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轉貼] 《(綜英美)揍敵客和韋恩如何聯姻》作者：金桔烏龍【完結】 [打印本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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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時間: 2024-11-30 12:59     標題: 《(綜英美)揍敵客和韋恩如何聯姻》作者：金桔烏龍【完結】

文案：

【閱讀須知在下方請和文案一起閱讀（必看！）本文cp你米總1v1（重點），正劇風但本質還是小甜餅可放心入。感謝支持正版∼本文又名如何攻略韋恩四少。棄文不用留評，不喜歡也不用留評，沒人能做到讓所有人都喜歡，所以看到覺得不喜歡的地方直接上滑關閉頁面拜拜就好，及時止損對所有人都好。】

你叫安西婭，流星街人，沒錯就是你知道的那個流星街，垃圾遍地有、人人均大佬還有著全國知名著名旅行團的流星街，不過你在流星街生活時間並不長，一位自稱是你哥哥的人要接你回家，回到家風和諧、日進鬥金、有著良好市民稱呼的揍敵客家族。

你看著眼前的白發高大的男人:你好，叔……哥哥
席巴:……

新家很好，你跟哥哥的老婆基裘成為閨蜜，為了向賢妻良母的嫂子學習，尋找和哥哥一樣的大冤種（bushi），像哥哥一樣優秀的人，接受了揍敵客訓練的你獨自踏上旅行。

旅行很短暫，因為你沒錢，為了生計你一搶同行的單，二盜英國美女姐姐看上的墓，賺錢的時候你也沒忘你最初的目的，於是你在一次刺殺斯塔克的任務中，雙眼泛心看上對方身邊的保鏢。

此人寬肩窄腰衣品好，黑皮綠眼長得妙，雖然不是白發讓你覺得略微可惜，但好在跟哥哥一樣操持家族事業!
即使對方稱正在洗白中，但你根本不介意。

你：耶!大冤種（bushi）大美人出現!賢妻良母願意即將達成!
大冤種奧古米：……

你對此人驅寒溫暖、操心事業哄得他是嘴角上揚、眼露肯定，終於等到要和你結婚的時候。

你眼前一花，原本要和你結婚的大冤種竟然變小了，更氣人的是變小就算了還不認你。
你很生氣暴打小冤種後，面見他的父親和幾位哥哥，然後……

你：從前我想做你的新娘，現在我只想做你的新娘。不做新娘做嫂子也行啊！

大冤種奧古米：呵呵
小冤種羅賓米：呵呵
【閱讀須知！必看！】
[如果覺得前面看不懂不妨從第三章末或是第四章開始看，看到後面再返回來看你就會看懂的]
1、ooc歸我，小學生文筆，有私設有私設！！（重點!!）
他們是最好的！我流時間線為劇情服務會改動請勿考究！
2、全員混邪樂子人。女主混沌中立，揍敵客自帶加持腦子不正常，性格偏向基裘，且正在為了成為自己所認為成為賢妻的道路越走越偏，並一心還要走這條路，家庭模式和規模直衝席巴和基裘的方向，並美名其曰大言不慚說其為傳統。（自行了解混邪、揍敵客家族情況與美漫角色的特征）
3、CP你米總，1v1。
4、主戰場在英美，揍敵客家族前期記憶客串，後期及番外出現，英美部分包括古墓麗影、dc漫威等（作話均有解釋，不想看涉及前傳的後日談極其各類if番外的，直接止步53章即可。）
5、正文第三人稱，對醜爺不友好。
6、作者已放飛自我不帶腦子！勿考究！
為保證劇情順利發展，視角會切換，不拘泥單個視角！！
有私設，你覺得不對的就是私設且我在作者有話說都會提醒！
7、原名流星少女。
8、請勿在文下提及別的太太的作品反之亦然。共同建設和諧評論區，棄文勿留評。以上說的非常非常清楚哦，偷懶沒看的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寶自行負責哈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故事也是娓娓道來，一環扣一環的，沉下心跟著作者的節奏。舉個例子，沒人在做閱讀理解的時候，文章第一段設下懸念還沒明白，就著急去做題吧。

但最後還是那句重點，千人千面千個哈姆雷特，彼此的線就在那裡擺著改不了。
所以及時止損很重要，文章只是生活的調劑，沒必要強迫自己，然後還給自己給別人都找不痛快和不舒服，這種行為真挺大可不必的，早潤早好（雙手合十苦口婆心.jpg

內容標簽：英美衍生 西方羅曼 甜文 超級英雄 輕松
搜索關鍵字：主角：安西婭·揍敵客、達米安 ▏ 配角：蝙蝠一家、揍敵客一家、鋼鐵妮、正婦雙聯盟 ▏ 其它：約西亞蝙蝠崽預收已開、小紅鳥咖啡師已開新
一句話簡介：有愛揍敵客和諧靠韋恩
立意：愛是互相包容、超越時空、引起你我靈魂共鳴的存在

原創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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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悠于    時間: 2024-11-30 13:00

第1章

　　「呼...呼...」

　　坐在椅子上的男孩左右搖晃著頭部，喉嚨間不斷發出不滿的、抽氣吸氣的夢囈，他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抬起用力攥緊胸前的安全帶。

　　隨著他自身和外界的晃動。男孩黑色的碎發投罩在他的臉上，將逐漸趨於成年男人一樣硬朗英挺線條揉皺、遮擋成朦朧的一團。

　　男孩的情況引起了前排人的注意，西裝革履的管家不斷回頭關注身後的情況，直到他將直升機安全挺穩後馬不停蹄的解開安全帶，一面直衝男孩面前，一面叫著對方的名字。

　　「達米安少爺？！」

　　夢，他在做夢，他能清楚的意識到。這不是達米安第一次做夢了。

　　他有理由懷疑這是一個魔法使用者對他進行的攻擊。

　　他應該有所防備、向父親彙報、他應該准備好自己的武器、他應該去蝙蝠洞裡拿起器材對自己進行自我檢測。

　　然後去找渡鴉做個『魔法體檢』、又或者去找托德讓他拿著他的魔法刀在他面前表演『驅魔』。

　　可達米安什麼也沒做，這種感覺就像被分割成了兩半，理性告訴他，他應該停止這一切。

　　但另一方面，他對這個明明應該是陌生的夢境卻感到一絲微妙的熟悉，於是達米安暫時選擇隱瞞，繼續將夢境做完。

　　這次夢境以往不同，刺鼻的惡臭爭相恐後的鑽進他的鼻孔，類似哥譚下水道的味道讓達米安作嘔。

　　不過比起難聞的惡臭，達米安更清楚的是浮在這層外表下，從他一出生起就跟他朝夕相處的東西，他最了解的東西，將與他一生都要結伴同行的東西，他母親給他的東西。

　　死亡。

　　這可不妙。

　　達米安在制服腰帶處的口袋裡摸索著他的手電，這也是他留在夢境裡的原因之一，他未知的敵人也許還是『好心』的，將他的制服留給了他，作為交換，他會仁慈的確保這個人死的時候是無痛且迅速的。

　　達米安打開了手電，他多米諾面具的白色眼部護具猛地緊縮，顯示著主人此刻的情緒。

　　達米安與面前泛著藍色幽光的骷髏眼睛，看了一個正著。

　　「wtf？！」他脫口而出，右腳卻穩而迅速的踹在骷髏兵的胸甲上，就著力度他向後空翻並立刻關掉手中的光源，同時手腕翻轉間三枚爆炸鳥形鏢順著軌跡和力道，扎進了生鏽的護甲之中。

　　橙黃色的爆破閃光將幽暗的夢境暫時照亮。

　　達米安穩穩的落在房檐上，與以往夢境中的高聳、冰雪覆蓋的森林不同，這次顯然是在一個村莊，一個滿是盔甲兵的古老村莊。

　　達米安挑了一下眉，將胸前的另一個手電的閃光打開向四周不斷查看，看著追尋著光亮向這邊一窩蜂圍堵上來的骷髏兵，他將房檐上摸索到石塊舉到眼前。

　　達米安仔細觀察著破碎的石板，判斷石板上凸凹的痕跡是文字的刻痕，隨後他又從腰帶中的另外一個口袋中掏出幾塊破碎的石塊，按照碎裂的痕跡拼湊到一起。

　　顯然這是讓他進入這個夢境之人留下的另一道謎題。

　　綠色的戰術手套摸過拼湊到一起、凸起的石面，上面的文字熟悉卻又陌生，半晌達米安得出一個結論。

　　「古代希腊語...嗯，這是一個城市的名字。」可惜，他母親為他報的『課外班』裡，有的只是簡單的現代希腊語簡介課程。

　　隨後，達米安將破碎的石板水平翻轉，他沒有錯過石板背面的信息。

　　石板的另一面還刻印著另一種達米安從未見過的文字形態。說是文字在他看來像是一種圖畫標記，但腦海中的另一種說法又在告訴他，這種文字是一種音標拼音的轉化與再造。

　　「在我們的世界我們至少擁有200種不同的語言，但日常我們都會使用通用語，我在相當一段時間內都認為通用語也是一種單獨體系的文字，直到我來到了這裡...看看這個，這些音標他們是互相對應的。」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沒有人會再知道這個秘密，我親愛的，我會教會你的學會我們大陸的通用語的。」

　　又是這種縈繞在他耳邊的女聲對他低語，每當她的聲音出現，都讓達米安不禁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是誰。

　　但現在沒空考慮這些了，骷髏兵的嘶吼聲愈發靠近，他們口中也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

　　「左邊。」至少這個說話的人再某些時候還會幫他。

　　向右側頭躲過一支暗箭，達米安將石板兩面的文字形態全部形態記在腦中，似乎這個夢境的存在就是向為他揭秘一樣，每當他醒來的時候，他還是會記得一點。

　　「讓這變得有趣些吧。」

　　達米安左右扭了扭脖子，抬起右手將散落的碎發疏到腦後，他總覺得此刻應該有人站在自己身邊，不過現在顯然不是一個適當的回憶時刻，抽出背後的刀刃達米安隨之一躍而下！

　　達米安靠在高塔上最後一塊堅硬的石壁上，身後是不斷死而復生的骷髏兵，前方則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深淵。

　　「跳下去。」

　　「跳下去，我親愛的，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嘖，我現在很忙。」達米安不耐煩的回道，他側過身將頭歪出，左手握住霰/彈/槍的槍托飛快的上膛然後瞄准，一槍擊中，再在箭矢打到他之前將身體撤回遮擋之後。

　　女人的聲音停止了一下，認真回他，「我認為半自動/步/槍會更好用一點。」

　　「你有一個還算好的品味，但我認為超級小子會好用一點。」

　　她輕笑，「物盡其用，我喜歡這種品質。」

　　「你可以不回我，dear。可很顯然你只剩最後幾發子彈了。」

　　「你最好不要跟我玩show yourself的把戲。」

　　「顯然這叫做into the unknown，親愛的。」

　　「我們還沒有這麼熟悉，而且你最好不要向理查德一樣。」

　　想起格雷森站在莊園的花園裡，一遍遍模仿這兩首動畫片歌曲，達米安就開始為自己的耳朵和理查德的日漸縮小的大腦感到悲哀。

　　「我們會熟悉的。跳吧，beloved，我會接住你的，我保證。」

　　說完後聲音停止了一會兒，身後的攻擊越發凶猛，骨頭攀爬石壁的刺耳異常刺耳。

　　達米安咒罵一聲，踹掉碎兩個已經攀爬到牆邊的骷髏手腕，將空掉的槍/身當做長矛一樣向前投擲，達米安滿意的看著一個骷髏兵被自己擊倒，隨後他轉身向下跳去。

　　隨後他意料之外的、柔軟的床鋪將他接住，交錯的絲綢將他的意志層層包裹，直到他在黑暗中再次睜開眼睛。

　　————

　　夢境。

　　西伯利亞某處。

　　昏黃的火燭在室內發出細碎的劈啪做響聲，精心雕琢的金黃色熏爐被掛在床邊的燭台旁，木質沉厚的香氣順著爐子上的洞孔慢慢飄出，將床鋪上方垂下的帷帳輕輕吹開。露出懸掛於床頭中央金綠色的阿努比斯頭盔和側倚床上抱枕中央的女人。

　　她微眯著雙眼，食指和中指在唇前並攏，再次移開時，另一股氣體自她嘴中緩緩吐出，薄荷味的煙草與熏香的香氣一並沿著室內環繞直至大開著窗戶陽台上消散。

　　陽台處正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赤/裸/著上半身、雙腳微分肩膀處的肌肉暴起盤扎，兩把重型嘉比亞彎刀在他手中，就如同玩具在一位孩童手中一樣。

　　突然，他右手向屋內的某個方向一甩，刀身穩穩戳在他身後的地板上，也戳在來者的腳尖的正前方。

　　「說。」他並未回頭，只是拿起陽台左側小桌子上的布，慢慢開始擦拭留在左手裡的那柄刀的刀身。

　　「偉大的惡魔之首，我的主人。」刺客單膝跪地向男人俯首，接著他又將視線轉向帷帳後女人做著同樣的動作，「夫人。」

　　「起來吧，克魯，我希望你帶了來好消息。」女人沒有回頭，將還泛著火光的煙蒂在手指中攆滅，掀開對著陽台那側的帷帳，她從床上跳下，彎腰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絲質外套，從後方為男人披上。

　　男人側過頭捉住女人的手，輕吻對方的手背然後又將視線收回，放在陽台正對面的雪山上。

　　白色的山上布滿了正在燃燒著的紅色照明棒，數架正在工作的大型起重機和飛翔在半空帶著鎖鏈的龍在光芒的照射下若隱若現。

　　名為克魯的刺客對眼前的一幕見怪不怪，他站起身垂頭恭敬道，「是的，夫人。由塔利亞夫人和托德先生帶頭的先遣部隊已經找到了阿特拉斯地圖。」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點喜色，「更重要的是不死先知已經同意成為我們的向導了。一旦他破解了地圖，最遲明天我們就可以進入地下古城，屆時斯特蘭奇博士也會趕來。」

　　「聽起來是個好消息，克魯。」女人回道，「作為獎勵，你可以轉告先知，他會在今晚見到他的女兒並將她帶走，至於他的妻子等到我們拿到東西，他們就可以團聚。請他原諒我們的魯莽，但如果最開始他同意合作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克魯額首，「我想他已經意識到了，夫人，他會感謝您的仁慈的。」

　　「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克魯。不死先知和他的族人已經守護這個東西太久了，我毫不懷疑他們的忠誠，那些想要拿走東西的人已經全部死在那裡，更何況祖父留下的手稿裡有寫過，地下古城由不死軍團守護著。」

　　男人決定道，「給克勞馥打上鎮定劑，明天她會和我們一起行動。」

　　見刺客沒有退下，男人這次終於回過頭，綠色的眼睛凌厲而危險，「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克魯遲疑了下道，「一個小時前，蝙蝠俠曾給您留言。」

　　「泰瑞·麥金尼斯...將他的消息傳給我。」男人低聲重復著蝙蝠俠的名字，問，「我的父親沒有給我任何留言嗎？」

　　「沒有，我的主人。但神奇女俠給您留言了，她說希望在下周的晨會上聽到您向..」刺客頓了頓。

　　「她想聽到您向最高領袖解釋，您多次缺席聯盟會議的原因...還有解釋一下在當下和達克賽德的戰爭中，您卻暗自支持美國隊長等叛軍的傳言。」

　　「我知道了。」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托德可以合作，他聯合德雷克在外圍圍剿九頭蛇還有多米格斯的部下。但要小心我的母親，克魯。她和她的手下一直都想復活我的祖父，一旦拿到東西，我母親的下屬一律格殺勿論。」

　　說完他轉過身，「現在，離開我們。」

　　高大的刺客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屋內。

　　「就像我的家族一樣。」女人上前一步走到男人身邊，「不同的成員都各自有著自己派系的下屬。」

　　「那你的呢？」

　　「暫時還沒有，在我回去之前我的哥哥已經掌握了家族，但別擔心，我們是不會對家人下殺手的，這就是我迷戀你的原因之一，我親愛的。我看到你對家庭的愛。」

　　女人發出滿意的喟嘆，說著伸出一只手輕輕搭在男人的後背上，靠近對方，「但我仍然能感受到你的情緒，是什麼再困擾你，我的愛。」

　　是什麼在困擾他？

　　女人都不知道，更何況是達米安呢？

　　做了一個夢中夢，再剛剛還是個看客的他更不可能知道了。

　　於是突然掌握了這具疑似為了自己身體的達米安選擇了沉默。

　　他垂下頭對未來自己的身高十分滿意，同時也默默的觀察女人，當她開口的時候，達米安就認出來了，她的聲音——略帶著奇特口音的英語，他從未聽過這種口音——他不得不承認，他為她的聲音和她符合那口音的美麗獨特的臉龐著迷。

　　「dear？」女人對他突然伸手捧住她臉龐的手感到不解，卻也配合著他的力道抬起頭，藍色的天空撞入綠色的湖泊。

　　你叫什麼名字？達米安本想問，可這具身體卻又再度不受他的控制，他被彈出身體之外，看著夢境漸漸變得模糊。

　　「只要我們找到古城下面的東西，我會第一時間送你回家。」

　　「可...你就是我的家。」

　　「聽我說，我們要在其他人發現這個東西之前將這東西送走....我會去找你....」

　　兩人的身影也散去。達米安唯一能聽到只有男人的低語。

　　「名字，說出我的名字，吾愛。」

　　......

　　「....好吧，沒想到我一把年紀還要經歷這個，不過既然是您的要求。我想您該醒醒了，達米安少爺。」阿爾弗雷德淡定的伸出手擋住對方因為驚醒而做出攻擊動作的手。

　　仿佛那個剛剛在直升機停穩後焦急跑向韋恩家小少爺的人不是他一樣。

　　老管家向後撤步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優雅管家神態，卻藏不住臉上揶揄的表情和上下掃量的視線，他意味深長道，「也確實是該到時候了。」

　　「把這件事忘了，潘尼沃斯。」達米安深吸一口氣緩緩癱坐在椅背上，一點也不想理會老管家所謂的英式雙關冷笑話。

　　「恕難從命，達米安少爺。」老管家將手背著身後，慢悠悠道，「這是您這周第四次在上學的路上睡著，我想您應該知道，上學只需要五天。而這樣的周期似乎已經持續一周了——您不想跟我說什麼嗎？」

　　「嘖...沒錯，我就是到時間了，成長時間...只是個夢，潘尼沃斯。而且我現在都快忘了我夢見什麼了。」

　　達米安掀開安全帶，拽起書包甩在身後向直升機門走去，快到門口之際。

　　他轉過身來眼神有些飄散，「別告訴父親。」見對方沒有反應，達米安從嘴邊慢慢擠出一句話，「please！」

　　「暫時如您所願，達米安少爺。」老管家滿意的昂首，「喬納森少爺已經在外面等您了。」

　　「祝您今日愉快！」


第2章

　　達米安嘖了一聲。

　　要是潘尼沃斯這句話裡沒有其他的意思，他就真的信了。

　　至於愉快？

　　他默不作聲的側過身試圖躲過某位超級寶寶的抱抱。

　　至於結果嘛？

　　當然是被對方抱了一個滿懷。

　　「早上好，達米！」

　　「如果你能離我遠點...那我的早上會更好！」達米安歪著身子，伸出手懟在喬納森臉上用力推著，不過半分鐘達米安就泄了氣，他悶著聲音一臉聽天由命，「早上好。」

　　「這就對了。」喬納森大笑著拍著達米安的後背，一邊勾住好友的脖子，一邊回過頭向身後的老管家招手，「晚上見，阿福！」

　　「我覺得你最好知道我們已經過了勾肩搭背的年紀。」

　　「那你最好也要知道，你已經過了要被家長送來上學的日子。達米，好哥們，你被一架直升機送來上學，而且你都這樣好幾年了，我什麼都沒說對吧，那可是直升機？你見過整個學校誰坐著這玩意上學。」

　　「你都快讓所有人適應了！」

　　「那是他們的榮幸。」達米安翻了個白眼，「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把氪石塞進你的嘴裡，讓你哭著喊你爸爸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固執鬼。對於這句話你簡直是沒有創新。」喬納森聞言哈哈大笑。

　　這些年他都不知道從達米安嘴裡聽過多少次這句話了，他知道達米安的為人，他才會不相信達米安能真的做出這樣事情。

　　不過他現在有其他的事情要擔心，就比如管家嘴中達米安的近期情況。

　　「我知道你沒忘記我的超級聽力，達米。你居然一直不告訴我。」喬納森摟住對方脖子的胳膊稍加用力，對於不愛開口的朋友他總有辦法。

　　「說吧，D。我能幫你什麼？」喬納森撅了噘嘴，「除了魔法。」

　　「不過...」他的眼睛因為愉悅而眯成彎彎的一條線，「如果是因為追女孩這件事，你大可以問我。我一定會知無不言。」

　　達米安聞言沉默的轉過頭，綠色的眸子就像緊盯獵物、蓄勢待發的獵手，所幸在喬納森發毛前，他及時將眼睛移開了。

　　「我13歲的時候就開蝙蝠車跟女孩約會了，喬，你應該問我。」達米安撇開視線就當剛剛的事情向沒發生一樣。

　　「午餐過後，天台等我。」說完他掙脫開對方的胳膊，先一步向教室進發。

　　「不去基地？好吧。我想這大概還是跟魔法有關系。」

　　沒得到對方回應，又不知道究竟觸碰到對方那根不對勁的弦的喬納森很是無奈，也只好將本來想在剛剛達米安說的事情一並放到中午。

　　上課的鈴聲已然響起，喬納森撓了撓頭又想起今早的老師是他最令他頭疼的莫裡斯太太，麻煩事都感到一起來，喬納森搖搖頭，三步並做兩步也追著好友的步伐快速走進了教室。

　　————

　　「所以你是認真的嗎，達米安？！」喬納森仰頭呈大字型倒地，閉眼雙手抱頭以為自己就能逃離這悲慘的現實。

　　半晌他睜開眼，看到還坐在書籍中間的好友，喬納森發出痛苦的呻//吟，「難得的中午，我們居然在天台上學習！」

　　「事實上只有我一人在學習。」達米安站起身踩在對方的小腿上，「你能不要再打滾嗎？」

　　「這是我昨晚剛洗的褲子。」

　　「又不是我的褲子，更何況我從不洗衣服。而且在你衣服必然要髒的前提條件下，被我踩和你在地上打滾，我更喜歡選前者。」

　　達米安收回腳，坐回書籍中央，一邊翻越著希腊文字教學的書，一邊比對著自從夢中依稀還記得、謄寫在紙條上的字樣。

　　「我不是再學習，我是在破譯文字。」

　　「你簡直就是一個暴//君。」喬納森不滿道，他蹭到好友身邊，忽視達米安的白眼將頭靠在對方的肩膀上。

　　「謝謝誇獎，你真是聰明的小伙子。」

　　達米安良好的接受了這個稱呼，「這裡的聰明是指，你居然能現在才意識到這個事實，不過對你來說能是剛剛就已經很好，我認為你值得這個誇獎。」

　　喬納森對此目瞪口呆，「你真是不懂得什麼叫羞恥，對嗎？」

　　說著，他露出調侃的神色，靠近好友的那只手像是變戲法一樣的抽出一張被塗塗畫畫的稿紙，在對方眼前晃悠，「你以為我上課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你在走神嗎？」

　　喬納森故作誠實的問道，「那你見到你的夢中女孩的時候，也會這麼說話嗎？」

　　達米安拿著書的手一頓，眯起雙眼看向喬納森沒有說話。

　　笑容從喬納森的臉上慢慢褪去，原本歡快揮動稿紙的手也漸漸停了下來。

　　又是這種眼神，行吧，刺客聯盟『優等生的頭領』教育，這次喬終於明白了某人早上為什麼那麼生氣。

　　「達米，你知道你還不認識她呢，對吧？」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將那副沒有五官，只有女性輪廓的人像草稿慢慢放回對方的口袋。然後像是勸誡一位不要誤入歧途的青少年一樣。

　　「更何況，這只是個夢，我們又不能確定她是真是存在的...就算她真的存在...」所以別用這種我好像是敵人一樣的眼神看我了，我又不會對她怎麼樣，更重要的是，是你看上去想要對人家做什麼吧？

　　喬納森不僅對這位甚至連相貌都未知的女士感到一陣難以言說的情感，直到後來當這兩個人真的遇到了一起，他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傻子』一直都是他自己罷了。

　　「她是真實的。」達米安立刻打斷，明顯感到喬納森一怔後，他也恍若驚醒一樣，將視線放回書上，聲音漸漸低沉。

　　「我能感覺到...」為了一個醒來後連臉都記不住的人，這不像他。

　　但...他的神經還能回憶起夢中女人手掌滑過他肌膚的觸感。或許他真的應該去看看『魔法醫生』了，

　　嗯。決定了，今晚就讓托德拿著他那兩把花裡胡哨的刀在他面前進行『驅魔』。

　　達米安拿起書籍繼續翻譯，「繼續任務。」

　　「你都有點不像你了，你剛剛差點嚇壞我，兄弟。」喬納森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好友的後背，給了對方一個笑容，「別擔心，我們會找到她的。」

　　接著，喬納森眨了眨眼睛，拿過謄寫著兩種文字的其中一張紙條疑惑道，「你說這是古代希腊語，那我們為什麼不問問卡西或者神奇女俠呢？」

　　作為有著宙斯血統的兩位亞馬遜人難道還會不懂希腊語嗎？

　　「.....」

　　「你不會忘記了吧？」

　　「你自己閉嘴或者我來幫你閉嘴。」

　　「我不敢相信，你真的忘了？！」

　　「我發誓，我有一天一定會用氪石...」

　　「我敢說你這輩子也做不到。」

　　「基特城。」喬納森趴在地上，晃著腿復述著從神奇少女那裡得到的答案，他看向自己的好友疑惑道，「你聽過嗎？」

　　達米安摸著下巴，「基特城是13世紀俄羅斯傳說中的一座城堡，但在與蒙古軍征戰之後就像亞特蘭蒂斯，這座城市最後也被淹沒在了湖水裡。」

　　「你認為就像亞特蘭蒂斯一樣，這座城市的居民也在水下活了下去，然後他們也進化了奇怪的能力讓你做夢。」

　　「有這種可能，但是希腊又是怎麼和俄羅斯有上關聯的。」

　　達米安伸手劃過基特城三個字，回憶起夢中的村莊和骷髏兵的裝甲形像，他翻開書籍的某一頁推到喬納森面前，「與這個更加相符。」

　　「拜占庭？」喬納森吃驚道，「羅馬人怎麼會和俄羅斯有關聯，你的夢裡還有提到過其他的嗎？」

　　達米安沉思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說出不過他也相對隱瞞一些事情，「先知...有個人被稱作不死先知。」

　　「書上說拜占庭帝國在早期的官方是拉丁語，直到620年在當時君主希拉克略皇帝的命令下才將希腊語作為官方語言。至少可以推測這位先知是出生於後使用希腊語的年代，但他怎麼到俄羅斯的？走過去嗎？如果真的會有這種像是遷移一樣的活動多多少少都會有傳言。」

　　兩人對視一眼一同得出結論。

　　「除非是不能被說出的事情。」

　　「除非這件事被當時的掌權者和宗教教廷隱瞞。」

　　「嘖。」

　　「意思差不多就行。」

　　「那我們現在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這位不死先知為什麼離開他的國家。」達米安將那張不屬於他已知任何的國家的文字，推送在兩人中間，他有預感這串未知的文字會是解開最深處秘密的另一把鑰匙。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將他們和現有所有注音音標進行對比的。」喬納森將字條揣進口袋，突然想起自己要跟達米安說的事情，他糾結了半天才緩慢開口。

　　「明晚的派對你會來的，對吧？」

　　「派對？不，黑面具和企鵝人最近不太安分，他們正在運輸什麼東西，我和父親一直在盯梢他們的行為。」

　　達米安收書的手一頓，然後立刻就反應過來對方再說什麼，他起身直視對方，「我才是少年泰坦的領隊，我說過了我們不需要和別人合作。」

　　「拜托，達米，沒有其他人沒有合作，只是帕克、X-23、皮特羅、富蘭克林、卡瑪拉·克汗他們，我們都是少年英雄為什麼不能一起，只是一起玩玩游戲、吃吃東西、聊聊案子。」

　　「如果是他們你就更不能相信了。尤其是超能力者。」

　　「嘿！我也是超能力者。」

　　「你不同，因為你笨。」

　　「什麼？！我要打你！」

　　「好吧，派對是其次的。」喬納森先認輸了。

　　「因為我們在發現了一個正在紐約、舊金山還有其他幾座城市都在作案的凶手，她是一個刺客，此前她參與了一次對斯塔克的謀殺，很奇怪她沒有下殺手。所以我們才想一起將對方捉拿歸案。」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達米安抱胸，「你懷疑新出現的刺客跟刺客聯盟有關系？那你們對我隱瞞就是更加愚蠢的行為！」

　　他們確實有這麼懷疑過，喬納森尷尬的撇了一下嘴，不過這其中還有另一件事情，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讓他們衡量著、暫時保留著這個秘密。

　　「聯盟在幾年前謀殺過你一次，D。在我們沒確定到底是誰之前，我們怎麼能告訴你，難道看你被再次謀殺嗎？」

　　「嘖。」達米安咋舌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說說她的區別。」

　　說道這裡，喬納森的臉上有一瞬間變得難看，「在最近一個舊金山的暗殺中，野獸小子親眼看到，她的手掌在一瞬間進行了奇怪的變形，她用手將對方的心髒掏出來了。」

　　「而且根據前幾次的蹤跡分析，她的下一個目標將會在哥譚。」


第3章

　　夢。

　　達米安知道他又在做夢！

　　他站在高樓最外側的陽台上，俯視著這座如同被打磨過寶石一般，華美糜爛卻也能一擊擊破、華而不實的城市。

　　「well well well！」

　　「看看這是那位帥哥站在這裡。」

　　人未到聲先道說的大概就是他了。

　　「我說是哪位帥哥呢？原來是我們大名鼎鼎、總統最愛的寵臣達米安·奧古嗎？姑娘們，你們為什麼還不為他的到來而慶祝呢！」

　　「斯塔克。」奧古轉過身淡淡回應，對於斯塔克話語裡面的嘲諷並不在乎，眼神輕劃過圍在斯塔克周圍的人，「離開。」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尷尬鼓掌的人們立刻散開，試圖融入現在派對的氛圍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

　　「你把我的客人們都嚇走了。」斯塔克指責道，說著拿起陽台矮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喝完還將酒往奧古的方向推了推，「不來一杯嗎？孩子。這可是個好東西。」

　　他暗示道，「喝下它，閉上眼睛，一切就都消失了。」

　　「我從不在工作時間喝酒。」

　　「那我可以認為你還是喝過這些好東西的吧，我還以為向你們這種人不會做這種事情呢。」

　　「從生物遺傳學角度分析，人類和人類之間沒什麼區別。」

　　斯塔克嗤笑一聲，翹起腿將頭向後仰癱倒一樣的坐在沙發上，他又喝下一大口酒在一番誇贊後，他裝作不經意的問，「那我想你指的那位在天上不屬於人類的那人了。」

　　他們都知道斯塔克說的是誰，曾經的人間之神——超人，現在他自稱為至高領袖。

　　沒等到對方回答，他突然換了動作滑到沙發的最外側，身體向站在那裡的奧古迫近，即使老去也不妨礙他的雙眼在此時是如此透亮、清澈——就好像他從未喝醉過一樣。

　　他壓低聲音，緊緊盯著對方，「那麼，我們偉大的領袖派你來干什麼。」

　　「過去的3個月，多名政要都被暗殺了，你是鋼鐵俠，是前復仇者聯盟的的成員，是現政府的首屈一指的工程師，我此次的任務就是保護...」

　　「你知道我想聽什麼，孩子，不是這些爛話。」

　　奧古沒有說話，他向下垂眸眼神和正在向上看的斯塔克對視在一起，沉默在他們之間擴散直到整個宴會的聲音都漸漸變小，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他們身上。

　　「人老了就是這樣，我想我喝的太多了。」斯塔克突然開口，他握住奧古的手臂，語氣輕松卻不容拒絕。

　　「我想我們這位帥氣的小伙子，願意送我這位老頭去房間休息。」

　　「失陪。」

　　「所以你現在願意說了嗎？我可不相信這是為了保護我。」

　　一走進房間斯塔克就放松了下來，他對他的房間到底進行多少改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別的他不敢說但是至少能為他被超人攻擊的時候留出逃跑的黃金時間。

　　「他想讓你監視我對嗎？」斯塔克打開冰箱將酒杯裝滿，舉到眼前透過棕黃色的酒液看著對方，沉默再次房間內蔓延。

　　直到斯塔克一口氣將杯子的裡酒喝光，重重將酒杯放在桌子上，任由玻璃杯和大理石桌面發出死寂的房間內發出刺耳而尖利的聲音。

　　「說真的我越來越來看不透你了，孩子。我一直都覺得孩子總會有他父母的影子。」斯塔克緩緩開口，他的目光因為酒精慢慢渾濁，「在外表上你越來越像布魯斯，內在...我覺得你們是兩個人。」

　　「我知道是什麼折磨你，你不能把喬納森……那個孩子的死歸咎到你的身上，你做了你當時最好的選擇，你避免了大都會數百萬的人死亡....瘋人院那件事完全是個意外，你的兄弟還活著，靈魂活著也是活著。」

　　「我不想說阿卡姆瘋人院的事情，我只知道我的父親將大都會送到了小醜手中。他讓我的摯友死的毫無意義，讓我一生都背負著這個在我看來荒誕的決定。」奧古怒氣衝衝，大步走向吧台一拳砸在上面，「那你呢？你有什麼在資格說我，斯塔克。你又做了些什麼！」

　　「你守著這個無用的大廈，沉迷往事，你的妻子、你的戰友他們都離開了你，你在數百萬人面前讓彼得·帕克掀開面具，卻沒有保護好他，讓他的阿姨死於金並的手下，當他的阿姨死的時候你在干什麼？派對？！哦！我忘了，你的女兒她死了對嗎？你放任她加入了反叛軍，你辜負了她就像我父親辜負了我！」

　　「所以你現在是在指責我嗎？」斯塔克沒有生氣，他彎腰從櫥櫃裡又拿出了一個杯子將自己的酒杯斟滿後，又替對方將酒倒滿。

　　「但你呢？為什麼你會跟喬納森打起來，為什麼你會在瘋人院失控用武器攻擊迪克·格雷森。你知道為什麼，你知道不想承認。」

　　「布魯斯總是認為那件人工智能的戰衣改變了你，但他錯了！你改變了你自己，扭曲的愛和責任改變了你，當布魯斯決定將那身衣服給你的時候，你興奮卻也無比焦慮，你害怕你的能力會辜負這件衣服，你迫不及待想要證明自己。」

　　「於是害怕逐漸變成出了恐懼。恐懼又滋生怒火，怒火又助長了暴力。而恰巧哥譚需要暴力，這個錯覺讓你認為你成功了。」

　　「這是一個莫比烏斯環，達米安，你失去了控制。」

　　「我知道我是個年輕的時候是個混賬...好吧，別用那種眼光看我，無禮的小子。行吧，我現在變成了一個年老的混賬。我的孩子，我從不否認，我到底做了什麼、錯過了什麼。我只想能盡我全部的力量彌補回來，即使那些我錯過的人們已經不再需要了。」

　　斯塔克抬眼看向對方，渾濁的眼睛透露出精光，他抬起滿是斑點、已經逐漸枯槁的手，慢慢的附在對方手上。

　　「現在還不算晚，我能感受到你內心的矛盾，你仍然希望你的父親能夠拉你一把，那麼為什麼不這麼做。我的女兒，那個小混賬總是惹我生氣，不聽我的話。」

　　說道孩子，斯塔克臉上立刻展現出一絲笑意，他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驕傲，在她離開的日子裡我沒有一天是不懷念的她。布魯西，我們在小的時候就認識了，現在我們同樣也是父親。」

　　「不，你錯了。」達米安·奧古否定，「我父親以為他能愚弄所有人，但我知道。那個冒牌貨，那個新蝙蝠俠…....他只不過選擇了另一個兒子——他已經放棄了我，我親眼看到的。」

　　斯塔克目瞪口呆，天知道他只想策反對方，可從沒想聽到這個不用聽就能要命的驚天八卦。

　　斯塔克咽了下口水顫巍的伸出手，一把薅過酒瓶用手指撥開蓋子，猛地灌下一大口壓驚，「泰瑞·麥金尼斯...是他的兒子？」

　　「他還有幾個我不知道的兒子？」

　　奧古回，「麥金尼斯的那個弟弟也是。」

　　「等等，我沒記錯泰瑞·麥金尼斯比你小上快十歲，他的那個小弟弟也不過11、2歲吧。」斯塔克沉默了一會兒，語出驚人，「別告訴我他都快70多的時候還能生孩子而我卻不能。這不公平！」

　　「嘖！」奧古嘖了一下舌，拿過他的那杯喝了一口歪頭道，「又不是我干的活計，你自己去問他，沒准他又你不知道的辦法呢。」

　　奧古將空杯放在桌子上，「所以，你想干什麼？」

　　「我還以為你的立場就會像你堅定的拒絕我給你的第一杯酒一樣。」

　　「...只是暫時先聽聽。」

　　————

　　夢境之外，現實世界。

　　「D，目標正在向你的方向移動。我准備去找你了，我翻譯出那段文字，它們確實如你所說是一種音標再造，這好像是一個名字，我們見面再細說，收到回復。」

　　男孩清脆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從天邊傳來一樣，「D！達米安！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會在我為你盯梢韋倫、順帶翻譯文字這麼辛苦的時候睡著了。」

　　「醒醒，哥們。」男孩繼續抱怨著，「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蝙蝠俠會在上周把你踢出黑面具的任務，你不能在任務中睡覺！我們盯了好幾天殺手鱷了，不是你要說要靠著這個機會融化你爸爸那顆堅硬的心嗎？」

　　「好吧，我承認我篡改你的話了，別生氣，快點回復我。」

　　「達米？！你必須醒醒！殺手鱷和他的人正在向碼頭移動！」

　　要是這時候再意識不到小伙伴的狀態不對，喬納森覺得這個超級小子，他也可以不當了。紅色的披風在高速下轉為一條直線，他現在必須去救他的朋友。

　　————

　　夢境世界。

　　「達米安？」斯塔克皺眉伸手出扶助突然搖搖欲墜的奧古，看著對方迅速進入狀態，「發生什麼了？」他另一種手悄悄向桌子下的按鈕移動。

　　「大概是錯覺。」奧古站起身抽出腰間的一把彎刀扔給斯塔克，開始在沙發的四周走動，「你確定沒人能闖入這裡？」

　　「這把刀...對老年人不太友好。」斯塔克收回手艱難的將被扔在自己腿上的刀放在一旁，開始覺得對方是過於敏感罷了。

　　「我十分確定，好了，讓我們繼續說，巴裡和他的家族都已經加入政權，除非你能策反他們其中一位，所以這次逆轉行動中，我們基本無緣他們的能力。但是如果是運用科技，我知道來自未來的提姆·德雷克消失在了時間線中，這個方法也被否了。」

　　「但是如果要僅僅只是依靠斯特蘭奇的魔法只能造成另一個時間線。所以我們找到了一個傳說中的...」

　　「閉嘴！」

　　「什麼？！」斯塔克本想大聲反駁，但是看到對方抽出刀後也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他快速向桌下的按鈕按去。

　　「別動！」奧古大聲道。

　　「如果你不想失去你的手指，你就應該聽那位帥哥的。」

　　刺痛從皮膚的觸感上傳來，隨後映入視覺的是白皙到有些異常的皮膚、蜿蜒在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以及手指前端異常鋒利的可以被稱為爪子的指甲。

　　「我想這位美麗的小姐，你不會對一位將行就木的老人動手吧。」

　　注意到斯塔克異常的眼神，女人挑眉輕笑一下，「能讓我不動手的只有躺在地上的屍體，不過今晚我想我可以暫時改變一下策略。」她將手慢慢移開，伸手撩了一下頭發，隨後直直向對面蓄勢待發的奧古走去。

　　「普通人。」她鋒利的手指抵在對方的胸前金色的龍紋鎧甲上，在此時無人說話的夜晚裡，劃出一道作響的聲音。

　　「肌肉的密度很高，你接受過訓練，你沒有念能力卻還發現我，這證明你也生活在黑暗中，看來我們是同行了。」

　　「機敏、有能力，很好，尤其是你的臉你很英俊，我認為你的潛力很大。在我知道你的名字之前，你願意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嗎？」

　　「你家裡有人是天生銀發嗎？」

　　「我應該感謝你的誇獎嗎，這位不知名的小姐？不過答案很可惜，沒有。」奧古握緊刀柄的手用力上前劈去，可下一刻他卻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那是稍稍都點可惜了。」女人打了一個響指，將原本想要衝上來的斯塔克瞬間定在原地，「抗毒能力還有待提高。」

　　「毒被藏在了你的指甲了...你劃破了我的振金鎧甲？」

　　「那是振金嗎？我說這次怎麼會有點疼。」女人伸出手，再手掌恢復正常後，她的手看起來也和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啊，真討厭。」女人嬌聲抱怨，「居然裂開了，這就有點麻煩了。果然比起工具我還是更喜歡用手。」

　　只不過下一刻躺在地上的兩人猛地睜大雙眼，女人面無表情將斷裂的兩節指甲從根部一下拔出，若無其事的扔在地上，繼續笑眯眯的看著被她放倒在地上的男人。

　　只見她雙頰微紅，雙手合十抵在嘴唇上扭捏了一會兒。

　　「你介意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去染個銀發嗎？如果那個孩子能跟我姓就更好了，不過當然其他孩子跟你姓也行。」

　　「我的名字是.....」

　　————

　　現實世界。

　　達米安猛地吸氣一個驚醒，下半身猛地蓄力在一個翻身間，不僅從被捆綁的椅子上逃脫還砸暈了他身後的小混混。

　　他大聲的喘著粗氣，越是想留住夢中的一切，越是覺得大腦內部像是進了一只正在橫衝直撞提圖斯，不僅是一片混亂更是疼痛難忍。

　　「D！你終於醒了！我和你說我大致翻譯出那個文字。」紅色的激光越過他向他身後掃射，超級小子破空而入用超能力暫時未自己的搭檔圈出一塊安全的地方。

　　「殺手鱷！離開我們才是正確之舉！」人，劃掉，鱷魚可以改天抓，要是羅賓真的出事了。

　　超級小子打了個寒顫，蝙蝠俠會溫柔的幫他把超級兩字去掉，如果他老爸站出來阻止，大概只會跟他變成一個下場。

　　「小少爺們，如果我沒記錯是你們先在我的地盤惹我的。」殺手鱷抬起巨大的手指揮了揮，他的手下瞬間按下了緊急按鈕，倉庫的地面慢慢開裂，綠色的光芒慢慢從地面釋出。

　　「你怎麼會有氪石？！該死的盧瑟禿子！」喬納森立刻認出了那道光芒，同時他飛在空中的身影也開始向下跌落。

　　殺手鱷吩咐下屬，鋒利的牙齒露出牙床外，異常猙獰，「留活的，我要親自吃了他們，尤其是羅賓，我想蝙蝠俠一定會很高興成為小醜之後第二個咬死他跟班的人。」

　　「不，除了這條要留下做寵物的鱷魚，你們都要死在這裡。」

　　女人的聲音幽幽傳來，隨著首飾在身上有頻率的敲擊聲，一道人影慢步從黑暗中走出來。

　　「至於羅賓，能咬的他只有我。」

　　「哥譚不歡迎新人，更不歡迎自大的新人。」殺手鱷冷哼一聲，尾巴在地上發出碰碰的敲擊聲，「你是誰？」

　　「是她，J。是她。」被喬納森扶起來的達米安，直直看著站在月光下穿著綠色紗裙打扮精致的女人，看到她臉的一瞬間，那些被強制遺忘的夢中情景像是被彌補了一樣，開始變得完整。

