然想起來還沒有驗證你毛利小五郎的身份呢!」
「嘶!」毛利小五郎倒抽一口冷氣,同時毫不手軟地回敬,「這麼說來你這個現場負責人更該好好檢查一下。」
「你!」
「哼!」
死死盯住對方的兩人間似有火花四濺,仿佛能互掐到天荒地老,卻又在下一秒忽然收手。
「咳咳!」半張臉都已經腫起來的中森銀三堅強地裝作沒什麼感覺的樣子,開始指揮現場所有人互相捏臉驗證身份,「就算是女生也不能掉以輕心!怪盜基德可有假扮成女性的前科!」
「嘿嘿!」鈴木園子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吧!」
「那我們幾個互相檢查吧,柯南是小朋友就不用了。」毛利蘭說話時主要看向了松野望月,畢竟幾個女生裡除了松野望月,她們三個都是同班同學,不需要商量什麼。
「呃,好啊。原來還要這樣,我還是第一次經歷這些呢。」松野望月稍一猶豫就點了點頭,只是好奇中又有些糾結,「所以待會兒我們也要像剛才中森警官和毛利先生那麼用力嗎?我今天還化了妝……」
順著松野望月的目光看向不遠處,所有人正好看見中森銀三和毛利小五郎偷偷捂臉的動作。
原來臉皮是軟的,只有嘴硬而已。
可疑地沉默幾秒,同樣為了見怪盜基德而化了點淡妝的鈴木園子尷尬道:「不,不用那樣的。我們輕輕捏一下就行了。」
「好的。」松野望月捂著嘴偷偷笑了笑,「那我們開始吧,誰先來?」
「我吧!」鈴木園子主動舉手,體貼地安排道,「松野小姐先檢查我,然後我再來檢查你,這樣好嗎?」
「嗯!」松野望月點點頭,隨後主動上前輕輕捏了捏鈴木園子的臉,「好,確認是園子本人。接下來到我了······唉?!」
「抱歉抱歉!」後退中的松野望月無意間與人相撞,即使隔著一件外套也能感覺到有什麼熱熱的液體潑在了自己身上。
「沒事吧?是我不好,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來人手忙腳亂地將咖啡罐遞給身邊的同伴,同時飛快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小包紙巾,「抱歉我先幫您擦擦吧?」
「什麼?好的······」松野望月看不到自己後背的情況,只能站在原地任由肇事者幫自己擦衣服。
「啊不行。」懊惱的聲音響起,「擦不干淨。」
松野望月穿著的外套並沒有選用什麼高科技防水布料,當然抵抗不了渲染效果極強的咖啡。
打濕的衣服既不美觀,穿著感覺怪怪的,松野望月只能脫下外套搭在臂彎裡,「沒關系的,也是我不小心。」
「不不不!責任完全在我!能留個聯系方式嗎?我一定會全責賠償的!」
「不是什麼大事,衣服洗一洗就干淨了。」松野望月下意識地拒絕,卻在收好衣服抬頭後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身材高挑的警官低著頭,一雙紫色下垂眼直直看向自己,目光溫柔又帶著一絲喜悅。
他雙手合十還不忘夾著已經准備好的手機,看起來歉意滿滿又格外真誠。
「再下萩原研二,目前任職於警視廳警備部。很抱歉弄髒了小姐的衣服,所以拜托這位小姐,請務必允許我補償您的損失!」
研二的表情自行腦補,反正就是那種大帥哥但是可憐巴巴看著你!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這碰瓷的手段是不是有些熟悉,參見開頭第九章貓哥碰瓷進組織!
套路不在多,好用就行!
第55章
水族館大戲
松野望月還沒想好措辭,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清晰抽氣聲,接著又感到自己的後腰被戳了兩下。不用想,一定是鈴木家的大小姐。
身前身後的人都一副虎視眈眈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看來不答應是不行了。
「萩原警官真是太客氣了。」松野望月掏出手機錄下面前警官的聯系方式,順便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萩原研二十分熱情,「請別那麼客氣,叫我萩原就好。」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呢!這麼自來熟恐怕不太合適吧?!
松野望月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好的,萩原警官。」
「走了。」一旁的卷發警官似乎哼笑一聲,將咖啡罐轉手後就徑自離開,仿佛對同伴借機認識漂亮女士的行為很看不下去。
「別理他。」萩原研二簡直習以為常,小聲湊到松野望月耳邊吐槽,「他叫松田陣平,也是警備部的,不過平時最不會跟女生打交道了。」
松野望月笑著點了點頭,她現在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那個,萩原警官,」鈴木園子大膽上前搭話,「你和剛才那位松田警官就是警視廳派來特別協助的精英嗎?」
「精英?」萩原研二一愣,隨後又笑了,「原來中森警官是這麼介紹我和陣平的嗎?真讓人不好意思啊。」
這就是承認了!
為怪盜基德行動順利操碎了心的鈴木園子立刻關心道:「那你和松田警官有檢查出來什麼嗎?」
「放心吧。」萩原研二眨眨眼睛,「配電室通風口備用電源監控室什麼的都已經檢查過了,一切正常。」
「這樣啊。」
鈴木園子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在擔心怪盜基德行動受阻,接著又好奇詢問:「我聽次郎吉伯伯說你們還能幫忙辨認基德大人的偽裝?」
「沒錯!」
走過來的中森銀三抬高胳膊扯上萩原研二的臉,「這家伙可是連續七年被警視廳女警們評為警視廳最受歡迎男警察的人。
這麼擅長跟女士打交道,對上怪盜基德那種有多次扮成女士的前科的家伙,想必優勢一定很大,所以我特意找這萩原君來幫忙!」
「疼疼疼疼疼!」萩原研二小心將自己解救出來,「力氣真大啊中森警部。」
「這麼厲害!」
不止鈴木園子震驚,就連世良真純和毛利了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江戶川柯南沒想到臥虎藏龍的警示廳裡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才。他仰頭看著萩原研二,也期待能得到一些線索。
「竟然能連續七年當選警警視廳最受歡迎男警察!」鈴木園子下一秒發出真心贊嘆,「不愧是萩原警官!」
園子這家伙還真是……江戶川柯南捂住了臉。
「啊哈哈哈,我其實也很意外,總之要感謝大家的支持啦。」萩眼研二謙虛地擺了擺手。
好在除了鈴木園子,還有人能將跑偏了的話題帶回來,世良真純直接問道:「萩原警官現在才過來,是已經見過館內所有人了嗎?有什麼發現嗎?」
「這個麼······」萩原研二一手抵著下巴,在眾人的期待中慢吞吞回答道:「······還沒有。」
「哈?」原本好哥們一樣將手掛在萩原研二肩膀上的中森銀三瞬間變臉,「既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那你還有心思在這裡要女生的電話號碼?」
「我可沒有隨便要女生的號碼!」萩原研二義正辭嚴,「敢於承擔責任、認真彌補過錯,這難道不是優秀警察應該堅持的操守嗎!再說松野小姐的外套一看就很貴吧。」
「哼!」說不過他的中森銀三叮囑了一句好好干活後轉身就走,轉而去提醒其他待命的警察,「都打起精神,馬上就要到基德預告的時間了!」
「明白!」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漸漸地,原本各自閑聊地人都安靜了下來,心照不宣地安靜等待著預告時刻的到來。
見小蘭拿出手機想看時間,松野望月湊過去想跟著看一眼。然而她的手機好像出了點故障,好在園子還隨身戴著手表。
「七點五十七,還有最後三分鐘。」松野望月抱著衣服後退兩步,忍不住原地點了點腳尖。
注意到她的動作,一直站在她旁邊的萩原研二輕聲說道:「緊張嗎?別擔心,我們都在這裡。」
「有萩原警官陪著我們真是太好了。不過沒問題嗎?」松野望月在意地指了指水族箱的方向,「其實我們這裡也沒什麼事。基德的目標是寶石,要不萩原警官還是過去吧。」
「哈哈,有中森警官在,一定沒問題的。」
松野望月不知道連戰連敗的中森警官為什麼會給萩原研二如此自信,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大廳裡卻變故突生。
「誒誒誒誒誒?」
「啊啊啊啊啊!」
「小心!」
「都躲開!」
「柯南小心!」
好好的地毯突然從遠端被掀起,連帶著站在上面的人一起被卷向水族缸的方向。
受到波及的人手忙腳亂,卻被迫擠在一起一時無法自救。
周圍的警察們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倉促之下有人想要上前幫忙,有人又猶豫不決,擔心離開崗位會要給怪盜基德鑽空子的機會。
整個大廳裡忽然亂成一團,好在同樣受到波及的中森銀三反應及時。
不顧自己被不知道什麼人的胳膊撞了幾下後隱隱作痛的肋骨,他及時指揮現場:「所有人不要動!守好位置!警惕怪盜基德!啊!注意別打到人!」
「松野小姐沒事吧?」
松野望月真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他還能分心惦記著自己。
說實話,有點感動。
她一邊單手撐地免得壓到下面的人,一邊忙亂之中朝著左邊聲音傳來的方向笑了笑,「我,我還好。」
「那就好,我衣服口袋裡帶著工具刀,你能······」
話音未落,隨著不知道從哪裡響起的倒計時聲,被高高吊起的地毯又忽然垮落。
「啊!」
「園子!世良!」
「小心!」
一群人嘩啦啦地隨之掉地,不幸被壓在最下方的卷警官發出了一聲難以承受的悶哼。
「抱歉,您還好吧?」松野望月迅速把自己滾到一邊,然後歉意地看向不小心被自己當成了人肉墊子的倒霉警官。
「我······」
「小陣平你沒事吧!」一個箭步衝上前來的萩原研二臉上寫滿了關心,卻與自己的幼馴染交換過眼神後上演翻臉無情。
無視了還撐在地上沒起來的好友,萩原研二扭頭看向松野望月並伸出友誼之手,「松野小姐你還好嗎?」
區區一滾而已!松野望月自己就爬起來拍了拍衣服,「謝謝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我沒事的。」
難道這就是萩原警官蟬聯七屆警視廳最受歡迎男警官的秘訣嗎!
真是可怕。
急忙跑過來的毛利蘭一手一邊扶起鈴木園子和世良真純。而最有事業心的世良真純來不急站穩就第一時間看向水族箱內,「寶石還在嗎?」
「對!寶石!」中森銀三立刻撲到了水族箱前。
「這,什麼?!」
隨著一聲變了調的大喊,下意識抬頭看向水族箱的其他人同時一驚。
原本已經出來游動的海龜再次不見蹤影,只有一張卡片從高處悠悠滑落。
「怪盜基德!」毛利蘭一眼注意到了卡片上的基德專屬頭像。
「害羞的人魚變成了泡沫,在我手中消失了。」*
「是怪盜基德!」
「怎麼回事!」
「到底是什麼時候!」
「不可能!」
中森銀三難以置信地看著密封水族箱裡的卡片,上面怪笑著的基德頭像仿佛正發出無聲嘲諷。
與此同時,落在後面的鈴木次吉郎又從腳邊撿起了另一張基德卡片,上面的文字得意洋洋地宣告著寶石已經被取走。
心急如焚的鈴木次吉郎立刻拿出電話聯系工作人員解除水族箱的安全鎖。
他不信!他要親自檢查水族箱!
「等等!」中森銀三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之前也是這樣!海龜有可能又躲起來了,這一定是基德的障眼法!不能打開水族箱!」
然而水族箱和寶石都不屬於警方,他根本無法勸說固執起來的鈴木次吉郎。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鈴木次吉郎艱難宣布,「寶石,真的不見了······」
「喂!你們兩個就沒有檢查檢查展廳嗎?」中森銀三氣急敗壞地看向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竟然沒發現地毯已經被怪盜基德動了手腳!」
「哈?!」從來公事公辦拒絕職場論資排輩的松田陣平才不會讓自己受氣,「搞清楚,我們今天中午才接到通知,下午四點才結束任務趕過來,要檢查那麼大個展館已經很花時間了,當然來不及把整個展廳都檢查一遍。
倒是你,你提前准備了這麼久,在這裡布置了上百名機動隊員,竟然都沒發現什麼問題嗎?」
「這······」事實上中森銀三只是一時難以接受,並沒有真的要找別人背鍋的意思。
更何況他也知道松田陣平的脾氣,干咳兩聲算是揭過話題,中森銀三就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雖然預測了怪盜基德的撤退路線,但是現在他還沒有正式現身。真是的……」
「看來又是白干一場。不如今天就到這裡吧,該撤了。」別的不說,鈴木次吉朗的心態真是夠好,即使寶石丟了也還是一幅無所謂的樣子。
「哇哦。」萩原研二嘖嘖稱奇,「這就是有錢人的灑脫嗎。」
「等一等!」一旁聽到萩原研二嘀咕的毛利小五郎眉頭一皺,懷疑地看向鈴木次吉朗,「鈴木先生,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什麼這樣?」鈴木次吉朗冷哼一聲斜眼看向中森銀三,「要不然呢?比起捉住怪盜基德,還是指望他自己什麼時候把寶石還回來更靠譜一點吧。」
「你什麼意思?」被暗中戳中痛處的中森銀三氣得咬牙。
一片混亂之中,幼稚的大人還在互相拉扯,成熟的小學生已經開始分析疑點。
江戶川柯南走到松野望月身邊輕輕叫了一聲,在得到注意後低聲詢問:「松野小姐,那個時候你和小蘭姐姐是發現……」
「嗯?」松野望月點頭表示確實有這麼回事。
「原來如此。」
寬大的眼鏡反射出展廳的燈光,從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小偵探嘴角自信的微笑。
有意思!小偵探又發現了什麼?!
*原著基德卡片上的話
基德:萩原研二是吧,警視廳竟然還有你這種人才?!
第56章
破綻
一邊的鈴木次吉郎和中森銀三還在繼續掰扯,後者越想越不對勁。
「我說,你平時捉基德不是最來勁了嗎?今天怎麼說放棄就放棄?」
「就是啊,鈴木顧問,」毛利小五郎邊說邊輕輕移動,「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不會又像上次保險箱事件一樣,需要怪盜基德來給你幫什麼忙吧?」
中森銀三給毛利小五郎使了個眼色。隨著一聲「動手」,一前一後堵住鈴木次吉郎的兩人一個迅速從身後架住鈴木次吉郎的兩條胳膊,一個猛撲上前抱住鈴木次吉郎的兩條大腿。
周圍其他警察也隨著中森銀三的召喚一擁而上。
「哈哈哈哈!怪盜基德,想不到吧!今天你終於落到我們的手裡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中森銀三得意地仰天大笑,確認屬下們已經控制住鈴木次吉郎後,就伸手去扯他的臉皮。
「松松松松松手!!!」鈴木次吉郎哇哇大叫,「我就是我!才不是什麼怪盜基德!」
「誒?」中森銀三不敢置信,又使勁扯了兩下,甚至還不死心地去摸鈴木次吉郎的脖子。他懷疑這是怪盜基德的什麼高級面具,是從臉更下面的地方開始貼的。
「那個……」看了半天的鈴木園子猶豫著上前,「中森警官、毛利大叔,這好像真的是我伯伯。」
看著自家伯父臉都被揪紅了,一直期待看到怪盜基德,所以此刻心裡又松了一口氣又有些失望的鈴木園子很想說要不你們把他放了吧。
「這?這竟然是真的鈴木老頭?」中森銀三示意屬下放開手,但自己還是不死心地用胳膊勾住對方的脖子。
「你到底怎麼了?今天真的很不對勁。」
「哼!」鈴木次吉郎不高興地揮開中森銀三,開口就是一個暴擊,「與其問我怎麼了,還不如反思反思你們自己的行動!」
「你!」中森銀三一時語塞,卻發現好像找不到什麼話能反駁。
「可惡!怪盜基德!」
「什麼呀,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怪盜基德真的假扮成鈴木先生混進來了呢。」
圍觀完幾人拉扯的毛利蘭拍了拍心口,笑著回頭看鈴木園子。卻發現自己的好朋友突然開始哼哼唧唧手舞足蹈,然後「噔噔噔」幾步撞上水族箱,直接靠著玻璃滑到坐在了地上。
「園子?!你這是!」毛利蘭頓時驚喜,「你難道又發現什麼了嗎?」
「沒錯。事實上,我已經明白怪盜基德的手法了。」
中森銀三等人大驚。
「什麼!」
「真的嗎?」
站得更遠的萩原研二勾起嘴角,「真是了不得的女生呢。對吧小陣平?」
松田陣平微微點頭,「有點意思。」
擺著與平時毛利小五郎平時推理姿勢如出一轍的動作,鈴木園子簡潔利落地指出了怪盜基德利用滑輪和吊燈做出的機關裝置,包括他是如何「隱藏」起了海龜,又是如何使海龜「消失」在了水族箱裡。
「……而配合這一切障眼法的人……次郎吉伯伯,就是你!」
「什麼?我就說你這老頭子今天不對勁!」中森銀三震驚,接著果然在鈴木次吉朗的懷裡找到了被藏起來的海龜。
真相被揭開,鈴木次郎吉也不再隱瞞什麼,而是向大家坦白了自己上當受騙,花高價買回的海龜身上粘著的都是些人造寶石的事。
「嘖嘖。」萩原研二低聲感嘆,「果然比起虧錢,有錢人更怕的是丟臉啊。」
「無聊。」松田陣平側過臉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有時間做點什麼不好。」
這場沒什麼技術含量的鬧劇他真是一點都不感興趣,「走了走了,今天的報告你來寫好了。」
「啊?憑什麼!」萩原研二不高興。
「就憑你今天戲份更多。」松田陣平看向松野望月,「不是還撞到了這位小姐弄髒了人家的衣服嗎?」
「好吧。」
既然寶石沒丟,且怪盜基德沒有真正現身,中森銀三也只能垂頭喪氣地招呼警察們收拾東西撤退。
唉!一無所獲就算了,回去之後還有一堆報告要寫!
真是可惡的怪盜基德!
可惡的鈴木老頭!
「松野小姐住在哪裡?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萩原研二主動發出邀請,一旁的松田陣平雖然沒說什麼,卻也主動停下了腳步等待。
都說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別這麼自來熟!
你難道不是警察嗎?
這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你的小心思啊!
並不想暴露的松野望月尷尬地笑著婉拒,「謝謝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不過我是跟園子還有小蘭她們一起來的。」
「這樣啊。」好在萩原研二沒有堅持,只是遺憾地晃了晃手機,「今天太晚了。衣服的事我之後再聯系松野小姐好嗎?」
「好的。」松野望月忙不迭地點頭答應,生怕他又想出什麼花招。
「嘿嘿嘿,我覺得那位萩原警官很不錯哦。」才蘇醒不久的鈴木園子一臉壞笑地看著松野望月。
「沒有啦。都是因為意外而已,意外。」
「是嗎~」鈴木園子拖長了語調。
眼看松野望月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毛利蘭及時出來救場,用去洗手間的提議順便帶走了鈴木園子和世良真純。
松野望月呼了口氣,跟身旁的江戶川柯南打了聲招呼,「已經這麼晚了,那今天我就先走了。」
然而江戶川柯南一個轉身擋在了走廊中央。
「松野小姐,其實之前園子姐姐的推理裡還漏掉了一些細節,你知道是什麼嗎?」
「嗯?」松野望月微微挑眉,「是什麼?」
「是海龜身上的寶石鏈。你知道怪盜基德是怎麼樣把它藏到水族箱的銘牌背後,讓它沒有在水裡漂起來的嗎?」
「哦?」松野望月想了想,「我猜……是用了吸力強的磁鐵吧。」
「沒錯。那個時候被地毯卷得一下子靠近水族箱的人當中,就包括松野小姐你呢。」
後方去而復返的世良真純又補充道:「還有小蘭黑屏的手機,也是受到了磁力的影響。而那個時候靠近小蘭想要看時間的除了我,就只有松野望月小姐你了。」
「我?」即使意識到自己被兩人圍堵,松野望月依舊不慌不忙,「等等?難道就憑這兩點,你們就懷疑我是怪盜基德嗎?」
「不,不止這兩點。」江戶川柯南推了推眼鏡,小小的身軀裡湧現出掌控全場的氣勢。
「松野小姐明明是推理迷,面對怪盜基德的手法卻沒有什麼好奇心。
還有就是,松野小姐之前還很高興認識世良姐姐這位女偵探,甚至跟世良姐姐交換了聯系方式,竟然這麼快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什麼?」
聽到江戶川柯南刻意加重音的「世良姐姐」幾個字,松野望月,或者說真正的怪盜基德大驚回頭,難以置信地盯著世良真純上下打量,「所以你竟然是女生嗎?」
難怪當時會跟毛利蘭一起互相檢查!虧他那時候還多看了幾眼大偵探為他的戀情操心呢!
真是白費了他一番好心。
「對啊!」世良真純只覺得從怪盜基德的眼神裡受到了冒犯,忍不住怒氣衝衝地說道:「因為小蘭和園子對我的稱呼和我的外表,你這家伙就把我當成了男生對吧?
讓我想想,你應該就是那天在波洛咖啡廳聽我們聊天的女客人。
我想你原本是想假扮成我或者小蘭或者園子。但那個時候松野小姐突然受到原子的邀請要來參觀這一次的寶石展。
你就是在那時候盯上松野小姐的吧。畢竟我們幾個都是同學,彼此非常熟悉。相比之下還是扮成松野小姐這樣大家不怎麼熟悉的新朋友更能掩飾自己。
哼!可惜你晚來了一步,沒聽見我們之前的對話,竟然連我的性別都弄錯了。」
「其實這樣也不錯。」
被戳穿身份的怪盜基德恢復了自己本來的清亮少年音色,只不過配上現在的女性外表,總顯得十分怪異。
「正如你所說,我原本踩點觀察的替換對像並不是這位小姐。但如此美妙的巧合竟然避免了更加不幸的結局,誰能說這不是我的幸運呢。」
「你!」世良真純瞬間意識到自己才是怪盜基德原本的目標,頓時臉色一黑跳起來准備來個一腳飛踢。
然而怪盜基德同樣身經百戰。右手的外套往前一甩就徹底擋住了世良真純的視線,左手則迅速丟出出准備好的煙霧彈,與此同時干脆利落地換裝跳窗。
等江戶川柯南與世良真純擺脫外套與迷霧衝到窗邊時,就只能看到怪盜基德在夜色下遠去的白影。
「嗯?這是什麼?」江戶川柯南撿起了落在衣物堆上的卡片,「抱歉借用了小姐姐的衣服包包以及手機,麻煩好心的偵探幫忙歸還。
地址:杯戶大酒店XX樓XX號。
PS:不小心弄髒了小姐姐的外套很抱歉,但賠償事宜請聯系那位熱情警官。」
「真是太過分了!」世良真純一邊收起地上的衣服包包,一邊痛斥可惡的怪盜基德,「這家伙還真是防不勝防!而且他到底有什麼毛病!就一定要扮成女生嗎?!」
「先別說這個了。」江戶川柯南已經在揮手招呼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我們趕緊去找松野小姐吧。」
「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嗯?來了。」原本靠在大床上抱著魔鏡看博物館現場直播的松野望月耳朵動動,瞬間收起轉播道具在床上擺出唯美的睡美人造型。
等等,好像太誇張了,一整天下來再怎麼樣也該從麻醉裡醒了。
松野望月立刻調整姿勢,指揮著繩子綁住自己然後裝作努力掙扎求救的樣子。
下一秒房門被人從外面刷卡打開,雜亂的腳步聲顯示著一大群人同時衝了進來。
「松野小姐?!」
「嗚嗚嗚!」松野望月配合地發出聲音引來眾人,在看到江戶川柯南抱著的提包時眼睛一亮。
太好了!
研二哥的手機號這不就順理成章地到手了!
竟然有小伙伴提前推到了基德是扮成貓妹。不過基德確實不認識萩原和松田。但是換成貓妹自己來也不可能眾目睽睽暴露她們是老朋友,畢竟要防著組織。
原著裡基德這次是扮成的世良,因為誤以為世良是男生而被柯南發現了破綻。
這裡換成貓妹,其實伏筆最早在咖啡廳那對基德感興趣的中年女士。然後貓妹出門的時候差點眼前一黑,不僅僅是因為起身太急,還有就是基德的麻醉,不過她假裝中招。
剩下萩原和松田都是順水推舟啦,找個借口不引人懷疑地交換聯系方式。而且萩原那種屬性,大家可能覺得他就是故意找理由搭訕。
所以說!基德、貓妹、萩原松田,大家各自達成目的,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唯一的冤種可能就是花大價錢買假貨的鈴木老爺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57章
喬遷之喜
「松野小姐!」
「嗚嗚嗚嗚嗚嗚嗚!」
「請別著急,我們馬上就幫您解開繩子。」
幫忙的警員手法專業態度良好,很快就把松野望月自己裹成一團的繩子拆解開。
「謝謝!」
小心翼翼揭下貼在嘴上的膠布後,松野望月來不及關心自己被扯痛的臉,第一時間追問道:「怪盜基德已經跑了嗎?他好像沒有再經過這裡,你們有他的線索嗎?」
「這個,暫時還沒有。」中森銀三以為眼前的受害女性是想要找到怪盜基德報復出氣,但無奈他們目前確實沒有掌握那家伙的行動路線和下落。
「這樣啊。」松野望月配合著警察的失落情緒露出同樣失望的表情,實則心裡卻十分滿意。
看來這個怪盜基德確實有兩把刷子。預判了警察對他撤退路線的預判,所以又換了一條路線,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既然警察找不到怪盜基德,那就別怪她先下手為強了,哼哼哼哼哼哼哼!
跟著警察們再去警視廳做了個筆錄後,松野望月回到酒店時已經接近11點了。
本想立刻睡覺,卻沒料到開門後房間裡竟然有個不速之客。
「親愛的,看來你最近的生活十分有趣呢。」
松野望月見不得貝爾摩德大晚上還要一個人搖著紅酒杯的樣子,於是走過去給自己也來了一杯。
但可能是組織的企業文化跟她氣質相衝吧,其實她不怎麼喜歡喝紅酒。
不過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她要是不跟著晃兩下杯子倒顯得不夠格調一樣。
於是松野望月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她跑去小吧台的冰箱裡翻出一瓶冰凍檸檬汁,打開瓶蓋就兌入了紅酒裡。
搖晃均勻再來上一口,爽!
覺得滋味不錯的松野望月忽然感到渴了,直接「噸噸」幾口就把整杯檸檬紅酒下了肚。
追求原汁原味的貝爾摩德就看著松野望月折騰。
要是換做別人,她說不定還要嘲諷兩聲沒品位的東西。不過今天嘛,她還是順著來吧。
「原來你喜歡在紅酒裡加檸檬汁,可真是別致的口味。果香能調和酒的酸澀,還能增添格外的芬芳。
我記得法國還有一種citron rouge,好像是專門用來給菜品或者杜松子酒調味的。有機會的話我們也可以再嘗試一下。」
什麼citron rouge?只點亮了兩門外語技能的松野望月根本聽不懂貝爾摩德在說什麼,只能把她的話通通歸做吃喝玩樂。
不過貝爾摩德大晚上不睡美容覺還來找她,肯定不是為了跟她分享紅酒怎麼喝的。
於是松野望月露出一副「很高興你也這麼有品味」的表情,靜靜等著貝爾摩德鋪墊完後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你之前說要去警視廳做筆錄,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來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碰上怪盜基德了而已。」松野望月內心提高警惕,表面卻依舊雲淡風輕,仿佛現在放下酒杯出門刀兩個人都不成問題,更別說區區怪盜基德。
她就是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
「原來是這樣。」貝爾摩德輕笑一聲,「不過被基德假扮也是難得的經歷。你有跟他近距離接觸嗎?他到底長什麼樣?聽說很帥。」
這家伙難道是專門回來關心帥哥的?松野望月不信。
真要是被貝爾摩德盯上,怪盜基德豈不是慘了!
這可不行!
畢竟她只想要怪盜基德小小的不走運一下,沒想害他真的倒大霉!
「我出門就被迷暈了,根本沒看清人。」松野望月露出嫌棄的表情,「正經男人誰玩女裝啊,還是波本那樣的好。」
這就是不感興趣,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了?
貝爾摩德心裡暫時松了一口氣。要是一個波本還不夠,松野望月又對怪盜基德有了意思,那她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行。
「你說的有道理。」貝爾摩德點頭贊同松野望月對男人的審美,順便禍水東引,「說起波本,他的任務快要結束,很快就能回來陪你了。」
「是嗎!」既然說起她的電子男友,松野望月順勢把話題從怪盜基德身上帶開,「正好我這裡還有事要拜托他呢。」
「哦?什麼事?」
「我的房子終於要打理好了!」一說起這個松野望月就控制不住地激動起來,她終於要有自己的安全基地,不用再天天待在貝爾摩德眼皮底下了!
松野望月的本意是房子准備好了,需要叫波本這樣勉強可靠的免費勞動力來幫忙搬東西。
但聽在貝爾摩德耳裡,就自動變成了房子准備好了可以同居了的意思。
這兩個人不會來真的吧?
貝爾摩德有些意外,但覺得也不是不行。
看來除了怪盜基德稍微高調了那麼一點,其他人,比如那位經常活躍在抓捕怪盜基德一線的小偵探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這樣的試探結果讓貝爾摩德感到稍微安心。
至於松野望月今後打算在米花安家注定要跟她在意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那就再說吧。實在不行,她再給她介紹幾個組織裡頗具挑戰性的帥氣男人分散她的注意力。
「那麼,恭喜。」貝爾摩德舉起酒杯。
見貝爾摩德不再關心怪盜基德,最怕跟她勾心鬥角的松野望月也安心地跟著舉杯。
「叮咚!」
「謝謝。」
天氣晴朗,陽光正好,春風拂拂,惹人昏睡。
好消息是,經過一番精心准備,她終於要搬家了;壞消息是她的工具男友還是沒趕得上這個好日子。
「所以只好麻煩你了。」
看著松野望月不知道裝了什麼的十幾個大箱子,助理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上依舊毫無破綻。
「好的,沒問題,請上車。」
媽耶!這個人好能忍。
這樣的忍人反而讓松野望月生起一絲忌憚。於是她不敢再挑釁,老老實實地坐上了車。
路程不算遠,但松野望月還是在車上昏昏沉沉打起瞌睡。
忽然一個急剎。
「啊!」瞬間驚醒的松野望月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左顧右盼,「到了嗎?」
「是的。」駕駛座上的助理掩飾般地推了推眼鏡,以免自己嫌棄得太過明顯。
松野望月才不在意助理在心裡怎麼看待自己,反正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助理,要是組織沒有特別安排,他只能老老實實給自己干活。
下車後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松野望月推開大鐵門,仰頭望著自己特意挑選的房屋。
草坪、大樹、花叢,整個庭院在陽光下看起來充滿生機,這裡就是她以後生活的地方了。
「干得不錯!」不帶私人感情,松野望月對助理的工作給予了十分可觀的評價。
「謝謝。」一口氣推著五個行李箱的助理根本不指望松野望月能幫忙,「麻煩讓一讓。」
「哦哦哦!」松野望月連忙跳到一邊讓開通道,當然也沒有自食其力的意思。
「一路辛苦了,您現在可以去客廳休息,剩下的交給在下就好。」助理現在只期待她不幫倒忙就謝天謝地了。
於是在助理轉移行李的時候,松野望月就在自己的領地裡到處巡視。
從花園到屋子裡,從一樓再到二樓。最上面竟然還有個露天花園,去看看!
松野望月蹬蹬蹬地跑到樓頂,環顧了一圈裝備好了頂棚、吊椅、小桌、花架甚至烤肉架的放松小天地,不由得發出了激動地感慨。
很好!
不愧是她花了組織那麼多錢准備好的地方!
她已經想好要在夏天的時候邀請朋友們來一起玩了!
對了!還要裝一台望遠鏡,晴朗的晚上正好觀測星空!
在某些方面行動力超強的松野望月立刻拿出手機開始瀏覽望遠鏡款式,因此下樓梯時也變得心不在焉起來。
「這個有些大了······這個好像還行······」
松野望月一邊挑了幾款暫時放進購物車,一邊摸著牆壁准備拐彎。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一腳踩空,等松野望月反應過來時,她竟然已經咚咚咚咚直接從樓梯上滾到了二樓地板上,好像還帶倒了什麼東西。
「啊嗷嗷嗷嗷嗷嗷!!!!!!!」
右腳腳踝處傳來前所未有的劇痛,猝不及防的松野望月直接飆出了眼淚。
「發生什麼事了?」聽到動靜的助理很快上樓,見到松野望月的慘樣後冷靜地拿出了手機。
松野望月一邊暗自驚嘆助理在這種時候都能忍住不幸災樂禍一下,一邊立刻制止他的動作,「等等!我已經按了自動呼救叫救護車了。還有你是不是應該過來扶我一下!」
「這個······」助理收起手機後退半步。
松野望月揉揉眼睛擦去眼淚,你後腿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助理表情微妙,讓人很難分清他究竟是在為難還是在嘲諷,「我不是專業醫護,要是擅自挪動可能骨折的傷患,恐怕會造成二次傷害。」
言外之意就是你還是繼續在地上趴著吧。
好個黑心的家伙!
無法反駁的松野望月只能將頭埋進右手臂彎免得讓助理看自己笑話,與此同時左手重重捶地,給我等著!
好在今天米花町交通狀況良好,沒多久街上就傳來了救護車的特色響鈴。
「那我先下去帶醫護們上來。」助理說完後轉身就走,半點同情關心都欠奉。
松野望月咬牙切齒,要福利能要命,不把組織弄垮台都是對打工人的不尊重!
助理不知道松野望月的腹誹,他一路走到大門按下開關,對著兩名扶著高級專業移動病床下車的護工點點頭,「傷者在二樓,請跟我來吧。」
「好的。」
進入室內,助理一路將護工們引到客廳邊的樓梯處,「這邊,患者就在樓梯上。」
其實不用他說,護工們都能聽到樓梯上傳來的哀嚎。
「好,這位女士請放松。」
「對,小心。一二三!」
護工們訓練有素,松野望月也十分配合地被他們移進擔架然後抬到病床上。
幾分鐘後救護車的鈴聲重新響起,拐出小巷後呼嘯而去。
松野望月昏過去前還不忘交代一句:「費用……刷……包裡……那張……金卡……」
要花就花貝爾摩德的錢,不要動她的工資!
片尾曲起(輕松舒緩調)
片尾曲完
看著救護車急匆匆離去,不幸被噴了半身尾氣的茶發青年遺憾地收回視線。
「真是可惜。」
也不知道這位鄰居發生了什麼意外,搬家第一天就叫了救護車。
本來還打算帶著禮物去拜訪一番的,茶發青年看了眼手中的餅干,「看來只能等下次機會了。」
第58章
黑魔法後遺症
「醫生已經給你做了手術。但是你骨折的程度不輕,所以預計需要三到四個月才能完全康復。」
從定時昏睡魔咒中醒來的松野望月耷拉著眼皮,悶悶不樂地「哦」了一聲。
「對了。」助理仿佛沒有注意到松野望月情緒不高,或者說注意到了但不關心不在意才是他應該有的正常反應。
他指了指病床邊床頭櫃上的手機,「來了好幾通電話,有空回一下。」
「知道了。」松野望月打了個哈欠,揮揮手示意趕人,「你去忙你的吧。我這裡也沒什麼事,自己休息就行。」
他待著在裡好像確實派不上什麼用場,而且還有些不方便,再說也還真有那麼多事等著他處理。
於是助理點點頭,「那好,我先走了,有事聯系。」
「嗯嗯。」松野望月又打了個哈欠擠出兩滴眼淚,「去吧去吧。」
門被輕輕帶上,高級單人病房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可惜現在斷了腿不能隨便蹦了。
松野望月無聊地撈過手機打開通訊記錄,dj最上面並未記錄的號碼回撥了過去。
「終於有空接我電話了?」貝爾摩德似乎心情不錯,張口就是約飯,「就算慶祝你今天搬家。」
然而松野望月冷淡地拒絕,「不約。」
「怎麼了?」
「腿斷了!」松野望月開始逮著人大倒苦水,「怎麼會這樣啊?!我就下個樓梯而已,結果直接滾下去不說還撞到了花瓶架!結果直接把腿砸了!」
「竟然會發生這種事?」貝爾摩德很努力地憋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所以你現在是在醫院嗎?」
「對,才做完手術。」
「真可憐。」約不到松野望月吃飯沒關系,貝爾摩德已經准備換一個人了。晚餐不等人,因此她也沒心情再多瞎聊,「我不方便去醫院探病呢。不過放心,我會給你定花的。」
「好啊,謝謝!」聽出貝爾摩德的敷衍,松野望月順水推舟地敷衍回去,「不說了,麻藥勁太大,我現在好困。」
「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傷好了再出來玩。」
「行,祝你先玩得開心。」
掛斷電話,松野望月看著自己被裹上厚厚石膏然後吊起的腿,忍不住嘆了口氣。
走路看路別看手機!
多麼痛苦又費錢的領悟!
她真的需要好好反思一下,反思!
雖然做了手術,但痛感還是非常明顯。松野望月實在忍無可忍,干脆又給自己來了個能屏蔽痛感的簡單魔咒。
「但是也不能完全屏蔽了。」必要的感覺是為了保護自己避免再次受傷,要是真的什麼都感覺不到,碰上二次傷害沒反應過來就慘了。
「先被基德瞄上,然後下樓斷腿,現在又花了一大筆醫藥費……」松野望月拍著被子算賬,「最近怎麼這麼倒霉?」
等等!
這,這不會都是她玩黑魔法的反噬吧!
她是畫了幾個倒霉魔咒,但是那些都是初級的!而且她根本沒有把那些魔咒用到別人身上啊?!
隨便畫畫都不行?!
殺敵一百自損八百,這倒霉魔咒究竟是要誰倒霉?!
難道它的真正使用辦法就是放在論壇上故意引人上鉤?
這樣好奇點開資料包學習的人不僅會倒霉,要是好奇心強的話,還會購買後面的中級高級黑魔法,然後給傳文件的人送上一筆外快?!
「天耶。」自覺看破賣家險惡用心的松野望月後怕地抱住自己。
差點就要破財倒大霉了!
難怪這種倒霉魔法要被列入黑魔法目錄禁止學習!
「真是太可惡了!故意在論壇上賣這些垃圾玩意的家伙也真是可惡!」松野望月越想越氣,「難怪教務處看到一個封一個!」
不過隨後她又感到慶幸,「幸好我品行端正,是個有道德的魔法師,沒有受到黑魔法的誘惑。」
要不然兩條腿怕是都不夠斷。
雖然醫生建議靜養,但醫院裡的味道對松野望月來說還是太過刺激了。
因此在度過了最需要小心的階段後,松野望月就征求了醫生的允許,決定出門放放風。
「遠了也不方便,就去醫院旁邊的公園看看花吧。」
助理沉默地點了點頭。
如今正是櫻花盛開的時節,又碰上星期天,整個公園裡幾乎擠滿了人。還不過十點,松野望月就已經找不到能夠野餐的空位了。
不過……
「毛利先生,毛利小姐,柯南君,上午好啊。」
「松野小姐?」
「真巧啊!又見到松野小姐了。」
「你這是……」
不認識一個人時,在街頭擦肩千百次可能也不會注意,而認識對方後,似乎就能時常碰見。
毛利蘭見坐在輪椅上的松野望月還抱了個籃子在懷裡,明白她是想在公園裡野餐但找不到位置,於是主動邀請她們加入。
「真是太好了,人多也更熱鬧。」松野望月指揮著助理把她推到小蘭和柯南中間,然後熱情邀請請毛利蘭等人品嘗她帶的三明治和小蛋糕。
沒錯!
哪裡有需求哪裡就有壓榨!
她現在不就又開發出了助理的新功能!
「真好吃!」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都贊不絕口,「北原先生和松野小姐真厲害。」
「哪裡哪裡,」松野望月自問是個誠實的人,還是不好意思冒領功勞,「其實主要是北原,我只是打了點下手而已。誒等等?柯南你認識北原?」
毛利蘭也不解地看向柯南。
「啊哈哈哈,上次在一個商場咖啡廳裡碰巧遇見過北原先生……」江戶川柯南的聲音越來越小,不好意思說上回毛利大叔直接把北原先生當做案子的凶手,還差點鬧得不愉快。
毛利小五郎想起了這回事,同樣有些尷尬,「真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小……」
好在北原智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微微一笑後拿出手機打出一行字,跳開了這個話題。
「喝的不夠了,我去買些吧。」
松野望月在一邊體貼地解釋:「北原他最近工作辛苦,勞累過度也生病了。醫生建議他盡量少說話保護一下嗓子。」
北原智點點頭,他沒想到會碰見毛利小五郎三人,現在原本准備的一瓶鮮榨果汁一人倒了一杯便快要見底了。
「我也去,正好再買一點東西。」毛利蘭說道。她們原本沒有野餐計劃,現在吃掉了松野小姐和北原先生的食物,應該主動補充一點。
「那要不我跟小蘭一起去吧。」松野望月積極舉手,選零食的話還是要自己去選才好!
「那好。」北原智將輪椅下層的零錢袋取出來交給松野望月拿好。
「走吧小蘭,麻煩你幫我推輪椅了。」
「沒問題。」
人實在太多,她們花了一點功夫才左拐右拐來到了公園裡的小商店。
「這個店子真可愛。」
整個商店是一座方形的獨棟建築,外觀為全木質裝飾,通向大門的小路旁錯落擺放著童話故事裡的小動物雕塑,門口還立著兩盞蘑菇燈,看起來就像童話裡可愛小動物的家。
「對吧,」毛利蘭顯然也有同感,「這家店簡直完美融入了森林公園,大家都非常喜歡。」
「能拜托小蘭先替我拍張照嗎?」松野望月指著一個扛著魚竿的貓咪雕塑,「就在那。」
「沒問題!」毛利蘭把松野望月推了過去。用她的手機認真地找著角度拍了好幾張照片。
直到松野望月心滿意足,才繼續往前走。
「奇怪?」走進了才發現,商店門雖然是開著的,但門口的木柵欄還沒有放開。
松野望月看了看門口掛著的木質告示牌。今天是星期天,明明九點就該開門,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商店竟然還沒正式營業。
「抱歉抱歉。」還在門口收銀處緊急開啟收銀機器的營業員解釋道,「不好意思,今天店裡的大家好像都有事,所以來得晚了點。不過馬上就好,請兩位客人再稍等一下。」
那就等一等,松野望月和毛利蘭也不著急。
就在松野望月仰頭看木屋房檐下的鳥窩時,又有兩名聊著天的男性和一名女性走了過來。
「竟然還沒開門嗎?」
「反正有班長和娜塔莉在,也不用著急回去。」
「所以說,我們兩個為什麼非要跟他們擠在一起野餐?」
「這難道不是因為小陣平起得太晚所以找不到其他地方了嗎?」
「不,我是說,算了。還有,什麼叫我起得太晚,明明是因為要幫你一起趕報告!」
「是是,都是因為我。但是大家也很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了吧。」
「咦!」突然,來人注意到前方同樣在等店開門的客人竟然都是熟人,「這不是松野小姐和小蘭嗎?」
正拿著手機發消息的毛利蘭聞聲看過去,「萩原警官?松田警官?」
熟人相見,自然要打個招呼。
「松野小姐和小蘭也也一起來賞花嗎。」萩原研二一臉驚喜,幾步上前率先搭話。
「其實是跟父親和柯南一起來的,然後就遇見了松野小姐和她的助理北原先生。」
「原來是這樣。」萩原研二在松野望月身邊蹲下身輕輕問道,「松野小姐是受傷了嗎?嚴不嚴重?還痛不痛?」
「其實還……」
松野望月話沒說完,一聲尖叫伴隨著瓷器破碎的聲音在木屋商店裡響起。
「稍等!」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立刻轉身,直接跨過木柵欄進入店中查看情況。
毛利蘭則有些緊張地看向松野望月,「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那必然是出了事吧!
「我們可以在門口看看。」松野望月說著指了指店門,想讓小蘭推她過去。
木屋商店的結構十分簡單,站在柵欄外往裡一看,就能看見兩名警官正站在一個房間前,而兩名店員則面色難看地待在後面。
注意到她們的動靜,松田陣平走了過來擋住她們的視線,「出了點事,你們還是別看了。」
松野望月心領對方的好意,但偏過腦袋躍躍欲試地往裡看,同時直接問道:「發生了什麼?不會是殺人案吧?」
「真不巧,答對了。」
毛利蘭頓時抽了一口氣。
得到答案的松野望月看看眼前的警察,又看看身邊的小蘭,只覺得眼前一幕真是似曾相識,所以接下來的步驟就是:召喚毛利小五郎……
以及她的推理好搭子:江戶川柯南。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貓妹:倒霉魔咒原來是這麼用的嗎!
壞心思-1
召喚推理搭子進度90%
壞消息:存稿危!!!
有沒有什麼魔法能讓我腦子裡的劇情自動變成文字
第59章
廳草集結
既然被攔在外面,松野望月看向毛利蘭,「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她面對各種突發案件的經驗顯然沒有小蘭豐富,所以還是聽小蘭的吧。
「要不,還是給我爸爸打個電話?」毛利蘭提議道。
「不會太打擾毛利先生嗎?畢竟小蘭你們也是來賞花的。」
「不會的,」毛利蘭拿出手機撥號,「我爸爸畢竟是偵探嘛。」
電話很快被接通,在得知女兒遇到殺人事件後,毛利小五郎表示自己很快就到。
與此同時,松野望月也給自己的助理發去了消息:【這邊發生了案子。你過來的時候記得把午餐帶過來。】
專業的助理沒有多問,而是很快回復:【我馬上就到。】
接到消息的毛利小五郎三人很快就收拾了東西趕來,還好巧不巧地在木屋商店門前碰到了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兩人。
「伊達?娜塔莉小姐?」毛利小五郎有些意外,「你們兩個竟然也在?」
「好久不見了,毛利先生。」在約會途中碰見這樣的事情,伊達航的心情很難說得上美妙。不過碰見熟人,他還是笑著打了招呼。
「小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爸爸!」毛利蘭很快向幾人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具體情況我們也不知道,不過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已經進去了。」
「萩原?松田?」毛利小五郎抱起胳膊挑了挑眉,「怎麼到處都是這兩個爆處組的小子。」
「哈哈,周末嘛。毛利先生,我們先進去看看吧。」伊達航主動邀請。
「那就走吧。」毛利小五郎拉拉衣領,氣勢十足跨過了門檻。
「小蘭姐姐,」落在後面的江戶川柯南拉了拉毛利蘭的衣擺,「跟叔叔一起進去的那位伊達先生也是警察嗎?」
「是啊。」毛利蘭小聲介紹,「伊達先生也是搜查一課的刑警,平時會練習格鬥,還時不時約爸爸一起出去訓練。
只不過大概半年前的時候,伊達先生差點因為工作疲勞出了嚴重車禍,然後就被安排強制休息了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柯南你還沒有來,所以沒見過伊達先生。」
說完毛利蘭又按著江戶川柯南的肩膀,帶他轉了半圈看向正在跟松野望月打招呼的金發女郎。
「那位是娜塔莉小姐,跟小哀一樣是個混血兒呢,也是伊達先生的女朋友。」
「原來是這樣。」江戶川柯南若有所思。看來他以前對大叔還是不夠關心,竟然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位伊達警官。
話說他們不會是在工作日的時候約著去訓練的吧?那個時候他還要上學,難怪從來沒有見過。
「啊,柯南來了!」終於跟娜塔莉說上話的松野望月心情大好。見柯南看了過來,還熱情地向他揮了揮手。
松野望月原本想介紹柯南給娜塔莉認識,卻沒想到小偵探完全沒有多搭理她的意思。隨便揮了兩下手算是回應,然後就兩三步跳進案發現場裡了。
毛利蘭對此習以為常。松野望月則有些遺憾,她的推理搭子就這樣拋棄她了。
不過沒關系。松野望月很快就看開,她坐著輪椅,沒辦法到現場去到處亂跑,有柯南就方便多了。
警視廳正式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還沒有到,但現場的警察加偵探組合效率極高,已經大概弄清楚了被害人的信息。
松野望月原本還在抱著籃子跟娜塔莉分享小餅干,忽然眼尖看到了從門口經過的柯南。
「柯南!」松野望月趕緊招手呼喚。
江戶川柯南本來想裝作沒聽到直接溜走,但又想起這位女士的好奇心不是一般強大而,且行動力超強。
他現在要是不說點什麼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她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所以權衡利弊之下,江戶川柯南還是老老實實地走了過去。
「被害人名叫川口造,今年48歲。伊達警官初步分析是因腦後遭遇重擊而死,凶器的話,根據傷口形狀和血跡判斷,可以確定就是案發現場的一尊招財貓擺件。此外,被害人身上還有許多其他遭受毆打後留下的傷痕,但都不致命。」
「竟然是招財貓!」松野望月吃驚。
江戶川柯南不解,「招財貓怎麼了?」
「沒有。」松野望月撇撇嘴,「怎麼可以弄髒人家招財貓。」
江戶川柯南:……
他不是很能理解松野小姐的腦回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極端貓奴?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江戶川柯南丟下一句「我再去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就立刻開溜。
再次回到現場,江戶川柯南發現三位警察再加上毛利小五郎,四個人已經站在兩位店員面前開始詢問詳細情況。
不管效果如何,首先這四個人看起來氣勢已經拉滿。
伊達航首先開口:「現在能請兩位做一下自我介紹,並說一說你們昨天最後見到川口先生的時間嗎?有其他線索的話,也請一並告之。」
「什麼嘛!」男店員氣勢洶洶地上前兩步,最先表示不滿,「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懷疑我們殺了店長?!」
身材高大的伊達航毫不退縮,「這位先生請冷靜一下,只是例行詢問而已。」
「哼!」男店員抗拒地將頭扭到一邊,似乎很不樂意配合,「既然懷疑我們,那就先拿出證據來啊!」
「這不是很明顯嗎。」如非必要,會一直保持安靜的松田陣平突然出聲。
「你說什麼!」男店員怒目而視。
不過松田陣平比他更不好惹,幾句話就將人堵得啞口無言:「店門鎖孔處沒有被撬鎖的痕跡,死者身處的那間小房間同樣如此。
所以除了外部人員偷配鑰匙進店作案的情況,能在昨天那個時間進來作案的就只有本來就有鑰匙的內部人員有機會了。你說是嗎?這位先生?」
松田陣平表情冷淡,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不過連續熬了幾天夜的他渾身上下充滿了社畜的怨念,此刻站在那裡看起來比自認為受到侮辱的男店員還要不耐煩。在加上身處室內的陰影處,落在不熟悉的人眼裡簡直就是一副標准惡人臉。
「所以聽明白了嗎?明白了就麻煩快點老實交代,不要耽誤警察辦案的時間。」
男店員被這股堪比極道大佬的氣勢壓倒,忍不住後退兩步,「是,是……」
男店員似乎有些緊張,說起話來語速時而快如豌豆射手開大,時而斷續仿佛樹懶附身,總之看得出來精神狀態不穩。
「我,我叫石井健二,今年29歲,家住杯戶町,三年前開始在這家店工作。
昨天白天時川口先生一直沒有來商店,他平常也時不時就不來,所以我也沒覺得意外。
晚上下班後我就開始補充貨架,清點庫存……然後就回家了。
回家後……我吃了飯,玩了一會游戲就去睡覺。
我今天早上照常來上班,干了一會活覺得有點熱,就想把外套放到休息室裡,結果……結果……就發現老板倒在地上。」
「好的。」
相比之下,伊達航就冷靜得多了。他語調平穩,不說能立刻安撫石井健二,起碼不會給他增加更多的壓力。
「請問您下班的具體時間是多久?」
「下班的具體時間?這個我沒注意,不過我在趕電車的時候看了一下車站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
「到家又是什麼時候?」
「這個……我只記得我開始玩游戲的時間了。十點四十三,我當時還特意看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時間。」
「您回家之後有沒有外出?能不能找到人證或者其他證明?」
「可是我一個人住啊,沒有人能看到我有沒有外出吧?不過你們可以去查我的游戲記錄,我一直打到十二點半才去睡覺的。」
「好的,非常感謝,具體情況我們會去核實。」
接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隨著伊達航轉向了另外一名女店員,「這位小姐?」
年輕的女店員對於警察的詢問沒有什麼抵觸情緒,且大概是有石井健二的例子在前,她回答問題的思路更加清晰。
「我叫丸山杏子,今年26歲,家住杯戶町,一年前來到這裡工作。
只不過我不是店員,而是受公園所聘的護士,負責處理一些游客們的緊急情況。
我的下班時間是公園關閉後,跟商店一樣,也是下午六點。只不過我不需要負責商店的整理,所以基本每天都最早離開。
我大概是在六點半左右,七點二十到家,之後就一直沒有外出。
昨天回家時我正好碰見了隔壁鄰居,她可以為我作證。不過我家裡也只有我一個人,所以之後的時間大概就沒有人能證明了。」
「好的,非常感謝。」伊達航點點頭,又問道,「除了你們兩位和川口店長,還有其他人有這家店的鑰匙嗎?」
石井健二與丸山杏子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一絲凝重。
「怎麼了?」伊達航追問了一句。
「這種事,警察很快就能查到的吧。」
「是啊······」
石井健二與丸山杏子小聲交談兩句,前者才說道:「其實,店裡除了我,還有一位店員。」
「什麼?!」
伊達航連忙追問第二位店員的具體信息,萩原研二則拿出了手機隨時准備發送消息。
而不得已答應松野望月為她轉播案件情況的江戶川柯南已經及時通報了進度:む現在警察們在詢問第二位店員的情況。め
む難道你們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來這座公園嗎?怎麼好像誰都不知道這裡還有第二位店員?怎麼我看小蘭好像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め
那是當然了!去年秋天他跟小蘭才……
「糟糕糟糕!」江戶川柯南很快清醒,立刻狂按刪除鍵。
「呼!好險。」差一點就要把去年秋天他跟小蘭來這座公園玩的事暴露出去了!
那個時候他還是工藤新一,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江戶川柯南這個人,怎麼可能跟小蘭一起來過這座公園。
這話要是讓小蘭看到,肯定會再次懷疑他的身份。
む可能是因為警察們和毛利叔叔都太忙了吧。め
發完消息,江戶川柯南轉頭看向窗外。
站在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欣賞到紛紛落花。小蘭不知道聽到什麼,一下子開心地笑了起來,恰好一片花瓣落在了她的發頂。
去年秋天的時候,小蘭也很開心。而那時候也有一陣風吹起,他還幫她從長發裡取出了一枚被勾住的金色落葉……
風吹花落,現實與回憶交錯。(場景定格)
片尾曲起(悠揚唯美,帶點淡淡憂傷),
片尾曲完。
坐在輪椅上,所以視線幾乎與小朋友平齊的松野望月注意到了靠在窗邊,眼神不知為何看起來溫柔而懷念的江戶川柯南。
「這是幾個意思?不去推理在這看花和漂亮姐姐?」
松野望月不高興,於是拉了拉小蘭的手跟她投訴,「小蘭你看!」
「什麼?」
然而發現小蘭側過頭來的江戶川柯南迅速抱頭蹲下,「等等,我為什麼要躲?」
是啊,為什麼呢……
如果沒有看到早期一集裡新一眼神憂郁地摸著狗,但是內心堅定相信自己會以正常身份回到小蘭身邊的樣子,我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還躺在這個坑裡想看一個結局!!!
青山別擺爛了!!!還有動畫組也是!!!
再這樣下去你們對得起誰?!!!
指路274《松江玉造連句大戰》(好像是動畫原創)
再PS:透露現場情況應該是不合規的,但是我們這是動漫同人嘛又不是紀實文學,所以有些地方稍稍出格一點應該是可以的,希望大家理解。(理解萬歲!)
第60章
誰不對勁?(捉蟲)
躲開小蘭的視線後,江戶川柯南重新將注意力放到案件中來。
據石井健二和丸山杏子介紹,最後一位沒到場的店員名叫池田優子,今年27歲,是年初時才來到商店工作的。
「真奇怪,優子今天怎麼還沒來?」丸山杏子也感到疑惑。
伊達航趕緊詢問:「這位池田小姐昨晚是什麼時候下班的?下班前後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能麻煩二位聯系一下她嗎?」
「不好意思,我昨天是第一個下班的。」說著,丸山杏子看向了石井健二。
後者的表情有些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伊達航的問題:「昨天池田在我前面一點下班,沒什麼奇怪的,跟平常一樣啊。」
「那我給她打個電話吧。」說著,丸山杏子就拿出了手機。
電話鈴響了幾聲,卻沒有人接起。所有人都耐心等待著,可直到電話裡傳來人工自動回復,也依舊不見回應。
現場的警官和偵探們神色凝重,這種情況,誰也不能說池田優子不可疑。
在問清楚對方的住址後,伊達航立刻打電話聯系了還在周末繁華的大街上盡力突圍的同事,由他們先安排其他警察去尋人。
就在這時,商店內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摸出或看向本就拿在手中的手機,然而發出鈴聲的不是在場任何人的手機。
那麼,所有人的視線先後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竟然是在被害人身上。
伊達航率先走了過去,用手帕從倒在地上的被害人的衣兜裡取出了一部手機。
「郵件?」伊達航借著被害人的手解鎖手機,「這是?!」
「什麼?」
所有人都圍了過去,見江戶川柯南努力地蹦著小短腿想要看看短信內容,毛利小五郎第一反應是想把他丟出去,但萩原研二更快一步。
「誒?」突然升空,江戶川柯南不免驚呼一聲。在看清了是萩原研二抱起自己後,江戶川柯南有點心虛,但還是趕緊道謝,「謝謝萩原警官。」
「不客氣不客氣!」萩原研二把他抱高,「怎麼樣,看得到嗎?」
「嗯!」江戶川柯南應了一聲,抓緊時間去看郵件。
毛利小五郎順手在他頭頂薅了一下,「小子,不要在現場胡鬧!」
雖然被頭發被薅亂了,但江戶川柯南沒心情管這個。
因為不在場的第三位嫌疑人發來的竟然是一封辭職信!
伊達航再次撥通了同事的電話,卻得知今日全市市民賞花熱情高漲,大街上全是各種出行的私家車輛,他們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
「沒辦法了,」遇上這種情況,伊達航也有些無奈,他只是碰巧出來休個假而已啊,「那請你們立刻派人聯系各個車站還有機場!一定要盡快把池田小姐攔下!」
「明白!」電話那頭的人也明白事態嚴重,表示自己立刻打電話安排。那聲音大的,江戶川柯南隔著幾步都能聽見。
見他們安排完,神情緊張的石井健二和丸山杏子小心問道:「這位警官,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池田她……」
伊達航替兩人解答了疑惑,「嗯,這位池田小姐突然發來郵件,說自己已經受不了被害人對她的長期騷擾,因此就算不要工資今天也一定要辭職離開。郵件裡面提了一句她是從北海道老家來東京工作的,所以我已經拜托其他同事聯系車站機場了。」
「你們怎麼這樣!」石井健二感到憤怒,「你們警察是什麼意思!先是懷疑我們,現在又來懷疑池田小姐嗎!我告訴你們,那家伙就是個人渣,誰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才被砸死的,你們警察難道不會去查一查嗎!難不成是想偷懶,所以准備隨便誣陷我們!」
老好人今天不在啊。
伊達航看了周圍一眼,發現其他人都不能承受如此重任,只好抓了抓頭發,親自上陣安撫對方。
趁著這點功夫,萩原研二抱著江戶川柯南趕緊向丸山杏子確認了她們今天到店的具體時間,卻發現她和石井健二今天都算遲到了。
「商店和醫務室的開門時間都是一樣的,平時工作日是10點,節假日會提前半個小時。我們平時都會提前半小時到店准備,只是今天我的寵物生病了,我急著送它去醫院才來晚了。」
說完,丸山杏子看向石井健二,「不知道石井先生是什麼情況,我來的時候,他似乎也才准備開門。」
「原來是這樣。」萩原研二抱著江戶川柯南晃了晃,「能不能拜托柯南君問問毛利小姐和松野小姐之前是什麼時候到商店的?那個時候店裡是什麼情況?」
「好。」江戶川柯南立刻發信息希望松野望月證實一下情況。
收到信息的松野望月頓時有了參與感,立刻回復告訴他們:む我跟小蘭來的時候都快11點了,那時候店裡只有一位男店員,他確實才准備開門。め
「那麼時間就算確定了。」萩原研二點點頭,「走吧,下一步!」
「誒誒?」江戶川柯南趕緊掙扎了兩下想要下地,「那個,請放我下來吧。謝謝萩原警官!」
一直被抱著可不方便他尋找線索,要是被萩原警官發現什麼就糟糕了!
與此同時江戶川柯南也對萩原研二對他的態度感到奇怪。他們這才是第二次見面吧?萩原警官是對誰都這麼自來熟的性格嗎?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正跟松田陣平說話的萩原研二,然後趕緊溜到毛利小五郎身邊。
雖然大叔不太靠譜,但有時候要的就是他不靠譜。
不靠譜的毛利小五郎沒有注意到身後默默觀察的江戶川柯南,他正和伊達航一起詢問石林健二:「石井先生,請問你今天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遲到了呢?」
「什麼?」石井健二暫停跟伊達航的拉扯,語氣相當不好地應了一句,「我早上拉肚子不行嗎!有本事你們就去核實啊!」
這個恐怕有點難。
見伊達航和毛利小五郎忙著應付陰晴不定的石井健二,試圖從他口中得到更多信息,江戶川柯南特意避開萩原研二和江戶川柯南,一路走進了案發的那個小房間。
這間屋子看起來是店員的休息室,面積不大,擺設簡單,除了一張單人床、一把椅子、一個儲物櫃、一些水壺之類的小家電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死者川口先生是習慣在這裡休息嗎?」
江戶川柯南沒料到松田陣平忽然出現,不過好在他沒有把自己趕出去的意思。
跟在後面的丸山杏子點點頭,「沒錯,川口先生好像也沒有別的家人在東京,所以經常就在店裡休息。」
「這樣。」松田陣平走了一圈,忽然抽抽鼻子嗅了嗅小房間裡的味道,「被害人明明喝了酒,房間裡卻沒有什麼味道,他是在哪喝的酒?」
江戶川柯南和萩原研二也學著松田陣平的樣子仔細嗅了嗅,發現除了被害人躺著的附近,房間裡其他地方確實沒什麼酒味。
「房間裡也沒有酒瓶之類的東西,被害人應該是在外飲酒後回來的。丸山小姐,你知道川口先生平時有喝酒的愛好吧?」萩原研二繼續問道。
丸山杏子又點了點頭,還補充川口造平時脾氣就不怎麼好,喝酒之後更是這樣,別說不順心,就是沒事也喜歡給別人找點麻煩。
「這樣啊,看來川口先生可不是一位好相處的老板呢。」萩原研二感嘆。
「是啊。」丸山杏子深有同感。
房間空間不大,川口造還那麼倒在地上,又來了兩個成年人在這裡走來走去地尋找線索,因此未免擁擠。
江戶川柯南這會兒還有點慶幸自己是小學生的身體,行動方便也不引人注意,就算在現場查看也基本不會打擾到誰。
更棒的是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居然很好說話,並沒有阻止他這樣的行動。
「凶器:招財貓擺件、翻到的椅子……」江戶川柯南一邊仔仔細細地觀察現場情況,一邊還要勤勤懇懇地把線索整理好發給在商店外虎視眈眈的松野望月。
松野望月高高興興地看著線索一條一條跳出來,自動進入偵探解謎游戲,目前已知:
一尊染血的招財貓擺件,未碎,被凶手放回了小桌上;
翻倒的椅子,應該是受害人倒下時被帶倒的;
還有一條毛巾,一夜過去還是半干,上面有些微血跡,尚未化驗,但推測源自被害人被打破的嘴角……
所以大致還原案發場景,應該是被害人跟別人互毆,或者說單方面受到毆打後回到休息室,打濕毛巾,坐在椅子上處理傷口,然後就被凶手從身後襲擊。
隨後凶手沒有處理被害人的屍體,只將凶器招財貓擺件放回桌上就匆匆關門離開了現場。
不,等等。
也不一定是凶手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不是還有一位醫生嗎。
松野望月在商店門口努力伸長脖子,試圖捕捉商店內丸山杏子的身影。
與此同時,江戶川柯南已經注意到了什麼。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迅速撿起一個東西。
線索+1。
當然,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不是全無收獲,「不好意思,請問丸山小姐,隔壁醫療室的鑰匙是只有你有嗎?」
萩原研二離丸山杏子的距離不遠不近,既不會使人感覺到壓迫,也不會讓人覺得過於疏離。再加上他的語氣實在太過自然親切,仿佛不是警察在問話,而是友人在閑聊。
而最加分的大概還是那一張臉,紫色的下垂眼就算自高處俯視,也能給人一種委委屈屈小心翼翼拜托你的感覺。
總之丸山杏子看起來完全不能抵抗,「不,不是的。川口先生是這棟房子的所有人,醫療室也是公園從他那裡租用來的,所以川口先生也有醫療室的鑰匙。」
「哦∼這樣啊。」接下來萩原研二順勢提出請求,「不好意思,能麻煩丸山小姐開一下醫療室的門嗎?別擔心,我們只是進去看看,這也是例行搜查而已。」
在丸山杏子拿出醫療室的鑰匙後,所有人又開辟了新地圖,松野望月也跟著江戶川柯南的文字描述轉移陣地。
一牆之隔,醫療室的與案發現場的休息室完全是兩種畫風。
不像一些刻板印像裡冷冰冰以白色為主的醫療室,這間屋子的牆上掛著可愛的卡通動物畫像,桌椅都是動物型,窗台上也擺著從大到小一串花盆,裡面的花花草草各個生機勃勃。
太有童心了,別說小孩子不會因此產生對醫生醫療室的畏懼,即便大人來到這裡也會覺得心情放松。
松野望月盯著手機,她想知道小偵探又能發現了什麼。
這一次江戶川柯南的目標是儲物櫃。
可惜即使畫風再可愛,這個儲物櫃的上層也不是一個小學一年級學生能夠得著的。
這個時候江戶川柯南又開始遺憾自己變成了短腿小學生。正想去搬個凳子,卻發現自己突然再次被拎起。
「誒誒誒誒誒?」
「誒什麼?」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你不是想看櫃子裡面嗎,抓緊時間。」
「啊哈哈哈。」江戶川柯南干笑兩聲,「謝謝松田警官。」
難怪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這麼受歡迎,原來他們竟然是這樣熱心腸的人嗎?
柯南:你們不對勁。
不對勁但破案優先,小柯雷區蹦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就是這麼勇!
又到星期五啦,大家周末愉快!
第61章
毛利小五郎
「鑷子、醫用手套、棉簽、口罩、酒精、棉球······我看好了,謝謝松田警官!」
「不客氣。」
確認過自己想要的信息後,江戶川柯南趕緊從松田陣平手裡落地,繼續去查看其他地方。
不過他剛才借著儲物櫃玻璃門的反射還看到了身後的場景。
伊達警官與毛利大叔好像在石井健二那裡找到了什麼突破口,後者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看著警察在自己工作的醫療室裡走來走去東看西看,丸山杏子有些緊張起來,再次重復道,「我說過了,我真的一下班就回家了!」
站出來安撫嫌疑人的還是萩原研二,「嘛嘛∼丸山小姐請別在意。我也說過了,只是例行搜查而已,沒有其他意思。」
丸山杏子無可奈何地點點頭,猶豫片刻,又小聲說道:「其實石井先生說得不錯,川口先生的性格······確實有些不好,在外面跟人起衝突也一點不奇怪。
而且川口先生昨天還喝了酒不是嗎,所以很有可能真的是跟外面的什麼人起了衝突。你們警察可以去查一查外面跟川口先生關系不好的人。」
「哦?」萩原研二又拉近了一點距離,同時壓低了聲音,看起來就像是關系不錯的朋友在分享什麼秘密一樣,「既然川口先生這麼不好相處,那麼作為他手下的店員,石井先生和池田小姐大概也受了不少氣吧?」
丸山杏子看了石井健二一眼後就低下頭,仿佛是不願意在人背後說些不好的話。
「當然,這只是我們私下溝通而已。」萩原研二無所謂地笑笑,「辦理案件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走訪取證,當然最終還是要看證據。」
意思就是現在說點什麼也不要緊,反而是在配合警方工作,更不會因為說了什麼而背上「惡意陷害」的惡名。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覺得萩原警官在跟人打交道這方面實在有點厲害。
從一開始就掌握的談話節奏,讓對方一步步交代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丸山杏子似乎被萩原研二的態度說服,糾結了一下,還是掩著嘴小聲交代了川口造於兩位店員之間的恩怨。
小小的一間商店,才三個人就能產生如此錯綜負責的關系。
「竟然是這樣。」
「原來如此。」
「天哪。」
萩原研二總結了一下丸山杏子給出的各種信息,據她「偶然看見」,「偶然聽見」,「個人感覺」所知,這位川口造先生大概,不,一定也是一個屑老板!
盡最大可能壓低工資增加工作量就不說了,此人還極其擅長對手下員工進行精神pua。
什麼「就你這種死板的腦子,除了我願意收留你,你還能在哪裡找到工作!」,什麼「你學歷低又沒技術,出去早就餓死了,還想要漲薪!」,什麼「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老老實實學會吃苦以後才能在社會上立足」……
而石井健二最近大概想多攢一點錢,因此向川口造提出了漲薪。商店的營業收入不斷攀升,他工作認真又辛苦,且自他來商店以來從來就沒有漲過薪水,因此他覺得自己的要求很合理。
但即使這麼合理的要求,還是被川口造懟了回去。
理由不外乎還是那麼些。商店營業成本太高,工作沒有技術含量什麼的,川口造甚至還直接威脅,對石井健二直言想要漲薪就跳槽,看他除了去工地搬磚還能不能找到其他工作。
石井健二表面忍了下來,但其實……丸山杏子不出不安的表情,「我好幾次都看到石井先生用那種很可怕的眼神看川口先生呢。但川口先生確實太過分了!」
就連她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是啊,遇上這種可惡的老板實在太不幸了!」萩原研二不住點頭,很能理解石井健二在如此艱難的打工生涯中會產生一點不滿之情。
「那麼池田小姐呢?」
「池田小姐?哦,她啊!」丸山杏子似乎情緒低落下來,「老實說,池田小姐能忍到今天才辭職,我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除了壓低工資,打擊員工自信,讓他們在底薪情況下為自己任勞任怨,川口造還干了一件非常不是人的事。
自池田小姐來工作的那天起,他就從語言和行為上對池田小姐進行著性騷擾。具體內容丸山杏子都說不出口,只能由眾人自己體會,但想想也沒有什麼好話。
兩人的就站在醫療室一角,江戶川柯南走來走去,想不聽清都難。
所以這麼看來,石井先生和暫時沒有露面的池田小姐其實都存在作案動機了。
但這位丸山小姐就真的全然無涉嗎?
直覺告訴松野望月這必不可能。
「為什麼?」毛利蘭好奇問道。
娜塔莉想了想,「首先,人會下意識隱瞞可能對自己不利的信息;其次,就算丸山小姐不是商店員工不會受到老板的打壓,但同在一個屋檐下,很難說死者會不會有其他冒犯的地方。」
「沒錯。」松野望月總結道,「像這家店老板這樣的人,即使死了也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損失,反而是其他人能夠得到解脫。」
「可是人類總歸需要秩序啊。」娜塔莉笑著搖了搖頭。
聽了丸山杏子的分享,萩原研二真情實感地唾棄了川口造的無恥,又對池田小姐突然離職的行為展開了推理。
「池田小姐已經忍了川口先生這麼久,但是到今天才突然辭職,而且連辭職信都來不及寫,只能發郵件。這麼匆匆忙忙地想要離開東京,難道是昨天晚上下班後又發生了什麼嚴重刺激她的事情?」
「這個,有可能吧。」丸山杏子小聲應和了一句。
「現在只等警察什麼時候能找到池田小姐了。」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時間,又為丸山杏子提供的信息表示感謝,順便還關心了一下她從進商店起就因為發現了死者所以一直來不及放下的包。
「整個現場後續都還要經過專門搜證,為了保存現場,所以只能辛苦丸山小姐暫時背著包了。」萩原研二說完又主動走開,將空間留給丸山杏子一人。
看著走到身邊的幼馴染,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收獲不少,你呢?」
「還行,有點意思。」松田陣平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我們今天運氣都不錯。」
兩個人正想互相交換一下情報,卻聽到外面突然爆發了爭吵。
「喂!」石井健二看起來格外激動,「我說!這件事跟池田小姐一點關系都沒有!打了川口造的人是我!」
「哇哦!」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默契地走到了醫療室門口向外看去。
聽到商店內喧嘩之聲的松野望月同樣猛發消息,催促小偵探幫她看看到底又怎麼了。
江戶川柯南無奈,不過他這裡搜查得也差不多了,去看看也沒問題。
事實上石井健二正在激情自曝:「川口那個人渣!一直以來就對池田小姐心懷不軌,昨天喝了酒更是過分!不僅說了那麼多糟糕的話,還想對池田小姐動手動腳,我實在看不下去,這才忍不住揍了那家伙一頓!」
松野望月津津有味地邊吃小餅干邊看手機。
原來石井健二之前的話也有所隱瞞啊,至少川口造昨天在他們下班離開前回來了,而且幾人間發生了衝突。
很好,現在兩個在場嫌疑人一個「為難爆料打抱不平」;一個「挺身而出英雄救美」。
到底是誰演技更勝一籌呢!
松野望月看不出來,因為她覺得兩個人都挺真情實感,甚至覺得就算貝爾摩德來了也要被演。
「所以建議那些演技浮誇的爛片演員們真正體會一下生活。」
不過石井健二的真情自曝並沒有打動具有豐富出軌調查經驗,所以在某方面可以說是看透了男人人性的毛利小五郎,「這麼說,難道池田小姐就什麼都沒有做嗎?」
「池田小姐真的是無辜的!我親眼看著她跑了出去。」石井健二的語氣低落下來,這下任誰都能看出他對池田小姐的心意了。
「但是池田小姐也有這家店的鑰匙吧,她完全可以事後趁你離開了再回來作案。」毛利小五郎繼續推理,「而且突然辭職,這樣的行為怎麼看怎麼可疑。真的不是意識到自己殺人後逃跑嗎?
說不定才發送的辭職信也是個幌子,池田小姐或許昨天晚上就已經連夜離開了東京!現在才發送辭職信的目的就是要將警察們的注意力吸引到各大機場車站去,好為她在其他地方隱藏起來拖延時間!」
毛利小五郎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推理很有道理。
幾乎收到同時轉播的松野望月也連連點頭,「不愧是沉睡的毛利小五郎!」
「不可能!」石井健二十分激動,「池田小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那就要看看警察能不能找到池田小姐,她又會怎麼說了。」毛利小五郎哼了一聲,突然又說道,「不過石井先生,真正的犯人其實是你吧。」
此話一出,伊達航、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都露出了或吃驚、或驚喜、或玩味的神色。
唯有江戶川柯南習以為常,甚至還能冷靜地把毛利小五郎的最新推理編輯發送。
「什麼?!」暫時沒有收到後續詳情的松野望月還以為這就是本案最總結論,當場就震驚於毛利小五郎的智慧與迅速,然後迅速翻看之前的消息,試圖在裡面找出能證明石井健二是犯人的蛛絲馬跡。
當然,毫不意外,什麼也沒找到。
但松野望月也不氣餒。
要是她光看柯南發的零星消息都能推理出案情真相了,那她還干什麼辛辛苦苦在組織裡潛伏?
肯定立刻衝去把貝爾摩德和波本抓起來嚴加拷問!
然後從他們的證詞裡找到組織更多犯罪證據!得到boss下落!一口氣把組織根都掘了!
松野望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笑得開心。
就在毛利蘭和娜塔莉都忍不住拍拍她讓她回神的時候,松野望月又想起一件事。
她似乎、好像、大概,有那麼幾天沒有收到男朋友的消息了吧?
可惡!
松野望怒而猛拍輪椅扶手!
波本你在干什麼!你就是這樣當男朋友的嗎?!
波本(打個噴嚏):誰在罵我?
第62章
推理(晚來捉蟲)
因為想起了便宜男友,松野望月立刻劈裡啪啦發了一段消息過去,告訴他自己在搬家時不慎摔傷,雖然目前已經接受了手術,但還要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
這只是她作為女朋友跟男友的日常溝通,絕對沒有暗中譴責波本對自己漠不關心的意思!
沒有!
看著松野望月的表情從吃驚疑惑,又變得怒氣呼呼的,娜塔莉也關心起來,「松野小姐這是怎麼了?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話雖如此,松野望月還是垮著臉。
盡管知道她跟娜塔莉目前只是第一次碰面的「陌生」朋友,但松野望月還是忍不住吐槽兩句,順便告知一下伙伴們他最新的人際關系。
「是我的男朋友啦。最近不是加班就是出差,也不知道在干什麼,連我受傷了也沒有關心兩句,更別說來醫院照顧我了。想想真是氣人,要什麼沒什麼,他有什麼用!」
猛的聽見當年還需要跟著他補習英語的松野望岳竟然連男朋友都有了,娜塔莉難免感到吃驚。
不過她還是立刻擺出普通人聽到不怎麼熟悉的人抱怨自己男友時應有的反應,總之勸和不勸分就對了。
「哎。成年人工作繁忙,有時候確實不得已。」
「哼。」松野望月還是不高興,卻也不得不承認娜塔莉說的有道理。
成年人保證自己的生活才第一位。不像學生時代的戀愛都是全然出自感情。一想到每天上學就可以見到喜歡的人,讀起書來都沒有那麼辛苦了。
「對了,小蘭有男朋友嗎?」松野望月忍不住八卦一下。
「這個……」毛利蘭頓時臉紅。
「哦!」松野望月意會,「真想見見小蘭的男朋友,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男生呢。話說起來,我的男友下個月怎麼樣也該回來了。」
說到這裡,松野望岳又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手機裡的日歷,選了個估計大家都有空的周六,「到時候我一定要把他帶去我最近最喜歡的波洛咖啡廳,讓他好好學學人家怎麼做飯,以後就負責家裡的廚房。」
娜塔莉暗暗記下了松野望月說的日期,接著表示自己也覺得這個主意很棒,「確實,有一個會做飯的男友實在是太好了。」
當然,現在不是展開說這些的時候。因為她的現場轉播小伙伴又發來了新的消息。
毛利小五郎懷疑的話一出口,石井健二就控住不住地舉起了拳頭。伊達航連忙上前攔住石井健二,同時向毛利小五郎請教證據。
「哼!」毛利小五郎對石井健二的威脅毫不畏懼,清了清嗓子就開始自己的推理,「石井先生,你看起來對池田小姐很有好感啊。
見到池田小姐受到川口先生的騷擾,再加上平時因為各種原因積累的不滿,衝動之下,你就在毆打川口先生後趁他不備砸死了他。」
「我再說一次!不是我!」石井健二漲紅了臉。
好在穩重可靠的伊達航往那裡一站,石井健二再狂怒也只能在原地取鬧。
「在殺害川口先生後,你就關上了休息室的門和店門,離開了這裡。然後今天早上再來上班,假裝自己要進休息室放衣服才發現了川口先生。我說得沒錯吧,石井健二!」
毛利小五郎一臉嚴肅地看著石井健二,表示自己已經完全看穿了他的把戲。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人立刻唱起了反調。
「雖然看起來氣勢十足,但很遺憾,你說的這一切都只是推測,並沒有證據,毛利先生。」
「別這樣啊小陣平,或許毛利先生是注意到了我們沒發現的一些線索也說不定呢。」
「這樣的話,那就請毛利先生說說看吧,關於你確定石井健二是凶手的證據。」
「我跟小陣平平時也很難見識到毛利先生的推理,今天終於能大開眼界了。」
「話說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沉睡前難道還需要什麼儀式?」
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毛利小五郎捏起了拳頭。
警視廳怎麼會有這麼叛逆的警察後輩!
「……所以證據呢?毛利先生?」兩人一起看向毛利小五郎。
「啊這個,證據,證據的話……」毛利小五郎積蓄的火氣被無情撲滅,他雖然認定石井健二就是凶手,但證據嘛,證據好像還要等石井健二自己承認……
「誒?不會還沒有找到證據吧,毛利先生?」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個虛心求教,一個似笑非笑,但毛利小五郎覺得兩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對他的嘲諷!
這是對名偵探的侮辱!
看著眼前這一幕,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呵呵兩聲,好在他此刻已經掌握了有關犯人的真正證據,可以讓「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登場解決這個案子了!
江戶川柯南左右看了看,悄悄跑到一個貨架後方,然後像往常那樣精准地就發射手表裡的麻醉針……
成功命中!
「啊嘞?啊哈哈哈……」毛利小五郎腳步發飄,兩三步就顛到牆邊滑下垂頭坐好。
松田陣平微微眯眼審視,「這是……」
萩原研二興奮不已,「是真正的『沉睡的毛利小五郎』!」
「切!記得證據啊,大偵探!」石井健二不屑,同時不忘拿剛才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話堵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沉沉開口:「關於石井先生犯案的證據,自然是沒有的。」
「你!」
趁著石井健二暴躁發言,江戶川柯南趕緊騰出手來把他剛才忘了的手機調成靜音狀態。
這下就不怕有消息進來手機發出提示音了。
「或者說,我之前的推論只不過是真正的凶手想要引導我們得出的結論罷了。
石井先生並沒有說謊。
昨天死者喝酒後回到店裡確實對池田小姐行為冒犯,而石井先生出於憤怒確實也單方面毆打了死者。
因為醉酒的原因,所以明明身材並不矮小,死者的身上臉上還是留下了那麼多傷口。等石井先生離開後,死者反應過來,就回到了休息室准備用毛巾敷一下傷口。」
松田陣平想了想:「而凶手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商店裡的。」
萩原研二默契接道:「在發現死者受傷後,犯人就提出用醫療室裡的醫療用品幫川口先生處理一下傷口。然後趁死者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等待處理傷口時,凶手就舉起了那尊招財貓雕塑。
是這樣沒錯吧,丸山小姐?」
「什麼!」石井健二大吃一驚,連忙看向丸山杏子。
後者同樣愣住,看向萩原研二的眼神裡甚至還帶著一點被八卦伙伴背叛的感覺,「兩位警官在開玩笑嗎?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下班後就直接回家了,鄰居可以幫我作證。」
「丸山小姐,就算有鄰居的證詞,也只能證明那個時候你出現在了你家門口,不能證明你之後並沒有外出哦。」就算說著這樣的話,萩原研二的語氣也一如既往的活潑輕松。
松田陣平繼續補充:「丸山小姐,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總之你在下班後又回到了店裡。
在發現死者受傷後,你提出幫他處理傷口。當然用過的醫療物品你一定是收起來了。不過當時你一定還是很慌張,畢竟是殺人,飛濺出來的血跡大概難免濺到身上,所及就算收拾了現場的醫療物品,還是不小心留下了紕漏。」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警官先生。」丸山杏子還保持著微笑,但那笑容實在有些勉強。
「不想笑的時候可以不用笑,丸山小姐。」萩原研二體貼安慰了一句,接著就扔出證據。
「根據醫療室裡的醫療物品采購記錄還有游客看診記錄來看,丸山小姐在半月前采購了一批醫用酒精棉球,但是這期間的診記錄上卻沒有受到外傷需要用酒精棉球處理傷口的游客,都是些飲食過多的小孩子而已。」
說著,萩原研二忍不住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伊達航接口道,「因為發現了醫用酒精棉球的存量與用量不符嗎。」
「等等!」丸山杏子有些失控地大喊著,「明明川口先生自己也有醫療室的鑰匙,就不能是他自己進醫療室取了東西嗎!」
「不可能的。」松田陣平的回答斬釘截鐵。
「為,為什麼?」丸山杏子不能接受。
「還沒發現嗎?」松田陣平往外走了幾步,正好攔住丸山杏子的退路,「剛才勘查現場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死者身上少了一件東西,而整個店裡都找不到那個東西的蹤影。」
「你是說,」丸山杏子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鑰匙?!」
「恭喜,答對了。」萩原研二的語調裡透著惋惜,「死者之所以在醉酒後不回家而是來到店裡,大概就是因為發現自己沒帶鑰匙,所以打算拿鑰匙或者在店裡將就一晚。然而到目前為止現場都沒有出現死者的鑰匙,可能是丟在了外面什麼地方。
所以丸山小姐,你能解釋為什麼醉酒後神志不清且找不到鑰匙的死者是怎麼打開醫療室的門的嗎?
消失的5顆酒精棉球又被用在的什麼地方?
還有,丸山小姐,能讓我們看看你的包裡究竟裝了什麼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還不算完。
伊達航又提出了新的想法:「醫療室裡太整齊了。如果是在醉酒的情況下,難免會把儲物櫃外面的東西撥亂吧。所以,丸山小姐?」
丸山杏子後退了幾步,卻不小心撞到正好站在後面的松田警官。
「不,不是吧?怎麼會是丸山小姐?」石井健二一臉呆滯,這個答案似乎比他自己被當作凶手還要令他難以接受。
「哈,怎麼不會是我呢。」丸山杏子脫下背上的雙肩包,將它甩給了萩原研二,「川口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啊,不只是石井先生和池田。我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受到了他的傷害。」
萩原研二接過雙肩包卻沒急著打開,而是靜靜地聽著丸山杏子訴說。
「就在一年前,我在醫院實習的時候,有一天遇到了一個醉酒的病人。
他不僅對我動手動腳,不配合抽血,還說我技術不好扎到了他的血管。
當時現場有很多人,他也一直糾纏不休,後來為了安撫他,醫院在陪了一筆錢後,還提前終止了我的實習期。
就因為這樣,我再之後就再也找不到合適的醫院,只能來這家公園的醫療室應聘。
然而來這裡的第二天,我認出了當初害我離開醫院,毀了我的前途的那個人,就是川口造!」
丸山杏子的語速越來越快,「他喝得醉醺醺地從外面回來,看見我之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讓我乖乖聽話,否則他有一萬種辦法讓我丟掉飯碗!
這個男人!這個隨便欺負員工,對女性無禮的社會蛀蟲,就因為沒有證據!就因為要平息事端!盡然讓他混到了今天!
我一直在忍,為了這份工作一直在忍!但是昨天晚上,他看到回來取鑰匙的我後竟然又對我說了那種話,我實在是忍不了了!」
將情緒一股腦發泄出來後,丸山杏子也平靜了許多。她主動上前打開了雙肩包,從裡面取出一件醫用白大褂和一瓶酒精棉球砸在地上。
「因為淺色的衣服上被濺上了血,所以我不得不穿著白大褂回去。當然,這件白大褂我已經清洗過了。
還有這瓶酒精棉球,昨天的那瓶用了幾顆,為了不被警察發現證據,我還特意去買一瓶想要補充進來。
本來是准備今天早點到醫療室裡布置好這一切的,卻沒想到臨出門前我的寵物狗突然吞了一塊塑料到肚子裡。
我怎麼都放心不下它,所以只能把它送進寵物醫院再到這裡來,卻沒想到路上竟然堵的這麼厲害,而且石井先生發現這家伙的屍體後立刻就有警察出現。
之後你們就都知道了,這麼多警察和偵探在這裡,我哪有機會偷偷把這酒精棉球補充回去。」
丸山杏子仰起頭,「大概這就是天意吧。不論如何,我已經是一個手染鮮血的殺人凶手,不配得到好運之神的庇護。」
「可是,」松田警官的性格與好友相距甚遠,說起話來也遠沒有那麼客氣委婉,「就算你找機會把用掉的酒精棉球補充回去,外面也依然有你打開了醫療室的證據。」
「什麼?」丸山杏子不知道自己究竟還遺留了什麼,明明走之前有小心處理自己留下的痕跡。
「那個戴眼鏡的小鬼,是叫柯南吧?」松田陣平扭頭,「把你之前在隔壁找到的東西拿出來吧。」
「啊,好的。」躲在櫃子邊上的江戶川柯南愣了一下,不知道松田陣平是什麼時候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但他還是趕緊現身,然後乖乖地從褲兜裡取出一方手帕。
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染著血跡的棉球。
「我是在休息室的床底下發現這個的。拿去檢驗的話應該就能發現這上面的血屬於川口先生。
我想,大概是川口先生倒地時倒帶了桌子上的東西,而丸山小姐你並沒有發現這顆棉球滾到了床底下吧。」
「原來是這樣。」丸山杏子自嘲地笑了一聲,「看來我還是太緊張了。這樣一來,就算我補充了5顆新的棉球,警察也能很快發現地上竟然多出了第六個,進而懷疑有人動用過醫療室裡的物資,最後懷疑上我吧。」
對此,即使是萩原研二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為流淚哭泣的丸山杏子遞上紙巾和一杯溫水。
這樁發生在公園裡的案件終於水落石出,一路堵車的警察們終於姍姍來遲。帶隊的還是大家的熟人目暮警部。據他所說,警察們已經在車站攔下了池田優子,如今正在將人帶往警局。
「快到午飯時間了,大家一起吃個飯吧。」松田陣平看向伊達航。
「就是,也算是慶祝班長你修養後重新回歸工作崗位。」萩原研二說完還順手拍了拍身邊毛利小五郎的肩膀,「毛利前輩也一起來吧!」
「哈……」才悠悠轉醒的毛利小五郎打了個哈欠,「什麼?」
糟糕!
江戶川柯南立刻跳了出來,「謝謝萩原警官,但是叔叔今天已經跟英理阿姨約好一起吃午飯了!」
「這樣啊,好吧。」萩原研二看起來非常遺憾,「本來還想好好跟毛利前輩請教一下推理呢,看來只能下次了。」
(畫面定格)
藍天白雲,落英繽紛。左右樹蔭下兩撥人背對離去,中間有陽光漏下。
片尾曲起,
片尾曲完。
走著走著,萩原研二忽然腳步一頓。
「怎麼了?」松田陣平跟著停了下來。
「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萩原研二回頭看向往另一個方向而去的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小陣平,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還在讀警校的時候。有天我們四個……」
…………
「怎麼啦柯南?」松野望月戳了戳旁邊的小朋友,「案子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還在想什麼?」
「不……不是案子。」
「那是什麼?」
「也沒什麼。啊,我想喝水,松野小姐這裡還有剩下的水嗎?」
「有的有的!」
喝著水堵住嘴,江戶川柯南重新在腦海裡搜尋著過往的記憶。
警服、半長發、特別神奇的稱呼「小陣平」……
果然,當年他和小蘭遇見的警察竟然就是萩原警官!
除了萩原警官,他記得那個時候還有另外三個人。
萩原、松田、伊達……
三個人的臉和名字紛紛連線。
那麼當時第四個人,被小蘭稱為「貓貓眼」的那位警官,如今又在警視廳的哪個部門呢?
第63章
出院
「松野小姐的右腿恢復情況不錯,好好休養,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康復了。恭喜,今天就可以拆除石膏固定出院了。」
上了年紀的主治醫生推推眼鏡,示意一旁年輕的實習醫生趕緊在查房記錄上記下診斷結果。
「至於之後的復診,就定在兩個星期後吧。這期間請一定注意不要過度運動,鍛煉要根據醫囑來。」
「好的,多謝醫生。」
「不用客氣。」
看著醫生走出病房,松野望月迫不及待地雙手拍著病床催促,「快快快!快快快!我們這就收拾東西出院。」
已經升級為全能助理的北原智沉默點頭。
「開心!」終於能夠出院,松野望月的心情也明媚了許多。
在這種地方待久了,她總算能夠理解被困在家裡不能出去玩的小狗的心情,總覺得自己好像都要發霉了!
松野望月興致勃勃地做著計劃,「都已經這個時間了,收拾東西出院後,去附近的商場吃點甜點吧?然後再順便去逛逛超市。」
助理收拾東西時,護士也如約而來,手法熟練地拆除了松野望月小腿上的石膏固定,然後同助理一起幫助她挪到輪椅上。
盡管能開始適當的康復訓練,但不管是對貝爾摩德還是便宜男友,松野望月都表示自己的心理陰影卻沒有那麼容易祛除。從坐輪椅到真正行走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
對此貝爾摩德表示心疼,並且推薦了一個全是平地不存在什麼超高樓梯的海濱療養度假區。
「刷卡就好,你懂的。」
至於任務在身的波本,則在百忙之中多發了幾條消息,並且開出空頭支票。
「我很快就回來。」
「呵。」反過來關心完男友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按時休息的松野望月冷笑一聲,心想等你回來可以有好果子吃。
一出病房,松野望月就拿出了手機開始給貝爾摩德發消息。
脖子老這樣低著也有些難受,但沒辦法,坐在輪椅上就低了其他正常人一頭,不論看什麼都需要抬頭仰望。
松野望月覺得這樣的角度實在太過奇怪,他人低頭投來的視線也多少有些令她不舒服,索性找個東西轉移注意力。
想了想,松野望月又給自己的電子男友也發去了一條通知。
【我出院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回復也來得很及時,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速度而言,勉強算得上是熱戀情侶。
【太好了!好好休息,恢復訓練也不要逞強,慢慢來就好。我的工作已經快要收尾,星期五一定趕回來。】
對話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松野望月發了個貓咪抱愛心表情包過去,然後就退出通訊界面,轉回娛樂板塊准備看看今天有沒有什麼新樂子。
「咚咚。」
耳邊傳來輪椅金屬柄被敲響的聲音,松野望月回頭看向助理。
「有事?」
北原智指了指他們正好路過的洗手間。
「不用。」松野望月飛快搖頭。
北原智又指了指自己。
「哦哦哦!」原來是這個意思,松野望月立刻抬手指向走廊盡頭的窗邊,「那把我推到那去吧,我想去吹吹風。」
北原智小心地將松野望月推到窗邊不會妨礙到別人,也不會被別人妨礙到的位置。
窗外的風景是很不錯,大概是害怕長久住院的病人心情抑郁,這家在整個東京都排得上號的私立醫院很是花心思打理了醫院的綠植。從樓上看去,窗外就是一片生機勃勃又清新自然的綠海。
松野望月趴在窗口感受著外面的自然風,恨不得立刻衝上魔法掃帚在空中痛快翻騰。
唉,她為了組織真是做出了太多的犧牲。
又過了一會兒,還不見助理出來,松野望月無聊地點了點扶手,小心操控著輪椅,准備也去一趟。
「松野小姐?。」正好洗完手的毛利蘭驚喜地看著鏡子裡的松野望月,很快轉身幫忙。
「是小蘭啊!真是太感謝了!」
「不用客氣,松野小姐是可以出院了嗎?太好了。」
「沒錯!不過小蘭怎麼也到醫院來了?」
「是我爸爸啦。」毛利蘭很不好意思地表示她爸爸來醫院看望朋友,結果剛才准備離開時不幸扭傷導致腳踝脫臼,現在還在病房裡等醫生呢。
「奇怪?」毛利蘭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怎麼了?」
「不,只是我剛才進來時,這間好像還沒有人呢。」毛利蘭多看了一眼,很快就自己找到了理由,「或許是中途有人來了。」
「前面還有空位嗎?啊······」松野望月發出失望的嘆息,「真是不巧。」
「要不我們去樓下吧,旁邊的樓梯間裡正好有坡道,很方便的。」毛利蘭十分熱心。
松野望月見狀,心中越發不好意思,「那就還要再麻煩小蘭一會兒了。」
「哪裡哪裡。」毛利蘭連忙搖頭,「能幫上忙就太好了。」
「怎麼了?」路過洗手台時,松野望月從鏡子中看見小妹妹還是輕皺著眉頭,「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毛利蘭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說,「只是剛才好像聞到了一點奇怪的味道。」
「啊?抱歉,我最近的嗅覺可能不太好。」在醫院待了這麼久鼻子已經失靈了。
「或許也是我想太多了吧。」
醫院這種地方有一些消毒液和奇怪藥水的味道,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好在樓下正好有空位,松野望月很快出來,然後一上樓,就看見助理迎了上來。
雖然戴著口罩,但來人顯而易見地松了口氣。
「抱歉,忘了跟你說一聲。」
北原智搖了搖頭,而就在他接過輪椅時,一聲不同尋常的尖叫突然爆發。
「啊啊啊啊啊啊啊!!!!!!!!!!」
毫無准備的松野望月被嚇得狠狠地抖了一下。
「沒事吧?。」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毛利蘭連忙關心。
「我沒事。」話雖如此,松野望月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這麼高分貝的尖叫猛地衝進耳中,實在是太突然了。
毛利蘭擔憂地看向前方,「發生什麼事了?」
透過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三人正好看到一名年輕護士從洗手間裡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快!快!」
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太又衝擊力的場面,年輕護士滿臉驚恐地徑直衝了過來,似要尋求什麼庇佑或者安慰一般。
北原智迅速將松野望月和毛利蘭擋在身後,同時穩住了過於激動的護士。
「報警!快報警!叫警察!」年輕護士面色慘白,在被扶住後便雙腿一軟,差點直接坐到地上。
「深呼吸!請冷靜一點!是發生了什麼嗎?」毛利蘭一邊將年輕護士扶到牆邊靠坐下,一邊稍微提高了音量詢問,試圖喚起對方的理智。
周圍真實存在的生命給予了年輕護士安全感,深呼吸了好幾下之後終於稍微平靜下來,她抬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用干澀的嗓音說道:「報警!有人死了!有人殺人了!快報警!」
「什麼!」毛利蘭一驚,下意識地就掏出了手機。
暫時幫不上忙的松野望月則有些猶豫,怎麼說呢,感覺這位至今還有些緩不過來的小姐比她更需要這把輪椅呢。
熟悉流程的毛利蘭已經迅速聯系上警察,交代了發生事故的具體地點,「警察說他們馬上就到。」
作為第一發現者的護士小姐和報警人的毛利蘭都暫時不能離開。
松野望月當然自告奮勇地留下來陪伴,並且趕緊發消息戳了戳柯南問他有沒有跟著一起來。
是時候召喚她的好搭檔登場了!
隨後松野望月回頭看了一眼。聞訊而來的人群已經把走廊擠得滿滿當當,只是最前面的人也下意識地停在了她的輪椅後幾步,沒有真的湊上前。
大家都在嘀嘀咕咕,交頭接耳。
「發生了什麼?」
「有護士摔倒了?」
「噓!我剛剛好像聽見說有人死了!」
「啊?發生了什麼意外?」
「醫生怎麼還不來?」
看熱鬧的人們各個神情凝重,若有所思。也不只這些流言從最前面傳到最後面會變成什麼樣。
「不好意思!讓一讓!請讓一讓!」
人群後方傳來響亮的中年男子聲音,所有人都努力往旁邊避讓,如摩西分海般創造出了一條通道。
只是來人顯然不是警察,也是,才報警呢,哪有那麼快。
「爸爸!柯南!」毛利蘭驚喜地招呼來人。
松野望月也熱情地揮揮手。
一瘸一拐走過來的毛利小五郎右手還拄著拐杖,顯然脫臼的威力不小。
隨他們一同到達的還有醫院的幾位醫生護士,其中還包括松野望月的主治醫生和他的助理。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有人上前接手了面色蒼白的年輕護士小姐,一邊順著她的背,一邊小心問道:「還好吧,早田?能站起來嗎?」
熟人的到來讓護士小姐好受了許多,她在同事們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多謝這位先生和兩位小姐。」
道完謝後,護士小姐才看向為首的主治醫生和護士長,壓低了聲音說道:「岸田醫生、前輩,女洗手間裡出事了!」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最鎮靜的岸田醫生問道:「你能確定不是意外?」
「絕對不是。」護士小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也是,竟然有人在救死扶傷的醫院裡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太過分了!
護士長接著問:「報警了嗎?」
「那邊的小姐已經報過了。」
「那我們先去疏散其他群眾,」護士長又點了其中一名護士,讓她去樓下等著警察。
另一邊,趕來的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同時發問:「小蘭/小蘭姐姐,發生了什麼?」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毛利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圍觀人群,才小心捂著嘴說道,「那位護士小姐出來只說女洗手間裡發生了殺人事件,讓我們趕快報警。」
「明白了!」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同步點頭,然後又同時向案發現場前進。
「等等!」守在前面的一名護士立刻阻攔。
毛利小五郎面色嚴肅地說道:「請讓一讓!在下毛利小五郎。」
這個時候毛利小五郎的名號就很好用了。
「您就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護士面露崇拜,然而還是有些猶豫。護士長和其他同事就在一旁,她可不能表現得太糟糕,就這樣讓人過去。
然而松野望月卻注意到,機智的柯南已經趁著大家說話的時候跑進去了。
好在毛利小五郎很快征得了醫院人員的同意,連同那位岸田醫生和護士長一起,三人一同向事發地點走去。
「你們干什麼!」
就在這時,洗手間裡走出一位二十出頭,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孩,她面色不悅地看著眼前幾人,而手裡還抓著剛才跑進去的江戶川柯南。
「真是的!現在的人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道德啊。」女孩說著推了手上的江戶川柯南一把,「小弟弟,你的家長呢!」
「柯南!」毛利小五郎大喊一聲,「你又亂跑!」
「哼!」年輕女孩一臉不屑,眼刀直接往毛利小五郎身上扎,「小孩子不懂事,那都是做家長的不稱職。」
走出洗手間,年輕女孩左右張望了一下,看到過道前站著的一群人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大概是發生了什麼。
「這位姐姐請等等!」
就在年輕女孩准備詢問一句時,江戶川柯南大聲喊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年輕女孩挑起眉,一副不好說話的樣子。
「咳咳!」毛利小五郎清清嗓子,嚴肅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沒有及時通知洗手間內的人。但現在這裡發生了一點事件,在警察到來前,還請這位小姐不要離開。」
「事件?」年輕女孩有些焦躁地揚了揚手,「跟我有什麼關系,我還有事。」
這副不配合的樣子也讓毛利小五郎有些難以應付,見此情況,護士長連忙上前與對方交流。
就在這時,人群外終於傳來了護士的聲音。
「請讓一讓!警察!大家請讓一讓!」
圍觀人群越來越多,明明也看不到什麼,大家卻還是不打算離去。就這麼點時間,松野望月已經聽身後的幾位病患及家屬編出好幾個版本了。
為首的警察是那位毛利小五郎的熟人,也是之前辛多拉發布會上逮捕辛多拉的目暮警官,他一見到毛利小五郎就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而緊隨其後的一人還是松野望月的熟人。
航哥,真是好巧啊。
只是現在也不是打招呼的場合,松野望月跟北原智安靜地待在過道一邊,等待警察們的最終結論。
松野望月想起了之前毛利蘭提起的「奇怪的味道」,難不成……
而警察們的後續反應證實了事件確實有些嚴重。
行動起來的警察們展現出了相當的專業素養,看熱鬧的無關人群很快被勸離,有人還想再拍張照片,但也被敏銳的警察們勸阻。
很快一整條過道就被封鎖,但她們作為「近距離接觸者」還是被留了下來。
松野望月看到岸田醫生和一名護士正在向警察介紹此次案件的受害者。
「是的,是我負責的病人,名字叫什麼我記不太住,但確實是我負責的病人。」岸田醫生取下眼鏡捏著眉中,表示具體信息還需要再去查看病例才行。
一旁的護士則補充了許多,「那位女士名叫井上音,是兩個星期前入院的。病因是車禍導致的雙腿多處骨折,因為情況比較嚴重所以留院觀察。」
護士小姐的話立刻引起了一位路過的年輕女孩的注意。
「你說什麼?」年輕女孩顯然是抱著看點熱鬧的心情才沒有直接離開的,乍然聽到熟悉的名字被人在這樣的場合中說出來,她的語氣中也難免帶上了情緒,「你在說誰?小音?!」
她拉開警戒線就想向案發現場衝去。
周圍的警察們連忙七手八腳地攔住她。
等緩過神來之後,不用警察多說,年輕女孩就飛快地將受害人的詳細信息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最後總結道:「警察先生!你們一定要抓住殺害小音的凶手!」
「是是!」被拽住衣服的目暮警官努力安撫著焦躁的年輕女孩,又順著她的話提問,「請問這位小姐,你知道今天還有什麼人也來看望了井上小姐嗎?」
從被害人身邊關系入手,這是警察偵查案件的基礎手段之一。
「還有春子和山本。」名叫木村花見的年輕女孩晃了晃手機,「我已經給他們發消息了。」
「好的,接下來還要再麻煩木村小姐詳細講述一下你和井上小姐到這裡來的經過。」
然而木村花見卻似精神突然被抽空一般疲憊地靠在了牆上,「抱歉,能讓我一個人靜靜嗎。或者等他們兩個人來了我再說吧。至少讓我冷靜一下……」
「這,好吧。」
而後例行詢問的警察就來到了松野望月這邊。
「小蘭、松野小姐,還有這位北原先生,下午好啊。」身材高大的伊達航曲起一條腿蹲在松野望月面前,「松野小姐身體好些了嗎?」
「下午好,伊達警官。」松野望月笑得很開心,「真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已經跟小伙伴接頭的貓妹:快回來吧我的波本!帶你去見新朋友!
第64章
三人對唱
「是嗎,太好了。」聽聞松野望月能夠出院了,伊達航也很高興,但他還記得這是在什麼場合,「那個,例行詢問,還請大家說一說你們的來到洗手間的時間、行程,有沒有注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我和我的助理在兩點零七分時經過這裡,隨後他去了洗手間,我在兩分鐘後,兩點零九分時也進去,同時就碰見毛利小姐。只是裡面沒有空位,我們就又去了樓下,之後又上了樓。」
北原智則拿出手機敲了一行字:「我在兩點十一出來,毛利小姐和松野小姐上樓時是兩點二十一。」
毛利蘭不清楚之前具體的時間,但手機上的報警記錄是在兩點二十三。
「好的。」伊達航飛快地記下幾人給出的信息,隨口說了句,「不過兩位竟然把時間記得這麼准嗎。除此之外,三位前後有注意到什麼嗎,比如奇怪的人,奇怪的舉動?」
「因為我一直在玩手機啦。」松野望月仔細想了想,還是表示自己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看來不能幫到伊達警官了。」
「啊,沒關系的。」伊達航轉而看向另外兩人,「小蘭和北原先生呢?」
北原智搖了搖頭。
松野望月則鼓勵地看了毛利蘭一眼。
「我不知道自己注意到的跟這件案子有沒有關系。」毛利蘭先問了一句,「事故,不,案發現場是在女洗手間進門第一間殘障人士專用衛生間嗎?」
伊達航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點頭,「沒錯。」
「那麼……」毛利蘭回憶道,「我記得我進入洗手間時那裡還是空的,但幾分鐘後我和松野小姐進去時,那裡就顯示有人了。
而且,我第二次進去時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現在想來應該就是血的味道。」
說這話時,毛利蘭不知自我腦補了些什麼,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至於其他奇怪的事,抱歉,我好像沒有注意到。」
「沒關系的,」只是這種時候線索越多越好,伊達航又提示到,「那小蘭你進出前後有遇到什麼人嗎?」
毛利蘭再次搖搖頭,「除了松野小姐,就沒有別人了。」
「好吧。」伊達航收起筆,「總之,謝謝三位的配合。」
而這時,又有兩人穿越了警察的封鎖線。
「花見,怎麼回事?」
「怎麼這麼多人,你說小音怎麼了?」
來人是一男一女,與之前過來的女生木村花見年紀相仿,看來就是她口中的「春子」與「山本」了。
被問到的木村花見並沒有起身,只是抬起頭來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冷哼一聲後就將頭偏向了一旁。
「花見……」名叫春子的女士看起來有些尷尬。
姓山本的男子也摸了摸頭,左右看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位先生,」目暮十三向兩人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並簡單介紹了一下目前的情況,「總之,還請兩位說一說各自的活動軌跡。」
「怎麼會。」名叫四谷春子的女士一臉呆滯,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發生了這種事情。
「那,那小香在哪裡?」姓山本的男子也激動起來,在周圍沒有找到自己想見的人,他的目光很快就投向了洗手間。
「等等!這位先生!」警察們經驗豐富,再次成功攔截。
「這,這不可能!」
憤怒、激動、悲傷、難以置信……所有情緒混雜在一起,總之又是一通安撫勸導,與受害人有關的兩人才終於冷靜下來,開始講述之前發生的事。
「我叫四谷春子,今天跟花見和友成一起來探望小香。小音說在病房裡太悶,所以我們一起把便當拿到了樓下花園裡吃。
吃過午飯後我們還在花園裡待了好一會兒,之後小音說快要到護士下午查房的時間了,我們才一起上樓的。到了樓上,花見和小音都想去洗手間,幫小音進去後,我就在外面等她們。
之後我又接到友成的消息,說他定的水果蛋糕已經送到醫院門口了,必須當面簽收,但因為他還在住院部一樓自動售貨機那裡排隊,所以拜托我去取一下,我就又下樓了。
然後,然後就收到了花見的消息。」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看起來與任何前來探望病人的人都沒有什麼不同。
「所以,」四谷春子的聲音裡帶上來哭腔,「所以怎麼會這樣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四谷春子說著就哭了起來,她想要擦眼淚,卻發現手裡還提著蛋糕。愣愣地看了蛋糕一眼,她的眼淚流得更多了。
「春子!」山本友成連忙接過蛋糕放在一邊,又將四谷春子抱進懷裡,「春子,別哭,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友成!」四谷春子終於抑制不住地哭出聲來,「怎麼會這樣啊,我只是去取了蛋糕而已!是誰!到底是誰這麼可惡!」
「別擔心,警察們一定會查清楚了。」
「友成!」
這兩人都抱在一起了!肯定是情侶吧。
松野望月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前方情況,看了抱在一起的兩人幾眼,之後目光又放到了一直在牆邊靜默無言的木村花見小姐身上。
前方的哭泣安撫都與她無關,在暫時無人打擾的牆邊,她毫不掩飾地翻了一個白眼。
哇!
松野望月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立刻激動起來,這四個人之間的關系一看就有大戲啊!。
而在男友安慰下漸漸止住哭聲的四谷春子突然轉向還在一旁的醫院工作人員:「是你們!」
被嚇了一跳的醫生護士們齊齊變色,連連擺手。
「不是的!」
「不可能!絕對不會是醫院的工作人員!」
四谷春子紅著眼,「都是你們!一定是你們管理不用心!安保不到位!才會發生這種事情!你們一定要為小香的事情負責!」
醫生護士們立刻鞠躬道歉,「是是是!但還要看警察怎麼說。」
「非常抱歉!但請這位小姐冷靜一點,畢竟事故的原因還不清楚。」
眼見話題被扯開,警察們連忙隔開雙方。
詢問還要繼續,畢竟四谷春子自以為詳細的敘述在警察眼裡實在是缺少了太多要素。
目暮十三繼續追問時間細節,只是除了她手機中接收到信息的時間,其余行動也只能大概估計一下。
好在警察們對此也已經習以為常。
「毛利老弟,你對這件案子有什麼看法?」所得信息不多,目暮十三看向毛利小五郎,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樣突然間睡意上頭。
「啊,這個,這個……」毛利小五郎憋出一個笑容,「我現在也沒有什麼想法呢。」
時間還早,目暮十三也不失望,「好吧。」
除了靈光一閃,警察們辦案也有基本的流程。確定被害者的死亡原因,排查社會關系,尋找凶器等等等等。總之一切都要講證據。
四谷春子再次將注意力轉向醫務人員,語氣強硬地表示醫院必須回應此事。而還攬著她的山本友成也附和著女友的意見,並向警察們提議應該在醫院中查一查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警察們對此的回復是「我們會排查這個方面的。」
但是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目前受害人的社會關系還沒有排查清楚,茫茫人海中,誰會因為什麼原因?突然在醫院的洗手間裡將人殺害呢?
沒錯,警察們通過對現場的勘察,已經確定了受害者所在地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松野望月看不到現場情況,但是她有小伙伴嘛,隨時都能知道警察們的交流情況,甚至還能比警察們得知更多線索!
現場的初步勘查已經基本結束,目暮十三正在聽取彙報。
「受害人的致命傷在心髒處。凶手應該第一時間割斷了受害人的氣管阻止其呼救,但並沒有傷到動脈。此外受害人還有多處刀傷,都在心髒附近。
案發現場裡,靠近隔板邊緣的血跡有被擦拭的情況。至於凶器,目前仍未發現。」
「辛苦了,接下來還要重點排查凶器。」交代完技術人員,目暮十三又去跟醫院人員交涉,希望能通過廣播找到在受害者進入洗手間到報警前這段時間內來過這間洗手間的人員。
「警部。」毛利小五郎的表情有些嚴肅。
「我知道,毛利老弟。」目暮十三抹了一把臉,「但警察不就是這樣嗎,一絲一毫的線索都絕對不能放過。」
「我明白,只是……」
松野望月看見毛利小五郎的目光隱晦地掃向了已經平靜下來在一旁默默傷心的四谷春子、正在安慰她的山本友成,以及從剛才起就一直沒有說話的木村花見。
目暮十三沒有說話,但也回了他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在松野望月看來,現在的場景就仿佛一壺正被加熱的水,只等待一個水泡,啪!一切就將沸騰起來。
警察也好,偵探也罷,包括一旁焦急等待警察結論的醫院工作人員,甚至還有她們幾個其實沒什麼關系的路人,看似各有事干,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朝那三人飄去。
無他,經驗豐富而已。
這段時間閑著沒事就在磨練演技的松野望月很想知道,眾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那三人,不,除了還在自閉的木村花見小姐,那兩人表演得累不累。
又過了幾分鐘,醫院的廣播起了一些作用,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四位熱心女士,六位熱心男士前來幫助提供信息。
但也僅此而已了,誰也沒有注意到什麼可疑情況。人類的的大腦對無用信息的過濾速度實在有些快,好些人甚至記不清剛剛自己與擦肩而過的人究竟是老是少,穿什麼顏色的衣服,留什麼樣式的發型。
無效甚至干擾信息太多,想要從這個角度入手找出嫌疑人恐怕過於艱難。
但警察們辦案總是少不了參考之前經驗,起碼現場的警官們就都已經有懷疑對像了。
最先打破平衡的正是沉默許久的木村花見。
松野望月看見她扶著牆站了起來,紅紅的眼眶下還有沒擦去的淚痕。她從隨身攜帶的提包裡翻出一瓶水,開啟後喝了一口,然後又擰緊了瓶蓋。
誰也沒有料到她會突然爆發。
「都是你!你還不要臉的在這裡假惺惺地裝什麼!」
「啊!」
驚呼一聲的是四谷春子,猝不及防被砸了腦袋的是山本友成。
後者直接呆住,直到聽見水瓶落在地上發出的悶響,才反應過來對木村花見怒目而視,「你有病嗎!」
「我看你才有病吧!在這裡演戲有趣嗎?」木村花見開口就是爆料,「枉小音不顧她媽媽的反對堅持要跟你在一起!結果你呢!既然想找有錢的大小姐那就干脆地拒絕好了啊!害小音痛苦了這麼多年!
而且你真是腦子被狗啃了良心也被拿去下酒了!一邊吊著小音,一邊跟現任談戀愛,然後一邊還跟別的女人曖昧!有這時間你去考公務員拿個鐵飯碗不好嗎?腳踏幾條船小心船翻了沉海裡!」
木村花見輸出得太快,一時間,所有人看向山本友成的眼神都變了。
木村花見口中的「現任」四谷春子則愣愣地開口:「友成?」
「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春子,你千萬不要聽她胡說!」山本友成漲紅了臉,「小音已經被害,作為她的好朋友,你竟然還要胡編亂造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來損害她的名譽!」
「看上過一個渣男確實是小音的不幸!可除此之外她沒有做錯過任何事,任何有良心的人都不可能用這種借口來損害她的名譽!」
山本激動地反駁:「你這都是污蔑!我跟小音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說的那些事我也沒有做過!」
「我胡說?!明明就是你!」木村花見咬牙切齒道,又狠狠地推了一把山本友成,「你做了什麼自己清楚,真以為自己那點破事能瞞得住所有人。當大家都是傻子嗎?」
「你閉嘴!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說我腳踏幾條船,那你就拿出證據來啊!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沒有表現得那麼關心小音吧,你不是還跟優子抱怨過小音嗎!」
「轉移什麼注意力!」木村花見被對方倒打一耙的態度氣得倒仰,怒火中燒之下直接將整個提包砸了過去。
「啊!」
只可惜木村花見的打擊對像靈活閃避,反而是一旁的四谷春子被灑出來的口紅鏡子等小物件打在臉上。
「春子!你沒事吧。」山本友成連忙關心女友,見人無大礙後又衝木村花見怒喊,「我不管你在發什麼瘋,總之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難道要當著警察的故意面襲擊我們嗎!」
「繼續裝。」木村花見對此則回以又一個白眼,「我打到你女朋友你知道心疼?那你女朋友害了小音你要不要站出來給小音討個公道啊?」
「什麼?!」
喲!
感情木村小姐對著山本友成又打又罵,實際目標卻是哭得最傷心的四谷春子???
松野望月伸長了脖子看熱鬧熱鬧,覺得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
貓妹:人類真是太復雜了,學吧,學無止境。
第65章
魔鬼的嘆息
眼看三人就要開始一通混戰,周圍的警察連忙上前隔開它他們。
不過對警察而言,越是這種時候,越能收獲許多意想不到的信息。
目暮十三再次站了出來,「木村小姐,有關你剛才所講述的內容,能麻煩您再展開講講嗎?」
山本友成對此極為不滿,「喂!你們警察辦案難道是靠聽這女人胡說八道嗎!」
「山本先生,請冷靜。我們只是在了解被害人具體的人際關系而已。」
「哼!」木村花見撩了撩蓬蓬的短發,「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就好好講一講吧。」
於是松野望月就順便聽了一個莫名覺得熟悉的故事。
山本友成與井上音,分別由父親和母親帶來的重組家庭裡的兄妹。兩人一個出生在年頭,一個出生在年尾,從小學到高中都是一個學校。
木村花見則是兩人隔壁鄰居家的孩子,也是井上音最好的好朋友。她見證了井上音喜歡山本友成的整整十五年。
噫!
現實果然比任何文藝創作都要離奇。松野望月覺得這三個人的故事可比當年打著工藤優作粉絲知名模仿出道,這些年來腦洞越開越大的工藤優秀老師的作品狗血多了。
唉!不過感情這回事嘛,就是很難說啦。
有時候縱使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但內心的情感不是說控制就控制得了的。
聽著木村花見的講述,松野望月都有些同情起那位不幸去世的井上音小姐了。
愛人的心並沒有錯,可因為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反而被牽連喪命,這就太倒霉了點。
松野望月想著想著,就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戀情。
她跟波本在黑暗中相逢,在對立中相愛。眼下看似和諧,最終卻注定要異世分離。
簡直就是當代羅朱啊!
「波本。」松野望月十分入戲地在胸口比劃了一個十字,む波本,我們千萬不要真的愛上彼此。め
一旁的毛利蘭見了,還以為她是因為受害人而難過,「這,松野小姐別難過……相信爸爸和警察們一定能找出真相的!」
松野望月配合地捧場兩句,「有毛利先生在一定沒問題的。」
「哼!」木村花見還在激情爆料,「這家伙明明已經有了女友,卻又跟公司老板家的大小姐黏黏糊糊。
小音回家看她母親時不小心聽到了他語氣曖昧地跟別的女人打電話,多留心了幾天就注意到這件事。去問這家伙,這家伙還想遮掩。
呵!小音那麼了解他,怎麼可能不清楚事情真相。
她就是個好心的傻丫頭,一邊勸這家伙認真對待感情,不管是春子也好,公司老板家的小姐也好,總之這樣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一邊還想提醒春子,怕她受到傷害。真是個傻子。」
木村花見又開始掉眼淚,只是提包已經被扔了出去,裡面的東西撒了滿地,她從衣服摸到褲子竟然沒有找出一張紙。
還是毛利蘭趕緊遞上了紙巾。
「謝謝。」
木村花見不再理會山本友成,轉而看向四谷春子,「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這件事,我只知道你看小音不順眼也很久了,今天終於忍不住動手了吧!」
「春子?」山本友成疑惑地看向四谷春子。
四谷春子沒有理會。
「春子?」山本友成倒退兩步,仿佛難以置信。
「友成,」四谷春子終於開口,「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出殺害小音的凶手。」
她看向木村花見,「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這樣誤會我,但我確實沒有做過傷害小音的事。」
「哼!」木村花見繼續冷笑。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些在意小音跟友臣的關系,也確實說過一些不太友善的話。」四谷春子擦干眼淚,在木村花見的冷笑中,又勉強承認,「當然還做過一些不太友善的事。
不過那都是以前了!最近我也有好好跟小音修復關系!不然我今天也不會主動到醫院來探望!」
「誰知到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好啦好啦,你們別吵了。」山本友成這個時候又試圖打圓場。
然而木村花見抬起手來又推了他一下,「要你管,這有你什麼事?」
「啊!」山本友成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結果正好撞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江戶川柯南。
「唉呀!」
「嗯?小弟弟,你沒事吧?」山本友成也被嚇了一跳。
「我沒事。」
「柯南!」毛利小五郎單腳獨立,舉起拐杖對著江戶川柯南指指點點,「你又跑到哪裡去了!說了多少次,不許打擾警察辦案!」
「好!」小孩子拖長了聲音回應著,可愛的模樣任誰也不忍心責備他。
看著江戶川柯南又跑出所有人的視線,松野望月忍不住對退回身邊的毛利蘭說道:「柯南真是好可愛。」
「是啊!」毛利蘭非常贊同,「而且柯南很聰明,觀察力也很強,就連警察們也誇他,能注意到很多大人注意不到的小細節。」
「不愧是在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身邊成長的孩子!」
毛利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眼看三位嫌疑人吵吵停停,除了爆出更多人際糾葛增加了作案動機外也沒有其他意義,另一邊搜查取證雖然有些進展,但作案工具卻遲遲找不到下落。
目暮十三為難地看向伊達航,「伊達老弟,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伊達航正要說話,卻有人更加自信地開口。
「木村小姐,真正的犯人就是你!」
拄著拐杖的毛利小五郎語氣堅定,身姿挺拔。窗外射來的午後陽光仿佛在他身上打上一圈金邊,讓他看起來威嚴而不容置疑。
「哈?!」木村花見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毛利小五郎,「神經病啊?你在說什麼鬼話?!證據呢!既然說我是凶手,那你就拿出證據來啊!聽說你號稱沉睡的名偵探,原來是因為你睡著了才會說人話,沒睡著就只會說鬼話啊。」
我的天哪!
要不是場合不對,松野望岳月直要為這樣利索的嘴皮子鼓掌了。
「你!」毛利小五郎也沒遇到過這麼能說的嫌疑人,一時間甚至不知道如何回擊。
「我……」
「你什麼你?證據呢?證據拿出來!」
「我……就知道……」毛利小五郎突然變了聲調,同時以一種醉酒般的姿勢手舞足蹈地向後晃去。
目暮十三萬分驚喜,伊達航也露出感興趣的樣子。
「毛利老弟!」
「哦?又要開始了嗎!」
見毛利小五郎晃晃悠悠的樣子,木村花見勉強伸手扶了一下,卻差點被成年男子的重量帶彎了腰,只能勉強讓他靠在窗戶下。
「你這是准備開始了?」木村花見看起來非常吃驚,「原來『沉睡的名偵探』竟然不是炒作??!」
「這?」山本友成想要說什麼,卻被木村花見瞪了一眼,「閉嘴!好好聽毛利偵探說話!」
「咳咳!」
松野望月收起手機,撐著臉開始認真學習毛利小五郎的推理。
「抱歉,剛才說凶手是木村小姐,只是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這話細揪起來其實很沒邏輯,但現在誰也不會真的關心這個。
「事實上山本先生,凶手就是你。這一點絕不會錯。至於證據,能讓警察檢查一下你褲子後面,左腿中部的一點痕跡嗎?」
「什麼?」山本友成下意識地扭身看去,卻沒能發現毛利小五郎口中的什麼「痕跡」。
一旁的伊達航眼疾手快地扯住他的褲子,「是這裡嗎?看這個顏色和干涸痕跡,應該是血跡吧!」
「真的嗎?伊達老弟!」目暮十三連忙正色,「山本先生,還請配合警方調查。」
「不!」山本友成連忙遠離了警察,「這算什麼?是不是血跡另說,再說這裡是醫院啊,我擠電梯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什麼病人不行嗎!」
面對還想狡辯的嫌疑人,毛利小五郎選擇給他一個痛快。
「柯南!」
「是!」江戶川柯南再一次從眾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跑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紙巾樣的東西,「之前小五郎叔叔注意到井上小姐的左手手指中只有食指沒有怎麼染上血跡,像是擦拭過什麼的樣子,所以讓我在現場注意觀察。然後我不小心撞到山本先生身上,就發現了山本先生身後的這個痕跡!」
「只是一個痕跡而已。」山本友成依舊不接受毛利小五郎就此判定自己就是凶手。
「但是沾濕了水的紙巾顯示那是血跡,山本先生。」江戶川柯南晃了晃手中打濕的紙巾。
「你?!」山本友成一怔。他確實不小心撞了一下這個小鬼,但這家伙是什麼時候拿著濕紙巾在他褲子上蹭了一下的?
松野望月忍不住為柯南鼓了鼓掌,看這機靈的表現,真是一點都不像一個才幾歲的孩子。
毛利小五郎接著說道:「雖然只是一點血痕,但經過檢驗就可以判斷出這點血究竟來自哪裡。
山本先生,據我所知,井上小姐是因骨折住院,除此之外身上沒有其他流血外傷。
而且就木村小姐和西谷小姐的身高來看,如果犯人是她們中的一人,那麼坐在輪椅上的井上小姐應該會把血跡擦在她們身體更高的位置才是。」
「你!」
「山本先生,據你所說,你在井上小姐等人上樓後還在樓下大廳裡自動販賣機前排隊對吧,因此才必須拜托四谷小姐再次下樓。
但其實你根本沒有一直守在自動販賣機前。你確認四谷小姐下樓離開井上小姐身邊,就去了一樓洗手間換裝,然後立刻乘電梯到達這一層。
你先確認了木村小姐不在外面且井上小姐還在洗手間內後,就進去守株待兔。
直到你看見井上小姐推門出來,就立刻把她堵回隔間內,然後殘忍地殺害了她!
隨後你迅速擦拭掉隔間邊緣可能被人從外面看到的血跡,脫掉最外層染血的偽裝,收拾好一切後再次下樓處理偽裝衣物和凶器。
最後你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直到木村小姐發來消息,你才再次出現。
我說的沒錯吧,山本先生。」
「一派胡言!」山本友成雙拳緊握,大聲與毛利小五郎對峙,「說得好像是你親眼看到的一樣。一點血跡算什麼?難道就不能是小音輸液或者換藥時不小心蹭到的嗎?
還有,你要不要再問問那些進出過洗手間的人,問問她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難道小香不能呼救,只會乖乖地等著我殺她嗎!」
「既然如此,警察先生!」毛利小五郎大呼一聲,「將你找到的東西拿出來吧!」
「是!」一名痕檢警察站了出來,向所有人展示自己手裡的物證袋,「這是我按照毛利先生的指示在二樓男洗手間裡找到的物證,是一套被塞在儲物間裡的已經使用過的一次性醫用防護服,以及在桶裡找到的還沒有完全燃燒的一次性醫用防護服殘余碎片。其中幾個碎片較大,支持檢測。
而且這套防護服雖然看起來與醫院工作人員穿戴的很像,但裡面的標簽信息與醫院任何采購批次都不符合!」
「山本先生,」毛利小五郎沒有再給他辯駁的機會,「你事先穿上雙層一次性防護服,將自己混跡在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中,因此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進入洗手間殺害了井上小姐。
事後你只用脫下最外層就能掩蓋血跡,而你事先穿上的第二層防護服還能掩護你下樓處理證據。
只是我也不能判斷你會在哪一層處理這些東西,因此事先讓柯南每一層都去看了一下,終於在二樓發現了這些東西。
醫院對這些醫療用品都有統一的處理方式,不會在洗手間儲物室裡隨意燃燒。而且據二樓目擊者稱,確實有人在洗手間裡聞到了奇怪的燃燒物味道,時間也正是你聲稱在樓下未上來的那段時間。
恐怕你是擔心一次性燒太多引起醫護人員注意,所以才緊急處理了染血的最外層防護服,而准備之後再回收處理另外一套吧。
至於你之前說到的為什麼沒有呼救聲,那是因為你捂住了井上小姐的嘴,又割開了她的喉嚨,同時還按下了衝水鍵。
山本先生,只要檢測防護服就能從中得到你的生物信息,你可以對這一切做出解釋嗎?」
所有人都看著山本友成,而他沉默著。
「你這混蛋!」木村花見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使勁搖晃著,對警察們的勸阻充耳不聞,「你說話啊!事到如今,你還在想怎麼狡辯嗎!」
「夠了,花見,放開我吧。」山本友成不容拒絕地從木村花見的手中掙脫出來。
男女體力的差距讓木村花見不得不松手,而後半是阻止半是保護的警察趕緊隔開了她與嫌疑人。
「不愧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不,或者就像花見說的那樣,我的腦子大概就是不夠好使。
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花了那麼多時間制定的計劃,結果一下子就被毛利先生看穿了。」
「山本!」木村花見開始尖叫,一旁的警察則如臨大敵。
「現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山本友成似認命般卸下滿身防備,平靜地說道,「一切都像毛利先生說的那樣。至於凶器,就是一把小水果刀而已,我把它扔在樓下花園裡了,本來還准備有機會一起帶走的。」
「水果刀?」靜默許久的四谷春子終於疑惑地抬起頭。
「啊,就是那把給你們削水果的水果刀。」山本友成一臉歉意地看向女友,「抱歉,春子。」
「所以,為什麼?」相比木村花見的憤恨激動,四谷春子顯得格外平靜,「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小音是個善良且優秀的女生。
說起來她其實一直對我很友好,真正小心眼的人是我自己而已。
小音她從前沒有破壞我們的交往,你也不至於因為其他小矛盾而這麼狠心地對她。所以,花見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嗎?」
「抱歉,春子。」山本友成低著頭,沒有看任何人,「都是我的錯。小音她確實是個真誠溫柔的好女孩,是我太貪心,都是我!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想失去你,但老板的女兒,她……我書讀得不好,好不容易才在公司有了今天的位置,我不能失去這一切!
我不想小音把這一切說出去,尤其是,我真的不想讓你知道。
小音馬上就要出國了,她說,她說希望我能在她出國前做好決定,與你好好地談一談這件事。所以,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抱歉,春子。我實在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
「你確實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
小音這麼做難道不也是為了你能好好跟春子走下去,為了你能珍惜這段感情嗎!是你太貪心!是你無恥!」
木村花見又開始流眼淚,「你忘了從前小音是怎麼給你補習功課的了嗎!你忘了小音是怎麼在你生病時照顧你的了嗎!
你忘了小音是怎麼努力地在實習的公司好好表現,就為了能在上司面前替你爭取一個內部推薦的了嗎!
你忘了你們就算沒有那些感情糾纏,也做了快二十年的兄妹了嗎!
小音還有那麼光明美好的未來!是你殘忍地毀了這一切!
你對小音下手的時候,難道就沒有看到她眼睛裡流出來的眼淚嗎!你覺得就算套上兩層防護服,小音就認不出你來了嗎!
明明她那麼的崇拜你喜歡你,她一直一直都記得你對她的好,你在下雨天把她護得嚴嚴實實,你在她生病時背她上學,你替她趕跑那些壞學生,在她實習加班到深夜時天天去接她……
明明,明明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別說了。」山本友成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淚水滴落,在深色的褲子上低調地暈染開來,「別說了,花見,別說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大概,大概那一刻我真的被魔鬼附體了吧。」
午後的陽光慷慨地灑進走廊,卻再也照不亮永遠沉睡的少女的心靈。
片尾曲起(憂傷),
片尾曲完。
案情終於水落石出,警察們也很快帶著犯人以及相關人證收隊。
鑒於毛利小五郎的扭傷,目暮十三表示等他腿好了再去警視廳做筆錄也不遲。
「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東京的案發率又高了起來。搜查一課整天忙的暈頭轉向,恐怕一時都還顧不上這件案子的後續。」
「哈哈,大家真是辛苦了。」
……
反正閑著也是沒事,松野望月干脆等醫生給毛利小五郎處理好扭傷後一起出院。
見推著輪椅的小蘭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松野望月靈機一動。
「對了小蘭,我已經拜托北原把我們上次一起在公園裡拍的照片洗出來了,你要看看嗎?」
「啊,好的。」
松野望月趕緊從包包裡翻出相冊打開,「我覺得很不錯呢,小蘭你要不要帶兩張回去做紀念?」
美麗的風景加上快樂的朋友們,照片確實很有紀念意義。
毛利蘭未免心動,「那就謝謝松野小姐和北原先生了。」
「不客氣!對了!」松野望月抽出一張有他們五個人的合照,「這還是我第一次跟毛利先生還有大家一起照相呢,要不我們大家都來簽個名吧。」
「啊哈哈哈!」在輪椅上跟松野望月肩並肩的毛利小五郎很開心,「能跟松野小姐一起拍照紀念也是在下的榮幸。」
毛利小五郎刷刷兩筆簽下大名。
等小蘭也簽好名後,松野望月想越過毛利小五郎去看江戶川柯南,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落在了後面。
「柯南?」
「哦!來了!」
「來,」松野望月笑容燦爛,「在這個位置簽下名。」
「好。」
江戶川柯南按下心中疑惑,在照片上一筆一劃地寫下「江戶川柯南」幾個字。
第66章
回歸的男友
1+5=6,10-8=2,7+3-2=8……
平靜的午後,伴隨著操場上傳來的歡聲笑語,帝丹小學1年級b班正在進行數學測驗。
真正的小學生全神貫注,虛假的小學生一目十行。
江戶川柯南一秒一個算式,十分鐘不到就完成了整張試卷。放下筆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桌,毫不意外地發現她同樣放下了筆,還打了個哈欠。
[也不知道灰原最近又在熬什麼夜。]
「咳咳,請同學們專注自己的試卷,就算全部寫完也要好好檢查,不要東張西望。」
講台上傳來老師的提醒,江戶川柯南連忙回頭看向自己的試卷。
[這種程度而已,也不用費心檢查吧。]
話雖如此,閑的沒事的江戶川柯南還是從頭到尾開始重新算試卷上的算式。
講台上的老師又開始溫馨提示:「時間還很充裕,請同學們注意字跡工整。」
這樣的話從小到大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但這一次,江戶川柯南卻突然一怔。
[字跡工整……字跡……]
一個人的筆跡在某種程度上就如同指紋一樣特點鮮明,除非經過刻意訓練改變書寫方式,否則很難逃脫專業鑒定人員的檢驗。
[等等!]
回憶起前一天從醫院出來時自己在照片上的簽名,江戶川柯南瞬間有了不好的聯想。
所以那個時候,松野小姐是真的偶然起意,還是早有准備?
江戶川柯南的視線落在試卷上方自己的名字上。眼前的幾個字慢慢與記憶中寫在照片背面的同樣內容的幾個字重合,隨後又打亂重組,變成了「工藤新一」——也就是他真正的名字。
回想起之前名為愛爾蘭的組織成員通過對比「江戶川柯南」制作的手工作業和「工藤新一」使用過的舞台道具上的指紋,從而得出兩人實際是同一個人的結論,江戶川柯南的神情開始變得凝重。
難道說……
「怎麼了?」收拾完書包等著放學的茶發小女孩敲了敲桌子,「難道大偵探還會擔心自己的隨堂測驗嗎?」
「不,沒事。」江戶川柯南搖搖頭,然後三兩下裝好課本文具衝小伙伴們揮揮手,「我突然想起毛利叔叔那邊還有事,今天就不去踢球了!明天見!」
看著江戶川柯南迅速衝出教室不見人影,被落下的小伙伴們紛紛發出不滿的聲音。
「柯南這家伙怎麼這樣!」
「明明說好了的,他不會又要跟著毛利大叔去破案吧?」
「真的嗎?好羨慕。」
「好了好了。」最開始說話的茶發小女孩拍了拍手,「江戶川君不來也沒關系。我們四個正好可以兩兩一組練習過人傳球。」
小伙伴們立刻精神振奮。
「灰原同學說的沒錯!」
「那我要跟小哀一組。」
「話說你們都不擔心今天的測驗成績嗎?」
「元太,只要細心一點,沒有一年級的小學生會擔心隨堂測驗成績的。」
離開學校後,江戶川柯南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一路小跑趕到了帝丹高中。
從昨天下午離開醫院到現在學校放學,中間已經過去了超過24個小時。如果真像他擔心的那樣,那麼他存留在帝丹高中的作業或者其他什麼帶有他筆記的東西一定已經被人取走了!
帝丹高中平時並不會隨便對外開放,但現在正好也是高中生的放學時間。趁著校門口處出校的學生眾多,熟悉地形的江戶川柯南輕松混進了學校大門。
教室課桌裡他的課本基本都被小蘭幫他帶回來了,雖然還剩下了一些平常不怎麼用的,不過現在教室裡的人估計沒走完,還是等一會過去為好。
江戶川柯南於是直奔教師們的辦公樓。
國文、數學、英語、歷史……
「我記得我變小之前才交了作文。那就先去國文老師那看看。」江戶川柯南一路溜到國文組的辦公室前,踮著腳通過窗戶往裡一看,「糟糕!」
む小蘭怎麼還沒回家?!め
要是被小蘭發現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江戶川柯南立刻調整計劃,先戰略性地放棄了自己的作文,轉而准備先去其他科目的老師那裡看看。
幸運的是每個科目組都有一兩個老師留下來加班,所以辦公室的門並沒有被鎖上。借著難得人少的時機,江戶川柯南在辦公桌下躲躲藏藏輾轉騰挪,還算順利地收回了所有帶有自己筆記的練習冊。
「不過既然有帶有我筆記的練習冊都在,那是不是說明我想多了?」
「算了。」想到前車之鑒,江戶川柯南安慰自己,「來都來了,有備無患。」
再次來到語文組的辦公室外,這個時候辦公室裡除了一名老師外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江戶川柯南順利找到了自己的作文本,躡手躡腳離開辦公室後,立刻就蹲在樓梯拐角處把本子塞進了書包裡。
「這下就只剩教室裡的一些課本了。」江戶川柯南拎了拎書包,「這也太沉了吧。」
收回留在教室裡的課本後,江戶川柯南背著重重的書包慢慢往回走。
「幸好今天只是虛驚一場。」
最近各種事情真是接二連三,但好在灰原在組織那裡已經算是假死,可以暫時松口氣了。
む至於波本,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自從上次列車事件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到波洛咖啡廳上班。看來他今後大概不會再將注意力放在這邊了。め
身邊少了一個心思敏銳的組織成員盯著當然是件好事,不管對灰原還是對他都是如此。
但江戶川柯南此刻又有那麼一點點遺憾。要是這家伙再露面的話,說不定可以試試直接將他逮捕。
這樣一個高級情報人員的價值恐怕比組織裡那些狙擊手的價值更高。
「還是算了。」江戶川柯南想想還是搖了搖頭。像波本那樣高級別的情報人員如果真的在米花失蹤,那組織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為了找人能把整個城市都翻鏟一遍。
到時候就是東京恐怖故事了。
「好無聊啊。」
松野望月躺在搖椅上,把購物、視頻、聊天、論壇軟件全部點了一遍,卻完全找不到有意思的東西。
「早知道就跟助理先生一起去上班了。」
松野望月晃了兩下躺椅,然後關掉手機拉下眼罩,准備再睡一個美容覺。
幾分鐘後。
「喵嗷嗷嗷∼」
音調奇特、節奏十足的特定手機鈴聲響起,松野望月瞬間扒開眼罩點開手機。
是貝爾摩德!她又找到什麼樂子了?