　　「誰？」喬納森一臉懵，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他擰著臉湊到好友耳邊，「你確定你要現在說這種事？堅持住我已經按下緊急按鈕了，其他人一會兒就能趕來。」

　　「安西婭。」

　　「那是我翻譯的那個名字，等等你怎麼知道？」喬納森開始意識這是好像沒那麼簡單。

　　「接觸警報，我們就能對付。」達米安懶得再理會喬納森，他大聲說出夢裡的那個名字。

　　「你是安西婭·揍敵客。」

　　「是的。」安西婭向前走了一步，本應是明亮的藍眼變得幽深，無形的殺氣讓現場的溫度都在下降。

　　「所以，親愛的，你願意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在婚禮現場逃婚嗎？」

　　很好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羅賓身上。


第4章

　　韋倫·瓊斯AKA殺手鱷，曾立志要吃遍整個哥譚的超級反派，在今天發現或許他漫長卻又短暫的鱷魚生涯即將走上盡頭。

　　他曾經認為自己或許會死在幫/派的鬥爭中、死在阿曼達·沃勒那個老巫婆的壓榨中、死在阿卡姆瘋人院的瘋子同事手中，卻從沒想過會是這種方式。韋倫用兩只巨大的手掌搓洗著自己的臉頰，手掌尖端鋒利的指甲輕松的剮蹭下他臉上的鱗片。

　　若是平時他都會看著掉落的鱗片心疼上三五秒，但今天他實在沒有這種心情。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死於聽八卦，韋倫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嘆，這種死法實在是讓人感到無比屈辱的同時又欲罷不能——只能說誰讓那是蝙蝠崽子的八卦呢。

　　他只希望在他死前能給羅伊打一個電話。

　　這種『好事』一看就是不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

　　「沒關系，老板，你可能會活下來，那位年輕的小姐不是說要讓你做寵物嗎？」下屬走過來，一臉羨慕的拍了拍自家老板的肩膀，隨後立刻甩手跳開。

　　「你真的應該美化一下你的鱗片，我們上周在商場零元購的時候，你沒買磨砂膏嗎？你這樣的形像還怎麼吸引客戶。說實話，我比你做寵物更合適，我吃的一看就比你少。」

　　韋倫額角青筋暴起，一尾巴將下屬拍走，「還不趕緊趁對方不注意，帶上東西趕快走！」他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下屬還真要留在做寵物啊？這要是傳出去，他殺手鱷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那老大你呢？」

　　明知故問，他當然要留在這裡聽八卦了。

　　話說回婚禮，上次蝙蝠家族是誰舉辦婚禮來著？

　　「蝙蝠和貓女。」沒被拍走的下屬湊過來小聲道，「因為貓女逃婚，蝙蝠怪物那段時間打人都下狠手，但更要命是的羅賓。」

　　下屬打了一個寒顫，若是說身為老爹的蝙蝠俠下狠手，那身為凡事都以我父親天下第一的羅賓，那下的都快趕上死手了。老父親要結婚羅賓不滿，老父親被逃婚他更不滿了。

　　在哥譚幾個大型集團輪流做打手的下屬小弟，表示那段日子他看到有人拿起類似羅賓長刀的武器就是一陣後怕。

　　「有其父必有其子。」韋倫用尾巴拍著地面愉快的評價道，「這點上小鳥男孩到比蝙蝠干的好，這次至少是他跑了。」說完他側身迅速躲過一枚向他襲來的羅賓鏢咧嘴哈哈大笑。

　　「被我說的惱羞成怒了嗎？小鳥男孩，別生氣這是再誇你。」韋倫火上澆油，「你的女孩都找上門了，你得像個男人一樣。」

　　「閉嘴，鱷魚。這件事是無稽之談，我根本不認識她——至少剛剛認識。」達米安側目瞪了一眼不嫌事大的殺手鱷。

　　殺手鱷甩了甩尾巴，一副任你說的樣子。

　　「你怎麼可能不認識她，D，你不是在夢裡見過她嗎。」超級小子偷偷湊近好友耳邊，自認為小聲說道，「難道是你老爸把你的黑卡停了？你就跑到夢裡對人家進行騙婚了？」

　　此言一出，現場的溫度再次驟降，圓形裂痕自安西婭腳下的位置而出，以她為中心一直向外翻轉三圈才慢慢平息。

　　「見笑了。」她提起裙子優雅俯身，掏出不知道哪裡來著宮廷扇擋在臉前，一點都讓人看不出她剛剛一腳就踩碎了倉庫大門口的瀝青路面。

　　「我沒有成年更何況我比你有錢！你超級傻子閉上嘴。你最好現在立刻和你的意大利面條結婚，我一定會開上兩瓶番茄醬作為你滾蛋的慶祝品。」達米安狠狠道，他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和蠢的人交朋友。好吧，他在心裡安慰自己，至少超級小子的『滴滴打超』工作還是稍微如他心意。

　　他轉回頭看向安西婭的方向，在看到對方迎著他微笑的乖巧樣子，達米安覺得自己脖頸後方的汗毛都在一瞬間豎起。

　　這種感覺就像從前還在刺客聯盟的他——不，比那時候的他更加黑暗，他的母親總是對他說他是為了刺客而生、為了黑暗而生。

　　那安西婭·揍敵客這個人就是在黑暗中出生。

　　她說她會殺死這裡的所有人，這句絕對不會是假話。

　　達米安歪過頭對著一旁的喬納森，「退後。」

　　「什麼？！」

　　「用用你的超級聽力，不想死在這就他媽的聽我的。退後，從我身後慢慢走。然後找個機會恢復你見鬼的能力。」

　　「我知道了。」見到好友如此，喬納森也不傻算是明白現在的情況，他托舉著達米安的那條手臂用力讓對方整個人扶穩，「我要松手了你能行嗎？」

　　「夢中女郎就在眼前，好的不能再好了。」達米安咂舌。他抱胸上前一步走到安西婭面前，一向能說會道的嘴有些卡殼。

　　半晌，他擠出一句話。

　　「我們談談？」

　　此話一出，正在差點讓正在偷偷逃跑的喬納森腳下一滑，差點就用臉剎車。

　　「如果你覺得苦惱，我樂意至極幫忙，吃掉她就像吃掉上一個從你車上掉下來的女孩。」殺手鱷更是大聲道。

　　「當然，親愛的。至於鱷魚寵物說的那個人，我不會跟死人計較的。」安西婭眨眨眼，覺得自己剛剛這個舉動可謂是大方至極。她將扇子稍稍向下移了兩分，眼神越過達米安直到他的身後，那裡是原本應該是喬納森的位置。

　　她自認為發出善意的提醒，「你的僕人跑了，用我幫你清理掉嗎？」

　　正在偷跑的喬納森:我拿你當朋友，你拿我當僕人？

　　達米安：不，事實上是一種人形交通工具外加總是讓我善後的打手。

　　風水輪流轉，達米安初次到韋恩家把潘尼沃斯當成僕人那天，可從沒想過這個詞能還能用回到自己身上，他嚴肅道，「他不是我的僕人，他是我的朋友。」

　　安西婭原本的動作一滯，扇子啪的一聲合上復又被打開，淡淡的來了句，「好吧。我覺得我們不需要朋友這種東西。但我不像我哥哥，如果你喜歡也不是不可以。」

　　「但看上去我們的寵物好像要去追趕他了。」

　　默默記下對方嘴裡還有一個哥哥，達米安回道，「他能自己應付。至於寵物……」達米安停頓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差點被對方帶偏，竟然真的有想父親會不會同意自己養鱷魚這件事。

　　蝙蝠俠：....…

　　要不你去阿卡姆瘋人院養吧。

　　達米安輕咳一聲，試圖用解釋讓話題回到正軌，「韋倫·瓊斯不是真正的鱷魚，他本質上還是人類，變成鱷魚只是因為他換上了一種返祖病。」

　　「好叭。」安西婭拉長著聲音，聽著到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在裡面，「真可惜，我還以為他能像三毛一樣看家呢。本來還想解剖一下它的呢。」

　　聽她的話來說，三毛大概是一條狗的名字。

　　但——讓殺手鱷學著這條所謂的三毛，蹲在韋恩莊園的門前看家？

　　那畫面一時間就連達米安也沒法想像。

　　他伸出一只手按在太陽穴上，突然有點明白潘尼沃斯為什麼總是頭疼了。

　　「你還好嗎？」

　　一只手悄悄的抵在他的胸膛上。

　　「只是有點頭疼，讓我們趕快...」解決這件事然後回家，達米安後面的話沒在說出來，他低下頭綠色的眼睛木楞的盯著，與自己不過一鼻之息的安西婭。

　　他，達米安·韋恩，蝙蝠俠與刺客之子，最強羅賓，竟然會沒注意到對方在什麼時候如此的靠近自己。

　　是她的特殊能力嗎？除了喬納森對他說的她的手會變形外，她還有什麼能力？

　　一時間達米安預想了很多，但除此之外隱藏在這些想法之下的，還有一個令他也始料未及。

　　他習慣了對方的存在，他習慣了一個只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女人存在。

　　這根本不可能，這不應該!

　　即使——

　　他有過在夢境退去後，就算夢中女人面目不清也想要見到對方的想法。

　　「我親愛的？」

　　「別這麼叫我，我根本不認識你。」達米安推開對方的手後撤一步，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有些尖銳，他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微微側開視線，嘴裡胡亂解釋道，「這只是一種謹慎，我覺得你的指甲裡面有東西。」

　　達米安到沒有說謊，他確實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是夢境後遺症一樣，大腦神經不斷提醒他，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發生過。

　　不過比起這種感覺，有一樣東西更加吸引了他。

　　那是一個紅色的、由多把三叉刀刃組成的紋身。

　　他一把拽下右手上的作戰手套，握住安西婭的右臂，用大拇指不斷摩擦著紋身所在的位置，直到女人右上臂的肌肉慢慢變得松軟，白皙的肌膚在摩擦下開始變燙發紅。

　　「這是真的。」達米安松開手喃喃道。

　　達米安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這個紋身。

　　他的母親塔利亞，這紋身代表著他母親在聯盟的地位。

　　代表著他的母親是刺客聯盟的女主人。

　　那麼如今這個紋身在她身上，也就證明了——

　　一個畫面突然閃過達米安的腦海。

　　【昏暗的房間中。

　　穿著綠色長袍的男人將手中染著鮮血和顏料的針放在一旁自豪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恭喜你——聯盟的新任女主人。」

　　黑發的女人——現在可以叫她安西婭了，安西婭滿臉興奮，「太完美了就像你一樣。」她毫不余力的誇贊，隨後彎腰不斷親吻對方。】

　　「當然，是你親自給我紋上的。」安西婭紅著臉撲進達米安懷裡，她抬起頭親吻對方的下巴，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她自己一個人上一秒還在期待婚禮現場，下一秒卻獨自一人醒來的感受，到底是有多麼的『驚慌失措』。

　　她討厭這種感覺，討厭東西消失的感覺、討厭能力消失的感覺。雖然過程有點艱難和曲折，但她還是成功的來到他的身邊並且恢復了自己的能力。

　　想到將自己關起來的那些人，安西婭眼裡劃過一道冷光，她會好好報答他們的，希望他們現在已經發現自己送給他們的第一份禮物了。

　　比起這些不值一提的東西，安西婭懷抱住達米安的腰間的手更加用力，一連串的吻不斷印在對方的下巴上，她踮起腳尖讓嘴唇的位置不斷上移，直至她被突然推開。

　　「不！」達米安推開一臉不解安西婭，對方的話讓他意識到一些事情，他握住對方的肩膀，低下頭與安西婭對視，「我不是他，這個紋身...」

　　他開始明白了這些所謂的夢境是怎麼一回事，他覺得自己明白了真相。

　　「你跑錯了世界，女士。」

　　這個紋身跟他沒關系，他眼前的安西婭·揍敵客也跟他沒關系，這些該死的夢也一直到擾亂他的意志。

　　「你在說什麼？你從婚禮上消失就算了，你現在居然還敢推開我！」連續幾次被推開就算是被基裘過要學會『溫柔』的安西婭也開始生氣，大量的氣從她身體裡迸發形成強大練，讓她的黑發不斷開始空中飛舞。

　　兩人所站的位置也開始向下凹陷，裂痕瘋狂四面延伸一路蜿蜒至碼頭外。

　　一輛貨輪就此裂為兩半。

　　達米安不為所動，他有錢賠償，「我已經說女士，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這裡我會幫你回去。」

　　他不知道這個認知是好是壞，她不屬於他，至少只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他。

　　「這不可能，我看到了！」安西婭大聲回道，她明明看到了，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用那麼僅剩的氣轉換成凝，聚齊在眼睛上用來搜尋他的位置。

　　她明明看到了，她的念，她的念如同一條鎖鏈一樣緊緊的纏繞包裹在對方還在跳動的心髒中上。


第5章

　　看到什麼？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他也不打算去明白了。

　　從哪些夢境開始，這些事情已經將他困住了。

　　從未發生的情況出現了。

　　他們——她動搖了他的意志。

　　「你的眼睛會欺騙你，女士。」

　　他必須停止，在一起都還未失去控制之前。

　　『刷』

　　黑色的精致宮廷扇被猛烈的合上，泛著銀光的刀刃自扇尾而出，不過一個轉手，鋒利的刀刃就被抵在達米安的喉嚨上，安西婭微微用力，紅色的血液便順著刀刃流下直到被前方絲綢的扇面吸收。

　　達米安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順著對方的力道上前探身。

　　他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安西婭動作一頓，明白的同時淚水瞬間從眼眶中流出，她搖著頭向後撤步，「不！」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不想變成這樣。

　　「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親愛的。別離開我，別拋棄我。」

　　她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她真的不想這麼做。

　　她真的——

　　不想殺死他。

　　美人落淚真情流動，達米安卻從其中察覺到一絲不對的氣味，他看向安西婭與他顏色不同的藍眼，在淚水的暈染下那雙晶瑩的藍寶石已經悄然換成了一汪清泉。

　　難過、悲傷憂郁的情緒，更往這汪泉水裡添加了幾分波瀾。

　　達米安見過很多藍眼睛，藍眼睛似乎是除去他本人之外的家族標配。

　　但似乎都沒有眼前這雙眼睛來的更加——

　　迷人與危險。

　　泉水只是表像，能將人葬送其中的冰冷海水才是內裡。

　　達米安低頭露出笑容，他知道那海水到底隱藏著什麼，讓他一生都如影隨形的東西。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東西。拉起兜帽，抬起右手抽出捆在背上的長劍，隨著歲月與身高的增長懸在腰間的劍只會影響他的動作，但不會影響他的戰鬥本能。

　　雙手握住劍柄，腳步微微下沉，達米安向後跳躍拉出距離，擺出標志性的戰鬥動作。

　　跑起來，否則你將會死，本能化作聲音在他耳邊歌唱。

　　不好意思，挑戰才是他生活的真諦、戰鬥才是他人生的本能。

　　他伸出左手略微彎腰四指向上做彎曲挑釁動作，歪著頭卻向安西婭用敬語發出邀請，「shall we dancing，my lady？」

　　「多麼紳士，親愛的，你還是那麼可愛，我幾乎不舍得這樣做了。」安西婭笑道，她將扇子輕放臉前，就如達米安的所感覺到，剛剛淚水也只不過是她的情緒之一，拋棄那快速的、或許還含著一些真心的淚水外，其余的不過是她的偽裝罷了。

　　「我們從不拒絕任何東西，所以別從我們手裡奪走任何東西。」

　　「當我見你的時候，親愛的，你就已經屬於我了。所以如果即使是你自己想要離開，我想那是將不被允許的。」安西婭握著扇子的右手翻轉，手中原本像是裝飾的折扇，瞬間從扇尖伸出細小、鋒利刀刃。

　　「那麼我將會奪走你的心髒。」

　　奪走，不。

　　是取回他身上唯一屬於她的東西。

　　至於身體，相信她，她會好好保管的。

　　安西婭後面的話不用再說完了。

　　因為對方已經衝了上來。

　　叮叮哐哐的武器碰撞聲在兩人之間回蕩。

　　顧不上腹部和背部都因被對方擊飛而帶來的劇痛，達米安一把將刀刃/插/進地下，雙手握緊刀柄使自己橫空而起，借力一腳踹飛身後雜兵，隨即猛地抽出長刀將鋒利的刀刃翻轉至上。

　　「嗡！」

　　利器與利器相接！

　　隨後，是一側膝蓋與地面碰擊聲！

　　「你的肌肉在顫抖。」安西婭輕輕加大手裡的力度，看著達米安的右側膝蓋又向下壓重了幾分。安西婭滿意的揚起嘴角，探身向前湊近對方耳邊，臉頰處肌膚的相接與摩擦讓她發出滿意的喟嘆，隨後，她輕湊對方耳畔。

　　「多麼令人吃驚，你居然變弱了，親愛的。」

　　短暫發力就將達米安的動作狠狠壓制，安西婭搖頭，「你太弱了。」

　　「哢嚓！」

　　白色的護目鏡隨著主人的動作倏地瞪大後又急速縮小。

　　鋼制的刀刃竟在一把扇子下，被硬生生的砍下一個小口。

　　「我的哥哥妻子曾教育我，一個好的妻子是要學會包容丈夫的。」安西婭稍稍撤力，她在心裡嘆息，自己果然還是太心軟了，就像當初第一個離她而去的朋友，她都不忍心殺死，向她這樣跟嫂嫂一樣的賢惠的妻子到哪裡才能找到。

　　「如果你能現在認輸...不，我改條件了。」單膝跪地多好的一個姿勢，安西婭忍不住雙臉泛紅，如果...如果他現在立刻向她求婚並請求原諒，她絕對會尖叫著原諒對方的。

　　稍稍側身，透過手裡的蕾絲扇子的孔隙，看看那張俊俏的臉，緊促的眉毛、發痛的悶哼、抿起的嘴唇，從嘴唇邊流下的血液、以及因被破壞的而只剩下半個面具從而無遮擋的、被她的倒影和怒火占據碧色眼睛。

　　簡直太帥。安西婭的臉頰越發變紅，她已經開始無聲的在心裡尖叫了。

　　她應該將這樣的他推向世界的舞台，也應該殺死那些看向他的人。

　　「嘩啦。」

　　周圍的的地面再次向下陷入了兩分、

　　意識到自己因為激動而似乎過於用力了，「咳咳。」安西婭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是時候擺出淑女的架子了。

　　但她沒想到倒是對方先開了口。

　　「他很強嗎？比我更強？」

　　他的語氣平淡。

　　「你在說誰？」

　　安西婭眨眨眼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隨後她收回扇子向後空翻跳開，於此同時，達米安以右膝蓋為支點旋轉身體，狠狠用左腿向已經失去安西婭蹤跡的地方踢了一個空。

　　以劍撐地，達米安翻身而起，三枚羅賓鏢自他手中以不同的角度旋轉飛出，安西婭挑眉站在原地沒有閃躲，只是將扇子合攏握在手中，以折扇當劍格擋羅賓突如其來爆發。

　　「我想那個白痴對時機的把握遠不如我。」

　　「啊！」

　　被襲擊的小混混發出劇痛聲後轟然倒地。

　　雙腳在空中交會的力度足以讓兩人向兩個方位分開，達米安撕開身後已經殘破的披風，屈膝將手裡的已經裂開的斷劍掰碎成兩節短刃，用披風的布條捆綁在手臂上，彎腰向俯衝。

　　「讓我們結束這場厭煩的鬧劇吧，小姐。」

　　「回到你該回的位置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就當雙方同時向對方衝去之時，強烈的震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亂了腳步，原本還隔著一層網格擺放著氪石的地面正在被合攏。

　　「D!」喬納森的聲音從遠處大聲傳來，隨後是殺手鱷的嘶吼、擊打聲，倉庫門被撞破聲與越來越近的奔跑聲。向聲音處看去，殺手鱷頂撞著喬納森，與其互相毆打的畫面已經越來越近。

　　「我撐不住了！」

　　達米安腳步向前一步錯去，已經伸出袖劍的手臂臨時拐彎，在安西婭的瞪大的眼睛中摟起對方的纖細的腰肢用力一顛，隨著安西婭的金綠色裙擺在空中向搖曳，兩人成功躲過即將到來的『危險』。

　　因為氪石影響消失的喬納森也在倉庫出口的最盡頭，成功將殺手鱷擊昏。

　　「搞什麼，老兄！你剛剛他媽的差點害死我。」喬納森怒氣衝衝的走過來，隨後他俊眉一挑不斷點頭，抱胸揶揄，「我記的剛剛某人可不是這個態度啊。」

　　「等你死了在跟我說這件事，現在把嘴給我閉上。」達米安咋舌道，歪頭看向滿眼冒著肉眼可見的星星和愛心的安西婭，嘆了口氣，「還有你，現在從我胳膊上下來。」

　　「當然！當然！都聽你的。我就知道！親愛的，我就知道。」安西婭一把摟住達米安脖子，對著達米安的臉就是一頓猛蹭，要不達米安的左手幾乎快懟在她的臉上，安西婭保證能給對方一個絕對滿意的吻。

　　「你怎麼變得這麼害羞了？」

　　「要麼閉嘴，要麼下去。」

　　「好吧，我知道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情緒化，安西婭嘟嘴妥協的環抱著對方的脖子，和達米安臉貼臉閉眼發出滿意的咕嚕聲，「哦，beloved。不用殺你的感覺太好了。」

　　喬納森聳肩攤手以此嘲笑好友，被達米安哼哼瞪了一眼後，依舊笑嘻嘻的拿出手機想要拍照。不過還沒等達米安阻止，喬納森卻突然臉色一變，抬手放在耳朵一側，同時安西婭睜開眼松開手臂跳到了地上。

　　「發生了什麼？」達米安道。

　　「好像有人來了？」

　　「不，是已經來了，有人闖入了我的圓。」

　　喬納森雖然沒聽懂專業術語卻也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只見他的身影在短時間內發生閃動，「對手在30人左右都是裝備精良的特工，怎麼辦，D。殺手鱷倉庫裡的好東西我們還沒拿呢，尤其是這個，我得拿這個好好讓老爸和禿子談談。」說著喬納森踩了踩腳下，那裡是氪石位置。

　　「很簡單，將追到這裡的渣滓全部殺死。」扇子在安西婭手中不停開合。

　　見達米安沒有回應，喬納森再次回應，卻看著好友對著手掌心中的鮮血發呆，「你受傷了？」

　　「親愛的！」

　　「不，不是我。」達米安緊握了一下拳頭隨著吐氣復又打開，他快步走到安西婭面前，「轉過來！」他命令道。

　　「達米，你在干什麼....這裡不合適吧？」喬納森不解，他瞪大眼睛看著好友一把拽開安西婭的頭飾，隨後他倒吸冷氣。

　　沒有了頭紗的遮擋，安西婭白皙的後背上滿是傷痕，擦傷、爆炸傷、刀傷，尤其是左肩膀處還有著一個正留著鮮血的彈孔，初次之外還有一些已經發白了的像是散開形狀的傷痕。

　　喬納森知道那是什麼。

　　他沒有說話上前一步按在好友的肩膀上。

　　那種傷痕——

　　是被長時間、大量電擊過才會留下的傷痕。

　　「那些人是來追你的？」達米安一邊問道，一邊從腰帶中掏出一個儀器在安西婭背部不遠處掃描，直到停到右肩膀大概上方的位置，他手中的儀器開始不停的發出滴滴的聲音。

　　他向一邊的喬納森點頭，「可能會有點疼，只會有幾分鐘。」說著，他掏出一節刀片，紅色激光瞬間給刀片做了一個簡易的高溫消毒。

　　「是的。」安西婭點頭，以為對方是在為出現生氣，她當時移除了身上大部分的監測器，但實在是太過焦急又覺得對方不過幾個小兵而已，就暫時先將這件事放到了一邊。

　　看來是收到她的禮物了，既然收到她的禮物還敢這麼囂張，還敢惹的親愛的對她如此生氣。安西婭垂下眼簾，藍色的瞳孔在極度的壓制下不斷變深。

　　不過也只有一瞬，在達米安和喬納森察覺之前，她便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也將左手向後翻轉放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你在干……」

　　還未等兩人出口阻止，安西婭的左手猛的在身後變形，尖利的手指戳入肌肉不斷挖動，幾秒後，一枚閃著紅光的小型定位器被放在達米安的綠色作戰手套裡。

　　而安西婭轉過來，眨著眼一臉期待的看著達米安的反應。

　　達米安一把捏碎定位器放在腰帶中，面對安西婭的目光，他先是拿出一次性傷口敷料貼在傷口，又將頭巾批回原位，最後還是沒忍住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腦袋。

　　然後，他的胳膊上就收獲了一只綠色甩不掉，名為安西婭的膏藥。

　　「所以，我們現在干什麼？」喬納森叉腰問道。

　　達米安拿出一張便簽紙，寫上了一串號碼，示意喬納森貼到那艘被安西婭震裂渡輪上。

　　「提姆的電話？」喬納森目瞪口呆。

　　「當然。」達米安道，雖然他有錢，但他為什麼不讓另外一個人賠呢。

　　「貼上去。」他再次拍了拍安西婭的頭，「然後我們去我的安全屋。」


第6章

　　「名字。」

　　「你知道的，親愛的。」

　　「我們得在外賣到來前，~~吸溜~~，嗯。這味道真不錯。~~吸溜~~，解決這件事。現在聽羅賓的如實回答你的名字。」喬納森猛吸杯中的飲料，戀戀不舍的將剩下的半杯放在茶幾上，然後一頭跌進沙發上，「說真的，達米你不來一杯嗎？安西婭的手藝真不錯。雙重巧克力碎冰再加四倍頂香草奶油，還有蜂蜜草莓味堅果做點綴。」

　　他露出一臉虛幻的表情，一手誇張的捂在胸口，「哦！天堂啊！我的天堂，能做出這麼可口飲料的女士又怎麼回事壞人呢。」

　　「感謝贊賞，雖然這本來就是我應得的。」安西婭也手捧著飲料，她小心的將吸管上最後一點奶油吃干淨歪著頭道，「有冰淇淋嗎？我想加點冰淇淋味道會更美妙。」

　　「這聽起來絕對是個好主意，我推薦奧利奧口味的。」喬納森站起，打算說干就干。

　　「停下，你們兩個比十歲孩子飲食習慣還糟糕的蠢貨。尤其是你，喬，我決不允許你再把那些東西放進我的冰箱。」

　　「明明是她的主意。」喬瞪大眼睛被雙標氣的起飛，他指向安西婭，「她剛剛就做了兩道菜用了一罐子糖，你怎麼不說她！」

　　突然被『甩鍋』的安西婭噘著嘴歪頭做了個無所謂的動作，然後對著達米安的方向眨了眨眼。

　　面對兩雙藍色的狗狗眼，饒是達米安也沉默了一會兒，他嘖了一聲別開視線，「因為那些菜被喂給了真正的垃圾桶。」

　　空氣凝結了一秒鐘，喬納森呲笑一聲隨後是完全忍不住的放聲大笑。

　　「親愛的，你不是說會全部吃完嗎！」

　　這次輪到安西婭瞪著眼睛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

　　「我從沒說過這句話。」達米安堅決否認。

　　當說自己會做飯的安西婭從廚房把菜端出來的時候，看著那些正常的菜品，達米安還覺得家裡終於出現了第三個能做飯的人才，直到他吃下了第一口神色巨變。

　　毫不誇張，這道菜就像一個看似正常的蝙蝠俠卻穿了一件粉色的制服出現。

　　尤其是當著安西婭的面，他還無法將嘴裡的飯菜吐出。只能感受這股災難的東西滑過他的食道，重傷他的胃部。

　　這感覺就像粉色蝙蝠俠揮舞著他的熒光棒給他了一拳。

　　達米安簡稱這種現像為世界災難。

　　粉色蝙蝠俠絕對不能出現，同理這些菜也絕對不行！

　　「我說的是給他們一個正確的去處。」那些放了『致死量』糖的菜根本就不會有人吃，達米安篤定正常人都不會吃！

　　「顯然他們的正確去處就是垃圾桶。」喬納森哈哈大笑，身影快速閃動，等再次看清他，他已經將一桶開心果味道的冰淇淋挖出放在之前的飲料杯子裡了。

　　「我哥哥就能全部吃下，他每次都還誇獎我做飯好吃。」安西婭不滿道。

　　原來還真有人能吃下，達米安百無聊賴，只想讓話題回歸正軌。

　　安西婭叉著腰在屋子內轉圈圈，「更何況，我還在裡面加了那麼多的利多卡因，這下全部都浪費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喬納森沒聽明白這個術語，倒是一旁達米安猛地冷了臉。

　　「你在飲料裡也放了。」

　　「當然。」安西婭根本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或者可以說在她看來這種東西不過只是家常便飯而已。

　　「喬，吐出來。」

　　「什麼？」

　　喬納森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肚子上就挨了達米安的一記重拳。只要沒有戰鬥跟好友在一起的時候，喬納森總會下意識的放軟皮膚。

　　平時挨一巴掌就算了，這次他真沒想到會突然挨上一拳。

　　喬納森踉蹌著向後倒退兩步，遭受到猛擊的胃部開始翻滾混合著還未存留在食道未曾咽下的食物，他三步並做兩步連忙抱住屋子裡的垃圾桶。

　　半晌，喬納森打開衛生間的水龍頭用清水摸了一把臉，走出衛生間滿是怒氣，「到底怎麼回事，達米安，你不能無緣無故打我。」

　　「感謝我吧，喬寶寶。利多卡因是麻藥成分一種。」達米安將手中的瓶子拋高再拋高，隨後一把拋向喬納森，「你不過喝下了能迷暈一頭熊的劑量而已。」

　　「認真嗎？女士，我剛剛還說過你不是壞人。」一把接住瓶子的喬納森，紅色的激光從眼底聚集，隨後又慢慢散去，他懷疑人生一樣看向好友，「你說這裡面是能迷暈一頭熊的藥量，假設我們同時喝了都被放了藥的飲料，你還吃了一口她的菜。」

　　他指著被強迫坐回椅子上，還被因為被/美/色/迷惑而失去所有現存藥劑瓶，正在悶悶不樂的安西婭。

　　「你就算了，為什麼她一點沒事？」

　　達米安看向被按響門鈴的大門，向喬納森歪歪頭示意對方去拿，「我希望這次的飲食是完全健康的。」

　　「你的食譜都快跟蝙蝠牛一樣了，老兄，你得吃點肉。」喬納森盯了好友一會兒，一把躍到對方身旁用手臂緊緊摟住對方脖子，「你跟我走一趟。」

　　說著，他向攤在沙發上喝著混合飲料的安西婭揮揮手，「借用一下。」得到回應後，喬納森湊到達米安耳邊撇嘴道，「那藥對她來說就像食品添加劑一樣。」

　　送走滿臉不耐煩的外賣員，喬納森慢悠悠的按下電梯的按鈕，「說實話，不管來哥譚多少次我都接受不了這裡人們的態度。」

　　「怎因為他沒跟你要合照，沒法滿足你出名的機會了。」達米安跟著好友一同走上電梯。

　　「我聽的懂你在嘲諷我，小D。」喬納森翻了個白眼嘲諷回去，「我是說這種態度...」平淡到幾乎冷漠，麻木亦或是行屍走肉？喬納森打了一個寒顫，這讓他不禁想到還在達米安安全屋裡的女人。安西婭·揍敵客，她的眼神，看向他的、看向那些街頭混混，又何嘗不跟這些哥譚人一樣呢，她甚至更過。但喬納森明白安西婭在某些方面又跟這些普通人不同，狂熱和執著一旦過了頭，就會變成一種致命的東西。

　　「那你是還沒看到過他們逃跑的樣子。征戰奧林匹斯不成問題。」

　　喬納森沒理會這個冷笑話，「你確定我們能相信她嗎？」她有能力又對他的朋友虎視眈眈。

　　「....」

　　「你不帶她去基地卻帶她來了安全屋，並且當回答問題的時候你從不遲疑。」

　　「嘖，我不確定，但我想讓這種可能性變成yes。」

　　「你？認真的？愛上了最開始只在夢裡見過、臉都不完整的女人，我認為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的可能性更高。」

　　「這不是愛，只是一種感覺，而且她暫住在這個世界而已。」

　　「好吧，羅賓變羅曼確實有很趣。你黑色的全臉面具去哪裡，我的羅賓曼好友。」

　　「不會說話就閉嘴。」

　　「我會從黑面具給你搶一個的，兄弟。」喬納森大笑著跨出電梯。

　　「所以，哪方面讓你覺得奇怪或者是——熟悉。」喬納森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陳述道，「就像她的耐毒性訓練和身上的電擊傷痕嗎。」說完他又恢復之前笑嘻嘻的模樣。

　　「天哪，一頭熊。我確定你老媽該給你加大這門課的力度了，如果她方便也可以順便給我加課。」

　　「...嘖，刺客聯盟沒有發展電擊訓練，你想成為第一人我也不會阻止你。我入侵了所有的資料庫，至少現在只有她一人姓這個姓氏。」達米安道，「她身上有一種更奇怪的力量，如果是我母親的人，她絕對不會是讓這樣的工具到現在才出現。」

　　「變種人？我的頭更疼了。你確定她是人類嗎？你們之間不會有種族隔離吧。」喬納森露出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開始擔心好友不過馬上他就開始欣慰自己能夠順利出生，「幸虧我老爸老媽沒有。」

　　「不管怎麼樣聽到你們沒有血緣關系真好。所以我們是否可以猜測她是個時空旅行者就像巴特·艾倫那樣。你覺得她嘴裡的哥哥是真實嗎？沒准就像卡拉，她最初想殺了我爸爸。」

　　「有待考察。」

　　「你想說的是你想改變的，對嗎？或許，她就像卡拉那樣，你仍然想讓她留下來。但你有考慮過如果她不是變種人，那她是怎麼來的這個世界的？」走在最前面的喬納森停下腳步背對好友。

　　「我希望你知道，達米安。未來是不停變化的。你認為她現在向我們展示的現狀有可能是未來的你干涉的，但未來不代表現在，做出此事的也並未是你們兩個。她的記憶也許是虛構的。但有可能她的家族也可能並非虛設的，單說一下，這在方面我覺得應該真的，至少我沒見到你的手會變形。」

　　喬納森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動作，小聲叨叨，「我覺得用刀應該比用手衛生。」

　　「嘖，上一個家族和家族的之間碰撞堪稱災難現場。」達米安表示算是勉強接受喬納森的話。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你的奧古名字。」喬納森聳肩回道，然後面容變得嚴肅，「先不說那些訓練，我更想知道那些追蹤她到哥譚市的人的目的。那些電擊的傷痕有一部分很新，不排除是他們造成的，還有那些藥我，她肯定從他們那裡拿的。」

　　那就意味著安西婭被這群未知身份的人折磨過，這樣就衍生出了新的問題，他們為什麼要找到安西婭？

　　「就像聞到肉味的狗，以為這樣就能將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占為己有。」達米安冷哼一聲，「用狗來形容他們，簡直是侮辱提圖斯。」

　　「哇。」喬納森干巴巴的驚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友這突入起來的態度，他突然想起孔克南跟他形容的一個詞，叫做口嫌體正直。達米安什麼時候瞞著他改變人設了？不是剛剛還說要跟人家保持距離嗎？

　　喬納森不敢說也不敢問，只能點頭說對，小氪要是知道肯定飛著舉起四只腳同意他的說法。

　　「我從殺手鱷的倉庫裡順了點東西，你一會要看一下嗎？」喬納森轉移話題。

　　「那裡面是什麼？」達米安一邊開門一邊問到。

　　「我不太懂那些東西看著都有些年頭了。」觸及到知識盲區的喬納森撓撓頭，「裡面還有些類似文物一樣的東西，一看就不像殺手鱷能買的起的。」

　　達米安將手裡的食物遞給撲上來的安西婭，看向喬納森，「但萊克斯·盧瑟可以。」他頓了頓，「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我和父親正在追蹤黑面具的事情嗎？」

　　「他們正在運輸、倒//賣的就是一些文物。」

　　「你認為盧瑟是源頭？」

　　「我們一件事一件事解決。」達米安拍了一把安西婭的頭，引來對方不滿的搖頭和蹭蹭，達米安將對方按在沙發上。

　　「現在我們先問問她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第7章

　　「安西婭，你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你的家族裡就只有你和哥哥嗎？」喬納森拆開漢堡紙，咬了一口看似隨口問道，「順便說一下，我家裡不是，除了我的父母、小氪外，我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姑姑。」

　　「不，應該是跟你差不多的情況。」安西婭回道，她放下手裡的漢堡，伸出一只手掰著手指開始數，「我走的時候，基裘已經第二次懷孕了，如果這次的是個白色頭發的孩子的話，她可能會停下生產也有可能不會。」

　　喬納森跟一旁沉默的達米安對視一眼，再次開口，「聽起來真是個大家庭。」

　　他往前湊了湊，將一杯奶昔向安西婭的方向推了過去，「不過，為什麼要跟白頭發有關。」

　　喬納森一只手指向安西婭長發的最下擺，與整體黑棕色色調不同，發尾的的底部被有明顯被染過顏色的痕跡，經過一段時間，那裡的顏色已經變得淡淡的，但仍能看出那一節頭發反透著白色的痕跡。

　　「白色的頭發有什麼意義嗎？」

　　這問話簡直是直白到愚蠢，哪個正常人會回答目的性這麼明顯的問題，旁聽的達米安不禁一陣頭疼。

　　「白色頭發嗎？」

　　好吧，他收回剛剛那句話。

　　「因為白色頭發的孩子血統更優良、更有資質、會更強。強大就代表著能活下去。」安西婭的動作有一瞬間停滯了一下，不過隨即她就恢復了常態，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已經褪色的發梢，「要是我也有白色的頭發就好了，像哥哥那樣的頭發一定會很漂亮。」

　　「這樣的顏色就很好。」

　　感受到兩個人的視線，達米安拿起紅茶作為掩飾抿了一口，又重復了一遍，「我說這樣就很好。」接著，他整個人向沙發扶手的方向一倒，握著紅茶的右手立刻高高抬起拿住因被撞擊，而差點被掀翻的紅茶，左手則摟住撲在自己身上某人的腰，穩定兩人不從沙發上滾下去。

　　看著干什麼還不幫我接一下，達米安用眼神向喬納森命令。

　　「是是是。」喬納森笑著從茶幾對面的椅子上起來，一邊接過達米安手中的紙杯放回，一邊調侃，「您看這樣擺放行嗎，親愛的。」他故意拉長著後面幾個音。

　　「只有我能叫親愛的是親愛的。」安西婭不滿的抬起頭，額頭前的頭發已經被她蹭的凌亂遮擋在眼前，她盯著喬納森，冰藍色的眼睛透過黑色的發簾，「下次我再聽見你這麼叫他，我就殺了你。」

　　屋內一片沉寂。

　　「安西婭。」達米安率先開口，他左手伏在安西婭背上，腰部用力撐著自己與對方一同坐直，稍稍拉開一點距離，「喬納森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殺了他，你要做的是與他相處，和平相處。」

　　達米安伸手拿過桌子上奶昔遞到安西婭的手中，「然後你就會知道，他只是個好相處還心軟的鄉下人。」

　　「我在聽。」

　　「行了，玉米男孩，把我的毒藤沙拉和刀叉遞給我。」

　　「認真的？闊佬，誰吃快餐用刀叉？我要用手就吃完所有夜翅一個都不留給你。」

　　「這些食物被做成了不同的形狀，他們代表不同的符號嗎？」在兩個幼稚鬼彼此怒視對方的時候，安西婭則轉回桌子旁。

　　「你沒見過這些嗎？」喬納森停止了與好友的『打鬥』，他與達米安對視一眼發現了對方眼中的詫異。

　　「只是覺得眼熟。」安西婭從被盒子中挑出幾個已經被油炸的稍稍抽縮的雞塊和薯餅，放在達米安准備好的餐紙上，接著她又打開了一個新的漢堡抽出最頂層的漢堡胚放在餐紙上。

　　「我只見過這幾個。」說著，她移開身形好讓兩人看清。

　　達米安和喬納森看去，餐紙上只有零星幾個食物和標志，印著蝙蝠俠的漢堡胚、達米安胸前的羅賓胸前R狀的雞塊，一個團成一團只有眼睛處依稀可見兩處窟窿的，在達米安用番茄醬將其他部位塗滿後，能看出來類似紅頭罩頭盔的雞塊，還被油炸過的超人、神奇女俠、美國隊長盾牌形狀的薯餅。

　　「還有些其他的。」安西婭將一旁的黃芥末醬的瓶子拿來，抽出一張印滿蝙蝠俠標志的油紙，在蝙蝠俠的標志中央，畫上了一個黃色的超人標志。

　　「這個我們倒是很熟悉。」喬納森笑了笑，在他和羅賓的基地裡就有這種標志，先不說他們的父親，反正在他們兩組隊的時候，這就是超凡雙子的像征，他遞上一旁的番茄醬，順便一指自己胸口的標志，「你應該將這中間的S畫成紅的。」

　　本來喬納森想的只是做個提醒而已，卻沒想到接過番茄醬的安西婭自己倒是陷入了沉默，她遲疑了一會兒又畫了一個新的。

　　安西婭皺起眉頭緊盯著餐紙，「或許你說的錯的，這些顏色應該變成紫色的...」

　　「別去管這些了。」達米安說著伸出另一只將餐紙揉成團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又拿起一個羅賓形狀的雞塊遞到安西婭嘴邊，「吃吧。」

　　安西婭順從的就著達米安伸過手吃下雞塊，拿起奶昔喝了兩口，「你們想問什麼最隨便問吧。」

　　聞言，被揭穿的達米安面無表情，喬納森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他抱怨道，「我最開始就說直接問就好。」

　　達米安咋舌，「你什麼時候說過了，我怎麼不知道。」心眼子既然這麼多，你倒是用對地方。達米安嫌棄的撇開頭，「我這種方式叫做食物式提問。」

　　「我更喜歡直接審訊，當然我不喜歡被審訊的感覺。」安西婭補充道，面對兩人的視線，她眨了眨眼看向兩人，「我幫哥哥還有親愛的審訊過很多人的。你們兩個不會沒有做過吧？」

　　達米安沒說話，他以前還在刺客聯盟的時候，塔利亞回給他的任務和試驗，有的時候面對信息的缺少確實需要一些特殊的方法。

　　這下這個屋子裡，唯一出生很在『普通』人家的『普通人』，真的沒有做過這事的喬納森:……

　　「達米，蝙蝠俠和羅賓不會做這種事情，對吧？」他試圖將好友拉回陣營，其實這話他自己說出來都不信。

　　達米安移開視線，很給好友面子，「那確實不是審訊，我稱之為必要時候略帶進攻形式提問。」

　　「嗯……」安西婭眯起眼睛，向達米安的方向靠了靠，「那就都聽親愛的，我在必要時候也可以講審訊改名成這個。」

　　喬納森:這不完全沒聽進去嗎？！

　　「所以，你覺得這幾個標志在你看來都很眼熟。」達米安帶回話題，「你能說出他們的名字。」

　　「不……我只是感覺在哪裡看過。」安西婭回道，她伸手將擺亂的食物重新擺正。

　　這種擺正——也可以被稱作陣營劃分。

　　「超人和神奇女俠一組是對的。羅賓和紅頭罩相鄰也是對的。」喬納森疑惑道，「但羅賓和蝙蝠俠之間是不是分開的有點遠？」

　　更讓喬納森費解的是，蝙蝠俠為什麼又和美國隊長擺到了一起。

　　「羅賓沒有和蝙蝠俠分開。」達米安道，他抬手試圖將距離稍遠的羅賓和蝙蝠俠靠在一起，卻被安西婭抓住了手，僵持中，安西婭又拿出了一個新的羅賓形狀的雞塊擺近蝙蝠俠，而對原來那個代表達米安的位置開始猶豫不定。