「哈!」
む要不要來喝咖啡?め
「我就知道!」
在花組織的錢撬組織的地基方面,松野望月一向衝在最前方,更別提約她的人還是貝爾摩德——這個不管是組織內幕還是娛樂圈八卦都了如指掌的女人!
為了拯救無聊的工作日,她就算斷了腿也要搖著輪椅過去赴約!
這樣的精神就算貝爾摩德也未免吃驚。
「你……實在想喝咖啡的話,這家店也可以外送的。」
「咖啡倒不要緊。」松野望月指揮著服務員把她推到貝爾摩德對面,然後對身旁坐著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男友露出一個標准的八齒微笑,「這不是住院這麼久,很想你……們嗎。」
見慣各種場面的貝爾摩德輕輕一笑,「所以怎麼樣?我准備的驚喜不錯吧?」
說話間,貝爾摩德提包起身,「好啦,你們慢慢約會吧,我就不打擾了。玩得開心。」
看來這兩個人的密謀已經結束了。
松野望月一邊對著貝爾摩得揮揮手,一邊在心裡組織台詞,打算好好盤問盤問她的「好男友」。
有些話當著塑料姐妹的面不好發作,但單獨面對男朋友時就可以無所顧忌。
松野望月於是先發制人地開始陰陽怪氣,「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熱心工作的人呢。出差回來連聲招呼都不打,一落地就來跟貝爾摩德互通有無,實在是太辛苦了。」
「嘛,我們的工作性質,望月你也是知道的。」安室透沒有直接接招,但把提前點好的巧克力蛋糕推了過去。
「你的腿怎麼樣了?」
「還行。」松野望月拍了拍受傷的那條腿的膝蓋,「醫生說這段時間就可以慢慢進行恢復訓練了。」
「那就好,不過也不用太心急。」安室透頓了頓,又問道,「所以這段時間有人照顧你的生活嗎?我是說除了你身邊的那位工作助理外,有其他人能隨時在你身邊照顧你的私人生活嗎?」
松野望月老老實實地回答:「之前在醫院有護工幫忙。這段時間的話,我打算請一個短期家政。」
怕波本不安好心,松野望月又立刻補充,「我已經聯系服務中介差不多敲定人選了,很快就會到崗。」
「那我就放心了。」按捺下心中遺憾,安室透選擇逐漸由日常話題切入工作方面,「嗯,之後一段時間我恐怕還會有些忙。所以抱歉,望月,不能親自照顧你了。」
那簡直太好了!
松野望月意思意思地鼓勵了男友的事業心,接著順理成章地關心道:「方便告訴我你到底在忙什麼嗎?上次是追殺雪莉,這次不會又出了什麼棘手的叛徒吧?」
松野望月覺得自己表現出的為男友人身安全緊張的情緒簡直十分到位,就算貝爾摩德在場肯定也要打上99分!
「調查組織的任務目標罷了。不過說起雪莉,望月你從小在Pisco身邊長大,有見過雪莉小時候的樣子嗎?」
這家伙竟然還惦記著雪莉?!
「雪莉」不是都當著你的面被炸成渣渣了嗎?!
松野望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靜一想後卻悚然一驚。
媽耶!波本不是對雪莉之死起疑了吧?
不行!
「雪莉小時候的樣子?」松野望月茫然地搖搖頭,「沒有。我到Pisco身邊的時候,雪莉就已經出國了。我只見過她姐姐宮野明美讀書時候的樣子。怎麼,雪莉的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不……其實我只是前段時間聽組織有人提起雪莉小時候跟長大後簡直像是等比放大一樣,所以才好奇想問一問而已。」
原來是這樣。
松野望月松了一口氣,同時在心裡詛咒那個無聊的大嘴巴最好做任務的時候倒大霉,「那你這次的任務又是什麼?」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緊急的任務,只是有些復雜,需要多花些功夫而已。」安室透嘴上說的輕松,實際卻不著痕跡地按了按眉心,露出一絲疲態。
恰到好處的示弱反而更能降低對方的心防,激起對方的關心和保護欲,從而拉近兩人的距離。
「是什麼人?什麼行業的?我能幫忙嗎?」松野望月很想知道組織又打算干什麼壞事。
「沒事,不用你費心,只是一個……」安室透猶豫片刻,「無業游民?」
「哈?」松野望月覺得波本簡直不老實,這擺明了就是在敷衍自己。
不過她跟波本網戀時間也不長,短期內想讓他對自己事無巨細恐怕確實不太可能。就算正常人戀愛也講究一個循序漸進呢。
想通這一點後,當然也是為了避免被懷疑,松野望月不再盯著波本的工作不放。
「既然任務不著急,那也不要累壞了身體。你才回來,還是好好休息幾天吧。」
「好。」安室透這次的笑倒是發自真心。
如果說在他眼裡他的女友有什麼優點的話,那必然是她從始至終對組織任務不上心的鹹魚態度了。
要是懶也能傳染就好了,他肯定套上三層防護服把眼前這家伙抓起來丟進琴酒他們平時聚集的大本營裡。
見松野望月已經解決完了整塊巧克力蛋糕,安室透適時拿出他准備好的禮物盒子。
「是什麼?!」松野望月眼睛亮了起來,說實話她是真的有些驚喜,她已經好多年沒有收到別人特意專門為她帶回來的禮物了。
「一串手鏈。」
黑色絨面上靜靜躺著一串海藍色琉璃珠子,每顆珠子上還用金線畫著表情不一的簡筆貓頭。
「真可愛!」松野望月美滋滋地取出手鏈套在手腕上,「謝謝你!」
這串手鏈論價值當然比不上貝爾摩德豪擲千金的珍貴珠寶,但他肯定記住了自己之前隨口說的比起狗狗更喜歡貓貓。
「……不用客氣,你喜歡就好。」
對上松野望月那雙不參雜一點虛情假意,只有全然喜悅的藍色眼睛,安室透瞬間錯開視線。
就讓他是剛才在貝爾摩德約松野望月過來後才借口去洗手間時迅速去樓下禮品店買這條手鏈的事成為永遠的秘密吧。
也幸好那家店裡沒有別的同款了。
沒想到波本出差一趟還惦記著給自己帶禮物,松野望月內心感動。
她看了一眼安室透又垂下眼,然後害羞地拉了拉男友的手,「待會兒有時間嗎,能不能跟我去一個地方?」
帶你去個好地方!
此時此刻:
有人在咖啡廳裡虛情假意地送禮約會,有人在大太陽下汗流浹背地搬書收尾。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話說回來,透子在組織臥底肯定是不怕敵人虛情假意的,反而碰上真心實意的會讓他覺得棘手,畢竟他是個有良心的人對吧。
第67章
歡迎來到波洛咖啡廳
「所以我們到底要去什麼地方?」在答應松野望月要跟她去一個地方後,安室透就盡職盡責地推著輪椅,一路根據女友的指示前進。
「往前往前,前方第二個路口右轉。」松野望月看完手機導航後隨口安慰著男友,「放心吧,馬上就到了。」
「馬上到」——這句話或可列入成年人十大謊言之一。
不過安室透識趣地沒有拆穿,反而體貼地關心道:「熱不熱?」
「沒事!」
一想到到達目的地後就能看到波本表情巨變,松野望月就興致高漲,根本沒心思關注外界的溫度變化。
反正她又不像人類一樣會被熱死。
「接下來該怎麼走?」松野望月不上鉤,安室透也正好扛著夏日的夕陽繼續陪她壓馬路。
「我看看……嗯?」松野望月眉頭一皺放大地圖,果然大事不妙!
「唉呀,走過了走過了,倒回去!要在前面一個路口右轉才行!」
「……好。」
區區35℃的夏日黃昏而已,安室透非常有耐心。
二十分鐘後。
看著眼前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築、熟悉的店門招牌,安室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這就是你這段時間魂牽夢繞,迫不及待想要跟我一起來的餐廳?」
「沒錯!」松野望月坐在輪椅上張開懷抱,以主人翁的姿態向目前的便宜男友炫耀著她多年前就跟小伙伴們暗中布置下的產業。
「這家波洛咖啡廳真的非常棒!首先客人們看到店名,一眼就能明白這是一個偵探主題的咖啡廳,正好還能跟樓上毛利先生的偵探事務所互相搭配。
除了主題氛圍,這一家店裡的食物也超級好吃!不僅干淨衛生,而且還會隨季節變化推出不同的主打菜式,能夠滿足客人的嘗鮮需求。
要是沒時間堂食的話,還能打包外帶,要吃的時候只用自己加熱一下就好,真的是很方便了。
還有還有,店員的服務也非常周到。裡面的小梓小姐熱情又專業,跟她聊天的話也非常舒服。」
「是嗎?」安室透微笑地看著松野望月對波洛咖啡廳大誇特誇。
「是的。」松野望月重重點頭,強調自己真的非常喜歡這家咖啡廳。
「從投資人的角度來看,這家店的選址、定位、經營策略都非常有眼光。而且這裡的食物簡直太合我口味了,吃了一次就再也忘不了,所以我不論如何也想推薦你來試試看。」
「真的有這麼好吃嗎?」看著再熟悉不過的咖啡廳,安室透難免產生一絲疑惑。
波洛咖啡廳的老板產業不少,這段時間基本還在東京之外的地方發展,所以對這家店其實算不上十分用心。
目前店裡的裡的菜式,尤其是每季創新的那些,幾乎都都是他和小梓小姐獨立開發的。
雖然味道是不錯,但竟然能吸引一名平時沒少跟著貝爾摩德吃香喝辣的組織成員到這種程度嗎?
他確定菜裡放的是正常調料而不是什麼誘食劑或成癮劑,所以難道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反而會被這樣的家常小調吸引?
「真的有那麼好吃!」松野望月拍了兩下輪椅,示意波本她們可以先進店。
「說起來,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期待著以後能找到一個會給我做飯的男友呢。」
安室透當然聽懂了她的暗示,「放心吧。」
這就是以後願意給她做飯的意思了?松野望月很開心以後又多了一個折騰波本的辦法。
「透君你真好!」
唉!可惜今天不是上一次在公園時通過娜塔莉跟航哥他們約定好的時間,要不然航哥或者隨便誰有空,就能來看看這個波本是不是他們的警校小伙伴了。
這對她們今後的行動計劃有非常重大的影響!
「歡迎光臨,啊,松野小姐?」
見小梓小姐一下子睜圓了眼睛,松野望月還以為她是在為自己此刻坐輪椅的造型而吃驚。
「別擔心,我的腿基本已經好了。」
「啊,嗯……」榎本梓的視線在安室透和松野望月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掃過,「安室先生和松野小姐竟然也認識嗎……」
「是的!」松野望月迫不及待地牽起男友的手,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大家,這位就是我的男朋友。」
「嘶!」榎本梓倒吸一口冷氣。
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同事請假半個月回來竟然連女朋友都有了!
「誒等等!」松野望月同時反應過來,「小梓小姐難道是早就認識透君了嗎?」
「對,對啊……」榎本梓猶豫地看著兩人,不明白他們這又是在玩什麼隱藏真實身份的戀愛情趣。
「嗯?」松野望月立刻撇著嘴回頭,「說吧!你到底還對我隱瞞了多少?」
「其實也沒有多少。」
安室透將松野望月推到操作間前的餐台邊,隨後走到料理台前,系上圍裙,清洗雙手,最後戴上廚師手套。
他瞬間反客為主,「在下正是這間波洛咖啡廳的店員,請問這位小姐需要來點什麼?」
松野望月萬萬沒有想到波本竟然在伊達航、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眼皮子底下潛入了波洛咖啡廳。
這件事她毫不知情。難得兩次碰面,她們交流情報時也絲毫沒有提起。
所以你們究竟在干什麼!怎麼就讓敵人潛入她們的秘密據點了呢!
「怎麼?這麼意外嗎?」
看著眼前舉起菜刀的波本,松野望月艱難地干笑兩聲,「是,是有一點呢。真沒想到透君竟然會到咖啡廳工作。」
你不是組織的情報人員嗎?不去調查情報,怎麼還有心情在咖啡廳裡做飯?!
等等!
組織裡的家伙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波本大費周章地潛伏到波洛咖啡廳裡肯定不會是因為他愛好料理。
所以他的目標是誰?
毛利小五郎?
還是說他已經注意到了這裡是航哥他們秘密碰頭交換情報的基地?
不,大家都還好好的。
所以被盯上的難道是……
腦中迅速掀起一陣頭腦風暴,松野望月連吃晚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慘的。為了不引起懷疑,她還必須裝作胃口很好的樣子努力把一整份海鮮意面吃掉!
看著松野望月突然吃癟,現在一臉菜色還要艱難干飯的樣子,故意准備了一大盤海鮮意面的安室透承認內心有點被爽到。
但他有些不明白松野望月為什麼會在得知他在波洛咖啡廳工作後有那麼一瞬突然露出震驚又苦惱的表情。
む看來她對我在波洛咖啡廳工作的事很難接受。め
總不可能是嫌棄他咖啡廳服務員的身份配不上她這樣高貴的企業繼承人。
那又會是因為什麼?
他來到咖啡廳工作自然是因為需要調查情報。她不可能想不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是不希望看到自己接近什麼人?
毛利小五郎?毛利蘭?
呵,又是一個貝爾摩德那樣因為私人情感而不顧組織利益的人嗎?
可從毛利小五郎那邊的反應來看,她們也才認識不久。
難道毛利小五郎或者毛利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魅力或者秘密嗎?
不,除了毛利小五郎父女,她還對一個人格外關注。
難道說……
此時此刻,松野望月與安室透的想法難得達成一致。
雖然一個在努力吞著意面,一個在有條不紊地刷鍋洗碗,但兩個人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相同的身影。
む竟然吸引了他/她的注意,你究竟是何方神聖?め
好不容易應付完男友的貼心晚餐,不管腦子還是肚子感覺都要炸了的松野望月簡直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波本的魔爪。
「其實我晚上也還有其他事情。」安室透歉意地笑笑。
「那你慢慢去忙吧。」松野望月二話不說揮手攔了一輛路邊的出租車,「慢慢忙,不用送了。晚餐很棒,下次再見!」
「那麼我先提前說一句晚安。」
「晚安!好夢!」
松野望月「啪」的帶上車門,「司機先生,米花町2丁目19番地,快走!」
「好的小姐!」被松野望月急促語氣所感染的司機一腳轟下油門。
「哇哦,這麼著急著走嗎?」急忙避開避免了被噴一身尾氣的安室透看著遠去的出租車,緩緩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不過我也不算說謊……」安室透收起微笑,目光漸沉。
他今晚是真的還有其他事情。畢竟打算去見一位久違了的「老朋友」,要是提前不備上一份「厚禮」而空手登門,那就太不禮貌了。
回到安全屋裡,松野望月立刻甩開輪椅,在地上焦急地走來走去。
一邊消食,一邊思考,一邊等人。
十分鐘過去,松野望月的肚子不再脹得難受,但是腦海中一個個的謎團卻一點沒理出頭緒。
但她勉強想通了一點。
在波洛咖啡廳裡,她是幕後老板(之一),波本是明面員工。
不管這家伙究竟有什麼目的,現在總的看來,他是落入自己的地盤了呀!
很好,目前優勢在她!
「哼哼哼哼!想不到吧,波本!身為組織高級情報人員的你還不是要老老實實地在波洛咖啡廳裡給我打工!」
松野望月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不過笑完又焦躁地看了眼時間,「幾點了,還不下班回來?算了,不等了!」
她要直接行動了!
夜幕掩蓋下,一道圓潤的身影飛快衝上圍牆,幾個飛撲跳到牆邊的樹上,接著見左右無人,立刻倒車下樹,最後貼著牆根找到窗戶,後腿一躍跳上窗台,悄無聲息地推開玻璃窗後跳了進去。
松野望月一套連招銜接順滑。三分鐘時間就已經成功翻進了隔壁的工藤宅中。
落地後她借著毛色的掩護,在沒有開燈的走廊盡頭潛伏了半分鐘。確認這座屋子裡的人具體在什麼地方活動後,才放開腳步快速行動。
整個東京不說,沒想到小小一個米花町竟然也如此臥虎藏龍。
要不是航哥他們提醒,她真是一點都沒注意到「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背後竟然有這樣的貓膩。
む不!肯定是因為我當時坐在輪椅上,視線太低所以沒有注意到。め
松野望月堅決不承認自己是被嫌疑人們的熱鬧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不過江戶川柯南等於工藤新一,這個腦洞是不是有點大?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掌握變身魔法,人類科技就已經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了嗎?
這簡直不科學!
不科學!
雖然在心裡大呼「這不科學」,但松野望月也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她悄無聲息地跟著魔法透視眼鏡的指引前進,飛快竄進了二樓一間沒有開燈的臥室。
貓妹:組織裡最神秘的波本也要在波洛咖啡廳裡給我當社畜打工!這就是當老板的快樂!
貓妹和波本思維同頻的畫面應該是這樣的:
兩人在畫面中下方一左一右,一個帶著圍裙洗著菜,一個坐在餐位等著飯。兩個人相視一笑歲月靜好。
但是畫面中上方深藍背景中出現微微低頭抬眸,一只眼睛目光銳利,一只眼鏡反著白光的江戶川柯南同學!
第68章
搖搖欲墜的馬甲
漆黑的房間門窗緊閉。雖然寬敞整潔,但各種細節還是顯示出房間主人久未居住。
眼前的情形似乎更說明了他們那個推測的可能性。
啊不行!
松野望月還是覺得那個想法簡直太離譜了。
「這簡直不科學!」
「別的什麼人說這話倒也算了,但是望月你……」
「就是啊,明明小望月你才是現在這個世界上最不科學的存在。」
就在幾天前的秘密夜間會議上……
她們中腦洞最大、思維最跳躍的萩原研二石破天驚地提出了一個令人三觀炸裂的假設:「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是說可能的話,現在的這位江戶川柯南小朋友就是當年我們遇見的那個小男孩,也就是毛利家的小女生的男朋友,那個曾經風頭無兩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被分成五等份的魔鏡上,代表著萩原研二的紫色板塊隨著他的發言亮起。而在他的話音落下後,陷入沉寂的不僅僅是重新暗下去的魔鏡,還有參與會議的所有人。
「……哈?」松野望月雙眼發直,她試圖理解,但實在理解不了。
返老還童嗎?這簡直不是這個世界應該有的科技。
或者說這就算放在她們魔法界也是相當炸裂、沒有成山成海的金幣是無法學到的基本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高階技能了!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真正會返老還童魔法的魔法師呢!
「研二哥,你最近是不是壓力有點大?」松野望月試圖關心一下萩原研二的精神狀態。
之前搜查一課的目暮警官還跟毛利小五郎抱怨過工作壓力太大,同在警示廳,想必警備部的陣平哥和研二哥也一樣難逃加班吧。
「唉,最近犯罪分子格外活躍,我們的工作強度確實有點大。」
萩原研二嘆了一口氣,隨後立刻反應過來,「不是啦,我是認真的!」
他立刻搖人佐證自己的觀點,「班長,七年前那個時候你也在場吧?
你難道不覺得現在的江戶川柯南跟那個時候的小鬼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嗎?
而且網上還能搜到工藤新一的照片吧,如果去做個人臉驗證的話,肯定立刻就能發現他們的共同點!」
「啊,你這麼說的話,好像確實很像……」
聽出伊達航話語中的猶疑,萩原研二繼續拋出更多有利證據。
「班長,相信自己的判斷。除此之外,你們再想一想。
第一,從媒體那兒逐漸失去工藤新一的消息,到江戶川柯南來到毛利家,再到『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逐漸聲名鵲起。這三件事的時間是不是大概重合?」
「是嗎?」
才回到日本不久的松野望月提出問題,並且很快得到了答案。
「萩原說的不錯。」
「好吧,研二哥你繼續。」
「第二,上一次我們在公園裡秘密碰頭的時候,大家應該也看到了毛利小五郎在清醒狀態下作出的推理,只能說水平有待商榷。
可是一旦他進入沉睡狀態,就立刻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條理清晰而且思維敏捷。
班長,你跟毛利小五郎也打了好幾年的交道了,他這樣的症狀是以前就有的嗎?」
「不……」伊達航頓了頓,「起碼半年前,我出車禍去北海道休假之前沒見過他會這個樣子。」
「這不就對了!
所以毛利小五郎這一系列奇怪的表現,再加前有班長在公園裡親眼目睹江戶川柯南彈開手表發射了什麼東西,後有小陣平親眼看見江戶川柯南躲在角落裡拿著一個蝴蝶結領帶說話。
當然我也有故意去拍了一下毛利小五郎,然後發現他是真的睡著了。
所有這些加起來,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江戶川柯南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學生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萩原……」伊達航還是更寧願相信江戶川柯南確實是一個小學生,只不過頭腦異於常人罷了。
「有沒有可能江戶川柯南跟工藤新一長相如此相似,是因為他們都是工藤優作的孩子的?」
萩原研二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工藤優作把小兒子改名換姓寄養在毛利小五郎家?這麼大費周章,他是想干什麼?通過小兒子制造一個沉睡的名偵探,達成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但是他只是一個推理小說作家,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伊達航也承認他的推測確實缺乏邏輯。
「好了。」黑色的色塊亮起,沉默了大半天的松田陣平終於發言。
「我們在這裡猜來猜去也沒有意義,至於江戶川柯南到底是不是工藤新一,驗證一下不就行了?
提取指紋對非專業人士來說不太方便,但是拿到書寫筆跡就容易得多了吧?
望月,你不是特意在工藤優作家隔壁買了房子?這件事交給你可以嗎?
盡快找個時間去工藤優作家找到工藤新一的筆記,然後想個辦法讓那個江戶川柯南也寫兩筆。」
「小陣平你簡直太聰明了!」萩原研二為幼馴染的主意激動不已,順便添磚加瓦,「對了,我記得小望月你上次還跟那小鬼一起合照了。
干脆把照片洗出來拿去找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簽名,他們絕對會答應的,到時候你就順便讓那小鬼也簽一個。」
「Hagi,真有你的。」松田陣平必須承認坑人還是萩原研二最在行。要是他願意,恐怕把大半個警示廳賣掉都不成問題。
「松田、萩原,你們真是……」伊達航忍覺得松田陣平真是謙虛了,難怪這兩個家伙能成為這麼親密的好朋友。
「謝謝,謝謝班長的誇獎,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萩原研二笑得開心,笑完後才發現計劃的真正執行人松野望月還沒出聲。
「小望月?小望月?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然而事實上,松野望月根本沒有聽清他們的話。
魔鏡上各種色塊一會兒瞬閃一會兒常亮。藍的紫的金的黑的輪番登場,看得她眼花繚亂。
松野望月干脆趴在沙發上伸著爪子瞄准亮起的色塊按來按去。
「小望月你有在聽嗎?」
「啊,什麼?」被提醒了的松野望月立刻收回爪子支楞起耳朵,「我在聽呢,你們剛才又說了什麼?」
「所以你是一點沒聽我們剛才說的話啊!」
要是人在眼前,萩原研二肯定要怒搓貓頭。但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只能好脾氣地把他們的計劃再說了一遍。
「你們兩個竟然這樣坑一個小朋友,簡直太壞了!」
「哪有?情況特殊,我們這叫合理取證。」
「好吧,沒問題,等把照片洗出來我就行動。」雖然表面譴責著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點子,但實際上松野望月簡直迫不及待。
她!堂堂月光下的魔法師、黑暗組織裡唯一黑白配色的超強臥底,准備出動!
此刻,順利進入目的地的松野望月不慌不忙地巡視一圈,然後才踱著貓步,輕輕松松地跳到了書桌上。
課本,課本,課本在哪裡?
松野望月用魔法控制著抽屜自動拉開,又指揮裡面的一本課本自己跳到桌面上攤開。
裡面果然寫著很多東西。
「看來今天的幸運魔咒也有在好好工作呢。」
松野望月召喚出魔鏡後直接將鏡面蓋了上去。
現在不能開燈拍照,而且照片或許會不夠清晰,但魔鏡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低調的金色光芒亮起,筆記本上的字跡原模原樣地出現在了魔鏡上。
松野望月怕一頁不夠,又多復制了幾頁。
「人長大了,筆跡也會有點變化吧?」這麼想著,她又去翻了幾本看上去年頭更久,字跡更顯稚嫩的課本出來。
如法炮制一番後,就算大功告成。
松野望月跳下書桌,小跑到門邊貼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外面的動靜,確認沒有人後就准備開溜。
然而才用穿牆魔法無聲離開房間,松野望月就發現正前方走廊上迎面出現了一個男人。
媽呀!
整個貓直接四肢彈起被嚇飛。在地上滾了一圈停下來後,松野望月卻發現男人完全無視了她,眼神都沒往這邊分一個就直接走進了右手邊的一間房間。
呼!差點忘了,她還給自己加了一個隱身咒。
「啊,累死了……」
前方房間內傳來疲憊的聲音。雖然音量不高,但還是被松野望月敏感地捕捉到了。
這?
松野望月站在原地迷惑地歪歪頭。
這不是她的好伙伴江戶川柯南同學嗎?
這麼晚了。不在毛利小五郎家寫作業好好休息,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難道說他真的是工藤新一?!
白天偽裝成一個小學生,老老實實背著書包去上學;夜晚才能恢復真實身份,在暗中打擊黑惡勢力拯救人類世界?!
好奇心爆炸的松野望月立刻狂奔到門邊探頭探腦。
房間裡除了剛才進去的男人,果然還有江戶川柯南。
只是她有些聽不明白他們兩個的對話。
不過不要緊,因為她又發現了另外一個秘密!
親眼看到茶色頭發的年輕男人取下口罩後就完全變了一個聲音,松野望月先是迷惑,隨後就恍然大悟。
口罩!那個口罩裡藏著能改變聲音的東西!
真是厲害的發明啊。
人類科技果然不能小覷。
松野望月轉了轉眼珠,立刻掉頭狂奔溜走。
回到自己的地盤後,松野望月不顧天色已晚,立刻拿出手機按出一串沒有保存在通訊錄裡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麻煩看看現在幾點了好嗎?」
「還不到11點,你肯定沒有睡覺。」松野望月的良心半點都不痛,「廢話少說,找你有事呢。」
不等對方有什麼反應,松野望月飛快倒出自己的需求,「我要定制兩個變聲器,需要輕巧一些藏進口罩裡的那種。
算了口罩還是不夠方便,你直接給我做藏進面具裡的款式吧。
音頻馬上就發,價錢隨意,別太離譜就行,三天時間,還是像上次一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地點當天再通知你。」
「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抓狂,「當然也不是三天時間的問題!
問題是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做這種高科技啊?我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好嗎!」
「你可別想騙我。」松野望月已經有了豐富的甲方經驗,她冷笑一聲,發出不顧乙方死活的威脅,「這種花裡胡哨的科技不找你找誰?
說三天時間就三天時間,你可別想跟我耍花招,否則的話,哼哼哼……」
松野望月說完就掐斷電話順便單方面屏蔽信號,途留被她威脅的乙方獨自狂亂。
「等等?!喂我說你別太過分!我真的不會做這些東西啊!!可惡!可惡!!!」
是的沒錯!
那天春風櫻雨,你說大家有緣偶遇,其實一開始就是暗中設計!
貓妹特意去跟大家碰頭,不過遇上柯南他們確實是意外。
而且透子都能抓到小柯拿麻醉針瞄准毛利大叔,這裡設定警校組其他校友能發現也不過分哈。
不過松田和班長都是靠觀察力目擊,萩原去拍毛利小五郎更多是出於好奇手賤,就是那種「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沉睡了還是故意擺pose」那種心態。
再加上萩原超級敏銳(人際關系那麼好肯定不是臉盲吧),想起了當年碰見的小新一和小小蘭(M25彩蛋劇情,前幾章作話片尾彩蛋裡寫了這一段,現在收回伏筆!),所以順理成章地懷疑小柯身份。然後松田表示猜來猜去沒意思,直接上就是了。
順便介紹一下大家的加密通話道具(公園碰頭時偷偷交接的):
獨家創意(自制道具能用就行)
百分百拒絕竊聽(臥底絕對剛需)
無需wifi信號,唯用魔法支撐(魔法不夠就完蛋)
持有人尊貴待遇,獨特身份識別(搞不來個性頭像只能每人設一個發言提示色)
提示色代表:萩原是紫色(紫眼睛),松田黑色(我喜歡老版黑眼睛),班長金色(班長是黑色小眼睛,這裡不跟松田撞色就選了女友的發色)
最後大家可以猜一下被貓妹威脅的倒霉乙方是誰?!
第69章
怪盜基德:)
「啊可惡!太可惡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
黑羽怪盜試圖回撥電話,然而連試了幾次卻都毫無回音,於是他明白自己的號碼已經被拉黑屏蔽了。
「可惡!!!!!!!」
他「啪」的一聲丟開手機,將自己整個人砸到床上。
「現在要怎麼辦才好……」黑羽怪盜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所以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麼他年紀輕輕竟然就被人完全拿捏了要害,不得以要當牛做馬打工還債?!
「這麼看來,一切都是因為那一天……」
那是一個月明風清的夜晚,他像往常一樣陽光開朗,開開心心地預演著自己的行動路線。本來一切正常,直到他在撤退途中,中途休息時降落在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酒店陽台。
從他落地的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嗯?怎麼這裡還有一只小貓咪?」
他是很怕滑溜溜黏糊糊的魚,不過對小狗小貓這樣毛茸茸的動物還是很喜歡的。
怪盜基德看了看見到他後一下子就坐起來的貓咪,又看了看陽台邊上大敞開的玻璃門。屋內並沒有人。
他怕驚動貓咪,於是小心翼翼地上前。
走近一看才發現這只貓咪雖然毛發蓬松,可臉頰上並沒有多余的肥肉。因此雖然身形圓潤,但整個五官還是秀氣可愛。
看起來應該是個女孩子。
夜色裡,貓咪瞳孔大睜。微微歪頭看向他時,簡直太可愛了吧!
怪盜基德蠢蠢欲動地伸出了手。
哇!這只貓竟然這麼親人,不僅不害怕他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還願意跟他握手。
怪盜基德受寵若驚,輕輕親了一下貓爪後,還是打算好人做到底。
大晚上的,小貓咪一個貓在開放式陽台上蕩秋千也太不安全了,還是快回房間裡睡覺吧。
怪盜基德小心抱起貓,見它並沒有掙扎後迅速把它抱回了房間內,隨後貼心地拉上玻璃門,向可愛的小貓咪告別後一躍而下。
因為有了這一場月光下的偶遇,他在整個飛回去的路上心情都非常美妙。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他出門做後續准備工作的時候。
在波洛咖啡廳裡,當發現那位正跟原本目標人物講述昨晚偶遇基德故事的小姐就是貓咪的主人,並且被鈴木家的小姐邀請去博物館後,一個更大膽、更完美的計劃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む看來大家對這位小姐並沒有多麼熟悉,既然如此,假扮成她的話,被大偵探認出來的風險就更低了。め
修改了行動計劃的怪盜基德火速展開了新的行動。
偽裝成酒店服務人員簡直是輕而易舉。只需在行動的當天提前埋伏,外加一張噴灑了吸入式麻醉劑的手帕……
怪盜基德看著他准備喬裝的對像掙扎了兩秒,隨後就在麻醉劑的作用下昏迷了過去。
「嘖,這位小姐竟然一條褲子都沒有帶嗎?」看著衣櫃裡幾條長長短短的裙子,怪盜基德為難地抓了抓頭發。
雖然他有穿裙子的豐富經驗,但是保險起見還是再帶一件外套吧。
順利進入博物館後,一切都在按照他預想的發展。就是鈴木大小姐所說的警視廳特派的特別擅長身份辨別的警察讓他稍微有些在意。
以前好像沒聽說過這兩號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有本事。
隨後跟鈴木大小姐相互扯臉驗證身份的事還有些麻煩。
就在怪盜基德思考是不是偷偷暗示一下鈴木大小姐,然後蒙混過去的時候,一杯咖啡就那麼巧的潑到了他的身上。
後續的發展讓他簡直忍不住在心裡大呼「天助我也」!
不僅鈴木大小姐忘了扯他的臉驗證身份,這位據說很厲害的警察也只想著要小姐姐的聯系方式然後賠償道歉,而完全忘了自己的任務了。
不過這就是成年人的搭訕嗎?真是好直接。
接下來真正動手的時候也非常順利。
就是鈴木老頭這個運氣啊,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前有狗被關進金庫,後有飛艇被武裝強盜劫持,高價拍來梵高的《向日葵》結果出了命案不說,博物館還被炸個稀爛。
現在展出女明星海難前放生的寶石烏龜,噱頭滿滿,結果烏龜身上的寶石竟然是假貨。
這要是讓媒體知道了,老頭子肯定能如願以償地登上頭條,然後承包國民起碼一個月的笑料。
最後大偵探能通過蛛絲馬跡發現他的身份,他也並不意外。
他們兩個的較量就是要有來有回才有意思。
雖然小姐姐的外套是除了鈴木老頭的心靈外唯一受傷的東西,不過他有好好保存那位熱心警官的手機號碼!
「如果小姐姐和警官之後還能有什麼發展的話……」在空中自由飛翔的怪盜基德美滋滋地想著,「那我是不是也算促成了一段美妙的緣分?」
現在回想起來,黑羽快鬥只能說那時的自己實在太過年輕單純。只知道借用了小姐姐的身份獲得了巨大的便利,卻沒想到命運的禮物早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每天各種抓人眼球的奇葩新聞層出不窮。就算是怪盜基德與鈴木集團的對決,也在事件結束後很快被其他爆炸性事件淹沒。
風聲過去後,黑羽快鬥的生活當然再次恢復平靜。
他記得,那也是一個平靜的周六下午,他還在認認真真地寫著作業。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黑羽快鬥放下手中的筆迅速下樓。
「誰啊?」
「電路檢查!」
好像確實有通知說他們這一片區最近要進行整體電路檢查。
「馬上!」黑羽快鬥小跑兩步打開了門,「辛苦了,請……!!!」
門外站著兩名身穿深藍色工裝的高個男人,雖然兩個人都戴著鴨舌帽和墨鏡,擋去了大半張臉,但他相信自己的記憶力!
這一高一很高,一卷發一順直半長發的雙人搭檔,不就是他前幾天才在博物館裡見到過的那兩位警官嗎?!
心知不妙的黑羽快鬥立刻關門。
「著什麼急。」松田陣平眼疾手快地用的工具箱卡住門縫。
萩原研二順勢伸手推了一把黑羽快鬥的肩膀,然後挽住他的脖子進入屋內。
「這也太順利了吧!」
萩原研二也是後來才知道松野望月假裝被怪盜基德迷暈的時候就偷偷在他身上撒下了定位花粉。雖然找到怪盜基德的落腳點沒花什麼功夫,但把門騙開也這麼容易嗎?
「你的警惕性真是太低了。」萩原研二搖搖頭,隨後打量了一下屋內環境,怎麼看都是一戶普普通通的人家。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怪盜基德竟然就住在這裡。小陣平,你說中森警官追著怪盜基德跑了這麼多年,到底知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想要抓住的怪盜就是他的鄰居?還是說他們兩個其實都是一伙的?」
「八成不知道吧。」松田陣平一邊打開工具箱拿出防竊聽設備,一邊跟幼馴染閑聊,「那位警部你不是也見過很多次了嗎?可不是什麼能瞞得下這麼大秘密的人。」
「中森警部要是聽到你這麼評價他肯定會氣得咬人。」萩原研二攬著黑羽快鬥繞了一圈,確認整座房子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後又回到了客廳。
「小陣平搞定沒有?」
「搞定了,你那邊呢?」
「放心,一切正常,所以窗戶我都已經關上了。」
「那就好,開始吧。」
聽著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黑羽快鬥整個人冷汗直流。
他到底是哪裡出了破綻?為什麼這兩位警官竟然能直接找到他家裡來?!
不過看樣子他們並沒有通知其他警察。所以他們究竟想要干什麼?
等等,這兩個人不會是傳說中的黑警吧?!私下查到他的消息然後上門,就是為了讓他替他們完成一些不可見人的任務!
他們,他們不會是想讓自己偷寶石然後來分贓吧?!
萩原研二沒想到怪盜基德的腦洞會這麼大。為了讓小朋友別太緊張,他一邊拉著他坐到沙發上,一邊哥倆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今年是讀高二吧?當怪盜基德這麼忙,學習成績還能保持那麼好,真是厲害。作業寫完了嗎?這會兒有空嗎?別緊張,其實我們兩個來是有一些事情需要拜托你幫忙。
哎呀放松放松,可不要想著逃跑。看到你面前這位松田警部了嗎?別看他人在警備部,論格鬥能力,整個警視廳包括隔壁警察廳加起來都沒幾個能打得過他的!」
這麼可怕嗎?
不過光看氣質也知道這位不好惹就是了。
黑羽快鬥後背的冷汗流得更厲害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身份不可告人,黑羽快鬥都想要打電話報警求助了。
救命!黑警出來威脅無辜市民的!你們警視廳到底管不管的?!
一路都沒有放開過黑羽快鬥的萩原研二繼續拍著他的肩膀,以商量的語氣說道:「是這樣的,因為一項秘密任務,我們很需要黑羽同學你這樣技術型人才的專業輔助。
話說你上次易容的松野小姐真是非常的像啊,要不是我們跟她認識很多年了,差點都要被你騙過去。
放心,這件事對你來說並不會存在什麼危險。這是協議文件,你可以仔細看一下你裡面的條款。」
松田陣平從工具箱裡取出一個文件夾送到黑羽快鬥的面前。
黑羽快鬥無奈接過,一邊翻開文件,一邊聽萩原研二繼續宣傳他們的工作待遇。
「關於你的工作報酬,我們可以按計時加計件支付。只要能保證質量,工資方面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要求,就是時間稍微有點緊急。不過我們相信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其余關於信息保密、聯絡方式、安全協議等等方面的內容文件裡都寫得非常詳細。
放心,我們都是遵紀守法、有規章制度的好警察,絕對不會用一些卑劣手段強迫威脅你替我們工作的。
看完了嗎?看完了就在下面簽字吧。」
松田陣平「噠」的一聲退開筆蓋,將筆頭朝自己遞了出去。
什麼叫絕對不會強迫威脅?這難道還不是強迫威脅嗎?!
已經瀏覽完文件的黑羽快鬥簡直人都傻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精挑細選的易容人選竟然是兩位警官的老熟人,所以當初他們的一系列表現都是在演他!
他不會從在那個陽台降落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吧?
他當初為什麼要手賤去逗貓?!
還有,成年人的心真黑!
「猶豫什麼呢?簽吧。」萩原研二又拍了拍仿佛石化的小朋友。
心知自己無路可逃的黑羽快鬥含淚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好了,你們看看吧。」黑羽快鬥放下文件和筆,按捺下心中悲苦,不斷暗示自己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擺出poker face,「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能繼續去寫作業了嗎?」
萩原研二對黑羽快鬥這種百忙之中還不忘學業的精神大加贊賞,「沒錯,就該這樣!打好學業基礎以後才能在專業的道路上走得更遠!
你可以記一下我跟小陣平的電話,以後不管是學習還是生活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聯系我們。
忘了說,我們兩個可都是東大畢業的,雖然高中畢業很多年了,但輔導你還是沒問題的。」
「……謝謝,你們真是太熱情了。」黑羽快鬥記下了兩個手機號,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好。
雖然早知道自己在那份文件上簽字的那一刻起就要走上一條艱難的不歸路,黑羽快鬥也還是沒料到甲方的要求會一次比一次離譜。
別的社畜接不了任務還能放棄,他這是連擺爛的選項都完全沒有!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警察!
雖然但是,工作還是要繼續。
黑羽快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撿回手機後迅速打電話搖人。
「喂爺爺?你最近能聯系到你那位幫忙做了很多道具的天才博士朋友嗎?我這裡有個完全拒絕不了的急單,非常需要他老人家施以援手!非常非常非常著急!總共只有三天時間,十萬火急!!!」
「什麼?又是上次那伙人嗎?這麼著急?那我這就幫你聯系他!」
片尾曲起(活潑歡快),
片尾曲完。
「叮鈴鈴!」
電話響起,打著哈欠的阿笠博士拿起聽筒,「喂,晚上好,誰呀?」
「……啊?哦哦,我想想,可以……好吧,好的,發我吧……沒事,不用客氣……那好,再見。」
不遠處的灰原哀合上書跳下沙發,「這麼晚了,誰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是一個老朋友。」雖然是熟人,但阿笠博士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他讓我幫他做一個輕巧易攜,最好能夠藏進口罩裡的能夠改變音色的道具。」
「那不就是變聲器。」灰原哀警惕起來,「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什麼嗎?」
「只說急用,希望我能盡快幫他做好。哦對了,他說他馬上就把目標音頻發過來。」看到手機上的郵件信息,阿笠博士點開頁面下載了音頻。
「……這些數據有問題,拿回去重做,今天下午五點之前提交上來……收到,好的……」
聽起來都是些日常對話,但非常清晰,簡直就像說話人當著他們的面說的一樣。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設備收的音。
「但是我怎麼覺得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阿笠博士仔細回想。
「確實,我好像也在哪裡聽過,是什麼電視劇裡面的台詞嗎?」
「等等我想起來了!」阿笠博士瞬間瞪大了眼睛,「這種特別冷淡的精英男聲調,不就是新一家那邊新搬來的鄰居嗎!我們有幾次在路上跟他碰到還打過招呼的!」
「什麼?!你確定嗎?如果是真的,那必須趕緊通知工藤才行!」
「你就待在家裡!我馬上就回來!」
阿笠博士瞬間衝出家門跑到隔壁,進門後來不及打招呼,喘著粗氣直奔二樓。
「大事不好了新一!隔壁!隔壁的人有問題!他們恐怕不是真人!」
當當當當!
這下本就復雜的關系圖網更要亂成一鍋粥了。
貓妹找基德,基德找寺井爺爺,爺爺找博士,博士找柯南,柯南馬上就會思維升華。
形成閉環!
昨天應該好多同學都猜到被坑的是基德了,今天給大家介紹一下基德不堪回首的一天。
至於為什麼是松田和萩原上門去威逼利誘……懂都懂!什麼叫專業!
第70章
雨夜馬自達
「大事不好了新一!隔壁!隔壁的人有問題!他們恐怕不是真人!」
阿笠博士氣喘吁吁地跑上二樓,然而迎接他的卻是有氣無力趴在桌子上的江戶川柯南。
「哈?隔壁的人不是真人?」才結束一場高強度鬥智鬥勇的江戶川柯南整個人無比疲倦,平時明亮的大眼睛已經完全失去了高光,說出來的話也根本沒過大腦,「不是真人,那是什麼人?假人嗎?」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阿笠博士急得手舞足蹈,「我的意思是說,我的意思是,隔壁的人很有可能不是本人!是別的什麼人是冒充的!」
「什麼?」反應過來的江戶川柯南立刻坐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博士,你慢慢說清楚。」
阿笠博士連忙拉過一把椅子坐到江戶川柯南身邊,然後雙手急促地比劃著開始介紹他是如何收到老朋友的郵件讓他幫忙制作一個變聲器,然後又如何想起他前段時間在新搬來的鄰居那裡聽到了同樣的聲音,兩相結合,他又如何懷疑隔壁的人有問題。
「新一,你想一想。」阿笠博士邊說邊指了指江戶川柯南的紅色蝴蝶結,以及桌上放著的工藤優作才用過的口罩變聲器,「什麼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用到這種東西?當然是他想要偽裝另一個人的聲音,或者完全偽裝另一個人的時候!」
「確實如此。」對變聲器運用有著充足經驗的江戶川柯南立刻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博士,聯系你的那位老朋友究竟是誰?他除了發來這段音頻外還有沒有別的要求?他有沒有說多久需要?你要怎麼把這個東西交給他?」
「等等等等。」阿笠博士雙手投降,「慢一點,慢一點。」
一旁的工藤優作體貼地倒了一杯水。
「謝謝優作。」阿笠博士潤了潤嗓子,隨後卻露出為難的神色。
「那個,說是老朋友,但其實我們只是論壇上認識的網友而已,根本沒有實際見過面。」
「那他怎麼會找到你來制作變聲器?」
「那個論壇是科技愛好者論壇,大家都會在上面發布一些自己制作的小玩意。很多年前他對我上傳的一些玩具設計圖紙特別感興趣,所以私下來找過我,這麼一來二去我們才慢慢熟悉起來。」
阿笠博士又喝了一口水,「這一次他除了發給我一段想要模仿的音頻之外,只說了他非常著急,希望我能盡快把東西做好然後郵寄給他發給我的地址。」
「我能看看那個地址嗎?」
阿笠博士搖了搖頭,「沒用的。我看過了,那個地址只是一間酒吧的地址,雖然位置是在東京,但肯定只是轉收的地方而已。」
「這樣麼……」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想要模仿的這個人啊!」阿笠博士說著點開了音頻,「這個聲音,這個語氣。我雖然不是百分百地肯定,但我真的覺得這就是你們家那邊才搬來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這些數據有問題,拿回去重做,今天下午五點之前提交上來……收到,好的……」
僅僅十秒的音頻並不長,中間還有剪切停頓處,所以目標人物真正說話的內容也只有這麼兩三句。
進度條很快走到末尾,江戶川柯南又把它重新拉到起點。
「……這些數據有問題,拿回去重做,今天下午五點之前提交上來……收到,好的……」
就這樣反反復復聽了好幾遍之後,江戶川柯南終於停了下來。
「怎麼樣?聽出來了嗎?」阿笠博士緊張又期待地看著江戶川柯南。
「當然沒有。」江戶川柯南奇怪地看了一眼阿笠博士,「博士你難道忘了我今天之前已經好久沒有到這邊來了嗎?我根本沒有見過隔壁的鄰居長什麼樣,更別說跟他說話,聽他到底發什麼音了。」
他聽這段音頻也不是為了辨別人物,只是單純地想聽兩遍找下推理的感覺而已。
「哦,對哦。」阿笠博士反應過來,又立刻去看一旁的工藤優作,「那優作,你呢?」
「很遺憾。」工藤優作搖了搖頭,「我不也是今天上午才下的飛機嗎?之後就一直待在屋子裡准備做替身。」
「那……」現在除了自己,竟然沒有人能識別這個聲音了嗎?阿笠博士突然有些不自信起來,「這,我不會是弄錯了吧?」
「說不定真是我弄錯了,沒准兒那些商務精英男都是這個調調……」
「不。」江戶川柯南輕輕打斷了阿笠博士的自言自語。
「我已經把剛才這段音頻轉發給赤井先生的。」看著手機上的來電提示,江戶川柯南接通電話並點開了免提。
「Boya,我確定我聽到過這個聲音。」
電話那頭隨之傳來的還有呼呼風聲,顯示著說話的人正坐在高速行駛的汽車裡。
專業人士說的話還是非常有可信度的,聽到赤井秀一的肯定,阿笠博士激動地握了握拳。
「所以真的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嗎,赤井先生?」
「沒錯。」已經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的赤井秀一輕笑一聲,「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赤井先生,你有那個人的更多信息嗎?」
「沒有。」
赤井秀一的回答讓江戶川柯南有些意外。
他早就聽灰原說過他家隔壁搬來了新的鄰居,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赤井先生竟然還沒有去了解了解嗎?按理說他不會忽視任何一個有可能接近灰原的人才對。
「倒不是我不想。」回憶起那一次拜訪不成反而被噴了一身救護車尾氣的經歷,赤井秀一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那天我在二樓只看見了一男一女。
之前我在路上碰到過那位男士幾次。三十左右,性格很冷淡,我們在路上偶遇也最多互相打個招呼,根本沒有機會深入了解。
至於那位女士,裝修期間她從來沒有露過面。搬家的那天,她從車上下來後也立刻戴上了帽子,所以我甚至連她長什麼樣都沒有看清。
雖然有些失禮,但我原本計劃立刻就去拜訪的。誰知道我才走到門口,隔壁叫的救護車就已經開進來了。
醫院的人動作很快,推著病床上車走。我隔著一段距離並沒有看清究竟是誰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前幾天開始我倒有看見那位男士每天早出晚歸,所以生病的應該是那位一直沒有露面的女士,也不知道她的病情現在怎麼樣了。」
江戶川柯南無心關心隔壁女鄰居的病情如何,他只想立刻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出於什麼目的要冒充隔壁的男士?!
普通人謀財害命應該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難道說……
「博士,麻煩你立刻回家!」
「啊?對對,小哀還在等著我!」阿笠博士也反應過來,他立刻從椅子上跳起,「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最好能趕快把這件事查清楚,不過千萬要注意安全!」
送走阿笠博士,工藤優作看向身旁的兒子,「這件事你怎麼看?你准備怎麼辦?」
「阿笠博士的那位『老朋友』希望他能在三天之內做好變聲器。」江戶川柯南目光凝重,「所以我們最多只有三天時間。
三天之後,如果我們還不能查出真相,那位先生恐怕就要從此被另一個人取代身份!」
如果讓他們計劃成功,那麼被取代身份的那個人的下場……恐怕只能去問山裡的野獸或者東京灣裡的魚了。
更可怕的是,為了掩人耳目,避免節外生枝,他們恐怕會把目標人物周圍親近的人全部滅口!
到時候那位還臥病在床,不能隨意行動的女士大概也難逃危險!
一想到這裡,江戶川柯南恨不得立刻衝到隔壁去提醒鄰居們小心壞人。
「新一。」看著眉頭緊皺的兒子,工藤優作出聲提醒,「越是情況緊急,越要冷靜才是。」
「嗯……」江戶川柯南點點頭,轉身走回客廳裡。
「你覺得這件事也跟那些人有關系嗎?」工藤優作指了指兩邊隔壁的方向。
「……我不確定。」江戶川柯南看向阿笠博士家的方向,「列車事件還沒有過去多久。貝爾摩德也承諾只要我們贏過她,她就放棄追殺灰原。她就算察覺到什麼,應該不是這麼快出爾反爾的人。」
「但是就各種情況來看,那個組織裡的人可不都是一條心。」
「是啊。」這也是他覺得棘手的地方。
玩弄詭計心思難測的貝爾摩德、抓住機會就直接暗殺的琴酒、曾經試圖把灰原綁回組織的pisco……除了這些人,那個組織裡還有什麼人在對灰原虎視眈眈?又想要對她做什麼呢?
「不過?」江戶川柯南突然又意識到一個說不通的地方,「如果背後的人真的是那個組織,就算貝爾摩德只能幫他們易容不能幫他們變聲,那些家伙也不至於輾轉聯絡一個游戲論壇上的玩具發明家吧?」
這種過家家的行為跟組織的行為和氣質完全不一樣,聽起來都讓人覺得違和。
「算了!」神經緊繃了大半個晚上的江戶川柯南決定暫時放棄這些想不通的問題。
「不管是組織也好,其他什麼人也好。既然我們已經察覺了他們的計劃,就絕對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灰原,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那些無辜的民眾。
工藤優作含笑地看著重新恢復平常心的兒子,「這麼晚了,你還打算出去看一看嗎?」
「嗯!」已經走到門邊的江戶川柯南搖了搖手機,「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而且赤井先生已經快回來了,反正他都要經過隔壁,我們正好一起看一看。」
工藤優作沒有阻攔,反而說道:「需要我明天幫你請個假嗎?」
「不用。」江戶川柯南穿好鞋子,原地跳了兩下,「我們很快就回來。」
片尾曲起(隨便什麼調調),
片尾曲完。
先是順利錄下工藤新一的筆跡,後又給怪盜基德下完訂單。短短時間內就完成了兩件大事,松野望月此刻情緒高漲。
「我可真是太厲害了!」信心膨脹的松野望月不僅毫無睡意,反而恨不得出去跑酷蹦迪。
屋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但是無所謂!她毛厚!
松野望月從自家院子向外竄,從草地到樹枝,從樹枝到牆頭……一口氣跑出老遠後才找了棵結實擋雨的大樹蹲上去喘氣。
雨漸漸下大了。昏黃的燈光下,有一個沒有撐傘的人漸漸走近。
……
「……事實上,我至今仍對他的事情感抱歉……」*
可是抱歉有什麼用呢?安室透在心裡冷笑一聲,果然是虛偽無恥的FBI。
思緒回轉,那天,也是這樣一個下著雨的夜晚。
他既來不及阻止組織和FBI截殺hiro,也無力拒絕親手將他拋向深淵。
原來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松野望月蹲在樹上,看著波本失魂落魄地頂著大雨經過自己面前。
這又是在玩什麼行為藝術?
她發了一個定位信號,然後小心下樹,忍著地上的積水默默跟在後面。
都說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也是最容易窺探他內心的時候,看來今晚她要干第三件大事了!
「喵喵?」
背後傳來貓叫聲,安室透回頭一看,「是……是你嗎?」
嗯?松野望月心裡嫌棄,這家伙又是在哪裡勾搭了別的小貓咪?怎麼還能認錯貓呢?
「好久不見了。怎麼在外面淋雨?小心生病。」見貓咪沒有躲開的意思,安室透小心抱起貓擋住它的腦袋,准備帶它去躲雨。
「嘀嘀。」
整條小巷突然被車燈照亮。迎著光,安室透沒能第一時間看清車牌和車內的人,只能靠著熟悉的車型勉強認出是輛黑色馬自達。
「這不是安室先生嗎?雨夜漫步確實別有趣味,只是現在雨越來越大了,要不要上車一起去喝一杯?」
*動畫「緋色」系列裡赤井秀一在山上跟波本打電話時說的,表示他對景光的事感到抱歉。他沒有殺景光,但是還是會對自己沒有阻止景光自殺而抱歉。
透子也知道景光不是赤井殺的,但是畢竟是幼馴染啊,所以也無法忍受他見死不救。但是說到底他最氣的還是自己。
這一章小柯的推理完全是出於正常人思路,但實際上方向完全掉了個頭!哈哈哈哈哈哈哈!
透子,馬自達都開過來了,還不速速上車!
第71章
驚喜
大雨傾盆,安室透卻不動如山。
雪亮的車燈已經熄滅,整條小巷重歸昏黃路燈的籠罩。
但不用等視線重新恢復,他早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了是誰在打招呼。
「這位先生……這不是警視廳的松田警部嗎?這麼晚了才下班?」
雨點劈裡啪啦的砸在車窗上,雨刮器就算搖出殘影也抹不干淨面前的玻璃。
從駕駛座上向外探出腦袋的松田陣平頭頂大雨,實在沒想到這種鬼天氣下眼前的家伙還打算跟他們裝不認識。
「嘖。」
難不成還要再走一套雖然初次見面但是久仰大名此刻一見如故所以欣然應邀的完整流程嗎?
む這也太小心翼翼了吧。め松田陣平忍不住在心裡暗道一聲麻煩。
「算了小陣平,」副駕駛座上的萩原研二一把按住幼馴染的肩膀把他拉回來,「看我的!」
這種跟「陌生人」打交道的時刻交給hagi確實靠譜。松田陣平點點頭,准備看他如何發揮自己的話術。
然而此刻萩原研二根本不打算多費口舌。
他推開車門探出半個身子,對著前方就是一聲響亮的「喵」!
看似老老實實被抱著,實則暗中蓄力的松野望月一收到暗號,立刻趁波本不備一口從他衣服口袋裡咬出手機,後腿借他胸口使勁一蹬,向前一躥後甩著尾巴狂奔上車!
「嘿嘿!」萩原研二立刻接過松野望月扔下的手機,同時眼疾手快地抓著毛巾搭在她的身上。
被蹬了一個趔趄的安室透根本猝不及防。
「安室先生,真是抱歉呢,你的手機可能被我家小朋友咬壞了!不過放心,我一定會原價賠償的!」
雖然嘴上說著抱歉要賠償,萩原研二的語氣裡卻透著掩飾不住的洋洋得意。他甚至還拿著手機對前方的人晃了晃,意思仿佛是「你要是再不上車小心我做出點別的什麼事來」。
安室透直接氣笑了。
這竟然是一只恩將仇報的壞貓!
不過……嘛,算了。
「貓咪調皮而已,萩原警官不用放在心上。」安室透說著拉開後車門,不客氣地坐進車裡,「不過我上次見到萩原警官家的貓時,這孩子還飄在河裡。身為家長,萩原警官恐怕還是應該再多上上心。」
什麼?!還有這回事!
「啊?是啊……嗯,謝謝安室先生,我會注意的。」
原本拿著毛巾想給松野望月擦水順便阻止她甩水的萩原研二非常吃驚,立刻拖著松野望月的前臂把貓提起來,然後試圖用眼神跟她交流。
萩原研二一雙眼睛使勁往後看,む什麼情況?上次是哪次?你怎麼還掉河裡了?め
む我,我也不知道呀!め松野望月瞪大了眼睛,整個貓看起來震驚又迷茫。
原來,原來上次把他從河裡撈起來的人竟然是波本啊!
這也太巧了吧!
完全沒跟萩原研二對上頻的她還以為這是在問自己有沒有被波本發現她不是人的秘密?
む沒有!め松野望月立刻否定。
見她頭搖得飛快,萩原研二還以為她是不想說這件事。他捏了捏貓爪,同時聯想到松野望月落進水裡後,估計也是這樣濕漉漉的樣子。
萩原研二的心情一時間變得有些復雜。
既心疼松野望月在外孤軍奮戰好幾年,怕她吃虧受傷;又有些遺憾孩子長大了,已經學會報喜不報憂了。
唉,難道說這就是成長的代價?以後交了男朋友,不會更沒時間更沒心情跟老父親分享生活了吧?
萩原研二的心立刻又變得酸酸的,手上的動作也跟著不那麼細致溫柔起來。
松野望月本來就不耐煩在這慢慢擦毛,現在萩原研二逮著毛巾在她背上使勁地搓,把她毛都帶飛了起來。
眼看他還想舉著毛巾直接往自己臉上懟,松野望月趕緊避開。悄無聲息地給自己施了一個關閉閃光特效的清潔干燥咒,讓全身上下重新變得干燥蓬松後,就轉了個身團團臥下,開始思考順便閉目養神。
哇!萩原研二近距離感受了一下神奇魔法的超強功效。隨後就發現自己舉著毛巾,卻完全派不上用場。後知後覺感到自己被嫌棄的他心情瞬間低落下去。
太糟糕了,難道這就是代溝嗎?他真是搞不懂現在小朋友的心思。
原本認真開著車的松田陣平還等著幼馴染跟後面坐著的好多年不見的伙伴打個招呼,聊聊這幾年的情況,卻不知道他為什麼半天一言不發。
分心瞄了一眼後,松田陣平意外的發現幼馴染不知為什麼竟然滿臉悲苦,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仿佛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
松田陣平不知道萩原研二又在發什麼神經,但是既然他不說話,看來只能自己上了。
「那個……」松田陣平在心裡組織了一下客套話,想想卻還是決定直接打直球。
雖然聽著松野望月在他們面前各種強調「波本」的陰險狡詐冷酷無情心狠手辣深不可測,但後面那家伙怎麼看都還是他們當初的同期。
Hagi會這麼放松,當然也是因為認出這就是他們的好友。
「這幾年怎麼樣?」車內沒有開燈,但松田陣平還是想透過後視鏡看看好朋友的情況。
「說道這個……」安室透,或者說降谷零,突然身體前傾,左右手一邊一個扯住前排兩個人的臉。
「等等?!」
「啊啊啊,痛!這是在干什麼?!」
「好吧,確實是真的。」安室透收回手。
「當然是真的!」萩原研二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臉,「雖然是為了驗證身份,但是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溫柔一點的!」
「抱歉抱歉。」然而安室透臉上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神情,「現在易容技術越來越發達,我這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萩原研二知道自己占不了上風,只能幽幽地說一句:「變狡猾了啊,小降谷。」
好久沒有聽到這樣的稱呼,安室透也露出懷念的笑意,「我就當是誇獎了。」
安室透知道自己的兩個同期不會真的隨便找個酒吧下去喝酒,但他上車後並沒有透露自己目前的住址。
而且雖然很高興能與好友重逢,但今夜這種情況一看就是松田和萩原故意來找自己的。
盡管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查到了自己的行蹤,可多年的臥底經驗已經讓他習慣了時時保持警惕,處處小心應對。
安室透一秒正色,「是出了什麼事嗎?」
難道松田和萩原察覺到了什麼?組織近來的行動真是夠大膽的,看來必須要抓緊時間查清楚他們的新武器走私渠道了。
又或者說是說班長遇到了什麼麻煩?是搜查一課的案子裡有組織的身影嗎?但是風間並沒有這方面的報告。
不會是今晚他安排的行動被警視廳裡的什麼人察覺了吧?
反正不可能是這兩個家伙閑得沒事干。
習慣了做好最壞打算然後找到應對辦法的安室透表情越來越嚴肅。
就在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好心理准備,不論聽到什麼都能冷靜應對的時候,就聽到前排的萩原研二以格外浮誇的聲調說道:「沒什麼事啊,就不能是小陣平和我想你了嗎?!
我們可是有好多年沒見面了呢,所以一發現你回東京我們不就迫不及待地來找你了!怎麼樣小降谷,感不感動?」
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家伙!
安室透的額頭簡直要跳出井字。他閉著眼努力深呼吸,試圖讓內心平靜下來。
但是根本平靜不了啊!
安室透直接上雙手掐著萩原研二的兩頰往外扯,「到底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萩原研二握住好友的手腕努力解救自己的臉,同時口齒不清地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有重要的事!非常重要的事!」
安室透將信將疑,但還是放開手,「說吧。」
「好痛!」萩原研二抱怨著。
然而一看到後視鏡裡本就不白的臉在沒開燈的汽車陰暗處越顯黑沉,再加上左右兩邊的手還沒有完全收回去,萩原研二也不敢再自討苦吃。
「咳咳!是這樣的!」他拿出精英派頭,「擔心你想確認你的安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萩原研二放輕了聲音,輕輕敲了敲車窗玻璃,「還記得這是哪裡嗎?」
安室透看著窗外,一時沒有說話。
他早就發現了松田在朝市區外開,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七拐八拐拐進了這裡。
當初那件事發生後他就被直接帶到了組織在北海道的秘密基地,好不容易脫身出來,他當然在確認安全後的第一時間聯絡的警察廳的部下。
那時這裡的基地早就被組織拆除。不僅裡面的一切儀器設備被帶走,就連帶不走的建築本身都被拆的拆賣的賣,實在買不了廢品的就原地爆破。一片廢墟間找不到半點組織曾經存在的證據。
更別說······hiro。
看來那時候琴酒果然不是為了泄私憤而是為了考驗自己,組織最後還是派了其他人來收尾。
「既然你們能知道這個地方,」安室透心情復雜,「看來是知道到hiro的事了。」
「是啊。」萩原研二配合著發出沉重的嘆息。松田陣平用余光瞥到有馴養臉上的笑容,頓時明白他又想惡作劇。
於是不用提醒,松田陣平也故作沉痛地嘆了口氣。他沒有hagi那樣出色的台詞功底,就還是別開口說話了。
在這樣的氛圍裡故地重游,安室透的心頓時更加凄風苦雨。
「對了,那個手機,班長有轉交給hiro的兄長,長野縣的那位諸伏警官吧?」
「手機?」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面面相覷,他們幾乎事事跟班長互通有無,怎麼從來沒聽班長說起過什麼諸伏的手機?
「怎麼?你們不知道嗎?」安室透察覺不對,「之前怕組織的人察覺,所以我一直沒能把東西寄出來。但是去年12月左右的樣子,我找到機會就直接把hiro的手機寄到警視廳裡了。沒寫具體寄件人,但是班長看了信封就應該能明白。
既然你們不知道手機,那是怎麼知道hiro的事的?!」警視廳公安部難道就這樣讓殉職臥底的信息流露出去?
「等一等。」松田陣平連忙拿出手機,「你說的這件事我和hagi真的不知道。而且去年12月班長出了車禍後直接休養了半年時間,後來回來了也沒聽他說起過這件事。我這就問問他。」
時間已經不算早了,但他和hagi下班的時候班長還在搜查一課的辦公室裡加班。最近大案小案不少,這個點班長說不定都還沒回家。
「喂?班長,你快找找去年12月的時候有沒有人給你寄了一份郵件!裡面是hiro的手機!」
「什麼?!」伊達航大吃一驚,「我休假那段時間課裡組織了大掃除,難不成有人幫我把東西收到別的地方去了?我這就去問問!」
三個人腦袋靠在一起,焦急地等著伊達航的消息。
「我問到了!」伊達航效率很高,看來一次性就找對了詢問對像,「是我的一個同事,他幫我收拾了櫃子,看到要轉寄的信封後就順便就幫我把那個信封交給來出差的諸伏警部了。事情太多,他說他也忘了說了。」
「原來是這樣。」安室透松了口氣,就算組織裡的人對hiro大概已經沒什麼印像了,他還是不希望這件事再引起更多人的關注。
而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你看我,我看你。
【怎麼辦?要說實話嗎?】
【算了吧。】
松田陣平猶豫地點點頭,【那好吧。】
發現兩個人又開始眉來眼去,安室透不禁疑惑,以往豐富的經驗告訴他這兩個家伙絕對又再商量什麼鬼點子。
「你們兩個想干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小降谷你生日快要到了,准備送你一個驚喜。」
「千萬不要問什麼驚喜,真正的驚喜就要親自看到才能最驚喜。」
眼前笑嘻嘻的兩張臉讓安室透恍惚重回校園時光,「謝謝?」
「不客氣不客氣!」
「到時候別感動得哭出來。」
「所以是什麼時候?」
「這麼迫不及待嗎?」
「你要是著急的話明天也可以。」
「······我倒不是很著急。」著急的分明是你們這兩個家伙,難不成又是什麼惡作劇?!
片尾曲起(溫馨調調),
片尾曲完。
山風呼嘯,夜雨不止。
山路邊的黑色馬自達內卻一片歡聲笑語。
然而與之相對的,在米花町二丁目19號門前的小巷中的紅色斯巴魯360裡,江戶川柯南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院子裡的建築漆黑一片,看來主人是真的不在家。
「難道說這家的女主人又去了醫院,男主人要在公司熬夜加班嗎?」江戶川柯南晃晃困得不行的腦袋,「算了,我們回去吧。」
茶色頭發的年輕人點點頭發動汽車,」好,明天我會注意這邊的情況的。「
有人歡聲笑語,有人風雨裡蹲守半天結果啥也沒蹲到。
小柯,熬夜小心長不高啊小柯!
第72章
不要打了!!!
街巷裡安安靜靜,只有被風吹動的樹葉在嘩嘩作響。背著書包的灰原哀並沒有在意周圍的環境,她正在思考今天晚上的晚餐。
【好像肉已經吃完了?不過菜還剩下許多,今天干脆就吃蔬菜沙拉加蔬菜三明治好了。】
在心裡盤點了一下冰箱裡還剩下的蔬菜和水果,灰原哀輕輕點了點腦袋,覺得還可以將就一餐。
「啊!」
前方傳來一聲驚呼,看著幾個蘋果順著還算平坦的路面滾到眼前,灰原哀趕緊蹲下將它們一一攔截,然後撿起來兜進衣服裡。
坐在輪椅上的松野望月招了招手,「小妹妹,這裡!」
走近後,灰原哀這才看清對方寬沿帽下的那張臉,這就是前不久才搬來的隔壁的隔壁的鄰居女士嗎?
「真是謝謝你了,小妹妹。」松野望月同樣看清了眼前小女孩的具體長相。
波本,啊不,應該是經過陣平哥和萩原哥驗證的她的新伙伴降谷零,那家伙上次透露的情報說什麼宮野志保長大後也幾乎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原來並不是組織裡老人的誇大其詞啊。
眼前這個真的完全就是上次列車上怪盜基德易容版宮野志保的縮小體!
要不是她上次半夜跑酷時在隔壁的隔壁感知到了一丁點的魔法殘留,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當年送給明美的兩條帶有保護魔咒的項鏈之一,她簡直不敢相信隔壁的隔壁家的小女孩就是志保。
比凍齡還可怕的逆生長出現了!
松野望月還以為自己的保護魔咒竟然那麼厲害,心裡不禁點美滋滋。
她還沒禿!但她變強了!
「不客氣,」灰原哀想到這家人或許已經被壞人甚至組織的人盯上,但看看對方幾近爆炸現在全靠人力堵漏洞的購物袋,還是打算幫個小忙。
前面就是博士和那個男人,自己總不至於在這個地方遇到危險吧。
「我跟您一起把蘋果送回去吧,只不過它們好像摔壞了一點。」
「哎,沒關系的,還可以拿來做蘋果醬。」松野望月笑彎了眼睛,「麻煩你了,我家就在前面。」
「嗯。」
雖然也就那麼幾步路的距離,但松野望月的好奇心就是一刻也停不下來。
「我叫松野望月。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現在上幾年級?我好幾次看到你出門上學,是一年級嗎?
哦對了,毛利偵探家的柯南同學是你的好朋友吧?之前聽他說起過在這邊有認識的朋友,說什麼要去博士家玩。你家大人原來還是博士嗎?真是太棒了!
唉,要不是搬家那天意外受傷,我早該拜訪大家了。」
松野望月說了一大堆,但灰原哀的關注點只在最後,「您認識江戶川君嗎?」
「對!」於是松野望月又簡單介紹了幾句她是怎麼在辛多拉公司的游戲發布會上認識毛利小五郎,又怎麼在河田會社的慶典上看著毛利小五郎解決了中島清正被害事件,還有後來的醫院和公園偶遇……
「毛利偵探實在是名不虛傳,任何犯罪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柯南小朋友那麼聰明,好好跟隨毛利先生學習的話,以後也一定能成為一名名偵探的!」
原來是崇拜毛利小五郎,灰原哀提起來的心又悄悄放下,卻還是忍不住輕輕皺了皺眉,不管怎麼說,那家伙還是太高調了。
灰原哀進屋放下蘋果就准備離開,卻被松野望月握住手腕,「這麼急著回去寫作業嗎?不如就在我家吃個晚飯吧。」
「謝謝,但是我還是想回去跟我家裡人一起吃。」灰原哀學著小孩子的用語禮貌拒絕,心裡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注意到小朋友隱隱抗拒地想要掙脫開,松野望月干脆直接把人攬住。
「別急呀,志保。」
放慢的語調、壓低的聲線,聽起來華麗又詭異,「其實我很早很早前就想去找你了,還有明美,你想不想見見她嗎?」
灰原哀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背後升起。
她當然很思念姐姐,但是這個女人的意思……恐怕是讓自己去送死吧!
明明之前還在夕陽下被烤得暖烘烘的,現在身處陰風陣陣的房間裡,灰原哀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什麼?什麼志保?」灰原哀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怯,同時試圖自救,「這位小姐,您在說什麼?」
看著特別符合自己審美的順滑蓬松的茶色短發,松野望月忍不住摸了兩把。
第一眼見到小志保時松野望月就覺得她又酷又可愛,現在裝傻賣萌的樣子更是特別有意思。
「志保,你到底變成這樣子的?可真可愛。」
什麼?!
灰原哀瞳孔緊縮,整個人瞬間僵硬。
這個人!這個人不是在詐自己!
她真的確定了自己的身份!
這個人究竟是誰?!
「志保?志保,你怎麼了?」注意到小朋友竟然毫無反應,松野望月忍不住按著她的肩膀輕輕晃了晃,還伸手想去戳戳她的臉。
灰原哀有一瞬間的絕望,但一想到自己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大家拼命拯救多次的結果,一股不甘心的念頭立刻冒了出來。
很快回神的灰原哀趁機狠狠用力,打開松野望月的手後拔腿就跑直衝大門,邊跑還邊高聲大喊「救命!!!」
松野望月沒想到到手的小朋友還能跑,頓時輪椅也不坐了,站起來就想抓人。
灰原哀三兩步衝到玄關,撲向大門後卻發現怎麼壓門把手都打不開門。
「怎麼回事?!」
松野望月得意一笑,當然是魔法關門啦。別說一個小朋友,今天就是組織在外面架著大炮也別想把這個門轟開!
灰原哀回頭一看騙她進來的女人竟然已經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大驚之下只能放棄開門,跑出狹小的玄關轉移到更加開闊、不容易被堵住的客廳裡去。
む自己現在被關在這座房子裡,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也聽不到呼救聲。め
看著小姐妹萬分警惕的樣子,松野望月故意慢悠悠地上抓人,同時做作地發出反派一樣的得意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跑?沒那麼容易!」
灰原哀反手取一下書包砸了過去,然後繞著客廳開始兜圈子。
不過她剛才已經偷偷拿出了手機,現在一個快捷鍵就能……
什麼情況!
灰原哀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麼連信號都屏蔽了?!
む果然是有備而來!め
「糟糕!」
余光掃了一眼身後,眼看組織的女人已經伸手來抓自己,灰原哀立刻一個側向變道拉開距離,順勢一滾躲到了客廳一邊的裝飾架後面。
這樣捉迷藏下去也不是辦法,灰原哀看了一眼手機,發現距離她平常到家的時間已經過去快十五分鐘了。
她的視線又往架子上飛去。
關注著小姐妹一舉一動的松野望月立刻緊張起來,「你別動!」
架子上擺著的可都是她一個個用心淘來的小花瓶小雕塑!
然而松野望月不說還好,聽出她話語中對這一架子東西的緊張,灰原哀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推。
「哢嚓」一聲脆響,一尊黑底金邊的坐貓雕塑就在光滑的地板上碎成了片片。
!!!松野望月雙手捧臉狠狠吸氣。
更可怕的是,還不等她拿出什麼行動,灰原哀就一口氣橫掃幾層裝飾架,什麼陶瓷花瓶玉石茶杯水晶雕塑玻璃相框,有一個算一個統統掃下去!
一個不留!
就算最上面一層對小學生的身高來說有些勉強,灰原哀也倔強地撿起地上幾塊大花瓶碎片扔了過去,然後順利命中目標。
「希望這點動靜能夠把人引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松野望月簡直要窒息了!
「你知不知道這是我辛辛苦苦親花了兩個小時親手捏出來的瓶子!昨天才烤好了送過來的!」
雖然比不上大師的技藝,但那是她親手做的!
她還特意擺在最上面一層欣賞,結果才這麼一天的功夫就碎了一地!
更別提還是用貝爾摩德的金卡付的賬!這一摔,她薅組織的羊毛不就白白打了水漂?!
松野望月自認對小孩子一向友好,但此刻實在忍無可忍。
她也不兜圈子,直接衝了過去准備抓住小姐妹告訴她她到底摔碎了什麼!
那是一個普通的花瓶嗎?!
那是她的心血!
還有錢!!!
不讓聲音怎麼能那麼脆那麼亮那麼響?!
灰原哀怎麼可能坐以待斃,見松野望月撲了過來也立刻拔腿就跑。
兩人一個追一個跑,又開始繞著客廳兜起了圈子。
不過灰原哀一邊借著沙發茶幾掩護自己,一邊觀察房間內還有沒有其他的出口。
上樓肯定是不行的,那麼窗戶?
左邊通往庭院的玻璃門似乎並沒有扣下了鎖。
灰原哀突然撈起茶幾上的水壺扔向松野望月,接著趁她不備立刻向目標窗戶跑去。
松野望月在她後面眼疾手快地補了一個鎖門咒。
只是情況緊急,她來不及練完整個咒語。不過這種精簡版也能保證門不被拉開就是了。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看著小姐妹使勁推門卻推不開的樣子,松野望月還來不及哈哈大笑,就看到玻璃門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而且重點不在於有陌生男人闖進了她的花園,重點在於這個男人手裡正舉著一把槍!
此刻正確的做法是立刻給玻璃門補上一層防御咒,然而毫無實戰經驗的松野望月只能本能地抱頭蹲地。
「躲開!」
遲遲沒等到灰原哀放學回家的赤井秀一一聽到隔壁傳來的連續異響就果斷出門查看,然後就發現他要找的人真的被困在隔壁,再結合昨夜得知的隔壁的異常……
赤井秀一立刻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組織裡的人大費周章想要冒名頂替,果然是盯上了他要保護的人!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拔出槍,確認灰原哀看清自己的口形示意躲開後立刻對著玻璃門來了一圈精准描邊,最後一槍正中門心收尾。
遭遇全方位打擊的玻璃門眨眼間如玉山崩塌,嘩啦啦簌簌而下。
躲在牆邊的灰原哀看准時機衝出門去。與此同時赤井秀一飛速更換彈夾,趁著屋內的人沒有回擊立刻貼到牆後。
「客廳裡只有那個女人!另一個男人大概率不在,小心背後襲擊!」
灰原哀躲在赤井秀一身後說完就拿出手機准備報警,卻立刻被阻止。
「先別驚動警察,我已經讓江戶川君通知了那個男人,他們很快就到。」
灰原哀瞬間反應過來他們這是要避免警察大張旗鼓地過來導致消息泄露,想盡可能趕在組織其他人反應過來前把事情解決!
如果能借此機會抓到兩名組織成員的活口就最好了!
灰原哀的心頓時激動地怦怦跳了起來。
房間內,從地上爬起來的松野望月看著幾秒鐘內就被砸個稀巴爛的客廳,一雙眼睛頓時氣得通紅!
「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後,失去理智的松野望月揮手召喚出魔杖後直接一個火系攻擊魔法朝著碎了一地的玻璃門外扔了出去。
正小心探頭但觀察敵人情況的赤井秀一連忙閃避來襲來的火焰,接著條件反射般回擊一槍。
「媽耶!」
危機預警下松野望月瞬間清醒,憑著本能躲開後毫不戀戰地就地滾走。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
身後!
捕捉到腳步聲的赤井秀一一把將灰原哀推進附近的灌木叢,同時迅速閃進屋內,避開了後方冷箭。
北原智萬萬沒想到自己加了兩天班一回來就要面對打上門的敵人!
來不及關心室內的情況,他干脆把車碾上草坪,把車身當做掩體直接開火。
同樣優秀的個人能力下,兩人一時間根本捉不住對方的破綻。從一內一外打到室外又打回室內,一會你占上風一會優勢在我,竟然打得有來有回。
深感碰上硬茬的兩個人又在都只剩下最後一顆子彈時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現身對峙。
北原智面色凝重,「你是誰?!」
赤井秀一也不再偽裝,露出了銳利的湖綠色瞳孔,「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兩人都只剩下了最後的底牌,一時沒有輕舉妄動。
正在僵持之間,院子外響起了一道尖銳的剎車聲。
回顧一下前面6章,發現短短兩天之內大家都干了好多事!
貓妹:在家發呆,去咖啡廳見貝爾摩德和透子,跟透子約會軋馬路然後去波洛吃飯,吃撐後回家又去隔壁偷課本,偷完課本回去給基德下訂單,下了訂單又出門蹦迪,然後大雨中又碰上透子,最後終於上了馬自達(松田)的馬自達可以睡了,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後准備抓小姐妹,騙小姐妹進門後結果因為戲太多沒及時說清情況導致家被拆了。
波本:忙組織業務,忙完結束出差回到東京找貝爾摩德互通有無,跟貓妹約會頂著夏天的夕陽推輪椅軋馬路,去波洛咖啡廳給貓妹做晚飯,目送貓妹回家後組織公安一路圍堵工藤宅一路盤山公路上追蹤fbi,自己還在工藤家裡跟小柯和工藤優作鬥智鬥勇,跟赤井秀一電話溝通完後雨中emo懷念幼馴染,被貓妹撿到後半推半就上了松田的馬自達,故地重游更想幼馴染更加emo,不過打起精神跟朋友們鬥嘴後心情總算好一點了,回家睡覺,第二天五點起床繼續臥底(打工)大業,好不容易准備下班被小柯找上門去救人。
小柯:上學,數學測驗上察覺不對,放學後跑到高中收回自己的所有課本練習冊,扛著書回自己真正的家吃飯寫作業,寫完作業化身柯導,暗中指導老爸假扮衝矢昴應對殺上門的安室透,累得不行結果收到阿笠博士消息得知有人要冒充隔壁領居,一番頭腦風暴後放心不下出門觀察情況結果隔壁沒人,大晚上不知幾點終於熬不下去了回家睡覺,第二天繼續上學,放學後就接到電話得知可疑鄰居疑似綁架灰原,下樓波洛咖啡廳搖人衝去救人。
想想真是好忙啊。
忙點好啊。
第73章
再見還要紅著眼
「哈——」才到教室裡放下書包,江戶川柯南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看著他揉了揉眼角,坐下後依舊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灰原哀看了看左右,確認沒有同學注意她們這邊後才謹慎開口,「所以昨天晚上那件事?」
「暫時還沒有結果。」江戶川柯南趴在課桌上,小聲透露他們昨天晚上的思考結果以及半夜無效蹲守的事,「不過我和衝矢先生已經約好了,今天放學後再去隔壁看看。」
灰原哀知道他們一有機會就主動出擊的性格,因此也沒有說什麼勸阻的話。
「那你們小心。」
江戶川柯南對著她笑了笑,「別擔心。」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剛一走出校門,江戶川柯南就接到了毛利蘭的電話。
「柯南,實在不好意思,你能先回家一趟再去博士家嗎?爸爸把一份文件落在家裡了,結果出門還忘了帶鑰匙,我今天要留在學校社團訓練,所以要拜托你先回去給他開一下門了。」
「啊?沒問題,小蘭姐姐。」送一趟鑰匙而已,也耽誤不了什麼時間。
江戶川柯南跟小伙伴們揮揮手就趕緊跑走,等會兒還要繼續去他家隔壁蹲點呢!
「我今天晚上還有事,就不回來了。你在博士家記得好好寫作業,好好吃飯。別像昨天一樣玩游戲玩到太晚,知道嗎?」
「知道了,叔叔再見。」
送走毛利小五郎,江戶川柯南立刻放下書包,抱起滑板准備出門。
然而剛關上門就感受到了口袋裡手機的震動。
「喂?赤井先生?」
「Boya!你現在能找到那位波洛咖啡廳的安室君嗎?灰原她被隔壁的人抓起來了!」
「什麼?!」江戶川柯南實在沒想到組織的人下手竟然這麼快。
他來不及多想,立刻衝下樓梯直奔咖啡廳。
「安室先生!」
正在關門的安室透笑著打招呼,「是柯南啊,可是咖啡廳已經關門了。你要吃東西的話,我這裡還有幾塊三明治。」
「不!是灰原!她遇到麻煩了!」
「什麼!」
安室透頓時顧不上自己手裡的三明治了。他丟開口袋撈起江戶川柯南就跑,同時迅速摸出鑰匙提前解鎖他停在不遠處路邊的白色馬自達。
「坐好。」
知道安室透飆起車來是個什麼樣子,江戶川柯南立刻手忙腳亂地給自己系上安全帶。
馬自達靈巧地鑽出並不寬敞的停車位,穩穩彙入車流後又在其中見縫插針地左右超車。
「地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江戶川柯南這麼著急,安室透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就在工藤家隔壁。」雖然沒有具體的街道名門牌號,但江戶川柯南知道安室透對這個地點已經熟得不能再熟。
安室透一愣。
工藤家他當然很熟悉,畢竟昨天晚上還大費周章地上門去試探了一番。
而這個隔壁……
工藤家後面的就是那位阿笠博士家。當然柯南說的肯定不是那裡,否則他會直接告訴自己去阿笠博士家。
至於前面,那不是松野望月目前的落腳點嗎?
安室透瞬間回想起了昨夜的離奇經歷。
雨停之後,他跟松田下車吹風,萩原則繼續坐在車裡,像哄孩子一樣抱著那只已經睡著了貓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
他大概說完自己最近的情況後,萩原突然問了一句,「對了小降谷,你認識組織裡一個叫松野望月的女孩子吧?」
「嗯?!」幾年不見,萩原的魅力竟然已經滲透到組織成員裡去了嗎?
還是說,他准備玩火?!
安室透不自覺地捏緊了水瓶。
「那就是認識了。」萩原研二自顧自地點點頭,「其實不瞞你說,小望月也是我們自己人啦。」
「噗——」安室透一口水沒咽下去,頓時狠狠地咳嗽起來。
「喂喂,真的有這麼吃驚嗎?」松田陣平連忙給他拍背。
安室透睜大眼睛,其中的迷惑和不可置信仿佛要具像化。
「你們?!」安室透看看松田陣平又看看萩原研二,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這兩個家伙是怎麼做到的?絕對的武力威懾?或者無可抵擋的個人魅力?」
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策反一位從小在組織裡成長起來、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洗腦教育的高級成員!
不說警示廳和警察廳的公安部長官知道後會深恨自己當初看走了眼!就是他自己跟這兩個家伙同學一場,也沒看出來他們竟然還有這方面的才能。
一時間腦海中閃過自己在組織裡這些年來所遭遇的種種艱辛艱苦、懷疑調查,安室透再開口時,話語中就不自覺地帶上了一點檸檬的意味,「真的假的?你們是怎麼做到的?不會策反沒成,反被人騙了吧?」
萩原研二摸著貓腦袋一臉得意,「別擔心,小降谷,我們之間的緣分比她跟組織的可要深多了。」
「是嗎?」安室透對自己沒能查到的松野望月被Pisco收養前的經歷很感興趣。
畢竟怎麼說呢,他這位「女朋友」確實跟組織裡其他人很不一樣。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很快你一言我一語地魔改了他們如何相遇,如何一來二去有了更多聯系,松野望月又如何機智地通過蛛絲馬跡發現了她的收養人不對勁,以及他們如何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聯系警視廳高層,最後制定了安排她繼續潛伏的計劃……
聽起來真是……離奇。
但自己驗證過的同期肯定不會騙自己,安室透還是接受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整套說辭。
「難怪……」難怪平時遇到任務看完情報後就能推則推能水就水,半點沒有「上進心」,只有跟貝爾摩德一起花天酒地造組織的錢的時候才會真正來勁。
「不過這樣真是太好了。」身邊多一個可以信任的同伴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安室透沉悶煩躁的內心終於感到舒緩了一些,甚至覺得一場大雨過後,風也涼爽了空氣也清新了。
明天工作大概也會更有精神的。
想起第二天大家都還要上班,溝通完畢後,松田陣平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車開回了東京。
安室透報上了自己的地址,卻沒想到松田又把車開回了他晚上才去過的米花町二丁目。
「又來這裡干什麼?」
「送貓回家。」松田陣平在19號宅門口停下車。
安室透不解地看向萩原研二,他還以為這貓跟萩原一唱一和的,真的是萩原自己的貓呢。
所以現在萩原的交際能力已經不限於人類了嗎?
「醒醒,醒醒。」萩原研二克制手勁晃著貓,然後打開車門,「快,已經送你到家門口了,回去睡吧。」
被直接晃醒的松野望月好歹還記得這個狀態下千萬不能開口說人話。她隨口「嗷」了一聲算是說再見,然後就跳下車跨過黑色柵門,漸漸融入黑夜裡。
「這家人是你們的朋友嗎?」安室透又看了一眼門牌號,他記得之前幾次路過這邊時,這座房子還是空著的。
「小降谷,你記住了。」萩原研二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
安室透配合地點點頭並附上耳朵。
「其實,這裡就是小望月現在住的地方,也是我們的秘密據點。你以後有事的話就可以到這個地方來找她商量。」
「哦?是嗎。」安室透勾起嘴角,「這裡可真是個好地方。」
二五仔、死敵、前臥底現死敵。
小小一條街上就彙集了這麼多准備撬組織地基的人物,琴酒要是敢來恐怕都要被扒層皮。
既然知道了現在帶走阿笠博士家那個女孩子的人是松野望月,是他自己人,安室透稍微放松下來。
而江戶川柯南幾乎篤定地問道:「安室先生,現在住在那裡的已經是組織的人了嗎?」
不知道前情提要的安室透點點頭。以前那裡住著誰他不清楚,但現在是松野望月,確實可以算組織的人。
「可惡!」江戶川柯南氣得錘了一拳座椅。
他就上了一天學而已,怎麼組織這麼快就得手了?!
簡直讓他們毫無准備!
見江戶川柯南一臉焦急,安室透非常好心地想要安慰他,總不能就自己一個人被各種機密消息狂轟亂炸。
「別擔心,柯南君。」安室透氣定神閑地拋出驚雷,「二丁目19號是吧,那位松野小姐雖然是組織成員,但其實可以信任。」
看來他的女朋友也不只是在組織裡渾水摸魚,這麼快就察覺到那個小女孩跟宮野志保的相似之處了。
「什……什麼?」江戶川柯南難以置信,「松野……小姐?那這次的事?」
「我不知情,應該是她自己的決定,但別擔心。」據他所知,松野望月跟雪莉的姐姐宮野明美關系很好。
「是……嗎……」江戶川柯南恍恍惚惚。
現在已知:
1.
灰原被人帶走;
2.
帶走她的是他家隔壁的松野小姐;
3.
松野小姐確實是組織成員;
4.
卻又被可以相信的公安稱作自己人;
5.
有人准備取代與松野小姐同住的男人;
6.
那個被盯上的男人應該就是松野小姐的助理北原智先生;
7.
而北原智先生······
要是換做普通人,一時間內面臨這麼多錯綜復雜的信息肯定直接燒干大腦,但江戶川柯南卻是外表雖看似小孩,智慧卻過於常人的名偵探!
最初到最近的種種細節很快由毛線團般糾纏混亂的狀態被梳理清楚,而從中抽絲剝繭,就能得出事情的真相!
安室透終於開到達目的地,而江戶川柯南也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知道了!安室先生!」
只是安室透來不及詢問,因為即使有消音器,他也捕捉到了槍擊的聲音。
肯定又是只會壞事的FBI!
安室透下了車就大步奔向屋內,他很擔心手無縛雞之力的同伴受到誤傷!
因為步子小所以落在後面的江戶川柯南見安室透已經去解開誤會,於是不再急著第一時間跑去現場,而是在花園灌木邊停下腳步。
「灰原,你沒事吧?」江戶川柯南邊說還邊指了指灰原哀的頭頂。
灰原哀摘下頭上亂七八糟的樹葉,同時語速飛快地交代最新情況,「我沒事!剛才那個男人也回來了,而且那個女人沒有生病!」
「是嗎?」
「你?」灰原哀很快察覺到不對。
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家伙怎麼一點兒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見灰原哀露出疑惑的神情,江戶川柯南忽然一笑,「嘛,我也是在剛才來的路上聽了安室先生透露的最新情報才想到的。」
「什麼?」
「說起來有些復雜,不過總之是一場誤會。」江戶川柯南說著就帶灰原哀走到玻璃門邊,「喏,你自己看吧。」
灰原哀看了看屋內的情形,然後就皺著眉盯著江戶川柯南。
「你這是什麼表情?」
江戶川柯南不明白她好端端地,為什麼眼神裡突然又透出毫不掩飾的「你有病嗎?」的意味。
「哼。」灰原哀抱著胳膊一抬下巴,意思他自己看。
「什麼嘛,誒?!!!」轉過身的江戶川柯南難以置信地抱住腦袋。
「這,這又是在干什麼?!!!」
房間內,戴著面具的衝矢昴和北原智原本正在兩相對峙。後加入的安室透二話不說,拔出手·槍就對准了衝矢昴,同時警告道:「放下武器!」
「安室先生?」不止江戶川柯南詫異,被針對的赤井秀一也被他這敵我不分的操作震在原地。
「你?」他很想問問這位公安又在發什麼瘋。現在難道是內訌的時候嗎?!
赤井秀一立刻提醒:「我覺得我們最好先解決了敵人再說其他。」
「哼!找的就是你,赤井秀一!」安室透咬牙切齒。
昨天被演過去就算了,現在這家伙既然自己暴露身份還想欺負他的同伴,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等等!誤會!」
江戶川柯南著急,然而沒有人在意他說的話。
這還不算,已經焦頭爛額的江戶川柯南又眼睜睜地看著之前不知道躲哪裡去了的松野望月忽然抱著一個巨大的木錘從角落裡衝了出來。
紅著眼睛殺氣騰騰地見人就錘,一邊錘還一邊仿佛被刺激得失了智一樣大喊:「賠錢!!!你們都給我賠錢!賠錢!!!!」
她欠組織的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完,這些家伙一來就把她家打成戰地風!
真是氣死她了!!!!!!
「你干什麼!」
「望月冷靜一點!」
「小心!」
三個男人躲的躲閃的閃,既要小心不被砸到又要保護兩個小孩不被誤傷,偏偏還不能開槍。
客廳內頓時又是一通雞飛狗跳。
「啊!」
江戶川柯南險險躲過一錘,就看松野望月一擊不成又立刻向後掄錘去攻擊後方准備趁機控制住她的安室透。
「安室先生小心!」
這麼近的距離要是被重擊就遭了!
「呼!」幸好安室先生身經百戰。
然而松野望月的錘子覆蓋範圍極大,一時間幾個人還真不能在不傷人的情況下攔下她。
更別說這幾個人的配合不僅稱不上默契,甚至可以說各有心機!
「夠了!」被這群不成熟大人氣得忍無可忍的江戶川柯南撿起地上的茶壺又重重砸下。
在所有人被瓷器碎裂聲驚動的短暫空檔,江戶川柯南一一看過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說道:「請住手,松野小姐、安室先生、衝矢先生,以及這位……」
江戶川柯南的視線最終落到了北原智身上。
「……警視廳的公安先生。」
安室透與赤井秀一同時扭頭,「什麼?!」
前面的忘了,唱!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
是否還能紅著臉∼
後面的也忘了……
但是貓妹沒有紅著臉,這是完全殺紅了眼。
幼稚的大人們!最後控場的還得靠我們柯導!
第74章
身份揭秘(捉蟲)
「公……公安?」
安室透與衝矢昴沉默不語,代替他們發出疑問的是站在江戶川柯南身後,密切注視著局勢的灰原哀。
這個能跟衝矢昴打得有來有回不落下風的男人真的是公安嗎?如果是的話,那麼今天綁架她的這個女人就不可能是組織的人了。
灰原哀心中的後怕還沒有完全褪去。但是一看松野望月冷靜下來後,撐著錘子不停哼哧哼哧喘氣的樣子……
む好吧,看起來真的不像是組織成員的樣子。め灰原哀如是想著。
鑒於此刻沒有人說話,灰原哀只好再次提問:「你怎麼知道他是公安的?」
難道是聽波洛咖啡廳的安室先生透露的?然而灰原哀看向安室透,卻發現他一臉凝重,並不像是早就知情的樣子。
一旁的衝矢昴則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說說看,boya。」
「這一切都要從松野小姐出現在我們的身邊開始說起。」
「啊?難道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被你盯上了嗎?」松野望月吃驚,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暴露了。
「難道不是松野小姐你先盯上了我們嗎?」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但他並沒有繼續賣關子,而且立刻梳理起所知的各種信息。
「松野小姐,你對外的身份是准備接手家業的財團繼承人。不管是參加辛多拉集團的游戲發布會ヾ還是河田會社的周年慶晚宴ゝ,所用的理由都是打算聯系專業人員,商量合作事宜。
雖然你的計劃合作對像從堅村先生到中島教授,目標投資領域橫跨電子信息與生物醫藥。
但業務涉及多個領域的大財團並不少見,所以一開始時,我對你的身份並沒有任何疑惑之處。」
「那我是哪裡露出了破綻,讓你覺得我不是一般人的?」
松野望月一時想不明白,她的表演模板可是貝爾摩德,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讓一個小學生看穿了?!
貝爾摩德以前得的那些電影大獎不會是花錢買來的吧?!
「松野小姐你並沒有什麼破綻。」江戶川柯南說完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或者說,破綻並不在你。」
「嗯?」松野望月的眼神頓時犀利起來。
她回頭看向身後的助理,「難道是?」
還是說是陣平哥、研二哥或者航哥中的誰?
但論專業水平,她才是更菜的那一個吧。
然而江戶川柯南點了點頭。
可這不應該呀。
「真的是北原?可是他平時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加班,都沒有怎麼跟你接觸。」
江戶川柯南反問了一個問題,「松野小姐,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北原先生是在哪裡嗎?」
松野望月想也不想,「是那次我生病住院期間去公園裡看櫻花的……」ゞ
「不,」松野望月想起來了,「我記得那個時候你說過……」
「沒錯,商場咖啡廳。」
「難道是?我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她才用組織的錢買了房子,然後迫不及待地到商場裡去選購家居用品。結果樓下咖啡廳裡發生了命案,助理也被當做嫌疑人卷入其中。
只可惜後來警察查清了案情真相,只讓她的助理去警視廳配合做了份筆錄就直接放了人。々
對了!她記得那個時候毛利小五郎也在。
本來性格就不好,平時冷冰冰不近人情簡直基本操作,要是再被沒睡著的毛利小五郎,當做命案嫌疑人甚至是凶手……
松野望月完全能夠想像得到她的助理會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毛利小五郎,恨屋及烏之下,就算柯南這樣的小孩子也別想得到好臉色。
而那次公園見面的時候,雖然她的助理從頭到尾沒有出聲,但是肉眼可見友善態度。
松野望月覺得自己明白了江戶川柯南的思路,但事實證明她還是想多了。
「當然,人都有心情好和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怎麼可能僅僅因為兩次見面時北原先生表現出的態度不一樣就懷疑他這個人不對勁。」
灰原哀在江戶川柯南身後點了點頭,「但凡正常人都不會有這種程度的疑心病。」
這種程度的疑心病……
安室透和衝矢昴同時聯想到了一個人。
沒錯,疑心病病情嚴重到這種程度的的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既然小偵探並沒有患上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不對就懷疑人有問題的疑心病,那……松野望月虛心求教,「那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其實是靠倒推。」
「倒推?」
「沒錯。」在松野望月期待的目光中,江戶川柯南深吸了一口氣,「松野小姐,你……或者加上這位公安先生,你們是不是在外面找了人定做裝有微型變聲器的口罩。」
江戶川柯南甚至沒有用疑問句。
不過北原智卻很驚訝,「望月?」
「我……我?」松野望月不知道這件事怎麼都傳到柯南的耳朵裡了,慌亂後又露出委屈的表情,「是我!但是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天天憋著不能說話多難受。」
「這……」北原智安撫地笑了笑,「謝謝望月,讓你費心了。」
「可是我沒有隨便找人啊!」
她找的明明是已經跟公安簽訂了協助合同的怪盜基德!
「而且我昨天晚上才下的訂單!」松野望月越想越想不通,急得拿著錘柄「噔噔」敲地,「怎麼這麼快連柯南你都知道了!」
等等?!
松野望月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當初困擾過,但後來忙著忙著又忘記了的事。
「鈴木財團的特快列車,柯南,那個時候你也在車上吧?」ぁ
首先怪盜基德假扮成志保假死騙過組織,其次變小了的志保跟江戶川柯南是知道彼此秘密的小伙伴。
所以由此可知:怪盜基德跟江戶川柯南一定有某種密切且不可告人的聯系!
妙哇妙哇!
合著柯南那麼積極地捉怪盜基德是兩個人鬧著玩呢。
還有怪盜基德這個不靠譜的家伙!怎麼能轉頭就把她賣了!
眼看松野望月忽然提起鈴木財團的特快列車,接著又意味深長地開始打量自己。
智商在線的江戶川柯南很快領會到她的意思。
「沒有沒有!」江戶川柯南連忙擺手,暗示他跟怪盜基德真的沒有除了那次幫忙以外的其他合作關系。
他趕緊解釋,「松野小姐你找的人大概做不出你想要的東西,所以他又輾轉聯系了阿笠博士。而昨晚阿笠博士聽到你發出的音頻後很快認出那是新搬來這裡的男士的聲音。
當時我們分析後以為是有壞人甚至組織的人准備取代被錄音的男人,還想盡快通知這座房子裡的人,只可惜昨天晚上我跟衝矢先生等到很晚都沒有等到人回來。
原本我計劃今天放學後再來拜訪,卻突然接到了灰原被這座宅子裡的人綁走的消息。
我趕緊聯系了安室先生尋求幫助,卻從安室先生那裡得知這座裡的新主人是松野小姐你。
而且松野小姐你雖然的確是組織裡擁有代號的高級成員,但本人卻站在正義這一邊,是公安信任的同伴!」
松野望月驕傲地抬了抬下吧,「沒錯!我從小就是個知恩圖報、善良正義!而且我超厲害的!組織裡不知道多少人被我耍的團團轉!」
江戶川柯南藍色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裡面閃爍著收獲新同伴的欣喜與對以身涉險對抗組織的她們的敬佩。
「既然松野小姐站在正義的一方,那麼你帶走灰原就不可能是為了替組織解決麻煩。
更進一步,在這種情況下,北原先生的真實身份也就很明顯了。」
松野望月再一次覺得自己明白了江戶川柯南的思路。
「因為我是好人,所以我身邊的北原也是好人?」松野望月搖了搖頭,「不行啊,柯南,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也被組織裡安排人監視的可能嗎?」
松野望月正要說小朋友你還是太單純了,就聽江戶川柯南說到:「我想過。」
「啊?」松野望月頓時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柯南。
不愧是名偵探柯南同學!
到底站在第幾層啊?!
「首先,在松野小姐表面是組織成員的情況下,准備取代北原先生的計劃就不可能再來自組織。」
有著多年組織打工經驗的灰原哀表示認可,「他們確實沒有這麼蠢。」
「其次,雖然還有其他壞人打算謀財害命的可能,但鑒於今天的事情發展的太快而我已經找到了真相,那麼也就不用再考慮這種推測。」
「排除以上兩種,還剩最後一種可能。」江戶川柯南開始講述他真正的推理:「在松野小姐是組織成員的情況下,身為能接觸到眾多機密情報的助理的北原先生必定與組織脫不了干系。
然而松野小姐又實際是公安在組織的臥底,如果這個時候有誰想要取代北原先生,最有可能的就是公安的人。
這個計劃可以說非常大膽,因為一旦被組織察覺到北原先生的異常,松野小姐必然也被懷疑。
但這個計劃又非常有必要,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確保松野小姐你的安全。」
雖然他也不太明白為什麼其他組織成員都能單獨行動,就算抱團也是個人自願,只有松野望月身邊被安排了一個看似輔助但實際肯定負擔著監視任務的助理。
難道這就是負責聽命令干活的行動組和負責掙錢的搖錢樹之間的區別?
江戶川柯南很快甩開腦中冒出的奇怪想法,繼續分析道:「但是想要取代一個人,僅僅模仿聲音是不足夠的。
現在博士那裡接到的是變聲口罩的訂單,所以我在第一時間想過,會不會有其他什麼人同時接到了關於化妝,或者制作易容面具的訂單。
不過我很快又注意到,不管在公園還是醫院,甚至包括阿笠博士證實的他在你住院期間碰到北原先生的幾次。我們這些與北原先生見過面的人,誰都沒有再聽到他開口說話。
於是我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早在松野小姐你住院的時候,北原先生就已經變成了公安的人!
他之所以偽裝生病不能開口說話,是因為你們暫時還沒有制作出能讓他模擬真正的北原先生的聲音的工具。或許你們一直在嘗試,只是遲遲沒有成功才迫不得已向外部人員下了訂單。」
松野望月痛苦地捂住臉,「我也沒想到現在竟然層層外包到了阿笠博士那裡!」
江戶川柯南被逗笑了,「不過幸好找的是阿笠博士。」
松野望月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要是不小心找到貝爾摩德手上……
兩個人想了想那個場景:貝爾摩德似笑非笑地表示又掌握了你的新秘密……
松野望月和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同時打了個冷顫,然後迅速把這個念頭拋在一邊。
「而一旦想到北原先生可能已經被公安替代後,之前的種種異樣就都能說得通了。
為什麼前後兩次見面時,北原先生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為什麼我在公園裡提起咖啡廳那一次見面時,就連毛利大叔都覺得尷尬,北原先生卻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不是因為過去的事不用再提,而是因為現在的這位公安先生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當初真正的北原先生曾對差點誤會他的毛利大叔說過什麼話。」
「確實。」松野望月覺得這一點紕漏實在情有可原,「別看那個家伙看起來人模狗樣,實際超級過分的!我早就煩死他了,半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
有差不多遭遇的灰原哀非常敬佩,「松野小姐真是辛苦了。」
松野望月一笑,「都過去啦,志保。」
被人直接叫出真名還是太刺激了。灰原哀猛地一抖,又默默縮到了沙發一角。
「當然,最後剩下的一點想法,就是我個人的猜測了。」
江戶川柯南看向北原智,「能被公安派出來的臥底,保密等級一定非常高。
但不管是在公園還是在醫院,就算沒有什麼正面交流,松田、萩原和伊達三位警部似乎也會偶爾暗中關注一下這位公安先生。
可是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接觸不到公安派出的臥底才是。」
七年前偶遇的神采飛揚的四位警校學員,上一次公園分別時三位警官相攜離去的背影,兩股回憶交織浮現。
某種不可捉摸,仿佛毫無由來的遺憾、傷感的情緒忽然在江戶川柯南內心湧起。
他輕輕問道:「所以,您也是他們的同期嗎?當初被萩原警官稱作『小諸伏』的那個人?」
怎麼昨天大家只關心賠不賠錢啊!(當然賠錢的事也很重要)
怎麼沒有人關心一下助理是公安!
這個公安是景光啊!!!
說了周五會更新就絕對更新, 12點過後才放出來是因為軟件卡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這裡梳理一下前面幾十章的相關內容,列一下伏筆:
ヾ 辛多拉集團游戲發布會(30章):貓妹遇見毛利小五郎,注意到游戲裡活到最後的柯南。
ゝ 河田會社周年慶晚宴(51章作話):貓妹注意到柯南打電話提到「組織」;柯南叫人(其實就是赤井)去實驗室尋找線索,結果實驗室大火,當時就懷疑有人給組織通風報信。
ゞ 公園看櫻花(58):貓妹給柯南他們分享了助理做的三明治,助理對毛利等人態度友好。其實助理突然做飯就已經暗示了景光,應該沒有人看出來!而且貓妹和小蘭去商店是因為助理最先提議要去給大家買水喝,正常的助理會關心其他人有沒有水喝嗎,巴不得貓妹渴死算了!
々 商場事件( 32章):助理被誤會所以面色難看,暗示了他對毛利小五郎態度不好,跟之後的態度形成對比。同時這一章的時候貓妹就在動腦筋想找個辦法解決掉助理了。
ぁ 列車篇(35章):貓妹在車頂上找人的時候,看到過「做游戲的小朋友們」,暗示的就是柯南他們幾個。
第75章
美貓變身
江戶川柯南說完後自己也愣住了。
其實他也不清楚為什麼會突然聯想到當年跟萩原警官一起出現的第四名警校學員。
因為嚴格來說,之前萩原警官他們對眼前這位公安先生的在意與他們之間暗中的眼神溝通,並不足以證明這就是他們的那位姓「諸伏」的好友。
畢竟警校每年有那麼多畢業生,這是他們哪位其他同期也說不定。
但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仿佛命運地暗示,讓他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小諸伏?」松野望月被嚇了一跳。
她睜大眼睛看看柯南,又回頭看看身後還頂著北原智臉皮的小伙伴。
然後再一次對柯南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有這樣強大的戰友,何愁組織不暴斃!
「柯南你……」松野望月正想開口誇誇小偵探,下一秒卻被安室透和茶發鄰居的同步動作嚇得驚在原地。
「你!你們干什麼?!」
「安室先生,衝矢先生。」江戶川柯南同樣一頭霧水,且下意識地擋在了灰原哀身前。
赤井秀一直接舉槍對准了面前一臉平靜的男人,「不可能……」
江戶川柯南不解,「不可能?什麼不可能?」
「這個家伙絕對不可能是hiro。」安室透握著槍,咬牙切齒地說道,「因為,因為早在四年前……」
四年前?四年前發生了什麼?
能讓公安和FBI同時否認一個人的存在?
江戶川柯南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或許是我推理錯了。」江戶川柯南尷尬地笑了笑,卻發現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並沒有放下武器的意思。
「現在是什麼情況?」灰原哀在江戶川柯南身後壓低了聲音詢問。
「不知道。」江戶川柯南明白這其中還有他不清楚的內情,但眼下似乎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看著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渾身緊繃、蓄勢待發的樣子,江戶川柯南拍了拍灰原哀,又指了指更遠處的鬥櫃。
灰原哀會意地點點頭,兩個人一起貓著腰靜悄悄地轉移了陣地。
大人的事,他們兩個小朋友還是先不要插手了吧。
黑洞洞的槍口就在眼前,松野望月害怕地再次握緊了大錘。
「望月別怕,沒事的。」北原智,或者說真正的諸伏景光,生怕松野望月一個刺激下就直接把貓耳朵也彈出來。於是他一邊出言安慰,一邊上前用雙手蓋住松野望月的頭頂。
松野望月一雙眼睛不停地在安室透和衝矢昴身上來回掃視,整個人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如此緊張焦灼的氛圍裡,唯一神態放松的只有被兩大高手一起針對的諸伏景光。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他放下槍,同時揭下了自己臉上的仿真面具,「但我還是想說……」
江戶川睜大眼睛看著逐漸顯露的、記憶深處不曾忘記的那張總是帶著溫柔又內斂笑意的臉,同時聽著他用屬於自己的嗓音,清清楚楚地說道:
「好久不見,這位FBI的臥底先生。以及,」諸伏景光看向久違的幼馴染,「好久不見,zero。」
久別重逢,故人再見。
多麼感人的場景啊!
松野望月恨不得騰出兩只手來大聲鼓掌。
然而她才松開錘子將錘柄靠在臂彎裡,前方一左一右兩道勁拳就同時呼嘯而至!
「啊!」松野望月嚇得趕緊蹲地,發現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的目標並不是自己後,連忙拖著錘子連滾帶爬跑到客廳一角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躲避的鬥櫃邊。
松野望月不明白這兩個家伙怎麼又開始了,她很生氣,按著江戶川柯南的肩膀就使勁地搖。
「這兩個人怎麼回事?難道聽不懂人說的話嗎?!明明景光哥有在好好跟他們打招呼!」
「停停停!」江戶川柯南趕緊從松野望月的魔爪下掙脫出來。
他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江戶川柯南想了想,覺得關鍵還是在安室先生剛才沒說完的那句「四年前」上。
「松野小姐,你知道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哦,對哦!」松野望月恍然大悟。
她之前光想著景光哥揭露自己的身份後會把其他人都嚇一跳,卻忘了以當年的情況來說,他要是再次出現肯定不只是把其他人嚇一跳,恐怕會把人直接嚇死!
在這個科學的世界裡,本來不應該存在死而復生這種事的。
想通一切的松野望月立刻跳出去大喊:「不要打了,你們不要打了!你們聽我說!」
當然就算她不跳出來,戰況也很快就結束了。
因為相比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全力出擊,諸伏景光根本沒有還手的意圖,只是勉強抵擋一下鋪天蓋地的重拳飛踢,不讓自己受傷罷了。
此刻赤井秀一正將人反扭手腕按在沙發上,安室透則揪著他的臉使勁拉扯。
「你到底是誰?竟然能模仿hiro的聲音,難道是貝爾摩德?哼,你可別想騙過我!」
安室透一瞬間想了很多。
為什麼四年過去了,會突然有組織成員偽裝成hiro的樣子出來活動?
這個人是從什麼渠道拿到了hiro的信息?
這是針對自己的試探,還是針對的松野望月?
或者說有更大的陰謀!
但不管怎樣,雖然現在他已經暴露了,但絕對不可能讓這家伙把消息傳回組織!
只是扯了這麼幾下,安室透也沒有扯下第二層面具。
「等等!Zero你聽我解釋!」
不僅如此,這個可惡的組織成員竟然還用hiro的嗓音說著話!
「別白費心機了,我是不會被你欺騙放松警惕的!」
「我真的沒有騙你啊!」
諸伏景光嗓音顫抖。不是他意志力薄弱,換誰來被這樣扯臉恐怕都很難忍住吧。
安室透不為所動,甚至一邊用力掐,一邊開始「刑訊逼供」。
「說!你是從哪裡拿到你假扮的這個人的情報的?!」
身高、體重、嗓音、神態幾乎都如出一轍,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偽裝,肯定不止得到了警示廳內部登記信息這麼簡單!
組織的情報網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難道又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高手?
諸伏景光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
四年前他當著FBI的面自殺,如今想要光明正大地重回世間,必定要拿出一個合理的說辭。
但問題是起死回生這種事實在是驚世駭俗。
他們確實還沒商量好怎麼在保守住松野望月魔法師身份的秘密的前提下,編出一個能讓人接受的解釋。
事到如今只能說,這一系列陰差陽錯讓他的身份暴露得太早了。
「快住手啊你們!」眼看諸伏景光被揪得眼圈都紅了,松野望月連忙撲過去想要推開安室透。
「他真的是景光哥!你快別揪了,沒看景光哥都要哭了嗎!」
安室透當然不信,反而覺得松野望月也被欺騙了。
松野望月推不開安室透,無奈之下只能轉而去推另外一個FBI,指望把他推開後方便諸伏景光自己擺脫控制。
結果很明顯,她既然搞不定安室透,那肯定也不可能搞得定FBI。
「你們!」松葉望月被氣得說不出話。
眼看安室透一副不把人掐得掉層皮不會罷手的樣子,松野望月轉而舉起錘子躍躍欲試,准備找機會來上一錘!
她還沒有在這個世界試驗過自己的「正義之錘」呢!
「松野小姐不要啊!」
被掐臉最多痛一痛,被錘上一錘卻可能會變傻啊!
眼看大事不妙的江戶川柯南連忙跑出來抱住松野望月,同時呼叫灰原哀,「灰原,你趕快把這個錘子拿走!」
「我知道!你抱住松野小姐的手!」
於是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兩人,一個使勁向後拉著松野望月的胳膊,一個用力向前扯著松葉望月手裡的錘子。
松野望月沒心情跟兩個小孩子糾纏。
「都給我讓開!」
松野望月一使勁就震開了身前身後兩個小鬼。然而,或許是用力過猛,總之……
「砰」!一聲人臉與木垂接觸的悶響。
江戶川柯南被甩開後又急忙上前,卻眼睜睜地看到松野望月捂著額頭,雙腿一軟,原地晃了兩下後,竟然直接倒在地上。
「松野小姐,你沒事吧?!」
江戶川柯南的疑問句直接變了聲調。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不……不可能吧……」
倒在地上的女人幾乎在幾個呼吸間就變成了一只黑白相間的長毛大貓。這只貓吐著舌頭不省人事,一只爪子還被壓在木錘柄下。
江戶川柯南跟灰原哀面面相覷,兩個人清清楚楚地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對人生、對科學、對世界的懷疑。
但顯然他們不是在做夢。
一旁分心留意著這邊情況的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同樣目睹了松野望月大變活貓的一幕。
大為震驚的兩個人不自覺地手一松。
諸伏景光趕緊一個跨步擺脫控制,撈起松野望月後拍著她的臉試圖叫醒她。
「望月?望月?」
然而沒有用,諸伏景光甚至聽到了輕輕的呼嚕聲。
諸伏景光猶豫一秒,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准備確認一下,「萩原,這邊發生了一點意外,望月她被自己的錘子碰了一下後就直接變成貓睡過去了!」
「什麼?!」萩原研二實在沒想到還能有這樣搞笑的發展。
安室透甚至可以聽到他在電話那頭發出的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又在干什麼?不過沒關系,她那把掃帚變成錘子的狀態下本身會自動儲存攻擊魔法,只要接觸活體目標就會自動觸發。
她現在變成貓只是身體的自我保護而已,過幾分鐘等緩過勁來就能醒了。」
「原來是這樣。」諸伏景光放下心。
掛斷電話,諸伏景光抱著貓看向面前的兩大兩小。
雖然松了口氣,但眼前的情況反而比剛才更棘手了。
「Hiro,」安室透看看竟然真的死而復生的幼馴染,又看看他懷裡那只格外眼熟的貓,心情萬分復雜,「我想你大概能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江戶川柯南、灰原哀和赤井秀一三人同步點了點頭。
他們也迫切想要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諸伏景光舉著松野望月的貓爪子做了個招手的動作,「你們相信魔法嗎?」
四個人誰也沒有開口。
比起魔法,集體夢游說不定更加合理。
氣氛正有些凝固,松野望月卻突然從諸伏景光懷裡仰臥起坐。
眼睛一睜就看到在她的地盤上搞破壞的罪魁禍首們,松野望月想也不想張嘴大喊:「都愣著干什麼?賠錢!!!!」
江戶川柯南、灰原哀、赤井秀一和安室透:……
諸伏景光則想起了萩原研二剛才偷偷透露的消息,「不過她那柄錘子的質量真的不好說,輕輕碰一下都可能忘記一些東西。小諸伏你在她身邊可千萬要小心!」
內心嘆了一口氣,諸伏景光無奈地想道:所以連自己被誤傷後變身的事都忘了,只記得讓人賠錢了嗎?
真是好執著的心願。
透子和赤井秀作為目睹甚至經手景光「遺體」的人(15—18章),肯定不會輕易相信景光再次出現的。
所以兩個人的反應也很好理解,第一時間懷疑是不是有像貝爾摩德那樣的人來個雙層疊甲,准備套中套。
然後昨天晚上太晚了來不及,今天在上一章作話裡補充了一下之前幾十章裡埋的部分伏筆。
大家感興趣的話可以再跳回前面看一看呀!(我竟然會埋伏筆了,得意!)
第76章
貓貓我有的是手段!
松野望月氣勢洶洶地盯著面前高高低低的幾個人,想要給他們一點壓迫感,讓他們的良心感到愧疚,從而立刻賠錢!
然而,她眨眨眼睛,忽然感到一點不對勁。
這個視線的角度怎麼……她竟然需要使勁抬頭才能看清波本和茶發鄰居。
她忽然變矮了?
松野望月又低下頭。她伸出手,卻只看到面前兩只白白的貓爪,貓爪在自己大腦的操控下一張一縮。
「天哪!」松野望月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又變身了,嚇得整個貓直接彈飛。
諸伏景光趕緊伸手從空中接住她,「沒事吧,小心!」
「我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松野望月坐在諸伏景光懷裡扒著他的肩膀,一臉驚恐地問道。
「這……你剛才不小心撞到自己的錘子上了,所以……」諸伏景光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哼!才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松野望月立刻面色不善地扭頭,「是有人搞破壞。」
「啊哈哈。」江戶川柯南尷尬地移開視線。
灰原哀則若有所思地繼續觀察著松野望月。
她能變身,所以她真的會魔法!所以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魔法!
她忽然想起了當初吞下aptx-4869之後,自己與被灌下同樣毒藥的工藤新一竟然產生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就幾次的實驗來看,江戶川柯南每次服下解藥或者解藥失效後,身形變換的過程中都會產生劇烈的疼痛,甚至能疼暈過去。
然而她當初卻一點痛感都沒有,還清清楚楚地觀察到了自己變小的整個過程。
灰原哀想起了多年前姐姐送給自己的一條項鏈,以及那個時候姐姐說的話。
「志保,好好帶著這條項鏈,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取下來好嗎?」
姐姐沒有說那條項鏈的來源,她也只以為是姐姐在商場裡買的。
出於姐妹之間的感情,她確實在收到那條項鏈後就一直佩戴,只不過從組織逃出來後就收起來了而已。
灰原哀想起以前自己曾在某本雜志上看到過寶石是儲存魔法力量的最好介質的說法。
如果說那條項鏈真的是來自眼前這位貓咪魔法師的禮物,那麼當初姐姐一定也受到了同等的饋贈!
灰原哀的心開始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動。她握了握拳,警惕地看了身邊兩個高大男人一眼。
如果這兩個家伙要把松野小姐的秘密彙報給高層,那她該怎麼阻止他們?
灰原哀在這裡憂心忡忡,松野望月則全然無所畏懼。
不過是幾個人類而已,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松野望月從諸伏景光懷裡一躍而下,在空中就變回人類模樣。
眼看她撿起木錘扛在肩頭,牢記萩原研二囑托的諸伏景光趕緊後退兩步,免得自己被誤傷。
「再自我介紹一下:
我,在這個世界名為松野望月。
目前表面身份為組織安排之下的財團繼承人,實際上是有勇有謀、膽大心細、至今為止在組織潛伏7年、傳遞出眾多有用情報,並且還成功幫助小伙伴們假死撤退的珍貴臥底!
除此之外,還是成功被魔法界最頂尖的魔法學校錄取的優秀魔法師!
精通變身、治療、修復、時間凍結、絕對防御、飛行與載人飛行等高端魔法技能,當然攻擊魔法也不在話下!」
感受到松野望月畫中透露出的「所以你們最好別惹我的意味」江戶川柯南和原哀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開始大力鼓掌。
「松野小姐真是太厲害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聰明又強大的魔法師呢!」從小到大也只見過這麼一位魔法師的江戶川柯南臉不紅心不跳地掐著可愛的童音吹捧到。
「是啊。」灰原哀不甘示弱,也用甜美的小女孩嗓音贊美,「時常聽姐姐說松野小姐你活潑可愛又人善心美,今天終於見面,真是太好了!」
灰原哀在吹捧之際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她提起姐姐的話,是希望松野望月能夠想起自己的姐姐明美。
既然松野小姐剛才提到自己曾成功幫助小伙伴們假死撤退,那麼這個「們」當中,會不會就包括自己的姐姐呢?
灰原哀期待地看著深夜望月。
然而松野望月完全沒有聽懂小姐妹話語中的暗示。
她單純地對一切贊美照單全收。
「謝謝,謝謝。只要你們也對付組織,並且能夠保守我的秘密,那我們就是好朋友了。你們說對吧?」松野望月看向兩個一直沉默的男人,「親愛的透君,還有這位……」
見魔法師注意到了自己,已經迅速更新完三觀的衝矢昴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接著取下了臉上的面具,並且關掉了脖頸上帶著的隱藏款變聲器。
恢復真實身份的赤井秀一分別對著一旁面色不善的安室透和對面平靜如常的諸伏景光微微頷首,隨後看向松野望月。
「在下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曾經也在組織臥底。」
松野望月盯著他的綠眼睛看了兩秒,「我記得你。」
她伸出手在腰間的位置比劃了一下,「那個時候你還是長發,對不對?
很受老爺,我是說pisco的器重,跟老爺身邊的山下君關系很好。而且你在組織的代號是……」
松野望月歪歪頭,一時想不起來。
「黑麥。」赤井秀一主動補充。
赤井秀一也覺得很神奇,真沒想到當初pisco宅裡收養的小女孩竟然是一位魔法師。
只能說幸好她在被組織控制前,就已經站在了公安的一邊。
赤井秀一隨後保證道:「松葉小姐請放心,雖然我與這兩位公安先生並不屬於同一個部門,但作為共同對抗組織的朋友,我一定會保守您身份的秘密。絕對不會將這件事透露出去。」
「其實透露出去了也無所謂。」
面對大家疑惑不解的目光。松野望月撩了撩頭發,雲淡風輕地表示,「實不相瞞,這幾年來我的魔法學又有進步!所以就算有人不懷好意透露了我的秘密,我也有的是辦法解決掉他。啊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不想承認自己竟然從這一連串的狂笑聲中聽出了一絲期待。
松野望月確實想試驗一下自己辛苦練習的攻擊魔法。但如果沒有機會那就算了,她也不強求。
確定大家對她的身份秘密達成一致共識後,松野望月又迫不及待地拉過諸伏景光,開始炫耀她的絕妙計劃。
「猜猜看我們是怎樣讓景光哥成功替代了之前組織派來的助理的?要不是今天出了意外,絕對沒有人會發現我們這個天才的操作!簡直是完美的燈下黑!」
「哦?」赤井秀一略一思索,「難道是松野小姐你們搬來的那天……」
「沒錯!」松野望月點點頭,等把所有人拉到沙發上坐好後,她才清了清嗓子。
「事實上,是這樣的……」
欣賞完自己在組織那裡貸款買下的房子後,松野望月從樓頂花園返回了室內。
看著眼下的樓梯,她眼一閉心一橫,縱身一撲,讓自己自由落地。
預料之中的劇痛襲來,松野望月瞬間被痛得面色猙獰。
她咬著牙拿出手機,撥出預設好的號碼,暗示早已准備好的小伙伴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Hagi,開車!」眼看手機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個記得滾瓜亂熟的號碼,松田陣平立刻通知駕駛座上的幼馴染。
「收到!都坐穩了!」萩原研二一踩油門,將通過特殊渠道借來的救護車開出了倉庫。
卡著差不多的時間到達目的地,偽裝成醫院護工的松田陣平和伊達航推著特別的雙層救護車,成功騙過了目標人物進入室內,並跟著他一路走到客廳邊的樓梯下。
「這邊,患者就在樓梯上。」
伊達航點了點頭,「好的。」
北原智轉身要往上走,卻突然感到後腦勺一痛。他的思維頓時凝固,只覺得眼前一黑。
松田陣平收手後立刻接住了他們此行的目標。
「竟然這麼簡單就搞定了!」伊達航有些意外,「我這就通知萩原。」
「好。」松田陣平拿出手銬熟練的拷住嫌犯的手腳,接著又往他嘴裡塞上毛巾,並且用膠布穩穩纏了幾圈。
「搞定!」
已經跟守候在外的萩原研二聯絡完畢的伊達航趕緊跟松田陣平一起將嫌犯塞進了移動病床的下層,然後用各種遮擋物偽裝好。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聲大喊,「陣平哥!航哥!你們搞定沒有?快上來,我要痛死了!」
「來了來了!」松田陣平立刻往樓上跑,邊跑還邊說,「你沒有先用魔法屏蔽一下痛覺嗎?」
「那也不能完全屏蔽呀!」
「別亂動,我們這就送你去醫院。」
伊達航和松田陣平挪開壓在松野望月身上的櫃子,小心將她抬下樓放在病床上。
接著兩人推著病床,一路小跑回到救護車裡。
「哇小望月,你怎麼樣?!」看著她的小腿不自然扭曲的樣子,萩原研二恨不得立刻飆車到醫院。
一腦門冷汗的松野望月強裝鎮定,咬著牙表示這點痛算什麼?
「對了景光哥,真是好久不見了!」松野望月對著跟救護車一起來的諸伏景光揮了揮手,隨後又看向車內另外一個熟人。
「人就在下面。」她指了指自己躺著的病床下方,對面無表情的黑羽快鬥露出一個呲牙咧嘴的獰笑,「拜托你了快鬥同學,希望今天的事不會讓你感到為難。」
「放心。」黑羽快鬥打開早已准備好的工具箱,帶上手套就開始制作面具,「能夠協助各位警察與公安,真是莫大的榮幸呢。」
雖然內心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問的不要問,但看著又開始撒嬌呼痛的松野望月,他還是忍不住好奇,「所以你這腿是真的斷了嗎?」
「那當然,做戲肯定要做全套,而且我這腿。可不只是為了今天一件事斷的,之後還有用呢!」
「……哇哦,專業。」黑羽快鬥心想這群人果然夠狠的。
他維持著poker face,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也完美融入他們的狠人氛圍,同時祈禱著自己能順利完成訂單,然後平平安安的下車回家。
希望這群人事後不要覺得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高中生而已!
「對了,」看著勤勤懇懇工作的黑羽快鬥,松野望月又敲了敲病床邊的金屬護欄,「除了這個,還要麻煩你幫忙做一個女生用的面具。」
「女生?」
「對,這對你來說不是更專業對口嗎。」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好了。」黑羽快鬥進一步詢問客戶需求,「讓我自由發揮嗎?有沒有特殊需求?今天就要嗎?……」
「隨你吧。」松野望月想了想,「不要太亮眼也不能不好看,要低調但是耐看。
年齡三十以下但不要太幼稚,要成熟中又有年輕女士的活力……」
聽著松野望月繼續叨叨提出一大堆看似不設限制但是又需要他微妙把握的需求,黑羽快鬥安慰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因為天下所有甲方都是一樣的!
而自從聽到松野望月提起她還向所謂的專業人士定制了第二個女生用面具,灰原哀就不自覺地抓緊了抱枕。
但松野望月並沒有就此展開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哎呀,時間不早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在暗示他們該告辭的時候,松野望月揮動魔杖,當場展示了一下什麼叫做精通修復魔法。
灑了一地的玻璃門碎片完全無視地球重力,在幽藍色光點的簇擁下凌空而起,仿佛拼圖一般自動飛到自己應在的位置,進而完美拼嵌在了一起。
江戶川柯南敲了敲恢復一新的玻璃門,「好厲害。」
「那是當然!」松野望月驕傲一笑。
補了一個鎖門魔咒,封死整座房子包括玻璃門和各種窗戶在內的一切出口後,松野望月用魔杖指了指客廳內到處散落的大大小小、五顏六色且混雜在一起的各種碎片,以及被子彈波及斷裂的各種櫃子桌子椅子,終於揭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我不追究具體是誰搞的破壞,你們也不用真的賠錢,出點力就好。」
眾人以為松野望月是要他們打掃衛生,正打算客氣地表示還賠錢的還是會好好賠,就聽松野望月臉色一變繼續說道:
「我只要你們所有人一起,把這些被損壞的殘渣一片一片的給我分好類!連一粒玻璃渣都不能放過!否則的話……」
松野望月瞄准茶幾上唯一完好的茶杯發動魔咒。
綠色的茶杯在被魔法光點觸碰的瞬間四分五裂,進而化作一堆粉末!
「看清楚了嗎?要是不乖乖干活,這個杯子就是你們的下場!」
真正搞破壞的幾人內心復雜又尷尬。
無辜被連坐的安室透倒是輕松愉悅。他不禁想到昨天夜裡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說起要給他一個驚喜的事。
む嘛,雖然差點就變成驚嚇,但松田和萩原這兩個家伙還真是說話算話。め
當然松野望月可不在意他們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她直接化身無情監工,甩著魔杖監督所有人干活。
「老實點!別偷懶!干不完不許吃飯不許走!」
江戶川柯南舉起手,「我想喝水可以嗎?」
「不可以!」松野望月「啪」的一魔杖抽在桌子上,「哪來那麼多要求!還不快干活!」
救護車換人的情節在57章!大家可以再回去看看呀。
第70章赤井說自己沒有看清到底是誰生病上了救護車,也是在暗示他沒有看到助理跟著上車,因為這個時候助理已經被塞病床底下了哈哈哈哈!
搞破壞的人:害怕!
被連坐的人:倒霉!
感覺威脅人的時候貓妹很適配一個熊貓呲牙咧嘴掰竹子的表情包:熊熊我有的是手段.jpg!
第77章
喝了這杯酒,從此做朋友
「嗯嗯,小蘭姐姐放心吧,我吃完早飯就回事務所……」
灰原哀站在樓梯上,隱約聽到江戶川柯南在打電話,接著還沒走進客廳,就聽到他掛斷電話後發出一陣抓狂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
她打著哈欠走過去,「大清早的,你這是怎麼了?」
江戶川柯南語氣惆悵,「你難道沒有意識到一件事嗎?」
「什麼?」灰原哀並沒有在意,她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之前還特意欣賞了一下昨夜的勞動成果。
昨天晚上她跟大家一起忙著把各種碎渣歸類,到後面越來越困,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等等!所以她累得睡著之後直接被人抱進房間了嗎?
灰原哀低頭看向自己身上還沒有換下的粉白色還帶花邊的兒童睡衣。
「灰原同學、江戶川同學,可以過來吃飯了。」
看著系著圍裙、從廚房裡端著早餐出來的兩位公安臥底,以及正在擺放碗筷的FBI,思緒被打斷的灰原哀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告訴自己這不是在做夢。
「這就來。」江戶川柯南走到餐桌邊,想了想還是看著諸伏景光問道,「那個,松野小姐不下來一起吃嗎?」
想起昨天晚上松野望月明明自己也困得不行卻還要固執地守在客廳,然後一邊抱著魔杖打瞌睡,一邊監督他們干活的樣子,諸伏景光就忍不住想笑。
「她昨天那麼辛苦,還是先不要叫醒她,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江戶川柯南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對小學生太不友好了!
為什麼同樣是熬夜,大人可以明目張膽地賴床不起,他們卻還是要早早起來准備按時上學!
一旁的赤井秀一不得不出聲提醒,「但是如果松野小姐不醒過來解除魔法的話,我們怎麼出去呢?大家都還有工作吧。」
這話赤井秀一不僅僅是對著諸伏景光說的,他同時還看了看安室透。
盡管安室透目前完全把赤井秀一當做空氣,但他必須承認這話說得沒錯。
成年人的生活哪有那麼隨心所欲,小學生要早起上學,他們也要早起上班。就連琴酒那樣的不法之徒都要早早起來准備新一天的違法犯罪。
真正能夠隨心所欲賴床的根本只有在組織安排下獲得職位便利能夠不受打工合同束縛,同時還完全不把組織放在眼裡抓緊一切機會偷懶摸魚的松野望月一個人!
於是安室透與幼馴染對視一眼,又看向了灰原哀。
收到信號的灰原哀正想轉身上樓,卻聽到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然而下來的卻不是松野望月,或者說不是人形的松野望月。
懷裡抱貓的年輕女人對著大家點頭致意。
灰原哀看著她走下樓梯迎面而來。就在經過自己面前時,年輕女人微微一頓,灰原哀看著她對自己眨了眨眼睛。
這是!
灰原哀一眨不眨地看著女人走到餐桌邊,將貓放到椅子上後又推了推她,想要把她喚醒。
「望月,起來吃飯了。」
困得要死了的松野望月完全懶得動彈,聽到耳朵邊傳來溫柔的呼喚聲,她不僅不睜眼,反而翻了個身,抬爪子遮住了耳朵。
年輕女人又叫了兩聲,松野望月依然全無反應。
她無奈地看向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試探地將早餐碟子放到松野望月面前晃了晃。
然而困到一定程度的情況下,就算飯被送到嘴邊松野望月也懶得嚼。
眼看幼馴染也無可奈何,安室透想了想,湊到松野望月身邊抓起她的爪子,對著貓耳輕輕說道:「組織財務讓你上供。」
「什麼?!」松野望月瞬間彈射而起,「又來?!」
「逗你的。」安室透推著變回人的松野望月去洗漱,「快點,要吃飯了,柯南他們還急著上學呢?
「知道了。還有下次別用組織來騙我!嚇死了好嗎!」
看著自然互動的兩個人,諸伏景光若有所思。他之前還以為望月很討厭zero,沒想到誤會解除後兩個人相處起來還挺和諧的。
真是太好了。
灰原哀整個早餐的過程都在留意坐在松野望月身邊的年輕女人,雖然長著完全不一樣的臉,但她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
不過既然松野小姐什麼都不說……灰原哀重點瞄了一眼對面江戶川柯南身旁的赤井秀一,決定找機會私下再來!
飯後當然就要去上學。
而直到看到大門外提著書包的阿笠博士,灰原哀才意識到江戶川柯南一開始在嚎什麼。
她!昨天沒有寫作業!
怎麼辦!
灰原哀萬萬沒想到她有朝一日也會面臨這樣的煩惱!
「小哀別急!我都幫你把作業寫好了!字跡什麼的你放心,我絕對有好好模仿你的筆跡!」阿笠博士看見灰原哀終於出了門,連忙遞上手裡拎著的小書包。
一起出門的江戶川柯南不能說萬分羨慕,只能說格外後悔自己昨天回偵探事務所的時候竟然直接就把書包放下了。
要不然他昨天晚上肯定會連夜把作業寫完的!
江戶川柯南羨慕地多看了兩眼,接著抓緊時間跳上了安室透的順風車。
毛利大叔不能指望,小蘭就更不會幫小學生寫作業了!
雖然憑借小孩子的身份在松野望月那裡得到了大度的赦免,但昨天晚上真正被放去睡覺的時候也已經接近午夜了。
這個時間對成年人來說或許是擺脫了一天的工作,完完全全屬於自己所以玩得正嗨的點,但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在兒童生物鐘的影響下完全扛不住。
在安室透的車上飛速補完作業後江戶川柯南就直衝學校,甚至忘了給自己買一杯冰美式。所以僅僅半節課過去,他就在全班同學一片朗朗讀書聲中感到眼皮逐漸沉重。
江戶川柯南舉著課本,不受控制地閉上了眼睛。
不行!腦袋一點,他又立刻驚醒。
【絕對要堅持住!】
江戶川柯南馬上在心裡提醒自己。倒不是他有多想重溫小學課文,主要是怕被老師發現後當眾點名的尷尬!
然而有些事不是憑意志能做到的,再一次從睡著的邊緣驚醒後,江戶川柯南目光下移,落到自己的腿上。他試探性地伸出了手······
嘶!好痛!
不過這下倒是真的清醒一些了。
正好余光注意到旁邊的灰原哀也在偷偷掐自己,江戶川柯南心中頓時一樂。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時間,江戶川柯南立刻趴在桌子上長嘆了一口氣。
真的,他從來沒有覺得上學這麼難熬過!
不過好消息是下午不用上課,因為班主任來宣布了全年級要組織體檢!
小林老師話音剛落,江戶川柯南頓時大喜過望,「太好了!」
這一聲實在太過響亮,襯托得本就無人說話的教室更加鴉雀無聲。一秒過後整個教室都被引爆,小朋友們嘰嘰喳喳地發表感想。
「原來江戶川同學也會不想上課啊。」
「我也很想出去玩!」
「小學的體檢會檢查什麼呢?」
「今天還有家庭作業嗎?」
「要是體檢完了還沒到放學時間怎麼辦?」
「那就去操場踢球吧!」
「哦!!!!!!!」
小林老師焦頭爛額地回答著小朋友們的各種問題,還要時不時地阻止一下他們的各種奇思妙想。
「體檢項目包括身高體重、視力聽力等等。放心吧,不會抽血的。」
「不要害怕,醫生們都是職業人士,絕對不會麻醉小孩後拐賣你們的!」
「提前體檢完的同學可以先回教室自習,不可以提前回家哦,也不要去沒有人的地方玩校園探險!」
而在這風暴中心,江戶川柯南頂著灰原哀揶揄的目光,雙手合十對著小林老師歉意一笑。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到了體檢的時候,全年級分班進行。排著隊的小朋友們探頭探腦往前看,已經體檢完的小朋友們則在跟左右同學分享自己的體檢結果。
「我好像長高了耶!」
「我變胖了。」
「我的眼睛,哇我再也不在睡覺前看電視了!」
「怎麼樣?」灰原哀走到江戶川柯南身邊想看看他的身體數據。
「有些奇怪,你看這裡。」江戶川柯南指著身高那一欄,「之前陪大叔去醫院探病的時候,我還被他拉著順便量了身高,但是現在快半年了,『江戶川柯南』幾乎一點沒有長高。你呢?」
他說完下意識地去對比自己跟灰原哀的身高。之前沒有在意,現在一比才發現,「我怎麼感覺你比剛來的時候長高了些?」
「正確的感覺。」灰原哀松開江戶川柯南的體檢報告單,臉上的表情說不上好,「回去再說。」
「嗯。」見她這個樣子,江戶川柯南心裡頓時有了不妙的預感。
如果說他跟灰原會變小是因為APTX-4869的影響,那現在他們之間的個體差異又該如何解釋?
江戶川柯南捏著單子,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過。
放學後在路邊跟大家告別,灰原哀獨自拐進巷子。
因為心裡一直思索著魔法項鏈、姐姐和江戶川柯南半年來身高都沒有變化的事情,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拐彎處伸來的黑手。
「啊!」灰原哀嚇了一跳。
「嘿嘿!」松野望月抱起小姐妹往上抖了一下,「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我……」
「哎呀有什麼事情之後再說,今晚去我那裡吃飯!」
「好。」灰原哀正有此意。
灰原哀原本以為做飯的會是那個疑似自己姐姐的人,卻沒想到進門後又看見了跟早上准備早餐時一模一樣的威士忌組合。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互不搭理,於是唯一的好心人諸伏景光只能默默扛下所有。
一邊要跟幼馴染統一立場,一邊要對目前的合作伙伴保持友好。
諸伏景光在背對著所有人時悄悄嘆了口氣。
「那麼多人都希望萩原能出一本《氣氛大師》,他到底出不出啊?」
當然,讀不懂氣氛的松野望月完全察覺不到屋子裡幾個人之間的暗流洶湧。
她快樂地舉起裝著紅葡萄汁的高腳杯,開始進行餐前發言。
「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是為了慶祝志保的唯一姐姐、赤井先生的唯二表妹之一、我的多年知心好友、景光哥冒死救出的可靠伙伴、以及透君的童年玩伴宮野明美小姐——當然未來一段時間內大家需要稱呼她小栗香子小姐——完全康復!
希望她從此不再受組織的威脅,早日看到組織倒閉,然後正大光明地恢復真實身份,開啟自己光明、美好的未來!」
灰原哀大力鼓掌。
她並不知道姐姐童年故事以及不見人影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現在聽完松野望月的介紹,總算明白了今天這一桌子人湊齊在這裡的原因。
「還有就是,既然大家不是親戚就是朋友,那麼以後能夠分享的信息請及時分享。
有話說清楚,拒絕謎語人!不要因為內部信息不流通而給我們打敗組織的偉大計劃上強度!
反正我是聽不懂那些話裡有話的!」
松野望月說完高舉酒杯,「好了我說完了!大家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的話就來碰一杯!碰完這杯,大家以後就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三秒鐘過去,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的眾人誰也沒有舉杯。
「什麼意思啊?你們怎麼這樣?!」松野望月難以置信。
無奈之下,她只能再次拿出殺手锏。
「不喝是吧?」瞬間變臉的松野望月陰惻惻地開口,「你們可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糟糕!
所有人內心一凜,立刻配合地舉起了酒杯。
「干杯!」松野望月笑得開心,噸噸幾口喝完了葡萄汁。
む以後還是不要輕易踏進這個地方。め某些人微微沾了一點果汁就放下杯子,心裡如是想到。
片尾曲起(溫馨調調),
片尾曲完。
吃過晚飯,安室透倒也沒有衝出門扛著車就跑。
他和諸伏景光一起走上屋頂花園,趁著難得的安靜時光分享這些年來各自的經歷。
因為有知心好友在身旁,所以過往那些險死環生、槍零彈雨、陰謀陷阱、人心反復……此刻回想起來,竟然也不覺得難熬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hiro,」這句話曾經在心裡重復了不知多少遍,如今他終於能夠真正親口告訴好友,「抱歉,那個時候我去得太遲了,而且是我親手把你丟下山坡,讓你孤零零地……」
回憶那一夜的經歷無異於一場漫長的凌遲。
諸伏景光輕輕打斷他的話,「Zero,謝謝你。」
「什麼?」
諸伏景光指了指自己的心髒,「當初那一顆子彈是松田親手交給我的,裡面早就替換好了望月的魔法道具。
如果不是你趕到現場的時機恰到好處,琴酒未必會恰好想出那樣的方法來試探你。
所以zero,是你幫我爭取了等待望月還有松田、萩原他們後續救援的最寶貴時間,是你們共同把我從死亡的命運中搶救了回來。」
…………
松野望月不知道安室透跟諸伏景光在樓頂都聊了什麼,下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聲音居然都變得怪怪的。
諸伏景光直接閃去了洗手間,是松野望月只能圍著安室透轉圈。
「你們怎麼了?不會哭了吧?」
「沒有。」安室透側過臉。
「哭了也沒事,這裡有紙巾。」松野望月覺得自己貼心極了。
「謝謝。」安室透抽了一張紙,又換了個方向避開松野望月好奇的視線。
「那個,景光的事,謝謝你。」安室透的聲音還是悶悶的,「以後不管有什麼事,只要不違背道德和法律,只要你需要,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實現的。」
「好呀。」松野望月完全不帶客氣,「明天星期六我不用上班,你能不能請個假,我們出去約會吧?!」
Ps:抱歉,鞠躬,周末的時候玩去了沒有多多更新。昨天晚上本來想更的結果又看球去了。我今天會好好把明天的准備好的!
第78章
約會
「誒?要去約會啊?我想想……」貝爾摩德本來想找松野望月一起去泡溫泉,誰知竟然得知她要跟波本去約會。
她一邊在心裡吐槽這兩個人竟然還沒分手難不成是要玩真的,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表示願意分享自己訂好的溫泉山莊。
「溫泉山莊?!」松野望月一驚,立刻回想起那天晚上她拿著卡從波本胸肌刷到腹肌,刷過一整條上半身肌肉中軸線。
雖然沒戴透視眼鏡,隔著一件襯衫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但光憑手感都能想像那是怎樣強健卻不誇張的優秀身材。
而且當時她還摸過拍過,直接觸感是真的真的很不錯呢。
飽滿溫暖有彈性……
如果去泡溫泉的話,就能仔細觀察無遮擋版了,松野望月一時浮想聯翩。
不行!
松野望月突然清醒過來!覺得自己還是受不了這刺激!
む怎麼能對小伙伴產生這樣的念頭呢!太不禮貌了!め
松野望月在內心譴責自己,同時婉拒了貝爾摩德的提議,「謝謝你!但是溫泉還是算了。我已經計劃好我們的約會計劃了,我們要去森林公園裡露營看星星!怎麼樣,是不是超浪漫!」
「哇哦,真是不錯的點子。」貝爾摩德對這樣的小學生戀愛游戲不感興趣,卻忍不住逗一逗松野望月。
「可是波本不會喜歡什麼森林公園露營活動吧?他平時那麼忙,以前難得有空放松休息的時候,都是跟我去各種高級餐廳吃飯。比起親近自然,他似乎更喜歡復雜精致的料理哦。
哎呀抱歉,我沒有說你的安排不好的意思,你可千萬不要不高興啊。」
「不會啊。」松野望月聽不懂貝爾摩德的茶藝。
她從始至終都非常自信,覺得自己的約會計劃絕對是最棒最完美的!畢竟兩個人的約會,當然不能只讓一個人開心啦!
「好吃的哪天都能吃,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想去吃好吃的了!」松野望月在自己的計劃單上又加了一項「美食打卡」,准備把這一項交給安室透自己安排。
想吃什麼自己挑,刷她的卡就行!
聽著松野望月絲毫不受影響的雀躍聲音,貝爾摩德頓時覺得沒意思。
逗人也要有人聽懂了並且接招才行,她這樣只能算唱獨角戲。
「行吧,真是大方的女友呢,波本真是走運。那祝你們玩得開心。」
「嗯嗯謝謝!」松野望月也很有禮貌地送上祝福,「也祝你泡得愉快!」
對於第二天的約會,松野望月滿心期待。為了能精神滿滿地出門她甚至沒有半夜出門跑酷,而是裹著被子老老實實地睡了一晚上。
與她相反,安室透則大半個晚上都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む她為什麼會提出去約會?め
む她當初提出交往總不可能是認真的吧?め
む不會真的是認真的吧?!め
む但是!め
む可是!め
む如果她是認真的,那他該怎麼回應……め
夜深人靜,連哈羅都睡著了的時間裡,安室透坐在窗邊看著窗外明月高懸,默默想了很多。
組織的情況、臥底的任務、不同的世界、人妖人神妖神之間的愛情故事……
腦海中浮現出「女朋友」的身影,安室透知道她的內心堅定、充滿正義,不會被組織的表面浮華誘惑;同時會認真回應他人的善意,願意盡最大努力幫助自己認定的同伴。
而且客觀來看,松野望月這個人,他是說她做人的時候,確實像她自己評價的那樣,可愛又善良、活潑又有趣。
不管是她當著貝爾摩德的面一臉可愛地撒嬌,背著貝爾摩德的面目光狡黠地想搞破壞;
還是她開心時神氣活現地給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展示魔法,被兩個裝乖的高中生萌到後想親可愛小孩卻被拒絕,然後氣急敗壞地追著他們滿屋子跑;
又或者房子差點被砸後一邊凶巴巴地威脅他們干活,一邊打著瞌睡監工,就算困得睜不開眼睛也要死強著跟他們互相折磨……
總之,跟她在一起時,確實是他難得能感到輕松快樂,能真心笑得出來的時光。
可是自己又能帶給這樣一位強大完美的魔法師什麼?他有什麼值得她特意約出去約會的呢?
他不明白。
更麻煩的是,他要怎麼跟大家解釋他和松野望月這段奇怪的關系?
想到後來,安室透突然往後一躺。
算了,還是先好好睡覺,認真度過明天的約會再說其他吧。
第二天一早,安室透按時開車來到松野望月家門前,果不其然看到了等在門口對他激動揮手的女友,以及……等在後面提著大包小包的幼馴染和小時候的玩伴宮野明美。
莫名有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安室透趕緊搖搖腦袋。
諸伏景光等車停穩後就開始往後備箱裡放東西。宮野明美則拉著松野望月最後叮囑她注意安全,說說完還對安室透笑笑,「那麼望月就拜托安室君了。」
安室透:……更奇怪了!
「……應該的。」在組織內臥底時思維敏捷口齒伶俐,不管對上誰都能不落下風的安室透只能如此回答。
「好啦好啦,我們要出發了!」松野望月迫不及待地主動跳上副駕駛,甚至對著諸伏景光和宮野明美揮了揮不知道哪裡來的小手絹,「別擔心我!你們在家好好休息!注意安全!有事就及時聯系!」
安室透也揮了揮手,而直到拐出巷子前,他還能從後視鏡裡看到沒有轉身進屋,而是站在原地目送他們出發的幼馴染和宮野明美。
等等!
安室透突然明白了那股奇怪的感覺是怎麼來的!
他這不就像當著女朋友父母面帶人家女兒出門的年輕小子嗎?!
安室透想起後備箱裡的一大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突然又覺得他們仿佛像故事裡那些身份立場對立的男女主角一樣,要違抗世俗天理去私奔,就是包袱行李多了一些。
快停下!
安室透無意識地抓緊了方向盤,他這是怎麼了?
肯定是昨天晚上想太多了!
「所以我們要去哪裡?」
「你知道春澤森林公園新開辟的星空營地嗎?我第一次遇見陣平哥他們就是在那裡!」
「所以呢?」安室透莫名地看了松野望月一眼,「我們要去你跟松田他們初遇的地方回憶往昔嗎?」
「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浪漫?」松野望月輕哼一聲,「平時忙著在組織裡使壞,肯定沒有時間仰望星空吧?趁著這個機會你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還有我都跟貝爾摩德說好了,絕對不會讓她拿任務來打擾你的,不用謝我哦。」
安室透盯著前方車流,眼中卻偷偷溢出笑意,「首先,我在組織裡的工作叫收集情報,不叫使壞;其次,我昨天晚上才望著月亮看了大半夜;最後,雖然你說不用謝,但是我還是要表示我的心意:謝謝你用心計劃了這一場約會。」
安室透說了這麼多,但松野望月的關注點只有一個。
「所以你現在算疲勞駕駛?!」松野望月立刻害怕地抱住自己,「你知不知道航哥之前是怎麼差點出事的?!算了要不我用魔法讓車自己開,你睡一覺吧?」
「魔法還能這樣用嗎?」
「那當然,平時吃完飯我都讓鍋碗瓢盆自己排著隊去洗干淨的!讓車自己開肯定也不在話下!」
「是嗎,真厲害呢。」簡直就就像童話故事一樣,
至於魔法開車,安室透心想所以這不是從來沒有嘗試過嗎,而且路上這麼多車,萬一出了意外可就糟糕了。
「還是算了吧。」
「真的不試一下嗎?」
「下次吧,下次一定。」
到了公園,松野望月一下車就挽上安室透的胳膊,「拜托好好看路,謝謝透君!」
安室透被她這麼主動的一挽嚇了一跳,「你一開始不是跟我說你談戀愛不喜歡進度太快嗎?」
「這算什麼進度快?」松野望月百忙之中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不就挽個手?那我要是告訴你貝爾摩德推薦我們去溫泉山莊豈不是會嚇得你連夜跑路?」
「怎麼哪裡都有貝爾摩德?」安室透忍不住咬牙,「她……她那不叫談戀愛,你別跟著她學。」
「知道知道。」松野望月隨口答應,又提醒了一次,「你看著路啊,別把我帶溝裡去,還有小心小偷,我不想被搶第二次了。」
「所以你拿著鏡子在看什麼?」安室透倒是才知道她有一面魔鏡。
「找信號,以前來的那次沒找到。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地球磁場總會發生變化,所以再來碰碰運氣。」
「信號?」
「對啊,找到信號才能發出清晰坐標,才好找人來撈我回去。」
聽著松野望月的隨口應答,安室透的心跳卻忽然漏了一拍。
他瞬間無比清楚地意識到身邊這個人不是真正屬於他們的世界,她現在挽著他的手,但心裡想著回家。
「這樣啊……」安室透勉強笑笑,「所以你今天其實是找我出來當保鏢的吧。」
松野望月當然不可能承認她確實是因為不方便找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出來才叫他的。
但是給女朋友當保鏢難道就不算約會嗎?!
她假裝忙著捕捉信號,頭也不敢抬一下,「你就說能什麼都不用管的出來玩一天你開不開心吧。」
安室透無法否認,「那倒也挺開心的。」
而且知道身邊有一位可靠的魔法師,這大概是他進入組織來第一個可以不用時刻懸著心的輕松周末。
安室透放松下來,挽著松野望月一邊聊天一邊隨意亂轉。
松野望月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竟然連安室透這樣的超強卷王都能給予安全感,她只知道自己再一次把山頭踏遍,卻依舊沒有找到信號!
「什麼破地方!再也不來了!」
她氣呼呼地收起魔鏡,拉著安室透轉身就走。
「這就走?」
安室透還在想怎麼安慰她,要是哭了怎麼辦。
然而松野望月大手一揮,「那怎麼可能真走,到點了,我們去吃飯!」
「好。」安室透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確認她沒有要哭的意思,「你心態還真好啊。」
「那當然!」松野望月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干咱們這一行的呢,最重要的就是心態要好。」
「有道理,學到了。」
吃完飯,松野望月依舊閑不下來。
她興致勃勃地拉著男友來到觀景台,張開雙臂擁抱天地。
「這裡除了我們兩個竟然沒有其他人,真是太爽了!」
「所以要拍張照紀念一下嗎?」安室透舉起了相機。
「你竟然准備得這麼周全!」松野望月趕緊往帳篷的方向衝,「等我一下!我換條裙子!」
松野望月動作飛快地套上出門前小姐妹塞進來的小裙子,「幸好聽了明美的話!」
在等待期間,安室透擺弄著相機,隨意抓拍了兩張風景照。
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時,他立刻回頭。
「我來啦!」
「哢嚓。」
發現安室透似乎已經按下了快門,松野望月加快腳步衝到他身邊。
「你已經拍了嗎?不行刪掉吧!我還沒有擺好姿勢!」
「我倒覺得拍得不錯。」
「我看看?」松野望月湊過腦袋。
「哎,確實!」
被相機定格的畫面裡,上方是暗藍星幕,下方是連綿森林。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中間的她自己。
不過松野望月多看兩眼,又開始挑刺,「我的臉都跑紅了,頭發也松松垮垮的。」
「不會啊,看起來很有活力。」
安室透看著照片裡正揮著手跑向自己的松野望月。
她眼眸明亮,笑容燦爛,身後是快樂起跳的長發和在空中如漣漪泛起的裙擺。
整個人看起來自由生動、快樂美好。
「明明很可愛。」安室透低聲說道。
片尾曲起(輕松中帶著甜蜜,甜蜜中帶著患得患失),
片尾曲完。
疲憊但快樂的一天最後以躺進睡袋結束。
松野望月當著安室透的面放了一個包圍整個帳篷的守護魔咒,然後拍了拍他的睡袋,「安心睡!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人能半夜套你麻袋!」
「謝謝。」安室透倒不擔心這點。
看著依舊精神抖擻,睜著大眼睛在帳篷裡看來看去的松野望月,安室透謹慎問道:「你確定你今天的活動量已經足夠了?半夜不會突然爬起來變成貓跑來跑去吧?」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半夜被貓踩醒是什麼樣的感覺。
松野望月冷笑一聲,「你到底睡不睡?再不睡我就要在你清醒的時候變成貓跑酷了!」
安室透:……
他選擇閉上眼。
一夜好眠。
在清晨的鳥鳴中睜開眼後,安室透只覺得身體輕松而內心寧靜。
側過臉看向身旁不知什麼時候變成貓的松野望月,安室透無聲勾起嘴角,輕輕摸了一下貓腦袋。
「謝謝。」
安室透悄悄起身,打算先去准備早飯。
然而,一出帳篷,安室透就看到了面前路過的一群小學生。
「啊!安室哥哥!」
「安室哥哥原來你也來這裡露營了!」
「安室哥哥竟然喜歡粉色的帳篷嗎?」
安室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帳篷裡響起拉拉鏈的動靜。
松野望月睡眼惺忪地冒出腦袋,「天亮了嗎?我怎麼感覺聽到了柯南的聲音。」
「你起得太猛出現幻聽了。」安室透伸手覆住松野望月的眼睛把她往裡推,「還早呢,再睡會兒吧。」
又來晚了呢(心虛),下次一定准時!一定一定!
第79章
既然遇見主角團
松野望月當然不可能被安室透糊弄過去,她不僅鑽出帳篷跟灰原哀和江戶川柯南打了招呼,還很好奇地看著另外三個大中小號的小朋友。
「大姐姐是安室哥哥的女朋友嗎?」
「竟然都不告訴我們!」
「安室哥哥竟然都有女朋友了。」
「也不能這麼說啦,步美。」後來一步的鈴木園子雙眼放光,「雖然你們叫他安室哥哥,但安室先生已經29歲了,只比毛利大叔小8歲呢!」
「真的嗎?可是這位大姐姐看起來好年輕。」
「我也覺得,感覺比小蘭姐姐也大不了多少。」
「不會是在跟高中生談戀愛吧?」
「元太,我們要相信安室哥哥是不會做這種不道德的事情的。」
聽著小朋友們旁若無人地分析,松野望月謙虛道:「其實也沒有那麼年輕啦!我都已經碩士畢業了,雖然是跳級,不過確確實實是成年人哦,所以跟透君戀愛完全不違背道德和法律!」
小朋友們又開始嘀嘀咕咕:「那安室哥哥是碩士嗎?」
「不知道誒,萬一不是的話,沒有共同話題的兩個人很難長久相處的!」
「但是安室哥哥長得很帥。」
「再帥的人也會老的,更何況安室哥哥比這位姐姐大好多歲。」
「也沒有好多歲吧,而且安室哥哥除了長得帥,脾氣也很好,還很會做飯!」
「但是元太,交男朋友跟選廚師是兩回事。」
「那怎麼辦……」
「如果被甩的話也太可憐了吧。」
「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好好安慰安室哥哥!」
江戶川柯南一開始還震驚於安室透和松野望月竟然在交往,接著目瞪口呆地看著同學們說著說著就已經說到了兩個人分手。
注意到安室透雖然在禮貌微笑,提著水壺的手卻在逐漸用力,江戶川柯南連忙打岔,「這個,雖然安室哥哥年紀大也不是碩士,但是他起碼看起來很年輕而且很聰明嘛!」
「真是謝謝柯南你了!」
「啊啊啊啊啊!!!」
安室透直接把江戶川柯南拎起來帶走,同時也帶走了追在他身後看江戶川柯南吃癟笑得開心的小朋友們。
落在後面的灰原哀拉了拉松野望月的裙子,「你真的在跟那個人交往?」
「放心吧!」松野望月一臉認真,「雖然他不是碩士,但是論年齡的話我才是活得更久的那個!我們兩個差不多打平,不會互相嫌棄的。」
灰原哀無奈,「我想說,你別被人類玩弄了感情。」
「那不可能。」松野望月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誰要是敢糊弄我,我一定把他套麻袋裡扔進東京灣!」
灰原哀嘆了口氣,她是擔心松野望月沒辦法對付玩弄她感情的人嗎?她是擔心松野望月她根本發現不了有人玩弄她的感情!
雖然是約會,但既然大家碰到了一起,那肯定要一起玩了。
為了吸引游客,森林公園裡每季度都會推出新活動。這一季的主題則是「生命之光——春季探索 & 尋寶大會」。
「探索」還好說,「尋寶」才是真正戳中了小朋友們的內心。
在游客中心看完活動宣傳後,幾個小朋友當即激動地宣布要報名參加活動。
吉田步美充滿期待,「不知道活動裡說的寶藏到底是什麼。」
小島元太則有些擔心,「活動都已經進行了半個月了,寶藏不會已經被人拿走了吧?」
「不會的元太。」圓谷光彥將宣傳手冊翻到最後的說明頁,指著中間一行字說道,「看這裡,這裡說了每次寶藏被找到後工作人員都會重新放置。」
「太好了!」吉田步美拉住灰原哀,圓谷光彥和小島元太一邊一個架起柯南,幾個人摩拳擦掌地走向報名點。
負責報名和分發道具的小姐姐微笑地看著他們,「小朋友們,請問誰是你們的活動監護人呢?」
「這個······」吉田步美回頭,下意識地看向平時陪她們玩得最多的阿笠博士。
然而松野望月搶先舉手,「我!」
「可以選我嗎?」松野望月蹲在小朋友們面前自薦,「我也很想跟大家去探險,我一定會努力的!」
「沒問題!」吉田步美高興地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圓子大人也陪你們一起吧。」愛湊熱鬧的鈴木園子自己參加活動不算,還拉上了毛利蘭。
「太好了!」人多力量大,吉田步美等人非常開心,仿佛已經看到寶藏在向她們招手。
「探險小隊!正式成立!」
午餐過後,小朋友們就迫不及待地背上小書包拎起小工具出發。
「玩得開心,注意安全!我和安室先生會好好釣魚等你們回來了!」阿笠博士在後面大聲加油。
「森林裡的空氣真是清新啊。」鈴木園子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
「城市裡的污染確實有些嚴重。」
要說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好,除了陰魂不散的組織,就屬環境最讓松野望月不滿意。
「沒辦法,集中在城市裡的人太多了。不用說工業生產,只用汽車就能排放出足夠多的尾氣。」
毛利蘭的話讓松野望月無可奈何地點點頭,不過她又立刻振作起來,「這不正是我們公司旗下新能源汽車發展的好時機嗎!」
江戶川柯南有些驚奇,聽起來竟然很專業的樣子,這難道就是松野小姐有任務時消極怠工卻不被懷疑的原因嗎?
一旁的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立刻誇起松野望月努力敬業,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接手大公司的社會精英。
「哎呀,真是過獎了,過獎了。」松野望月捂著嘴笑笑,不好意思說這些還是多虧了她的遠程小精靈弘樹同學,「不說這些了,我們開始尋寶吧。怎麼樣?是所有人一起,還是分組行動?」
大家在一起肯定樂趣更大,但分組行動肯定效率更高。
幾個小朋友們——當然主要是吉田步美等三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陣,最後還是對未知寶藏的好奇與渴望占了上風,「要不我們還是分組吧。」
森林公園面積不小,而他們吃過晚飯就要回家,不抓緊時間的話恐怕根本沒機會找到寶藏。
其余人都沒有意見,自覺擔任小隊長的鈴木園子一邊點著人數,一邊非常民主地征求大家的分組意願,「你們誰想跟誰在一對?」
吉田步美率先舉手,「我要跟小哀一組!」
灰原哀點了點頭,沒有其他意見。
於是毛利蘭主動說道:「那步美還有小哀,我們三個一組好嗎?」
「嗯!」吉田步美很開心。
鈴木園子很想跟小蘭組隊,但又不能放著剩下三個小學生不管,最後只能勉為其難地把選擇權交給小鬼們。
「跟我走還是跟松野小姐走,你們兩個自己選吧。」
江戶川柯南誰都不選,毫不猶豫地走到了毛利蘭身邊。
小島元太摸著後腦勺嘿嘿笑了兩聲,直接跑到了松野望月身後,「我要跟望月姐姐一組!」
「好吧。」圓谷光彥搖了搖頭,轉身對鈴木園子說道,「那請園子姐姐多多關照了。」
「喂我說,你們一個兩個這是什麼態度。」鈴木園子雙手叉腰,裝作很不高興的樣子,「怎麼,跟我一組這麼勉強的嗎?要知道我可是推理女王鈴木園子大人!你們究竟還想不想找到寶藏了!」
圓谷光彥沒有正式回應,反而看了一圈周圍的小伙伴們,然後一臉堅定地給自己打氣:「我會努力的。」
「光彥加油!」
「加油!」
「你一定可以的。」
「光彥,園子就拜托你了。」
鈴木園子大怒,「喂!你們這群小鬼怎麼回事!還有小蘭!怎麼連你都這麼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周圍人都大笑著沿著不同的岔路四散跑開,免得被她抓住。
「可惡!」生氣地跺了跺腳,鈴木園子低頭看向了還站在原地的圓谷光彥,「哼哼哼。」
面對冷笑著迫近的鈴木園子,圓谷光彥下意識地在她的陰影下後退,「那個,園子姐姐,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這個公園真是好大,我以前好像根本沒走到過這一片。」松野望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印像都沒有。
原本埋頭看著地圖的小島元太抬起頭來,「望月姐姐以前也來過這裡嗎?」
「嗯,但是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元太要加油啊!」
「放心吧!」
松野望月和小島元太都干勁十足,按照地圖上的指示,她們也順利在樹洞裡、灌木叢、小溪邊找到了幾條藏起來的線索。
「但是……」松野望月拿著手機將拍下來的小紙條放大又縮小,反復看了幾遍,最後還是苦惱地嘆了口氣,「抱歉啊元太,我好像一點都不擅長解謎呢。」
到目前為止,她們拿到的線索除了小紙條就只有一把鑰匙。然而雖然有鑰匙,她們卻連寶箱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過。
「我也解不出來,不過沒關系,我們可以聯系大家。」小島元太淡定地從褲兜裡拿出了偵探徽章,拔出天線「喂喂」了兩聲,聽到小伙伴們的回應後立刻告訴了大家她們目前的進度。
「什麼!光彥!你們竟然找到了寶箱?!」
「沒錯!」對講機裡傳來圓谷光彥激動的聲音,「我和園子姐姐剛剛才從樹上把寶箱取下來。對了,寶箱上的編號是k108,你們拿到的鑰匙是什麼編號?」
松野望月趕緊查看手上的鑰匙,借著反光看清了上面十分淺淡的刻痕,「也是k108,太好了!光彥,園子,你們現在在哪裡?」
「在一片樹林裡……」似乎意識到這是一句廢話,圓谷光彥和鈴木園子努力觀察著身邊環境,想要找出一點地標性存在。
「呃,這裡的樹很高……」
「是什麼樹?」
「是,是,是葉子不太大的樹。」
「那你們周圍有沒有什麼小溪或者避雨的小亭子?」
「沒有,只有樹。」
這番無效溝通讓其他原本沉默的人聽不下去了。
吉田步美擔憂地問道:「圓子姐姐、光彥,你們不會迷路了吧?」
「怎麼可能!」鈴木園子立刻反駁,「雖然我們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來了,但前面和後面還有腳下都是森林裡的小路,我們絕對沒有迷路!」
聽起來信誓旦旦,不過怎麼都透著一股死鴨子嘴硬的味道。
江戶川柯南也切了信號進來,「手機地圖的精確度在這種小範圍裡可能不夠用,要不我用眼鏡幫你們定個位吧。」
「不用不用。」鈴木園子想也不想地拒絕,「森林探險的樂趣就在於親自探索,要是什麼都依靠科技的話,跟在電腦上玩探險游戲有什麼區別?」
「好吧。」江戶川柯南也不堅持,「那你們加油。」
毛利蘭則提醒了一句:「園子、光彥,別忘了森林開放時間到下午五點半截止。」
「知道了,放心,我們馬上就能找到松野小姐和元太她們。」
鈴木原子表現得如此有信心,松野望月當然選擇相信她們,「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和元太就待在這裡不動,你們來找我們好嗎?免得我們走著走著又錯過了。」
「沒問題。」鈴木園子滿口答應,「那你們開著偵探徽章,我們隨時聯絡。」
「好!」
雙方達成一致,松野望月描述了她們的大概位置後順勢就在木樁造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走了這麼久有些累了,正好休息一下補補水。
小島元太坐到松野望月身邊,從小書包裡拿出了一條巧克力,「望月姐姐,給。」
「謝謝元太。」
兩個人一邊休息,一邊補充能量,一邊聽著偵探徽章那邊鈴木園子和圓谷光彥的找路直播。
不過說是找路也不太恰當,因為她們腳下只有那麼一條小路。如果不想返回出口,就只能順著那條路繼續走下去。
「有岔路,園子姐姐,我們走哪邊?」
偵探勛章那邊傳來嘰嘰咕咕的聲音,大概是鈴木原子在點兵點將,「決定了,就走左邊這條。」
「好吧。」
過了一會兒,松野望月又聽到了圓谷光彥略帶擔憂的聲音,「我怎麼感覺越走越偏僻了?」
「這裡是森林公園嘛,很正常。」
「是嗎?」
「相信我,森林公園就是這樣的。你看,前面好像就有兩個人。」
「好像確實是有兩個人。」
既然還有其他游客,那就說明她們並沒有偏離園區路線,鈴木園子悄悄松了一口氣,決定去問問前面樹下休息的兩人她們還有多久才能走到大路上去。
「你們好,請問……」鈴木園子遠遠隔著一段距離就大聲喊人,然而稍微走近後她卻意識到不遠處兩人的姿勢有些奇怪。
跟在後面的圓谷光彥差點撞到鈴木園子,「怎麼了,園子姐姐?」
順著鈴木原子的目光,探頭望過去的圓谷光彥注意到了十幾米外靠坐在大樹下的兩個男人臉色似乎都不太好看。
「那是……針?」
圓谷光彥還有些迷茫,見識更廣的鈴木園子卻已經反應了過來。
「跑!」鈴木園子二話不說拽著圓谷光彥轉頭就跑。
「站住!」後面被驚動的兩個男人也立刻大喊一聲拔腿追來。
「什麼情況?怎麼回事啊園子姐姐?!」
「那兩個家伙在注射毒·品!」
「什什什什什什什麼?!」
不要太在意小朋友們的對話邏輯哈,小孩子說話就是沒有邏輯的!
透子:雖然我29歲也不是碩士,但謝謝柯南你說我看起來年輕又聰明:)
第80章
猛女從天而降
在學校裡接受過相關安全教育的圓谷光彥頓時臉色一白。
在他樸素單純的內心裡,毒品就等於毒販就等於窮凶極惡就等於殺人放火,總之毒品可以說是罪惡的源頭,跟這東西扯上關聯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元太、小蘭,你們在嗎!」
「小蘭姐姐已經在報警了!不管怎麼樣你們快跑,不要停下來!」
一直關注著園子和光彥動向的松野望月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將小島元太拜托給周圍路過的公園巡護人員,叮囑他趕緊給阿笠博士打電話後,她就拿過偵探徽章,語速飛快地詢問:「喂喂?柯南聽得到嗎?園子她們現在在哪裡?」
「在你的東南方向。」只是這樣的定位並不精准,江戶川柯南又立刻補充,「直線定位是東偏南35°,距離大概5000米。」
雖然報了定位,但江戶川柯南並不覺得松野望月能夠及時趕到鈴木園子和圓谷光彥身邊。
「圓子姐姐、光彥,把你們手裡的重物扔出去!」
「啊?扔?哦哦哦!」高度緊張之下只剩本能在逃命的鈴木園子反應了一下才明白江戶川柯南的意思,接著趕緊取下脖子上的相機掛繩,轉身就是一個大力拋射。
仗著體能優勢已經快要追上來的兩個男人確實沒想到身前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女人會突然來這麼一招,猝不及防之下,其中一人差點鼻子都要被砸歪。
「啊!」
「什麼?你沒事吧?」
「沒事,快追。」
本能地抬手擋了一下,男子險險躲過相機攻擊。
趁著這幾秒的功夫,鈴木園子又拽著圓谷光彥往前跑了一截。
「園子姐姐,給!」
回頭看了一眼窮追不舍的兩個毒販,圓谷光彥機敏地把手上一直抱著的寶箱遞給了她。
「看我的!」之前差點成功的突擊給了鈴木園子信心,接過寶箱後她轉身又是一個大力投擲。
然而可惜的是兩個男人已經有了防備,輕松錯身躲開後,其中一人看著倉皇逃命的女生和小孩,忽然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
「等我捉住你們······」
「別說那些了,快追吧。」另一人表面提醒,語氣中的惡趣味卻不容忽視。
對視一眼後,兩個男人竟然停在原地開始打賭。「你覺得我多久能追上她們?」
「嗯······我看看,這麼近的距離,就算再讓她們一段也大概只需要兩分鐘吧。"
"什麼!你這是在看不起我嗎!一分鐘,絕對只要一分鐘!」
隨後兩人又故意發出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惡!」毒販的猖狂與自身的險境鈴木園子捏緊了拳頭。
她的體力沒有小蘭好,以這樣的速度跑這麼一段差不多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然而這片林地實在是太偏僻了,竟然到現在也沒看見可以求救的人。
「怎麼辦啊園子姐姐。」年紀還小的圓谷光彥同樣已經氣喘吁吁,他完全不敢回頭,只能靠著求生的欲望拼盡全力跟上鈴木園子的步伐。
「你拿好偵探徽章,呼······」鈴木園子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斷斷續續地安排,「等,等前面灌木,多的地方,我們就分開。我繼續跑,引開他們,你躲在灌木裡悄悄跑。拿著偵探徽章,等柯南他們。」
「不行!「圓谷光彥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聽我的!」鈴木園子罕見地表現出強硬姿態,「就這樣!」
「不!我們可以爬樹!」
之前他們經過的一片是長得高高大大根本爬不上去的松樹林,現在則不一樣了。眼前不知道叫什麼的樹分叉又多又不是很高,不管是他還是園子姐姐應該都能上去。
到時候占據高地,毒販們想上來她們就可以直接打人!
「那就這樣。」體力快要告竭的鈴木園子當機立斷,直接抱起圓谷光彥使勁向上托。
露營經驗豐富的圓谷光彥則深吸一口氣,兩腿使勁一蹬就穩穩夠到了樹干。
「園子姐姐快上來!」他的力氣不夠,只能用力拽著鈴木園子的衣服往上扯。
「來了!」腎上腺素飆升的鈴木園子三兩下就抱著樹干爬到了樹枝上,接著就不受控制地瘋狂喘氣。
不緊不慢尾隨而至的兩個男人圍著樹下轉了一圈,沒有絲毫緊張擔憂。
「哈哈哈,這下不就更跑不了了。」
「讓我想想,我們好像還剩了一點好東西,要不然······」兩個男人又陰險地笑了起來。
意識到兩個毒販想干什麼的鈴木園子和似懂非懂的圓谷光彥害怕地縮在樹上抱成了一團。
此刻鈴木園子一邊在心裡呼喚有沒有人能來救救她們,一邊暗恨自己為什麼沒穿高跟鞋出來。
要是她八釐米的高跟鞋在手,非要給這兩個可惡的家伙腦門上砸幾個洞出來不可!
「喂,差不多了,速戰速決吧。」其中笑夠了的高個紫發男人看向自己的同伙,「我去把這兩個弄下來。」
「嗯。」另一個矮胖黃毛眯著小眼睛警惕地看了看周圍,「附近沒人,你動作快點,剛才我聽到她們好像叫人報警了。」
「什麼!」高個這下有點急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到。算了不管了,你看著周圍。」
高個說著就抱上樹干准備往上爬,鈴木園子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上來就是連環幾腳照著男人臉上猛踹。
一旁的圓谷光彥同樣不甘示弱,拿著折下來的尖頭樹枝對准了男人的耳朵脖子用力戳。
「啊!」一時間高個手忙腳亂,想上樹卻又不得不避開襲擊,想繼續爬卻又必須保護眼睛,最後慌亂之下,手一松就一屁股倒摔在了樹下。
「哼!」鈴木園子跟圓谷光彥擊了個掌,「就這樣,讓這兩個家伙看看我們的厲害!」
「嗯!」信心大增的圓谷光彥重重地點了下頭。
「可惡!」樹下的矮胖黃毛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和一個小屁孩欺負了。
無視了還四仰八叉倒在樹下的同伙,他後退幾步拉開距離,忽然直接向前衝去狠狠地撞上了樹干。
「誒誒誒誒?!」
「小心啊園子姐姐!」
被衝擊力震得腳一滑的鈴木園子差點就直接掉了下去。雖然她反應及時,但現在的狀況也相當危險。
整個人背朝大地,鈴木園子只能憑借四肢死死抱住一條樹干。
「園子姐姐堅持住!」圓谷光彥在上面急得冒汗,卻也只能用力抱住鈴木園子不讓她被樹下的歹徒扯下去。
「給我下來!」
高個男子爬起來對付鈴木園子,矮胖黃毛則騰出手去夠圓谷光彥。
前一秒還大好的局勢瞬間逆轉,鈴木園子只能拼命大喊求救,希望風能把她的聲音傳到更遠。
「救命!救命!救命啊!!!!!!」
「砰!砰!」
兩道悶響忽然攜風而至,隨後而來的是兩聲痛呼與重物落地的聲音。
頓感拉力消失的鈴木園子立刻扭頭看去,只見透過層層枝葉濾下的斑駁光影間,一道矯健挺拔的身影傲然屹立!
「松野小姐!」
「望月姐姐!」
鈴木園子和圓谷光彥雙眼放光,簡直要喜極而泣,得救了!
「待在樹上別下來。」說話間,松野望月扯下魔法掃帚的掃帚頭,提起雖然價格便宜但用料實在且堅硬無比的棍子大步上前,對著兩名毒販就是一頓猛抽。
自己吸毒不說,還敢欺負路過的女生和小朋友!松野望月心裡惱火,手上的力氣也就越來越重。
「還敢不敢了!」
「你誰啊你!」
「臭三八住手啊!」
這些吸毒的家伙不躲在陰溝裡就算了,竟然還敢罵人?!
她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人罵過呢!
又是「砰砰」幾下,松野望月堅持公平公正公開,一人一邊地來回反復狠打!
不僅打,她還要大聲罵出來,「垃圾!聽到沒有,你們就是兩個垃圾!」
棍子如疾風暴雨般無情落下,捂著腦袋縮在地上的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別說做出什麼回擊,完全只能憑借本能在地上打著滾躲避。
劇痛一下接著一下,兩名毒販一開始還能嘴硬,到後來只能「哎喲」「哎喲」地抱頭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大姐頭別打了!」
「我什麼都沒做!求求大姐頭放過我吧!」
「大姐頭饒命啊!」
「救命啊!」
「快報警!報警!」
「誰來救救我!"
嘶啞的慘嚎不斷回蕩在林間,鈴木園子和圓谷光彥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過了好一會兒才被偵探徽章裡七嘴八舌的呼叫喚醒。
「光彥!園子姐姐!松野小姐!你們沒事吧!」
徽章那頭亂哄哄的慘叫聲雖然出自男人,但男女之間天生就有體力差別,江戶川柯南怎麼也放不下心,緊急提議看看能不能找繩子把人綁起來。
「我看看!」圓谷光彥聞言立刻開始翻找自己和鈴木園子的探險背包。
毛利蘭則送出一個令人稍微安心的好消息,「我們已經找到公園保安了,馬上就過來!」
情感上很想立刻見到好朋友,理智卻告訴她最好別讓小蘭她們過來,但事實又是如果沒有柯南的定位眼鏡保安們也不可能很快就找到這裡,糾結之下,鈴木園子只能說道:「那你們注意安全!」
安靜了很久的吉田步美突然加入了通訊,「這裡是步美和小哀還有小蘭姐姐,我們已經跟元太彙合了!馬上就去找博士和安室哥哥!」
灰原哀接著補充,「博士剛才打電話來說他已經接到警察了,安室先生正在去找你們。他沒有偵探徽章,你們注意接電話。」
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大意。為了防止意外,大家沒有全部都去幫忙,而是約定除了帶著保安過去的柯南外,其余人都跟著其他游客撤退,一起到露營營地彙合。
「就這麼說定了!"鈴木園子信心大增,抓起圓谷光彥翻出來的繩子就順著樹干滑下,想要給松野望月幫忙。
小跑幾步來到戰圈附近,鈴木園子探頭探腦地躍躍欲試,「那個,松野小姐,我這裡有繩······子?」
鈴木園子的尾音奇異地上揚,因為借著松野望月停頓的功夫,她已經看清了躺在地上的兩個男人的狀況。
塵土飛揚間,他們已經鼻青臉腫地閉上眼睛不省人事了。
「這!」鈴木園子倒吸一口冷氣,這真的不會把人打出什麼問題嗎!
「放心啦放心。」看到鈴木園子驚恐表情的松野望月無所謂地揮揮手,「沒問題的,就是把他們打暈過去了而已。」
松野望月淡定地走到一邊撿起掃帚頭按回棍子上去,接著又向還在樹上沒下來的圓谷光彥問了問其他人的情況。
隨後松野望月輕巧一蹬,輕松借力坐到了樹干上。
「呼,好累。"
聽她這麼一說,圓谷光彥立刻懂事地送上手帕清水巧克力和小面包,「望月姐姐,請!」
「謝謝光彥!」松野望月一點都不見外,等她撕開第二袋小面包時,灌木掩映的小路那頭終於傳來了動靜。
「喂!喂!這裡是保安!有人嗎!」
「這裡!」
「我們在這裡!」鈴木園子和圓谷光彥立刻激動地大聲回應,樹林裡的腳步聲則同時加快了速度。
趕在最前面的保安第一時間問道:「你們沒事吧!犯人在哪裡?」
松野望月指了指不遠處的空地,順著她的指示看去,包括江戶川柯南在內,所有趕來支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未免有些勇猛過頭了吧!
原本保安們擔心游客的生命安全,來時一路跑得飛快;現在看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犯人後,他們又擔心犯人被打死!
「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真是太好了。」
「救護車已經開到營地了,馬上就能過來。」
確認了犯人生命體征的保安們紛紛松了一口氣,這才有心思兩人一組將犯人綁好抬走。
沒錯,鑒於其中一位保安眼交地注意到高個犯人軟踏踏的小腿和矮胖黃毛明顯反折的肩膀,害怕增加二次傷害的保安們簡單商量後非常謹慎地選擇就地取材,先用隨身攜帶的急救物資做了緊急措施,再就地取材用樹枝加篷布做成簡易擔架將人抬走。
大家都准備收拾收拾去警察局,而坐得高看得遠的松野望月沒有錯過一路飛奔而來的安室透。
「沒事吧?」安室透心有余悸地看著坐在樹上晃腿的松野望月。
「沒事!」松野望月一臉得意,「誰有事我都不會有事,別擔心!」
「是嗎?真厲害!」安室透伸出雙手讓松野望月借力下樹,又故意嘆氣,「本來還想釣了魚烤給你吃,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不行!」松野望月一聽,這還了得!
「我們做完筆錄後也不耽誤吃魚啊。」松野望月抓著安室透的手著急地搖著,「我們的魚呢?你釣了幾條?」
「已經放進車裡了,不多,只有兩條。」
「那我們一人一條!」松野望月忍痛說道,「至於大家……明天星期一都要上學,還是讓阿笠博士早點送她們回去休息吧。」
「真是太體貼了。」安室透笑著點頭,又悄悄說道,「如果碰見伊達班長,最好也打個招呼就走。如果招來松田和萩原的話……」
松野望月意會,「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他們兩個來搶的!」
透子:心機
第81章
准備跑路
「現在網上的消息傳播得也太快吧。」鈴木園子刷著手機說道,「才發生沒多久的事,各種消息就已經鋪天蓋地了。」
「唉,就是這樣警視廳的新聞發布會才越來越多的啊。」副駕座上的警察心有戚戚地感嘆,「案子還沒什麼進展,謠言就要滿天了。」
「不過信息傳播快,有時候也能幫助警方收集線索吧。」
「這倒也是,哈哈哈。」
松野望月沒有參與車內其他人有關網絡信息傳播速度與警察辦案利弊的討論,因為她已經真切體會到了信息時代的威力。
【看起來你的野營計劃似乎遇到了一些意外?】
又是貝爾摩德,她一天真的沒有正事可以干嗎?
松野望月的臉瞬間拉得老長。然而盡管心中抗拒,她還是不情不願地立刻回了消息。
「熱心游客見義勇為。」
「元氣猛女痛擊毒販。」
「女子楷模,是誰讓吸毒者抱頭高呼:大姐頭饒命。」
隨著一個比一個誇張的新聞標題被鈴木園子念出來,松野望月的臉色漸漸由紅變黑。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以前嘲笑陣平哥,現在輪到她自己!
而且現在的媒體比七年前的還要可怕,以前好歹還要配上陣平哥扶門而下的帥照放在頭版,現在竟然隨便轉載幾個周圍游客的發言就能生成一篇網絡推送了!
這些人的工作未免太輕松了!
む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め
這句話乍一聽平平無奇,但早就做好了一百二十分防備的松野望月還是從中領會到了一絲試探之意。
む是嗎,我也這麼覺得。め松野望月順著貝爾摩德的話開始自吹自擂,心裡則暗自得意自己識破了魔女的意圖。
む不瞞你說,偶爾這麼發泄一下真的很不錯。
不過我也不是為了自己開心。這件事好好宣傳一下,很容易就能樹立我的良好社會形像。
公司股價能漲不說,之前幾個還在商談的合作也基本能定下來。
更何況其中還牽扯到鈴木財團和毛利偵探家的小姐,也方便以後跟鈴木財團合作,順便借毛利偵探與警方高層搭上關系。め
先給自己立一個符合組織犯罪團伙氣質的暴力惡女人設,再彰顯一下自己的商業頭腦和交際能力,讓組織相信自己就是他們需要的人才!
不錯不錯!
男朋友把關的劇本真是棒極了。
む難怪皮斯科留下來的公司被你接手後會發展得這麼好。め貝爾摩德先灌一碗迷魂湯,接著圖窮匕見,む鈴木財團實力強大,跟他們打好關系也有利於組織的發展。但是毛利小五郎那邊,你確定要接近他嗎?據我所知他的嗅覺可是相當敏銳啊。め
這是在阻止自己接近毛利小五郎?
貝爾摩德又想干什麼?
松野望月戳了戳身邊的安室透,把手機遞給他讓他來應付。
安室透沒想到松野望月會這麼信任自己,而且對面居然是貝爾摩德。
安室透略一思索,很快劈裡啪啦連發好幾條消息。
む你是擔心我被毛利小五郎看出什麼,還是擔心我傷害到他家的那個小女孩?め
む原來你跟工藤有希子的關系那麼好嗎?連她兒子的女朋友都那麼關心。め
む哦對了,還有柯南小朋友,據我所知那孩子也跟工藤有希子也有些親戚關系吧。め
む嘖嘖,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我餓很喜歡工藤有希子的電影啦。め
む還有工藤優作,他可是我讀書時候就喜歡的推理小說家了。め
む你放心吧,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是有格調的,不會對小女孩和小朋友做什麼。め
む至於毛利小五郎那邊我會小心,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不能太積極。好吧,果然官商勾結的事情還是交給其他人去做吧,我現在負責好公司的事情就好。め
松野望月看著安室透竟然反將貝爾摩德一軍,不禁有些緊張。她湊到他耳邊悄悄問:「不會惹她生氣吧?」
微弱的氣流順著話音掃過耳畔,鼻尖又被一股溫馨淡香包圍。
安室透一偏頭就對上松野望月眨巴著看向自己的藍色大眼睛。
他一時有些失神,但很快反應過來,「別擔心。」
手機那頭,貝爾摩德倒是一時有些拿不准松野望月到底是真如她自己所說有格調,還是另有打算。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松野望月腦子裡應該沒有繞彎子那跟弦。
怕她對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產生更多的興趣,繼而發現江戶川柯南的真實身份,貝爾摩德緊急拋出了另一個話題轉移注意力。
む對了,你知道被你毆打的那兩個倒霉蛋手裡的毒品是從哪裡來的嗎?め
む哪裡?め
貝爾摩德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裡,不過造謠嘛,造謠的精髓就是大膽。
む聽說過組織手下有一些制藥實驗室嗎?め
「哇哦。」松野望月跟安室透對視一眼,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松野望月趕緊戳著安室透催他回復:む不會吧?不是說目標太明顯,怕警察盯著不放進而牽扯出其他機密,所以組織裡近年來嚴禁參與這些生意的嗎?め
む話雖如此,但畢竟利益巨大啊。め
松野望月和安室透都不清楚貝爾摩德哪裡來的消息。不過既然是她,知道這些也不意外,而且情報可信度更高。
松野望月拿回手機積極八卦:む是什麼小嘍啰私自借著組織的地盤搞些小動作?還是有級別更高的代號成員膽子肥了?
不過他們也真是敢啊,不是說組織對實驗室這塊監控特別嚴格嗎?等等,不會就是負責監管的人監守自盜吧!め
む那倒沒有。め一下子接收到這麼多問句,貝爾摩德下意識地從最後一句話開始回應,む組織管理嚴格,但實驗室畢竟分散在各地,所以難免有疏漏的地方。
這次的事情說嚴重也不算太嚴重。就是有項目資金被砍,其中的實驗員為了籌集款項繼續研究才想出這種辦法來掙錢罷了。め
む這……め松野望月簡直目瞪口呆,む這麼為科研痴狂,諾貝爾提名有他嗎?め
看到新消息的貝爾摩德立刻嗤笑一聲,不知想到什麼,她忽然開始幸災樂禍,む不過管理人雖然沒有親自參與,但管理不力是肯定的。就看組織這下要怎麼處理了。め
貝爾摩德在組織裡地位超然,做事從來隨心所欲。雖然實驗室不在她的管轄範圍內,但顯然別人也攔不住她打聽情報。
想到這裡,松野望月慢悠悠地順著貝爾摩德的話往下說:む不過現在相關人的嘴都封好了嗎?
鈴木財團那邊對這件事關心得緊,毛利小五郎也給警視廳裡打了好多個電話。只有面上這兩只小魚小蝦的話,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め
む這倒有些麻煩呢。め然而貝爾摩德卻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甚至可以說准備看好戲的態度,む不過組織肯定會派人把尾巴收拾干淨就是了,這方面組織裡可有的是專業人員。め
松野望月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貝爾摩德最後這句話裡帶著些諷刺。
可殺人放火的事你也沒少干啊,松野望月暗自腹誹,怎麼還瞧不起組織裡其他干髒活累活的呢。
「呵,那些家伙啊。」貝爾摩德一邊搖晃紅酒杯一邊搖頭,臉上的嫌棄簡直毫不掩飾,む一個個嘴上說得好聽,企劃做得好看,實際除了燒錢半點成果都沒有め
松野望月注意到貝爾摩德這句話並沒有說完,她自行腦補,總覺得貝爾摩德是想說「也就能騙騙BOSS那老頭子」。
松野望月假裝不懂,繼續順著貝爾摩德的話往下聊。
俗話說得好,你罵他,我罵他,我們兩個笑哈哈。
松野望月於是抱怨自己負責的公司最近也承擔了太多實驗室方面的資金壓力,成百上千萬甚至幾個億幾十個億的資金砸進去,結果一點水花都沒聽到不說那邊的人還敢抱怨自己打錢太慢等等等等,從而得到了貝爾摩德的進一步認可。
松野望月跟貝爾摩德聊得開心,直到到了警示廳才收起手機。
不過今天得到的消息已經夠多!剩下的就要靠專業人士努力了!
松野望月平等端水,雖然諸伏景光人不在這,她還是把所有聊天記錄全部打包然後走加密通道發送了一份過去。
至於裡面有多少廢話有什麼重點,就讓景光哥慢慢看吧。
「柯南、灰原同學,早上好!」
上學路上碰頭後,圓谷光彥迫不及待地跟小伙伴們聊起了今早出門前聽到的最新新聞。
「你們知道了嗎,警察昨天晚上查封了一個東京郊區的秘密實驗室,抓了好幾個人!據說那些實驗員在秘密制毒販毒,上次我們在公園裡遇見的那兩個吸毒者會不會就是從他們那裡買的毒品啊!」
「嗯,我已經聽毛利叔叔說了。警察們這次一共抓了七個人,其中三個人制毒,一個人負責聯系下線毒販,另外三個人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也默許了其他人的行為。」
「什麼嘛,竟然只抓了七個人。」小島元太有些失望,他原本還以為這些犯罪團伙會像電視劇裡那樣人多勢眾、隨隨便便就能叫出上百個凶神惡煞的黑衣打手。
「現在的新型毒品層出不窮,很多都是在實驗室裡人工合成的,並不需要像從前的海洛因那樣占據大塊土地依靠大量人工種植提煉。
所以這種小實驗室的規模通常都不大,設備相當簡單,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能很快轉移。
而且他們的目標基本瞄准本地市場,很少需要經過檢查嚴格的關口,相比從海關走私的大毒販,他們行蹤隱蔽不引人注目,也就更容易躲避警察的索搜。
再加上這種小作坊的一次性出貨量不會很多,每次的交易金額不會過於誇張,甚至能夠直接用現金交易而避開銀行大額轉賬,因此經偵部門的警察們也很難從銀行流水方面發現什麼異常。
這次要不是被光彥和鈴木小姐撞上,警察們還未必能夠發現這麼一伙人。」
勉強算是專業相關,灰原哀也就忍不住多說了兩句,結果說完才發現小伙伴們各個一臉崇拜地看著她。
「哇,小哀你懂的真多。」
「不愧是灰原同學!」
「那這也算是我們少年偵探團的又一次大勝利!」
小島元太的話得到了吉田步美和圓谷光彥的高度贊同,三人下一秒就默契地抓著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的手高舉歡呼。
「少年偵探團!萬歲!萬歲!萬歲!!!」
小朋友的快樂真是非常簡單,但江戶川柯南還是不得不站出來提醒:「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也幸好這次光彥你們遇上的只是吸毒的而不是真正的毒販。
要是還有下一次,當然最好沒有下一次,不過如果實在運氣不好又遇上了類似情況,那你們千萬不要好奇上前,一定第一時間躲起來或者趕緊逃跑求救知道了嗎。」
「哦。」畢竟初生牛犢不怕虎,正在興頭上的三人對這番話並沒有什麼觸動。
覺得有必要讓他們長記性的灰原哀則直接捧起吉田步美的臉,溫柔而不容拒絕地說道:「步美,答應我,千萬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裡好嗎。」
「步美知道了。」被人這樣認真地注視著,吉田步美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來,「小哀你放心吧,我一定會離壞人遠遠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嗯!小哀你也是。」
「我知道,步美放心。」
第一個人達成共識,灰原哀繼續看向旁邊的兩個。
圓谷光彥和小島元太條件反射一樣瞬間立正站好,姿勢端正得仿佛即將接受女王檢閱的衛兵。
「圓谷同學和小島同學也是。少年偵探團雖然很棒,但我們都還是小孩子,所以面對危險的成年人的時候絕對不可以逞強。我們都要好好保護自己,以後才能解決更多案子。」
「好的灰原同學!我們明白了!」
「我會努力向小蘭姐姐還有望月姐姐學習的!以後一定保護大家!」
一旁的江戶川柯南目瞪口呆地看著瞬間態度大變的三人,覺得自己似乎學到了點什麼。
等吉田步美等人的注意力被新出的動畫片吸引過去,江戶川柯南才走到灰原哀身邊,放輕聲音閑聊一般說道:「其實毛利叔叔還從目暮警官那裡聽到一件事,昨晚那幾名實驗員被捕後立即就被審訊,但公安的人也對他們很感興趣。雖然沒有直接把人提走,但審訊時他們也派了人參加。」
實驗室再加公安,灰原哀的敏感神經瞬間被這兩個詞語挑動。她看向江戶川柯南,後者則點了點頭,又問她有沒有什麼聯想,還知不知道什麼內幕。
灰原哀警惕地掃了掃周圍,確認其余行人不會注意到她們的低聲交談後才低聲開口:「我不清楚。他們的實驗室很多,負責的項目各不相同,但我一直被看得很嚴,根本沒機會接觸到其他地方的實驗室。
不過我能確定的是那些人對實驗室管理相當嚴格,不僅不允許做這種生意,連器材原材料或者廢棄物都不允許隨意外流,更別說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之前有人偷用設備仿制國外藥品私下出售,被發現後那家伙親自去處理了那個人。」
「那家伙?」江戶川柯南臉色微變,「你說的不會是……」
灰原哀點了點頭,「他主動說的,大概是為了警告我別動什麼歪心思。」
雖然她當時理都沒理,但不得不說,正是組織一次又一次表現出的殘酷狠戾才讓從小在組織成長的她漸漸萌生出了跟姐姐一起逃離的想法。
「那這次有實驗室被警方查封,他們會不會采主動采取什麼行動。」江戶川柯南精神一振,眼中的躍躍欲試根本眼都掩飾不住。
相比主動出擊更習慣被動防御的灰原哀卻升起另一股擔憂,「松野也牽扯到了這件事裡,如果組織……」
「阿嚏!阿嚏!阿嚏!」蓋著毯子縮在沙發上的松野望月連打了三個噴嚏,立刻引來了宮野明美的關心。
「還沒有退燒嗎?」說著,她伸出手探了探松野望月的額頭。
「我沒事。」大概是晚上兜風兜得太久著了涼,回到室內又是一盒冰淇淋下肚,松野望月半夜睡著睡著竟然直接被冷醒。
迷迷糊糊地裹著被子硬撐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她掙扎著爬起來喝水時才發現鏡子裡的自己滿臉通紅。
其實這種小毛病不過一個康復魔咒的事,但咒語都念到一半了,松野望月突然靈光一閃:她生病了,她不能去公司上班了!她病得有點嚴重,必須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養休養!
「唉呀!」松野望月當即虛弱無比地倒回被窩,先啞著嗓子給諸伏景光打了個電話讓他在公司頂住,接著又給不知起沒起床的貝爾摩德發了個消息,告訴她自己病得不輕,最近需要去外地療養療養,很遺憾不能跟她一起吃喝玩樂了。
不出她的所料,貝爾摩德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
「怎麼突然就生病了?太可惜了,我本來還訂了兩張劇院的票呢。」
「咳咳!」松野望月一開口先咳嗽兩聲,證明自己是真的生病了而不是想劃水摸魚騙組織旅游經費,接著才虛弱地表示自己生病得真不是時候,否則真期待跟大美女一起出去玩。
「不過你放心,咳咳咳,我會盡快修養好回來的。」
「工作上的事也不用這麼著急。」貝爾摩德立刻展現出了組織內罕見的同伙情,「之前你一直忙碌,搬個家還不小心摔斷了腿。
才勉強養好又接連碰上案件,現在突然病得這麼厲害,肯定是這段時間太勞累的緣故。所以你也別急著工作了,不如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松野望月頓了頓才說道,「實不相瞞,我連度假別墅都看好了,就在輕井澤。最近正好趕上晚春,還能再賞賞櫻花。」
「輕井澤啊,那個地方不錯。環境優美又足夠清淨,是個度假放松……貝爾摩德頓了頓,「跟男朋友約會的好地方。」
松野望月眼睛一亮,「你說得對!」
貓妹:帶家屬嘿嘿嘿∼
輕井澤,在長野縣!!!
嗷嗷!!!
這章裡面貝姐拋出組織實驗室是想轉移貓妹注意力讓她別天天盯著柯南小蘭,但是貓妹和透子獲得靈感,就開始查查查!!!
貝姐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哈哈哈哈哈哈!
第82章
史x斯夫婦登場!
掛斷電話,松野望月睜著眼睛躺太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
她覺得貝爾摩德的反應卻有些奇怪,似乎是盼著自己早點離開東京一樣。
松野望月皺著臉仔細回想了一下最近她有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公司運營一切正常,其他的,除了上次貝爾摩德主動透露的實驗室的事情,其他組織內部的事她也沒有主動去打聽,按理說不應該引起什麼懷疑。
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貝爾摩德的異常表現讓松野望月有些緊張,干脆爬起來去找人商量商量。
「誒?」正准備出門上班的諸伏景光先是驚訝,隨後立刻開始思考貝爾摩德,或者說組織的用意。
諸伏景光大膽推測,「難不成是這次實驗室暴露的事與望月你有點關系,所以組織准備把你調開,然後私下查一查?」
「不會吧!」松野望月只想喊冤,「我除了幸災樂禍一下別的什麼都沒做啊!」
雖然跟貝爾摩德的聊天記錄被她一字不漏地傳給了景光哥,但他和安室透後續干了什麼她真的完全不知情也沒有過問!
所以明面上她除了八卦兩句什麼都沒干,組織再怎麼樣也不應該來找她的麻煩吧!
「或許是因為公司的事情?」諸伏景光又另有想法。
因為頂替了真正助理北原智的身份順便接手了對方的各種工作,再加上組織高層對他還有「監控松野望月」的暗中吩咐,所以他很清楚當前公司的運營情況,甚至還有機會參與到更隱秘的資金流動中去。
「雖然時間不長,但望月你接手皮斯科留下來的公司的效果很好。不僅短時間內開拓了國內的新能源汽車市場,出口也做得越來越好,其余智能科技應用方面也漸漸起步。我想,或許是有人覺得你的能力過於突出了。」
「什麼······意思啊?」松野望月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原來景光哥是懷疑組織裡有人擔心她上位太快?
「天吶!荒謬!」對外干壞事對內搞宮鬥,這種垃圾組織竟然還能變成今天這個規模?!
到底誰在認真干活哇?!
不過眼前最要緊的不是這個,松野望月伸手拉住宮野明美和諸伏景光晃了晃,一臉後怕地表示不管怎麼說既然組織裡有人盯上她了,那要不還是出去避避風頭吧。
「那好。」宮野明美摸了摸松野望月的腦袋,「我跟諸伏君去收拾東西,望月你再休息一會吧。」
「等等。」諸伏景光制止了宮野明美的動作,「我想,我們兩個還是不要輕易離開東京。萬一貝爾摩德也散去輕井澤……」
宮野明美想想就臉色發白,要是被貝爾摩德撞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不露破綻。
「難道就讓望月一個人出發嗎?」
「當然不,」諸伏景光對著松野望月眨眨眼,「不是還有另一個合適的人選嗎?」
松野望月一驚。這,她還沒有跟景光哥說呢,難道就被看出來了?
不愧是專業的臥底!
而接到邀請的安室透最初有一絲猶豫,因為這樣頻繁與松野望月接觸,一開始並不在他的計劃內。
但是,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給波洛咖啡廳幕後真正的老板請個假吧!
輕井澤,日本有名的度假休閑地之一,位於長野縣東南而東京都西北。從東京出發,乘坐新干線的話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達。
換做自駕出行同樣花費不了多少時間,松野望月和安室透就成功在黃昏之前抵達了定好的別墅。
這一片別墅區占地面積極廣,保障了客戶隱私需求的同時還提供了極為豐富的植被和各種游樂設施。
只可惜為了應付貝爾摩德的偷襲查崗,松野望月不得不保持生病狀態,耐心等待自然康復,因此也不能立刻浪起來。
注意到松野望月望向水上樂園的羨慕目光,安室透安慰道:「聽說這裡除了戶外水上樂園,還有一個室內恆溫泳池,等過兩天你身體稍微好些了就可以去玩。」
松野望月蔫蔫地點點頭,「好。不過我還想再睡一會兒,你吃飯的時候再叫我吧,行不行?」
「沒問題,去休息吧。」
松野望月不怎麼想說話,直接進了房間裡縮到床上。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景光哥的老家就是長野縣,他那位從小就分開的親生哥哥也在這裡。
然而一想到她們現在的境況……
松野望月惆悵地嘆了口氣,翻了個身睡著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松野望月無比快樂地過上了懶貓生活。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散步看電視玩游戲。
別墅區裡的景觀類型多樣,樹林花叢大草坪甚至還有小山坡!反正時間充足,松野望月干脆每天探索一個地方。
安室透如果不處理秘密工作,基本也跟著她到處跑。
「好美的紫藤花呀。」松野望月仰著頭在花架下轉了一圈,興衝衝地拜托安室透給自己拍照。
「謝謝透君!」
松野望月美滋滋地欣賞著自己的照片,覺得光線、結構、人物、背景哪兒哪兒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其中一張照片後景處不小心拍到了其他游客。
但問題不大,裁剪一下就行了。
「等等?!」
松野望月放大了照片,看看背景處模糊的小人,又抬頭看了看前方正向她們靠近的游客。
「這不是毛利先生和小蘭還有柯南嗎!」
沒想到在這裡都能遇到熟人,松野望月立刻激動地揮了揮手,「毛利先生!小蘭!柯南!」
「松野小姐?!」毛利小五郎幾人也感到意外且驚喜,立刻加快腳步走近。
雙方寒暄起來,松野望月這才知道原來毛利小五郎來此是因為受到一位大學學長的邀請,對方希望他能幫一位有機會進入國會的大人物調查一些問題。
松野望月對這些事不怎麼感興趣,但表面還是相當捧場,「不愧是毛利先生啊,連國會議員候選人都要拜托您幫忙。」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美麗女士的贊賞讓毛利小五郎格外開心。
但見他似乎還想繼續吹上兩句,松野望月趕緊拉著安室透借口身體不適溜了。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這麼對安室透說道。
「實不相瞞,我也是。」安室透心有戚戚地點頭。
松野望月回別墅後就小心宅著,生怕碰上什麼意外事件。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她不找事也有事來找她。
晚上窩在沙發上電視時,松野望月趁著gg時間抽空瞄了一眼站在窗邊打電話的安室透,結果正好撞上他轉過身來的視線。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安室透面色略微凝重,松野望月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
「是那個FBI。」安室透言簡意賅地解釋了自己才收到的最新情報,「據他說,還在組織裡臥底的CIA探員傳出了一個消息:目前就在輕井澤別墅區的廣川議員打算舉行生日宴,組織計劃趁機派出成員與他會面尋求合作。同時為保險起見,也已經激活了早就安排到他身邊的組織眼線。」
「廣川議員?!」驚訝出聲,「毛利先生這幾天不就是正好接到了這位議員的委托!」
「沒錯。」安室透介紹些這位大人物議員本身與組織的聯系上來,「廣川本身就出自政治世家,在政界很有實力。他現在不過四十出頭就基本確定能夠進入國會,未來的地位只會更高。
組織想拉攏這樣的實力派並不奇怪。目標是這樣的大人物,又是生日宴這種場合,那麼組織派出的成員的表面身份應該也不會低?」
「有道理。」正好電視播到了男主女主一起參加奢華晚宴的劇情,松野望月頓時靈感迸發,「這樣的大人物肯定遠高於頂吧。要是組織隨隨便便派一個司機或者廚師過來,人家肯定理都不理。所以你說來的會不會是貝爾摩德?她可是大明星啊!」
安室透想了想,還是不支持松野望月的推測,「但貝爾摩德現在很低調,基本不會用女明星的身份活動了。」
「也是。」松野望月想想還有些失落,她還挺想看貝爾摩德以女明星的身份出門活動然後暗中執行秘密任務的,就像電影裡演的那種。
光坐在屋子裡瞎猜也沒有用,既然組織又准備搞事,那他們不跟進調查一番就算白來輕井澤了!
兩人商量一陣,最後決定由拜托毛利小五郎把他們兩個一起帶進議員的生日宴。
毛利小五郎那麼好說話,不至於拒絕他們這點小小的願望吧。
「但是去晚宴的話,我們現在帶的休閑衣服就不合適了。」安室透打開搜索,准備緊急尋找一下能周圍的服裝店。
「不用不用,看我的!」
松野望月不好意思說自己等的就是現在。
她跑到客廳中間站好,魔法關燈後,就揮動魔杖發出一連串金色的魔咒。
星星點點的光芒照亮了安室透的眼睛。一片黑暗中,他只能看到松野望月一個清晰的存在。
她輕輕飄起,姿勢優雅地在空中隨環繞著她的魔法光波旋轉。原本普普通通的家居服就在這旋轉中從上而下發生著變化。
衣領、袖子、上身……
安室透主動伸出手接住她。到最後松野望月搭著他的手落地時,正好旋開如水波蕩漾的淡藍色裙擺。
安室透看出來了,這是迪x尼動畫片裡的劇情。
「怎麼樣!怎麼樣!」松野望月拉著安室透的手開心地蹦蹦跳跳,不經意間炫耀自己的水晶鞋。
安室透彎了彎眼睛,故意說道:「好厲害的魔法,竟然能這麼還原動畫片裡的情節。」
就是不誇她好看是吧!
松野望月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然後舉著魔法棒威脅,「小心我把你變成拉車的老鼠!」
「是老鼠被變成了馬才能拉車。」安室透糾正了情節,還不得不告訴她一個殘忍的消息,「而且這種宴會穿普通禮裙就可以了,不需要坐在南瓜變的水晶馬車裡穿著豪華禮服登場。」
安室透的視線下移,「至於水晶鞋……你要是穿著能走路的話……你開心就好。」
「這些人怎麼一點童心都沒有!」松野望月生氣,「我練習了好久才練好這個魔法的!」
看她氣呼呼往沙發上一坐,安室透想了想,「那要不然,以後我們找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你再來演一遍灰姑娘登場?」
「那就這麼說定了!」松野望月立刻要跟安室透拉勾,「我再去研究一下小動物變身魔法,到時候你記得幫我抓幾只小白鼠!」
「好。」安室透勾住她的小指晃晃,「我會捉小白鼠並且准備南瓜,陪望月演灰姑娘的故事。」
雖然小白鼠的命也是命,但安室透知道松野望月不會真的虐待動物。而且這不是為了哄她開心一下嗎,就讓小白鼠稍微辛苦一點吧。
「說好了,蓋章。」松野望月伸出拇指貼上安室透的拇指,同時補充演員表並且自行改編劇情,「到時候你要演王子,然後在我跑的時候跑快點拉住我!」
安室透笑了笑,「記住了。」
「那麼我們究竟穿什麼去宴會?」目的達成,松野望月一下子又切回工作狀態。
「這樣的?」安室透搜出一張電影海報。
「不錯,不錯。」松野望月感到滿意,「《史X斯夫婦》,這跟我們的狀況簡直再貼合不過!你真有品位!」
「也還好吧。」安室透謙虛。
品位不品位的另說,他只是發現松野望月真的很想玩魔法變身而已。
我也好想玩魔法變身啊!!!
第83章
臥底x2
「毛利老弟,真是好久不見了!」
笑容爽朗的中年男子過來打了個招呼,開門見山地表示現在就想帶毛利小五郎去跟真正的當事人詳細談談委托的事情。
「沒問題!」毛利小五郎答應得十分干脆,隨後就看向小蘭和江戶川柯南以及松野望月和安室透,叮囑他們,尤其是江戶川柯南不要到處亂跑。
江戶川柯南乖乖點頭,「知道了,大叔。」
噫!這句話真是含糖量超標了。
松野望月在心裡嘖嘖稱奇,為小偵探的演技嘆服。
「那我們先過去吧,毛利老弟。」
「好。」
一路上了二樓,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帶著眼鏡穿著西裝,看上去秘書打扮的人迎上前來,「這位就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吧,在下是廣川老師的秘書小津平野。抱歉,失禮了。」
看到小津平野手中拿著的黑色儀器,毛利小五郎挑了挑眉,主動抬起胳膊沒有說話。
「哈哈。」檢查完成後,作為中間人的學長自覺告辭,「人我已經帶到了,接下來的事情小津你自己跟毛利老弟說吧。」
「多謝,毛利先生,請。」
「嗯。」才一踏進門窗緊閉的書房,毛利小五郎瞬間雙眼放光,「這位是……」
「毛利先生晚上好,真是久仰您的大名了。」款款而來的女士身著貼身黑色晚禮服,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萬種。
「我是廣川老師的生活助理酒井奈,能見到您真是太榮幸了。」
香風撲面,妙音入腦,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洋洋得意,「哎呀,酒井小姐實在是太客氣了。
雖說今天是為廣川先生所托而來,但酒井小姐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也盡可以來找我。我一定竭盡全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酒井奈掩唇一笑,「那就這麼說定了。」
「咳咳!」小津平野上前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廣川老師還要招待一些客人,毛利先生,就先讓在下來向您介紹一下委托的具體情況吧。」
「啊?哦哦!好的。」毛利小郎也立刻進入專業狀態,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是這樣的……」
小津平野拿出了一份文件,毛利小五郎接過後,發現上面記錄的是一連串的時間和地點。
「……廣川老師早就覺得周圍有人在跟蹤偷窺他,但不管我們怎麼調查,都一直無法鎖定嫌疑人。」
毛利小五郎瀏覽著記錄,注意到上面的時間間隔越來越接近。
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間相隔了三天,而到了最後面幾條,就已經是昨天一天之內發生的了。
「所以廣川先生希望我能幫他找出跟蹤者?」
毛利小五郎沒有一口應承,而是反問道,「按理說,廣川先生身邊的保護應該十分到位才對,難道就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嗎?
更何況最後這幾條記錄的發生地點就在這個度假區內,我看看,湖邊、跑道、花園裡……如果這一切不是廣川先生的錯覺,那麼那位偷窺者距離廣川先生是越來越近了……」
「這也正是我們擔心的地方。」小津平野皺起了眉,「實不相瞞,因為一些提案,確實有那麼一些人對廣川老師心懷不滿。
為了保護廣川老師的人身安全,我們也一度加強了安保力量,但到目前都沒有什麼進展。
這一次到輕井澤度假區來也是迫不得已的冒險之舉,廣川老師希望能夠在這裡將對方引出來,徹底解決這個麻煩。
記錄您也看到了,對方實在是越來越猖狂。所以不論如何,還請毛利先生能夠助廣川老師一臂之力,把這個見不得光的偷窺者從地裡揪出來!」
「嗯……」毛利小五郎繼續翻看著記錄,卻沒有再說什麼。
「毛利先生。」
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毛利小五郎偏頭看去,就見酒井奈輕輕推過來了一個薄薄的信封。
「毛利先生睿智英勇,不管什麼樣的復雜案件一定都難不到您。能得到您的幫助,廣川老師的麻煩一定能順利解決。
所以不論如何,這點小小心意還請您千萬收下。當然,事成之後,我們一定還會奉上更有誠意的謝禮。」
信封並沒有封口,露出了其中支票的一角。毛利小五郎輕輕一瞥,一時間只來得及注意上面寫著一連串的零。
「沒問題!」毛利小五郎一邊合上文件夾一邊收起信封,同時滿嘴打著包票,「這件事就包在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身上!不管是多麼狡猾的偷窺者,絕對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不愧是毛利先生!」酒井奈滿臉敬仰之色,「那麼能麻煩毛利先生從今晚開始就在別墅裡住下嗎?放心,不管有什麼需要,您盡可以來找我的。」
「是嗎!」毛利小五郎喜笑顏開,「那就太感謝酒井小姐了!」
「請隨我來吧。」
「好的!」
得知了毛利小五郎接下來的幾天都要留在議員別墅後,松野望月立刻主動邀請小蘭柯南與自己同住。
正愁找不到時間跟小偵探互通有無,機會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既然這樣,那就拜托松野望月小姐了。」
「哪裡哪裡,大家在一起才好玩嘛。」
宴會結束後時間也不早了。
推著已經開始打哈欠的毛利蘭早點洗漱休息,確認她的房間內已經熄燈後,松野望月腳步一拐,端著兩杯牛奶就摸進了隔壁江戶川柯南的房間。
「給,睡前喝點牛奶補補鈣。等志保研究出解藥了,你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長到一米八。」
江戶川柯南一臉無語地接過牛奶,但還記得禮貌地說聲「謝謝。」
於是等安室透敲門進來後,看到的就是坐在床邊同時捧著杯子咕嚕咕嚕喝牛奶的一大一小。
他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瞬間露出柔和的笑意。
安室透做事一向有耐心,這會兒也是等到松野望月和江戶川柯南都放下杯子後才開始分享今晚自己得到的情報:
「廣川議員於三天前來到這裡,隨行人員除了他的兒子,就只有秘書小津平野、生活助理酒井奈,以及司機兼保鏢本田樹。
其中這個本田樹已經為他服務了八年,是目前跟隨廣川議員時間最久的人,據說與廣川議員的母親家有些親戚關系。
小津平野和酒井奈則分別於五年前和四年前開始為他工作。」
已經從松野望月那裡了解了組織與廣川議員關系的江戶川柯南分析道:「即使四年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而且既然能在這種時候隨廣川議員來到度假區,就說明他們三個應該都是廣川議員十分信任的人,都有可能得到有關廣川議員的隱秘情報。」
「也就是說,還不好確定他們中究竟誰才是組織埋伏下的眼線了?」
松野望月看著手機裡安室透的各種高清正面側面照,開始認真點評,「這個秘書長得還挺好看的,跟北原智,我是說真的那個,一樣的冷血精英風。
組織既然會派助理監視我,那派秘書監視廣川議員也很正常吧?那個臥底會不會就是他?
不過這個助理小姐也好看,而且這個風格好像貝爾摩德。難不成都是組織統一培訓的?!美人計,經典不過時!哼哼,男人。
倒是這個司機長得一般般,只看臉的話,如果不是他家親戚估計沒機會競爭上崗吧?而且給親戚打工應該比給組織這種外人干活好,所以他應該不會是組織的人?看起來也不聰明的樣子,跟組織都不是一個畫風。」
江戶川柯南看著松野望月,一時沒有說話。
他自己曾經一見到穿一身黑衣的凶惡男人就懷疑是組織成員,灰原哀則至今對組織成員的特殊氣質有所感應。
沒想到現在又來了一個憑長相判斷是不是組織成人的人。
不過一想自己知道的幾個現組織成員和前組織臥底歸來,江戶川柯南又懷疑組織吸納新成員的時候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隱形外貌門檻?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安室透笑了笑,「如果組織選人都按照你和貝爾摩德這樣的條件來的話,也不可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有道理。」得到認同的松野望月頓時不再糾結嫌疑人的外表。
一旁的江戶川柯南看著兩個人面對面,一個笑容燦爛,一個神色溫柔,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該出現在這裡。
松野望月根本沒有注意小朋友在想什麼。她又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卻不知道除了看外表氣質,又該怎麼判斷究竟誰才是組織的臥底。
松野望月又苦惱地抬頭看向安室透,「還有別的線索嗎?」
安室透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了,今晚我並沒有直接接觸這三個人,更詳細的情報還要再調查才能知道。」
「沒事沒事!才一個宴會的功夫就打聽到這麼多信息已經很了不起了!」
回想起自己除了一開始意思意思地跟不知道什麼人的人社交了兩句,接下來的時間全在跟小蘭和柯南一起吃喝聊天,松野望月難免有些心虛。
不過他她可是很好說話的!才不會像某些急性子黑心老板無良上司一樣逮著人就催催催呢!
既然組織眼線還需要更多情報支撐才能追查,江戶川柯南干脆轉換思路,「那麼這幾天時間裡廣川議員有接觸什麼人嗎?能不能先確定一個組織派出的接觸人嫌疑名單?」
雙管齊下,他們總不至於那麼倒霉一頭都抓不住!
「有。」安室透調出另一個文件,「排除廣川議員在跑步散步時偶遇過的隨口打過招呼聊過兩句天的人,這段時間內,真正與他有過長時間會面的只有兩個。
第一個人是他的黨內支持者;第二個則是商界名流。這兩個人分別在前天和昨天上門拜訪了廣川議員,具體談論了什麼還不得而知。」
松野望月劃動著手機屏幕,反復對比兩個嫌疑人的照片,「都穿著西裝、肥頭大耳……」
說像也不像,但說不像卻又有那麼點像,松野望月糾結一會兒,最後總結道:「恐怕都不是什麼好人。」
又來!哪有這樣看臉分析嫌疑人的!
從來奉行用證據說話的江戶川柯南實在接受不了松野望月簡單粗暴的邏輯,正忍不住叫她別開玩笑,卻注意到安室透還是剛才那副表情,看上去早就習以為常且一點都不覺得有問題。
這兩個人真是的!江戶川柯南忍不住腹誹。
見松野望月和江戶川柯南已經看完了手機上的資料,安室透繼續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表面上跟廣川議員沒什麼聯系,卻出現在了他周圍的人。」
「等等!」松野望月抬手阻止他直接透露答案,「我好像知道,我想想……」
「是廣川議員兒子的那個朋友吧。」可愛的童音下一秒響起,「據說他也是來這裡度假的,前天曾受廣川議員兒子的邀請去過廣川議員的別墅。」
「啊啊啊被你搶先了!」松野望月瞬間按住江戶川柯南的頭一通亂揉。
而對上江戶川柯南譴責的目光,安室透一下子移開視線,就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沒錯,這個人跟廣川議員的兒子同齡,都在京都大學讀書,今年大三。」
除了家世不錯,表面上看真的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大學生。
松野望月覺得這樣的人嫌疑不高,「組織的話,應該不會派這樣一個容易被人看輕的年輕人出來跟廣川議員這樣的政壇老狐狸談合作吧。」
「沒錯。」曾在組織內臥底過的安室透在這方面有些發言權,「組織喜歡在各行業網羅或者親自培養那些才華橫溢天賦出眾的年輕人。但對於這些人他們更多是利用,而不會真的委以實權。」
松野望月撇撇嘴,「這不就像我一樣嗎。那這麼看來,組織成員應該就在前兩個人之間了。」
「很有可能。」
「既然只有兩個嫌疑人,那我和你可以分頭盯著。」松野望月在心裡打著小算盤,決定待會兒等小偵探睡著了就出門。
江戶川柯南猶豫了一下,但想到松野望月的真實身份與安室透的專業素養,又覺得計劃可行。
「那就這麼說定了!」松野望月起身前摸了摸江戶川柯南的腦袋,「早點休息啊柯南君。每天動這麼多腦子,要是還休息不好,以後不會真的長不高吧?」
「謝謝關心。」江戶川柯南簡直是迫不及待地送走兩個人。
一夜過去。
「哈……」
第二天一早,松野望月打著哈欠下樓,看見餐廳裡做飯幫忙的三人後有氣無力地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松野小姐早上好。」見松野望月一副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毛利蘭關心道,「是沒休息好嗎?」
才擺完筷子的江戶川柯南眼看著臉色蒼白的松野望月腳步虛浮,仿佛幽靈一般飄到自己的座位上,心裡也忍不住吃驚。
他倒是猜到松野小姐昨天晚上就會忍不住跑出去連夜去觀察兩個組織成員嫌疑人。
但是?!
困成這樣,難不成盯了一晚上沒睡嗎?
這也太敬業了吧!
安室透沒有說話,而是給松野望月遞了一杯新鮮的蔬果汁。
「謝謝透君。」
喝了一口蔬果汁,勉強回魂的松野望月這才拉著聽眾激情輸出,「小蘭,你有沒有看過去年上映的《荒村古宅》?我昨天晚上特意下載下來看了,簡直太可怕了!
那個音樂!那個氛圍!那個打光!
天吶主角還沒有登場我就已經嚇得縮進被子裡裹著了!」
原來是看恐怖片嚇成這樣的。江戶川柯南瞬間收回了心裡的感動。
「什麼!」一聽到去年風靡全國票房大熱的黑馬恐怖片片名,毛利蘭就下意識地雙手抱臂同時迅速搖頭,「沒有沒有,我不怎麼看這類電影。」
「是嗎?」松野望月繞到毛利蘭身後,湊在她耳邊輕輕吐氣,「電影裡的女高中生也像小蘭你這樣坐在餐桌前……屋子裡安安靜靜……但是突然!一雙冰涼的手貼上了她的臉頰!」
「啪!」松野望月閃電般出擊,特意經過玻璃杯表面降溫的雙手果然給毛利蘭帶去了巨大的刺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
松野望月改為環住毛利蘭的脖子,半掛在她身上為自己的惡作劇道歉,「其實沒有啦,電影裡根本沒有這個劇情,都是我自己瞎編的。
抱歉抱歉小蘭,嚇到你了。誒?柯南,你們跑什麼?」
松野望月詫異地看向忽然原地加速猛衝向門口的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你們竟然這麼怕鬼嗎?」
江戶川柯南腳步不停,只來得及回頭說一句「剛才外面也傳來了尖叫聲!」
「什麼!」松野望月和毛利蘭對視一眼,也毫不猶豫地立刻向外跑去。
說起來她剛才好像是注意到了兩道聲音,按照方向應該是在……
看著眼前熟悉的議員別墅,松野望月停下腳步陷入了沉思。
不……不會吧……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死神的召喚』這類的高級魔咒……」松野望月喃喃自語,接著雙眼一亮,「那我是不是能找到傳說中的『財神的祝福』!」
想一想貓妹的自然主義極簡風飛行道具,大家應該看出來她的家底情況了哈。不過就算這樣面對組織的糖衣炮彈,她也只會把糖衣吃掉炮彈打回去!
不過也不要說小柯是死神啊之類的!
明明就是任何犯罪都不要心懷僥幸覺得自己能逃脫名偵探的雙眼!
第84章
暴力萌妹
「哢嚓!哢嚓!哢嚓!」
此起彼伏的拍照聲裡,為首的女警官查看了一圈現場,最後將目光落到了等候在案發房間門外的毛利小五郎身上。
「廣川賢一郎,今年55歲,現已經法醫確認死亡。毛利先生,能說說您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以及發現現場前後的情況嗎?」
「哢嚓!哢嚓!哢嚓!」
「沒問題。」面對警方的詢問,毛利小五郎也拿出了專業態度。
簡單解釋過自己是受委托前來後,毛利小五郎著重介紹了自己是如何發現事故現場的:「因為廣川先生的要求,所以我昨天晚上就在他房間隔壁休息。
今天早上起床後我正在刷牙,忽然就聽到了隔壁的尖叫聲。我敲了門,但是一直沒有人來開門,而且房間裡也安靜了下來。
接著過來的是廣川議員的秘書小津平野先生,但他說除了廣川議員本人和助理酒井奈小姐外,其他人都沒有這間臥室的鑰匙。
因為擔心裡面出事,所以我們兩個只能合力把門撞開。結果進去後我們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酒井小姐。
酒井小姐應該只是昏迷,但廣川先生……已經沒有了呼吸。現在也不知道酒井小姐醒來沒有。」
見爸爸看向自己,正打算上來告知情況的毛利蘭點了點頭,「酒井小姐剛才已經醒過來了,只是現在不理人也不開口,應該是還沒有緩過來。」
為首的警官沉吟一秒,還是決定先去詢問其他相關人員是否能提供什麼信息。
而現在別墅內除了聽到尖叫聲趕來幫忙的熱心群眾和出警的警察們,還能說話的一共只有五個人。
再排除神志不清的酒井奈,剩下的就是死者廣川賢一郎的秘書小津平野、司機兼保鏢河邊度、兒子廣川英雄以及他的好友水野吉。
面對警察的詢問,大家基本都一臉震驚又茫然,回答的也都大同小異,不外乎什麼「不知道」「不清楚」「沒注意」「聽見尖叫聲才上樓的」……
不過到了死者的兒子廣川英雄這裡,事情就變得有趣了起來。
「哼!」留著一頭紫毛,看上去叛逆不羈的青年開口就是一聲冷笑,隨後的發言更是異常炸裂。
「我說這案子還有什麼好查的?凶手是誰不是很明顯嗎?你們不趕緊把那個女人抓起來,還在這裡浪費什麼時間?
你們警察拿著國民的稅金就是這麼干活的?還有!這麼大的案子,你們竟然隨便就派了一個女人過來!這是看不起我們廣川家嗎?」
「那個……」盡管臉色不好看,但毛利小五郎還是試圖講道理,卻不料廣川英雄起身上手就把他推了一個踉蹌。
「爸爸小心!」毛利蘭連忙扶住毛利小五郎。
「你!」
「我什麼我?」廣川英雄一臉不屑,「委托人死在隔壁都沒發現,還好意思吹什麼名偵探?我看你也就那樣!
真是笑死個人了。要不然還是趁早改行吧,免得哪天身敗名裂丟人丟到全日本。」
這還不算,廣川英雄又轉向了人群後的秘書小津平野和保鏢兼司機河邊度,「還有你們兩個。一個成天溜須拍馬實則屁事不干,一個表面老實屁都悶不出來一個,但誰知道心裡打著什麼鬼主意。
喂!我說你們閑得沒事害怕報告不好寫的話,順便也查查這兩個人吧。」
廣川英雄看上去完全沒有住口的打算,好在「咚咚咚」跑來的警察一個大嗓門打斷了他的輸出。
「報告!酒井小姐現在狀況有些不好,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叨念什麼『不要來找我』之類的話。」
「哈!我說什麼來著?」廣川英雄看起來更得意了,「她自己都承認了,你們不會打算當做什麼都沒聽到吧?」
「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為首的女警官目不斜視地路過廣川英雄,「而不是比誰大嗓門說了什麼話。」
「切!」
事實上,說酒井奈現在狀況有些不好都已經算是委婉了。
如今的酒井奈披頭散發地抱膝縮在沙發上,整個人一邊瑟瑟發抖,一邊不停地說著「不關我的事」「不要來找我」「不是我」……
其間還時不時夾雜著一兩聲短促又凄厲的尖叫,讓毫無准備的松野望月也跟著心顫。
眼前近乎神志不清的酒井奈跟昨夜打扮光彩照人、行事聰明大方的議員助理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這讓毛利小五郎皺起了眉。
因為現場唯一的女警官還要主持案件調查,所以作為成年女性的松野望月從剛才起就在義務照顧酒井奈。
此刻面對眾人探究的目光,松野望月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行,酒井小姐現在情緒波動很大,沒有辦法接受警察的詢問。
到現在除了這反反復復的幾句話,其他的她什麼也沒有說。」
「這樣啊。」女警官向松野望月道了謝,隨後表示自己已經聯絡了醫院。
松野望月也遺憾地嘆了口氣,「沒辦法,只能這樣了。」
相關人員的問話繼續進行,毛利蘭則舉起滑落的毯子給酒井奈搭上。
松野望月一邊拍著酒井奈的後背安撫她,一邊對毛利蘭笑了笑,「這場面是不是還挺嚇唬人的?要不小蘭你先回去吧。」
毛利蘭搖搖頭,「把松野小姐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那個……」猶豫了一會兒,毛利蘭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樓上的場面……真的很可怕嗎?」
當時門被撞開後松野望月第一時間就捂住了她的眼睛把她帶到一邊,所以她什麼都沒看到。現在明知道最好別多問,但就是忍不住好奇。
「誒?」松野望月一愣,「不……不至於吧……」
事實上她也只是飛快地晃了一眼,根本沒看清什麼。
「什麼?」這樣的回答讓毛利蘭也有些懵。
不知道為什麼溜達過來的江戶川柯南則解釋道:「門被撞開之後大家只看到酒井小姐倒在地上而已,算不上什麼可怕。
毛利叔叔先把酒井小姐叫醒,然後才去掀簾子想看看廣川先生。
其實廣川先生表面並沒有傷口,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叔叔是叫不醒他去推了他一下,這才發現廣川先生已經沒有了氣息。」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腦海中各種血腥恐怖鮮紅片片的場景得到否認,差點開始自己嚇自己的毛利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松野望月不解,「可既然這樣,酒井小姐為什麼會直接被嚇暈?」
「事發突然,又是近距離接觸,」江戶川柯南勉強道,「酒井小姐現在的反應也可以理解……」
江戶川柯南的話音低了下去,松野望月見狀則微微勾起了嘴角。
沒錯,就算害怕,這樣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些。
而且酒井小姐無意識中說出來的話真的很可疑。
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思,才會在雇主死後說出「不關我的事」「不要來找我」「不是我」這種話?
不是她,那是誰?酒井小姐到底知道些什麼?
親眼目睹了現場的江戶川柯南陷入了沉思。
現在廣川議員表面看不見任何傷口。整個人除了臉色不自然身體僵硬以外,躺在那裡跟睡著了沒有任何區別,就連法醫都還沒有確認他是自然死亡還是他殺。
一開始警察的調查也只是因為有人去世而例行詢問而已,根本沒有往謀殺方向走。
話說回來,近距離接觸的酒井小姐害怕很正常,但她在心虛什麼?
除此之外,廣川議員之子廣川英雄的反應也很奇怪。
還有疑似組織暗線的秘書小津平野和司機河邊度,這群人的關系肯定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這件事很可能也不是一場單純的死亡事件!
江戶川柯南提醒自己要小心謹慎,同時更加留心注意幾個人的動向。
另一邊,被喋喋不休的廣川英雄激起了火氣的毛利小五郎則很直白地問出了剛才松野望月幾人注意到的問題:「連見都沒見一眼,廣川先生,你怎麼就一口咬定令尊是被人殺死的?
或者說你確認的不是酒井小姐是凶手,而是令尊一定會遭人毒手這件事!我說的對嗎!」
「哈!是又怎麼樣!」廣川英雄看上去根本不把毛利小五郎放在眼裡,「老頭子年紀不輕但身體可沒問題,要不是這段時間被人盯上了怎麼可能說人沒了就沒了。
你現在好意思在這大言不慚地問我這個,難道是忘了他們找你來干什麼的?不過要我說那些家伙也是在搞笑·……」
說這話時,廣川英雄斜睨了站在後邊的小津平野和河邊度一眼,「自己廢物就不說了,找人的眼光也是一樣的垃圾。」
這指桑罵槐的可真是高級,一句話就無差別地掃射了好幾個人。
眼見毛利小五郎拳頭都捏起來了,女警官連忙上前一步隔在兩人中間,好聲好氣地說道:「廣川先生,關於令尊去世的原因,還要經過法醫具體鑒定後才能下結論。」
「要你在這多什麼嘴!這有你一個八婆說話的份嗎!」廣川英雄說著就准備動手推搡,卻不料女警官眼疾手快地抬臂抵擋,同時一頓一擊,接著反手就扭住了廣川英雄的右手手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廣川英雄一臉扭曲地放聲大叫。
女警官則氣定神閑地自我介紹道:「廣川先生,我叫上原由衣,不是什麼八婆,而是長野縣警察本部搜查一課的在職刑警。
襲警可是納入《刑法典》的罪名,『當公務人員執行公務時,對其實施暴力或者脅迫的,構成妨害執行公務罪,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監禁。』」
其實後面還跟著一條「或處50萬日元以下罰金」。但廣川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而且上原由衣覺得以廣川英雄的水平看起來就像沒怎麼讀過書的樣子,應該也不了解《刑法典》了,所以自動省略了這句。
「快放手!!!」就這麼十幾秒的功夫,廣川英雄已經滿臉漲紅,整個人恨不能扭成一條泥鰍試圖擺脫桎梏。
上原由衣臉上還掛著笑,看起來並沒有怎麼用力卻也沒有松手。
「你們警察就是這樣對普通群眾的嗎!信不信我去投訴你!
長野縣警是吧!我記住了!
唉唉唉唉唉我錯了!快松手!!!」
廣川英雄一開始還嘴硬叫囂,然而身體的感受卻很誠實。
「所以您承諾停止襲警行為,認真配合我們警方辦案了嗎?」上原由衣用更加輕柔的嗓音問道。
「可以!」廣川英雄咬牙切齒地回答,「我配合!我配合!!!」
「那真是太好了,感謝您的支持與理解。」
「快放手!!!」
上原由衣終於松開手,廣川英雄立刻見鬼了一樣猛退幾步躲開。
但不得不說此人的心理素質果然十分良好,才在上原由衣那裡吃了癟,又立刻將矛頭對准了酒井奈,「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絕對跟這件事脫不了干系。說什麼助理,還不就是湊到老頭子身邊騙錢的。
你們兩個不會看她這個樣子就覺得她無辜可憐吧?表面是助理,背地裡還不知道是什麼呢,真是人心險惡道德敗壞!
哦,也不止老頭子,不過我比較挑,才看不上這種貨色。找女人嘛,還是年輕點單純點的好······」
「你這家伙快給我閉嘴!」見廣川英雄越說越不像樣,毛利小五郎氣得一把把他推到了一邊。
毛利蘭一開始只是覺得廣川英雄說話難聽,此刻見到自己父親的動作,才反應過來他最後幾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毛利蘭「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但動作更快地還是松野望月。
隨手抓起旁邊圓桌上的水壺砸了出去,順手按住小蘭後,松野望月一個箭步衝到了廣川英雄身前,瞄准他躲了一下水壺後回身的時機就是一個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響在鴉雀無聲的房間裡回蕩。不止廣川英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直接打懵,其余人竟然沒有一個反應過來第一時間上前阻止。
廣川英雄彎著身子捂著右半邊臉看向松野望月,兩只眼睛裡透出三分震驚三分茫然三分疑惑還有一分遲緩的怒火。
看起來很生氣自己被打,卻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打。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松野望月抓緊時間秀了一句最近最喜歡的動畫片裡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的台詞,接著瞬間暴起換手又是一巴掌!
「你什麼你!我打的就是你!」
剛才的一巴掌把廣川英雄打到左滾翻,現在這一巴掌又把他打成右滾翻。
但松野望月還是氣得要爆炸,「狗東西你剛才眼睛往那裡看呢!再嘰嘰歪歪東瞧西看小心我把你剁了拿去喂狗!」
狗:婉拒了哈。
第85章
小心,別抬頭
松野望月簡直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膽大包天粗魯無禮的渣滓!垃圾!
滿嘴胡言亂語!對當著這麼多人的甚至還有小孩子的面都能當著她和小蘭說出那麼下流無禮的話來!還敢看她們!
「流氓!簡直不要臉!」
回憶起剛才廣川英雄的眼神,松野望月簡直越想越氣,舉起的手沒有收回,看上去就很像想要再來一巴掌。
廣川英雄當然不可能白白挨打,從地上爬起來後,除了最開始呆了幾秒,回過神來就立刻開始罵罵咧咧地動手動腳。
但松野望月反應靈敏,對准關節部位幾番拳打腳踢,反正沒讓廣川英雄占到一點便宜。
雖然兩個人算是互毆,但在圍觀群眾看來兩人體格差距如此懸殊,根本就是廣川英雄在仗勢欺人。
毛利小五郎趕緊衝過來死死鎖住了廣川英雄上身,上原由衣也擋在松野望月身前。
「都是這個女人在動手好嗎!」白白挨了一頓快打的廣川英雄簡直人都要氣炸了,掙扎間甚至踹到了上原由衣的後背。
但上原由衣並不理他,只是趕緊招呼周圍警察過來將人銬住。
「廣川英雄,現以妨礙公務、襲警、襲擊普通群眾為由將你扣押!」
「哈?!你放著勾引老頭子的殺人凶手不抓,竟然來拷我這個受害者家屬。竟然包庇犯罪!
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這警察是怎麼當的?!不會也跟那個女人一樣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爬上來的吧!」
「還不給我閉上你的豬嘴。」這些垃圾話讓松野望月聽得冒火,脾氣一上來飛起就一腳踹在了廣川英雄臉上。
上原由衣完全拉不住松野望月。雖然心裡覺得解氣,但她表面上還是盡職盡責地趕緊擋在兩個人中間以免暴力事件升級。
「好你個臭八婆!」廣川英雄又氣又急,雖然雙手被拷,卻還是不服輸地繼續叫罵。
「呵。」松野望月側過身去,根本不屑看他這副醜態畢露的模樣。
「就你這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的爛冬瓜,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人家看得上你,你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你!」廣川英雄面色漲紅,眼看就要口不擇言繼續輸出。
松野望月馬上提高聲調壓過他的話音繼續對准了他的痛處狠戳:「哎呀不會吧?不會是你這爛冬瓜想勾搭人家大美女不成所以惱羞成怒在這裡顛倒黑白吧?
嘖嘖。臆想是病啊。這種狀況持續多久了?看你也不到入土的年紀,努力努力沒准還是有救呢。」
從頭到腳、由外而內地諷刺了一番廣川英雄,松野望月依舊覺得不夠解氣。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松野望月環視了房間內一圈,確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後,用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聲音緩緩念出了一句古文。
「嗯?這是……中文嗎?」毛利蘭試圖理解,卻還是不太懂,其余人就更迷茫不解了。
「這是一句中文古詩,是東漢末年的偉大軍事家、政治家和文學家曹操曹孟德的大作!」
松野望月耐心地向大家解釋了古詩的內涵,末了忍不住分享自己的學習心得,「這可真是智慧的洞見!
曹操身為男人,卻沒有因占據性別紅利而盲目自大,反而能夠認識到男性共有的劣根性並提出具有可行性的解決辦法,真是非常了不起啊!」
「啊,是啊。」這詩也太勁爆了,毛利蘭臉紅訥訥。
在場其余男人則不約而同地覺得後背一涼。
「真的假的?」毛利小五郎悄悄嘀咕道,「可我明明記得曹操自己就娶了好幾位夫人吧?他能寫出這樣的詩?」
江戶川柯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想到灰原哀確實說過松野望月最近在網上學習中文,而且她這麼說也是為了諷刺出言不遜的廣川英雄,也就沒有多問。
松野望月說完還漫不經心地掃了廣川英雄一眼,後者不負眾望地條件反射般縮緊了雙腿。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門口又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所有人隨之看去,只見門口又出現了兩個男人。
其中拄著手杖,看起來放蕩不羈的那位揶揄地看著身旁西裝挺括、一副精英模樣的同伴,「這裡竟然還有跟你一樣喜歡漢語古文的人。真是巧了啊,高明。」
後者對室內眾人點頭致意,自我介紹後又看向松野望月,微微笑了笑道:「但這位女士的中文發音更加標准。」
「諸伏,所以這個人就是……」松野望月盯著那雙眼尾上挑的藍色眼睛,一時沒有注意到眼睛的主人說了什麼。
毛利蘭注意到松野望月的走神,輕輕碰了碰她,「松野小姐。」
「嗯?」松野望月一個激靈,「什麼?哦!也沒有啦,我只是跟著網友隨便學了幾句。那個,是我耽誤時間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松野望月說完就拉著小蘭回到沙發邊繼續陪著又陷入呆滯中的酒井奈。
因為其他事情耽誤,所以現在才趕來現場的長野縣警察本部搜查一課警部大和敢助與諸伏高明則加入了搜查。
兩人才在廣川英雄喋喋不休的背景音中了解過現場情況,就有鑒識人員前來彙報:「床頭水杯中有安眠藥的成分。」
「聽到沒有!」廣川英雄頓時又來勁了,「老頭子從來沒有睡前吃安眠藥的習慣,好端端的安眠藥怎麼會溶進水裡!
肯定是那個女人搞的鬼!你們這樣包庇那個賤人,不會也看上她了吧!」
「你給我適可而止!」大和敢助「咚」的一聲把手杖杵到廣川英雄雙腳之間,一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再打擾警方辦案,小心我不客氣了。」
「是……是……」被大和敢助凶悍外表和強硬作風激起一陣雞皮疙瘩的廣川英雄腿一抖,仿佛一個突然被人扯斷了電線的機器人,只能勉強憑借最後一點余電呆呆做出反應,「……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大和敢助冷哼一聲,又轉身看向才拿出了手機的諸伏高明,「是法醫那邊有結果了嗎?」
「是!」揚聲器中傳來了年輕法醫助理的響亮應答,光聽聲音都能讓人想像出他此刻挺胸抬頭大聲報告的模樣。
「長谷老師已經對死者做了基本檢查,發現右腳腳踝處有隱秘注射孔。
鑒於死者近期沒有注射治療記錄,且結合死者死亡情況來看,長谷老師初步判斷死者極有可能死於注射空氣導致的靜脈栓塞。但具體情況還有待進一步解剖。以上,彙報完畢!」
「收到,辛苦了。後續結果出來後還請第一時間告知我們。」
掛掉電話,諸伏高明看了兩位同事一眼,「那麼現在,我們可以集中力量找找凶器了。」
因為之前並沒有確認死者死因,所以上原由衣只是簡單地找相關人員了解了情況。
現在案件基本定性為凶殺案,死的還是極有可能進入國會且影響力極大的議員,現場警察們的畫風瞬間一變。
松野望月看著他們各自分工,正准備發個消息出去,肚子卻忽然咕嚕了兩下。
「小蘭,你餓不餓?」松野望月想起自己下樓時大家才剛擺上早餐,於是小聲提議道,「救護車應該就快到了,要不我去找找有沒有什麼能吃的,你能一個人在這裡陪酒井小姐一會兒嗎?」
「沒問題。」毛利蘭毫不猶豫地點頭。
商量好後松野望月立刻跑到了花園裡,一邊靠著牆躲著人,一邊等著安室透送吃的過來。
熟悉的身影很快出現,松野望月接過面包,抓緊時間互通有無,「你那邊查得怎麼樣?那兩個疑似組織成員的家伙有什麼異常嗎?」
「暫時還沒有。」安室透搖搖頭,但調查過程中不順利才是常態,因此他倒是心態良好。
「好吧」,松野望月忍不住有些失望,「對了剛才又來了兩名警官,其中一個還跟景光哥一個姓!應該就是景光哥的哥哥吧。你說我們要不要找機會跟他解釋一下那件事?」
都轉交完遺物了結果發現是誤會一場!家屬要是脾氣不好估計能把人按著暴錘一頓!
「這個,」安室透想了想還是說道:「Hiro的事……這件案子解決後,如果有機會說就說,如果沒有機會的話最好還是先緩一緩。總之現在不要拿這件事打擾他,萬一被人發現不對勁就糟糕了。」
「有道理,嫌疑人裡面該有組織成員呢,我們還是要小心。」
說完松野望月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那就辛苦你繼續去盯著那兩個級別更高的大佬了。我先回去跟小蘭和柯南分面包。」
「去吧,有事就叫我。」
「好。」
任務當前,松野望月毫不拖延地揮揮手就走。
然而還沒等走進別墅後門,在她正隨意地看著周圍花花草草放松眼睛的時候,卻忽然注意到了不遠處一顆樹的樹干上竟然有一連串的小紅點。
這是什麼?松野望月覺得不是她多心,只能說才發生了命案,誰看到這樣可疑的痕跡都難免多想。
「但是不對,廣川議員的身上並沒有血跡。」
可最終松野望月還是腳步一頓,順從心意地拐了過去准備仔細看看。
「既然都走到這裡了,那就看兩眼,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
眼前的這棵樹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樹干粗壯,枝葉茂盛。深褐色的樹皮粗糙甚至開裂,細密溝壑裡滿是風霜印跡,要不是她眼尖,還不一定能發現這串小點點。
所以究竟是什麼?某種真菌嗎?總不可能是樹精靈的腳印。
松野望月湊近了觀察,卻看不出來,覺得比起真菌,更像是什麼顏料印了上去。
這串小腳印還挺長,下到樹根處,上到……
松野望月仰頭看去,結果直接對上了……
一只似乎馬上就要要掙出眼眶的眼球!
「滴答。」
一滴彙聚不知多久的液體在空中搖搖欲墜,終於不堪重負地打在了松野望月正好抬起的臉上。
松野望月下意識地抬手一摸,眼前只見一片暗紅!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凄厲的尖叫瞬間炸響!立刻吸引了別墅內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別墅內還在一樓搜查的警察第一時間往外衝,但更快一步地是還沒有走遠的安室透。
「在那裡?」
「誰?」
「那邊!」
幾個警察大步跑了過來。
「發生什麼了?」
「沒事吧?」
幾位警察疑惑地看著安室透。
「我剛才聽到的明明是女人的尖叫吧?」其中一名警察詢問地看向身邊的同事。
「是,是啊。」被看的人也有些拿不准。
「這個,其實是這樣的。」安室透現場開編,「剛才我的女朋友無意中發現了一點東西,因此受到了嚴重的驚嚇。
我聽到她的尖叫聲後才過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就看到她一下子衝出去了,現在估計是回我們住的地方了。」
這個時候諸伏高明也出來了,他對著安室透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所以是什麼東西嚇到了您的女友呢?」
安室透雙手不空,只能抬頭示意,「在樹上。」
幾個警察跟著諸伏高明一起向上看去,瞬間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喂!」
「這!」
「真的假的!」
「出什麼事了?」大和敢助在別墅二樓的窗戶後扯著嗓子大喊。
心態良好的諸伏高明回頭大聲說道:「沒什麼大事,只不過這顆樹上有一個人頭。」
「人頭?!」一旁扒著窗戶的江戶川柯南頓時也感到意外。
不過更叫他大吃一驚的是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樓下的安室透。
不是之前說好要去盯著另外兩個疑似組織成員的家伙嗎?怎麼突然過來了?難道是有什麼新發現要告訴他們?
等等?!
注意到安室透懷裡似乎抱著什麼,江戶川柯南用追蹤眼鏡放大了細節。
只見安室透一手兜著一只貓不讓它掉下去,一手假裝拍撫,實則暗中捏住貓頭,大概是不想讓它發出聲音。
當然重點不是安室透捏著貓不讓它喵喵叫,重點是這只貓!
不就是上次松野望月自己坑自己後變得黑白長毛貓嗎!
這是又把自己嚇暈了?!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的江戶川柯南扭頭就跑。
在毛利小五郎「你小子跑什麼」的嘀咕中,他只來得及回答一聲「我要上廁所!」
上什麼廁所!他要趕緊去檢查一下這棟別墅裡的監控有沒有對准院子的!
柯南真是靠譜啊
第86章
雙重殺機
聽到樹上發現了人頭,大和敢助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等著!我叫人去拿工具了!」
「不過這是······是道具吧?」站在梯子上的警察緊繃的神經一松,動了動鼻子,又捧著手裡的人頭湊近聞了一下,「嗯?還有甜味?糖漿做的?」
「原來如此。」諸伏高明若有所思,接著又看向一旁不知為什麼還抱著貓不放的安室透,「安室先生可以轉告你的女友了,請安心,不管是人頭還是血跡,都只是假的道具而已。」
「是嗎,那就好。」
「真是的,誰這麼無聊能干出這種事!」樓上的毛利小五郎吐槽著 ,「我看簡直是存心想嚇人!」
毛利蘭也不急著吃安室透帶來的早餐,而是想要回去看看據說受到了嚴重驚嚇的松野望月。
但安室透立刻阻止了她,「我已經給望月說過這只是個假的道具了,沒事了,還是麻煩小蘭你在這裡陪伴一下這位……」
安室透看向已經折騰累了閉上眼休息的女嫌疑人。
「酒井奈。」毛利蘭補充了她的姓名,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酒井小姐不會是因為看到了這個假人頭才受到這麼嚴重的驚嚇的吧?」
毛利蘭鼓起勇氣又看了一眼正被放在桌子上研究的東西,越想越覺得這個道具就是故意做成這種嚇人樣子的。
「很有可能!」毛利小五郎立刻表示贊同,「想想看,大清早,天剛蒙蒙亮,臥室裡光線昏暗。
這個時候你掀開簾子,想像往常一樣叫醒廣川先生,結果就對上一個恐怖的大眼睛!」
毛利小五郎幽幽的語調加上細致的描述,實在讓才起床沒多久的毛利蘭深感身臨其境。
但周圍還有其他人在,所以毛利蘭克制住自己沒有被嚇出聲來,而是死死地捂住耳朵同時飛快搖頭,表示拒絕接收自家老爸的聲音。
盡管樹上發現的人頭只是道具,但既然在眼下這樣緊張的關頭出現,警察們就不可能把它當做簡單的惡作劇放過。
「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廣川先生,你大學學的是攝影專業吧?」熟記委托人各種資料的毛利小五郎突然開口,「還有過參與電影制作的經驗。」
雖然沒有明確指向什麼,但僅僅「電影制作」就足以讓人聯想很多,比如燈光,比如道具······
「你!那又怎麼樣!」廣川英雄毫不示弱地瞪著毛利小五郎,「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東西跟我有關系!什麼名偵探,不找證據只會瞎猜,我看都是媒體的炒作!」
「哼!」毛利小五郎沒有被輕易激怒,而是看向了人群外一直默不作聲的廣川英雄的好友水野吉。
「水野先生,你跟廣川先生是大學同學,還是同一個電影社團的成員吧。怎麼樣,你能告訴我們廣川先生是否與這些東西有關嗎?」
「啊?這······」毛利小五郎的意外單刀似乎讓一直游離在調查之外的水野吉猝不及防,面對警察們和毛利小五郎的目光,他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卻半天說不出個什麼來。
不過這樣的反應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諸伏高明對著身邊的警察低聲說了什麼,後者點點頭,大步走出了房間。
「嘖!水野你!」廣川英雄也沒料到警察還沒說什麼呢,自己的好朋友就被嚇成了這樣。
「好吧好吧我承認!」事已至此,他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了,
「那東西是我做的。這不是社團裡准備拍恐怖片了嗎,因為道具任務量有點大,所以我干脆假期裡也幫著趕工一下。」
不過這不是重點,廣川英雄頓了頓繼續道:「今天凌晨大概四點的時候,我從外面陽台偷偷翻進了老頭子的房間。
因為想到他跟那個女人的關系,我計劃的就是趁機拍個照拿到證據好交給我老媽,然後把道具放在那女人枕頭邊,等她醒了嚇她一跳!結果沒想到啊!」
說到這裡,廣川英雄又變得激動起來,「我頭都放好了!然後又摸黑拍了幾張照,結果回房間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女人根本不在!更要命的是老頭子狀態不對!
我再一摸,竟然人都涼了!那這三更半夜的!老頭子又沒什麼大病,不是那女人趁機動的手還能有誰!她人不在肯定是偷偷跑了!
我就趕緊又跑回了老頭子的房間。一開始還想給老頭子來上兩刀好把那女人殺他的證據做實,但是怎麼准備都還是下不去手。
我又不想放過那女人,所以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那個嚇人的頭擺在那裡,等那女人早上來的時候嚇她一跳,最好嚇得她直接招供!
結果你們也看到了!那女人就是心裡有鬼!」
這行為邏輯可真是……也不知道腦子裡有什麼毛病。
已經清醒過來的松野望月在安室透懷裡甩甩尾巴,覺得這家伙的京都大學入學資格估計也是靠鈔能力解決的。
她可都是認真考上的呢!只不過學費什麼的花了老爺的錢而已!
只能說再一次認識到這世界上人腦與人腦之間的差別能有多大。
毛利蘭同樣一臉不解,悄悄跟旁邊上完廁所回來的江戶川柯南說道:「廣川先生,嗯,總感覺他的每一步行動都怪怪的。」
江戶川柯南點頭贊同。
他才找機會去查了監控回來。果然看到了松野望月瞬間變身的一幕,欣賞了一下神奇的魔法後他趕緊刪除了文件。
然後又發現對准庭院的監控在昨晚十點到今早七點半之間竟然是被定時關掉的,估計就是廣川英雄為了翻進二樓他老爹屋子裡做准備干的。
毛利小五郎也很無語,「先是懷疑老爹出軌,想幫老媽拿到老爹出軌證據卻沒想到老爹死了;然後不第一時間報警而是折騰著嚇人;嚇人結果怎樣不說現在倒讓自己的嫌疑變大了。」
而在弄清楚了廣川英雄怎樣卡著酒井奈尖叫後昏倒的時間,再次進入廣川賢一郎的房間收走道具然後藏在樹上後,毛利小五郎眉頭一挑,「等等,你該不會是想通過澄清道具的事,利用人的思維盲區,好達到掩蓋你殺害廣川賢一郎先生的真相的目的吧?」
「哈?!」廣川英雄一臉難以置信。
松野望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覺得以廣川英雄的腦子應該想不出這麼復雜迂回的殺人計劃。
「我真沒有動手殺老頭子!」廣川英雄飛快地為自己辯駁,「我殺了他能有什麼好處,他可是馬上就要進國會的人!我最多就是想拍點照好幫我媽拿捏一下他而已!
出軌嘛,這又不是什麼大毛病,我犯得著動手殺了自己的老爹?!你們警察不會這麼離譜吧?!我可警告你們,我老爹雖然死了但我們廣川家可不是吃素的!」
「哼!」松野望月看不下去了。
嘴上說著幫自己老媽,心裡想的卻是防止老頭子把家產給別人吧。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嘰裡呱啦一通,廣川英雄總算冷靜了一點。但安靜沒多久,他又扯起大嗓門叫到:「對了!還有伊藤勢二和宇田澤三,這兩個人你們也該查查!老頭子最近見了他們,但幾個人貌似鬧得不太愉快。」
伊藤勢二!宇田澤三!
松野望月伸出爪子拍了拍安室透的胳膊,這不就是昨晚提到的近期與廣川賢一郎有過接觸,疑似組織高級成員的兩個人嗎!
昨晚小偵探睡下後她連夜跑出去觀察,蚊子撲了一堆但是大半夜都沒等到兩個人出別墅,所以就算他們中可能有組織成員,廣川賢一郎的死應該也與他們無關。
而且組織成員本來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廣川賢一郎動手,這不符合組織的利益。
不過這點場外信息可不好說出來,松野望月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大和敢助與諸伏高明分頭帶人去找兩個人談話。
而在上原由衣的默許或者說無聲邀請之下,江戶川柯南也隨其余警察轉移到了案發房間,繼續搜查現場。
「啊,抱歉!」有年輕的警察不小心帶掉了床邊堆著的多余的枕頭。
江戶川柯南立刻撿起枕頭,卻發現上面有奇怪的褶皺和痕跡,「這是怎麼回事?」
「枕套是絲綢的吧。」一旁的上原由衣仔細看了看,肯定道,「絲綢床品就是這樣的,雖然很舒服,但又貴又難打理。
不過這樣的褶皺確實有點奇怪……看上去不像是腦袋枕出來的,反而像……」
「正面接觸過的。」江戶川柯南眼神一凝,雙手捧著枕頭緩緩放回床上。
話說的很委婉,但上原由衣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叫來下屬警察,「准備把這個枕頭帶回局裡,檢查上面是否有廣川先生的正面皮膚組織。」
「但這不是很奇怪嗎?」松野望月不解,「已經下了安眠藥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要用枕頭來捂?難道是害怕動手的過程中廣川議員中途醒過來?不過一手捂枕頭,一手操作針筒,這樣難度也太大了吧?」
「松野小姐?!」上原由衣顯然被從背後突然冒出的松野望月嚇了一跳,「你怎麼過來了?不,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她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就是柯南撿枕頭的時候。」偷偷找了個角落變回來的松野望月笑了一下,立刻轉移話題,「對了,我過來就是想說,剛才醫院的救護車已經來把酒井小姐帶走了,有一位警察陪著一起過去了。」
「是嗎?之前多虧松野小姐和小蘭幫忙照看酒井小姐了。」
松野望月連說不用客氣,又好奇地看向已經被警察收進了大號物證袋裡的枕頭,突然又冒出一個想法,「凶手不會有兩個人吧?」
「不,或許不是兩人,而是前後兩人。」
身前身後同時傳來一模一樣的三句話,松野望月不由得一愣,真是太默契了。
「就謀殺方法來說,用枕頭捂死死者與靜脈注射空氣明顯不是一個量級。
前者或許是普通人能夠想到的辦法;後者則需要凶手具備一定的專業知識,更重要的是內心要相當冷酷堅定。」
松野望月覺得大和敢助說的很有道理。
想想看,醫院裡接受過幾年培訓的護士小姐們偶爾還有找不到病人血管的時候,這個凶手是要多心狠多手穩才能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把針頭准准扎進廣川潤一郎的血管裡。
「或者再換一種思路……」諸伏高明沉吟道,「一名凶手思路簡單,用枕頭作案。謀殺行動後他的內心顯然並不平靜,所以匆匆離去,甚至忘了將作案用的絲綢枕頭收好或帶走。
而另一名凶手心思縝密。他選擇了用更不引人注目的注射方式殺死死者。」
沒錯沒錯,是這樣的!松野望月連連點頭,覺得諸伏高明簡直說到自己心坎上了。
上原由衣想了想說道:「難道是酒井小姐?她是死者的生活助理。除了死者自己,也只有她有這間臥室的鑰匙,能夠進來在水壺裡下安眠藥。而且她還是臨床醫學專業的畢業生。」
江戶川柯南沒有直接表示肯定或否定,「別墅內外有警報器,牆邊草坪上也不見被踩踏的痕跡,所以凶手應該就在別墅內的人之間。」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一一掃過房間外等候的小津平野、河邊度與看似事不關己的水野吉。
至於廣川英雄,他想說點什麼,卻在接觸到大和敢助視線的那一刻頓時噤聲。
「除了臥室門,凶手還可以像廣川英雄那樣從陽台翻入這間臥室。」
眾人順著諸伏高明的話走到陽台邊。
江戶川柯南稍一仰頭就發現玻璃門並沒有上鎖。
「這個門是一開始就這樣的嗎?」
「沒錯。」上原由衣確認道,「我進入房間後親自檢查過。那個時候這扇玻璃門就是這樣拉過來的樣子,但並沒有別上鎖扣。」
大和敢助緊接著就戴上手套拉開玻璃門走到了陽台上,探身招呼下方花園裡的警察們仔細查看附近是否有可疑痕跡。
因為目標明確,警察們很快有了回復:「報告,經搜查,陽台外圍並無勾掛、腳印痕跡。不過下方草叢裡有四個方形凹陷,兩兩並行,中間長距35釐米,寬30釐米,疑似移動扶梯!」
大概是開了一個好頭,後續搜查進展也格外順利。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警察們就在別墅一樓的儲物間裡找到了移動梯子。
「下方有泥土。」諸伏高明指尖輕輕一蹭,仔細觀察了梯子底部和四條支柱上的泥跡水痕後,小心地把那點渣土抖進了物證袋裡。
大和敢助則看向房間外的幾人,「你們中有誰最近用過這把梯子嗎?」
沒有人回答,就連廣川英雄都一臉煩躁地皺著眉卻不出聲。
看來想從嫌疑人這裡拿到口供是不可能了。
松野望月對此並不意外,畢竟這些家伙看起來人模人樣,實際一個比一個心眼多。誰要是在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承認,那不就相當於自爆?
不過在這裡住了幾天,她還是知道一些平時沒用但偶爾又能派上用場的信息的!
松野望月又神出鬼沒地湊到了上原由衣身後,從她右肩後探出了頭提示道:「這片別墅區的綠化有物業人員統一打理。公共區域和私人住宅裡的草坪灌溉系統地下是一體的,每天早晨六點和晚上七點統一澆水。」
「原來如此。」
上原由衣又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她對松野望月點了點頭,「既然草坪是在早晨和傍晚澆水,那麼以夏季白天的溫度和蒸發情況來看,就算使用了梯子也不至於粘上濺上泥水。
所以如果有人昨天使用了這座梯子,那麼時間就在昨晚半夜下雨過後。」
而在那個時候能夠拿到一樓盡頭儲物間內梯子的人……
「看起來誰都有機會啊。」松野望月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唯一暫時清白的就是廣川英雄邀請來家裡小住的水野吉。
這個人看起來跟她一樣,完全就是個誤入命案現場的吃瓜路人!
知道的沒准還沒有她多!
有人在一堆心黑手狠的人裡面簡直蠢得搞笑。
第87章
腦洞大開
面對懷疑,所有人瞬間都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我只是廣川先生的秘書,不負責其他會用到梯子的維修工作。」小津平野立刻為自己說明,並且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河邊度。
而這一眼也毫不意外地引爆了河邊度,「你什麼意思?!」
一直表現得老實木訥的男人氣勢洶洶地盯著小津平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你肯定是收了別人的錢了!
偷機密情報出去賣還不夠,現在還把廣川先生直接害死了!」
「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小津平野雖然迫於對方體型的壓力後退了幾步,反駁起來卻毫不示弱,「難道不是你因為借不到錢所以含恨在心報復廣川老師嗎?!
而且我說錯什麼了?儲物間就在你的房間旁邊,裡面又沒有大窗戶,想要搬動梯子必須經過你的房間門口。
以你的本事怎麼會察覺不到有人半夜偷偷經過,除非那個人就是你自己!」
「你!」河邊度氣得直喘氣,然而臉色脹紅,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句「昨天晚上我就是睡得有點死。」
「可笑。」小津平野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轉而面對房間內的警察們,「三位警官,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竟然是你這個家伙!」
警察們還來不及發話,廣川英雄就又開始了。「老頭子哪裡對不起你了?!看在親戚的份上給了你這份肥差,結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家的?!
好!好!真是好!河邊度,你給我等著,我不僅要找律師直接告你死刑,你剩下的一家子也別想好過!」
松野望月才在腹誹這樣的威脅真是好幼稚,卻沒想到還真有人就吃這一套。
「不是我!」大概是對廣川英雄有足夠的了解,聽到他這樣的威脅,河邊度瞬間慌了。
「我去的時候先生已經涼透了!」
直接自曝還不夠,河邊度繼續神色驚惶地想要為自己脫罪,「還有,還有,不是我,都是那個做生意的宇田澤三!是他叫我這麼干的!」
「他叫你這麼干你就這麼干?」
即使被警察死死拉住,廣川英雄也不斷地踢著腿想要給河邊度一腳,「那老頭子叫你好好干活你怎麼不聽?!虧得他還把你當自己人!」
「我也不想的!」河邊度抱頭蹲下。
盡管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聲音裡還是透出幾分後悔幾分懊惱,還有幾分試圖甩鍋的嘴硬,「我家裡人生病了,但是先生又不肯借那麼多錢。
宇田澤三來找我說只要我干成這一筆,就可以一次性給我七千萬。我沒辦法,我實在沒辦法……」
「不只是家人生病這麼簡單吧。」
莫名消失了好一會兒的毛利小五郎終於出現,他放著手裡的一疊票單,面色嚴肅地說道:「這些都是賭場的欠條。加起來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啊,河邊先生。」
「河邊度!!!」廣川英雄瞪大眼睛一聲怒吼,「你自己賭完了錢所以沒錢給家裡人治病,竟然好意思拿老頭子的命去換錢!我告訴你你死定了,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都說了不是我!是宇田澤三!是他!而且我動完手才發現先生身體已經涼了!所以真正害了先生的根本不是我!
你們去找宇田澤三!他才是真正被先生威脅要錢所以懷恨在心的人!」
河邊度瘋狂辯解,廣川英雄卻一句都聽不進去。要不是幾名警察攔腰的攔腰抱腿的抱腿,他恐怕早就衝上去把河邊度撕成碎片了。
現場鬧成一團,大和敢助趕緊示意屬下門將河邊度以及他口中提到的真正買凶者宇田澤三一起先帶回警署。
松野望月看了安室透一眼。後者微微點頭,悄悄離開了人群。
松野望月想他估計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去通知公安的人再把宇田澤三仔細查一遍,而他自己則要趕緊去盯緊剩下的唯一一個嫌疑人。
然而如果河邊度口中所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件案子到此並沒有結束。
「不是河邊度,那是誰?肯定還是酒井那個女人!」
只是廣川英雄說完後又陰狠地盯上小津平野,「還有你!你學歷也不低,看起來就像是會用針筒注射空氣殺人的樣子。
而且河邊度剛才也說了吧,你一天到晚偷偷摸摸地到底忙著給誰送情報?說吧,你又是收了誰的好處?」
松野望月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廣川英雄這個家伙了。
說他咋咋呼呼腦子有病、瘋狗一樣見誰就咬吧,之前一套對症下藥的威脅恐嚇又直接逼得河邊度膽小自爆。
現在轉而針對小津平野,神態是癲狂了一些,可說出來的話卻意外有邏輯講道理。
難不成他所有的外在表現都是為了迷惑隱藏明裡暗裡的廣川家的敵人?好減少敵人的針對?減輕他老爹的壓力?
外人都以為他是一個不學無術一頭草包滿腦齷齪的笨蛋,可實際上他頭腦清醒,對一切風雲變幻洞若觀火!
只等廣川賢一郎當選國會議員,他就能一朝脫去偽裝,借此直上青雲,讓曾經看不起他輕視他嘲笑他的人都跌破眼鏡,懊悔不已!
誰料一夜風雲突變,風頭正盛的廣川賢一郎竟然被人謀殺在床。眼看廣川家多年努力就要盡付東流,廣川英雄不得不臨危受命,挺身而出!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明真相,破解敵對勢力的陰謀,將廣川家的損失降到最低,然後再重整旗鼓,保住廣川家的利益與光榮!
而第一步,就是要在各路心懷鬼胎的嫌疑人中,找出誰是凶手!
所以他從一開始的胡攪蠻纏撒潑打滾通通都是偽裝,就是為了用噪音攪亂凶手的思維,讓廢話麻痹凶手的思維,讓凶手暈頭轉向,然後猝不及防之下露出破綻!
沒錯,絕對是這樣的!
真是好一出大戲!
松野望月一番頭腦風暴,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越分析越覺得此人不可小覷。
收起了心中一開始的那點輕視,松野望月走到人群外圍,打算以旁觀者地角度好好觀察觀察這些不知都戴了幾層面具的嫌疑人們。
而面對廣川英雄的發難,秘書小津平野辯解起來依舊不慌不忙,甚至還能在最後將嫌疑反拋回去。
「凶手絕不可能是我。首先,我與廣川老師無冤無仇;
其次,我是廣川老師的秘書,已經為他工作多年,且前途全都系在老師身上;
最後,我是文學系畢業,對於醫學知識的了解基本僅限於日常感冒用藥,根本沒有能力完成靜脈注射空氣這樣的復雜操作。
而且就算是為了自己,我也只會期盼老師一路高升,順利進入國會,而怎麼可能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做出殺害老師的事。
至於什麼給外人送情報,那都是誤會。只是尋常的公務聯絡而已,一切都是廣川老師吩咐的。
更何況比起我來,還是與父親關系糟糕還涉及遺產問題的英雄你更有作案動機吧。」
聽起來真是好有道理,不愧是能穩當大佬秘書的人。而且他竟然承認了與其他政界人士有私下溝通!
松野望月飛快開動腦筋,首先聯想到的就是目前排除已經被指控買凶殺人的宇田澤三後,僅剩的組織成員嫌疑人——同樣身在政界的伊藤勢二!
如果伊藤勢二是組織高層,小津平野是下游嘍啰,那他們確實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暗殺廣川潤一郎。
所以真正的凶手,難道說……
松野望月又將目光移向還在聒噪不休的廣川英雄。
真的假的?不會吧?
難道這家伙的偽裝還不止一層?
這是什麼反轉又反轉的面具人!
拜一櫃子的推理小說所賜,各種陰謀詭計輪番登場,松野望月一時大腦過載。
眼看小偵探從身前路過,松野望月想也不想地伸手拉了一把。
「嗯?」江戶川柯南正走動著仔細觀察案發現場,突然被這麼一拉,差點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松野小姐?怎麼了?」
「柯南,你聽我分析啊。」松野望月蹲下身湊到小偵探耳邊,壓低聲音將自己的各種腦補這樣那樣大概一說,末了問道,「你覺得我想的怎麼樣?有沒有可能?」
「這……」江戶川柯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怎麼說呢,他的推理都是基於現場細節線索的實證分析,像松野望月這樣從嫌疑人言語、表情甚至外觀出發的直接觀察法,他確實不夠了解。
江戶川柯南只能說松野望月的想法不無道理,但具體能不能成立,還是需要具體證據來證實。
「也是。」聽了一通廢話文學的松野望月稍微有些氣餒,不過下一秒就振作起來,「那柯南你有找到什麼有用線索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朋友的眼睛離地面更近的緣故,柯南常常能發現許多大人們注意不到的地方。
但江戶川柯南搖搖頭,「目前還沒有。」
「沒事!帶上我,我們一定可以找出真相!」
松野望月立刻自薦,接著不等江戶川柯南說什麼就主動拉起他繼續沿著牆邊邊轉邊觀察。
「除了通向陽台的落地窗,只有臥室門能進來。」
江戶川柯南用手帕蓋住門把手上下扳了扳,確認房門可以從內反鎖,但如果有鑰匙的話也能從外面打開。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正跟警察們對線的廣川英雄恰好就注意到了她們兩個。
廣川英雄看著她們兩個扭著門把手,忽然又想到了攻擊小津平野的點子,「說到鑰匙,你天天跟在老頭子身邊,有的是機會偷鑰匙吧!」
「我都說了我絕對沒有理由殺害廣川老師!」被廣川英雄這樣死咬著不放,小津平野終於也忍耐不下去了。
但吼了一句後,還是長久以來的理智占據了上風,「重要的鑰匙這種東西一向是老師自己收起來的,酒井手裡的那把更是由她貼身保管。我怎麼可能偷鑰匙,真是荒謬!」
「哼!那誰知道你搞了什麼鬼。」廣川英雄繼續冷嘲熱諷。
但小津平野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會,任憑他在那裡嘰嘰喳喳然後被警察呵止。
「不過被害人換下的衣服裡確實沒有這間臥室的鑰匙,公文包裡也沒有。」上原由衣飛快地回憶著自己之前的勘察細節,卻找不出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如果不是她粗心,那就是有人故意把鑰匙藏起來了?
「是這個嗎?」就在這時,松野望月出人意料地攤開手心,「我撿到了這個。」
躺在松野望月手心的是一把鑰匙,准確的說,是一把已經從中間斷開的鑰匙。
「什麼?」
「你是在哪裡發現這東西的?」
「就在櫃子下面,不過有些靠裡,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故意扔進去的。剛才我跟柯南說話的時候正巧就看見了。」
「可這把鑰匙已經斷了,不能再用來開門了。」大和敢助因而轉向小津平野,「小津先生,對此你有什麼線索嗎?」
在廣川英雄的冷哼中,小津平野淡定道:「抱歉,我只能說廣川老師並沒有交代我去找人來重新配鑰匙。」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眼看廣川英雄又要開始鬼叫,松野望月趕緊拉著江戶川柯南躲到屏風另一頭去。
不管廣川英雄是真傻還是裝瘋,她可實在受不了那難聽刺耳的公鴨嗓了。
廣川潤一郎的臥室不小,一道屏風隔出了兩個空間。
屏風後是真正休息用的床鋪,前面則是一個稱得上寬敞的休息室。
江戶川柯南繼續有目的地仔細搜索,松野望月則無所事事地東看西看。
看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麼不一般的東西,倒是嵌在牆裡的書櫃讓人有些好奇。
「不知道這些政客都喜歡什麼書。」松野望月隔著玻璃湊近,一個一個掃過書脊上的名字,「《孫子兵法》《三國演義》《日本經濟史》《人口學理論》《老齡化社會》《比特幣與投資陷阱》《人間失格》······」
書多且口味不一。不過看這些書的封面一個比一個干淨整潔,排列安放又毫無規律的樣子,松野望月合理懷疑廣川潤一郎就沒怎麼看過這些書。
【說不定都是裝修設計師隨便買來填空間的。】
心裡這麼嘀咕著,松野望月隨意地靠在了書櫃邊緣。
「誒誒誒誒誒誒誒???!!!」
「松野小姐!」江戶川柯南立刻跑了過來想要拉住向後栽倒的松野望月,然而體型的差異卻讓他被一起帶倒。
「啊!」
「怎麼了?!」
屏風後聽到呼聲的眾人連忙跑了出來,然後紛紛睜大了眼睛。
「這是?」
「活動暗門?」
「快來人!救……命……」
沉重的旋轉門剛好卡在腰間,倒在地上的松野望月使出揍人的勁也只能勉強撐著門不讓它徹底合攏。
更糟糕的是身上還卡了一個柯南,要是不把他先拖出去她們兩個誰也別想起來!
「沒事吧?」上原由衣趕緊抱起柯南,然後不敢耽誤,第一時間在諸伏高明幫忙抵住旋轉書櫃後解救了被卡住的松野望月。
「呼!謝謝,謝謝上原警官。」
松野望月揉著被撞痛的肋骨,忍不住對偽裝成書櫃的轉門怒目而視,「什麼破設計!輕輕一靠就翻還想夾人!簡直安的什麼心!」
上原由衣和毛利蘭都過來關心松野望月,然而比她這個陷阱受害人表現得更加震驚確實廣川英雄。
「什麼意思?」廣川英雄上下打量著已經復原的書櫃暗門,甚至忍不住用腳踢了踢,「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別墅裡還有這種玩意?!這,這不是我家嗎?!」
廣川英雄的驚訝不像作假。
看著他這幅樣子,松野望月頓時又覺得剛才自己所有腦補都是想多了。
這家伙應該就是個純粹的笨蛋!!!
貓妹:高看這個笨蛋了!
第88章
細節決定成敗
廣川英雄摸著移動暗門看來看去,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但沒人解答他的疑惑。
松野望月緩過來後就只顧著興奮,興致勃勃地計劃要在自己的地盤上也弄幾個這樣的隱藏機關。
大和敢助先叫來鑒識人員重新拍照記錄,隨後率先推門走了過去。
隔壁不出意外就是一間真正的書房。
面對一不小心在書桌上蹭了一手薄灰的松野望月,小津平野尷尬道:「抱歉,呃……因為廣川老師不喜歡外人打擾,所以家政服務每三天才上門打掃一次……」
「沒關系的,我都明白。」
就算家政三天才打掃一次,空無一物的書桌也不至於一按一個手印。這分明就是完全沒有使用啊!