　　達米安沉默了一下，像是明白了，「我知道了。」

　　「另一個問題。」他看向安西婭，「那些追你的是人他們是誰？」

　　這次的答案在意料之中卻又超乎在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我不知道。」安西婭道，藍色的眼睛充滿了迷茫，「等我眼前變得清楚的時候，那些士兵就在我的眼前了，我……我似乎在意識不清的時候，殺了他們的一部分人。雪面上全是血跡……但我的念在我醒來的時候就所剩無幾，那些死人我也觀察過，大部分應該死於心髒丟失和頸部動脈破裂。」

　　「雪？」達米安抓住關鍵詞，哥譚位於美國的東海岸，溫帶氣候又臨近海岸所以造就了多雨的天氣，但這並不代表不會下雪。

　　可若是在夏季下雪在沒有急凍人的情況下確實有些困難。若是將時間往前推，哥譚市裡發生這種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們將你關了多長時間？」

　　「我……我記不清了，或許幾個星期或許幾個月。我在雪山裡躲了幾天，之後我在捕獵熊的時候失去了意識。」

　　熊，那可不是哥譚市能出現的東西。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說到這裡，安西婭眼睛一亮褪去剛剛的迷茫，她靠在達米安身旁噘起嘴，「我都說過啦，人家是看到你了。那群蠢貨以為第一次將我打到後就能控制我，但不論是電刑還藥劑根本都對我不管用。他們開的電流還沒哥哥開的大。」

　　「蠢貨就是蠢貨，裝裝樣子他們就相信我被洗腦了。」

　　「你襲擊斯塔克也是因為他們的命令？」一旁的喬納森開口。

　　「他們有對斯塔克襲擊計劃，不過一直沒有行動，襲擊斯塔克是我自己想去的。」

　　達米安又手勢暗示喬納森停止動作，接著對安西婭問道，「為什麼你自己想去？」

　　「當然是因為親愛的，誰讓你突然逃婚還讓我醒來就在奇怪的地方，這點我還沒跟你算賬，想讓我不生氣必須，你必須答應我……」

　　「我跟斯塔克不熟。」達米安快速打斷安西婭，「跟我說說婚禮。」

　　「我當時正在屋裡整理衣服，你推門進來說我跟我說一件事……」安西婭頓住了，她緊皺眉頭，「你將我拉出屋，天空外面好像有煙火……然後我們去了……」她喘著氣，藍色的眼睛逐漸變得空洞迷茫，「我們……我們去了一個前哨所？不對，是花園……莊園？不是婚禮那天……你將一個藍色的東西遞給我，我感到很暈，一切在我眼前都是顛倒……」

　　安西婭的手慢慢放在達米安的心髒上，「我能看到只有你。」

　　「停下吧，安西，看著我。」達米安將手放在安西婭肩頭輕輕揉搓，試圖讓對方平靜下來，「現在聽我的，你身後最大的房間是我的臥室，臥室裡的衣櫃有全新的睡衣，你拿上他們去臥室裡盥洗室洗漱然後去睡覺。」

　　「你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就照我說的去做。」達米安拍了拍安西婭的頭，「去吧。」

　　「D。」看著安西婭離開的背景，喬納森緩緩開口，他已經通過安西婭混亂的回答明白了些什麼。

　　「我知道。」達米安回道。

　　一個對他來說，說不上糟糕但又糟糕的情況。

　　安西婭·揍敵客的記憶是混亂和殘缺的，而將她送到這個世界的也有可能是另一個世界的他。


第8章

　　「你覺得的萊克斯·盧瑟在這件事裡占了多少成分。」喬納森問道。

　　「那要看他都想干什麼。」達米安回道，「謀殺斯塔克有可能，但絕對不會是這種方式。」

　　要知道身為鋼鐵俠的托尼·斯塔克隸屬於復仇者聯盟，而復仇者聯盟背後的組織是什麼？

　　神盾局？

　　沒錯。

　　但更深層是什麼。

　　政府。

　　將自己的處境放在政府和整個復仇者聯盟之中，「他還沒蠢到那個地步。」更何況作為盧瑟集團還與對方有生意上的往來，不論是出於那些方面他都沒有明面上要動斯塔克的理由。

　　「或許他有新的合作者。」喬納森聳肩，想起盧瑟曾經的操作，「就如他親密的反派朋友們。」

　　「不失為一種考量的方向。現在的情況他和殺手鱷一起被關進黑門監獄的可能性更高。」達米安打開喬納森帶回的箱子，從箱子的裡挑出一快已經碎裂的物品。

　　那是一塊碎裂的、刻有文字的石塊。

　　「被鋼鐵俠的掌心炮轟進去嗎。」喬納森被自己逗笑，也伸手從箱子裡拿出一把金色的十字架，細細觀察十字架架身上的文字，「我覺得韋倫不相信這些，他甚至都不一定能看懂上面的文字。」

　　「看不懂這個的也包括我們。但不包括盧瑟可以找來看的懂的人。」達米安將東西放回，接著又拿出其他東西，「和那些本來就能看懂卻找盧瑟合作的人。」

　　「這倒是個好消息，我一會兒就去告訴他，他暫時被我們排除了嫌疑。」喬納森嬉笑一聲，把玩著手中的石塊，「那些人找他的目的是什麼？」

　　讓盧瑟出錢購買？這肯定不可能，那家伙最想花錢的地方大概是怎麼對付氪星人。那麼能說動萊克斯·盧瑟，那只有一種可能。

　　這些看似文物一樣的東西可以觸動到盧瑟的利益，不僅僅是金錢上的利益，是更深層次的利益。

　　「看來我得找那個禿子談談了。」

　　達米安看出好友的想法，冷哼一下，「他一個氪石就能讓你有去無回，直到在實驗室再給他生下一個氪星混血。」

　　喬納森後頸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他做了一個鬼臉，「這也太惡心了，如果他做了我就像兒童協會起訴他。」

　　「大齡兒童。」

　　「所以，現在是有兩撥人躲在暗處。」喬納森懶得理會好友，他伸出一只手比劃了一個二，總結道，「盧瑟和背後的人、追殺安西婭·揍敵客和斯塔克的人。」

　　「這兩者之間暫時沒有共同點。」達米安說道，他拿出制服口袋裡手電，開始觀察手裡的文物。

　　「你覺得安西婭口中地方會在哪？」喬納森問道，一邊將自己手裡的東西放回箱子裡，一邊湊到好友身邊一起觀察物品。

　　「雪山還有熊，像是阿拉斯加州、加拿大、西伯利亞、北極。」達米安頓了頓，「地圖上有很多這種地方，對斯塔克有敵意的人很多，但生活在這些地方的人卻很少。」

　　「你的意思是？」喬納森像是領悟了一樣，「我知道了，我之後會親自到這個幾個地方調查一下的。或許我還能看到那頭熊的屍體。」

　　「現在還不能確定就是他們干的，除了斯塔克，其他被殺的人還有什麼特征嗎？」

　　「野獸小子和蜘蛛俠交叉對比了他們的關系，大部分在表面上沒有什麼聯系，但實際上他們的資金流動是交叉的。」

　　「殺人滅口。」

　　「是的，這個幾個人包括斯塔克唯一一次會面是在一個月前在倫敦的慈善拍賣會。其中斯塔克拍下了跟我們現在拿到性質差不多的東西。」

　　達米安挑眉沒有說話，繼續觀察手裡的東西，這下疑似的共同點也算是有了。

　　「你看出來這是什麼了嗎？」喬納森問道。

　　「只是一枚印著人像的錢幣。」達米安將錢幣翻面，「錢幣的背面還有古希腊語。」

　　「紀念……偉大的……」喬納森磕絆的翻譯著，「後面看不清了，既然是印著人像大概會跟人有關還是古希腊語。「他看向好友，「你覺得呢，會不會跟你的夢。」跟你的夢有多大關系，喬納森隱藏在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同樣他的疑惑也沒說出了，都是古希腊文，這會不會有些太巧合了。

　　達米安斟酌了一下還未回話，卻和喬納森一起猛的向後轉身。

　　「親愛的...」

　　未見其人先聽其聲，只見臥室的門被推開，僅穿著綠色齊膝襯衣的安西婭從門後慢慢歪出身子看向兩人。她的發梢間還帶著些許水汽，白皙的臉被水蒸氣掙得通紅，隨著她頭的歪動，圓潤的水珠順著她的發頂劃過挺翹的鼻頭、再經過圓潤的紅唇慢慢向脖頸處流淌消散，最終只在絲綢的襯衣上留下一個水漬的形狀。

　　見兩人都盯著自己，安西婭有些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抬起腳想向著達米安的方向走去，「不睡覺了嗎？」

　　「我想我應該去陽台待一會兒。」喬納森快速閉眼、轉身，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小聲耳語，「年齡，老兄，年齡。「然後迅速閃人。

　　「就站在那。」達米安伸手解開披風丟到安西婭身上，「穿上。」

　　安西婭接過披風乖乖圍在身上，她頓了頓，「但是睡覺怎麼辦，我們在睡覺的時候要穿上披風嗎？」

　　「TT。」達米安咋舌，第一次感到原來咋舌裡面也能包含無奈，他本來想說，他只會在睡覺客廳，可話到嘴邊卻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現在多少歲。」

　　「怎麼可以問的這麼直白！女人年齡是秘密啦。」安西婭嘟嘴不滿，倒也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大概20或者21左右。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也問過哥哥，但哥哥也不是很清楚，爸爸只說了大概時間,親愛的？」

　　「先回你的房間。」達米安轉身向陽台走去，並將陽台的推門關緊。

　　「再有2年？」喬納森挑眉調侃。

　　「按照美國法律是1年零3個月。」

　　達米安平靜指出錯誤，反倒讓喬納森瞪大眼睛，「你認真的嗎？」之前堅定的說要把人家送回去的人，難不成是他啊？

　　達米安哼了一聲，沒再對這件事表態，轉頭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喬納森，「那枚硬幣跟之前的寫著基特城的字符不一樣，這上面大概會是一個人名。」

　　喬納森心領神會，「我知道了，我會在知道的第一時間通知你。」他雙腳漸漸離地作勢起飛，「時間不早，下周再見。」

　　「等等，喬。」達米安叫住對方，面對喬納不解的目光，他道，「我需要你用你的X光線透視我的身體，尤其我的心髒。」

　　喬納森對著達米安的要求十分不解，但還是照著要求照做，「肋骨處有損傷，尤其是下肋骨處，她打你的時候真的毫不留情，其余地方也稍微損傷。至於心髒……」喬納森頓住了，像是鎖鏈一樣東西裹在達米安的心髒上，他眨了眨眼，眼前的景像瞬間褪去,就好像之前是看花了眼一下。

　　喬納森又多看了幾遍，也在沒有之前的那樣的情況，可能真是他看花了眼，他想。畢竟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

　　「一切正常，你最好休息幾天。」

　　「我知道了，你可以離開了。」

　　達米安抱起胳膊，垂下眼簾黑色的頭發遮擋住他的側臉，喬納森一時間有些看不懂他的反應。

　　不過，一般的沒事已經算是他們的正常了。

　　「下周一見，達米，別忘了我們的小組作業。」

　　「我上個星期五就完成了。你最好回去之後就寫完你的報告，我明天會打電話檢查你的進度。」

　　「饒了我吧。」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喬納森迅速雙腳離地，大概是飛起來能給他所謂的安全感，又或者是為了報復『查自己作業的好友』，他努嘴，「年齡，達米，年齡，我想蝙蝠俠可不想知道這件事。」

　　達米安眯起眼睛，直接把手伸向自己的腰帶拿出一個鉛盒，「我想一具不會動的屍體，才會更讓你爸爸喜歡。」

　　「我必須走了。」超級小子一飛衝天。

　　「他不留下嗎？」安西婭拉來推開，走到達米安一旁。

　　「只有我們留下。」達米安轉過身，想起喬納森告訴他的話，如果他的心髒沒有任何問題，那安西婭說過多次話，就可以推斷為僅作為表面作用。

　　「進去吧，已經太晚了。」達米安說道，讓安西婭走在前面，自己則跟在她的身後。

　　「你是怎麼找到我時候，你第一次說你是看到了，第二次用手指了我的心髒。」他最後一次問，「你到底通過什麼方式找我的，我的心髒上有什麼。」

　　安西婭停下腳步轉過頭，「你只是太多慮了，親愛的。他不是已經告訴你什麼都沒有了嗎。」她可暫時不打算告訴他，那是屬於她的小秘密，就像她屬於他一樣。

　　「放心，我不會害你。」安西婭wink了一下，笑出聲，「想發現你很簡單，只有運用你的眼睛和愛。」

　　還可以在對方不聽話的時候，用毒將他放到。為什麼，她想起了這麼自然，就好像做過一樣。安西婭眨眨眼有些迷惑。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她拋在腦後，反正現在她依舊可以這麼做。

　　「快點……」

　　安西婭的催促聲在耳邊不斷，達米安卻沒怎麼注意聽。

　　他現在知道了安西婭·揍敵客說那句話，不過是一句漂亮話罷了。

　　他的另一個猜測被推翻了，另一個想法被證實。

　　他希望成真的那個推測被推翻。

　　他們大概不是一個人。


第9章

　　「所以，你要在椅子上睡一整晚。」安西婭依坐在床頭，褪去的披風被她放在腳邊，她向側著頭坐在床尾附近椅子上的達米安問道，她將還帶著濕氣的長發解開散到身前，用手指暫化作梳子輕攏著打結的部位慢慢將發絲一點點分開。

　　「我睡著客廳。」達米安道，「等你睡著我就會離開。」

　　「這可以被叫做甜蜜的監視嗎。」安西婭道，歪頭好似邀請，「那為什麼不離我近點，你知道，椅子也可以放在床頭。」她抬手將發絲攏到耳後，輕笑一下，「或者你可以更近點。」

　　「你說的太多了，你需要的只是睡覺。」

　　安西婭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她坐直了身體，「這是什麼意思，親愛的。」後幾個字被她咬的很重。

　　有一瞬間的退縮，達米安依舊道，「字面意思，現在睡覺。」他需要思考這件事以及這件事的解決辦法，他需要好好想想，自己一個人、沒有任何干擾。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僵持，安西婭率先有了動作，她開始向床角靠近，直到她的雙手按在達米安的腿上，她的臉與他的臉只差幾釐米的距離。

　　「我能聽出來，親愛的，即使你在掩飾。」安西婭抬起一只手按在達米安的心髒處，「但你的心跳依舊很快。」

　　「這是我訓練的一部分。」達米安頓了頓，「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你需要保持理智才能活下去。」

　　「你的是意思是我很危險，那麼我想你說對了，我確實很危險。」安西婭手下稍稍用力，「非常非常危險。」她抬起眼與達米安對視期待著自己想像中的反應，但原本在她手下激烈跳動的心髒卻慢慢歸於平靜。

　　「你的力氣太大了。」達米安指出，「如果你不能精准控制，你會按碎別人的肋骨和心髒。」

　　「我能控制。」跟自己想的不一樣，被突然『教訓』的安西婭下意識的噘嘴反駁，畢竟達米安說過的情況也不是沒在她身上發生過，想到這裡，安西婭不免有些小小的心虛，她松開手稍稍抬起頭趁著對方不注意，她親了親達米安的側臉，希望借此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不曾想原本平靜了的心跳卻在此時開始劇烈的跳動，盡管心髒的主人快速的掩蓋了自己的情緒，但安西婭是沒有錯過，她眨了眨眼驚奇的注視著眼前臉上寫著我很平靜的人。

　　面對她的視線，他凶狠的翠綠眼眸瞪了過來，像是用眼睛急切的、強裝的說著看什麼看。

　　安西婭徹底笑出聲，她的身體因為笑聲而顫抖、雙手打滑差點讓自己從床上跌下。

　　「笑什麼笑。」達米安伸手撈起某人惡狠狠道。

　　「因為你簡直太可愛了，我親愛的。」安西婭握住達米安的胳膊，一個借力坐在了他的身上，「這次你的呼吸聲音也亂了。」

　　她勾住達米安的脖子主動向前， 「看了你的這項訓練效果也不怎樣。」她用鼻子輕碰達米安的鼻子，故意朝著嘴唇吹氣，感受到對方紊亂的氣息後復又快速離開，與其拉開距離一臉無辜，「你需要我幫你訓練嗎？我很擅長這個。」

　　達米安眯起眼睛握在腰間穩定對方不掉下去的手掌開始稍稍發力。

　　「看來今晚有人想繼續挑戰。」

　　「不過打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結果，親愛的，你輸了。」安西婭搖搖頭，「你現在太弱了。」

　　感受到對方這次的目光是真的不悅，安西婭抬起身在對方懷裡挪動著，直到找到一個新的位置。

　　「你的制服勾到我頭發了。」安西婭噘嘴不滿道，隨後將頭依靠在對方頸窩處，抬起右手附在達米安心髒的位置，隨著心髒每次都跳動，微弱的念力源源不斷的順著鏈接反哺到她的身上。

　　她從未騙過他，她確實看到了在那一片黑暗中，他們糾纏在一起的代表生命能量猶如海面上的照明燈指引著她的方向，讓她找到他。

　　「多麼明亮。」她感慨、她慶幸、她像拿到最喜愛的東西一樣滿心歡喜。

　　「我的。」安西婭滿意的閉上眼睛，她安慰著還在不滿的某人，「你會變得強大的，親愛的，到時候你就會打敗我。」她輕吻著他的下顎，慢慢放縱著自己閉上雙眼，沉浸在這份滿足與溫暖之中。

　　達米安沒在說話，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直到確認對方氣息平穩，他橫抱起對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親愛的……」

　　再起來的那麼一瞬，安西婭的眼睛猛的睜開但很快銳利的藍眸變得柔和，語氣再次低喃起來。

　　達米安停住腳步。

　　「我剛剛忘記說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

　　「我不殺你的條件。」

　　「我還認為你不會殺我。」

　　「就像你覺得我不會殺了你一樣。」

　　安西婭低笑著聲音因困倦沙啞，「想讓我不殺你很簡單。」她抬起手揪著達米安低頭時候垂下的黑發，「答應我要把第一個孩子的頭發染成白色，我還要親自訓練那個孩子……」

　　達米安恢復腳步將再次睡著的安西婭放回被子裡，回答，「我覺得黑發很好。」達米安頓了頓，回想起之前安西婭之前的話語，他磕絆道，「在這裡你會是安全的。」

　　他坐在床邊她的床邊，直至她的手在不經意間握住他的手。

　　「你會留在這裡？」

　　他不知問向何人。

　　「你會留在這裡。」

　　不需要再想了，不需要再躊躇了，他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他想做的一定會做到，他能做到一切，他能把握住一切。

　　達米安回握住那只的手，回握住安西婭的手。

　　他知道他已經做出了他的最終決定。即使他明白這個決定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但他想，這一切都將會是值得的。

　　達米安能肯定這一切都會值得。

　　他低下頭看著她，握著她的那只手摩擦著她的指關節，學著她的對他說話語氣，輕笑道。

　　「我的。」


第10章

　　要問提姆·德雷克現在是一種什麼心情。

　　那天肯定會告訴你，他會將他的長棍拿出來然後抽在這個半夜給他打電話的人的腦袋上。

　　咳咳，這麼做好像確實有點反派行為了。

　　所以，提姆能做的就是在電話響到，下一刻他覺得整棟公寓的人都會醒的時候，提姆一把扔開頭上的兩三個枕頭，一把從床頭拿過手機。

　　「喂！」他惡狠狠道。

　　「你就是德雷克？」電話那頭的人說道，「這裡是哥譚碼頭，我們的一艘輪船被毀了，明天8點之前你把錢打到我們的賬戶上。」

　　原來是催債的啊，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提姆松了一口氣趴回枕頭上。

　　等等？什麼東西？

　　一艘輪船？

　　提姆猛地睜開眼睛。

　　「這不可能。」提姆反駁，這是在哥譚，又不是大都會、還有紐約，他們有可能撞壞幾輛車也沒可能撞壞一艘輪船，更何況今晚又沒有人去哥譚碼頭。

　　「那關我什麼事，字條上寫著你的電話就是讓你付錢。」電話對面的不耐煩道，「你整艘船都成了兩半肯定是不能用了，除非你現在找一個蜘蛛俠來用蛛絲把船粘回來，要不你就付錢。」

　　「最好在多給我一點小費，你知道我給你打電話打了多久嗎？」電話那頭的人抱怨著。

　　那你知道我被你電話吵了多久了嗎，提姆無語凝噎，他居然還要被對方坑錢，有一瞬間他真的有點想聯系彼得·帕克了。

　　不過他有了一個更好的點子，提姆咳咳嗓子，「我知道一個號碼，先不要反駁我，如果你打通他的電話，我保證他能你更多的小費。」

　　「比你跟我要的還多。」反手就把布魯斯賣了的提姆表示毫無壓力，他晃了晃腿，布魯斯嘛，肯定不差這點錢，更何況他剛剛在睡著前還在為他最近的案子收集線索。

　　「現在跟我說說這張紙條上，除了電話以外還有什麼信息。」

　　他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害』他。

　　一分鐘後，知道答案的提姆輕輕地按下了結束通話的按鍵。

　　另一邊，韋恩莊園。

　　阿爾弗雷德坐在椅子上，最後一次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隨後他看向空空如也、甚至懶得裝模作樣的臥室。

　　「達米安少爺，請你能有一次、就一次，在你夜不歸宿的時候學學迪克少爺用假人放在床上來敷衍我，行嗎！」

　　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給遠在大都會的肯特夫人發了一條短信，在得到喬納森在家的消息時候，他又確認了一遍手機上監控的生命體征。

　　「至少我能告訴他的父親，他還活著。」管家自我挖苦，他沉默了一小會兒，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掛斷電話，阿爾弗雷德起身關燈，走出臥室，「希望下次，他能學會怎麼敷衍我。」

　　————

　　提姆的心情很不好，不，他覺得可以被稱為非常不好。

　　任誰在加班幾天後，被打斷睡眠都會生氣。

　　隨手用長棍打倒街邊的小混混，提姆推開快餐店的門，能在哥譚開到晚上的也就只有這種，在店面上標著超大蝙蝠標志燈牌的快餐店。

　　「晚上好。」店員對紅羅賓的到來早就習以為常，淡定的打開點餐電腦，「大杯2倍濃縮蝙蝠美式是吧。」

　　「你們應該把這個改名叫紅羅賓夜間特供版才對。」提姆聳肩靠在櫃台旁，畢竟除了他沒人會在晚上點這個。

　　「那你去韋恩那給夠錢，就能讓他們改名。」店員道，然後他指了指牆上的海報，「就像這個，我可沒想到毒藤女能同意這個。」

　　順著視線看過去那是一張毒藤女親自端著沙拉的海報。

　　「我也沒想到。」真能讓咖啡改名的·真韋恩少總自己到今天也沒想明白，毒藤女究竟是怎麼答應聽起來就很不可能實現的提案。

　　毒藤女：不過是光明正大的賺點錢罷了。

　　算了，提姆懶得想了，他叫住店員回歸正題，「你知道嗎，我今晚還要在多點一杯。」

　　「這杯要做成熱的。」提姆囑咐店員道，「然後在杯子外面寫上送給你，最好的羅賓。」

　　提姆在心裡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他要親自把這杯咖啡潑在那個小惡魔的臉上，讓他感受一下這就是他們兄弟之間的愛意。

　　你坑我，我也絕對不會忘記還給你。提姆笑的越發燦爛，恨不得下一刻自己已經到了韋恩莊園裡面。

　　果然哥譚桃色傳說不是隨便流傳的，店員壓抑著傳播八卦的幸福聳肩，像是隨口實際覺得自己是在暗中彙報一樣，「今晚上有一單是超級小子的。」

　　喬納森？他來哥譚干什麼？如果喬納森在哥譚就意味著達米安不在莊園。提姆拿過杯子掏出鉤索飛上天台，找了一塊空地將東西放在地上，打開了臂彎的通訊器。

　　「康納。」他向屏幕那頭的康納點頭。

　　「嘿，小羅，我以為這個點你應該在休息。」康納向同伴招招手獨自走到無人的地方，他皺著眉看著全息屏那邊穿著制服的好友，皺了皺眉，「你是有什麼發現了嗎？」

　　「暫時還沒有。」提姆頭疼的揉揉了眉頭將剛剛的事情告訴康納。

　　康納爆發出一段短暫的笑聲，「我毫不懷疑是他們的手筆。」他安慰多疑的朋友，「別擔心，小羅，他們不過是個總愛一起玩的小團體裡的孩子，你忘了上次兩個人是怎麼去到外星在平安回來的嗎？」

　　「能摧毀一艘輪船的兩個已經不小的小孩。別給你弟弟開脫，康納。」提姆無奈道，「我懷疑兩人現在指不定還在哪裡惹禍，你能確定一下喬納森的位置嗎。」他肯定達米安肯定早把他放置的定位器破壞了。

　　康納閉上眼睛聽了一會兒，回復「兩人的心跳都很平穩，聽起來像是睡著了。小喬身邊的心跳是露易絲的，他已經在家。」

　　「我知道了。」那看來小惡魔確實不在莊園，提姆看了一眼時間凌晨3點，希望阿福不會生氣，提姆聳肩拒不承認自己在幸災樂禍，開始在系統上搜查自己設置的定位器在近段時間有沒有被遭到破壞。如果遭到了破壞，他就能知道達米安現在的位置。

　　「小羅，達米安身邊好像還有個心跳聲。」康納出聲吸引好友的注意，「我不確定，我沒聽過這個心跳聲，而且。」他皺著眉頭加深自己的感官，半晌他搖搖頭還是有些不確定，「聲音很小但是確是在那裡。」

　　「或許有可能是他的那些小動物？」提姆道。

　　「可能是，人類和動物的心跳頻率是不同的。這個心跳聲雖然小但是也很平穩，他們應該都處於睡眠狀態。」

　　「我之後會去看看的，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提姆關切道，他翻了翻臂彎系統上的日程表，「不出意外我大概下周就能過去。」

　　「自從醫護人員告訴斯塔克他身上的余毒被徹底清理之後，他已經不耐煩了，可能下周我們這支臨時保護小隊就解散了。」康納調侃，將身體側開給提姆看了看身後的情況。

　　蜘蛛俠和美國隊長正坐在坐在床邊不停的壓制了想要起床的斯塔克，戰爭機器、神奇少女正在和緋紅女巫討論事情。

　　「讓我起來，你們兩個我一定親自抓住這個人。」斯塔克不斷掙扎。

　　「托尼，躺下。」美國隊長說著伸出手壓在斯塔克的肩膀上，「現在已經三點了，你需要睡覺。」

　　「沒你睡得久，老冰棍，我好的不得了。」斯塔克發出一聲吃痛的聲音，「你按得太用力，混蛋。」

　　美國隊長稍稍松開手無奈道，「語言，孩子們還在這。」

　　「我保證我什麼都沒聽到。」蜘蛛俠連忙接嘴。

　　康納對一天三次的鬧劇視而不見，「就如你看到的毫無進展，那個刺客在刺殺他一次後就徹底消失了。我懷疑她可能是另有所求。」

　　「在找到這個人之前，沒人能確定她想干什麼，既然會有一次可能就會有第二次，你們要小心。」提姆提醒，「以她能在機械紅外警報器的情況下自由行走，她可能是一名變種人或是超能力者。」

　　「我知道了。」康納點頭，「蝙蝠的工作怎麼樣了。」

　　「我剛從惡魔崽那裡接手，布魯斯說他上周情況很糟糕，還會在任務中走神，有一次他甚至在蝙蝠車上睡著了。」提姆頭疼道，「那些被偷運出去的只是一堆文物，有些文物上面被刻上了不同的語言文字，我還沒來及翻譯...」

　　「肯特！你再跟誰打電話！你是在保護我，你不應該分心。」斯塔克顯然將視線集中到這邊，「讓我原諒你很簡單，小伙子，我現在要吃甜甜圈和炸雞。」

　　這下輪到康納頭疼了，他向好友快速道，「蜘蛛俠和野獸小子初步分析了一下，斯塔克跟前幾任受害者之間的關系，發現他們在上一個月同時參加了在倫敦的拍賣會，拍賣會裡也有文物出售，你可以看看那些文物和你現在的手裡的有沒有聯系。」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大，康納向醫護人員喊道，「拜托，誰來讓他睡會兒。」

　　「黑寡婦女士已經在上午給他注射過藥劑了。」

　　「天哪。」視頻聲音慢慢變小，康納向好友道別，「我得走了，晚安，小羅。」

　　「晚安。」

　　提姆掛斷電話，此時系統也給出了分析結果。

　　「讓我看看你的在哪。」他自言自語滑動著屏幕鎖定了位置，接著黑色的披風劃過了天際。

　　————

　　「好了，現在讓我看看這個夜不歸宿的小伙子在干什麼。」提姆趴在達米安公寓對面的陽台打開多米諾面具上的夜視儀，不斷調整著位置直到對准臥室。

　　「還真的是兩個熱能反應？」提姆有些驚訝道，他退出夜視儀模式，眨了眨眼睛拿起擺放在一旁的咖啡大喝一口，再次進入夜視模式，「等等，這不是動物——更像是人類？」

　　他快速拿起咖啡壓驚，調整面具上的模式更近一步、清晰的觀察。盡管紅外攝像儀器看不太清人物周身，但提姆還是能推測出達米安此時的位置是在臥室。他從沒買見過這樣的場景。達米安坐在地上靠在床邊，他的一條腿曲起一條腿放平，左手握住放在身旁長刀的刀柄，右手則伸到另一個方向緊緊握住了對方伸出被子外的手。

　　這是什麼姿態？保護性的防御。

　　提姆驚訝到不可置信，他幾乎從未在達米安身上看到過這種場景。

　　「見鬼了，我看錯了吧。」他喃喃自語道，伸手去拿唯一能給自己安慰的東西。

　　另一個聲音不贊同的阻止了他，「我認為為了健康，你不應該再晚上喝這種東西。」

　　提姆受到驚嚇，條件反射的關閉眼部的熱成像跳了起來，這樣導致他錯過了原本正面躺在床上的人已經向他這裡側過了臉。

　　「你差點嚇死我。」看清楚來人的提姆松了一口氣，「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迪克。」

　　「你怎麼在這。」

　　「這個說起來有些復雜。」迪克撓撓臉，他能說是阿福給他打電話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希望他能教會達米安學他用假人敷衍可憐的老管家。「額..」他糾結著話語，最終撇了撇嘴，「只是很擔心他的情況。」

　　迪克表示他可沒說謊，畢竟達米安現在可是『禁足』人員。

　　提姆哼了一聲，懶得戳破，「你跟阿福說好就行。」接著他幸災樂禍，想起來剛剛的熱成像，「指不定阿福會跟好高興，至少他不用擔心小惡魔以後連猩猩都找不到了。」

　　迪克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他今天晚上不回家是因為……」迪克語氣逐漸興奮起來，布魯斯雖然是不願意找，但他至少能找到。

　　可達米安不同，他不張嘴還好，張開嘴就能伏擊一片想要接近他的、能說話的生物。要不是達米安能跟喬納森成為好友，還能領導新一任的少年泰坦，迪克差點以為這位弟弟要一輩子跟動物在一起了，雖然達米安有朋友之後，他有一段時間也這麼認為的。

　　「是男是女，是人類嗎？」他興奮的問著提姆，同時嘴裡開始碎碎念，且越說越離譜，「難道是小喬？算了吧，布魯斯肯定會克拉克打起來的……該死，我居然覺得小喬還真的會有可能，如果是小喬，我要不要救他？」迪克臉上表情逐漸走上驚悚，伸手握住提姆的肩膀，「如果不是小喬，真的是個人類，她或者她怎麼跟小D在一起的……提米。」他高聲叫著弟弟的名字，「小D不會是強/迫人家的吧，他不會犯罪了吧。」

　　「我該怎麼辦？！」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離我遠點。」提姆目瞪口呆，拉開迪克的手麻溜向後退了兩步，他著實想不到自家大哥的變臉能力如此之強。

　　「正確的選擇，小紅。」一個人影慢慢從暗處走了出來。

　　「oh！shit。」提姆無力道，看向紅頭罩，「你也一定非要這麼出現嗎？」

　　「只是給你留點什麼感而已，小紅。」傑森擺擺手，叉著腰看向兩人，「我想我們大概都是為了一件事湊到一起的。」

　　「謝謝你沒必要的舉動。你也是阿福叫來的？」提姆吐槽道。

　　「不是。」傑森回道，「我從不夜不歸宿。」

　　提姆和迪克聞言對著自己的兄弟翻了個白眼。

　　「好吧。」傑森舉手投降，「事實上是殺手鱷先給羅伊打電話，羅伊又打電話告訴我的。」他看向迪克點頭，算是回答了迪克之前的問題。

　　「人類女性。」

　　「謝天謝地。」迪克松了口氣。

　　「然後，殺手鱷還說他知道特別勁/爆的消息。」傑森再次悠悠開口，「那女孩是...」傑森停住了，一只手慢慢像腰間的槍伸去。

　　「你就不能夠一次性說清！」迪克怒視傑森，急得像吃不到瓜的倒霉人，「然後怎麼樣了。」

　　「伙計們。」提姆道，他慢慢從身後拿出長棍，「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迪克也注意到了兩人的狀況，他抽出背上的短棍，同時也開啟面具上的夜視儀觀察四周，「沒人在我們周圍。」他向兩人說道。

　　「我可不這麼認為。」傑森反駁，他慢慢向著兩人靠近，三人背靠背圍成了一個小圈子，「我們正被對方盯著呢。」傑森篤定，「看看那個惡魔崽子的狀況。」

　　安西婭在黑暗中猛的睜開雙眼，本能提醒著有人在看著她，她閉上眼睛放開圓的範圍，一個人而已。她慢慢閉上眼睛，只是一個人罷了，他毫無威脅。

　　但情況好像也些不對，出現的人越來越多，安西婭感到了不悅，她靜悄悄的從床上做起，看到與達米安相握住手，不悅慢慢褪去甜蜜湧上心頭，她嘗試將手伸出可奈何對方握得太緊，她不得不將手掌變形才能將手拿出。

　　「什麼？」他朦朧的問道。

　　「沒什麼，親愛的，只是有幾只小蟲子而已。」安西婭安撫的揉著達米安的頭發和脖子，「你想躺會兒嗎？」說著，她走下床達米安抱起放在床上，她甜蜜的盯了一會兒他的睡顏親了一下他的側臉，拿出床角處被揉皺的披風披在身上。

　　「我馬上就回來。」她保證。

　　「或許是我們太敏感了。」迪克雖然這麼說，卻也進入了作戰狀態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臥室的熱成像。

　　「只有一個人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樣。

　　將長棍抵在胸前的提姆率先遭受到攻擊，只見一個看不清的人影一腳踹在他胸前的長棍上，只是一下紅羅賓便連人帶棍向後飛出若不是身後的夜翼和一側的紅頭罩反應及時，只怕只需這一下他早就摔下來天台。

　　將紅羅賓扶助，紅頭罩率先一步上前，雙手向下用力一頓瞬間完成換彈，他面具下的眼眉一皺，用槍指著眼前穿著黑色兜帽披風的人，「你他媽是誰？」

　　說著，他向一旁的兄弟們打趣，「你們誰背著我邀請別人。」

　　「我的胸口和胳膊好疼。」紅羅賓抽氣道，「該死，他力氣真大。」

　　「對於一位女士來說，用他形容未免太粗魯了。」黑衣人道，她的一只手從袍子裡伸出翻手間，一柄黑色宮廷扇就被握在了她的手裡。

　　「我為他們的粗魯道歉。」夜翼站了出來，「我想我們並不認識你，這位小姐。」

　　「你們也不需要認識，很快，你們就會是死。」

　　安西婭開始慢慢圍繞著三人走步，在三人忍不住瞪大的護目鏡下，她的身影開始變成數道殘影讓人無法分辨出真假虛實。

　　夜翼壓下震驚，將手中的雙棍充電，繼續說道，「殺死從未見過的人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人類會在踩死螞蟻的時候憐惜螞蟻嗎？」

　　「哇哦，聽起來還很哲學，我喜歡。」紅頭罩道。

　　「我一會兒再談你這個問題，頭罩。現在你們兩個離我近點。」夜翼揮舞起雙臂，「小心女士，這可是五萬伏特。」說著，將通電的電棍狠狠砸向地面。

　　「有點癢。」安西婭評價道。

　　「你確定你充電了？」一片尷尬中，紅羅賓平靜的吐槽道。

　　「別聊了，她過來了。」紅頭罩喊道他率先開槍，但眼前只是一道殘影閃過，他手中的槍管便被扇子上彈出的刀刃整齊切斷，「我的槍！」他還沒抱怨完，就聽夜翼和另一個聲音一起大喊。

　　「小心！」

　　「停下！安西婭！」

　　一根短棍便向這個方向飛了，同時黃色的羅賓鏢也一同飛來，紅頭罩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便摔在地上，「我的頭。」頭罩一定是破了，傑森扶著頭踉蹌著站起。

　　他環顧四周，看成站成一圈的眾人，又看看新到場的羅賓，「小崽子也來了，你們看我干什麼！為什麼不繼續打。」

　　「你的頭發。」安西婭一把摘下兜帽，緊緊盯著傑森頭發上的那一撮白發，「那段白發是天生還是染得。」

　　「哈？」

　　傑森和達米安一同發出大聲疑問。

　　「我要殺了你，托德。」達米安抽出刀宣布。

　　「你有病吧，小崽子，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快點告訴我！」安西婭追問。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夜翼看著突然打起來的兩個弟弟。

　　「我不知道，哦，我的寶貝你在這呢。」提姆拿起放在地上的咖啡，吹了吹蓋子上的土掀開蓋子一飲而盡，露出滿意陶醉的神色。

　　迪克：....我好像有點格格不入，要不我親自試試我的電棍到底充電了沒有？


第11章

　　達米安自認為他的脾氣還是很好的，他自律且自控，每日都能保持應有的訓練和夜巡，除去之外在他還有9個學位的基礎上，他還會繼續學習。在平時的時候還會多陪著提圖斯和阿爾弗雷德貓，為他們洗澡梳毛。

　　這已經不能說他是一個脾氣好的人了，他簡直是完美的。

　　「你認真的嗎，小D。」聽到這份自我評價的迪克忍不住瞪大眼睛。

　　「你那是什麼愚蠢的表情，格雷森。」達米安眯起眼睛相當不滿。

　　「我想如果能將你完美的感情，分給你的兄弟一些或許會稍微好點。」迪克委婉的提醒。

　　達米安咋舌沉默了一小會兒，抱著胳膊直視自己最大的兄長，「或許可以一試。」

　　迪克笑著蹲下來將手放在達米安的肩膀上，直視自己的弟弟，「家人，永遠是我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達米安，我知道你過去的生活給你造成了什麼影響，但我相信你，你可以做到更好。」

　　他向他的弟弟點頭，擁抱對方因為不適而僵直的身體，「我們所有人一起可以做的更好。」

　　「就從試著叫名字開始怎麼樣？」

　　達米安推開迪克，背過身去，在迪克漸漸暗淡的眼神中，達米安開口道，「走吧，夜巡時間了。」他頓了頓，「理查德。」

　　「我就知道，小D。」迪克興奮的走在弟弟身旁，「或許你可以嘗試叫我迪克，大家都這麼叫我，理查德聽起來太正式了。」

　　「鑒於這個名字的意思。」達米安昂起下巴反駁，「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嘴說出這個可以被稱之為愚蠢的名字。」

　　「這樣的形容太粗魯了，只是個名字而已為什麼不試試？」

　　推搡著與自己距離過緊的迪克，達米安心想。

　　或許有一天。

　　他會這樣說出口。

　　或許有一天。

　　或許....

　　當鮮紅的鋪滿視線、悔恨充滿心底。

　　他就能叫出那個名字。

　　夢中的場景漸漸遠去消散，達米安在困意中悠悠轉醒，他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不知道自己這次夢境為什麼會是不同的，他為什麼會夢到這麼以前的事情。摸了一把臉，達米安意識到有些不對。

　　他正在床上，不對，在朦朧中，達米安是有些記憶的，是對方將自己抱起來放在床上。她手掌與常人略帶不同的微涼體溫還殘留在他的脖頸處，他還能記得她柔軟的嘴唇以及閉上眼都能感受到、充滿占有和愛意的視線讓原本還保留警惕的他睡去。

　　而現在她好像失去她的蹤影。

　　「安西婭？」

　　達米安從床上跳下環視四周，臥室的窗簾此時無風自動微微掀開一角，卻也足以讓達米安看清對面的陽台，他一把掀開窗簾。

　　「只是幾只小蟲子，很快解決。」安西婭的低語還殘留耳邊。

　　他怎麼就忘了他們家裡的這幾號人物，達米安第一次感到一陣頭疼，他毫不猶豫的打開窗戶掏出鉤爪一躍而出。他得趕在安西婭動手前——

　　救出他們。

　　任務有變，誰管那兩人，他得親自殺了托德。

　　「我就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托德。」達米安冷笑一聲，抽出刀向前衝。

　　「你又知道什麼了，小崽子，你有什麼毛病啊！」傑森一個翻滾躲過達米安的一記劈砍，他意識的拿出自己的槍卻想起自己的兩個好姑娘都被削的只剩下半個了。傑森咒罵一聲，抽空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裡的迪克和提姆，對兩人大喊，「愣著干什麼，你們兩個沒看到小鬼頭在干什麼嗎？」

　　被叫到的提姆和迪克對視一眼，默契的退後一步。

　　「鑒於馬上就要早上了，你想吃點什麼嗎，提米。」

　　「任何食物，除了麥片。」

　　「額...咖啡味的？」

　　「有幾種咖啡味的可選。」

　　傑森怒把兩把槍當做飛鏢向自己兩個只會看戲的兄弟狠狠扔去。

　　「嘿！小姐！」他將視線投向這個最開始向要殺死他們的女人身上，「只要你拉住他，我就告訴你這到底是怎麼來的。」說著，傑森摸了一把自己的白發。

　　「別跟她說話！」安西婭還未出聲，達米安的刀已經緊跟齊上。

　　「沒想到羅伊那家伙跟我說的是真的，但更不思議的。」傑森眯起眼睛，躲過達米安，新的一擊哈哈大笑，「你在嫉妒，我的小弟弟，你居然會嫉妒。」他歪過頭對安西婭道，「這可不是染的，小姐！」

　　聞言，安西婭刷的一下打開扇子，藍眸在快要破曉的黑夜中變得晶亮，她的身影幾乎快成了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不僅順利的擋在傑森身前，還輕松接下來達米安的一擊。

　　這樣的舉動讓原本『看戲』的迪克和提姆開始更加警惕並慢慢靠近，只要她不參與到傑森和達米安的戰鬥，他們原本是不打算破壞現場這種微妙的氣氛，畢竟看起來她好像和達米安之間有著關系。

　　「我有點想不起來，但她的側臉有點眼熟。」提姆提示道。

　　「雷肖還想讓你加入他的刺客聯盟嗎。」迪克半開玩笑，「你看到她的招式了嗎？」他握緊卡裡棍，「我可不覺得刺客聯盟新的培訓班能教出這樣的學生。」

　　「不是聯盟。」提姆搖搖頭在腦海裡一遍遍搜尋，「只是覺得非常非常眼熟。」

　　「讓開。」達米安雖然這麼說著，卻把手裡的刀暫時收回了腰間。

　　「家人之間動手是不對的，親愛的。」安西婭可沒錯過傑森剛剛對達米安的稱呼，她轉身面向傑森拉起披風一角，輕輕屈膝點頭，「請原諒我的魯莽，哥哥。」

　　迪克和提姆的腳步一頓，兩人面面相覷。

　　「這場面我可沒見過。」迪克吐槽。

　　「他不是我哥哥。」達米安反駁。

　　「隨你怎麼說，我親愛的弟弟。」沒意識會發生什麼情況的傑森火上澆油。

　　「你怎麼告訴我，親愛的。」安西婭走到達米安身邊噘嘴不滿，不過很快她就興奮起來，一把挎住達米安的手臂，「雖然我們都是黑發，但哥哥有白發的基因，只要多生幾個總會有一個是白發的。」

　　「等等，什麼孩子？」沒記錯的話，達米安還沒成年呢吧，對方成年了沒有？要是布魯斯知道了，這不就是父慈子孝大型現場嗎，迪克頓時腳步大亂，他掉頭像達米安的方向走去，「你最好解釋一下。」

　　「她成年了。」

　　「那也是犯罪！」迪克大喊。

　　「你想太多了，理查德。」達米安嘖了一聲，「什麼也沒發生。」

　　「你在遺憾什麼？！」

　　達米安沒繼續理會迪克，轉頭繼續對著安西婭說道，「他不是我哥哥，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他停頓了一下，「准確來說他是我的養兄弟。」

　　「還是你哥哥。」傑森接話。

　　「閉嘴，托德。」達米安咬牙切齒，「你根本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他的白發不是天生但也不是染的。」想起了自家的池子，達米安無效解釋，「這很復雜。」

　　論安西婭對白發的痴狂程度，誰知道她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不是？！」安西婭不可置信道，看了看傑森又看了看達米安，快步走到自從事情開始離譜起來就坐在地上擺爛的傑森面前。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尤其是傑森瞪大的眼睛中，她伸手拽了拽那撮白發，然後她直接拽下了幾根頭發，放在眼前細細觀察，嘴裡不停念道，「這明明是真的。」

　　「小鬼！」傑森吃痛，將矛頭對准達米安，「管管你的女朋友。」

　　「不過是幾根頭發，更何況那不是我女朋友。」面對幾人的目光，達米安抱胸昂首，「是我未婚妻。」

　　「哦……親愛的！」安西婭立刻雙眼放光。

　　「聽到了嗎，提米，小D居然會有未婚妻，我太感動了。」迪克也雙眼放光，一把拽住一旁的提姆，還沒等提姆說話，他神色驟變，像是想到什麼，「等等，我們為什麼今天才知道，這不會是他為犯罪找的借口吧？」

　　「我該怎麼辦？蝙蝠俠知道後不會殺了我吧。」

　　快被搖暈的提姆：……我想先殺了你。

　　從開始就只想吃瓜，到現在瓜好像落在自己身上又沒落在自己身上的傑森：……

　　他伸手拽了拽頭上的白發，陷入懷疑，「塔利亞有說過還有這個功能嗎。」讓周圍人變成智障的功能？

　　「所以你是在復活之後才有了這個白發。」安西婭道。

　　「是啊，很簡單，只要死一下再去小鬼家泡個洗澡水就行了。」傑森嘲諷道。

　　「那確實是很簡單。」安西婭一臉我明白的表情倒是把傑森噎了一下。

　　安西婭右手握拳一拍左手掌心，對著達米安就說，「親愛的，我們還等什麼，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死完就活還能換頭白發，這不是就是商場買一送一大促銷，不對，這不就是白給嗎？

　　安西婭：就這樣我能死一百回。

　　眾人：……你這樣說的好像我們之前都像是白死了一樣。

　　達米安狠狠瞪了一眼傑森，咬牙道，「拉撒路池不是這個作用！」

　　被說是泡澡池就算了，現在都傳成什麼了。

　　達米安：早晚殺了你，托德。

　　傑森：無所謂，反正你媽還能給我扔池子裡復活。

　　「我從小就在接受池水的洗禮，我確定沒有這個功能，除了托德。」達米安頓了頓，「他這是變異的。」

　　傑森：你才變異！正常人誰在泡澡池裡長大，別攔我，我要殺了這個惡魔崽子。

　　安西婭拿起扇子擋在臉前，晶亮的貓眼在此刻下垂能欲哭泣的狗狗眼，「那真是……真是太令人可惜了。」說罷，眼角落下幾滴眼淚。

　　眾人：也不要惋惜的這麼明顯吧。

　　「我還想如果是天生的，或許哥哥還能跟我和親愛的其中一位孩子誕下白發的孩子，等等，你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安西婭眨著眼睛，剛剛的哭泣仿佛就像假的一樣，她走到達米安身邊，將頭依在對方身側，「雖然很心動也有這麼想過，但我是絕對不會背叛親愛的啦。」

　　達米安拔刀：果然還是殺了托德吧。

　　傑·讓我逃·森：還有正常人嗎？

　　提姆看向一旁迪克，把之前那句話還給了對方：這場面你沒見過吧。

　　迪克看向傑森：什麼時候跑？

　　「所以，我們現在怎麼辦？」

　　一片死寂中不知道是誰開口，然後眾人的視線齊齊看向迪克。

　　「額……」迪克掏出手機，「我先給阿福打個電話吧。」

　　遇事不決，管家解決。迪克誠心祈禱，一把年紀的管家能承受的住。

　　管家俠：我什麼沒見過。


第12章

　　阿爾弗雷德覺得作為一個合格的韋恩家族管家，就要在任何時候對他們家出現的事情表示出一種泰然自若的表情。

　　反正自從布魯斯穿上蝙蝠衣服之後，他什麼沒見過啊。

　　但——這次好像有點不同。

　　從他發現在送達米安上學路上對方開始做噩夢開始，起初阿福覺得這沒有什麼，他按照對方的要求沒有告訴布魯斯，直到布魯斯自己發現羅賓狀態似乎不對，他召回了提姆，將達米安暫時禁足，兩人還為此大吵一架。

　　到這裡都似乎沒有什麼不對的發展。

　　哪個羅賓沒跟蝙蝠俠吵過架？

　　阿爾弗雷德淡定的將茶和點心送到還在操作蝙蝠電腦的布魯斯面前。

　　「你怎麼不告訴我，阿福。」布魯斯問。

　　「你也有很多事情沒告訴我，布魯斯老爺。」一如往常，阿福回道，他將手背著身後稍稍停頓，「您找到解決的辦法嗎？」

　　「之後給達米安安排個家庭醫生吧，如果只是簡單的做夢，吃幾天藥或許會管用。」布魯斯揉了揉太陽穴，「如果不是普通的做夢。」

　　「我想那我們就得找專業人士分析了。」阿爾弗雷德接道，「就像是魔法或者精神控制一類的。」

　　「是的。」

　　「這也就意味著或許是麻煩事情。」

　　「超級英雄總是有麻煩。」布魯斯哼了一聲，雙手交叉撐在臉前，「我之後幾天會在瞭望台和超人一起處理事務，在我回來之前，我希望達米安只是前者。」

　　「希望這次達米安少爺不會跟家庭醫生不歡而散。」阿爾弗雷德拿起茶壺將布魯斯的空杯續滿，他將茶壺放下看了一眼蝙蝠電腦桌面的案件，「斯塔克老爺還好嗎？」

　　「至少還能跟我挑釁下個月的封面。」布魯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覺得他很好。」

　　管家為這兩人幼稚失笑，「那很好，您有查到凶手嗎？」

　　說道這裡，布魯斯臉色一沉，他伸手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放出了一段2分鐘的錄像。

　　頭紗與金飾擋住了女人大部分的面容，但依稀可見姣好的側臉下顎，她出招速度很快、力量很大，不過幾下圍攻的幾件戰甲就因為損壞掉在了地上，她走向斯塔克一把抓起對方的領子。

　　「告訴我，親愛的在哪！」

　　「除了我你還看到誰了。」斯塔克目瞪口呆，指著地上的裝甲，「你有什麼問題嗎？小姐，你知道這些東西要多少錢嗎？」

　　「那有什麼關系，親愛的會替我付錢。」女人湊近斯塔克，右手在瞬間變形抵在對方心髒處，「或許你也可以，你也值很多錢。」

　　「原來是最近很火的刺客小姐。」斯塔克笑了一聲，背後的右手開始去勾左手手腕上的裝備，「我猜你對我不夠了解，你要是想挖出我的心髒，你得先挖走我胸前的鐵塊。」

　　「我不喜歡喜歡麻煩，但看著錢的面子上拿走頭也可以。」女人歪了一下頭，右手迅速間就將斯塔克的左右手手脫臼。

　　「該死的，你就不能輕點。」斯塔克吃痛，隨後他忍不住瞪大眼睛，他親眼看到女人按下桌子下的還未完成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制動按鈕，「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點，但你按下也沒有用小姐，很快，你就會地球上最有名的超級英雄們包圍。不過如果你願意跟我們談談你幕後的老板，或許這會是一次高興的會談。」

　　本以為這樣能夠讓女人害怕亦或是暫時反水，但對方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她徑直走向吧台後冰箱。

　　「你在干什麼？」斯塔克聲音比剛剛更大聲，「別碰我的多納圈！」

　　「比10歲孩子一樣糟糕的飲食習慣。」女人邊吃邊評價，「但我喜歡。」

　　「我應該說謝謝嗎？為我自己排隊買的多納！」

　　女人拿起冰箱裡牛奶一飲而盡，「想殺你的人很多，斯塔克...你應該多買點巧克力的味道的包括牛奶....但看在親愛的份子，等我將他們殺死的時候，我在免費送你幾個人頭...生意。」

　　「我聽到了.…」

　　女人短暫的暫停住了一下，看起來有些惱羞，「你話太多了。」

　　視頻到此結束。

　　「她是用牛奶盒將人砸暈再破壞監控的嗎？」管家一時間有些震驚到不知道說什麼，「這倒是...有些浪費。」

　　意識到自己跑題的管家咳嗽一聲，「變種人？」

　　布魯斯沒接話，他伸手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電腦上的鏡頭不斷縮小再縮小，最終縮放在女人右側上臂處、被遮擋的小半紋身上，接著電腦開始自我分析。

　　「我只在塔利亞身上見過這種紋身。」布魯斯道，而電腦上也正顯示著匹配符合。

　　老管家可不想知道自己老爺是怎麼看到這個紋身的，他挑了挑眉，「看來現在刺客聯盟也開始招收新人，對這位女士嘴裡的人你有印像嗎？」

　　「或許親自問問就知道。」布魯斯建立一個文件夾。

　　「但上一次聯盟的信號斷在南美洲秘魯的森林裡。」

　　布魯斯帶上頭盔走向蝙蝠飛機，向老管家囑咐，「我會先拜訪舊址，然後在瞭望台追蹤他們的新據點，之後會讓超人跟我一起去的，如果聯盟真的培養變種人這將涉及到很多麻煩。」

　　「黑面具的事情會先由提姆負責，如果有急事就聯系我。」

　　說完，蝙蝠戰機衝過跑道消失在管家視線內。

　　「祝您好運，老爺。」阿爾弗雷德回道，他自言自語，「我對此有不好預感。」或許從最開始他就應該注意到。

　　————

　　「有點麻煩了，阿福。」迪克在電話那頭說道，他有些猶豫，「我們要有個新客人了——可是要長時間留宿那種。」

　　「我知道了，蝙蝠車已經設定自動駕駛功能了，希望幾位少爺不會在我們的客人面前打架。」

　　「她打我們的可能性或許會更高。」

　　「她？」

　　「我對此有一種好但又不好的預感。」

　　掛斷迪克的電話，阿爾弗雷德換好衣服走到蝙蝠洞迎接。

　　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幾個人踉蹌著陸續從車上下來。

　　「歡迎回家，幾位少爺，看來這是一次不太友好的會面。」阿爾弗雷德評價道，接過幾人的武器，他向傑森點頭，「久違的回來，您的臉上的傷需要處理一下嗎？」

　　「別管臉了，阿福，我的臉不會害我但頭發會。」傑森脫下破損的頭盔放在阿福手裡，「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染發劑，除了該死的白色，什麼顏色我都可以。」

　　他拽過一把椅子癱坐在上面，將腳放在桌子上向椅背靠仰，「我討厭白頭發。」

　　「我討厭你。」提姆站在一旁，拽著傑森的皮夾克外套，「從我的椅子上起來。」

　　「事實上這是老頭的椅子，再者我比你先來。總結一句我就是要坐著。」

　　「別吵架，兩位。」迪克疲憊的靠在桌子旁，「小傑，把你的腳從桌子上放下來，然後讓提米坐在桌面上。」

　　「他踩過了！」提姆不滿。

　　「拿他的外套擦。」迪克頭也不回。

　　「親愛的，這是你的據點嗎？看著還不錯但還是有點小，我更喜歡山。」安西婭握住達米安的手，從車內探出頭。

　　「不，這是家。」

　　「安西婭，這是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我們的管家。」達米安向阿爾弗雷德點頭，「潘尼沃斯，安西婭·揍敵客。」

　　「聽您差遣，安西婭小姐。」

　　安西婭向左右看了看，確認只有阿爾弗雷德穿著西裝後，又看向達米安，「親愛的，你們家只有一個佣人嗎？」

　　聲音一出，原本還在打鬧的傑森和提姆相互對視一眼，難得統一。

　　「麻煩。」

　　「雙重麻煩。」

　　「這話聽起來很是耳熟，達米安少爺。」聞言阿爾弗雷德先是看了一眼達米安，然後背手挑眉看向安西婭，「很抱歉，小姐，我就是唯一一個。」

　　「那看來作為總管，你的實力一定不容小覷。」安西婭回道，「如果你能加入我和親愛的，成為我們的直屬管家...」

　　「我想我只是普通管家，更何況我們的老爺還在。」

　　達米安撇開視線，他知道剛剛管家是在暗喻什麼，風水輪流轉在小喬被說是他的僕人後，他多年前的話又開始攻擊他，達米安拍了拍安西婭的後背打斷她，「潘尼沃斯是我們朋友，安西婭。莊園的房子在上面，你想和我參觀一下嗎？」

　　「我喜歡這個邀請，希望這裡的床跟剛剛的一樣的好。」安西婭說著，就要伸手解開身上的鬥篷送到管家手裡。

　　「安西婭，不。」想起安西婭鬥篷下到底穿著什麼衣服，達米安連忙出手阻止，但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阿爾弗雷德已經拿到了他的披風。

　　「我就知道！布魯斯一定會殺了我。」迪克抱頭發出痛苦的聲音。

　　「那是…達米安的襯衫嗎？她就穿著這個跟我們打架？果然報警吧，小紅。」

　　「上，迪克抓走這個小惡魔，我迫不及待隔著玻璃跟他說話了。」

　　「閉嘴，公鴨，我聽著呢。」

　　「怎麼就說我一人！」

　　「我想地下洞穴可能會有點冷，小姐。」阿福開口解圍，將披風披在安西婭身上，目光在接觸到對方胳膊上露出半個紅色紋身時候，停頓了一下，「恕我還要處理其他三位少爺的事情，達米安少爺會帶您到我為您准備的臥室。」

　　「莊園的房間很多，年輕人們。」他看向達米安一字一句，「一人一間。」

　　看著兩人的身影走上電梯，阿爾弗雷德看向坐在電腦前的三人猶豫開口，「我不建議，讓達米安少爺與參與過襲擊斯塔克的刺客聯盟成員有如此。」管家思索了一個較為貼切的形容詞，「如此較為親密的接觸。」

　　「我就說她肯定會和刺客聯盟有關系。」

　　「還有更親密的，阿福。你絕對想不到。那可以是惡魔崽親口承認的未婚妻，哦，我的靈魂都在拒絕這件事。」

　　「不不不，小紅，你知道韋倫怎麼跟羅伊說的嗎，是人家找上門的。」

　　三人亂做一團互相說著，然後突然統一轉頭看向管家。

　　「什麼叫襲擊斯塔克。」

　　半晌，提姆扶額，「怪不得我說她看著為什麼那麼眼熟。」

　　「well，這...真是有些精彩。」聽完三人嘴裡所有事情的阿爾弗雷德點了點頭，「我們該怎麼跟布魯斯老爺說這件事。」

　　難道要說？

　　快回來吧，蝙蝠俠也別調查了。

　　人家已經來偷家了。

　　阿爾弗雷德拿起電話，在對方沉默到只能聽到通話不穩定的嗡嗡聲時候，再最後補充了一句，「已經知道親愛的是誰了，布魯斯老爺，您記得幫達米安少爺把錢給斯塔克先生打過去。」


第13章

　　南美洲、秘魯森林。

　　克拉克一把抓住向他們撲來的美洲豹後頸，順了幾下毛再將豹子托起，另一手拿起手機對著自己和正在亂咬自己的豹子合影。合影後，克拉克放下已經因為咬不動他而從驚慌失措到擺爛的豹子，開始給豹子進行各種角度的拍照。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跟豹子合照，我建議你在下次會議的時候跟黑豹多照幾張。」布魯斯表示，他們是在執行任務，不是像小孩子一樣在參加郊游。

　　「別這麼說，B，反正我們也是翹班來的。」克拉克拍了拍豹子的頭示意豹子可以離開，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屏幕上的顯示著信息已經發送，「就當給孩子們暑假作業當素材了，你不給達米安照幾張嗎？」他連續按著發送鍵笑著，「喬一定會喜歡的——關於跟豹子合照的最酷老爸。」

　　「首先，我們沒有翹班，瞭望台上有兄弟眼替我們工作。其次這也是工作，只有你在我的眼皮下摸魚。至於給達米安發送照片。」還不如直接給他打包發送豹子更受歡迎，布魯斯抱著胳膊，「更何況我還不想上哥譚頭條。」

　　如。

　　震驚！韋恩小少爺深夜牽豹上街。

　　又或者是美洲豹失蹤，羅賓身現叢林，兩者之間究竟有什麼關系！

　　克拉克停頓了一下，舍命反問，「你有哪天沒上哥譚頭條嗎？」

　　甚至能兩個身份一起上頭條，這可是超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布魯斯：......

　　回去就收購星球日報，讓你頭條上個夠。

　　「搜素附近所有的生命體征。」被打斷的布魯斯對克拉克做了一個手勢轉過身去，接通電話，「阿福？」

　　大概知道是蝙蝠家族內部事情克拉克點頭，撤步向天空飛去，一邊飛行，他還一邊用手機將沒見過的植物記錄下來。

　　「如果現在讓我給迪克寫作業，肯定當時好。」克拉克調侃著，飛到半空在確認除卻動物外沒有人類生命特征後，克拉克降落在一處遺址前，他伸手拂過遺址中心人像手捧石板上的灰塵，仔細琢磨著上面的像形文字。

　　在經過快速查閱，克拉克很快確認了石板上的文字，「這是瑪雅文字...但」文字在說什麼，他卻暫時沒有弄明白，簡單拍照記錄，克拉克又在人像的背面發現了另一種字體。

　　「古代西班牙語，被風蝕很久了，看起來向過去的學者在對前面的文字進行的解讀。」克拉克托著下巴仔細研究，片刻克拉克搖頭無奈一笑，他大致明白了文字想要表達了意思。

　　生活中過去、有著文化的古代人在精神方面最追求的是什麼？

　　大抵不超過這兩個方向。

　　神和永生！

　　「我想太多了。」本以為或許是什麼提示之類的，但現在看來這座森林中遺跡或許都大抵如此，再次確認了一遍除卻村莊外再無人類跡像的克拉克飛離了此地。

　　在他走後不久，原本矗立在遺跡中央的人像開始轟隆作響，隨著人像消失一處石板也被翻開，穿著兜布裸/露著上半身的男人從石板下探出頭，見無人後，他才慢慢走出露出全貌，碩大的羽冠、臉部怪異的面具，以及代表祭司才能塗的藍色的顏料從他的脖頸處一直蔓延至下腹部。

　　祭司轉過頭跟一旁的人耳語著奇怪語言。

　　不過一會兒，隨著腳步聲越發接近，身著鎧甲黑衣、背負長劍的刺客在當地部落人中格外突出。

　　「夫人。」祭司沙啞著嗓子，像刺客們領頭人額首，「請不要忘記你們的諾言。」

　　「我已經看到了你的『魔法』，祭司。」女人說，「惡魔之首會很高興繼續與你們合作的。」

　　「你們不能把她放在莊園裡，阿福，她太危險了，讓她離開！」

　　還未飛回到隊友身邊，克拉克就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當然，克拉克發誓，他可不是故意聽得。超級能力嘛，天生如此，克拉克在腦海中聳肩，繼續聆聽。

　　阿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為難，克拉克在心裡評價。

　　「我似乎沒有能力，勸阻一個年輕人將他認同的未婚妻趕出家門，這可能會導致年輕的達米安少爺對家庭產生叛逆的思想，並離家出走。」

　　不愧是阿福，考慮就是....

　　克拉克在半空中緊急自我剎車，超級大腦飛速運轉，什麼未婚妻，誰的未婚妻？

　　啊，達米安啊，他松了一口氣。

　　「達米安哪一天沒有叛逆？」布魯斯反問，「我有時候都在懷疑，他的叛逆期跟他的年齡是一同生長的。」

　　「那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布魯斯老爺，有其父必有其子。很高興，您兒子做到了你到現在還沒做到事情。您暫時可以不用考慮帶哥譚動物園裡的哪只猩猩回來見我了。」

　　「這不是同一個性質。」

　　「某種程度上，安西婭小姐和塔利亞夫人工作性質相似。我現在還不確定她是否她像賽琳娜小姐喜歡珠寶，鑒於您將家裡的部分珠寶已經送出後，這項工作我只能在之後進行。」

　　克拉克很難不在半空中穩住因為笑而差點跌下去的身子。

　　等等，克拉克後知後覺僵在半空中。

　　這是他能聽嗎？克拉克開始環顧四周，越發覺得這毫無人跡的森林是一塊適合他的『風水寶地』。

　　「....我還沒有同意，阿福...我們之後再談這件事。總之在我回去之前，讓她待在房間裡別動。你知道我們之前怎麼分析的，我也知道他們三個就在你附近，他們的笑聲太大了。」

　　「總之，盯著警報器時刻保持警惕，如果有任何情況，你知道該怎麼做。」

　　「如您所願，老爺。記住給斯塔克先生的賬戶上轉錢。」

　　「...下半年的封面都讓給他。」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按動右臂彎處的電子設備。很快戰機轟鳴聲就從遠方傳來，接著穩穩的停在了他的上方，他掏出鉤爪鏈接到戰機上開始返程，飛出不到3分鐘後。布魯斯眉頭一皺像是才想起什麼，他抿平嘴角按下返回鍵。

　　「超人，你在做什麼，快點跟上我。」蝙蝠俠打開戰機的保護艙探出頭，皺著眉頭喊道，隨後他關閉艙門再次飛出。

　　你說我跟上，我就要跟上嗎？你明明有座位為什麼還要我自己飛。

　　「好的，B。在路上了。」

　　克拉克：沒關系，我只是會飛的普通人罷了。

　　————

　　達米安推開門，站在一側讓安西婭先行進去，「這是你暫時的房間。」

　　「我以為會是我們會是一個房間。」安西婭四處觀察，然後挑眉回看達米安，「這看起來像是個女士的房間。」

　　接收到這個眼神的意思的達米安，「我父親團隊中也有幾位能力非凡的女性，其中一位是他的養女，他們有的時候也會留宿在這裡。」

　　「同事關系？」

　　「戈登跟理查德很親密，布朗個德雷克是搭檔。凱恩則是我父親的表姐。」

　　「我猜另一個不知姓名的人就是養女了，我喜歡誠實。」安西婭勾住達米安，貼了貼對方的臉頰，「你想要什麼獎勵嗎？」

　　調皮的吹氣讓脖子處皮膚帶來令人心煩意亂的癢意，達米安靜靜的沉默拘束著自己的動作，他知道在蝙蝠洞的電腦那一側，他兄弟們和祖父的眼睛肯定會注視著這裡，他毫不懷疑潘尼沃斯已經告訴了父親。

　　「待在這裡。」將她的手臂從他身上拉下是一種折磨。他知道在他內心深處他希望他們現在就能在一起，但達米安知道還要面對他的父親。

　　他在想，他要如何對他父親講述安西婭的身份與來歷，以及他的決定。這個蝙蝠俠絕對不會同意的決定。

　　「睡一會兒吧。」他讓她坐在床上向她保證，「我會處理這一切。」不管他父親怎麼想，他都不會改變他的想法。

　　「衣櫥裡面有全新的衣服，我會在10點左右再來。」

　　看著達米安關門離去，安西婭從被子裡爬出，她盤腿坐在床上的中央，閉上眼的瞬間，以她為中心的圓不停向外擴展慢慢將整棟莊園全部包裹起來。

　　莊園內的生命體在她眼中一覽無余，她等待著他們走個不同的方向，等待著他們的位置不在發生變換。

　　圓慢慢消散，碩大的莊園裡唯有那顆被標記心髒還是如此清楚。

　　安西婭推開房門，她的身影消失在還略帶黑暗的走廊之中。

　　「有人在哪裡？」正准備前往廚房的阿爾弗雷德敏銳的回頭，他舉著燭火走向已經空無一人的暗處搖了搖頭，「我有種不好預感。」

　　與此同時，原本閉上眼睛的達米安在猛烈的直覺下瞬速睜開雙眼，他的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枕頭下方。

　　「你在找這個嗎？」

　　安西婭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然後是衣料與被料的摩擦聲，以及她刻意裝作辛苦的吭氣聲。

　　達米安直覺覺得腰間一沉，隨即是他皮膚上的感官不停向他的大腦忠誠的傳遞著她皮膚微涼卻細膩的觸感，他意識到她還穿著他的襯衫。

　　「我跟你說過衣櫥裡有新的衣服。」達米安伸出一只手掐住她亂動的腰，另一只手打算掀開他們身上厚重的被子。

　　不過，安西婭下一個動作卻伸手打斷了他。

　　他放下枕頭下的短刃被她拿在手裡，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安西婭說。

　　「那這就是獎勵嗎？」達米安將被子掀開大半，他平靜的將頭擺正在他枕頭的中央，看著安西婭反問她。

　　「不。」安西婭回答。

　　達米安能感受到原本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刃在安西婭的手下慢慢向上移，冰冷的刀面慢慢貼在他的嘴唇上。他試著放松自己的肌肉，握住安西婭腰間的雙手也順著她的動作慢慢放松力道和方向。直到他兩手的大拇指在她凹陷的腰窩處相遇、碰撞。直到她的嘴唇覆蓋在他嘴唇之上的那片刀刃之上，並讓冰冷的刀片因為兩人體溫而發熱——

　　甚至將他燙傷……

　　半晌，安西婭雙手撐在對方肩頭，稍稍起身，藍色眼睛劃過弄用他人之後的狡黠光芒，她拿起匕首丟在地上，「這才是。」她笑著問。

　　「被我嚇到了嗎？」

　　「不，我從不被任何人嚇到過。」達米安鎮定的回答，他的耳朵裡滿是他隆重的呼吸聲。還有1年，他在心裡告誡自己，伸出撫平對方揉皺的衣角，「你可以在這裡睡覺，安西，但什麼也不要做。」

　　「好吧，親愛的。」安西婭將頭搭在對方頸窩假裝遺憾，「這麼多次了，你就不能有一次對我裝裝樣子嗎？」

　　達米安神色一頓，原本抬起的手也驟然停在了空中，「我會的。」他說著，碧綠的眼瞳染上陰郁的暗色，原本停止的動作接著繼續。

　　「我會的，總有那一天。」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他會讓她適應屬於他的新的一切。

　　「現在睡吧，為我們一會兒的訓練。」

　　————

　　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的老管家，在電話聲中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阿福，我已經在路上了。」布魯斯在另一側問道，「一切都還好嗎。」

　　「如果能再睡一會兒，我覺得會更好。」阿福套上西裝，「您趕得時間很好，馬上就是中午飯了。」

　　「她還在她的房間嗎？」

　　「警報器暫時沒有動靜，老爺，我不認為頻繁...」

　　「蝙蝠飛機已經連線了蝙蝠電腦上的監控，阿福，她不那裡。別有任何行動，我馬上就到。」

　　阿爾弗雷德還未說完，語音通話就已經被掛斷，他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原本被窗戶隔離的聲音立刻向他傳來，與此同時外也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

　　「中午好，傑森少爺。」阿爾弗雷德打開門，他的視線聚集到傑森的頭上，「紅頭發也很適合您。」

　　「謝了，阿福。只要白色除外的任何顏色都好，我可不想睜眼的時候在看到一個拿著剪刀站我床頭的小惡魔了。」傑森回答，他揮了揮手臉上滿是疲憊，指著窗外，「你能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停一下嗎！」他咬牙切齒，「他們已經這樣快一個小時了。」

　　說話間，隨著一聲略帶沉重的悶響，另一個人通過聲音加入戰鬥。

　　「該死的小惡魔！」提姆的聲音從另一個樓層的窗戶處傳出，「你要是喜歡砍樹就當伐木工！哥譚工廠肯定缺你們兩個人才！」

　　「只是日常的晨訓，德雷克。」達米安回諷，「用我幫你把你從你被焊接的床上切開嗎！」

　　然後是杯子被拋出和擊碎的聲音。

　　「天哪，小D，快讓安西婭出去。」迪克崩潰的聲音、武器擊打的聲音傳來，「我和提姆還在房間裡。」

　　傑森將頭轉回，看向阿福總結道，「事實證明，沒跟他們一個房間真好。」

　　她不在她的房間，意味著可能會對他的家人產生威脅。

　　「你先回去。」他拒絕超人的幫助，蝙蝠戰機加速向韋恩莊園的方向開去，從莊園上方隱約看到一片狼藉的模樣更讓布魯斯焦急，但通過檢測裝置得知無人出事的時候，布魯斯又送了一口氣。

　　他快速將戰機停在蝙蝠洞，小心的順著電梯內的管道向上爬去，逆方向的從鐘表後面走出。

　　「你認真的嗎？老頭子。」另一道疑惑的詢問，「你在家也要玩蝙蝠游戲？」

　　「注意語言，傑森。」迪克補充，語氣中帶著關切，「發生什麼了，布魯斯，你看起太緊張了。」

　　布魯斯回頭立刻注意到了不同，「紅頭發也很好。」

　　「他...生病了？」傑森一臉震驚。

　　「這次我同意你。」迪克點頭。

　　布魯斯：....

　　「保持警惕和安全，你們兩個。」他對兩人道，說完他繼續向聲音來源前進，錯過了兩人怪異的表情。

　　「我們要阻止他嗎？我不確定他能接受一會兒的場面。」迪克不確定問道。

　　「……我只想先吃點薯條。」傑森回答。

　　布魯斯小心從內推開莊園大門，還未來得及看清，身體的戰鬥本能操控著他立刻翻滾躲開。白色的護目鏡不斷猛縮，布魯斯盯著那段將客廳中間椅子打碎的東西不斷眨眼，他想要再次向外看去卻又躲開了一段被砍斷的樹樁。

　　「我想我們家近段時間不用再請園丁了，老爺。」阿爾弗雷德平靜的聲音從走廊傳來，「順便一說，他們兩個用的都是您祖父的劍。」

　　阿爾弗雷德看向因為開門而被飛進來樹樁毀滅的客廳，意味不明，「哥譚工廠一定缺少這兩位人才。」說著，他向廚房進發，順便彎腰躲過另一個樹樁的攻擊，「我希望他們能馬上結束，不然我們就得重新開始種樹了。」

　　布魯斯再次探出頭，這次終於看清在花園裡對峙的兩人。兩人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回頭看了過來。

　　「中午好，父親。」

　　「我一點也不好，達米安！」

　　他剛給斯塔克把錢轉了過去，他兒子就把他的花園變成荒原。

　　「別這麼生氣，父親。我要向你介紹一個人。」

　　達米安身旁女人稍稍上前，銀色的劍刃反/射的光芒似乎就像嘲笑一樣，她向他微微彎腰。

　　「你好，我很期待見到您。」她頓了頓，看了一眼達米安，就像是被鼓勵一樣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您比我想像中高些，父親。」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他應該說什麼，他能說什麼。

　　至少這次叫他父親的人不是他的孩子。

　　至少這次他又變高了。

　　「但也沒那麼高，沒我哥哥高。」安西婭歪著頭補充，「也沒親愛的之後高。」

　　布魯斯：……

　　他就知道，他就不應該給達米安付錢。


第14章

　　與安西婭的訓練一種達米安從未體驗但是他默認的、愉快的過程。

　　她接過他遞來的劍沒有用她的扇子、她的能力。

　　兩人只是單純的用最原始的體力互相攻擊。

　　達米安彎腰迅速躲過對方刁鑽的突刺，向後跳躍與安西婭拉開距離，他試著用不帶色彩的語氣評價道，「很好。」

　　「相當熟悉的技巧，對嗎？親愛的。愛情提示，我清楚你的每個攻擊動作。」安西婭回答。

　　兩人互相持劍在花園的中心開始繞圈。

　　當然熟悉，因為她用的是刺客聯盟的技巧、是他的技巧。

　　達米安深吸一口氣，舉起長劍向前躍進。

　　他用力劈砍在她的劍上，卻被她輕松擋住，她本可以用她超出常人的力量反擊，但她沒有，她只是用她調皮的藍眼睛逗弄著他，達米安要求自己忽略這其中是否還有挑弄情感的意思。

　　「你接受過相關訓練。」被另一個他訓練過，達米安咋舌壓制住不滿，繼續用力向下劈砍，「但你的技巧還不成熟。」

　　他隔著交叉的劍與她的眼睛對視，「你需要一個老師。」你要需要我，這個我。他咽下這句話，昂起下巴繼續與她對峙。

　　「我可以教你。」達米安提出邀請，他從不懷疑他的能力。

　　「你已經對我說過一次這樣的話了，親愛的，你很固執。」安西婭彈開達米安劍刃，「但過去的生活告訴我技巧遠不如活命來的重要。」她的劍刃在空中挽了一個劍花，再次迎上達米安的劈砍，並調換了兩人對峙的位置。

　　她壓制住了達米安。

　　「可我很寬容，如果你堅持。」安西婭挑眉嘴角劃出鋒利的弧度，向達米安挑釁、向愛人挑釁，「就用你的力量就再次打動我——打敗我。」

　　「或許我也能教教你，親愛的。」安西婭眨眨眼，又恢復了她的笑臉，「力氣太小可推不開我家的門。」

　　她的拒絕讓他懊惱，但相反她向他發出的邀請、她的野性與常人不同的率真都讓他大笑不止。他知道另一個他為什麼會選擇安西婭，他為什麼會選擇她，她就像他一樣，他們都是天生的戰士。

　　如果他現在還在留在刺客聯盟，大概他的方式會更加激烈。

　　但現在——

　　或許處境與選擇陣營不盡相同，可無法否認的是他們從某種角度還是一種人，擁有同樣的眼光。

　　他、她、他們都是『怪胎』。

　　「別小看我，親愛的，我告訴過你我非常危險。」安西婭提醒，她藍色的眼睛變成陰郁的旋渦，發尾在氣的作用下無風自舞，「我想要的一切，我都會得到的。」

　　「那看來你對我名字的含義不夠了解。」達米安矮身撤力向後跳開，他拖著劍任由金屬和地面發出刺耳如同戰鼓一樣的撞擊聲。

　　「那麼請問，我是否有這個榮幸，我親愛的。」

　　「當然，lady。我會讓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意思。」

　　然後他們互相舉起劍咆哮的的衝向對方。

　　他們之間的訓練越發脫軌，從最開始的相互試探逐漸走偏，就好像華爾茲變成熾烈的探戈。但他們雙方都承認他們喜歡這種感覺。

　　「這不是你毀了我花園的理由，達米安。」布魯斯面無表情評價，「而且我每月還要給園丁付一萬美元，現在這筆錢將從你的零花錢裡面扣除，直到你將花園變回原樣。」

　　資本老板布魯斯：一周5美元，免費園丁外加賠斯塔克的錢，扣你到天荒地老。

　　「至於你，女士。」布魯斯看向安西婭，「我不是你的父親。」

　　————

　　「暫時不是。」安西婭笑了笑，布魯斯對她說的話她沒有太大反應，在她看來不過也只是一句話而已，從某種程度上她希望他們能成為一家人，畢竟家人就是揍敵客對她教育，但如果他們不想這樣她也不會在意。終歸來說，只有她和達米安兩個人也能組成一個她想要的家庭。

　　安西婭抬眼看向還穿著制服的蝙蝠俠，她有些恍惚總覺得記憶中的蝙蝠俠好像不是這個樣子，記憶中他的制服好像全黑的、只有胸前是一個紅色蝙蝠的戰衣。她的眼睛再次向蝙蝠俠制服處裸//露的下巴。她認識的那個蝙蝠俠也這樣嗎？她怎麼記得戰衣是全包的...

　　安西婭感到一陣眩暈,她下意識的看向達米安，對方的身體在她眼中消散，唯有包裹著她念的心髒依舊鮮明。

　　達米安像是感受到她的視線回過頭與她對視，他抓住她的肩膀。

　　「安西婭？」達米安詢問。

　　「沒事。」安西婭誠實回答，確實在她看到他的瞬間，那種奇怪的感覺便已經消散。他的眼睛裡只有她，她的眼睛裡也應如此，安西婭甩了甩頭將剛剛見到蝙蝠俠的奇怪感覺暫時忘記。

　　她順勢爛住達米安胳膊，看向達米安表面自己可以為他分憂，「別擔心錢，不過接幾單生意就能解決的事情。」

　　再簡單一點的來錢方式的話，安西婭眨眨眼，想到斯塔克，除卻脫離那個拘禁她的那個組織原因之外，她對斯塔克總有一股陌生的熟悉感，更有一種感覺就是她會在那裡遇見達米安。雖然她在見到斯塔克之後她想的都沒實踐。

　　不過看他住在都快跟天空競技場那麼高的樓上了，應該很有錢吧，安西婭點了點頭做了個自己覺得非常棒的決定。

　　不行就去斯塔克那裡偷點吧，不對，養自己親愛的這種事怎麼能叫偷呢。

　　她只是正大光明去搶而已，反正她拿到了東西就是她的，拿不到的她早晚也要拿到。

　　想到這裡，安西婭愉快的抬頭對著達米安的側臉親了一下，「我會養你的，親愛的。」

　　達米安：？

　　他看起來很缺錢嗎？

　　隨手就能給喪鐘五百萬的達米安再此刻感到些許迷惑。

　　布魯斯：？？？

　　他這個親生父親還在呢？

　　布魯斯：還有達米安你刷的是我的卡。

　　達米安：你的不就是我的嗎。

　　布魯斯：....

　　在這樣下去，他就要叫阿福了！

　　布魯斯將注意從達米安轉移到安西婭身上，他知道女人嘴裡的生意是什麼，但開口詢問，「說說你的業務。」他要了解、分析她更多潛在的危險性。

　　達米安明白了布魯斯意圖，他開口將安西婭擋在身後，「父親，我們需要談談。」他著重最後的詞彙音量，「單獨的。」說完，達米安看向安西婭，示意對方松開自己，他拍了拍她的後背。

　　「先回屋子裡等我。」

　　「不，她現在暫時哪裡也去不了。」布魯斯側步擋在最前面，「我的意思...只是一個簡單的了解而已。」

　　「帶著你面具？」達米安反問，「你知道我們現在站在這裡的意思。」

　　達米安是認真的。

　　布魯斯當然知道，達米安比任何人都在意他們的秘密身份，他甚至為了蝙蝠俠的身份不暴露從而殺死了一個反派。布魯斯同意他的孩子們將自己的雙重身份告訴別人，告訴他們能夠信任的人，因為他知道帶著面具的生活是怎麼將他們分裂成為兩部分的，甚至他都這樣做了。

　　他知道他兒子是什麼樣的人，他這樣做就代表他信任她。但越是這樣布魯斯就越是擔心，他擔心他在安西婭·揍敵客身上看到的不確定性和黑暗會再次將他的兒子帶走，帶回另一個世界。

　　他們在一起的原因也可能還包括一些別的，布魯斯聽了一點其他人口中的傳聞，一見鐘情是個小概率發生在達米安身上的戲碼，這裡面還會有著其他隱情。

　　但他也不能否認——

　　或許最初默認吸引兩個的人就是他們身上相同的特質。

　　些許的掙扎在布魯斯的內心鬥爭著，但他對他兒子的信任暫時戰勝，布魯斯伸手准備摘去頭盔，畢竟就算他不摘下面具，安西婭大概也知道了差不多了。

　　出乎意料，她出聲阻止了。

　　兩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無關系，親愛的。」安西婭根本沒想那麼多，在她眼裡給她送錢的帶不帶面具都無所謂。

　　「我的任務可以幾乎包括一切，暗殺、明殺、保鏢、和哥哥串通將任務目標兩頭通吃將任務酬金半分、旅游領導、訓練管家、外加照顧動物給它挑選合適入口的食物。」作為曾經在流星街生活過的安西婭，根本不在乎任務大小只要錢到位，她什麼都能干。

　　「有時候我會回老家跟朋友和他的隊友一起去探探古墓，不過自聽說哥哥好像接了要殺他們隊員的任務，我們就沒見面了。」大部分原因也是那個時候她離家，然後她遇上親愛的了，安西婭摸了摸下巴，比起其他人她還算是講道理的、也願意開低價的。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給你打五折。」她撲朔著眼睛看向布魯斯，仿佛看到小錢錢再向她招手。

　　安西婭：還不來一單嗎？超便宜！

　　布魯斯：....