嘖嘖,國會議員的候選人竟然就是這種水平。
一想到這裡,松野望月就忍不住搖頭,「這樣懶惰貪婪又無能的人真的能管理好國家嗎?把這樣的人選進國會也太搞笑了吧。」
松野望月這話說得光明正大,暢通無阻的聲波甚至在門窗緊閉的房間裡產生了回響。
大概是礙於職業要求,三名警察並沒有出言回應。
受到刺激的廣川英雄扯著嗓子嘰嘰歪歪,小津平野也試圖證明廣川潤一郎做了不少為國為民的事,但松野望月最多禮貌微笑,實際不管他們說什麼都毫不理會。
其他人不清楚,她還能不清楚組織拉攏名單上的廣川潤一郎是個什麼貨色嗎?
看他們一個二個演得那麼用力的樣子,真是好笑!
「所以除了陽台和臥室正門,凶手也有可能從書房進入被害人房間作案。」
站在書房門前的諸伏高明側過身,示意大家看差不多到他腰間位置的門把手。在透過窗框的日光照射下,黃銅色的手柄泛著金屬光澤。
「咦?」上原由衣皺起眉,「這個把手倒是很干淨。」
「不,上原警官請看把手下面。」江戶川柯南突然出聲,「這個把手上面很干淨,但下面卻還是有一點積灰。」
諸伏高明接著又通過旋轉暗門和廣川潤一郎的房間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確認外面的門把手也是同樣的情況。
松野望月只覺得廣川潤一郎所謂的憂國憂民的人設真是諷刺極了。畢竟一般來說門把手下方沒那麼容易積累灰塵,現在這個樣子只能說明兩件事。
第一,這棟房子裡的人是真不喜歡到這間書房來;第二,雖然不喜歡,但還是有人打開了門,然後扳下房間內這個已經沾上了灰塵的把手,又關上了門。
「把手上看不出指紋痕跡,關門的人應該戴了手套。」大和敢助想了想,又轉頭去看上原由衣,「你之前有帶人檢查過這裡嗎?」
上原由衣立刻搖頭,「之前還沒有確定死者死因,所以並沒有搜查別墅內其他地方。」
「那凶手留下這些痕跡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大和敢助看向廣川英雄和小津平野,雖然沒有說話,但無形的壓迫感卻令兩人都不自在了起來。
沒錯,除了熟悉這座房子的人,誰能想到用這樣的方法溜進廣川潤一郎的臥室作案。
左看右看,松野望月心裡對廣川英雄的懷疑又直線上升。
所以這垃圾人渣不還故意的吧?
在這裡張牙舞爪渾水摸魚,目的就是減輕自己的嫌疑,掩蓋他作案的真相!
之前小津平野提到了什麼「財產」,難不成廣川潤一郎做出了什麼不利於他的覺得?
而且阿加莎的推理小說裡也有不少為了財產而謀殺親人的案件。
松野望月的思緒一路飄遠。從阿加莎的推理小說,到書裡泛著老木頭味道的鄉間小房子,再到馬普爾小姐的客廳、老婦人悠閑愜意的下午茶、窗外陽光明媚的花園……
而廣川英雄和小津平野又開始了。
「我說,快承認吧。老頭子就是被你殺的!」
「既然如此,那還請拿出證據。如果查案光靠猜測的話,我也可以猜測凶手是你,甚至你的朋友水野先生。」
「什麼?「從頭到尾沒說的話沒超過十句的水野吉一臉驚愕,似乎完全沒料到這裡面還能有他的事。
「我,我只是來英雄家玩啊,我還是到了這裡才知道英雄的父親竟然准備競選國會議員。」
「我說你什麼意思!洗不清自己的嫌疑就想托別人下水?警察!警察!你們趕快去搜這家伙的房間!」
「那麼你呢?別忘了,昨晚你也在這座別墅裡。還裝作不知道暗門的樣子,你以為你拙劣的演技會有人相信嗎?警察先生,我也要求搜查廣川英雄的房間。」
不知第幾輪的爭吵再一次開始,看著這些人急於甩鍋的樣子,松野望月突然覺無聊死了。
煩死了,這件案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她還等著抓組織的臥底呢!
「都別吵。」大和敢助一個眼神就讓兩人同時噤聲,「警察不會偏袒誰,所以你們的房間都必須經過搜查,包括水野先生的。」
懶得解釋為什麼,大和敢助、上原由衣與諸伏高明很快兵分三路,一人帶隊負責一個嫌疑人的房間。
松野望月看著諸伏高明不急不緩地走進了小津平野的房間,還是選擇跟上了要上樓的上原由衣的腳步。
她倒要看看廣川英雄究竟是不是面具人!
工作中的上原由衣格外專注,不笑時整個人看起來嚴肅又不好接近。
松野望月不敢打擾,只能靠在門邊探頭探腦。
警察們的搜證現場比電影中幾秒閃過的場景細致百倍,理所當然地耗時更久。
眼看著警察們從抽屜到衣櫃再到床底,甚至連陽台外沿都小心地一一摸過,松野望月除了佩服,也只能感慨這是見識了多少離奇的凶器藏匿點才總結出來的經驗。
「這個……」見上原由衣的目光落在了陽台上的花盆裡,松野望月頓時站直身體來了精神。
「這個盆子裡的土有翻動過的跡像。」上原由衣一邊撥開寬大茂盛的植物葉片,一邊接過小鏟子輕輕翻了兩下土。
「注射器?!」東西還沒完全露出真面目,一旁的警察已經激動地喊了出來。
「什麼?」原本靠在牆邊打著哈欠地廣川英雄嘴都還沒來得及合上,聽到這話後立刻瞪大眼睛驚叫出來。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房間裡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
眼看他准備往房間裡衝,周圍的警察立刻上手拉按住了他的肩膀。
「絕對是陷害!」廣川英雄掙扎著大喊,「肯定是陷害!我的房間從不上鎖,陽台上花都是家政定時來打理,我從來不管的!這,這肯定是小津平野那家伙栽贓陷害!」
只是空口無憑,而結束了搜查工作的諸伏高明細也表示暫時並沒有什麼發現,再加上廣川英雄的瘋狗形像深入人心,於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說點什麼。
松野望月在心裡搖了搖頭,看來立人設還是要慎重啊。
尤其是這種智障人設,騙別人可以,別真把自己騙到了。
廣川英雄一個勁地指著小津平野喊凶手,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的小津平野則露出了非常不耐煩的表情。
仿佛才反應過來原本的靠山或者說任務目標已經沒了,自己也不用再忍受廣川英雄這個蠢貨了,小津平野整個人忽然就從卑躬屈膝唯唯諾諾順從低調的狀態切換到了「老子就是看不起你」的模式,「呵,這麼明顯的栽贓陷害,可不是我的水平呢。」
意思是這都是廣川英雄拙劣的自導自演!
小津平野說完又是漫不經心的一撇再加一聲冷嗤。雖然轉瞬即逝,但松野望月立刻從中解讀出了不屑、嘲諷、蔑視、幸災樂禍和就等你倒霉種種復雜情緒。
不過吵架沒用,一切還是得看證據。
被小心挖出來的還帶有泥土芬芳的注射器第一時間被小心收好送往警局。
眼看時間接近中午,檢驗結果也需要時間才能出來,松野望月趁機提出想回去吃個午飯。
她本來就與案情沒什麼關系,因此上原由衣等人沒有要求留下配合調查。
「那我們下午見。」說完,松野望月直接從背後抱起江戶川柯南就走。
"誒?」沒注意到背後一點動靜就在毫無防備之下突然升空,江戶川柯南趕緊掙扎著想要留下。
「哎呀吃飯啦吃飯啦,小朋友不吃飯怎麼行。」
於是原本下意識想要留下江戶川柯南的上原由衣聞言也頓住腳步,覺得確實不能為了破案而耽誤小朋友的身體健康。
「其實我留在現場也沒關系的。」怕對話被其他還沒散去的圍觀群眾聽到,江戶川柯南只能這樣模糊暗示。
「反正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柯南不想回去玩會兒手機游戲放松一下嗎?」
手機游戲?可不管是他和松野望月都沒有玩手機游戲的愛好。
手機?江戶川柯南愣了一秒,隨即意識到松野望月的重點是在手機。
是要借用自己的手機?
「沒錯。」回到自己地盤的松野望月總算能敞開說話了。
趁著小蘭自告奮勇去廚房熱菜,松野望月抓緊時間解釋,「組織裡厲害的家伙不少,所以要借用下你這個小朋友的手機。」
江戶川柯南聞言立刻拿出手機解鎖後遞給了松野望月。
「是要聯絡安室先生說一些機密消息嗎?」可他怎麼不知道該有什麼新的機密?
忙著編輯信息的松野望月只來得及搖搖頭,可嘴角卻明顯上揚,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萩原警官上午好……」
一看這開頭,江戶川柯南就瞬間明白了松野望月的意圖。
號稱警視廳交際草的萩原研二聲名之遠揚,已經到了誰跟他發消息聊天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步。
松野望月拿著江戶川柯南的手機劈裡啪啦一頓輸出,很快就在聊天框裡發送了幾十條長長短短的消息。
從別墅區的天氣到偶遇松野望月再到命案,看起來完全就是小朋友想到哪裡說哪裡。
江戶川柯南若有所思地看了松野望月一眼,大概明白她是在通過什麼暗語轉告萩原警官這邊的消息,然後再讓他找機會趕緊通知諸伏警官。
他是說東京的那位諸伏警官。
「搞定!吃飯!」
松野望月還回手機,腳步輕快地直奔餐廳。
吃吃吃趕緊吃!吃完了她還要再去圍觀!
「柯南、松野小姐,你們來了。」上原由衣告訴她們注射器檢查結果出來了,「針頭位置確實檢查出了屬於被害人的皮膚組織,所以可以確定它就是凶器!」
「是嗎!」江戶川柯南神色一凜。
毛利小五郎立刻追問:「有指紋嗎?」
上原由衣皺起眉,「有……但上面的指紋屬於已經進了醫院的酒井奈。」
「什麼?怎麼會?」
這可真是奇怪。
松野望月一邊繞著頭發一邊回憶,「不是說酒井小姐水平其實不怎麼樣,只會聽聽心跳量量血壓,根本不會扎針這種高級操作嗎。
而且她那樣子,也不像是能做這種事的人。
所以這是真凶的連環套?目的就是把水攪混,套住哪個算哪個倒霉?」
上原由衣嘆了口氣。
碰上這樣沒頭沒腦前後矛盾、看似處處破綻實則沒一個對得上的案子,她們除了繼續搜查又還能怎麼辦呢。
查吧,查吧,只要沒查出真相就得無止境地查。
一群人再次來到案發現場。
松野望月則綴在最後面。
從這個角度看去,松野望月忽然外覺得床尾凳好像有點歪。
松野望月下意識想把它推正,余光注意到她伸腿動作的江戶川柯南立刻抬手攔了一下,「不行啊松野小姐,我們不能隨便移動案發現場裡的東西的。」
「哦。」松野望月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這個凳子有什麼問題嗎?」上原由衣也看了過來。
「沒有,就是覺得它有點歪,看起來不順眼。」
「歪嗎?」上原由衣疑惑地後退了幾步,仔細看看卻還是不太確定,「我怎麼覺得還好?」
三人的議論同樣引起了大和敢助和諸伏高明以及毛利小五郎的注意,前後兩人同上原由衣一樣不覺得有什麼,中間的諸伏高明則用事實說話。
「測量證據表示確實歪了一點。但也不多,左右離床尾的距離偏差僅僅9毫米。松野望月小姐的觀察力真是出色。」
毛利小五郎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是被害人不小心碰歪的吧?」
大和敢助環視了一眼案發現場,床、床尾凳、床頭櫃、小圓桌、兩把椅子、此外還有大大小小高低不一的櫃子……
半間臥室,僅僅一扇屏風後就有這麼多家具,真是讓他大開眼界,「東西這麼多,磕磕碰碰應該也很正常。」
這時江戶川柯南卻發出疑問,「這張床尾凳是實木制作的?」
諸伏高明不輕不重地扣了兩下,「確實,木材密度應該很高,而且重量不輕。
除非大力推動或者撞擊,否則不可能被輕易挪動。」
從小就認識且一起工作多年的大和敢助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了看幾名身高一般體型一般的嫌疑人,大和敢助一邊讓出空間一邊喊著上原由衣,「上原,你來模擬一下凶手的站位吧。」
「嗯?好。」上原由衣二話不說地走到床邊蹲下,「多久?三分鐘?五分鐘夠嗎?」
「那就四分鐘吧。」大和敢助取了個中間數。
諸伏高明看著表計時,上原由衣則模擬著凶手作案的動作單膝跪地身體前傾,還特別專業地借用了松野望月提供的絲巾蒙上了眼睛假裝夜晚環境。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房間裡一時只有呼吸帶起的輕微氣流聲。
松野望月滿頭霧水,不知道大家為什麼突然就從床尾凳歪不歪走到了這一步,卻也不敢打擾。
好在門外的幾個嫌疑人似乎一樣的疑惑,松野望月這才勉強感到了一點安慰:不是她太笨,是這些專業的人太專業。
「時間到了。」
「上原,起來吧。」
「好。」上原由衣非常入戲地抓了兩下空氣表演收拾凶器,接著迅速起身想要離開現場。
「啊!」然而起身太急,上原由衣在轉身之時身體一晃。
眼看就要摔倒,幸好毛利小五郎及時出手扶住了她。
「小心。」
「謝謝,多虧了毛利先生。」
毛利小五郎點點頭退開,上原由衣則站在原地不動。
隨著她的視線,松野望月也看向了她腿邊那張莫名歪了幾分的床尾凳。
竟然能從這樣不起眼的細節中找到新思路!
換做是她,可能一腳把床尾凳踢正就過去了,根本會想那麼多。
這就是頂級偵探、警察和普通吃瓜群眾的區別嗎?!
第89章
抓抓抓
「被害人躺在床上,凶手要蹲下來才方便注射空氣。
人久蹲起身後,會因為體位性低血壓而出現暫時性頭暈的情況。
再加上案發時間是在半夜,凶手不敢開燈,房間裡很黑,所以容易碰撞到床尾凳。」
隨著諸伏高明的分析,鑒識人員迅速取證。
松野望月看著他們又是拍照,又是拿小刷子刷刷掃掃,又用鑷子夾著不知道沾了什麼液體的棉球塗塗抹抹……
一通忙活後,鑒識人員暫時退場。
大和敢助則頂著一張一眼看去凶神惡煞的臉站到了幾名嫌疑人面前。
「我不知道你們對痕檢有多少了解,但我想說的是,現在科技發展得很快,各種儀器的先進程度可能超出你們的想像。
不管是一根毛發還是一塊死皮、甚至褲子上的纖維或者說前兩天塗的防曬霜,只要存在過,就沒有警察檢驗不出來的。」
幾位嫌疑人眼神閃躲、臉色各異,而大和敢助還在繼續,「所以,趁現在還有時間,你們中的犯人可以考慮要不要自首。」
松野望月原本以為這也是警察的心理戰術,卻意外地聽到上原由衣輕輕感慨了一句,「小敢還是這樣。」
松野望月不解,就又聽諸伏高明說道:「大概是這次的嫌疑人裡還有兩個大學生吧。雖然……不過說到底都還是那麼年輕的人……」
松野望月回頭看去,是啊,都還是些很年輕的人……
大和敢助勸完後就不再開口,相對的三人則依舊沉默。
然而平靜表面下醞釀的波濤遲早要在臨界點爆發。
「砰!」
出乎松野望月意料的,一拳砸在牆上,打破這壓抑場景的竟然是一直置身事外的水野吉。
「阿吉?你干什麼?你?你!」
廣川英雄閑事不解,隨後一愣,最後無比震驚,甚至接受不了事實一般後退了幾步。
小津平野則趁機躲開,一幅不想被卷入風暴的樣子。
「是我。」水野吉沉沉開口。
說完這句後,他長舒了一口氣,像放下了一切負擔一般緩緩說道:「一切都是我做的。」
大和敢助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廣川英雄,一旁的諸伏高明則迅速卡住他的下頜掐斷他的輸出。
「……之前白天閑逛的時候,我偶然發現了這間書房裡的活動門。
再加上看到過酒井小姐用針管給附近剛生下來的小貓喂水,我忽然就想到了這個手法。
水裡的安眠藥是我躲在書櫃門後趁廣川潤一郎上廁所時下的。
至於真正動手的過程也很簡單,我十多歲的時候就幫去不起寵物醫院只能自己買藥回來治病的朋友給小貓打過針。
換成人也差不多,提前學習,好好准備,找准位置幾分鐘就搞定了。我可能還挺有學醫的天賦。
之後把針管埋進英雄房間裡的花盆中是為了攪渾水,你們懷疑酒井小姐和英雄是同謀也好,懷疑酒井小姐栽贓英雄也罷,隨便。」
被捂住嘴的廣川英雄不死心地發出嗚嗚聲。
但不用他開口,水野吉就主動解釋了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因為恨?因為愛?因為嫉妒?」
水野吉搖了搖頭,放棄了探究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盡管不想承認,但從遺傳基因來說,我也是那個人渣的後代。
只是從我有記憶開始,母親就一個人帶著我顛沛流離。
她真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願意包容她愛護她的人,可以過上好一點的生活。
可是命運這種東西啊,真的很難說。
我的繼父兩年前就去世了,因為一場交通事故,凶手就是廣川潤一郎現在的司機。
事故原因很簡單,因為違規駕駛和超速。
我的繼父給我母親和我留下了不少財產,包括我現在住的那間別墅。
按理說生活無憂,可我母親還是傷心過度,在上個月去世了。
誰不知道廣川議員的赫赫威名,所以就算知道他的司機在他的關照下一點事沒有,我一開始也沒想過報仇。
但後來整理我母親的遺物,我才發現害得我們一家家破人亡卻不用付出半點代價的竟然是我所謂的親生父親!
多可笑,多諷刺,是不是。」
水野吉終於正眼看向了已經陷入呆滯的廣川英雄,他眼神冰冷卻揚起嘴角,用最溫柔的語調吐出最殘酷的真相:「所以我才主動接近你,我的朋友,我的,好兄弟。」
「我……」廣川英雄整個人臉色發白,看起來完全陷入了恍惚。
大和敢助和諸伏高明總算松開了他,但他卻再也無力說出什麼或者做出什麼了。
「走吧。」大和敢助拍了拍水野吉的肩膀。
真相如此,他們除了秉公辦案,又能改變什麼呢?
至於是誰做主瞞過了兩年前廣川議員的司機河邊度的車禍事故……
現在也只能將材料提交上去,然後期待更高級別的人能關注一二。
想不到這竟然還是一出倫理大戲,看完全場的松野望月不知為何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
能說什麼,怪只能怪廣川議員自己不做人。
而且碰上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只能算組織自己倒霉!
就是水野吉,就像上原警官說的那些,還那麼年輕,真是可惜。
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小蘭想了想,走過來拉住松野望月的手晃了晃,「松野小姐,我好像沒有在曹操的詩歌裡看到你說的那一句呢。」
「怎麼會?」松野望月立刻抬頭,「肯定是曹操寫的,是不是比較小眾的詩裡的?」
「只聽中文發音的話,松野小姐之前說的詩句應該是中國樂府詩中一種常見的結尾句。」
還沒走遠的諸伏高明回頭突然出聲解釋道:「曹操的《步出夏門行》中,四首詩全都以此結尾。但具體意思,似乎跟松野小姐之前解釋過得不一樣。」
「是嗎?」松野望月還真不了解這個。她還在跟網友學打招呼,詩歌什麼的只是隨便一提,根本沒有深入。
她馬上鼓動小蘭再查一查。
「可……」毛利蘭飛快看了一遍搜索出來的被翻譯成日語的《步出夏門行》,更加猶豫地轉著松野望月,「這個意思跟松野小姐所說的好像確實不太一樣……」
說不太一樣真是委婉了,松野望月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發現網上的解釋跟之前網友的解釋完全就是天差地別!
「怎麼會?」松野望月感到奇怪。
而聽完她又說了一遍自己認為的這句詩的意思以及中文發音後,諸伏高明先是一愣,接著才忍笑說道:「這應該是那位網友用同音異義字開的小玩笑。看似發音相同,但實則已經換了字,所以詩句的意思也就完全改變了。」
聽完諸伏高明對那句詩真正含義的解釋,毛利小五郎也恍然大悟,「我就說嘛,曹操自己怎麼可能寫那種詩!」
竟然是這樣!現在回想起自己之前的炫耀顯擺,松野望月簡直尷尬到恨不得就地掏出魔法大錘一人來上一錘。
忘掉!通通給她忘掉!
看誰還敢記得她的黑歷史!
然而這裡是法治社會,她的魔力也經不起這麼多人消耗。
最終道德感占據上風的松野望月只能紅著臉認下自己的失誤,「啊哈哈哈,中文可真是有趣啊。」
「是啊是啊。」毛利蘭忙說點頭捧場免得松野望月尷尬,「這正是文字的樂趣。」
而且那句話聽起來也很有道理,不過這點毛利蘭沒好意思說。
「不過說起用同音異義字改變詩句原意,我也想到一個有趣的例子。」
熟悉的聲音在門邊響起,松野望月回頭一看,頓時笑了起來,「你來啦。」
「嗯。」安室透也對她笑著點點頭,然後又看向了諸伏高明。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很多年前聽說過的例子。
曹操的兒子曹丕繼承家業後,曾對另外一個才華橫溢的兄弟曹植產生猜忌之心。曹植因此作了一首《七步詩》,表示兄弟之間何必要如此自相殘殺。
而《七步詩》中有這樣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只要把其中的『煎』字改成在中文裡發音相近的『見』字,這句詩的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嗎。」諸伏高明用勉強標准的中文發音念了一遍,「確實是巧妙的改編。
原句是想說同胞兄弟之間何必著急著自相殘殺,只是換了一個字,意思就變成了兄弟之間何必著急相見。」
「是啊!」松野望月在這一刻忽然就明白了安室透的意思。
她趕緊說道,「如果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與自己的兄弟分開,不能很快相見,那麼這句詩就再應景不過!
而且這句詩聽起來情緒樂觀,大概就算過程中會有波折誤會,寫詩的人也相信分別的兄弟很快就能相見。」
一旁的毛利蘭不知道松野望月和安室透話裡有話,只是單純為漢語文字的巧妙感到驚奇,「安室先生、松野小姐,你們可真厲害。」
「就是!」江戶川柯南則操著可愛的童音表示好奇,「安室哥哥和松野小姐真是太聰明了,竟然連那麼難的漢語和漢語古詩都了解,如果我想學習的話要去哪裡找老師呀?」
話題一下子就順利引到了他是從哪裡學來這兩句詩和這種文字游戲的上面。
安室透心領神會,跟江戶川柯南對視一眼後,卻看向了諸伏高明,「其實我倒沒有系統地學習過,只是中學時偶爾聽一位好朋友說起罷了。」
「這樣嗎。」諸伏高明微微一笑,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中學時候的事情都能記這麼久。想必這句詩或者那位好朋友,對安世先生來說一定印像深刻,難以忘記吧。」
「是啊。」安室透露出懷念的神情,「從中學到現在,不知不覺竟然過去這麼多年了。
也只有真正經歷一些事情後,才會在某一天突然明白,當年學過的那句話竟然是那個意思。」
議員謀殺案最終順利解決,松野望月也跟著大家一起打道回府。
而且既然毛利小五郎的雇主都已經不在了,她也就順勢邀請他帶著小蘭和柯南兩個一起到自己的別墅裡去。
到了晚上,確認小蘭和毛利小五郎已經休息後,松野望月又端著牛奶,拉著安室透跑到了柯南的房間裡。
「現在組織要接觸的人已經沒了,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最近跟廣川議員私下接觸過的只有伊藤勢二和宇田澤三,後者已經在長野縣警示廳裡承認了他打算買凶殺人,所以組織派來接洽的高級成員應該就是伊藤勢二。」
松野望月和江戶川柯南同步點頭。
安室透繼續說道:「但是伊藤勢二力量不小,如果沒有確鑿證據,貿然逮捕的話只能引來更大麻煩,所以我不建議現在就對他下手。
不過放心,我已經通知公安的人對他進行秘密調查了。」
「有道理。」抱著牛奶杯子的江戶川柯南覺得這個安排很合理,「像伊藤勢二這樣高級別的組織成員,平時能接觸的其他組織成員或者任務的級別大概也不會太低。從他下手調查的話,應該能查出不少有用的情報。」
「那跟他相反的,跟在廣川身邊的那個秘書……」松野望月眼睛一轉,露出不好好意的壞笑。
安室透緊跟著說道:「正有此意。」
夜半時分,萬籟俱寂。
安室透肩上頂著變成貓的松野望月走出別墅後門後門,迅速貼著牆根前進。
來到廣川家別墅後門,松野望月跳上牆頭,聲音不大不小地「喵」了一聲。
門無聲開啟,安室透立刻抓著松野望月友情價贊助的已經提前儲存好魔法的魔法麻袋閃了進去,腳步無聲地直奔別墅。
幾分鐘後,安室透抓著袋子再次現身。
松野望月跳到安室透肩頭,甩著尾巴拍了拍他的後背。
「坐穩了。」安室透低低說了一句,扶了一把松野望月後迅速消失在了夜幕裡。
片尾曲起(神秘調調),片尾曲完。
藍天白雲,群山連綿。
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上車流不斷。
然而眼看前方就是拐彎處,一輛白色汽車卻並沒有減速慢行,就那樣直接衝出了護欄!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一時間,山路上盡是此起彼伏的緊急剎車聲。
從各輛車裡下來的人漸漸聚攏到事發地點附近,都伸長脖子往山坡下濃煙滾滾的地方看。
「這……」
「天吶……」
「報警!快報警!」
Ps:大家應該看出來貓妹和透子在跟高明哥打什麼啞謎了哈,還有高明哥真是帥啊。最後這點片尾算是下集預告,是不是挺有動漫的感覺!
第90章
謀殺警察
「什麼!神奈川縣的那位萩原警官竟然出了車禍?!」
「沒錯,最近的新聞應該有提到這件事。」
「看倒是看了,但只知道是神奈川縣發生了山區車禍,沒想到出事的竟然是……」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波洛咖啡廳裡,前來解決午餐的松田陣平正好碰見了毛利小五郎、毛利蘭與江戶川柯南三人。
在被調侃怎麼不見幾乎與他形影不離的萩原研二後,松田陣平簡單解釋的兩句話不出意外地引起了大家的驚呼。
面對熟人的關心,松田陣平余光掃過旁邊松野望月和改頭換面的諸伏景光所在的餐桌,又稍微提高了聲調,確保自己的聲音足以傳遍包括操作台在內的整個咖啡廳。
「千速周末的時候去登山,返程的時候碰見了同部門的同事。
她坐同事的車下山,結果車子竟然在拐彎的時候直接衝出了山道。」
如此平平無奇的敘事,說話人顯然沒有什麼講故事的天賦。
不過車禍事故本身的危險性就足以使得其他桌的客人都不自覺地豎起耳朵。
松野望月看似還在繼續解決午餐,實則咀嚼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
她跟千速姐的直接交流不多,僅僅在她抽空來東京看研二哥和陣平哥時見過幾次;不過受到的關照不少,自從認識之後,千速姐就送了她不少用得著的衣物書籍還有其他東西。
說起來,自從她回來後還沒跟千速姐說過話呢。也不知道研二哥有沒有告訴千速姐她已經回來了的事,應該有吧。
不過千速姐竟然出了車禍!還是從山路上直接衝了下去,必須得找個機會去看看她!
另一邊,毛利蘭憂心忡忡地問出了松野望月此刻最關心的問題:「那車裡的人還好嗎?千速警官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本就心事重重的松田陣平表情瞬間更加凝重了。
停頓了幾秒,低沉的聲音才在莫名安靜的餐廳裡響了起來,
「千速還在重症監護室裡。另一名交警······車子發生了爆炸,她沒能出來,所以當場死亡。」
松田陣平的話音剛落下,松野望月甚至就捕捉到了斜對面同桌女生不由自主發出的抽氣聲。
真是可怕的車禍,就連無關的人聽到後都會為事故中的人感到緊張。
「這!」
「什麼?!」
就算有些心理准備,但這樣慘烈的事故,尤其還是發生在熟人身上,未免還是讓人一時難以接受。
「……所以研二一得知消息就請假回家了。」松田陣平這才解釋了為什麼萩原研二沒有一起來餐廳,「我的話,只能等部門其他輪休的同事回來再請假了。」
這種時候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毛利蘭也只能安慰一句希望萩原千速能盡快好起來。
而出於偵探的職業本能,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則在送上祝福後多追問了一句事故的具體原因。
「是意外?還是車子出了什麼故障?總不可能是警察違規駕駛吧?」
松田正平情緒不高,但還是耐心地解答了大家的疑惑,「車輛損壞得太嚴重,行車記錄儀也完全毀壞,所以具體原因目前還不清楚。
據當時後方的目擊者稱,出事的車在彎道前似乎並沒有減速,幾乎是瞬間就衝出了護欄。
不過長野縣警察本部那邊初步推斷說可能是方向盤出了問題。」
「可千速警官的同部門同事不也是交通警察嗎?怎麼會那麼粗心地連方向盤故障都沒發現?」
江戶川柯南童言無忌,而他的疑惑引起了毛利小五郎的進一步思索,「而且山區裡需要轉彎的地方不少吧?進山的時候都沒問題,結果在下山的時候方向盤突然壞了?」
「啊!」一旁借著上菜過來湊熱鬧的榎本梓吃驚地捂住嘴,「不會真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吧……因為危及什麼極道組織利益而被故意滅口什麼的……」
松野望月好奇,「最近有這種電視劇嗎?」
「有的哦!中杉熏主演的《深淵》,主題曲還是衝野洋子演唱的呢!」
「什麼!洋子小姐!」毛利小五郎順利被轉移了注意力。
「毛利先生還不知道嗎?」
「啊哈哈哈,最近工作太忙了……」
話題突然就拐向了當紅女明星與熱播影視劇,咖啡廳裡的氛圍也隨之一松。
眼看不能繼續吃瓜,附近的食客們也恢復了正常進餐速度,沒一會兒就走得差不多了。
「午休時間差不多要過了,我也該回去了。」反正要帶的話已經帶到,松田陣平利落地結賬離去。
松野望月則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趁假扮成助理的諸伏景光去買單的功夫,趕緊去跟隔壁桌的朋友們交流幾句。
毛利小五郎心心念念著回去欣賞衝野洋子的新曲,毛利蘭在擔心萩原千速的傷勢,而江戶川柯南看了一眼操作台前裝模作樣算賬掏錢的兩人,偷偷給松野望月送去一個疑惑的眼神:【這件事不是意外?】
據他所知,松田警官跟善於交際的萩原警官不同,平時遇見像他們這樣的普通熟人打個招呼就差不多了。
更何況遭遇意外的人還是松田警官從小就認識的朋友,以他的性格很難隨隨便便把這件事拿來當談資聊這麼久,敷衍他們兩句然後自己一個人擔心才是正常反應。
松野望月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她也覺這件事肯定不是一場普通車禍,否則陣平哥也不會這麼著急跑一趟。
陣平哥應該是想通知她們這件事背後還有重大貓膩!
不過不愧是柯南,明明跟陣平哥除了各種各樣的炸彈案也沒打什麼交道,竟然這麼輕易就察覺到了他不對勁的地方!
見松野望月承認,江戶川柯南立刻想再說點什麼,只是午餐已經結束,他也只能無助地被毛利小五郎拎走。
離開咖啡廳坐回車上,松野望月立刻掏出平板打開日程,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出差的借口。
「有了!」松野望月打了個響指,雷厲風行地圈了一個需要外出去神奈川縣跟合作方洽談業務的工作安排。
而諸伏景光不用她提醒就已經開啟了語音導航,將目的地定在了神奈川縣。
「不過真奇怪,研二哥特意讓陣平哥來波洛咖啡廳傳消息,難道是發現了這件事跟組織有關系?但他怎麼的?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還有,千速姐真的會牽扯進組織的事裡嗎?會不會就像小梓小姐說的那樣,是其他的什麼極道組織?」
諸伏景光神情嚴肅,看起來對情況並不樂觀,「神奈川縣有橫濱港,那裡有組織的走私渠道,所以局勢也不簡單。不管怎樣,去了再說吧。」
勸回已經守了一天一夜沒閉眼的父母,送走夜間前來幫忙換藥的護士,將走廊上的人聲腳步都隔絕在門外後,萩原研二才慢慢走回病床邊。
昏黃夜燈下,不僅被套床單不似白天時看上去那樣冰冷慘白,就連此刻昏睡不醒之人的臉上也被打上了一層暖調,營造出一股病情好轉的假像。
「千速……」萩原研二想說點什麼,只是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一聲嘆息。
看了眼空調溫度,探探親姐姐額頭和手心,從頭到腳拉了拉被子,盯著一滴一滴下落的藥水默數了六十下。
萩原研二又起身躡手躡腳地在病房裡轉了一圈,最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才結束了自己沒有意義的忙碌重新坐下。
事情發生得實在突然,直到此刻他都依然有些恍惚。
在辦公室裡接到父母的電話時,他甚至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母親梗咽著說出來的「千速出了車禍,醫生說很危險」到底意味著什麼。
還是小陣平當機立斷拉著他去請假,然後定了最快的一班車票把他直接送到車站,他才勉強回過神。
看著病床上呼吸輕得讓人害怕的親姐姐,萩原研二想起的卻是她平時在燦爛陽光下與風競速,整個人意氣風發又灑脫恣意的模樣。
「千速。」萩原研二低頭揉了把眼眶,接著順手就捂住了姐姐露在外面打點滴的左手。
微涼的觸感傳來,萩原研二稍稍用力捏了捏,想傳遞更多溫度過去。
む也不知道小望月能不能過來,什麼時候能過來。め
萩原研二心裡這麼想著,卻忽然感覺手中一動!
他瞬間抬頭,與此同時條件反射般地按下了床頭的呼叫按鈕。
「千速!」
病床上的人虛虛睜開眼,茫然的目光勉強掃了一圈,才順著指尖的溫度落到床邊人的臉上。
定定看了兩秒,就在萩原研二准備再說話時,萩原千速忽然抬了抬指尖。
落在手心的力氣不比羽毛拂過重多少,萩原研二起初還以為是姐姐准備感受感受身體情況,下一秒卻突然意識到她是在通過摩斯密碼傳遞信息。
「警……察……」萩原研二隨著萩原千速的動作默默解讀,卻在姐姐指尖停下後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不,這是……」
萩原研二急促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小心托起的手掌已經失去支撐的力量,再次無力地攤在了他的手心。
萩原研二頓時呼吸一窒。
腳步聲、滾輪聲、醫療器械的碰撞聲自門外傳來,回過神來的萩原研二轉身看向緊急趕到的一眾醫護人員。
面對著最前方警察醫院特級主治醫師的詢問,萩原研二一邊努力平復著呼吸,一邊臉色蒼白、仿佛驚魂未定般說道:「剛才,剛才我好像感受不到我姐姐的脈搏了。」
神奈川縣可是萩原研二的快樂老家。
因此就算背井離鄉去了東京的警示廳工作,他也有的是辦法在短時間內將姐姐傷情加重、情況再次惡化、醫生表示不樂觀的消息,在「不經意間」宣揚得神奈川縣警察本部幾乎人盡皆知。
這樣的消息也不出意外地吸引來的一眾探病的同事。
「千速她這兩天一直沒有醒嗎?連睜下眼睛都沒有嗎?」
「醫生怎麼說?」
「實在不行,要不聯系東京那邊大醫院的專家試試?」
前來探病的人小心翼翼地拋出一個個問題或者建議,而萩原研二對此的反應則是垂著頭坐在病床邊,不管別人說什麼都沒有反應。
圍在病床邊的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位女性輕輕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試圖將他喚回現實。
「研二君?研二君?」
「什麼?」萩原研二一驚,接著又捏了捏眉心,「抱歉,剛才發了會兒呆。這兩天太累了。」
「唉!」眾人又紛紛開口表示理解。
出了這麼大的事,家裡人自然會提心吊膽難以入眠。
「部門裡也差不多,」一名男性警官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都忙得腳不沾地了。」
不過這時候說這種話似乎有些奇怪,仿佛是在說萩原千速不在而工作都留給自己,嫌棄她給自己添麻煩一樣。
於是旁邊一人連忙找補,「就是啊,原田警部去世了,大家都傷心得不行。
現在千速又還躺在這裡,我們也是又難過又著急,一心盼著千速早點脫離危險,也想著盡快把事故原因弄清楚。」
萩原研二感動道:」真是辛苦大家了!」
「應該的應該的!」一開始說話的男警官自覺失言,趕緊解釋兩句順便岔開話題,「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大家都不信原田竟然會那麼粗心,連車出了故障都沒發現。」
「確實。」萩原研二憔悴又疲憊的臉上露出無比沉痛的表情,「誰能想到原田警部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原田警部了,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她是我認識的人中車技最好的!」
「唉!天有不測風雲啊!」幾人又是一番嘆息。
再次關心了幾句萩原千速的情況後,前來探望的三人默契地起身告辭。
「研二,有事給我打電話就行。」最後出門的女士又看了一眼室內,「要是千速醒了,也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多謝,要是有好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的。」
目送前來探病的幾人走進電梯,萩原研二並沒有轉身回到病房,而是敲響了對面房間的門。
「出來吧,人都走了。」
幾個跨步換了房間,松野望月第一時間關心剛才來探病的究竟是什麼人。
「都是我姐姐同部門的同事。
其中那位女士叫小山靜子,是交通部的警部,今年45歲。我和姐姐也是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她了,姐姐剛工作的時候也多虧了她照顧指點。
另外兩個男人中高的那個叫大江隆,警部補,今年37歲;最後一個叫相原吉光,也是警部補,35歲。」
「所以你這麼著急的讓松田去傳話,究竟是發現了什麼?」諸伏景光心裡已經做好了准備。
「其實我一開始只是希望小望月知道千速情況嚴重後能找機會過來幫幫她,但是……」萩原研二也罕見地露出嚴肅又凝重的表情,格外艱難地吐出一句,「內鬼。」
諸伏景光控制著門把的手瞬間收緊。
正釋放治愈魔法的松野望月則在百忙之中捂住嘴倒吸一口涼氣,「真的假的?!確定嗎?」
話雖如此,但松野望月相信既然萩原研二這麼說了,必定是他真的聽到或察覺到了什麼。
「具體什麼情況我還沒有機會出去調查,但這是昨天半夜千速醒過來後通過摩斯密碼告訴我的。」
萩原研二看向病床上被瑩瑩青碧包圍的親姐姐,伴隨她逐漸恢復活力的呼吸而飛速轉動著大腦。
「千速此前沒有給我透露過半點風聲,所以這件事八成不是她自己發現的。
不是她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是在這次車禍中喪命的原田晴樹警部!」
萩原研二的語速越來越快,「原田警部比我們大很多,在神奈川縣交通部工作了很多年,能接觸到的信息也就更早更多。
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情況,所以才被人制造了車禍滅口。否她這樣小心謹慎的交通部警部怎麼會因為區區車輛故障而在山道出車禍?!
至於千速,千速應該只是被意外波及,她所知道的消息應該也是原田警部在最後關頭傳遞出來的!
至於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謀殺一位即將升職的警部,我只能說,不會是一般的極道組織!」
最近幾章提到了警校組的家屬。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長野縣這邊,高明哥和大和敢助是小學同學,兩個人已經35歲了。上原由衣雖然是大和敢助的青梅竹馬,但兩個人其實有6歲的年齡差,由衣跟警校組其實是同齡人,她29。
然後千速姐姐稍微大一點,31。她男朋友就是珊瑚頭橫溝參悟的弟弟橫溝重悟(警察裡面少有的不太買毛利小五郎賬的那個),這個人也是35。
然後這群人都還是單身或者談戀愛但未婚狀態。
但是!!!毛利小五郎!!!看起來是個中年大叔比這群人大一輩,其實他38!!!就比高明他們大3,比警校組大9!
但是孩子都已經讀高中了!
可見20多年前青山設定早期人物時跟最近這些年設定後出場的人物時,日本社會在婚戀生子這方面發生了多大的變化啊。
由作品反觀創作背景,特別通過是跨度長的作品反觀社會環境的發展變化還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有沒有人做這方面的研究。
第91章
內鬼:碰上你是我倒霉
偽裝制造意外事故來謀殺目標,這樣熟悉的作風和手段令諸伏景光忍不住閉上了眼。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萩原小姐現在就還沒有真正的脫離危險!」
在組織裡直接參與或輔助過不少類似任務的諸伏景光對此很有心得,「既然萩原小姐是原田警部生前最後接觸的一個人,那麼幕後黑手一定會再找機會來試探,或者說直接除掉萩原小姐!」
萩原研二深以為然,「所以除了你們,我誰也不信。
就連昨天晚上醫生和護士來查房,我也沒有告訴他們千速中途醒了一次。」
「萩原,你對萩原小姐身邊的人比較了解,能在長野縣警察本部的人裡大概劃出一個內鬼嫌疑範圍嗎?」
「這個範圍倒有點大……」萩原研二開了個玩笑,「就連剛剛才走的三個人都有……可能。」
萩原研二的語速漸緩,說道最後,他自己都愣了愣。
「不會吧?」松野望月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幕後黑手怎麼會這麼輕易冒頭?」
「如果不是幕後黑手……」諸伏景光意味深長地說道,「而是幕後黑手的馬前卒呢?」
松野望月頓時大呼「刺激!」
「那我們要趕緊把這件事告訴透君才是,他是我們幾個裡面最了解組織內部動向的人了。」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示意萩原研二來守門後就走到了窗邊。盡管整間病房已經被隔音魔咒包圍,但習慣使然,他還是先檢查了一番窗外情況才播出了電話。
「請問是波洛咖啡廳的安室先生嗎?這裡有一份訂單……」
趁諸伏景光在打電話,松野望月繼續用治療魔法幫助萩原千速加快恢復。
同時她也在思考:能讓幕後黑手鋌而走險,對在職級排進全警察系統前5%的警部說下手就下手,他們想要隱藏的秘密,或者說想要保護的那個「內鬼」必然相當重要。
而千速姐短暫醒來後只給出了有內鬼的信息,那也就說明死去的原田警部自己也不清楚「內鬼」究竟是誰。
事關重大,原田警部的調查一定很小心。而且事關警察名譽,她肯定不會大張旗鼓。
可即使這樣,那位「內鬼」也還是被驚動了。
「職級太高或太低的人,平時工作中不會跟原田警部有太多的往來。」松野望月看向靠在門邊萩原研二,輕輕說道,「所以,能有機會發現原田警部秘密調查內容的,只有她在工作中合作密切且信任的人。」
「是啊。」萩原研二閉上眼深呼吸。
他和姐姐在更年少的時候都喜歡跟著狐朋狗友們去山區飆摩托車。被交警們逮的次數多了,大家也就慢慢熟悉了。
所以如今他真不知道該怎樣接受他一直以來視為長輩、朋友的人中竟然有外部組織安插進來的內鬼!
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內鬼謀殺了原田警部還不夠,還有可能再次對姐姐下手的現實!
「可惡!」萩原研二一拳砸在牆上。
而松野望月則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拳嚇了一跳,她立刻譴責,「好好說話別砸牆!」
「啊抱歉抱歉!」罕見失態後萩原研二立刻恢復正常,飛快甩了甩砸牆的手後還是覺得痛得不行,於是又趕緊去衝了下冷水。
等他出來後,諸伏景光跟安室透的加密通話也正好結束。
「Zero說他那邊沒有收到什麼消息,不過會趕緊去查的。」
「這樣麼,要辛苦小降谷了。」萩原研二想了想,又問道,「小諸伏,你之前臥底時有了解過那個組織在神奈川這邊的勢力嗎?」
諸伏景光搖搖頭,「我臥底時並沒有怎麼在神奈川一代活動過,只有一次在東京的任務裡碰見過主要負責這一片的組織成員。
那個人很謹慎,我能得到的信息不多。不過我聽他在跟其他人的電話裡提起過『生意』『倉庫』『船』之類的詞。
我當時推測組織應該在神奈川這邊有規模不小的走私渠道。只是後來還沒找到機會著手去查,我就已經被發現了。」
松野望月趕緊追問:「那個人長什麼樣?表面工作是干什麼的?」
「我們沒機會了。」諸伏景光當然知道松野望月和幼馴染夜襲廣川別墅,將組織放在廣川議員身邊當秘書的低層成員一麻袋套走的壯舉。
因此依舊記得那位短暫合作過的成員的臉的他也十分遺憾,「那名成員任務結束後沒多久就不在了。似乎是出了什麼大的紕漏,被組織高層下令滅口的。」
「媽呀!」松野望月害怕地抱住胳膊,「操心又多風險又大,到頭來不是被警察抓進局子就是被自己人干掉。
工資一般獎金又不多,買個房都還要被組織記賬每月按時扣錢,你們說這些人加入組織都是圖什麼啊?!」
比起探究組織成員犯罪心理,眼下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萩原研二隨口說了一句「大概有病吧」結束話題,繼續回到之前的討論中來,「『生意』『倉庫』『船』,再加『走私』,這幾個關鍵詞聯系起來,那就不得不提到橫濱港了。
小望月,你有聽說過組織有控制什麼航運相關的公司嗎?」
「不知道呢。」松野望月搖頭,不過還不等萩原研二遺憾就接著說道,「要不我找人問一下吧。」
「哦?」萩原研二很是欣慰,「小望月這麼快就在那個組織裡發展出情報來源了?真是太棒了!」
「那是。」松野望月挺胸抬頭一臉驕傲,說著就打開手機,當著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的面撥出了一個電話。
三聲鈴響後電話被接通,只是松野望月還來不及打招呼,就聽電話那頭的人先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不好意思,昨天睡得太晚了。」
「那你等會兒再睡,在現能不能先幫我個忙啊?」
「什麼事,說說看?」
「組織裡有什麼靠譜的航運公司嗎?能不能幫我代購點東西?」
「什麼東西還需要走組織的航運代購?」
「我想從非洲買只豹子,這種動物走港口是不是比過機場海關容易點?」
從非洲買豹子?!
萩原研二實在沒想到松野望月套取情報的手段如此簡單直接。
他目瞪口呆地看向諸伏景光,【這真的靠譜嗎?】
諸伏景光勾了勾嘴角,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出其不意吧。
也不知是見多了奇葩的人還是離譜的事,總之這點異想天開全然沒被貝爾摩德放在眼裡。
雖然頭腦還不是很清醒,但她還是興致勃勃地給松野望月出著主意:「組織倒是有一家遠洋航運會社,但最近橫濱港那邊出了點事,就算是組織也要避避風頭。
你要不再等等,等那邊人事穩定下來了我再幫你聯系。
或者實在不行,你先換個別的玩吧?不就是豹子嗎,你可以先買一只豹貓,縮小版平替呢!」
「你是懂平替的。好吧,謝謝你啊貝爾摩德,那我先去看看豹貓吧。」松野望月裝作很遺憾的樣子,隨便東拉西扯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這個人很厲害。」她撇了撇嘴,「再多問幾句有關航運會社的事,我怕會暴露。」
萩原研二對松野望月的套話能力感到真心佩服,並且十分理解她的點到為止「你的安全當然是最重要的。」
諸伏景光當然也是這麼想的,「既然現在證明了組織在橫濱確實有控制的航運會社,那我們之後就可以展開詳細調查。」
只是橫濱港內大大小小的相關公司成千上萬,組織又肯定是一層套一層,以層層轉手的辦法來掌控相關公司的。
所以這方面的調查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完成,幾人只能再回到車禍事件上面來。
「光待在這裡推理也不是個辦法。」萩原研二想了想,最終下定決心冒險一次。
「我們或許可以放出點風聲,然後在這裡等著犯人上門。畢竟按照那個組織的作風,肯定寧可錯殺也會不留任何風險!
我們甚至不用通知神奈川縣警察本部的人千速已經醒了過來,只要告訴他們醫生說千速的情況正在好轉,很快就能蘇醒,幕後黑手就會坐不住地立刻過來動手。」
「沒問題!」松野望月舉手支持,「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千速姐的!」
「真是太感謝小望月了。」萩原研二對著松野望月舉起的手擊了個掌。
「可是就我們三個人?」松野望月眨眨眼了,「我負責保護,你們兩個確定能活捉內鬼?
他要是到這間病房裡來動手還好說,萬一他想別的辦法遠程使壞怎麼辦?」
「當然不。」萩原研二自信一笑,「別的地方不好說,但既然是神奈川的話,我在這裡也認識幾個靠得住的伙伴。」
松野望月和諸伏景光立刻附耳過去。
聽完萩原研二如此這般一番計劃,松野望月不停點頭,末了忍不住贊嘆道:「研二哥,那個內鬼既然碰上你這樣的對手,那真是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
拜萩原研二不管在哪裡都超高的交際能力和萩原千速在神奈川縣警察本部的超高人氣所賜,幾個電話出去,車禍中深受重傷的萩原千速前晚上還脈搏近無,今下午就呼吸漸穩的奇跡一般的消息就幾乎傳遍了神奈川縣警察本部。
而截至晚上八點,萩原研二就已經接待了七波下班後第一時間前來探病的同事!
「謝謝!謝謝!真是太感謝大家了!千速醒來後知道大家都這樣關心她,一定會非常感動的!」
「快別說這些,大家都是朋友啊!」
「就是啊!萩原的傷情能控制住真是太好了!」
「這些花能放在萩原的床頭嗎?希望她一醒來就能感受到花香。」
「能醒就好,能醒就好。」
「是啊,千速能醒來,我們就放心了。」
「研二,照顧好千速,但你自己也別累壞身體。」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送走來訪的客人,萩原研二略感疲憊地舒了口氣。
短短三個小時,來探病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吧!就算是他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不過看著病床上平靜沉睡的姐姐,他的目光又堅定起來。
「咚咚咚。」
房門再次被敲響,護士溫柔的聲音響起,「3106房的病人,換藥的時間到了。」
「來了。」萩原研二起身拉開了房門。
「萩原警官的體溫已經恢復正常,傷口的炎症也基本都消了。」
「那真是太好了,辛苦田中小姐了。」
「都是應該的。」
換完藥後,已經跟萩原研二熟悉起來的護士小姐也不急著走,而是願意多說兩句,「對了,我剛才過來的時候還遇到件怪事呢。
出配藥室前我明明記得有把萩原警官的藥放進推車裡,結果剛才在隔壁換藥的時候,我卻發現推車裡竟然又找不到了。」
「原來如此,哈哈哈,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像警察啊護士啊這樣忙碌辛苦的職業,有時候忙中出錯也是情有可原。」
萩原研二算是明白了護士小姐為什麼會比平時來得晚了,當然也大度地表示沒什麼問題。
護士離開後,萩原研二趕緊反鎖上門,然後摸出被他藏在姐姐枕頭底下的松野望月的魔鏡。
「果然!」
護士小姐的遲到果然不是意外!
魔鏡上清清楚楚地顯示著松野望發來的信息:有人往千速姐的藥裡加了東西。不過放心,我已經把假藥轉移走了,
現在這份新的是我親眼看到護士小姐又返回來取的,我一路跟過來,確認路上沒有人再動手腳。
最後,現在我就在門外邊,開門!!!
「糟糕!」
萩原研二這才想起護士小姐進門出門前後他都第一時間關了門,有推車擋著,隱身狀態下的松野望月估計根本沒機會溜進來!
反應過來後,萩原研二立刻打開病房的門接著站到一邊。
「咳咳。」覺得松野望月應該已經進門後,他又才把門關上。
接下來萩原研二來不及後怕,立刻重新拿起魔鏡放大留言後附帶的照片,想要看看動手的人究竟是哪位同事?!
「這!」
高清的畫質、直接的角度,萩原研二覺得自己就算近視800度也不可能認不出照片中的人!
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萩原研二重新藏起魔鏡,接著推開了病床邊的衣櫃。
「目標已經出現了嗎?」
「是。」
衣櫃裡,曲著腿枯坐了大半個下午的男人出來後伸了個懶腰,「還真被你料到了。」
然而萩原研二臉上並沒有半分喜色,他對上男人的眼睛:「那麼之後就拜托了。」
「放心。」男人看向病床上的萩原千速,「保護好她,也保護好你自己。」
「唉,站住!外來的進公寓都要在這登個記,你來這干什麼的?找誰啊?」
「送外賣的,我看看,11樓的。」
「這裡寫,行了。你去吧,好像也才沒回來多久呢。」
「謝了。」
身材魁梧的快遞員提起外賣包走進電梯間,很快又探出個頭,「管理員?這個電梯怎麼不動啊?」
「等樓上給你按吶,怎麼你來之前沒聯系人家給你開放權限嗎?」
「這麼麻煩?」快遞員嘀嘀咕咕地摸出手機。
「打不通啊?管理員?」
「哎呀又怎麼了?」
「手機沒人接,你那裡能不能幫我打一個內線啊?」
「怎麼那麼多事!」話雖如此,管理員還是撥通了住戶內線,「奇怪,明明應該在家裡啊。我說你要不……」
正准備建議快遞員把外賣放在樓下的管理員突然止住了話音,因為他一抬頭就看清了快遞員舉到自己面前的證件。
神奈川縣警察本部,刑事部抽查一課……
「不好意思,能幫忙開個門嗎?」
「沒,沒問題。」
入戶式電梯順利停在了11樓,門一打開,就能看見玄關處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鞋子。
「那個?抱歉打擾了?我是樓下的管理員,您的外賣到了,電話一直沒打通,我就帶著外賣員上來了。」
管理員在高大男人的示意下客氣地詢問了幾句,室內卻毫無回應。
「那個,這位警官,要不我先走了?」室內冷氣溫度開得不低,冷風乍一吹來,管理員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嗯,不該說的話記得別說。」
「明白明白,那您慢慢忙。」
得到允許後管理員忙不迭地按下關門鍵。
透過緩緩合上的電梯門,看著慢慢向室內走去的警官,管理員的腦中立即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內部調查?!秘密行動?!貪污?!瀆職?!
他,他不會馬上就要見證什麼驚天大案了吧?!
片尾曲起(詭秘陰謀),片尾曲完。
……
客廳很整潔,或者說過於整潔。少了一點的家中凌亂的感覺,反而更像是售樓部展出的一塵不染,沒有一絲煙火氣的樣板間。
客廳的燈開著,飲水機裡正燒著熱水,黑色的公文包立在沙發扶手上。一切都顯示主人才回家不久,甚至還沒來得及把包收好。
掃視過一圈,男人沒有立刻去搜索其他房間,而是就著靠牆的位置飛快地抽出配槍上膛。
這麼做當然不符合規定,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嘩啦嘩啦。」
順著淺淺水聲,男人悄無聲息的站到了浴室門前。
難道是在洗澡?難怪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不,不對!男子輕輕抽動鼻子,這個味道……
他猛地變了臉色,同時一把推開了浴室虛掩著的門!
第92章
雙酒登場!(小修,糾正邏輯錯誤)
「死者名為小山靜子,今年45歲,職業為神奈川縣警察本部交通部警部。話說……」
交代完死者身份的橫溝參悟皺著眉頭瞥了一眼靠在牆邊的一大一小,「怎麼又是你們兩個?」
「哼!自然是因為案件在召喚本名偵探!」面對一向有些不對付的橫溝參悟,毛利小五郎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倒是你,身為現場第一發現人竟然直接參與案件調查,這樣好嗎?」
「哼!以防你信息落後,我再自我介紹一遍:目前神奈川縣交通警察身亡案的直接負責人正是在下,而且我在進入大樓前就已經打開了執法錄像,完全可以證明自己沒有作案嫌疑。」
眼看橫溝參悟的臉色說著說著又黑了幾分,江戶川柯南連忙出來打岔,「橫溝警部下午好!我們是一起來探望叔叔的老師加藤次郎爺爺的。
本來我們都要出門回去了,卻正好看見警車過來。只是沒想到竟然真的發生了命案,死者還是現役的警察。」
「就是啊。」一旁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遺憾地搖了搖頭,「沒想到竟然是小山出了事,可是怎麼會……唉!不論如何,你們一定要盡快把事情弄明白啊。」
說話的老人,也就是江戶川柯南口中的毛利小五郎的老師加藤次郎,正是警察學校已經退休的指導教員。
聽他話語中似乎對小山靜子頗為熟悉,橫溝參悟連忙詢問他近來是否有注意到小山靜子有沒有什麼異常狀況?
「異常?沒有……不,我是說我雖然當過小山的指導教員,還跟她住在同一棟樓裡,但她工作繁忙,平時我們兩個也很難碰上面。所以要說有沒有什麼異常,我也不清楚。」
「這樣啊。」橫溝參悟並沒有多少遺憾,轉而安排其他警察們各自勘察現場,希望能找出有用的信息。
與此同時,毛利小五郎也沒閑著。
「說起來,同為神奈川縣警察本部的警察,橫溝警部,你對死者又多少了解?」
「哈?」橫溝參悟沒想到毛利小五郎會問到自己頭上,「都不是一個部門的,我也就偶爾去交通部調監控的時候會打個招呼。」
「既然橫溝警部跟死者只是普通的同事關系,那您今天為什麼會一個人到這裡來呢?」
「嗯?」江戶川柯南的突然發言讓一直默默聽著的加藤次郎眯起了眼睛。
上下打量了幾圈橫溝參悟,就在後者被看得心裡發毛時,加藤次郎突然嘿地一笑,「我撞見過幾次小山抱著玫瑰花回家,但一直沒看到她的男朋友到底是哪位,不會就是橫溝你吧?」
「什麼!不是不是!」橫溝參悟吃驚之下連連否認。
「不是?那你一個人來找小山是為了什麼?工作上的事嗎?」
「對!對對!就是工作!」
然而橫溝參悟順著話說的不自然模樣還是引起了毛利小五郎的警覺,「你這家伙的反應好像有些不對啊。難道真的已經有了女朋友了?
是哪位女士?難道也是警察嗎?這樣的好消息怎麼都不跟大家說一聲?」
「咳咳,現在是辦案時間,還請不要關注無關問題。」橫溝參悟義正詞嚴地拒絕回答毛利小五郎的問題。
隨後勘察現場的警察就帶來新的好消息。
「報告橫溝警部,我們發現了小山警部留下的遺書。」
「什麼?遺書?」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橫溝參悟更是急忙抓過那薄薄的一張紙。
「抱歉,我為我所做下的一切而感到萬分抱歉。
因為受到金錢的誘惑,多年來我一直在幫助神奈川縣黑幫組織掩蓋走私生意。
前不久原田警部發現了這件事情。為了掩蓋真相,為了我自己的前途和利益,我故意制造車禍謀殺了原田警部。
萩原警部補被意外牽連實屬我的意外。事已至此,除了拋棄多年情誼,將真相徹底掩蓋下去,我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
只是冷靜下來後,我才驚覺自己竟然做出了這樣罪不可恕的事情。
我實在愧對老師們的教導,愧對同事和朋友們的信任。現在除了死亡,我已經找不到別的贖罪方式了。
抱歉,真的十分抱歉。」
短短幾行,倒是將留書者的作案動機、自殺原因及心路歷程等等寫得非常清楚。
橫溝參悟念完後就將遺書遞給了身旁探著腦袋的毛利小五郎。
「參與走私生意,制造車禍謀殺原田警部,後續謀殺萩原警部補的事應該都是真的。」
毛利小五郎挑了挑眉,接著橫溝參悟的話說道:「但你是覺得死者自殺是假的?」
「沒錯。」橫溝參悟冷靜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這樣一個與黑幫組織勾結多年,在事情可能敗露前能夠連下狠手謀殺兩名警察的人,會突然良心發現說自殺就自殺?」
「額……」毛利小五郎有些猶豫,「人的心思總是很復雜的嘛。萬一她就是激情作案後突然想通了後悔了呢?」
「這就是所謂的名偵探的直覺嗎?」
「反正名偵探不會成天疑神疑鬼看著誰都覺得有問題。」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真正激情作案的人不可能下手天衣無縫,讓調查小組的人至今找不到原田警部車上被動手腳的痕跡。」
「那她就是害怕謀殺萩原警部補的事情敗露。而且你都已經跟到了這裡,現在看來是已經掌握了她對萩原警部補下手的證據了吧?」
「有膽子殺人,沒膽子面對調查?」
眼看橫溝警部和毛利小五郎說著說著又要吵起來,江戶川柯南正打算再說點什麼轉移兩個人的注意力,就聽到又有警察喊了一聲報告,然後帶進來了一個身著藍色工裝的年輕快遞員。
那個眾目睽睽之下,快遞員顯得有些局促。他抓了抓衣擺,拎出一個袋子,「小山是哪位?您的外賣已經到了。」
「外賣?」本想打著送外賣的借口突襲上門的橫溝參悟先是意外一愣,接著立刻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
「怎麼樣,所以我說,懷疑精神還是很有必要的。一個打算自殺贖罪的人竟會給自己點份還算豐厚的外賣?」
就算是毛利小五郎,這會兒也說不出來最後的晚餐這種冷笑話了。
毛利小五郎哼哼兩聲移開視線,「還是去看看現場吧。」
浴室還算寬敞,但也容納不了幾個成年男子一同進去勘察。所以他們幾個只能圍在門口看裡面的法醫進行初步檢查。
暖黃色的燈光下,昔日同僚就那樣安安靜靜地靠坐在浴缸裡。
披散的長發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鋪滿水面的鮮紅色玫瑰花瓣則掩蓋了滿池的血腥。
「初步看來,小山警部的直接死因應該是刀傷引起的出血過多造成的。」
法醫說完看了江戶川柯南一樣,見其余人都對這麼一個小學生直面死亡現場沒什麼反應,才繼續說道,「刀口在心髒位置。」
法醫在自己身體上比劃了一下,「浴缸開了恆溫設置,所以熱水阻礙了血小板凝結,不過這麼大的創口本身就夠致命的了。
至於自殺工具,可以確定就是那把刀。」法醫指了指已經被取出來放進了物證袋的小刀。
玫瑰花瓣很快被盡數撈起,透過還隱約飄出熱氣的暗紅色水體,踮起腳的江戶川柯南勉強能看到死者藏在水面之下的大部分身體。
等等?
「你這小子!」毛利小五郎突然大喝一聲,拎起江戶川柯南向外丟去,「看什麼看!」
「啊!好痛!」
「沒事吧柯南!」加藤次郎連忙扶起小朋友,隨即對毛利小五郎不滿道,「毛利你這是在干什麼!怎麼能這樣丟孩子!」
「這小子就會搗蛋!」毛利小五郎擺了擺手示意江戶川柯南不要靠近,同時側過臉,不去看浴室裡的法醫助理給暴露無遺的小山靜子拍照。
「哢嚓哢嚓」的聲音回蕩在浴室裡,顯得現場越發寂靜。
江戶川柯南深呼吸了一下,很快又回到了之前的思路。
他回憶著剛才看到的景像,雙手模擬著小山靜子最後留下來的動作。
「右手拿著刀。」看得出來小山警部求死之心的堅決,因為那把不算短的刀幾乎是全部沒入了她的身體。
「左手捂著傷處……不,是中間三個手指彎曲著,抵住創口的位置。」
江戶川柯南動了動手指,發現在左手按胸的狀態下並不方便彎回中間三指。於是只能重新抬手,先彎曲中間三指手指抵上心髒位置,再像撐起支架那樣支開拇指和小指。
「奇怪?」
「怎麼了?」一直注意著小朋友動作的加藤次郎笑眯眯地詢問,「柯南覺得有哪裡不對嗎?」
「嗯。"江戶川柯南點了點頭,「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麼,但這樣的手勢……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小山警部並沒有自救的意思,那為什麼還要抵住傷口?難道是下意識地身體反應?
不,也不對。比起直接捂住傷口,這個手勢未免復雜了些。」
在眼前晃了晃保持著同樣姿勢的左手,喃喃自語的江戶川柯南忽然一愣。
「說不定是什麼隱藏的死亡訊息呢。」加藤次郎開玩笑的聲音響起,「你看,這個手勢像不像在比六?」
「什麼死亡訊息?」不知什麼時候走來的毛利小五郎突然一通輸出,「我知道了!小山警部不是自殺!既然受到幕後極道組織的脅迫,那麼她的死亡肯定也是那些人干的!
這個手勢就是小山警部留下指認凶手的信息。按照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的順序,第六個字母應該是f,所以犯人應該是名字裡帶有f,也就是fu(ツ)*的人!」
江戶川柯南還在思考如此解讀的正確性,橫溝重悟就已經一錘定音:「毛利先生的推理很有道理!看來這件案子果然沒那麼簡單!
小山警部一定是受到了黑幫組織的威脅才做出了這一系列的事!
所有人注意!再次勘察現場!把箱子櫃子通通打開!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一定要仔細搜查,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小山警部藏起來的有關黑幫的秘密資料或可疑物品!」
理智上知道身為警察的小山靜子犯下了嚴重的錯誤;但情感上,現場的警察們還是難以接受這樣一位一直以來都表現優異的同事竟然早就跟黑幫勾結在了一起。
心裡抱著「她或許自己也不想這樣,都是被黑幫威脅才迫不得已」的想法,現場警察們干勁十足地應了一聲,然後再次拿出了百分百的注意力搜查現場,希望能找到有用的信息,證明昔日同事不是真的壞到了底。
江戶川柯南目瞪口呆地看著橫溝重悟幾句話就把矛頭對准了所謂的「黑幫」,心裡忽然意識到這或許才是他獨自前來拜訪死者的真正目的!
所以萩原警官和松野小姐那邊到底有沒有確定這件事與組織有關系啊?!真是組織?還是什麼其他極道組織?
江戶川柯南心裡頓時如貓抓一樣癢。
眼看沒人注意自己,他立刻跑到了無人的陽台撥出電話。
「喂?柯南,找我干什麼啊?哎呀我這邊有點忙,沒什麼要緊事的話我之後再給你打回來好嗎?」
「等等等等!」江戶川柯南連忙阻止松野望月掛斷電話,他只有一個問題,「神奈川縣警察本部交通部的小山靜子警部目前已在家中死亡,她背後真的是組織嗎?」
「什麼!」其實根本沒有在忙只是在等著萩原研二剝葡萄的松野望月大驚,瞬間從萩原千速的被窩裡驚坐起,「你說死了?!怎麼回事,她不是才從醫院回家嗎?!誰干的?!」
「目前看來是自殺,但她留下了疑似死亡訊息的手勢,應該是一個『六』,松野小姐你有什麼線索嗎?」
「『六』?不清楚,組織裡沒有這種數字序號。排名第六的大人物?可是我也不認識。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小山靜子確實跟組織有牽扯。」
「既然這樣,那我先在現場繼續調查,看看能不能在這裡找到什麼跟組織有關的資料。」
「注意安全。」松野望月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有需要跑腿的就直接給我打電話,我現在人也在神奈川。」
「多謝了。」離開陽台,江戶川柯南在廚房找到了毛利小五郎等人。
憑借著小學生的身體,他沒費多大功夫就靈巧地穿過人群走到了最前方,然後就看見了被打開的櫥櫃裡令人驚異的一幕。
白色櫃板上,一灘暗紅色的酒液正散發出微妙的香味。破碎的紅酒瓶在燈光下隱隱反光,而在廢墟正中,又端端正正地立著一瓶完好無損的紅酒。
「塞克特*?!」江戶川柯南瞬間瞳孔緊縮!
「認識這種酒?」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小鬼,橫溝重悟拿起一塊碎酒瓶,找到了上面已經被酒色浸染的標簽:「這瓶碎的是什麼?哦,西拉*。」
*ツ:日語裡這個字符的羅馬音有寫fu的有寫hu的,但實際它的發音既不fu也不hu,我這裡打不出那個音標,反正是中文裡沒有的一個音,大家意會一下。
*西拉:澳大利亞西拉葡萄釀造的起泡酒。
*塞克特:德國起泡酒。
不好意思之前兩個酒名寫反了。柯南第一眼看見的完好的酒瓶上寫的應該是塞克特,碎了的才是西拉。
昨天有朋友在評論裡猜登場的男人是橫溝警部,確實是他!
至於研二搖人怎麼會搖到他,大家懂都懂哈。
壞消息:我的存稿又要沒有了!!!!!
第93章
重大發現
西拉!塞克特!
兩種起泡酒!
不會有錯!小山靜子一定是組織成員!就算不是,也絕對與那個組織有關!
但為什麼會有兩瓶酒?難道說她是在暗示另一個組織同伙?另一個真正令她不得以選擇死亡的幕後推手?!
江戶川柯南捏緊了拳頭,為組織肆意妄為的憤怒、又為再次捉住他們蹤跡的激動······
復雜的情緒交織在腦海中,江戶川柯南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目光變得更加堅定。
他一定要找出真相!
「打碎的酒和沒碎的酒?」
如此刻意的擺放一看就不正常,因此毛利小五郎大膽推測,「難道小山警部想要暗示她是碎了的酒,逼她自殺的黑幫組織是沒碎的酒?
可這跟酒有什麼關系?小山警部平時很喜歡喝酒嗎?還是說你們神奈川縣有哪個黑幫頭領喜歡喝這種酒?」
在日本就算極道組織也要依法納稅,身為刑事部警部的橫溝重悟自然對能擺在明面上的極道組織內部大小人物也有所了解。
「據我所知,沒有哪個極道組織的內部高層特別喜歡這種酒,或許是什麼普通成員也說不定。」
回答了毛利小五郎的最後一個問題,橫溝重悟又回頭看向自己的屬下們,「你們有誰知道小山警部喜不喜歡喝酒嗎?」
一群警察面面相覷,這問題超綱了。
好一會兒才有人站出來不確定地說道:」小山警部是交通部的警部嘛,我以前好像聽誰說過她特別不喜歡酒來著。」
說話的人強調,「什麼酒都不喜歡,因為酒駕的人實在太多,而且一出事就經常是特別嚴重的事故。」
「啊?「毛利小五郎苦惱地撓了撓頭,「那她這是什麼意思。」
「咳咳!」橫溝重悟清了清嗓子。
盡管現有證據不足以支持小山靜子之死真的與外部人員有關,但他還是格外篤定地要把這件案子往這方面引。
「不論如何,小山警部確實與極道組織有聯系。現在留下的死亡訊息也極有可能暗示著她在死前曾受人脅迫,所以我們必須要把這件事的內情查個一清二楚!
現在來兩個人去調查小山警部近一個月來的所有電話、短信、郵件、信件;再來一個人去調查大樓監控,看看小山警部回家前後都有什麼可疑人員出入。
當然,幕後的極道組織為了控制小山警部,極有可能安排了人就近監視,所以大樓內部的居民,尤其是單身人士也需要仔細調查一遍!」
「是!」警察們高聲答應,隨即干勁十足地衝了出去。
橫溝重悟一向不喜歡偵探,就算已經跟毛利小五郎打了不少交到也還是難以完全改變內心的想法,所以江戶川柯南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從他那裡問道詳情。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橫溝重悟在盯著毛利小五郎看了幾秒後,竟然很坦誠地告訴了他:「沒錯,我確實懷疑小山警官有問題,所以才在她離開醫院後就一直跟蹤她到這裡。
事實上從她上樓到我上樓這中間最多只有二十分鐘。二十分鐘的時間就能讓一位警官赴死······聽起來簡直就是個笑話。
但事情為什麼就發展到了這一步?
目前來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小山警部在對方的脅迫,比如武力脅迫前根本無力反抗!所以只能在死前留下這樣隱蔽的信息!」
武力脅迫!沒錯!
江戶川柯南瞬間想到了琴酒!
但從以往的經驗來看,琴酒應該更喜歡自己動手。就算為了隱藏行蹤,以他老練的經驗也不可能讓小山警部這麼輕易留下這麼多的死亡訊息。
不過不是琴酒的話,事情可能會更簡單一些。
「這座公寓是入戶式電梯,每戶業主只能持卡進入自己家中。所以如果凶手是外來者,那麼只要去管理員那裡調看監控就能找到嫌疑人。」江戶川柯南頓了頓,「如果是內部人員,那就更方便了。」
橫溝重悟露出一個贊許的眼神,「等等吧,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幾分鐘後,前去調監控的警察帶著電腦回來彙報情況:「包括橫溝警部您在內,今天在小山警部前後進入公寓的人都沒有顯示離開。」
「也不排除嫌疑人提前進樓在這裡等著小山警部。」
「是!據調查,今日公寓中除了兩位八十歲行動不便的老太太、一名哺乳期的婦女和一個六個月的嬰兒,其余人或外出工作,或有其他不在場證明,在相關時間內有作案嫌疑的只有三人。」
「哦?調查得很清楚嘛。」橫溝重悟滿意地拍了拍下屬的肩膀,「都有哪些人?」
「是,分別是7樓住戶川島佳女士以及她的訪客河野大先生,還有就是,」警察猶豫了一下,視線不自覺地偏移,在橫溝重悟的催促中才稍微壓低聲音說道,「還有就是,就是15樓的加藤,加藤次郎先生。」
「竟然······」橫溝重悟也沒想到差個嫌疑人竟然能查到警校教官頭上去。
不過加藤次郎顯然並不在意,反而摸了摸胡子,對眾人鼓勵道:「辦案之中摒棄私情,做到公正客觀,這是警校對你們的一貫要求。」
說完,加藤次郎自覺走到客廳回避。
見他如此坦然,橫溝重悟等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繼續專注案情,「那說說這幾個人的具體信息。」
「川島佳女士,35歲,職業為上市公司經理,最近因為休年假沒有去上班,且今天到目前為止一直沒有出門;
河野大先生則是附近一家汽修店的老板,今年37歲,18點38進入電梯,來這裡是因為跟川島女士約好了送修好的車。
至於加藤先生,除了之前送毛利先生下樓,監控裡也並沒有顯示他曾出現在公寓大堂過。」
「原來如此,辛苦了。」
一旁的江戶川柯南默默在心裡梳理著幾人的信息,卻忽然注意到了一個情況:這幾個人!他們的姓名竟然有一個很顯眼的共同之處!
甚至與小山警部留下的死亡訊息完美對應!
「啊嘞嘞?」清亮又活潑的童音瞬間吸引了成年人們的注意力。
「柯南!又是你這小子!」
「大叔等一下!」江戶川柯南一邊靈活跑位躲過毛利小五郎的拳頭攻擊,一邊見縫插針地趕緊發出提示:「這三個人的名字裡竟然有一個共同的發音,而且正好跟小山警部的死亡訊息對應呢!」
「哈?!」
「什麼?!」
毛利小五郎與橫溝重悟對視一眼,又立刻錯開視線各自研究起嫌疑人的姓名來。
「川島佳(kawaxima ka)、河野大(Kawano dai)、加藤次郎(katou jiro)······ka!」
橫溝重悟與毛利小五郎異口同聲地大喊出三人姓名中的共同發音。
毛利小五郎又開始掰著手指數五十音圖,「ayiwueo,ka!三名嫌疑人名字的第一個發音都是ka,而且正好是五十音圖裡的第六個音!
原來小山警部手勢暗示的不是二十六個字母裡的第六個字母,而是五十音圖裡的第六個字符!
不過不管怎樣,她一定是在用這種方式暗示幕後黑手!」
「沒錯。」橫溝重悟本就嚴肅的臉繃得更緊,「所以現在我們一定要全力以赴,找出迫害小山警部的真正犯人!」
對於自己莫名其妙被警察調查一事,川島佳女士顯然有些不滿意。
「我?我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你們要調查不應該先調查跟小山警官有仇的人嗎?
至於河野先生,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家都不在這裡,要不是我約了他來還車,他根本不會到這裡來。
你要問他具體什麼時間到的,那我也只能說我跟河野先生約好了18點半,大概就是那個點吧,早一點遲一點都無所謂。我又不著急,沒事看那麼多次時間干什麼?」
辦案遇到相關人員不配合也是常有的事,警察們除了耐心也別無他法。
見橫溝重悟甚至同為嫌疑人的加藤次郎還在努力勸說川島佳再回憶回憶,配合警方辦案,而另一邊站著的河野大則是一副一頭霧水一問三不知的狀態,江戶川柯南想了想,還是准備去案發現場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一二三,起。」
「卡住了,再退一點,好。」
浴室外的走廊並不足以讓抬著小山靜子遺體的擔架從容通過,眼看法醫們准備收工,江戶川柯南趕緊靠牆避讓。
等人都離開後,江戶川柯南還是忍不住站到浴室門口向裡看去。
雖然浴缸裡場面血腥,但除此之外,整間浴室給人的第一印像就是干淨整潔。
毛巾掛得連下垂長度都一致,洗漱台上的牙膏、牙刷、洗面奶全部按高矮順序排列······
對此江戶川柯南只能說:「好厲害······」
看到排在最後的香皂和肥皂,江戶川柯南甚至在想小山警部會不會根據這兩樣消耗品的剩余體積隨時調換它們的位置。
「嗯?」才要收回視線,江戶川柯南突然注意到了一處異常。
「這是,兩塊肥皂?」
憑借體積優勢排在倒數第二位的肥皂似乎有疊加作弊的嫌疑,拿起來一看,江戶川柯南才更確定了下面確實隱藏著一塊更小的。
被當做基底的肥皂雖然小卻完全還可以用,似乎並沒有現在就拿一塊新的出來的必要,更別說這塊新肥皂看起來干干淨淨,也完全沒有使用過的跡像。
「不對,還是用過的。」翻到底下那一面,江戶川柯南清楚地發現新肥皂上有一塊光滑的斜面,應該是被大力摩擦出來的。
「但是為什麼······」
現在情況特殊,任何異常都不應該被輕易放過。
江戶川柯南沒有放下手中奇怪的肥皂組合,而是就那樣思考起來。
「肥皂,摩擦,掩飾······」
小山警官絕不是閑來無聊搓著肥皂玩,但她究竟想通過肥皂留下什麼信息?
「啊!」
「小心!」
浴室門口傳來驚呼,江戶川柯南一抬頭,正好看到兩名路過的警察抱怨著地板太滑。
「怎麼搞的?」
「哎呀就是腳底下一打滑,不過之前還不覺得,現在大概是因為浴室裡的水被帶出來了吧。」
警察說著走遠,江戶川柯南卻放下手中的肥皂蹲到浴室門口,手指一抹,果然,這個味道!
小山警官只在浴缸裡撒了玫瑰花瓣,根本沒用沐浴露,所以就算浴缸裡的水漫出來也只會帶血而不會帶香味!
「我知道了!」江戶川柯南頓時放下手中的肥皂離開浴室。
門廳、鞋櫃,確認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後,江戶川柯南重新回到了客廳。
此時川島女士似乎終於屈服於現實,盡管態度依舊不好,但好歹願意配合警察回答一些問題了。
不過他已經完全弄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江戶川柯南很快在人群中鎖定了毛利小五郎,正准備發生麻醉針,卻又改變了主意。
既然對手是組織成員,那不管男女老少都絕對不能小看,萬一趁大叔睡著時挾持他了怎麼辦!
而且大叔武力值不低,犯人要是真的反抗,大叔還能幫點忙。
打定主意,江戶川柯南悄悄退走,再次來到浴室門口。
「先灑點水,然後······」
江戶川柯南眼睛一閉直接衝了過去,然後直接滑倒飛出撞到了浴室門框。
「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好痛!!!叔叔!!!」
江戶川柯南立刻扯開嗓子一通大呼小叫,成功吸引來了毛利小五郎等人。
眼看橫溝重悟臭著一張臉又開始說什麼「小鬼就不應該在現場亂跑」,本就跟他不對付的毛利小五郎立刻不悅反擊。
「哼!別看這小子年紀小,可比有些遲遲找不到案情進展的警察要厲害呢。對吧,柯南!」
「你!」橫溝重悟瞪了毛利小五郎一眼,在對方的冷哼中,也轉向了還坐在地上沒起來的江戶川柯南。
「既然如此,那你也來說說看好了,我倒想知道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弟子到底能有什麼了不得的發現。」
「柯南!」毛利小五郎不甘示弱,立刻示意江戶川柯南給對方點顏色看看,「你平時不總能發現些奇怪的地方嗎,快讓橫溝警部見識見識!」
奇怪的勝負欲突然燃了起來,面對橫溝重悟和毛利小五郎的雙重逼視,江戶川柯南干笑兩聲。
「啊嘞嘞,說起奇怪的地方,我覺得浴室門口這裡的地板就很奇怪!
毛利叔叔、橫溝警部你們看,這裡是不是被人抹上了干肥皂?」
「干肥皂?」
橫溝重悟和毛利小五郎立刻蹲下身湊近了觀察。
在拿手指蹭了蹭後,兩人同時確認道:「確實是干肥皂。」
「雖然很薄一層但面積不小,可是為什麼······」
「一般情況下即使地板上被抹上干香皂也不至於讓人腳底打滑。
但之前法醫叔叔們進過浴室,出來的時候腳底沾上了水,水自然而然會把這片地板打濕。
水一多,再加上鞋底摩擦,干肥皂就變得濕滑甚至起泡,所以我才會一不小心滑倒。」
「是這樣沒錯······」
「可······」
毛利小五郎和橫溝參悟突然卡殼,接著異口同聲地喊道:「我明白了!」
「這不是小山警部無聊的惡作劇!」
「而是她給犯人布置下的最後陷阱!「
毛利小五郎:自家小鬼只能自己錘,別人要唧唧歪歪兩句那是萬萬不能的。
柯南每次碰到組織成員都勇敢去追去查,換做是我肯定連滾帶爬嗷嗷逃命。
柯南真是又帥又聰明!太厲害了!
第94章
偷襲
「沒錯沒錯!我也是這麼猜的!」
聽完毛利小五郎和橫溝重悟的分析,江戶川柯南立刻表現出一副「猜對了好激動」的表情,繼續裝作小孩子玩偵探游戲一樣繼續跟大人分享著自己的發現:
「我之前看過門廳的鞋櫃,裡面除了小山警部自己的鞋子外並沒有給客人准備的拖鞋,也沒有鞋套之類的東西。
不管小山警部是不是刻意把這些東西收到了其他地方,但我猜,犯人進來後如果不想留下腳印,就只能脫掉鞋子。
再加上這幾天下雨氣溫偏低,一般人都會穿襪子······」
橫溝重悟接著說道:「因為沒有拖鞋,犯人又不希望襪子在浴室裡沾上帶血的水跡,所以只會站在浴室門口確保自己看到了小山警部自殺,而不會親自進浴室檢查!」
毛利小五郎緊隨其後,「這樣一來,小山警部就能通過手勢留下死亡訊息而避免犯人靠近後察覺!
同時因為犯人被迫脫鞋只穿著襪子進門,有這一層阻隔,即使站到被抹上干香皂的地板上也不會察覺腳底有什麼異常!」
毛利小五郎和橫溝重悟你一言我一語地講出了自己的推理,兩人眼睛越來越亮,最後異口同聲地說道:
「所以!只要檢查嫌疑人的襪子,看看誰的腳底沾上了跟小山警部家一樣的香皂,就能確定誰之前出現在過這裡!」
面對警察們的要求,加藤次郎非常爽快地脫下了鞋子,同時不停地誇贊毛利小五郎和橫溝重悟:「哎呀,毛利、橫溝,能看到你們這樣優秀的警校畢業生,真是我這樣的老家伙的榮幸啊!」
毛利小五郎和橫溝重悟滿口「哪裡哪裡」地謙虛著。
加藤次郎誇完大人,又看向了江戶川柯南,「小朋友,以後有沒有興趣也來報考警察學院?你一定會成為比毛利和橫溝還要出色的警察的。」
江戶川柯南乖巧一笑,「謝謝加藤爺爺的認可,但相比警察,我還是更想成為一名偵探。」
「是嗎?「加藤次郎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慢慢點點頭,「偵探嗎,那也很好。」
加藤次郎的檢查結果並沒有問題,接下來就該輪到本樓業主川島佳與外來訪客河野大。
前者一臉不悅,但還是配合地坐下脫掉鞋子;而後者,眾目睽睽之下,卻沒有任何行動。
「警部。」負責川島佳的女警對橫溝重悟搖了搖頭。
「知道了。」
隨著橫溝重悟的簡單手勢,一邊的幾名警察護著川島佳和加藤次郎後退,另一邊又有幾名警察慢慢圍到了河野大四周。
「這就沒必要了吧。」
之前仿佛隱身人一般的河野大突然發出了一聲譏笑,隨著他的拳頭握了松松了握,外套下的肌肉也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
這下任誰都能看出眼前的男人不是個善茬。
「河野先生,請配合我們的調查。」橫溝重悟面色嚴肅。
毛利小五郎則一言不發地提起江戶川柯南丟到了人群外。
接收到毛利小五郎「老實待著」的眼神示意,江戶川柯南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戰鬥力,接著默默選擇把客廳邊緣的櫃子當做掩體。
多對一,結局本應毫無懸念,但早知道對方不是簡單罪犯的橫溝重悟並沒有貿然下令逮捕嫌疑人。
所有人都在沉默中蓄勢待發。
而最先沉不住氣的還是河野大。
「小心!」
隨著橫溝重悟一聲大喝,河野大順手抄起了身邊的椅子。
但他沒有瞄准身材魁梧的橫溝重悟或者聲名在外的毛利小五郎,而是使勁朝著距離更遠的幾名警察砸去。
攻擊襲來,幾名警察下意識地側身躲避,而河野大就抓住了這分秒之間的破綻直接衝了過去!
「橫溝!」毛利小五郎大喊一聲立即上前阻攔。
可手才按住河野大的肩膀,後者就條件反射般反手揮拳,重重打開了毛利小五郎的手腕。
「可惡!」一擊不成,經驗豐富的毛利小五郎又立刻掃腿踢向河野大的腿彎。
「別礙事!」河野大毫不猶豫地回身反擊,左腿狠狠地與毛利小五郎的出腿撞在一起抵消他也攻擊,同時左手迅速出拳。
「嘶!」縱使有所准備,毛利小五郎也沒料到對方力氣竟然這麼大。
「力氣真大!」
跟嫌疑人打得有來有回之際,毛利小五郎還要提醒來幫忙的橫溝重悟千萬別小看了這家伙。
「知道!」盡管隨身配槍,但眼下橫溝重悟反而不能把槍拿出來。
嫌疑人如此凶悍,要是被他看到了自己的武器,恐怕會更不顧一切地奪槍反擊。
要是真的不慎被他得手,到時候周圍所有人都會成為他的人質!
橫溝重悟一向覺得自己的格鬥能力不錯,卻沒想到嫌疑人甚至能跟自己和毛利小五郎兩人同時打得有來有回。
這家伙前手擋住毛利小五郎的拳頭,後腳就能給自己一個飛踢。
不過這也有他跟毛利小五郎配合不怎麼默契的原因。
三個人就這樣從客廳中央打到牆邊,周圍一圈警察們只能拿著警棍層層包圍,卻沒那能力參與其中。
眼看組織成員一對二都還能不落下風,隱蔽在角落裡的江戶川柯南原本試圖用麻醉針去瞄准。
然而三個人動作太快換位頻繁,幾乎一眨眼的功夫瞄准鏡裡就能變個人,他根本找不到機會對發射麻醉針!
要是不小心把大叔或者橫溝警部放倒了那就糟糕了!
無奈之下,江戶川柯南只能煩躁地抓抓頭發放棄。
「只能相信大叔和橫溝警部了。」
看了一圈周圍虎視眈眈的警察,江戶川柯南稍微放下心來,雖然質量不好說,但他們人多!所以優勢還在他們!
心裡這麼想著,江戶川柯南也沒閑著,而是迅速發起了短信。
他不知道組織最快多久能知道這件事,但最好能搶在前面找到河野大的據點!
正好松野小姐也在神奈川,那麼就是她了!
む緊急情況!
組織成員現身,姓名河野大,職業汽修店老板,代號疑似塞克特!
目前警方正在試圖抓捕,為防組織反應,請立刻啟動此人據點搜查!め
接到柯南小朋友的消息後,原本已經吃飽了葡萄、正窩在萩原千速身邊蓋著被子打哈欠的松野望月忙不迭地跳出被窩,二話不說地召喚出魔法掃帚就准備跳窗。
「唉等等等等!」萩原研二趕緊卡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回去,「干什麼?是那邊有新消息了嗎?」
「找出犯人了!不過還沒捉住,以防萬一,柯南拜托我先去那家伙的老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機密文件。」
諸伏景光立刻拿出加密過的平板電腦,「誰?知道地址嗎?」
松野望月連忙報出了犯人姓名,諸伏景光耶迅速根據名字查出了河野大的車行。
「但這只是他開店的地方,真正的機密文件或許在他自己家裡。你先去車行看看,等我和萩原查到了他的其他具體地址再發給你。」
「行!」松野望月跳上掃帚,「走了!」
「小心啊!」萩原研二不放心地追到窗邊叮囑著,「耳朵豎好!要是遇到危險趕緊跑!」
蹲在魔法掃帚上的松野望月晃了晃毛茸茸的大尾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對於萩原研二的叮囑,松野望月甚至有些不以為意。
她是誰!她可是超強超厲害的魔法師!
區區組織成員,來一個她打一個,來兩個她錘一雙好嗎!
松野望月很快根據諸伏景光查到的地址來到了位於普通街邊店面的修車行。
時間不早了,店面也已經關門。但這難不倒她。
松野望月保持著隱身狀態,沒有選擇經濟實惠的開門魔咒,而是奢侈地多燒了一點魔力放了個穿牆魔咒。
進店後松野望月徑直飛向了店鋪最裡面玻璃隔出來的小辦公室。
一個保險用的隔絕咒再加一個自動工作咒下去,原本安安靜靜的辦公室裡頓時熱鬧起來。
看著眼前滾來滾去的鋼筆、自動翻頁的文件、還有一閃一閃的電腦屏幕,松野望月清了清嗓子,「現在都排好隊!一個一個去魔鏡前把你們自己記錄的內容拷貝下來!」
賬本、筆記本、專業書等等所有帶字的家伙紛紛發出嘩啦啦的聲響,然後一個一個排著隊飛到魔鏡前貼了上去。
魔鏡任勞任怨地干著活,幾乎是一秒一頁效率超高的復制著所有文件。
閑來無事,松野望月蹲在魔法掃帚上轉了一圈,然後隨手拎起一個厚厚的筆記本翻了翻。
筆記本裡面全是各種客人的信息登記。什麼顧客姓名、聯系方式、車型、交付時間、服務內容、收費項目、注意事項……
而且本子裡記的幾乎都是些豪車。
「還經營得有模有樣的。」不過松野望月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組織成員的險惡用心。
「這麼努力地跟有錢人搭上線,肯定是想掌握他們的情報!
再說這家伙對車這麼了解,之前出事的汽車肯定就是他搗的鬼!」
幾分鐘後,所有信息錄入完畢,就連電腦裡的隱藏文件都沒有被放過。
松野望月隨意瞄了一眼,在接受到成噸精神垃圾的污染後立刻嫌棄地呸呸了兩聲。
果然組織就是這樣垃圾的地方!
正好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也已經查到了河野大的幾個據點,松野望月不再久留,跟辦公室裡的諸位說了聲「感謝配合,嘴巴閉緊」後就飛快的趕往下一個地方。
「這家伙日子過得可真不錯呀。」
松野望月看著萩原研二發來了一大篇地址,從市區公寓到郊外別墅再到豪華海景房應有盡有。
更過分的是各種房型不止一套就算了,這家伙竟然還以另外的身份在橫濱那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一棟完整的可以收租的大樓!
同為組織成員!憑什麼她不分白天黑夜地給組織打工不說還要倒還組織的房錢,這家伙隨隨便便開個車行還不用自己動手干活就能給自己攢這麼多家底?!
如此不公正不透明的內部福利簡直把松野望月的毛都氣炸了。
「氣死我了!!!」
合著她平時辛辛苦苦不是給組織打工,是給這些大大小小的蛀蟲打工呢?!
氣呼呼地衝到了最近的一套花園別墅裡,松野望月在天上轉了一圈確定屋內無人後,動作迅速地衝了進去如法炮制一通。
書房、臥室、隱藏保險箱,有一個算一個一個都不放過!
就這樣,松野望月一口氣跑了七個地方。直到夜幕落下,才終於只剩下最後一處距離最遠的郊區別墅。
主打私密舒適的高檔住宅區裡房屋並不密集,各家各戶都在山坡上錯落分布。
松野望月數著門牌慢慢飛到目的地,然而一見就立刻垮下貓臉。
「怎麼搞的,這大晚上的了除了我竟然還真有人出來加班。」
良好的夜視能力讓松野望月第一時間看清了停在庭院裡的黑色汽車:陌生的車型,黑漆漆的顏色,這麼晚了出現在這裡又沒有亮警笛。
好了不用說了,肯定是來收尾的組織成員!
「不過……既然來了,就先別急著走了!」
心裡的念頭一閃而過。松野望月激動得渾身發抖,接著毫不猶豫地召喚出超大號麻袋直奔別墅而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套麻袋套麻袋!!!
今天她就要直接去套麻袋!!!
要論真實戰鬥能力,松野望月的人形雖然力量上能更勝一籌,但其余隱蔽度、敏捷性和攻擊技巧方面都比不上她的貓身狀態。
跟組織成員拼力量那就純純是找死,所以松野望月並不准備硬碰硬,而是打算在黑夜的掩護下發揮毛色優勢,趁對方放松警惕時從背後偷襲!
而且她現在叼著的可不是普通麻袋,只要從人背後輕輕一套······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時候搓圓錘扁豈不都任她拿捏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野望月快快樂樂地拖著有自己連身體帶尾巴三個那麼長的魔法麻袋往房間裡遛去。
同時腦子裡一會兒想著到時候用什麼樣的姿勢偷襲,一會兒又想著把人捉回去之後要怎麼嘲笑遲遲沒有進展的FBI和公安頭子。
什麼專業臥底超級特工,通通都只能跟在她尾巴後面吃灰!
「啪!」
電閘忽然一跳,本就只開了一盞小燈的別墅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還在保險櫃前收拾資料的黑衣男子立刻警覺抬頭,「停電?」
「算了,」黑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准備先找電閘。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埋伏在玄關電閘箱高處的松野望月激動得尾巴都豎了起來。
來了來了來了!!!
哇!這家伙看起來這麼凶,一看就不是普通嘍啰!
松野望月的雙眼在黑暗中放著光,卡著時間在來人走到電閘箱面前時抓著麻袋從天而降。
「什麼?!」 男子猝不及防,只覺得似乎有異物襲來。
不等他弄清楚情況,松野望月套住人後瞬間變身召喚出魔法掃帚,然後高高舉起狠狠來了一悶棍!
麻袋裡的人頓時躺平不再掙扎。
松野望月大喜過望,一個縮小咒語下去,然後抄起麻袋抓著掃帚轉身就跑!衝出門後直接上天!
「啊啊啊啊啊啊啊!!!!!!!」松野望月在夜風中尖叫。
刺激!!!!!!!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要說太刺激了!!!!!
我昨天設置存稿的時候看錯了時間,結果昨天一口氣發了兩章!!!!!
今天這章發完後存稿就真的只剩大綱了!!!
准備羅本!!!(意思就是如果之後沒有下午六點見,那我們就晚上隨緣,ok愛大家,溜了。)
第95章
狙擊
「你說什麼?你說你抓到了誰?!!」盡管他們是在密謀大事,但安室透還是無意識地提高了聲調。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松野望月的消息太炸裂了!
「一個渾身漆黑鬼鬼祟祟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個好人!這個時間點出現在組織成員的家裡肯定就是來收尾的第二個組織成員!」
松野望月驕傲地詳細解釋了一遍自己的行動理由,末了忍不住炫耀道,「怎麼樣,我厲害吧?」
「……是。」安室透頓了頓,深呼吸後才繼續說道,「真是太厲害了!」
誰能想到松野望月出去收集一趟資料居然還能順手麻袋一套抓了一個組織成員回來!
而且她沒有打電話給所有親朋好友炫耀一遍而是第一時間找上自己,想想真是令人感動。
「那家伙長什麼樣子?」事已至此,別的說再多也沒用了,安室透只想盡快確定那個倒霉蛋的身份,然後計劃下一步該怎麼行動。
最好,不!是千萬要像他想像的那樣!
「長什麼樣?」松野望月想了想,「很高,很大,帶著黑帽子,穿著黑衣服黑鞋。然後······」
「然後?」
然後松野望月想不出來了,但她依然理直氣壯,「哎呀你懂不懂什麼叫偷襲?我要偷襲肯定是從背後偷襲,怎麼可能看清那個家伙前面具體長什麼樣子!」
安室透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不過他還是不死心。
「你有注意到你抓的那個人的發型嗎?我是說是普通短發,還是比較特殊的發型?比如銀色的長發?」
「沒有。」松野望月這下回答得倒是干脆。
「帽子都擋完了,說不定是個禿子呢。」她不懷好意地揣測道。
禿子!安室透頓時有了生動的聯想。不得不說,還挺幽默。
他很努力才憋住笑,「那車子呢?你有注意到車牌嗎?是不是黑色的?外型看起來跟路上的普通車都不太一樣?」
「反正就是輛黑色的車子,車牌啊外型啊我都沒來得及仔細看。不過那輛車就在原地,你可以派你的公安助手們去把它拖走。」
安室透當然也是這麼想的。既然松野望岳沒有注意到更多能證明被她敲暈的那個倒霉蛋的身份的信息,他也只能抓緊時間派下屬出馬了。
「所以你現在在哪裡?已經跟景光他們彙合了嗎?」
「沒有,我在樹上吹風呢。」
「那好,望月,聽我說,在你跟景光他們彙合後,除非景光找到絕對安全的地方,否則你千萬不要好奇地打開你的麻袋。
絕對絕對絕對不要讓那個家伙有機會看到你的臉,好嗎?」
安室透一連用了三個「絕對」,因為他真的害怕松野望月一時好奇就打開麻袋,然後就跟清醒過來的組織成員大眼瞪小眼!
就算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他也要把組織成員僥幸逃脫後向組織打松野望月小報告的事故苗頭掐死在萌芽前!
「知道啦。」吹夠了風的松野望月從樹枝上站起來抖了抖毛,想像著自己威風凜凜,仿佛獅子王登基一樣。
於是她也如獅子王一樣沉穩冷靜地說道:「我現在先回去找景光哥和研二哥,組織內部的動向就拜托你了。」
當然,她能順利長這麼大,除了天資聰穎行事可靠,也離不開她諸多優秀品質中最重要的兩個,那就是——謹慎小心,還識時務!
所以松野望月又緊接著拜托:「要是組織裡傳出什麼不好的風聲,千萬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啊!」
這樣她才能抓緊時間跑路!
「放心吧。」安室透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於是他低聲說道,「我馬上就去神奈川,等我。」
「好。」結束通話前,松野望月的最後一句是:「安全駕駛,別飆車!千速姐最近受不了違章駕駛的刺激!」
向松野望月劇透完事故現場的調查情況後,江戶川柯南就繼續縮回沙發後面觀察毛利小五郎、橫溝重悟以及組織成員塞克特,也就是汽修店老板河野大的二對一戰況。
只見橫溝重悟左手出拳,毛利小五郎埋伏在後。
然而塞克特側身一躲,橫溝重悟一拳落空收手不及,毛利小五郎偷襲不成撤力在後。
「可惡!」
「小心!」
橫溝重悟一拳落在毛利小五郎腹部,然後自己也被後者出腿絆倒。
「你就不能看著點人對准了再打嗎!」
「明明是你反應太慢扯我後腿!」
兩個人都對對方的配合萬分不滿,然而現場所有人加起來要麼老胳膊老腿動一動都怕閃著腰,要麼小屁孩一個出來就是送菜,要麼太過年輕實戰經驗不豐富,強行攪進戰局恐怕還不如旁邊這家伙。
「切!」
「哼!」
毛利小五郎和橫溝重悟對視一眼,又各自嫌棄地錯開視線。
下一秒兩個人同時盯上對面的河野大。
短短幾秒的時間,這家伙雖然沒能徹底突出警察的包圍,但竟然成功從其中一人手裡搶到了一根警棍!
正在安全地帶圍觀的加藤老爺爺搖頭嘆氣,現在的年輕小警察啊!
む真是個棘手的家伙!め江戶川柯南、毛利小五郎與橫溝重悟同時想到。
「我說,這次你可看准了。」
「少說廢話,動作麻利點!」
「上了!」
「動手!」
橫溝重悟示意下屬們保持包圍陣型不要再輕易動手,同時再次與毛利小五郎衝了上去。
面對被武器加強過的嫌犯,這一次兩個人算是拿出了百分百的本事。
當然打起架來越是高手對陣,越講究一個速戰速決。尤其是這樣以一敵二,旁邊還有一群警察虎視眈眈的情況。
河野大一邊應付著橫溝重悟和毛利小五郎,試圖隨便抓一個人當做人質;一邊留心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想要找出包圍圈中某一處可供自己突圍的破綻。
然而毛利小五郎和橫溝重悟雖然配合稀爛時不時互扯後腿,但各自能力確實不弱。
尤其是這個礙事的瞌睡蟲偵探毛利小五郎!這樣的人就算放在組織內恐怕也是難逢敵手的存在!
「該死的!」
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中的警棍被毛利小五郎一拳打飛,河野大甩了甩發麻過後幾乎要失去感覺的手臂,心裡明白今天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脫身了。
但是他修了半輩子的車!
攢了幾十屋子的錢!
嘔心瀝血提心吊膽殫精竭慮給組織賣命這麼多年!
還沒有真正好好享受過一天,怎麼能輕而易舉就這麼認輸?!
河野大喘著粗氣,一雙眼睛在毛利小五郎和橫溝重悟身上來回掃視。
被猶如困獸的嫌犯這樣盯著,經驗豐富的毛利小五郎和橫溝重悟更加提高了警惕!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河野大沒有再上前攻擊,而是腳步一轉直奔陽台!
這棟公寓的客廳陽台都是開放式的大陽台!
「這家伙要跳樓!」
橫溝重悟和毛利小五郎拔腿就追,然而比他們更快一步的是本身位置就更靠近陽台的江戶川柯南!
河野大當然不是要跳樓找死。
他跑路的時候就已經從懷裡取出鉤鎖,路過客廳承重牆時順手往牆上一勾卡住鉤鎖頭子,到了陽台上再往欄杆上繞上兩圈。
確定勾鎖固定好後,他對著已經追上陽台的毛利小五郎和橫溝重悟挑釁一笑。
「有本事就把鉤子松開啊!」
說完,河野大就在狂放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大聲笑中一躍而下!
「這家伙!」橫溝重悟氣得捶了一拳欄杆。
嫌犯竟然跳樓跑路!更可惡的是他們身為警察不僅不能割斷繩子直接摔死這家伙,反而要替他拉緊繩子盼著他安全落地!
「我們追!」
橫溝重悟正想招呼毛利小五郎趕緊坐電梯下樓,卻難以置信地發現毛利小五郎竟然也直接翻下了陽台?!
「毛利?!」一時間橫溝重悟只覺得呼吸停滯大腦停擺。
「警部!」好在其與警察們反應及時,立刻指著欄杆上另一處伸縮繩索打的結向他示意。
「這是?」橫溝重悟一時更吃驚了,「毛利那家伙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不……」警察們看起來也神情恍惚的樣子,「其實,其實這東西是跟在毛利偵探身邊的那個小男孩弄的。」
「你是說……」
就在橫溝重悟難以置信地說出江戶川柯南的名字時,正在高空中急速降落的毛利小五郎也在崩潰中眼淚橫飛地吱哇亂叫著「柯南!!!你這臭小子!!!你給我等著!!!!!!!」
雙手控制著伸縮背帶的江戶川柯南根本沒有辦法堵住耳朵,只能一臉嫌棄又略帶心虛地努力偏過頭。
他也沒想到一向恐高的大叔會眼都不眨地一口氣翻過陽台抱住他往下衝啊!
時間撥回幾秒鐘前。
眼看河野大竟然隨手掏出了高層跳樓逃生道具,江戶川柯南心裡頓時大喊一聲「不妙」!
好不容易堵住一個有名有姓有代號還不是臥底叛徒二五仔而是鐵反派的組織成員!他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家伙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中逃掉!
江戶川柯南二話不說解開伸縮背帶,對著欄杆就往上一纏一扣。
此時的江戶川柯南還在慶幸,慶幸今天出門時毛利大叔嫌棄自己的打扮不夠正式,跟西裝革履的他看起來不搭,堅持讓自己換了全套襯衫西裝加小背帶。
江戶川柯南神經緊繃之余還有心情竊喜。要不是毛利大叔今天突然這麼龜毛,現在他豈不是只能傻看著組織成員溜之大吉了。
就在江戶川柯南接著翻過欄杆准備按下伸縮開關往下衝時,眼尖的毛利小五郎注意到了他在干什麼。
「臭小子!」毛利小五郎也沒有預料到自己一時不察,柯南這小子就開始靜悄悄地搞事!
平時上個樹就算了,這裡可是11樓!
於是毛利小五郎想也不想地跟著翻過欄杆,緊緊抱住江戶川柯南就跟著往下跳。
11樓聽起來不矮,然而放在如今動輒二三十層的摩天大樓中,也就不算什麼了。更何況有地球重力的加持,從上到下也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
雙腳觸地後,毛利小五郎腿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
不過他懷裡的江戶川柯南倒是適應良好,精神百倍。
「大叔快起來!」自己一個人對付這樣的武力派組織成員還是不夠保險,所以江戶川柯南第一時間想要把毛利小五郎搖起來。
「知,知道了,別催。」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毛利小五郎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得江戶川柯南心裡沒底。
這種狀態下對上組織成員不會一招就被放倒吧?!
眼看前面不遠處的組織成員已經越跑越遠,而公寓裡的警察們還沒有從樓上下來,江戶川柯南一咬牙決定不再耽誤,而是直接追了上去。
「站住!柯南!」毛利小五郎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說跑就跑,心裡一急,對著自己的大腿就是一掐。
「嗷!!!」本就還沒有收回去的眼淚越發洶湧,不過好在大腦稍微清醒一些了。
「等等我!」毛利小五郎立刻也追了上去。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但這片高檔住宅區的城市建設質量不錯。一眼望去,柔和的路燈照耀下竟然沒有一處可供人暫時藏身的黑暗死角。
河野大只能咬著牙繼續狂奔。
眼看自己跟組織成員之間的距離居然越跑越遠,江戶川柯南也只能無奈放棄用足球爆射攻擊的想法。
不過好在體力充沛的毛利小五郎已經追趕了上來。
「大叔!快!」江戶川柯南重新燃起希望,大聲加油鼓勁。
而毛利小五郎只來得及交代一句「你留在這裡給橫溝他們指路」就加速跑遠。
確實體力不支的江戶川柯南停在原地狠狠喘著氣。
好在他很快就看到了開著警車、騎著摩托、蹬著自行車到處搜尋目標的警察們。
「這裡!」江戶川柯南邊蹦邊招手。
橫溝重悟騎著摩托靠近,「毛利和犯人呢?」
江戶川柯南直接跳到橫溝重悟背後,坐穩後才伸出手指路,「他們在前面那個路口拐了個彎兒!」
橫溝重悟低頭看了一眼身後冒出來的短胳膊短手,一腳踩下油門,「抓緊了!」
鬧中取靜的住宅區裡車流不多,一大群警車順暢地呼嘯而過。
根據江戶川柯南的指示拐過彎後,橫溝重悟果然一眼就發現了重新扭打在一起的毛利小五郎和嫌犯。
看著毛利小五郎三兩下把嫌犯打倒在地後反扭胳膊,橫溝重悟也佩服地感慨,「毛利這家伙果然有兩把刷子。」
「那是當然!」江戶川柯南也與有榮焉。
然而下一秒他瞳孔緊縮,「那是,紅點瞄准鏡!」
像征著死亡標記的紅點定沒有瞄准河野大,而是落在了死死壓制住他的毛利小五郎身上!
「大叔!!!」
推理打架跳樓被狙。
毛利小五郎:誰能有我刺激!
這邊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在警匪片,前面的貓妹和透子在打電話笑嘻嘻。
透子問是不是銀色長發是因為他真的很希望貓妹一棍子把琴酒敲暈套走。
但是貓妹說不是他也沒什麼可惜的,而且貓妹說了禿子後他想像的禿子是琴酒的禿頭形像,所以真的要笑死了。
第96章
琴酒
盡管紅點瞄准的是毛利小五郎,可不代表狙擊手就准備對同伙手下留情。
因為來自頂級狙擊·槍的大口徑子彈絕對可以一口氣貫穿兩個人!
江戶川柯南當機立斷,抓著橫溝重悟借力一翻換位到他身前,站在摩托坐墊上就按下腰帶開關彈出足球,然後開啟運動鞋開關對准河野大的臉就是一腳大力抽射!
足球呼嘯而去,在黑夜中留下一道銀色電光。
「啊!!!!!!!」
這一腳凌空抽射可謂勢大力沉又精准至極,才在掙扎中仰起頭的河野大被破風而來的足球懟臉命中,瞬間發出一陣慘叫,同時一口氣翻滾出老遠。
控制著河野大的毛利小五郎自然一並被帶離原地,所以正好跟遠方飛來的子彈擦肩而過。
「狙擊!全體棄車靠牆隱蔽!」
眼看路邊的行道樹直接被打出一個堪比臉盤子的大洞,橫溝重悟立刻大聲下令下屬們趕緊躲起來。
同時他順手將江戶川柯南甩給後面的同事,接著跳下摩托直奔毛利小五郎,一把將他和已經暈死過去的河野大拖到路邊停著的汽車後躲起來。
「不要停在這裡!」毛利小五郎推了一把橫溝重悟,「靠牆!去房子後面!」
「我知道!」橫溝重悟大喊一聲,左右看看後當機立斷地選擇了遠離同事們的方向。
「跑!」
橫溝重悟和毛利小五郎一人抓著河野大的一邊肩膀,貓著腰快速向斜前方的建築衝去。
「轟!!!」
就在他們跑出去不遠,身後原本藏身的小汽車就被一槍打爆了油箱!
爆炸聲響,夾雜著火焰和汽車零星碎片的氣浪瞬間從背後襲來。毛利小五郎和橫溝參悟同時被掀翻在地。
「大叔!!!」被後方安全地帶衝去的警察死死抱在懷裡的江戶川柯南頓時發出大喊。
「可······可惡!你們神奈川的極道組織還真是不能小覷啊!」毛利小五郎一時間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
好在他也算身經百戰,意識到背後不對勁的他第一時間做出了保護姿勢。
所以雖然滾得遠,但萬幸命還在!
此刻那名神秘狙擊手還沒有打出第二枚子彈!毛利小五郎深吸一口氣,然後就地滾到嫌犯身邊,雙手雙腿迅速纏上他後又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最近的建築拐角處滾去!
這種死角總不至於還能被瞄著打!
而在毛利小五郎抓著河野大滾路的過程中,原本平坦的路面突然碎石飛濺。
「還來?!」
不幸被高速彈射的石頭擊中後背,毛利小五郎頓時痛得齜牙咧嘴。
不用說,這肯定又是那位神秘狙擊手的傑作。
幸好現在是晚上,而且他滾得足夠快。
滾到牆角,確認暫時安全後,毛利小五郎才看向地上一動不動的橫溝參悟。
「喂?橫溝?還起得來嗎?」夜色太深,他不確定橫溝重悟是真的被爆炸重傷還是只是戰術性地趴地裝死。
橫溝重悟沒有回話,他努力想要說點什麼,最後調動了全身的力氣,卻也只能勾勾手指。
沒看清他動作也沒有聽到回答的毛利小五郎瞬間意識到大事不妙。
「你別動!「仗著狙擊手位置遠聽不到他們的話,毛利小五郎雖然不能確定橫溝重悟的狀態,卻也立刻大喊指揮,「橫溝!你就在那裡趴好了裝死等待救援!嫌犯在我這裡!我一定把他活著送進神奈川縣警察本部!」
眼下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因為來的警察們都是刑事部的普通刑警,除了配槍根本沒有帶重型武器或者防爆盾,根本不能跟占據高地的狙擊手對抗。
與其冒著被神秘狙擊手泄憤擊殺的風險現在趕過來搶救,還不如先各自保命!
毛利小五郎喊完後直接拿出手機呼叫支援,「喂?這裡是毛利小五郎!
目前我與神奈川縣警察本部刑事部橫溝重悟警部在案件調查中遭遇不明組織狙擊手的襲擊!橫溝警部重傷!
坐標橫濱市中區觀浪町3丁目街道!狙擊手位於東南方向!請立即支援!」
毛利小五郎擔心擅自出去移動橫溝重悟會招來狙擊手的報復性射擊,因而不敢輕舉妄動。事實證明他的擔心確實沒錯。
因為就在後方警察聽從橫溝重悟跑出去之前的命令全部棄車躲進兩座建築間的狹窄夾道後,所有人就眼睜睜地看著一輛警車被直接打爆!
「轟!轟!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殉爆瞬間照亮了一條街。
金紅火光中,陰暗夾道裡的所有警察全部臉色鐵青。
「這……」
「不可能……」
「橫溝警部他?!」
「立刻呼叫支援!」
「叫救護車!」
貼著牆站成一串的警察們或目瞪口呆,或各自忙碌地呼叫支援,一時間都沒有心思留意原本被放在牆邊的江戶川柯南。
趁著無人關注,江戶川柯南借著伸縮腰帶三兩下爬上了一邊的圍牆。
枝葉繁茂的綠化樹正好遮住他的身影,江戶川柯南忽視了胸腔內傳來的「砰砰砰」的心跳聲,打開眼鏡,望向子彈射來的方向開始搜索。
這片街區有好幾棟高層住宅,想要在高樓的遮擋下找到角度把子彈打進來,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東南方向的那片大樓!
江戶川柯南把眼鏡的望遠幅度調到最大,終於在黑暗中找到了一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
「琴酒!」
果然是他!
這麼遠的距離,江戶川柯南實在無能為力。不過沒關系,他立刻躲進身後的大樹,借著樹枝的掩護一邊鎖定目標,一邊呼叫外援。
「松野小姐!你現在還在橫濱嗎?我和毛利大叔在追捕組織成員的過程中遇到組織狙擊手的伏擊!能不能麻煩你緊急支援一下?!」
「沒問題!報個位置!」松野望月原本還在慢悠悠飛回醫院的路上,一聽柯南打來電話就瞬間在空中剎車。
「坐標是橫濱市中區觀浪町3丁目街道東南方向約七百米外的高樓!組織狙擊手就在樓頂!黑衣黑帽一頭銀色長發,非常危險!
同時這家伙身邊可能還跟有另一個男性組織成員,總之請務必小心!」江戶川柯南語速飛快,但信息說的很清楚。
「明白!交給我吧!」松野望月用手機查了查遠浪町3丁目的位置,掉了個頭就疾馳而去。
「東南方向約七百米外的高樓樓頂,東南方向約七百米外的高樓樓頂,東南方向約七百米外的高樓樓頂……」
松野望月不停念叨著關鍵位置信息,同時睜大眼睛在下方仔細搜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飛過了頭。
然而眼看著手機地圖上的定位標點已經離3丁目街道越來越近,自己卻沒有在任何一棟樓的樓頂上發現可疑人物。
松野望月只好再一次剎車調頭,又飛回去重新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
然而還是沒有。
「不可能啊?」松野望月迷惑。
她連到陽台上收衣服的小姐姐都注意到了,沒有道理會錯過距離更近的樓頂上的狙擊手啊?
就算黑衣黑帽在大晚上特別不顯眼,不是還有一頭銀色長發嗎?
「銀色長發?」松野望月想起之前跟安室透打電話時,他也提起過銀色的長發,「難道組織裡留銀色長發的人很多嗎?真符合糟老頭子組織的氣質。」
不過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要緊的是那個狙擊手呢?!
松野望月心裡一慌,不會已經完成任務撤退了吧?
「柯南?柯南你還好嗎?!你們都還活著吧?!」
「還,還好?除了橫溝警部目前情況不明,其余人都還好。」江戶川柯南不清楚松野望月為什麼突然這麼著急地打電話來確認他的安全。
「那就好,嚇死我了!」松野望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而一直專心致志盯著遠處琴酒那模糊身影的江戶川柯南在發現目標人物忽然消失後,心裡就升起巨大的期望,「那家伙不在了,是松野小姐你用魔法把他抓起來了嗎?」
「那個……」松野望月不好意思地放低了聲音,「不是呢。
我剛才非常非常非常仔細地找了好久,但是完全沒有看到哪棟樓上有你說的黑衣黑帽銀色長發狙擊手。
只有其中一棟樓的樓頂上來了一個上來澆花的老爺爺,那個老爺爺沒有異常。」
「這樣麼。」江戶川柯南確實有些可惜,但畢竟對手是組織頭號殺手琴酒,一次交手不成也再正常不過。
「今天晚上的動靜太大,現在整個神奈川縣警察本部恐怕都已經被驚動,那家伙大概是怕被警察圍堵所以暫時撤退了吧。」
「唉!」松野望月也有些遺憾,「我剛剛才在河野大的別墅裡敲了一個同樣黑衣黑帽的組織成員,剛才要是再飛快一點,今天晚上沒准就能三殺了呢!」
「什麼?」江戶川柯南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他想了想,很快貼心地安慰道,「組織一夜之間有兩名成員被抓,這怎麼說也算是件大事。
松野小姐你又剛好出現在這裡,說不定組織內部很快就會對你展開調查。到時候松野小姐你一個高級魔法下去,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抓住一大串呢!」
「謝謝。」松野望月不但沒有被安慰到,還很擔心自己演技不過關,「萬一真的被人發現我不對勁怎麼辦?!」
「這……」江戶川柯南也不知道組織調查起自己人來是個什麼套路,「要不去找安室先生吧?他肯定知道怎麼應付組織裡其他人。」
「有道理!正好他一聽我說我抓了個組織成員就立刻趕來橫濱了!」
松野望月正要掛斷電話去聯系靠譜的男友,卻發現手機屏幕上跳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貝爾摩德?」
這麼晚了,貝爾摩德找她有什麼事?
「喂?」
「聽說你去了神奈川?正好我也在這邊,怎麼樣,出來喝杯酒吧?」
松野望月一呆,「好,好啊。哪個酒吧?發個地址。」
「哼哼。」
她聽見貝爾摩得低笑兩聲後說道,「發你手機裡了,動作快點,今晚可有不止一個帥哥會來哦。」
「來再多帥哥都沒用,我只喜歡我男友!」應付完貝爾摩德,松野望月立刻對著沒有掛電話只是保持靜音的江戶川柯南哀嚎。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貝爾摩德真的帶著人來找我了!」
「快去找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火速支招,「如果還沒等到安室先生就暴露的話,松野小姐你就干脆動手吧!
如果能把貝爾摩德這種級別的組織高級成員捉住,就算此時放棄臥底身份撤出來也不算虧了!」
「你說的有道理!」
松野望月眼中燃起熊熊火焰,「那我上了!」
「加油!松野小姐你就是最棒的!」
突然想說人生有夢各自精彩。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知道未來還有什麼在等著自己。
第97章
伏特加
「喂?你在哪兒啊?已經到橫濱了嗎?貝爾摩德打電話約我去酒吧喝酒,你要不要一起來?」
看似是跟男朋友報備行程,實則是告知他自己有麻煩了需要幫助。
能說出這樣自然而不做作的情報交流話術,松野望月覺得自己果然成長了。
正在開車的安室透當然聽懂了這番話的內涵,「真是巧了,我已經到橫濱了,但是路上有點堵,等會我們直接酒吧見。」
「嗯嗯!」一聽安室透已經趕到橫濱,松野望月就安心不少,「我很快就到!」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們兩個連起手來欺負組織的小嘍啰們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野望月蹲在魔法掃帚上,迎風發出一連串狂笑。
今夜的橫濱注定不會風平浪靜。
安室透將將駛入橫濱地界,就注意到道路旁多了許多攔路檢查的警察。
交警、刑警、警備部、甚至公安,整個神奈川縣警察本部本似乎盡數出動。
「……中區觀浪町3丁目街道發生劇烈爆炸,據悉是警方在追捕嫌犯過程中遭遇猛烈反抗所致。目前一名嫌犯已經被捕,警察中一人重傷,三人輕傷……」
車載廣播裡傳來女記者平穩中難掩擔憂的現場播報,忽然,她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高昂激動。
「各位觀眾朋友們,現場傳來最新消息!據目擊者稱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也出現在了事故現場!嫌犯正是由他親手交給警方的!具體情況如何,本報將立刻跟進報道!」
接下來就是附近居民們的采訪,男女老少都在激動地描述著自己從自家臥室、客廳或者陽台窗戶看到的情況。
「大晚上的,街上忽然響起一串警笛聲,然後就是爆炸,把我家貓和狗都嚇了一跳!現在還躲在衣櫃裡不出來!」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我就看到警察們一下子全部都下了車開始往反方向跑,跑了沒幾秒秒鐘一輛車就爆炸了,然後其他車也跟著全炸了。」
「沒聽到槍戰的聲音,要麼是犯人用了消音器,要麼就是有人在更遠的地方埋伏偷襲。我知道了!狙擊手!絕對是狙擊手!」
安室透一邊注意著前面龜速移動的車流好及時跟進,一邊留心著車載廣播裡傳來的各種信息。
「毛利小五郎。」安室透喃喃自語,「怎麼又是他?」
就在安室透感慨毛利小五郎,或者說江戶川柯南跟組織的緣分時,手機屏幕亮起,顯示傳來了一條加密信息。
む車已拖走。型號保時捷356A,車牌43-68。め
安室透盯著手機頻幕,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短信自動銷毀。
「噗。」他忍了又忍,最後實在沒有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
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被望月丟在原地的汽車竟然是琴酒的保時捷?!
這簡直是今日最佳笑話。
安室透緊接著反應過來,既然望月一麻袋下去套走的人沒有銀色長發,那肯定就是伏特加了!
「等等,既然伏特加還在麻袋裡,保時捷又已經被公安拖走,那琴酒現在豈不是一個人?」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瞬間發出躍躍欲試的光芒,這個熱鬧他今天晚上一定要湊!
火速撥通琴酒的電話後,安室透先發制人,「伏特加已經落到了FBI的手裡!你現在在哪?我這就過去接你。」
電話那頭起碼有三秒的沉默。
之後安室透才聽到一聲咬牙切齒的「中區觀浪町5丁目17號大樓。」
「這就來!」
來是不可能馬上來的。
就算他車技好到能飛檐走壁,但今夜橫濱警察已經布下天羅地網。
三步一人,十步一崗。查的就是那些違章駕駛形跡可疑的人!
安室透一路遵紀守法,經過重重檢查才終於開到目的地。
看到黑夜中走出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時,他心裡不能不說有些遺憾。
出動這麼多人都抓不到一個琴酒,現在的警察啊,嘖!
「到底是怎麼回事?」背著狙擊槍盒子的琴酒一臉不爽地拉開後車門,一上車就發出質問。
「不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嗎?琴酒,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們今天晚上到底干了什麼惹出這麼大的動靜。」
安室透眉頭緊皺,一臉苦大仇深,不清楚他底細的人看了還以為他多為組織的情況操勞憂心。
「哼。」琴酒冷笑一聲,隨後就不再說話。
車窗外的燈光與建築物的陰影在他的側臉上交替閃過,明明滅滅間,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安室透也沒有想在這個時候去探究琴酒的內心,只是提醒了一句,「這一路上有不少警察,把槍收好。」
雖然很想左拐直奔警察局,但留著這個家伙才能放長線釣真正的大魚。
一路應付過各種警察的檢查盤問,安室透終於在凌晨一點半的時候把車開到了組織秘密聚會的酒吧。
推門進去,吧台左邊是一向形影不離的基安蒂與科恩,右邊是正在調酒的貝爾摩德。
雙方一如既往的涇渭分明。
安室透視線轉了一圈,最後才在右邊靠牆的沙發裡找到了窩在沙發裡睡覺的松野望月。
生怕她睡著睡著就無意識中變身成貓,安室透趕緊走過去想把她喚醒。
但事實上松野望月根本沒有睡著。她只是不知道怎麼應付兩個新出現的組織成員,怕被看出破綻,所以干脆裝困而已。
這下安室透一來,松野望月立刻睜眼,精神百倍地准備圍觀好戲。
看著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安室透立刻悄聲提醒,「注意眼神,你不是很困嗎?」
對對對!
松野望月立刻眯起眼睛又揉了揉,打了個哈欠就往安室透肩後靠。安室透也立刻身體前傾,讓她靠得舒服。
借著被擋住大半張臉,松野望月跟安室透說悄悄話,「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家伙就是組織最危險的狙擊手嗎?」
「對,代號琴酒。」安室透捂著嘴小聲回答,並且提示道,「他還有個叫伏特加的搭檔,只不過已經連人帶車被抓了。」
「是嗎。」
連人帶車,松野望月聽懂了安室透的暗示。
原來她今天捉住的還不是什麼普通嘍啰,而是組織高級成員身邊的小弟啊!
松野望月頓時笑得一臉燦爛,「那可真不錯。」
見她這麼高興,安室透也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只不過這張小沙發上的幸福快樂跟酒吧裡陰沉危險的大氛圍是格格不入,陽光得太過刺眼。
看著貼在一起的兩個人,尤其是一向陰險狡詐的波本居然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樣子,好奇觀察了一會兒卻感覺快要被閃瞎的基安蒂嫌棄地移開視線。
貝爾摩德勾起嘴角,余光卻落在琴酒身上,「真是甜蜜的戀愛呀,你說是不是?」
「無聊。」
琴酒早就聽說當年Pisco看好的組織新人賺錢能力不錯,沒多久就獲得了Boss的認可得到了代號。
卻沒想到有的人為了掌控組織資金竟然能使出派手下去進行男色誘惑的手段。
更沒想到的是這種低級的手段居然還成功了。
眼下他不但不覺得打擾人談戀愛是件罪大惡極的事情,反而覺得是眼前的兩個家伙不務正業,簡直讓人心煩。
「波本。」琴酒不解風情地打斷他眼中愛情騙子和戀愛腦的無聊肥皂劇,「你說伏特加已經落到了FBI的手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伏特加不是在她的魔法麻袋裡嗎?又關FBI什麼事?
松野望月不解,但是她也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出來自曝。
伏特加落網當然不關FBI的事,但把水攪渾才能更好地渾水摸魚。
再說,還有什麼能比FBI更能轉移琴酒的注意力?而且大家既然為了對付組織達成了暫時合作,那幫忙分擔一下火力也是應該的吧?
成天窩在家裡燉土豆燉牛肉可不利於提高跟組織的對抗能力。
安室透覺得自己為了合作伙伴增加跟組織的對抗經驗簡直操碎了心。
於是他一本正經地忽悠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查那幾個從美國來的FBI。這件事你們應該都知道。
原本他們都老老實實地待在東京,但今天晚上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他們中有人偷偷來了橫濱。
FBI的行動規模很小,但速度夠快也足夠隱秘,我不放心,所以也跟過來看看。
結果就在橫濱郊外的一棟別墅外看到他們把一個黑衣服的男人塞進了車裡。」
琴酒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後吐出煙圈,「你怎麼確定那就是伏特加?」
「我一開始確實不敢確定。」安室透無奈地攤了攤手,「但他們之後把院子裡的車也開走了。我跟上後看清了車牌,保時捷356A,43-68。除了你,會開這輛車的也就伏特加了吧。」
「所以他們開去哪兒了?」
「不知道。」安室透早就准備好了說辭,「我本來想追上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搶人的,結果又在廣播裡聽到了神秘狙擊手大戰橫濱市警察的消息。
怕你打不到車逃不出警察的搜捕,所以我也只好暫時放棄伏特加先來找你了。」
合情合理!天衣無縫!
松野望月在心裡叫好。
就連琴酒聽了也只是皺皺眉,沒有多懷疑什麼。
看看抽煙的琴酒、調酒的貝爾摩德、假笑的安室透,三位大佬誰也不說話,松野望月於是也繼續躲著,准備靜觀其變。
酒吧內突然陷入沉默,而聽了半天卻還是一頭霧水的基安蒂忍了忍還是問道:「怎麼好端端的伏特加就被FBI盯上還被抓走了?還有,琴酒,今天新聞裡說的條子被炸是你干的?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也很好奇呢。」突然接到琴酒電話通知在這裡聚會的貝爾摩德跟著看向沙發上已經抽完一支煙的男人,「能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嗎?」
見不得她這副腔調的基安蒂翻了個白眼,科恩注意到了,但他默不作聲。
而暗中觀察,將所有人表情都看在眼裡的松野望月在心裡默默記上兩筆,提醒自己既然假裝抱貝爾摩德的大腿,就別跟這兩個家伙走得太近。
看在貝爾摩德給了她一張金卡的份上,要不下次就試試套這兩個家伙的麻袋吧?
松野望月覺得自己簡直體貼極了。
琴酒不知道自己完全不放在眼裡的戀愛腦竟然打著這樣的主意,他拿著銀色打火機上下拋了拋,開始復盤整件事的經過。
「小山靜子,代號西拉,是組織多年前就安插進神奈川縣警察本部交通部的臥底。
兩天前她向朗姆彙報說神奈川縣警察本部交通部一個姓原田的警部在配合刑警調查街道監控時發現監控有意外被剪輯情況。
起初那個警察只是懷疑警察內部有人幫助熟人毀滅違規行駛證據以逃避懲罰,但後來找到了更多疑似被剪輯的交通錄像,地點多次涉及橫濱碼頭出口,於是就開始進一步暗中調查是否有人參與了碼頭走私交易。
朗姆不想組織的交易暴露,也不想費心安插的西拉直接作廢,所以派塞克特制造車禍暗殺那個警察。
塞克特倒是成功在目標人物的車上動了手腳,卻沒想到那輛車上還有另外一名警察,更沒想到那名警察竟然這樣都還能留一口氣。」
「那名警察解決了嗎?」貝爾摩德問完,不等琴酒的回答又接著說道,「怎麼我看網上的小道消息卻是有人在說自家同一棟樓裡的警察死了?」
「一群廢物。」
琴酒罵完才解釋:「估計是警察醫院管理嚴格不好混進去,所以朗姆只能安排西拉親自出馬去解決那個警察。」
「喂喂?」基安蒂舉起果汁插話,「現在不會是西拉沒把警察解決掉反而暴露了自己,所以只能自殺了吧?」
「事實情況比這個還要復雜。」琴酒語氣陰沉,「朗姆擔心像西拉那樣已經干到警部位置的人不會輕易接受自殺的命令,所以又派出了塞克特。
結果那家伙也是個廢物,事情干完不及時撤退,反而被警察堵到只能跳樓。」
這下連貝爾摩德都覺得無語。
「朗姆派西拉去解決警察,結果西拉暴露了;
朗姆又派塞克特去解決西拉,結果塞克特也被查出來了;
最後朗姆叫你去幫忙解決塞克特,你是沒被警察捉住,反而去給塞克特收尾的伏特加落到FBI手裡了?」
琴酒沒有說話,但松野望月觀察到他本就藏在寬大帽檐下的臉似乎更黑了。
安室透十分好心地沒有發出嘲笑,反而認真提出建議,「所以我們接下來先去FBI那裡把伏特加弄出來?至於塞克特……看看朗姆還有沒有別的人脈吧。」
「不。」
於公於私,這都是最好的選擇。然而琴酒竟然提出了否定,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毛利小五郎。」
琴酒將打火機扔在桌子上,伴隨著沉悶的聲響,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先解決這個礙事的家伙。」
無人在意的伏特加,
倒霉被盯上的毛利小五郎,
莫名被甩鍋的FBI,
也不知道誰更倒霉。
第98章
貝爾摩德
解決毛利小五郎?!
琴酒這話一出,松野望月瞬間感到安室透的後背都繃緊了。
「要不我現在就動手?我們先下手為強?」
松野望月估計了一下自己剩下的魔力,覺得還是可以放一個包圍整個酒吧的定身咒,把所有人定住後一個一個敲暈帶走也不是不行。
計劃確實可行,但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也必然暴露在組織的視線中。
不到萬不得已,安室透還不想就這樣撤出組織。於是他捏了捏松野望月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們兩個當然著急,但現場肯定還有人跟他們一樣著急。
「毛利小五郎?那個經常上電視的沉睡的名偵探?」基安蒂想了想,覺得好像有點印像。
科恩在一旁提醒:「我們之前還去找過他一次,你忘了嗎?那一次正好碰上了那個FBI赤井秀一。」
琴酒臉上的疤也是那一次留下的。只不過這句話他就沒敢說了。
「哦!我想起來了!」基安蒂一同想起的還有當時她技不如人差點被反打的事。
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齒,「上次是被那個該死的FBI攪局。現在赤井秀一都已經化成灰了,這回我絕對不會放過毛利小五郎!」
聽到這話的貝爾摩德心裡又惱又恨,覺得基安蒂真是個十足的蠢貨,都不問問為什麼要殺毛利小五郎就這麼積極!
她迅速估量眼前形勢,忍不住隱隱皺眉:む琴酒提出計劃,基安蒂興奮激動,科恩肯定無所謂。一下子行動派裡就有了三個人……め
看來還是得想個辦法讓他們打消這個念頭才行。
貝爾摩德倒不是在意毛利小五郎的死活,主要是怕興奮上頭的這幾個家伙順手威脅到柯南和她的angel。
貝爾摩德想要讓琴酒打消這個念頭。但上次她就已經阻止過琴酒一次,為此還被琴酒舉槍對頭質問。
所以現在絕不能由她自己提出反對意見,否則琴酒這種疑心病晚期的人絕對會讓毛利小五郎死得更快。
那要怎麼辦才好呢……貝爾摩德視線移轉,最後落到了沙發上靠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有沒有聽他們這邊說話的安室透和松野望月身上。
「怎麼這件事又扯到那個毛利小五郎身上了?」貝爾摩德對安室透眨了眨眼,暗示他配合配合,「波本,我記得你也在調查那位名偵探吧,難道說他人在東京,卻連組織在橫濱的事情都注意到了?」
安室透等的就是貝爾摩德。
「據我調查,毛利小五郎確實不知道組織的情況。要不是在他身邊方便跟警察接觸,我早就懶得在他家附近打工了。
最近他閑得很,整天不是喝酒打牌看電視就是去賽馬玩小鋼珠。不過毛利小五郎今天確實來了橫濱,說是要拜訪警察學院一位退休的老教官。」
安室透又把問題拋回給琴酒,「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應該是好好給西拉和塞克特收尾,同時想辦法快點把伏特加從FBI手裡奪回來嗎?到底又關毛利小五郎什麼事?」
說到這裡安室透都有點同情伏特加了,為琴酒鞍前馬後這麼多年,不說功勞,總也有幾分苦勞。
結果一朝被抓,琴酒竟然半點都不著急。也不知道伏特加知道他在琴酒心裡半點地位都沒有後會不會傷心得哭出來?
不過安室透這麼一問,倒是提醒了基安蒂,「對啊?所以我們放著塞克特和伏特加不管,到底為什麼要先去殺那個毛利小五郎?」
貝爾摩德心裡感到一絲欣慰。她很高興波本沒有忘記她們之間的合作,而且基安蒂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
不過琴酒想解決毛利小五郎並不是因為炸不了警察局只能隨便的找個相關人員泄憤,他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非常充足的理由。
「波本,就算你說毛利小五郎不知道組織的事情,但他三番兩次出現在跟組織有牽扯的案子裡,這你要怎麼解釋?」
安室透剛想說一句巧合罷了,琴酒就直接堵住了他的話。
「巧合?我最不信的就是『巧合』這種糊弄人的鬼話。」
不是巧合那還能是什麼?!松野望月心都提起來了,生怕她們不去找琴酒麻煩,反而先被琴酒找麻煩。
不過好在琴酒此刻沒有先來一場內部大清洗的打算,他反而在還算認真地解釋他的行動理由。
「這次塞克特就是被毛利小五郎查出來的。最後關頭他衝出了警方的包圍,卻又被毛利小五郎攔截。
我本來想一次性解決兩個人,但沒想到毛利小五郎不僅自己躲過了狙擊,甚至連塞克特都一並被他拉走躲了起來。
這家伙的嗅覺和戰鬥力確實不是一般警察能夠相比的。不管以前怎樣,既然現在他已經注意到了塞克特,就不能讓他有機會繼續追查下去。」
「有道理。」基安蒂連連點頭,「事不宜遲,那我們明天就動手?」
貝爾摩德在心裡暗罵這個聽風就是雨,半點不會自己思考的暴力狂!
琴酒說的很有道理,但好在還有一個伏特加。貝爾摩德想繼續拉伏特加出來當擋箭牌,但琴酒倒也不至於真的不管他的死活。
「波本、貝爾摩德,你們兩個負責調查伏特加的下落。等先解決了毛利小五郎,掐斷節外生枝的可能後,再一起對付FBI。」
「沒問題!」
「OK。」
基安蒂和科恩都點點頭。
要命了!
松野望月又驚又怕,總不可能真讓他們一槍打死毛利小五郎吧!
而且調查伏特加的下落?伏特加明明就在她的麻袋裡。真讓琴酒對上FBI不是分分鐘就露餡了嗎?!
安室透倒是不擔心這個。大不了就讓琴酒跟FBI打一場。
難不成打之前琴酒還會專門跑到FBI面前問你們到底有沒有把伏特加抓起來?或者說FBI會認真跟琴酒解釋他們沒有抓伏特加你打錯人了嗎?
打完運氣好,琴酒輸了進局子;運氣不好,那FBI也只能自認技不如人。
意識到琴酒心意已決,安室透也不想說太多再引他懷疑。
見識過各種大風大浪的公安臥底飛快開動腦筋,拿出新鮮出爐的plan B。
「毛利小五郎接下來的位置就由我去調查,如果他也受傷不輕的話應該會住進警察醫院。那裡非內部人員或家屬一般進不去,到時候就只能麻煩你們遠程狙擊了。」
感到被背叛的貝爾摩德暗中瞪了安室透一眼,安室透則迅速回以一個無辜的眼神。
貝爾摩德心緒煩躁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安慰自己波本好歹把琴酒的注意力全部牽扯到毛利小五郎身上了。
毛利小五郎就毛利小五郎吧,只要不傷害柯南和小蘭就行。而且只是沒了一個不靠譜的父親而已,她的angel還有一個當大律師的母親在。
勉強想通之後,貝爾摩德繼續保持沉默。
基安蒂主動舉手,「交給我!交給我!琴酒、科恩,你們兩個不要跟我搶!」
琴酒不置可否,科恩卻有些遺憾,「我其實也想試試狙擊這樣的名偵探。」
「科恩,除了名偵探,或許你還有另外一個機會。」安室透好心提醒,「別忘了西拉一開始的任務目標。」
「沒錯。」琴酒對安室透點點頭,隨後看向科恩,「我並沒有收到西拉任務完成的報告。」
「那個躺在醫院裡的警察嗎?好。」科恩覺得目標是警察的話也還行,雖然警察聽起來沒有偵探那麼有趣,但有就行了,他也不是很挑。
「那麼就這樣。」琴酒總結任務安排,「毛利小五郎和醫院裡那個警察的具體位置就交給波本。基安蒂、科恩,你們抓緊時間把這兩個人解決掉。
貝爾摩德,你要是沒事的話就盡快趕回東京去調查FBI。波本,橫濱的事情解決後,你也趕緊回東京去調查伏特加的下落。」
大家都有任務,就她沒有!太好了!