　　「我想父親了解的夠多了。」達米安開口看向安西婭，「你餓了嗎？」他暗示安西婭暫時離開，「去換身衣服吧，廚房裡有很多食物。」

　　安西婭當然明白，她輕吻對方側臉告別，「一個好的妻子永遠都會體貼她的love。」

　　她將空間留給這對父子，在路過布魯斯的時候對他笑了笑，當她的扇子不在的時候，她就喜歡用笑容來掩飾一切。

　　「我們永遠都不會對家人動手，這是絕對的鐵令。別誤會，我只是在表明我的立場。」她駐足在布魯斯一側，笑著說微微欠身，「我們一會兒見，父親。」

　　這次，蝙蝠俠沒再說什麼。

　　直到安西婭的身影消失在客廳的長梯中。

　　「蝙蝠洞。」

　　蝙蝠俠對羅賓下達指令。

　　————

　　當他們兩人到達蝙蝠洞的時候，除了阿福其他幾個人已經基本聚集在了洞內。

　　「報告她的位置，紅羅賓。」蝙蝠俠率先走入洞內。

　　提姆抬起頭，看向跟在蝙蝠俠身後的達米安，出乎他沒有開口阻止，提姆跟其余的兩人視線微妙的對視一眼，開始在電腦上操作。

　　「沒有在她的房間搜到熱源，現在顯示她在達米安的房間裡。」提姆彙報，「通過你們對話，可以推斷她下一步應該廚房，但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輸入我的單人監測代碼。」達米安上前一步，擠開提姆在電腦上操作了幾個按鍵，很快電腦上的熱源顯示就變成單人紅點。

　　「這真是...挺令人驚訝的。」提姆微微挑眉與其他兄弟迂回視線，一時間都忘了指責達米安擠開他這件事，他小心開口，假裝疑惑，「你怎麼給她裝上定位器的。」

　　「愚蠢的問題，德雷克。」達米安昂起下巴，自信道，「你以為她穿的衣服是誰給她拿來的。」

　　一時間，吃瓜三人組的視線更加混亂。

　　「播放你們對峙的視頻。」蝙蝠俠提醒幾人回歸主題。

　　「她很強，B，受過訓練，卡裡棍的五萬伏特在她看來就是撓癢癢。只是一下就差點將提姆的肋骨打斷。」迪克走了過來，指了指在一旁真的再吃薯條的傑森，「或許她還有強化武器或是物品的能力，她的扇子將傑森的槍切開了。」

　　「至少受過電擊和力量訓練。」達米安補充，「第一次見面她就折斷我的劍，還差點也踢斷我的肋骨。並且剛剛的訓練中，我能感受到，她在打鬥中不傾向於使用靈活的技巧。」

　　「她風格更加野蠻，傾向於生死廝殺。」達米安頓了頓，尋找形容詞，「就像我祖父手下的惡魔之拳，他們會在戰鬥中至死方休，但不一樣的是他們為了聯盟，她則是為了自己。」

　　「你覺得這跟她的兒時生活和家庭有關。」迪克說。

　　「值得誇獎，理查德。」

　　「哇哦。」達米安身旁的提姆倏地瞪大眼睛，一臉他第一次看清達米安真實面容的樣子。

　　「原來你居然是喜歡這種風格的人設。」他語氣虔誠且關愛，「沒關系的，達米安，我相信咱們家的心理醫生會治好你的，並且以後我打你的時候肯定會下手更重的。」

　　達米安：？

　　你跟我們說的是一樣的東西嗎？

　　「你有病吧，德雷克。」他誠心回問，「有病就治。」

　　「都別吵了，阿卡姆的醫生肯定都特別歡迎你們兩個人。」傑森一錘定音。

　　「是啊，誰能有你更有發言權，托德。」達米安回諷。

　　「都閉嘴。」蝙蝠俠按停電腦，然後重復一段視頻。

　　正是安西婭在圍攻三人的那段。

　　她的身體形成環狀的殘像。

　　「有點像忍術一樣。」傑森捅了捅提姆，「火O忍者？」

　　「我不知道你的閱讀書籍裡還有這些，大紅。」提姆看向其他人，「我更傾向變種能力之類的。」

　　「從小惡魔的書櫃裡面拿的。」傑森攤手，「畢竟我們家裡面不就有一個嗎。他指不定還會向那個學習呢。」

　　「我不看那種漫畫，那是潘尼沃斯買的。」達米安大聲反駁，他盯著視頻，「再播放一次，德雷克。」

　　「怎麼了，小D。」迪克注意到異常，他看了一眼布魯斯，然後走到了他弟弟的身邊關切的向達米安詢問。

　　「可能他的小女友沒告訴他，她還會這招。」傑森看戲，順便將手裡的薯條給提姆一起吃瓜，「又或者小惡魔自己錯過刺客聯盟的新一季培訓班。」

　　「閉嘴。」達米安盯著電腦一遍遍播放視頻，直到蝙蝠洞內除了視頻的聲音外的其他聲音全部消失。

　　「她不是變種人，這也不是刺客聯盟的技能。」達米安突然開口，他綠眼有些朦朧仿徨，仿佛不停播放的視頻將他代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是她的暗殺術之一，他們....她的哥哥教會她的。」

　　她的聲音就好像在他耳邊響起一樣，她親自告訴他的那幕就像出現在眼前一樣。

　　「這是基礎的暗殺術之一，親愛的。它的名字——」

　　「肢曲。」

　　他跟著那聲音一起重復。

　　「這是肢曲，父親。」他看向蝙蝠俠，「利用腳步的緩急造成殘像以迷惑敵人的移動一種揍敵客的暗殺技巧。」

　　蝙蝠洞一時陷入沉寂。

　　「你是怎麼知道的，小D。」迪克率先開口，「沒關系，我只是問問，如果你不願意...」

　　「她在教我。」達米安打斷了迪克，「我看到了。她正在試圖教我這個技能。」

　　迪克有些錯愕，他能感到其他人跟他一樣錯愕，他小心提問，「但...你們不是才見面。」雖然這個才好像在這兩人身上不適用一樣，畢竟兩人之間的感情閃速都快趕上閃電俠了。

　　太快了，快到讓除卻這兩人以為的人感到不安。

　　「跟你的夢有關對嗎。」蝙蝠俠打破沉默。

　　達米安的視線在蝙蝠洞的每個人身上掃視，他們能感受到達米安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所有人都在屏氣斂息等待著他的回答。

　　「是的，父親。」

　　「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

　　蝙蝠俠是世界上最好的偵探，達米安一直都知道，他從沒想過能瞞過他的父親，可他也沒想蝙蝠俠能這麼快猜到。

　　「我推測她來自未來，就像巴特·艾倫一樣她用了什麼能力來到現在，我試探過她，她的記憶是混亂的。」

　　「你怎麼證明她不是刺客聯盟的人，她胳膊上有那個紋身。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蝙蝠俠說，「塔利亞身上也有那個紋身。」

　　「我能肯定父親，不管是什麼事情，她來到這裡只為了一件事——那就是我。」

　　達米安深吸一口氣，面對目光，他口腔干澀胸部緊繃，「因為那個紋身就是我給她紋的。」

　　「就像是迪克說的，你現在才見到她。」蝙蝠俠不為所動，「你還沒有說實話，羅賓。」

　　「是的。」達米安回道。

　　恍惚間，他又看到了她，她穿著禮服的模樣、她紋身的來源、她叫他的方式與聲音，夢中夢外，一切都開始變得真實，她搖曳的裙角、她黑色的長發、她溫軟的皮膚在他的手掌之下以及她揮劍與他對打時候，那種不用他不用在克制幾乎釋放一樣的、他天生就擁有的本能。

　　死亡與黑暗一直是達米安繞不過去的歷程，他們存在他的血液之中。

　　成為羅賓、加入他的父親就意味著他要走與他天生相反的路，學會克制、遵守規則。達米安從不後悔加入他的父親，人生只是一種試煉，他的父母為了提供了道路，他做出選擇就要承受結果並且他也想成為他父親這樣的人。

　　只是她的出現告訴了他另一種可能性，他想應該聽他父親的話，遠離這些。可他無法忽視這一切，他不想讓她離開。

　　突破夢境與世界，她就在他身邊。

　　他卻要什麼都不做。

　　這是不可能的。

　　達米安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那個晚上他就已經做出決定。

　　他絕不會放棄她。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宣布這個決定。

　　「那是另一個世界的我給她的紋身。那個紋身代表了她是刺客聯盟的女主人，是我的妻子。」

　　達米安潤濕干澀的口腔，發覺話語吐露的沒有想像中的難。

　　他上前一步，抱胸昂首宣布，「她會留在這裡，父親。她就是我的妻子。」達米安暫停了一下補充道，「現在還是未婚妻，等我年齡一夠我們立刻結婚。」

　　「你們不是一個人，達米安，盡管你們從某種角度來說就是一個人。」布魯斯褪去頭盔直視他的兒子，他有些卡殼，「你不能這樣做。」怎麼做？這都不是奪/他/人之妻，這是自己對付自己啊。

　　「不用擔心，父親。如果她真的是另一個我送過來的，那就可以因此我推測未來可能出了什麼大事。」達米安道，「或許另一個我已經死了。」

　　布魯斯：....

　　不愧是他兒子，對自己夠狠。

　　「那這個世界安西婭·揍敵客怎麼辦。」他迂回提醒。

　　「我已經查過了這個世界沒有她的存在。」

　　「現在不存在不代表之後不存在，如果她現在不叫這個名字呢。」人至少不能有兩個老婆吧？

　　「她說過她從未改名，而且向她這樣的暗殺世家是不可能不被我祖父知道的。」奧古家是干什麼的？市場行情還能不摸牌清楚了。

　　「你聽到她說的話了，她殺過很多人，更何況她之前不僅僅只對斯塔克一人動了手。最壞的情況她會成為政//府的追蹤目標。」

　　「她殺死那些人是有原因的，她之前被一個不知名的組織囚禁，通過和她的對話，以及她透露的囚//禁她的組織有相對斯塔克動手的計劃和情況，我和喬納森推測了幾個有可能的組織，九頭蛇就在其中一人。而且前兩天在我和喬納森的活動中，我們還發現了盧瑟很有可能跟殺手鱷或者其他反派之間密謀運輸一批文物。」

　　達米安停住了，「況且我也殺過很多人，父親。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他注視著他的父親，「我從不否認我的雙手沾滿鮮血，我沾滿罪孽，但你相信我能變得更好，你讓我變得更好。為什麼我不能跟你一樣呢。」

　　達米安會向他的父親一樣，他會保護安西婭，改變安西婭，讓安西婭變得跟他一樣。

　　布魯斯怔怔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感受到他話語的中崇拜和決心，他好像第一次覺得這個孩子已經和以前不同了。

　　布魯斯點頭暫時妥協了，他提出要求，「她必須被照常監視並盡量遠離莊園，並且她之後最好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你要對她一切行為負責。」

　　「謝謝你，父親，這對我意義重大。」達米安擁抱自己的父親，匆匆上樓，「其余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調查，記得先幫我搞定她的身份。」沒有正常身份日後不好結婚。

　　布魯斯：.....

　　咱們家是義務警察，不是義務辦//證。

　　至於吃瓜兄弟三人組他們早就徹底麻木了。

　　吃瓜三人組：這是我們能聽的嗎？

　　另一邊，韋恩莊園廚房。

　　「怎麼了，安西婭小姐。」阿爾弗雷德看向安西婭。

　　「沒什麼，阿福。」安西婭頓了頓，微笑的看向管家，「我能這麼叫你嗎？」

　　「當然，小姐。」

　　「那就好。」安西婭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恭喜我們成為一家人。」這樣她就不用為在之後用怎麼想安慰親愛的而煩惱了。

　　老管家挑眉像是已經明白了什麼，他面不改色，「我的榮幸。」


第15章

　　「晚上好，喬。」克拉克跟推開門的兒子熱情的打招呼，「你收到我的照片了嗎？你媽媽真的很喜歡那些，那些動物真的可愛，我在想我們哪天可以來一場非洲的旅行，我可以聯系特查拉或許他指不定會想當我們的導游，到時候你也帶上其他朋友，超級英雄們也得休息一下。」

　　克拉克說的激動，他看向喬納森，對方卻一反常態沒有第一時間應答他，只是在玄關處對著拖鞋發呆，在露易絲出聲提醒後。

　　喬納森像是大夢初醒一樣，抬頭稱是，「我覺得很好，dad。不錯的計劃。」

　　「真的？」克拉克與一旁的妻子對視一眼，露易絲立刻會意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向廚房。

　　「今晚吃意面，先生們。」她體貼的將空間留給父子二人。

　　「怎麼了，pal。」克拉克伸手接過兒子的書包放在沙發的一側，坐到喬納森身旁關切的問，「今天的學校日不愉快嗎？」他審視著喬納森的臉色，慢慢猜測名字，「阿蘭、喬治，布切爾先生？」隨著喬納森臉色的變化，克拉克笑出聲說出那個名字。

　　「達米安。」

　　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喬納森臉色終於顯示出一種名為破防的表情。向後癱進在沙發裡，一手環腰，一手捂臉從鼻子處開始不停搓臉。

　　克拉克可沒想到兒子會是這種反應，他第一個想法是難道達米安出事？可轉念一想若是達米安跟他兒子在一起的時候出事了。他現在根本不可能安穩的坐在自己家裡，思及克拉克的超級透視暗自發動，在發現現在自己是人身安全後，他滿意的、輕輕的嘆了口氣。

　　但下一刻，喬納森的話又給了克拉克一個措不及防。

　　「dad。」喬納森聲音變低，帶著思索，「你覺得我要是跟達米安打架，誰會贏？」

　　克拉克：？

　　你是想讓你老爸試試他能在氪石下活多久嗎？

　　克拉克咳嗽一下小心的向喬納森詢問原因。

　　「這有些復雜。」喬納森說，他開始回憶。

　　一如既往的他向達米安說的那樣在周末的晚上卡點趕作業，然後厚著臉皮跟好友發短信，告訴對方自己想看看他的作業，只有幾眼的那種。

　　「你是說你在抄達米安的作業嗎？」克拉克一臉不可思議，他抓住兒子肩膀，「我們得談談這個問題。」

　　「小組作業這種事怎麼能叫抄呢。這是互相幫助。」喬納森理直氣壯的反駁，「至少我參加小組合作，不是從一開始就消失。」其實他也想消失，但誰叫他們是全班唯一的兩人小組呢，他要真消失他確信達米安會拿著他的氪石刀來找他。

　　喬納森禁止克拉克再打斷他繼續回憶。

　　出乎喬納森意料的達米安很爽快的答應了，爽快到喬納森當時就覺得不對，他立刻就聽了達米安的心跳聲和他周圍的聲音，背景音聽著有些奇怪，像是達米安兄弟們的聲音，他們大聲抱怨誰在湯裡加了致死量的糖。

　　雖然確認了好友沒事但他心中一直覺得奇怪直到第二天，他在學校的停機坪沒等到韋恩家的直升機。

　　「別這樣看我，dad。我以為你已經適應了他們家的有錢程度。」喬納森先發致人。

　　他站在停機坪等了5分鐘，直到校門口傳來嘈雜人聲和摩托的剎車聲。人群竊竊私語的聲音讓喬納森馬上就知道來人是誰。

　　他瞪大眼睛看著他的好友從摩托車一躍而下，他上次那麼震驚還是在他小學的時候，是在他發現達米安居然假扮校車司機和物理老師來他學校附近監視他。

　　「來。」達米安向摩托機車後座的女孩伸出手，牽著對方跳下機車。

　　「D。」喬納森推開人群，看著好友一時間語無倫次，畢竟駕照這個問題太傻了，他憋出一句，「你不能把摩托停在校門口。」

　　「為什麼不能。」達米安摘下頭盔，「整個學校都是韋恩投資的。」他看向一旁跟他們穿著同樣校服的女性，向她點頭示意她摘下頭盔。

　　「來吧，玉米男孩，認識一下安西婭。」

　　喬納森目瞪口呆的看著安西婭摘下頭盔，甩甩了她有些汗濕的長發，向他伸出手，「你好，喬。」

　　「早上好，安西婭。」他木訥的跟安西婭握手，剛想跟達米安抱怨他是瘋了嗎，他難道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再尋找安西婭嗎。然後喬納森注視到，安西婭的臉好像有些奇怪，讓她看上去像她又不像她。

　　午飯時間在只有三人的天台，喬納森鼓起勇氣提出這個問題。

　　「這沒什麼奇怪的。」安西婭說，「是跟小伊學的一些改變容貌小技巧，我不想向他那樣，就自己做了一些小改動。」

　　在喬納森怪異的目光下安西婭伸手在臉上摸索著，不出一小會兒幾根細小銀色的東西就被她取出。

　　喬納森發出吃驚加上假疼的聲音，他看向好友瘋狂求證，「那是針嗎？她剛剛從她臉上拿出針對嗎。」

　　達米安嘖了一聲側過頭，「就跟你看到一樣，我今天早上也是第一次看到。」

　　「什麼早上？你們現在還在一起？」喬納森立刻抓住重點，對著好友就是一連串詢問。

　　幾分鐘後，喬納森抬手將自己口腔裡要吐出的靈魂按了回去。

　　「所以，你騎摩托來是因為被蝙蝠俠從家裡趕出了去。」他虛弱的說。

　　「我們只是暫時搬到了我的公寓，這樣更方便我履行我跟我父親之間的約定，我之後也會回到莊園。」達米安反駁，其實今天早上應該還是潘尼沃斯來送，但鑒於他忘了安西婭與眾不同的做飯技巧，留在莊園的人現在大概在測自己的血糖吧。

　　「不要告訴我你這是為了你更好的監視她，我覺得如果知道是這種結果，你爸爸更願意你們兩個待在莊園被他監視。」喬納森吐槽，他轉向安西婭，不報希望的問，「那你呢？小姐，你是什麼想法。」

　　「看看這些，親愛的給我的首飾，他們都在閃閃發光。」安西婭大方的展示了她的新首飾，喬納森的透視眼都能清楚的看到裡面正散發著紅光的監視器了。

　　喬納森：他就知道....不正常的多了，他這個正常的都不對勁了。這兩個人在詭異的方向上這麼高調嗎。

　　「總之，喬，安西婭之後加入我們的隊伍跟我行動。」達米安向好友通知。

　　「就我們兩個，還是少年泰坦或者是你的蝙蝠家族。」

　　達米安揚起眉毛，一臉你說呢的表情。

　　喬納森：這規矩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果然他討厭家屬走後門。

　　「那那些追殺安西婭的人怎麼辦？」

　　兩人沒有回答起身走到門口，卻又在同一時間轉身回頭給他一個一樣的笑容。

　　「我會為那些人祈禱的。」喬納森向後仰躺在天台上喃喃自語。

　　他最好也給自己祈禱一下，他預感他之後的日子會陷入『水深火熱』。

　　時間回到現在。

　　講完遭遇的喬納森頓了頓，當然喬納森有模糊一些事情，他可不想知道達米安有沒有在監聽自己，喬納森直視自家老爹，「你有想過？」他舉起兩只手握拳做了一個互相毆打的動作，「對達米安的爸爸做這種事情嗎？」他暗示，「我現在就想做這種事情。」

　　克拉克眼神飄忽，「不..我跟布魯斯相處的很好，非常完美的友誼同事關系。」

　　「說謊可不好，我從達米安那裡聽說過，你確實跟他爸爸打過架。」

　　跟同事打過架、甚至上頭的時候確實有想過把蝙蝠俠頭擰下來的超人：....

　　喬納森思索，「無理由的打架或許對我們友誼不好，或許我應該先打他一頓，再給他們兩人找個心理醫生如何。」

　　「你會幫我嗎？」

　　克拉克仔仔細細的觀察自己的兒子，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兒子怕不是想害他。

　　看著自家爸爸臉色驟變甚至都快到了他曾看過的變臉程度，喬納森成功的笑出聲。

　　克拉克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被自家兒子『耍了』。他勾住喬納森的脖子語氣危險，「很好，小伙子，我們最好得談談了！」

　　「你這語氣聽起來像達米安的爸爸。」喬納森壓低聲音，「我們需要談談。」

　　這下克拉克也成功笑出聲，「我敢保證，你爸爸的腦袋每天晚上不會像蝙蝠俠被打28下。」

　　「是因為我們被打82下嗎？」

　　兩人再次笑出聲。

　　「對了，dad。」喬納森拿出手機，調出圖片，「我看了你給我發的圖片和上面的一些文字。你知道我最近跟達米安的工作中，也遇上了一些解析文字的任務，你不介意幫我一吧？」

　　「只剩一點了。」喬納森再翻出另一張圖片發送給了達米安。

　　圖片上面的硬幣正是當時他和達米安在他的公寓裡，從殺手鱷那批貨物裡拿到那個。而達米安很快用已讀不回回復了自己的好友。

　　「當然，我們可以邊吃邊說。」克拉克回答道。


第16章

　　哥譚、公寓。

　　「這些漫畫可真是新奇，我心愛的。」安西婭有些驚訝，她伸手從書架上勾出一本書，翻看著黑白的圖畫，回過頭看向躺在舉重器材正在鍛煉的達米安，安西婭晃了晃手中的書。

　　「你讀少女漫。」安西婭的臉上露出有些不敢相信的神色。

　　「那你認為我會干什麼？」達米安將手上的杠鈴放好，起身將上半身沾滿汗水的灰色的道服扔在一旁，直視安西婭。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有點震驚。」安西婭上前兩步，拿起微濕的毛巾遞給達米安，站在一旁用手指顛著杠鈴上的圓盤玩。

　　「我知道你喜歡藝術，你喜歡畫畫，我們之前的房間裡放著你的一架鋼琴，你還教過我一些小提琴，但那些樂器在一次戰鬥中被毀了。」

　　說道這裡安西婭笑出聲，「你大發雷霆，指責我玩/弄敵人的壞習慣，因為我用小提琴琴弦勒斷那些人脖子的時候也差點將自己的手分成兩半。」

　　安西婭向前湊了一步，側坐在器材座位的一旁接過毛巾，替達米安擦拭後背，將使用的毛巾搭在一旁的器械上，安西婭慢慢將臉湊到達米安的後背上，將手心伸到前面讓達米安查看。

　　果真在粉白的手掌中央有一條長長的劃痕。不過安西婭對此根本不介意，她繼續笑著說，「你一直以為那架鋼琴是被他們弄壞的，但不是。」

　　「是你舉起鋼琴砸向那些人。」達米安抓住安西婭的手，擺弄、查看她的手心的傷害，他試探道，「那些人是誰。」

　　安西婭的聲音聽起來毫不在意，「我不在意死人的臉，但有的時候來的都不是人類。」

　　達米安拽著安西婭的手轉身，讓兩人面對面，他面不改色用大拇指揉捏著安西婭手心的那道有著小突起的傷痕，低聲道，「跟我說說，嗯？」

　　安西婭點頭答應，「它們從隧道出來，那不是第一次。它們有著綠色的皮膚、金色的全身鎧甲、像是翅膀一樣的飛行器，光束一樣的能量會從它們的手腕武裝處發/射....我曾經因為好奇抓住過其中幾只進行過解剖，在裝甲和皮膚的內部...它們有著人類基因和我一些不了解的生物DNA。」

　　這樣的形容是天啟魔嗎，達米安想。

　　安西婭的眼睛逐漸閉上，隨著回憶越深汗水漸漸從她的額角流出向下蜿蜒，流淌過她顫抖的長而挺翹的睫毛繼續向下蜿蜒時候就像是哭泣一樣。

　　「還有其他的....穿著鎧甲的女人...弓箭是她們的武器……冰冷的雪原和村莊……」安西婭搖著頭，喘息和汗水越發明顯，她與達米安虛虛握住的那只手突然被她握緊，手指上的甲片反復增長和褪去顯示著她正在忍受疼痛。

　　有什麼在阻止她卻回想她的記憶。

　　不出達米安所料，安西婭在平時可以說出一些事情，一些她與另一個他相處的事情，這些記憶都是正常的，但一旦讓她進入深究就會遭受到阻力。達米安不確定她尚存的記憶是否完整的。

　　因為安西婭沒有表現出認識他身邊更多人的記憶，她不是認識喬納森，不認識他父親和潘尼沃斯、格雷森，對他的其余兩個兄弟她只說依稀覺得熟悉。

　　但她又在之前表示出自己對斯塔克、美國隊長、蝙蝠俠、超人等標志的熟悉。

　　「停下吧。」達米安出聲喊停。

　　但意外發生了，安西婭沒有停下。

　　她的顫抖愈發劇烈，握住達米安的那只手越發用力，手骨在大力的交握中發出咯吱聲，安西婭的另一只手握拳抵在了胸口心髒的位置，隨著話語她慢慢彎下腰用此抵擋疼痛。

　　「村莊....在冰原中穿著盔甲的骷髏士兵...全是火和屍體,我們正在搜索整個村子。」

　　骷髏士兵。

　　達米安的動作立刻一頓，這個詞語就好像一個開關，他立刻想起了他在阿爾弗雷德送他去西城中學的那段路上，在直升飛機上做的夢。

　　在醒來後被他遺忘夢境的片段，他在黑暗中與骷髏士兵對戰，這些士兵是不死的。

　　「停下。」達米安再次阻攔。

　　「你遞給我什麼東西...讓我離開……我把那東西拿走了，藍色的光芒在我眼前炸開....」

　　鮮血順著安西婭的嘴角和鼻腔流下。

　　「夠了！安西婭！」達米安厲聲道，他抓住安西婭的手臂知道她現在必須該停下了，「我說停下！別在想了你會死！」

　　達米安伸手附在安西婭後背上不停滑動，湊到她身邊安慰、指引她。

　　「噓，好女孩，聽我說。」

　　「你說的足夠多了，現在不如給我講講我的畫。」

　　安西婭停下了，喃喃的稱是，跟隨著達米安話語的裡指引，將頭靠在他的肩膀處，感受從他心髒處傳來的念，話語逐漸變輕疼痛也開始減淡。

　　「你有個畫室，你總是畫些莊園和修道院，偶爾還會畫些風景畫，雪山、城市...」

　　達米安明了，莊園是韋恩莊園、修道院多半是他母親的基地。而雪山和城市也不用過多猜測多半是跟他生活過的地方有關。看來未來的情況或者真的不是那麼明朗

　　「還有呢？」達米安沒有錯過安西婭話語中的停頓。

　　「我總是不滿，因為你老是將視線聚集在這些畫上。」安西婭抬起頭，她的臉開始慢慢變紅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達米安眯起眼睛，「你毀了幾張。」他肯定的問。

　　「只是幾張相同的。」

　　「我會很生氣。」

　　安西婭急切的回答，她湊近達米安的臉龐低聲囁嚅，「你是，超級生氣跟我打架，然後在喝了幾瓶酒後我們達成了一個共識。」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他給她挑選的海青色旗袍的柔軟布料上，然後用另一手附在他的手上。

　　「一張在沙發上素描人像畫，我想想模仿誰來著，他們開著一艘船在海上行駛最後撞上了冰山。我就像電影女主一樣，成為你的人體模特。」

　　安西婭歪頭回憶，想起她在對方注視下不/著/寸/縷的側倚在沙發上，她就無比緊張，當她羞澀、愛戀的看向對方的時候。

　　對方只是用莊嚴、喜愛、向看藝術品一樣的眼神看向她。

　　就像她是他的繆斯……又是他獨一無二的維納斯。

　　在那種場景下，他的神情偏偏是純粹、崇拜的。

　　這只讓她更加覺得羞澀，更加想要得到他，那時，她只想迫不及待的去親吻他。

　　安西婭轉移話題，「傑克·道森？男主是這個名字嗎？我記得電影的名字是泰坦尼克號，我真的試著去看對我來說這個有些無聊電影了。」

　　沉默在達米安的思想上蔓延，她羞紅的臉頰化作一只手抓住他的心，讓他的心髒和胃一起發出酸澀的響動。

　　達米安得出一個讓自己嗤笑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想法。

　　他在嫉妒，他嫉妒另一個自己……

　　這種認知讓達米安感到一陣眩暈和惡心，他覺得這不該是他，可另一方面，他想和安西婭在一起的想法愈發的加深。

　　她想要他，他也一樣。

　　達米安沒有回答安西婭的這問題，只是用手指輕抹去她鼻子下和嘴角處已經干涸的鮮血，抬起她的臉頰晃動，確認無誤後詢問她。

　　「現在你感覺怎麼樣？」

　　「在我們的披薩來臨之前，我都不會變好。」

　　達米安呲笑一聲，站起身來將漫畫書遞到安西婭手中，他有了一個主意，「過來。」

　　他招呼安西婭，「我們將進行力量訓練。」他既需要分散一些他的注意力，又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希望你不會很重。」達米安俯臥在地板上，用一只手撐起自己。

　　「那真是太粗魯了，我親愛的。」

　　用手掌劃過因為對方用力的隆起的肌肉，安西婭小臂發力坐了上去，晃著手中的漫畫，她挑釁他，「親自試試吧，希望你能堅持我將這卷讀完。」

　　汗水自身上流出，手臂和背後的肌肉叫囂著酸痛，達米安扔下毛巾拿起嗡嗡作響的手機，喬納森的短信赫然在目，他退出短信界面，放在與蝙蝠俠聯絡鍵的手指遲遲沒有按下。

　　「love？」安西婭疑問聲從不遠處傳來。

　　「吃完飯，我們去大都會。」達米安宣布，他看向安西婭，「今晚我們先去拜訪一個禿子。」

　　「夜間約會，我喜歡這個。」

　　被放置在一旁手機屏幕亮光慢慢微弱，隨後又因為接收到文件而快速亮起。

　　『蝙蝠洞文件——天啟魔等相關檔案下載完成。』


第17章

　　大都會。

　　「這些都是你在秘魯森林照的照片。」喬納森發出驚訝的聲音，翻動著手裡的相片看向克拉克，「這太棒了，dad。」他贊嘆道，將照片成橫排的擺在桌子上，撫摸著照片就像他自己已經親臨森林一樣，「看看這些圖案，我都快找不出形容詞去形容這些文化。」

　　「實際上是像形文字，pal。」克拉克笑著說，他走到喬納森身邊，「很高興你又有了個新的興趣。」

　　「而不是讓我的腦袋在晚上去挨揍？」喬納森調侃，「我想這句話應該這麼說。」

　　喬納森壓低聲音，「知識也是你的武器，超級小子。」

　　「不合格，因為這聽著有點像蝙蝠小子。」克拉克故作評價。

　　父子兩人再次哈哈大笑。

　　「我搜索了整個森林，只有陵墓中會有這些刻印在人像的文字，但只有一個有古西語的標注，我猜那大致是後人的翻譯或者是其他什麼的。」克拉克道，「我大概看懂了西語的意思。」

　　「講述了一個永生的人變成神明。」喬納森接話，「但瑪雅文化為什麼會用西班牙語來解釋。」他翻動著其他照片對比照片上不同的像形文字，「這些文字，他們相似但又不同，就像是在時間的過程在逐漸發展、簡化。」

　　「或許可能是因為遷徙，古瑪雅的聯邦城市大約在公元9世紀因為政權而消亡。」

　　「城市消失了不代表人和文化消失，就像我們。」喬納森恍然大悟，開始在桌子上翻找，將他和達米安從殺手鱷那裡拿來的文物也拿了出來，「我懂了，為什麼之前我和達米安發現東西，有些詞彙看起來奇怪像是兩種語言混合體。」

　　「那些人他們在學習另一種語言，他們需要融入當地文化，可他們暫時無法自由轉換語言，於是在書寫中出現在這種錯誤。」

　　克拉克贊揚點頭，他本想繼續說些什麼，但手機的響動打斷了兩人，克拉克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時間，「我都忘了。」他懊惱道，對喬納森說，「抱歉兒子，我得走了，今晚有個聯合例會。」克拉克嘆了口氣，「你知道就是那些東西。」

　　「我們可以等哪天在一起研究這些問題。」

　　喬納森還沉浸在自己的發現中，他隨意的晃了晃手，表示理解，「別擔心，dad。我自己也成。」翻著照片的喬納森突然回過神想起一件事，他揉了揉太陽穴在心底咒罵一聲復又對自己的預言道歉。

　　「天哪，我忘了告訴dad。」他忘記告訴克拉克，盧瑟氪石那件事了。

　　「忘記什麼了？」另一個聲音說道，他的身影漸漸從黑暗中走出，對著喬納森一笑。

　　「daddy is here，喬寶寶。」

　　「WFT！你他媽就不能換個方式出場。」喬納森大喊一聲，他的雙手無奈的從臉頰兩側滑下，眼底的紅光慢慢消散，「為我的用詞道歉，我道歉了就不用往零錢罐裡放錢了。」喬納森自我安慰，他對好友抱怨，「你能不能換一個讓我年紀輕輕不得心髒病的出場方式。」

　　「氪星人也會得心髒病。」達米安撇嘴，忽視喬納森的不滿向房間中央走去，「這可是夠新奇的。」

　　「記得簽署一下向韋恩醫院捐贈遺體的同意書。」達米安隨手拿起一些東西翻看，他打了個哈氣，「我一定要親眼看看。」

　　「我真想用激光眼把你的嘴給縫上。」

　　「首先這樣縫不上你只會燒穿我的骨頭，其次我建議大腦最好三分熟。」

　　「這可真夠惡心的。」知道自己說不過的喬納森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選擇了轉移話題。他環視四周確定了自己沒看到某個人的身影，調侃瞬間湧上心頭。

　　「獨自一人？」喬納森挑眉暗示。

　　「她在萊克斯集團附近等我們，所以你最好快點。」

　　喬納森眨眨眼很快意識到了好友的不對，他追問，「為什麼？發生了什麼。」

　　「我認為在沒有足夠安全的醫療器械和完整的認知前，我不應該在測試她的底線，尤其是在我有直覺盧瑟——我們所追求的東西可能會對她造成傷害。」

　　這下喬納森徹底陷入迷茫，「你到再說什麼，我不明白。」他看著好友，面容逐漸嚴肅，「哦，D，你對她做了什麼？」

　　「收起你的懷疑。肯特，我什麼也沒做而且我也不會做！」達米安怒視喬納森。

　　「只是一個意外事情就那麼發生了。」達米安停頓了一下，解釋，「我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和發生過什麼。」

　　喬納森陷入了震驚中，他盯著達米安直到對方在他的視線下有了要發怒的跡像，兀的他想到了一個詞。

　　「這是我能說的嗎——你在嫉妒嗎？」喬納森懷疑的問，懷疑的程度一度到他覺得自己不該問出問題，他抬手揉皺頭發自言自語的又重復了一遍，「但你是...」他是羅賓、他的隊友，他是達米安，他是傲慢的、自信的、可靠的，喬納森能想到很多詞語來形容他。

　　但不是....

　　「我是什麼。」達米安重復道，透過白色的護目鏡穿透著喬納森的想法，「我該是什麼，喬。」

　　「我可以是很多，武器、繼承人、刺客、羅賓、你的隊長。」

　　達米安上前一步，語氣諷刺，「但我首先是一個人。」

　　「你知道這不是我的意思，D。」喬納森回看對方，加重語氣，「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喬納森舉起手以示無害，「我只是...震驚。」總有plan B、總能解決在工作，總能在其他人沒想到前就已經解決問題。他笑了一下聳肩，「你完美時間太長了。」喬納森笑了一下將手搭在達米安的肩膀上，「但我還在這裡，我會幫你。」

　　「你是指拖後腿。」

　　「你一天不對我說這種話，你就難受是吧。」喬納森無語道，他明智的選擇放棄這個話題。

　　「她還好嗎？」喬納森關切道。

　　「流了一些血並在過程中表現了胸部疼痛的樣子，我檢查了她的心髒沒有問題，只要她停止回憶一切都沒問題。」

　　「那就好，但你為什麼說那些文物可能會造成傷害。」喬納森做了個你懂得手勢，「我知道你肯定發現了什麼，現在誠實點如果你想解決這些事。」

　　「先知。」達米安提示道，「你發給我的那張照片。」

　　喬納森愣了一秒然後迅速衝到桌子前，拿出那枚硬幣舉到面前，他已經翻譯出了上面的文字，「紀念先知建造偉大的基特城。」

　　「基特不是傳說。」

　　「這上面的先知就是你跟我說你夢裡出現的那個不死先知。」喬納森不可置信，他重復道，「你確定嗎？」

　　達米安昂首，「我永遠相信我自己。」

　　「她跟你說的某些事或者某些...詞彙觸發你，讓你想起來你醒來之後就遺忘的夢。」喬納森推斷，看到好友沒說話，他握拳做了一個肯定的動作知道自己猜對了，同時也明白了達米安的意思，他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做最壞的設想，或許有些特定的詞語也會安西婭造成這種反應從而讓她陷入回憶再次造成傷害。

　　「還不錯，喬。」達米安誇贊道，「給我看看其他的。」

　　喬納森快速的將自己對文字猜測告訴了達米安，他抓了抓頭發，「我們需要找個專業的來，我搞不懂那些文物，他們的時代、用處似乎都不一樣，我只能對著電腦一對一對比。」

　　「然後其他的就是一些...」喬納森頓了頓，「就像是日記或是彙報之類的東西。我不明白盧瑟為什麼要運輸這種東西。」

　　達米安翻看著喬納森的翻譯稿紙，「你去看那頭熊了嗎？」他指的是安西婭口中初次醒來的地方，也指的是那些人追捕安西婭的人有沒有留下痕跡。

　　「很干淨。」喬納森遺憾的搖頭，即使不用對方清理痕跡，大雪也早晚會掩蓋一切。

　　「你覺得那個禿子會甘心拱手將東西讓給別人嗎，縱然他知道那東西從開始就不是他的。」達米安道，「我可不覺得。」

　　「利己主義者。」喬納森明白了達米安的意思，盧瑟必定會在他的大廈裡留有一部分東西，即使他真的將動手送了出去憑他的心眼也一定會留下痕跡。

　　「怎麼那東西能讓他長頭發嗎？」喬納森翻了白眼嘲諷，「那要是這樣，我想我得對他來不及長出來的頭發道歉了。」

　　————

　　哥譚下城區郊外。

　　「停車。」高大的男人站在鐵門外，見對方沒有反應，他舉起槍被白色顏料塗過臉異常慘白，「我說停車，然後他/媽的滾下來！」他嘶吼著猙獰的臉讓他塗滿紅色的嘴唇看起來撕裂的更加嚴重。

　　「冷靜，羅林。」副駕駛的男人伸手阻止駕駛座的男人，「我們來這裡是來做一筆交易的，我不想惹上麻煩，你懂嗎。」

　　「是的隊長，我明白了。」駕駛座的男人深呼吸幾下慢慢冷靜，「但來哥譚找那個綠發瘋子就是麻煩。」

　　「該死的皮爾斯。」男人咒罵一聲看向羅林，「我想你說的對。這件事從最開始就他媽是個甩不掉的麻煩。」

　　「你吃藥了嗎？」

　　羅林不明所以點頭。

　　「很好，抓緊點。」

　　下一刻隨著激烈的槍響、男人在他耳邊大喊的加速和身體與汽車碰撞、鐵門刺耳的吱呀聲，他們成功將大門撞破深入內部。

　　「什麼鬼？！」羅林的咒罵還沒悉數從嘴中傾瀉，另一側的車門已經被打開。

　　「看看，這是那幾位貴客。」紫衣服的男人在空地的中央笑嘻嘻的看著他們，他向前走著手杖在地面上敲擊出獨有的節奏，「有何大駕，神盾局的朗姆洛隊長。」小醜頓了頓，「或者我可以叫你九頭蛇的特工隊長。」

　　小醜轉身躍上他身後集裝箱的對頂層，「我對喪家之犬不感興趣。」他揮揮手示意手下將他們趕出去。

　　「等等，小醜。」朗姆洛和羅林舉槍阻止其他人的靠近，「你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要選擇跟你合作嗎？」

　　「我討厭對我亂吠的狗。」小醜咬牙切齒，「這樣我想到該死的哈莉和她該死的狗，你知道那兩條讓人討厭的狗是什麼下場嗎？我毒死它們讓它們永遠閉嘴，」他指揮手下，「我不跟任何人合作，讓他閉嘴——永遠的。」

　　「這是一個你絕對不能錯過的機會！」朗姆洛大喊，一瓶藍色的液體從他的戰衣中滑落，他將藥劑高舉。

　　「你統治哥譚的機會。」

　　「我現在就在統治哥譚，外地人快點滾出去。」小醜興致缺缺，「動手。」

　　「你這麼說但你沒有，蝙蝠俠的陰影永遠籠罩在你的頭上，他比你更人感到恐懼和希望。」朗姆洛上前一步，「你可以讓人們死，但你不可能讓他們活過來。」

　　小醜敲擊手杖的那只手停下了，他從集裝箱上一躍而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走到朗姆洛面前，「有意思。」

　　「繼續。」小醜道。

　　「這是一號化學物，我們叫它神聖藥劑。」朗姆洛解釋，「服用的藥劑的活人會在24小時內擁有不死之身，即使對方用更大的火力殺死他，這個人也會在第二天復活但藥劑也會這次復活後失效。」

　　「聽起來不錯，那死人呢？」還沒等朗姆洛回答，小醜就已經開始自言自語並向某個角落裡走去，「讓我們試試。」

　　所有人都沒來及的反應，槍/聲已經在空曠的倉庫中回蕩。

　　距離死者最近的羅林還沒來及反應已經被澆上了滿臉鮮血，他大口喘息呆滯抹去臉上的還帶著熱度的血/液，「f**k hell，你謀殺了你的手下？！」

　　「oops！」小醜假裝震驚任由手中的霰/彈/槍掉落在地，他攤開雙手，「我的錯，嘗試過頭了。但你，我的朋友。」他眯起眼看向羅林，「注意你的禮貌。」

　　「不過沒關系。」小醜恢復了笑臉，走到了朗姆洛身邊勾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藥劑拿了過來，「我們會復活他不是嗎？」

　　「他傷的太重了，內髒幾乎被炸毀了，你用了藥也沒用。」朗姆洛說，「藥劑確實可以讓人復活，但這短暫的在我們所有試驗中，最長只堅持了5小時。」

　　「所以你現在是在欺騙我？」小醜將頭靠在朗姆洛的肩上，一字一句的提出疑問。

　　「不！我是來要求合作的。」朗姆洛立刻反駁，「這個藥劑只是初級版本。」他掏出儀器打開，小小的儀器立刻投影出一個女人站在學校前的圖片。

　　「她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了我們在西伯利亞的營地中，她沒有記憶只有本能，不僅造成了爆炸還擊殺了很多我們的人。在她逃走後，我們在她曾經出現過的地方發現了這種物質的碎片，其中一位接觸碎片的人，他沒有了心髒卻短暫的復活了一個小時。」朗姆洛回憶，「然後我們開始追捕她，並在一處熊洞附近發現並抓捕她。」

　　「她很強並且擁有這種力量，我們博士對她進行了試驗，但她的皮膚太硬了，我們還沒將試驗進行到最後一步。」朗姆洛掙脫小醜，向後撤退了兩步提出邀請，「但我們確定就是這種物質的輻射造就了她。」

　　「我們合作抓住這個女人，幫我們奪回我們資產，我們幫你拿下哥譚並給你藥劑，只要你得到藥劑你就可以任意玩你的選擇生死的游戲，你甚至可以在那些要死的人面前說著可以復活他們的話。」朗姆洛指著照片，「或許你還可以得到大都會。」

　　「令人振奮的演講，哥譚是我的，你們滾出去就好。」小醜評價，但他握緊了手中的藥劑，「但我對這個很感興趣。」

　　「那我想答案是肯定的了，這些只是嘗試，小醜，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們還有更多。」朗姆洛吩咐， 「

　　羅林，把貨都給他。　」

　　「合作愉快，小醜。」

　　「他是個瘋子，我們這些東西都會打了水漂。」出了城的羅林終於忍不住在車上大罵，見朗姆洛沒有反應，他不甘心的問，「我們甚至不能確認西城學校門口的那個女人就是她，現在我們還要招惹一個瘋子？」

　　「寧可錯殺也不錯過。」朗姆洛無所謂道，點燃了一根煙，「至少只要在控制期內，她是一件趁手的武器，比上一個武器殺/人更快。」

　　「你真的認為那個傳說是真的嗎？他們甚至開始尋找那些狗屁文物，我根本就不信那個什麼多米格斯博士。他滿口都是鬼話。」沉默半晌，羅林提問道。

　　「哪個？」朗姆洛反應一會兒，「你是說不死先知擁有能統治世界的神器。」朗姆洛呲笑一聲，「現在這個狗屎一樣的世界都能出現外星人，我為什麼不能相信。」

　　「你知道嗎？那天我們在找到她的那個洞穴附近出現了一個男人，我其中的一個手下在跟他搏鬥中雙方都確認死亡。」朗姆洛吸了一口煙，「但是該死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男人的屍體先是在基地中失蹤，然後在最新的一段視頻中，他用燃燒的箭殺了一名先遣隊隊友。」他雙手做了一個炸開的手勢，「讓對方的頭向氣球一樣爆炸。」

　　「該死。」羅林震驚的喃喃自語。

　　「所以你看到了，我們做兩手准備。」朗姆洛挑眉，將煙頭丟出車窗。

　　「九頭蛇萬歲。」

　　————

　　大都會、萊克斯集團不遠處的天台。

　　「你們來晚了，親愛的。」安西婭打了個哈欠，晃著腿坐在天台上。

　　「新衣服很好看，安西婭。」喬納森誇贊道。

　　安西婭眉眼一彎臉笑成了得意的貓貓臉。

　　「你確定穿成這樣很好打架嗎？」喬納森湊到達米安耳邊悄悄說道，「而且，你選的旗袍，她穿起來跟你的殺手老媽好像。」

　　「提升一下你的審美吧，喬。我母親的品味是最好的。」達米安瞪了一眼喬納森，「還是說你想想看看她給自己買的一個衣櫃都放不下的巨型宮廷裙，我相信她能裙撐擺出來都能把你困住。」

　　喬納森攤開手，「但黑卡在你手裡。」

　　「把嘴閉上。」

　　「到我這裡來，安西婭。」達米安說道，他站在兩人中間，「萊克斯集團的加密建築圖紙顯示在50-55層左右有一處未注明的樓層，我們要進入那裡，查看盧瑟的秘密，一旦我們的東西到手就立刻離開。」

　　「我懂了，羅賓老師。」喬納森乖乖舉手，「但我們怎麼進去，你忘了我們上次是怎麼被他在外面抓住，然後你炸了他的實驗室，你確定他沒進行升級？我不信。」

　　「我們走進去。」安西婭道，她手一翻一張ID卡被就被夾在她的食指和中指之間，面對兩人的視線，安西婭揚起眉毛，「你們難道就認為我在這裡干等著嗎？」

　　「我可是很友好的向他們的借了東西。別這樣看我，他們對我友好，我就會對他們友好。另外，殺人的費用是另行收取的。」安西婭停頓了一下，「一個人你們誰付我錢。」

　　喬納森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安西婭：「很好，親愛的，愛情價我給你打3折，我們家裡都絕無僅有的低價。」

　　喬納森：....

　　「等等，我們是在討論..」人的命值多少錢嗎，喬納森一臉錯愕下意識阻止。

　　「五百萬。」達米安打斷喬納森看向安西婭。

　　「哦！就是這樣，我永遠都愛你這幅樣子，親愛的。」安西婭眼冒愛心貼在達米安身上，陶醉道，「太帥了！」

　　「我們之後再說這件事，喬。」達米安攬住安西婭將她稍稍扒離自己。

　　「現在讓我知道這個禿子的秘密。」

　　盧瑟私人研究室。

　　喬納森看著滿地的文物和書籍發出一聲驚嘆，「他把這些東西都放在這裡。」

　　果然就如達米安猜想的一樣，盧瑟自己私吞了一部分東西。

　　「看看這個。」達米安道，他破解了盧瑟放在這裡的電腦。

　　「盧瑟的郵箱。」喬納森湊了過去，「他跟教會通信？我都不知道他相信這些東西。」

　　「不止這些，還有其他賬號，他是再用不同的身份接近那些能夠理解這些東西意思的人。」

　　」有人進入了圓。」站在門口的安西婭出聲提醒。

　　「是盧瑟。」達米安在電腦上調出監控攝像頭。

　　「我們現在怎麼辦？這些東西我們還沒檢查完，」喬納森有些焦急，「而且他還穿著他的戰衣，一旦他拿出氪石。」

　　一旦盧瑟拿出氪石，他就真的會成為後腿。

　　「她已經准備好了。」達米安不慌不忙，「我們要做的就是清空攝像頭。」

　　喬納森不明所以，接下來他的嘴忍不住長大。

　　站在門口的安西婭與要進門的盧瑟打了一個照面，盧瑟明顯一愣沒想到這裡會有人。接著，安西婭高高躍起，長腿從高叉旗袍的空隙伸出果斷勾住盧瑟的脖子，雙手一按坐在了他的肩膀上，盧瑟還未反應過來，竟硬生生被安西婭僅憑大腿的力量勒暈摔在了地上。

　　安西婭優雅的躍過盧瑟的躺屍跳在地上，她撩了撩頭發對兩人——特指達米安甜甜一笑。

　　「這我可沒想到。」喬納森喃喃自語，他看了一眼好友，立刻識時務捂住眼睛，「我什麼也沒看到。」

　　「沒人問你。」達米安咋舌，將盧瑟的電腦翻轉到兩人中間。

　　「新任務，盧瑟正打算為這些舉辦一個晚宴。」他看向兩人，「我們要做的就是潛進去。」


第18章

　　「現在我們怎麼辦？」喬納森問道, 他走到盧瑟身邊蹲下，先是輕輕用手戳了戳盧瑟的光頭，後是用腳輕踹盧瑟的鎧甲。確認盧瑟真的昏迷了後，喬納森反倒有些擔憂, 「我不覺得就這麼直接把盧瑟丟在這裡是個好辦法。」

　　當然不是擔憂盧瑟的安危, 他擔憂盧瑟要是明面上看到他們還好，現在這種情況盧瑟清醒之後會在追查他們的過程中生出事端, 尤其是現在他們還不能弄清楚這位『大名鼎鼎』的總裁反派到底在密謀什麼。

　　「我們可以殺了他。」安西婭坐在盧瑟放置電腦的工作長桌上, 她左手撐在桌面, 一條腿打折, 另一條腿曲起放在桌子上,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建議道, 「我的大腿可以夾碎他的頭。」

　　好像在說夾碎一個西瓜那麼簡單，喬納森被自己的假想惡心了一下, 他果斷拒絕,

　　「不。」

　　安西婭歪歪頭，臉上的表情像是寫完了她覺得喬納森這個人真的很難伺候的樣子，安西婭沉思了一會兒，指了指自己鞋有些為難, 「我還挺喜歡這雙鞋，但如果你願意多付一倍的錢，這個方法也可以被接受。」只要有了錢，她兩腳穿的鞋都能不一樣。

　　「也可以用手, 但我覺得他的盔甲十分礙事。」安西婭可暫時不想損壞她的新做的指甲。

　　喬納森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讓自己成功成為第一個因為不會呼吸而遺憾離開的超級英雄, 他緩慢的平復呼吸知道這事不能全怪安西婭, 她從小就生活在這種環境中, 他不期待也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去改變她但他需要用平和的方式來告訴她。喬納森看了一眼還在電腦前的好友為自己打氣，他知道達米安以前也過過這樣的日子，但他仍舊改變了，在他好友的內心依舊有好的存在。

　　喬納森剛想開口。

　　達米安那邊先他一步開口，「穿對了人的鞋比盧瑟的腦袋貴。」

　　「哦，親愛的，你真讓人著迷！」

　　喬·以為達米安能說出什麼話來·納·結果差點被自己口水嗆了·森：很好，我看你們兩個就是要合謀害我。算了累了。要不是盧瑟還是涼吧，指不定康納還有機會繼承他的遺產後分他一點呢。畢竟他們老爸也算是為盧瑟的奇妙生育計劃『出了一份力』。這點辛苦費還是要收的吧？

　　昏迷中的盧瑟：.....

　　是我的做的研究但是我一個撫養的。

　　達米安從電腦後探出頭看了一眼喬納森，後者立刻會意迅速無奈的抬起手放在眼睛表示自己絕對什麼都沒看到。

　　喬納森：你真的覺得這會有什麼用？我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有那個意思，我不會對我兄弟的女朋友怎麼樣，但很多女性英雄穿的制服都已經差不多這個樣子，更何況你老媽也穿著裙子打人對吧？

　　達米安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屁話？

　　想到蝙蝠家族的制服是一個比一個裹得還嚴實的喬納森：sorry，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沒明白對方到底在說什麼，但目睹過除自家除自己外其余人確實玩的花的達米安：超級小子是在抽什麼瘋？

　　懶得再理會對方，達米安抬手將安西婭開叉過多、因為位置原因聚攏在腿中旗袍拽回擋在她的腿上，對安西婭說，「小心點。」他停頓了一下復又道，「坐好。」說完，達米安想將自己的手收回。

　　可他的手腕卻被另一只手拽住無法動彈，然後是一陣由細膩皮膚和絲綢衣料、皮革手套共同帶來的輕柔、粗糙混合的矛盾擠壓感，那觸感猛烈的穿透戰術手套從手部的皮膚神經迫不及待的向他大腦傳達。

　　達米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他的大拇指卻聽從本能忍不住在她膝蓋上擺動。

　　「是這種坐好嗎？」安西婭收回並並攏懸空在桌邊的另一條腿，她的右手順勢向前再次遞出，按在達米安身前桌子的邊緣。

　　「這是你想要的坐好嗎？親愛的。」她低聲又問了一遍，隨後她輕笑著加大腿部肌肉的力度與相貼程度，「或是是這種。」

　　「那個禿頭的鎧甲真的有些太鋒利了，我想我可能受傷了。」安西婭向前緩緩探身迫近，「你願意幫我看一下嗎？」

　　默默將擋在眼前手指縫再次合上的喬納森：.....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他緩緩向後撤步轉過身，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咳嗽了一下。

　　一語驚醒夢中人也大概就是這個效果了。

　　多米諾面具上的白色目鏡隨著主人的心情不停轉換，達米安用鼻腔深吸一口氣試圖疏散著臉上的熱量，他向後轉動椅子將自己的臉和情緒融入到半昏暗的室內。

　　他沙啞著嗓子，帶著不知道對誰發出的警告，「坐好！」

　　安西婭不滿的嘟嘴還是照做了達米安的命令，她松開他的手從桌子的一頭滑到靠近達米安內側的桌子邊上坐好。

　　「我還是不懂，他辦宴會的目的是什麼嗎？盧瑟真的是為了錢他也不需要這樣做。」喬納森整理著房間內的文物手稿，快速記憶著上面得到內容。

　　把一堆百年前甚至千年前的金屬和紙片藏在他私人實驗室裡著實令人可疑，若是以盧瑟的財力想要找到一個真正能破譯這些文物上面文字的人也是小事一樁。

　　除非這些看似普通的文物背後深藏奧秘，而這奧秘足以讓盧瑟背叛跟他合作的人。

　　「他舉辦的宴會只是一個幌子，他想通過這場宴會試水對方的態度，也想通過這場宴會來招募自己人。」

　　「查看他的所有的記錄，D!」喬納森激動道，「不止是他的，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他絕對不會讓他暴露在外的。」

　　盧瑟一定會找一個人來幫他露面，而他唯一可以說的信得過的只有一個人，他的秘書兼他的貼身保鏢。

　　默茜·格雷夫斯。

　　「我知道，我現在正在檢查他的郵箱。你忘了我剛剛跟你說什麼嗎？」達米安回道。

　　「我只是太激動了。」喬納森湊回電腦邊，看到郵箱對面的名稱他簡短的挑了一下眉頭，「庫庫爾坎教團，聽起來像哪個山村裡的神明教團。」

　　達米安白了一眼好友，「你去圖書館只為了作秀嗎。」他慣性毒舌然後解釋，「庫庫爾坎是瑪雅文化中對羽蛇神的一種稱呼方式。在他們的文化中羽蛇神掌管星晨、代表著生與死，同時也代表著很高的權利。」

　　「這個與盧瑟通信的人一定是這個教團的領導。」達米安托起下巴一種脫離他掌控的情緒在他心裡開始蔓延，能與盧瑟聯絡上這個教團一定是一股強大的勢力，但他卻對此一無所知。達米安盯著教團的字眼一時間有些慌神，他嘗試著在腦內將這件事串聯到一起。

　　拜占庭、基特城、不死先知、庫庫爾坎教團、羽蛇神、瑪雅。

　　6個詞語可以大致按文化分為兩組，不論是已經滅亡的拜占庭帝國，還是尚有存疑建立基特城的不死先知所信仰的都是東正教，換句話說他們信奉也就是基督教，而後三者則是純正的瑪雅文化。

　　兩者的不同之處是所信仰的神明不同，但相同之處大概也就是信仰神明了。

　　可為什麼？

　　現在兩個不同的文化卻碰撞到了一起。

　　像是有一件東西將他們緊緊串聯在一起。

　　達米安想，能讓他們都在共同追求一件事或者是某件東西，他的目光抑制不住的撇在一旁的安西婭身上，哥譚同樣運輸黑面具、企鵝人、還在追蹤她背後的組織，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九頭蛇只是他和喬納森中的一個設想，他到現在還無法確認這些迷霧背後是否同一個人。

　　看來盧瑟的宴會是絕對逃不掉的一環。

　　注意到他視線的安西婭舉起扇子擋住她的笑容，隨後她不留痕跡的向達米安的方向移動，舉起扇子在一定程度上遮擋住她的臉，卻擋不住她眼中的狡黠。

　　達米安面不改色的抓住安西婭的腳踝，讓鞋子上掛飾與他臂刃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安西婭晃著小腿夾著嗓音，「親愛的，我有些疼。」

　　明明知道她是裝的達米安還是稍稍松了一些力氣，他伸出另一手解開纏在臂刃上的掛飾，原本握住安西婭腳踝的手改握住那條水晶鏈，馬裡布藍的水晶掛飾在靠近電腦余光的位置異常閃亮，就如同那絲綢折扇後的眼睛一樣晶亮。

　　達米安有些晃神，他將水晶腳鏈握在手裡復又放開看向安西婭，「要不坐好，要不站好。」

　　「我查到了默茜·格雷夫斯的近段的蹤跡。」接過電腦的喬納森說道，他開始朗讀電腦上的內容，但才看到第一行他就震驚了，「她去了倫敦？這個地址。」

　　「她也參加了那場在倫敦的慈善拍賣會。」

　　「你看見過她嗎？」達米安向安西婭問道，畢竟參加了現場三個人只有她參見了那場慈善拍賣會。

　　「看著眼熟。」安西婭彎腰側身湊到電腦旁，有些無聊道，「但我沒有必要去記住每個人的臉，我只要保證我在莊園裡殺死目標就夠了。」

　　達米安看出了安西婭的無聊，也知道她對這些事一直處於無所謂的狀態，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腿引起她的注意，達米安指了指盧瑟存放東西的地方，「你想去那邊玩會兒嗎，我們很快就結束。」

　　「盧瑟在邀請函的名單上，但他本人沒有出席。」達米安將視線轉回電腦上，他咋舌說道，「看來這場宴會並不普通，至少格雷夫斯替他談了一筆生意。」

　　「你怎麼知道他在名單上？」喬納森下意識的問道，在看他到達米安得意的揚起的眉毛後，他立刻就明白了，「該死的有錢人。」

　　「這個有錢人能帶你參觀盧瑟接下來的宴會，這個有錢人的父親還能給你的老爸開工資。」

　　說不過的喬納森默默轉變話題，「舉辦這個宴會是什麼人？」

　　「父親因為忙於小醜和哈莉·奎茵的越獄案件沒去，我知道舉辦人是一個英國落寞貴族，她的家族中只剩下她了。」達米安頓了頓覺得若是阿福在的話，或許他們會知道的更多，「她開設晚宴的目的，是想要將收集的善款捐給遠居社會的遺民部落。」

　　喬納森側過頭寬慰好友，「我知道那件事，別擔心，蝙蝠俠一定會抓到他的。」

　　「還用你說。」

　　喬納森無奈的搖頭，繼續將注意力放在電腦上，默茜·格雷夫斯從倫敦回來後就開始在暗地裡收集大量書籍，也約談了幾位在大都會的有名的考古專家，同時她前往大都會港口和哥譚港口的次數也在逐漸增加。

　　這些點不難猜出她正在為盧瑟的事業工作。

　　但——

　　「她在一周前去了秘魯隨後又去了西班牙城。」喬納森木訥道，他想起了超人和蝙蝠俠也在前幾日結束了秘魯之旅，秘魯、瑪雅，太多東西，喬納森感到一陣頭疼，他猛地看向好友，「她為什麼要去哪裡，為什麼我們的爸爸也去了秘魯，除了那些怪異的文字那裡面有什麼？」

　　喬納森沒想到此時達米安的臉色也不算好，「他們去秘魯大概是跟我們調查的沒關系。」

　　「那是什麼？！」

　　「刺客聯盟。」達米安回道，「幾年前我母親和祖父最後的蹤跡就消失在那裡。」

　　「天哪。」喬納森喃喃自語，隨後他的視線轉移到不遠處的安西婭身上，她正在那裡無聊的翻弄著默茜替盧瑟弄回的書籍，她側身對著兩人，半袖的旗袍將左臂上的刺青露出大半，喬納森收回視線，「是因為她。」

　　「你確定刺客聯盟參與到這件事裡面的幾率大嗎？」喬納森結巴的問道，即使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問題比較可笑。

　　「你知道的，喬。」達米安沒有給出正面的回答。

　　「該死。」喬納森塌下肩膀，他已經大致明白達米安話裡的意思了，「至少有錢少爺能帶我們去個宴會對吧？」

　　喬納森挽起略帶僵硬的嘴角試圖用調侃打破寂靜，但顯然這是無用功。

　　除去筆記本電腦風扇的嗡嗡聲，屋子內一時間悄然安靜下來，以至於下一刻書頁翻動的聲音和落地是如此清晰。

　　兩人順著聲音看去，安西婭的背景竟然開始不停的晃動，錯亂的高跟鞋聲異常清脆瞬間讓兩人清醒過來。

　　「安西婭？」喬納森瞬身到達安西婭身後拖住她的後背，隨後又將她交給後趕來的達米安手裡，「她怎麼了？D，她的心髒跳動的太快了。」

　　「我聽到了。」達米安扶著安西婭順勢坐在地上，「你去查看一下她剛剛在看什麼，一定是什麼東西刺激到她了。」他向好友囑咐著隨後轉過頭，將她的頭擺放在他的膝蓋上撥開她交叉到耳邊的長發、又抹去她臉上溢出的汗液。

　　達米安清楚這幅樣子在不久前，她剛剛發生過這樣的情況，他噓聲安慰她、按住她的顫抖肩頭，「放輕松，我在這。」

　　「地圖...」

　　她睜開的眼睛已經漸漸變得暗淡，達米安知道他必須現在就阻止她，他側頭看向喬納森，喬納森馬上會意將自己從地上撿到的地圖展開。

　　確實如安西婭所言那是一張地圖。

　　「地圖，那張地圖，你給我看過。」安西婭斷斷續續開始出聲。

　　達米安立刻會意，他抬起右手向喬納森做了個手勢讓他收拾盧瑟實驗室的殘局，接著他俯下身順著安西婭的話，「我知道我們一起去了，我們在那裡找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

　　他轉移她的注意力，「跟我說說過程，嗯？」

　　出乎意料的安西婭笑了，「不，你開始沒跟我去，你討厭我，是我在跟蹤你。」

　　「你察覺到了你不停的換位置，但我..」她笑著在他的膝蓋上搖頭，「我可是追蹤高手。」實際上是她將她的念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根本就不可能離開她的視線之外，就像現在一樣，她每次睜開眼都能看到他的心髒與她的念鎖一起跳動。

　　這種感覺——愛的感覺讓安西婭感到幸福，她伸手握住他垂在身旁的披風邊角，對達米安露出笑容。

　　我的。

　　安西婭對自己說。

　　她抬起手想將手放在達米安的臉上，卻被對方誤會想要起身將她按了回去。

　　「別撒嬌。」

　　達米安伸出一只手戳了戳安西婭氣鼓鼓的貓貓臉。

　　「D，她的心髒正在向正常水平恢復。」喬納森說，「我們得走了。」

　　「先不要動其他東西，把那張地圖帶走。」達米安橫抱起安西婭從地上站了起來，當他看到喬納森是怎麼安置盧瑟後，他忍不住咋舌向好友點頭。

　　對此喬納森則回應了對方一個大拇指。

　　而意料之外被抱起來的安西婭高興的眯起眼睛，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小愛心從她身上不停散發，她勾住達米安的脖子親吻對方的側臉，而後滿足的將自己的臉貼在對方胸膛上。

　　三個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裡。

　　————

　　不知道在何時清醒來的盧瑟，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開門後震驚，他甚至連襲擊者的外貌都沒有記住就陷入了昏迷，盧瑟低/吟著從桌子前試圖抬起頭，他抬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只是觸碰就讓他再次疼出聲。

　　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一輛卡車單獨壓了脖子一樣。

　　盧瑟不得不叫來其他人。

　　「查看所有地方。」盧瑟向默茜·格雷夫斯吩咐道，他頂著疼痛打開面前的電腦，不到一分鐘後，他猛敲桌子高聲怒罵。

　　這台電腦上的東西已經被清的一干二淨。

　　「除了默茜其他人都給我滾出去！」他怒斥其他員工。

　　「boss，沒有任何發現，這個時間段前後所有的監控已經被全部清空，」默茜上前，她停頓了一下繼續彙報，「我們的人在附近發現一具屍體。」

　　「他死於頸椎骨及動脈破裂，簡單來說他的脖子被擰斷了，沒有掙扎跡像，可以推斷對方是暗殺潛行的高手。」

　　「清理干淨。」盧瑟收回身上的裝甲坐回椅子上，他抬手捏了捏眉頭，「我的東西都清點了嗎？」

　　「正在做。」默茜回答。

　　「你覺得是刺客聯盟的幾率有多大。」盧瑟問。

　　「很大但也可以不是，畢竟您還活著。」

　　「殺手鱷那邊怎麼樣。」

　　「在黑門監獄，他說是超級小子和羅賓拿走東西。」默茜停頓明白自己老板的意思，「您覺得是羅賓和超級小子，恭喜您至少您的性命保住了，我會按著這個方向追查的。」她辛辣的說道。

　　盧瑟有些頭疼，「你跟多米格斯博士談話怎麼樣？」

　　「您說的是庫庫爾坎教團的團長。」默茜說，「不是那麼順利，他周圍全是刺客。我並沒有找到空隙與他單獨合作。但我似乎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消息。」

　　紅發保鏢直視自己的上司，「多米格斯博士的合伙人裡面不止是簡單是我們。」

　　「你是說除了他本身所屬的勢力和刺客聯盟以外，他還找了其他合伙人。」盧瑟沉思，「你有什麼頭緒。」

　　「這不就是您所做的嗎？」默茜回答道。

　　盧瑟哼笑一聲沒有回話。

　　這時候一名下屬向兩人走過來，他對著默茜耳語隨後將一本書展示給她。

　　這本書正是安西婭打開的那本。

　　「怎麼。」盧瑟問。

　　「少了一張地圖。」默茜回答。

　　「是那張記載著傳說中埋葬在不死先知的失落之城的地圖。」

　　————

　　大都會、達米安的公寓、臥室。

　　「那張地圖是什麼？」

　　「嗯...一座墳墓。」

　　「我們在哪發現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我，我想不起來了。」安西婭斷斷續續重復，「什麼也沒有..」

　　「這沒什麼，你不用在想了。」達米安噓聲安慰著安西婭，順著她的長發

　　「你想吃點東西嗎？例如...巧克力麥片。」

　　「不，我的頭有點疼。」

　　安西婭攥住達米安披風的一角，看向他，「你去哪？你得跟我一起，你不能離開！」

　　「我要跟喬說一些事，很快就回來。」達米安解開披風蓋在安西婭身上，隨後他出了屋子。

　　喬納森站在陽台上，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回過頭問道，「她睡著了？」

　　「我都不驚訝你還在大都會有房子。」喬納森笑著道。

　　「暫時躺下了。」達米安站到好友身邊，他抱起胳膊沒理會喬納森的俏皮話，「她說什麼沒有。」

　　面對喬納森疑惑的視線，達米安繼續道，「那座墳墓是空的。」

　　喬納森這才反應過來，達米安說的是那張地圖，「她跟你說了那個墳墓裡埋葬的是誰嗎？」

　　達米安哼了一聲沒說話。

　　沒有得到回答是喬納森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拿出地圖細細觀看，「那看來我得照著世界地圖一點點對應了。」

　　「古代的地圖未必和現在一樣。」達米安出聲提醒。

　　「可..」喬納森遲疑道，「這張地圖看起來跟現代地圖差不多。」

　　「你什麼意思。」達米安一把拿過地圖，在盧瑟的私人實驗室裡他根本沒看清地圖的全貌，這下果然如喬納森所說，「這張地圖是在哪本書裡找到的。」

　　「是一本講解長生不死的書，是一份裝訂好的手稿。」喬納森口吃道，沒想到好友也能有這麼大的反應，他愣了一下馬上明白。

　　「這就意味著盧瑟或者其他人比我們更清楚要尋找什麼。我們必須提前找到這個人。」

　　達米安命令道，「加緊你的翻譯進度，或許我們能夠從中得到其他的線索。」

　　「其余的，萊克斯集團的安保系統一定會在盧瑟醒來後加強，到時候我們要闖入他的私人實驗室肯定會費力。」

　　「他的宴會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喬納森立刻接話。

　　達米安贊揚的看了一眼好友，「還不錯，如果到時候他在宴會上拿出這些東西，我們就買下了，但如果他沒有..」

　　「等等？」喬納森打斷好友，「我們不是一開始就搶嗎？」

　　「我有錢，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喬納森：.....

　　看著喬納森吃癟，達米安愉快的勾起嘴角，「但你的提議聽起來也不錯。」

　　他搭上喬納森的肩膀，「我有份工作給你。」

　　喬納森對此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

　　兩天後，夜晚、萊克斯集團晚宴。

　　「這邊，這邊。」宴會的泊車員站在酒店前伸出雙臂不停招呼著。

　　他敲了敲車窗，「請出示您的邀請函。」

　　「你覺得我們需要這個，你知道我的上司是誰嗎？」喬納森打開車窗，凌亂的頭發被發膠固定，雖然臉上依舊帶著那副眼鏡，但暗藍色西裝下肌肉異常瓷實，尤其是露出握住方向盤的半只小臂，怒氣衝衝的談話間肌肉似乎都變得猙獰起來。

　　泊車員也被這樣的來者不善嚇了一跳，他擠著臉上僵硬的笑容，「我很抱歉...先生，但這是我的工作，我還有家庭要養...」

　　「別嚇壞他們，喬。」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後車窗出傳來，然後是車窗被搖下來的聲音。

　　泊車員順勢看去立刻瞪大了眼睛，他驚訝道，「韋恩少爺。」

　　泊車員口吃道，他向達米安伸出手，「我的意思是小韋恩少爺，我沒想到是您。很榮幸見到您，您知道您很少...」

　　「我知道，我很少參加這種活動，比起我你更熟悉我父親和提摩西。我總是待在公司裡。」達米安快速回握對方，他暗示對方，「但萊克斯·盧瑟先生一直是我的集團和我父親的支持者與合作者。我想這次宴會我必須得親自來一趟。」

　　泊車員興奮道，「今晚一定會是個盛會，盧瑟先生邀請名單很廣泛，我還看到了斯塔克先生的名字。」

　　「他真是滔滔不絕，親愛的，我們能進去了，我有些累了。」

　　女人抱怨的嬌嗔聲打斷了對話。

　　泊車員這才注意到車座盡頭還坐著一個女人。她黑色的長發微卷齊腰，向前附身一手按在小韋恩的腿上，一手伸出夾煙伸出好像是想勾到車窗按鈕關閉車窗，她穿著兩截式黑色禮服，在她向前探身的過程中，上半身鎏金抹胸禮服在夜晚燈光的照耀下似乎都閃著另類的光芒。

　　似是注意到他的注視，女人抬頭看他勾起她被細心勾勒好的紅唇，她向她揚起眉毛，暗藍色的貓眼像是無底深淵，泊車員一個激靈嘴角的笑容再度僵硬，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快速滑落，這是對待前面開車壯漢都沒有的感覺。

　　「坐好。」小韋恩皺起眉頭，伸手拿過她手裡的煙扔進車上的煙灰缸裡，他向前起身將她擋在身後。

　　「很不幸，我似乎沒有趕上我父親的車或者他沒趕上我的車。」

　　小韋恩的碧眼盯著他，沒再說話。

　　泊車員明白這是明示，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嘴角再也擠不出笑容，連忙點頭為其放行，「當然，當然...enjoy it ！」

　　等車子走遠後，車子內的三人才松了一口氣，特指喬納森自己松了一口氣，他可是沒裝扮過這種形像。

　　「你為什麼要嚇他？」達米安皺眉對安西婭道。

　　不料安西婭沒有回他的話，反倒開始眼淚汪汪去拿煙灰缸。

　　作為和事佬的喬納森覺得自己該這個時候出場了，他訕笑兩聲，「沒關系，D，反正我們也進來的。」

　　「停下，安西婭，禁止吸煙。」

　　「這不是煙。」安西婭捧著被摔斷兩節的煙，「這是我的糖果。」她幽怨的看著達米安，「你摔壞我的糖果。」

　　達米安：....頭疼。

　　喬納森：？？

　　達米安及時握住安西婭還試圖將糖果往嘴裡放的手，「行了，別吃了。宴會裡還有很多。」他頓了頓，「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再給你買。」

　　「果然還是親愛的最好！」安西婭果斷抱住達米安的胳膊，好像剛剛哭的那個人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再次被扔了的糖：....

　　「我在重復一次我們的任務。」

　　將車停好後，達米安開口。

　　「進入宴會後我們分頭行動，喬，你主要的任務是守在這裡等我們的信號，但如果出現其他事情，你就馬上跟我聯系。安西婭你在宴會上密切關注這次來盧瑟宴會的人中，有沒有之前將你關起來的人。你的耳釘有錄像功能將他們的臉全部記錄下來，不要擅自行動，遠離他們。然後你潛入盧瑟的後台，這個時候喬會和你彙合，如果確認這次宴會中沒我們想要的東西就離開。」

　　「如果東西不在，你們離開後告訴我，我會暫時切斷大廈的電源、屏蔽信號。你們趁機再次潛入盧瑟的私人實驗室。」

　　達米安下達最終命令，「明白了，就行動。」

　　————

　　「注意點。」

　　離開停車場後，達米安將安西婭拉入人少的角落，他伸手將她的裙擺擺正擋住安西婭綁在大腿上的小形匕首。

　　安西婭根本不介意這些，不過既然是為了親愛的，她當然也願意去配合對方，她笑嘻嘻的摟住對方脖子，歪著臉暗示對方。

　　達米安咋舌裝作視而不見，「你聽到泊車員怎麼說的了嗎，斯塔克也在這裡離他遠點。」

　　安西婭的耳朵自動過濾這些對她來說的『廢話』。她稍稍踮腳親在達米安的側臉上，然後揚起自己的臉催促對方，「快點，親愛的，這可是幸運之吻。」

　　「我不信這些小把戲。」達米安低下頭，嘴上雖是這麼說著，但兩人的距離卻越發湊近。

　　但安西婭卻突然猛地勾手將達米安的頭壓下像是要將他抱在胸前一樣，達米安不得不配合著對方彎腰同時也意識到不對。

　　安西婭似乎是正盯著某個地方。

　　「好吧，好吧，我明白他是你的，但他也是我的弟弟。」角落裡的人慢慢走出，他舉起雙手做投降姿勢。

　　「我想我可能是打擾到你們了，小D。」對方音色雀躍一點沒有危機感。

　　達米安示意安西婭放開自己，他轉身看向來者，「理查德，你在這裡干什麼。」

　　「就像你想干什麼，我們也想干什麼。」迪克回答的巧妙。

　　「去吧。」達米安對安西婭說道，在對方不滿的視線裡，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頗有一種安撫阿爾弗雷德貓的架勢。

　　「不錯的衣服。」迪克評價道。

　　「父親在哪？」達米安質問，他可沒錯過迪克嘴中的我們。

　　知道對方愛父濾鏡到底有多深的迪克，認命帶路，「跟提米裡面。」他撇了撇嘴，勾住達米安的脖子，「我們進來的時候，可聽說了你不少『趣事』，韋恩少爺。」迪克搖搖頭，「太酷了。我想如果喬納森還在停車場，沒准這個時候已經和傑森面對面了。你想如果克拉克知道，你讓他沒有駕照的兒子給你開車會怎麼樣？」

　　「他該感謝我帶他兒子參加晚宴。」達米安冷哼，「車是我開的喬只是作秀，還有你可以告訴他兒子倒車技術糟糕至極，最後不得不用他的超級能力手動將車擺正，他的手印還留在車後面。」

　　「沒准超人還要從他微薄的薪水裡拿出錢給我修車。」

　　迪克：....

　　偷雞不成蝕把米，克拉克，是我對不起你的錢了。

　　「所以，為什麼父親再到這裡來。」

　　迪克拿起服務員托盤上的飲料，他向對方道謝，然後將兩杯中的一杯遞給達米安。迪克喝了一口飲料，「你忘記了羅曼對吧。」

　　「黑面具？」達米安反問，「盧瑟不會邀請他的。」

　　「我記得盧瑟也沒邀請你。」迪克回道，「事實上，不是羅曼本人是他的秘書。」

　　「父親和德雷克一直追蹤黑面具和企鵝人的合作對像。」達米安篤定，「他們就在這裡。」

　　「科波特在這件事裡沒有作用，他只是為了賺錢，他跟黑面具之間也是合作關系。」

　　「那看來黑面具的眼光真差。」

　　「拜托，不是誰能都頂住B的自由落體，體恤一下小企鵝。」

　　「黑面具都說了多少。」

　　「傑森和B跟他好好談了談。」

　　「黑面具的貨物是運往紐約，然後金並是下一手，之後貨物會分成很多批次再運往各處。」迪克說道，他將手裡的飲料一飲而盡，「金並不在我們的地盤上，而黑面具說他就知道那麼多了。」

　　「有拿到東西嗎？」

　　「不，我們到的時候，船已經開了，羅曼這次很狡猾他們把東西分開放在幾艘船裡的不同位置。」

　　迪克說到這裡，停下腳步看向達米安，「我告訴你這麼多，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盧瑟跟黑面具之間有什麼關系？」

　　「不，暫時沒有。我和喬在哥譚的港口發現殺手鱷在為他運送貨物——和黑面具差不多貨物，盧瑟對倉庫進行了改造，在倉庫下方安裝了鉛版和氪石。這就是我們最初發現的。」

　　「之後，我們潛入了他的私人實驗室...」

　　「這可不是好方法。」迪克批評道。

　　達米安還未說完，劇烈的撞擊聲和人群的尖叫聲就從會場的中心爆發。

　　「發生什麼了？!」迪克轉身連忙扶助一個快要摔倒的賓客。

　　對方站穩後迅速推開迪克，臉上寫完了大驚失色，伸手向另一側指去，「有人開車撞進了會場，他們拿著槍好多人都死了。」賓客喘息著，做出最後警告，「快跑！」

　　「D!」

　　喬納森從遠處跑來，身後還跟著與他一起的傑森。

　　「我聽到了動靜，你沒事吧？」他追問好友，說完他看向迪克對迪克點頭算是問好。

　　「是誰？」傑森問。

　　「我正在嘗試聯絡提姆和布魯斯。」迪克此時也有些慌亂，他的通訊器在幾次嘗試後徹底變成了一段雜音。

　　「信號被屏蔽了！」

　　「安西婭。」達米安咒罵一聲看向喬納森，「她聯絡你了嗎？」

　　喬納森搖搖頭給了答案。

　　「達米安！我們一起行動。」迪克叫住馬上就要跑起來的達米安，按住他的肩膀寬慰他，「別擔心，她很強，B他們還在裡面，他們會安全的。」

　　達米安：「我不是怕她出事，我是怕那些人出事。」

　　想多了的所有人：.....

　　傑森抄起椅子打暈正要偷襲他們的人，扔下壞了的椅子，他上前將那人翻開。

　　在燈光下被砸暈的那人，臉上的白色塗料異常顯眼。

　　「f**k。」傑森下意識咒罵，「是小醜的人。」

　　他們的行動必須要要快了！誰也不知道小醜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麼！

　　脖子被扭斷的清脆聲堪比被喬納森一拳打碎的玻璃的聲音。

　　傑森擠了擠擋在他面前、突然呆若木雞的幾人。

　　「讓讓。」他從三人中間探出頭。

　　倒在一旁裝柔弱的布魯斯·韋恩已經不能吸引他的視線了，坐在小醜肩膀上擰斷他脖子的女人才更有魅力。

　　傑森吹了一聲口哨，「我發誓我已經愛上了這個女孩，我今晚回去就把頭發顏色染回來。」

　　聞言，達米安狠狠的用手肘攻擊了他的兄弟。


第19章

　　「去吧。」

　　他催促著她, 掌心的溫熱通過從她的頭部傳來。

　　「如你所願，我心愛的。」安西婭莞爾一笑，她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龐從他的線條分明的下巴一路到他腹部中央的第一顆紐扣，安西婭的食指輕輕勾動那顆紐扣, 用力量帶動著對方踉蹌著上前一步, 她再次歪頭一笑將手松開，「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我。」

　　安西婭向一旁的迪克點頭, 隨即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瞬間, 她原本勾起的嘴角驟然塌下, 細長的鞋跟踩出清脆而猛烈的噠噠聲。

　　「離我遠點, 垃圾,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安西婭惱怒的撥動著頭發, 斜著眼警告著試圖湊在她身邊的人，她徑直衝向宴會中的餐桌, 抓起托盤上的蛋糕狠狠咬下在口中咀嚼。

　　她不明白, 為什麼他不吻她，他們明明就在對方身邊，安西婭的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她輕闔雙眼指腹與唇瓣摩擦的須臾, 她似乎又感受到他炙熱卻又壓抑的洶湧情感，向她噴薄、將她淹沒，就像他舉刀架在她脖子上那次，這幾乎讓她在精神層面進入狩獵與戰鬥模式。

　　可自從她找到他開始一切就變得有些奇怪, 他的若即若離讓她惱火，他對她的觸摸變得更少了, 讓她感受不到他。這種感覺就如他們第一次相遇那樣, 就在剛剛她還以為他們又找到那種感覺。

　　安西婭端起桌子上的高腳杯, 淡紅色的酒液在白熾光下閃動讓她想到盛名的火紅眼。可在她看來達米安的眼睛才是她的火紅眼，在他看向她的時候，他碧綠色的眼睛在月光下依舊閃耀，就如同展台上綠寶石流轉著微光。

　　多麼美麗！

　　多麼令人陶醉！

　　獨屬於她一人的美/色，安西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幸福的感覺轉瞬即逝，她又想到如果他的眼睛不在看向她——

　　「快點，再快點，安西婭，獵物是會逃跑的。」被高高衣領遮擋的聲音模糊不清，語調的尾音也總是帶有與眾不同的助詞，刀刃彈跳的聲音在他手中格外凌厲，他明示，「不擇手段，我們想要的東西就搶過來。」

　　「你知道你為什麼受到了刑罰嗎？安西婭，殺光現場的所有人不叫暗殺，家族可以給你善後但不能永遠給你善後。」低沉的男聲如此說道，「你太急躁了。保持警惕、藏於黑暗、善於觀察，將你的目光永遠注視在目標身上盯緊他們的一舉一動。」她哥哥的手掌在她眼前變形，「然後他們的心髒就是你的。」

　　「待在這兒。」盔甲撞擊聲音格外清晰，他半蹲在她面前嘴角處溢出鮮血，源源不斷的溫熱從掌心處傳來，碧綠的眼睛裡倒影著她、語氣鄭重，「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這樣就好，黑色的頭發也很好。」

　　....

　　『哢嚓！』

　　「抱歉，手滑。」安西婭面無表情的賠笑，將碎裂的玻璃隨手扔在應侍員的托盤中。

　　安全。

　　從來沒人對她說過如此直白的話。

　　他的一句話就『壓垮』了她，讓她不知所措。

　　這是愛嗎？

　　她問自己，她知道什麼是喜歡，她見他第一面就被他的臉迷住，她知道想要擁有的就被稱為喜歡。

　　她喜歡他嗎？毫無疑問。

　　但她知道在內心深處她的有些事情改變了。

　　她不想隔著福爾馬林的溶液擁有他的眼睛、他的心髒、他的身體。

　　她想要更多，更多的——例如他還活著，例如她會向她哥哥那樣建立一個家庭。

　　她幾乎沒有猶豫的原諒了他最近的行為，她會陪伴著他，與他一起玩他最近的『游戲』，就像每個貼心的愛人一樣，她會照顧他就像她哥哥的妻子一樣體貼。

　　安西婭松了一口氣，笑容再次爬上她的臉頰，她伸手拿起一塊切角蛋糕，巧克力的香甜充斥著她的口腔與味蕾，食物讓她有一瞬間的放松。

　　「安西婭？」

　　帶著不確定的聲音從安西婭身後傳來。

　　「爸爸。」

　　看清楚來者的安西婭大聲叫到，背在身後的右手將手裡銀制的叉子捏成團扔在地上、用腳不留痕跡的踢到桌布後。

　　安西婭左手抄起一塊新的蛋糕，快步向前走了兩步，迎向男人的同時也為了遮擋動作，她露出適當的疑惑，「爸爸，你怎麼也在這，這裡的蛋糕味道真的很不錯，你想嘗嘗嗎？」說著，安西婭伸手將蛋糕向前送了幾釐米。

　　頭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這麼大聲叫爸爸的布魯斯：....尷尬到不知所措了。

　　謝謝，已經感受到了周圍超濃烈的視線了，蝙蝠俠半夜出去都沒吸引過那麼多目光吧。

　　「叫我布魯斯就行。」布魯斯勉強笑笑。

　　至於蛋糕？

　　布魯斯：她往前送幾釐米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其實一點也不想給我吃吧。

　　「你自己吃吧，我不餓。」出門前只吃了一口三明治的布魯西保持倔強。

　　「謝謝你，爸爸，你真是太好了。」安西婭自顧自的大快朵頤。

　　再次被大聲叫了爸爸的布魯斯：這不完全沒聽他說話嗎。

　　布魯斯的目光穿越人群向不遠處的提姆看去。

　　原本還在看戲的提姆，不情願的錯開視線翻了個白眼：fine！！

　　布魯斯;等等，先攔住那邊看起來像斯塔克的人。

　　布魯斯滿意的收回視線，他輕咳嗓子覺得是時候回歸正題，他問安西婭，「達米安在哪？」他半眯起眼睛，上前走了兩步壓低聲音，「以及你們為什麼在這？」主要是安西婭為什麼會在這裡。

　　「因為這是親愛的拜托我一個簡單的任務而已。」安西婭放下空盤子，對布魯斯的問題顯得無所謂或者也可以說她也不在乎。

　　「什麼任務？」

　　「如果你想知道，爸爸，你得付錢，這就是我們規則。」安西婭哼笑一聲，學著她親老爹的樣子，「生意就是生意。」

　　別看她好像一直在餐區待著的樣子，但其實在進門的那一刻，安西婭就已經大致摸清在場嘉賓站位與抱團關系，也早就已經觀察好了會場的安保模式與出逃方式，等燈光一暗、盧瑟出場就是她的最佳時機，至於達米安跟她說的。

　　安西婭到今日仍覺得最好的暗殺就是清光在場的所有人，安西婭開始慢慢活動手腕，不過她對自己有自信，更重要的是沒錢的生意她可不做。

　　緊盯著安西婭動作的布魯斯明白了這是她要要開始活動前的預熱，他的手慢慢向口袋裡伸去，卻在到一半的時候暫停了動作。他想起了與達米安的約定，有這麼一個短時間內布魯斯陷入了矛盾之中。

　　也就在這個時間，安西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向前一步跨到布魯斯前面，直覺告訴她出了問題。

　　「發生了什麼？」布魯斯注意到了安西婭的動作，他環顧四周、肉眼可見的地方沒有任何發現，「便士一。」他按通了耳麥。

　　安西婭沒有回答，她雙手輕握拳發梢因周身的氣輕動，以她為自身半徑10米圓開始向外不斷擴散，直到將會場漸漸包裹。她能清楚的看到會場中的每個生命體，包括正向會場走來得到達米安，他在她的視野中格外明亮、清晰。

　　安西婭勾唇將視野重新放回會場，她的視野慢慢移動跟隨著現場每個運動的人軌跡而移動。安西婭停住了視角，她看到有人將什麼東西倒進了通風管道裡，而這個動作已經完成了。

　　安西婭瞬間將圓收回，她快步抄起桌子上的餐刀向其中一個方向投擲，「不想/死/的都讓開。」

　　在她這一串快的來不及阻止的手法中，阿爾弗雷德向布魯斯傳來了消息，「老爺，二樓的監控中出現了小醜幫的人，我已經在積極調動周圍的攝像頭，您那邊...」

　　管家的聲音開始模糊，信號被屏蔽了。

　　「我知道。」布魯斯回答。

　　因為那個正站在通風管道近處被笑氣侵蝕剛完成轉化的人，還未將嘴角全部咧開，餐刀就已經穿破了他的頭骨將他釘在管道壁上，暫時用身體堵住了他身後的絲絲綠氣。

　　「小醜來了。」


第20章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 所有得到目光都忍不住聚集到那具屍體上，然後不知道是誰的尖叫撕碎了死寂的畫面。

　　天花板的水晶燈陷入陣陣搖晃，人群開始潰敗游走、互相推搡，宴會的大廳陷入徹底的混亂。

　　隔著人群, 提姆的視線第一反應的落在布魯斯身上, 他張嘴欲說什麼。但下一刻是劇烈的撞擊和更加尖銳的聲音將他打斷，一輛失控的大型貨車擺著尾巴向此處撞來。

　　「我抓住你了, 孩子。」

　　斯塔克的半截手臂被紅色的金屬覆蓋, 他抬手用掌心炮轟碎一塊向他們飛來的建築碎片, 「你還好嗎？」他問提姆。

　　「不。」提姆喘息著, 「我需要一個地方換上我的裝備。」他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我想你得晚一會兒再玩你的變裝小游戲了, 孩子。」

　　斯塔克的眼睛盯向大型貨車的駕駛位, 隨著車門被一腳踹開，紫色西服的人影從車上一躍而下。

　　他慘白的臉上裂開笑容形狀的鮮紅、猙獰的裂口, 身後的壯漢應景的向天花板連開數槍。

　　「晚上好, 大都會的人們，這種宴會怎麼能讓小醜缺席呢。」他張開雙臂，將尖叫聲享受為雷鳴的喝彩。

　　「但我是個體貼的人。」小醜收斂笑容，對下屬招招手。「行動。」

　　——

　　「爸爸, 你要去哪？」

　　蹲在被小醜下屬驅趕的人群堆裡，安西婭拽住布魯斯的衣角，歪著頭棒讀道。

　　「外面太危險了，你要是離開我沒辦法保護你了。」

　　想去換裝的布魯斯：....