一直豎著耳朵,躲在安室透背後仔細聽的松野望月悄悄舒了一口氣。
「我還真是忙啊。」但安室透也沒有拒絕。
「知道了!」基安蒂放下果汁,跳下高腳凳拉著科恩就走,「我們先回去准備了。波本,你動作快點,最好我們明天一早就把目標解決!」
「基安蒂,慢點。你也太著急了。」科恩嘟嘟囔囔地跟著她走了。
看著酒吧門打開又被關上,貝爾摩德對著琴酒一笑,「這麼晚了,我送你吧?」
貝爾摩德覺得自己純粹是好心,但琴酒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保時捷竟然被FBI開走了!
於是他周身的氣壓瞬間更低了。
不過貝爾摩德才不怕這個,她走過去拍拍琴酒的肩膀,「走了,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哦不,白天的任務白天再說吧。」
琴酒沉默地抓起桌子上的打火機,長腿一邁就往外走。
「拜拜。」貝爾摩德對安室透和松野望月揮了揮手。
安室透禮貌微笑,松野望月倒是冒出個頭也對貝爾摩德說了聲「拜拜」。
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琴酒身後的一頭長發吸引了過去。
順滑的長發隨著步點輕輕晃動,優雅中不失灑脫。顏色看起來並不是那種干枯發黃的蒼白,而是真正暗含光澤的銀色,在黑色帽子黑色風衣的映襯下顯得神秘又高貴。
這個格調這個審美,不愧是組織第一殺手!
松野望月想像了一下自己換個發色的樣子:她騎著魔法掃帚在夜空中飛過,長發在身後留下一道銀光,仿佛劃過夜空的流星。
真是絕美!
松野望月忍不住戳戳安室透,「你說我也換一個發色怎麼樣?」
安室透知道貝爾摩德正好長在松野望月的審美點上,見她盯著貝爾摩德的背影,還以為她也想換一個貝爾摩德那樣的金色大波浪。
「好像會比較成熟?不過肯定也很好看。」就像童話裡那種金發的公主一樣。
「對吧!你也覺得銀色超級棒吧!」松野望月很高興安室透跟她審美一致。
等等?!什麼超級棒?!銀色?!!!
安室透瞬間聯想到自己某一天一睜眼就看到身旁一片散開的銀色長發……
不行快住腦!簡直是要做噩夢的程度了!
「銀色……其實也不是不行。」安室透咬咬牙,采用迂回戰術,「但是你知道的吧,阿笠博士家的那個孩子,她能受得了這種顏色的頭發嗎?」
「也是哦。」松野望月也不想嚇到小姐妹,「那還是算了吧。」
才打消換個發色的念頭,松野望月又好奇問道:「所以你知道琴酒到底是哪裡的人嗎?我怎麼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銀發的人?難道是染的嗎?那這個效果也太好了吧。」
「應該不是染的。」安室透絲毫不念同伙情誼,直接抖出他曾經在組織裡聽到的風言風語,「組織裡有的人說他以前曾是金發,後來操心太多就少年白頭;
還有的人說他其實早就禿了,現在的銀發看起來雖然好看,但實際根本就是特意買的昂貴假發。」
「真的嗎?」松野望月忍不住笑出聲,「那他一直戴著帽子,是害怕風直接把假發吹走嗎?有帽子的話先吹帽子,他還能趕緊把假發按住?」
「或許吧。」安室透確實不記得自己曾見過琴酒摘下帽子的樣子,就此他又想起一個更離譜的傳言。
「組織裡其實還有人猜測,琴酒之所以從來帽子不離身是因為他頭頂早就禿了,嚴重到植發都趕不上禿頭速度的那種。」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下松野望月是真的忍不住了。
聽到從酒吧門縫裡傳來的莫名笑聲,琴酒終於問出了他之前不明白,但也沒有怎麼在意的一個問題,「所以今晚你叫那個女人來究竟是想要干什麼?」
「認識認識組織內近來頗受Boss器重的新成員不好嗎?」貝爾摩德聳聳肩,「更何況她長得那麼可愛,性格又很好,連朗姆都迫不及待地讓人接近呢。」
「收起你那些無聊的打算。」琴酒瞥了一眼酒吧門又收回視線,「我對長著戀愛腦的神經病不感興趣。」
貓妹眼裡的大哥:或許英年早禿的銀發地中海。
大哥眼裡的貓妹:膽小沒出息的戀愛腦神經病。
第99章
琴酒:
「爸爸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聽到小蘭的聲音,病房裡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毛利小五郎睜開眼,迷茫地看著床邊高高低低的一圈人,「小蘭、英裡、目暮警部、白鳥、高木,還有佐藤警官,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我這就去叫醫生。」小蘭說著就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毛利老弟!昨天你真是太危險了!」目暮警部看起來終於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你記不記得你昨天剛出橫濱縣警察本部就暈過去了?!
到醫院後醫生都說你實際比橫溝警部傷得還要嚴重!看起來還活蹦亂跳,其實都是神經在強撐而已!要是再來晚一點就真的危險了!」
「我真的有這麼嚴重嗎?」毛利小五郎看起來依舊迷茫,「那現在橫溝那家伙怎麼樣了?
對了!犯人呢?犯人捉住了吧?我記得那個時候已經把他送進橫濱縣警察的手裡了,他現在好好地在警察局嗎?」
見毛利小五郎一臉著急地等著自己的答案,目暮警部趕緊說道:「橫溝的傷勢也很嚴重,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裡沒有醒。犯人先是被安全地帶回了神奈川縣警察本部,不過這會兒應該已經被公安接手了。」
「公安?」既然公安接手,那就說明案情不小,「這個犯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會弄出這麼大的陣仗。恐怕不是一般的走私組織啊。」
毛利小五郎的嘀咕也正是妃英理所關心的。
目暮警部壓了壓帽子,卻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更多的內情。
「目前神奈川縣警察本部已經宣布由東京特派的調查組展開封閉調查。要不是毛利老弟你參與到這一件案子裡來,我們甚至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竟然是由東京特派調查組來進行封閉調查。」妃英理感到吃驚,平時也沒少跟警察打交道的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不僅意味著警方在完全結案前不會召開發布會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更意味著這件案子或許還牽涉到神奈川縣警察本部內部其他人員!
妃英理憂心忡忡,忽然覺得這個警察醫院也不是那麼安全了。
這時候毛利蘭也帶著醫生們過來,於是大家默契地結束了有關案件的話題。
「怎麼樣?」
「毛利先生後背的傷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恢復,除此之外還有輕微的腦震蕩。」
醫生說完頓了頓,想起之前秘密前來的警察廳公安的交代,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所以近期需要靜養,千萬不要再勞心勞神,更不要進行劇烈活動。」
「這樣嗎?謝謝醫生了。」妃英理只能按捺下盡快將毛利小五郎轉回東京醫院的想法。
送走醫生,目暮十三等人也順勢告辭,妃英理則一起出門去買午飯。
所以此時病房裡除了毛利小五郎,就只剩下了毛利蘭。
「說起來柯南怎麼不在?」
毛利蘭回答道:「柯南從爸爸你住院後就一直守在你身邊,熬了大半晚上的夜,直到我和媽媽過來了才跟著松野小姐和安室先生去休息。」
「松野小姐和安室?」
「是啊。」毛利蘭還以為毛利小五郎是奇怪松野望月和安室透為什麼也會出現在橫濱,於是特意解釋了一下,「松野小姐是過來跟合作方談判的,安室先生陪她一起過來。他們兩個一聽說爸爸你受傷後就聯系了我和媽媽,我就正好把柯南拜托給他們了。」
毛利小五郎只覺得自己看東西還是有些眼花,大約是腦震蕩的影響,所以他緩了緩才說道:「挺好的。小蘭,我想再休息休息,能不能拜托你就在病房裡陪爸爸一會兒。
要是你媽媽買飯回來我就已經睡著了,就拜托你讓你媽媽也多留一點時間吧。」
「好,爸爸你放心休息吧,我跟媽媽哪也不去。」
聽女兒這樣答應,毛利小五郎才勉強安心地合上疲憊的眼睛。
他還記得自己在橫濱縣警察本部裡見到的那位曾經有過小衝突的怪眉毛公安。
「毛利先生,據可靠情報,這件案子的幕後勢力將很快針對您展開行動。
為了您的安全,我們將安排您住院檢查。請您在接到後續通知前務必待在病房,非必要不要隨意離開。至於您的家人,安全起見,也請不要離開醫院。」
毛利小五郎知道這不是玩笑。
至於針對他的行動……難道說又是狙擊嗎?!
也不知道醫院的牆夠不夠厚。
徹底睡過去前,毛利小五郎如是想到。
傷情之下,毛利小五郎倒是睡得夠沉,而被他念叨過的江戶川柯南卻睡得不怎麼踏實。
光怪陸離的世界裡,他正被琴酒吊起來撓癢癢!
實在是太可怕了!
「啊!」江戶川柯南忍無可忍地大喊一聲,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清周圍環境後,江戶川柯南才喘著氣慢慢平復呼吸。
「原來是在做夢。」
房間裡開著空調,但他還是覺得出了一頭的汗。江戶川柯南擦了擦額頭,余光忽然注意到枕頭邊竟然側臥著一只黑白長毛貓?
「松野小姐?是你嗎?」
應該是吧,江戶川柯南試探地叫了一聲。
貓沒有動,仔細看還能注意到上下起伏的腹部,與此同時毛茸茸的大尾巴還在無意識地晃悠來晃悠去。
他好像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那麼奇怪的噩夢了。
看著睡得正香的松野望月,江戶川柯南忍不住湊過去仔細觀察。
上次松野小姐的變身時間太短,而且一直被那位諸伏警官抱著,所以他也沒怎麼看清楚。現在近距離細看,才覺得這幾乎就是真正的貓啊!
毛茸茸的小動物一向能激起人類心中最柔軟的情感。江戶川柯南看著看著,也蠢蠢欲動地伸出了手。
他就輕輕碰一下,也不知道大魔法師變身的貓跟普通地球貓摸起來有什麼不一樣。
貓在呼呼大睡,手在慢慢靠近。
就在江戶川柯南即將碰到貓尾巴時,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清楚的「咳咳」。
江戶川柯南立刻縮回了手同時訕笑著回頭,「那個,我沒有打擾松野小姐睡覺哦。」
「嗯。」
安室透此時心情不錯,所以明知道眼前這小子的真實身份是個已經快要成年的高中生,這會兒看著他頂著小學生的模樣一副好奇地想要靠近松野望月的樣子,也忍不住產生一股「此刻歲月溫柔」的莫名其妙的念頭。
但他很快結束胡思亂想,「快兩點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好,謝謝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乖乖地穿鞋起床,跟著安室透走到了酒店房間的客廳裡。
才一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組織後續又有什麼計劃。
原以為安室透不會全盤透露,但沒想到今天他竟然出乎意料地好說話。
「先吃飯。你邊吃我邊說。」
「好,啊,謝謝謝謝!」看到安室透竟然開始剝蝦殼,江戶川柯南立刻道謝。
安室透一愣,其實他完全不覺得一個外表雖然是小學生但實際已經讀二年級的高中生吃飯還需要大人照顧。
不過他反應很快,直接把剝好的蝦仁放進了江戶川柯南的碟子裡。
「從原田警部開始到萩原的姐姐遇襲,再到小山警部自殺和後來暴露的河野大,這一系列事件確實是組織的手筆。」
「組織究竟想要掩蓋橫濱崗的什麼秘密?他們後續還有什麼計劃?」
前一個問題安室透自己也還沒查清楚,但後續計劃倒有他的參與。
想到自己算是在不打招呼的情況下又賣了毛利小五郎一次,安室透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他不僅給柯南多剝了幾只蝦,還仔細挑了兩塊魚肉。
「是這樣的,」安室透越發掛上溫柔的表情,「琴酒那家伙的行事風格你應該也有所了解。既然無法阻止,那我們就只能順水推舟,以退為進。」
江戶川柯南咽下一口飯,覺得這樣的安室透反而更可怕了,「安室先生,其實你可以直接說的。」
「好的。鑒於琴酒一定要弄出點事情來,我跟望月是這麼計劃的……」
安室透一邊慢條斯理地給江戶川柯南挑菜,一邊將他的計劃娓娓道來。
餓得不行的江戶川柯南認真吃飯,同時時不時的隨著安室透講到精彩處大力點頭。
吃完最後一口飯,江戶川柯南放下筷子大聲贊嘆,「安室先生,真不愧是你啊!」
安室透當然謙虛,「哪裡哪裡,還是多虧了大家的力量。」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突然開了。
安室透立刻起身走到門邊,小心抱起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的松野望月。
「餓不餓?我抱你去吃飯吧。」
松野望月點點頭。
安室透於是把她抱到餐桌邊特意墊了好幾個沙發抱枕的椅子上,「要先喝點水嗎?這裡有魚和蝦,都已經挑了刺剝了殼,可以直接吃的。」
松野望月閉著眼睛埋進水碗裡一陣暴風吸入,「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大口後才算勉強回神。
「謝謝。」
看著松野望月開始吃飯,江戶川柯南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一開始安室透並不是想給自己剝蝦。
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江戶川柯南想說點什麼,但一看松野望月在專心吃飯,安室透在專心看松野望月吃飯,於是他很懂事地不去破壞氣氛。
反正呆著也是呆著,江戶川柯南干脆也開始盯著松野望月看。
真是斯文優雅又吃得香啊,難怪網上那麼多人連貓咪吃飯都要拍個視頻,拍完了還有那麼多人看。
松野望月對一大一小的目光渾然不覺,因為她真的超級餓!
昨天先是給千速姐治療,然後又飛來飛去搜集組織成員藏在各個房子裡的秘密文件,偷襲了一個伏特加不算完,還要跟琴酒那樣的狠人鬥智鬥勇!
熬完大夜還不能睡覺,還要第一時間趕到醫院裡給千速姐和毛利小五郎的病房外布置兩個堅固到能夠阻攔高速狙擊子彈的魔法保護罩。
最後干完所有活,還要照顧柯南小朋友!她還特別有責任心地親自守著柯南睡覺呢!
多麼勞心勞力的兩天!
這個過程中她一口水都沒時間喝!
現在她甚至已經沒力氣當人了!
松野望月一口氣埋頭吃到飽,吃完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只是魔力沒有那麼快恢復,而且接下來還有更麻煩的事情等著她們,所以她還是再節約一點當一會兒貓吧。
吃完飯,松野望月也開始關心正事。
「醫院那邊你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安室透點點頭,「放心吧。」
「行。」松野望月其實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她又看向江戶川柯南,「那在我睡覺這段時間,柯南你到底又做了什麼?」
江戶川柯南一愣,「我?我什麼都沒做啊?我也在睡覺,就比松野小姐你早醒二十分鐘。」
「奇怪。」松野望月從臥室裡召喚出手機,示意安室透幫忙解個鎖。
「你什麼都沒做,那怎麼會突然惹到琴酒了?」
「什麼?!」江戶川柯南瞬間瞳孔緊縮,「琴酒?我?」
「對啊,貝爾摩德都要為你急死了。」松野望月又叫安室透去找最新的一條短信。
む既然你還在橫濱,請務必把江戶川柯南帶走保護起來,千萬別讓琴酒找到他。如果波本還沒走,也想個辦法瞞住他,別讓他有機會通知琴酒。
PS:我聽工藤有希子說工藤優作很喜歡這孩子,你也不想讓你從小就喜歡的小說家傷心吧?
幫我這個忙,算我欠你一次。め
看著江戶川柯南整個人仿佛石化,松野望月忍不住拿貓爪子拍了拍他的臉。
「惹誰不好,怎麼偏偏惹到琴酒了呢?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總不能是掀開他的帽子發現他銀發地中海的秘密了吧?」
江戶川柯南:……
「啊啊啊啊啊怎麼可能啊!!!」江戶川柯南抱頭崩潰,「我根本都沒有跟琴酒打過照面,怎麼會突然引起他的注意啊!」
「真的嗎?」安室透將信將疑。不怪他多想,實在是柯南這小子一遇到組織的事情就容易上頭。
「真的……等等?」江戶川柯南皺起眉,「昨天晚上我用這副眼鏡的望遠鏡功能找到了琴酒的位置,難道說……」
安室透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我不是狙擊手,但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小看他們的敏銳程度。」
「沒錯沒錯!」松野望月補充證據,「當年我在隱身狀態下觀察都能讓景光哥感覺到不對勁呢!你可不要小看他們!」
江戶川柯南已經攤在了椅子上,不過下一秒他又滿血復活。
「既然這樣,安室先生、松野小姐,我們或許可以修改一下計劃了!」
柯南,危!
大哥,危!
不知道誰比誰更危。
第100章
江戶川柯南:就是我
時間從午後拉回凌晨時分。秘密聚會結束後,貝爾摩德直接開車把琴酒帶回了自己在橫濱常年定下的酒店。
她洗漱完就打算去睡覺,畢竟熬夜可不利於護膚。
然而一看琴酒從進門後就保持著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姿勢,貝爾摩德突然就被勾起了好奇心。
琴酒可不是沉迷互聯網的人,難道又有了什麼新消息?
「看什麼這麼投入?」貝爾摩德探身去看他的手機屏幕。
若有若無的香水味自身後襲來,但琴酒絲毫不為所動,他大大方方地展示著手機上的信息。
上面赫然是江戶川柯南在幫助鈴木次吉朗對陣怪盜基德守護了寶石後的采訪照!
「你認識毛利小五郎家的那個小鬼。」
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在陳述事實。
意識到這一點的貝爾摩德面不改色,「是啊,我去調查毛利小五郎的時候跟這孩子打過交道,長得挺可愛的,說起話來嘴也很甜。怎麼,你還會對小學生感興趣嗎?」
貝爾摩德根本不敢提江戶川柯南是個聰明的小孩,就怕琴酒再多疑什麼。
她最後還特意強調了江戶川柯南只是個小學生,暗示像琴酒這樣組織第一殺手竟然關注起一個一年級小學生,真是想想都太掉價了!
不過琴酒只在意自己怎麼看,才不管貝爾摩德話裡有沒有話。展示完江戶川柯南的照片後,琴酒又切到了更早期的一份有關工藤新一的報道。
む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專題報道!め
貝爾摩德死死捏著梳子,只覺得臉上的表情都要掛不住了。
果然,琴酒又問道:「工藤新一,推理小說作家工藤優作和女演員工藤有希子的兒子,當然也在組織APTX-4869毒殺名單上。你肯定也認識他,難道不覺得這兩個小鬼長得很像嗎?」
貝爾摩德假裝想了想,隨後表示這很正常,「我好像聽有希子說起過,那個姓江戶川的孩子是她家遠房親戚,因為父母都在國外工作,國內又沒有其他親人,所以才寄養到熟人家裡去的。」
「哼,是嗎。」琴酒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貝爾摩德一看琴酒這反應就知道他根本沒有被自己說服,於是也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接問道:「所以你究竟為什麼突然關心起這兩個小鬼?而且你也說工藤新一在組織的毒殺名單上了,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嗎?」
琴酒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工藤新一確實應該死了,但你有見你那個好朋友工藤有希子為兒子死了傷心嗎?」
貝爾摩德心裡瞬間掀起一片驚濤駭浪,她控制著呼吸的節奏,就怕琴酒聽出自己情緒不對勁。
「啊啦。」貝爾摩德輕笑一聲,「跟工藤有希子關系好的是已經去世的『沙朗』,她跟『克裡斯蒂』可沒有好到兒子死了還要專門打電話來哭哦。」
「隨你吧。」琴酒懶得多問這個女人跟其他人的塑料友誼。
「我只是今天注意到一個的地方,剛才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全部聯系起來,才發現原來這小鬼竟然這麼有意思。」
貝爾摩德萬分警覺,「一個小鬼而已,你到底在說什麼?」
琴酒又調回了之前那份有關鈴木次吉朗大戰怪盜基德的報道,滑到下方有關「基德克星——米花町帝丹小學一年級江戶川柯南同學」的部分。
他盯著那張照片上笑得燦爛又帶點羞澀的江戶川柯南,慢悠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昨晚我去給塞克特那個廢物收尾,本來要一口氣解決掉他和毛利小五郎。結果才打出子彈,塞克特那家伙就被一個足球砸飛,連帶著毛利小五郎也逃過一死,然後趁機帶著塞克特躲進了死角。」
足球!貝爾摩德捕捉到了關鍵詞。
「你知道那個莫名其妙的足球是從哪裡來的?是誰踢出來的嗎?」
貝爾摩德講了個冷笑話,「看來校園足球普及率很高啊。有這樣的好苗子,現在開始好好培養的話,十年後霓虹男足或許有望在世界杯上再創突破。」
琴酒倒是被貝爾摩德逗笑了,他勾了勾嘴角,繼續說道:「那些警察們逃命倒快,不過這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小鬼卻是出乎我意料的警覺。
除了第一時間踢出足球,讓毛利小五郎和塞克特躲過我的子彈。他後來還爬上牆躲在樹枝間,竟然靠著他那副奇怪眼鏡就找到了我的位置。」
貝爾摩德避重就輕,「難怪能跟怪盜基德鬥智鬥勇,我還以為只是媒體炒作而已呢。」
「不止昨晚。你還記得之前愛爾蘭那件事嗎?」
「愛爾蘭?鬧出大動靜的東都鐵塔那回?」
「沒錯。愛爾蘭最後追到東都鐵塔上才取回了記有臥底名單的U盤。當時我和伏特加、基安蒂還有科恩直接解決了他,卻發現現場還有一個小鬼。
我們廢了大功夫也沒能順利擊殺那個小鬼,反而直升機在最後關頭被一個足球擊中了發動機的位置,逼得我們只能緊急迫降。
那時候天太黑,我沒看清那個小鬼的長相。不過既然毛利小五郎也參與了當時那件案子的搜查,基本可以肯定那天的小鬼就是這個江戶川柯南了。」
聽琴酒說道這個份上,貝爾摩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打消他的懷疑了。
不過琴酒更讓她心跳加速的發言還在後面。
「愛爾蘭自從Pisco死後就一直跟我不對付,但那件案子的調查過程中,有一天晚上他突然打電話來問我還記不記得工藤新一。
我那個時候沒理會他,不過解決掉他後倒是在他住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秘密文檔,名字寫著『對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的調查』。」
貝爾摩德已經在心裡痛罵愛爾蘭沒事找事,「哦?那他查到了什麼?」
「不知道。文件點開後需要輸入密碼,伏特加三秒沒輸文件就自動銷毀了。」
貝爾摩德暫時松了一口氣。
「不過愛爾蘭當時大概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一些讓他覺得足以用來攻擊我的證據,比如,暗殺任務失敗,意外留下活口。」
「不會吧?」貝爾摩德的心又提了起來,她故意拿手機查了查,「那個工藤新一確實已經消失好一段時間了。就連這段時間零星的報道最後也被證實不是他本人,只是其他長得像的同齡人而已。」
琴酒哼笑一聲,「你以前拍了那麼多胡編亂造的電影,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呆板了嗎。」
貝爾摩德深吸一口氣,恨不得直接把眼前這家伙從窗戶丟下去算了。不過她掩飾得很好,琴酒暫時沒有察覺到背後傳來的殺意。
「我以前在雪莉呆的那個實驗室裡翻過一份報告。」
貝爾摩德並不懷疑琴酒竟然能看得懂實驗報告,她只是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只聽琴酒一字一句地說道:「有實驗員在APTX-4869的生物實驗中發現了實驗鼠變小的情況。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有些耳熟。」
貝爾摩德的臉已經完全冷了下去,她假裝自己受到了冒犯,「我還以為你應該清楚,琴酒,我不喜歡任何人再提起跟那個該死的實驗相關的事情。」
「我可不是在說你。」琴酒絲毫沒有照顧女士心情的自覺,他想說什麼就一定要說完。
「銷聲匿跡的警察救主、橫空出世的基德克星,不是兄弟卻長相如此相似,再加上從近乎密室條件下意外逃脫的雪莉。
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既然老鼠能變小,人自然也可以。」
貝爾摩德一時沒有說話。
沉默了幾秒,她才再次開口,「真是大膽的推理。所以你打算怎麼做?繼續調查嗎?波本就潛伏在毛利小五郎身邊,這件事要繼續交給他嗎?」
貝爾摩德敢肯定琴酒絕不只會說說而已。
「哼,波本,那家伙打了幾個月工卻沒發現一點異常。」琴酒話裡話外透著嫌棄,「懶得調查了,既然要殺毛利小五郎,那就順便把那小子一起解決掉。這一次我要親眼看著子彈打進他的腦袋裡。」
「人應該就在毛利小五郎身邊,你自己看著辦。」貝爾摩德打了個哈欠,「我先去睡覺了,明天你要用車的話直接開走就行,我搭新干線回東京。晚安。」
貝爾摩德說得輕巧,但關上臥室門,她卻開始緊急思索該怎樣阻止琴酒。
波本有這個能力,也跟她達成了合作同盟。但聽說就連郎姆也已經注意到了工藤新一的異常,這要是再讓波本知道琴酒已經懷疑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是一個人,那還得了!
所以這件事不能去找波本幫忙,更必須瞞過他才行!
貝爾摩德恨不得直接打個電話跟江戶川柯南說你已經被琴酒盯上了不想死就找個地方好好躲起來。只可惜她們交手次數不少,但完全沒有記下對方的電話號碼。
難不成再打電話給有希子嗎?
貝爾摩得完全想像得到要是江戶川柯南得知琴酒准備對他動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那孩子絕對會一臉興奮地主動出擊!
別的組織成員也就算了,但那可是琴酒!
貝爾摩德並不希望冒那麼大的風險。所以想來想去,發現自己只能拜托松野望月。
迅速給松野望月發了短信請她幫忙後,貝爾摩德擔心她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於是又趕緊准備了一份更加詳細的行動步驟。
む隨便找個借口把那孩子從毛利小五郎身邊帶走,就說在毛利小五郎住院期間你願意幫忙暫時照顧一下那孩子。
不過去醫院接人的時候你不要露面,不要讓波本發現你去了醫院,也盡量別讓其他人注意到那孩子究竟是跟誰走了。
接到人後直接回酒店,門窗關好哪兒都不要去。
要是琴酒問起來,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拖上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讓他沒工夫再盯著那孩子的。め
確認自己的安排萬無一失後,貝爾摩德才憂心忡衝地躺下。
松野望月沒有第一時間回復,但這很正常。已經這個點了,貝爾摩德估計她早就睡著了。
「希望老天保佑你,我的小偵探。」
松野望月確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貝爾摩德的消息。但並不是因為她早就睡覺了,而是因為她還在醫院忙著布置魔法保護帳。
忙完之後順便接走江戶川柯南,回到酒店後倒頭就睡。一口氣睡醒之後,松野望月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所以等她們終於發現貝爾摩德凌晨發來的消息時……
松野望月看向江戶川柯南,「琴酒估計早就已經在醫院外面某個大樓上架好狙擊·槍等你了吧?」
安室透若有所思,「難怪昨天晚上他給除了望月外的所有人都安排了任務,卻唯獨沒有說他自己接下來要干什麼。」
松野望月懶得想那麼多,她召喚出魔法麻袋,「我覺得柯南說的對。擇日不如撞日,既然琴酒敢來,那我們就干脆把他一起套走!」
「太棒了!」江戶川柯南大力鼓掌,「所以松野小姐你的魔力已經恢復了嗎?」
「這孩子。」松野望月收起麻袋重新趴回坐墊上,「這是人類之間的戰鬥,不要什麼事都想指望我們魔法師好不好。你們要自己去努力,這樣才能成長!」
「嗯嗯,松野小姐你說得對。」江戶川柯南完全不敢拆台。
不過要對付的人可是號稱組織第一殺手的琴酒,自己一個人上肯定只能送菜,江戶川柯南只能期待地看向安室透,「那個,安室先生,你看,我們要不要再叫一點可以幫忙的人來?」
「幫忙的人?」安室透假裝不懂,「柯南,你是說誰?」
「就是……」江戶川柯南很想大聲說你懂的!
「唉!你們幼不幼稚!」松野望月露出嫌棄的眼神,「時間緊迫,看我的!」
松野望月命令手機自動撥號,電話接通後故作神秘地說道:「衝矢君,柯南這孩子現在在橫濱。他最近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傷害,只有吃您親手做的土豆燉牛肉才能好起來。」
正外廚房裡看著火候,准備晚上給阿笠博士和灰原哀以及宮野明美送菜的赤井秀一:「……知道了,地址發我,馬上就來。」
聽完全程的江戶川柯南大為震驚,「這?你們?松野小姐,你確認這麼說話衝矢先生能明白你真正的意思嗎?」
「哼!真正的臥底才不會什麼話都說明白呢!」松野望月驕傲地說道,「我們這叫專業!」
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
第101章
雙狙
警察醫院裡,終於請到假趕過來的松田陣平一言不發地坐在床邊,拿著水果刀靜靜削著蘋果皮。
薄薄的刀片隨著角度輕輕變換而時不時反射出銀光。很快,一條連貫的蘋果皮就順利與果肉分離。
「這技術真不錯啊。」躲在狙擊點的基安蒂從望遠鏡裡看完了全程,突然也很想吃蘋果了。
「而且這個男人長得真不錯。」基安蒂想了想,又很從心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還行吧。」科恩老老實實地答應了一聲,「但是他擋住你的距離目標了。」
「人就在那裡又不會跑,等這個帥哥走開就是了。」基安蒂目不轉睛地盯著望遠鏡裡的卷發帥哥,本著能看一眼就看一眼的想法,繼續專心致志地觀察他的下一步動作。
「蘋果都削完了,他是不是該把蘋果給床上的警察然後自己去洗刀洗手?」
「是吧,」科恩從正常人的思路出發覺得接下來應該是這種走向,「等他走開我可以准備動手了。」
「OK!」想像了一下當著帥哥的面把目標人物一槍爆·頭的場面,基安蒂更加興奮起來。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超出了兩人的預料。
因為松田陣平根本沒有走開,他收起刀往床頭櫃上一放,直接把蘋果送到自己嘴邊咬了起來。
「這家伙怎麼回事?!」基安蒂眼裡的帥哥濾鏡頓時碎了個稀巴爛,「哪有探病削水果給自己吃的!真是沒禮貌!」
「等他吃完蘋果,肯定要去洗手的。」反正躲在陰涼處,科恩很有耐心。
「煩死了!」基安蒂的心情卻瞬間煩躁起來,「毛利小五郎那家伙被推哪去了?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沒錯,科恩的狙擊目標雖然一直被人擋著,但還算老老實實地躺在病房裡。
然而基安蒂的目標毛利小五郎就太可惡了,居然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被一群醫生護士推了出去。還不等他們准備就位就不見了人影!
「基安蒂,耐心點。」雖然人不在現場,但一直關注著這邊任務情況的琴酒淡淡說道。
「等等吧,波本的情報一向很快。」科恩想了想,又安慰說,「而且說不定那個毛利小五郎傷情加重直接死掉了呢。」
「那我不就白跑一趟了嗎?!」基安蒂聽起來更暴躁了。
見她這樣,科恩也閉上嘴,免得再刺激到她。
過了一會兒,見望遠鏡裡的帥哥終於吃完了蘋果准備起身,基安蒂又頓時激動起來,「快快快!他動了!科恩准備!」
「明白!」一向存在感不高的科恩瞬間神經緊繃,迅速架槍做好狙擊准備後全神貫注地盯著瞄准鏡。
礙事的男人終於走開,目標人物此刻已經全部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與此同時,基安蒂的耳機裡也傳來一道冷靜的聲音,「基安蒂,你的目標坐標移動。倒數第二層左起第十二個窗戶後的重症病房。」
「重症病房?真的病情加重啦?」基安蒂放下望遠鏡抱起狙擊槍,一個一個窗戶地數過去,「不過還好不至於白跑一趟!」
「科恩,等我准備一下,我們一起開槍。」
「好。」科恩好脾氣地說道,「我已經瞄准了,你好了就跟我說。」
「OK。」基安蒂迅速就位找准目標,「Lucky!Lucky!現在就他一個人!」
「三!二!一!動手!」
基安蒂和科恩同時扣動扳機。
「哢嚓!」
兩片玻璃應聲而碎!
「什麼?」
「不可能!」
眼睛還沒從狙擊鏡前離開的科恩和基安蒂都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
「那裡怎麼可能有玻璃?!」
「明明,明明窗簾還都飛出來了……」
明明是對著空窗戶狙擊,結果子彈打出去卻撞到了玻璃。更可怕的是盡管玻璃稀裡嘩啦碎了一地,但已經是大口徑的狙擊彈卻沒能穿透玻璃擊中目標!
真是見鬼了!
遠程關注著他們一舉一動的安室透立刻發出提示:「基安蒂、科恩,情況不對勁,不要停留,立刻撤退!」
「哈?!」基安蒂不甘心就這樣任務失敗,她抱著槍不動,「不行,再給我幾秒鐘。現在窗戶已經碎掉,我直接把子彈打進去就能解決掉那個毛利小五郎!」
「是啊。」科恩同樣沒有動,他也試圖在擁進病房的一堆亂哄哄的人頭間找到狙擊目標,「雖然人多了起來,但那些條子好像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現在完成任務應該沒問題。」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安室透假裝還想再勸,「不過如果你們堅持的話,那就再試一次。試完這一次無論如何都立刻撤退,等他們反應過來就麻煩了。」
「知道了。科恩,我們各自行動。」時間緊,任務重,基安蒂也不強求一致了。
不過半分鐘時間,兩個人重整旗鼓。
基安蒂覺得自己更加幸運,因為聽到玻璃碎聲而走到窗戶邊擋住她視線的小護士又一頭霧水地離開了。
毛利小五郎的後腦勺重新出現在了她的狙擊·槍瞄准鏡裡。
基安蒂再次扣動扳機。
「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慘叫卻在耳邊響起!
「科恩?」基安蒂瞬間分了神,下一秒就感覺到肩膀傳來劇痛!
「怎麼可能?!是誰?!!!」
「發生什麼事了?!科恩?基安蒂?」安室透著急詢問的聲音裡透著貓哭耗子的慈悲與關懷。
琴酒則當機立斷,「撤退!」
基安蒂與科恩對視一眼,「走!」
現在已經顧不上任務不任務了,這明擺著就是警方早有安排,就等著他們開槍暴露坐標!
各自傷了一邊肩膀的兩人背起狙擊槍,甚至顧不上做一點急救措施就急忙互相攙扶著想要趕緊離開。
耳機裡,安室透繼續貼心安排。
「你們受傷了嗎?還能開車嗎?能開車的話就趕緊按原定計劃撤退!要是不能開車的話就千萬不要直接下樓去地下停車場!
去22樓!過聯通橋到A座,然後再上33樓去樓頂西面,那裡今天有工人在清洗外立面玻璃,你們直接用他們的安全繩下來!
對了,傷口包好,別讓警察有機會順著氣味追到你們,更別讓大樓裡其他人發現你們的異常給警察警察指路!」
「怎麼不早點說!」已經走到洗手間門口的基安蒂松開傷得更重的科恩,在儲物間裡翻了一陣,終於找到兩條還沒拆封的毛巾包扎傷口。
兩個人躲躲藏藏,一路艱難地避開大樓裡來來往往的打工人,總算在警察追上來之前到達了安室透所指示的地點。
樓下隱隱約約傳來警笛聲,看來這次來的人不少。
「動作快點!」安室透在電話那頭催促,「A座西面下方沒有入口,你們下去之後不要停留,直接往前面的綠化帶裡走!」
「好。」才體驗了一把高速降落的基安蒂與科恩臉色越發蒼白,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往樹木茂盛的綠化帶裡走去。
只是城市裡的綠化帶根本不能指望它有多大。十幾米的距離很快就走到了頭,看著眼前的潺潺流水,基安蒂和科恩都直接傻眼。
「這,這不是河嗎?喂波本?你要我們兩個在這種情況下跳河?!」
他們本來就已經受了槍傷,流血不止。要是再往水裡一泡,組織就可以直接去東京灣裡撈他們了。要撈他們動作還得快點兒,畢竟東京灣裡的魚可不是吃素的!
基安蒂深覺波本不靠譜,於是轉而呼叫琴酒,「琴酒?你現在在哪裡?」
琴酒沒有回答自己的位置,但還不至於直接放棄組織裡兩名狙擊手,「在河邊等著,我已經安排了橫濱的人開船去接你們。要是船還沒來警察就已經發現你們了……」
琴酒話沒說完,科恩已經主動補充,「那我們會自覺跳河的。」
琴酒:「……很好。」
「不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基安蒂偏頭看了一眼肩膀處已經被鮮血染透的毛巾,忍不住咬牙切齒,「警察怎麼會在醫院附近埋伏有狙擊手?!」
行動計劃是琴酒定的,安室透可不想接鍋,但是直接指責琴酒肯定也不行,於是他很有情商地說道,「看來我們低估了警察的警惕,而且這次或許是我們太著急了。」
「不,」琴酒冷冷道,「是我們的准備時間太長了。」
這不就是再說自己情報給得太遲?安室透心裡冷笑一聲,不過他還不想在這個時候激怒琴酒,於是又遞了個台階。
「毛利小五郎先不說,那個女警察是不除不行的。不過現在那些警察肯定會更加嚴防死守。
琴酒,你能找機會親自動手嗎?要動手的話先留著毛利小五郎,通過他的關系我才能得到那個女警察的新坐標。」
「之前算是時間太短條子們沒反應過來,現在我們已經狙擊過一次了,萬一那些怕死鬼直接藏到地下室裡去怎麼辦?」基安蒂哼哼道,「難道還能拿炸彈直接炸平那家醫院嗎?」
「不用那麼麻煩。」琴酒終於開口,「波本,你現在就回東京,跟貝爾摩德一起盡快把伏特加的位置查出來。」
「怎麼,你要一個人行動嗎?」
琴酒沒有理會,不過安室透也習以為常。
短暫的尷尬下一秒就被基安蒂激動的聲音打破,「船來了!竟然是卡瓦,真是好久不見了!不說了,我們先上船了!」
四人通話就此終止。
而在路邊偽裝成搬家公司小卡車的公安指揮車裡,安室透盯著屏幕上的兩個坐標,對一旁的下屬比劃了一個「收尾」的手勢。
「是!」
一個下屬接到任務離開,另一個下屬立刻帶著新的消息過來。
「目標已行動,正在接近目的地中!」
「是嗎。」復雜的情緒在眼中一閃而過,安室透看著手機裡傳來的一條短信,冷靜安排道,「繼續跟蹤,還有,我現在要回東京一趟。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行動全程由警察廳的諸伏警部指揮。」
「是!」
高樓隱蔽的角落裡,風見裕也親眼看著向來一臉溫和的諸伏景光幾乎眼都不眨地迅速在幾個可能坐標地點中定位了冒頭狙擊的組織成員,並且借著他們第一次狙擊不成而戀戰停留的時間在一分鐘內成功擊中兩人!
那一刻,風見裕也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真是太厲害了!諸伏先生!」
「哪裡,都是大家配合得當。」諸伏景光一如既往地謙虛,但是往日溫和的藍色貓眼裡卻是來不及收回的冷冽堅定。
那目光銳不可擋,即使短暫對視也讓風見裕也下意識地立刻移開視線。
看完幼馴染傳來的消息,諸伏景光收起情緒微微一笑,接著迅速收槍起身,「走吧。」
む是時候去將當年的恩怨了結了。め
雖然知道早有安排,但聽到玻璃真正被狙擊槍打碎的那一刻,松田陣平還是難免心跳加速。
回頭看到帶著假發躺在病床上假扮千速的幼馴染居然一臉菜色,松田陣平瞬間顧不得後怕而感到驚奇,「Hagi,我還以為你真的一點都不緊張呢?」
「太可惡了……」
「嗯,那些家伙確實是太囂張了!」
「我是說小陣平你太可惡了!」萩原研二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控訴,「你難道忘了你是來看望千速的嗎?你怎麼好意思削了蘋果自己吃啊?!」
「哈?」松田陣平為自己辯駁,「所以你忘了千速現在根本就不能吃蘋果嗎?我這才是真正的做戲做全套好不好?!」
「你知道千速不能吃蘋果還買?」
「那不然要我空著手來嗎?」
「你就不會買束花什麼的?」
「這個病房裡的花難道還少了嗎?而且花又不能吃!」
「千速都不能吃你還買?」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拒絕無意地車轱轆話,選擇從果籃裡挑了個一蘋果洗完拋給幼馴染。
「現在心情好點了嗎?」松田陣平早知道萩原研二不是真的無理取鬧。
「嗯。」萩原研二捧著蘋果,輕輕說道,「謝謝你留下來,小陣平。」
接基安蒂和科恩的卡瓦:一款西班牙起泡酒。
萩原最後故意跟松田鬥嘴也是想要緩解心裡的緊張情緒。畢竟就算貓妹說放心死不了,但是要直接暴露在狙擊手瞄准鏡下的壓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謝謝松田也是謝他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留下來陪他一起面對。
最後,糟糕!我好像二陽了!大家還是要注意保護自己啊!生病總是難受的!
第102章
組織八卦
「嘶!」
「忍忍,很快就好。」
「啪嗒!」被取出的子彈落進了金屬盤裡。
「好了,看,我說很快吧。」
「卡瓦,你的技術真是越來越好了。」
「那當然。」代號卡瓦的組織成員自信一笑,「這些年來我不分白天黑夜的加班,早就不是當年上手術台沒三分鐘就被嚇暈的我了!」
精湛的手藝、充滿社畜感的發言,再加上對方濃到固色的黑眼圈,這一切都讓基安蒂肅然起敬,「你這工作干得也太辛苦了。」
深有同感的科恩在一旁默默點頭。
「嗨,誰的日子就輕松了呢。」人到中年,卡瓦倒是看得很開,「雖然加班多假期少患者家屬還經常無理取鬧,最危險的一次還被患者家屬提著刀追著跑,但總體來說,干我們這行已經算穩定了。
倒是你們,一年到頭風裡來雨裡去,運氣不好還要挨這麼一兩下,這才是真的不容易。」
「就是說啊。」這話頓時引起了基安蒂的共鳴。
生活裡當然少不了風風雨雨,最重要的就是學會調節。不過現在基安蒂和科恩以及卡瓦互道辛苦,很快就在對比中發覺自己的生活其實還算過得去。
不過壓力也不是沒有,基安蒂遙想當年,「想當初,組織的狙擊手人數還一度多達6個,可惜現在……唉!」
「啊,這我好像聽說過。」卡瓦慢慢數著,「最早的琴酒,後來的你和柯恩,還有跟你倆關系很好的卡爾瓦多斯。唉,只可惜那家伙竟然倒霉地落在了FBI手裡。」
基安蒂至今想起這一件事還是恨得咬牙,「要不是貝爾摩德那女人花言巧語,卡爾瓦多斯怎麼可能不打一聲招呼就自己跑出去參與那麼不靠譜的行動!」
「當初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卡瓦一邊忙著給科恩取子彈,一邊抓緊時間八卦組織內幕。
「好像是為了之前逃出組織的那個雪莉的事情。」基安蒂遠程對貝爾摩德翻了個白眼,「在美國惹了那麼大的事情還沒擺平,一跑來日本就興風作浪。她自己倒是跑得快,可憐的卡爾瓦多斯被丟在那裡竟然只能自殺!」
卡瓦遠在橫濱的醫院裡當社畜,平時也很難找到人八卦東京分部各位組織成員之間的愛恨情仇。
而且這件事還牽扯到那個雪莉!
18歲就拿到博士學位的天才少女!
組織從小投入各種人力物力精心培養的二代巔峰!
據說Boss抱有極高期待的未來棟梁!
貝爾摩德遠走美國不敢招惹;出個差能讓琴酒迂尊降貴當保鏢、伏特加鞍前馬後推行李的存在!
這麼多時髦人設疊加,還牽扯到貝爾摩德和琴酒這樣的組織內風雲人物,卡瓦瞬間雙眼放光。
「我聽說雪莉叛逃不只是為了她姐姐的事,她其實早就跟組織外面的男人勾搭上了!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聽說當初她隨便出門逛個街都有一堆保鏢跟著,就這樣還能找到機會跟組織外面的人眉來眼去啊?這也太強了吧!難怪一躲就是這麼久。」
「這具體細節我就不知道了。」但基安蒂眉飛色舞,聲音裡透著興奮,「總之琴酒當時可是氣得夠嗆,倒是貝爾摩德那女人可開心壞了。而且據說當時雪莉姐姐那件事也有她的手筆。」
「這不就是逼著雪莉叛逃嗎?!然後她就終於有理由名正言順地把雪莉干掉了是吧?」卡瓦露出一副「我很懂」的表情,「而且沒想到真讓貝爾摩德把這事辦成了。好可怕的女人!」
他又接著唏噓,「基安蒂、科恩,所以我還是喜歡跟你們這種性格單純的技術人員打交道。」
這時候科恩的傷口總算被處理完,他也終於不用再咬牙忍耐,「技術人員也不都像我們這樣單純。」
「就是啊。」基安蒂大膽發言,「你看琴酒,他單純嗎?
還有之前6個狙擊之二的蘇格蘭和黑麥。表面看起來說話不多干活勤快,誰能想到他們竟然一個是公安的臥底,一個是差點把琴酒都坑了的FBI呢。」
「說起那個FBI,據說他是被之前東京的Pisco招進來的,最後Pisco的倒台也跟那家伙有些關系?」
這個基安蒂倒是很清楚,「確實有點關系。其實偶爾看走眼一次倒沒什麼,壞就壞在那個FBI實在是有點本事,再讓他繼續臥底,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摸到Boss身邊了。」
「哇!」卡瓦大吃一驚,迅速發散思維,「這這這,這也真是太危險了。所以Boss從那個時候起就惱上Pisco了吧?再加上後來Pisco暗殺失誤,竟然直接被記者拍下了照片。Boss就能順理成章地下令除掉他……」
「我跟柯恩也是這麼想的。」基安蒂說著說著又壓低了聲音,「但是你想想,同樣是狙擊手,進入組織的時間也差不多。怎麼那個公安臥底蘇格蘭就那麼快被朗姆抓到破綻?FBI臥底黑麥卻如魚得水,步步高升,甚至那麼快就得到Boss的青睞?真的是因為FBI比起日本公安更擅長干這些黑心事嗎?
這還不算。當初連琴酒都差點落入FBI的陷阱,一向不怎麼露面的朗姆又怎麼突然察覺到了問題?還能在最後關頭賣了琴酒一個人情?
更可怕的是,引進蘇格蘭的人還好好地在北海道當基地小頭目。而在組織內勞苦功高,地位能排進前10的Pisco卻那麼快就被解決掉,就連Pisco的心腹愛爾蘭也被找了個借口扔出去送死了。」
「嘶!」這回輪到卡瓦倒吸一口冷氣,「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跟那個人無關。但其實哪兒都少不了他的手筆啊!琴酒和貝爾摩德就這樣看著?琴酒不說,貝爾摩德可是Boss的心腹吧?」
基安蒂哼了一聲,「那誰知道他們兩個怎麼想的?不過我就說貝爾摩德那女人不可信吧!」
「也是,大佬們肯定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Boss年紀也不小了吧……」卡瓦聲音逐漸低下去,突然又一個炸死,「等等,你們不會也攪和進去了吧?」
「那怎麼可能?」基安蒂攤攤手,「柯恩和我,我們這種老實人像是能摻和這種事情的人嗎?老老實實聽吩咐干活就完了。」
「唉!真是明智的選擇。」卡瓦嘆了一口氣,「東京分布就是危機四伏又卷生卷死,幸虧我當初一早就立志學醫,然後順利考上了橫濱這邊的醫學院。」
小船很快順著河道開進了橫濱港,吃瓜吃得心滿意足的卡瓦停船後就收拾東西准備離開。
基安蒂熱情挽留,「哎呀,咱們難得見一見,都不坐下來多聊一會兒嗎?」
「不了。」卡瓦發出究極社畜發言,「我總共就請了三個小時的假。既然你們這邊已經沒事了,我還得趕緊回去上班呢。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違規駕駛出車禍的人突然就多了起來,幾家醫院大大小小的手術都排滿了!真是邪了門了!」
基安蒂:「……行吧,你這工資掙得真是不容易。」
「就是說啊。怕被人舉報,我連買房子都不能用組織的錢,只能自己老老實實背貸款呢!」
看似一場八卦,實則信息含量極高!
松野望月激動地操縱著昨天晚上聚會時趁機放出的隱身小蜜蜂當空轉了幾圈,於是投影到雪白牆壁上的畫面也跟著一陣天旋地轉。
「你說這家伙到底圖什麼?」松野望月歪著頭不解,「在醫院加完班還要給組織打工,平時累死累活就算掙再多錢,也不知道到頭來有沒有機會花。」
「大概是沒得選吧。」江戶川柯南想了想,「聽起來這個卡瓦也是組織裡的二代成員。要是不努力學點本事,恐怕下場很難說。」
「難怪之前聽安室說這幾年組織裡的小孩子越來越少了。就這個職場環境,誰還敢在組織裡生孩子。」
江戶川柯南「呵呵」兩聲,「有道理。」
「而且,唉!沒想到啊沒想到。」松野望月嘖嘖稱奇,「我還以為這些人對Boss和組織有多忠心呢,原來都是看著Boss老了在打自己的小算盤。Pisco老爺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了。」
「不過安室先生直接選擇朗姆,還真是有眼光呢。」江戶川柯南佩服得真心實意。
能在那麼多組織高層中選對賽道並且順利搭上車,這種能力真是超強好嗎!
「那當然。」松野望月吹起牛來毫不心虛,「而且你不覺得我也很厲害嗎?竟然能在貝爾摩德這樣的狠人身邊周旋這麼久!甚至把她的金卡都騙到手了呢!」
「嗯!而且松野小姐你還成功幫助諸伏先生重新進入組織臥底!」
「哎呀,那還是多虧了基德的面具和阿笠博士的變聲器做得好。」
松野望月說完後就停止商業互吹,她操控著隱形監視器跟著名為卡瓦的組織成員離開小船,「船的外形和編號剛才你已經記下了,現在我們要跟著這家伙嗎?」
「不用,我已經查到了。」江戶川柯南亮出平板,「卡瓦,對外用名渡邊修,目前在橫濱市南區友愛醫院擔任骨科主治醫師。」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至今單身。」
「看!我說什麼來著。」松野望月立刻撥通另一個通話,「景光哥?基安蒂和科恩目前在橫濱港D區9號碼頭的空位裡,藍白小船船身寫著『浪花一號』。
跟他們接頭的人是橫濱市南區友愛醫院骨科主治醫師渡邊修,組織代號卡瓦,據他自稱現在正要趕回醫院繼續工作。」
「收到,辛苦你們了。」
「為打倒組織服務!」
通話結束後,松野望月激動得在沙發上把江戶川柯南當成障礙物左右橫跳。
「先給他們安排一條順利逃生的通道,然後過幾天再下手抓人。這樣就算組織懷疑安室和我,我們也能找借口說是他們自己暴露了!完美,實在是完美!」
江戶川柯南也露出自信的笑容,「現在就等著赤井先生那邊的消息了!」
謝謝大家的關心,大家也要照顧好自己。
第103章
探病,暗殺
醫院裡人多眼雜,而且來來往往的人不是警察,就是跟警察或者警察系統沾親帶故的人。
「青天白日下,住院部兩個病房的玻璃窗突然炸裂!」
如此不同尋常的新聞很快讓嗅覺敏感的相關人員察覺到了不對勁。
所以這一次不用萩原研二主動宣揚,在橫濱警察系統內無人不知的「風之女神」萩原千速和享域海內外的「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疑似遭到犯罪集團報復性襲擊的消息,幾乎瞬間就通過各個私密小群傳遍了警察們的朋友圈。
「……一會兒估計又有很多人要來,配合這些家伙演這場戲還真是累人啊!」毛利小五郎趴在床上哼道。
「好啦,這也是大家關心你嘛。」妃英理還以為他是不耐煩應付絡繹不絕的警察們,於是安慰道,「那要不待會兒有人來,我就說你已經吃了藥睡下了?」
「啊,不用。」毛利小五郎頓了頓,「你說得對,大家也是好心。對了,伊達說他也快到了。等他到了,你跟小蘭也去休息一會兒吧。」
妃英理倒是知道伊達航跟毛利小五郎關系好,因此也點點頭,「那可要麻煩他了。」
半小時後,伊達航成功到達了橫濱警察醫院。
「拜托伊達君暫時照顧一下我家先生了。」
「妃律師、小蘭,你們放心去休息,我會好好陪著毛利前輩的。」
看著佐藤美和子陪妃英理和毛利蘭離開,毛利小五郎也松了一口氣,「伊達老弟,真是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
看著走廊盡頭提著果籃走來的人,伊達航取下嘴裡咬著的牙簽,迅速換上一副擔憂的表情,同時小聲給毛利小五郎通風報信,「來了!來了!毛利前輩快准備!」
「准備好了!」毛利小五郎迅速切換到要死不活的狀態,「……哎呀!只是一點小傷而已,勞動諸位長官前來探望,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哈……」
再次應付完一波人後,毛利小五郎等到伊達航在門邊確認他們已經走遠後才長長嘆了一口氣,「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最先前來醫院的橫濱高級警官團們自然不可能探望完毛利小五郎就打道回府。因為在這起重大案件中受牽連受傷的橫溝警部和萩原警部補可是他們自己人啊!
所以在先探望過毛利名偵探表示了他們橫濱警察的禮貌後,探病警官團們腳步一轉就去了另外兩個病房。
「萩原一直都沒有醒嗎?」
「沒有。」代替萩原家父母招待警察們的松田陣平搖搖頭。
「唉。」一眾高級警官們紛紛搖頭嘆息。
「這樣也好。」有人很快安慰自己順便安慰松田道,「不被外面那些麻煩事驚擾,也能讓萩原好好養病。」
「說得沒錯。」
「確實,現在萩原安心靜養就好了,其他事還有我們呢。。」
「萩原這傷確實有些重啊。」有年紀大的長官眯著眼看了幾秒,覺得不太禮貌,又很快離開了視線。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道:「我記得萩原以前是個多健康活潑的孩子。這才幾天的時間,臉色就慘白成這樣。」
松田陣平心想這還不是你們橫濱縣警察本部管理不善,竟然讓那個組織臥底混進來還成了警部。否則這次一死多傷的嚴重案件根本不可能發生。
不過他也不想在千速的病房裡跟橫濱縣警察本部這些高級長官們理論,於是只能帶上社交面具,「勞各位長官們費心了,有醫生護士們的精心治療,相信萩原一定會盡快恢復健康的。」
這樣的場面話真是深得一眾高官們的心。
畢竟罪魁禍首雖然是某至今不知名極道組織,但具體動手的人可確確實實是他們警察本部裡的在職警部!
前來探病的高官們之前還真情實感地擔心了一番萬一傷者家屬質問起這件事,他們到底要怎麼妥善而不失面子地把事情揭過去。
不過好在不管是毛利名偵探,還是橫溝和萩原這樣的自己人,他們的親朋好友都足夠體貼,根本沒有問出會讓他們感到難堪的問題!之前准備的話術也完全派不上用場!
好哇!這可真是太通情達理了!
要是東京來的調查團裡的人也像這樣通情達理就好了。
因為這次的整個案子已經完全被東京特派的調查組接手,所以探病團們略關心了兩句,就立刻以不打擾病人休養為由告辭。
松田陣平禮貌地送他們出了病房,只是最後還是忍不住對著他們的背影冷哼一聲。
當然冤有頭債有主,他這不滿完全是衝著那些屍位素餐的高官們去的。換成其他探病的長輩朋友,他還是非常客氣友善的。
「這是,加藤教官?竟然連您都來了。這麼熱的天氣,真是辛苦您了。」
松田陣平還真沒有預料到當年有過一面之緣的加藤次郎也會來醫院探望,於是連忙請他進去。
「這說的是什麼話。」加藤次郎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松田陣平,率先走到了病床邊。
「毛利是我的學生,橫溝和萩原也是我那些老同事們時常誇贊的好後輩。如今毛利和橫溝算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重傷;萩原,唉,傷她的竟然又是警察內部從警校裡出來的人。所以我怎麼樣也要來看看才安心。」
加藤次郎坐到病床邊,見傷者雖然呼吸平穩,但整個人儀容儀表卻不太好。別的不說,頭發怎麼都亂糟糟地搭到臉上的?
不過一看在病房裡照顧的不是傷者的母親而是個年輕男人,加藤次郎又心裡了然:果然這些小子就是毛手毛腳地太粗心!
「咳咳!」加藤次郎故意咳嗽一聲,然後指了指他看不順眼的那幾縷頭發,「病房裡開著中央空調,頭發蓋在臉上也不會嫌熱,但總歸有些不舒服吧?你要不過來幫萩原把這幾縷頭發理理?」
「頭發?。」松田陣平似乎才注意到這個問題。
但他還是上前撥開了亂跑的幾縷頭發,想了想,他又拎起那幾縷頭發,想把它們非常對稱地擺在兩邊。
「嗯,不錯。」見松田陣平行動起來,當了幾十年教官,糾正了無數次警校生們衣著外表的加藤次郎這下心裡也舒坦了。
「我看萩原這孩子平時都打扮得干干淨淨清清爽爽,想來就算躺在病床上也不想自己變得邋裡邋遢的吧。」
「您說的是,是我太粗心了。」松田陣平知錯就改,「還好有您這樣細心的人提醒。」
「哪裡哪裡,職業習慣罷了。」加藤次郎笑笑,「別嫌我這老頭子啰裡啰嗦就好。」
「怎麼會?要不是您說出來,等千速醒過來看到我連頭發都沒有給她擺好,肯定要嫌棄我了。」
松田陣平還沒有停手,因為擺出個標准的中分後,他又覺得看起來怪怪的,於是還想換一個發型。
「哈哈!女孩子們哪有不愛美的?」加藤次郎看著背對自己認真弄頭發的松田陣平,忍不住調侃道,「這麼上心?難不成也喜歡萩原?那可要抓緊啊,就連我這老頭子退休在家裡,都知道橫濱警察局上上下下喜歡萩原的人多了去了。」
「您別打趣我了。我跟千速只是好朋友,而且她已經有男友了。」
加藤次郎有些吃驚,「是嗎?那怎麼,怎麼不見他人呢?」
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悠悠響起:「因為千速那個倒霉男友也在重症病房裡躺著呢。」
「什麼?」加藤次郎瞬間就聽出了這聲音不對勁。
「還好意思問『什麼』?」
本應該好好躺在病床上的人瞬間暴起,一腳飛踢將加藤次郎踹到牆壁上。
「不管千速有沒有男朋友,你把手伸進來摸什麼摸?!」
萩原研二一把扯下頭上的假發砸向還捂著肚子沒完全反應過來的加藤次郎的臉,緊接著大聲怒斥:「老東西!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
被假發打臉的加藤次郎難以置信地看著原本的行動目標居然大變活人。
「你!你!」
眼前之人跟萩原千速確實眉眼相似,但怎麼看都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你是萩原那個在東京警視廳工作的弟弟!」
「沒錯。」萩原研二揉著手腕步步逼近,「小陣平,通知班長他們。還有,先幫我把門堵上!」
「你!你要干什麼?」老胳膊老腿的加藤次郎挨了一腳後根本起不了身,只能扶著牆往後蹭。
「干什麼?!」萩原研二冷笑,「我倒要問問你想干什麼?」
「站住!站住!你不要過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十分鐘前,吃了一個蘋果不夠,正「哢哧哢哧」啃著第二個的萩原研二一聽那群高官們要組隊前來關懷探望,就瞬間扯下假發准備翻身下床。
然而松田陣平眼疾手快地把他按了回去。
「小陣平?干什麼?」萩原研二不解。
「你不會不知道待會兒來的人會有誰吧?」
「我知道!」萩原研二咬牙,「所以這不就更要趕緊讓開了嗎!」
難不成真讓來探病的人直面他的女裝?!
不管對誰來說這都太刺激了吧!
別的都可以!
這個絕對不行!!!
「讓開,讓開!讓我起來!」萩原研二還要掙扎。
「不行,你躺下!」松田陣平按住人不松手。
「小陣平!」萩原研二大聲呼喊,希望喚起幼馴染的良心。
然而松田陣平振振有詞,「你聽我說,我覺得這樣安排才是最合理最安全的!」
萩原研二飛快搖頭,「不聽不聽!」
「必須聽!」松田陣平直接按住萩原研二的腦袋,「畢竟比起狙擊,神不知鬼不覺的近距離暗殺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雖然我們就在旁邊守著,但萬一凶手動作很快,還是傷到了千速怎麼辦?你忍心看著才勉強蘇醒過來的千速冒這樣大的風險嗎?」
「你說得對。」事關姐姐的生命安全,萩原研二無力反抗,但還是要垂死掙扎一下,「化妝盒!化妝盒在哪裡?趕快給我找一個化妝盒來!
不管是男警察還是女警察,絕對不可以讓他們任何一個人發現是我躺在這裡!」
「知道了。」已經擁有了豐富喬裝經驗的松田陣平拉開工具箱取出化妝包,「動作快點。」
莫名點亮了奇怪技能的萩原研二飛快動手,「來不及仔細畫了,到時候我把頭發亂搭一下,你也幫我遮掩遮掩。」
「知道了,躺好吧你。」
我發現一個事。
我病了之後晚上吃一片布洛芬,白天醒來就好了然後繼續上班。
上完班到了晚上又繼續發燒,又只能繼續吃藥。
布洛芬難道是什麼打工人福報藥嗎?!!!
第104章
大進展
「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病房裡突然爆發出陣陣慘叫,原本就埋伏在附近的公安警察立刻圍到門前。然而一推門,卻發現根本推不開。
站在最前面的公安警察只能大聲拍門,「松田警部?萩原警部?是發現犯人了嗎?」
「是的。」但松田陣平堵著門不讓人進來,「麻煩你們稍等一下,現在還有一點私人問題需要處理。」
到底處理什麼私人問題會弄出這種動靜啊?!
這聽起來分明就是單方面的毆打!
犯人確實可惡,但怎麼說也是上了年紀的老頭。要是真的打出個好歹來,他們可就沒法交差了!
聽著裡面的慘叫一聲響過一聲,圍在外面的公安警察們也跟著心驚膽戰。
「松田警部,拜托開開門吧。」公安警察甚至已經換上了乞求的語氣,「教訓犯人這種費力的小事就不用勞煩萩原警部了,交給我們就行!」
松田陣平輕輕笑了一聲,總算如他們所願松開了門。
「真是太感謝了!」
看著公安警察們一窩蜂衝了進來,萩原研二也主動讓開了位置。
「這家伙就是故意叫得這麼慘而已是!」萩原研二很不高興,覺得這老頭真是虛偽至極,「我就只拿假發抽了他兩下,根本沒上拳頭呢!」
「你!你!」加藤次郎縮在牆角捂著肚子,嘗試了兩下卻根本站不起來,只能無能狂怒地拿手指著萩原研二,對他怒目而視。
兩個公安警察上前架起他。誰知加藤次郎還沒站直身體,就又開始「哎喲哎喲」大呼小叫。
一名公安警察輕輕碰了碰他腹部受傷的位置,加藤次郎頓時叫得更大聲了。
「這……」上前檢查的公安警察一時緊張起來,「不會是肋骨骨折了吧?!」
這個年紀的老頭子肋骨骨折?!不管是斷一片還是斷一根,手術室裡走一遭,這重症監護病房是不進也得進啊!
雖然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怎麼看都覺得這家伙是裝的。但有公安警察還是立刻跑出病房去找醫生。
「高齡肋骨骨折?!」醫生一聽警察的描述也懵了,「具體什麼情況還得檢查了再說。但要是很嚴重的話,我們可不能保證要多久才能恢復。」
「反正准備手術還要一點時間,要不你們現在趁人還清醒著趕緊錄口供吧。」萩原研二沉著臉盯著加藤次郎。
這樣毫無人道主義精神的喪心病狂的提議,要是被媒體抖了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且就算是在警察系統內部,一般人也不會這麼干。
但松田陣平很贊同萩原研二的想法,「這麼短時間內就能派出兩撥人來暗殺毛利先生和萩原警部補,可見案情的嚴重以及幕後黑手的勢力之大。要事不能盡快查出真相逮捕犯人,未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到波及。」
「你們在說什麼?暗殺?毛利和萩原遭到暗殺跟我有什麼關系?!」加藤次郎還在嘴硬,「我就是來探個病而已!而且我好心探病,你們竟然就這樣懷疑我?!」
「好心探病?」萩原研二有理有據,「真正好心探病的人怎麼會隨便把手伸進來摸我?!你分明就是心有不軌!」
「你胡說,我哪有伸手摸你!」
但萩原研二早有准備,「想不到吧!我早就在全身衣服上下撲了一層粉底遮瑕,現在看看你自己的手,還敢說你沒有伸手摸我嗎?」
「什麼?!」加藤次郎下意識地看一下自己的左手,「明明就沒有!」
「手指沒有,但是手背關節!」眼尖的公安警察發現了關鍵,「手背關節處蹭到了東西!是粉底!」
其實公安警察也分不清到底是什麼粉,但總歸是一項證據!
「是,是又怎麼樣?」加藤次郎剎時臉色一白,「我,我是伸手摸了一下,我是色狼行了吧!但是我絕對沒有想要暗殺萩原警部補,我是個純粹的色狼行了吧!」
這樣的狡辯真是相當炸裂。
就連見多識廣的公安警察看著加藤次郎的眼神都變了。
「哼!」松田陣平忽然拿出剛才收進物證袋裡的一枚小針頭,「那這是什麼東西?你以為承認自己是色狼就能把這件事敷衍過去嗎?你伸手難道不是為了把這個東西扎進千速的皮膚裡嗎?!」
「我怎麼知道這個針頭是哪裡來的?!想誣陷?我敢發誓那東西上絕對不可能有我的指紋!」
「當了這麼多年的警校教官,要是還能落下這麼基礎的證據,那可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根本不理會加藤次郎的口頭狡辯,「不要跟他廢話,現在就把人帶走。」
事實上公安警察們來這裡就是為了逮捕跟那個組織有牽扯的人。別說是一個已經退休的警校教官,就算被發現動手的人是橫濱縣警察本部的高層,他們也照抓不誤!
雖然加藤次郎咬死自己真的是來探病的,其余什麼都沒有干。但得到彙報後,諸伏景光還是第一時間以幼馴染的名義直接簽發了對加藤次郎的搜查令。
「網絡資料、紙質檔案、銀行流水、郵件信息、通話記錄、家庭住所。
線上部分由專業公安協助者幫助收集資料,線下部分就拜托諸位了。」
諸伏景光很快安排各個公安行動小組前往加藤次郎曾經工作過的警察學校,以及名下登記的住宅調查收集情報。
「三人一組,配備武器,小心敵人伏擊,隨時保持聯絡,速度一定要快!其余小組暫時待命,等待隱藏相關位置確認。行動!」
「是!」訓練有素的公安警察們瞬間出動。
而一直跟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幾人保持著加密通話的松野望月,也在確認他們針對加藤次郎展開調查後迅速聯系了早就打過招呼的遠程外掛——澤田弘樹同學!
「放心吧姐姐,我最新開發的人工智能『黑夜魔女』具有超強的運算能力與超高的信息收集速度,而且就算是加密過後的隱藏信息也絕對逃不過她的眼睛!」
電話那頭的澤田弘樹信心滿滿。他的話音落下後,還能聽見一聲非常響亮的「喵嗷」!
「黑夜魔女」加「喵嗷」?
江戶川柯南看了看身旁蹲坐的松野望月,心裡想著:上一次的「諾亞方舟」是模仿開發者自己外形的男生,這一次的「黑夜魔女」不會干脆是黑白長毛貓外觀的人工智能吧?
這些開發創作人士的靈感果然都來源於生活。
松野望月倒沒有在意那些細節。她正激動地打開魔鏡的備忘錄頁面,在「神秘殺手」那一項後面輸入加藤次郎的名字,然後彈出爪子將一整條畫上一條線,代表已經搞定!
「控制住科恩和基安蒂就能大大削弱組織的武力。
西拉已經死了就算了。現在這個加藤次郎落網,通過他也能順藤摸瓜把橫濱縣警察系統裡跟組織有牽扯的人一個個揪出來!
至於卡瓦,卡瓦……」松野望月一時沒想到這個家伙有什麼用,好像他登場的唯一價值就是給其他人帶來一點生理和心理上的安慰。
「跟他比起來,我在組織裡的日子都沒有那麼苦了。」松野望月如是點評。
「不。」江戶川柯南從偵探手冊中抬頭,眼鏡上的反光一閃而過,「要論價值,或許卡瓦才是這些人中能帶給我們最多情報的!」
「為什麼?」
江戶川柯南推推眼鏡,明亮的藍色眼睛顯示著他的自信,「卡瓦雖然是個社畜醫生,但平時私底下應該沒有少給像科恩、基安蒂這樣不方便去醫院的武力行動派提供治療服務。
所以他反而能給我們提供更多組織散落在橫濱各地的成員的信息!
這些人或許不是每個都是高級別的代號成員,但他們才是組織各種見不得光的任務的真正執行者。而且層級越低,數量就會越龐大。查出這批人,就能一步步斬斷組織蔓延向社會各領域的羅網!」
「有道理!」松野望月也跟著思路打開,「真正排行靠前的高級成員基本上只負責指揮,需要親自干活的中層代號成員也只負責重要任務。
其余髒活累活都交給最下面的小嘍啰。小嘍啰們看起來不重要,但要是沒了他們,組織也別想順利運轉下去!」
「沒錯!自上而下鎖定重要頭目很要緊,但自下而上也能讓組織傷筋動骨!」
「那這次能發現這個卡瓦真是太幸運了!」松野望月高舉前爪要跟柯南擊掌,「真是值得慶祝!」
本性沉穩的江戶川柯南也被這昂揚喜悅的情緒感染,他露出真正開心的笑容,配合地伸出手貼上圓圓的貓爪。
「感謝諸伏警官順利狙擊科恩和基安蒂!」
「感謝琴酒大哥好心派出卡瓦!」
「鎖定高層!」
「橫掃嘍啰!」
「揪出Boss!」
「打敗組織!」
聽著耳機裡的甜美女聲和可愛童音突然開始一唱一和,而且第一句就提到了自己,指揮車裡才喝了一口咖啡的諸伏景光差點沒直接噴出來。
同樣聽完全程的伊達航在毛利小五郎奇怪的眼神中背過身去捂著嘴不停聳肩。
至於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當著一堆公安警察的面,兩個人努力憋笑。
而想起這些年來從得知組織這個龐然大物時的震驚,到今天竟然取得如此進展。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默契地伸手擊了個掌。
清脆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
被公安警察們帶著走到門口的加藤次郎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臨近日落時分,金色的陽光從窗外斜照進來,落在兩個舒朗挺拔的青年身上。
逆著光,加藤次郎看不太清兩個人此刻的表情,卻能感受得到他們的意氣風發、成竹在胸。
「真好啊……」他喃喃道,「當年東京警察學院裡最優秀的幾個學生如今果然成了最優秀的警察……就是最安靜的那個孩子,算我對不住他……」
然而這句低聲自語沒有躲過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耳朵。
兩人瞬間逼近,松田陣平更是直接揪住了加藤次郎的衣領,「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第105章
命運ソ輪
被萩原研二堵在牆角暴揍的狼狽過後,加藤次郎此刻又恢復了從容姿態。
即使被松田陣平狠狠地拽住了衣領,他也能平靜一笑,然後語氣悠悠地回憶往昔。
「其實我最早也是東京警察學院的教官,只不過後來才調來了橫濱。記得那年我去東京出差,順便就去了東京警察學院看看老同事。
才一進校門,就聽老朋友說起新一屆學生裡有幾個特別優秀的苗子。我一聽就很好奇,所以特意拜托說想要去看看警視廳未來的棟梁。
那個時候你們正在上格鬥訓練課,不用同事特意指出來,我就知道他說的究竟是哪幾個學生。
你們這幾個孩子不僅天賦好、學習認真,還特別刻苦。甚至下課後其他人都去休息了,你們還留在教室裡互相加練。真是想不讓人印像深刻都難。」
松田陣平拽著加藤次郎衣領的手越發用力,即使旁邊的公安警察想要勸他松開也不行。
「所以你就是那個時候記住了諸伏的樣子?!」
「原來那個長得清清秀秀,笑起來挺溫柔的孩子是姓諸伏嗎?」
「諸伏、諸伏。」加藤次郎叨念了兩遍這個姓氏,「長野縣也有一位大名鼎鼎的諸伏警部。你們那位同期不會是長野縣這位諸伏警部的兄弟吧?如果是真的,那還真是抱歉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加藤次郎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他毫無保留地坦白了當初他是怎麼樣把「蘇格蘭」疑似警方臥底的消息傳回組織高層的。
「三年前的時候我已經退休。表面找了個借口去東京旅游,實際上是橫濱的新人要去出一趟任務,我不太放心,所以跟著去看看。
東京的成員素質真的很不錯。辦事可靠,效率很高,甚至連長相也讓人覺得眼熟親切。
我當時遠遠的看了一眼,回去之後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那個人。其實人海茫茫,某天在路上擦肩而過過也不足為奇,所以我一開始並沒有懷疑什麼。
只不過當天晚上,聽說我到了東京後,就有以前的同事約我一起出去喝酒。當時差點引發全東京大危機,甚至差點逼迫警察殉職的摩天輪預告爆炸案才過去不久,所以大家一整個晚上都在討論那件案子。
討論起那件案子,當然就會提到孤身一人獨闖摩天輪的松田君和最後關頭巧計找出犯人的萩原君你們兩個。
松田君,事後你有買份報紙雜志來看看嗎?那些記者把你拍得可真是帥氣啊,就連那些電影電視明星都比不過你。相比起還在警校時的一點青澀,那時候的你已經完全成長為一名能力出眾、臨危不懼的優秀警察了。
看到那些照片和報道,我也就想起了當初去東京警察學院交流時的事情。
松田君、萩原君,還有你們的那位同期諸伏君,看來所有人都沒有看走眼,不管是處理爆炸物也好,還是到那麼危險的地方臥底也好,你們短短時間內就取得了多少人無法取得的成就啊。
所以我才會又欣慰,又不安。」
加藤次郎的話音落下,但松田陣平沒有說話。
他松開加藤次郎的衣領後退兩步,然後在所有公安警察反應過來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砸在加藤次郎的臉上!
「啊?!」
「松田警部!」
「咳咳!」加藤次郎咳嗽兩聲,低頭就吐出幾顆混著血的碎牙。
清清楚楚的抽氣聲瞬間響成一片,立刻有人上前隔在松田陣平、萩原研二與加藤次郎之間。
「那個,松田警部、萩原警部,還是先讓我們把嫌疑人帶回去吧?!」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沒有阻攔,兩人雖然沉著臉,可並不是真的失去了理智。
而聽完加藤次郎的坦白,松野望月沉思過後不確定地看向江戶川柯南,「這老頭嘴上說著可惜對不住,但我怎麼聽起來還是覺得怪怪的?總感覺他不算是誠心道歉,他不會是死到臨頭還想再刺激陣平哥和研二哥的心態吧?」
「加藤次郎會主動坦白,估計是看公安警察們態度堅決,知道自己已經露出馬腳無法狡辯,所以想要搶先供出組織的情報為自己在將來判決時爭取減刑。
但就這樣失敗不說,還被萩原警官毆打一番,加藤次郎應該非常不甘心。所以他才會一邊看似配合並且流露悔意地提起當年的事,一邊又特意強調有關松田警官的那些報刊報道。為的就是給松田警部和萩原警部制造心理壓力。」
「哼!」松野望月不屑地抖抖胡須,「這家伙想刺激陣平哥和研二哥,讓他們覺得景光哥是因為他們才被注意到從而暴露的,但他絕對想不到我們早有准備!什麼組織,什麼琴酒,還不是被我們耍得團團轉!」
「所以這位加藤先生算是白演了。」
「不僅白演了,連牙都被打了好幾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活該!」
松野望月不僅沒有半點尊老愛幼的同情心,反而可惜要不是空間狹窄人擠得太多,研二哥完全可以跟陣平哥一起來個左右夾擊!
但江戶川柯南從實際出發考慮,表示「加藤次郎本就已經被球員警部踢斷了肋骨,再受重擊,要是直接昏死過去甚至出現更嚴重的情況就糟糕了。
現在我們還需要從他那裡得到更多更清晰的情報,比如他在組織裡的接頭人具體是誰?
聽他說還會去監督橫濱其他組織成員的任務執行情況,看來他在橫濱地區的地位不低。通過他和那個醫生卡瓦兩相對照,這一次我們說不定有機會把組織在橫濱的勢力來個大起底!」
「優秀!實在是優秀!」
終於完成蓄能的松野望月「砰」的一聲變成人,然後一把抱起江戶川柯南飛到空中轉圈。
「不知道組織那些高層聽到橫濱,不,神奈川縣勢力被警察一網打盡後會有什麼反應?要是被直接氣死就省得我們動手了!」
猝不及防之下突然升空,江戶川柯南先是小嚇一跳下意識地環住松野望月的脖子,接著就被她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橫濱可不是一般的城市,這裡的港口每天不知道要進出多少貨物。組織能為了一些交通部的道路監控就如此大費周章,這裡或許就藏著組織的重要走私線。
如果我們這次能夠一舉查出組織掌控下的走私會社,重挫組織的資金和物流來源,那特別特別特別會掙錢的松野小姐你豈不是能趁機獲得更高的地位?!」
「啊?」松野望月一呆,她完全沒想過這後面還能有自己的事。
松野望月從空中降落後把江戶川柯南放到了沙發上,接著自己在他對面坐下。
看著面前這一張融合了稚氣與沉穩的臉,松野望月突發奇想,「柯南,你和安室還真像啊!」
「哈?」
「都是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卷王!」
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我就當這是在誇我和安室先生有事業心好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松野望月認真舉手。
「是想問為什麼我會認為加藤次郎可疑嗎?」
「嗯嗯!柯南你真是太聰明了!」松野望月簡直佩服,「竟然能提前鎖定嫌疑人然後建議公安跟蹤!」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小山警部自殺的速度太快了。」
「好,停!」松野望月衝到江戶川柯南身邊捂住他的嘴,「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組織怕原田警部發現他們的貓膩,所以要除掉原田警部。但他們沒料到千速姐當時不僅在原田警部的車上,甚至還沒有當場死亡,反而被送進了醫院。
所以小山警部接到了利職務之便進入警察醫院,趕在千速姐醒來之前除掉她的命令。
組織這麼做不僅是想要掩蓋原田警部發現的東西,更是為了保住他們好不容易培養到警部職位的小山靜子。
因此一開始的時候,小山警部的死並不在組織的計劃內。」
松野望月想得入神,所以手也漸漸松開。
於是得到發言機會的江戶川柯南見縫插針地說了一句,「但問題是小山警部幾乎是一回到家就自殺了。」
松野望月立刻又捂住小偵探的嘴。
「由此可知小山警部被逼自殺是突發事件。那麼是什麼促使組織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只可能是因為他們意識到小山警部也已經暴露。
小山警部此前的可疑行為就只有她偷偷進入警察醫院配藥室調換了千速姐的藥水。但事後我們檢查過那瓶藥水,確實有毒但毒下的很巧妙。
不會一進入人體就把人毒死,而是會等所有藥水都輸完後過上一兩個小時才慢慢毒發。這也能避免醫護人員或者家屬第一時間發現是藥水有問題。」
所以就算當時她沒有把有毒的藥水弄走,千速姐也不會那麼快毒發,至於查出是小山警部做的手腳更是還早得很。
松野望月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難道是因為加藤次郎在樓上一直盯著小山警部的動向?然後就發現了一路跟蹤小山警部到公寓樓下的橫溝警部?!
所以他才會那麼快地給那個汽修店老板下命令!後來看汽修店老板也被你們抓了出來,就趁所有人不注意通知了琴酒?!
對不對?」
終於被放開的江戶川柯南忙不迭地跑到對面,「我也是後來才發現這個疑點的,但沒有想到真的是他。他可是大叔以前的教官啊。」
「唉!人心難測!」松野望月悠悠嘆氣,「對了柯南,你說毛利先生認識加藤次郎這麼久了,到底知不知道他這個人不對勁啊?別看毛利先生平時嘻嘻哈哈的,但你肯定也清楚吧,他靠譜起來的時候還是非常靠譜的。」
「不知道。」江戶川柯南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垂著頭低低說道,「我是說,我也不知道毛利大叔有沒有發現加藤次郎的不對勁。」
下午睡了個午覺,睡前看了柯南和一些足球相關新聞。然後夢裡就出現了某球星其實是組織的人?!!!
醒來之後的我懵了。
第106章
內鬼!危!
江戶川柯南和松野望月並沒有時間去多想毛利小五郎究竟有沒有察覺到加藤次郎一直以來的異常,因為才確認了公安警察們把他押送上車,江戶川柯南的手機上就又顯示來了一個新電話。
負責琴酒的赤井秀一!
難道是琴酒也落網了?!
松野望月跟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瞬間結束聊天。前者擠到江戶川柯南身邊貼上耳朵,後面兩個人還在提醒把通話公放。
「喂?赤井先生?」江戶川柯南也難掩激動,「難道是······」
「不。」
短短一個字打破了松野望月的幻想,但江戶川柯南並沒有放松。
「發生了什麼事嗎」江戶川柯南繼續嚴陣以待。
而在狙擊點趴了一個下午的赤井秀一悠悠回道:「應該說,什麼都沒發生。」但以他對琴酒的了解,這實在太不同尋常了。
「什麼都沒發生?」
江戶川柯南和松野望月對視一眼,都有點搞不會了。
江戶川柯南看向松野望月,「松野小姐你不是說貝爾摩德說琴酒說要來解決我嗎?」
「千真萬確啊!」松野望月猛點頭,「琴酒說你今天死,哪會留你到明天!不然貝爾摩德也不可能大晚上不是美容覺,那麼著急地給我發短信。」
江戶川柯南支著下巴,也覺得想不通。
琴酒竟然會說話不算話?而且作為一個行動力超強的殺手,在確認了幾句目標後竟然還犯拖延症,這簡直太不真實了。
松野望月大膽推測,「會不會是他突然有其他任務?所以准備晚點去醫院找你?
或者是他躲在哪個角落發現加藤那老家伙被公安警察帶走了,覺得形勢不對所以被嚇跑了?」
「加藤次郎來找千速前先去看了毛利先生,是因為沒有在那邊看到柯南所以提前通知那個琴酒了嗎?」
「我覺得小陣平說的更合理。」萩原研二在電話那頭幫腔。
「是嗎?」江戶川柯南還是覺得琴酒放了話卻一點行動都沒有很不對勁,「安室先生那邊有什麼新情報嗎?」
「沒有。」松野望月又確認一遍他們兩個的專屬遠程聯絡道具,如果有消息傳來,她的腦子裡就會第一時間出現聲音。
然而現在,外表樸素的星星吊墜安安靜靜地躺在她的胸口,「他自從說了要回東京一趟後就只發了一個平安抵達的消息。」
「琴酒不會是騙人的吧?!」松野望月忽然一驚,「他假裝說要來解決你,實際上把安室騙回東京准備找他的麻煩?!」
「沒有沒有!」沒有掛斷電話而在指揮車裡安靜聽著的諸伏景光趕緊出聲,「Zero給我發過消息,他那邊一切正常,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跟望月你的通信道具突然用不了了。他因為突然要跟組織其他人一起處理朗姆那邊安排的事,不方便聯絡才沒有繼續聯系你的。」
原來掉鏈子的竟是她自己!
松野望月尷尬一笑,「那個,你們也知道,我還沒上兩天學就掉來這裡……」
江戶川柯南對她燦爛一笑,「沒事的,至少松野小姐你不用擔心安室先生的安全了。」
「柯南!你真是太好了!」怎麼會有這麼聰明貼心又可愛的小朋友!
松野望月伸手一撈,然而時刻警惕著的江戶川柯南瞬間低身一躲。
松野望月撈了個空,江戶川柯南則順勢滑下沙發又換了一邊。
「現在讓我們來思考一下琴酒到底干什麼去了!」江戶川柯南趁松野望月跑過來抓他之前大聲提出問題,想要打斷她的行動。
松野望月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對啊?琴酒干什麼去了?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這確實是確認琴酒動向的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
但問題是,「松野小姐,你確定你可以嗎?」
「哼!區區琴酒……」松野望月先是冷笑,然而面對小偵探澄澈的目光,她止住笑聲,說起話來也變得干巴巴的,「首先,其實我沒有琴酒的電話號碼。其次,如果你真想給琴酒打電話,我可以去貝爾摩德那裡問問。最後,真要打的話,還是柯南你用變聲器來吧。」
江戶川柯南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整個人不自覺地一個激靈,「算,算了吧。萬一驚動貝爾摩德,引領她的懷疑就不好了。」
松野望月心有戚戚地點頭,「有道理,咱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就在這時,對琴酒的了解僅限於「非法組織心狠手辣但實力超強的狙擊手」的萩原研二提出了一個問題,「小諸伏,還有樓上那位FBI的先生,你們對那個琴酒有多少了解?以前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嗎?如果琴酒放棄了狙擊任務,那他一般會去干什麼?」
諸伏景光遺憾自己幫不上忙,因為在他臥底組織的短暫三年內僅僅跟琴酒一起執行過幾次任務,而這幾次任務中都沒有出現過琴酒半途而廢或者說直接放棄的情況。
「一般情況下,琴酒確定了目標就絕不會允許自己失手。如果要他放棄……」赤井秀一想了想,「那麼只可能是因為計劃有變,或者說他察覺到了陷阱。如果是後一種情況,那麼他應該已經在去抓內鬼的路上了。」
「內鬼?!!!」對自己身份有著清晰認知的松野望月頓時覺得不妙。
與此同時,她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壓低了聲音說道,「噓!腳步聲!」
江戶川柯南並沒有聽到什麼腳步聲,但這不妨礙他眼疾手快地關掉電話聲音,接著比比劃劃示意松野望月把她那個可以變成錘子的掃帚拿出來。
「進去。」松野望月開啟掛在脖子上的魔法安全屋把江戶川柯南吸進去,然後召喚出魔法掃帚切換到大錘模式。
松野望月雙手握著錘子無聲貼到門邊。
只要琴酒踹門!
而眨眼間換了個地方的江戶川柯南來不及欣賞神奇的魔法安全屋內部環境,甚至等不急站穩就撲到了視野開闊的觀察玻璃前。
他神情嚴肅,雙手死死按著玻璃,想不通他們怎麼會暴露。
貝爾摩德和安室先生都不可能把他們的位置泄露給琴酒,那還能是因為什麼?
「咕嚕嚕,咕嚕嚕。」
魔法安全屋並不隔音,江戶川柯南忽然聽到了輪子滾動的聲音。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隨後組織呼叫器裡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
「客人您好,您的外送餐點已由本店代為簽收,請開門取餐,謝謝。」
松野望月一頭霧水,雖然確實已經到了晚餐時間,但她們沒點外賣啊?
然而貼到貓眼一看,門外的確是推著餐車的酒店客房服務小姐姐。
她就不信琴酒為了對付她和柯南能做到這個地步!
但松野望月非常謹慎,她戴上透視眼鏡又仔細看了看小姐姐身邊,發現門外除了她真的沒有別人。
至於餐車,餐車沒有桌布遮擋,下面一層的是空的。
「不會是想玩毒殺吧?」松野望月將信將疑地把門打開半邊,將外賣取了進來。
「這可是家高檔餐廳啊。」松野望月認出了包裝盒上的店名,「平時要不是貝爾摩德約我,我是絕對不會去這種店吃飯的。所以這個外賣不會是貝爾摩德點的吧?」
松野望月一口氣把所有菜都拿了出來。
一整張餐桌很快被占滿,然而菜取完了,她也沒看到任何寫有點菜人留言的小卡片。
這頓外賣的來源忽然又撲朔迷離了起來。
「肯定也不會是安室,因為他才不會這麼浪費!」
松野望月站在環保高地譴責了一番這頓外賣的份量過大以及過度包裝,然後才將盒子一一打開。
「好吧,不過有沒有下毒,反正我吃了都不會死。」她摸了摸魔法安全屋以示安撫,「柯南別怕,我這就親自來試試這些糖衣炮彈背後有什麼陰謀!
現在也到飯點了,你要是餓的話就打開安全屋左邊白色的門,那裡面都是吃的。」
「是嗎,謝謝松野小姐。」江戶川柯南好奇地打開了白色小門。
清水果汁牛奶紅茶,蛋糕面包餅干面條,香蕉蘋果西瓜葡萄,雞鴨魚蝦牛羊海鮮……各種各樣的食物擺滿了五層架子,而最下面一層拉出來一看,居然是不知道怎做出來的水池,裡面甚至是還在游來游去的蝦和螃蟹以及幾只待在角落裡的貝殼!
「居然一點冷氣都感覺不到……」江戶川柯南感受了一下神奇的魔法保鮮,最後謹慎地選擇了一個蘋果和兩根香蕉。
關上小門前,江戶川柯南又多看了一眼最上面一層的蛋糕。
好熟悉的造型,仿佛是當初河田會社舉辦周年慶活動的那家京都酒店的特色餐點呢。
江戶川柯南停止思維發展,拿著水果坐回觀察窗前。然而他此刻的視角又剛好對上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就著松野望月哼哼的小曲,江戶川柯南啃了一口蘋果,又「好心」提醒道:「手機,手機還在靜音呢。」
「哦對!」松野望月這才想起還沒給大家報平安。
「真感動啊,小望月竟然還記得我們。」萩原研二扒拉著手裡的盒飯還不忘關心小伙伴的身體健康,「只是晚上吃太多可不利於養身哦。」
「放心吧研二哥。」松野望月擦了擦嘴就迫不及待地去夾另一個盤子裡的紅酒大蝦,「等我吃完就出去飛兩圈。」
「你光坐在掃帚上飛真的算運動嗎?」
「所以這麼多年你還以為我的魔力是靠喝西北風補充的?」
松野望月和萩原研二又開始日常鬥嘴,而習以為常的松田陣平、伊達航和諸伏景光則就著兩個人的雙口節目下盒飯。
唯一盒飯送到身邊但出於責任心沒有吃,依舊趴在原地警戒的赤井秀一無聲嘆了口氣,「打擾一下,我們還要繼續剛才的話題嗎?」
「剛才說到哪了?」
松田陣平及時提醒,「內鬼,然後你就開始自己嚇自己了。」
「對對對,內鬼。」松野望月假裝沒聽到後面那句話,「按流程,琴酒現在該去抓內鬼了?但是內鬼不是我就是安室,那我們兩個還是危險了?」
這麼一想,松野望月頓時覺得飯都不香了。
「小望月,其實你可以稱你們為『臥底』的。」深諳語言藝術的萩原研二覺得這兩個詞所代表的立場還是不太一樣的。
「唉,有什麼區別,反正真被琴酒抓到都只有一個下場。」松野望月沒了胃口,但是為了跟這個組織作鬥爭,她還是要多吃一點多儲存一點魔力!
真是含淚干飯。
「但是我覺得現在最危險的還不是望月你跟zero。」諸伏景光突然出聲。
「那是哪個倒霉蛋?」
「貝爾摩德。」江戶川柯南正好吞下最後一口蘋果,他將果核扔進垃圾桶裡。
悶響聲中,江戶川柯南重復了一遍自己的推理結論,「琴酒要懷疑也只會懷疑一個人,他唯一透露了行動目標的貝爾摩德!」
唉,大哥懷疑貝姐也不是頭一回了。
第107章
朗姆:
得知組織的眼線根本沒有在警察醫院裡找到江戶川柯南的身影,所以琴酒的狙擊計劃也被迫中斷後,貝爾摩德心情很好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這麼好的消息卻沒有人慶祝真是太可惜了。所以貝爾摩德搖著紅酒杯想了想,又一個電話打去她和松野望月都很喜歡的那家餐廳在橫濱的分店,貼心地點了一堆她記得松野望月很喜歡吃的菜過去。
就當是感謝她照顧了江戶川柯南,也慶祝慶祝江戶川柯南從琴酒的槍下死裡逃生。
至於伏特加的事,今天她已經累了,不重要的事明天再說吧。
但貝爾摩德也沒有直接去睡覺,她知道接下來還有麻煩的事情要應付。
所以在等到琴酒以及他對舉起的面向自己的槍口後,貝爾摩德甚至沒有感覺到半分意外。
「啊啦,琴酒,你這是什麼意思?」貝爾摩德正舉著鏡子觀察自己的面膜是否服服帖帖,就算被伯萊塔對准了太陽穴,也只分給了琴酒一個輕飄飄的眼神。
「明知故問,貝爾摩德。」琴酒的臉色非常難看。
行動失利、成員受傷、伏特加被捉、FBI和日本公安輪番插手,本來糟心事就一件接一件,現在竟然又出現了情報泄漏的問題。而且泄露情報的竟然還組織內重要成員之一、最接近Boss核心的貝爾摩德!
「你果然跟那個毛利小五郎有牽扯。」琴酒想起了更早一次他想要狙擊毛利小五郎時被貝爾摩德阻止的事,「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你把組織的情報出賣給他?還是說毛利小五郎只是你跟日本警方之間溝通的中間人?」
貝爾摩德輕哼了一聲。事實上,要不是怕面膜裂開,她簡直要放聲大笑,「你竟然會這麼想,我還以為你很清楚我對所謂警察的看法呢。」
「不然我實在想不出那樣一個糊塗偵探究竟有什麼地方能夠吸引你。」琴酒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貝爾摩德,只可惜隔著白晃晃的面膜,他看不清這個女人的表情。
意識到琴酒的重點一直放在毛利小五郎身上,貝爾摩德才反應過來他似乎把基安蒂和科恩遭遇埋伏的事一並算到了自己的頭上。
貝爾摩德沒有辯解,賣一個情報是賣,賣兩個情報也是賣。難道要解釋說她只在乎江戶川柯南嗎?琴酒絕對只會相信他想相信的。
「你就當我最近喜歡這一款吧。」貝爾摩德無所謂。
這回輪到琴酒冷笑了。
知道自己從貝爾摩德這裡撬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琴酒也不准備多跟她廢話。
「哢噠」,他打開了伯萊塔的保險栓。
貝爾摩德依舊連多的眼神都沒有。琴酒要是真敢利落給她一槍,她反而會高看他一眼。
「嗡嗡嗡。」琴酒聽到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機傳來了特別聯系人的短信提示音。
同樣沒有錯過這一點小動靜的貝爾摩德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
看,到頭來還不是要靠她給琴酒找個台階下。
琴酒此刻很想干脆地扣下扳機,然而現實卻是他只能收回手。
卡著點到的短信,他不用看都知道上面會是什麼內容。
「給你5分鐘時間。」琴酒自顧自地坐到沙發上,「快點收拾好,Boss要見你。」
「著什麼急啊?」
眼看時間到了,貝爾摩得慢條斯理地揭下面膜,准備去洗干淨多余的精華。洗完精華後,她又打開瓶瓶罐罐繼續護膚流程,根本不在意琴酒的5分鐘時限。
「這個點出發,回去都什麼時候了。你以為Boss跟你一樣天天熬夜都沒事嗎?」
橫濱,某靠近港口的星級酒店裡。
得知琴酒會直接懷疑到貝爾摩德頭上去後,松野望月一時心情復雜。
「不是說琴酒對待內鬼和臥底一向毫不留情嗎?他不會直接把貝爾摩德給打死吧?」
「不會。」終於從朗姆其他手下身邊脫身的安室透第一時間加入了群聊。此刻他斬釘截鐵無比確定,「貝爾摩德在組織內地位特殊,別說現在只是泄露一點情報,就算之後我們直接抓捕基安蒂和科恩,甚至清掃組織在橫濱的全部勢力,組織內也不可能有人能威脅到貝爾摩德的性命。」
「這麼厲害。」松野望月哼哼唧唧地表示羨慕,「你們人類都很看重血緣關系,所以貝爾摩德不會真的是Boss的直系親戚吧?真好啊,難怪她平時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我也好想當有錢人家的孩子,這樣就不用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打工了!」
安室透正想說什麼,但赤井秀一速度更快,「松野小姐請放心,解決組織後我會為您申請一份FBI協助補助。補助金額很高,基本可以幫助您實現未來不用工作的願望。」
「是嗎?太好了,謝謝赤井君!」松野望月頓時喜笑顏開,「其實錢多錢少也不是那麼重要啦,心意到了就好!而且等我以後回魔法界了,人類的錢其實也派不上什麼用場,我還是要在魔法界打工才行。」
一聽松野望月忽然提起回魔法界的事,安室透原本想說的頓時全都忘了。
「不過組織馬上就要倒大霉了,貝爾摩德真的沒問題嗎?」要說完全幸災樂禍,那松野望月也做不到,「她雖然干過很多壞事,還拿任務坑過我。但怎麼說呢,沒事的時候,她也算一個挺好的狐朋狗友。」
江戶川柯南對貝爾摩德的人性分析暫時不感興趣,他正盯著偵探手冊上的各種標記思考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忽然余光注意到松野望月閑置在桌子上的手機跳出一個陌生號碼來電,江戶川柯南趕緊戳了戳松野望月。
「誰啊,不認識。」松野望月一看是陌生號碼就直接掛了電話,「最近詐騙電話又開始猖狂了嗎?」
「不會吧?」伊達航趁毛利小五郎去洗手間時悄悄說話,「才聽隔壁部門說端掉了一個電話詐騙團伙呢。」
「那就是想趁前面團伙進去了搶地盤的。」松野望月非常警惕,「但誰也別想從我這裡騙到一分錢。」
只是騙子似乎不死心,很快又打來了一個電話。
松野望月再次掛斷。
十秒鐘後,同一個號碼再次出現在了手機頻幕上。
松野望月這次選擇直接拉黑。
「太猖狂了!」還敢當著警察的面搞詐騙?!
松野望月背出那一串電話號碼,「航哥,你幫我跟你隔壁部門的同事報個警吧。」
「放心交給我就是!」伊達航那邊傳來鉛筆跟紙面接觸的「唰唰」聲,應該是在記號碼。
「等等!等等!望月你再念一遍那個號碼?」安室透覺得那一串數字組合是那麼的熟悉。
「怎麼你知道這個號碼嗎?」松野望月又念了一遍,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
「這是朗姆的手機號!」
松野望月頓時把手機拋了出去,自己則縮進沙發裡。
「小心!」江戶川柯南手忙腳亂地接住從天而降的手機。
與此同時安室透自己則收到了一條短信。
「望月,朗姆讓我叫你把他從黑名單裡放出去」安室透頓了頓才說道,「然後……」
「然後?」松野望月害怕地抱住自己。
「……然後給他回個電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松野望月抱頭大哭,「為什麼啊?!制定行動計劃的是琴酒,出賣行動情報的是貝爾摩德,行動不成反被打傷的是基安蒂和科恩。這裡面究竟有我什麼事?!我只是路過橫濱來談個生意啊!」
她完全沒有做好面對組織高層的准備,以她的水平不會一開口就暴露了吧!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立刻上陣安撫松野望月的情緒,松田陣平則在詢問同樣靠近風暴中心的友人有沒有其他情報。
「朗姆……」安室透迅速轉動大腦,「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這個時候大概不是來興師問罪,而是來拉攏望月你的。」
「拉攏?」松野望月豎起耳朵,「從基安蒂她們講的八卦來看朗姆確實是個有野心的家伙,只不過我有什麼值得他拉攏的?」
「你能給組織掙錢,而一旦橫濱港口出了問題,組織最需要的就是更多的穩定資金。」
「真是聞著味就來的家伙。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忽然就完全懂了!」心裡有譜的松野望月坐直身體,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後從江戶川柯南手裡接過了手機。
「朗姆大人?是的,是的,是我。」打完招呼後松野望月有些卡殼,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之前她連掛三次朗姆電話還把他拉進黑名單的事。
好在朗姆並沒有計較那麼多細節。
聽筒裡傳出了變聲器處理過後的沙啞聲音,「……我跟pisco也是老朋友了,他的眼光果然一向很好。如今你在新能源汽車和智能家電方面的成績我都看在眼裡,實在是非常優秀。為了組織,為了你自己,今後也要多多努力啊,白蘇維翁。」
朗姆覺得自己看中的人當然也是聰明人,聰明人之間不用把話說得那麼明白。
白蘇維翁?松野望月卻完全被最後這個名字吸引了注意力。
而見她忽然愣在那裡沒有反應,江戶川柯南趕緊掐了一下她的胳膊。
松野望月瞬間彈起大喊一聲:「是的沒錯!」
江戶川柯南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喊嚇了一跳,當然電話那頭的朗姆也沒想到一直安安靜靜的人會突然來這麼一下。
兩個人同時拍了拍心髒。
而松野望月還在激情表忠心,「請朗姆大人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組織和您的期望!」
「是嗎。很好,你的心意我已經明白了。繼續努力吧,白蘇維翁。」
確認松野望月掛了電話,江戶川柯南才說道:「原來松野小姐你在組織裡的代號是白蘇維翁啊。」
「是啊。」松野望月嫌棄,「好拗口,平時也沒人叫。朗姆今天忽然來這麼一下我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假裝投靠朗姆的話,我又可以安心在組織裡混一段日子了!好耶!我明天就離開橫濱去別的地方玩,你們要抓人就趕緊動手吧!」
「那麼……」諸伏景光開口。
安室透,或者說降谷零接道:「明天,公安全體行動。」
白蘇維翁,精挑細選的代號!
之前就提到過,這一章正式揭秘!
來自法國的白葡萄酒,Sauvignon Blanc,有壞女孩的意思,不過總體很適合貓妹這種古靈精怪生命力旺盛又帶點神秘色彩的女生!
第108章
叛徒:
「星期天:塞克特解決警察,結果沒把尾巴處理干淨;
星期一:西拉收尾不成被清除,塞克特更是廢物被警察逮捕,伏特加也被他連累倒霉被抓;
星期二:我們行動失敗差點被抓,雖然成功撤退但是雙雙中槍;安插了那麼多年的眼線又莫名其妙在醫院裡被發現了。」
舷窗外大雨傾盆,基安蒂不能去甲板上透氣,只能無聊地窩在船艙裡掰著手指數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數不知道,一數才發現短短幾天內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而且原本再尋常不過的一次暗殺事件,竟然一下子發展成了引發整個橫濱市警界震動的大事件!
「現在的結果就是我們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一堆落到了日本公安和FBI手裡;而警察那邊雖然解決了最初的目標,但後續麻煩竟然一個都沒處理掉?!」
基安蒂托著腮嘆氣,「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們最近是不是太倒霉了一點?」
「是吧。」科恩想了想這一系列事件可能導致的後果,「Boss肯定會很生氣。」
基安蒂換了個姿勢,肩上被貫穿的傷口瞬間傳來不容忽視的痛感。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們短時間內肯定不可能再替組織去解決其他麻煩了,也不知道等他們傷好後又要堆上多少任務。
基安蒂搖搖頭不去想那些煩心事,轉而看了看時間,「這個點了,卡瓦怎麼還沒來?」
「天氣不好,路上耽誤了吧。」
「也是。」
不過說卡瓦卡瓦就到,穿著雨衣打著雨傘的男人進來後第一時間堵上門把風雨關在外面,然後一邊收拾全身裝備一邊抱怨外面的鬼天氣,「這雨下得也太突然了!我等了半天都沒打到車!」
「你連車都沒買一輛嗎?」
「買了車還要費心保養,加油檢修那樣不花錢,還是算了吧。我每個月還要還房貸呢。」
卡瓦抹干淨臉上的雨水,打開了自己的醫療箱,「你們的傷口可不能碰水啊,今天沒上甲板淋雨吧?都坐都坐,先把藥換了。」
基安蒂和科恩在窗邊坐好,前者分享著自己的感受,「我感覺還行,雖然還能感覺到痛,但應該是在正常恢復吧。」
「要是感覺不到痛才糟糕了。」卡瓦說著拿出了藥粉和新的繃帶。
「嗯,有點發炎啊。」
「是嗎?」
「可能是下雨太潮太悶了吧,不過問題不大。」卡瓦又從醫療箱裡拿出了早就准備好的消炎藥水,「先打一針消炎藥,我下午再來給你們換一次繃帶。」
「麻煩你了,卡瓦。」聽著外面雨水打在船上的劈裡啪啦聲,科恩由衷地表示感謝。
「這有什麼。」卡瓦舉著針筒對光彈了彈,「應該的。」
處理完傷口後,卡瓦沒有像上次一樣急著走,「這雨不知道下到什麼時候才能停,幸好今天上午沒有排手術,還能請假偷個懶。」
基安蒂打了個哈欠,「你一說偷懶,我也覺得困了。這種天氣真適合睡覺啊。」
科恩在一旁默默點了下頭。
「你們的身體還在恢復中,本來就容易覺得疲倦。」卡瓦收拾著醫療垃圾,把換下的繃帶、打開的藥瓶、用過的注射器統統打包。
科恩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今天這個消炎藥瓶子……怎麼感覺跟之前用的好像不一樣?」
「啊,正常情況。」卡瓦將原本裝著消炎藥水的兩個小安瓿瓶重新拿在手裡向科恩和基安蒂展示,「因為這不是消炎藥,是麻醉劑。」
「什麼?!」
科恩和基安蒂臉色大變就想動手,然而卡瓦瞬間將兩個小瓶子砸在地板上,同時轉身衝向艙門直接撲了出去。
原來他進來後根本沒有把門反鎖上!
卡瓦一個前滾翻滾進風雨中,下一秒船艙門口就衝進來一群舉槍拿盾、全副武裝的公安警察。
「不許動!」
「把手舉起來!」
船艙不大,公安警察們衝進來後一口氣將基安蒂和科恩團團圍住,同時不斷用手中的防爆盾擠壓兩個人的空間,直到兩個人完全動彈不得。
基安蒂和科恩當然想要反抗。然而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們手裡甚至根本來不及拿上武器。
更別說才挨了一針麻醉劑,現在兩個人只覺得力量在飛快地流失,眼前也漸漸模糊起來。要不是被警察們擠在中間,恐怕下一秒就要倒地睡著了。
公安警察們很快將基安蒂和科恩拷上套頭帶走,然後迅速查封了他們所在的小船。
「不要停留,即刻收隊。按原計劃將犯人押往基地。」安室透遠程發出指揮。
「是!」
感覺到自己被警察們帶著走出了船艙,尚且留有最後一絲意識的基安蒂掙扎著發出不解的吶喊,「卡瓦!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組織出賣我們?!」
大雨不止,雷電交加,世界仿佛充滿了喧囂與躁動。
但基安蒂和科恩還是聽清了風中飄來的答案。
「你們知道在醫院裡連軸轉完之後還要接著給組織打黑工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這麼多年,我真的累了。」
公安派出的特別行動小組成功在橫濱碼頭拿下組織內最重要的狙擊手之二。
與此同時,根據被策反組織成員的及時情報,公安警察還在橫濱乃至神內川縣各地抓捕了不少沒有抓緊時間撤退的組織成員。
這些人中有混跡街頭的市井閑漢,也有衣著光鮮的顯貴富豪;有看似尋常的都市職員,也有身居高位的領導專家。
長長的一串名單,實在讓人觸目驚心。
「……做得很好。只是接下來你在組織內一定要更加小心才是。」
「請放心。」安室透目光平靜,他已經准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了。
公安的大動作並沒能瞞過組織多久,到傍晚時,安室透就接到了來自朗姆的電話。
「橫濱的事,你知道了嗎。」
「是,真沒想到那位加藤先生竟然這麼快就松了口!實在是辜負了組織對他的信任與支持!」安室透直接就把組織成員名單泄露的鍋扣在了加藤次郎頭上。
而這與朗姆的懷疑不謀而合。能一口氣抖出那麼長那麼完整名單的人必然是橫濱部分的高級成員。
至於卡瓦?卡瓦是哪個排面上的人物?在組織二把手眼裡根本沒有上桌的資格。
「橫濱部分突然出了這麼大的差錯,真是叫人吃驚啊。」話雖如此,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依然叫人聽不出喜怒。
安室透知道朗姆這個時候絕對不是來找他聊天的。
果然。
「你這次也參與了那邊的後續行動,現在我要親自聽聽你的彙報。」
「是。其實事情最初還是出在橫濱港口和組織派往橫濱縣警察本部的臥底身上,這您應該知道,而後來……」
身為專業情報人員,安室透很快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地解釋了一遍。
而聽完了整件事的起因經過,朗姆直接陷入了沉默。良久後他才說道:「……西拉,當警察當久了,竟然連人都不會殺了嗎。」
沒錯,如果不是西拉直接在警察醫院裡暴露,後面的一切根本都不會發生。
但說句公道話,西拉的整個行動其實已經足夠小心謹慎。要不是松野望月提前變成貓躲進了醫院配藥室裡埋伏著等人上門,那瓶加了神經性毒藥的藥水真的會順利注入萩原千速體內。
安室透當然不會替西拉辯白,他只會順著朗姆的心意落井下石,「是西拉太大意,喪失警惕了。」
「不止如此。伏特加、貝爾摩德還有琴酒,個個都不讓人省心。」朗姆意味深長地說完後又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波本?」
意識到朗姆這是要考考自己,安室透瞬間拿出他早就准備好的標准答案。
「從前組織內的資源大多往橫濱部分傾斜,連帶著讓橫濱部分的人越來越驕縱自大,所以才會放松大意,出現這次這麼大的失誤,更導致組織也跟著利益受損。
所以依屬下看,與其再把更多精力投入橫濱這個已經被盯上的無底洞,不如當斷則斷。趁日本警察反應過來前先做好其他分部的隱藏准備,再慢慢均衡發展組織在其他分布的產業,以免再出現橫濱這樣的情況。」
什麼伏特加、貝爾摩德和琴酒,安室透根本不打算在組織復雜的人際鬥爭內攪來攪去。他有更高的著眼點!
「不錯,波本,你的提議很好。」朗姆也早就看橫濱那邊無法收攏麾下的幾個家伙不爽很久了,這提議簡直說到了他的心坎上。感受到屬下的忠誠,朗姆也就適可而止。
「謝謝您的誇獎。」安室透趁熱打鐵,「至於您說到琴酒,不知道他有沒有跟您提起過那個毛利小五郎的事。」
「哦?是毛利小五郎也參與到這系列案子中來並且疑似發現組織存在的事嗎?」
「是的。基安蒂和科恩就是為了解決毛利小五郎而被琴酒特意派出去的。但屬下認為,事到如今,毛利小五郎知不知道組織的存在已經不重要了。
就算他知道又能如何呢?組織還不至於把他一個小小的偵探放在眼裡。更何況留著毛利小五郎,屬下反而更方便通過他打探到更多警視廳內部的情報。」
「你說的也有道理。」朗姆想了想,「貝爾摩德的事有Boss親自過問,琴酒估計早就上了警察的黑名單。再加上伏特加已經被抓,最近那些警察和FBI為了功勞估計鉚足了勁想要找他麻煩,還是讓他暫時出國避避風頭吧。」
這就是要甩開琴酒然後趁機搞事的意思!
安室透立刻附和:「您說的對!」
「至於波本你……」朗姆想了想,「Boss原本就很看重白蘇維翁的發展,橫濱的事一出,Boss估計會對她更加重視。但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個Pisco了,你懂我的意思吧,波本。」
「請您放心。」
「很好。」變聲器傳來兩聲發音標准到詭異的「哈哈」,「我已經批復了她去伊豆休假的申請,作為男友,你也一起去吧。」
「是嗎?」安室透終於露出一絲真心的笑容,「真是勞您費心了。」
伊豆。
松野望月才挽著小蘭走出紀念品店,就看到鈴木園子一臉氣憤地衝了過來。
「小蘭!快跟我走!新一那家伙竟然在跟別的女生約會!」
「什麼?不可能!」松野望月和江戶川柯南異口同聲地大喊。
「哎呀是真的!」鈴木園子拉起毛利蘭就跑。
松野望月也趕緊想去看熱鬧。然而跑到一半,卻發現熱鬧的當事人不知怎麼落到了後面。
「喂服部?我現在有急事……」
「等等等等我就問一句話!工藤,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你問這個干什麼?」江戶川柯南還以為服部平次又突然跑到了東京卻沒找到他們,「我和小蘭還有大叔以及英理阿姨出來度假了,我們現在在……」
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服部平次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你那邊的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耳熟,你不會在……」
「伊豆海灘。/?!」
片尾曲起(歡樂調調),片尾曲完。
我是卡瓦,組織橫濱分部一個普普通通基層二代社畜。
我的工作很忙,每天不是在救死扶傷,就是在去救死扶傷的路上。
今天的風雨真大。
「抱歉,要把您的車弄髒了。」
「沒關系。」戴著眼鏡的出租車司機燦爛一笑,「只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有組織成員連車都買不起一輛。」
窮鬼怎麼你了?!社畜怎麼你了?!窮鬼社畜就沒有人權了嗎?!
我很憤怒,但是面對眼鏡舉起的手槍和警察證,我又很快調節好情緒。
「首先,我沒殺過人。其次,我從來沒有貪污過醫院裡的資金,沒有收過病人家屬的紅包,沒有拿過醫藥代表的賄賂,更沒有偷用過任何藥品器械。」
確認警察證是真貨不是組織釣魚後,我舉起手,想證明自己除了有代號外,實在是一個再老實不過的好人。
「您放心,您說的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眼鏡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同情,「像您這樣的人生在組織不是您的錯,抱歉,我們來晚了。」
「謝謝理解。」我從醫療箱底層掏出一直隨身攜帶的記錄著我所知道的所有組織成員信息的U盤,同時冷靜說道:「組織還有兩個受傷的狙擊手躲在碼頭的小船裡。到時候我會借注射消炎藥的借口先給他們一人打一針麻醉。你們在船周圍埋伏好,聽我摔安瓿瓶為號。」
眼鏡似乎都被我這反水的速度震驚了。
「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畢竟為了在隨時可能要人命的組織裡卷出一條活路,我不僅早早選定了醫學,還提前了解《憲法》《刑法》《民法》《婚姻法》《繼承法》等種種可能派得上用場的法律。
這麼多法律中,真正對我產生了觸及靈魂般影響的,當然還是《勞動法》。
「我恨一切白嫖打工人的黑心資本家。」
組織是吧,爺爺我今天不干了!
Ps:這就叫社畜之怒。
Pps:高中生3/4組准備集結!耶!
第109章
男子高中生茶話會
一高一低、一黑一白、中間僅有一柱之隔的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喊出「伊豆海灘」。
而話一出口,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立刻反應過來,同時扭頭去身後尋找對方。
「服部?!」
「工……」服部平次大驚之下差點又要一句「工藤」脫口而出,幸好立刻反應過來趕緊轉音變成「柯南」。
「突然接到你的電話,我還以為你跑去東京了呢。你怎麼在這裡?」雖然有些意外,不過出來玩還碰上好朋友,江戶川柯南還是很高興的。
然而服部平次只覺得倒霉,他臉上露出堪稱氣急敗壞的表情,對著江戶川柯南的頭就是一通怒搓。
「我也想知道你這家伙怎麼在這裡!我好不容易才安排好這次旅行的!」
「停停停!你干什麼?」江戶川柯南立刻跳開,「難道我不能來伊豆海灘度假嗎?」
「可以,當然可以。」突然間,服部平次整個人都變得頹喪起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中是無盡的滄桑,「大師說我今日不宜表白,看來是真的。」
「哈?你竟然還會信這些?」不過一想到服部平次之前數次想要表白時都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意外,江戶川柯南也難免心有戚戚,「雖然說我們要相信科學,但有時候一些神秘力量確實可以參考一下。」
見好兄弟不僅不熱情打氣,反而好像也不看好自己的表白行動一樣,服部平次反而被激起了鬥志。
「哼!我才不信這些胡說八道的東西呢!不跟你說了,我先去准備了!」
看著服部平次大步跑開,江戶川柯南站在原地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那你加油。」
「加什麼油?」
松野望月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趁小偵探毫無防備,她一個偷襲就把人舉了起來!
「松野小姐?!」江戶川柯南先是一驚,接著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又來嚇我!」
「你才嚇我好嗎?」松野望月抓著他不放,「走著走著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被人販子拐走了呢。剛才那個男生是誰?也是你的熟人嗎?」
「嗯,他叫服部平次,跟我一樣是高中生偵探。」
「他也知道你的身份?」
「沒錯,之前因為一些意外,總之被他發現了。」
「是嗎。這麼一看,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人其實也不少嘛。」
「啊哈哈哈。」江戶川柯南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知不覺人就變多了呢。不過好在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松野望月善意提醒:「你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忘了貝爾摩德和琴酒。」
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回事的江戶川柯南瞬間心情值減一。
進一步想到琴酒知道後組織內其他高層,比如朗姆甚至Boss烏丸蓮耶都有可能會知道,江戶川柯南心情值繼續減一。
而被松野望月拉到熱鬧現場,看到鈴木園子口中「在跟其他女生約會的工藤新一」後,江戶川柯南心情值再減一。
雖然很高興小蘭一看就知道是園子認錯人產生了誤會,但是!
這個家伙怎麼會也出現在這裡啊?!
這個乍一看跟他長著一模一樣的臉,但是嘻嘻哈哈一副可惡腔調還偷偷對他眨了眨眼睛的家伙,不是怪盜基德又是誰?!
江戶川柯南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等小蘭給園子解開誤會並跟對面當事人道過歉離開後,才對怪盜基德悄悄比了個手勢。
「小蘭、松野小姐,聽說前面有用水晶球算戀愛運勢的攤子,我們過去看看吧!」鈴木園子的玩樂項目簡直無縫銜接。
「好啊,好啊!」松野望月對地球上的超自然力量也很感興趣。
而且戀愛運勢唉!這可是她完全不會!一丁點都不會的課程!
倒不是不想學,畢竟學好了的話在學院裡擺攤都能掙不少生活費,主要問題在於她當初連買一個水晶球的資金都遲遲湊不齊。連基本道具都沒有,剩下的也別說了。
「柯南,你……」毛利蘭低頭去找江戶川柯南,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溜了。
「柯南你要去哪兒?」
「廁所!」明亮的童音遠遠傳來,「小蘭姐姐你們先去吧,我去上個廁所!」
江戶川柯南當然不是真的要上廁所,他只是對怪盜基德比劃了一個wc,要跟他約在洗手間附近見面而已。
盡管一出門就撞上了偵探,但黑羽快鬥心情依舊很好,他過來的時候甚至還哼著歌。
「說吧小偵探,找我出來干什麼?先說好,度假時間,我可不會再接單的。」
「你真的是來度假的?」江戶川柯南努力回憶了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麼珠寶展,發現確實沒有後才稍微放下一點心。
而看身邊這家伙一身襯衫短褲沙灘拖鞋打扮,好像真的是來度假的。
不過偵探與怪盜在海灘度假相安無事共度暑假,聽起來還是好奇怪啊!
「那當然。不是誰都像某個大偵探一樣,一年365天不管上天還是入地都不帶休息的。」黑羽快鬥笑嘻嘻地蹲到江戶川柯南身邊,「天天跑案發現場打卡真的不累嗎?哎呀,不會就是因為這樣你才長不高的吧?」
黑羽快鬥又站直身體把手放在江戶川柯南的頭頂比了比,「哇!不是說小孩子都長得很快嗎?跟我們上次見面比你好像真的一點都沒有長唉!」
還不是因為那個組織!還不是因為琴酒!
如果不是因為組織的非法交易,不是因為琴酒從後面給他來了一棍然後灌下了毒藥,他怎麼可能變成現在這種小學生的樣子?
再進一步想到自己的好朋友服部平次准備向喜歡的女生表白,自己的對手怪盜基德可以跟女孩子約會。而自己,以工藤新一的身份跟小蘭打個電話都還要偷偷摸摸找地方用變聲器……
江戶川柯南的心情值於是又減一。
心情值一減再減,已經減到了六分的及格線邊緣。
江戶川柯南惆悵地嘆了一聲氣。
「你怎麼了?」這一聲嘆反而把黑羽快鬥嚇了一跳,「怎麼突然沒精神了?」
黑羽快鬥覺得江戶川柯南是在為自己的小學生狀態發愁,因此忍不住提議,「就算解藥一時半會兒做不出來,你就不能找帶著你玩的那位小姐姐幫幫忙嗎?」
雖然小泉這樣的本地魔女沒那麼厲害的技能,但那是因為她從小全靠自學,沒有其他魔法師來專門教導。但那位小姐姐可是真正從魔法界來的呢!黑羽快鬥覺得就算她不行,應該也能找到行的人。
聽完怪盜基德模模糊糊的暗示,江戶川柯南勉強笑了一下,「松野小姐確實願意幫我們的。」
但這哪有那麼容易。松野望月的魔法變身術至今僅限於她本人切換人貓形態,根本變不了其他更別說變別人。
「唉!」黑羽快鬥聽完都忍不住跟著愁。
兩個人靠在洗手間外的牆角齊齊嘆氣。讓過路人都不自覺往這邊看一眼。
而這一看……
「黑羽同學?」具有身高優勢的路人低下頭,「以及,柯南君?」
「白馬?」黑羽快鬥不妨這家伙竟然出現在了這裡,「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放心。」白馬探對著黑羽快鬥說完,又看向了江戶川柯南,「我才過來,並沒有聽見你們的聊天。」
雖然白馬探一如既往地維持著風度,但江戶川柯南沒有錯過他一雙紅棕色眼睛裡流露出的感興趣的神色。
「不過真是巧啊。」白馬探的微笑看似只是出於禮貌,但又仿佛意味深長,「沒想到柯南君竟然認識我們班的黑羽同學。而且你們的關系……」他頓了頓,「竟然這麼好。」
「是啊!」江戶川柯南也才突然意識到這兩個人私底下還有這樣一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淵源,「白馬哥哥和黑羽……哥哥居然是同班同學。真是太巧了!」
白馬探與江戶川柯南四目相對,心裡的想法在一瞬間達到了高度一致:表面追著基德跑,實際關系超級好。
而一想到媒體對對方的那些報道,比如「基德克星」「基德宿敵」,白馬探和江戶川柯南就深深覺得那些媒體簡直是看走了眼!
這家伙明明就是基德的共犯!
至於黑羽快鬥,他雖然身在風暴中心,但本人並不在意江戶川柯南和白馬探熱情對話之下的彼此試探。
試探來試探去,他們又能把他怎麼樣?這些臭屁偵探還不是只能追在他滑翔翼後面吃灰!
「我們別擠在這裡了。」黑羽快鬥率先邁開腳步,「去不去喝飲料?」
「確實到下午茶的時間了呢。」白馬探對江戶川柯南發出邀請,「要一起去吃點東西嗎,柯南君?」
江戶川柯南對戀愛運勢不感興趣,於是接受邀請,「嗯,謝謝白馬哥哥!」
於是兩大一小就往酒店樓上的露天花園餐廳走。
而走到一半……
正巧從三人面前路過的服部平次呆滯一秒後直線倒車。
倒回三人面前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工……柯南?白馬?還有這位……」
長得跟工藤一模一樣但不是京都泉心高中跟他交過手的衝田總司,所以,所以高度疑似怪盜基德的高中生?!!
瞬間理清思路的服部平次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你們這究竟是什麼奇怪的組合?!」
曾經變身成遠山和葉還差點被吻的黑羽快鬥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已經接受現實且心情值還沒有恢復的江戶川柯南成默不語。
至於白馬探,他再次發出組隊邀請,「服部同學?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既然有緣相遇,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喝下午茶。」
服部平次看了看面前的三個人,然後重重點頭,「好。」
他到要看看這幾個家伙湊在一起准備干什麼!
傳說中的3/4組!
不過老賊已經忘記白馬好多年。
唉。
最近每天都很晚才寫完更新所以沒有在評論區感謝大家的營養液,在這裡統一說一聲謝謝大家!
要好好學習健康生活快樂工作啊!
第110章
服部:
藍色遮陽傘下的白色方桌邊,四個各懷鬼胎的人正心不在焉地理著牌。
「三點。」白馬探率先試探出手。
「四。」服部平次緊隨其後。
「五。」這是手裡點數最小的一張牌,江戶川柯南自己也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就能打出去。
「六。」這種游戲對黑羽快鬥而言簡就是小兒科,不過閑著也是閑著,他不介意讓這些偵探們陪他打發時間。
出了一圈牌竟然順利轉回了自己,白馬探心情頗好地跟上一張「七」。
服部平次跟不上了,雖然他手裡還有別的大牌能夠直接打斷順序,但現在才打到第二圈,他還准備再觀望觀望。
江戶川柯南順利地跟上一張「八」。
黑羽快鬥繼續跟上「十」。
出牌順序再次回到白馬探這裡。但他此刻又覺得這樣一張一張跟下去有些無聊,於是直接甩出王炸切斷次序,然後甩出一疊大牌。
「啊!」服部平次十分懊惱,「早知道剛才就先下手了。」
「誰叫你在那裡猶豫的。」牌面很好的江戶川柯南再次跟上一疊。
黑羽快鬥跟不上來,但他手裡也有能組成炸彈的一模一樣的四張牌。
「那麼現在主動權就到我這裡了。」
看著黑羽快鬥使出的一套復雜連招,白馬探攤了攤手,「過。」
「過。」服部平次一巴掌捂住自己的臉,深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這局我就先走一步了!」江戶川柯南一口氣把手上剩下的牌在桌上抹開。
「真的假的?!」服部平次難以置信,「你的運氣竟然這麼好嗎,工……啊!柯,柯,柯南!」
差點又要脫口而出「工藤」二字的服部平次緊急改口,卻還是不防之下被踹了一腳。
他揉著被踹的右腿腳踝處看向江戶川柯南,試圖用眼神傳遞自己的想法。
む這腳來得有點狠了吧!め
江戶川柯南一愣,不是他干的!
不是自己,那會是誰?江戶川柯南看向自己右手邊的怪盜基德。
黑羽快鬥燦爛一笑,表示抬腳之勞,不用客氣。
看著面前三個人的眉來眼去,白馬探忽然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地方。
「說起來。我們四個人中的任意一個人都有跟其他三個人完全不同的特點呢。」白馬探說著指了指自己,「比如你們三個都是純本地人,而我是個混血。」
服部平次看了看白馬探和不怎麼熟悉當前狀態的黑羽快鬥,「你們三個長得白,而我長得黑?」
「我是小學生,而你們都是高中生。」難得在牌桌上找到一點好運氣的江戶川柯南心情再次跌落谷底。這小學生要當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江戶川柯南說完後,三個人同時看向了黑羽快鬥。
「你們三個都是偵探,而我的話……」黑羽快鬥拖長聲調,與此同時右手手指飛快接連落下,在桌子上敲出奇異的節奏感。
就在三人被他的手上動作吸引時,黑羽快鬥突然伸出不知什麼時候藏到桌子底下的左手,接著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啪!」
黑羽快鬥勾起嘴角,「是個追求藝術與靈感的魔術師。」
什麼魔術師,分明就是怪盜!
對怪盜基德響指都有那麼一點應激後遺症的三人頓時緊張起來。
原本以為怪盜基德要對他們來點惡作劇,卻沒想到響指過後,只有一只看起來靈巧又漂亮的白鴿撲棱著翅膀飛到桌子上。
「哇好白!」被歪著頭發出「咕咕」聲的鴿子可愛到的服部平次好奇地湊近。
「等等這是?」看清鴿子嘴裡銜著的東西後,服部平次瞬間睜大了眼睛。
他攤開手放在鴿子面前,鴿子也乖乖地低下頭松開嘴。確保東西已經送回主人手裡後,白色的鴿子才又「咕咕」一聲,然後張開翅膀撲棱飛走。
「小熊項鏈?服部?這是?」江戶川柯南大概有些猜到了。
「這不是我昨天才去高原小鎮泰迪熊紀念品館買的禮物嗎?!」服部平次慌裡慌張地摸著衣兜,「什麼時候被鴿子咬出來的?」
「哎,可不是我的鴿子哦。」黑羽快鬥一副看戲的樣子,不過還是好心地指了指遠處的人群,「是那邊那個穿黃衣服的男人在你後面排隊等飲料的時候干的。不過你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看來遇到高手了。」
服部平次豁然回頭,「黃衣服的男人?哪個?」
「高高瘦瘦穿黑色短褲的那個。」
「可惡!」服部平次迅速鎖定目標,起身就往嫌疑人衝去。
而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鴿子搶走戰利品的黃衣男人原本就在小心觀察著他們這桌人的動向,見幾分鐘前的倒霉蛋已經注意到了自己,黃衣男人頓時撒開腳就開跑。
白馬探吹了吹茶,「服部同學還是這樣衝動啊。」
「你也是偵探,不去幫幫忙嗎?」黑羽快鬥才不信他真能穩坐不動。
「服部哥哥已經把那個人追到沙灘上了。」江戶川柯南站在露台邊用眼鏡的望遠功能看得一清二楚。
「好吧。希望服部同學不要嫌我多事。」白馬探放下茶杯吹了一聲口哨。
「噓!!!」
口哨聲被海風吹走,遠處則很快傳來回應的鷹嘯。
「華生也來了?!」江戶川柯南沒想到白馬探竟然把他的老鷹住手也帶來了伊豆海灘。
之前沒看見,原來是自己一個鷹跑去附近玩了嗎?
「那是當然。」看著天空上自由展翅的身影,白馬探露出自豪的神情,「城市裡太過逼仄,難得來開闊的海邊度假,我當然要帶華生一起了。」
「但是海灘上人那麼多,真的沒問題嗎?而且華生知道目標是誰嗎?」江戶川柯南不懷疑華生的能力,但剛才華生又不在場,這會兒能認人嗎?
「放心吧,華生知道分寸的。」白馬探氣定神閑,「而且不是還有黑羽同學的鴿子在嗎。」
黑羽快鬥偷偷撇撇嘴,但還是對小白鴿「咕咕」兩聲發出指令。接著他又看向白馬探,「小白說就這一次,還有可以讓你家老鷹離他遠一點嗎?」
「放心,華生也是貨正價實的紳士呢。」
黑羽快鬥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趁白馬探專注下方戰況時悄悄蹲到江戶川柯南身邊吐槽:「真最受不了這家伙這副腔調。」
江戶川柯南沒有附和,雖然白馬探確實跟他那些人嫌狗憎的高中男同學完全不一樣就是了。
海灘上,有白鴿帶路,老鷹華生很快就鎖定了行動目標。更別說那家伙還穿著一身亮黃色的上衣在慢悠悠的人群中狂奔,明亮的色彩加上高速動態效果,即使在花裡胡哨的海灘也非常顯眼。
鎖定目標後,老鷹華生發出一聲興奮的長嘯,一個俯衝滑翔就直接朝目標撲去!
而一心想著快點逃跑的黃衣男人除了時不時回頭看看身後窮追不舍的倒霉蛋,根本沒注意到頭頂上的危機。
華生看准時機從天而降,雖然好心收起利爪,但寬大的翅膀卻對准黃衣男人的臉披頭扇去!
「啊!」
黃衣男人被直接掀翻,甚至順著海灘一路翻滾下去。
服部平次乘勢一撲,「捉住你了!」
「謝謝華生!謝謝你鴿子!」坐在犯人背上喘氣的服部平次仰頭揮手道謝。
老鷹華生和鴿子小白繞著他飛了兩圈之後彼此對視一眼,接著立刻分道揚鑣。
「呼!」服部平次擦了擦汗,把口袋裡的小熊項鏈又拿出來看了一遍後才安心收好,「好險,好險。」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占蔔,「大師說我今日不宜告白,不會就是在暗示我的禮物可能被人偷走吧?」
服部平次想像了一下他把遠山和葉叫到准備告白的地點,鋪墊完情緒後卻半天摸不出東西的場景。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不過現在禮物已經被找回來,小偷也被捉住了。是不是就意味著厄運已經解除,我的告白一定可以成功?!」服部平次頓時信心大增,恨不得立刻就打電話約和葉出來。
服部平次手機都已經拿到手上了,卻聽到身後傳來「劈裡啪啦」的鼓掌聲。
回頭一看,果然是姍姍來遲的白馬探、江戶川柯南和黑羽快鬥。
「不愧是服部同學,這份反應力和行動能力真是讓人欽佩。」
「跑得真快啊。」
「服部哥哥真厲害。」
面對這幾份不是很走心的吹捧,服部平次只想說:「真坐得住啊,你們幾個。」
江戶川柯南假笑兩聲混了過去,指了指身後的酒店保安,「我們還是有去通知酒店的,而且已經報警了。」
「嘖,還要去警察局一趟。」計劃被迫中斷,服部平次不爽地收起手機。
江戶川柯南略略一猜就知道他打算干什麼,於是好心提示,「你現在打電話給和葉也沒用的,剛才小蘭說她們碰見了和葉,現在已經一起去按摩了。」
「好吧。」服部平次無奈,「看來我的告白計劃確實還要經受一點考驗。」
「加油。」江戶川柯南拍拍好朋友的肩膀以示鼓勵,「失敗了那麼多次,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我也覺得!」服部平次很快振作,「而且……」
他的視線掃過遠近三人。
一個工藤已經成功告白,一個白馬很受女同學歡迎,還有一個怪盜基德小花招不少。
看起來都是能給他打打輔助的人才啊!
這次伊豆海灘真是來對了!
Ps: 本文中老鷹華生純屬作者私心,想要給華生加點帥氣戲份!現實中危險行為請勿模仿!大家安全養寵和諧你我它!
第111章
戀愛占蔔(小小捉蟲)
「到時候我把和葉約到沙灘邊的小坡高地上。等我一發信息,柯南,白馬,你們兩個就在坡下面放煙花。然後這位黑羽同學,可以麻煩你指揮你那只聰明可愛的鴿子從天上往下扔花瓣嗎?」
服部平次原本的設想是怪盜基德直接飛到天上撒花瓣下來。
但是考慮到怪盜基德出來度假可能沒有帶他的裝備,而且他的基德套裝一身白,即使黑夜裡也足夠顯眼,到時候萬一吸引了和葉的注意力就不好了。
江戶川柯南、白馬探和黑羽快鬥坐在桌邊擺出一模一樣的撐臉姿勢,就靜靜看著服部平次繼續暢想。
帶著一臉迷幻微笑的服部平次遠不止這點小巧思。
「是不是還應該再來點音樂?要不直接帶兩個音響吧?放什麼曲子比較好呢?夜晚的海邊……德彪西的《月光》?」
自覺有那麼一點品味的白馬探舉手,「德彪西的《月光》嗎?不錯的曲子,舒緩浪漫,很適合作為海灘告白的背景音。
不過直接帶音響的話,會不會太刻意了?我個人覺得還是要那種現場演奏而由夜風送往遠,合著海浪的節奏,聽起來處若有若無的效果才是最美的。」
黑羽快鬥覺得白馬探這家伙平時雖然拿腔拿調,但不得不承認,他在這方面的審美確實有水平。
服部平次想像了一下,覺得這樣的設計確實巧妙又自然,「但是鋼琴不太好搬吧?要不然用小提琴?」
他看向江戶川柯南,「你可以用小提琴拉德彪西的《月光》嗎?」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們首先要借到小提琴。而且一首曲子大概四分鐘,你應該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完成表白,所以一遍拉完之後我是再來一遍?還是換一首?」
「這家酒店餐廳裡就有樂隊演奏,所以借小提琴應該不成問題。不過曲子確實要好好選一選。」服部平次親熱地搭上江戶川柯南的肩膀,「所以你都會哪些曲子呀,柯南小弟弟?」
江戶川柯南嘴角抽了抽,「你竟然還想點歌嗎?」
「這可是告白耶,當然要慎重!」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江戶川柯南於是拿出手機打開歌單,「就這些,你自己選吧。」
「都放來聽聽!」黑羽快鬥一邊湊熱鬧,一邊薅上江戶川柯南的頭頂,「小小年紀就會這麼多曲子,真是了不得啊,柯南小弟弟。」
江戶川柯南默默捏緊了拳頭,心裡想的是下次遇到怪盜基德絕對不能讓這個家伙那麼輕松地跑掉!
服部平次正要點開歌單一首一首欣賞品鑒再慢慢挑選,卻忽然接到了和葉的電話。
「不是吧,不是吧!」服部平次一時慌張得不敢點下綠色的接聽鍵,「我還沒有准備好啊!」
「……我覺得和葉姐姐這個時候應該不是來找你告白的。」江戶川柯南主動伸手一點。
「喂?平次,你在哪裡?!」遠山和葉壓低的聲音裡帶有掩飾不住的緊張,「你能不能來小鎮這邊的海浪之家一趟?這裡發生了命案!」
「什麼?」四個人瞬間變了臉色。
「和葉你在現場嗎?就你一個人嗎?等等我馬上就來!」
服部平次拿起手機就往外跑,江戶川柯南、白馬探也緊隨其後。
黑羽快鬥對應該由警察和偵探們負責的命案不感興趣,卻聽到手機裡傳來了「我和小蘭、園子她們,還有才認識的東京江古田中學的幾位同學一起」。
東京江古田中學的幾位同學?!
黑羽快鬥立刻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問問中森青子。
然而中森青子速度更快。
「快鬥?你現在有時間嗎?」
「別說了青子!我都知道了!我現在就過來找你!」
黑羽快鬥說完就掛掉電話大步跟上。
留下身在案發現場的中森青子迷茫地看向身邊的小泉紅子。
「黑羽同學怎麼說?」
「他說他都知道了,現在要過來找我們。」
「哈?」小泉紅子也不懂這是什麼操作,「你沒跟他說讓他去找白馬同學嗎?他過來有什麼用?他又不是偵探。」
發現自己把別的人錯認成工藤新一而差點鬧了個大烏龍後,鈴木園子忙不迭地拉著毛利蘭離開尷尬現場。
松野望月跟著她們一路走到水晶球占蔔攤前,卻沒想到今天大家的熟人還真不少。
「和葉?你也來伊豆玩啦?」
「園子?還有小蘭?」遠山和葉驚喜轉身,「竟然是你們!哼!平次那家伙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幸好能碰見你們!」
平次?服部平次?