　　難道他要當著其他人的面說, 我要去換我的蝙蝠裝備嗎？

　　布魯斯還沒說話，帶著提姆躲過來、想要在暗中找機會的斯塔克先笑了。

　　他嘲笑布魯斯, 「這回又是哪個送子人物將你的孩子送回來的。」說完, 斯塔克還看了一眼安西婭的外貌。

　　典型的黑發藍眼, 雖然在他看來還有一絲詭異的眼熟，不過這時候他把這個原因歸結於了布魯斯。

　　「你要是換一個新羅賓，不知道你現在哪只暴躁的小鳥會不會拿刀砍人。」

　　「啊，哥哥，晚上好。」安西婭向提姆打招呼，順便回答了斯塔克的問題，語氣熟稔，「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不如一會兒我幫你問問親愛的吧。」

　　被大庭廣眾之下親切叫了哥哥的提姆：....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感覺了，總感覺他名字要是換成迪克，那應該會很開心吧。

　　提姆看了一眼還被拽住衣角不能動的布魯斯。

　　兩人眼神碰撞的時候竟然硬生生從對方眼中看出同病相憐的感覺。

　　「說起來，我和親愛的要是有個love love的雙人組合也不錯，我和親愛的肯定是完美的搭檔。」說著，安西婭竟然真的摸著下巴開始思考。

　　「親愛的？你是再說羅賓？」反倒是斯塔克被一波操作搞得迷糊，他一時間連小醜這種搞事的家伙都拋在腦後，眼神不斷在布魯斯和安西婭之間轉悠，畢業於麻省理工的高智商腦細胞飛速運轉得出了一個浩克猛擊他大腦的結論。

　　斯塔克憋了半晌，覺得自己必須勸誡好友，「人不行，至少不能...」先不說這件事已經違法了道德和法律，就算布魯斯·韋恩再是有錢人，這種事情交多少保/釋金都不管用吧。

　　布魯斯：....心累。

　　「托尼，韋恩家的家庭醫生技術很不錯，尤其對腦部醫療造詣很高，你需要試試嗎？」布魯斯誠摯的問道，「我可以幫你介紹。」

　　這下斯塔克在不明白過來就奇怪了，他瞪大焦糖色眼睛，「你們一起。」耍他呢？

　　「是啊。」安西婭眉眼彎成一副偷/腥/貓的樣子，毫不客氣的揭穿斯塔克，「但是你自己想太多了，托尼，我們可什麼都沒說。」

　　斯塔克：他們團隊的驚爆點男主呢，他現在格外需要他給自己放電充能！

　　「等等，托尼？我們有那麼熟悉嗎，小姐。」斯塔克可沒錯過安西婭的稱呼，他再次定睛看著安西婭的臉。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人不就是半夜出現在他的大廈，莫名其妙的對著他說了一堆奇怪的話、還把他打倒在地，最重要的是——

　　「你有把冰箱裡的甜甜圈換成巧克力口味嗎？」安西婭一臉期待的問道，生怕斯塔克認不出現在的自己，還伸手將臉上用作偽裝的針全部摘掉。

　　聽達米安說過、也看過錄像，但還是頭一次親眼看到的布魯斯和提姆：……

　　就覺得臉好疼啊。

　　受到更多衝擊，就如同浩克將你在地上來回摔打的托尼：……呆滯中.jpg

　　自從達米安意識到安西婭恨不得都要在水裡加糖的糟糕飲食習慣之後，他就清除了他們現在居住公寓裡的所有含糖量高的食物，就連做飯用的白糖也全部丟在了垃圾桶裡，為此就算安西婭在怎麼化身她是一個可憐貓貓纏在他身上也沒有用。

　　達米安：我是不會親自炸廚房的。反正也是點外賣不如不要。

　　斯塔克震驚的說不出來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眼疾手快的提姆將他已經武裝好鎧甲的手臂按在了地上。

　　提姆：冷靜，冷靜哈！

　　斯塔克深吸一口氣，表示自己真的很大方，「我們現在怎麼辦。」

　　他抬眼瞥了瞥小醜，紫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那具被安西婭釘在牆上的屍體前，像是在觀察著什麼，半晌他招呼過來一個下屬，一陣耳語之後，下屬點頭返回車上。

　　視線在回到他們這邊的近處，在人群的最前頭小醜的其他下屬，正驅趕著其他人排成一列將他們都送到貨車的集裝箱上。

　　「現在就行動？還是等待時機。」

　　等到了他們，他可以用掌心炮暫時轟暈小醜，但同時他也需要蝙蝠俠和羅賓的幫助，畢竟在場的人質很多。

　　「或者還有一個人。」斯塔克看向布魯斯。

　　大都會是誰的城市想必所有人也都清楚。

　　布魯斯也立刻會意，但現場的不確定因素實在過多。

　　布魯斯抬眼，視線越過擋在他們前面的彪形大漢，小醜正從下屬遞過來的箱子裡拿出了一瓶藍色的液體。

　　他拔開瓶蓋先是自己喝下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潑在了那具屍體的身上。

　　「克拉克，我知道你能聽到。」布魯斯低聲叫出超人的名字，「保持警惕，在我確認小醜拿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之前不要進到會場裡面。」

　　前有小醜，後有盧瑟，布魯斯現在也無法確認兩人是否聯手。

　　一旦聯手情況肯定會陷入到糟糕的情節之中。就算不聯手，但以最壞的情況來想，小醜手裡的東西若是魔法物品，其後果可能會比盧瑟的氪石更加難搞。

　　「我不參與。」安西婭乖乖舉手發言，「我還有親愛的任務在身上，我要去追那個禿子。」說著，她放出圓，她能清楚的感知到在其他樓層的盧瑟正在保鏢的保護下，准備撤離這裡。

　　「盧瑟要離開？」提姆道。

　　這就有些微妙了，作為東道主的盧瑟受到威脅離開其實正常，可有著戰衣還能和超人打架的他，現在小醜來砸他的場子他卻這麼著急離開，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要保護好什麼東西不讓外人知道，那看來他這場晚宴的目的著實不簡單。提姆想，至少不單單再是他們之前分析的盧瑟可能也和金並的未知買主之一、以及可能之前倫敦拍賣會死亡三人背後組織有關系這麼簡單了。

　　他們必須猜測，萊克斯·盧瑟背後的勢力也有可能是另一波人。

　　那小醜呢？

　　他參與此次事前是否是心血來潮，又或是他也跟什麼黑暗的勢力牽扯上了關系？

　　提姆覺得兩者都有，他看向了自己的導師。

　　「從盧瑟著急離開的態度來看，他應該是不知情小醜這次的突然到來。」布魯斯總結道。再加上小醜手裡未知的什麼液體，多半他是有了合作對像的，那麼來這次宴會的目的除了一如既往的『娛樂玩鬧』，那就就是來試驗他手裡的藥劑的。

　　蹲在一起的三人組還在分析，沒注意到在聽到小醜兩個字的安西婭卻突然陷入了沉默。

　　直到布魯斯覺得他的衣角越發沉重，他回過頭想要開口詢問安西婭怎麼了。

　　但小醜的眼睛卻注意到了這裡，他瘋狂的綠眼中帶著愉悅。

　　「你好啊，布魯西。」他用口型向布魯斯說道。

　　——

　　「發生了什麼？」她感受風吹的動靜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向他問道。

　　他站在陽台，清冷的月光在他深棕色的皮膚上投下另一層陰影，她能清楚的看到汗珠因為他不停深呼吸而從他寬闊、隆起的肌肉上向下不斷滑落直到被高至腰間的布料吸收。

　　「你做噩夢了嗎。」她問，因為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她走下床從背後環抱住他，「說出來就會好些，你願意再次跟我講講嗎？」說完，她將臉貼在他的心髒處，聽著他的心跳沒再說話，留給他空間，等待著也期待著他的回答，敞開心扉會讓情感變得更加穩定，但她不願逼迫他。

　　半晌，他胸膛的起伏逐漸平緩，他握住她環在他肩膀上的手，淡淡開口，「我看到了。」

　　她輕輕應聲，以為又會是瘋人院的場景，可這次不一樣，那是另一種痛苦、一種更深處、連鎖的反應。

　　「我仿佛親眼看到了。」他說，「大都會在眼前爆炸。」

　　「我聽到了，那些人在尖叫。」他停頓了，苦澀從胃部攢動直到舌尖不斷灼燒，「...喬在跟我說，這都是你的錯，達米安。」他打斷安西婭的想要說出口的話，繼續道，「你辜負了我、辜負了我的母親、辜負了我的城市。」

　　「現在你正在密謀辜負我的父親——就像你是如何辜負你的父親一樣。」

　　他舉起她的手擋在眼前，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手心開始變得潮濕，她的眼眶神經開始刺痛酸澀，她強行轉過他的身體讓他面向她、衝他搖頭。

　　「你錯了，這只是個夢，什麼也代表不了！」她強調著，摟住他、讓他彎腰將頭埋進她的懷裡，撫摸著他快要過肩的長發，「有點癢，我的愛，你該剪頭發了，我更喜歡你的短發。」她試圖打破這種傷感，帶他回到他們的床上，讓他的頭枕在她的膝蓋上。

　　「這不是你的錯，你什麼都沒做錯。」她堅持說道，用手指一遍遍梳開他的頭發，俯下身吻在他顫抖、潮濕的眼皮上，「不像你說那樣你不是那個應該死的人，親愛的。你是我見過最好的、最帥氣的、我最愛的丈夫。」

　　她柔和的目光變得冰冷昏暗，她抓住他的一縷頭發讓他睜開眼睛看著她，她強勢的告訴他，「他才是那個應該死的人。」

　　小醜才是那個應該死的人。


第21章

　　遙遠的場景褪去, 剩下的像是安西婭記住本能一樣，她重復著告誡自己，「小醜才是那個應該死的人。」

　　提姆擋在斯塔克面前用裝作瑟瑟發抖的身體擋住他，在布魯斯被小醜帶走、又聯系不到其他人的情況下, 有著鋼鐵戰衣的鋼鐵俠就是他們突出當前困境的關鍵。

　　「你說什麼？」提姆一臉錯愕的看向安西婭, 他沒有錯過她的喃喃自語。

　　「我同意她。」斯塔克打岔道。

　　「不。」提姆意識到嚴重性，護著斯塔克再後退了一步, 「她不是開玩笑。」

　　看到安西婭睜開的眼睛, 斯塔克一愣, 熄滅的掌心炮有復明的架勢, 「我想也是。」他點頭同意了提姆的說法。

　　「嘿！你！蹲下！」雜兵注意到站起來安西婭, 向她大喊道, 見安西婭沒有反應還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雜兵煩躁的上前走了一步, 下一刻雜兵的腳步僵硬在了原地, 看著轉過身看向他的安西婭，一股莫名的、駭然的壓力從他的脊柱底端猛烈躥上。

　　冷汗從雜兵的額頭瘋狂低落，胸腔劇烈的起伏著、握在手裡的手//槍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雜兵瘋狂的吞咽著口水, 感官瘋狂的向他宣告著死亡兩字，大腦從未如此高速的運轉過，最終化成了三個字。

　　他呆滯的歪頭，向從他身邊走過的安西婭祈求, 「別殺我。」

　　「你。」安西婭斜視雜兵，輕挑眉毛, 「心髒的聲音很大。」說著, 安西婭伸手揉了揉耳朵, 「你不覺得太吵了嗎？」

　　「我覺得太吵了。」

　　嚇完安西婭心生愉悅，她勾唇一笑踩著高跟鞋離去，徒留跌坐在地上的雜兵看著她向小醜走去，甩出數把銀針的匕首戳進想要阻止她前進的人的腦門上。再用飛出的匕首穿透小醜握住韋恩的手腕，迫使小醜放開了布魯斯·韋恩這個人質。

　　接著她飛撲向小醜，再與小醜的打鬥中，身體以不可思議的弧度躲避開了小醜的近身攻擊。

　　安西婭用鞋跟踹彎小醜的右腿，她可能也踹碎了他的部分骨頭，但安西婭並不在意，拽緊小醜的西裝前領、踩住他被強制彎曲的腿面。安西婭一把跨在他的肩膀之上，用繃緊的肌肉限扼制小醜的行動，一手放在小醜的頭部，一手攢住小醜的下巴。

　　「我們的規則是不從事不必要的行動，不以樂趣而行動。但你傷害我心愛的，我親愛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也傷害了他們。」她語氣輕松、在骨頭碎裂聲音中愉快的宣布，「你需要為此付出代價。我會很高興/殺/了/你。」

　　「我做到了。」安西婭向前跳躍落在地上，她的目光與達米安的目光交織，幸福感頓時充盈著她內心，淚水從她的臉龐滑落，「我做到了，親愛的。」

　　————

　　「閉嘴，托德。」達米安咋舌，一手肘捅到傑森的肚子上，引得帶著紅色頭盔的高大男人不得不彎下腰抱怨。

　　「開個玩笑而已。」傑森不忿，「你這小崽子怎麼用那麼大力氣！」

　　「你最好想都別想。」達米安對傑森裝模作樣的行為很是唾棄。

　　「好了，小D。」迪克出來打圓場，「讓我們先專注現場吧。」

　　趁所有人的視線都還聚集在小醜身上，他們必須先解救在場的群眾。

　　「親愛的。」安西婭的聲音傳來，她顯然比任何人都更早注意到達米安，她神情激動、眼含熱淚踉蹌著就想向這邊走來。

　　「好吧。」

　　家裡又有一位疑似情緒波動極大的年輕『病患』怎麼辦？

　　面對所有人突然轉移過來的視線和對這邊躍躍欲試想要衝上來的小醜雜兵，迪克從後背上抽出卡裡棍做無奈攤手的姿勢，卡裡棍上藍色的電光瞬間纏滿整個棍身。

　　「我們開始吧。」他指揮道。

　　四人順勢向前擊倒雜兵，但原本飛在半空中的喬納森卻停止了動作，他原本變紅想要封鎖有著笑氣管道的熱視力眼也倏然停住。

　　他愣在原地，不確定的再次看去。

　　那具被摘下來擺放在一旁的屍體竟然動了。

　　他甚至親手拔下了戳進頭骨中的餐刀從而發出了刺耳的慘叫。

　　同樣憑借著戰甲的飛起來的斯塔克也目睹了這糟糕的一幕，他很明顯的也愣了一下。

　　隨後他立刻反應了過來，這個穿著西裝的倒霉人物看著不像是有特殊能力的人。斯塔克能將他復活這件事件聯系起來的唯有小醜一人，在他們當時一起『喝過』的藍色藥水之後。

　　斯塔克想，如果這具屍體活了過來，那小醜呢？

　　「oh，shit。」

　　斯塔克的視線掃去，安西婭還背對著小醜正向羅賓的方向走去。

　　斯塔克俯衝落地一邊壓制住復活後人，一邊向喬納森道，「超級小子，那邊。」說著他指向安西婭。

　　喬納森會意，「D！」他喊出聲音，快速向安西婭的方向飛去，「在她身後！」

　　達米安聞聲看去，白色的眼部護具開始極速縮小。

　　「安西！」達米安來不及多想直接喊出安西婭的名字作為警告，同時3枚鳥形鏢從達米安手中脫手而飛，徑直向安西婭面門襲來！

　　安西婭沒有猶豫，她憑借著直覺與本能從空中用右手的指縫夾住這三枚飛鏢，大量的氣從她身上湧出附著在羅賓鏢上，她轉身的瞬間三枚飛鏢順勢破空而出。

　　噗呲！咚！

　　是刀具穿過血肉的切割聲音！是巨力將人體轟在牆上的聲音！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廢墟之上。

　　「哇。這還真有點疼呢。」紫色、模糊的人影撐著身體從廢墟中站起。

　　看到這一幕，就連剛剛完成變裝、衝回宴會廳布魯斯也猛地停住了腳步，更何況紅頭罩手中的/手/槍在死寂的大廳中發出了清脆的上彈聲。

　　安西婭從趕過來的達米安身邊上前一步，將他擋在身後，「我扭斷了你的脖子！Clown。你應該死了。」最後幾個字被安西婭咬的很重。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男人從地上站起來，他拍了拍紫色西裝上的塵土，從雙臂、眉心處拔出三枚飛鏢扔在一旁，半歪著被扭曲成詭異形狀的脖子。

　　他大笑出聲，從傷口處用手指抹上自己的大量鮮血，當做唇彩一樣在臉上塗抹出笑容痕跡，他喝彩一樣看向眾人，咧開了嘴角，「為什麼這麼嚴肅？」

　　「讓我們找點樂子吧。」

　　小醜在此刻復活！


第22章

　　在這因震驚而死寂的場景中, 安西婭第一個做出了反應。

　　「死人就應該有死人的樣子。」她歪著頭神情略帶空白卻又有著理所應當、像是再訴說一件簡單的事情罷了，「嘛，再殺一遍就好了。」

　　「我能陪你玩一整天。」

　　安西婭原本垂在腿邊原本白皙纖長的右手，開始發出骨骼被改變形狀時才有的清脆響聲, 安西婭似乎有意要要延長這個過程一樣, 她像是挑選物品一樣的視線在小醜身上滑動，然後目光鎖定她宣布。

　　「接下來會是你的心髒。」

　　說罷, 安西婭微微曲身, 下一刻她的身影仿佛離弦的箭一樣衝出, 就連原本在她身旁的達米安都有一瞬沒有反應過來。

　　「超級小子。」

　　紅藍的身影立刻出動, 喬納森在極盡最後的時候, 及時將安西婭的身體撞歪了幾釐米, 隨後喬納森在空中轉身伸手一撈，下一刻安西婭又被喬納森帶回來原來的位置。

　　「嘖。」安西婭嫌棄的將手中紫色的下臂斷肢扔在地上, 神色陰郁的看向喬納森, 「別攔我，我不想對你動手。」

　　喬納森搖搖頭，臉上帶有歉意，「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喬納森停頓了一下, 想起安西婭現在沒有代號，他也不能在外面叫對方的名字，他抿了一下嘴唇，「你是我的朋友, 我不能看著你...」看著安西婭做什麼？殺了小醜？小醜犯下了數多的罪行他確實應該死，但這不是他們的作風。, 他知道他不該強/迫別人接受他的思想, 但他就是無法看著這種事發生在眼前。剩下的話喬納森沒說完, 但他覺得他的意味很是明顯。

　　不過更明顯的是，安西婭可不吃這套，她嗤笑一聲，覺得對方怕是忘了她本職工作到底是干什麼的。

　　「朋友是會支持我任何舉動的人，朋友就是有著相同目的的同伴。」安西婭冷哼道。

　　她的哥哥總是告誡她，朋友是無用的、軟弱的、是需要防備的，他們需要只有家人這就足夠了，他們的家人之間會永遠愛著彼此。

　　但安西婭總是不能避免想起以前的日子，在外圍惡臭的垃圾堆附近有一間他們搶來的臨時小房子，她有時候會在廢墟的高處找一塊結實的地方，那個時候她就會摘下她身上那套好不容易搶來的、帶著點破爛的護具。

　　指著流星街內部干淨、整齊的房子興奮的發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搶到那裡面最好看、最大的一間房，之後有的人會發出嘲笑、有的人會應和她、有的人會叫她下來趕緊干活，安西婭一直堅信自己有天會得到那棟房子——直到席巴將她帶走，讓她住進了她想過的、比那棟房子更好的房間，安西婭承認她喜歡她的新房間。

　　但她知道她自己一直渴望那間屋子。

　　她逃出屋子、偷襲席巴、打傷管家、換了數量飛艇才在傾倒垃圾的貨車中再次回到流星街、站在那所房子之前。她沒有想到是等她打開那座房門之後會是他們。

　　她依舊能回憶起當時的感受，她驚訝、她驚喜卻沒有想像中的滿足。

　　「停下，現在不是爭論時候。」達米安從安西婭的背後走出，他頓住語氣稍微柔和，「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看到你做到了。」

　　達米安將手放在安西婭的肩上，「但別讓這種情緒影響你，正義不僅僅只是復仇，生活需要的不僅僅是這些，我們能創造更多——你和我，我們可以做到。」

　　正在偷偷摸摸解救人質和迪克一起解救人質的傑森：這種話是這種小崽子能說出來的？

　　迪克感動中：小D！快看布魯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跟你真像！

　　安西婭笑出聲抬手撫摸達米安的臉，「哦，你真可愛，我親愛的。」

　　「但我。」安西婭將手收回，她嗤笑著搖頭，「我可不是正義，而且我相信沒了那個礙事的，我們所創造的會更好，會更安全。」說罷，安西婭原本正在收回那只手在半空中猝不及防轉向，立刻按在達米安抵住她肩膀的那條手臂上，她向達米安一笑，按住的手向前用力一拽同時身子向反方向轉去。

　　達米安來不及反應或者說他並未對安西婭設防，白色的護目鏡在下一刻猛烈收縮，在碰的摔到聲和吃痛的悶哼中，達米安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望著頭頂堪比盧瑟頭頂一樣地明亮的豪華水晶燈，難得的進入了呆滯。

　　一時間除了看戲的小醜外在場的人都被驚到，包括距離兩人最近的喬納森。

　　喬納森的嘴不受控制的睜大，他被驚的不停吞咽著口水，他可從沒想過看似已經為愛『痴狂』、對好友臭石頭脾氣依舊微笑包容的安西婭竟然能毫不猶豫的將對方一個過肩摔摔到在地。

　　安西婭半跪在地上，她的膝蓋抵在達米安的腹部，只是稍稍用力就將想要起身的達米安再次按到在地。

　　「這是私人恩怨，bebe，我想我們的共舞得推遲到下次了。」安西婭抬手用變形後尖利貓爪在達米安臉上留戀的輕劃，從多米諾面罩的下擺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顎，直至她的手指在停留在他脖頸處微顫的喉結之上。安西婭有些不舍，她希望他看到她所做的，但她的手在他脖頸之處微微用力，達米安發出一聲微弱的悶哼，只覺得眼前的黑暗愈發沉重，他想要反抗卻在臉上愈發柔和的感覺中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全為你，親愛的。」安西婭收回手喃喃道，她瞥了一眼不遠處舉著長棍的提姆，安西婭熟練的揚起嘴角，「哥哥。」

　　剩下的話不用安西婭說完，提姆已經上前抓起達米安的一只腳將他的倒霉弟弟和倒霉自己迅速帶離是非之地。

　　「只是簡單的昏迷，B。」提姆將腕臂上的掃描儀器收回，小聲彙報，「看來小惡魔的魅力還沒有在她那裡消散。」不然，提姆聳肩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盡量喚醒他。」布魯斯道，「克拉克，准備好。」

　　這時原本守在死而復生一旁的斯塔克走了過來，面對兩人他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句，「他死了。」

　　————

　　「讓開。」安西婭對喬納森做出最後的警告。

　　喬納森搖搖頭堅定拒絕。

　　安西婭哼了一聲，「如果我殺了你，他會不開心，所以你就陪親愛的一起去那邊躺會吧。」

　　喬納森嘆了一口氣，「well，別太用力。」

　　「我會的。」

　　『撕拉!』

　　刺耳的衣服撕裂聲像是一種信號一樣從安西婭身上穿來，只見她將長裙用蠻力撕開，撕至膝蓋以上的部位用來方便行動。旋即，光滑的瓷磚在她的右腳下成圓環狀碎裂開來，她向上躍起，高舉的左腿劃出半圓弧度，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喬納森的臉部狠厲踹去。

　　喬納森下意識硬化皮膚將手臂舉起進行格擋，但意料之外，打擊感和疼痛沒有降臨。

　　「朋友之間的小打小鬧，不需要這麼認真，女士。」克拉克擋在喬納森面前，伸出的手已經抓住了安西婭的左腳腳腕，迫使她被倒掉在半空中，克拉克看了一眼地上那個被安西婭踩出的坑，驚訝的挑起眉毛，「超級小子跟我說你們第一次掰手腕的時候，你差點就贏了他，現在看起來名不虛傳。」

　　「好了，別動，我會放你下來。」雖說是布魯斯讓他干的，但克拉克可不敢怠慢畢竟他和他兒子在睡覺的時候，分別被氪石和用氪石打造的刀襲擊。

　　克拉克慢慢降低高度，下一刻，手背上的刺痛讓他忍不住皺眉。

　　只見被倒掛在半空中的安西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抽出了她腿上的扇子，見超人的手只是簡單的被劃出了口子，安西婭也有些驚訝。不過下一瞬，扇頂處的刀刃便對著她自己的腳腕處用力劃出。

　　不出意外，她腳腕的骨頭會被整齊切開！

　　克拉克被這種操作唬住下意識的將手松開，沒想到這正中了安西婭的計策，她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在空中轉向，隨即她左腳在超人肩膀借力，衝著小醜方向飛出，半空中阻止她的蝙蝠鏢也反倒再次為她借力。

　　安西婭掐住小醜脖子，將他舉到空中，「我跟你說過，接下來就是你的心髒。」

　　被安西婭舉在空中的小醜反倒發出哈哈大笑，在喉管被緊捏的空隙，他慢慢吐出字眼，「這都是無用功，你永遠也殺不死我，你知道為什麼？」他的單手死死握住安西婭的手臂，將身體用力向前嘆氣，愉悅的瘋狂占據他的眼睛，說出另全場再次驚訝的事情。

　　「因為你。」

　　「你說什麼。」安西婭地手再次用力，語氣平淡冷漠，「再說一遍。」

　　「因為你！我說因為你，讓小醜叔叔在幫你回憶一下吧，你還記得嗎那些試驗，他們切開了你的皮膚對嗎？可憐的女孩，我的心都為你碎了。」

　　「但，小醜不介意，我不介意，我應該謝謝你，完美女孩，你也應該謝謝你！」小醜伸手指向四周，華麗的宴會廳早就破損，紅色的血液染紅了潔白的牆面，緞面的窗簾也被燒焦，「看看這些，你做的很好，我做的也很好！」

　　「我們都干的很好！」小醜跌坐在地瘋狂大笑，對被拿出的心髒視若無睹，仿佛只有大笑能讓他再次得到重生。

　　「因為你...」小醜癱倒在地，嘴裡還在不斷重復，「因為你...」

　　「哈哈哈...哈哈。」

　　在他癲狂的笑容，小醜再次迎接了死亡。

　　但別擔心，小醜很快就會回來，就如同他那顆被一下/捏/碎的心髒一樣快。


第23章

　　時間回到稍早前。

　　斯塔克降落在死而復生那人身邊, 「Friday，好姑娘，幫我看看他。」

　　女性AI的機械聲立刻回復，「好的, BOSS, 正在建立觀察中。」

　　金紅色的臉部鎧甲褪去，斯塔克半跪在那人面前, 向他點頭, 「你還好嗎？」問完, 斯塔克的眼神再次掃過這人還在流血的額頭, 他噓聲安慰著對方, 「別動, 先生，我會幫你止血然後我會幫你離開這裡。」

　　「好的, 好的。」那人神色恍惚顯然還沒從死到生的刺激之中走出來, 見到來者是托尼·斯塔克本人，他也竟然慢慢平復下來了，不停用大口喘氣和流淚抵抗著疼痛。

　　基於在自己家都能被襲擊後，斯塔克就養成了隨身帶著戰甲的操作, 但就算如此Mark45可沒有安置繃帶功能，斯塔克將視線投向站在門廳處不遠的蝙蝠俠，向對方眨了眨眼睛。

　　蝙蝠俠果真立刻會意，從腰間的萬能腰帶中掏出一卷繃帶向這邊扔了過來, 扔完繃帶，蝙蝠俠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接著又扔過了一個小白瓶。

　　「小心。」蝙蝠俠低沉的聲音在戰衣通訊中響起, 「在他死前, 他被笑氣感染過。」

　　斯塔克哼一聲沒說話，直接將蝙蝠俠踢出戰衣的網絡，感受到對方不滿的視線，他抬頭並攏兩根手指敲了一下額頭，向對方做了一個簡單的、他明白的敬禮。

　　伸手接住蝙蝠俠拋出藥劑，打開白色瓶子裡面赫然是幾片嗎啡口服片和一支針劑。

　　他就知道這家伙隨身帶著止痛藥，斯塔克在心裡嘆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布魯斯的行為。思想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定了定神眼前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還好宴會廳裡面的東西，還算半個完好的狀態。

　　拿來一些水，斯塔克扶起男人將藥片送進他的嘴裡，「來吧，伙計，吃下去你就會好點。」

　　再給男人喂藥的時候，斯塔克也在默默觀察著對方的傷勢，食指手部鋼鐵鎧甲褪去，斯塔克的手指用不被男人察覺的力度輕輕撥開對方的頭發。

　　只是一眼，斯塔克便別過頭閉上了眼，不忍直視。

　　『oh god。』他雖在心裡道，手上還是用繃帶將男人頭皮上、足以窺探到大腦內部的傷口包裹上。

　　「刀具直接穿透了頭骨。」戰甲內，Friday一板一眼的彙報，「將刀具拔/出又對傷口進行了二次不可逆轉的、致命傷害。根據數據分析，他的存活率不超過1%。」說道這裡，就連Friday這種人工智能都不由自由的停住，顯得很是困惑。

　　「但他的身體機能卻顯示他正在向健康轉化、細胞活躍度也是常人的兩至三倍。部分不損壞的腦組織似乎在重新生長。」

　　現代醫學科技中，受到傷害的腦組織並非不可再生恢復，他的好友趙博士所制造的再生搖籃就可以通過人體干細胞對此修復。但對方在現在這種幾乎，可以稱作沒有醫療的醫療條件下，竟然做到了？

　　怎麼想都不現實，看來小醜手裡的那瓶藍色藥劑對此貢獻了很大的作用。斯塔克想或許這藥就是能讓小醜復活的原因？強化人體細胞？

　　帶著疑惑，斯塔克繼續詢問Friday，「他體內的笑//氣呢？」

　　在剛剛為男人包扎傷口的時候，他也用戰甲沾取對方的少量血液讓人工智能就此分析。

　　可結果卻出乎斯塔克的預料，他拿起針劑的手也是一頓。

　　「血液樣本很干淨。」Friday道，「對方比您的血脂還正常。」

　　托尼看了一眼對方凸出的肚子，立刻反駁，「這不可能。」

　　咳咳，嚴肅一點，先不說肚子這件事。斯塔克陷入深思，小醜的笑/氣就是一種絕對不可能輕易就失效的武器，蝙蝠俠甚至為此做出了幾十種版本的笑氣解藥，還有一個通用版本的解藥，也就是斯塔克手裡現在的這支。

　　但無論蝙蝠俠做了多少種解藥，在那些被小醜感染的受害者案例中，也總是會有藥劑不起作用的，而且就算是那些已經得救的人士，笑/氣中所含有的過度金屬Db也會在他們的體內殘留一陣。

　　眼前男人的情況在斯塔克看來就是不可思議的。

　　「你現在感覺如何。」斯塔克半跪在地上，湊近男人詢問對方。

　　在嗎啡的強有力的止痛作用下，男人蒼白的臉色有所好轉，他扯出一個笑容描述自己的感覺，「很好，我的意思是我感到很溫暖，我感覺全身都被一股溫暖的力量包裹著。」他舉起一只手伸到眼前，來回抓握似是在展示自己。

　　「我會沒事的，對吧？」

　　他期待的問道，明亮的眼睛卻在慢慢失神，在斯塔克的注視下一道鮮血從鼻子處慢慢流出，下一刻男人木著臉。

　　「我感覺..我突然感覺好冷、疼。」

　　「boss。」Friday突然彙報，「對方的體溫、心率、細胞活躍度正在急速下降。」

　　「預計一分鐘內，將會失去全部生命體質特征。」

　　「是的。」斯塔克一把握住對方舉在手，「我保證。」

　　「那就好...」淚水從男人眼角滑落，他的其中一只眼睛的瞳孔漸漸變成綠色，膚色也在蒼白和常態中不停轉換化，僵硬的笑容在他嘴角被強行扯出，抑制不住的笑聲從他的喉管中擠出，「那就好...哈哈哈哈...告訴那個女孩，我不怪她，她的舉動是對的..哈哈哈...我不想造成傷害...哈哈哈，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哈哈哈」

　　「...謝謝你，鋼鐵俠。」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比任何人做得都好。」

　　在兩人無聲的空間中，托尼慢慢開口，他褪去鋼鐵戰衣的手緊緊的、最後一次的握了一遍男人的手。

　　他將男人的手緩慢、鄭重的放在地上，輕聲說道，「好好休息。」

　　「Friday。」斯塔克將男人的血液再次送給AI檢查，等著結果，斯塔克突然問道，「他復活了多長時間。」

　　「不到20分鐘，先生。」

　　斯塔克沒有再回答，他開始思考這其中的聯系，小醜拿出的神秘藍色藥劑可以讓死去的人復活，但顯然死人復活是有時間限制的，對比眼前的男人，藥劑的分量、受用者的體質似乎也在其中占據了作用。

　　可如果是..如果是足足一瓶，或許這個男人就可以再活更長時間、長到他真正的救下他，但被灑在男人臉上的藥劑已經被皮膚吸收，他無法分析樣本制造出新的藥劑....

　　「先生。」Friday打斷了斯塔克的思考，「最新樣本已經分析出來了。」

　　「眼前的男人死於中毒。」

　　「我看到了，他死於小醜的笑/氣。」斯塔克接話，他又不是沒看到，對方正在變綠的眼睛和逐漸蒼白化的皮膚，雖然和以往的見過的案例不同，斯塔克開始回憶，以往他從布魯斯電腦黑過來的案例中。

　　似乎沒有受害者出現鼻子流血這種現像。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先生。」AI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他確實死於中毒，但卻是他的體內卻有兩種毒素，一種就是笑//氣中的有毒化學物質，但笑/氣的含量在他體內已經減少到將近正常患者的水平，不會致死只會讓他癱瘓。」

　　「另一種則是未知、混合的毒素，據我現有的資料庫分析，未能查明毒素的成分。」

　　斯塔克愣住了，他相信他的AI是不會騙他的，在結合眼前死去男人的一系列反應分析，他必須親自驗證一下。斯塔克蹲下湊到死去的男人的身邊。

　　「抱歉，老兄，我真的很抱歉。」斯塔克嘟囔著道歉，伸出拆開的男人額頭處繃帶，用掌心炮的火焰將他傷口部位的頭發燒去，原本被餐刀戳出的長口已經在藥物的愈合下，長好了一半左右。

　　「oh，Friday，幫幫我。」斯塔克不忍直視的瑟縮撇過臉，將手伸在傷口前，隨著機械運轉的聲音，手掌部的戰甲處伸出長條形狀的探測條緩慢的進入了顱內。

　　「損傷的腦組織已經顯示修復完畢，但因為未知的毒素，病人的腦體內部分腔出現顱內高壓等情況。」

　　「等等。」斯塔克打斷AI的發言，「你的意思即使他現在活著，後期也會死嗎。」

　　「系統推算，百分百是的，sir。」

　　斯塔克猛地閉上眼猛吸一口氣，信息太多了，他的大腦幾乎快反應不過來了。

　　「你覺得這種毒素最開始就來自藍色的藥水中，可能性會是多少。」

　　「如果沒有樣本分析，先生，我願意給您90%的概率。」

　　結合他現在掌握的信息，藍色藥水確實有讓死人復活且可以治愈人身上的傷害，但同時在合成藥水的時候，藥水中存在的毒素卻也在損害人的身體，根據不同的用量、不同的體質用在死而復生的人身上有所堅持的時間是不同的。

　　但相同的是，一旦等藥水的時限一到，它就無法在壓抑毒素，然後這種毒素就會再次殺死這個人。

　　「那小醜呢？」斯塔克喃喃道。

　　也喝下了半瓶藥劑的小醜會怎麼樣？他也會像這個男人一樣嗎？

　　而制造出這藥劑的到底是誰。

　　————

　　另一邊，將部分遺留在貨車外的受害者轉移出會場後。

　　悄悄潛入小醜貨車的紅頭罩從背後用槍托狠狠敲在混混頭上，對方還來不及反應直接暈倒在地。

　　夜翼在耳機另一頭假裝抽氣，「聽起來真疼。」

　　「閉嘴。」紅頭罩在頭盔內翻了個白眼，別以為他沒聽到對方用充電的卡裡棍捅在駕駛座的混混身上，「快點把燈打開。」

　　他倒要看看小醜那個瘋子在貨車裡裝了什麼。

　　「哦，shit...」

　　隨著燈漸漸亮起，紅頭罩發出一聲長音、帶著詫異的咒罵的聲音。

　　「hood，我跟說過很多遍，注意語言，發生什麼...」從前方駕駛座拉開隔板窗戶的夜翼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哦，shit。」他呆滯的重復。

　　若是平時，傑森一定會狠狠嘲笑迪克一番，但今天他一點也沒有了這個心情。

　　只見寬敞的貨車後備箱被三個用黑布罩起來的、類似籠子一樣的長方體將空間徹底占據。

　　傑森伸手抽開最近的一塊黑布，黑布下被關在鐵籠裡的人群死盯出現的人，不斷瑟瑟發抖。

　　過了半晌，一名黑頭發的女士似乎認出了傑森現在穿著的裝備。

　　「紅...頭罩。」她瘋狂的吞咽口水急促著喘息，將抖動的手指伸向貨車最中央、也就是與駕駛座位處夜翼最近的那個箱子上。

　　「那裡。」她不斷重復著。

　　隔著距離，夜翼和紅頭罩互相點了一個頭，夜翼在駕駛座位子上撐起自己，靈巧的穿過窄小的窗戶落在後備箱的地上。

　　「你准備好了嗎？」迪克小心的問。

　　傑森沒有回話只是一把攥緊黑布，迪克會意馬上跟進自己的兄弟，在兩人的配合下中間貨箱的黑布被猛地拽下。

　　隨即，刺耳的拍玻璃聲和瘋狂的大聲，立刻充滿死寂的車廂，小醜用笑//氣轉化了他們。

　　但比小醜更令人矚目的是那鋼制玻璃箱的正中央——

　　那裡有著一個碩大的、暗紅的骷髏頭，而在骷髏頭下方有著根根分明的六條觸須。

　　那是九頭蛇的標志！

　　再揭開第三個被黑布籠罩起的籠子，迪克猛地舒了一口氣，幸好還有活著的人，幸好小醜的計劃還沒來的及實施，幸好他們還可以拯救這部分人。

　　將兩撥人從暗處送至外側大都會警察手裡，迪克再次返回貨車上，摘去頭盔的傑森正站在玻璃箱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還好嗎，小傑。」迪克關切問。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傑森哼氣道，「安西婭殺了那個瘋子的舉動完全是正確的。我真想加入她然後對著那個瘋子張開嘴來幾槍。」

　　「你知道，B，他...」迪克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他欲言又止。

　　「他不會同意？我不在乎這個。他能阻止我，但他要用什麼身份阻止她，她看起來不像那麼好說話的人。」傑森笑出聲，他擺擺手，「見鬼去吧，我現在不想管這些了。」

　　「還不如讓我看看眼前的這個。」傑森開始觀察眼前的鋼化玻璃箱，箱子外面有兩個開關，箱子裡面有排氣口、還有類似管道一樣的圓口，這就意味著小醜不單單只是關押這群人，傑森開始順著箱子外檐的痕跡尋找，果真在不遠處，車廂牆面上的一處異常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順著牆邊摸索，凹凸不平，這裡有一處被偽裝成，，有著車廂內部顏色相同的箱子。

　　「是個電子密碼鎖。」迪克問，「你知道密碼？」

　　「當然不知道。」傑森挑眉舉起槍，「我更喜歡直接一點。」說罷，他對著密碼鎖連開數槍，直到鎖體的電子屏熄滅，一股煙塵從電子鎖被損壞的側臉飄出。

　　傑森伸手用力一抓，用蠻力生生將損壞的電子鎖全部拽下。

　　箱子裡面是一小瓶、一小瓶的藍色藥劑。

　　「紅羅賓說的那個？」迪克認真起來，讓人死而復生的藥劑，隨即他快速反應過來，「九頭蛇和小醜合作了，他們給了小醜這些藥？」

　　「看來是一條大魚，啊？」傑森點頭嗤笑。

　　嘶嘶！

　　是通訊器響起的聲音，傑森和迪克迅速對視一眼，兩人舉起武器存放通訊器的車座處靠近。

　　不出一會兒，男人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我是副隊長羅林，小醜，你收到了嗎？」

　　傑森咳嗽了一聲，壓低嗓子，「我是小醜手下，他..你知道，他很忙。」

　　「好吧轉告他，遵守交易，抓到我們的資產，九頭蛇會他們的承諾，哥譚會是他的、更多的神聖藥劑也會是他的。」

　　九頭蛇的電話？那看來小醜確實和九頭蛇合作，而那所謂的藍色液體的『學名』大概就是神聖藥劑了。

　　傑森和迪克再次對視一眼。

　　傑森道，「不用你說，小醜一直都是一個守信的人。」說道這裡，傑森無聲的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在迪克眼神的注視下，他再次開口。

　　「事實上，我們現在就在追蹤資產的下落，他就跟你們形容的一樣很強...」鑒於上一個九頭蛇資產的情況，傑森先入為主他還想再套對方的話。

　　卻被對方激烈打斷，「he？！你不是小醜的手下！」說罷，對方離開掛斷通訊器，不出兩秒，通訊器的內部傳來微弱的爆炸聲，牆上有著藥劑的箱子也開始自動銷毀。

　　對方直接遠程操控將一切都毀屍滅跡了，但好在離著最近的迪克眼疾手快，搶回了不到半瓶的藍色液體。

　　「丟失大魚上鉤的好機會。」迪克搖頭。

　　「至少知道他們要抓的人是her不是he。」傑森撇嘴反擊。等等，傑森動作一頓，他們並不是毫無頭緒。

　　她，女性，九頭蛇要抓的是女性，甚至不惜要抓到小醜去抓的女性，這個女人在哥譚。

　　「嘿，迪基，告訴我哥譚蝙蝠快餐三定律。」傑森突然道。

　　「你不會現在想去碼頭整點薯條吧，拜托，饒了我吧。」迪克撇頭抱怨道，卻還是老實的按照傑森的提示，舉例，「反派、魔法、外星人，其中外星人中包括外鄉人。」隨即他動作一頓反應了過來。

　　「還有會突然出現在超級英雄身邊的人、和他們身邊突然發生的怪事。」

　　迪克看向傑森，白色的護目鏡不停縮放隨後穩定，他邊點頭邊道，「你是說九頭蛇要抓的是安西婭。」

　　「我們必須告訴B。」

　　傑森沒有說話猛地站了起來，招呼迪克趕緊出去，跳出車廂轉到前面的瞬間，正巧站在禮廳最中央的安西婭已經伸手將小醜的心/髒掏出。

　　傑森吹了一聲口哨，「這下不更迷人了嗎。」

　　「B的臉色更迷人。」一旁的提姆見到兩人的身影湊了上來，他無所謂的攤開手，「你應該慶幸，小崽子現在昏迷了，不然你們就成另一個焦點了。」

　　「小D怎麼了？」迪克連忙詢問，以為達米安在小醜手下出了什麼事，他環顧四周還發現超人的身影，超人都來了達米安還陷入了昏迷，這不是說明事態非常緊急嗎？！

　　提姆，提姆欲言又止，他慢慢抬起向在背後的安西婭指去。

　　「被安西婭一個過肩摔，摔暈了。」

　　？

　　迪克突變豆豆眼畫風：？？！！

　　傑森：？？爆笑.jpg

　　提姆：雖然我也想笑，但別把那個惡魔崽子笑醒了！

　　提姆伸手示意兩人安靜，「你們兩個有什麼發現。」

　　「是的，小醜貨車的後備箱裡...」迪克嚴肅起來，正欲說完。

　　卻被小醜的大笑聲打斷。

　　「都是因為你...」

　　一片沉寂。

　　「還有呢。」提姆默默開口。

　　「我想這跟我們要說的有很大關系。」迪克回道，「事實上，我們也剛剛將一些事情串聯到一起。」

　　「比如，九頭蛇想要抓安西婭可能就是因為神聖藥劑。」

　　————

　　紐約、某處、九頭蛇基地。

　　「小醜那邊怎麼樣了。」上位的男人問道。

　　羅林咽了咽口水，「我想...我想不是那麼好，先生。」

　　男人冷哼一聲像是已經明白了，他轉過椅子背過身，黑暗將他紅色的皮膚隱匿，「醫生。」他繼續說道，「神聖藥劑的研究怎麼樣了。」

　　穿著白色大褂男人下意識的拿出小毛巾擦汗，「我們正在嘗試延長神聖藥劑將已死之人復活的時間，但制作藥劑中血液的那部分毒素，我們從未見過。」

　　「這是借口嗎？」

　　「不不，先生，我確信只要找到那個女孩，我們就能再次提取她的血液進行破解。」醫生連忙解釋，「您也看過那些錄像，她當時掉落在基地時候，是如何從全身干枯、黑黃且流血皮膚重新變回原樣的、並十分迅速的擊殺了我們的人，您也看到我們的人在她離開後，接觸到她剩下的藍色碎片是如何復活的。」