所以這就是那個黑皮高中生想要告白的女生?而且看起來真可愛啊。
松野望月就喜歡可愛漂亮的女生,於是再一次主動伸出友誼之手,「你好,我叫松野望月,是跟園子和小蘭一起來伊豆度假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你好!」
迅速熟悉起來的幾人結伴占蔔。四個人還能選擇團購優惠套餐,真是太劃算了。
「……你的戀情會朝著你希望的方向發展,或許近期就會有重大推進。」
「……戀人之間最需要的就是溝通。距離不是問題,愛更是勇氣。只要能彼此信任,一定能等到期待的那一天。」
「……你的戀情順利又甜蜜,雖然需要忍受暫時的分離,但未來並不會有大的波折。」
松野望月覺得這似乎說了又似乎沒說。
不過看和葉、小蘭還有園子看起來都還挺滿意的樣子,松野望月就覺得這些話大概還是說到了她們的心坎裡。
而且她確實在這位占蔔師和她的水晶球身上感覺到了魔法波動。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本土魔法師!
松野望月坐下來,躍躍欲試地把手放到了水晶球上。
感受到水晶球傳來不屬於自己的魔力波動的小泉紅子暗暗大吃一驚。
這也是一位魔法師?!
都是魔法師了怎麼不自己算戀愛運勢?還要來她這裡花這個錢?
小泉紅子不懂,但既然客人已經買了套餐,她還是認認真真地開始占蔔。
就是這情況好像有點復雜呀。
小泉紅子集中精力,想要辨析水晶球中傳來的信息片段。
「……雖然沒有一個太美好的開端,但陪伴中的溫暖足以打動人心。或許需要更多的坦誠與更勇敢的決心……」
「是嗎……」松野望月掃碼結賬。
毛利蘭三人敏感地注意到她情緒不高,卻又不好問她跟安室透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只能想其他辦法轉移松野望月的注意力。
「對了!」鈴木園子突然想到一點,「我今天在酒店一樓看到了工藤優秀老師的簽售會海報!
聽酒店工作人員說工藤優秀老師已經提前到了伊豆,現在正在小鎮裡觀光呢!怎麼樣?松野小姐要不要去小鎮裡逛逛,碰一碰運氣?」
松野望月還沒有說話,陪小泉紅子一起擺攤的中森青子就已經按捺不住地搖了搖同伴的肩膀。
「好吧好吧。」小泉紅子舉著小扇子扇了扇風,「看在青子同學你陪了我這麼久的份上,我也陪你去碰碰運氣吧。」
最後本著「來都來了」「人多熱鬧」「既然你也喜歡工藤優秀老師那我們就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的想法,松野望月跟三位新認識的朋友一起踏上了前往觀光小鎮碰熱鬧的踩地皮之旅。
中森青子興致勃勃地聊著工藤優秀,「你們最喜歡工藤優秀老師的哪本書?」
鈴木園子想了想,「我覺得都不錯。」
「是啊是啊。」並沒有怎麼看工藤優秀作品的遠山和葉和毛利蘭模糊應答。
「《夏夜之戀》!」最終只有松野望月給出了明確的答案。
當年跟研二哥和陣平哥討論劇情時的場景仿佛還歷歷在目。
那時她還在努力摸索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研二哥和陣平哥也不過兩個才走上警察崗位的新人;工藤優秀更是初出茅廬。
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他們都成長了!
「《夏夜之戀》嗎?」小泉紅子有話要說,「那本書確實很不錯。一開始的案件推理懸疑燒腦,後來倒敘揭開的男女主角的感情糾葛又足夠復雜刺激。我還有那本書的作者簽名版哦!」
「太厲害了吧!」松野望月羨慕不已。
「只不過工藤優秀老師後來就沒有再寫過像《夏夜之戀》這樣推理和感情戲都一樣出色的小說了。」雖然很喜歡這位作家,但中森青子還是個理智粉。
她冷靜地點評,「工藤優秀老師後來的作品除了少數幾部主攻推理,其余全是感情流小說。
缺少劇情鋪墊的推理顯得有些生硬,而沒有案件抓眼的感情流小說也太過平淡。
這個轉型完全稱得上失敗。也不知道工藤優秀老師什麼時候才能想開,重新找回創作《夏夜之戀》時的靈感。」
「唉,或許是當初《夏夜之戀》才問市時評論界和普通讀者的反響都太激烈了吧。」
松野望月回憶著當時報紙雜志上關於《夏夜之戀》的激烈戰況。
「好多人都說他故意把情節寫的那樣狗血復雜,用這種方式來吸引眼球完全就是本末倒置。」
幾個人一邊漫無目的地壓馬路,一邊想到哪聊到哪。
卻不防前方小巷裡突然衝出來一個人,然後直接撞到了走在最外面的鈴木園子身上。
「園子小心!」毛利蘭趕緊拉過差點被彈飛的鈴木園子。
「快報警!快報警!」神色驚惶的中年女性一把抓住毛利蘭的小腿。
「死人了!」
服部平次:又來?!
不過他對柯南、白馬和快鬥的任務分配也算把場外援助發揮到極致了哈哈哈哈哈!
第112章
工藤優作:
「死人了!」
「什麼?!」
事關重大,遠山和葉雖然第一時間就准備報警,但還是等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扶起倒在地上的中年女性,確認她親眼看到有人死亡後才播出報警電話。
「阿姨,請問具體位置在哪裡?」
還在發抖的中年女性看著遠山和葉眨了兩下眼睛,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手往身後指去。
「我去看看!」松野望月只能自己往巷子裡跑。
「等等,我也去!」中森青子急忙跟上。
「青子!」小泉紅子不放心地也跟著就跑。
看清店名後,松野望月就衝遠山和葉大喊,「是一家溫泉旅店,名字叫海浪之家!」
「警察先生!伊豆小鎮海浪之家溫泉旅店發生了命案,請立刻出警!……
啊?什麼?因為有多個地點大批游客反映金額巨大的首飾失竊案,所以現在警力不足無法趕到?!」遠山和葉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是啊,真是萬分抱歉。」電話那頭的接線員聽起來也是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能麻煩你們守護一下案發現場,不讓其他人靠近嗎?我們會立刻安排人手過來的!」
「好,好吧……」
「哼哼哼哼!」一聽說警察竟然不能立刻出警,呆滯過後的鈴木園子擼起不存在的袖子放出豪言,「既然警察來不及到現場,那就輪到我推理女王鈴木園子登場了!」
說完她還不放心地叮囑隨時能夠召喚其他偵探的好朋友們,「小蘭、和葉,你們先別打電話給柯南和服部君這件事。」
「嗯嗯。」好朋友要出馬,毛利蘭當然非常支持。
「可是……」遠山和葉尷尬地收起電話,「抱歉園子,我剛剛就是一順手……」
「這也太順手了點吧!」鈴木園子抓抓頭發,接著又安慰自己道,「沒事沒事,從海灘到這裡還要半個小時呢。本推理女王一定可以在半個小時內解決案件!」
同樣順手就給竹馬打了個電話的中森青子面露尷尬。她看了看小泉紅子和松野望月,小聲說道:「不過快鬥那家伙不算偵探。」
除了海灘,伊豆同樣以溫泉聞名。
這次的事發地點就在名為「海浪之家」的溫泉旅店被包下的獨立院落中。
勉強緩過來一點的阿姨指著半敞開的院落門說道:「人就在院子裡,你們不是答應了警察要幫忙保護現場嗎?那我就先不進去了。」
「好的。」毛利蘭點點頭,「但是這件事您通知旅店老板了嗎?如果沒有的話,還要麻煩您再跑一趟。」
阿姨瞬間苦著個臉,大概是覺得這樣吃力不討好的活很是棘手。看她這樣子,毛利蘭也擔心她不能好好地跟旅店老板講清這件事,於是主動提出一起去。
已經有了那麼一點現場經驗的松野望月小聲提醒,「小蘭,記得去老板那裡找客房入住記錄,看看這個院子裡究竟有什麼人。如果還有監控的話,也一並調出來。」
「放心吧。」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場經驗更豐富的毛利蘭認真答應。
那邊毛利蘭先去找旅店老板,這邊鈴木園子也沒有直接進門。
「相機相機,我們誰帶了相機?」先拍照存證她還是知道的。
「我帶了,我來吧!」中森青子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相機。
小泉紅子一邊快速搖著扇子,一邊大方表示:「青子,要是內存不夠的話你把我的那些照片刪掉就行。」
「嗯嗯,紅子真好!」
中森青子拿著相機就是「哢哢」一通拍。先拍外門,再進入院內。從布局陳設到死者情況,甚至連桌子上還沒有吃完的飯菜都仔仔細細全方位地拍。
「等等?!」拍完飯菜的中森青子又繞回倒在地上的死者身邊,然後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這不會是,不會是工藤優秀老師吧?!」
「什麼?!」原本情緒不高的松野望月頓時一個激靈。
雖然她從來沒有在雜志或者其他什麼報道上看到過工藤優秀的照片,但此刻還是想也不想就說「不可能!」
「但……」中森青子求證地看向小泉紅子,「紅子,你以前還陪我去過工藤優秀老師的簽售會,你還記得工藤優秀老師的長相吧?」
小泉紅子扇子也不搖了,她眯起眼睛盯著地上的人,叫人看不清她暗紅色的瞳孔裡究竟閃過什麼想法。
三秒鐘後,她一臉遺憾地看向松野望月,「松野小姐,節哀吧。」
松野望月覺得老天今天真是處處在跟她開玩笑!
「太過分了!」她也擼起不存在的衣袖,咬牙發誓一定要查明真相!
松野望月就地跟鈴木園子一起組成現場勘察小分隊。
她們不是法醫,不能直接上手檢查死者情況,只能通過肉眼觀察初步判斷死因。
「後腦勺少量出血,心髒處大出血。直接死因有可能是心髒被刺導致的大出血。」
「心髒這裡看起來像是被刀捅的,但是後腦勺這個地方更像是被什麼鈍鈍的東西打了。」
松野望月跟鈴木園子達成一致後就去看在院子裡到處搜查的中森青子和小泉紅子,「青子、紅子,你們有發現帶有血跡疑似凶器的東西嗎?比如小刀或者棍子之類的?」
「沒有。」
「我這邊也沒有。」小泉紅只怕自己錯過了被凶手隱藏起來的凶器,甚至還動用了一點搜索魔法,但依舊一無所獲。
中森青子圍著小院繞完一圈後說道:「這個小院在這家溫泉旅店的最裡面,除了我們進來的院門外沒有別的出入口。現在整個牆上都沒有翻動的痕跡,看來凶手是從院門正常出入的。」
鈴木園子思索道:「如果能從熱門正常進入,然後走到死者身邊作案,那麼凶手應該是死者認識的人,或者干脆就是旅店的工作人員。也不知道前面那些院子裡的客人會不會注意到往這個院子裡走的人。」
「那我去問問前面有沒有目擊者吧。」中森青子非常主動,說完又看向小泉紅子。
「走吧。」小泉紅子頭發一甩率先出門,「放心。有我在,不管是誰都別想說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這個時候毛利蘭也正巧回來了。
她一路腳步匆匆,現在停下來還有些喘氣。
「沒有監控!然後,這,這位就是旅店的老板。」
跟著毛利蘭一起過來的老板一副魂飛天外的表情,甚至沒來得及奇怪為什麼不是警察而是幾個游客打扮的女生在院子裡負責案件。
「我的老天啊!」來時還抱著一絲期待,覺得是自家店員看走了眼的老板在看清院子裡的地上真的倒著一個人後,忽然雙腿一軟,「關門!關門!」
老板強撐著向院門撲去,想要把這件事死死捂住。
最先發現情況的服務員連忙去攙扶他,同時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可是老板,她們已經報警了。」
「誰讓你們報警的!」老板瞬間回頭對著幾人怒目而視。
「不報警,難道你還想包庇犯人嗎?!還是說你就是犯人?!」心情不爽的松野望月對吼回去。
雖然能夠理解老板不想自家生意受損,但欺負小女生脾氣好算什麼本事。
松野望月抓著隨手撈過的大掃帚往地上重重一杵,氣勢洶洶的樣子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不講道理的人就怕遇上更不講道理的,旅店老板瞬間偃旗息鼓,「我,我怎麼可能是犯人?」
「那你為什麼說不讓報警?」
「這,這不是怕還沒確認是不是真的死了人,怕警察白跑一趟嘛。」
松野望月還沒打算放過這看起來就不老實的老板,「現在情況你也看到了,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好好配合調查。要是敢隱瞞包庇,等我們揪出犯人你也跟著去牢裡蹲著吧!」
「這,這關我什麼事?」
「案子發生在你家店裡,不關你的事關誰的事?」松野望月抓著掃帚幾步逼近,居高臨下地盯著旅店老板,「我們是東京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助手,警察有事暫時不能出警所以委托我們先行調查。現在我說什麼你就答什麼,知道了嗎?」
旅店老板看了看松野望月的臉色,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掃帚,「知,知道了。」
「旅店監控在哪裡?」
「在,在我辦公室的電腦裡。」老板眼睛一轉,「我親自帶你們去!」
「這!」毛利蘭目瞪口呆,實在沒想到老板竟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改口,說他們旅店其實有監控。
就算現在說沒有,到時候警察來了肯定也要拿出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隱瞞是圖什麼。
「哼!肯定是看小蘭你一個女生,覺得你好欺負就想為難為難你。」鈴木園子瞪了老板一眼,「有些人就是這麼無聊,真是太可惡了!」
走訪完前面院子裡的客人,可惜無功而返的中森青子和小泉紅子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面臨成年人的險惡考驗。
擔心這家伙繼續偷奸耍滑,中森青子又提出跟毛利蘭一起去調監控。
「我也一起吧。」小泉紅子對著老板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她才不怕這些成年人搞鬼。
不過毛利蘭雖然沒有第一時間拿到監控,但還是在善解人意又講道理的前台服務員小姐那裡找到了這個院子的入住客人信息登記。
除了現在的死者工藤優秀外,一同入住的還有另外三個人。
「工藤優秀的助理中山平時先生,他的女友新井玲小姐,還有負責工藤優秀先生作品簽售會的出版社編輯大久保成先生。
我已經聯系了他們,他們都在小鎮裡逛街,不過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經典三選一嗎,松野望月搓了搓手,眼裡露出冷光。
此時若沒有警察和專業偵探,那她們就是唯一的光!
其實原本這章還是安排高中生偵探登場的,但是昨天有小伙伴留言說女生們也可以!我一想對啊!反正男生們過來還要一會兒呢,美少女們怎麼就不行了!
連夜改大綱!
不過目擊者主動偵查這點還是為了劇情服務哈,大家理智看文,現實生活不要模仿!
第113章
新手偵探保護期
毛利蘭、中森青子和小泉紅子「押」著旅店老板去他的辦公室調取監控。
接著被打電話通知了事故的死者親友團也很快登場。出現在院門口的三人露出幾乎可以說是如出一轍的驚詫表情。
「不是吧?!」出版社編輯大久保成直接報頭跪地,「就這麼點功夫,工藤老師竟然就出事了?!簽售會都已經約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辦?!還有新書!新書又該怎麼辦?!」
短暫崩潰過後,大久保成連忙跑到一邊去給出版社的主編打電話,「喂?田中主編嗎,大事不好了!!!」
工藤優秀的女友新井玲小姐則是在看清地上躺著的人後直接紅了眼眶。
「嗚嗚!」她捂著嘴發出一聲啜泣,「我好不容易才抓到這麼一個還算靠譜的結婚對像,這下所有功夫不都白費了嗎?!到底是誰壞了我的好事?!!!」
「唉!」工藤優秀的助理中山平時先生則取下眼鏡擦了起來,「說起來我也是才找到這份工作啊,這下可麻煩了。」
每個人似乎都很難受。但仔細一看,每個人其實都在關心自己,完全沒有為死者傷心!
松野望月甩開掃帚,抱著胳膊看這些人哭叫連天。
鈴木園子一時百感交集,小聲跟忙活完警戒線回來且同樣對工藤優秀沒什麼額外好感的遠山和葉悄悄吐槽:「雖然在意自己的利益是人之常情,但完全不關心死者的死活也太冷漠了吧,更何況還是相處合作了這麼久的人。」
「就是啊,沒想到到頭來真正為死者傷心的竟然只有松野小姐。」
兩個人看看松野望月的冷臉,只能再嘆一口氣。
「唉!」
鈴木園子繼續跟遠山和葉嘀咕:「按照我的經驗,真正外來人作案的可能性不高,最可疑的還是死者周圍的人!」
遠山和葉深有同感,「我的經驗也是這麼告訴我的!」
「這些人長期跟偵探小說接觸,沒准也跟很多偵探打過交道,所以警惕性應該很高。和葉,我們覺得最好把他們分開詢問。」
「你說得對,園子。」
兩個人打定主意後就找松野望月商量,正好松野望月也是這麼想的。
三名死者親友一開始還很不樂意,但一聽「警察委托」和「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名號,還是不情不願地表示可以配合。
「真沒想到大叔的名氣這麼大。」鈴木園子悄悄感嘆。
「畢竟毛利大叔真的破獲過很多案子嘛。」遠山和葉覺得可以理解,「雖然平時看起來不是很靠譜,但認真起來就很厲害。」
一旁的松野望月聽見了兩個人的竊竊私語,頓時就有了一種緊迫感。
毛利小五郎是不是真的靠譜她還不清楚,但是「沉睡的名偵探」背後的男人——江戶川柯南同學的厲害她可是知道的!
現在不抓緊時間,等柯南他們來了可就麻煩了!於是松野望月恨不得能開啟二倍速!
到了單獨談話時,也不知道三位相關人員都是怎麼想的,或許是因為在死者身邊接觸過太多身邊人作案的小說所以思維被同化的緣故,現在一開口,竟然都覺得自己的同伴有嫌疑!
有很大嫌疑!
遠山和葉立刻開始錄音。
助理中山平實透露新井鈴小姐跟工藤優秀的感情似乎出了問題,「明明年初就說好了要訂婚的,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定下來。雖然新井小姐對工藤老師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但恐怕兩個人就要分手了。」
「難道是······」鈴木園子壓低聲音,「出軌?」
中山平實眉頭一挑,「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嗯嗯,我們都懂!」鈴木園子意會。
「諸位懂了就好。」中山平實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除此之外,大久保編輯……」中山平實停頓下來組織了一下語言,「他跟工藤老師之間應該也有矛盾。坦白說,工藤老師的新書反饋並不好,不僅討論度不高,銷量更是慘淡。
他們最近因為這件事已經鬧了好幾次不愉快了。就在前幾天我偶爾聽到過他們的爭吵,說什麼『那件事』『秘密』之類的,只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隱瞞了什麼。你們可以去問問。」
鈴木園子聽得很認真,還在自己的筆記上將工藤優秀和新井玲以及編輯大久保成之間都拉上箭頭。前一條線邊寫上「情感危機」,後一條線邊寫上「工作矛盾」「那件事」和「秘密」。
中山平實離開後,第二個來的是工藤優秀的女友新井玲。
「……情侶之間出現矛盾也是很常見的事吧,難道你們從來沒有跟男朋友吵過架嗎?」
新井鈴並沒有否認她跟工藤優秀之間有那麼一點小矛盾,但是再三強調真的只是一點情侶之間的小矛盾,要說什麼因愛生恨痛下殺手,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至於我們現在還沒有訂婚,那是因為優秀他最近都在忙著新書上市的事情。我們原本打算等到年底的時候就舉行訂婚儀式的……」
說到這裡,新井玲抓著胸前墜著的大塊紅寶石項鏈又發出一聲悲傷的啜泣,「……竟敢就這樣殺了我好不容易看中的結婚對像!等我知道了究竟是誰干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新井玲恨恨咒罵兩句,接著眼淚一抹就開始爆料,「優秀的那個助理和編輯,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鈴木園子眼神犀利,捏著筆記得飛快。
「那個助理,等等,叫什麼來著……」新井玲突然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遠山和葉馬上提醒,「中山平實。」
「對對!中山平實!那家伙裝作優秀的粉絲才應聘上助理的職位,但其實只不過想要利用優秀的影響力搭上大出版社好推出自己的小說罷了。哼!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實力。」
聽新井玲說的話,松野望月明白工藤優秀大概是覺得中山平實沒有那個實力所以拒絕了他,而中山平實也因此對工藤優秀心有埋怨。
這確實是一條作案動機!
「然後是出版社的那個編輯大久保,他應該是干了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哦?」松野望月適時表示好奇,營造適合講小秘密的氛圍。
「但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清楚。總之我聽優秀說似乎不打算再繼續與這家出版社,特別是大久保那個家伙合作了。
像優秀這樣有名氣的大作家每年不知道能給出版社賺多少錢,要是弄丟了這棵搖錢樹,大久保那家伙估計也別想再繼續干下去。真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讓優秀這樣對朋友特別體貼的人都忍不了了。」
送走新井鈴,松野望月立刻冒出一個問題:「大久保只是一個出版社編輯,出版社編輯要犯什麼事才算大事?」
「非法出版?」
「盜用作品?」
如果說職業相關的話,鈴木園子和遠山和葉一時間只能想到這兩種情況。
「這種事出版社要想保他的話應該完全能保得下來吧?」已經見慣了成年人社會「規則」的松野望月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可……」遵紀守法還未被世俗污染的未成年人鈴木園子和遠山和葉面面相覷,「可是工藤優秀是推理小說作家,對各種法律法規應該也非常了解,如果自己的編輯出了大問題,想要中止合作也是正常反應吧。」
松野望月沉默,「你們說的對。」
是她的想法太糟糕了!都怪可惡的組織!
殺人放火的事見多了對所謂「犯大事」的閾值也無限提高了!
必須要快點解決組織才行!再繼續待下去,她也要成為一個糟糕的大人了!
最後一個登場的是大久保成。
雖說同樣是來爆料的,但身為出版社編輯的他一開口就搶占文化高度,「諸位既然是「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的助手,想必對推理,乃至推理小說都有很深的了解吧。」
並沒有看過多少推理小說的鈴木園子和遠山和葉頓時有些心虛,就怕大久保成忽然來一句「那我考考你們」。
雖然答不上來也沒什麼問題,但讓氣勢落了下風也不好啊。
自知推理小說閱讀量比不過專業的編輯大久保成,但更加狡猾的成年人松野望月則微微一笑,根本不給大久保成試探自己水平的機會。
「我們平時都忙著跟在毛利老師身邊學習,真正看推理小說的時間倒是不多。
不過大久保先生既然專攻推理類作品出版,想必對案情推理也頗有心得。不知道您怎麼看眼下工藤優秀老師的遇害一案呢?」
大久保成取下眼鏡擦了起來,露出長期戴眼鏡又取下眼鏡後變得迷茫的雙眼,讓人無法看透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聖經》和莎士比亞的作品,就屬『推理女王』阿加莎·克裡斯蒂的作品發行量最高。
而在她的80部推理作品裡,雖然不乏《東方快車謀殺案》那樣純粹出於感情動機的復仇案件,但更多的謀殺理由,其實還是出於金錢利益。
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性如此啊!」
「不錯。」松野望月贊許地點頭。
她假裝自己是正在試探面試者水平的面試官,要牢牢將提問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所以據您所知,工藤優秀老師與中山平實先生和新井玲小姐究竟存在什麼樣的重大金錢利益糾紛?」
大久保成重新戴上眼鏡,冷冷一笑,「中山平實被堵死的出版之路,新井玲眼看就要到手卻又要飛走的富豪作家丈夫。
這算不算是想起來都會恨得咬牙,恨不得讓人去死的重大金錢利益糾紛?」
「算!怎麼不算!」松野望月認真陪他表演。
後面的鈴木園子則落筆飛快,完成了死者工藤優秀與三位嫌疑人愛恨情仇的閉環!
「但是這也不夠啊。」鈴木園子皺著眉思考,「其實三個人都跟死者有利益糾紛,但總不可能算誰損失的錢最多誰就是凶手吧?」
阿加莎的作品全球銷量第三是真的!當然是算上了各種翻譯版本。
阿婆真是太牛了。她早年當護士很辛苦,但也了解了很多藥理學知識,這些東西在日後也成為她的作品裡凶手五花八門的下毒手法。
甚至後來有人專門研究她的這些下毒手法還出了一本書,好像叫《阿加莎的毒藥手貼》(之前想買但是買不到了)。
我每次想到她,就會鼓勵自己現在經歷的一切都不是白費,都會成為未來變成更好的自己的養分!
ps·柯南裡常見的「暴風雪山莊」或者「孤島」模式案件就是她的《無人生還》首創!
第114章
真假工藤
光靠嫌疑人的激情爆料是不足以找出真正的凶手的,所以松野望月也沒忘了仔細詢問每一個人今日的行動時間。
其中看似前來度假,實則是為打工的出版社編輯大久保成對自己的活動時間記得最清楚,「我們今天上午都起得不是很早,差不多十點過了才出來,出來後就准備在院子裡燒烤了。
大概吃到11:30左右,我就先離開去活動會場做提前准備了。從這裡到會場大概要三十分鐘,你們可以找酒店對接的工作人員驗證。」
遠山和葉立刻去打電話聯系。
得到她的確認後,鈴木園子在筆記本上記下「11:30,編輯大久保成離開;約12點到達酒店簽售會現場;13:30離開酒店回小鎮逛街。」
接下來,身為助理所以同樣需要工作的中山平實也能比較准確地回憶出自己的行程。「大概11:45的時候,我離開院子去了車站,因為要等新書送來後檢查簽收。
之後我也去了舉行簽售會的酒店,但是沒有去會場,只是去了後面的倉庫。忙完之後我也沒有返回這裡,直到你們通知我的時候我都一直在酒店的閱讀室裡休息。
對了,這是貨運司機和酒店倉庫工作人員的聯系方式,你們同樣可以找他們驗證。」
遠山和葉火速打電話,鈴木園子繼續在筆記本上寫下「11:45,助理中山平實前往車站,後去酒店倉庫。」
最後還剩工藤優秀的女友新井鈴,但她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旅店。
「反正就是中山出去之後。算了算了,實話告訴你們也沒什麼。」
新井鈴煩躁地抱起胳膊,「中山出去之後,我就跟優秀聊起了我們之間的事。我們說著說著就吵了兩句,我氣不過,所以飯也不想吃就跑出去散心了。
所以你們也別追著我問多久離開旅店的了。誰吵架吵著吵著還要去看看時間啊?!」
新井鈴沒有細說吵架的內容,但直到此刻,就算之前吵架的對像都已經躺在地上涼得不能再涼了,提起這件事來她也依舊顯得十分不耐煩。
松野望月想起了助理中山平實之前的暗示,所以這兩個人是因為工藤優秀出軌的事吵起來的?
松野望月這麼想也這麼問了。
新井鈴的臉色頓時更黑起來,「你們都知道了。……沒錯!我確實懷疑,不,是肯定優秀他最近出軌了!」
粉了工藤優秀很多年的松野望月還想垂死掙扎一下,「你有證據嗎?」
「有。」新井玲直接甩出手機聊天截圖,「普通朋友之間怎麼可能這樣聊天?!寫了幾本推理小說覺得自己聰明絕頂了就把所有人當傻子,證據擺在眼前還想狡辯!」
松野望月仔細翻過一張張聊天截圖。
不得不說,工藤優秀不愧為近幾年本地最紅的推理小說作家,就連出軌也帶入了偵探與反偵探思維,聊個天聊得小心謹慎掩人耳目。
「推理實務咨詢」,這備注一打,誰能想到他不是真的在咨詢推理信息而是在出軌!
看完一張張不堪入目的聊天截圖,松野望月瞬間粉轉黑!
「啪!」松野望月狠狠扣下手機,吐出一句「垃圾!」
見她一雙眼睛裡的怒火仿佛立刻要具像化,鈴木園子與遠山和葉縮了縮脖子,小心問道:「那……松野小姐,這件案子你還管嗎?」
不會生起氣來干脆不管死者是怎麼死的了吧?
「管!當然要管!」松野望月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收拾了這個人渣!」
「好的!好的!」鈴木園子與遠山和葉急忙點頭。
「只是……」看完一遍鈴木園子記錄下的嫌疑人活動時間,遠山和葉想了想說道:「目前看來,最後一個離開旅店,而且出門後的行程找不到目擊證人的新井玲小姐反而是最可疑的。」
「喂喂不是吧?!」新井玲頓時慌了,「我說你們幾個到底靠不靠譜啊?你們不是毛利小五郎的助手嗎?能不能打個電話把毛利小五郎叫來讓他親自破案?」
「放心吧,新井小姐。」松野望月半真半假地唬她,「我們絕對用證據說話,不會冤枉好人。而且警察和偵探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很快就會到的。」
雖然她們根本沒有打電話請毛利小五郎過來,但毛利小五郎背後的男人可已經在路上了呢!
「那好吧。」大概是看在松野望月跟她一起唾棄了渣男的份上,新井玲對松野望月幾人的偵探小分隊勉強還有些耐心。
只是聽著新井鈴說出工藤優秀出軌的事後就不再親密地叫他的名字,而且直接「工藤」「工藤」的罵,松野望月總感覺怪怪的。
她試圖打個商量,「新井小姐能別叫他『工藤』嗎?老實說我還有一位特別喜歡的推理作家也姓工藤,叫工藤優作。聽您這樣罵著,我總忍不住代入工藤優作老師。」
新井玲立刻捂嘴,「啊!我就說感覺哪裡不對勁的呢!」
接著她又立刻跟松野望月分享其他八卦:「其實那死鬼人渣根本不叫工藤優秀,這就是他為了碰瓷工藤優作老師故意取的筆名!
你見沒見過他第一部小說出版時搞的宣傳海報?大大的『工藤』兩個字,不拿著放大鏡根本看不到後面跟著的不是『優作』而是『優秀』。」
「竟然真的是碰瓷?!」多年前的記憶重新湧上心頭,松野望月沒想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當初對這個筆名的評價竟然如此精准。
「那當然。不然他一個才出版第一本書的新人,怎麼會一下子吸引那麼多讀者的注意力?」
新井玲說著悄悄往出版社編輯大久保成的方向使了個眼色,「這些年來的營銷都是那家伙一手操辦的,為此還壓了不少有競爭力的作者的稿子呢,可真是個狠角色。最近那人渣鬧著要解除合作關系,大久保那家伙心裡可算是恨死了。」
前面的八卦很有趣,但最後這一句就有點暗戳戳告狀的意思了。
松野望月保持冷靜沒有接招,而是好奇地追問:「既然『工藤優秀』只是筆名,那他的本名是什麼?」
「我孫子。」在松野望月驚異的目光中,新井玲冷笑著說道,「大概是出名之後整個人就飄得不行,平時出門根本不用自己的本名。就連我跟他快要訂婚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叫什麼名字。知道他姓『我孫子』還是因為有一次偶然瞥到了一眼他的駕駛證。」
「這個姓……不知為什麼,突然感覺很應景呢。」松野望月小聲說道。
「唉,算了算了。」新井玲反而又變得「寬容」起來,「死都死了,我們也少說兩句吧。」
「說的也是。」
遠山和葉盯著幾個人的時間線看了半天,忽然冒一個新想法。她拉著鈴木園子小聲說道:「園子,你說這三個嫌疑人會不會隱瞞了他們離開旅店之後的一部分行程?比如他們確實先去了酒店活動現場或庫房,但忙完工作之後又悄悄繞了回來。」
「很有可能!」鈴木園子覺得這可能就是她們推理的突破口!
然而神經還沒興奮兩秒,鈴木園子又一秒泄氣,「但是凶手肯定不會承認的,我們還是只能靠其他證據證明凶手是誰。而且問題是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凶器啊!」
「怎麼輪到我們的時候案情就變得這麼復雜了?」遠山和葉跟著搖頭,「要是院子裡有監控就好了。」
「監控?!」鈴木園子這才想起還有監控的事,「話說小蘭他們不是跟老板一起去調監控了嗎?怎麼這麼半天還沒有回來?」
「就是啊?」遠山和葉跟著看向老板辦公室所在的方向,突然察覺到一點不對。
「園子,你有沒有覺得從剛才起天上就鬧哄哄的?」
「有嗎?」鈴木園子抬頭望天。
「嗯嗯!」遠山和葉不太確定地說,「好像是……是烏鴉的叫聲?」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自天際而來的烏鴉叫聲越來越響。忽然,一陣黑雲自她們頭上飛過。
看著漆黑的羽毛自眼前飄落,新井鈴不高興地把羽毛吹遠,然後對著烏鴉飛去的背影指指點點,「這群烏鴉也太吵了點吧!這麼聒噪真是沒素質!」
松野望月好心安撫,「哎呀,烏鴉吵是吵了點,但也算是品行優秀了,人家烏鴉可是堅定的一夫一妻制呢。」
「是嗎?」新井玲沒想到在案發現場還能收獲一點沒用的知識,不過緊接著就更生氣了,「所以工藤那個人渣真是連鳥都不如啊!」
「算了算了,死都死了。再為他生氣不值得。」松野望月覺得自己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大概也是塌房塌出經驗來了吧。
只是沒想到烏鴉才消失在院子上空不久,外面忽然爆發出一陣殺豬似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鈴木園子嚇了一跳,遠山和葉連忙把她護在身後。
「這是……旅店老板?」松野望月認出了這個聲音。
「什麼?那小蘭她們!」鈴木園子與遠山和葉立刻就往外跑。
「等等!」松野望月跟著往外追。
老板的慘叫!飛來的烏鴉!紅子的魔力波動!
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倒是沒見過這種「李逵」「李鬼」的筆名。
但我以前在報刊亭把柯南同人小說當做真正的漫畫文字版買回家過。
本來以為裡面是推理,打開一看是換頭言情,還集合了霸總誤會分手破鏡重圓乃至搞·黃·色等一系列元素。
看完我怒斥盜版騙錢直接扔垃圾桶,但是現在想想其實情節挺帶勁的呢!唉不該扔的。
第115章
野路子偵探
被旅店老板殺豬般慘叫驚動的一群人才跑出院子,就看見前方並不寬敞的過道上出現了一個肥碩的身影。
「救救救救救命!」
旅店老板瘋狂揮手,衝在最前面的鈴木園子和遠山和葉急忙側身貼牆。
松野望月一看情況不對,也立刻攔住出來看熱鬧的新井鈴讓出過道。
「救命!救命!」
旅店老板連滾帶爬地往前衝去,但是前面除了案發的小院子就沒有別的路可以跑了!所以他想也不想地繼續往前衝!
而直到旅店老板從眼前跑過,松野望月幾人才看清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雖然不至於白日見鬼,但看著旅店老板屁股後面窮追不舍的一群黑壓壓的烏鴉······這還不如見鬼了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對旅店老板沒什麼好感的松野望月瞬間很沒同情心地爆笑出聲。
鈴木園子和遠山和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怎麼回事啊?」鈴木園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原來剛才飛過的烏鴉是專門來找老板的嗎?」
「他不會掏了烏鴉的鳥巢吧?」遠山和葉邊笑邊猜測。
看老板一路跑進了案發的院子,鈴木園子和遠山和葉擔心他誤碰現場,於是也緊跟著追了進去。
只是沒想到旅店老板慌不擇路,竟然左腳絆右腳,一個踉蹌直接滑倒在地然後滾進了溫泉池裡!
「噗通」一聲,溫泉池子濺起浪花,緊追著老板飛去的烏鴉反而被淋了個措手不及。
「滾開滾開!」旅店老板撲騰兩下,灌進幾口水後似乎反而發現了溫泉池的好處,開始使勁往靠近的烏鴉身上潑水。
烏鴉們不想被打濕翅膀,於是一邊」嘎嘎「叫著一邊撲騰著翅膀躲開。
但就算這樣烏鴉們也沒有放棄,而是開始保持著安全距離然後繞著旅店老板轉圈圈。
鈴木園子和遠山和葉看得目瞪口呆,松野望月也越發好奇這家伙到底怎麼惹到烏鴉們了。
新井鈴毫不掩飾地哈哈大笑看著熱鬧,就連中山平實和大久保成兩個男人也沒想去幫幫忙趕走烏鴉,反而拿出了手機開始拍照。
真是人心險惡!
一時間,旅店老板與烏鴉們陷入僵持。老板不能出,烏鴉不願退,看起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然而烏鴉不愧是鳥界的高智商代表。
雖然無法近距離施展攻擊,但它們很快想到了釋放遠程傷害的辦法。
也不知道一開始究竟是意外還是故意的。總之,就在旅店老板瘋狂潑水時,一團白色的排泄物忽然飆射到了他的鼻尖。
旅店老板渾身一震,潑水的動作瞬間停止。
他的兩只眼睛瞪成鬥雞眼,視線落在了自己鼻頭那白白的一團上。
所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味道,總之旅店老板一口氣吸到半截就哽住,似乎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他抬起右手,一路哆哆嗦嗦地靠近鼻子,眼睛一閉揮手一抹,在將那一團白色甩進溫泉池子裡時同步爆發出一聲怒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是這一聲怒吼不是什麼憤怒的威懾,更像開啟後續進攻的開關。
剎那間,原本沉默飛翔的烏鴉們紛紛對准了旅店老板發射生物炸彈。鋪天蓋地的白團如暴風驟雨般對准他劈頭蓋臉而去!
旅店老板的怒吼調子瞬間更高更響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新井玲笑得幾乎要空氣捶桌。
這時毛利蘭、中森青子和小泉紅子也終於跑了過來。
新井鈴捂著笑痛了的肚子看向她們,「你們不是去調監控嗎?怎麼老板突然就招惹了烏鴉?不是我說,這些烏鴉也太壞了吧。」
「烏鴉才不壞呢!是這個家伙!他竟然!」中森青子臉色漲紅,也不知道是跑步跑的還是生氣氣的。
「這家伙怎麼了?」松野望月目光一凝,「他不會又找借口不配合吧?」
「配倒是配合了……」毛利蘭喘了喘氣說道,「但是能看到外面院門和外面過道的監控從昨天晚上起就已經關機,根本什麼都沒有拍到!」
「什麼?!」
「怎麼會這樣!」
鈴木原子與遠山和葉萬分失望。
「這還不是重點!」中森青子抬手一指,在所有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還坐在溫泉池裡發瘋的旅店老板後大聲說道,「這個變態老板!竟然偷偷安裝了隱形攝像頭對准每個院子裡的溫泉,偷拍客人的隱私還錄了像!」
「什麼?!!!」
新井玲臉色大變,瞬間驚叫出聲。呆滯一秒後想也不想地操起靠在院牆邊的大掃帚,衝上前去對准旅店老板的頭瘋狂開始瘋狂敲打!
「啊!干什麼?!住手!快住手!!」還沒從烏鴉生物攻擊裡緩過神來的旅店老板連忙抬手抵擋,然而根本擋不住。
新井玲繞著溫泉池瘋狂輸出,「打死你個死變態!不要臉!死變態!」
原本覺得事不關己正在一旁看戲的中山平實和大久保成同樣臉色難看。
雖然旅店老板是個男人而他們兩個也是男人。
但是……
誰知道這個變態到底有多變態?!
松野望月沒有去阻止新井玲的正義之舉,而是低調地走到小泉紅子身邊。
「這些烏鴉是你叫的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泉紅子點點頭,算是默認烏鴉是自己召喚來的。
而後她重點講了她們究竟發現了什麼,「那家伙說去調監控,結果對准外面過道的監控從昨天晚上起就關了他都沒發現。
我們又不甘心白跑一趟,就想看看其他地方的監控有沒有拍到死者三個親友出入的鏡頭。
只不過換幾個攝像頭查看畫面而已,這麼簡單的事,那家伙竟然支支吾吾推脫起來。
我越看他的樣子越覺得可疑,就把他推到一邊自己去檢查文件。然後就發現除了明面上的幾個鏡頭外,竟然還有隱藏攝像頭!那些攝像頭對准的地方就是每個院子裡的溫泉!
那家伙見我發現後還想狡辯,但正經溫泉旅店怎麼可能把攝像頭對准客人要泡的溫泉池?!
我打開錄像,發現裡面的記錄也不是實時連貫的。明顯就是那家伙想起來就打開一個攝像頭,然後把自己想保存的畫面保存了下來!
變態!無恥!要不是今天我們偶然發現,還不知道要讓這家伙囂張多久呢!」
「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無恥的家伙!」松野望月聽完也炸了。
就在這時,像地鼠一樣縮頭縮腦躲著新井鈴掃帚攻擊的旅店老板終於找到機會,一把抓住掃帚就准備拖新井玲下水。
見勢不妙,離得近的鈴木園子與遠山和葉連忙上前抱住新井玲。後面的毛利蘭和中森親子則緊接著上前抱住鈴木園子與遠山和葉。
四個人一起用力,像拔蘿蔔一樣把新井玲從溫泉池邊往後扯到安全地帶。
「唉唉唉唉唉唉唉!」
「啊!」
「哎喲!」
五個人摔成一團。
雖然成功使新井玲免於落水,只是一通拉扯下來,被當做武器的掃帚卻還是落到了旅店老板手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挨了一頓痛打的旅店老板頂著滿頭滿臉的白色烏鴉排泄物發出狂笑。
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頓時讓小泉紅子大為惱火。
她立刻發動魔法,指揮烏鴉繼續攻擊。
烏鴉們非常配合。然而大掃帚在手,旅店老板的攻擊範圍頓時擴大許多。
一圈橫掃過去,要不是烏鴉們躲得快,還不知道有多少要變成落水鳥。
雖然能夠飛遠一點,可這樣一來安全倒是安全了,然而它們的生物攻擊在半空就要呈拋物線落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來啊!過來啊!」旅店老板更加得意了。
「真是豈有此理!」隔空鬥法不成,小泉紅子簡直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召喚一道雷下來劈死這個家伙算了!
感受到小泉紅子身上的魔力波動,松野望月眼疾手快地按下她抬起的手,「別這樣,看我的。你讓烏鴉掩護一下。」
一時情緒上頭的小泉紅子瞬間冷靜下來,「好,你准備干什麼?」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松野望月揉著手腕上前,「先讓這個家伙閉嘴吧。」
在小泉紅子的指揮下,原本聚集起來想要發出密集攻擊的烏鴉們散開陣型,開始圍著溫泉池快速飛行,化身黑色帷幕從而盡量遮擋其他人的視線。
松野望月站在水池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旅店老板,在他警惕的目光中冷冷一笑。
「嘶!」雙手手腕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痛,旅店老板不受控制地一松手。
下一秒,還不等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原本使得順手的大掃帚就已經到了松野望月的手裡!
區區隱身魔法彈攻擊和隔空取物而已。魔法學院二年級上學期課程,她這麼聰敏又努力的學霸可早就預習好了!
「你,你要干什麼?!」旅店老板謹慎後退,「你不是毛利名偵探的助手嗎?你要是敢打人的話我可要告訴媒體!我要去投訴你!」
松野望月都懶得跟這種人廢話。
她雙手握緊掃帚,左右晃了晃身體,蓄力之後一杆出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破風聲與慘叫聲同時響起,旅店老板肥碩的身影幾乎瞬間從所有人眼前飛過,然後狠狠砸到了牆上!
看著轟然滑落的旅店老板,以及雪白圍牆上被砸出來的隱隱凹坑,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激動的烏鴉們瞬間「嘎嘎」大叫,同時排著隊飛出自動變換的各種背景圖案。
在這片自帶音效的黑色幕布前,松野望月扛著大掃帚優雅轉身。
她隨手撩了撩頭發,不帶感情的目光一一掃過新井玲、中山平實和大久保成。
烏鴉們很懂事地安靜下來,一時間只有風在呼呼作響。
松野望月冷冷開口:「我這個人不喜歡廢話。所以諸位,除了之前的信息,你們還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三位嫌疑人面面相覷。
忽然,大久保成上前一步。
「我坦白。」他的語速飛快,「我不是凶手,但我還有一點不重要的事要向松野小姐坦白!」
就是說,貓妹,野啊寶貝!
野路子偵探請勿帶入現實更不要拿其他職業選手拉踩!
還有變態就是該打!
第116章
絕對不能作案的理由
見識過松野望月一掃帚把人錘到牆上砸個坑出來的極致暴力美學,身負嫌疑的三個人用行動表示了什麼叫做從心而行。
率先站出來的大久保成面不改色,甚至很容易給人一種臨危不懼,即使面對暴力威脅也不會就此屈服的錯覺。
然而身板站得直,態度放得低。不用松野望月再開口細問,他就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還有那麼一點點隱瞞。
「……當然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還請這位小姐不要多想……
我之前說過,我在11:30的時候離開院子;約12點到達酒店簽售會現場;忙完之後13:30離開酒店回小鎮逛街,之後直到諸位打電話通知我,我都沒有再回這裡。
但事情是這樣的……其實,事實上,我中途還是回來了一趟的。」
「哦?」松野望月抱著掃帚挑了挑眉。
「不過請相信我真的不是凶手!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傷害或攻擊工藤老師的事情!」
大久保成加快語速,生怕說慢一秒就被懷疑是殺人凶手。
「我之所以回來,還是因為工作的事情。
除了想要提前跟工藤老師再核對一遍活動流程,我還想跟他談談之後的合作事宜,以及如果工藤老師堅持要結束合作,那麼之前在我們社裡出版的那些作品的版權代理該怎麼處理。
我回來後沒有第一時間進院子,而是在門口待了幾分鐘,因為我想要好好准備准備跟工藤老師的談話。
准備完後,進院子前我還特意看了一眼時間。那個時候是14:08。誰知道我一推開門就看見工藤老師倒在了地上!我當時還以為他是路過溫泉池的時候腳上沾水滑倒了,所以趕緊跑過去想要扶他。
誰知道我走近了才發現工藤老師竟然後腦勺被人打出了血!更可怕的是胸口已經完全染紅!
我一看就知道工藤老師已經沒救了。我那個時候又緊張又害怕,腦子裡亂成一片,所以想也沒想就直接跑出去想要找個地方冷靜冷靜。
再後來,再後來你們就來了……」
大久保成說完之後再次重申:「請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凶手!之所以隱瞞我在回來的信息是因為害怕你們誤會。
哦對了!我回來之後除了開門和關門,這個院子裡的東西我是一丁點兒都沒有碰!請一定要相信我!
「知道了。」松野望月點點頭,但並沒有給出什麼承諾。
她看向鈴木園子與遠山和葉,兩個人立刻搖了搖手中的筆和錄音的手機,表示該記的該錄的都已經搞定。
「那麼下一位是誰?」松野望月接著看向其新井玲和中山平實。
「我來吧。」中山平實上前一步的動作是那麼從容自在,然而話語裡卻依舊掩飾不住他的迫不及待。
「我跟大久保先生一樣,也有那麼一點小事忘了說。當然我也要聲明我不是凶手。
我已經說過了,大概11:45的時候我離開院子去了車站,因為要等新書送來後檢查簽收。
不過新書檢查簽收的流程很簡單。因為是合作過很多次的運輸公司,所以我直接點了一下倉庫發來的箱子數量就簽字驗收了。
驗收之後,我本來想直接搭個便車去酒店庫房,親眼看著卸貨後再去會場轉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還要幫忙的。
但是去酒店的路上正巧要經過這家旅店,那個時候我又突然想起我的工作證忘在了房間裡。我不想之後再白跑一趟,所以就拜托司機停車等我一會兒。
後來的事情跟大九寶先生中途回來後發生的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早在我中途下車回來拿工作證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龔騰老師倒在院子裡了。
我下車之前也看了一下手機,那個時候剛好12:20,從旅店門口到最裡面的這個院子大概需要五分鐘的時間,所以我最終到達這個院子的時間大概是12:25。
只不過除了倒在地上的工藤老師,我並沒有在院子裡看到其他人。當然,房間裡有沒有人我就不知道了。那個時候我的心情也跟大久保老師一樣緊張慌亂,我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所以匆忙跑回房間拿了工作證就跑出去了。」
松野望月再次點點頭。
見她有把自己的話認真聽進去,中山平實接著又補充了幾句:「我知道我說的這些事很容易把我的嫌疑拉高,但我還是要坦白清楚。因為凶手不是我,所以我沒什麼好怕的。
這位小姐既然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的助手,那麼想必也能跟毛利先生一樣明察秋毫,找出真凶。」
一連聽完兩個人的補充口供,松野望月總結道:「如果兩位說的都是實話,那麼現在可以把死者的死亡時間精確到。大久保先生離開的11:50到中山平實先生回來的12:25之間。
那麼,新井小姐,我們可以確認您離開院子的時間是在12:25之前嗎?」
此時三個人裡就剩新井玲沒有再補充自己的行動時間。而面對所有人的目光,新井玲的臉色甚至開始隱隱發白。
「喂我說。你們是什麼意思?」話一出口,所有人都能聽出她的顫抖,「我,我真的是跟那家伙吵完架就跑出去了啊!你們總不可能因為我最後一個走而且沒有中途再回來就懷疑我是凶手吧?!
就算那家伙出軌了,我恨不得打死他,但我也最多想想而已!
你們看看我的身高,穿上高跟鞋也只有1米65,再看看那家伙,雖然算不上男人但也有1米76。而且我身材苗條,那家伙雖然天天窩在電腦前面但怎麼也比我塊頭大,我是能打死大家伙的人嗎?!」
新井玲神情激動,雖然整個人神經緊繃,但說起話來竟然意外的有條理,還能試圖從男女體型差距和攻擊力方面證明自己沒有作案的可能。
「那也不一定。」不等松野望月說什麼,大久保成就先開口,「萬一你是趁工藤老師還坐在座位上,從背後偷襲他的呢?」
「我難道是吃飽撐的嗎?!雖然這家伙出軌,但我還等著跟他訂婚然後結婚呢!我這個時候弄死他不就什麼都拿不到了嗎?!」
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原本還想維護一下自己面子的新井玲也只能選擇擺爛。
她嘆了一聲氣,破罐子破摔地說道:「知道男朋友出軌卻不分手,就算再生氣再吵架也要等著訂婚結婚。
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傻,這麼做簡直就是自討苦吃,但我也是真的沒辦法。
我們家其實是開影視公司的。但是這幾年拍的片子質量都只能算一般,根本賣不出什麼好價錢。
再加上房地產啊主題樂園啊,各種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到什麼回報的投資扔出去,現在公司裡的資金鏈已經出了很大的問題。就連銀行都覺得風險太高,不願意再貸款給我們公司。
想來想去,現在最快最有效的解決辦法就是讓那家伙答應把他幾本或者某一本小說的影視改編權低價賣給我們公司。接下來不管是我們拿去招商也好,二次高價轉賣出去也好,至少能收攏一筆現金解決燃眉之急。
當然,那家伙見錢眼開唯利是圖,就算我跟他還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他也沒有答應就那麼拿小說的影視改編權來救急。
不過我們都已經商議好了,我們公司之後會以公司股權的方式購買他目前所有小說的影視改編權,就等這次簽售會結束之後就回東京簽合同。
所以目前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我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直接把他弄死的!
因為他如果在這個時候死了,我跟他又沒有結婚,根本沒辦法以女朋友的身份繼承他的小說版權!那我們家公司好不容易抓住的救命稻草不就沒了嗎!」
股份、合同、版權、所有權、資金鏈、公司經營什麼的,勉強算是松野望月的專業領域。聽新井玲這麼一說,松野望月倒是覺得她的作案動機是最小的。
家大業大的鈴木財團家大小姐鈴木園子也是這麼想的。記錄完後,她還結合自己在家裡見過的案例,小聲跟周圍的大家科普起來。
出於對她身份的了解,大家聽完後都一致覺得新井玲確實沒有在這個時候殺了工藤優秀的理由。
「結婚之後再動手反而是最合適的。」小泉紅子如此點評。
有一個警察老爸的中森青子和遠山和葉嚇了一跳,「離婚就行啦,殺人不好的!」
「那還是太麻煩了!」從小到大見識過各種各樣合同和官司的毛利蘭擺擺手,「反正合同裡肯定只會規定以公司股份換取小說改編權,又不會寫必須讓新井小姐跟他結婚,所以新井小姐完全可以簽完合同之後就找機會跟他分手。」
鈴木園子豎起大拇指,「優秀!小蘭你真是懂簽合同的精髓!」
新井玲覺得自己的理由非常可信,正要松一口氣,卻立刻就有人跳出來唱反調!
「首先聲明我沒有針對或者懷疑新井小姐你的意思。」中山平實甚至對著新井玲客氣地笑了一下,「不過當著毛利名偵探的助手小姐的面,事情說一半留一半可不太好吧。」
「你想說什麼?」新井玲惡狠狠的盯著他。
「沒什麼。」中山平實移開視線不去看新井玲,而是對上松野望月,「雖然工藤老師確實曾有意向以小說的影視改編權換取貴公司的股份,甚至答應好了簽售會行程結束後,就跟貴公司簽訂正式合同。
但據我所知,工藤老師在昨天咨詢完專業律師以及財務人員之後,對貴公司的具體財務狀況有了更加詳細清晰的了解。基於此基礎上的理性判斷,工藤老師其實已經決定放棄這次合作。
作為工藤老師的女友以及這次合作的聯系人,新井小姐應該第一時間就知曉工藤老師的決定了吧。」
「那又怎麼樣!我這不是還打算勸勸他嗎!」
新井玲又開始情緒上頭。
所有人都看著她臉色很快漲紅,卻沒想到,沒想到她急促的幾下呼吸後,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為什麼我都這麼慘了你還要懷疑我?!嗚嗚嗚嗚嗚嗚嗚我都說了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弄死那家伙你還不信!
就算那家伙臨時想反悔我也在努力求他!這個時候弄死他對我有什麼好處?我還等著拿他的小說影視改編權救活我家公司!他要是死了我家公司不就沒救了!
我從小就盼著長大之後繼承公司!我才不要失去我的公司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的公司啊啊啊啊啊啊啊!」
新井玲一時哭得驚天動地,就算是跟進爆料暗藏一點壞心思的中山平實本人也未免動容。
他尷尬地說道:「新井小姐對貴公司真是情深義重啊。」
一旁的大久保成忍不住暗罵一聲「該死」。
這女人這麼窩囊一哭,嫌疑不就一下子落到他們兩個身上了嗎?
新一款嫌疑人,用最窩囊的姿勢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都這麼慘了,別懷疑我好不好!
第117章
向柯南學習
新井玲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哭得除了小泉紅子以外的四個女生全都圍上去安慰她。
然而新井玲不光是因為自己遭到了懷疑而哭,更是哭她們家搖搖欲墜的公司。
溫柔的安慰又不能直接變成天降巨款,所以不管她們幾個怎麼說,新井玲還是自己哭自己的。
出版社編輯大久保成小聲嘀咕著:「一個只會拍爛片的公司而已,垮了就垮了吧,起碼觀眾不用再繼續遭受視覺污染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新井玲瞬間收住哭聲,惡狠狠地瞪著眼睛看過去。
「哼。」大久保成側過臉,「實話實說而已,要是你家那公司拍的片子好,怎麼可能賣不出去以至於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新井玲頓時火冒三丈,「你給我閉嘴!你以為你當了這麼多年編劇編的書都是什麼好書?跟那死鬼一樣不都是在吃第一本的老本而已嗎?!」
「胡說八道什麼?!」大久保成不甘反擊,「我手底下也是有其他作家的好嗎!」
「再怎麼營銷都賣不出去的作家?」
「總比打骨折了也招不到商的爛片好。」
「混蛋!」
「我混蛋,你又算什麼好東西?」
新井玲「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
毛利蘭與遠山和葉急忙攔在兩個人中間,生怕兩個人吵著吵著就開始動手。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關心案子吧。」
「就是就是,可千萬不要當著毛利先生住手的面打架。」
大概是觸動了關鍵詞「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助手」,眼看著火氣上頭的新井玲和大久保成瞬間冷靜下來,各自哼了一聲之後就不再搭理對方。
不過吵架而已,就算打起來又怎麼樣,這麼一點小兒科,松野望月完全不放在眼裡。
她真正在意的是眼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快十五分鐘,然而除了一個大概的凶手作案時間和一堆看似有用又大概沒什麼用的八卦,以及一個浪費了幾分鐘時間的垃圾老板,她們竟然就沒有別的有用收獲了!
「這樣下去不行。」再拖下去那群偵探不就要過來了!
松野望月看向小泉紅子,「現在線索有限,我們還是必須想辦法找到凶器才行。」
然而小泉紅子面露難色,「但是凶手不會說,無關的人又肯定不知道。
而且我之前已經和青子把整個院子甚至房間裡都仔細搜查過了,根本沒有發現可疑的凶器,更別說帶血的東西了。」
「就是啊……」松野望月也想不通,「敲在後腦勺的那一下就不說了。死者胸前那一刀,怎麼想也只能是面對面近距離刺中的。
既然這樣,拔刀收回凶器時血液一定會噴射出來才對,凶手身上也會不可避免的沾上血跡。如果他們中有誰中途換了衣服,肯定會被其他兩個人發現。
難道是帶了兩套一模一樣的衣服?或者是用什麼東西遮在自己身前捅的刀?
可不管凶手是怎麼避免自己身上沾血的,這些作案工具究竟被丟到哪裡去了?」
說到這裡,松野望月看向了還盤旋在小院上空沒有散去的烏鴉們。
「紅子,你能不能讓你的烏鴉們去周圍找找線索?比如帶血的刀子和衣物,或者新鮮的衣服燒出來的灰燼?」
這也是個辦法。
小泉紅子點點頭,准備悄悄跑到避著人的角落裡去施展魔法,給烏鴉們發送新的指令。
不過離開前她又說道:「不過這些烏鴉們還沒有那麼聰明,它們可以到處飛,但不一定能判斷看到的東西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我得親自通過水晶球盯著才行,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
「交給我們吧!」
這話松野望月既是說給小泉紅子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說到的事就要努力做到,她一定可以跟大家一起在沒有偵探插手的情況下獨立完成這一次的推理!
小泉紅子一個人躲起來施展魔法尋找可疑凶器。
松野望月就把其他四位小伙伴拉到一起互相加油鼓勁:「小蘭、園子、和葉、青子,我現在才明白弄清一樁謀殺案的真相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但我們已經從一無所知走到了現在挖出這麼多有用線索的階段。這是很棒的進步!
接下來我們還要更加仔細,仔細去發現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異常情況,那或許就是我們目前最需要的突破口。
雖然有些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們到底要尋找什麼東西,但我覺得我們一定可以的!」
「沒錯!」鈴木原子非常有信心,「柯南那小鬼經常能發現一些大家都沒注意到的奇怪線索,然後毛利大叔或者其他警察一看就能突然冒出推理的靈感。
雖然小鬼頭有的時候是挺可惡的,但是這方面我們要向他學習。」
毛利蘭與遠山和葉紛紛點頭。
中森青子雖然不知道「柯南那小鬼」是誰,但她從小到大也聽說過不少類似情況,「細節對吧!我們現在就是要注意細節!」
「好!行動!」
五個人分工明確。
遠山和葉出門去走訪旅店裡的其他旅客和工作人員,鈴木園子繼續與三位嫌疑人確認行動時間。
這樣的反復確認雖然枯燥,但十分必要。
因為沒有經受過專業訓練的犯人說不准就會在反復回答中露出馬腳。畢竟說的是假話,越是編到細節處,越有可能忽視一些細節而出現破綻。
剩下的松野望月、毛利蘭和中森青子,三個人一人負責院子裡的一片,務必要仔仔細細地找出所有存疑的地方。
查看死者情況——松野望月主動領走了這項最艱難的任務。
「後腦勺都被敲出血了,估計不死也要暈上一陣。不過這應該不是致命傷。」
松野望月又繞到死者前方。
「傷口只有一處,口子看起來也很光滑,沒有反復捅刀的痕跡。而且看起來怎麼像是垂直落刀的?」
松野望月假裝右手握刀,上上下下比劃了幾次,更加肯定凶手既沒有從上往下捅,也沒有從下往上捅。
「所以凶手是先敲後腦勺,把人敲倒之後再近距離垂直捅刀的。不過這樣就判斷不了凶手與死者之間的身高差了。」
松野望月站在死者身邊模擬了一場無實物表演。
先敲一棍,再捅一刀。
「……然後呢?然後我應該離開這裡把凶器處理掉。」
於是松野望月低下頭,在工藤優秀身後面向大門的方向找到了一些不屬於人體噴濺,而應該源自凶器滴落的血跡。
「但是這些血怎麼會連成一串?」
松野望月想像著自己是凶手。
她刀完人後應該會直接把刀揣進衣服口袋裡,就算不想弄髒衣服應該也會把刀拿在手裡迅速離開。
正常情況下刀子上沾的血應該會在彙聚之後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所以理論上來說,路上的這些血跡應該呈一滴一滴的分開狀態,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拉成一條細細的血線!
松野望月的腦子裡瞬間冒出一幅可怕的畫面。
渾身漆黑,目露凶光的凶手一個悶棍敲暈工藤優秀,然後蹲到他的身前手起刀落!他咧嘴一笑,只見一口白牙在漆黑外表的襯托下顯得冰冷無比。
工藤優秀掙扎兩下後直接斷氣,凶手則殘忍地拔出了刀!血花飛濺,凶手卻無比得意!
他……他開始拖著刀在地上陰暗爬行?
む等等打住!め
好好一場恐怖片畫風突變,眼看就要往變態搞笑劇的方向發展,松野望月趕緊勒令自己住腦!
但是不拖著刀陰暗爬行的話,怎麼可能留下那種連貫的血線啊?!
總不可能凶手是什麼身高十八釐米,跟一把刀差不多長的玩具小人吧?那樣凶手不就是他或者紅子了嗎?
越想越不對勁了!
松葉望月晃晃腦袋,把所有奇怪的想法一起清空。
好在這時候中森青子也有了新發現,深夜望月趕緊跑過去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裡這裡!」中森青子激動地指著自己面前的一塊地,「松野小姐看這裡,這裡是不是原本有血跡?!」
整座院子裡的地面都鋪上了雅致的青色石板,血滴在上面也會很快滲透進去。
再加上三位嫌疑人中有兩位都曾經返回,此刻的發現地點又正好在院門通往死者的路上,所以不難想像這一塊地到底被踩了多少腳。
中森青子雙眼發亮,指著那幾滴甚至沒有小指蓋一半大的暗色血液發揮聯想,「看來凶手不知道為什麼確實沒有把凶器收進衣服口袋裡,我們或許可以順著這一點血跡直接找到凶手離開的路線!要是這裡有搜查犬在就好了。」
沒有搜查犬,但是有紅子的烏鴉啊!
就是不知道烏鴉或者紅子能不能捕捉到這麼細小的血液痕跡。
松野望月溜達到小泉紅子身邊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小泉紅子沉默兩秒,比了個ok的手勢,「我找兩只眼神最好的烏鴉試試看。」
松野望月豎起大拇指,「加油你可以的!」
小泉紅子擺擺手讓她快走開。
「那個……」毛利蘭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
她用手帕托起一個東西,「牆邊靠著幾個魚竿,我在其中一個魚竿上發現了這個奇怪的鉤子。
它跟其他魚竿上的鉤子形狀都不太一樣,似乎被人用力扳過,所以不能完美復原。」
「勾子?」
「魚竿?」
再結合地上的奇怪血跡……
松野望月與中森青子對視一眼,忽然靈感爆發!
「我知道凶手是怎麼收回凶器的了!」
向柯南學習:
尋找線索——發現線索——靈光一閃——我知道了!——看時機選擇「啊嘞嘞」或者直接給毛利小五郎一麻醉
第118章
施法破案
「我知道凶手是怎麼收回凶器的了!」
松野望月和中森青子這一嗓子吼出來後瞬間吸引了三位嫌疑人的注意力。
「收回凶器?」
「你們找到凶器了?」
「你們知道犯人是誰了?」
三個人一人一句,直接就把進度條拉到了最後。
可見那些離奇刺激的都市傳說都是怎麼在口耳相傳中被加工出來的。
中森青子還想謙虛,但松野望月非常自信。
沒錯!她們肯定馬上就能找出凶手了!
「結合被掰出奇怪弧度而不能復原的魚鉤、地上先連貫後呈點滴狀的血跡,我們可以推測凶手一定是通過魚鉤回收凶器的!」
松野望月說著就站到了中森青子發現的那幾滴血跡後一點的位置,再次開始無實物表演。
「首先,凶手敲倒了工藤優秀,趁他倒地不起時拿刀捅進了他的胸口。
接下來,凶手拿魚鉤勾住凶器上預先准備好的線。為了防止中途脫鉤,他還特意把魚鉤掰成一個封閉的圈。
再然後,凶手就可以站到不會被血濺到的距離,收回魚線就能帶出凶器!
因為一開始魚線拉長,所以凶器被扯出來後難免會拖到地上,那條連貫的血線就是這樣形成的。
而到後面隨著魚線收短,凶器也被吊到空中,所以血液呈水滴狀落下。
最後凶手成功收回凶器,而自己也不用被濺上噴射出的血跡!」
「原來如此!」
「竟然是這樣!」
「松野小姐真是太棒了!」
毛利蘭、鈴木園子和中森青子啪啦啪啦地開始鼓掌。
「那麼凶手呢?凶手究竟是誰?」嫌疑人三人組迫切提出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暫時還不知道。」
不過雖然還不明白凶手究竟是誰,但松野望月非常有自信。
現在已經找到了凶手收回凶器的辦法,下一步就等紅子找到凶器和其他作案的工具,再下一步推理出凶手。
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簡直水到渠成!
然而這個時候,原本躲在一邊用魔法通過烏鴉尋找凶器的小泉紅子走了出來。
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對松野望月隱晦地搖了搖頭。
む怎麼會找不到?め松野望月回以一個吃驚的眼神。
む是真的找不到!め小泉紅子面色凝重地再次搖頭。
「我回來了!」
就在松野望月和小泉紅子還在隱晦地眉來眼去之時,遠山和葉風一般的跑進了院子裡。
一眼看去,女孩子運動過後的紅潤臉色顯得非常可愛,整個人都洋溢著活潑熱情的感覺。
然而她說出來的話卻讓松野望月心裡一涼。
「不行,找不到!我把整個旅店的人都問過了,就連那些出去玩的旅客也打了電話去詢問!
但是他們都說沒有看到過可疑情況。甚至住在附近的旅客也說並沒有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音!」
這個凶手真是干脆利落又掩人耳目,根本沒有留下多余的痕跡!
「這下麻煩了。」
松野望月看了看時間,距離她們來到案發現場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所以大概再等十分鐘左右,更專業的小學生和高中生偵探團就要登場了。
不行!
松野望月狠狠握拳,覺得是時候展現一下真正的技術了!
不過這個技術有些復雜,可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使出來,必須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才行。
松野望月左看右看,覺得紅子之前躲貓貓的地方就很不錯。
「紅子,你幫我控制一下場面,我去去就來。」
「抓緊時間。」
松野望月本想低調離開,奈何見識了她的實力之後,所有人都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松野望月才邁開腳步,鈴木原子就馬上問到:「松野小姐,你要去哪裡?難道是又發現了新的線索嗎?」
「……不……」她只是想找個地方貓起來施法而已。
但眼下這麼多人都關心著他的一舉一動,躲到紅子之前的位置是不可能了。
於是松野望月腳步一轉,直接往小院門口走去。
「松野小姐你要出去嗎?」才從外面回來的遠山和葉下意識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麼。
「不是……」情況突然,也想不出什麼合理的借口。
松野望月猶豫一秒,果斷說道:「我只是想去趟洗手間……」
「原來是去洗手間啊。」遠山和葉貼心提示,「我剛才也去過一趟,出門直走路口右轉就行。」
「謝謝和葉。」
看著松野望月離去的背影,鈴木園子忽然說到,「怎麼感覺這個場景有些眼熟?唉,算了,也不是重點。」
剛剛走到門邊,但沒有錯過這句話的松野望月身形一滯,立刻加快了步伐。
這不就是小柯同學的經典借口嗎?
質疑,理解,成為。
現在她終於也走上了這條路!
離開院子後,松野望月立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躲了起來,然後拿出魔鏡舊地做法。
輸入魔力開啟魔鏡,松野望月小聲念道:「魔鏡魔鏡告訴我,凶器究竟在哪裡?」
倒不是她不想直接問凶手是誰,只是一來,目前魔法界市面上的魔鏡還沒有那麼智能;
二來,詢問的問題越復雜需要的魔力就越多,就算開發出了能直接鎖定凶手的魔鏡,以她目前的水平恐怕也根本供不起。
然而問完之後,魔鏡鏡面閃爍兩下,卻並沒有給出答案。
這就是魔力輸入不足的意思。
む唉,老款就是能耗高。め松野望月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一邊又輸出一波魔法。
只是魔鏡鏡面再次閃爍了兩下,還是沒有給出答案。
「我說你別太過分了!」松野望月握著拳頭「梆梆」錘了魔鏡兩下,錘完之後還是只能認命地再輸入一波魔力。
這下總夠了吧!
這麼來一下魔力確實夠了。
魔鏡招呼都不打一聲,突然光芒大盛!
「噫!」松野望月嚇了一跳,連忙把魔鏡抱在胸前捂住,然後左看右看生怕有人突然出現。
「都告訴你別這麼高調了!」
趕緊教訓了魔鏡兩聲,等到魔鏡的光芒熄滅後,松野望月趕緊去看上面出現的畫面。
「這是什麼?」
白乎乎的一片,但看起來也不像積雪。再說這個季節伊豆這一片根本不可能出現積雪。
「這是……白粥?」
白白的,能看出一些顆粒感。
「難不成凶器被凶手藏在了廚房做的白粥裡?」
松野望月湊到魔鏡前仔細觀察畫面,然而怎麼看也沒有看出屬於金屬刀具的線條。
「藏得有點深啊。」
不過既然魔鏡已經顯示出了凶器所在的地點,那只要找過去就行了!
此刻松野望月只感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廚房廚房!白粥白粥!」
一路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跑到旅店廚房,松野望月三言兩語就說動了廚房的工作人員讓她進去檢查。
只能說毛利小五郎的名號在這個時候可真是太好用了。
廚房的廚師領班被這消息嚇了一跳,亦步亦趨地跟在松野望月身邊看他仔細檢查每一罐白,不,其實是用料比較謹慎的海鮮粥。
「沒有。」
領班松了一口氣。
「也沒有。」
領班拍了拍胸口。
「還是沒有?!」
領班雙手合十開始感謝老天。
但是怎麼可能會沒有呢?!
松野望月不信,「你確定這就是你們所有的粥了?」
「確定確定。」領班點頭如搗蒜,「這個季節喝粥的客人也不多,我們每天只准備幾罐就夠了。
提前放在爐子上煮,煮好了就關火涼著,畢竟這個季節有些客人就想喝涼的。
要是客人點了海鮮粥去配小菜,我們就帶上便攜小火爐一起送過去。至於開不開火加不加熱,那就看客人們自己的意思。」
「那你們今天送出去了幾份海鮮粥?」
一想到殺人凶器竟然有可能被藏進了端上客人桌子的海鮮粥裡,松野望月就深覺倒胃口。
這凶手不是有病吧?!
領班很快找來了送菜記錄。
「我看看,哎呀!今天就只送出去了一份呢!我就說這個季節大家都不想喝粥了吧!」
「哪裡哪裡?送哪兒去了?」松野望月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聽潮院,就是最裡面最大的那個院子。」
那不就是案發現場嗎?!
松野望月轉頭就跑。
這凶手實在是太大膽太囂張了吧!
松野望月氣喘吁吁地跑進院子裡大喊:「我,我知道凶手把凶器藏到哪裡了!」
「哪裡?慢慢說別著急。」毛利蘭趕緊幫她順氣。
鈴木原子恍然大悟:「難不成是藏到女衛生間裡了嗎?!」
潛意識中已經排除了新井鈴作案嫌疑的遠山和葉和中森青子難以置信,「那也太變態了吧!」
「哼!」編輯大久保成又開始唧唧歪歪,「能把凶器藏到女衛生間裡的還有誰?這一下凶手是誰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說不准就是你這個變態呢!」新井鈴大聲反擊。
被夾在中間的助理中山平實迫不得已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兩位能不能先聽松野小姐把話說完?」
緩過氣來的松野望月直指院子一邊餐桌上還在「咕嘟咕嘟」冒著泡的海鮮粥罐,「凶器就藏在那裡面!紅子!麻煩先把火關掉!」
「什麼?好!」離餐桌最近的小泉紅子立刻關火。
中森青子則找出一塊防水布鋪在地上。
然而把整罐粥倒完一看,根本沒有凶器的影子!
「松野小姐,這?!」
「凶器並不是我們想像中的普通金屬刀具!它就是已經完全融進了這罐粥裡的米粒!」
第119章
倒計時三分鐘
松野望月說完凶器不是普通金屬刀具而且米粒後,原本就屏息凝神靜待她說出答案的眾人瞬間越發安靜。
不管是嫌疑人三人組還是幾個女高中生偵探,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誰也無法把米粒和凶器聯系起來。
「等等……」毛利蘭突然眉頭緊皺陷入回憶,「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類似的東西……」
鈴木園子非常激動,「小蘭你知道?!」
「是米刀!」
松野望月和毛利蘭異口同聲地揭曉了答案。
「米……刀?」
基本不會親自下廚房的鈴木園子甚至無法把這兩個字聯系起來。
時間不多了,毛利蘭飛快地解釋:「我之前在電視節目上看到過有人做這個。
簡單來說就是用大米通過各種方法壓制後制作成一把刀,這樣的刀做出來後不僅跟正常的刀一樣十分鋒利,可以切菜切肉,甚至丟到水裡也能像正常大米一樣煮熟然後拿來吃掉。
我看節目的時候只覺得那是一種新奇的手工,完全沒想到鋒利的米刀甚至能夠被拿來當做殺人凶器!」
遠山和葉捕捉到了關鍵詞:「丟到水裡後還能像正常大米一樣煮熟……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到處找不到凶器的原因!凶手甚至不用把它帶出這個院子!」
中森青子的視線則落到了院子裡水汽氤氳的溫泉池上。
「凶手先是用魚鉤和釣魚線扯出凶器,接著只需要把凶器拿到溫泉池裡洗去沾上的血跡,然後往海鮮粥罐裡一丟就行了!」
小泉紅子的目光掃視著三位嫌疑人,「既然能提前准備米刀這種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凶器,那凶手肯定是有備而來,而不是激情殺人了。」
新井玲搶先開口:「喂!這種稀奇古怪的殺人手法肯定只有你們兩個這種常年跟各種推理小說打交道的人才能想得出來!」
「胡說八道!」大久保成不甘示弱,「我們這種大男人怎麼可能有事沒事去看什麼廚藝節目!我們連廚房都不下,哪裡想得到這種費時費力的殺人手法!要我說凶手只可能是你!」
新井玲還有話說:「我可沒有點海鮮粥!這粥是誰點的?誰點的凶手就是誰!要不然哪來那麼巧的事,凶手計劃用米刀殺人,正好桌子上就擺著一罐粥!」
似乎是被這話提醒了,大久保成渾身一個激靈,「我知道了!這一次簽售會期間各種飲食住宿都是你這家伙在安排!所以凶手就是你!中山平實!」
一直在兩邊打圓場的中山平實沒料到戰火突然燒到了自己的頭上。
他頓時激動地擺手,「雖然飲食住宿什麼的是我在安排,但是今天的午飯也沒過去多久吧,你們竟然什麼都忘了嗎?
明明是新井小姐你自己說光吃燒烤又干又辣,大久保先生你主動提議說該吃點飯墊肚子,然後工藤老師說吃白飯太無聊,我最後才點了這罐海鮮粥的好嗎!
一切都是你們的主意,到頭來竟然想冤枉我是凶手?!」
大久保成假裝沒聽到中山平實的最後一句話,轉而又跟新井玲對掐起來,「那就是你!你故意提起這件事的!」
新井玲自然也不想輕易放過大久保成,「我說吃燒烤又干又辣有什麼問題嗎?我本來是想點冰飲的!提議吃飯墊肚子的分明是你這家伙!」
「不是我!是你!」
「怎麼可能是我!明明是你!」
「哎呀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
眼看三個人說著說著又開始吵來吵去一通混戰,場面即將失控。忍無可忍的深夜望月深吸一口氣,下一秒如火山爆發。
「夠了!都給我閉嘴!!!」
聲波如漣漪蕩漾而去,撞上牆壁後又再次折返,於是在院子裡產生陣陣回聲。
松野望月很滿意大家都安安靜靜地看向了她。
距離真·偵探到達,倒計時三分鐘!
「正如大家所說,這次案件的凶手是有備而來。他提前准備好了米刀,然後找准今天這個死者落單的機會將他一擊斃命。
午飯的時機很重要,留在餐桌上的海鮮粥罐提供了處理凶器的完美條件。當然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這究竟是凶手的精心計劃,還是一次純粹的巧合。
畢竟就算這個院子裡沒有海鮮粥罐,凶手也完全可以把作案後的米刀收起來,然後找個機會帶到廚房處理掉就是了。
但凡事都有兩面。
作案現場的海鮮粥罐能讓凶手即刻處理掉凶器,由此免去前往廚房時被人發現的風險。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死者被人發現得太快!快到跟海鮮粥罐一起被搬來的移動式酒精爐甚至都沒來得及燒完!」
松野望月看向新井玲,「新井小姐,請回憶一下,至少在你離開這座院子時,海鮮粥罐下的酒精爐有被打開點燃嗎?」
「沒……沒有!」新井玲猶豫一下之後,非常肯定地大聲說道,「廚房的人上菜之後那家伙還碰了一碰那個酒精爐,說什麼大熱天的誰會想喝滾燙的海鮮粥?當時我們幾個還跟著笑了一下,反正直到我吵完架跑出去前,那個酒精爐都沒有被點燃!」
雖然回答了松野望月的問題,但新井玲一時也沒想明白酒精爐點沒點燃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但松野望月沒有給她留下多余的發言時間就已經爭分奪秒地開始了後續的推理。
「很好。那麼現在結合三位之前的證詞,我們可以這樣分析:凶手在新井玲小姐離開院子之後出現在了這裡,將死者擊倒在地後利用米刀作案。
隨後凶手又用院子裡的魚鉤和釣魚線收回米刀,洗干淨刀上的血跡後將它扔進了桌子上的海鮮罐裡。
最後點燃酒精爐加熱海鮮粥,試圖將米刀融化,讓自己的作案凶器消失在警察和偵探眼中。
做完這一切,凶手離開院子前往小鎮閑逛,直到接到我們的電話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回到案發現場。」
松野望月說著用手帕托起了透明玻璃瓶包裝的餐飲用酒精爐,晃了晃瓶子,讓大家清楚地看到裡面的酒精已經所剩無幾。。
「我想凶手的完整善後計劃應該是這樣的:借著下午即將舉行簽售會的機會,凶手可以找借口拖住其他兩個人,不讓他們再回到院子裡從而發現死者。
這樣一來,從我們預估的作案時間,也就是大久保先生離開的11:50至中山平實先生回來的12:25之間,到舉行簽售會的15:30,最少也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來讓酒精爐加熱米刀。
這麼長的時間甚至時間可以把米刀完全煮融!而且就算警察想到把這罐海鮮粥拿去檢驗,但因為高溫會破壞殘存血跡中的DNA信息,所以警察很難想到罐中已經被煮融的米就是真正的凶器!
然而就是這麼不巧了,死者不僅提前被旅店的員工發現,更倒霉的是還被我們碰見!
凶手利用酒精爐加熱凶器的計劃根本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現在只要看看酒精爐中剩下的酒精量,再結合標簽上寫著的一個完整酒精爐的燃燒時效,我們就能通過酒精的消耗量算出這個酒精爐大概已經燃燒了多長時間。
最後用現在的時間減去酒精爐大概燃燒的時間,就能夠得出凶手點燃酒精爐的大概時間,也就是他的作案時間!」
這就涉及到數學問題了,鈴木園子趕緊拿著小本本開始一項一項列已知條件,「我看看,標簽上寫的是正常情況下可連續燃燒三小時……」
不過毛利蘭速度更快,她邊說邊思考邊算:「玻璃瓶裡的酒精幾乎見底,算上引繩上的殘余酒精也燃燒不了多長時間,所以我們可以大概估算這個酒精瓶已經燃燒了三個小時。
現在的時間是15:31,那麼小泉同學熄滅酒精燈的時間可以精確到15:25左右。
在這個基礎上減去酒精燈燃燒的三個小時,時間差不多就是12:25。
中山先生,那是你第一次回到這個院子的時間,請問你對此有什麼話要說嗎?」
「中山,竟然是你這家伙?!」
「好吧,我就說你這家伙嫌疑很大。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難道是因為那死鬼拒絕幫你牽線發表小說嗎?」
「事關理想和前途,這麼看來你果然很有作案動機。」
「我想想,反正餐飲食宿都是你在負責,就算今天我們不提起點這一份海鮮粥,你也能找到合理的借口去廚房一趟然後銷毀凶器。」
「精彩精彩,實在是精彩!這樣新奇的手法我還真是聞所未聞呢!」
新井玲和大久保成你一言我一語,迫不及待地說著風涼話順便給中山平實定罪。
或許就是這樣的態度激怒了中山平實,這個看起來低調沉穩的助理忽然冷笑一聲,甚至不給自己說一句辯解的話就開始很戳身邊兩個人的痛處。
「你們兩個這樣幸災樂禍,難道是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嗎?
新井小姐,眼看即將到手的版權飛走,貴公司接下來或許可以考慮趁著還沒破產,趕緊轉手賣個好價錢。
大久保先生,別以為工藤那家伙死了你的事就沒人知道了。盜用投稿人原創作品、以拒稿封殺威脅小作者將作品影視改編權等衍生版權低價打包給你參股的代理公司、在版權交易過程中收取大公司的回扣……
一樁樁一件件,證據我都已經整理好了,很快就會發到相關人員手裡。在被聯合起訴之前,你最好抓緊時間找個靠譜的律師。
至於我,因為崇拜那家伙而努力成為他的助理實在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敗筆,不過也是因為他,我才完成了我最成功的詭計。」
「詭計?什,什麼詭計?」突然閃現在小院門口的服部平次氣喘吁吁地扶著門框,「不,不好意思現在才到,我們錯過了什麼嗎?」
對姍姍來遲的男生們:終於來啦!哎呀不好意思讓你們白跑一趟,案子已經解決了耶!
米刀這個東西是真的有,我在某站上看up主做過所以有了這個案子的靈感。
至於酒精爐加熱的靈感,這個是來自帶酒精爐的烤魚外賣!烤魚真好吃!
第120章
偶像塌房×2
看到服部平次突然出現在小院門口,遠山和葉的眼睛裡瞬間冒出驚喜的光芒。
但那點驚訝與喜悅很快就被更多的驕傲取代。遠山和葉沒有直接打斷中山平實的自白,而是繞了個圈小跑兩步到了門邊,湊在服部平次耳邊小聲說道:「哼!平次你晚來了一步,這件案子已經被我們幾個人一起破解了!不過你還可以現場聽那位助理先生講一講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哦?!」服部平次驚訝地看看遠山和葉,又看看院子裡幾個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女生,「這麼厲害嗎?」
「那當然!」遠山和葉驕傲地抬了抬下巴。
看著她這樣神氣又開心的模樣,服部平次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耳朵開始發紅。
「咳咳!」
「咳咳!」
「咳咳!」
緊隨其後出現的白馬探、黑羽快鬥和被黑羽快鬥拎著跑的江戶川柯南三人同步發出咳嗽聲,意思是他們被這對堵在門口的小情侶擋住了,根本看不見院子裡的情況。
「不好意思!」
為了說悄悄話而湊在一起的遠山和葉和服部平次條件反射般地彈開,兩個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對方。
院子裡,一通精准捅刀把新井鈴和大久保成兩個人捅得說不出話來的中山平實卸下了沉默寡言的偽裝,開始激情痛斥工藤優秀的可惡。
「我拿著微薄的工資給那家伙辛辛苦苦地打了那麼多年的工,上到處理稿件對接出版社,下到准備線下活動聯系媒體搞宣傳,甚至平時生活中還要幫那家伙請保潔交水電燃氣費垃圾清運物業費!就連他家寵物狗吃的狗糧和平時外出洗澡都是我在負責!
可他是怎麼對我的?找各種借口就是不漲工資就不說了,不幫我向出版社推薦我的稿子也算的。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自己年復一年寫著越來越爛的垃圾稿子,還反過來貶低我精心設計的推理小說!」
說到這裡,中山平實暫時停了下來。
此刻他情緒激動,呼吸急促,胸腔起伏劇烈,確實需要緩一緩才能繼續。
趁著這個機會,服務平次則趕緊蹲下身撈過站在身旁的江戶川柯南,然後小聲說道:「喂工……柯、柯南,說起推理小說,你覺不覺得現在這個人數的情況聽起來有點耳熟嗎。
就是之前我們一起參加過的那次福爾摩斯迷聚會,凶手因為覺得死者改寫的小同人小說不好就痛下殺手那次。」
「啊。」江戶川柯南也想起來了這麼一回事,「但現在院子裡的這位男士……似乎更多還是因為自己的需求得不到滿足的原因吧。」
「也是。」服部平次說完後也沒有再發隨意發表評價,而是豎起耳朵安安靜靜地繼續聽。
中山平實看向松野望月,「看這位小姐之前的樣子,似乎還是那個人家的多年粉絲?
你大概不知道吧?讓那家伙一炮而紅的《夏日之戀》其實是由兩個人共同完成的。
那裡面亂七八糟的狗血戀愛劇情確實是出自工藤那家伙的筆下,但真正廣受好評的細膩情感鋪展、精妙絕倫的詭計,還有敘述巧妙的推理過程,其實全部出自那家伙的初戀女友之手!
那位可憐的女士早在小說發表前就因病去世了,結果工藤那家伙竟然隱瞞了兩人合作的事實,獨占小說的版權與署名權。實在是毫無情意可言!
這些年來因為再也找不到像他的初戀女友那樣才華橫溢、靈氣十足的合作者幫忙編織劇情主干,工藤優秀那家伙也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
但是寫不出來就是寫不出來。他的才華和筆力無法支持他的野心,但在巨大的名譽和金錢誘惑下他又不甘心就此隱退,所以只能開始自由發揮胡編亂造。
出版社同樣不甘心放棄這麼一個一炮而紅的新生代作者,所以也配合他想方設法的各種營銷。
搞訪談、做節目、開簽售會……讓立起來的人設取代真正的作品成為吸引粉絲買單的東西。
聽起來本末倒置,但這就是這家伙這些年的現實情況,想想還真是很可笑。」
「什麼?!」
「真的假的?!」
松野望月與中森青子驚呼一聲隨後對視一眼,兩個人誰也沒想到本就塌房的前偶像竟然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再塌一次!
不,不對。
她們最初之所以會喜歡上工藤優秀,當然是因為《夏日之戀》中的精彩推理。至於那些狗血感情戲,說實話除了狗血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
而現在工藤優秀的助理親口告訴她們那些精彩的內容跟工藤優秀沒有一個字的關系!
松野望月的目光落在院子裡已經被防水布遮起來的工藤優秀身上。
所以拋開加諸這個男人頭上的「才華橫溢」「天賦型選手」「詭計制造大師」「創新催淚情感流」「新生代最英俊小說家」等等光環,他本質上不過也是個盜用作品、壓榨員工、打壓後輩、背叛女友的無恥人渣罷了。
當年一眼驚艷,這些年看著他才華不復也依舊支持,竟然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中山平實沒心情安慰得知真相後心中凄凄松野望月與中森青子,而是瞥向大久保成,「這些事情都是你一手操辦的,身為一個編輯,你真的不會覺得愧對了這份職業嗎?」
大久保成側過臉避開對視,「這,人都死了,我也找不到證據證明那本書還有第二個作者啊……」
「呵。」中山平實發出了一聲冷嘲,接著總算說到了自己身上。
「我一開始抱著向往、學習的心來到那家伙身邊做助理,可逐漸了解了真實情況後,我就一天天越來越失望。
但為了能有一個穩定糊口的工作,為了不用在格子間裡每天加班到深夜,為了工作之余能有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堅持創作,我就算知道,那家伙並不是我想像中的優秀作家,也只能繼續在他身邊打工。
最初的我是那麼天真,甚至還想拿著自己的作品得到他的指點。可那家伙是怎麼做的?
他把我的作品批得一文不值,結果轉頭來就把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推理主線改頭換面寫進了自己的小說裡。
我去找他質問,他卻說就算我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也不會有媒體幫忙報道!
是的!沒錯!那些人都是一伙的!我那時才知道所謂的大作家竟然是這種人渣!而我已經一腳踏進了他的圈套裡!
從那以後我甚至被迫成為他的詭計槍手,不過好在那家或遠高於頂,對於我精心設計的那些詭計十有八九都看不上。」
雖然話裡透露出一股「幸好那家伙眼瞎沒看中我寫的詭計要不然爭當了槍手我更要氣死」的意味,但中山平實說完後,又莫名其妙地苦笑了一下。
這就叫松野望月搞不清他到底是慶幸自己逃過一劫,還是遺憾連工藤優秀那種根本寫不來推理的家伙都看不上他精心設計的詭計了。
人類啊,就是這麼的復雜。
「米刀這個東西,其實我也是在電視節目上看到的。」中山平實開始講起了他最新的「靈感」。
「除了有些費時,整個工藝並不復雜,而且做完後還能拿來煮熟來吃掉。
雖然想出這個點子的人把它當做大酒店的特色菜品,但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用米刀來制造一樁『凶器消失案』。
嘗試了幾次後,我真的順利制作出了能夠刺入動物身體的堅硬米刀。
我一瞬間靈感噴發,然後迫不及待地完成了我理想中的推理小說。
這可以算是這麼多年來我創作出的最好的作品!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想拿去投稿試試。
然而我存在電腦裡的文檔竟然被那家伙隨意打開!他看完後又是習慣性的一通貶低,可是貶低完後竟然無恥地提出想要自己發表!
所以我真的無法再忍受那個家伙了!
他不是貶低我的作品我的詭計嗎,我就要讓他親自嘗嘗這絕妙計劃的厲害。
打著推理小說家的名號招搖撞騙了這麼多年,最後死在真正熱愛推理的我所創作的詭計之下,這家伙的故事也真是夠諷刺的。」
中山平實的話音落下,遠處街道上的警笛聲響起。
頂著午後烈日匆匆趕來的警察們被院子裡裡外外的一堆人嚇了一跳。
擠在小路上看熱鬧的旅店住客和工作人員不說,怎麼連偵探都一下子冒出來了十位?!
這,這也太誇張了!
這是什麼偵探網友線下團建嗎?其中竟然還有一個小學生,現在偵探界已經這麼卷了嗎?小學生不老老實實從給鄰居找小貓小狗起步,居然已經開始跑謀殺案現場!
「……原來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的助手!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聽到毛利小五郎名號的警察恍然大悟,原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偵探網友線下團建啊,難怪這麼快就把案子破了。
「嫌疑人我們就先帶走了,諸位明天有時間的話麻煩再到警察局做個筆錄。」警察小聲解釋,「今天有見義勇為的游客抓了個小偷,結果一下子扯出一個小偷作案團來,現在被偷的旅客都已經把警察局擠滿了!」
估計小偷也打算趁著暑假來海灘衝業績,結果沒想到運氣不好倒把自己送到警察手裡了。
看著警察們風風火火來又帶著嫌疑人風風火火離開,松野望月伸了個懶腰,「總算搞定了,好累呀,我們回酒店找個地方喝飲料休息一會兒吧。」
「好啊好啊。」
松野望月的提議得到了女孩子們的一致贊同。
「但我怎麼感覺忘了點什麼?」鈴木園子疑惑地拉拉頭發。
「什麼?沒有了吧?」毛利蘭覺得事情算是完整解決了。
「不知道,只是有這種感覺……」
遠山和葉拍了拍她的肩膀,「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走吧,我們慢慢想。」
「好吧。」大家說著就准備離開。
而院子角落裡卻突然爆出一聲巨響。
「站住!你們就打算這麼跑了嗎?!」
「等等!」
鈴木園子總算想起她們忘了什麼了,是旅店老板!
她們忘了就算了,忙暈了頭的警察們也根本沒發現院子牆邊還趴著一個被打暈了的旅店老板!
「都給我站住!今天這筆賬不算清楚了你們誰也別想走!」
眼看旅店老板頂著滿頭烏鴉糞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松野望月幾人連忙尖叫著奪門而出!
「等等?」
服部平次幾個人一開始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看清了老板臉上頭上的異樣後,就連一向保持優雅的白馬探都瞬間變色。
「怎麼回事!」
「跑!」
「快跑!」
「喂你不要過來啊!!!」
第121章
告白參謀團
寧可忍受滿頭滿臉的鳥糞不去清洗干淨,也要對發現了他錄制客人泡溫泉視屏秘密的偵探們展開自殺式報復。旅店老板的這股狠勁著實嚇了所有人一跳。
見他面色猙獰的衝過來,不管是鈴木園子這種純粹的手無縛雞之力派,還是松野望月和小泉紅子這樣的魔法派,又或者毛利蘭、遠山和葉與中森青子這樣的近戰武力派,不論能打不能打,第一反應都是跑得越遠越好。
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的幾個男生同樣如此。
白馬探和黑羽快鬥轉身跟上女孩子們的步伐。至於服部平次,他還很好心地撈了江戶川柯南一把,怕他腿短跑不動直接被旅店老板蹭個滿身滿臉。
然而就是這麼一耽擱,旅店老板與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到了三四米。
「喂喂服部快跑!」
眼看旅店老板邊跑邊伸出雙手,似乎想隨便打一個倒霉蛋把頭上臉上的鳥糞狂蹭到他身上,被服部平次反抱著的江戶川柯南趕緊縮起雙腿,生怕被旅店老板扯住。
「哈!」旅店老板加速一抓。
「啊啊啊!」服部平次大步一邁。
「嘶!」差點被抓住的江戶川柯南險險抽氣。
旅店老板再抓,服部平次再跑,被抖得七上八下的江戶川柯南眼裡逐漸失去高光。
旅店老板在後面窮追不舍,一時想不到辦法阻止他的所有人也只能繼續被迫往前跑。
然而這一條過道又長又窄,基本只能容納兩個人並排前行。要是前面的人速度慢了下來而後面的人又沒有及時剎車,甚至可能會發生踩踏!
「這樣下去不行。」白馬探邊看邊掃視著過道兩邊,想要找點工具,比如木棍什麼的阻止一下發了瘋似的旅店老板。
然而除了光禿禿的牆壁和被圍觀路人堵住的其他小院門口,一眼看去竟然一點可利用的東西都沒有。
「你的那把魔術撲克槍呢?」白馬探用帶著希冀的眼神看向身旁並排跑著的黑羽快鬥。
「哈?我們現在不是在度假嗎?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隨身帶著那種占地方的東西?」
「那看來只有跑到開闊的地方才能阻止後面那位先生了。」
白馬探的想法其實沒有問題,然而耐不住旅店老板狠了心,非要拖一個人下水跟自己一起嘗嘗烏鴉糞糊臉的滋味。
暴露在最後面的江戶川柯南屢次僥幸避險,卻能感覺得到報著自己的服部平次呼吸頻率越來越快。
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都跑不了,所以不能再等了!
「服部!再跑兩步拉開一點距離!」
「知道了!」低頭瞄到江戶川柯南准備動作的服部平次握緊了拳頭再次提速。
「就是現在!」
隨著江戶川柯南大喊一聲,服部平次十分默契地將他拋向空中,「去吧!」
發射足球、啟動足力增強鞋。
一氣呵成地完成這兩個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動作,江戶川柯南則開始下落。
抬腿一個凌空抽射,足球瞬間化作一道黑白旋風砸在旅店老板的肚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旅店老板瞬間在足球的勢能下如巨大的炮彈一般極速後射,最後砸在了過道盡頭的牆上。
「哇好重!」服部平次接住從空中落下的江戶川柯南後甩了甩胳膊,「你最近是不是長胖了,柯南小朋友?」
身高不變,體重增加?
江戶川柯南拒絕思考這個問題。
危機解除,白馬探第一時間送上感謝的掌聲,「真不愧是服部君與柯南君,你們兩個人的配合還是這樣天衣無縫。」
同樣看完全過程的黑羽快鬥表面露出一個假笑,心裡則暗暗抽氣。
む不是吧,不是吧!度假而已,大偵探竟然還把裝備都帶上了!め
黑羽快鬥覺得自己也有必要謹慎一點。
在松野望月看來,像旅店老板這樣可惡無恥的家伙再打一百遍都不解氣。只是現在情況特殊,還是直接讓警察們來教訓他好了。
日行兩善再次報警,等警察們在「怎麼又是你們」的疑惑中,第二次出警同一個地方帶走嫌疑人後,一行人終於回到了酒店。
大概是一起破過案又一起「屎」裡逃生,松野望月幾人跟新認識的兩位伙伴中森青子和小泉紅子之間的感情突飛猛進。
幾口飲料下肚,鈴木園子就已經跟兩個人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然後一起去沙灘上參加篝火晚會。
「篝火晚會?」發現重點的服部平次心中暗道不妙,他正打算今晚准備跟和葉表白的啊。
不過想想好像也不耽誤。等和葉玩累了,他找個借口把人約走就好了。
不過按照之前的計劃,他們還要提前准備一下場地和音樂之類的東西。
晚飯過後,鈴木園子迫不及待地拉著人就跑,「快點快點!聽說因為今天天氣特別好,所以篝火晚會之後海灘邊的酒店都會熄燈一小時,到時候可是看星星的絕佳時機,我們得快點去占個位置才行!」
「真的嗎,所有酒店熄燈一小時,這也太難得了吧!」遠山和葉擦完嘴就緊跟著起身,邊往外走還邊去看服部平次,「平次你怎麼還坐著?」
「啊啊……那個,和葉你先去吧,我還有點事之後事情忙完了再來找你。」服部平次打了個哈哈,趕緊抓著江戶川柯南順便催白馬探與黑羽快鬥吃完了跟他一起走。
「真是的!」遠山和葉氣得跺了跺腳,「虧我還記得平次那家伙來之前就說想要觀察星空!結果現在他自己到跑了!」
「嗨呀別管那些臭男生,我們自己玩兒才開心呢。」鈴木園子勾著遠山和葉的胳膊把她拉走。
同樣吃飽喝足想躺在沙灘上吹著海風看星星的松野望月當然跟著大家一起行動。
然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寬敞的好位置,才鋪上沙灘墊坐下,松野望月就感到挎包裡的手機一震。
誰大晚上的還給她發消息?
松野望月心裡有些小小的期待,然而拿出手機一看。
「快鬥,竟然是你小子!」松野望月咬牙切齒地戳開短信,一看就氣笑了。
「哈?!」
這家伙到底還有沒有譜了?!
怎麼會想到拜托她去變幾個螢火蟲出來制造告白的氛圍啊?!
她堂堂大魔法師是干這種活的人嗎?!
「不過……」潮聲、星河,再加上星星點點的螢火蟲,確實很有感覺啊!
而且原來那幾個家伙湊在一起鬼鬼祟祟嘀嘀咕咕,是在商量向喜歡的女孩子告白呀!
想告白的肯定不是快鬥那小子,他可是個魔術師,小花樣多了去了。也不會是柯南……白馬探,應該也不能。
所以就是你了!
服部平次同學!
迅速推理出告白嫌疑人的深夜望月興奮地看了遠山和葉一眼。
這麼有意思的事情怎麼能不讓大家一起見證呢!
松野望月眼睛一轉,隨便找了個買水的借口就蹦蹦跳跳地先溜一步。
她倒要看看服部平次找來的三位軍師能出些什麼好主意。不得不說他可真會找人參謀啊,三個人裡面竟然只有一個人跟女孩子表過白。
事實上,滿腦子想法的服部平次原本正在抓狂。
「可惡啊!這是第幾次了?!為什麼我每次想表白的時候都能遇到各種狀況啊!
要麼是突發案件要麼是路人亂入,這一次好不容易和葉她們自己及時了案件,我也選好了安靜的合適的地點。
結果這些酒店竟然聯合起來組織什麼熄燈一小時觀星活動!這下沙灘上不都要被擠滿了嗎!
為什麼工藤你的表白那麼水到渠成,我就要面臨這麼多的考驗?」
「喂喂。」原本好心想安慰服部平次一下的江戶川柯南一秒死魚眼,「什麼叫我的表白那麼水到渠成。」
明明那個時候小蘭以為自己在騙她都要哭了好嗎?
而且就算成功表白,他下一次變回工藤新一跟小蘭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難兄難弟的兩個人又開始嘆氣。
而這個時候,不為感情煩惱所以無事一身輕的白馬探堂堂登場!
「因為這麼一點小困難就放棄的話可不像你啊,服部君。」白馬探晃了晃手裡的卡片,「剛才我已經跟酒店的管理人員溝通過了,他們表示非常榮幸有客人選定他們的酒店作為告白地點。
作為臨時安排熄燈觀星活動而打亂你告白計劃的補償,酒店願意在今晚11:30到凌晨1:30之間暫停對其他客人開放樓頂植物園。
雖然不是在你原本設計的美麗的大自然環境裡,不過這家酒店樓頂的植物園也很不錯。
因為靠近海灘所以能夠聽到海浪的聲音,打開頂棚的話一樣可以欣賞美麗的星空,我們甚至可以在後台布置燈光音效。
如果服部君你覺得可以的話,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我想你一定可以成功向遠山同學告白?」
這行動力簡直讓江戶川柯南目瞪口呆。
「我覺得可以!」一秒前還在唉聲嘆氣的服部平次一躍而起,「多謝了,白馬!」
與此同時,服部平次因為告白計劃能夠重啟而被重新激活的眾多腦細胞瞬間創造出了更多靈感。
「之前的計劃現在還需要做一些調整。」服部平次語速飛快,「音效還是照我們原計劃來,要現場手工拉琴,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不過從天上撒花瓣就不用了,我剛才又研究了一下,自然效果下的花雨還好,人工撒花瓣的話還是太刻意了一點。」
本來被分配到這個任務的黑羽快鬥正要松一口氣,就看服部平次眼睛一亮,「既然是在植物園的話,那還有什麼能比螢火蟲更浪漫?!」
等等?!
螢火蟲?!
這個時候想讓他去抓螢火蟲來?!
黑羽快鬥深吸一口氣後豎起大拇指,「你是真敢想啊,服部同學。」
見識過怪盜基德各種稀奇古怪技能的服部平次雙手合十朝他拜道:「拜托了黑羽同學!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黑羽快鬥:……
他很想說自己不可以,他是需要提前准備道具的魔術師又不是想要什麼都可以從肚子裡掏出來的哆啦a夢!
不過注意到一旁的江戶川柯南後,黑羽快鬥突然福至心靈。
「你讓我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有那麼一個人,她心地善良法力無邊,一定可以幫助這個屢戰屢敗、這一次好不容易終於能告白的倒霉蛋!
所以現在終於輪到他來當一次甲方向魔法師下單了嗎!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快鬥:個大、光亮、可持續,每只螢火蟲的光芒直徑大於一釐米。
貓妹:真當自己是甲方了?怒搓狗頭!
第122章
螢火蟲之夜
松野望月抱著吃瓜的心態趕往現場,剛進酒店大廳就被埋伏在一旁的黑羽快鬥和江戶川柯南攔住。
「魔法師小姐,請問螢火蟲的事您覺得怎麼樣?」黑羽快鬥和江戶川柯南一臉期待。
松野望月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想來真的,「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現在這個點了,就算我把你們兩個空投到最近的森林裡去,你們肯定也沒辦法在福布軍的計劃告白時間前抓到足夠的螢火蟲吧?
但是我又不會無中生有的魔法,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松野望月一開口就是空投計劃,直覺她說得出也做得到的黑羽快鬥和江戶川柯南兩人被嚇了一跳。
此刻見她對所謂「唯一辦法」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黑羽快鬥和江戶川柯南彼此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滿滿的謹慎。
「所以我們要怎麼辦?」
「簡單!」松野望月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我可以用變身魔法變出螢火蟲,想要多少只都沒問題,只要你們能夠提供相當數量的其他生物。」
聽起來真是非常公平合理的魔法機制。
江戶川柯南看向在營造氛圍上特別有一手的黑羽快鬥,「所以要多少只螢火蟲比較合適?」
「一般來說一百只左右差不多吧?」黑羽快鬥想也不想地回答到。
不過下一秒意識到用來變身螢火蟲的其他生物都要由自己和旁邊的大偵探兩個人提供後,並不准備給自己上強度的黑羽快鬥立刻改口。
「不過樓頂的植物園面積說大也大不到哪裡去。而且螢火蟲太多的話,看起來密密麻麻的倒很煩人,所以有那麼五,不,三四十只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江戶川柯南忙不迭地點頭。
畢竟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要一口氣找來三四十只動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去海裡撒網也不見得能撈出那麼多條魚呢!
他們兩個真是為服部那家伙付出太多!
見江戶川柯南跟黑羽快鬥很快達成共識,松野望月為這兩個狗頭軍師盡職敬業的職業精神拍拍手,「去吧,收集完之後就來我的房間找我。還有抓緊時間,你們應該只有半個小時了。」
松野望月說完就先回房間養精蓄銳,留在原地的江戶川柯南跟黑羽快鬥先是面面相覷。
隨後江戶川柯南抬起胳膊碰了碰黑羽快鬥的腿,「你有什麼想法嗎?這家酒店倒是有海魚之類的生鮮供應,但是海裡的那些東西變成螢火蟲後能在陸地上呼吸嗎?」
至於怎麼把酒店後廚裡的海魚撈出來送到松野望月手上,這個他倒是不擔心,反正有旁邊這家伙在。
「不用那麼麻煩。」黑羽快鬥略一思索,很快抬頭打了個響指,「跟我來!」
十五分鐘後,踩著江戶川柯南「白天充電晚上用,刮風下雨不耽擱」的最新代太陽能充電滑板的黑羽快鬥順利到達目的地。
「街邊花園?」被放下地的江戶川柯南左看右看,確認這裡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街邊花園。
要說有什麼不尋常的,大概是距離海灘更遠?現在除了他們兩個,一個人都沒有?
「你不會是想來挖蚯蚓吧?!」江戶川柯南想像了一下他們捧著一罐子扭來扭去的蚯蚓遞給松夜望月的情形。
打住,不用多想。
肯定會被大掃帚揍死的!
「挖什麼蚯蚓。」黑羽快鬥斷然拒絕,「蚯蚓在地下好好的,我們怎麼能隨便去傷害它們。」
江戶川柯南松了一口氣,「想不到你還挺關愛小動物的。」
「那當然。」黑羽快鬥對一切稱贊照單全收,但又立刻表示,「不過那也要看具體是什麼動物。一些害蟲,比如說蚊子之類的,那可就不在我的關愛範圍內了。」
夏日夜晚,街邊花園的暖黃色路燈將黑羽快鬥的影子拉得老長。
「蚊子?」
說這話時,江戶川柯南的視線從黑羽快鬥那張乍一看與自己一模一樣,再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多了一絲狡黠的臉上上移,越過他的頭頂,最後落到了路燈下密密麻麻飛成一團的小蟲子上面。
江戶川柯南懂了。
還有什麼比同為昆蟲的蚊子更適合變身螢火蟲的呢?
不僅都有翅膀,而且量大易捕捉,體積小易運輸!簡直就是完美的替代品!
就算是江戶川柯南也不得不心服口服,他豎起大拇指,「真有你的。」
用口袋一口氣網羅了不知道多少只小飛蟲後,黑羽快鬥一手抓著口袋。一手抓著江戶川柯南,踩著滑板飛快返回了酒店。
「不得不說,你這滑板真好用啊。」
江戶川柯南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想都別想。」
自從知道怪盜基德竟然也是阿笠博士的客戶後,再看他們之前交手時一個在前面飛一個在後面追的場面,他就總有一股左手打右手的荒誕感覺!
該說幸好他和怪盜基德沒有為此展開裝備競賽嗎,畢竟那樣發展下去他們兩個誰也無法獲勝,唯一的贏家大概就只有阿笠博士。
不,應該是只有那些材料商!畢竟阿笠博士也不能從給他們的各種裝備裡賺到多少錢。
「切∼」黑羽快鬥擺擺手,「小學生才玩滑板,像我們這樣的高中生都追求在空中自由飛翔的感覺。」
江戶川柯南默默在心裡記下,下次怪盜基德再發預告函的時候,一定要提醒中森警官多准備幾台大功率風機。
「喂,你這個樣子……不會在打什麼壞主意吧?」黑羽快鬥假裝害怕地抖了下肩膀。
「怎麼可能呢?」江戶川柯南回以一個天真的微笑。
兩個人邊走邊拌嘴,很快就順利抵達了松野望月的房門前。
「咚咚咚。」
門很快就被打開,然而開門的卻不是他們預想中的那個人。
「噫!」
「嘶!」
江戶川柯南和黑羽快鬥被嚇得齊齊倒退一步。
前來開門的安室透對兩個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是柯南和黑羽同學啊,請進。」
「好的,謝謝。」
原本十分放松的黑羽快鬥瞬間就拘謹了起來。趁開門人背對他們往房間裡走的功夫,他趕緊給江戶川柯南使眼色。
む怎麼這家伙也在這裡?め
雖然一開始吃了一驚,但很快說服自己的江戶川柯南同樣以眼神回復:む有什麼不對嗎?め
む太不對了吧!め
短短幾步的距離,黑羽快鬥沒能等到江戶川柯南的回復就已經走進了客廳。
「哇哦!」
看清沙發上松野望月的造型後,黑羽快鬥加快腳步走到她面前,單膝點地蹲下身跟她對視,「這不是貓咪小姐嗎?真是好久不見了!」
雖然上次隨手擼貓的後果就是被警察直接堵上門,但是,唉!這麼漂亮可愛的小貓咪,究竟誰忍得住啊?!
看在黑羽快鬥也算自己人的份上,松葉望月大方地伸出一只爪子,「要握握手嗎?」
「好的!」黑羽快鬥受寵若驚地握住貓爪上下晃了晃。
此時一人一貓友好握手,一個看著對方一臉傻笑,一個看著對方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讓人覺得天真可愛。
然而兩個人心裡卻同時想的是:小心,千萬別被這家伙騙了!
見握手結束,江戶川柯南才問道:「松野小姐怎麼突然變成貓了?」這不是魔力不足的時候才會選擇的狀態嗎?
「哦,變身魔法還挺復雜的,魔力消耗量也大。我怕等會兒變著變著就沒力氣了,所以先變成貓待著好多節約一點魔力。」
「這樣嗎。」江戶川柯南很感動,「服部不知道松野小姐你的身份,我先替他謝謝你。」
「不用客氣啦。」
松野望月從沙發上坐起,看清江戶川柯南抓著的袋子裡一堆飛來飛去的小蟲子後,一邊覺得有點嫌棄,一邊又不得不佩服這些偵探的腦袋真好用。
召喚出魔杖之後,松野望月就著貓咪形態用爪子勾住魔杖,念出咒語發動變身魔法。
不用江戶川柯南打開口袋,銀色的魔法光芒自動穿後屏障飛入小蟲體內。
被選中的小飛蟲在向外擴散的銀色光圈中瞬間變身。接著,一個個已經開始閃爍黃綠光芒的螢火蟲又被魔法星光引到了一旁准備好的透明昆蟲小提箱裡。
「搞定!」松野望月收起魔杖,重新趴回沙發上。
「太神奇了吧。」黑羽快鬥晃了晃手裡整整一盒的螢火蟲,「簡直跟真的一模一樣。」
「畢竟是特別高級的魔法嘛,原本是四年級的課程呢。」
費了大力氣的松野望月張嘴打了個哈欠,就在閉上眼睛准備休息休息時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其實變身魔法我也是才學會不久,用得也不怎麼熟練。這個變身的時效應該不會太長,你們記得提醒服部君抓緊時間告白,別拖太久了。」
「嗯嗯。」
「放心吧。」
江戶川柯南與黑羽快鬥嘴上好好的答應著,眼睛卻盯著口袋裡沒有用上的小飛蟲展開了遐想。
む還剩下這麼多小蟲子……還能變不少螢火蟲呢……め
片尾曲起(活潑歡快),片尾曲完
「平次?」
眼前的植物園並沒有開燈,星空下,只能看見隱隱綽綽的各種植物輪廓。
收到短信後獨自上樓的遠山和葉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她輕輕推開面前已經被提前刷開的玻璃門。
「平次?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但遠山和葉看見了花草植物間飄起的一個個瑩綠色小光點。
「螢火蟲?!」
遠山和葉驚喜地走到植物園中間的卵石空地上,「這裡竟然有螢火蟲!」
遠山和葉一下子就忘了剛才心裡想著的事情,開始轉著圈觀察周圍的星星點點。
「和葉。」
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在叫自己,遠山和葉下意識地轉身看去。
「嗯?」
「哢嚓!」服部平次眼疾手快的定格了她在星空下的植物園裡,在周圍一片螢火蟲的點綴下回頭看向自己的一瞬。
「平次。」遠山和葉先是一愣,隨後很快反應過來。
「這些螢火蟲是你特意去找來的嗎?」因為心裡有了預感,所以即使在夜色的掩護下,遠山和葉也不好意思看向服部平次。
「啊。」服部平次也錯開視線。
不過他立刻又鼓起勇氣,「和葉!我,我是說,對,我是特意約你來這裡的。
其實原本不是這裡,原本我想約你到海灘上去的。但是今天這些酒店突然組織了觀星活動,海灘上到處都是人……」
聽著服部平次說著說著就開始跑偏,鋪墊了一大堆還沒有說到重點,躲在一邊拉小提琴制造氛圍的江戶川柯南實在忍不住替他著急。
黑羽快鬥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快到十二點了!」
「十二點怎麼了?」同樣貓著腰躲在樹叢裡的白馬探不解,「又不是灰姑娘,到了十二點就要變回原形。」
黑羽快鬥無法跟白馬探解釋螢火蟲的秘密,只能繼續干著急。
這家伙怎麼還不說重點啊!
服部平次當然不是故意東拉西扯,只是正式告白之前總需要做一點鋪墊的心理准備吧!
然而鋪墊著鋪墊著,原本光芒正盛的螢火蟲逐漸黯淡。
終於,魔法失效,盡心盡力當了幾十分鐘背景板的小飛蟲們做回了最初的自己。
飛蟲都有趨光性,而在這寂靜的植物園裡,此刻唯一的光芒——就是服部平次正拿在手裡,跟遠山和葉分享照片的相機!
「平次,你有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啊,好像是。」
「等等,屏幕上有個小蟲!」
「哎呀這裡也有!」
「糟糕怎麼越來越多了!」
「不對,快跑!」
「怎麼回事啊平次!」
「笨蛋別管了快跑!」
「哈!還好意思叫我笨蛋!自己撞玻璃上了吧!」
「可惡!」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遠山和葉突然笑出聲來,服部平次心裡一松,「那我們兩個都是笨蛋好了吧?」
「可以!但是麻煩笨蛋平次趕緊把門打開啊!」
「馬上馬上!笨蛋和葉快把相機息屏啊!我找找植物園的門禁卡在哪裡!」
PS:想了想還是讓服部跟和葉的告白停留在彼此明了心意但還差最後一步的這裡吧,畢竟還挺想看看青山給他們准備的原著的後續故事的!
第123章
工藤新一,變身!
「喂,我說你們有想到過現在這種情況嗎?」黑羽快鬥兩眼無神地看著面前已經被關上了的植物園玻璃門。
「沒有,下一個。」江戶川柯南說完後「啪」的一聲拍上自己的胳膊,拍死了一只降落的小蟲子。
「總之還是先聯系服部君吧。」白馬探邊發短信邊頭疼地揮了揮手,趕走身邊因為手機屏幕的光亮而聚集過來「嗡嗡」不停的蚊子。
「唉!」黑羽快鬥長長地嘆了口氣,「這都叫什麼事啊!」
誰能想到,誰能想到他們只是好心幫准備一次告白而已,結果服部平次那家伙支支吾吾半天,告白看不出成功就算了,被蚊子追得跑路的時候竟然把還躲在樹林裡的他們忘得一干二淨,順手就把植物園的大門給帶上了!
簡直不像人干得出來的事!
「不管今天晚上他有沒有成功跟那位扎馬尾的遠山同學告白,總之!就我個人而言!我絕對不會再幫下一次忙了!」短短幾分鐘內就已經被咬得滿腿蚊子包的黑羽快鬥恨恨發言。
而且要說倒霉,他也是三個人裡面最倒霉的那一個!
明明三個人站在一起,但蚊子的傷害全由他一個人扛了!
就因為他是B型血嗎?簡直是太不公平了!
「那家伙說過來了嗎?要不直接給他打個電話吧。」黑羽快鬥簡直要抓狂了。
「抱歉抱歉!」拉著遠山和葉直奔電梯,一路衝下去的服部平次都已經走到海灘上了,才忽然想起植物園裡還落下了三個小伙伴。
本來還想安慰自己他們收拾收拾道具就會自行離開,然而這個念頭才冒出來,他就收到了白馬探的信息。
天哪他竟然真的順手就把三位軍師關在植物園裡了!
心知大事不妙的服部平次找了個借口又趕緊往回跑,此刻面對三張黑得不分高下的臉,服部平次趕緊道歉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白馬、黑羽還有柯南你們大人有大量請務必要原諒我!」
終於被放出來的黑羽快鬥直奔電梯,一句話沒說甚至沒有等其他人上來就按下了自己房間的樓層鍵。
再不處理一下他這一腿的蚊子包,他也不知道他即將會做出點什麼事來!
「這……」這樣迫不及待離開的樣子看得服部平次直接傻眼,「……他怎麼了?」
該不會是之前水喝多了吧?
「沒怎麼。」白馬探優雅聳肩,「只不過辛苦黑羽同學在一玻璃房的蚊蟲面前挺身而出罷了。」
「嘶!」服部平次縮了縮脖子,感覺良心有那麼一點點痛。
三個人一起往下走,白馬探還有心情關心一下服部平次的告白後續,江戶川柯南則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索裡。
時間也不早了,揮手送白馬探離開電梯後,服部平次才在江戶川柯南身邊蹲下。
「喂工藤,從剛才起你就沒說話,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
江戶川柯南回答的聲音很青,明顯還沒有抽離自己的思緒。
見此服部平次也不再追問,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總之,不管你想做什麼,既然下定決心了,那就去做。」
「下定決心嗎……」江戶川柯南喃喃自語。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究竟是對是錯。
雖然心中猶豫,但是第二天一早,江戶川柯南還是很誠實地走到了松野望月的房間門口。
「松野小姐已經起床了嗎?」江戶川柯南看著開門放他進來的安室透,不太確定安室透把他直接帶到松野望月的臥室門前是什麼意思。
「醒了。」不知道想起什麼,安室透微微一笑,「只不過還不想出來吃飯,柯南你可以幫我去叫叫她嗎?」
江戶川柯南大概能想像得到貓咪賴床的情景,所以安室先生這是不想自己惹松野小姐生氣,就把他推出來頂鍋嗎?
江戶川柯南不太想動,然而旁邊就是沉默著微笑著看著他的安室透。
「……知道了。」
雙人套間的其中一間臥室裡,松野望月正睜著眼睛,肚皮朝天地躺平在床上。
門口的說話聲她聽得一清二楚,但是也懶得理會。
哼!自己不敢進來,支使小朋友算怎麼回事!
聽見開門聲和腳步聲,松野望月朝裡一翻背對來人,「別跟我說話,不然就把你變成豬。」
這樣的威脅還真是新奇,不過江戶川柯南聽完根本不帶怕的。
「松野小姐跟安室先生吵架了嗎?」
「沒有。」
「那是安室先生惹你生氣了?」
「也……不算吧……」
很好,江戶川柯南這下確定她就是在跟安室透鬧脾氣了。
可會是為了什麼呢?難不成是在關於組織的事上有了分歧?
應該不太可能吧。畢竟安室先生在這方面很有主意而松野小姐又非常隨心所欲,兩個雖然行事風格完全不一樣,但配合起來卻非常合拍。
所以那會是因為什麼呢?
江戶川柯南一邊順著松野望月的大尾巴一邊沉思,中途還時不時停下來戳一戳她的後背。
「松野小姐你不餓嗎?」
「走嘛走嘛,去吃飯。」
「蛋糕水果牛奶橙汁應有盡有,松野小姐你真的不心動嗎?」
松野望月很想認真地生氣,然而旁邊一個江戶川柯南嘰裡咕嚕的真是煩死了!
大清早的報什麼菜名,還讓不讓她安安靜靜地發脾氣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心我生起氣來把你吃了!」
松野望月一個翻身跳到江戶川柯南身上,甩著大尾巴重重鞭打他,「發什麼呆?不是要去吃飯嗎?快走!」
「哦哦哦!」
八九斤的貓咪對成年人來說不算什麼,然而他現在只是一個小學生而已啊!
江戶川柯南艱難地扛著本不該他承受的重量快速挪到餐廳裡,生怕慢一點被直接壓趴。
松野望月看都不看安室透,變成人後就對著一桌子的早餐暴風吸入。
蛋糕水果應吃盡吃,喝完最後一口果汁後,松野望月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然後看向一旁意思意思陪著又吃了一點的江戶川柯南。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松野小姐有辦法把我暫時變回工藤新一嗎?」江戶川柯南跳下椅子,站到松野望月面前鄭重鞠躬,「拜托了松野小姐,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你怎麼會突然想要變回工藤新一?」不過不等江戶川柯南回答,松野望月自己就懂了。
「哼!那麼大一個組織都還沒有解決就想著談戀愛,你自己想想這合適嗎?」
「這……」被戳穿心思的江戶川柯南一懵,想了想只能小聲說道,「這個,我覺得,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一開始的我或許有些混亂,但現在我相信我能夠好好處理這兩方面……」
說完江戶川柯南還覺得不夠,又立刻拋出了一個非常有說服力的例子,「就像伊達警官,他也早早參與到了對組織的秘密調查中。平時雖然工作辛苦,但他跟娜塔莉小姐這麼多年的感情也還是維持得很好啊。
我們每個人都可能在工作中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就算不是組織,也可能有其他犯罪集團或棘手的罪犯。但我們總不能因為工作壓力大就完全忽視了生活而不去回應那些愛與等待吧?」
「說得太好了,柯南!」松野望月高興地拍了拍小偵探的肩膀,「真是非常成熟的覺悟呢!」
「啊哈哈哈……」
看著面前的松野望月表面是在跟自己說話,實則余光已經飛到了身後,江戶川柯南頓時恍然大悟。
看來松野小姐剛才那番話並不是真的想說自己。
所以……所以真相是安室先生用組織沒有解決所以無心戀愛的借口拒絕了松野小姐嗎?!
這!不會吧?
不過他是不是又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江戶川柯南也瞄向安室透。
對此安室透只能回以一個不露破綻的淺笑,「你們慢慢聊,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安室透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聽到臥室門關上後,松野望月才撇撇嘴,「哼!」
「那個……」
「行啦行啦,我們不理那個無聊的家伙。」松野望月帶著江戶川柯南窩到沙發上,「還是來說說你的計劃吧。
你想變回工藤新一去跟小蘭見一面讓她高興高興嗎?變人的話比變動物復雜得多,我得提前預習一下更高階的變身魔法才行。」
江戶川柯南其實還挺好奇松野望月究竟對安室透說了什麼?
不過此刻一聽松野望月說還是有辦法把他暫時變回工藤新一,就瞬間把八卦之心拋在了腦後。
「真的可以嗎?」江戶川柯南激動地捏住再次變回貓的松野望月的兩只前爪,「真是太感謝你了,松野小姐!」
「等等等等,先別著急著謝我!」
突然被逮住兩只前爪提起來,松野望月被嚇了一跳。
見江戶川柯南這麼激動,松野望月趕緊跟他說明,「我除了讓自己變身還沒有在其他人身上動用過變身魔法呢,你要知道這兩者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所以我也不能保證能不能真的成功把你變回工藤新一,而且就算成功了,時效什麼的也說不准。」
然而此刻江戶川柯南情緒激動,就算聽松野望月這麼說也直接在心裡預設變身魔法一定會成功。
既然這樣,那就只剩下最後一個時效的問題了。
時效……
沒關系!
江戶川柯南用力握拳,有服部的例子在前,他一定會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
准備上大號!
第124章
新一瑞拉
「松野小姐,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呀?」
「馬上馬上,就在前面,小蘭你快跟上。」
「好。」
雖然不知道松野望月單獨把自己叫走究竟有什麼事,但畢竟是認識的朋友又不是什麼陌生人,所以縱使心中疑惑,毛利蘭還是耐心地跟著她走。
走著走著,爬完長長的樓梯,終於爬到了位於小鎮高地位置的天文觀景台上。
「哎呀累死我了!」松野望月一屁股坐到最後一級台階上,然後就搖著小扇子瘋狂扇風。
眼見她坐在那就不動了,提前到觀景台上准備好的工藤新一心裡一急。
之前還對他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千萬要抓緊時間,現在怎麼就坐在這裡不走了?
快走啊!快走啊!
好在松野望月也知道時間寶貴,喘了兩口氣後,她推了推小蘭。
「小蘭,你自己上去吧,有人在那裡等你哦!」松野望月說完對他眨了眨眼睛,然後一鼓作氣地起身下坡。
「好好玩,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
眼看松野望月眨眼間就「噔噔噔」跑遠,留在原地的毛利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啊,好的……」
但是,誰會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等自己?
毛利蘭轉身看去。
「小蘭。」
「新一。」
果然是新一。
毛利蘭又驚又喜,「新一,你什麼時候來伊豆的?又有什麼案子嗎?」
「差不多吧……」工藤新一走到毛利蘭面前看著她,珍惜著自己不用仰望而能與她真正面對面交流的機會。
「抱歉,這麼晚了還拜托松野小姐約你到這裡來。」看著小蘭的眼睛,工藤新一不知怎麼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控制著自己不要移開視線。
毛利蘭搖搖頭,「不用抱歉,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不過你打算在伊豆呆多久?不會是今晚就要走吧?」
「不,可能還會再待幾天。但是事情有些棘手,所以之後未必還能再抽出時間來見你。」
案子案子,各種棘手的案子。棘手到請假一學期,棘手到每次來去匆匆,棘手到大家半年多都沒能見過幾次面。
想到前不久才在偶然碰見的案子裡遭到爆炸重生的爸爸,毛利蘭忽然感到一陣不安。
「新一……」
「小蘭……」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
「你……」
「我……」
而這時工藤新一突然拉住小蘭的手,「小蘭,拜托讓我先說好嗎?」
毛利蘭瞬間臉紅,但也勇敢地反握住他的手,「好。」
「抱歉小蘭,一直以來都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情。」
工藤新一說完後頓了頓,才繼續慢慢組織語言道:「事實上這段時間我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的事情,應該說是很大的麻煩。因為遲遲找不到線索解決,所以才沒有機會與你見面。
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這件事,一是因為其實直到目前為止,我對我要面臨的對手都沒有特別清晰完整的情報,所以基本無從說起。
除此之外,就是我不想讓你擔心,更不希望把你牽扯到危險之中。
但漸漸的,我發現我好像錯得有些離譜。我以為我能夠自己扛下這一切,但忽視了小蘭你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反而會為我擔心得更多。」
想到之前自己作為江戶川柯南,在小蘭身邊看到的他對自己的擔憂和想念、見面時的欣喜、分別時的不舍,工藤新一忽然露出一個愧疚又自嘲的苦笑。
他用力握了握小蘭的手,希望能通過這樣真實的觸碰而汲取到更多的勇氣。
「小蘭,其實我……」
「好了新一。」毛利蘭突然用力掙脫,然後雙手捂住了工藤新一的嘴。
「新一,我很高興你願意跟我分享這些事情。但是在你分享之前,可以先聽聽我想說的嗎?」星空之下,毛利蘭的眼睛亮亮的。
「嗚嗚。」工藤新一被捂住的嘴角勾起,配合地點點頭。
「就算你不是警察,但偵探的工作中也有保密需求,這個我很小的時候就懂了。或者說不只是警察和偵探,幾乎所有的職業都是這樣。
比如說我爸爸媽媽,不管是分開前還是現在,除非必要情況,他們一般不會仔細交流各自手上要辦的案子。
所以我們之間也是這樣,關於那些案件,新一你不用事無巨細地告訴我。
畢竟你也知道,我其實也不想每天都聽你在電話裡或者耳朵邊不停地講案件案件案件!」
回想起有那麼幾次出去玩的時候,自己確實因為不停地講案子而把小蘭講煩了,工藤新一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見他一笑,毛利蘭也想起了之前的經歷,於是也跟著笑了起來。
「有一次園子還問我我們兩個出去玩兒的時候都聊了什麼,我根本答不上來,因為你全程在講案子又講得一點水平都沒有,我聽著聽著就不想聽了。」
「抱歉抱歉,但是我真的沒忍住嘛!那可是我第一次坐在直升飛機上開真槍!對手還是那個怪盜基德!」
「如果你講怪盜基德那我肯定會感興趣啊,但是你講著講著就去東拉西扯講別的算怎麼回事?」
「哈?你果然對怪盜基德感興趣,你可不要被那家伙騙了!那家伙……」
「停!」毛利蘭再次捂住工藤新一的嘴,「先放過怪盜基德,我們繼續說眼前的事。」
「嗚嗚。」工藤新一再次老實點頭。
「不過雖然不想聽你每天彙報案情進展,但是……」毛利蘭看著工藤新一的眼睛,認真說道,「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你人在哪裡,大概在做什麼,有沒有遇到危險,是開心還是難過……
就像你明明不在我身邊卻每次都能第一時間知道我遇見危險,就算不能立刻出現也能及時打電話來一樣,我也想要更了解你更靠近你能夠幫到你,而不是只能懸著一顆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你。
現在我不清楚你究竟遇到了什麼麻煩,麻煩到你要花費這麼長的時間去各地調查。也不了解你有沒有告訴優作叔叔和有希子阿姨。
但既然爸爸和目暮警官那裡都沒有什麼消息,那麼你大概是沒有告訴警察了?難道情況嚴重到警察都不一定可靠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能夠理解你之前不想讓我擔心,不想讓我涉險而什麼都不告訴我的想法,畢竟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那些壞人找不到優作叔叔和有希子阿姨,就有可能對我和阿笠博士這樣的你身邊的朋友下手。但是你放心,我會小心保護自己的,各種各樣的危險我小時候就見得多了。
至於你說你現在甚至沒有關於調查目標的清晰完整的情報,我不知道我做什麼。但如果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新一你千萬要告訴我!明白了嗎!」
毛利蘭說完就松開了手,工藤新一忙不迭地點頭,「明白了!明白了!」
他早該想到小蘭是多麼聰明又善於觀察的一個人。既然達成共識,工藤新一想了想,「目前的這件案子真的非常棘手,牽扯的人和事都太多了,要說的話短時間內根本說不完。
不過概括一下,大概就是我發現了一個無惡不作的黑惡勢力,因為可能牽涉到警戒甚至政界高層所以不能大張旗鼓地報警調查,現在正在跟一些可靠的專業人士一起秘密調查,准備尋找線索准備一口氣挖出這個組織。」
「無惡不作的極道組織?那新一千萬要小心!等等,你之前不會受過傷吧?」聽工藤新一這麼一說,毛利蘭根本第一時間聯想到了電視裡那種人手一槍的黑衣打手。
「那倒沒有,我只是在暗中調查,沒有跟他們正面對抗過。」暗中調查多,正面對抗少,這個比例估算一下然後四舍五入,就算沒有正面對抗過吧。
「那你還是要小心。」毛利蘭上下看了看工藤新一,又覺得既然有專業人士參與,那那些專業人士應該不至於不靠譜到讓這個都還沒有成年的身高不到一米八甚至沒幾塊肌肉的高二學生直接跟黑惡勢力正面對抗。
工藤新一不敢做出不去跟組織正面交鋒的保證,只能說,「小蘭你放心,我也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還有還有,還有一件事。」
雖然周圍有松野小姐提前布置好的防竊聽裝置,但要說的畢竟是個大秘密,所以工藤新一還是下意識地湊近了小蘭的耳朵,「小蘭,你還記不記得……」
「什……什麼……?」聽完工藤新一透露的消息,毛利蘭甚至連吃驚都慢了一拍。
實在是不可思議到大腦都不能一下子轉過彎來!
「沒錯!」工藤新一嚴肅道,「所以之後……」
「……嗯嗯!」毛利蘭懂了,「我知道了,新一你放心,我明白的。」
說完正事,工藤新一忽然心裡一松。
「小蘭,你困了嗎?」
「沒有,你還想去哪裡走走嗎?」
「這麼晚了去別的地方也來不及了……」工藤新一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要不我們來對著星像圖看天上的星座吧!在東京可看不到這麼美的星空。」
「好啊!」毛利蘭說著就打開手機開始查找北半球夏季形像圖。
「說起星座,新一你還記得我們小的時候有一次去露營時看到的小熊星座嗎?」
「當然記得!那是我們第一次看到小熊星座,但是說實話,我根本看不出來它像個小熊。
而且其實我也分辨不太出來其他的星座,也不知道以前那些人是怎麼想像出各種各樣圖案的,真是太神奇了。」
「沒事我也一樣,不過多認識幾顆星星也很有趣。一束星光要經過那麼漫長的距離和時間才能被地球上的人看見,甚至那一束光抵達的時候,原本的星球可能都已經化作了塵埃,這樣的相遇本身就已經是宇宙的浪漫了。」
「也是。所以那顆最亮的是什麼?」
「我看看,是這個嗎?」
「好像是吧。是嗎?」
無人打擾的星幕之下,工藤新一沉浸在與小蘭觀察星空的樂趣之中。
然而突然,他感覺到心髒猛烈地一跳。
「咚咚!」
糟糕!時間要到了!
「那個!抱歉小蘭!我的時間到了所以今天先走一步了!」
工藤新一捂住小蘭的眼睛把一個東西交給她,「這是禮物請收下,不過不要現在打開!數十秒,不,三十秒再打開拜托了!」
工藤新一說完就跑,衝下台階的過程中根本不敢回頭看小蘭有沒有中途睜開眼睛。
更可怕的是這個魔法雖然全程無痛但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他邊跑邊縮水真是太讓人窒息了!
一不小心工藤新一就被從黑羽快鬥那裡借來的長褲絆了一下,然後直接滾動下落。
「沒必要這麼著急吧,柯南君。」早就守在下面的松野望月拿大毛巾一把把人裹起塞進南瓜變成的馬車裡。
「坐穩了。」安室透甩開韁繩。
隱身的白馬踏風而行,眨眼間飛入雲間。
說灰姑娘誰是灰姑娘。
第125章
組織未滅
被松夜望月抓進南瓜馬車裡後,江戶川柯南花了兩分鐘才從被摔得眼冒金星的狀態裡恢復過來。
趕緊換上了一身童裝,他才有功夫打量現在身處的環境。
「好厲害,竟然真的跟動畫片裡的南瓜馬車一模一樣。」
整個車身都似最潔白的珍珠般流溢著低調的光華,肉眼看去根本找不到可以對應的這個世界上的材料。
不僅外觀令人震驚,就連內部細節都十分到位。窗框邊上的花紋精致復雜,江戶川柯南搭在座椅上的手用力按了按,竟然連坐墊都能變出彈性!
真是太神奇了。
江戶川柯南的思緒一下又飄回了讀幼兒園的時候。那時候幼兒園裡的女同學們特別喜歡在活動節上表演灰姑娘的舞台劇,幾乎每個人都想鑽到老師們拿紙板制作的南瓜馬車上去感受一下。
沒想到十多年過去,第一個碰見仙女教母然後還享受了灰姑娘午夜變身落跑待遇的竟然是他。
江戶川柯南突然無比慶幸此時此刻服部平次或者借了他衣服的黑羽快鬥不在現場,要不然一定會被嘲笑到下輩子!
不過,要是能跟小蘭一起就好了。
江湖圈柯南腦海裡又出現了小蘭公主乘坐著南瓜馬車從天而降,他上前打開車門,送上手臂接公主下車的畫面……
等等打住!
收回思緒的江戶川柯南忽然意識到馬車並沒有找個地方落下的趨勢,反而是在天上漫無目地游蕩。
於是他看向對面的趴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松野望月,「我們不回去嗎,松野小姐?」
「怎麼你以為我特意變出南瓜馬車是為了來接你嗎?想不到柯南你這麼有童心。」松野望月很吃驚,「而且好不容易坐一次南瓜馬車上天,你不看看風景就想回去?柯南,你也太不浪漫了吧!」
「啊哈哈哈!」江戶川柯南不敢說他剛才還幻想了一大堆,畢竟浪不浪漫只是看對著什麼人而已。
只不過說是看風景,江戶川柯南觀察了一陣,卻發現松野望月與其說是在欣賞夜景,倒不如說是趴在窗邊發呆。
不只是她,坐在前面駕駛馬車的安室先生也一言不發。
沉默沒有問題,只是現在這沉默的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江戶川柯南試圖說點什麼,然而不管他說什麼,松野望月聊天的興致都不高,前面駕車的安室透更是干脆裝作沒聽到。。
對著一個只會「嗯」「哦」「啊」的人,這天怎麼可能聊得下去!
於是江戶川柯南也放棄了。
就當他們三個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游戲好了。
江戶川柯南意識到自己莫名攪進了松野望月和安室透的冷戰之中。
雖然是有那麼一點點好奇但他真的並不想了解這份八卦呀!
江戶川柯南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尷尬中忍了又忍,很想說要不你們隨便找個地方放我下去吧。
就在他准備開口時,忽然被松野望月抓起來換了個邊。
「誒?」江戶川柯南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但在意識到換位之後松眼望月就跟安室透背靠背,甚至透過窗戶就能頭碰頭後,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縮小存在感。
怎麼說呢,雖然很高興松野望月和安室透不把自己當外人。但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希望這兩個人能對他有一點邊界感。
「對不起。」
江戶川柯南下意識豎起了耳朵,下一秒又趕緊把手從嘴上拿開來捂住耳朵。
松野望月一張口就是道歉,安室透反而一愣,「不,不該你對不起。」
因為用工作借口拒絕了松野望月提出的真正交往請求的人是他。
「不,還是要道歉的。」松野望月背對著安室透認真說道,「昨天我有些激動,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後才意識到我昨天說的話對你很不尊重。我不該自說自話地說要帶你走,更不該說你家人的事。所以對不起,你不要不理我了。」
一想到自己突然情緒上頭,先對著安室透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能不能跟她一起走;被拒絕後又一時腦抽,竟然還來了一句「反正你在這個世界也沒有別的家人,還不如跟我一起回魔法世界做個伴」,松野望月就恨不得拿出魔法大錘狠狠給自己一下!
看看她這張嘴啊!真是什麼糟糕的魔鬼發言!
跟貝爾摩德玩了那麼久真是一點語言的技巧都沒有學到!
現在想想安世透沒有跟她當場翻臉反而還能用工作為借口來婉拒,這脾氣真是太好了。
她不僅不領情,還記著跟柯南聊天的功夫來影射,實在是太壞了!
在經歷了生氣、冷戰、反思過後,松野望岳終於鼓起勇氣來道歉。
見安室透沒有反應,松野望月又輕輕戳了戳他的後背,「我不該那麼說的,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對,我們兩個和好好不好?之後的事,之後我們再好好說?」
「好。」安室透的回答很干脆。
「那我們說好了!」覺得暫時翻過這一篇又給未來留下余地,松野望月開心地拍拍安室透的肩膀。
就這樣還覺得不夠,她又瞬間變身,輕輕一跳就越過窗戶落到了安室透的右肩上。
松野望月大尾巴一甩圈住安室透的脖子,語氣殷勤地說道:「你冷不冷?我給你擋擋風吧。」
老實說就算是在夜裡還飛到了高空,但這個季節也完全不會讓人覺得冷。不過安室透還是接受了松野望月的示好,「謝謝望月,暖和多了。」
「嘿嘿。」松野望月甩著尾巴尖,在安室透的肩膀上輕輕地敲來敲去,同時整個身體也慢慢貼近,最後跟安室透腦袋碰腦袋。
很好,成功碰頭!
一直待在車廂裡捂著耳朵的江戶川柯南感覺到外面似乎沒聲音了,於是偷偷睜開了眼。
看到一人一貓貼在一起的和諧場面,江戶川柯南在心裡「嘖嘖」兩聲。
不愧是安室先生,換做他的話肯定撐不了兩分鐘就被松野小姐踩到地上趴著了。
達成和解之後,松野望月才有心情在天空中看星星。
哎,本來還想用柯南和快鬥抓來的剩下的小蟲子變白馬的,沒想到小蟲子們那麼菜,才放了一天就全部歇菜。
幸好安室及時找來了小白鼠。
他還記得之前答應我的給我抓小白鼠陪我變身的事!真是個好人!
松野望月心裡一激動就忍不住又蹭了蹭安室透。
被毛茸茸的觸感蹭的有些癢,但安室透也沒有開口讓她先下去。
麻煩復雜的事情那麼多,但此時此刻,就讓他安靜享受這段靜謐美好的時光吧。
感覺到自己的魔力差不多就要見底,松野望月趕緊控制魔法南瓜馬車掉頭返航。
快走快走!
緊趕慢趕趕到無人的地方下落。才一落地,魔法就自動解除。
「哎呀!」江戶川柯南趕緊跳了兩步,免得自己被大南瓜砸到腳。
一旁的松野望月惦記著小白鼠,瞬間就是一個定身魔咒放出去。
確認小白鼠們一個不落地通通被定在原地,松野望月跳到南瓜上坐穩後趕緊催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動手。
「快點快點!那邊那邊!柯南你的後面還有一只!」
江戶川柯南老實幫忙回收老鼠,當然也忍不住嘀咕,「真是的,明明松野小姐你自己就是貓,怎麼不親自動手還要來催我們?」
「都跟你說了我只是變成這個樣子而已,我又不是生來就是貓。而且就算是天生的小貓咪也不一定會抓老鼠吧!」
江戶川柯南沒有在意最後一句,他感興趣的是松野望月前面說的話,「貓咪竟然不是松野小姐你的本體嗎?所以你還是人了?」
「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我當然是人了,不,也不能說是人吧。我們魔法界的魔法師生理構造跟人類還是不一樣的,不過你可以把我的人類狀態當做常規狀態。」
「這樣嗎?意思是把松野小姐你當做人也沒問題?」
「沒錯。」
江戶川柯南松了一口氣。
所以松野小姐雖然是來自魔法界的魔法師,但目前狀態跟人類也沒什麼兩樣。
太好了,他還以為要見證一場高難度高時髦值的跨種族戀愛呢。
眼看小白鼠都被抓了起來,松野望月又睜著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安室透,「哎呀,今天用了好多魔法,好累啊。」
「辛苦望月了。」安室透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卻故作為難地說道,「只可惜酒店不允許寵物入住。」
「哼!」松野望月瞬間垮下臉變回人類形態,「這麼不與時俱進的酒店,我們下次記得別定這家!」
安室透憋著笑抱起南瓜,「其實我只是想提醒望月你別忘了在快到酒店的時候找個地方變回來,或者直接隱身也可以。」
「不要說!」松野望月又開心起來,轉了個圈變身後輕松一躍就跳到南瓜上面,「好了,起駕。」
「遵命。」安室透穩穩地抱著南瓜往回走。
提著小白鼠籠子落在後面的江戶川柯南看著兩個人又開始有說有笑,忽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所以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之前像是松野小姐告白被拒絕後開始冷戰;剛才在天上兩個人看起來像是和好了;現在這個氛圍……怎麼感覺這兩個人的關系確實不一般啊?
這就是成年人默契嗎?!!!
沒有談過戀愛的兩個人都覺得需要仔細想一想自己的感情,最好能找個人陪自己分析一下。那麼這個人選是誰呢,沒錯,就是你,柯南同學!
第126章
情感導師也不是萬能的
打著哈欠回到房間後,江戶川柯南立刻洗洗刷刷躺到了床上。小孩子的身體就是這點不好,完全不能熬夜,稍微晚睡一會兒就困得不行。
「凌晨一點,竟然已經這麼晚了。」最後看了一眼時間,江戶川柯南趕緊放下手機。
然而才拉上被子閉起眼睛,江戶川柯南就聽到放在床頭的手機發出「嗡嗡」兩聲。
誰這麼晚了還給他發消息?不會是小蘭吧?
「松野小姐?」江戶川柯南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夜貓子精神就是好,接著毫不猶豫點開了信息。
む柯南,你睡了嗎?沒睡的話可不可以幫我分析分析。め
既然都這麼說了,江戶川柯南肯定是想睡也暫時不會睡了。真稀奇啊,他竟然也有幫別人分析感情問題的一天。
江戶川柯南繼續看松野望月發來的長長的對話。
む其實安室那天拒絕我的時候不僅說了工作的事情,他還說了一些其他的。
大概意思就是我對他的感情並不是我自己想像中的喜歡,我只是因為孤單又突然看到了那麼多感情好的情侶,再加上我跟他這段時間一直在一起,才會對我們之間的假情侶身份產生了錯覺,覺得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他。
其實現在冷靜下來後,仔細想想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在魔法界的時候我就是從小一個人長大。來到這裡後雖然遇見了很多很多的好心人,也交到了很多可靠的朋友,但今年留學回來跟大家重新聯系上以前,我其實基本也是一個人過的。
所以能有人陪在我身邊我真的很開心。就算是貝爾摩德,雖然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總要小心別說錯話,但我必須承認跟著她吃喝玩樂確實很爽。
你說我會不會真像安室說的那樣,只是因為太怕寂寞又正好跟他待在一起才覺得喜歡他的啊?
柯南你知道嗎,其實在我們正式見面以前他就已經救過我一次了。
那時候我魔力耗盡又被敲了一棍子,在河裡飄了好久,最後是他把我從河裡撈起來撿回家照顧的。只可惜那個時候我急著有事都沒來得及看清到底是誰救了我。
不過我肯定不是因為他救過我一次就喜歡他的。我真的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人。長得帥,又能干,聰明善良又堅強,特別特別可靠!
但是喜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想跟一個人每天在一起還不算嗎?覺得那個人哪哪都好還不算嗎?
柯南你喜歡小蘭是什麼樣的感覺?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小蘭的?你是怎麼發現自己喜歡她的?
唉,感情可真是件復雜的事情啊。め
「嗯……」
江戶川柯南看了半天,明白了松野望月是在懷疑自己對安室透的感情到底算不算喜歡。
但是喜不喜歡這種特別特別唯心的事只能問自己啊,別的人最多看個熱鬧起起哄,又不可能像推薦案件一樣真的拿出一二三條鐵證來證明。
困得不行的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只能抓緊時間簡短回復一下:む喜歡大概就是看到那個人、跟那個人在一起就開心,希望未來能跟那個人一起走下去吧。め
但是這麼簡單的回復完全不能回答松野望月的疑惑,江戶川柯南眼看著手機上立刻跳出了新的信息。
む如果按你這樣說,看到那個人、跟那個在人在一起就開心,希望未來能跟那個人一起走下去就代表喜歡的話。
那這樣的喜歡究竟是喜歡那個人本人?還是喜歡身邊有那個人陪伴自己的那種感覺?喜歡他能夠滿足自己的一些需求?如果是後兩種,那真的能算是喜歡一個人嗎?
雖然安室暫時拒絕了我,但是我還是想跟他在一起,或者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拿麻袋套走。這樣能算是喜歡嗎?め
突然來了這麼一大段文字,江戶川柯南直接看愣了。
而且直接拿麻袋套走是什麼鬼啊?!不說喜不喜歡,這算是綁架了吧。
畢竟對方是真真正正的人又不是路邊的野貓。
江戶川柯南立刻回復一條信息試圖給自己剛才的回復打打補丁。
む喜歡一個人想跟他在一起是人之常情。但是感情都是相互的,如果對方不想接受也應該尊重。
而且雖然感情裡都有自私的一面,但我覺得更無私地期盼喜歡的人能夠幸福更好!め
松野望月的信息立刻又跳了出來:む真是糾結啊。說了這麼半天,我現在還是不太懂究竟什麼才是真的喜歡與愛。め
喜歡與愛……
確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說清的感情啊。
江戶川柯南一時間也沒辦法用最簡單直白的語言跟松野望月討論這個問題。真說起來,什麼人性、哲學、精神、激素……簡直沒完沒了。
就在他愣神期間,手機屏幕最上方又有新的信息彈了出來。
む安室透:……め
看到來信人的名字,江戶川柯南忍不住挑了挑眉。大半夜的這一個二個的人都是什麼情況。
雖然恨不得立刻閉上眼睡覺,但好奇心驅使下,江戶川柯南點開了安室透的信息。
む柯南君,休息了嗎?有件事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也不知道能跟誰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很希望跟你聊聊。
我知道你和小蘭之間的感情很深。但是在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後,你有思考過萬一未來無法恢復工藤新一狀態,你要怎麼樣面對你跟小蘭的感情嗎?
你會選擇在某一天默默告別?還是會勇敢說出真相,不顧一切艱難險阻爭取一個未來?哪怕那樣的未來並不確定?め
「嗯……」
江戶川柯南這次沒有回答甚至思考安室透提出的問題,因為想也知道安室透真正關心的並不是他和小蘭的感情問題。
所以安室先生到底想說什麼呢?
江戶川柯南皺著眉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還是沒看出來他到底在糾結什麼。
糾結松野小姐不是正常人類?但松野小姐不是說她變身後跟普通人類也差不多嗎?
因為不知道安室透究竟在想什麼,所以江戶川柯南只能謹慎回復:む想過,但是我和小蘭都相信並且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め
而且一想到今天,哦不,昨天半夜已經跟小蘭見過一面並且說開了一些事情,還得到了小蘭的理解支持和鼓勵,江戶川柯南回復安室透的時候就更有底氣了。
安室透沒有第一時間回復,但是緊跟著松野望月的信息又跳了出來。
む柯南?怎麼不說話?你睡了嗎?め
江戶川柯南打了第三個哈欠,不太想回復。不好意思,他實在是要撐不住了。
這還不算完。手機屏幕頂上的聊天信息再次刷新,安室透的頭像又一次跳了出來。
雖然夜晚就是開e的時間,但這兩個人能不能看看現在到底幾點了?!
江戶川柯南覺得自己確實沒辦法一次性給兩個人當情感導師,想了想只能采用最直接的解決方案。
拉群!拉個群,有什麼問題直接聊!何必再找他當中間商!
江戶川柯南立刻把松野望岳和安室透拉進小群裡並留言:む松野小姐、安室先生,有什麼問題請在這裡直接溝通。今天太晚,我要先去睡了。兩位溝通完後,可以自行解除群聊,不用特意通知我,謝謝。め
做完這一切後江戶川柯南直接熄滅手機屏幕並將手機調到靜音狀態。
他真的努力過了,但是感情的事那麼復雜更何況還是別人的感情,他就算想幫忙但也真的幫不了多少,給他們拉個群讓他們自己慢慢說吧。
睡了睡了,他這下是真的睡了。
第二天七點醒來後,江戶川柯南第一時間摸過手機想看看昨晚群聊結果如何。
三人聊天群還在,但除了他拉群時的發言,一晚上過去了,松野小姐和安室先生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所以這兩個人不會抱著手機反復輸入又刪除,然後糾結了一晚上吧?
江戶川柯南被自己的想像嚇到了,「呵呵,應該不可能。」
「不過這兩個人還真是……」江戶川柯南覺得難以形容。
但感情的事就是這樣吧,只有在反復心動渴望又糾結拉扯中才能感受到它的真實。
今天就是伊豆度假的最後一天,江戶川柯南關心了一下這段暫時看不到結局但應該也不會生出太多風浪的感情後,就起床去收拾東西。
昨天回來的時候太晚了,從黑羽快鬥那裡借的衣服褲子還沒來得及還,得抓緊時間還給他才行。
話說他一開始還問松野小姐為什麼不能直接給他變出一身衣服來?結果沒想到答案竟然是魔法失效後變出來的衣服當然也會失效。
「柯南?你應該不會想在外裸·奔吧?白花花的人體在夜裡還是很顯眼的,你不怕跑路的時候跑慢了被……」
江戶川柯南當機立斷地捂住了松野望月的嘴阻止她把話說完。
「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借衣服!」
因為松野小姐跟服部平次不熟所以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江戶川柯南只能去找黑羽快鬥。
「叮咚,叮咚。」
此時江戶川柯南收好衣服來到黑羽快鬥的房間門前,按了兩下門鈴後卻想起來自己過來前並沒有提前打招呼。
「糟糕,萬一那家伙還沒起床怎麼辦?」直接放門口嗎?
不過就在江戶川柯南思索時,門開了。
「柯南君?早上好。」
「白馬……哥哥?」江戶川柯南沒想到那家伙的室友竟然是白馬探?!
「有什麼事嗎?」白馬探看起來也有一些意外。
「黑羽哥哥在嗎,我,我來還東西。」
「他還沒起床,東西給我吧,我幫你放進去。」
「好,謝謝白馬哥哥。」
江戶川柯南舉起口袋,慶幸白馬探沒有多問。
「衣服?」白馬探瞄了一眼口袋,又看了看江戶川柯南。
「啊,是啊!昨天跟我們一起來的安是哥哥衣服臨時弄髒了其他洗了的又沒干,就借了一下白馬哥哥的衣服。」
「是嗎。」白馬探理解地點點頭,「那我幫你放進去了。」
「好,謝謝。」
回到臥室裡,正好已經起來的黑羽快鬥正在收拾行李。
「白馬,你看見我那副撲克牌沒有?就是我們四個人那天玩的那副。」
「好像有點印像,但是沒注意在哪。」白馬探說著舉起了手裡的袋子,「對了,柯南君來還你東西。」
其實我也在思考,究竟什麼是喜歡或者愛,畢竟感情看不見摸不著,想想真是虛無縹緲
接下來還是回歸主線吧!
跟組織來打!
第127章
朗姆2:
回到東京後,松野望月一進門就立刻變身飛撲到了好姐妹宮野明美的懷裡。
「明美、景光哥,你們最近怎麼樣?」
「我還好怎麼樣,只是諸伏先生最近有些辛苦。」
「景光哥怎麼了?」松野望月從宮野明美懷裡坐起去看諸伏景光。
「也沒什麼,只不過最近組織裡變動不少,所以我也花了些時間應對。」
有些事情電話裡不好多說,趁著這個機會,安室透打算留下來好好跟幼馴染交換一下最近的情報。
畢竟hiro還沒有正式回歸公安,而他也不可能從朗姆那裡得到所有方面的情報。
「目前公司這邊的情況還算安穩,但是組織原本派出的暗中對接人卻被調去了其他地方。」
安室透想了想,「我記得你們現在負責的公司是Pisco留下來的,Pisco被琴酒解決之後,他手下的那些產業就被各種瓜分。
朗姆倒是一直很想分一杯羹,但據說被Boss以不熟悉商務為由拒絕了。所以朗姆那家伙竟然趁著這次橫濱的亂子把手伸到你們這裡?」
「沒錯。」諸伏景光說著就抽出一份文件,「馬德拉,男,東都大學會計學畢業,今年45歲,現住東京杯戶區。
他在組織裡也算經驗豐富的老人了,能在這個時候被朗姆派出來,應該也是朗姆十分信任的人。」
松野望月好奇地伸長脖子去看那份連證件照都附帶上了的檔案。
「景光哥你可真厲害呀!竟然這麼快就把照片弄到手了。」
「嗯……准確來說,我還沒有來得及去調查,這位馬德拉就自己送上門了。」
一想起當時的情況,諸伏景光都覺得十分魔幻,「之前跟我們對接的人從來只是郵件聯系,連電話都不會打一個。
但是這位馬德拉一到位就給我發消息說組織要查公司這段時間的賬,讓我在他發來的時間把公司的賬本帶到他發的地點去。」
「一來就查賬?」安室透哼笑一聲,「這究竟是朗姆的意思,還是這位馬德拉自己在那裡狐假虎威?」
「組織高層的意圖豈是我們這些普通成員能夠揣摩的?」諸伏景光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朗姆大人派來的聯絡員想要查賬,在下肯定一秒不敢耽擱。」
「花了多少錢?」安室透對組織內部這些人的調性實在了如指掌。
「初次見面,我怕太過熱情的話恐怕會嚇到對方。」祝福景光將資料翻到後面一頁,指著中間標紅的那一串數字說到,「所以五百萬日元,得到的除了這個賬戶,就只有一句『我更喜歡美金』。」
有了銀行賬號就能夠查網來流水,然後揪出更多跟這家伙眉來眼去的組織下線。
情報非常重要,但是得到這個情報的方式也太好笑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松野望月趴在宮野明美腿上笑得直抽氣,「這些人也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這麼為所欲為,到底是救過朗姆的命還是手裡是有朗姆的裸·照?」
「可能都有吧。」諸伏景光幽幽嘆氣,隨後又換上了一股同情的目光看向正樂不可支的松野望月,「對了望月,還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松野望月敏感地豎起耳朵,直覺告訴她組織肯定又要使壞。
「組織忠誠的聯絡員馬德拉傳遞來自高層的信息,希望白蘇維翁負責的公司能在最近兩個月內抽調更多的流動資金,以供組織購買活動必需品所用。」
「更多的流動資金?活動必需品?」松野望月試圖領悟組織的意思,但這話說的這麼模糊究竟誰能聽明白啊!
「最討厭這種不把話說明白的人了!煩死了!更多的流動資金是要多少錢?不過都這麼說了,肯定比以前的額度要高吧。
還有活動必需品是指什麼?不會是組織准備買更多的軍火拿來對付我們吧?!」
松野望月氣得整個貓膨脹開一圈,「實在是太囂張了!我們是不是該想個辦法給組織點顏色看看?!
你們不是在橫濱抓了那麼多人嗎?有沒有問出更多有用的情報?要不直接根據情報繼續抓人吧!最好把Boss和朗姆那些家伙直接氣死!」
諸伏景光和宮野明美也很希望能有更多的突破,於是都一臉期待地看向安室透。
「很遺憾。」安室透無奈地聳了下肩,「雖說上一次橫濱行動中抓捕了不少組織成員,但裡面更多是負責低級行動的外圍成員。
那些人雖然交代得很快,但情報基本只跟他們親自負責的行動有關。零零散散的,想要驗證追查,查出背後正真的相關人員都還需要費不少功夫。
至於少數幾個高級成員,包括基安蒂和科恩,他們到目前為止還是一言不發,估計還打著被組織營救的想法吧。」
「這麼麻煩。」松野望月忍住沒有說干脆把他們吊起來打一頓,轉而詢問她親自套麻袋敲走的伏特加。
「那家伙有沒有交代點什麼?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弟,他是琴酒的跟班,跟在琴酒身邊肯定見識過不少組織高層和重大事件吧!而且那家伙看起來笨笨的,總感覺很容易套話的樣子。」
松野望月想得很美,然而現實更加殘酷。
「相比起來,伏特加才是這些人裡嘴最硬的。不,他都已經不只是拒絕跟公安溝通了,他甚至從被公安接手的那一刻起就不停地嘗試自殺。」
想起下屬的回報,安室透也覺得伏特加那家伙實在是可惡。
不好好配合他們的工作就算了,還想把公安拖著下去墊背!真是豈有此理!
「媽呀!」沒想到隨手一敲的大塊頭竟然是這麼個狠角色,松野望月害怕地縮回宮野明美懷裡,「幸好我那天是從背後偷襲的。」
為她的聰明機智鼓掌!
「但是伏特加什麼都不交代可怎麼是好呢?」還指望著用他的情報去對付琴酒呢!
松野望月轉了轉眼睛,突然想到一個好東西。
「我的倉庫裡有一瓶真話劑,以前在學院給魔藥學教授打工的時候收到的,質量絕對可靠,一滴下去保證有問必答。你們要不要拿去試試?」
「真話劑?」
諸伏景光與安室透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搖頭。
「這樣的東西拿出去肯定會引起關注,要是不小心暴露你那就糟糕了。」
「雖然很開心能得到望月你的幫助,但公安必須盡自己的力量去對付組織。」
「好吧。」既然諸伏景光和安室透都不想走捷徑,松野望月也只能重新趴回宮野明美的腿上。
「誒對了!」下一秒她又坐了起來。
「之前,更之前的那一次。」松野望月忽然想不起當事人的名字,只能著急地看向安室透,「就是我們去輕井澤度假,碰上柯南、小蘭還有毛利先生,然後撞上那個要當選國會議員的家伙被殺的案子。」
「哦,你是說你被樹上的道具人頭嚇得直接暈過去變成貓的那一次。」對此安室透可謂印像深刻。
眼看松野望月的眼睛瞪得更圓了,安室透立刻切回正題。
「伊藤勢二,小津平野。
前一個跟死者廣川議員同屬一黨,本來受到組織委派准備跟死者進行進一步交涉;後一個是組織多年前就安插在死者身邊的臥底。
公安通過對伊藤勢二的調查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目前監視調查還在繼續。
至於後者……」
安室透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們兩個一人放風一人翻牆進去把人套麻袋的事,他們的配合真是天衣無縫。
「小津平野被公安帶走後倒是交代了不少情報,目前驗證過的那些都可以確定是真實情報。怎麼,你想做什麼?」
「想給組織再找一點麻煩。」松野望月抖著胡須「哼哼」兩下,發出兩聲自以為冷酷的笑。
「查來查去還不是要抓人的,早抓晚抓都是抓,不如現在就動手!趁組織病要組織命!」
松野望月只是單純地想給組織找麻煩,最好讓這麻煩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大到臨界點時直接把組織壓垮。
她的計劃純粹是張口就來,但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卻很快補上了合理性。
「有道理,組織本來就為橫濱的事忙亂。想脫身的想脫身,想奪權的想奪權,誰也顧不上誰。
這個時候再制造一起大案牽涉到更多的人,組織慌亂之下肯定會出動更多人手來擺平麻煩。」
「而這就是我們進一步打擊組織勢力的好機會!」
「沒錯沒錯!」聽諸伏景光和安室透擬定了大致行動思路,松野望月又有了更多的靈感。
「能不能順便在商界多抓點人?最好卡一卡組織的資金流。
到時候不但能限制組織的暴力行動,說不定我還能借機進一步上位!」
松野望月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於是更加展開了美好的幻想,「到時候組織想花錢都得指望我。
那樣一來Boss肯定會更加器重我,在找貝爾摩德跟Boss說說好話……哼!區區朗姆,遲早要他乖乖叫我一聲大姐頭!」
這副驕傲的樣子頓時可愛到了宮野明美,於是她忍不住抱起松野望月親了兩口。
「哎呀矜持。」松野望月害羞地靠在宮野明美脖頸邊,「我可是要當組織大姐頭的人,親來親去像什麼話!」
見她這樣子,安室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只可惜朗姆早就叫我防著你了,他的原話可是再也不想看見第二個Pisco。」
「想見老爺就自己入土去。」松野望月忍不住罵罵咧咧,「朗姆眼睛瞎了才會覺得我這麼青春可愛的美少女要成第二個Pisco。」
「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不過笑完之後,安室透心思一轉,瞬間又是一個計劃。
「朗姆防備你,但也明白組織目前離不開你,所以在認為你有威脅的情況下他應該也不會直接解決你,而是會再試圖拉攏拉攏你。」
安室透看向松野望月,「怎麼樣,望月,想不想見見組織真正的二把手?」
「哼!」松野望月勾勾爪子,「讓他洗干淨脖子過來!」
第128章
大姐頭:
要讓朗姆老老實實來拜見大姐頭……不對,是要讓組織二把手朗姆大人親自面見組織新星白蘇維翁,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為了引朗姆出動,松野望月自從回到東京後就卯足了勁工作。
休息?什麼休息,不存在的!
為了組織的大業,她就是肝死在公司也絕對不會輕易下班!
「啊!」松野望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丟開游戲手柄後就從地毯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別說,公司的網速就是快呀,打游戲都更絲滑了呢。要不是柯南的游戲水平太差,她的體驗感一定會更好。
不過她在公司也不光是打游戲,更多時候還是在好好工作的好嗎!
努力推廣公司的產品還不夠,為了賺更多的錢她還動用了一點魔法去預測哪些股票在未來一段時間內走勢會更好。
別說,這種高級預測魔法確實好用,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耗費魔力,用一次就要好幾天不做人。
辛苦的付出總算有點成效。
一邊是松野望月任勞任怨地按照組織的要求上繳巨額資金,同時借著跟貝爾摩德聊天的機會暗中吹噓自己;
一邊是諸伏景光偽裝成的助理北原智隔三差五地跟朗姆派出的聯絡員馬德拉交流工作,根據對方的明示往銀行賬戶裡轉入一筆筆美金,希望他在組織高層那裡多多美言。
總之雙管齊下,松野望月果然沒兩個月就又收到了來自貝爾摩德的一線消息。
「看來你最近干得很不錯呢,Boss今天又誇起了你。」
「是嗎?」松野望月表現得格外驚喜,「都是我應該做的,絕不辜負組織的培養和Boss的信任!」
而「白蘇維翁因業績出眾而多次受到Boss誇獎」這條消息很快就被安室透傳進了朗姆耳裡。
畢竟朗姆本來就派他盯緊白蘇維翁,他這也是忠於職守,不是嗎?
接到消息後的朗姆盯著手機屏幕沉默了一陣。
先是組織在橫濱的分布整鍋被端,後是這麼多年花了大功夫扶植起來的商業大佬們接連被查。他最近為這些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竟然忽視了下面的人也在蠢蠢欲動。
真是有活力的年輕人啊!
不過別的人也就算了,這個白蘇維翁可是在Pisco身邊長大的!Pisco的死有琴酒背鍋,Boss完全可以繞過他而扶植白蘇維翁來遏制他的勢力進一步擴大,甚至在未來分奪他手裡的權利!
朗姆仔細地想了想,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現在置之不理,就是為日後埋下禍患。早早行動起來,才能防範於未然。
朗姆親自撥通電話,「波本,Boss真這麼說?」
安室透一秒接通,「千正萬確,消息是從貝爾摩德那裡傳出來的。」
「貝爾摩德?」
別的人在組織裡八卦來去都不用理,但貝爾摩德可不一樣。她是Boss最看重的人,自從橫濱的事情之後又一直待在Boss身邊,現在傳出這些消息來,很難說不是在替Boss給白蘇維翁傳話。
朗姆一瞬間就想了很多。
自以為探明了Boss的想法,那麼下一步就是要打探打探白蘇維翁打算做什麼。
「她這段時間基本都在公司加班,就算是我也沒能跟她見上幾面。不過她跟貝爾摩德的交流確實非常頻繁,涉及大量公司經營的內容。」
「是嗎?」朗姆覺得自己又明白了。
這年頭的打工人有哪個不是奔著錢去的?這段時間組織接連出事,內部說不人心動蕩都是假的。
他昨天才處理了幾個妖言惑眾擾亂人心的家伙,今天就看見個這麼愛加班的人冒出來。
哼!愛加班是假,把公司,甚至說把組織當自己家了才是真吧!
但是要對付這種已經被Boss青眼相看的組織成員是不可能直接一槍了事的。
再說……
朗姆想了想自己與白蘇維翁的年齡差,他們都差了一倍快兩倍了吧……所以這個白蘇維翁再有上進心,也跟他自己不是一個賽道的呀!
想通這點後,朗姆瞬間換上一副寬容的語氣,仿佛是真心為組織有如此優秀的後起之秀而感到寬慰。
「這樣忠心耿耿、努力工作,有才華橫溢能力出眾的年輕人,如今組織裡也不多了。既然Boss都如此看重,看來我也得盡快找個機會好好跟這位白蘇維翁聊聊。」
「您費心了。」
「哈哈,都是為了組織。」
確認朗姆已經上鉤了之後,安室透又火速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松野望月。
「什麼?!真的嗎?!」松野望月激動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天哪天哪,朗姆竟然真的要來見我了!不行,趁他還沒有來,我得趕緊好好准備准備!」
安室透還以為她是在為即將要見到無惡不作陰險狡詐的組織二把手而緊張,於是安慰道:「放輕松,你可是魔法師,朗姆絕對不是你的對手。而且他見你是想要拉攏你,並不會把你怎麼樣。」
「誰擔心這個了!」松野望月已經迫不及待地換上了外出的衣服准備衝去商場,「我是說我要趕緊去商場買一套配得上我組織未來大姐頭的衣服!」
安室透覺得松野望月真是太入戲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職業精神嗎!
他馬上表示支持,「好的,加油大姐頭。」
令人期待的會面並沒有讓松葉望月等待太久。
為了顯示鄭重,朗姆親自打來了電話。時間已經提前定在了周末,至於碰頭的地點,他很大方地讓松野望月來決定。
「那麼,就在青鳥山下吧。」松野望月語氣柔和但態度堅定,甚至懶得再補一句「您覺得好嗎?」
她就是要從現在就讓朗姆感受到未來大姐頭的氣勢!
「青鳥山?」青鳥山中青鳥寺,寺裡埋著Pisco。
這難道是想給自己示威?但是Pisco死跟他有什麼關系?!
別是什麼人亂說了什麼話,想把鍋扣在他頭上吧?
但是這個時候改口說他覺得有更好的碰面地點也太沒有風度了,更像短了氣勢一樣。
電話那頭的朗姆沉默了三秒,「可以,沒問題。」
「那麼周六見。」
「周六見。」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朗姆陰晴不定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笑容。
「呵,現在的年輕人啊。」
星期六一大早,松野望月換上她精心購置的全黑上墳套裝就直奔東京郊外的青鳥山。
「唉!早說了要給老爺上墳,結果拖到現在才有時間。」
出於個人修養,開著車的諸伏景光實在說不出「死得好」這種話,只能勉強接一句,「我想Pisco應該不會介意。」
「哼,一輩子干了多少壞事恐怕老爺自己都記不清了,能有人去給他上墳就知足吧。」
松野望月檢查完好姐妹宮野明美給自己化的大佬妝後合上了照鏡子,「景光哥,我再睡一會兒,之後要應付朗姆我怕沒精神腦袋轉不過彎來。」
「睡吧,到了我叫你。」
八點出發,他們十一點時才抵達目的地。
說是上墳,其實也就是買把花放一放,打個招呼走流程的事而已。
「老爺,你就安心地去吧。
要是你地下有知,就保佑保佑我們早日打敗那個利用完就把你扔了的垃圾組織!到時候我一定把琴酒按到你老人家墳前把他打一頓給你出氣!
再說你保佑我們早日打敗組織多少也能給自己積點陰德,說不定還能在地下少受些苦。
老爺,保佑保佑!」
松野望月十分誠心地拜了兩下。
拜完之後……
「我聽說貴寺的齋飯很有名?」松野望月好奇地看向身後引他們過來的僧侶。
「啊……是的,因為留飯的香客很多所以……」年輕的僧侶話說到一半趕緊住嘴,尷尬地笑了兩聲後就默默帶松野望月和諸伏景光去齋堂。
上墳三分鐘,吃飯半小時。這樣的香客還真是不多見呢,哈哈。
中午十二點,收到朗姆已經抵達的消息後,松野望月立刻擦擦嘴,然後補上了一道口紅。
「怎麼樣?」
「很漂亮,很……大姐頭?」諸伏景光也不確定這能不能作為一個形容詞。
但是松野望月聽懂了,「行!我上了!」
內心激動,但腳步從容地趕到山門後,松野望月一眼就看見了停在路旁的一輛豪車。
沒辦法,別的車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灰塵,只有這輛車擦得最干淨,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副駕駛的門已經被打開,松野望月主動坐了進去。
車子立刻發動,但她也不在意往哪裡開。
不過車裡竟然還有擋板?那這不就看不到朗姆究竟長什麼樣了嗎?
不過松野望月很沉得住氣,朗姆不開口她就不開口,看誰憋得過誰。
事實證明朗姆果然是個急性子。
「沒想到白蘇維翁你竟然是個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真是後生可畏啊。」
「沒錯。不提那些外面招來的,組織自己培養的人裡面應該也沒幾個像我這樣能迅速跳級讀完碩士然後順利接手產業還能做大做強的吧。」松野望月氣都不喘,啵噠啵噠就是一陣輸出。
這麼不客氣不謙虛的一長串自吹自擂直接把朗姆都聽愣了,「你……你說的不錯。」
現在組織裡的新一代竟然已經是這種樣子的了嗎?真是見了鬼了!
本來擔心這家伙想取代自己,現在看來說她是想一步到位直接篡Boss的位還差不多!
貓妹:具有良好的向上管理能力
第129章
捕鼠滅鼠
「松野小姐……她那個狀態多久了?」
「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那個樣子了,到目前為止完全沒有動一下。」
「真奇怪,不是說松野小姐去跟朗姆會面了嗎?不管會面結果有沒有利,怎麼都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
「誰知道呢。」
被招待到沙發上吃水果的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停止竊竊私語,雙雙仰頭看著正背對她們蹲在客廳窗邊貓爬架最頂層的松野望月。
得知松野望月今天下午去跟朗姆會面了之後,江戶川柯南迫不及待地滑著滑板趕了過來。
本以為能聽到許多重要組織內情,卻沒想到諸伏警官和宮野小姐那麼著急地給他打電話是想讓他過來幫忙陪陪自從回來後就一言不發,蹲在貓爬架上自閉的松野小姐。
只可惜他跟灰原哀輪番上陣,不管是好言好語都哄她下來一起玩還是拿出蛋糕零食來誘惑,松野小姐完全沒有理會他們。
「松野小姐是一回來直接就跑到貓爬架上去了嗎?有沒有其他異常情況?」眼看諸伏警官還在打電話,應該是在聯系安室透,江戶川柯南只能先詢問宮野明美。
「望月一下車就是現在這個形態,進門之後就直接跳到那上面去了。諸伏先生似乎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讓我幫忙照顧一下那兩只小老鼠。」宮野明美說著就指了指客廳另一邊的讀書角。
被書櫃圈起來的小角落裡擺著幾把椅子和一張小圓桌,桌子上放著一個透明小籠子,裡面是兩只正竄來竄去的小老鼠。
「這兩只老鼠有點胖,而且毛色雜亂眼神凶狠,應該野性十足攻擊性很強,不適合拿去做實驗。」灰原哀一眼就給出了專業意見。
「松野小姐最近又想做什麼新實驗嗎?」問是怎麼問,但江戶川柯南很快又想起之前松野望月拿小白鼠變白馬拉車的事情。
不會又在外面抓了老鼠想玩什麼新花樣吧?
「不知道。」宮野明美搖了搖頭,「諸伏先生只說了這兩只老鼠是望月上車後交給他的,至於具體用來做什麼,他也不清楚。」
此刻籠子裡除了兩只老鼠,其余一無所有。
「它們看起來很緊張,應該是突然到了新環境的緣故。」鑒於是松野望月帶回來的,對著兩只老鼠第一印像不太好灰原哀好心提議道,「我那裡有木屑和鼠糧,我先去拿一些過來吧。姐姐你也不要給他們准備水碗,等我把小白鼠專用的飲水工具拿過來。」
「好,拜托你了志保。」
江戶川柯南對老鼠沒有太多的興趣,有灰原哀這樣的專業人士幫忙,他正好把注意力放回了松野望月身上。
原本像個中號玩偶一樣一動不動蹲在貓爬架頂上的松野望月這會兒已經換了一個姿勢,整個貓攤開趴下,尾巴也無力地下垂。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踩著凳子踮起腳伸手,卻發現還是夠不到松野望月的尾巴,於是只能怏怏下地。
「松野小姐,聽說你今天單槍匹馬地去見了朗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戶川柯南話沒說完就被松野望月突然爆發的一嗓子打斷。
剛剛抱著一堆東西進門的灰原哀差點被嚇一大跳。
「怎麼了?!」灰原哀看看松野望月又看看江戶川柯南,「你們剛才在聊什麼?」
害怕再次觸發關鍵詞的江戶川柯南只能努力用嘴型示意。
「朗姆,朗—姆!」
灰原哀看懂了,跟著壓低了聲音,「所以那家伙怎麼了?」
她不確定地抬頭看向松野望月,卻詫異地發現松野望月已經站了起來,正在貓爬架最頂層原地繞圈。
灰原哀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貓咪焦慮的表現啊!
所以到底怎麼了?
「志保?」宮野明美覺得可以多給松野望月一點冷靜的時間,於是招手叫妹妹過去先給老鼠們布置房間。
「來了。」抱著東西離開前,灰原哀還不忘叮囑了江戶川柯南一句,「這會兒先別刺激她了。」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放心吧,我知道。」
干坐著也不是辦法,江戶川柯南干脆就站在貓爬架下觀察。
而貓爬架上,松野望月先是順時針轉圈,轉了十五圈後又換了個方向,開始逆時針轉。
邊轉圈嘴裡還邊嘀咕著「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江戶川柯南和打完電話的諸伏景光在下面豎起了耳朵,所以究竟是什麼煩死了?
難不成是朗姆提出了什麼麻煩的任務刁難人?
這麼一想還真是很有可能啊!
松野望月嘀咕著嘀咕著,又開始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江戶川柯南原本以為松野望月發泄完後又會趴下開始新一輪自閉,卻沒料到她竟然活力十足地縱身一躍,踩著自己的肩膀三兩步就衝到了宮野明美懷裡。
「啊!」
這一踩差點就讓江戶川柯南沒抗住,幸好祝福警官眼疾手快地撐了他一下。
被突襲的宮野明美手忙腳亂地抱住松夜望月邊拍邊順毛,「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都陪著你呢,朗姆已經走了,別怕啊望月。」
宮野明美也以為松野望月是受到了朗姆的驚嚇,於是溫柔安慰。
卻沒想到松野望月一張嘴就「哇」的哭了出來。
「哇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真是太慘了!太太太太太慘了!」
松野望月哭得驚天動地,嚇得所有人都趕緊圍了過來。
然而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也只能干著急,就連安慰都不知道有沒有安慰到點子上去。
好在這個時候安室透終於過來了。
「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眼睛一亮,對著他指了指正縮在穿著深色裙子的宮野明美懷裡,後背漆黑要是不仔細看可能都發現不了的松野望月。
「怎麼了?」安室透輕輕摸了摸貓咪的腦袋,見她不介意後又小心把她抱了起來。
「不開心嗎?」安室透根本不提什麼朗姆不朗姆,反而問松野望月想不想出去玩。
嚎累了的松野望月沒有理會,還是在小聲嗚嗚地哭著。
安室透的目光落到籠子裡的兩只小白鼠身上,「你上次不是還說想邀請大家一起坐魔法馬車上天看星星嗎?正好這裡又有兩只老鼠。」
安室透看向桌子邊的灰原哀,以為這兩只老鼠是灰原哀實驗室裡基因突變的不合格實驗鼠,所以被她帶過來給松野望月玩。
而接收到安室透眼神的灰原哀完全會錯了意,還以為他是想用老鼠來轉移一下松野望月的注意力。
於是灰原哀配合地舉起籠子,「魔法馬車?是灰姑娘的魔法馬車嗎?聽起來真是太有意思了!所以要用這兩只老鼠來變白馬?」
這話說完,灰原哀和江戶川柯南同時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畢竟看松野望月回來後就精神狀態不穩定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還有閑心抓老鼠來玩。
等等?!
一些沒頭沒腦的片段忽然在江戶川柯南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能變回工藤新一,蚊子飛蟲能變成螢火蟲,小白鼠能變白馬……
所以此刻灰原舉著的籠子裡的老鼠,很可能也……
「……不是什麼普通玩具鼠,是朗姆和他那個司機。」松野望月有氣無力地說出這句話後,緊接著又是一聲爆哭,「哇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竟然用爪子抓了老鼠!我的爪子弄髒了!!!哇嗚嗚嗚嗚嗚嗚嗚!!!」
「什……什麼?!」灰原哀呆滯地看向還趴在安室透懷裡的松野望月。
她緩緩眨了一下眼睛,又低頭看著手中籠子裡的兩只老鼠,它們的小眼睛裡冒著凶光,正對著她不停嘰嘰叫。
灰原哀瞳孔地震!
「哐當」一聲籠子落地!
趁著籠蓋被摔飛的機會,兩只胖老鼠瞬間向外飛竄。
「糟糕!」江戶川柯南來不及震驚,立刻就想去抓住老鼠!
然而余光注意到身邊灰原哀眼睛一翻整個人都開始搖搖欲墜,他又下意識地扶了一把。
「灰原!」
「志保!」
好在同樣震驚的宮野明美及時冷靜,趕在灰原哀倒地前接住了她。
不知道變成老鼠的朗姆和司機究竟是保留了作為人類的意識和思維,還是完全被老鼠的本能同化,總之他們逃出籠子後竟然還知道分開跑路。
眼看他們一東一西奔著不同方向的窗戶而去,諸伏景光和江戶川柯南默契分邊。
諸伏景光腿長,所以負責距離更遠的那一只;江戶川柯南腿短,那就由他來對付更近的這一個。
為了防止老鼠逃脫,諸伏景光和江戶川柯南第一時間搶先關閉了窗戶。
只是捕鼠滅鼠的麻煩懂的都懂。再加上顧忌著不能把這兩個大變活鼠的人直接拍死,就算身手算得上敏捷,諸伏景光和江戶川柯南也頗為狼狽。
與此同時,宮野明美在試圖喚醒暈厥過去不省人事的灰原哀,安室透忙著安撫哭嚎不停的松野望月。
再加上諸伏景光和江戶川柯南捉老鼠弄出來的動靜,整個屋子裡都亂成了一團!
門,就是這個時候被打開的。
開門的是阿笠博士以及端著鍋子的衝矢昴,或者說赤井秀一。
「我敲了門但是你們好像在忙,再加上門沒上鎖,我隨手一按門把就……」
阿笠博士道歉的話語停在了嘴邊,因為他注意到了地板上飛竄而來的兩道黑灰黑灰的小影子!
「啪!啪!」干脆利落的兩腳。
「家裡竟然鬧老鼠了嗎?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哈哈。」正為自己一時順手貿然開門而不好意思的阿笠博士覺得自己還算做了點好事,於是心裡好受了那麼一點。
室內一時寂靜。
被四人一貓盯著的阿笠博士頓時心中忐忑,「我……我打擾到你們了嗎?看來我和衝矢君來得不是時候,要不我們等會兒再來?」
「不……」這個家的男主人之一安室透心情復雜地說道,「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我當時看到朗姆假扮的那個廚師出場後就一直覺得他像老鼠。
嫌疑人三選一裡面他是最拉顏值的那個!
第130章
暴力談判
打過招呼之後,阿笠博士順腳就打算把被他不知道是踩暈了還是直接踩死了的兩只灰胖老鼠撥到一邊去,准備待會兒拿掃帚來把它們掃地出門。
然而,就在動腳的時候,阿笠博士敏感的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到了他的腳邊。
這,這兩只老鼠難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等等!他想起來了,剛才小哀回家的時候似乎就在拿小白鼠用的木屑和飲水工具,所以這兩只老鼠不會是專門養來有用的吧?!
他,他是不是闖禍了!
阿笠博士頓時心虛,他在空中收腳,小心問道:「這兩只老鼠你們不會還要吧……」
四人一貓齊齊點頭。
「啊!」阿笠博士大呼一聲,趕緊蹲下身檢查老鼠還有沒有氣。
「幸好幸好!」雖然兩只老鼠眼睛都閉上了,但手一碰還是能感覺到它們的心跳和呼吸的起伏。
「呼!」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諸伏景光和江戶川柯南趕緊把兩只老鼠回收進籠子裡。
看他們這樣小心翼翼,阿笠博士再次詢問:「所以這兩只老鼠到底是用來干什麼的?是松野小姐要做什麼新的魔法實驗嗎?」
「算是吧……」說實話,江戶川柯南自己也還有些恍惚,「這……這是朗姆和他的司機。」
「什麼?!」
阿笠博士大吃一驚,就連收起渾身鋒銳、把自己偽裝成平平無奇普通研究生的赤井秀一也睜開了翠綠色的眼睛。
兩個人看看籠子裡的灰老鼠,又看看安室透懷裡的松野望月,眼睛裡清清楚楚地寫著「我不理解」!
事實上其余人同樣震驚且疑惑,誰能想到松野望月跟朗姆的會面最終會以朗姆變成老鼠結束!
這種會面難道不應該充斥著陰謀懸疑、相互試探、言語交鋒和利益推拉嗎?怎麼能一下子就跳轉到童話頻道?
結合朗姆平時躲躲藏藏,根本不會輕易露面的神秘派作風,現在真的變成了灰老鼠。不得不說還帶了一點諷刺效果。
見大家都看向自己,終於哭完一輪的松野望月清了清嗓子。
「咳咳!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沒想到白蘇維翁你竟然是個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真是後生可畏啊。」
高級的談判或者試探都要從最簡單的聊天開始,這是朗姆或者說絕大多數人習慣的方式。
但是松野望月並不想被朗姆牽著鼻子走,她要把談話的節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所以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她應該在組織現任二把手面前謙虛一番再表表忠心,但松野望月偏不!
她十分叛逆的開啟自吹自擂,一下子就打亂了朗姆的對話節奏。
有能力,有活力,有野心。
這是第一次見面後朗姆給松野望月打上的標簽。
本以為能憑借著地位和經驗拿捏這樣的年輕人,但朗姆很快意識到自己原本的想法可能並沒有那麼容易實現。
所以他需要轉換策略。
為了思考一下新的應對方法,順便壓壓松野望月的氣焰,接下來的時間裡,朗姆都沒有再主動挑起話頭。
朗姆不說話,松野望月也就安安靜靜地待著。
她很好奇朗姆會讓司機把車開到哪裡?
應該不可能是朗姆自己的地盤,所以難不成是什麼高級餐廳或者私人會所?不管怎麼樣,晚飯應該可以順便解決了。
松野望月沒想到的是這車一開就開了快三個小時。
山路邊的停車休息區視野開闊、景色優美,然而前不挨村後不著店,怎麼看都是一個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所以這家伙把她帶到這裡來是准備干什麼?談不攏就直接把她解決掉嗎?!
松野望月頓時拉滿警惕,同時難免在心中得意。
哼哼哼!就是不知道到時候究竟是誰把誰解決掉呢!
車停穩後司機先一步下車。松野望月正准備也下去活動活動吹吹山風,後排還不露面的朗姆卻突然開口:「等一等,白蘇維翁。」
松野望月收回已經跨出去的那條腿,接著帶上車門。
然而朗姆沒有錯過那聲清清楚楚的「嘖。」
「嘖?!」
這!這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吧!
朗姆頓時覺得松野望月果然野心不小,同時忍不住展開了陰謀論。
敢這麼不客氣的面對自己,肯定是有很足的底氣。那麼這底氣從何而來呢?不用想,肯定是Boss。
這個白蘇維翁究竟從Boss那裡得到了什麼許諾?難不成真的打算取代自己嗎?
不過竟然這麼沉不住氣,究竟是Boss看走了眼?還是說他另有深意?
朗姆一時間思緒紛雜。
見朗姆叫自己留下又不繼續說話,松野望月干脆用力敲了敲車窗,「有事嗎?」
思路被打斷,朗姆干脆也直接試探,「你或許已經聽說了吧,組織最近在橫濱損失慘重。甚至不止橫濱,商界也有不少人被公安盯上了。白蘇維翁,你覺得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
松野望月心想出在你們倒霉地遇上了我們這些正義的小伙伴!
「唉!」她假裝憂愁地重重嘆了一聲氣,「當然是出在組織的高層決策、組織的人才培養、組織的成員吸納和組織的梯隊建設!」
「什,什麼?」
朗姆內心的標准答案其實是「內鬼」或者「臥底」。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會順著「內鬼」和「臥底」這兩個話題說下去,繼而扯到跟白蘇維翁有過交集的宮野姐妹,然後暗示她在組織裡的身份也不是那麼干淨。
只要她一緊張害怕,那他就能順勢拿捏她!
然而朗姆完全沒有想到會聽到松野望月會這麼一本正經地回答,他的聲音越發低沉,「……後面的就不說了,『組織的高層決策』是什麼意思?這是在質疑Boss,還是在質疑老夫?!」
松野望月根本不虛,「質疑誰朗姆你心裡應該清楚。事到如今不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竟然還想在這裡堵別人的嘴嗎?你堵得了我的嘴,堵得了組織裡的悠悠眾口嗎?」
「你!放肆!」朗姆萬萬沒想到這人居然想給自己開會!
「如果人人都顧著自己的面子和利益組織,組織怎麼可能好好發展呢?」松野望月痛心疾首。
「看看這些年,組織高層派系林立。為了擴張自己的勢力,高層對外盲目吸納成員,導致那些來路不明的人有機會進來混水摸魚;對內彼此爭鬥黨同伐異,讓那些原本心懷抱負無心內鬥的人都不敢或者無力施展才華!
繼續這樣混亂下去,不用外面的警察、公安、FBI、CIA、M16動手,組織自己就能在內耗中消耗自己!
眼下橫濱就是一個例子。組織一夜之間損失慘重,難道真的是因為那些警察們突然開竅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嗎?
不!都是組織自己的人出了紕漏!再加上管理僵化效率低下,貪腐嚴重裝備落後,福利不高人心渙散,這才讓警察們找到一個突破口後就把所有人一網打盡!
屬下無能,當領導的就要反思反思自己的眼光和能力,問問自己能不能吸納優秀人才?能不能培養優秀人才?能不能帶領組織的人才將組織發展得更好?
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到,那就該再問問自己除了打壓異己、行賄受賄、搞權力鬥爭外加成天疑神疑鬼給其他認真工作的人找麻煩外究竟還能干什麼正事,究竟有沒有資格繼續當組織的高層!」
「放肆!放肆!」朗姆被這一連串的話刺激得火冒三丈。
松野望月甚至能清清楚楚感覺到車子被情緒激動仿佛馬上就要噴火了的朗姆帶得一起震動起來。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她今天不會真的能直接把朗姆氣死吧?
松野望月頓時蠢蠢欲動。
正准備再加把火,但之前下車在周圍警戒的司機也意識到了不對。
他走到汽車後座敲了敲車窗,「大人?」
朗姆大聲咆哮:「去把那個家伙給我!給我抓起來!」
松野望月立刻哈哈大笑,「這是惱羞成怒了啊!看來我沒有冤枉你。」
「快動手!」朗姆咆哮得更大聲了。
他下定決心,此人絕不能留!
司機立刻走到了副駕駛外。但就在他伸手想要拉開車門之時,松野望月看准時機先發制人!
感謝柯南的足球攻擊帶來的靈感,她早就暗中在腿上准備好暴力魔法。
眼看司機靠近,松野望月一個抬腿猛蹬!
雖然車裡空間狹小不夠她施展,但對付普通人也綽綽有余。
車門在魔法攻擊下暴飛而出,連帶著司機一起被狠狠甩了出去。
「啊!」司機猝不及防地被車門砸到地上,慘叫一聲後直接暈死過去。
朗姆也被驚動,甚至顧不得維持神秘格調直接按下了車窗,「發生什麼事了?什麼!」
怎麼?怎麼他的司機就這麼倒了?情報上沒說這個白蘇維翁連武力值都很高啊?
「哼!老東西,終於舍得露面了!」
看著松野望月的臉忽然出現在眼前,朗姆大驚失色,甚至被嚇得往後一蹭。
「你,你想干什麼?!」朗姆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碰上硬茬子了,而且選這個地方竟然是便宜了這家伙!
「干什麼。」松野望月「哢嚓哢嚓」地晃著脖子和手指逼近,「當然是要把你變成豬!」
片尾曲起(陰謀危險調),片尾曲完。
說是那麼說,但實際上松野望月並沒有仔細研究過豬豬的生理結構,所以掏出魔杖後,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朗姆和他的司機變成灰老鼠。
「哼!跟我耍心眼!」松野望月拿著魔杖撥弄了一下正在懷疑人生中的灰老鼠們,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把它們玩弄於鼓掌!
然而,呆滯中的一只灰老鼠忽然發瘋,順著松野望月的魔杖就直接竄上了她的胳膊!
「啊啊啊啊啊啊啊!」松野望月嚇得立刻變身,上躥下跳就想甩開老鼠,同時哭嚎著呼叫諸伏景光,「景光哥!景光哥快來救救我!救命!!!!!!」
第131章
下一個目標
聽完松野望月講述她究竟是怎麼把朗姆和他的司機變成了灰老鼠後,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好狠,是個狠人。
阿笠博士湊近籠子,仔細打量裡面精神十足、不停撲騰著想要撞翻籠子再跑出去的兩只老鼠。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阿笠博士猶豫地開口:「這,這兩只老鼠……啊不對,這個朗姆和他的司機……不會還保留著正常的意識和思維吧?」
聽阿笠博士這麼一說,江戶川柯南頓時想起了自己變身時的經歷。
那時松野小姐明確跟他解釋過,變身魔法的原理跟解藥的原理並不相同。
解藥是通過消解APTX-4869帶來的負面作用從而使他真正「恢復」成工藤新一本身,但變身魔法並不能夠直接消除毒藥的影響,只能通過魔法作用將他從江戶川柯南「變成」工藤新一。
他在變身魔法的影響下依然保留了自己的思維,松野小姐自己在人形和貓形之間切換時同樣如此。那麼現在變成灰老鼠的朗姆以及他的手下……
「對啊。」松野望月縮在安室透的懷裡,不好意思地抱起爪子小聲說道,「變身魔法當然只能夠變身,控制思想的話需要另外的魔法。」
「嘶!」幾乎跟灰老鼠貼臉的阿笠博士立刻倒吸一口涼氣,瞬間遠離了籠子,「這麼說朗姆和他的司機完全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甚至能夠記住我們所有人的樣子了?!而且據說朗姆具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凡是見過一面的人就都會被他記住?」
阿笠博士看向了赤井秀一。
「沒錯。」赤井秀一點點頭,「其他方面不說,朗姆對人臉的記憶力確實非常出眾。」
他的目光落到籠子裡更小的那只老鼠身上,「所以此刻他應該已經記住了我們所有人的樣子。」
「真的假的?這麼厲害?」對人臉不怎麼敏感的松野望月好奇地多看了兩眼灰老鼠,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帶了兩個大麻煩回來,於是扭捏地表示:「那我們現在需要好好商量一下到底怎麼處置這兩個家伙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凝重起來。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絕對不能暴露松野望月的真實身份。
在這基礎上才,能考慮如何最大限度地從朗姆口中得到有關組織的方方面面的情報。
但問題難也難在這點,因為松野望月馬上主動表示:「我的記憶消除魔法還練習得不夠好,你們可千萬不要指望我一個魔咒下去就精准地讓這兩個家伙忘記被我變成老鼠的事!」
既然不能精准消除朗姆和司機的記憶,那到底該怎麼處置這兩個家伙呢?
籠子只是普通的老鼠籠子,並沒有用上隔音材料。
想到這裡松野望月從安室透的懷裡跳出來,圍著籠子繞了幾圈後就蹲坐在旁邊。
她一邊故意湊上毛茸茸的大貓臉,一邊彈出爪子耀武揚威地晃著。
「我說,要不我們簡單一點。」松野望月呲了呲尖牙,「直接把這兩個家伙弄死吧!至於情報什麼的,我們把其他組織成員騙出來也一樣能得到情報。」
悠悠轉醒的灰原哀靠在姐姐宮野明美身邊默默觀察著情況,對此一句話不說。
但是安室透、諸伏景光、赤井秀一和江戶川柯南立刻大呼「不行!」
「望月,你不用這樣。」這是關心松野望月心理健康的諸伏景光。
「沒錯,不論如何我們不應該對朗姆和他的手下處以私刑。」這是覺得要堅持程序合理的赤井秀一。
「要不然,望月你最近抓緊時間練習練習記憶消除魔法?反正這裡有兩只老鼠,你還可以拿司機練練手。」這是迅速拿出解決方案的安室透。
「就,就是……安室先生說得對。」這是覺得安室透的提議有哪點不對,但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所以只能勉強贊同的江戶川柯南。
「有道理,那好吧。」松野望月跟安室透一拍即合,「給我幾天時間,不過要是實在不行的話……」
松野望月在兩只老鼠驚恐的目光下磨了磨爪子。
安室透配合地露出惡人表情,「那他們兩個就任你處置。」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松野望月放聲大笑,接著召喚出魔杖就是一道昏睡魔咒,「不過你們可以先看看這兩個家伙的真面目,去查的話總能夠查出點什麼來吧。」
確認兩只老鼠已經昏睡過去,阿笠博士打開籠蓋,將它們用筷子夾出來放在了地上。
松野望月現場施法,「一二三,變身!」
兩道藍色的魔法光束應聲注入兩只老鼠體內。隨著魔法光暈蕩漾開去,兩只老鼠也迅速變長變大。
還沒有完全克服內心恐懼的灰原哀又迅速把頭埋到宮野明美懷裡,不過又忍不住好奇地從手指縫裡悄悄看過去。
那可是組織的二把手朗姆!在組織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關於他的傳說各種各樣但真正見過他樣子的人可能一個手指都數得過來。
這樣一個人究竟會是什麼模樣呢?
是男人?是女人?是老頭?還是中年人?
圍上去觀察的江戶川柯南幾人看得更加清楚。
那個一身黑色西裝還帶著墨鏡的青年男人就不說了,看打扮就知道是朗姆的司機兼保鏢。
而他旁邊身材更短小衣著更隨意的老頭子……
「等等!這不是脅田先生嗎?!」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大吃一驚!
松野望月的耳朵支棱起來,「脅田先生?你們認識他!天哪你們竟然認識朗姆,不會最後發現組織大Boss也是你們的熟人吧?」
「不,不是。」江戶川柯南精神恍惚地抓了抓頭發,「……准確來說,這位脅田先生是前不久才出現的。」
同樣震驚的安室透更快冷靜下來,「脅田兼則,毛利偵探事務所和波洛咖啡廳隔壁的米花伊呂波壽司店廚師。左眼因為生病長了奇怪的東西,又因為忍不住抓了兩下而病情惡化,所以只能一直佩戴眼罩。」
「毛利偵探事務所和波洛咖啡廳隔壁?」諸伏景光頓時覺得心髒仿佛被重重捏了一下。
他握了握拳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朗姆為什麼會選擇假扮成廚師到那裡去?難道是因為毛利先生?」
之所以說毛利小五郎,是因為諸伏景光實在不敢想像另外兩種可能情況。
所以對於松野望月手起魔杖落,直接不講武德地把朗姆變成老鼠抓了回來,諸伏景光此刻心裡只有「幸好幸好」這一個想法。
幸好望月速度夠快,幸好朗姆還沒有來得及懷疑到zero和柯南身上。
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回憶了一下朗姆出現的時間,以及他出現後的所作所為。
排除在壽司店裡打工摸魚,就只有拜毛利小五郎為師這一點比較引人注目了。
「看來他的目標確實是毛利先生。」
「組織竟然這麼重視大叔嗎?」江戶川柯南頓時自責,「要不是我……」
「別想那麼多啦。」松野望月跳到江戶川柯南脖子上坐下,抱著他的腦袋安慰道,「就算是工藤新一,也只不過是一個才上高二的十七歲高中生。
你能在生活或者生存的重擔下那麼努力地對抗組織已經很棒了,就算出了一點意外也是在所難免的嘛。畢竟不是誰都能像本魔法師這樣強無敵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看江戶川柯南已經垂下了頭彎下了腰,諸伏景光連忙把松野望月抱開,免得江戶川柯南沒有被生活或者生存的重擔壓垮反而被松野望月的體重壓趴。
「謝謝。」感謝既送給安慰他的松野望月,也送給將他從松野望月的重壓下解救出來的諸伏景光。
江戶川柯南心裡稍微好受了那麼一點,與此同時暗暗決心,之後的行動一定要更加謹慎小心才行!
確認在場的偵探、公安和FBI都已經記下了朗姆和不重要的司機的臉後,松野望月又把他們兩個變回灰老鼠丟進籠子裡。
看著阿笠博士把蓋子蓋好,松野望月又加了一道封鎖魔咒才放心。
「這下他們兩個絕對跑不出來了。」
經過商議,兩只老鼠最終被留在了這裡,由松野望月和諸伏景光親自看守。
鑒於松野望月拒絕把它們兩個放進自己更加保險的魔法安全屋裡,諸伏景光只能把籠子提到地下室裡鎖上。當然出於人道主義,諸伏景光鎖門前還給兩只老鼠打開了燈。
聯想起班上同學們家裡那些死法花樣百出的寵物倉鼠,江戶川柯南稍微有一點點不放心,「他們不會死吧?」
宮野明美微笑著說道:「放心好了,諸伏先生和望月出門上班的時候,我也會幫忙看顧的。」
江戶川柯南看看她,又看看一直成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灰原哀,最後還是選擇相信,「那就麻煩宮野小姐了。」
「那麼朗姆就算解決了!」松野望月激動得甩甩尾巴,迫不及待地想要繼續搞事,「下一個目標是誰?要不我們直接去把在Boss騙出來吧!」
「Boss嗎?!」江戶川柯南覺得這速度實在是快得驚人,不過激動之余還是冷靜思考,「但是朗姆失蹤,Boss應該會更加謹慎吧?」
安室透也贊同江戶川柯南的看法,「確實,直接對Boss下手的話,難度有點大。」
「好嘛。」松野望月失望地趴下。
但安室透立刻補充:「不過我們可以試試貝爾摩德。」
「嗯?」松野望月又馬上坐起,「細說?」
各個擊破!
自下而上,自上而下,全方位打擊組織!
大家中秋快樂,國慶快樂,假期快樂!
第132章
高端連環計
關於貝爾摩德的誘騙捕捉計劃,大概說來,其實跟他們對付朗姆的操作思路是一樣的。
概括一下就是:找個借口把貝爾摩德從Boss身邊騙出來,然後派松野望月拿著捕鼠籠子直接上!
「但問題是我們要怎麼把貝爾摩德從Boss身邊騙出來呢?」松野望月直指問題的關鍵,「據我所知,貝爾摩德被琴酒告了一狀後雖然沒有受到Boss的懲罰,但現在哪裡都去不了,其實相當於被軟禁起來了吧?」
江戶川柯南好奇地看向安室透。
是啊,他也很想知道安室先生究竟打算怎麼辦?說起來安室先生在組織裡的地位應該還沒有達到能直接打電話跟Boss要人的程度吧?
所以江戶川柯南想了想,推測道:「安室先生應該很難做到直接讓Boss放人,但貝爾摩德自己肯定也不想一直待在Boss身邊。
所以安室先生是打算給她提供一個絕對正當且讓Boss都無法拒絕的理由,剩下的交給貝爾摩德讓她自己想辦法脫身嗎?」
「有道理!」誰花言巧語能比得過貝爾摩德啊!
松野望月馬上虛心請教,「所以我們要編一個什麼借口呢?營救伏特加?」
「伏特加在貝爾摩德或者說Boss那裡並沒有什麼優先級。就算以伏特加做借口,貝爾摩德自己恐怕都懶得動。真要讓Boss無法拒絕……」安室透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還是得靠朗姆。」
「明白了……」松野望月一下子就參悟了朗姆與boss之間復雜的愛恨情仇,「又怕朗姆發展得太好威脅自己,又怕朗姆倒霉被抓暴露自己。嘖嘖,都是利益!」
而對於想出這種廢物利用釣魚辦法的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松野望月也十分佩服。
幸好她內心堅定立場很穩,沒有輕易被組織的糖衣炮彈腐蝕,要不然變成對手了她恐怕真的要被這幾個家伙騙得團團轉!
幾人很快制定好大致的行動思路。當然,前期行動還是要靠安室透和松野望月聯系上貝爾摩德才行。
忙活了一天,眼看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干脆將就著赤井秀一端來的一鍋土豆燉牛肉當晚餐。
其間安室透吃得無比艱難,同時也很疑惑為什麼松野望月被自家幼馴染喂了那麼久後還能對著這種水平的料理吃得那麼香。
忙著干飯的松野望月完全沒有注意到安室透的迷惑眼神,不過就算知道安室透在想什麼也只會說沒錯她就是那麼好養活!
都吃現成的了,還怎麼能對著廚師的手藝挑挑揀揀呢!做人可要有良心!
說起吃飯,松野望月就忍不住嚴厲譴責朗姆。
「都組織二把手了,我還以為他怎麼樣也要請我去私人會所或者高級餐廳裡吃一頓呢。結果那家伙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了荒郊野嶺,真是太小氣了!一點也沒有格局!也不知道這種小心眼的鐵公雞是怎麼混上二把手的。」
松野望月只是吐槽,但安室透恰好還真知道朗姆是怎麼成為組織二把手的。
「是靠繼承他父親的代號,他父親曾在Boss身邊干了很久。」
一瞬間,餐桌上一圈人仿佛都被按下了暫停活動鍵,全部一動不動地盯著安室透。
「繼承……代號……」江戶川柯南喃喃一聲,動作僵硬地扭過頭看向身邊同坐在加高兒童椅上的灰原哀。
他瞬間想起了當初灰原在辛多拉集團游戲發布會上的一番發言。
套用一下的話:「二把手的兒子成為二把手,研究員的女兒成為研究員。醜陋的世襲制在組織裡根深蒂固。這樣下去,不管再過去多久,組織都不會改變。」
宮野明美與灰原哀的想法跟江戶川柯南差不多,姐妹倆齊齊嘆氣。
但是松野望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狗屁世襲制也只有那些腦子還停留在上個世紀的老家伙們才看重吧。
組織最近都這樣了,消息靈通的二代們最近做任務都劃水,明裡暗裡全忙著銷毀證據轉移產業跟組織劃清界限免得以後被牽連,才沒心思繼承老頭子的代號呢。」
「這……竟然是這樣嗎?」灰原哀實在沒想到她才脫離了組織幾個月,從前那些為了上位各種勾心鬥角的二代們竟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真的!」松野望月興致勃勃地跟大家八卦,「琴酒不是跟Boss舉報貝爾摩德疑似暗中勾結毛利先生嗎?貝爾摩德雖然被Boss扣住,但也近距離圍觀了組織內部最近的風雲變幻!
橫濱的事情後朗姆想要趁機擴大勢力,但又擔心對Boss更忠心的琴酒礙事。
於是就找了個借口說最近國外一些分部人心不穩,好些人聽說組織在警方手裡吃了個大虧後就人心浮動開始跟當地警方眉來眼去,所以需要派琴酒出去殺雞儆猴,整肅一下組織風氣。
但是要殺哪些雞全是朗姆給的名單,琴酒純純就是個幫他排除異己的工具人。
反正琴酒干了幾單之後風聲就傳出去了。那些還沒被琴酒找上門的分部都被嚇了一跳,有人趕緊找貝爾摩德想探探Boss口風順便說情。
不過貝爾摩德你們也知道的,才不是那種關心同事的好人。聽完之後就把這些事情當笑話跟我說了,估計根本沒有去Boss那裡彙報。
這樣一來有些人就更坐不住了,趁著還沒被琴酒找上門,小動作搞得更快了。」
這簡直是生怕組織垮台得不夠快。
貝爾摩德這一通反向操作簡直讓人迷惑,江戶川柯南覺得自己根本看不懂這個女人,「貝爾摩德她究竟想干什麼?」
「那誰知道呢?估計單純想看戲吧。」松野望月忍不住壞笑,「畢竟就連我聽了貝爾摩德說的這些熱鬧,也覺得挺好玩的。
對了還有,這次朗姆給琴酒派出的助理又是琴酒不怎麼熟悉的人,配合起來根本就沒有伏特加貼心,所以要等那家伙完成任務回來估計還早得很呢。」
江戶川柯南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消息!
「少了琴酒礙事,我們的行動也會更順利。」組織裡幾個威脅性最高的殺手不是在國外做任務就是已經被抓了起來,這樣一來毛利大叔面臨的隱藏威脅也小了許多!
先是橫濱,再抓基安蒂、科恩和伏特加,現在組織二把手落網,馬上貝爾摩德也在計劃之中。他們的行動又快又穩,這麼看來組織被打敗簡直指日可待!
這麼一想,江戶川柯南頓時感覺胃口更好了。
騙出貝爾摩德的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松野望月一邊等著「朗姆失蹤」的應有發酵時間,一邊拿著安室透精心編排的台詞好好把握聲調語氣。
畢竟馬上就要跟世界級影後電話飆戲了!
准備幾天覺得一切妥當後,松野望月在一個平靜的夜晚,在一干小伙伴們的陪伴下撥通了貝爾摩德的電話。
「喂?」貝爾摩德幾乎在電話鈴響後就一秒接通,可見真是閑得可以,「今天怎麼有時間主動給我打電話?難道是有什麼好消息嗎?」
松野望月神神秘秘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好消息,但肯定是個很重要的消息。」
自己被困在Boss身邊不能離開,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松野望月也是她的外界情報源之一。
更別說松野望月還跟組織裡的情報專家波本打得火熱。她口中的重要消息說不定就是波本查到的什麼重要情報。
於是貝爾摩得頓時來了興趣,「發生了什麼事?」
「朗姆!」松野望月認認真真地根據劇本上的高亮指示演繹出多層情緒。
既要有吃到大瓜的震驚,又要有事不關己的幸災樂禍,與此同時還要表現出一點為組織擔憂且害怕出事的焦急,順便傳遞出自己的好奇以及想要深挖的情緒,調動起貝爾摩德跟自己一起八卦這件事的欲望。
松野望月覺得自己的演技還不錯,當然也有可能是朗姆本來就是個很引人關注的話題。
總之貝爾摩德一聽就立刻追問:「朗姆?他怎麼了?哦我知道,他是不是親自去找你了?哼!是他能干出來的事。」
「朗姆找我都是前幾天的事情了,我想說的是最新的消息。」不給貝爾摩德打斷的機會,松野望月迅速說道,「我聽說朗姆疑似失蹤了!」
「失蹤?!」貝爾摩德一向悠閑懶散的聲調突然拔高,可見這個消息就算對她而言衝擊力也十分大。
她馬上拋出一連串問題:「你聽誰說的?波本?到底是怎麼回事?波本確定了嗎?」
「對對對,就是他說的。
不過具體什麼情況他現在也沒弄清楚。反正就是昨天他有事情找朗姆但是沒聯系上,然後今天白天再聯系依舊聯系不上。
你看現在都這個點了,朗姆究竟干什麼能一天都不接電話?」
松野望月故意把事情說得模模糊糊,就是為了保持「朗姆失蹤」這件事的神秘感,讓貝爾摩德和Boss因為得不到詳細情報而越發抓心撓肝東想西想。
「確實。」貝爾摩德的語氣嚴肅起來,「確實……」
組織二把手級別的人物一整天,不,兩天聯系不上,確實可以說是非常嚴重的情況了。
「波本現在在干什麼?他有試著聯系過朗姆的司機嗎?那個司機平時都跟朗姆一起行動。」
「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聯系過什麼司機,但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朗姆的消息。現在他還在書房裡打電話,也不知道准備找誰。」
「是嗎……」
松野望月能聽到貝爾摩德那邊起身走動的動作,但腳步並不急促,可見貝爾摩德對朗姆是死是活其實並不在意。她心裡另有想法。
過了一會,貝爾摩德的聲調又恢復了平靜,看來已經理清了思路,「讓波本別再到處打電話了,這件事不能讓再更多的人知道。
明天一早,不,我現在就去見Boss,至於後續怎麼辦……就聽Boss的安排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貝爾摩德甚至語中帶笑。松野望月幾乎都能想像得到她勾起嘴角心裡又打起壞主意的模樣。
看來貝爾摩德已經想好了要利用這個機會做點什麼。
不過她們等的就是這句話!不枉特意選了這個晚上人腦子不清醒,但是Boss又不至於直接睡覺的時間。
「好!」松野望月跟著答應,「我這就去跟他說。這件事很嚴重吧?朗姆不會也像伏特加一樣落到FBI手裡了吧?!
總之你盡快跟Boss說清楚,然後想想辦法,朗姆知道的情報可比伏特加多多了。」
「知道了。這麼緊迫危險的情況,當然需要Boss第一時間拿出應對辦法了。多謝你及時告訴我這個消息。」最後這一句貝爾摩德說得還挺真情實感的。
「客氣什麼。」松野望月也挺真心地說道,「好久沒看見你,我還挺想你的。」
貓妹:確實想見你,我可沒說假話哈!
第133章
貝爾摩德的禮物
松野望月敢說自己對貝爾摩德的思念之情堪比她們兩個之前自由自在一起花天酒地時,嘩啦啦的賬單流水一般滔滔不絕;也敢說自己渴望見到貝爾摩德的心情甚至比江戶川柯南想要變回工藤新一還要迫切。
但是!
之所以說貝爾摩德這個女人心思難測,就是因為所有人都無法無法推測她的腦袋裡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松野望月本以為告訴了貝爾摩德朗姆疑似出事的消息後,她肯定會立刻把握住這個機會,馬上打著協助調查的理由從Boss那裡脫身。
可是她耐心等了一天,卻完全沒有等到貝爾摩德的下文。
她就算了,就連掌握了朗姆失蹤一手消息的安室透,也沒有從Boss那裡得到半點指示。
「貝爾摩德她究竟在搞什麼?」松野望月有些生氣,覺得貝爾摩德簡直辜負了她們的期待!
朗姆疑似失蹤誒!這麼好的機會都不把握嗎?
姐們真呆得住啊!
相比之下,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就耐心得多了。畢竟一個在組織裡臥底了七年,一個從悶棍中醒來後就變成了小學生,如此磨礪之下心態早已平和。
安室透相信貝爾摩德絕對會想方設法脫離Boss的控制。
見他如此篤定,江戶川柯南想了想,「安室先生你之前也說過,組織的Boss對朗姆既利用又防備,難道說他現在並不著急弄清楚朗姆的下落,反而想趁此機會收回朗姆手中的勢力?」
「不會吧?」但是松野望月說完後仔細一想,又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放下內部先矛盾一致對外的道理誰都懂,但吞掉內部競爭對手的機會擺在眼前時也不是誰都能控制得住自己的。
松野望月生怕見不到貝爾摩德,忍不住扯了扯安室透的外套,「怎麼辦呀?」
「讓我想想……」安室透也不希望計劃得好好的行動竟然直接卡在第一步。
畢竟那可是貝爾摩德,就算一百個伏特加擺在眼前他也會首先逮捕的貝爾摩德!
「朗姆知道的事情太多,Boss就算現在沉得住氣,也遲早要找機會把他撈出來……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繼續給Boss施加壓力,讓他更有緊迫感。」
「壓力、緊迫感……Boss是不是不怕你們公安和警察?」
此話一出,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似笑非笑,江戶川柯南則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松野望月絲毫沒有感覺到現場氛圍忽然變得詭異起來,她看著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赤井秀一說道:「據我所知,組織裡那麼多臥底來來往往,但唯一讓Boss感覺到威脅的就是赤井先生你了吧。」
真誠、審視、平靜、期待……頂著四道含義各不相同的目光,赤井秀一含蓄一點頭,「過獎了。」
松野望月立刻想出一個好點子。
「既然Boss有FBI-ptsd,那我們干脆跟Boss說朗姆可能跟伏特加一樣落到FBI手裡了吧!
而且這次FBI派來的可不是一般的探員!
這個人他身材高大、英俊瀟灑,文能秒破銀行卡,武能扛狙一千碼!伏特加在他手下一招敗落,朗姆在他眼中被一秒識破!」
松野望月一編起劇本來就滔滔不絕,越說越覺得文思泉湧。
「……這個人他來去如風!性烈如火!嫉惡如仇!行動狠如驚雷!他對組織普通成員不屑一顧,所以一來就拿朗姆開刀!
他還放下話來,說區區朗姆不過如此,接下來就要先擒琴酒,再拿Boss!
大敵當前,所以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在FBI獲得更多詳細情報之前就出朗姆,這就必然需要變裝高手貝爾摩德的協助。
而且想要解決這個近在眼前的組織的心腹之患,還必須要立刻召回組織武力最高值的琴酒才行!」
松野望月覺得自己這個劇本簡直非常完美,於是自己給自己鼓起掌來。
「這樣一來,我們只用捏造出這麼一個非常厲害的FBI,就能迫使Boss放出貝爾摩德順便召回琴酒。
真是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就一箭雙雕!不愧是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野望月一個人「劈裡啪啦」地鼓掌,鼓完之後才發現整個客廳裡就她一個人在激動。
「你們怎麼不說話?難道我這個計劃不好嗎?」松野左看右看,最後低頭看向身邊的江戶川柯南。
被盯住的江戶川柯南馬上點頭,「挺,挺好的。」
這個計劃聽起來確實沒什麼問題,不僅能夠拿捏Boss對FBI的緊張心情,而且操作起來十分簡單。基本只靠安室先生動動嘴而已。
當然,既然牽扯到FBI,那肯定需要赤井先生的配合就是了……就是不知道安室先生願不願意,或者說願意在多大程度上跟赤井先生以及FBI配合行動。
江戶川柯南腦筋急轉,結果回過神來之後發現松野望月還在盯著他。
「呼!」江戶川柯南嚇得往後一仰,「松野小姐?」
他都已經說這個計劃好了,還要他怎樣?
松野望月看了看江戶川柯南撐在沙發上的手,暗示光說不行,還要用行動來支持。
江戶川柯南「啪啪」鼓掌,「……真是好棒的計劃!」
他很想問問松野望月為什麼就只盯他一個人。但松野望月馬上用行動表示她其實是要所有人都給她鼓掌,只不過把小朋友第一個拎出來而已。
一片掌聲之中,松野望月矜持地向左右頷首,「謝謝,謝謝大家的支持。那麼赤井先生,麻煩你去准備『FBI內部傳說堪比當年赤井秀一的新人探員』的資料。安室,你拿到資料後就去騙Boss。」
「沒問題。」赤井秀一一秒答應,然後就坐等安室透的反應。
「知道了。」安室透面帶微笑,「不過我覺得諸如身材高大英、俊瀟灑之類的外貌形容就不必要了。」
說完他又看向松野望月,「還有,我覺得我們的行動不能說是『騙Boss』。」
「那准確表述應該叫什麼?」松野望月知錯就改,「你也知道的,我學你們這裡的人話也沒學幾年。」
「叫……」安室透一時卡殼,忽然也想不出什麼好詞來描述他們之後的行動,「……算了,騙就騙吧。當然騙組織的人不能叫騙,反正這也是一種行動策略。」
事實上,自從跟貝爾摩德通風報信之後,松野望月連著兩天都沒有聯系上她。
松野望月有些焦急,生怕Boss那裡出了什麼變故。
不過好在第三天的晚上,貝爾摩德主動打來了電話。不過不是找她,而是找安室透的。
「波本,幫我一個忙。」
安室透按照默契選擇語音公放,於是所有人都能夠聽出貝爾摩德聲音中的疲憊。
「你先說什麼忙。」
「有關朗姆的那件事。」
「怎麼,Boss難道還沒有拿定主意嗎?」
「他確實還在猶豫,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推他一把。」
「說說看。」
「Boss應該最近就會主動聯系你,到時候就麻煩你對他說朗姆是被FBI的人抓捕了。因為FBI組織嚴密,尋常搜查很難進行,所以需要我用易容的方式協助你。」
這不就跟她們的行動計劃思路一樣嗎?!貝爾摩德這也太貼心了!
注意到松野望月激動得大尾巴都揚了起來,看起來馬上就要在桌子上甩來甩去,江戶川柯南趕緊眼疾手快地抓住松野望月的大尾巴按住同時捂住她的嘴,免得她發出點動靜來驚動貝爾摩德。
有貝爾摩德主動配合,他們讓Boss上當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但太上趕著不是買賣,樂於助人也不是組織成員應有的畫風,所以安室透沒有輕易答應,「哦?那麼我這麼做能得到什麼呢?」
「你不會忘了當初我們兩個說好的要互相配合的約定了吧?」
「我記得那個約定只限定於對赤井秀一的調查,後面最多延伸到毛利小五郎。」
「波本,你!」貝爾摩德估計被安室透的無恥態度氣得夠嗆。
不過她很快又冷靜下來放緩了語氣,「幫我這一次,波本。作為回報我也會幫你一次。」
雖然是空頭支票,但貝爾摩的這個人說話基本還是算話。
再說討價還價到這個份上也差不多了,於是安室假裝透勉強答應下來,「好,我幫你這個忙。」
「謝謝。」貝爾摩德說話時帶上笑音,「那就拜托你給Boss下一劑猛藥了,最好能速度快一點。事成之後不論你需不需要我的幫助,我都會再送你一份禮物。」
直覺告訴安室透貝爾摩德的禮物肯定不安好心,但他確實很想見識見識貝爾摩德又在打什麼主意。
「是嗎,真是期待。」
有貝爾摩德煽風點火,Boss果然被精心編造出來的「FBI新一代赤井秀一」驚動。
證據就是安室透在跟貝爾摩德約定好後的第二天下午就收到了一封來自貝爾摩德的郵件。
郵件的標題還叫「約定的禮物」。
「哦?難不成是哪個保險箱的賬號和密碼?」松野望月戳戳安室透,「打開看看。」
不知為何,貝爾摩德的禮物在安室透心裡跟白雪公主後母的毒蘋果沒有什麼區別。
他潛意識裡並不想打開郵件,然而所有人,包括赤井秀一都在等著!
可惡的FBI!
安室透心裡唾棄了一下八卦的FBI,還是點開了郵件。
其中並沒有文字信息,只有一張抓拍的照片。
質量不高,角度也不怎麼好,但還是讓人一眼認出照片中靠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畢竟都是熟人。
男生是穿著藍色羽絨服的萩原研二,正跟他在一個紙杯裡戳關東煮的是幾乎裹成一頭熊的松野望月。
「可惡!」松野望月先是不敢置信,接著暴跳而起,「貝爾摩德這是什麼意思!枉我把她當姐妹她竟然這樣背刺我!」
安室透看著照片沒有說話。
一旁的江戶川柯南默默遠離降低存在感。
至於赤井秀一,他低頭吹著茶,假裝自己並沒有看到組織成員之間的愛恨情仇與勾心鬥角。
貝爾摩德:不用謝我,波本:)
第134章
松田&萩原:
松野望月一開始被貝爾摩德的背刺行為氣得不行。
好在江戶川柯南及時提醒:「這上面居然還有萩原先生,我們要趕緊跟萩原先生說一聲嗎?」
「天哪你說得對!」害怕貝爾摩德又盯上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松野望月趕緊打電話呼叫兩人。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連忙開車趕了過來。
然而看到那張照片後……
「嘖嘖,這麼一看小望月你這幾年根本沒有長大多少嘛。」萩原研二對著照片和松野望月反復比較,最後下定結論,「看來小望月你是那種生長周期很長的魔法師?」
「是嗎?但其實我的外表是能夠自己控制的啦。」松野望月覺得萩原研二是在誇自己依舊青春貌美,於是也禮尚往來地吹捧回去,「倒是研二哥你,在爆處組辛辛苦苦地干了這麼幾年,馬上都要奔三的人了,但看起來還跟當年剛畢業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萩原研二坦然接受了松野望月的贊美,「嘛,所以說心態好很重要。
不過說起來我一直都很遺憾那些年裡我們連一張紀念照片都不能拍,真沒想到組織裡的人這麼神通廣大。快快快!小望月把這張照片發我。」
「哦哦哦!」
被萩原研二這麼一提醒,松野望月也才意識到這竟然是她們兩個認識這麼多年來的唯一一張合照。於是把照片分享給萩原研二後,松野望月自己又保存了一張。
「可惜,就是有點糊。」
「應該是從一張正常照片裡截下來的。」萩原研二仔細看了看照片邊角處,「這個背景看起來很像郊區的森林公園。
冬天……那就是寒假期間某一次我們兩個陪你去森林裡尋找魔鏡信號的時候。估計是別人拍照時把我們兩個當做背景一起框進去了。」
「確實,不過有也很不錯了。」
「就是啊。」
眼看身旁的兩個人竟然聊著聊著就開始討論怎麼把七年前的高糊照片變清晰,順便加點什麼濾鏡貼紙讓它看起來更好看,松田陣平深覺這兩個家伙實在太不靠譜了!
他決定把已經歪掉的話題掰正,於是劈手奪過兩只手機丟到桌子上,然後在萩原研二和松野望月鬧開之前按著兩個人的腦袋說道:「你們兩個家伙竟然真的欣賞起照片來了?你們究竟知不知道現在的重點是什麼?!
重點難道不應該是那個貝爾摩德從什麼地方弄到這種照片的?她在這個時候把這種照片發出來又在打什麼主意嗎?!」
萩原研二和松野望月在松田陣平的魔掌下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
「這還差不多。」松田陣平勉強放過兩人。
他轉而看向之前一言不發的安室透,覺得他剛才肯定是在思考組織成員的用意以及對策,「降谷,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嗯……什麼?」安室透看向松田陣平,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所以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松田陣平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並沒有聽清自己在說什麼。
「算了,」松田陣平干脆地放過他也放過自己,轉而看向跟自己一樣在照片事件中置身事外的諸伏景光,「諸伏,你說呢?」
諸伏景光沒有辜負松田陣平的期待,他認真分析道:「我跟貝爾摩德並沒有什麼接觸。但按照目前的形式,貝爾摩德最著急的應該是想辦法從Boss那裡脫身。
所以就算她發了這張照片過來,應該也只是想挑撥zero和望月之間的關系。最多借zero的手去對付松田你和萩原,她自己估計是懶得自找麻煩的。」
跟貝爾摩德打過幾次交道,覺得自己對她的脾氣性格還算有些了解的江戶川柯南點點頭,「貝爾摩德並不熟悉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而且這個時候對你們出手也並沒有什麼好處更沒有什麼必要。除非組織命令,她是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的。」
確認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松野望月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嚇我一跳。」
不過她還是不理解,「所以貝爾摩德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才主動跟她通風報信,結果她從Boss那裡出來之後就這樣對我?!」
松野望月有些傷心,「貝爾摩德也太壞了吧。」
萩原研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唉,你也知道她是組織的人。那些人不就是那樣嗎,不管利不利己,總之損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不過江戶川柯南總覺得貝爾摩德此舉背後肯定還有深意。
結合安室透透露的Boss與朗姆之間的關系來看……「貝爾摩德這麼做會不會是Boss授意的?」
「Boss?」松野望月一時沒想通,「Boss還管組織成員之間談不談戀愛嗎?」
「什麼?!」
「你們在談戀愛?!」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大驚失色。
兩人對視一眼,這才明白貝爾摩德發來這張照片並不僅僅是在表示她已經發現了松野望月跟他們的暗中交集,以及諸伏景光剛才為什麼要說一句「挑撥zero和望月之間的關系」。
合著這個「挑撥」不是他們像理解的那樣,貝爾摩德把望月的把柄交到降谷手上讓他有機會威脅她;而是在暗示降谷被人玩弄了感情?!!!
雖然照片是假的,但降谷和望月的關系,起碼在組織看來是真的。
一時間,松田陣平看安室透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降谷,你……」
不過最終還是對好友的信任占據了上風。
「你是有苦衷的,對吧?」
「這個……」雖然一開始是松野望月主動提議,但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就很像是自己在甩鍋。
於是安室透跳過起因經過,直接說道:「總之我們兩個現在……」
「不行!」萩原研二一個箭步衝到安室透身邊捂住他的嘴,同時又回頭看向松野望月大呼「不行」!
「小降谷,雖然我還是會這麼叫你,但你自己要清楚你已經是個奔三的人了!」萩原研二把松野望月之前說的話改裝一番送給安室透。
感受到安室透的掙扎,他加大手勁不讓他掙脫,同時繼續痛心疾首地說道:「你這個年紀的人跟小女生談戀愛是非常非常不道德的!」
「就是啊。」松田陣平走到安室透身邊拍拍他的心口,「摸著你自己的良心想想,你這難道不算犯罪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那個……」諸伏景光很想說自家幼馴染雖然在臥底調查的過程中有那麼一些違法操作但也不至於「刑」,然而他根本找不到機會開口。
江戶川柯南迷惑地看看松野望月又看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接著恍然大悟。
「等等!松田警官、萩原警官,松野小姐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已經成年了啊!」
江戶川柯南戳戳松野望月,示意她趕緊說話。
「啊?對啊!我已經長大了!」松野望月趕緊跑過去抓住安室透的一只手,然後理直氣壯的說道,「成年人談個戀愛也很正常吧!」
「成年……」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時恍惚,但還是松開了安室透。
「對啊!」江戶川柯南在一旁補充,「大概是因為松野小姐這麼多年來外表沒有特別明顯的變化,所以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你們對松野小姐的印像也一直停留在當年。但其實七年過去,松野小姐早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就是就是!」松野望月驕傲道,「雖然在魔法學院我算是被迫休學,但在這邊我可是一口氣讀了七年書,碩士都讀完了的正宗成年人!哎呀,看來我也要歪再調整一下外觀了。」
「真是的,我竟然沒意識到。」萩原研二捂著眼睛坐回沙發,「原來都過去這麼久了,小望月都從還需要我跟小陣平補課的高中生變成真正的大人了。」
松田陣平沉默地看看安室透,又看看松野望月。心裡思緒翻滾,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不論如何,他相信自己的兩個好朋友能處理好他們之間的關系。
「咳咳!」
看安室先生勉強洗清了「誘騙未成年不道德戀愛」的罪名,江戶川柯南趕緊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正事上來。
「所以……」他一時卡殼,「我們之前說到哪了?」
終於能夠發言的安室透幽幽提醒:「說到貝爾摩德這麼做可能是Boss授意的。所以柯南君你認為Boss是想要阻止我跟望月聯合起來形成新的勢力嗎?」
「有道理。」松野望月代入組織裡的宮鬥思維,「我是組織新星,雖然很能掙錢,但是根基淺薄沒什麼小弟。
安室能力很強組織內人脈很廣,可惜一直給朗姆干活沒有掌握什麼真正的產業。
要是這個時候我們一拍即合!整合我控制的公司和朗姆那邊留下來的資源,那簡直比朗姆之前還要厲害,說不定組織馬上就要變成我們兩個的黑心夫妻店!
Boss肯定不想看到好不容易送走一個朗姆結果又便宜我們兩個,所以才讓貝爾摩德趕緊搞事挑撥一下。
不愧是Boss,真是心機深沉!」
「不過能搜羅到這樣一張照片也不容易吧。」萩原研二想了想,忽然一笑,「估計是沒有找到小降谷的什麼把柄,所以才只能費這大力氣。」
「哼!不管!」松野望月揉著手腕一臉迫不及待,「貝爾摩德先動的手!她要是不請我吃飯,我就再也不跟她當塑料姐妹了!」
江戶川柯南懂了,這就是要找個借口騙貝爾摩德出來私聊!
「怎麼說貝爾摩德也是世界級影星,就算變成小老鼠也肯定是眉清目秀特別可愛的小老鼠。」松野望月打定主意,「所以一般的籠子不行!只有黃金鑲鑽的豪華鼠鼠別墅!才配得上我們的好朋友貝爾摩德!」
江戶川柯南原以為松野望月就算要逮捕貝爾摩德也會對她網開一面,沒想到她說了半天還是要把貝爾摩德變老鼠。
還有朗姆跟司機被關在地下室只能怪自己長得醜嗎……
江戶川柯南一時不知道該同情誰。
貝爾摩德變鼠鼠的話肯定也是《灰姑娘》裡面那種穿著可愛小裙子帶著蝴蝶結的萌萌小鼠,如果變貓的話就是拿捏湯姆的那只帶蝴蝶結的白貓小姐。
第135章
貝爾摩德:
雖然原計劃是要為貝爾摩德准備一個超級豪華的黃金鑲鑽鼠鼠別墅,但即便有鈔能力加持,松野望月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在市面上買到成品。
江戶川柯南對此結果毫不意外,「那是當然的吧,誰會真的為家裡的寵物鼠准備那麼豪華誇張的鼠籠啊?」
而看著眼前一堆花裡胡哨的材料,灰原哀抽了抽嘴角,「所以這就是你把大家叫來的目的?」
「沒錯!」松野望月豪氣地大手一揮,「三層鼠鼠別墅、水缸、苔蘚、小石子、微型多肉、滑滑梯、倉鼠滾輪、木屑床、星星吊墜、貝殼風鈴……各種材料應有盡有!」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東西,原本是來阿笠博士家找灰原哀和江戶川柯南一起完成手工作業順便晚上玩游戲,卻中途被松野望月用藍莓慕斯蛋糕誘惑走的吉田步美、小島元太和圓谷光彥三人恍然大悟。
「松野小姐是准備養寵物倉鼠嗎?」
「我們可以幫忙給倉鼠准備房間哦!」
「沒錯!有這麼多材料,我們一定可以布置出一個超級漂亮的倉鼠別墅!」
「那就拜托大家啦!」松野望月又殷勤地給小朋友們送上水果拼盤,同時表示希望大家的速度可以稍微快一點點。
「我這兩天就要去把小老鼠接回來。
啊對了!因為對方是一個很愛美愛干淨品味很高的女孩子,所以可以拜托大家在布置房間時多營造一點不同的風格嗎?
比如最底層的花園可以是森林自然風,旁邊的浴沙可以是海灘風,活動室裡可以動感一點,最上面的觀景台要浪漫一些。」
「沒問題!」
「交給我們吧!」
「我們的手工成績可是很好的呢!而且小哀也很有審美,可以擔任鼠鼠別墅的設計總監!對吧柯南、小哀?」
「呃……」被同學們期待地看著,江戶川柯南勉強點點頭。
知道這個老鼠籠子究竟是為誰准備的並且心情復雜的灰原哀無聲嘆氣,「……沒錯。」
「真是非常感謝!少年偵探團果然是最棒的!」
聽到松野望月如此熱情洋溢的誇贊,吉田步美、小島元太和圓谷光彥頓時覺得靈感大爆發!
他們一定會認真打造出一個全倉鼠界最豪華、最舒適、最獨一無二的完美別墅!
拜托了宮野明美幫忙照看一下小朋友們後,松野望月自己就躲進樓上的辦公室裡磨刀霍霍。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豪華鼠籠很快就會准備好,現在她要去釣貝爾摩德了!
「嘟——嘟——嘟————」
「奇怪?」松野望月不確定地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看了看屏幕。
「沒有人接嗎?」可是現在是晚上八點,既不是貝爾摩德的晚餐時間也沒到她的休息時間,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松野望月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然而再打過去,電話依舊沒有人接。
十五分鐘後,松野望月再次聯系貝爾摩德,可依舊毫無回應。
這下松野望月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貝爾摩德這家伙不會是因為挑撥了她跟安室透的關系,心虛之下單方面把她拉黑了吧?!
「真是太氣人了!」
松野望月丟開手機生氣,然後就看到辦公室的門被江戶川柯南打開。
「怎麼了,松野小姐?」
「是柯南啊,沒怎麼,貝爾摩德那家伙不接我的電話。哼!肯定是做了虧心事不敢面對我了。」
「是嗎?」江戶川柯南對貝爾摩德的道德水平表示懷疑。
他想了想,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如今組織接連遭受打擊,內外並不太平。
有些人聽到風聲之後蠢蠢欲動,想要趁機奪權上位;有些人覺得苗頭不對,已經開始為自己准備退路。
不管怎樣,所有人都對組織的情況有所反應,那麼距離風暴中心更近的貝爾摩德不可能毫無想法。
貝爾摩德這個人……既不是琴酒那種絕對會跟組織一條路走到黑的的死忠成員,也不能指望她良心發現棄暗投明。
混亂就是她最喜歡的情況,因為她可以趁機渾水摸魚。
想明白這一點後,江戶川柯南立刻警覺起來。
「松野小姐,麻煩立刻聯系安室先生確認貝爾摩德的位置!小心貝爾摩德趁亂逃跑!」
「什麼?!」
松野望月沒想到所有人都忙得要死的時候還能有這種干脆刪號不玩了的操作。
她立刻呼叫安室透,「太可惡了!貝爾摩德那家伙竟然不接我的電話!
我覺得她肯定心虛了,但是柯南剛才說貝爾摩德有可能會趁亂逃跑!你現在能不能趕緊確認一下她到底在什麼地方?」
聯系不上貝爾摩德?貝爾摩德有可能趁亂脫離組織?
正在波洛咖啡廳照常打工的安室透趁著沒有客人的機會趕緊回復,「我馬上確認。」
安室透並不認為貝爾摩德跟小孩子那樣,惹惱了同伴之後還會不好意思見人。他更贊同江戶川柯南的想法。
所以得知貝爾摩德突然單方面切斷聯系,他心裡立刻有些不安。
因為之前借口需要貝爾摩德易容前往FBI處搜查朗姆的下落才讓她順利從Boss那裡脫身,所以這會兒安室透聯系貝爾摩德的時候,也准備拿FBI和朗姆說事。
然而電話打過去竟然還是無人接聽。
「貝爾摩德。」
安室透盯著手機屏幕,目光沉沉。思索一秒後,他想到了一個人。
水無憐奈,前電視台主持人,CIA潛入搜查官,組織代號「基爾」。之前能拿到代號就是因為Boss的欣賞,雖然一度被琴酒懷疑,但隨著最近基安蒂、科恩、伏特加甚至朗姆這樣的成員接連出事,還是越發受到Boss的重用。
據赤井秀一透露,盡管Boss目前已經解除了對貝爾摩德的軟禁,卻又派出了基爾進行協助。
名為協助,實為監控!
所以安室透直接找到水無憐奈,「基爾,麻煩幫忙確認貝爾摩德的位置。」
「波本?」
水無憐奈也通過合作伙伴赤井秀一知道了安室透的身份,以及他們准備逮捕貝爾摩德的事,因此自從接到Boss的命令後就專心致志地盯緊了貝爾摩德。
她立刻報出了准確位置:「杯戶城市大酒店,33-26。」
安室透還是覺得不對勁,「你確定她在房間裡?我一直聯系不上她。」
聽他這麼一說,水無憐奈警惕起來,「我現在去親眼確認。」
事實上Boss雖然命令她暗中監控貝爾摩德的動向,但並沒有給她前往秘密基地的權限。她是在貝爾摩德被Boss的人直接送到酒店後才開始「協助」任務的。
為了防止貝爾摩德脫離掌控,這次她的房間被特意定在了33樓的盡頭。房間事先經過整理,任何可能被用來協助逃離的東西,比如繩子、鉤鎖都不存在。
至於床單這樣的家具必需品雖然被留了下來,但這麼高的高度,就算把所有床單被套都劈成絲也不夠。
而且為了斷絕貝爾摩德跨房間出逃的可能,33-26號房的上下左右都一並被定了下來。房間陽台上就是監視器,只要貝爾摩德出現,她就能第一時間得知。
不止如此,雖然貝爾摩德的易容材料還在她自己手裡,但為了避免她易容成其他人離開,凡是去到33-26的人,比如酒店客服,她都需要在那些人離開前檢查確認他們就是本人,並沒有被貝爾摩德假冒。
至於她自己,為不被貝爾摩德打暈替換,所以沒事的時候不能跟貝爾摩德見面;且她必須每小時向聯絡人員彙報一次貝爾摩德的情況,還要接受時不時的突襲檢查證明自己沒有跟貝爾摩德串通。
所以說實話,水無憐奈很好奇貝爾摩德究竟怎麼惹到了Boss?以至於現在要被這樣嚴密地監控。
雖然房間內並沒有竊聽器或者監視器,但周圍這樣三百六十度的監控也足以人覺得窒息。
確認幾塊監控屏幕裡一切正常後,水無憐奈走到了貝爾摩的房間門口,准備親眼看一看一下她本人的情況。
「叮咚!叮咚!叮咚!」
「誰?基爾?是你嗎?」
出乎意料的是,門口的通話器裡竟然傳來了貝爾摩德的聲音。
「是我,能開開門嗎?波本有事找你,他打不通你的電話,所以干脆打到我這裡來了。」
說完水無憐奈又飛速給安室透敲去一串摩斯密碼:先別掛電話,我直接進去看看。
「沒問題,等我兩分鐘。」
「好的。」
確認貝爾摩德在房間內,水無憐奈暫時松了半口氣。
但又沒有見到她本人,所以另外半口氣還是懸在水無憐奈嗓子裡。
兩分鐘過去,貝爾摩德並沒有來開門。
情況不對勁,因此水無憐奈也顧不得強行闖門可能會跟貝爾摩德起衝突。她取出手槍,打開保險栓後立刻上膛,然後直接用備用卡刷開了33-26的房門。
「貝爾摩德?」
房間內安安靜靜。
水無憐奈貼著牆壁繞過玄幻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了陽台外垂下的兩道繩索!
「不可能!」
水無憐奈立刻衝上陽台往下看去。
繩索上吊著的玻璃清潔工吊籃正飛速下降。夜色之中,借著不同房間內透出的燈光和良好的視力,她看清了吊籃裡的一男一女。
男人不用在意,看打扮應該是酒店的清潔工。
但其中的女人正是貝爾摩德!
她一只手拿槍抵在清潔工腰間,另一只手放在唇邊,接著揮手送出一個飛吻。
「拜拜∼」
哼!貝姐才沒有那麼容易上套呢!
第136章
琴酒(2):
短短半分鐘時間,水無憐奈只能站在陽台上眼睜睜地看著貝爾摩得瀟灑落地,隨便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就揚長而去。
她重重拍了一下欄杆,「可惡!」
只能聽到一點聲音,而看不到現場情況的安室透心裡愈發不安,「喂?基爾?貝爾摩德情況如何?」
「她跑了。」水無憐奈低聲回答。
「什麼?」安室透一邊震驚,一邊又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該說不愧是貝爾摩德嗎?
與此同時,水無憐奈站在空蕩蕩的陽台上觀察一番,又檢查了房間裡的內線電話,很快推理出了貝爾摩德的逃跑計劃。
「貝爾摩德應該是發現你給她打電話後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她知道我就在對門負責監視,所以故意不接波本你的電話,這樣一來你很可能就會找到我來確認她的情況。
而在我過來之前,貝爾摩德又趕緊給酒店客房服務打電話,借口陽台玻璃出了問題要酒店立刻派人過來檢修。
她是這家酒店的高級會員,訂的房間又是高級套房,所以酒店一定會第一時間提供服務。
這樣一來她只需要卡好時間,在我離開房間所以不能通過樓上的監視器發現吊籃被放下來的時候叫檢修人員下來,再故意拖延一兩分鐘就能順利上吊籃逃跑了。」
「哼,反應倒是夠快。」安室透敲了敲波洛咖啡廳的料理台,迅速思考接下來該怎麼應對。
眼看馬上就要到下一次的彙報時間了,水無憐奈想了想後提議道:「我們對貝爾摩德的了解還是太少了,而且現在不管是公安還是FBI估計都分不出太多人手去追查她的下落。
所以要不然我還是先回組織彙報,最好能把她也定義成叛徒,然後利用組織的人手來展開搜查。
這樣既能對付貝爾摩德,也能牽制一部分組織的行動力量。」
警察廳的公安還在忙著橫濱事件的復雜後續;警視廳的公安則負責照著之前組織派去廣川議員身邊臥底的秘書小津平野提供的信息漫天遍地地尋找線索核對證據逮捕審查;FBI不歸他指揮,不過那些家伙之後還要跟琴酒對上……
眼下他們確實沒有更多的人力專門去對付貝爾摩德,所以水無憐奈的提議就是目前的最優方案。
「小心。」雖然平等地討厭著多管閑事的FBI和CIA,但出於對這樣一位犧牲巨大且英勇能干的臥底的尊重,安室透還是釋放了一點善意,「保持聯絡,還有,隨時准備好脫離組織。」
「知道了,那祝我們一切順利。」
得知馬上就要到手的貝爾摩德就這麼跑了,而且一時半會兒不一定能再逮住她後,原本蹲在沙發上等消息的松野望月立刻往後面一倒。
她為了對付貝爾摩德早早就開始儲存魔力。現在都已經變好身准備騎著魔法掃帚出動了,結果竟然告訴她貝爾摩德突然跑了?!
跑了?!!!
很好,很好!
能同時把組織和她們正義人士耍得團團轉,不愧是神秘莫測的千面魔女!
眼看松野望月接到消息後就直接躺平,有點擔心她精神狀態的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對視一眼,小聲關心道:「松野小姐,你還好吧?」
「我不好……」
聽著松野望月氣若游絲的回答,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頓時更……好吧,說實話,其實也沒有太擔心。
果然,松野望月下一秒直接彈起,後腿一蹬就跳到已經被裝飾好的豪華鼠鼠別墅頂上。
就在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以為她要怒而拆遷的時候,松野望月站直身體高舉雙爪,然後大聲放話,「區區貝爾摩德,我就不信她跑得了一次還能跑第二次!等著吧,我遲早要把她塞進這個豪華鼠鼠別墅裡!」
「好的。」
「加油。」
不用松野望月回頭暗示,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馬上鼓掌捧場。
唉,都是熟練工了。
貝爾摩德的突然出逃確實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但是完整的計劃裡並不只包括貝爾摩德。
所以確定了由水無憐奈負責跟進貝爾摩德的下落後,大家就繼續關注後面的環節。
晚上九點,在已經頻繁到一天一次的晚間會議上,坐在沙發中間的江戶川柯南看看左右兩頭獨立沙發上的安室透和赤井秀一。
「安室先生、赤井先生,你們目前有琴酒的最新情報嗎?」
「沒有。」安室透言簡意賅,說完就繼續盯著對面的赤井秀一。
「他上一次露面是兩天前,M16的人一路追蹤他到默西塞德郡的利物浦港口,但很可惜沒能成功抓捕他。」
「從西西裡到巴黎再到法蘭克福和倫敦,一路圍追堵截直到利物浦,竟然還是沒有抓住琴酒。」
意外,但也不是太意外。
見安室透沒有繼續問的意思,江戶川柯南只能自己主動,「港口……有查到他到底上了哪條船嗎?」
「沒有。」對於英國同行的工作效率,赤井秀一也不好多評價什麼,於是只能表示,「不管琴酒要經過哪些地方中轉,起碼我們可以肯定他最終一定會回到東京。」
安室透默默勾起了嘴角,江湖川柯南知道那就是嘲諷的意思。
不過往好的想,起碼安室先生已經願意坐下來跟赤井先生和FBI分享情報溝通合作了。
不錯了,不錯了。這種程度就已經很不錯了,再多的也不用強求。
雖然依舊看赤井秀一不爽,但既然已經確定了合作,安室透就不會放手主動權而真的什麼都等著別人來安排。
「雖然渡輪肯定比飛機慢得多,但琴酒肯定不會真的花上那麼長時間慢悠悠渡海回來。
他應該只是想趁著碼頭人多甩開追蹤的M16而已,估計到下一個港口就會下船然後換別的交通工具。
所以我們現在就可以准備起來了。」
赤井秀一微微一頷首,「沒問題。」
見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達成一致,一直安安靜靜的松原望月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天哪天哪天哪!
這就要准備對組織目前武力值排行第一同時兼具頂尖戰術思維的琴酒發起挑戰了嗎!
松野望月覺得這個副本肯定比對付貝爾摩德還要難。
不過沒關系,就愛高端局!
10月7日,星期六,晚上十一點。
東京郊外的山道休息區。
五輛車駛進後很快就熄了燈。車身漆黑一片,不知用了什麼塗料,月光下竟然不見一點反光。
連同沒有搖下的深色玻璃窗,要是不仔細觀察,恐怕很難注意得到這幾輛低調停留的汽車。
五輛車錯開停放,保證有足夠的空間可以同時駛入公路。
一頭一尾的兩輛車裡很快下來兩個一身漆黑,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
他們手裡拿著探測器,對著休息區和五輛車仔細掃過。
沒有問題,所以這兩個人很快又各自回到了車上。
他們不知道今晚的交接對像具體什麼時候才能到來,因為要最大限度地防止情報中途泄露,所以只能耐心等待。
對面山頭上的琴酒同樣如此。
他清楚朗姆借口國外分布人心浮動需要武力鎮壓而把自己支開是在打什麼主意,只是懶得跟他計較而已。
不過本以為Boss會雷霆出手給朗姆一個教訓,卻沒想到那個野心膨脹的家伙竟然那麼快就把自己玩脫了。
想到這裡,琴酒忍不住低罵了一聲:「蠢貨。」
只是朗姆掌握的情報實在太多,所以就算對他的狼子野心心知肚明,組織也必須花大力氣去把他營救出來。
這一次為了得到朗姆的詳細坐標,組織甚至已經做好了廢掉埋伏在日本警方和FBI那裡的棋子的准備!
那可是組織花費了幾十年的功夫才送到那麼高位置上的兩個難得的臥底,結果就這樣讓朗姆給廢掉了。
一想到這裡,琴酒的目光就變得比落在石頭上的月光還要冰冷。
他甚至想到了待會兒一確認朗姆露面就直接一梭子彈打到油箱上。
管他公安FBI還是朗姆,干脆通通送走!
但想想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就算這個家伙對內蠢蠢欲動對外不停作死,組織或者說Boss,暫時也還是需要他。
畢竟目前還沒有誰能夠完美地替代朗姆在組織內的角色。
波本不行,他那個腦袋被迷魂湯泡過的女友也不行。
短暫的內心戲只算是避免神經繃得過緊的調劑,在這之後,琴酒又恢復了全神貫注專盯目標地點的狙擊狀態。
時間走過午夜十二點,但這又不是動畫片,所以沒有魔法出現。
狙擊鏡裡的五輛車依然安安靜靜,靜得讓人懷疑裡面究竟有沒有人。
琴酒很快確認了裡面有。
因為左邊那輛車的車門忽然開了一條縫,一個小小的易拉罐像籃球一樣被投了出來。看那拋物線的弧度,應該會掉到山坡上。
琴酒根本沒有譴責這群人不講公德的想法,因為他終於注意到了山路拐彎處亮起的一串車燈。
一、二、三、四、五,就是不知道朗姆具體在哪一輛車裡。
交接的方式有很多,FBI甚至可以完全不露面,而直接讓帶著朗姆的那輛車跟公安的人走。
或者說兩方的車彼此混合,分成兩組甚至更多後分批離開,這樣一來他就更難確認朗姆的真正位置。
甚至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今天晚上的交接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釣出公安和FBI內部的臥底。
但是組織已經沒時間繼續消耗了,朗姆多在FBI手裡待一天,組織就多一份風險,他們賭不起。
眼看五輛車逐漸駛近,最後也在了休息區邊上,琴酒對埋伏在其他狙擊點的組織成員下達了最終的精確命令。
「……一對一,實在做不到精准狙擊也沒關系,保持火力壓制就行……」
換做平時琴酒絕對不可能跟這群水平有限的家伙一起行動。但是沒辦法,基安蒂和科恩現在不知道在哪個監獄裡吃豬扒飯,他也沒有更多的選擇。
所以琴酒覺得朗姆此刻應該祈求上天保佑這一次行動順利,否則自己的子彈就不會光朝著FBI和公安去,而是會正中他的眉心。
《致琴酒》
反水的反水,
跑路的跑路,
只有大哥,
才是組織
真正的中流砥柱!
小詩一首,送給琴酒大哥。
第137章
新傷添在舊傷上
先來的五輛汽車停在休息區,後來的五輛汽車停在山道。雙方並沒有一來就進行交接。
琴酒耐心地趴在原地位置,透過夜視鏡仔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其實在任務中他更喜歡掌握主動,像這樣被動地等待著目標露面之後再伺機制造混亂,讓朗姆有機會逃跑的做法並不是他的一貫作風。
都怪基安蒂和科恩那兩個腦子不清醒的家伙!竟然那麼輕易就落入了叛徒和公安的陷阱,讓組織可用的高級戰鬥力一下子就捉襟見肘。
琴酒心裡暗罵了一句「蠢貨」,接著就看到停在山道中間的那輛汽車門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
「哼。」裝神弄鬼的家伙們。
只見那個男人出來之後,先前來到休息區的中間那輛車裡也走出來一個男人。
兩個人甚至並沒有走近,中間隔著幾米的距離就開始交談。
琴酒甚至能通過夜視鏡觀察到兩人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證件,向前兩步彼此交換後又迅速退開,接著才開始互相核對身份。
這點距離對絕大部分狙擊手而言都算得上是挑戰,即使是基安蒂和科恩也基本不能夠保證准確命中目標,不過對琴酒而言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他甚至可以做到在准確爆頭第一個人後迅速鎖定第二個人然後扣動扳機。
但是他現在還不能這麼做,因為他要確定組織臥底給出的情報確實正確,朗姆今夜真的會在這裡出現。
一旦打草驚蛇,這樣的機會就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夜視鏡裡,後出來的男人背對著琴酒的方向,所以他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正面。不過看樣子身份並沒有問題,因為面朝著琴酒所在位置的後來的男人點了點頭。
既然確認了對方身份,那麼就可以開始交接。
這件事不需要什麼復雜流程,重點就在於安全、保密和高效。
琴酒就看到背對著他的男人似乎微微點頭,隨後休息區左數第二輛車的後車門就被打開。
裡面先出來了一個身穿深色西裝的男人,接下來才是今夜他們所有人的目標。
然而那家伙不是朗姆,而是伏特加。
伏特加!
他當然沒忘記這個蠢貨也落到了FBI的手裡,甚至在基安蒂和科恩以及朗姆出事之前。
他甚至還不是遭到了組織成員的背叛,出賣或者說FBI的嚴密圍堵,單純就是自己犯蠢!給房子掃個尾、清理一下文件那麼簡單的事情都能在半路上出差錯,究竟還有什麼能指望的!
琴酒一時厭蠢症發作,甚至恨不得一梭子彈先解決掉這個礙事的蠢貨算了。
不過解決掉這個蠢貨,其余助理又沒有他那麼好的開車技術和電腦技能,草擬個行動計劃處處漏風就算了,甚至還不如伏特加。
這麼一想,琴酒又把瞄准鏡的准星微微從伏特加的腦袋上移開了一點。
不過既然伏特加都出現了,那麼今晚這場交接應該就是真的,接下來就該輪到朗姆了。
果然,在接收方的那個男人確認了伏特加的身份,示意其他車裡的屬下把人帶走關進車裡後,休息區裡右數第二輛車的後車門也打開了。
同樣的流程,出現的矮老頭子果然是朗姆。
琴酒心裡又是一聲冷哼,不過行動上卻十分迅速。
「動手。」
他冷靜下達命令,同時一槍解決掉了朗姆身邊的那個大塊頭FBI。
原本好好的人突然倒地,這瞬間的變故讓幾乎所有人都愣了一秒。
但這其中不包括朗姆。
就在公安和FBI都忙著躲起來同時亂糟糟地喊著「偷襲」「隱蔽」「迅速撤退」的時候,他迅速蹲下身摸出倒地的FBI腰間的配槍。
雙手雖然被拷,但並不妨礙他行動順利。
朗姆武器得手的同時,當然也有公安和FBI的人發現了他的情況。
「小心犯人!」
說著這話的FBI才拉開車門,甚至一只腳還沒有落地,就被朗姆一個精准點射。
琴酒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順便稍微移開槍口,替朗姆解決掉了對面一個想上來幫忙的公安。
短短時間內就倒下三人,這叫不管是FBI還是公安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除了琴酒,其余組織成員也在不斷給FBI和公安制造麻煩。
他們確實沒有1200碼外瞄准就秒打一打就中的好技術,要不然也不是他們喊琴酒大哥,而是要反過來叫琴酒喊他們大哥了。
不過不管子彈是打到防彈玻璃上還是干脆直接打飛,只要他們一直不停手地保持開火,能壓得那群縮頭烏龜不敢冒頭就行了!
只要那些家伙不冒頭,朗姆大人就能憑自己的本事從混亂中劫車逃跑。
不對,不是逃跑,是成功戲耍無能的公安和FBI後瀟灑脫身!
隨便瞄著休息區和山道上的幾輛車打爆車胎後,琴酒就不再出手,而是干脆看起了朗姆的現場直播。
該說不說,這家伙確實在潛藏和逃跑這方面別有心得。
趁著FBI想下車抓捕他的時機將對方一槍爆頭,甚至不嫌屍體落在後座礙事就那麼直接擠了上去。
車裡還有司機,但是沒關系。朗姆已上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來不及反應的司機一槍,最後翻到駕駛位打開車門踢出司機,就著已經點火的汽車直接啟動。
周圍還有沒被處理掉的汽車,意識到這裡的變故後立刻就想要堵路阻止。
琴酒馬上又是干脆利落的兩槍。右邊礙事的車直接報廢,至於左邊……
朗姆一腳猛轟油門,直接把堵在前面的車撞歪了出去。
若在後面的公安和FBI無奈之下搖下車窗想要射擊,怎奈犯人不知是車技太糟還是車技太好,竟然在山道上開出了懸浮搖滾效果,晃來晃去根本就無法瞄准!
再加上有防彈玻璃,他們根本傷不到車裡的犯人,竟然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犯人囂張離去!
看著橘色的車尾燈在漆黑的山道上迅速消失不見,琴酒視線調轉,直接扣動扳機,一槍打爆了一輛汽車的油箱!
「轟!!!!!!!」
橘色的火光在巨大的爆炸聲中炸開,瞬間就引爆了後面緊接著的一輛汽車。
剎那間黑煙滾滾,就算聽不到聲音,也能看出那群倉皇開車門逃命的FBI和公安究竟有多狼狽。
至於其中並沒有出現伏特加的身影,琴酒注意到了,但卻並不在意。
他今天的首要任務就是朗姆。至於伏特加,這一場混亂同樣是他的機會,不過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全看他自己了。
現在剩下來的所有車的車胎已經被全部打爆,跑又跑不了,留在車裡又有可能被直接炸死。
雖說下車也可能會遭遇狙擊,但留在車裡肯定會死得更加干脆。
兩權之下……還是下車吧!沒准跑快一點,翻進坡上灌木叢裡躲起來還能保住一條命呢!
琴酒輕易洞穿了FBI與公安的想法,並且不介意消耗那麼一點時間陪他們玩貓抓老鼠的游戲。
最近組織裡的煩心事一件接著一件,他也想花兩分鐘的時間改善改善心情。
琴酒不慌不忙地瞄准一個板寸,卻在即將發射出子彈的一剎那憑借多年來的直覺側身一滾,避開了右前方暗處襲來的殺機!
避開了,但也沒有完全避開。自右前方飛射而來的子彈擦著琴酒的左臉而過。
皮膚上傳來灼熱的痛感,同時他能感受有血流了下來。
避免在外暴露自己的生物信息是殺手的本能。
琴酒下意識地准備按住流血的地方,免得血落在地上,卻在抬手覆上傷處的時候恍然驚覺,這是他之前被子彈擦傷的地方。
新傷添在舊傷上。
那個時候他懷疑毛利小五郎牽扯到了組織的事情當中,所以帶著伏特加、基安蒂、科恩還有貝爾摩德准備先去解決那個礙事的家伙。
貝爾摩德唧唧歪歪本就惹人心煩,更可恨的是後來竟然還有人來攪局。
沒錯,就是那個男人,那個早就已經下了地獄的男人——赤井秀一。
暗處的偷襲者不知為什麼並沒有緊接著射出第二枚子彈,所以琴酒此刻也有時間不受打擾地回憶往昔。
那時還是早春,而現在已經是深秋。
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但那一天的情形和今夜的狀況竟然有些相似。
也是這樣一個安靜得仿佛世界已經斷氣的深夜,也是這樣一個幾乎連個鬼影都沒有的山路邊。
基爾以合作為借口騙出赤井秀一,將他擊殺後燒死在車裡。
那夜的風也很冷,火光一如眼前。
琴酒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就算有鬼他也會叫鬼知道這個世界上究竟誰更可怕。
他相信的東西很少,其中就包括他自己的直覺。
其實直覺跟鬼一樣,也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虛無縹緲的東西。
但是鬼只讓他覺得無聊,直覺卻在很多時候幫他避開過危險。
今夜的情況其實跟平時的夜間任務並沒有兩樣,畢竟想找他麻煩的人從來都不少。
他最不怕的就是這些麻煩。
「撤退。」琴酒冷冷地下達了命令。
說完,他又看向了子彈飛來的方向。
頂級狙擊手的意識能力毋庸置疑,而在那個方向,唯一可能的就是那個距離他目測有1300碼的位置。
1300碼,有這樣的對手還真是令人興奮。
不過在准備反擊之前,琴酒發出了另一道指令。
む拿下基爾,如遇反抗,就地擊殺。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好意思前天回來偏頭痛吃了點東西就直接睡了!今天這章來得太晚了!希望早上或者中午打開的寶子們能夠驚喜一下!
第138章
琴酒vs貓哥
「基爾?哦!你是說水無憐奈,那個之前在電視台當主持人,後來辭職了不知道干什麼去了的小姐姐。」
看到江戶川柯南在「琴酒、安室、貝爾摩德」等等糾纏不清打成一團的眾多姓名之外的空白處單獨寫下這個名字,松野望月想了想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到底是誰?
「她怎麼了嗎?」松野望月不確定地看著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點了點那個游離在混戰區外的名字,用最冷靜的語調說出了最恐怖的話語,「沒怎麼,只是可能會被琴酒下令擊殺而已。」
坐在辦公椅上的江戶川柯南推了推眼鏡,從松野望岳這個角度,正好能夠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鏡面反光。
估計松野望月不知道之前的內情,江戶川柯南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當初負責誘殺赤井先生的組織成員就是基爾,但她的真實身份實際是美國CIA派往組織的臥底,在得知琴酒對她產生懷疑之後故意跟赤井先生演了一場戲。」
松野望月懂了,「但是現在赤井先生不准備再隱姓埋名天天寫論文燉土豆了。
要是琴酒發現赤井先生竟然再次現身,肯定會第一時間下令抓捕或者直接除掉基爾。
等等,你昨天半夜突然給景光哥打電話就是為了她吧?」
「沒錯。」江戶川柯南點點頭,「雖然安室先生早就提醒過水無小姐注意安全,但組織人多勢眾,只有水無小姐一個人的話或許不太好應付,有諸伏先生幫忙接應才更安全。」
「好吧。」松野望月很佩服柯南這樣走一步算十步的謹慎,「不過你確定琴酒那家伙會發現跟他對上的就是赤井先生?深更半夜,荒郊野嶺,到處一片漆黑,他眼神有那麼好?」
「不確定。」江戶川柯南非常誠實,「但琴酒,他想要殺什麼人還需要證據嗎?」
「有道理。」松野望月對柯南豎起大拇指,「你已經認識到了組織無法無天的本質。」
事實上,琴酒確實不能肯定1300碼外的神秘敵人就是赤井秀一。
但眼下是與不是重要嗎?
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一瞬間的直覺。
組織近來不斷遭受打擊,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小心。所以寧可錯殺,也決不能放過。
交代完手下人去對付還留在組織內的基爾後,琴酒就切斷了一切通話頻道,也不再關心剩下那些手下的死活,他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到遠處黑暗中不曾露面的對手身上。
就算此刻看不見人,但他莫名有一種激動和期待。
那是與高手較量的激動,也是對自己有機會親手殺死赤井秀一的期待。
「是你嗎……赤井秀一!」
隔著1300碼的距離,源自宿敵的默契令赤井秀一微微一笑。
「真是好久不見了,琴酒。」
身為組織首屈一指的王牌狙擊手,琴酒這個人不管是實力還是謹慎程度方面都堪稱頂尖。
就算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准備,赤井秀一也並沒有百分百的信心能直接把琴酒留在這裡。
不過不要緊,他們還有後手。
頂尖狙擊手的對決往往需要耐心,如果說實力方面難以一分高下,那麼能拼的就是堅持和忍耐。
琴酒和赤井秀一並不急於一時,兩個人都安安靜靜地隱蔽在自己的位置,就等著對方露出破綻的那一瞬。
但除此之外,那些功夫還不到家,早在之前的集中火力猛攻中就已經暴露了自身坐標的組織成員就沒那麼幸運了。
雖然這些人一聽到琴酒的命令就以最快的速度抱起手上的武器按照預定路線撤退,但奈何安世透早就預判了他們的行動路線。
「動手。」
一聲令下,為了這次行動而特別抽調的各地公安狙擊精英立刻動手,專門瞄著在樹林中逃竄的組織成員的手和腿開槍。
雖然這群組織成員實在是膽大包天、罪大惡極,但能抓活口當然還是盡量抓活口。
「啊!」
「啊!!」
「啊!!!」
周圍很快響起一聲聲慘叫,配合著山林裡的蟲鳴鳥叫更營造出陰森氛圍,但琴酒對這一切充耳不聞。
一群廢物,死了就死了,根本不值得他費心。
密集的槍聲沒有持續多久,大概五分鐘之後,這片森林就基本恢復了平靜。剩下偶爾一兩聲槍響,那是公安在給不老實的漏網之魚補槍。
組織成員基本都失去了反擊能力,但公安們並沒有著急著把這群人拷走。
那些組織成員倒地的地方還在琴酒的射擊範圍內。萬一琴酒突然發瘋,准備拉幾個人墊背怎麼辦?他們實在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冒險。
安室透冷靜下令:「保持包圍監視,不要貿然行動。一切等最麻煩的那個家伙落網再說。」
行動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安室透心情不錯地敲了敲桌子,只不過下一秒又立刻沉下臉。
一旁的風見裕也注意到安室透的迅速變臉,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他的心情怎麼變得這麼快。
組織成員無一逃脫,公安暫時沒有人員傷亡。除了最麻煩的琴酒還在僵持階段,其他的……其他的真的沒有什麼了啊!
所以降谷先生究竟還有哪點不滿意的?!
目前的情況確實沒有什麼讓安室套不滿意的。
非要吹毛求疵的話,那就是好端端的行動裡竟然帶上了一個FBI的赤井秀一。
「嘖。」安室透不爽地哼了一聲。
不過這也是實在沒辦法,找來找去,能在琴酒的狙擊範圍外對付琴酒的還真的就只有一個赤井秀一。
就算是hiro也做不到那麼遠距離的精准狙擊!
當初認識到這一事實後安室透就很不高興。
不過這點不高興不是對著諸伏景光,畢竟諸伏景光一開始並不是當做專業狙擊手培養的。
他的狙擊技能說起來更多還是來自組織培訓,畢竟想要在組織裡快速上升總要有點突出「特長」才行。
所以諸伏景光在壓力之下努力開發自身潛能,結果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在狙擊方面進步最快,甚至直接引起了大佬的關注還被推薦給了琴酒。
現在回想起來,只能說都是孽緣。
話說回來,安室透的這點不滿自然是衝著其余公安狙擊手去的。
「這些人就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嗎?!」安室透在背後狠狠吐槽,「比不過FBI也比不過犯罪分子,真的好意思?!」
「嘛嘛。」諸伏景光體貼地為前輩後輩們說話,「怎麼說呢,狙擊這種事,靠刻苦訓練的話確實能夠達到很高的水平。但有的時候我們必須要承認有些人就是在這方面更有天賦。」
「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再不爽,安室透也只能捏著鼻子讓赤井秀一加入今晚的行動,順便還要期待他最好能夠一擊得手。
不過一擊得手是不可能的。
沉默對峙了快二十分鐘後,赤井秀一試探性地開了一槍。
赤井秀一瞄准的是琴酒之前的位置,但琴酒在第一次被子彈擦中後就換了地方。
瞥了一眼子彈射入他剛才趴過的地方後濺起的一堆土塊碎石,琴酒面無表情地在心裡冷哼一聲,同時瞬間根據子彈射入的角度反算赤井秀一的坐標,接著立刻也來了一槍回敬。
赤井秀一早在開槍的時候就已經預判了琴酒的反應,所以開槍之後也立刻移動了位置。
於是琴酒的子彈落空。
赤井秀一則原模原樣地反算琴酒的坐標同時予以回擊。
豐富的經驗和敏銳的直覺讓琴酒再次預判的赤井秀一的回擊,他當然也在開槍之後就立刻換的地方。
所以赤井秀一的第二枚子彈也落空了。
按照之前的流程,現在應該輪到琴酒計算赤井秀一的新坐標,然後開槍回擊。
不過不出意外子彈還會落空,接下來就又是赤井秀一的機會。
然後琴酒再躲再反擊。
赤井秀一繼續躲繼續反擊。
琴酒接著躲接著反擊。
赤井秀一……
這樣你給我一槍,我給你一下,用不了多久,兩個人就能成功滾遍每一塊地皮,實現全人工永動對狙。
但是這種試探在雙方都是高手的情況下沒什麼用,來來回回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分出勝負,除了浪費子彈以外很難有實際效果。
琴酒知道赤井秀一不會蠢得呆在原地等著他的子彈,所以在新一輪開始之前就單方面地結束了這場試探。
不結束也沒辦法,赤井秀一肯定有備而來,而他的子彈經過先前的消耗,已經浪費不起了。
「該死!」
跑了不能跑,打又打不中,琴酒此刻已經確定這次行動百分百出的問題。
基爾不用說,伏特加……不像是有這個腦子的人。
剩下的就只有朗姆。
雖然之前朗姆開著車跑了,但誰知道他到底是想跑回組織,還是已經跟公安達成了默契,或者說干脆想要制造混亂然後趁機逍遙海外。
他這些年抓了多少叛徒,殺了多少臥底,沒想到到頭來組織最大的漏洞竟然在二把手朗姆的身上。
這種成天只會藏頭露尾的家伙果然靠不住!
不過罵歸罵,琴酒也不准備再繼續耗下去了。
他的子彈有限,天亮之後就更容易被敵人發現位置,所以必須抓緊時間離開這個鬼地方才行。
所以從現在開始他不能再開槍了,他必須要讓赤井秀一以為他還潛伏在原地等待時機,而不是已經開始撤退。
指望有人能開車來接應也是不可能的,FBI估計早就把這一片地方圍得水泄不通。
當然這樣的危險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看著茫茫黑夜,琴酒又輕輕冷笑一聲。
「赤井秀一,等著。」
赤井秀一當然說等就等。
二十分鐘後他再次開槍試探。只是這一次子彈射入山林,但而琴酒那邊卻再沒有回擊。
「所以,已經離開了嗎……」
赤井秀一發送了琴酒已經離開原地的消息,接著又轉入加密渠道,「請問松野小姐有什麼進展了嗎?」
「有一點點了!!!」松野望月騎在魔法掃帚上頂風狂飆,「不過赤井先生你的子彈是不是打的位置有點歪啊?!信號太弱了我得到現場附近近距離追蹤才行!等我馬上到!!!」
追蹤羅盤上,魔法子彈擊中人體接觸到血液後才會被激活然後顯示坐標的紅點忽隱忽現,顏色也分外微弱。
放在開燈的室內簡直毫不起眼,要不是社區突然停電她跟柯南還發現不了這個小紅點。
不過不起眼沒關系,信號再弱,她今天就算把山頭挖成漏子也要把琴酒揪出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不起我歇了好久!!!
果然一懶惰就會形成慣性!
好了恢復更新!
第139章
雨夜異動
考慮到琴酒實在是陰險狡詐,沒有點小巧思根本就抓不住他。再加上這一次以朗姆為借口引誘琴酒行動的機會實在是千載難逢,要是錯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跟他對上。
所以在江戶川柯南、安室透以及赤井秀一幾人一起制定計劃的時候,松野望月也沒有閑著。
「追蹤羅盤追蹤羅盤∼」超級好用的追蹤羅盤。
原本這個追蹤羅盤自帶移動小道具,只要把小道具放到目標身上就可以實時顯示坐標。
「但問題是琴酒那家伙非常警覺,真的有辦法把追蹤道具放到他身上嗎?」灰原哀覺得這個的難度根本不亞於直接狙擊然後逮捕琴酒。
「你說的有道理。」松野望月拋著追蹤道具玩了兩下,腦筋一轉就是一個好主意。
「所以只能在子彈上做手腳了!」
「子彈?」灰原哀瞬間明白了松野望月的想法,「你是說在子彈上附著一個追蹤魔法?就算重傷不了琴酒,但只要能蹭破點皮,甚至是擦破衣服都能在他身上留下印記?」
「擦破衣服就留下印記的難度有點大,不過先試試血液融合吧!」
松野望月想干就干,「志保你那裡還有新鮮的小白鼠吧?快快快來幫個忙,我們抓緊時間!」
「知道了。」
松野望月和灰原哀兩人加班加點的忙了幾天,勉強成功在正式行動前制作出了符合她們期待的魔法追蹤子彈。
「完全不影響子彈的原本效果,所以赤井先生你要是能夠直接打中琴酒最好。
如果實在困難的話也請盡量擊中他的皮膚組織,讓這上面的魔咒能夠跟琴酒的血液接觸。
如果還不行的話……」
松野望月頓了頓,「你們就直燒山吧。空中地面火力全方位覆蓋,就不信琴酒還能跑。」
「感謝松野小姐的幫助,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赤井秀一接過松野望月准備好的十枚子彈珍重收下。
就地擊殺琴酒是最下策。
現場將他重傷然後逮捕倒是不錯。
但是最妙的肯定還是擊傷琴酒但給他留一分逃跑的力氣,接著就利用追蹤魔法一路順藤摸瓜,最後直接包圍組織的重要基地或者老巢!
所以松野望月准備的這十枚魔法子彈真的是非常及時,也非常要緊了。
赤井秀一不禁再次保證,「我一定會小心使用這些子彈的。」
因為不知道究竟哪一發子彈能夠擊中琴酒,所以每一次試探都必須用魔法子彈。
現在四發子彈打出去有三發都落空,赤井秀一原本還有些可惜,卻沒想到松野望月那裡竟然已經搜索到了信號。
「看來是第一次開槍的時候。」
赤井秀一忍不住笑了一聲,「不管怎麼說,能起作用就好。」
追蹤琴酒逃跑路線的事就交給松野望月。
為了讓他跑得安心,赤井秀一還要繼續留在原地,隔上十幾二十分鐘放上一槍。
這也是為了給琴酒營造出一種公安和FBI還傻乎乎地待在原地准備圍捕他,沒有發現他已經逃跑了並且偷偷跟上的錯覺。
當然,畢竟對手是一個早就疑心病晚期的家伙,光是這樣還不足以打消他的疑慮。
所以公安早就根據計劃在琴酒可能出沒的地方埋伏好了行動小組,務必要假戲真做,讓琴酒跑得不痛快!
荒山野嶺裡,除了被路燈照亮的一條蜿蜒山道,放眼望去再看不到其他任何清晰明了的東西。
不過沒有什麼光污染的好處就是羅盤上的定位小紅點更加清晰了。
松野望月穩穩地操縱著魔法掃帚,還不忘關心坐在後面抱住自己的江戶川柯南。
本來她一個人也可以,但是一個人的話怪無聊的,所以松野望月干脆邀請了江戶川柯南一起行動,兩個人還能聊聊天。
「抓穩了啊,別光盯著羅盤,小心掉下去。」
「嗯嗯,松野小姐別擔心,博士不是專門改造了伸縮腰帶連著我們兩個嗎。」
「也是哦。那你看看琴酒現在跑哪兒去了?」
追蹤羅盤被松野望月用縮小魔咒縮小後掛在了江戶川柯南的脖子上。
而江戶川柯南只需要看著面前追蹤羅盤放射出的魔法虛空投影就能夠判斷琴酒的位置。
在坐標系上認方向嘛,跟追蹤眼鏡差不多,完全難不倒江戶川柯南。
「琴酒已經開始動了。」目前一切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江戶川柯南的聲音裡也透著激動,「目前他在我們的北方,但是正朝著西北方向移動。」
「知道了!我們先追上去再說!」松野望月立刻加大魔力輸出,直接將魔法掃帚飆出最高速。
「坐穩了!」
「哦!!!」
就算不是第一次上天,但這樣的空中飆掃帚還是太刺激了!
松野望月很快帶著江戶川柯南飆到了琴酒的坐標上方。
「那家伙就在下面嗎?」松野望月躍躍欲試,要不是還等著順藤摸瓜抄了組織的老巢,她恨不得現在就衝下去從背後給琴酒來上一悶棍!
魔法師牌敲悶棍,誰挨誰知道!
「在……等等,又開始移動了。」
江戶川柯南才想放大坐標局部,就發現原本微弱的小紅點竟然直接不見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對手畢竟是琴酒,能真的讓他中招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也是。」
松野望月和江戶川柯南都明白形勢由不得她們挑剔,於是只能飄在空中耐心等待信號恢復。
松野望月還忍不住惡意揣測,「那家伙不會是跑著跑著掉到哪個坑裡去了吧?所以信號才變差了。」
「琴酒應該不至於那麼不小心吧。」這時候江戶川柯南反而期待琴酒一路逃亡順利,「千萬要帶我們去組織的秘密基地啊,琴酒。」
要不是雙手不空,他甚至都忍不住拜一拜老天了。
「拜老天有什麼用?魔法子彈是我准備的,追蹤魔法也是我在操控,你與其拜老天還不如拜拜我呢。」
「好吧。」江戶川柯南拿肩膀輕輕靠了靠松野望月的後背,「善良美麗可靠強大的大魔法師松野小姐,請保佑我們行動順利,順利跟上琴酒找到組織的老巢!」
「哼哼,知道了!」
兩個人隨口吹了幾句。
一直盯著魔法羅盤投影的江戶川柯南忽然興奮起來,「來了來了!東北……」
「不對!停一下!」
松野望月原本已經開始加速准備往東北衝了,聽到江戶川柯南的喊停後下意識地緊急剎車,差點把自己甩出去。
「怎麼了?」松野望月驚魂未定地扭頭詢問。
「不是東北,不……不只是東北。」江戶川柯南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魔法羅盤投影。
「東南……西南、西北、正南……都出現了定位紅點!」
「什麼?!」深夜望月懵了一秒後立刻反應過來,「好小子!還會玩這招呢!」
不過問題不大。
「柯南,你仔細看看那些坐標,哪一個的顏色最亮?」
能搞出那麼多分·身,八成是琴酒把沾了自己血液的布條綁在了什麼小動物的身上,想借此來分散公安的搜捕力量。
分離出去的血液中也會帶有她的追蹤魔法定位魔咒,但是因為血量太少,攜帶的定位魔咒能量有限,所以反映到定位羅盤上的光點也就更加微弱。
這個時候只要盯准羅盤上最亮的那一個點就能找出本體所在了。
松野望月想得很美,然而實際盯羅盤的江戶川柯南表示難度很大。
「最亮的那一個……」江戶川柯南睜大眼睛反復對比,「怎麼說呢,這幾個光點都暗得不相上下……」
顏色暗淡還時隱時現,根本看不出來誰比誰更強好嗎!
「嘶!」松野望月倒吸一口冷氣,「琴酒這家伙還真是狡猾,還能這樣給我們上難度!」
「所以現在怎麼辦?」江戶川柯南非常期待松野望月還能有別的辦法。
「嗯……」感受到背後的期待目光,松野望月實在不好意思回頭。
故作深思幾秒鐘後,她語氣嚴肅地開口:「實在不行……」
江戶川柯南豎起耳朵,「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柯南你隨便挑一個方向吧!
我們追上去後直接隱身下去看看,要是不是琴酒就再換一個方向!」
「什麼?!」還以為松野望月會拿出什麼高級魔法的江戶川聽得差點一頭栽倒,「就這樣?」
「就這樣!就這樣!」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松野望月這會兒也變得理直氣壯,甚至還開始催促讓江戶川柯南別浪費時間了。
「趕緊選一個方向,我們飛過去看一眼就知道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江戶川柯南一想也是,「東南方向就是原本的包圍圈,琴酒再返回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以防萬一也可以回去看一眼,然後再按照順時針的方向一個一個檢查過去。」
「行,聽你的。」松野望月再次調頭,又忍不住嘀嘀咕咕,「要是小蘭在就好了。」
以小蘭的運氣絕對一抓一個准啊!
江戶川柯南同樣想到了小蘭,「這麼晚了,小蘭應該已經睡著了。」
事實上,一向堅持早睡早起的毛利蘭確實已經睡著。
只不過半夜突降大雨,雨點打在樓下咖啡廳門口篷布上的聲音直接把她從睡夢裡吵醒。
毛利蘭迷迷糊糊中意識到外面是在下雨,翻了個身就想繼續睡覺。
「等等!」她忽然有些記不清家裡的窗戶有沒有關好了。
毛利蘭掙扎一秒後就起床准備去看看窗戶。
客廳、浴室、廚房……起都起來了,要不再去樓下看看爸爸的事務所。
毛利蘭的手握在了門把上。
然而……
「噠噠」「哢噠」
密集雨聲裡,有什麼奇怪的動靜響起……
半夜聽到奇怪的聲音,可能有的人會出門看有的人直接被子蒙頭躲起來吧。
第140章
熬夜跟蹤
深夜細密的雨聲,原本應該是美夢的序曲,然而伴隨著若隱若現的「窸窸窣窣「聲,氣氛瞬間就恐怖了起來。
毛利蘭不知道別的人會怎麼想,但起碼她自己是有那麼一點,一點點緊張的。
【不過應該是我聽錯了吧。】
心裡這麼安慰自己,但她手上的動作卻完全相反。原本准備開門的手離開門把,轉而抓住了靠在牆邊還沒來記得收回去的棒球棍。
現在去叫醒爸爸說不定會鬧出動靜引起壞人的注意……
毛利蘭思索一秒,深吸一口氣後果斷躲進了門後的角落裡。
要是真的有壞人開門,她就先從背後來一棒再說!
毛利蘭緊握棒球棒,屏息凝神地捕捉著門外的動靜。
似乎有腳步聲?毛利蘭的心頓時跳得更快了。
除此之外,她似乎還聽到了了「哢噠」的一聲?
這是壞人在開門還是關門?
或者說在干其他壞事?
毛利蘭不確定,只能祈禱外面最好只是風吹的動靜而不是真的有人。如果真的有人的話也千萬不要上樓!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毛利蘭自己也不知道在門後躲了多久。直到她終於聽到街上傳來汽車啟動的聲音。
對!車!
毛利蘭立刻小心溜到窗邊蹲下悄悄探頭,卻只看到兩道在黑夜裡紅得仿佛鬼火一樣的尾燈。那兩道車燈很快飄遠,毛利蘭也趕緊縮回了頭。
【有啟動的聲音就說明不是路過,那就是壞人的車嗎?】
此刻毛利蘭的心「咚咚咚」的跳得厲害,一邊緊張後怕,一邊又懊惱自己只看了一眼根本沒看清車牌。
雨依舊下個不停,毛利蘭蹲在窗邊,被鑽進來的冷風刺激得一個激靈。
不,現在不能出門,要先去叫醒爸爸!
於是毛利蘭直接打開毛利小五郎的房門,走到他床邊捏住他的鼻子就開始猛推,「爸爸,爸爸!快醒醒!出大事了!」
睡得正香的毛利小五郎被這麼一捏鼻子又推來推去,哼哧哼哧幾聲後勉勉強強睜開了眼睛。
「嗯?小蘭?已經天亮了嗎?」
「沒有,但是……」
毛利蘭非常著急,但頭腦不清醒的毛利小五郎一天「沒有」就直接翻了個身。
「既然天還沒亮那就讓我再睡會兒。」
「爸爸!」毛利蘭又推推毛利小五郎,然而後者一動不動。
無奈之下,毛利蘭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爸爸快醒醒,你的彩票中獎了!」
毛利蘭話音剛落,毛利小五郎立刻翻身坐起雙眼放光,「什麼?中獎了?什麼時候?多少錢?!」
「哼!」毛利蘭輕哼一聲,她就知道。
不過毛利小五郎的清醒確實令毛利蘭安心不少,她趕緊挑了幾句重點把剛才的事講了一遍,末了又擔心道:「……要是真的有壞人,他們不會也盯上媽媽吧?」
「別慌,小蘭。」
徹底清醒過來的毛利蘭捏了捏女兒的肩膀,接過棒球棒後就向門口走去。
「你待在樓上不要下來,我去看看情況。」
「我知道,爸爸小心。」
毛利蘭看著毛利小五郎無聲下樓的背影,目光中難掩擔憂。接著視線一轉,她又想起今夜柯南留在了阿笠博士家裡。
「幸好。」柯南不在,毛利蘭不禁松了口氣。
雖然柯南小小年紀就已經非常厲害,但她還是不希望他被牽扯到這些危險的事情裡。
胡亂想了一會兒柯南,毛利蘭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む那些人是針對爸爸來的?還是說……新一?め
毛利蘭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後者,因為自家老爸這幾個星期根本沒有接到什麼重大委托。
都是些尋人尋物找貓找狗的普通委托,是連調查出軌的都沒有,完全不用擔心遭到相關人員報復,因此基本不可能引得壞人深更半夜跑來偷偷動手腳。
如果是新一的話……恐怕是新一調查的那個犯罪組織根本查不到新一的蹤跡,沒辦法了才只能找上她們這些跟新一關系密切的人。
不過新一之前的調查一直都在暗中進行。能把那個犯罪組織逼到這個地步,說明新一已經被他們注意到了。
但是新一不是那麼不謹慎的人,那麼現在應該是新一跟那個組織的對決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雙方差不多要面對面了?
毛利蘭捏緊拳頭,開始在心裡為自家老爸和新一加油。
三分鐘後,毛利小五郎檢查回來。
毛利蘭上前一步,迫不及待地詢問:「爸爸,怎麼樣?」
屋內並沒有開燈,她只能看見自家老爸的大概輪廓。
「我現在要把三樓再檢查一遍。」毛利小郎的聲音裡透著罕見的嚴肅,「現在去報警吧,小蘭,記得提醒他們過來的時候低調一點。」
東京的一場大雨遮蓋不了神秘嫌犯上門的動靜,當然也掩飾不了琴酒密林逃跑的行蹤。
在江戶川柯南選定最先檢查東南方向的坐標後,松野望月就爭分奪秒地飆掃帚趕到了目標紅點的上方。
她們的飛行高度不高,距地面也就二三十十米左右,完全可以稱得上超低空飛行。
仗著夜視能力優秀,松野望月不用再繼續下降都能非常自信地告訴柯南,「下面絕對沒人,咱們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好。」江戶川柯南百分百信任松野望月的夜間動態捕捉能力。
比起天天把「捉老鼠」掛在嘴邊的琴酒,松野小姐這樣能真正變身成貓的才是專業行動派好嗎!
松野望月不知道江戶川柯南對她有這麼大的信心,當然知道了也只會哈哈哈哈好不得意地放聲大笑。
此刻她正按照預定計劃轉向偏正南方向的紅點坐標,同時忍不住抱怨糟糕的天氣。
「好端端的怎麼又碰上下雨了,真是倒霉。」
因為魔法掃帚沒有防雨功能,所以只能帶著帽子勉強躲一躲的江戶川柯南忍不住提議:「既然魔法掃帚的使用頻率這麼高,松野小姐以後不考慮換一根功能更全面的嗎?」
「柯南,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怎麼了嗎?」江戶川柯南一時摸不著頭腦,實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魔法掃帚再高級那也只是一根掃帚,我要是攢夠了錢,直接去買一個高級飛行道具不好嗎?!」
「啊哈哈哈也是呢。」江戶川柯南還以為松野望月日常騎魔法掃帚出行是因為喜歡,沒想到背後的原因竟然如此人間真實。
「不過騎魔法掃帚真的很酷。」想起上一次松野望月控制魔法馬車結果沒多久就累得變成貓的事,江戶川柯南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魔法掃帚應該很省魔力吧?這麼看來真是物美價廉呢。」
「那倒是。」這麼一想,松野望月也覺得美滋滋,「而且這根掃帚還是促銷打折款,比平常價格便宜了快一半呢!」
「哇!那真是太棒了!」
江湖川柯南的驚嘆瞬間讓松野望月有了一種自己撿大漏的快樂。
她正准備跟小偵探分享一番自己在促銷季縱橫市場的豐富經驗,就聽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消失了?!」
「什麼?什麼消失了?」松野望月心中一慌,「不會是琴酒吧?這破信號怎麼能這麼差!再探再報!」
松野望月說著就繼續下降飛行高度,想要盡可能多的捕捉信號。
等她差不多已經貼到下方樹冠時,才聽已經觀察出問題所在的江戶川柯南說道:「我們不用去確定琴酒的那些分·身了。」
瑟瑟冷風中,江戶川柯南自信一笑,「大雨已經幫我們完全稀釋了那些虛假的信號源。松野小姐,正北偏西,那就是琴酒的真正所在!」
「明白!」松野望月又拉起高度,向著正北偏西的方向絕塵而去,「柯南坐穩了!」
頭頂的枝葉太過繁茂,不僅阻隔了雨水,也擋住了那一絲難得的光線。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裡,深一腳淺一腳的琴酒停下腳步,靠著樹干開始重新定位。
只要找准方向不在森林裡迷路,這樣的野外負重突破對他而言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今晚的行動疑點重重,不過現在不是復盤的時候,要緊的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回到組織的基地裡。
重新定位調整前進路線後,琴酒再次行動起來。
除了雨聲蟲鳴,整片樹林裡就只有他踩在地上枯枝落葉的聲音。
明明沒有其他人,但琴酒莫名生出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覺。
「誰!」
他舉槍回身,但後面明明沒有人。
停頓兩秒後,琴酒繼續向前行動。
而在擦著樹冠的高度,憑借著超強夜視能力,在漆黑中捕捉到琴酒動靜的松野望月十分大方地給琴酒的反應力打了九分。
「真厲害啊。這麼敏銳的反應力,難怪赤井先生都沒辦法一口氣打死他。」
江戶川柯南的評價十分客觀,「畢竟是組織最強的殺手嘛。」
「不過他能不能快點兒啊?」松野望月忍不住仰頭打了一個哈欠,「他不會准備一路走回基地吧?那這得走到什麼時候?」
又不能放無人機來盯琴酒,那樣肯定會被發現。所以她們不會真要跟著這家伙硬撐一路吧?
那這個加班費該怎麼算來著?
三倍工資?夜間補貼?
是不是還應該帶上惡劣天氣補貼和戶外補貼之類的來著?
哦對了,後面還坐著一個小偵探呢。
松野望月全然忘記是自己主動邀請的江戶川柯南來幫忙盯羅盤,默默在心裡記下之後還要去找公安報銷一筆兒童看護費和載人協助費。
第141章
有人睡得香
山路並不好走,好在雨漸漸小了。
琴酒握著槍一路向前,時不時停下來回頭看看。
然而沒有人。
不管他看多少次,身後都沒有人,可是那股被窺視的感覺依舊徘徊不去。
有時候那道目光會短暫消失,但很快又會重新出現。仿佛就像貓把老鼠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因為勝券在握所以越想戲弄獵物。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但成功讓琴酒皺起了眉頭。
他自信不會被敵人的偽裝迷惑,但現在這是為什麼?
沒有人,也不可能是什麼微型追蹤道具,難不成真的是那些死在他槍下的倒霉鬼的鬼魂嗎?
「哼。」琴酒在心裡冷笑一聲,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愚蠢念頭逗笑了。
死鬼就應該好好待在地獄裡,誰要是敢來礙事,他一定讓那家伙知道什麼叫人間險惡。
但事實上,琴酒的感知並沒有出錯。
靠兩條腿在地上走的當然比不過騎在掃帚上在天上飛的,松野望月在天上龜速移動,無聊得簡直要睡著。
為了給自己找點樂子,她才大發慈悲地先讓琴酒五分鐘,五分鐘過後再去追。
江戶川柯南覺得不難想像她平時沒事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折騰朗姆鼠和他的助理鼠的。
不過這樣飛飛停停,時不時來個加速啟動確實比一路勻速飛行提神。
江戶川柯南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氣,慶幸自己早就拜托了博士幫忙向學校請個假。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跟著琴酒,從午夜到凌晨一點、兩點、三點······
「我好困,我撐不住了。」松野望月雙眼無神地吐出一句不帶任何感情的陳述。
「我也是。」江戶川柯南一開始還精神亢奮,但熬了大半夜也快堅持不住了。
騎魔法掃帚上天確實很酷,但這個姿勢坐久了也真是累人啊。更別提他還要牢牢地抓住前面的松野小姐,時間長了手也很酸。
「所以松野小姐你有什麼想法嗎?」
江戶川柯南困得想往松野望月背上靠,然而才往前探身,松野望月就忽然變身。
差點撲了個空一頭栽下去的江戶川柯南被嚇得瞬間清醒,「松野小姐?」
「受不了了!」
松野望月說著就松開爪子凌空一跳!
這一下直接把江戶川柯南嚇得夠嗆。
「松野小姐?!!!」
幸好失去了松野望月控制的魔法掃帚並沒有立刻擺爛。
然而不等江戶川柯南松一口氣,他就感覺到腿下一空。
「誒?等等?!」
魔法掃帚突然消失,江戶川柯南臉色一白,好在下一秒就落到了船板之上。
「呼!」江戶川柯南拍了拍劇烈跳動的小心髒,原來松野小姐是把魔法掃帚變成了魔法小船啊。
坐在船裡可比坐在木棍上舒服多了。
江戶川柯南好奇地東張西望,忍不住這裡摸摸那裡拍拍。
「真是太神奇了。」
「那是當然!」
跳到船板上的松野望月踱步到江戶川柯南身邊,挨著他躺了了下來。
沒辦法,這船也就只有這麼大。
一大一小兩個人擠在裡面就只能排排坐好。要是想躺一躺的話,她就必須控制一下自己的大小。
「柯南,你要不要先睡一會兒。」松野望月說著就從魔法手鏈裡掏出了早就准備好的小毯子和大枕頭。
「啊對了,我這裡還有墊子!」
瞬間一床厚厚的墊子從天而降,才從毯子和枕頭中冒出頭的江戶川柯南又被瞬間壓倒。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松野望月趕緊踢開亂七八糟的枕頭墊子把小偵探扒拉出來,接著又忍不住得意自己實在是准備周全。
殷勤地咬著墊子鋪好後,松野望月又蹦上枕頭踩了兩腳把枕頭踩松,然後熱情地邀請江戶川柯南躺下試試。
「柯南,你現在能在漂浮於天空中的小船裡睡覺了耶,是不是有一種穿越到童話世界的感覺?」
「啊……」江戶川柯南原本一心放在下方的琴酒身上,根本沒有心思考慮那麼多。
不過聽松野望月這麼一說,再看看頭上因為烏雲散去而熠熠生輝的星空,江戶川柯南原本緊繃的情緒竟然在這一刻忽然平靜了下來。
「嗯!」他忽然感到一股發自內心的放松,「好美的星空,謝謝松野小姐。」
「不客氣,我們是好朋友嘛。」
松野望月像模像樣地給小偵探拉上被子,接著還輕輕拍了兩下。
「睡吧,我就在這裡守著。」
江戶川柯南對松野望月笑了一下,接著就閉上了眼睛。
之前差點被嚇跑的困意很快卷土重來,兩三分鐘後,松野望月就聽出小偵探的呼吸變得更慢更輕了。
夜風不小,松野望月又擔心自己帶來的小毯子不夠厚。
想想後她干脆趴到柯南身邊,大家可以互相挨著取暖。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和小朋友清淺的呼吸,剩下是軟軟的墊子和暖呼呼的毯子。
松野望月一開始還能睜著眼睛盯著羅盤上的淺淺小紅點。但是盯著盯著,盯著盯著,她就漸漸覺得眼睛發酸,思維渙散。
松野望月眨眼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閉眼後到睜開眼之間所需要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終於,她埋下了頭。
多花一點魔力開個自動模式,讓羅盤自己干活吧。
熬了半夜的松野望月和江戶川柯南已經在天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作息良好早早就睡卻在中途被驚醒的毛利蘭此刻卻在媽媽妃英理的住處坐立不安。
兩小時前她打電話報警,不知道爸爸後來接過電話後是怎麼跟警察那邊溝通的。
總之最後過來的人並不是平時常見的那些熟面孔,而是幾個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的警察。
毛利蘭安安靜靜地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看著他們打開箱子戴上手套,拿著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作用的儀器在家裡檢查起來。
雖然不知道爸爸究竟在樓下事務所裡發現了什麼,三樓的生活區裡又究竟有什麼問題,但毛利蘭就是忽然生出一股家裡已經變得不安全了的感覺。
陌生警察們的檢查非常細致,但是速度很快,當然也可能是她們家並不大的緣故。
總之大概十分鐘後,警察們就結束了檢查,然後低聲跟毛利小五郎說起了情況。
「……是嗎?原來如此,多謝。」
毛利蘭豎起耳朵,只可惜根本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跟警察們溝通完後,毛利小五郎走向了自己的女兒,「小蘭,我送你去你媽媽那邊住幾天吧。」
「爸爸?」毛利蘭頓時緊張起來,「是有什麼危險嗎?難道又是爸爸你以前逮捕的犯人出獄了想要報復你嗎?」
「別害怕,小蘭。」毛利小五郎摸了摸女兒的頭,沉穩說道,「目前情況還不明確,只是樓下被人安放了竊聽設備而已。好在三樓沒有那些東西。
犯人因為工作而衝我來的可能性很大。不過你放心,我會抓緊時間以最快的速度找出究竟是哪些家伙干了這種事。
在此期間,你就先去陪陪你媽媽好嗎?也讓她平時小心一點。當然我也拜托了警察,他們平時也會保護你跟你媽媽的。」
毛利小五郎根本記不清自己究竟送了多少人進監獄,所以對於今夜的嫌疑人,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頭緒。
「不過好在小蘭你今晚突然醒來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否則犯人真有可能竊聽到不少機密情報。
看來老天果然是站在正義一方的!哈哈哈哈哈哈!」
毛利小五郎的放松大笑瞬間衝淡了毛利蘭的不安情緒。見爸爸並不覺得這一次的情況有多麼棘手,毛利蘭也就覺得這跟之前碰到過的那些危機沒什麼兩樣。
於是她也有心情開玩笑,「機密情報?爸爸你真的會在事務所裡處理什麼機密情報嗎?
除了看洋子小姐的節目就是賽馬,犯人聽了都要說你一句不務正業。」
「哼!越是像我這樣的名偵探越要注意勞逸結合!
別說東京,就算放眼整個日本,本名偵探的案件偵破率和案發現場出勤率也算是數一數二的!
我都這麼努力工作了,難道還不能在休息的時候看兩眼洋子小姐的節目和賽馬放松放松心情嗎?」
毛利蘭一想也是,雖然自家老爸平時接到的委托中大部分都是些找人找物找貓找狗或者說調查出軌的案子,不過一旦碰到重大案件,爸爸還是非常靠得住的。
「好吧,那我先去找媽媽了。我不在家的時候爸爸你要好好吃飯,實在不行就去樓下波洛咖啡廳吃吧,記得少喝啤酒少打牌,這個月的預算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知道啦知道啦。」毛利小五郎假裝嫌棄地揮揮手,「快去收拾你的東西,我已經跟你媽媽說好了,等會兒就借警車送你過去。」
「好。」
一想到能跟媽媽住幾天,毛利蘭的心裡還很高興。
而看著女兒輕快的背影,原本一臉不著調的毛利小五郎卻變了臉色。
「拜托了。」毛利小五郎看向客廳裡打頭的公安,那是他在警察學院時關系就很好的同期,也是目前絕對可以信任的人之一。
「放心吧。」放在人堆裡就平平無奇的男人點了點頭,也回以一個無聲的口形。
大哥在地上走,柯南和貓妹在天上睡得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第142章
基地
江戶川柯南並不知道他離開後毛利家經歷了怎樣驚心動魄的一晚,等他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明晃晃的天光把江戶川柯南從沉睡中喚醒。他先是迷茫地眨了兩下眼睛,接著才意識回籠,想起來他們昨天晚上是在追蹤琴酒。
對了,琴酒呢?!
還有松野小姐呢?!
江戶川柯南一下子從被窩裡坐起來,然後就被清晨的山風吹得一個激靈。
「好冷!」
他條件反射地拉起被子躺下蓋好,然而後腦勺卻不小心磕到了什麼東西。
「嘶!」江戶川柯南小小地抽了一聲氣,反手一摸,發現自己不小心碰到的竟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到了船頭枕頭頂上的魔法羅盤。
本就微弱的定位小紅點在白天更加不起眼了,江戶川柯南把魔法羅盤抱到眼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才勉強確認了小紅點的位置。
根表示他們所在位置的綠點幾乎重合,也就是說現在琴酒就在他們的下方!
「琴酒已經停止移動,所以這就是組織的秘密基地嗎?!」
想到這裡,江戶川柯南立刻激動的扒到船邊探頭往下望,然而下方依舊是一片青綠的茫茫山林,乍眼看去簡直荒無人煙。
不過越是這種偏僻荒涼、外人不好涉足的地方,越方便組織藏匿基地。
江戶川柯南不信邪地開啟追蹤眼鏡,他倒要仔細看看下面這一片森林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距離拉近之後,江戶川柯南仔細搜索,然後驚喜地在林間發現了一條隱隱約約的山道。
他無法操控魔法小船移動,只能在原地順著若隱若現的山道痕跡一路向前看去。
江戶川柯南的視線最終停留在一片跟其他地方感覺有些不一樣的林地上面。
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他覺得這片林地看起來沒有其他地方那麼茂盛密集。
所以說那一片樹林有可能是後來才栽種的?
因為要隱藏下面的組織基地?
江戶川柯南打開手機點開地圖軟件,發現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位於長野縣和群馬縣交界的地方。
「長野?群馬?」
江戶川柯南有些意外。按照爸爸之前的推理,組織的幕後在Boss應該是半個世紀前的大富豪烏丸蓮耶,而他應該是在鳥取縣才對。
不過鳥取縣距離東京實在太遠,就算琴酒後來找到了藏起來的車或者其他什麼交通工具,半晚上的時間也不可能跑那麼遠的距離。
再說組織不一定會把基地安在Boss的老家,就算是,眼下這個地方應該也是組織的眾多基地之一,就跟諸伏先生當初出事的那個基地一樣。
「那麼這裡以前是……」江戶川柯南又在搜索軟件中輸入地名,然後不出意外地發現這個地方在幾十年前曾經有過礦產開發。
只不過不是什麼大礦,所以開發幾十年,地下埋藏的寶藏基本被挖完之後,那家礦場就宣布關閉了。
礦場被關閉,但是曾經的一些設施卻被留了下來。
為了運輸修的山路、工人住宿需要的房子、開礦留下的礦洞……這些東西都能便宜了組織。
江戶川柯南立刻想去查詢究竟是誰後來接手了這個地方,然而線索到這裡就暫時斷掉了。
不過問題不大。地方都找到了,那些相關資料可以之後再由公安那些專業人員慢慢收集。
確認了琴酒的位置和組織的秘密基地,江戶川柯南立刻放下魔法羅盤去尋找松野望月。
船上的空間就那麼大,一眼看去除了他自己就沒有第二個活人。
不過松野小姐不做人的時候多了,於是江戶川柯南非常冷靜,看了一圈後就將目光落到了船尾那頭跟自己蓋的被子花色幾乎一模一樣的另一床小被子上。
那裡鼓起了一個小包,正在有節奏的緩緩起伏著
他小心維持著平衡,慢慢湊了過去。輕輕揭開被子一看,裡面果然是團成一團的黑白長毛貓。
「哼,還說讓我先休息,自己要守在外面。」
回想起上一次在橫濱時松野望月嘴上說著要親自守著自己,結果睡得比自己還死起得比自己還晚的經歷,江戶川柯南就覺得不難推理昨天半夜他先睡下之後發生了什麼。
他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然後就伸手猛推,「起床了!天亮了該起床了!松野小姐起床了!」
事實上這個點兒根本不到松野望月平常起床的時間。
所以聽見耳邊模糊傳來的呼喚,她也只是不耐煩地甩著大尾巴翻了個身。
「別叫我,我再睡會兒。」
江戶川柯南又推了兩下,見松野望月依舊紋絲不動,只能怏怏地又把被子給她蓋好。
「算了,反正琴酒和組織基地已經找到了。」
剩下的包圍清剿還是交給安室先生他們吧。
江戶川柯南對下方的組織基地非常好奇,但也知道光憑自己單槍匹馬是很難潛入進去的。
再看松野小姐這個樣子,估計魔力也消耗了大半。
所以還是算了吧。
江戶川柯南正想給安室透發個定位告訴他可以帶著人來收網了,就看到原本靜音的手機上彈出來一條通話消息。
真是巧了,他正准備找人呢。
「喂,安室先生……」
「柯南!你們沒事吧?」
安室透一晚上都沒有接到任何消息,早晨一口氣給松野望岳打了十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時才從幼馴染那裡得知,原來昨晚松野望月出門前還帶上了隔壁的江戶川柯南。
幸好江戶川柯南的電話一打就通,這麼靠譜,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聽出安室透的焦急,江戶川柯南趕緊回答讓他安心,「安室先生,我們沒事。對了,琴酒已經停下來了,我馬上就給你發送我們現在的坐標!」
「什麼?好的,我們馬上就過來,在此之前你們千萬不要貿然行動。」
「放心吧。」江戶川柯南邊說邊看了看魔法小船周圍。
他們現在的高度不低,仿佛伸手就能夠到不遠處的山間雲霧。
所以就算他有那個心,也根本夠不著地啊!
於是江戶川柯南突然發現,此刻自己除了留意一下下面的動靜,注意有沒有其他組織成員出入,有的話趕緊給安室先生通風報信之外,好像就沒有別的事情能夠做了。
江戶川柯南無所事事地看著遠方放松了一下眼睛,然後,然後就抱著被子又躺回了船上。
這個點大家應該都起床了。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只有他和松野小姐兩個人還在天上躺著。
想想真是好爽。
江戶川柯南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又開始想像一會兒公安和FBI要以怎樣的姿勢登場。
「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幾條路,如果只有一條的話,想要包回組織基地倒有些麻煩了。」
公安和FBI對這種荒山野嶺估計不怎麼熟悉,短時間內肯定很難清查出所有秘密通道。
有那麼一兩個漏網之魚並不是什麼大事,但也要考慮他們狗急跳牆之後會不會弄出更大的麻煩來。
至於琴酒……倒不用擔心那麼多了。
江戶川柯南看了一眼枕頭邊的羅盤。
有松野小姐的定位魔咒,除非琴酒全身換血,否則根本逃脫不了魔法羅盤的追蹤。
「只可惜組織的Boss不在這裡。」
江戶川柯南正在可惜,就聽到松野望月閉著眼睛咕咕嘰嘰,「但是放虎歸山的戲只能演一次,再來一次琴酒肯定不會上當了。」
「松野小姐?」江戶川柯南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鑽出被窩湊過來的。
不愧是行動莫測的貓咪魔法師!
松野望月不客氣地霸占了江戶川柯南的半邊枕頭,整個貓直接躺了上去。
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她才給江戶川柯南帶來了最新消息。
「景光哥剛才跟我發了消息,他和組織裡那位叫水無憐奈的CIA臥底小姐聯手放倒了一票小嘍啰,現在已經把那些家伙綁回局裡了。」
「太好了!」
「還有一件事,景光哥跟我說,他聽明美說聽志保說聽博士說聽小五郎說,昨天晚上有不明身份的嫌疑人溜進了毛利偵探事務所偷偷放了幾個竊聽器。」
江戶川柯南才理清松野望月話裡的一大串消息鏈,接著就被她的最後一句驚得瞪大了眼睛。
「什麼?那小蘭和大叔?!」
「放心吧。」松野望月打了個哈欠,才告訴他毛利蘭已經去了妃英理那邊,有警察負責保護她們,而毛利小五郎則跟警察一起忙著調查究竟是誰盯上了他們家。
「難道是組織?」這個時間節點不由得江戶川柯南不多想。
琴酒早就想對大叔動手,現在組織結節失利,他的懷疑估計更盛。就算琴酒自己抽不出時間,組織裡還有的是低級的行動人員。
「但如果想對大叔動手的話,半夜裡也不是沒有機會。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的去偵探事務所裡安裝竊聽器呢?」
江戶川柯南暫時想不明白組織究竟想干什麼,不過小蘭那裡有帶著松野小姐保護魔咒的手鏈,這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說話間,天邊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那不是聚集的烏雲,而是正快速向這邊駛來的直升機陣列!
江戶川柯南通過眼鏡看到了直升機側面的標識,是公安!
他雙手抓住被子,感受著鼓膜的震顫和心髒的狂跳。
那個把他變成小學生模樣的罪魁禍首終於也要落網了嗎!
江戶川柯南看著直升機越來越近,感覺到背後松野望月伸爪子勾了勾他的衣服。
「下面估計要打起來了,我們到邊上去看吧。」
江戶川柯南當然很想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但除此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還是算了。松野小姐,能麻煩你現在就送我回東京嗎?」
「你今天不是請了假不用去上學嗎?」不過松野望月說完就反應過來,「你要去找小蘭?」
「嗯,我不想留她一個人面對危險。」
「真感動。」松野望月抹了一把只有聰明人才能看見的感動的淚水,「好吧,你去找小蘭。」
她回去睡覺。
睡什麼睡起來嗨!
第143章
業務繁忙
直升機的動靜當然沒有瞞過組織秘密基地裡的成員們。
隨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直接停留在了基地上方,原本心裡還有些疑惑,或者抱著些僥幸的組織成員都瞬間變了臉色。
「喂,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有人竊竊私語,都想弄明白這麼多年都隱藏得好好的基地是怎麼暴露的?
一時間想也想不明白,但不少人說到最後,眼神都飛向了琴酒的獨立休息室的方向。
「話說……」
「嗯?」
「那位也才剛回來吧?」
「……嗯。」
說話的人對視一眼,又很快錯開視線,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要說在組織內兢兢業業、心狠手辣、殺的叛徒臥底比他們見過的組織成員還要多的琴酒也是叛徒或者臥底,那他們是不相信的。
只不過,竟然連琴酒也有失手的時候,看來組織如今的情況是真的不妙了。
想到這裡,一些人正放在基地內置武器啟動儀器鍵盤上的手不免一頓。
連直升機都已經出動了,真要打起來肯定免不了一場惡戰。他給組織打工賣命這麼多年也沒得多的好處,要不,還是不要陪組織一起送死了吧。
因為心裡有了一點小想法,所以這名組織成員原本准備發射超強攔截炮彈的手指一拐,干脆按向了旁邊的牽制彈。
牽制彈,顧名思義就是牽制對方武器的炮彈。
正式的名字太長他也懶得記,反正具體功能就是一口氣發出一堆射向不同方向的沒有什麼攻擊力、就是速度很快的炮彈,讓對方的定位攔截系統根本忙不過來。
不過這種炮彈一般是伴隨著真正的殺傷力武器一起發射的,為的就是給真正的攻擊力打掩護,讓它不被中途攔截可以成功擊中目標。
現在放棄了火力強大的炮彈而空發了一堆牽制彈,做出這種腦殘行為的人放在平時就算不被立刻拖出去打死肯定也會被抓起來然後以叛徒或者臥底罪論處。
但現在整個控制室內竟然安安靜靜,其他人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家伙究竟做了什麼。
琴酒在自己的獨立休息室裡通過監控器看著基地控制室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本就陰沉的臉色在看到有人犯蠢後越發發黑了。
要是伏特加在這裡肯定會第一時間站起來說「大哥我這就去把這家伙拿下。」
然而伏特加估計早就被亂炮轟死在了盤山公路上,所以現在也沒有人能夠看琴酒的臉色行事。
不過琴酒並不著急著自己動手。他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拿著就算進入基地後也沒有放下的伯萊塔敲了敲桌面。
三秒鐘後他起身拿起備用武器裝備,然後頭也不回地打開牆上的暗門走了進去。
「不過這是在干什麼?」
一堆亂發的牽制彈不僅沒有給公安造成半點傷,還讓風見裕也更加懷疑組織成員的精神狀態。
不過組織成員本來也是精神不正常的瘋子罷了。當然這句話沒有諷刺降谷先生的意思。
「牽制彈麼……」
坐在其中一架直升機裡的安室透看著下方很快被攔截的牽制彈,以及隨之暴露出來的組織基地武器炮台,思索兩秒後立刻明白了基地裡的那些家伙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因為覺得勝算不大,所以干脆想要投降嗎?哼,倒也不意外。」
會維護組織利益的除了琴酒那種瘋子,其余大多都是借著組織獲得巨大高處的高層。
至於其他靠固定工資和偶爾一點獎金過活的底層代號成員和其余外圍成員,組織把他們當耗材,他們也只把組織當一個打工掙錢的地方。
都社畜打工人了,難道還指望他們真的跟組織同生共死嗎?
看除了牽制彈外就沒有別的後續,安室透越發確定了基地裡那群家伙的想法。
「開啟談判,注意警戒,沒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隨意發動攻擊。」
沒錯,在組織內臥底多年的安室透當然清除組織這些年究竟走私了多少高端武器。更何況這個基地還是琴酒待的地方,更不能隨便小看。
除非情況特殊,他並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要是能夠通過談判讓基地裡的組織成員老老實實投降那就最好不過了。
至於琴酒……
他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礙事。看到組織成員發射牽制彈的時候他肯定就已經明白了那些家伙根本靠不住,這會兒估計早就已經帶著信任的下屬或者干脆自己跑路了。
於是安室透又冷靜的下達了另一條指令。
「開啟紅外線內部搜索儀,找出下面基地的其他出入通道,然後派精銳行動小組各自追蹤。」
「明白!」
地面行動組的指揮員立刻安排行動,接著很快就有了回復。
「報告!一共發現三條地下通道,其中一條通道裡出現了汽車和人體成像!」
「收到。保持追蹤,對方可能攜帶高危武器,注意避免近距離作戰。」
「是!」
與此同時,安室透也毫不猶豫地把情報共享給了赤井秀一。
雖然不想承認,但在對付琴酒方面那家伙還是比公安的下屬們更可靠一些。
而看完手機上傳來的位置共享後,赤井秀一微微一笑,「跟上去,卡梅隆。」
東京,米花町。
松野望月不清楚千裡之外的山區裡正發生著什麼樣的「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在博士家樓頂降落後,她跟阿笠博士和柯南打了個招呼就跑回自己的地盤,然後窩在宮野明美身邊補覺了。
「明美,我先睡一會兒,有緊急情況再叫我。」
「睡吧。」宮野明美摸摸松野望月的腦袋,然後就繼續復習手中的學習資料。
沒錯,雖然在組織裡稀裡糊塗渾渾噩噩地荒廢了許多年,但眼下組織被打敗的希望在前,她也准備開啟自己的新生了。
一上午的時間就在宮野明美的認真學習和松野望月的快樂補覺中過去。
午飯過後,松野望月活動了兩圈,就跑到地下室裡准備繼續研究怎麼給朗姆和他的小弟安全洗腦。
不對,是精准消除記憶。
松野望月照例先繞著關朗姆鼠和小弟鼠的籠子轉了兩圈,用自己偉岸威武的身軀給這兩只小老鼠帶去足夠的心理壓迫!
然後她才一屁股坐到籠子面前,湊上大臉盯著裡面的兩只小老鼠,開始不懷好意地透露組織的最新倒霉事。
「哎呀呀,你們知道我昨天晚上干什麼去了嗎?
哼!說出來嚇死你們!我昨天晚上去追蹤琴酒了!而且我不僅成功追到了琴酒,還一路跟著他摸到了你們的基地老巢。
現在公安已經把那個地方圍得水泄不通,別說琴酒,就連一只老鼠也別想跑出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野望月說完還猛地一爪子拍上鼠籠蓋,直接把裡面的朗姆鼠和小弟鼠震得跳了一跳。
不過跳完之後,朗姆鼠和小弟鼠繼續一動不動地趴在木屑上,仿佛根本沒有聽見松野望月在說什麼。
「你們怎麼啦?」松野望月推著老鼠籠子晃了晃他們兩個,「不會又想絕食自殺吧?哼,想都別想,這個籠子已經被我布下了高級保鮮魔咒,你們想死都死不了。」
高級保鮮膜就原本是用來儲存那些放在魔法安全屋裡的鮮活食材的,但是對付之前想要通過絕食餓死自己的朗姆鼠和小弟鼠竟然也意外的好用。
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當初得知這件事後不約而同地豎起大拇指,用沉默的手勢表示松野望月真是太強了。
而此刻面對松野望月的挑釁之言和虐待行為,小弟鼠只是默默地瞄了她一眼,至於朗姆鼠更是從頭到尾看都沒看她一下。
一開始他們兩個看到松野望月後還會氣得錘牆暴怒,但是被關了這麼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兩個不說心如止水,也算是了無生趣了。
因為至今沒有成功開發出最精確版本的記憶清除魔咒,所以松野望月一直沒有將朗姆鼠和小弟鼠變回原形。
再加上老鼠不能說話只能比比畫畫,完全沒有讀懂老鼠肢體語言,於是干脆把他們的所有行為一概當做挑釁的松野望月至今也不知道朗姆和他的小弟已經完全屈服。
要是他們能夠說話,他們肯定會撕心裂肺地發出最真誠的祈求:
「我坦白!我全都坦白!」
「殺了我!立刻!」
只可惜松野望月聽不到老鼠的心聲,見他們一個二個毫無生氣的樣子,還以為他們是被關久了所以抑郁了。
於是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松野望月干脆給他們變了一個超級豪華,帶跑輪、滑梯甚至迷宮的巨大倉鼠樂園。
「不用客氣,畢竟我就是這樣的好人。」
松野望月抱起籠子,直接把朗姆鼠和小弟鼠倒進了倉鼠樂園裡。見他們兩個待著不動,又抓起一根小木棍戳了戳兩只老鼠的屁股。
「去玩兒呀,你們怎麼不動?」
被煩得要死但又無計可施的朗姆鼠和小弟鼠一怒之下大怒一下,惡狠狠地噴出了兩聲氣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跳上了倉鼠秋千。
這會兒他們兩個突然又不想死了。
當然不是因為他們喜歡倉鼠玩具,總有一天,等他們出去之後,一定要把這個可惡的女人抓起來狠狠吊打,丟進老鼠洞裡讓她被老鼠咬死!
松野望月自然也不知道朗姆鼠和小弟鼠竟然還有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她看著兩只老鼠玩玩具正看得開心,忽然就聽到外面宮野明美正在敲門,「望月,你現在能出來一下嗎?」
與此同時手機鈴聲響起,江戶川柯南又打來了電話。
「來了!」
松野望月一邊跑去開門,一邊按下通話鍵。
「望月不好了!志保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博士家!」
「松野小姐不好了!有炸彈飯在毛利大叔和英理阿姨住的地方分別安裝了大量炸彈,你能來幫個忙嗎?!」
「啊?啊啊?」
宮野明美和江戶川柯南的聲音同時響起,松野望月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早知今日,她就應該第一時間學會影分·身之術!
朗姆:想死,但又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
第144章
聲東擊西
松野望月關上地下室的門就急匆匆地往樓上走,邊走還邊著急地詢問:「究竟什麼情況?」
「毛利······」
「志保······」
身邊的宮野明美和電話那頭的江戶川柯南幾乎同時開口,松野望月立刻喊停!
「等一等、等一等,一個個來!柯南你先說吧!」
「是這樣的,毛利大叔家昨晚不是被不知名犯人潛入事務所安裝了竊聽器嗎?所以安全起見,小蘭就被送到了英理阿姨那裡。
結果今天小蘭放學回家後,竟然同時有人給毛利大叔和英理阿姨打電話,說已經在兩邊安裝了炸彈!
毛利大叔那邊還好,他一回事務所就發現門被動過,然後很快就找到了炸彈並且帶著樓下波洛咖啡廳以及周邊商店裡的客人疏散到了安全地帶。犯人打電話的時候松田警部都已經到位了。
但是小蘭和英理阿姨那邊,警察到位之前,英理阿姨停在地下停車場的車就發生了一次小型爆炸。」
松野望月一聽,立刻緊張地詢問:「人沒事吧?!」
「人沒有,但是周圍的幾輛車受到了波及。
而且犯人說這只是開胃菜,真正的大餐還在公寓樓頂!
除此之外犯人說如果警方不能在今天下午六點前釋放他們被抓起來的同伴,就會直接引爆炸彈!」
「六點?」松野望月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五點了。」
「沒錯!」江戶川柯南無比焦急,「萩原警部也已經到小蘭和英裡阿姨這邊了,但據說這次的炸彈非常復雜而且量非常大,一旦引爆周邊房屋基本也會被炸掉!」
松野望月看了一眼身邊眉頭緊皺的宮野明美,還有沙發上坐立不安的阿笠博士,覺得還是可以先把那邊放放。
因為陣平哥和研二哥可是身經百戰,非常靠譜的!
然而江戶川柯南緊接著就說道:「但最麻煩的是現在警方根本就找不到犯人要求釋放的同伙!」
「什麼意思?」松野望月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炸彈犯只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耍人?不論警方怎麼做最後都要引爆炸彈?」
「沒錯!」
「真是有病啊!」松野望月罵罵咧咧地跳上魔法掃帚就往外衝,「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先去毛利先生的事務所找陣平哥,柯南你把研二哥的位置發我一下。」
「那灰原那邊?」
「我給志保的魔法項鏈沒有被啟動的跡像,所以她現在並沒有生命危險,總之一個一個來好嗎!」
窗戶邊,看著松野望月隱身飛走,宮野明美過了好一會兒才憂慮地關上窗戶往回走。
跟在她身邊的阿笠博士也不安地搓了搓手,「不過話說回來,我之前還想,或許是意外,或者別的什麼。」
一開始發現小哀過了平時回家的時間還沒回來,阿笠博士還以為她是路上有什麼事耽誤了。
又等了一會兒,發現手機也打不通時,阿笠博士開始著急了。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直接想到最糟糕的情況。
「或許是被壞人綁架了呢?」阿笠博士一邊往隔壁跑,一邊這樣安慰自己。
而現在見宮野明美滿臉憂心忡忡,阿笠博士想了想又說道:「而且松野小姐後來不是又在灰原的手機上貼了定位貼紙嗎。放心吧,肯定很快就找到了。」
松野望月痛罵著炸彈犯吃飽了沒事干,同時不到兩分鐘時間就已經從自己的地盤飆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她保持著隱身的狀態穿越警察的重重封鎖,直接從大開的窗戶飛到了正蹲在地上干活的松田陣平身邊。
雖然除了被選中的對像,其余人都聽不到她的魔法傳聲,但松野望月還是很應景地湊到松田陣平耳邊並且主動壓低了聲音。
「喂,陣平哥,是我!」
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安靜的室內響起,松田陣平拿著小剪刀的手微微一滯,余光注意到周圍同事並沒有任何異樣後,下一秒就在所有人的緊張關注下干脆利落地剪斷了被挑出來的黑色引線。
隨後松田陣平騰出手來摸了摸耳垂,看似無意的小動作,其實是在暗示松野望月他聽到了她的聲音。
「你就蹲在這裡不要走動,現在聽我說。」
接著松野望月趕緊三兩句話講完了她跟柯南的推理,然後信心十足地表示雖然問題有些麻煩,但在偉大的魔法師已經親自出馬,所以面前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松田陣平原本還嚴陣以待,專心致志地研究著眼前這個有些麻煩的炸彈。結果現在松野望月一來就一番自吹自擂,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點想笑。
但現在這個場合笑出聲來也太不正經了,所以松田正平努力憋住。
周圍拿著防爆盾的警察們眼看著松田正平本就不開朗的表情越來嚴肅,心裡越發提心吊膽。
不是吧?不是吧?
連警視廳警備部的最強精英都覺得麻煩的炸彈,這一次的犯人究竟什麼來頭?
不愧是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對上的都是些這麼棘手的家伙!
松田陣平完全不知道其余同事的腦洞已經發散到了什麼地步,他正沉默地聽著松野望月的計劃。
「待會兒我會悄悄往你手心裡塞一個黑色小貼紙,上面已經附好了能讓時間凍結的魔咒。
但你不用管這個,你找機會把貼紙貼到炸彈底下就行。
這樣一來炸彈的時間就會停止,再也不會爆炸了。
犯人的預告不是說最晚六點鐘就會引爆炸彈嗎?如果到時候你還沒有解決這個炸彈,那你們該撤就撤,等我捉住犯人拿到遙控器之後再來拆彈也不遲。
注意六點以後千萬別亂動炸彈更別亂碰貼紙!要是不小心碰掉貼紙,魔法失效了就完蛋了!」
感受著左手手心裡出現的薄薄一片貼紙,松田陣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很好!」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做的也已經做了,松野望月不再停留,給松田陣平喊了一聲「加油」後就抓緊時間飛走。
她後面還有場子要趕呢!
幾分鐘後,松野望月根據柯南提供的地址趕到了萩原研二身邊,然後語速飛快地重復了一遍剛才跟松田陣平說過的話。
萩原研二同樣握住貼紙點了點頭,此外還偷偷擺了擺手。
快走!不然他就要忍不住聊兩句了!
松野望月也怕萩原研二當場社牛症發作對著空氣就開始聊天,於是馬上開魔法掃帚飛走。
行了行了,炸彈什麼的暫時搞定,現在她要去天降正義、制裁壞人、解救好朋友了!
不過她總覺得志保疑似被綁架的事情有點不對勁,於是馬上又呼叫柯南想要跟他互通有無。
想了想明美和阿笠博士也在擔心志保的安危,於是松野望月又貼心地把他們兩個一起拉了個群聊。
「松野小姐你也覺得這件事情太巧了是嗎?」
「對啊!」松野望月頓時覺得柯南不愧是她在推理方面的知己,「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情?我覺得這根本就是有人特意設計的!」
「沒錯,太過巧合就顯得可疑了。」
江戶川柯南低聲說道,「所以我現在更懷疑這些炸彈犯根本就是組織的人。」
「組織的人?」聽柯南這麼一說,松野望月立刻覺得思維升華,「有道理,你說的有道理。
這種瘋子一樣的炸彈犯除了精神病院也就組織才有了。
而且除了組織,別的地方哪有那麼容易搞到這麼大量的炸彈。」
江戶川柯南默認了松野望月的推理,並且進一步補充道:「用小蘭拖住我,用松田警部和萩原警部拖住松野小姐你,再加上現在公安和FBI的大部分精力都被琴酒和組織基地牽制,警察們又要忙著兩處炸彈周圍的居民疏散······」
松野望月睜圓了眼睛,「這樣一來幕後黑手就能渾水摸魚地對付志保?!所以今天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犯人的真正目標只是志保?!」
「沒錯!」
其實江戶川柯南一開始也沒有想那麼多,畢竟被「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看穿的大大小小的犯人不說塞滿東京監獄也能擠爆警視廳審查室。
但是!
當聽到電話背景裡的宮野明美竟然說起灰原遲遲沒有回家後,他就意識到事情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了。
而有可能對灰原下手、還能做到精准牽制她身邊每個人的,眼下有且只有一個嫌疑人——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
原本阿笠博士和宮野明美還抱著小哀(志保)只是被單純綁票的期待,然而現在聽柯南和松野望月這樣那樣的一通分析,兩個人頓時從上到下都不好了。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貝爾摩德會注意到小哀呢?」
阿笠博士想不通,松野望月同樣也想不通。
「有這個時間她抓緊機會跑路不好嗎?!非要在這裡興風作浪!
這個邪惡的女人真是邪惡啊!
我還以為她已經干脆跑路了,還說等收拾了琴酒就去找她,結果居然在這個時候偷偷憋著壞!」
貝姐出來冒個泡,人家也不是好惹的!
第145章
陪聊
松野望月非常生氣,一路狂奔准備去找貝爾摩德算賬。
但是老實說,她對貝爾摩德的感情還有些復雜。
起初是單純喜歡她的長相,再加上貝爾摩德主演的那些電影確實不錯,所以松野望月基本是抱著追星的心態在關注女明星沙朗。
後來得知沙朗就是組織成員貝爾摩德,松野望月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被愚弄了。
不過惱羞成怒之後,松野望月也不得不耐著性子跟貝爾摩得小心周旋。
每次跟任務有關的時候,松野望月心裡都非常煩,簡直恨不得一錘子把她錘到天邊。
然而在那些與組織任務無關的日常相處中,她又漸漸發現了貝爾摩德的真實一面。
拋開滿身星光的女明星和渾身秘密的組織成員雙重身份,松野望月偶爾也會覺得貝爾摩德跟那些喜歡時尚,愛折騰穿搭化妝以及護膚,一邊滿世界搜尋美食探店打卡,一邊又擔心自己長胖了天天嚷著要健身,鬧起來到處玩,安靜下來靜靜拿本書學習的普通女生沒什麼兩樣。
作為正義的一方,將貝爾摩德這樣無惡不作的組織成員拷走是理所應當。
但是作為一起在組織裡吃喝玩樂水任務的塑料姐妹,松野望月對貝爾摩德的感情不能說有多真,但也絕不能說完全是假的。
有時候她也會遺憾,要是貝爾摩德不是個壞人的話,其實還是挺好的一個人。
「唉!你說你,你也真是的。你要是就這麼跑路了,那我可能隨便捉你兩天就放棄了。好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干嘛還要自投羅網呢?」
松野望月遺憾地碎碎念著,這不是想看在一起吃喝玩樂的份上稍微放點水都不行了嗎!
根據魔法羅盤的指示,松野望月一路向東北方向飛。
下方的景色也逐漸從建築密集的大都市變成房屋稀疏的郊外,再到幾乎不見人影的荒山野嶺,再往前一點就能直通大海!
松野望月目光逐漸犀利,以她專業的眼光分析,這個地方越看越像是殺人越貨畏罪潛逃金蟬脫殼的好地方!
所以盡管送給志保的魔法項鏈一樣顯示沒問題,但松野望月還是又加快了速度。
絕對不會讓那種她遲到一秒所以救不回志保的狗血劇情發生!
代表著自身的綠色圓點很快與代表著灰原哀左邊的紅色圓點重合,松野望月望著下方一片懸崖上的濱海樹林眨眨眼,毫不猶豫地埋頭往下衝。
換做是個人的話說不定還會被茂密的樹冠卡住,但松野望月一直機智地維持著貓咪形態,順便還把魔法掃帚也縮短了。
此刻她輕輕松松突破了樹林的樹冠層,落到了密林之中。
按說她手裡這款魔法羅盤只能給出一個大概定位,要找到目標的確切所在還得靠自己地毯式搜索。然而不等松野望月隨便抽個方向開始找人,她耳朵一動,就注意到了不遠處傳來的一陣聲響。
聲音很輕,看得出來來人有意控制自己的動靜,但還是不經意間泄露了一絲蹤跡。
是鞋子踩在落葉上的聲音。
來了!
松野望月趕緊閃人,閃到一半反應過來自己是隱身狀態根本不用閃。
於是她又大大方方地停了下來,望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准備看個究竟。
是誰?!到底是誰會在這個時候跑到這種只有鳥拉屎的地方來?!
太陽快要落山,火紅的余暉穿不透頑固的森林。
此刻樹頂下光線昏暗,但松野望月發現來人甚至沒有開燈,於是更加確定來的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那就是貝爾摩德!
松野望月摩拳擦掌,就等著貝爾摩德一露面就給她來一個天降正義。
然而一陣「窸窸窣窣」後,鑽出灌木叢的確實是一大一小,只不過不是她要等的那一大一小。
「世良以及······」松野望月眯了眯眼,看清了世良真純身邊金發小女孩的模樣。
就算對人臉不是那麼敏感,區分不怎麼熟悉的人基本只能靠對方比較突出的外貌特征。但松野望月還是第一眼就覺得下方的金發小女孩給了她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真像啊。」松野望月盯著小女孩喃喃自語。
其實不是五官這種外貌特征的像,是給人的感覺,或者直接說氣質。
直接說來就是松野望月一見到這個金發小女孩就覺得她跟志保一樣,都有一種天生自帶的高冷氣質。
「赤井先生是明美和志保的表哥,世良又是赤井先生的妹妹,那麼世良就是明美和志保的表妹。」
松野望月迅速理清楚了人物關系,大概也就明白了世良真純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不過這個小女孩又是誰?」
松野望月覺得八成也是她們家親戚,而且仔細一看,世良跟這個小女孩之間明顯是後者在主導前進。
「這邊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世良真純借著只能照到眼前一小塊地方的微弱光線仔細看了看身邊的環境,最後遺憾地搖了搖頭。
「咳咳,那就繼續往前走。」金發小女孩,也就是赤井秀一以及世良真純的親媽,同時也是宮野明美和宮野志保的親姨媽的赤井瑪麗咳嗽兩聲,借著就撥開身前的灌木繼續向樹林深處進發。
「我來吧!」世良真純連忙上前開路。
「前方懸崖下就是大海,不管那個女人想做什麼都會很方便。」赤井瑪麗說著又咳嗽兩聲,「真純,速度快點。」
「知道了!話說你的那些手下多久才能到啊!就憑我們兩個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
「快了,我們進樹林前他們就彙報說已經出了東京了。」
「哈!」一直保持著極低音量的世良真純下意識地提起了一點聲調,隨後立刻就控制住了自己。
不過她的語氣明顯急了起來,「來得及嗎?」
「現在只能祈禱他們路上別在出意外了。」赤井瑪麗邊走邊時不時咳嗽兩聲,但看起來倒是很冷靜的樣子。
「好吧。」世良真純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想點好的安慰自己,「幸好秀哥有事離開前還特意跟我說了讓我注意一下那孩子的情況,也幸好你今天上學放學都跟在那孩子後面。要不然我們還發現不了她竟然會被人直接綁走呢!」
「不要沒大沒小,什麼叫『那孩子』。」
「哦。」
松野望月正大光明地聽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了世良是受赤井秀一所托幫忙照看一下志保。然後這位個子不高但是氣勢很足的小姐姐估計跟志保和柯南一樣,也是APTX-4869倒霉蛋受害者中稍微幸運點的那麼幾個人之一。
聽她的口氣,似乎真實年紀還要大一些。
哼哼,看來大家嘴上說著合作,其實還是留了不少後手的嘛。
弄明白下面的人不是組織成員後,松野望月就轉身飛走了。
既然大家都有小秘密,那她肯定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跳出來暴露自己啊!
樹林裡別的不多,各種小飛蟲是絕對管夠的。松野望月隨手圈住一群活蹦亂跳的小蟲子,在它們身上丟下高級精密搜索魔法後就派它們去四面八方幫她一起找人。
世良和金發小姐也在找人,聽她們說後面還有手下正往這邊趕來,所以她必須快點才行!
小蟲子們干活的時候松野望月也沒有待在原地偷懶,她豎著耳朵留意著森林裡的動靜,哪裡有響動就飛去哪裡偵查。
然而一連跑了好幾個地方,不是野狗在掏鳥窩,就是兔子在躲狐狸,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松野望月使勁深呼吸,「冷靜,冷靜。保護魔咒沒有啟動,志保一定還沒事。」
這個時候,灰原哀確實沒事。
只不過一睜眼就看到身邊面色不善的貝爾摩德,灰原哀就知道這個「沒事」前必須要加個限定詞「暫時」。
所以在放學路上綁架她的真的不是普通綁架犯!
竟然是貝爾摩德!
內心受到巨大衝擊的灰原哀一秒閉眼,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險惡的現實。
「醒了?」貝爾摩德冷笑著的聲音響起,「醒了就把眼睛睜開吧,好好看看我給你選的葬身之地。」
灰原哀在心裡無聲嘆氣,不過也沒有再繼續逃避現實。她真開了眼睛,但是並沒有再看身邊的貝爾摩德。
此刻她們應該在懸崖邊上,因為車窗前不遠處就能看到下方不停拍打著懸崖岩壁的海浪。夕陽余暉勉強照亮著海岸樹林的外沿,遠處還能看到逐漸消散的晚霞。
「這樣的景色好看嗎?」貝爾摩德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就算在組織裡的時候她們兩個也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好好交流過。
但此刻灰原哀明知自己處境不妙,卻意外平靜下來。大概是不論什麼結果都能接受,所以她在最開始的震驚緊張過後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淡定。
聽見貝爾摩德問了,灰原哀也點了點頭,「確實很美。」
不過變成灰原哀後,她跟大家一起出去玩時還見過更多更美的風景。
當然自己都被綁了,灰原哀到底沒有進一步刺激貝爾摩德。
雖然底牌在手,但她還是在內心熱切地呼喚大家。
隨便誰來都好,快帶她走吧!
她是真的沒興趣在這裡陪貝爾摩德聊天!
唧唧歪歪不痛快下手所以給正派翻盤時間,反派通病了哈!
第146章
最後的試探
灰原哀覺得貝爾摩德大概是因為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捉到了手,過一會兒隨隨便便給一槍就能解決掉她,所以全然放松了警惕,不僅沒有抓緊時間動手然後跑路,還有心情在這裡追憶往昔,說些有的沒的。
不過這種劇情她可見多了!
按照一般的套路,不用等反派炫耀完,來救援的人就會閃亮登場。
灰原哀瞄了一眼汽車導航系統上的時間。
18:35,距離她平常回到阿笠博士家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阿笠博士和姐姐肯定已經意識到她在路上可能出了意外。再說望月應該也早就完成追蹤琴酒的任務回到家裡了,所以阿笠博士和姐姐肯定會第一時間拜托望月幫忙。
速度快的話,沒准望月這個時候已經到這一片森林了。
灰原哀迅速在心裡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覺得短時間內自己應該就能等到救援。
這麼一想,她的心裡就完全不慌了。
灰原哀的冷靜並沒有讓貝爾摩德產生過多的懷疑,因為宮野志保在組織裡同其他組織成員相處的時候也常年面無表情。
貝爾摩德對此早就習慣了。
這會兒她一手握著槍,一手拿著手機劈裡啪啦地發著短信。
被綁在副駕駛位上的灰原哀用余光瞟向貝爾摩德的手機屏幕,然而角度不對,她完全看不出貝爾摩德究竟打了些什麼內容。
這個時候,難道是在聯系琴酒?
不過灰原哀很快否認了這個猜想。
琴酒死了就算了,沒死的話估計正被公安和FBI追著打,恐怕沒有閑心理會貝爾摩德。
不是琴酒的話,難道貝爾摩德還策劃了其他襲擊?
灰原哀不想驚起貝爾摩德的注意,所以並沒有直接偏頭觀察貝爾摩德的表情,只能大概感受一下身邊人的氣場情緒。
呼吸加深,打字的手速變快。
這說明貝爾摩德的心情有些焦躁。
難道是她的其他計劃出了意外?
事實上,貝爾摩德確實收到了一些壞消息。
首先是她派去給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那邊找麻煩,借此拖住江戶川柯南和松野望月的人報告說,他們的炸彈不知道為什麼根本無法引爆。
更要命的是不僅炸彈出了問題,被激怒的毛利小五郎也火力全開,瞌睡都不打一下就直接找到了他們的位置。
む現在警察已經圍住了我們的臨時基地!情況非常危急!情況非常危急!請求組織支援!請求組織支援!め
光看短信內容就能感受到發信人的緊張害怕,但貝爾摩德的唯一反應就是皺了皺眉頭,心裡暗罵一聲廢物。
然後就干脆利落地拉黑了聯系人。
別說普通的外圍成員,這會兒就算是組織裡的代號成員要被警察抓了她也懶得管。
除此之外發給琴酒的短信直接也石沉大海,別說回復,根本就是未讀狀態。
貝爾摩德清楚琴酒昨夜帶人伏擊公安和FBI犯人交接,准備奪回朗姆的計劃。
但是現在別說朗姆根本沒有在組織內冒泡,就連琴酒本人也遲遲聯系不上。
這肯定是出事了!
公安和FBI……難不成又演了一場戲?!
演戲就算了,竟然還能把琴酒也一起演了?
「難道說……」貝爾摩德敲了敲方向盤,忽然偏頭看向灰原哀,「那家伙其實根本就沒有死,對吧?」
灰原哀目視前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哼!」貝爾摩德冷笑一聲,抬手就把槍抵到了灰原哀的太陽穴。
「你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貝爾摩德的聲音裡甚至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赤井秀一!
你的母親,在組織裡號稱'地獄天使'的那個女人的親姐姐的兒子,曾經進入組織臥底還差點被boss提拔到身邊的黑麥威士忌。
他當初根本就沒有死在基爾的槍下,對嗎?」
聽到貝爾摩德提起自己的媽媽,灰原哀條件反射般地握緊了雙手。至於後面的那些內容,她根本沒有功夫去思考怎麼應付。
不過貝爾摩德也沒有真的想從灰原哀這裡求證什麼,她繼續自說自話:「不過沒死也不要緊,琴酒那家伙就算自己不能脫身,肯定也會找機會命令組織裡的其他人去解決掉基爾。
不過說起來真可笑啊。當初組織花了那麼大的功夫把基爾從FBI的手裡奪回來,甚至一度以為鏟除了心腹大患,沒想到只是配合了他們把一顆釘子扎得更深罷了。」
灰原哀在心裡默默吐槽,這還不是因為你們自己太笨。
當然這種丟臉往事貝爾摩德自己也不願意多回想,她頓了一頓,忽然又挑眉一笑。
「對了,說起你母親的姐姐,你知道她是英國情報機構M16的高級特工嗎?說起來我也在倫敦跟她打過交道呢。」
灰原哀和宮野明美之前就已經從赤井秀一那裡得知了他們幾個人之間的親戚關系,當然也就知道赤井秀一的父母都是英國情報機構M16的人。
其余的赤井秀一沒有多說,她們也就沒有多問。
但是灰原哀從來不知道貝爾摩德竟然還跟自己那未曾謀面的姨媽交過手。
聽貝爾摩德忽然提起這個,灰原哀下意識地警惕起來。
看她一臉防備的樣子,貝爾摩德的目的就達到了。
接下來她惡意滿滿地說道:「赤井瑪麗,她確實是個值得重視的對手。不過運氣總算站在我這一邊,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APTX-4869,你看,你們一家人跟這個藥是多麼有緣分啊。」
灰原哀死死咬牙,握拳的手背崩得青白一片。
貝爾摩德滿意地看著灰原哀竭力忍耐的樣子,忍不住再添一把火。
「之前柯南那孩子救了你不止一次吧。」
灰原哀余光掃向貝爾摩德,「你又做了什麼?」
難道說她還另外派人去找江戶川了?
不,不會。
灰原哀立刻在心裡提醒自己,江戶川柯南跟松野望月在一起行動,所以不管誰上他都不會有危險。
「我可沒有對他做什麼。」貝爾摩德露出一個輕巧的笑容,「但是我派人去了毛利小五郎和妃英裡那裡。」
「你!」灰原哀一聽就知道貝爾摩德打的什麼主意。
「你竟然要拖那麼多無關的人下水!」
「無關?」貝爾摩德一秒變臉,「你出現在他們身邊,那自然就跟你有關了!」
灰原哀一愣。
沒錯。
不僅是這一次,還有之前那個滿月之夜,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毛利蘭根本不可能遭遇那麼多危險。
貝爾摩德的聲音悠悠響起:「所以說什麼'地獄天使',別開玩笑了,分明你們才是真正的魔鬼!」
灰原哀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魔鬼」。
有時候她會在阿笠博士家看見江戶川柯南用變聲器發出工藤新一的聲音跟毛利蘭打電話,那個時候,她也會覺得。開發出APTX-4869的自己是個魔鬼。
不只是江戶川柯南,還有那麼多死於這種毒藥的人,甚至包括自己的親姨母。
灰原哀正要開始反思自閉,結果後車門就被猝不及防地被人拉開。
松野望月伸腿一跨鑽了進來,「砰」的一聲帶上車門。
「說什麼這麼熱鬧呢?也說給我聽聽。」
動作之瀟灑,語氣之放松,仿佛她們此刻不是在生死對決,而是幾個姐妹花一起開車兜風。
貝爾摩德和灰原哀都被突然閃現的松野望月震驚了一瞬,不過兩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
前者是對她的到來早有預料,後者則是被這麼一打岔,傷感反思的氛圍瞬間就沒有了。
「來得真快啊。」貝爾摩德保持著握槍對准灰原哀的姿勢沒有變,所以只能從後視鏡裡觀察後排松野望月的狀態。
只見她燦爛一笑,「這不是咱們兩個好久不見,想你了嗎?」
「哼!」貝爾摩德接下了她的這點小花招,「你看上的那兩個警察,我可沒有動他們哦。」
「謝謝!」松野望月立刻嘴甜,「我就知道你給我男朋友發那張照片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只是迫不得已,實際上心裡還是關心著我的!
其實我剛剛就聽他們說了,你叫人放的那些炸彈除了一開始炸了妃英裡的車的那個,其余的都只是看著復雜而已,裡面填的都是嚇唬人假料!」
不過松野望月也沒有全信貝爾摩德是為了不讓她傷心沒上真的炸彈,以免把松田鎮平和秋原研二直接炸死的假話。
她估計貝爾摩德雖然利用了毛利蘭,但也不希望真的傷到她。
之前小飛蟲們干活賣力,松野望月沒一會兒就說著車輪印子找到了森林裡突兀出現的這輛汽車。
見貝爾摩德還有話要說的樣子,松野望月就沒有第一時間獻身,而是保持著隱身的狀態飄在一邊靜靜吃瓜。
不過瓜也沒吃幾口,聽了半天,她只能說貝爾摩德對志保她們家的態度就是「她超恨」!
死都不讓人痛快,死非要把人心態搞崩。
松野望月不知道貝爾摩德跟志保她們家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此時此刻,想起這段時間以來那點塑料友情,她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天都這麼晚了,要不讓孩子先回家,我們下次再約?」
試探也是機會,給貝姐最後一個和平收場的機會啦。
畢竟相處的時間不短,而且貝姐沒有做過真的傷害貓妹的事。平時帶她吃喝玩樂也不少,所以真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是假的。
就算貝姐在組織裡干的壞事不少,貓妹也會記得她對自己的那點好。沒錯她就是這麼有恩必報,pisco都那樣了還要去上個墳呢!
第147章
不裝了
松野望月希望大家能各退一步,但貝爾摩德顯然想的是來都來了別急著走。
既然說不通,那大家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松野望月嘴一撇就要動手,然而貝爾摩德卻不為所動,反而一幅還沒聊夠的樣子,看著後視鏡裡垮著張臉不開心的松野望月說道:「說起來,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呢。」
「什麼問題,你問吧。」反正也差不多撕破臉了,松野望月想想覺得基本沒什麼不能說的。
沒錯!她不裝了!
「你十幾歲的時候就被Pisco收養,在他的資助下才一路從高中念到研究生。
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時候跟警察、公安還有FBI湊到一起的?真的是因為你看中的那兩個長得還不錯的警察嗎?」
「啊?」松野望月忽視了最後一句話,毫不掩飾自己的吃驚,「你?你怎麼看出來我是個好人的?」
她捧著臉臭美,「我光輝善良的氣質難道已經掩飾不住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貝爾摩德被逗笑了,「我在組織裡呆的時間比你的年紀還大,組織裡的家伙都是些什麼樣子我當然再清楚不過。
在美國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看出你跟組織絕對不是一路人了。所以Boss評價Pisco老邁昏聵並沒有說錯,一個你,一個赤井秀一,他果然連人都看不清了。」
「但是我覺得老爺他眼光不錯誒!
你想想看,不管是我還是赤井先生,我們的個人能力都超強!就連Boss也要第一時間給我們發代號呢!」
這份自信讓貝爾摩德都接不下話了。明明她沒有要誇松野望月的意思好嗎!
不過要這麼說的話,貝爾摩德勉強點頭,「確實很厲害。一邊忙著組織裡的任務,一邊收集組織的情報,還要跟公安和FBI裡應外合打擊組織,這種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干下來的。」
「你說的對呀。」松野望月嘆著氣,從後面伸手拍了拍貝爾摩德的肩膀,簡直像找到了知音。
「不過誰又容易呢?算起來我也只是打了兩份工而已,比我更辛苦的也大有人在呢。」
比如說降谷零,一邊在組織裡干著波本的活,一邊在咖啡廳當打工人,結果馬甲一脫,人家的真實身份是公安警察!
除了這種游走在生死一線的,還有像柯南和小哀這樣因為APRX-4869的副作用而從好好的高中生或者成年人變回小學生的。
雖然不用上一線臥底,但是平時小心翼翼的躲著組織的追查不說,周一到周五還要天天上學寫作業,這也是很辛苦的好嗎?
想到這裡,松野望月又偏頭看向被綁著的志保。
「其實變成小學生也還好,畢竟小學生的作業非常簡單,我看你們每天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寫完。要是變成了初中生才慘,初中生的作業可太多了!」
灰原哀:……「你說的有道理。」
什麼小學生初中生作業不不業的,貝爾摩德想聊的也不是這個!
意識到不管她怎麼委婉暗示,松野望月都有本事把話題拐到十萬八千裡,貝爾摩德也干脆放棄了語言的藝術,直接打直球,「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波本,他跟你一樣,現在也不是真心服從組織的,對嗎?」
見松野望月揚了揚眉,貝爾摩德又搶在她說話前繼續說道:「我一開始並沒有懷疑他,畢竟誰會懷疑一個不相信赤井秀一那麼輕易死在組織手裡,還要花大功夫繼續追查的人呢。」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松野望月飛速回想了一遍自己知道的安室透參與過的任務,並不覺得哪裡存在破綻。
別說安室透平時一向非常謹慎,就算橫濱那次一口氣坑了基安蒂、科恩乃至整個橫濱基地的組織成員,他也收尾得非常漂亮。
那些出事的組織成員要麼是自己不小心暴露,要麼是偶然被FBI撞見,要麼就是被叛徒出賣,總之安室透自己是風暴眼中過,滴水不沾身的。
「難道就因為他跟我談戀愛嗎?但一開始也是朗姆故意讓他跟我搞好關系然後試圖拉攏控制我吧。」
如果安室透真是因為這樣就被貝爾摩德懷疑,松野望月都覺得冤枉。
「我確實早就懷疑過基爾,不過對波本我倒是一直信任。就算橫濱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一開始也只以為他是受到了朗姆的吩咐,故意借警察的手鏟除橫濱那裡不受朗姆控制的人手。」
松野望月眯起眼睛,語氣有些不善,「那就真的是因為我了?」
不!絕對不可能!
她才不是那種拖同伴後腿的笨蛋!
如果安室透真的因為談戀愛就暴露的話那肯定也是因為他太菜了!
「嘛。畢竟波本那家伙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會把感情看得特別重的人呢。」
貝爾摩德這麼一說,松野望月想了想就明白了。
所以貝爾摩德是一開始就預設她立場不對。
在此基礎上,安室透跟自己戰友相認之後關系突飛猛進,落到貝爾摩德眼裡就變成了他們兩個感情迅速升溫。
但是安室透的這種戀愛行為嚴重違反了他在貝爾摩德眼裡的人設,再加上她自己本來就被貝爾摩德當做好人!
那麼一個好人和一個壞人什麼情況下會真正談戀愛呢?
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好人一起墮落,要麼就是壞人改邪歸正。
所以貝爾摩德認為安室透是後一種情況。
那這樣也不算把馬甲掉了個徹底,松野望月勉強安慰自己。
不過現在組織還沒有完全鏟除,松野望月也不想在最後時刻鬧出因為自己人提前爆掉臥底的馬甲導致最後功虧一簣這樣的驚天笑話,所以干脆順著貝爾摩德的思路繼續忽悠。
「沒錯,這就是愛情的力量,當然也離不開我個人的人格魅力。」
貝爾摩德表面禮貌微笑,內心實則一言難盡。
她真是不明白波本究竟吃錯了什麼藥。
不過仔細一想……
「你確實很不錯。長得好看,性格又好,整個人生機勃勃很有活力。」
總之跟組織的畫風完全不一樣。
在松野望月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絲的殘暴、貪婪、黑暗或者陰霾。
所以她很想知道,這樣的人在真正進入組織之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是會無法忍受所以斷送小命?還是會苟且偷生只求活著?或者干脆墮落腐化同流合污?
她想要知道松野望月在組織裡的結局,這也是她為什麼意識到這個新人有問題卻干脆隱瞞了下來,並沒有向組織彙報情況。
只是真沒想到她竟然也看走了眼。
這個家伙既沒有輕易送命,也沒有苟且偷生,更沒有墮落腐化。
她遇到任務就劃水,吃喝玩樂衝在前,看似無所顧忌,實則膽大心細。
總之跟組織的陰謀冷酷格格不入。
貝爾摩德覺得這樣與組織截然相反的氣質,大概也是波本那樣心機深沉的家伙也會被吸引的原因。
因為好奇,所以靠近;因為靠近,所以被吸引,
關於波本的身份和立場,貝爾摩德自以為已經找到了答案。
至於波本究竟是什麼時候長出了戀愛腦,貝爾摩德也懶得再關心。
「那麼朗姆呢?組織裡能接觸到朗姆的人有限,能騙他出動的人就更少了。」貝爾摩德非常篤定,「他會失蹤,應該也是你們動的手吧。」
「是。」這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所以松野望月回答得很痛快。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省略了一些不方便露面的人物,以昂揚的語氣、飽滿的精神向貝爾摩德介紹了她們的朗姆誘捕行動,其中著重突出了一下她自己在其中的作用!
聽到最後貝爾摩德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但即便知道松野望月說出來的話裡注水嚴重,貝爾摩德還是順著她的暗示誇贊:「真是了不起,朗姆那家伙一向藏頭露尾難得露面,你們竟然能夠拿捏他的心思抓住他的破綻。」
主要還是因為她當機立斷!一個魔咒下去就把朗姆變成了朗姆鼠!
「最後,琴酒呢?」貝爾摩德沉默片刻,還是提起了這個人。
「你們應該不太可能真的用朗姆那種級別的人物來釣琴酒吧?既然是為他准備的陷阱,相比已經做好萬全的准備了?」
「嗯,確實。」
盤山公路上的幾輛車全都是弘樹親自遠程操控的無人駕駛汽車。
出來露面的那幾個人也是她提前預設了行動路徑的魔法人偶。
指令非常簡單,基本就是隔著一段距離互相交換證件,假裝確認對方身份而已。
因為是在夜裡又隔得很遠,所以騙過琴酒和其他組織殺手完全沒有問題。
琴酒或許還以為他給朗姆創造了亂中逃跑的機會,但實際上真正的朗姆還在地下室裡踩倉鼠滾輪呢!
松野望月默默發送了一道魔法信號,試圖聯系一下琴酒血液裡的定位魔法。
然而沒有回應。
松野望月想了一下究竟什麼情況下才會出現定位魔法失去回應的結果,卻發現只有在定位魔法完全消失時才會有這樣的可能。
她沉默了一秒,隨後看向後視鏡裡貝爾摩德的眼睛,無比陳懇地說道:「我聽說你跟琴酒以前有那麼一點同事之外的關系,所以你現在還留在這裡是想要等他嗎?別等了。」
那個一頭銀發其實並沒有禿頭困擾的組織第一殺手已經永遠不可能來赴約了。
「是嗎。」貝爾摩德似乎嘆了口氣,「不過我只是有些好奇琴酒會是什麼結局而已。
現在看來他那種生在黑暗長在黑暗裡的人果然沒興趣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就是說不要高看貓妹的演技,也不要小看貝姐的智商。
沒有戳穿一是因為想看看這種人究竟能不能在組織裡活下去,二是因為跟貝姐沒有直接利益衝突。
畢竟貝姐還包庇柯南呢,就算懷疑水無憐奈最後也沒多說啥。
第148章
報仇
說起琴酒,貝爾摩德的語氣中有些惋惜,但也不多。那家伙確實有些意思,卻還不至於讓她投入多深的感情和經歷。
不過除了貝爾摩德,松也望月倒是很想知道像琴酒那樣一看就冷冰冰的平等看不起所有情侶的男人,談起戀愛時究竟會是怎樣一種畫風。
只可惜貝爾摩德回味兩下,最後只哼哼兩聲,「就那樣,還是一副所有人人欠了他幾百萬的臉。」
松野望月頓時就不奇怪這兩個人最後為什麼分開了。
一個既不能提供情緒價值,又沒有時間多陪陪你的男人要來有什麼用?
畢竟臉也不能真的當飯吃!更何況還是一張陰沉沉的冰山臉!貝爾摩德又不用圖他的錢,而且說不准琴酒那家伙還沒有貝爾摩德有錢呢!
結束有關琴酒的話題,車內又陷入了沉默。
率先打破僵局的還是松野望月。她從背後扒拉著貝爾摩德的胳膊晃了晃,帶著貝爾摩德舉槍頂著灰原哀太陽穴的手也跟著搖晃。
灰原哀余光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在自己腦邊飄來飄去,內心非常沉穩地繼續面不改色保持沉默。
「行了,大人的事大人之間解決不好嗎?何必要跟小朋友計較呢?」
松野望月不知道志保和她的父母到底對貝爾摩德做了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你肯定也清楚那並非他們的本意。他們只不過是被扣在組織裡的研究員而已,具體研究了什麼做了什麼,還不都是聽Boss的安排嗎?」
松野望月就差沒說你要撒氣就去找Boss撒!欺負從小一個人被扣在組織裡干什麼都由組織安排的小朋友算什麼本事!
然而貝爾摩德拂開松也望月的手,原本還能跟她隨便聊兩句的放松態度瞬間大變。
「你之後要干什麼我不會阻止,但是你現在也不要試圖來阻止我。」
貝爾摩德說話間左手直接打開了手槍保險栓,那清脆的「卡啦」聲聽得松野望月跟著心肝一抖。
被槍抵著的灰原哀倒是有些意外。從她睜眼就看到貝爾摩德手裡拿著的槍,結果到現在才打開保險栓啊。
相比灰原哀還有心思東想西想,真正緊張的反而是之前一直胸有成竹的松野望月。
看著貝爾摩德眼裡的那股恨意,松眼望月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留給至寶的保護魔咒究竟能不能擋住貝爾摩德如此近距離下的奪命一槍。
不不不!肯定沒有問題的。
當年景光哥對著心髒開一槍都能被拉回來,區區爆頭而已,有她的保護魔咒在貝爾伯德絕對不可能得逞的!
害怕貝爾摩德一個不高興直接來真的,松野望月也不敢再隨便扒拉她的胳膊。
真是的!
這個時候松野望月又忍不住埋怨自己,都怪她平時沒有多了解一點手槍的知識。
現在好了,連保險栓有沒有被打開都看不出來,生生錯過了剛才劈手奪槍的大好時機!
實在是太氣人了!
松野望月開始思考她要不要跟貝爾摩德說一聲「先別動,看我給你來個厲害的」,然後趁貝爾摩德被她唬住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魔杖發出一個時間停止魔咒,定住貝爾摩德最後直接奪槍綁人。
妙哇妙哇!
想想這個計劃真是簡單高效還安全低調,完全可以趁世良和一看身份就不簡單的金發小女孩帶著怕們的手下找到這裡之前解決完所有事情。
松野望月正准備行動,卻沒想到貝爾摩德竟然還有話說。
行吧。
松野望月怏怏閉嘴,准備聽聽貝爾摩德究竟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其實你剛才說的對。」
松野望月想了想她剛才究竟說了什麼話?
哦哦!是勸貝爾摩德冤有頭債有主。
松野望月大力點頭,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有道理。
本來就該這樣嘛!
她正想趁熱打鐵勸貝爾摩得放下槍好好跟她們回去自首,供出Boss後說不定還能爭取到寬大處理,到時候不管是在日本坐牢還是送去美國坐牢,她只要有時間一定會去看她的……
松野望月的思維發散得很快,瞬間有的沒的又想了一大堆。
然而更熟悉貝爾摩德在這方面的執著的灰原哀卻清楚,這個人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事實上灰原哀想的沒錯,貝爾摩德再一開口,果然就是「Boss那邊我會處理,但是這個家伙我也不會放過!」
松野望月一時想勸都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你知道我是怎麼來的嗎?」
面對貝爾摩德的疑問,松野望月搖了搖頭,只能按照常理推測道:「你媽媽生的?」
「我身上有Boss的基因。」
貝爾摩德的話讓松野望月大吃一驚。好吧,其實也沒有那麼吃驚。
關系戶嘛,組織裡好多人都這麼猜呢。
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貝爾摩德在組織一眾成員中的地位那麼特殊,平時想干什麼干什麼,任務愛做不做,就算把事情搞砸了甚至被琴酒把狀告到Boss那裡,除了被Boss關幾天其余什麼事都沒有。
原來還真是關系戶啊!
不過松野望月也明白,要是貝爾摩德真的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麼隨心所欲,今天也不可能在這裡拿槍抵著志保一定要殺死她才解恨。
「所以你現在這個樣子……」松野望月指的是貝爾摩德多年不變的外貌,「……是Boss讓做的實驗?」
松野望月盡量把話說得委婉,因為她不希望再戳到貝爾摩德的傷心事。
要是再刺激到她讓她直接開槍那就麻煩了!
「沒錯。」貝爾摩德聽懂了松野望月想問什麼,於是直接告訴了她答案。
一旁的灰原哀閉上的眼睛,心裡無聲嘆氣。
貝爾摩德的事情她沒有經過手,因為在她留學回來進入組織實驗室前,那些機密資料就已經被人帶走了。
不過在組織裡待久了總能聽到各種各樣的消息。
起碼她就知道,自己的父母曾經主持參與過組織裡的一項重要實驗計劃。
「說Boss的基因還不夠准確,更准確來說的Boss女兒的基因。」
貝爾摩德回憶起往事時,臉上並沒有什麼憤恨之色,反而無比平靜。平靜得不像是在講述自己的過往,而是充當著什麼冷漠的看客。
「我是Boss用女兒的基因制作出來的試管嬰兒,之一。
當然Boss這麼做是因為懷念據說早早死去的女兒還是因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從小長在一個巨大的莊園裡,每天跟其他孩子一樣,學習各種語言,學習唱歌跳舞,學習格鬥射擊。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知道我有Boss的基因還是因為我被選中進入實驗室參與實驗。
沒錯,跟那些掌握了巨大權力和財富所以舍不得人間繁華的老東西們一樣,Boss上了年紀,也開始留念擁有的一切了。」
貝爾摩德才講了個開頭,但松野望月已經開始反感。
對無限生命的追求一般都不會帶來什麼好事。
要是一般錢多還傻的,沒准兒會求助保健大師或者迷信活動,被當做冤大頭騙一大筆錢後勉強獲得一些心理安慰。
實在錢多燒不完的,還可以下重金砸來那些據說在生物、醫療、制藥領域特別厲害的專家組個團隊專為一人服務。
正常情況下Boss的例子也該不出意外。
然而命運的戲劇性之處就在於,Boss花重金砸到了想要發展事業同時改善家庭生活的宮野夫婦,而這夫婦二人也沒有辜負Boss的期待。
他們在研究控制癌細胞快速擴散的藥物時意外收獲了一種能極其有效延緩細胞衰老的未知成分。
「哼,他們倒是開心,覺得把那種成分弄清楚後就算不能直接清除癌細胞治愈癌症,也能給病人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貝爾摩德還是那副諷刺的調調,松野望月小心翼翼地提問,「呃,這不好嗎?真的開發出這種藥的話Boss作為投資人也能跟著大賺一筆啊。」
說不定還有機會成為全球首富呢!
但說完之後,松野望月就反應過來。
Boss已經很有錢了,再賺多的錢對他來說增加的也不過是銀行賬戶後面的0。他現在更追求的是長生。
貝爾摩德笑了一下繼續說道:「Boss很激動,當時就安排了我和其他同樣有他基因的人去進行後續實驗。
他不在乎那種成分能給他賺多少錢,只在乎那東西究竟能不能讓他活得更久。」
「直接叫人去參與實驗嗎?」松野望月有了些不好的聯想。
「沒錯,因為Boss真的迫不及待。」說到這裡,貝爾摩德竟然笑了起來。
「不過也是可笑。你知道一群人的實驗結果是什麼嗎?折騰來折騰去,竟然就成功了我一個,甚至那些人連為什麼成功都沒弄清楚。」
松野望月覺得這大概也是貝爾摩德能夠被boss看中的理由之一。
唯一成功的實驗體,像征著他能夠獲得長生的希望,也是他進行後續研究的最佳樣本。
至於同樣參加實驗的其他人,松野望月都不敢多問他們是什麼下場。
人類的心狠起來真是太可怕了!
松野望月安安靜靜地等著貝爾摩德的後續。
然而再開口的卻是灰原哀,「他們當年本來想要治病救人的……」
「是啊,否則組織裡的人為什麼會叫宮野艾蓮娜'地獄天使'呢?」貝爾摩德跟著說道,「如果不是Boss強迫他們更改研究方向,你父親和母親真的差一點就要成功了。」
松野望月輕輕問道:「所以他們兩個是因為不希望在替Boss做那些傷天害理的研究,害怕未來一切失控才帶著資料放火自殺的嗎?」
「自殺?哼,差不多。
那個時候我天天待在實驗室,所以很輕易就發現了他們兩個情緒不對勁。大概是不想活又放不下兩個小鬼吧,所以我好心地幫了他們一把。」
灰原哀瞬間對著貝爾摩德怒目而視,貝爾摩德看向灰原哀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冰冷,「不過我倒是漏了你跟你姐姐。你那對父母還真是舍不得你們啊,竟然死到臨頭也要找機會把你們送出去。
不過真以為Pisco那老東西會看在交情的份上庇護你們兩個嗎?真是可笑!
還有你姐姐是個廢物也就算了,你為什麼非要接手你那對該死的父母的研究呢!早知道我當初在實驗室裡的時候就該把你掐死在搖籃裡!」
灰原哀死死攥著拳頭。
松野望月也聽不下去了。
「夠了!」
她瞬間爆發,掏出魔杖一揮就把貝爾摩德的手槍擊飛。
在貝爾摩德的無比震驚的目光裡,松野望月一字一句說道:「志保的父母本意並不想做那些事,就算他們在Boss的脅迫下做了違心的實驗,他們也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至於志保,她從小就被組織控制從小就接受組織的洗腦,她做的那些事同樣由不得自己。
而且就算這樣她也在那麼艱難的環境裡懂得了是非善惡,努力掙脫組織的控制。
現在你光你逮著志保出氣有什麼用,要是不解決掉Boss他以後還可以繼續砸一千對宮野夫婦培養一萬個『雪莉』!」
松野望月說著就拽住貝爾摩德的胳膊,在她的沉默震驚中直接把她扯出駕駛座按到魔法掃帚變成的魔法小船上。
「報個地址!看在咱們一起公款吃喝的份上,我就免費陪你去找Boss報仇!」
貓妹:夠義氣吧!
第149章
驚!
從松野望月掏出魔杖擊飛她的手槍開始,貝爾摩德就在沉默;被松野望月拽出汽車拉到空中的魔法小船上,貝爾摩德依舊沉默;現在魔法小船都已經飛到空中轉了幾個圈,貝爾摩德還在沉默。
這樣悶下去可不行啊,松野望月還等著貝爾摩德報上Boss的地址,她衝上去直接推塔呢!
見貝爾摩德睜著的眼睛,表情一言難盡的發著呆,松野望月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嘿!你還好嗎?能說話嗎?反應過來了嗎?不會被我嚇傻了吧?」
大風大浪都見識過的貝爾摩德當然沒有被這點刺激嚇傻,她只是在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而已。
「所以你……」
不用貝爾摩德把話問完,松野望月就已經很有經驗地點點頭自我介紹。
「嗯嗯沒錯,你現在看到的就是來自魔法世界的實力高強品德高尚可愛善良樂於助人的魔法師!
松野望月不是我的真名,至於我的真名是什麼現在不能告訴你。」
松野望月昂首挺胸一臉驕傲,貝爾摩德沉默無言心情復雜。
難怪組織發展了這麼多年,一度成為黑暗世界裡的龐然大物,卻在今年接連出現意外,甚至到現在可以說是一敗塗地。
原來對手竟然有了這麼厲害的組織根本無力抗衡的外援。
松野望月滿意地看著貝爾摩的被她的真實身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又給了貝爾摩德半分鐘的反應時間,松野望月才趁熱打鐵地說道:「哼哼,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既然這樣,你還是老老實實告訴我Boss在哪裡吧。你放心,有我在,不管Boss那裡還藏著多少高手和厲害的武器,我都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
這是對貝爾摩的人身安全的承諾。不過觀察了那麼久心比臉黑的安室透以及其他臉雖然白但心同樣黑的小伙伴們,松野望月也自學了許多人類之間的談判技巧。
比如說現在,她對貝爾摩德先釋放了善意。但是接下來就不能一直當舔貓,她還要適當進行一點語言威懾,表示自己雖然非常客氣,但要是想不客氣也有能不客氣的實力。
這樣才能一直把溝通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所以松野望月語氣一變,學著貝爾摩德剛才的樣子冷笑兩聲後,又說道:「好話我已經說了,你要是配合的話就你好我也好,但你要是拒絕我的話,哼哼!」
說話間,松野望月還抓著魔杖揮了兩下。魔杖尖端配合地溢出星星點點的魔法光芒,證明她絕對能說到做到,可不是來玩虛的。
松野望月覺得自己軟硬兼施,實在是很有談判的技巧。可事實上看在貝爾摩的眼裡,這簡直跟過家家沒有什麼區別。
要不是她親眼見證了松野望月的魔法,明白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肯定要把這丫頭的腦袋按到水池裡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於是松野望月以為自己是靠談話的藝術說服了貝爾摩德,但貝爾摩德卻知道自己完全是迫於形勢不得不配合。
畢竟她雖然很好奇,但並不相親自嘗試魔法攻擊的厲害,還是把這種史無前例的神奇體驗留給Boss和他那些手下吧。
「Boss的基地有很多,東京、京都、北海道甚至國外……具體在哪裡並不固定,全看他心情。
之前他在群馬的山裡,所以我也被關在那個鬼地方,現在我倒不確定他又去哪了。」
不過貝爾摩德並不著急,反正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找過去,遲早能找到Boss的蹤影。
松野望月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只能老老實實的打開手機地圖,然後根據貝爾摩德提供的具體位置飛過去偵查。
最近的就是東京,然而除了一群留守的人並沒看見Boss。
松野望月直接給安室透發送定位,告訴他找到一個組織的秘密基地可以派人來接收了。
接下來去的是北海道。
其實按照距離,關西地區肯定離東京更近,而且那一片的Boss秘密基地也更集中。
但是松野望月頭腦風暴一番,覺得現在組織情況這麼危急,Boss說不定也在考慮怎麼跑路。
相比有一堆偵探和厲害警察坐鎮的關西地區,還是北海道這種偏遠且有機場、港口方便跑到國外的地方更方便。
於是松野望月直接加速,帶著貝爾摩德就是一陣狂飆。
她甚至在路上想好了到時候要怎麼閃亮登場!
到時候她要召喚出一片星光,然後在星光中緩緩下降,把組織的大小嘍啰嚇得目瞪口呆直接噗通投降!就連Boss也要拜倒在她的魔杖之下!
然後她會告訴Boss自己是掌握了永生魔法的魔法師,在Boss貪婪的目光中又告訴他因為他做了太多壞事所以沒機會獲得永生的魔法只能立刻下地獄!
松野望月幻想著Boss從驚喜到絕望的變臉,想著想著就「嘿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看著陷入呆笑的松野望月,貝爾摩德略略一思索就大概知道她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於是貝爾摩德也勾起嘴角。
她也很想看看老東西最後會是什麼表情。
然而可惜的是北海道同樣沒有Boss的蹤影。
「沒關系。」松野望月一邊熟練地給安室透發坐標,一邊安慰自己,「一下子又排除一個地點,下一次找到Boss的概率又提高了呢!」
松野望月一鼓作氣,馬不停蹄地就從北海道殺到大阪。
意外又不意外的是大阪當然也不是Boss現在的藏身點。
「想想也是。」松野望月自言自語地嘀嘀咕咕,「大阪可是有服部和他老爹呢,Boss應該不敢在這個時候在他們眼皮底下搞鬼。」
接下來的京都情況也差不多。
松野望月一臉羨慕地看著郊區深山裡的精致典雅、一口氣圈住了好幾個山頭的莊園,不敢想像要是自己能擁有這麼大的地盤每天會有多快樂。
「看好了嗎?看好了就去下一個地方吧。」貝爾摩德說完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現在已經快到午夜十二點。雖然平時少不了失眠困擾,但是今天一天下來干了不少事,貝爾摩德都困了。
但是松野望月依舊亢奮,晃著小船就殺到了下一個地點。
「唉唉唉!」
下方的莊園並沒有想像中的燈火通明,但是隱蔽在角落裡,警戒四周的人明顯比之前那幾個地方的都多。
松野望月瞬間有了奇妙的預感,立刻連拍貝爾摩德的胳膊把已經開始閉目養神的她晃了起來。
「是不是這裡?是不是這裡?!」松野望月甚至來不及等貝爾摩德確認就開始降低高度,輕松穿過莊園的圍牆停到了中間那棟主建築的上方。
貝爾摩德掃了一眼周圍的保鏢,確實看到了一些熟面孔。
「應該就是了。」
「太好了!」松野望月激動地拍了船邊一下,迫不及待地追問,「Boss住哪?」
這麼會享受的人應該不至於待在地下室,松野望月覺得她繞著房子轉一圈應該就能找到Boss的房間然後來個跳窗突襲!
貝爾摩德也沒有讓她失望。
「二樓左邊中間那個房間。」說完貝爾摩德頓了頓,「這個點房間裡應該只有Boss一個人,他休息時不喜歡有其他人守著。」
「那不就更方便了!」松野望月說著就根據貝爾摩德的提示找到了目的地。
眼前的房間外甚至還有個寬敞的開放式陽台,簡直就是為她們空中降落量身定制的!
松野望月拉著貝爾摩德隱身登陸,然後用了一個穿牆魔咒就大大方方地直奔室內。
寬敞的臥室裡除了正常的家具,還有一堆一看就很厲害的儀器。
松野望月瞄了一眼儀器顯示屏上的起起落落的紅線,勉強看出來那是檢測心率情況的。
「是他嗎?」松野望月對著床上只露出一個頭的老人丟去一個昏睡魔咒,輕聲詢問身邊的貝爾摩德。
後者默默點了點頭。
「哼哼。」松野望月依舊沒有松開手,而是拉著貝爾摩德上前想要看清楚攪弄了黑暗世界半世紀的組織大Boss究竟長什麼樣。
一個鼻子兩只眼,一張嘴巴兩只耳,要說跟普通老人有什麼不一樣的,那就是頭發還挺多的。比朗姆那個禿頭老家伙還強上不少,不過也不如Pisco老爺。
哦對了,朗姆和Pisco起碼還能自由行動到處使壞,眼前的Boss甚至睡覺都要帶著專業的輔助呼吸裝備。
松野望月下意識地捏了下拳頭,覺得自己一拳就能打出大結局。
打量著眼下躺著不動的組織Boss,松野望月看來看去也覺得他簡直平平無奇,根本沒有一點大反派的邪惡氣勢。
「有點無聊。」
松野望月想了想也不知道該干什麼,雖說要帶貝爾摩德來找Boss算賬,但她總不可能真的動手把老頭子弄死啊。
所以還是只能給專業人士發個定位,讓他們來把Boss拷走算了。
む找到Boss了!速來速來!め松野望月附上鳥取縣的詳細地址後就dj了發送。
給安室透發完後又覺得不過癮,松野望月干脆對著Boss 「哢哢」拍了幾張照,然後一口氣群發給各種小伙伴們。
む驚!夜探組織基地,Boss竟然在干這種事!め
隨手取了一個驚爆標題發出去,松野望月立刻就看到了飛速彈出的一連串消息。
而且幾乎所有人都先發來一串問號,然後才是五花八門的各種詢問。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野望月一個一個地回復,激情打字時不自覺地就松開了對貝爾摩德的控制。
而貝爾摩德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她閃電般出手扯下了Boss的呼吸機連接管,然後抓起被子對准Boss的口鼻就按了上去!
被她這一套行雲流水動作驚住的松野望月先是一愣,下一秒立刻瘋狂抱住貝爾摩德迫使她松開了手。
「不是吧不是吧!」糾纏一番才拉開貝爾摩德的松野望月慌慌張張地去試探Boss的呼吸。
然而……
「嘀!」
身後的儀器已經發出了尖銳的鳴叫。
松野望月震驚地回頭看向貝爾摩德。
「你不是說好要陪我來找Boss算賬嗎?」貝爾摩德心情不錯的聳聳肩,「這下算你說話算話。」
哈哈哈哈哈貝姐直接扯了Boss氧氣管子!
第150章
夜黑風高
心率監測機器發出的尖銳爆鳴不僅嚇到了松野望月,同樣驚動了一直守在外間的值夜醫生和護士。
臥室門幾乎被瞬間開啟,隨之而來的則是外界的明顯躁動。看來所有人都意識到這間本該安靜的房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Boss?!」
為首的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一進門就直接按開了燈。明亮的光線下,他和所有趕來的醫療團隊成員都看清楚了顯示屏上已經拉直的一條紅線。
「這?!」為首的醫生腳步一頓,接著迅速上前。
松野望月也來不及再跟貝爾摩德拉扯,急忙拽著人避到了另一邊。隱身狀態下的她們可以隨便行動交談,所以松野望月有些擔心地詢問:「怎麼辦?這些醫生肯定能發現Boss是被捂死的!」
「所以呢?」真正動手的貝爾摩德毫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地反問,「就算發現Boss是被人在夢裡捂死的又怎麼樣?這些家伙自己保命還來不及呢。」
果然,只見一群醫生圍著Boss檢查一番,默默對了對眼神後,為首的醫生就開口宣布:「10月30日凌晨一點零八分, Boss因心髒衰竭······自然去世。」
其余人紛紛點頭,松野望月甚至注意到最外層的幾個年輕護士還偷偷松開了一直捏在一起的拳頭,看胸腔的起伏,完全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對此松野望月只能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哇······還真被你說中了。」
「那當然。」貝爾摩德撩了撩頭發,「等著看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松野望月搓搓手,「我懂我懂!是不是剩下的大佬們要准備混戰上位了?Boss死了,朗姆被抓了,Pisco老爺也早就入土了,剩下的候選人還有誰?」
貝爾摩德沒有直說:「反正都是些無聊的鼠輩而已。」
松野望月本以為接下來醫生們就該聯系其他等著上位的大佬過來接手後續。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這些醫生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通後,竟然又給Boss接上了呼吸機!
然後其中一個人不知道怎麼弄的一通操作,原本都已經拉直的心率紅線又重新上上下下地跳了起來!
「啊這?」松野望月當然知道Boss已經徹底沒氣了,因為貝爾摩德是真的一點沒有手軟!
「但是他們准備干什麼?」
貝爾摩德沒有說話,但眼睛裡也透著興奮。
只見幾個男醫生男護士小心地把還沒有徹底涼透的Boss收拾收拾搬上推來的移動病床,然後一群人推著病床帶著一系列專業裝備呼啦啦就衝出了房間。
「走走走!」松野望月也趕緊拉著貝爾摩德一起看熱鬧。
Boss房間裡的動靜同樣沒有瞞過莊園裡的其余人。
見醫生護士們集體出來,立刻就有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金邊眼鏡,甚至頭發都抹好了發膠,一副精英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這是Boss的秘書。」貝爾摩德在一旁充當人工旁白。
「哦哦!」松野望月知道這種人在這個時候應該是一個關鍵NPC。
不等秘書詢問究竟什麼情況,打頭的醫生就已經先聲奪人。
「Boss情況危急!緊急搶救後暫時恢復了呼吸,不過現在需要立刻送到大醫院使用專業設備進行後續觀察!」
秘書聽完也沒有直接讓開,而是非常謹慎地追問了一句:「莊園裡那些設備都不行嗎?」
「不行!」
松野望月發現站出來交涉的醫生不僅心態良好,就連演技也十分過關。
不用想都知道要是他們被戳穿Boss其實已經徹底停止了呼吸後會是什麼下場,但眼前這個醫生就是能把戲演得那麼真,同時還能臨場發揮急智,氣都不多喘一下就編出來非專業人士聽起來似懂非懂覺得好像是那麼回事但其實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的鬼扯。
「莊園裡的設備功率不夠而且做不到對Boss長時間持續供給含氧量更高的空氣!必須要去東京的大醫院才行了!」
秘書被醫生這副篤定又焦急的語氣感染,趕緊給身邊的手下比了個手勢,「趕緊備直升機!」生怕自己行動不力耽誤了Boss的情況。
「不行!」醫生斷然拒絕,「Boss現在已經不能乘坐直升機了!開車!把最大的醫療車開出來!」
秘書看了手下一眼,「快去!」
身邊人走後,秘書才走到醫生面前低聲道:「請務必給再下一句准話,Boss情況究竟怎麼樣?」
「這……」醫生假裝為難,左右看看還是猶豫道,「看在您對我們多有關照的份上……老實說,並不樂觀。大概,也許,也就是……」
醫生沒有說完,但伸手指了指天上。
秘書抬頭一看,今夜陰雲密布,但黎明時還不知道能不能看見新一天的太陽。
他眼神一閃,慢慢退開讓路,「明白了。既然Boss需要在醫院多休養著時日,那我也一起過去吧。」
寬敞的高級醫療車很快駛來,一群醫生護士連帶著秘書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擠了上去。
莊園的大鐵門被開啟,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秘書再出門前還對一路送出來的保鏢小頭目吩咐了一句:「情況緊急,我先陪Boss去醫院,你們就不用跟著了。守好莊園,今夜的事嚴禁外傳,如果有其余大人物來了就請他們先留下,其他安排等Boss醒來後再說。」
這就是要少數人秘密轉移同時留下保鏢大部隊做出Boss還在莊園的假像,防備其他大人物的意思!
保鏢頭目自以為明白了,「是,請放心!」
醫生護士還有秘書們直接開車上路。松野望月也拉著貝爾摩德跳上魔法小船准備跟上去看看。
莊園的坐標已經發給安室透了,也不知道公安警察們今晚上忙不忙得過來。
當然松野望月在意的也不是Boss手下的大莊園。她只是很可惜,「唉!他們這一走,其他等著上位的組織高層不就不會去那個莊園了嗎?」
痛失一個把其他三四五六七號大佬一網打盡的機會!
不過看著下面的醫療車一路飛馳,松野望月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等等?那個秘書跟醫生兩個之間打啞謎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明白Boss其實已經沒救了?
有秘書在醫生他們才更方便被放行,所以他們這是暗中達成的交易!
難怪秘書後面特意說了一句自己也要跟著去醫院。
現在他們根本不需要去東京的大醫院,而是把Boss當做門禁卡,刷開莊園大門要跑路了吧!」
一旁的貝爾摩德跟著吃瓜看熱鬧不嫌事大,「說不定哦。畢竟組織現在究竟什麼的情況,這些跟在Boss身邊的人最清楚不過了。」
「嘖嘖嘖!」松野望月連連稱奇,「Boss這麼多年下來都沒收買幾個人心,這組織究竟是怎麼發展到今天的?」
「收買人心有什麼用?組織發展到今天靠的就是人性的貪婪,可從來不是什麼工資高福利好同事友愛氛圍妙。」
這可真是大實話。
松野望月感嘆一聲「沒有正義的指導思想果然靠不住」,接著就跟貝爾摩德商量,「我們要不要下去把這群人攔了?醫生護士不說,那個秘書知道的肯定不少吧?」
要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組織成員名單的話,就只能靠秘書這種知曉最多組織機密的人親口交代了。
「再等等。現在先跟著。」
貝爾摩德顯然還有計劃。松野望月直覺她惡趣味不小,於是也好奇下面的醫生護士以及秘書接下來又會折騰點什麼?
然後,接下來這群人的操作簡直讓松野望月大吃一驚!大開眼界!
因為他們什麼也沒做!
沒錯!
帶著可能已經涼透了的Boss跑路的醫生護士加秘書什麼也沒做!
藏在深山老林裡的莊園距離最近的郊區村鎮也有不少的距離,此刻車道上就只有飛馳著的醫療車。
眼看前方就是臨時停車站,醫療車忽然開始減速。
「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這些人要在這裡停車?」
松野望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貝爾摩德忽然就笑出聲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逐漸放肆,到最後根本控制不住。
松野望月完全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不過也來不及追問了,因為醫療車停在了臨時停車站。
緊接著車廂大門打開,兩個人推著病床出現,然後一路推到了面積不大的停車站邊緣。
松野望月睜大了眼睛!
果然!
那兩個人根本沒有止步,走到了圍欄邊後一口氣就將病床掀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叫的是松野望月,大笑的是貝爾摩德。
「我的天哪!這些人竟然直接在路邊把Boss丟下山去了!」
松野望月直接抱頭,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們要下去把Boss撈起來嗎?不行不行,我才不想去撈糟老頭子!對了電話!」
丟完人後醫療車一秒不留飛速關門就跑。
松野望月卻已經顧不上他們,只能先發送定位呼叫專業人士。
且不說安室透收到消息後有多麼震驚迷茫不敢置信,覺得完全不能心裡復雜復雜情緒的松野望月又立刻把這條消息群發了一遍!
む救命!在夜黑風高的半夜兩點目擊拋屍現場的美少女究竟該如何應對!め
大佬們准備上位,小嘍啰只想保命跑路!
說到底打工人真是不容易啊!
第151章
貝爾摩德:拜拜
松野望月前一秒群發了消息,下一刻手機裡就彈出了各種回復。大家在一片「!!!」或者「???」的震驚之余也不忘給出靠譜建議。
松野望月快速掃了一眼,總結一下,要麼是「隨便無所謂愛拋就拋吧你別親自去撈」這種幸災樂禍冷眼旁觀派,要麼就是「情況嚴重不要輕舉妄動保持關注等專業人員處理」這種看似冷靜實則說不准心裡偷笑派。
不過大家的意思總歸是一致的,那就是並不建議她親自去把已經不知道滾到山溝裡哪個地方的boss撈出來。
巧了。
松野望月剛才也就是想了一下而已,完全沒有真正行動的意思。
一旁的貝爾摩德甚至已經笑出了眼淚,好不容易止住,這會兒正拿著隨身的手帕按在眼角。
感覺到松野望月正看著自己,貝爾摩德也偏過頭來。
「你應該不會去把老頭子弄上來吧?這條小船上可沒剩多少地方了。」
松野望月飛快搖頭。
「那就好。」貝爾摩德將手帕攥在手裡,輕輕點了點盤山公路上醫療車消失的方向,「要去追那些家伙嗎?」
「呃……」松野望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她現在再瞞著貝爾摩德也沒有意義了。
「不用,我已經安排了追蹤魔法道具了。」
「是嗎,真是方便啊。」貝爾摩德看著前方綿延不絕的漆黑山林,視線隨著唯一被路燈照亮的盤山公路向前,「真沒想到你能做到這種程度。在橫濱的時候,基安蒂和科恩也是這樣被你跟蹤然後發現藏身地點的吧?」
松野望月沒料到貝爾摩德竟然還惦記著橫濱的行動,但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是。」
「他們兩個在組織內待的時間可不短。橫濱之所以會那麼迅速地被你們拿下,基安蒂和科恩應該說了不少東西?」
松野望月搖搖頭,「聽說他們兩個可不配合了。至於組織的橫濱基地垮台得那麼快,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很多低級成員其實都對組織不滿,巴不得組織快點垮台呢。」
「是嗎?」
貝爾摩德看起來有些驚訝,松野望月看得也忍不住嘆息,「唉!你去過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地方,演了那麼多戲,扮演過不同的角色,在戲裡經歷過不同的人生。但其實從來沒有真正看一看普通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吧。
除了那些想要依靠組織實現自己野心的家伙,其實還有不少人是走投無路才投奔組織的。
當然,生在組織裡的人也不是天生邪惡,總有那麼些人能夠抵擋住組織的洗腦然後發現真實的世界!」
「哼。」貝爾摩德聽懂了,所以忍不住諷刺道,「這樣看來,琴酒這些年到處抓叛徒的行動也真是可笑。」
「就是啊!」反正琴酒也不可能跳起來打人了,松野望月就正大光明地說他壞話,「他想要讓組織裡的人害怕,但也不想想,大家越害怕就越想逃離組織好嗎?簡直就是幫倒忙。」
琴酒每次行動一趟花的錢可不少呢,不說路費住宿這類基礎的出差費,槍支彈藥甚至軍用直升飛機這種不能通過合法渠道購入只能非法走私的東西可真是貴死了呢!
松野望月早就在心裡算過一筆賬,要是暫停琴酒的行動,把他每年的經費節約下來,不說東京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買棟樓,給其他底層組織成員在周邊比如群馬、長野那些地方買幾十套房子當做組織福利分出去是絕對夠的!
這樣一來就算組織不干好事,那些底層成員也不至於倒戈得那麼快。
組織這就是路走窄了呀。
不過松野望月本來也不希望組織繁榮發展,所以這些話她也只是當笑話說給大家聽過,從來沒有真正想過要向組織哪位大佬建議建議。
恐怕就算她真的建議了也沒有大佬會關心那些組織底層耗材的死活。而且說不定等消息傳到琴酒耳朵裡,琴酒第一個就找她算賬。
說完琴酒的壞話,松野望月看了看時間,「快到三點了。」
「是嗎?不過現在快到冬天了,離天亮還早。」
貝爾摩德說完想了想,忽然提議道:「難得有機會坐在魔法師的小船裡看風景,介意再滿足我的一個心願,帶我去海邊看看嗎?」
「海邊?」松野望月遲疑,「大半夜的,月亮也被天上的雲遮住了,海面上肯定漆黑一片,有什麼好看的?」
貝爾摩德一點不介意,「走嘛,再等幾個小時就日出了。」
一松懈下來就開始犯困的松野望月忍不住打起哈欠。她現在完全沒有飛入海邊等日出的興趣,只想把貝爾摩德交到公安手裡然後回窩睡覺。
她忽然又想起剛才群發短信時還收到了志保的回復,所以志保應該已經被世良她們平安送回去了。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大事,志保現在是小朋友熬不了夜,但是明美估計會一直等她回去。
這麼一想松野望月就更加迫不及待回小姐妹們身邊了,於是再次婉拒,「你不困嗎?平時這個點你早該睡美容覺了。」
但是貝爾摩德就是打定了注意要去海邊,她甚至直接戳破了松野望月粉飾太平的意圖,「美容覺?等你把我交到公安手裡,我可不覺得他們還會給我一個睡美容覺的時間。」
心思被看穿,但松野望月干脆默認下來。
反正站在貝爾摩德被她抓住了不能拿她怎麼樣,她說往東,貝爾摩德就絕對不可能往西!
松野望月正想來個厲害的直接往東京警察廳大樓衝,就聽貝爾摩德再次放出誘餌。
「其實我那裡還保存了一份APTZ-4869的研究資料,你要是答應去海邊的話我就把藏資料的地點告訴你。所以怎麼樣,去不去?」
已經開始打瞌睡的松野望月頓時清醒,服務精神一秒上線,「去去去!想去哪個海灘?近的大阪伊豆,遠的東京橫濱,更遠一點的北海道也不是不行!」
「那就東京吧。」其實東京的海沒什麼好看的,但貝爾摩德還是體貼道,「也方便你之後早點回去睡覺。」
雖然是沒用的體貼,但松野望月無心吐槽,操控著魔法小船就直奔東京。
隨便找了一處沒有被開發的海岸荒野,松野望月停下來後還抓了床小被子給貝爾摩德搭著。
她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此時此刻還能說什麼好,於是只能安安靜靜地坐著,盯著仿佛沒有任何波瀾的黑沉海面。
有點尷尬。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打破沉默的還是貝爾摩德。
「以後……不知道。」松野望月是真不知道。
她原本的計劃很簡單,聯系上論壇裡的大佬們,等待他們誰出手把她撈回去,在此期間就當做點好事幫這個世界的朋友們對付一下組織。
結果現在組織眼看就要搞定,但是論壇那邊竟然還沒有人找到定位她的辦法!
真是能不能行了!
松野望月忽然就焦慮起來,她不會真的一直被困在這個世界吧?!
貝爾摩德倒是沒想那麼多,「那也沒關系,反正你還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慢慢考慮自己想做什麼。」
「也是。」松野望月也只能用這點來安慰自己。
雖然意外落到了這個世界,但她不也認識了那麼多好朋友,做了那麼多有意思的事嗎。
想想也不是太倒霉。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主要是貝爾摩德在說,什麼Boss的發家史、朗姆的野望、琴酒非人的作息、燒了不知道多少資源結果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研究出來的實驗室、Boss覺得有意思但是又不太懂的人工智能……
松野望月平時難得聽內部人士人吐槽組織,所以津津有味地聽著。
但是她也發現了,貝爾摩德都在說別人的事,對自己的過去卻一句話都沒有。
「那你呢?」松野望月干脆就直接問了,「你要不要說說你自己的故事?」
現在不說,以後可能就沒機會跟別人說了。
「什麼?」貝爾摩德愣了愣,隨後淡淡一笑,「我的故事……還是算了吧,沒什麼有趣的。」
「好吧。」松野望月有些遺憾。
時間就這樣又被消磨了一個多小時。其間松野望月收到了不少信息,都是大家在問她在哪裡在干什麼。
松野望月一一回復,表示自己正在為獲取APTX-4869做最後努力!
現在眼看都要到五點了,松野望月被壓下去的困意又悄悄上頭。她用胳膊碰了碰貝爾摩德,婉轉暗示,「不行了我真的困了。」
「好吧。」貝爾摩德總算松口,「多謝你陪我來海邊。」
「客氣什麼!那資料?」松野望月想提醒她別忘了答應過的事。
「這個。」貝爾摩德直接退下了左手手腕上的銀色手鏈,「看裡面那圈。」
松野望月依言看去,「6853……」
一串數字。
「東都銀行的保險箱密碼。我在裡面保存了一些珠寶,其中一個裝紅寶石項鏈的盒子底層藏了一個硬盤。你要的東西就在硬盤裡。」
並不算太高明的辦法,但組織裡的人估計都以為貝爾摩德恨死當年的研究了,誰會想到她雖然恨得放了一把火,但卻又偷偷保存了資料呢。
松野望月仔細收好了手鏈,「謝謝。」
「不客氣。」貝爾摩德擺擺手,「就是便宜了雪莉。」
松野望月很想說聲志保真的沒惹你,但看在貝爾摩德這麼痛快的份上,話到嘴邊還是算了。
「那我們……先回去了?」松野望月假裝征求貝爾摩德的意見。
「回去的話,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又把我送進實驗室裡?」貝爾摩德似乎想起來什麼,毫不掩飾地嘲諷一笑,「畢竟不想死的人可不在乎立場好壞。」
松野望月沉默,不得不說,貝爾摩德的話簡直就是明擺著的事實。
她這樣的存在,不管在哪裡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所以要怎麼辦?
松野望月看著貝爾摩德的眼睛,聽著大海的壓抑呼嚎,忽然福至心靈。
「所以你一定要來海邊的不會是為了直接從這裡跳下去吧?!」
松野望月震驚,更讓她震驚的是貝爾摩德竟然點點頭,「被你發現了啊。」
松野望月倒吸了一口涼氣,鹹濕的海風灌進鼻腔,刺激得她甚至嗆了一聲。
「你!這!你!天吶!」
無與倫次半天,松野望月才弱弱說道:「嗆水那麼難受,要不還是算了吧?」
貝爾摩德沒有說話,之前側過臉去看向無盡的遠方。
如果是琴酒在這裡肯定會冷哼一聲「裝模作樣」,然而見識得還不夠多的松野望月幾乎瞬間上鉤。
「要不你走吧!」
就算知道貝爾摩德干了不少壞事,但松野望月就是吃軟不吃硬,更別說看著她又被送進實驗室,為一些人的野心而重復前半生的悲慘命運。
「你應該還存了不少錢吧?趕緊把錢取出來,然後去一個小地方隱姓埋名地生活。
反正你會化妝也會易容,躲開公安和FBI應該不成問題。只要你以後不再干壞事,我絕對不會幫任何人追查你的下落!」
「你想去哪?
北歐?人少風景好,但時間長了會不會有點無聊?
南美?陽光不錯,但是治安不太好。要不送你去南歐?
風景好吃的也不錯,雖然小偷也多但警察不管事不是更方便你過日子!」
松野望月甚至直接幫貝爾摩德計劃好了將來的生活。
聽上去不錯,貝爾摩德淺淺勾起嘴角,可開口卻還是拒絕。
「謝謝,不過還是不用了。」她伸了個懶腰,然後望著漆黑的天空說道,「我已經活得夠久,見的夠多,所以沒興趣再繼續待在這個無聊的世界了。」
沒錯,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讓她牽掛或者念念不忘想要去完成的事情了。
松野望月完全感受到了這平淡語氣之下的決絕,於是她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了。
但她還是那句話,「嗆水那麼難受……要不然,要不然我把你變成泡沫吧!」
不可逆轉的變身,像小美人魚那樣消失在朝陽初升的大海。
綠色環保,簡單無痛!
貝爾摩德終於露出真心的笑意,「謝謝。」
這次是真心的。
松野望月召喚出魔杖,卻不急著念出咒語。離天亮還有些時間,她也需要做下心理准備。因為怕有人打擾,松野望月干脆關了手機。
貝爾摩德倒是非常放松,要不是沒有必要,她甚至還想自拍兩張紀念一下這一生唯一一次被魔法師帶飛的機會。
松野望月一直閉著眼睛調整心態,等到一片黑暗虛無的視野忽然變成紅色,她才睜開了眼睛。
「天要亮了。」貝爾摩德放下手機看向海天相交處。
雲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開,現在正在第一抹朝陽的照映下顯出溫暖的金紅。
「嗯。」
松野望月看向貝爾摩德,對她揮動魔杖。
金色的光點環繞著貝爾摩德,她在晨光中眨眨眼。
「拜拜,偉大的魔法師小姐。」
海風襲來,魔法光點與反射著彩虹色太陽光的泡沫眨眼間就被吹散。
「拜拜。」松野望月對著空中揮揮手。
貝姐雖然不是好人但確實是個非常有魅力的角色,把她抓起來怕她被人拿去研究,放過她又對不起死去的那些無辜之人,所以干脆給她這樣一個合理又帶有浪漫色彩的結局。
小美人魚變成了泡沫但是獲得了真正的心,希望貝姐變成泡沫也能獲得真正的安寧。
第152章
大結局
太陽眨眼就跳出海面,整個天空也不知何時一掃陰霾,露出澄澈的藍色。下方海水不再如夜晚時那樣悠黑暗沉,從松野望月這個角度看去,恰好還能捕捉到一片金色的倒影。
「唉呀。」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貝爾摩德變成泡沫消失了,琴酒那裡也失去了信號;Boss的最大大本營都已經暴露,至於他本人是繼續在荒郊野地裡躺著還是幸運地被公安人道收回也就不重要了。
除此之外,那些小嘍啰不用著急,找到名單一個一個抓過去就行,大佬們雖然要費點功夫,但肯定會有把柄捏在Boss那裡。
最後就是朗姆鼠和他的司機小弟鼠。想到這裡,松野望月才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之前本來想研究點迷魂湯套情報的,結果迷魂湯沒研究出來,精確的失憶魔咒更沒把握。所以現在這兩個留著沒用但也不能隨便放出去的人就成了麻煩。
【要不飯裡放點老鼠藥······】這個念頭才冒了個頭,松野望月自己就嚇了一大跳。
她趕緊搖搖腦袋打消這種可怕的想法。她可不想自己的地盤裡出現兩只死老鼠!
反正貝爾摩德已經送走了,松野望月無事可做,干脆什麼也不想,直接加速飛回自己的大本營。
「我回來啦!」
不走正門走窗戶的松野望月一邊解除隱身狀態一邊嚎了一嗓子,聽到動靜的宮野明美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你總算回來了!」
電話怎麼都打不通,宮野明美可真擔心松野望月一不小心又被奸詐的貝爾摩德給騙了!
「那怎麼可能!」松野望月信誓旦旦,「今晚的行動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別說貝爾摩德,就連Boss都不在話下!」
松野望月有心想要吹噓一下今夜的自己有多麼英明神武,只是實在困得不行了,只能先去睡一覺。
「對了,要是景光哥他們回來了,明美你千萬要把我叫起來,要是我不起來你也一定要把我拖起來!」
「嗯?好,放心吧。」
說完後松野望月就噔噔噔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一個彈地飛撲衝進被窩裡團好。
現在是早晨八點,在公安警察FBI下班返回前起碼有十二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睡!
客廳裡,宮野明美當然第一時間跟大家分享了松野望月平安返回的消息。
一群人一邊放下心,一邊也抓緊時間處理手中的工作,保證自己能按時下班然後去找松野望月了解更多內情。
等到了晚上九點,加了個小班的偵探警察公安FBIM16以及虛假的小學生全部聚齊。宮野明美叫不醒松野望月,但還是按照之前答應的那樣直接把貓從被窩裡抱了出來。
行動間,松野望月勉強睜開了眼睛。
她呆滯的目光掃了一圈大大小小的人,最後落到了柯南和小哀身上。
啊對了!
松野望月瞬間清醒,二話不說跳起來,變身人體後亮出了手腕上帶著的手鏈。
「額……?」
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看著面前松野望月的拳頭,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覷。
「手鏈啦手鏈!」松野望月激動地提醒。
「哦哦哦!」
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反應過來重點在哪裡,但還是不明白松野望月突然給他們兩個看手鏈是什麼用意。
按照平時的喜歡推測,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試探地發出贊美,「很好看?簡潔大方,很適合松野小姐你?」
這麼說應該沒問題吧!
然而回應他們的是松野望月的惱羞成怒,「我怎麼從來沒發現我們之間這麼沒有默契!重點不是這個手鏈啦,是這個手鏈裡面刻了貝爾摩德的銀行保險櫃密碼,那個保險櫃裡有她偷偷保存的APTX-4869研究資料!」
這會兒在座的人都知道APTX-4869是個什麼東西,所以一瞬間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什麼!」
「真的假的?!」
「竟然……」
「真是了不起啊!」
「那當然!」松野望月舉著手給大家展示了一圈,最後取下手鏈把它交給了安室透。
「給我嗎?」
松野望月不明白安室透怎麼還有些難以置信,但這不是明擺著嗎。東京的銀行保險箱,當然要找東京這片地界的大佬了。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恨不得踮起腳張望的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然後重重握了一下安室透的手,「拜托了!」
轉交完貝爾摩德留下來的密碼手鏈,簡單說了一下貝爾摩德的去向,最後再確認一下半夜偷偷扔下Boss溜走的那群醫生護士的去向,松野望月覺得自己的活已經干完,於是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打算看大家准備怎麼分……啊不,後續合作。
事實上,組織這樣的龐然大物在隱匿的半個多世紀裡可謂把觸角延伸到了方方面面,不說現在各種龍頭行業,就算安室透赤井秀一這些人坐在這裡商量後續職業劃分,也不敢保證回去自己內部就一定干干淨淨不會提前走漏半點風聲。
不過要怎麼查出內部叛徒或者臥底都是他們自己的事了,松野望月聽了兩句覺得沒意思,於是輕輕戳了戳一旁的灰原哀和宮野明美,「走,我們去看老鼠。」
原本沉浸於思考APTX-4869和後續解藥制作的灰原哀默默睜大眼睛。沒錯!地下室裡還有兩只老鼠在等著處理呢!
走進地下室裡,松野望月關起門後就專心致志地拿著小木棍戳弄著兩只老鼠。
但是比起朗姆鼠和他的小弟鼠的命運,灰原哀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你,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背對著她的松野望月停止了對兩只老鼠的騷擾。
「昨天半夜閑著沒事,偷偷看了一眼魔鏡論壇,有大佬說已經找到一點辦法了,讓我再耐心等等。」
「那恭喜。」聽起來確實是個好消息,但灰原哀猶豫了一下,又小心問道,「不過他們大概要多久才能到?我是說大概要多久才能確定你的位置帶你回魔法世界?」
「嗯,不好說。」聽灰原哀這麼一提,松野望月自己也拿不太准,「跨時空聯系不太難,但是物質傳輸確實是個高端課題······」
松野望月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又惆悵地嘆了口氣。
那些大佬們別是一時興起才想來撈她啊!千萬要堅持下去把這個課題攻破才行!
灰原哀又問了,「拿不准是多久?幾個月,幾年,還是要更久?」
松野望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魔法世界跟這邊的時間流速比是多少。」
不過反正她能活很久的時間,沒關系等得起!
等等?!松野望月忽然反應過來,回魔法世界都還是沒影的事,那她之前度假的時候為什麼要突然問安室透要不要跟她一起走啊!
幸好安室透沒有答應,要是答應了結果發現她根本回不去那不是太丟臉了!
松野望月瞬間感覺到了社死,於是感覺晃晃腦袋把這件事甩出去。
「哎呀不說那些了。你們說這兩個家伙要怎麼辦才好?」
松野望月指著朗姆鼠和小弟鼠,露出一個陰惻惻的險惡笑容同時張開手指後狠狠一握,「要不直接······」
躲在倉鼠房子裡但緊盯著她一舉一動的朗姆鼠和小弟鼠頓時一個激靈。
不過松野望月也就是嚇嚇他們而已,樓上可有一客廳偵探警察公安FBI,她要是敢在這群人眼皮底下干壞事豈不是要被當場拷走!
但松野望月至今沒有掌握精確的失憶魔法,灰原哀皺著眉頭想了想,「要不······給他們一錘,能記得多少算多少。反正現在組織的大本營都被找到了,裡面肯定有成員名單,也不在乎朗姆這裡的情報了。」
「也是!」
於是松野望月說動手就動手,一個魔咒下去就把朗姆鼠和小弟鼠變回人,然後趁兩個人呆若木雞的時候發動閃電襲擊,掄起錘子就把兩個人直接放倒。
「咚咚」兩聲重物落地,松野望月收錘叉腰,「搞定!」
地下室的動靜沒有被客廳裡的眾人錯過。
在松野望月信誓旦旦地保證等朗姆和小弟醒來之後肯定會把這段時間的魔幻經歷忘得一干二淨後,安室透拉著警校的伙伴們三兩人一組,把朗姆和他的小弟塞進了車裡直接拉回局子裡去。
朗姆怎麼說也是條大魚,只是現在不是在自己的地盤是,所以就算有興趣也無法插手。赤井秀一和水無憐奈對視一眼又錯開視線,都打算回去之後繼續申請跟進這邊的調查。
眼看時間不早,改溝通能溝通的也暫時溝通完畢,一群人就各自打道回府。
特意落在後面的江戶川柯南等人都離開後,才湊到松野望月身邊,認真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松野望月心情不是太好,但還是抬手沉重地拍了拍小偵探的肩膀,「唉!等資料拿到了解藥研究出來了,你跟志保也就不用天天上小學了。」
這當然是值得高興值得慶祝的時期。可江戶川柯南不明白松野望月這時候怎麼情緒低落了下來,難道是因為貝爾摩德?
松野小姐原來跟貝爾摩德私底下關系這麼好嗎?真看不出來。
江戶川柯南正想說點什麼,就看到灰原哀在一邊猛使眼色讓他閉嘴。
江戶川柯南本來一頭霧水,但是忽然又明白了點什麼。
難道離別的時候就要到了嗎?江戶川柯南忽然感到不舍。
但他很快就來不及傷感了,因為松野望月聽到了汽車駛進巷子的聲音,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安室透送景光哥回來了。
於是松野望月趕緊推著兩個小朋友和明美去睡覺,「趕緊睡趕緊睡,明天還要檢查貝爾摩德留下的藥物資料呢!」
這可真是個好借口,起碼宮野明美立刻就拉著妹妹上樓順便把江戶川柯南也塞進了他的房間裡。
不過灰原哀還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趕在被拉走前留下一句:「加油。」
松野望月重重點頭,她會加油的!
只不過灰原哀實在想不到松野望月這一加油就用力過猛。
在諸伏景光和安室透進門後,看著等在客廳的松野望月,諸伏景光視線轉了一圈就主動撤退。
然而還不等安室透打個招呼開啟對話,松野望月就深吸一口氣直接衝到安室透面前把人一推一拉拉出了門,然後不給安室透任何反應時間就召喚出魔法小船,把人往裡面一塞就直接上天!
「等等!等等!」安室透趕緊調整姿勢坐穩,「你這是干什麼?」
「不干什麼。」說是這麼說,然而松野望月卻又召喚出的魔杖。
看得安室透心裡發慌,覺得今天要是一個說不好魔杖恐怕就要敲到自己頭上!
「好,那你慢慢說。」安室透只能盡量安撫松野望月的情緒。
「咳咳,是這樣的!」松野望月抱著魔杖,卻又非常友好地表示,「組織的問題解決了,但是我的問題暫時還沒有解決。
魔法學院有人願意幫忙,但是具體什麼時候能定位這個世界還說不准。
所以在我回去之前這段時間,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
之前的提議?
安室透明白松野望月說的是之前度假那次,她提議讓自己跟她一起去魔法世界。
但那不是她看到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跟自己喜歡的人坦誠心意之後的一時興起嗎?他當時就直接拒絕過一次,現在又來?
當然安室透也知道松野望月沒有要弄感情的意思,於是他開始思考該怎麼委婉而不失禮貌地拒絕。
「我覺得,感情不是過家家的游戲,而是一件值得認真的事。雖然出於臥底需要我們一直假扮情侶,但既然任務結束,我想我們不應該把工作代入生活?」
安室透甚至覺得松野望月還不如工藤新一那些高中生懂什麼叫感情,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不是真正的人類。所以他就更不能隨便趁人之危了!
「我明白了。」
見松野望月點頭,安室透松了一口氣。很好,能講道理就最好不過了。
「所以你對我這個個體並沒有什麼意見,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我回魔法世界的時間不定,這讓你對我們的感情沒有安全感對吧。」
「什麼?」安室透簡直想不通松野望月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但是松野望月沒有給他掙扎的機會,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這個你不要擔心,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魔法師。既然要跟你在一起就覺得不會中途丟下你不管。
你不想離開這個世界跟我去魔法世界也沒關系,不管魔法世界什麼時候聯系上我,我都絕對會等到你在這個世界的生命結束再離開的。
這樣總沒問題了吧!」
「有問題!」安室透簡直要控制不住情緒了,「在一起的前提是兩個人互相喜歡吧!你確定自己明白喜歡是什麼嗎?」
「當然了!」松野望月莫名其妙地看著安室透,「你總不能因為我不是真正的人就覺得我也沒有腦子吧!」
安室透還想再說什麼,但是松野望月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聽好了!」她舉著魔杖露出獰笑,「看清楚你現在在什麼地方!然後想好再回答我說的話!」
安室透迅速掃視周圍,身邊是無際虛空,下方是燈火閃耀的城市。
真是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好地方。
於是他比了個OK。
「很好。」松野望月滿意他的配合,「現在我問你:你覺得我有什麼不好嗎?」
人無完人,非要挑刺的話肯定總能找到一點不好的。但是安室透已經認清現實,於是選擇搖頭。
「既然我沒有不好,那你歧視非人類嗎?」
安室透繼續搖頭。
「既然我沒有不好你也不歧視非人類,那你同意我們兩個再結束臥底任務需要假扮的情侶關系後再認真交往嗎?」
很好,果然是這個問題。安室透對松野望月的圖窮匕見早有預料。
但這下他沒有第一時間點頭。
他認真地看著眼前捂著自己的嘴還舉著魔杖要挾自己的人。
不,她不是人。
但又比大多數人都要好。
排除美麗的外表這類終將化為虛無的東西,她還擁有更多內在的美德。
這確實是一個令人向往的人。
更何況他們在組織裡也配合相處了那麼久。要說他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也是騙人的。
安室透垂下眼,「但人類的生命是短暫的。」
她向往有人陪伴的溫暖,可他也只能給她幾十年。
「我知道。」
所以松野望月才想要帶他一起回魔法世界。只要她好好學習好好打工,總能攢夠錢定制一個讓他們兩個共享時間的魔咒的!
但如果安室透不願意放棄一切離開這個世界……
「幾十年的時間也足夠珍貴,我會好好珍惜每一天的!所以我們這算是達成一致了對嗎!」
松野望月瞬間激動地湊近。
「對。」總算被放開的安室透舒了一口氣,他對松野望月伸出手,「那麼我也會好好珍惜每一天的。」
「就這麼說定的!」松野望月激動得一巴掌拍在安室透的手上,「走!我們這就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松野望月直接調頭往回衝,安室透根本拉不住她。
一直等在客廳的諸伏景光倒是早有准備,聊著天沒有睡著的宮野明美和灰原哀也在吃驚過後送上祝福。
等到江戶川柯南……
快要睡著卻被松野望月強迫安室透強行抓起來的江戶川柯南頂著略顯凌亂的頭發打了個哈欠,「恭喜,我可以繼續去睡覺了嗎。」
松野望月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嗯?」
於是江戶川柯南條件反射地揚起聲調,「真是太棒了!祝福松野小姐和降谷先生!」
松野望月立刻喜笑顏開跟他握手,「謝謝你柯南!」
江戶川柯南跟松野望月握著手,同時忍不住去觀察安室透的表情。
雖說也不是很意外,但總想找時間采訪安室先生一下跟外表成熟但內心偶爾堪比小學生幼稚的異世界魔法師戀愛是什麼樣的體驗呢。
不過能遇到松野小姐真是太好了。
雖然不知道幾十年之後會怎樣,但江戶川柯南此刻還是送上最真誠的祝福:「一定要幸福啊,松野小姐,還有降谷先生。」
啊啊啊啊啊啊我果然是個感情廢嗚嗚嗚嗚嗚!
前面搞事搞得開心,一到談戀愛就不曉得怎麼搞。
不過兩個很好的人互相吸引也是很正常的對吧,更何況透子和貓妹還相互陪伴了這麼久。就算現在沒有特別深厚的感情,未來也可以慢慢培養。
這兩個人,特別是透子,總覺得在解決組織大患之後才會考慮個人問題才不會ooc呢。
所以就這樣啦。
組織裡的人沒幾個好東西,所以他們的結局也不用說。該進局子的就進局子,只有貝爾摩德,實在是個復雜讓人看不透的角色,她的背後也不知道有怎樣的過去。她干壞事不眨眼,但是內心又有一個最後的漂亮溫柔的角落,所以最後還是想給她一個安靜離去的結局。
還有柯南和小哀,關於柯南變回工藤新一大家都沒什麼說的。但是小哀,感覺十年前大家就討論了很多她的結局,什麼變回志保繼續當科學家,放棄變回去繼續當小學生開啟新生啊,各種都有。所以這裡也給她一個開放式的結局吧,怎麼樣都好,她開心就行。
還有就是警校組,這種世俗意義上的好人在最好的時光以那樣悲壯的方式結束生命真是令人心痛,更別說還長得帥。能寫出一個故事彌補一下遺憾真是太好了,以後大家在這篇文裡也會繼續好好工作打打鬧鬧開開心心。
最後貓妹,異世界的魔法師不僅僅是因為對一個人心動就選擇停留,更是因為她還在這裡感受到了朋友們帶給她的關心與溫暖。其實文裡一直有暗示的,道具都是最便宜的基礎款,走丟這麼久也沒有人主動聯系還得論壇上求助,所以原本的魔法世界裡她就是一個孤零零的魔法師。能在這個世界遇見這麼多朋友,並肩作戰也是非常辛運的事情了。
至於凡人百年,時間有限,只能說把握當下,不留遺憾就好,畢竟沒有什麼會到永遠,就連太陽也會有熄滅的那一天。
最後謝謝大家一直陪伴我鼓勵我寫完這個故事!感謝我的貓咪干女兒夜中拜月帶給我靈感!
祝大家天天開心!下一本更合胃口!也祝我的貓女兒身體健康蹦蹦跳跳!
最後的最後,下一本准備開讓我第一次在文字中體會到愛情悸動的《傲慢與偏見》的同人,我就不信我寫不好感情戲!
作者:
星文明
時間:
2024-9-27 15:00
哈~本來還以為會把貝姊送魔法世界的
結果全程魔法世界都沒甚麼用處~不能買課本(還被初階黑魔法害到).劇情攻略的部分只有波本的訊息算賺到.還因為平行世界可能遇到黑波本所以僅供參考XD
不過組織的那些人.應該最後會像其他同人本講的.研究員被全部接收
進攻組跟後備組之類的他們的國籍不是日本.如果引渡到美國之類的國際法庭.沒意外還是當雇傭兵(表面終生監禁).只是上級變成國家.用任務賺抵關押天數
所以也是沒甚麼事.(主要是上級還是有他們的人)
因為東方人跟西方人的邏輯不一樣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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