　　「我十分確定，她的血液裡還留有這種物質的影響，您也看到了，我們將藍色晶體和她血液混合制造的1號化合物為我們的事業創造了一支幾乎不死的特種小隊，毒素只是其中的一點小問題，先生，我相信我們能解決！」

　　醫生顫抖著，像是吼著一樣說出最後一句，「我需要的只是時間和她。」

　　幸運的是，男人沒有在說什麼，他揮了揮手讓羅林和醫生全部退下。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從櫥櫃中拿出一瓶酒倒了了兩杯。

　　「你的研究怎麼樣，我的朋友。」他向某處舉起酒杯，「不來與我和一杯嗎？多米格斯博士。」

　　從暗處出來一位穿著民族服飾的男人，甫一出來他就不屑的哼了一聲，拒絕了男人的酒，「你的實驗完全是無用的，紅骷髏。」說著這裡男人憤憤不平。

　　「那些晶體，他們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不死先知所守護的東西，你浪費他們、制造你的蠢貨隊伍！現在你找的另一個蠢貨還抓不回來那個女孩，我們更不可能去尋找先知的蹤跡！」

　　「冷靜，佩德羅。」紅骷髏懶得理會男人的憤怒，「世界早晚都是我們的。」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多米格斯博士淡淡道，「我的族人需要我。」

　　「當然。」紅骷髏做了一個手勢，「等你回來，我們在繼續。哦，或許我們到時候已經做到了。」

　　多米格斯博士沒再理會對方，他向平常一樣走出基地，坐上自己的車。

　　「進行到哪一步了。」他問司機。

　　「我們的人已經完美滲入了。」司機回答，「所有與我們合作的人——包括聯盟。」

　　「刺客聯盟？怎麼做的。」

　　「喪鐘在聯盟有了個新孩子。」

　　「很好。」多米格斯靠在椅子背上，「將我送到機場。我要回到墨西哥的科祖梅爾。」

　　「神聖之源早晚是我們的，世界也如此。」


第24章

　　「他們把你關在實驗室裡, 切開你的皮膚、研究你的身體，你如果反抗就會用電流對付你，太疼了不是嗎？」

　　「小醜叔叔最清楚了，電流穿過大腦的觸感。」小醜搖著頭陶醉的笑出聲, 「多麼迷人, 你整個腦子裡都在滋滋作響、不斷顫抖。」

　　「但你苦難沒有白費，因為你我才站在這裡, 你的苦難是足以被喜悅的...」

　　小醜再次死亡前的癲狂話語還殘留在在場眾人的腦海之中。

　　他們一時間竟不知道用何種情況去看待站在他/屍/體前的安西婭了。

　　「你在啰啰嗦嗦什麼, 真煩。」

　　她低聲呢喃, 被捏碎的破裂聲驟然響起, 在眾人眼前炸成紅色的一片噴濺在天花板上、吊燈上、地板上, 鮮血從她空蕩的指縫流出不停滴落在地發出啪嗒聲, 接著她就沉默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限制的場面再次將氣氛弄得尷尬沉默，眾人中是喬納森率先動了身影, 他向超人搖頭表示沒事, 然後慢慢的飄向前，「安西婭。」

　　先不去管小醜的事情，安西婭是達米安的『女』朋友，當然喬納森在某種程度上, 不想管她到底跟達米安推測的哪個D關系更密切，但安西婭確實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他的朋友，雖然這個朋友剛剛差點將他的手骨踢碎、將他老爸手腕割掉。

　　他還是放心不下她，小醜的話太令人震驚了, 他和達米安通過她的話有過對她接受過相關訓練的猜測，但訓練是訓練, 誰會對自己的家人下如此狠手。他們沒想到這個方面。人//體/試驗太過殘酷了。對受害者造成的不僅是身體傷害更是心靈上的傷害。

　　「安西婭, 你還好嗎？」喬納森再次出聲關切,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的『朋友』身份能先讓安西婭的情緒暫時穩定下來。

　　猝不及防。

　　甫話一出口，原本沉默站在原地的安西婭背影先是一僵，隨後她的長發開始無風自舞，漸漸她的身影就好像被一層紫黑色的濃霧漸漸包裹一樣。

　　危險！

　　本能幾乎同一時刻在耳邊不停叫囂。

　　包括喬納森在內的在場所有人身體全部陷入僵硬狀態，一股說不清的、寒冷、壓抑的力量不斷的衝刷著在場人的所有神經細胞，這股氣勢竟然連超人都被壓制住了幾分，他眼底發紅看了一眼蝙蝠俠，顯然等待著時機蓄勢待發。

　　眼見老爸干著能讓他脖子被氪石武士刀砍斷的事情。

　　喬納森一時間急中生智，超級大腦直接開發到最極致，然後超級小子引以為豪、每天都要精心打理的小卷毛直接耷拉了下來。

　　喬納森木著臉覺得剛剛自己心疼安西婭的自己大概是腦子出了問題，安西婭這家伙根本不是因為小醜的話生氣，被九頭蛇『耍了』大概也沒有那麼生氣，她只是在自己出口叫住她之後，意識這件事會被達米安知道，從而會讓她作為『賢妻良母』形像受損，打算殺人滅口罷了。

　　喬納森：果然，感謝這段時間跟在他們身後的日子，讓他學會了只要他不正常就能理解安西婭『正常人』一樣的思維。

　　喬納森抬手就指向一旁被放倒還在昏迷的達米安。

　　「他不知道。」喬納森一臉正直，說著讓在場人都蒙圈的話。

　　安西婭歪著頭思考，感到莫名力量褪去的眾人逐漸松了一口氣，下一刻就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此時的安西婭不負剛剛那副模樣，她舉著黑色華麗的、在扇子頂端還泛著鐵質冷光的蕾絲扇子擋在臉下，輕擰著彎眉，淡藍色貓眼被淚水包裹，在一閃一閃的燈光映射下就像晨露從鮮嫩的藍玫瑰上滑落一般。

　　一副憂郁美人的做派，要不是眾人都看見過她剛剛都干了什麼，他們大概就信了。

　　眾人：你不會以為我們看不見你舉著武器呢吧？

　　只聽這憂郁哭泣的美人開口向超級小子問道，「這樣丟臉的事情，真的能不會被親愛的知道嗎？」

　　「當然，D絕對不會知道。」喬納森拍著胸脯，嘴角和善的微笑的看著每一個人，「沒人會告訴他的，對吧！」

　　眾人：你眼底都泛紅了，我們還能說什麼。

　　「那太好了，喬納森，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安西婭假裝抹淚，「被自認為長期的白痴飯票們欺負什麼的，這種蠢事絕對不能被人知道。」

　　又被稱為『最好朋友』的喬納森：....D，在你『離開』後我才知道你有多辛苦。

　　不想多說了，給你點一首孔克南老家經典曲目『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吧。

　　昏迷中的達米安：....

　　從警惕到蒙圈到不解再到無語的眾人：....

　　就怎麼說呢，能把九頭蛇稱為長期飯票，她果然在某種程度也是一種人才吧。

　　拿過迪克手中的還剩半瓶的藍色液體，布魯斯走上前幾步，看著坐在破爛桌子上，拿起蛋糕和酒就開啃的安西婭，他猶豫了半晌開口。

　　「東西太髒就不要吃了。」他早就想說了，盧瑟的蛋糕有什麼好吃的，韋恩家才是最好的。「還有你的臉。」幾乎被血沾滿了，想到剛剛的畫面，老父親的攀比心一腳就被蝙蝠踹走了。

　　「唉，很髒嗎。」安西婭不解的眨了眨眼，將手裡的蛋糕舉在眼前，果然在蛋糕的表面發現了一些因為戰鬥導致部分牆體脫落的碎屑，小心的用手將碎屑撥走，「這樣不就好啦，爸爸真是的，不要浪費糧食。」

　　布魯斯：....

　　眾人：忍住不笑很辛苦的。

　　安西婭一口將蛋糕全部塞進嘴裡，邊吃還邊向布魯斯安利，「果然蛋糕就是最好吃的，爸爸你真的不想吃嗎？」說著，她又露出了那副你最好不要說想的表情。

　　布魯斯：「不了。」

　　「你對這個藥劑知道多少。」蝙蝠俠試圖將事情拉回正軌。

　　「好像是有這麼個印像。」安西婭說著一把將香檳酒酒瓶的頭部一把掰碎，就著瓶嘴將酒當做飲料般飲下，她皺起眉頭考慮了一小會兒，噘起嘴抱怨道，「嗯，就只是簡單有個印像，大概死過幾個人，可惡居然叫我干沒錢的生意。」

　　「怎麼可能只有一點印像。」

　　「你的意思是難道我要記住對我來說每一張無用的臉皮嗎？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一旁的斯塔克走上了上來，他抱起手臂十分不滿，一方面他九頭蛇對安西婭的作為很憤怒，一方面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眼前他的內心又是十分復雜的。本來這種矛盾的感覺就像當初巴基，他知道對方也是身不由己只是他無法跨過心裡那道坎。他本來已經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在看到安西婭這種我無謂的態度之後。

　　「恕我直言，小姐，再怎麼說，你也跟他們相處了一段時間，你真的不知道嗎？別想打斷我，布魯斯。我們現在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你知道剛剛被你殺死的那個人，在他死前他是怎麼說的，他根本不怪你，他甚至感謝你。所以我能拜托你認真的好好想想嗎！」斯塔克一鼓作氣說完，在說完後他深深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

　　「托尼。」

　　「行了，布魯西，閉嘴。我知道。」斯塔克說的有些磕磕絆絆，他用手抵住太陽穴，撇開頭不去看安西婭，「這些錯都不在你，這是...這是。」他深呼吸，「我太情緒化了。」

　　坐在桌子上的安西婭先是沒有說話，她翹起腳在空中點著，酒液也隨著她的動作在瓶子裡嘩啦嘩啦的晃蕩，她舀起酒瓶喝了一口，撇開眼睛語句中有說不出來的意味，「啊，原來還對我說那種話啊，那人一定是個笨蛋呢。」

　　聽了這話的斯塔克猛地抬頭，他的話還未說出就被一旁的布魯斯伸手阻止。

　　緊接著斯塔克忍不住瞪圓他棕色大眼睛，就連在現場的其他人也打起了精神，目不轉睛的看著安西婭的動作。

　　只見她雙手持扇擋在臉前，這本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可所有人的神經感官都再次感受了那股莫名的力量，但這次的感覺是完全與剛剛不同的，她的氣勢再次改變了。

　　「你確定她不是變種人。」托尼忍不住用手捅了捅一旁的布魯斯，在沒得到對方答案後，托尼撇了撇嘴繼續看著安西婭的動作。

　　安西婭輕垂眼瞼，周遭的一切都開始漸漸的在她耳邊沉寂下來。

　　「咚、咚、咚。」

　　唯有那穩定、如同敲擊在安西婭心頭的、獨屬於達米安心跳聲的旋律還依舊留在她的耳邊。

　　當時留在九頭蛇也是不得不做之舉，除了有拿對方當做『冤大頭』的意思外，當她從雪山上醒來的時候，她獨自一人、幾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念，她必須找到一個辦法離開那裡，直到回到他的身邊，她干涸的氣才開始慢慢充盈。

　　『親愛的。』她在心裡輕念道，讓氣慢慢充盈身體的每個角落，她原本希望他能看到的。

　　這就是他們在一起的成果。

　　安西婭驟然睜開眼，手中的折扇開始自動變化，原本需要手動彈出刀刃卻自動的從扇端飛出，在刀刃的底端還穿/插/著扇面上的黑線，黑線好像沒有長度控制一樣，開始帶著刀刃在現場環繞成圈。

　　「記得不要碰哦。」擺動著扇面，安西婭用平淡的話說出最狠的提醒，「會死的。」

　　隨即所有的刀刃精准的對齊地上被打昏的混混身體。

　　剛想阻止的在場人，卻驚訝的發現並刀刃進出的部位沒有出血，但更令人驚訝、發木的是——

　　這些本來已經昏迷的混混們卻開始用遲緩的動作，慢慢扭曲著身體從地上爬起。

　　他們垂下的臉有著相似的呆滯表情，僵硬、比劃著統一動作的四肢就好像被操控了一樣。

　　這讓人不僅想到了一種玩具。

　　提線木偶。

　　「玩具操控者。」

　　安西婭笑出聲來，將扇子再次舉到臉龐，原本清澈的藍色瞳孔在此刻已經變成了深色的漩渦，愉悅的神情充滿著她的眼瞳。

　　「乖乖聽話的才是好孩子。」

　　「與其問我，不如讓一位當事人來親自回答一下吧。」

　　更多的黑線再次從扇子中飛出，黑線不停徘徊直到纏繞住小醜的雙臂將他的上身半吊起。

　　再次蘇醒的小醜，還未揚起熟悉的笑容，就被自己的下屬們一拳接著一拳捶在臉上。

　　開屏遭雷擊的小醜：？？

　　始作俑者的安西婭：「沒錯，只是單純的遷怒哦。」


第25章

　　被一拳接著一拳揍到身上的小醜沒有因為這種狀況生氣, 反倒是哈哈的大笑起來。

　　安西婭輕拱眉毛，下一刻被操控的人偶一拳就捶在了小醜的下巴上，向後撤退了幾步，安西婭舉起扇子擋在臉前嫌棄的說道。

　　「現在的神經病真是愈發的多呢。」

　　小醜：.....哈哈哈哈.jpg

　　眾人:....說這話之前先看, 算了。

　　「停下。」布魯斯開口, 他微微向安西婭側頭，「我們還需要他說出更多我們需要知道的事情。」蝙蝠俠停頓了一下, 聲音平淡的揭穿了安西婭的想法, 「在你操控著那些人將他打死之前, 他需要活著。」

　　「爸爸的意思是, 在他說出我們想要的之後就可以去死了嗎。」安西婭反問。

　　「不。」蝙蝠俠拒絕, 「今晚不在需要更多的死亡。」

　　他護目鏡下目光凝重, 眼神直指那些被安西婭操控起來的小醜下屬們。

　　「我可沒有弄壞玩具的壞習慣。」安西婭勾起嘴角，她輕輕擺弄扇子被操控的人驟然停手、排出序列, 其中一個竟然還幫小醜『貼心』的擦了擦臉。

　　「但。」安西婭話鋒一轉毫不退讓, 「我認為自己可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

　　安西婭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銀制餐叉握在手中，只見她輕微用力再張開手掌時候，銀制餐叉的下擺已經在她的握力下被捏在一起，變成了針狀的金屬。

　　「而且有時候, 大腦可比嘴巴誠實。」安西婭轉動手中的金屬，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明示，「不如我來演示一下，難得, 這可是免費的哦。」這招可是安西婭花了大價錢跟伊路米學的，她希望小醜的大腦會喜歡這招。

　　蝙蝠俠沒有接安西婭的話, 他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將自己的身影籠罩在黑色的披風之下。

　　兩人之間一人掩面而笑, 一人面無表情倒是有一種隱約的對峙之勢。

　　「小蝙蝠, 為什麼不照她說的做呢。」小醜嬉笑著看戲，「J叔叔可是很期待她會做什麼呢！」

　　小醜的話自然是被眾人忽視。

　　「好了，好了。」遇到這種情況自然是需要迪克出來打圓場，他快走兩步擋在兩人中間，舉起手示意他們放松。「我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說著，迪克看向安西婭，「B更擅長做這個，更何況。我似乎注意到了小D到現在還沒有醒來，他被紅羅賓安置在另一旁了。」迪克抬手一指會場的另一側。

　　聽到關於達米安的話題，安西婭果然將視線轉移到迪克身上。

　　「還沒醒嗎？」安西婭面露驚訝，脫口而出，「但我根本沒有用力啊。」

　　把一個一米八的羅賓一下子就摔在地上還說沒有用力，放在一般人身上只會覺得對方是在說瞎話，但是親眼看到安西婭一系列操作的迪克，笑容都僵硬在了嘴角，只覺得自己就是對方手裡那把倒霉的餐叉，甚至還不如叉子撐得久。

　　迪克：小D，別怪哥哥沒說過，日後要是跟安西婭出現了情侶矛盾，記得離我遠點哦!

　　「你想現在去看看他嗎？我可很了解小D，等想他醒來的時候肯定想跟你說話、看看你之類的。」迪克停頓語氣，挑了挑眉意味深長，慢慢走向安西婭，「我來帶路？」

　　安西婭果斷上鉤，一臉熟稔走在迪克身旁，直接身後的事情全部忘在腦後。「哥哥，你果然是個好人，以後的訂單我全部都幫你打7折。」

　　迪克：好人才值這點錢（bushi

　　「那倒不用。」迪克怕自己訂單沒下訂呢，就先被布魯斯一頓錘。

　　這年頭居然還有不喜歡打折的大冤種，安西婭感動的淚都要落下來了，「那以後大哥加入我為親愛的舉辦的特訓吧，這個是免費的。」

　　「親愛的現在的水平相比以前簡直太弱了。這樣的怎麼能在這個危險的世界活下去呢。」

　　迪克：話說這就叫上大哥了，還有你這個話裡每個單詞我都知道什麼意思，但組合起來我怎麼就聽不懂了。

　　傑森：可以啊！居然能直言不諱說惡魔崽子太弱了！

　　提姆：大紅靠邊點，別擋著我錄像，等小惡魔醒來我要在給他徹夜循環播放，不！我一會兒就拿音頻放他耳邊去。

　　說完，安西婭稍稍提高扇面，默不作聲的瞥了一眼飄在半空中的超人，從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面，她心裡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出現。

　　似乎是危機感又或是本能之類的東西在不停的提醒她，安西婭將情緒藏在扇面之下，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也必須被殺死。

　　「喬。」安西婭開口，笑眯眯的看向突然被call不知所措的超級小子，「你也要一起來哦。」喬納森·肯特這個人，她有預感，他最好待在她和達米安的眼皮底下才是安全的，至於托尼·斯塔克，安西婭將眼神移到斯塔克身上打量，須臾，安西婭評價道，「現在訓練似乎有些太晚了。」還是直接給她交保護費吧。

　　斯塔克：首先我並沒有招惹任何人！其次你好像暗示我老了。

　　喬納森：....吐魂.jpg

　　傑森、提姆：話題到底是怎麼歪成這樣的？！她看過來了啊，快轉頭！

　　「另外兩位哥哥也一起吧。」誰都別想跑，安西婭將視線收回轉向迪克，認真提問，「大哥覺得我們第一課是電擊還是抽鞭子，電擊的話就簡單一點先從1千伏起步，鞭子的話是300下好還是500下好？」

　　迪克：我覺得...我覺得好像那種都不太好吧？聽起來哪一種都是能進GCPD和阿卡姆瘋人院的級別。

　　傑森、提姆、喬納森：哈？

　　斯·反正我不用參加·塔克：我就覺得都挺好。

　　「要不，你先讓小D試試。畢竟這是為他准備的。」

　　迪克：對不起了，布魯斯，你兒子可能要保不住了。對不起了，達米安，等你醒了就離我遠點吧。

　　達米安：.....

　　布魯斯：.....認真的向後退了幾步，別來沾邊。

　　「我們還是先去看看他吧。」

　　迪克強行轉移話題，所幸安西婭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加快了步伐，一度將迪克拋在身後。

　　稍微走遠了的一點的迪克，將一只手背在身後顫顫巍巍的對著眾人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眾人：勇士，辛苦。

　　一直游離事態之外、還不知道安西婭做了什麼決定的克拉克：好像還很有趣的樣子啊。

　　唯一注意到安西婭在看向超人的似乎有著某種轉變的布魯斯：....算了，一個都帶不動。

　　「超人。」蝙蝠俠開口，「你先去外面查看周圍還有沒有被遺落的人。」先將克拉克支走保證對方安全。

　　「紅頭罩、紅羅賓還有超級小子，你們去找夜翼。」

　　忽視紅頭罩的不滿，布魯斯向托尼點了點，托尼立刻會意取出一個新的容器遞給了布魯斯，神聖藥劑這件事涉嫌到九頭蛇，九頭蛇就意味著復仇者，更何況托尼·斯塔克本人還在這裡，蝙蝠俠勢必要將現場剩下的藥劑分給對方一部分。

　　「分享的感覺不錯吧。」斯塔克調侃著，將容器收進戰衣內部，戰甲內的人工智能立刻開始著手分析。

　　Friday彙報道，「sir，交叉對比顯示這份溶液中的未知毒素與剛剛樣本中的一樣。」

　　「辛苦了，好姑娘。」斯塔克回道，向布魯斯點頭，這就意味著藥劑中未知的毒素確實可以將人殺死，那麼就可以斷定也服用了這種藥劑的小醜身上也會有這種毒素。

　　現在已知死而復生之人體內的藥劑是無法戰勝這種毒素的，那麼未曾死亡之人呢？

　　那麼未曾死亡但卻只服用下一半藥水的小醜呢？

　　他會怎麼樣？

　　布魯斯和托尼對視，兩人的視線慢慢轉移到小醜身上。

　　在兩人視線下原本肆意大笑的小醜，笑聲漸漸停止，一道鼻血順著他誇張的咧開嘴角的痕跡，啪嗒的一聲砸落在地。

　　小醜先是一愣，隨即笑的越發大聲，「看來我會和死亡有個親密的約會。」

　　面對布魯斯的視線，斯塔克搖搖頭，「Friday無法分析毒素的成分。」換句話說，這種毒他們還沒有解藥。

　　那麼無需再猜測了，小醜會死。

　　這就是他的終局。

　　無人動手，他死於自作自受。

　　「能問什麼就問什麼吧。」斯塔克道，任誰也大概不會料到小醜最後結局會是如此，「我會在問問那個女孩的。」

　　安西婭·揍敵客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嗎？斯塔克不相信，他從那雙藍眼睛裡看到了，她並非不知道，她只是不在乎也不想在乎。

　　安西婭·揍敵客的眼裡能看到——只有她自己想要看到的。

　　她的情感也是如此，扭曲卻專一。

　　「祝你兒子好運吧。」斯塔克同情的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

　　「如果你想讓她說，就把這件事當成一樁生意。」布魯斯提議道。

　　「我知道了。」斯塔克擺擺手，他最不缺的可就是錢，這次他必須知道這未知毒素到底是什麼，也算是他對那位已死的無名人士最後的交代了。

　　見斯塔克走遠，蝙蝠俠轉身面對小醜。

　　「讓我們最後談談吧，小醜。」

　　「你是怎麼和九頭蛇聯系上的。」

　　————

　　迪克尷尬的撓撓頭，輕聲咳嗽了兩下，覺得雖然自己待在這裡有些多余，但希望對方還是能在他這個哥哥面前稍稍的收斂一下。

　　豈料安西婭根本沒理會他，只是低著頭用手指一遍遍的、梳理躺在自己腿上的達米安的黑發。

　　「小崽子還昏迷著呢？」傑森人未到聲音先到，他調侃著，「這次他以前那口棺材可裝不下他了，指不定還得把我那副給撐壞了。」

　　本來只是習以為常的地獄笑話。

　　傑森卻突然緊聲，他歪歪頭將雙手舉起對著安西婭作投降姿勢，「我什麼也沒說。」

　　收回念壓，安西婭繼續之前的動作，對著傑森露出一個笑臉順著對方的話，「當然，哥哥，我也什麼都沒聽見哦。」

　　「他還好嗎？」有了『前車之鑒』的提姆小心開口，雖說兩人之間日常互相兄友弟恭，看到達米安被一個過肩摔摔暈，他也是比完成韋恩業務還高興的那種，但都已經過了快將近半個小時還未醒來。

　　這就是有些不正常了。

　　「心髒的跳動還正常的。」安西婭開口道，將手放在達米安的胸膛處感受著那裡的跳動，「大概是睡著了吧。」說著，她收回放在心髒處的手，放在對方的臉部，用手順著達米安的臉部輪廓輕撫著，「親愛的睡著的樣子也很可愛。」

　　提姆：...我想報警。

　　迪克：終於有人能體會我的痛苦了！

　　傑森：我懷疑我們和她看到的是一個人嗎？

　　「小喬呢？」迪克問道，像兩人身後看了看，「他沒和你們一起嗎？」

　　兩人：終於知道那小子剛剛為什麼死活都不過來了。

　　「對了。」傑森神色一凌似是想起了什麼，走到安西婭附近，「你剛剛揍小醜那招太帥了，是你的扇子上的能力嗎。」已經確定對方不是變種人了，那麼是不是可以推測是對方的扇子自帶魔法之類的。

　　「哥哥想學嗎。」安西婭抬頭看了看，傑森自染紅發面露失望，「等等頭發變回白色，你想學也不是不可以哦。」

　　白發多好竟然有人不要！

　　安西婭：我對你太失望了。

　　傑森：哈？

　　從未想過套情報的時候竟會被以如此的理由拒絕。

　　還有你們兩個不要笑了，別以為偷著笑我就看不見了，你們行你們上啊！至少我有過白頭發，你們有嗎？

　　「不過把扇子借給哥哥玩，也是可以的。」安西婭說的，遞出了自己的扇子。

　　「好重。」

　　傑森猜測了這扇子又有什麼獨特之處，但他沒猜到這扇子竟然會這麼重，就好像一只蝙蝠俠突然站在他手上一樣，他右手剛接住的那一下，腳下被壓得直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提姆：這不是你左手突然拽我的理由。

　　「哦，抱歉，哥哥。」安西婭貓眼完成偷笑的弧度，假模假樣的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忘記說了，扇子大概有個100公斤吧。」

　　100公斤是200斤也就是220磅。

　　傑森：我記得老頭子的體重大概是209磅，換算過來的話。他右手剛剛真的舉了一個蝙蝠俠？正常人會用老頭子，不是，正常人會用這麼重的武器嗎？！

　　「看起來很歡樂啊，孩子們。」斯塔克走了進來。

　　他挑眉調侃的看了一眼安西婭和達米安兩人的動作，接著徑直走到安西婭面前。

　　「報價是多少？」斯塔克直接開口。

　　「殺誰？」安西婭也直言道。

　　其余三人：你們兩個是在當我們不存在嗎？

　　「不。」斯塔克的戰甲將另外一小瓶藥劑彈出捏在手中，「關於這個被九頭蛇叫做神聖藥劑的東西你知道多少，我需要你說出你知道的全部。」

　　「情報的話。」安西婭伸出一只手，語氣愉快，「對托尼你打友情折扣，5億哦。」

　　三人組：？

　　「可以。」

　　三人組：？？

　　「那麼交易達成。」安西婭高興道，「請在明天之前打到賬戶裡面，不然會死的哦。不過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的賬戶現在還不能用，你打到親愛的賬戶裡就行了。」

　　「你手裡的東西被稱為一號化合物也叫做神聖藥劑。是九頭蛇研發的一種藥物，起什麼作用你們也看到過，就是讓死人復活，讓活人短暫擁有不死之力。在我還在九頭蛇那裡的時候，他們似乎認為我和這個藥劑之間有著某種關聯，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這麼認為。」

　　「他們試圖在我身上做實驗，但我每次都會用堅來防御全身，不過也不是每次都會成功，有一次我太虛弱了，他們就取走了我的血，之後他們就沒有在成功過。」

　　「我還和注射過這種藥劑的人戰鬥過。」安西婭驕傲的揚起眉毛，「一個能打過我也沒有。」

　　「跟你對戰的人都活著嗎？」斯塔克問。

　　「跟我打過一次的活著，第二次的都死了。」安西婭回答。

　　斯塔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活人用了全部藥劑即使多次死亡也會再次復活，也就說足夠多的藥劑可以完全壓制住藥劑中的毒素，但已經死過的人再用這個藥劑就不可以。

　　可能是死而復生就已經耗盡了藥劑中的一部分力量，所以藥劑無法在壓制其余的毒素，斯塔克猜測著。

　　「藥劑中的毒素是什麼？」他問

　　「毒，那裡面有毒？」安西婭一愣，九頭蛇從未給她使用過這種藥劑，也沒有讓她接觸到這個藥劑，她還真的不知道托尼·斯塔克嘴裡這毒素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了。」斯塔克也明白了安西婭的意思，他苦惱的揉了揉眉頭，就連接觸最多的安西婭也不知道，就意味著調查的難度再次被提高了。

　　這邊斯塔克苦惱著，沒注意到安西婭此時已經來到他身前。

　　「安西婭？你在做什麼？停下！」迪克驚慌的聲音將斯塔克的思緒喚醒。

　　但安西婭已經拿過斯塔克手中為數不多的神聖藥劑，她舉起藥劑一仰頭將藥劑的一部分送進嘴裡，剩余的部分，安西婭自認為很是貼心送還給了對方。

　　「記得加錢哦。」安西婭說道，隨即她抿了抿嘴，皺起了眉頭，這藥劑中所帶的毒素總給她一股熟悉的感覺。

　　半晌，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下，安西婭左手握拳一敲右手手心，笑出了聲，她說這個毒味道怎麼這麼熟悉。

　　「這不是我的血嗎？」

　　所有人：？？？


第26章

　　會場的吊燈刺眼的就像盧瑟的那顆光頭。

　　達米安仰躺在地上, 後背上傳來與地面過密接觸後的刺痛，但他的大腦竟難得如此放空，一時間除了開頭那句話什麼都想不到了。

　　他開始反思為什麼他會讓這種情況出現。

　　不是說達米安·韋恩會被人摔倒在地上這件事，戰鬥中任何事情都會發生, 他與其他人對戰的時候也會發生這種情況。

　　這很尋常。

　　但他只是想為什麼這次會這麼容易, 這麼容易就被安西婭擊中，這對他的戰績來說是荒唐的, 這一切的發生就像他毫無防備一樣——

　　....

　　哦, 他明白了。

　　他對她毫無防備。

　　就像現在她尖銳的指甲抵在他脆弱的喉嚨上、她的膝蓋抵在他的腹部上。只要一下, 達米安確信她就能將他撕裂, 各種意義上的。

　　「我現在就很安全。」達米安低聲拒絕著, 安西婭對小醜的執著超乎了他的想像, 他不知道為什麼。

　　不，達米安反駁自己, 他其實隱約明白, 一直纏繞在他腦海的中詞語。

　　另一個世界。

　　「你已經做到一次了。」達米安頓住，「而我不需要第二次、也不想成為第二次，」

　　她低下頭看著他，藍色的眼睛裡蓄滿淚水。在近段時間為數不多的相處中, 他總是能看到安西婭哭泣，就像她的笑容。達米安知道淚水也不過是她的一種偽裝，被這種偽裝欺騙的人無異於是個傻子。

　　她的手捏住他的脖頸，一股陌生卻柔和的能量通過他們的鏈接進入他的身體。

　　這股力量游走在他的身體中, 一時間，達米安竟覺得他的心髒處開始躁動, 似乎在與這種陌生能量呼應, 讓他的頭腦越發腫脹昏沉。

　　達米安知道安西婭想要干什麼, 她想弄昏他。

　　「停下！」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親愛的。」安西婭的眼淚再次落下。

　　頭腦愈發昏沉，眼前愈發昏暗，但神經感官卻依舊戰戰兢兢的工作。

　　細膩、柔和的指腹以及那砸在嘴唇處、溫熱濕鹹的淚水。

　　達米安的思想再次放空。

　　在徹底進入昏迷前，達米安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他應該加強他的特訓了，就在他意識到他對她沒有防備之後，又區服於她『虛假』的眼淚。

　　他他媽/的居然成為了那個傻子。

　　但不得不說，她對他的影響比他意識到還要深。

　　達米安稱這種感覺是一種挑戰。

　　而眾所周知，他喜愛挑戰。

　　————

　　清脆悠長的駝鈴隨著駱駝的動作不停作響，應和天邊飛過的游隼尖利的叫聲。平地而起的風浪帶著太陽的熱度，卷起沙漠粗粒的黃沙劈在旅人的身上。

　　「主人。」另一個聲音不停叫道，「醒醒。」

　　「惡魔之首！」

　　達米安在叫聲和這股燥熱中驚醒。

　　眼前開車的男人正側過頭來關切的盯著他，見達米安醒來，男人露出笑容低頭恭敬的向達米安額首。

　　見達米安沒有反應，男人誠惶抬頭，「主人？」

　　「不。」達米安回道，「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他停頓了一下，鎮定的叫出男人的名字，「克魯。」

　　被喚作克魯的男人沒說話，點了點頭繼續開車。

　　達米安轉頭看向車外沙漠景色，他已經確定了，他再次進入了夢中。

　　坐在駕駛座也就是剛剛叫住他的男人，克魯曾是他母親塔利亞最得力手下，烏布的兒子，原本克魯也會成為他的手下和保鏢。但自從達米安離開刺客聯盟來到蝙蝠俠身邊，他就再也沒見到對方，若不是克魯從額頭處向後延展、獨特的將後腦部分全部包裹藍色紋身。

　　達米安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他來。

　　輕微調整身體方位，達米安借由鏡子觀察整個車輛，除卻這輛車、後面跟著看似是商人實際是聯盟刺客們外，這輛車的後座上還坐著兩人。

　　全副武裝的刺客是他曾經下屬加陪練，伊扎爾。而伊扎爾一旁斜帶著惡魔面具、挑染著紅黑頭發的女人則是他的表妹，瑪拉。

　　再結合克魯叫出的稱呼，達米安明白了過來，這輛車上的人全部都是他的親信，夢境中這個已經繼承刺客聯盟的他，似乎正帶自己的下屬在沙漠中尋找什麼東西。

　　眼見著車輛前方的集市越發的近，克魯率先開口請示。

　　「主人，我們已經沙漠中前進3天，我建議我們在此休息後再出發。」

　　「墳墓不會自己跑掉，達米安。」坐在後座的瑪拉開口，「但如果我們的行動一旦被發現，我們就會成為墳墓中的一員。至高領袖或許會給我們一個痛快，但你呢？」

　　「你覺得他輕易放過你嗎？」說著，瑪拉哼笑一聲，「鑒於你是他最喜歡的寵臣。」

　　達米安還未開口，克魯就先站出來反駁，「注意你說話的語氣，瑪拉。」說罷，他又看向達米安，「瑪拉固然失禮，可她說的也並無不妥，我的主人。」

　　「盡管您祖父的筆記有著不多的記載，但先知的墳墓本就是傳說中的存在，更何況幾個世紀過去，不排除地貌變化、風蝕的可能性。我們還是小心為主。」

　　先知，不死先知？

　　他在尋找不死先知的墓。

　　達米安剛想開口命令幾人直接行動，卻發現在自己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又或者可以說，或許從一開始，他只不過是在重復另一個他說過的話罷了。

　　達米安所幸不在糾結，順從著夢中另一個自己的意識。

　　他向車門把手處伸去將車窗的高度降低，一聲高亢的鳥叫聲過後，一只叼著獵物的白色的雌性隼鳥穩穩的停在了、靠近達米安座位的右側後視鏡上。

　　達米安制止想要說話的克魯，抬眼向隼鳥看去，隼鳥順著他的視線也歪頭回應他，這鳥的眼睛極其怪異，隼鳥的獸眼大都以黑色為主，但偏偏這只鳥有一只眼睛是藍色的。

　　半晌，雌性隼鳥率先動了，示意達米安靠進，達米安將手伸到鳥嘴之下，鳥嘴張開，一只死去的岩鴿穩穩的掉落在了達米安的手中。

　　不等眾人有所反應，隼鳥便振翅而飛，不久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主人？」克魯小心道，自然也沒放過這詭異的場景。

　　「通知所有人注意隱蔽分批次進城休息。」達米安開口，扯斷身上的一塊布料將岩鴿的屍體包裹完整，塞進一側的口袋。

　　「我們馬上就要客人了。」

　　那只藍色的眼睛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在斯塔克大廈見過的人。

　　「這裡正是我們所在的地方。」克魯彎腰指著地圖上的一角，然後他將另一幅地圖拿出擺在桌子上，指向其中的一個地方，「這是您祖父筆記中所提到的先知之墓。」

　　「但根據伊扎爾收到的先遣部隊反饋回來的消息，除去一些生活遺跡外那裡什麼都沒有。」

　　包裹嚴實的刺客點頭，「我們認為根據地貌的變化，先知的墓可能進行了遷移。先遣部隊會繼續尋找的。」伊扎爾頓了頓，「我似乎察覺到有一小股人在跟蹤我們痕跡，主人。」

　　達米安側倚在上位的椅子上，沒有說話揮揮手讓對方自行處理，他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瑪拉身上。

　　瑪拉道，「我在當地人口中問出了一些人，15年前一個自稱探險家女人也曾來到這裡尋找傳說中綠洲失落之城，根據當地人的描述，在綠洲的峭壁間就是先知的墓地。」說著，她看了一眼伊扎爾，後者點頭會意。

　　「在清理干淨周邊後，我會親自帶一支部隊前去查看。」

　　瑪拉繼續，「那個女人在集市中找了一個司機，但最後司機的屍體被上山的當地人發現，司機死於全身中彈，車輛爆炸的殘骸在不遠處的山坡被發現，女人卻不見了身影，不過當時這裡正處於戰局，人們相信女人也死了。」

　　「她的名字？」達米安歪了歪身子用一側的手撐住下巴，注意到桌腳處的一只蠍子竟慢慢向上攀爬，似乎注意到達米安的視線，那蠍子竟然向著他擺了擺尾。

　　「勞拉。」瑪拉沒注意到這個小插曲，「英國口音，最晚明早我會給你一份名單。」

　　達米安嗯聲表示自己已經知道，「退下吧。」他吩咐，「包括你，克魯。」

　　克魯本想反駁但礙於命令也只得退出。

　　待三人離開後，坐在椅子上的達米安將綠色布料包裹完整的岩鴿屍體扔在桌子上，隨即將眼睛闔上等待著。

　　果然不出片刻，他清楚的察覺到腿部上的重量明顯增加。

　　有人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不喜歡我給你的禮物嗎？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有的時候我還是無法克服附身的時候，趨於動物本能，這真的個壞毛病不是嗎？」女人嬌笑出聲，「但我喜歡你對我的歡迎。」

　　她指的是達米安那把正抵在她腰上的短刀。

　　「離開或者死。」

　　女人不緊不慢的躲過攻擊，看著被削斷的一節的頭發，她反倒笑出聲，將雙手撐在他的腿上，向前湊近低聲說道，「更喜歡你了。」

　　「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嗎？Babe。」女人越發靠近，抬起雙臂勾住達米安的脖子，「我聽到你正在找什麼東西，你見識過了我的能力，我能幫你，只要你付出一點代價。」

　　「我對你很好，對吧？」

　　「如果我說不呢。」

　　「這可真是個難題，讓我想想。」女人故作遲疑嬌嗔的拉長尾音，她放在男人肩膀的手慢慢向下滑動，直到男人的心髒處漸漸停止，尖銳的指甲刺透衣服直達皮肉之中，她湊到達米安的耳邊，學著對方的話，「答應我或者死。」

　　達米安未變動作，輕抬雙眼看向女人平淡道，「成交，開個價，然後從我身上滾下去。」

　　「很高興你選擇正確的選擇。」女人笑出聲，她歪歪頭自顧自下了決定，「那麼我就先收取一些定金吧。」

　　「第一，既然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就應該叫我的名字。」女人說道，隨後她捧起達米安的臉低下了頭，半晌，女人直起身舔了舔嘴唇，「第二，這就是定金。你的晚飯是土耳其軟糖嗎？那是我最新發現的甜品，很甜很軟。」她纖長的手指輕抵對方嘴唇之上暗示著，「總之就是很好吃，如果你沒吃你真的應該試試。」

　　「我們交易已經達成，現在下去，別讓我再說一遍。」

　　「期待你能答應我最初的要求，奧古。但別想逃跑。」女人藍色的瞳孔縮成豎瞳，她是警告亦是威脅，「無論你去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凡是我想得到的，我必須得到。」

　　「這也是我想說的，揍敵客。我不喜歡甜品，吃甜品的人食譜糟糕的像是10歲的孩子。」達米安挑釁道，「而且凡是我不想要的，我一定會毀掉。」

　　「拭目以待，親愛的。」女人將紙條拍在男人的胸膛，「10億，明早我要看見我的錢進賬，不然我只能抱著你的頭和孩子，在夜半裡悲傷的哭泣了。」

　　「明早再見。」

　　說完，她徒留身後的男人，明目張膽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主人？！您還好嗎。」克魯踉蹌的衝了進來，話語間都帶上了磕絆，他竟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如何明目張膽的進入惡魔之首房間的。

　　「您的佩刀？」

　　這才意識到對方連自己的刀也一並拿走了的達米安，哼笑著向後依靠在椅子上，不在理會驚慌失措的保鏢。

　　「讓她走，克魯。」他吩咐。

　　「很好。」達米安低聲道，他的舌頭輕輕卷起，彈出那個帶著奇怪音調的名字，「安西婭·揍敵客。」

　　「那麼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他喜歡挑戰。

　　永遠喜歡。


第27章

　　夢境之外, 現實世界、韋恩莊園。

　　迪克將摩托停放在門口，抱緊懷中的快餐牛皮袋，他艱難的騰出一只手將韋恩莊園的大門打開。前腳剛踏進門裡，後腳就迎來的癱坐在沙發上、兩位弟弟的歡呼。

　　當然不是歡呼迪克回來。

　　是歡呼迪克手中的快餐將在一會兒進入他們的胃裡。

　　「你們兩個就不能動動嗎, 游戲已經占據了你們的人生嗎？」迪克雖然嘴上抱怨著, 倒是將手裡的漢堡貼心的遞給了兩人。

　　「能按動手柄的控制鍵，已經是我這輩子用過最大的力氣了。」

　　「為數不多的明智, 大紅。」提姆一邊附議傑森, 一邊催促迪克, 「快把杯子往我這邊推推, 還有吸管, 吸管也放好。」

　　說完, 提姆在兩人嫌棄的目光下，向被迪克放在地上的咖啡杯不停擺動著自己的身體, 直到他彎腰一口叼住吸管, 猛吸一大口。

　　別人感到幸福的時候飛的都是花朵。

　　但提姆不一樣，他露出幸福表情翻身躺在地上，幸福到冒著一杯杯冒著熱氣、帶著天使光圈的咖啡杯從他身上飛出。

　　對這一幕，迪克和傑森難得一同的翻了個白眼。

　　「也不知道是誰以前就看不上快餐店的咖啡了。」傑森陰陽道, 看不起還要買最後全是他來打掃。

　　「今時不同往日啊，大紅。我現在才發現每一杯咖啡都是被遺落的人間拯救我的天使。」提姆艱難的撐起身，從地上蹭到沙發邊緣，他就像耗盡了一輩子的力量一樣。

　　「要是我能跑, 不，要是我能走, 我保證哥譚每一家咖啡店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說著, 提姆舉了舉手又擺弄了一下腿。

　　在他的手腕處和腳腕處各有著一個鐵環, 不僅是提姆，傑森、迪克身上都有，只是各自的重量不同罷了。傑森的到還好，他本身也算是個力量型選手，這些東西的性質對他就相當於掛在身上的沙袋，迪克也還好，他因為今天要出去只留了手腕處的一個。

　　但提姆，技術型選手徹底選擇擺爛了，不過也好，唯一的好處就是他不用每天都去韋恩公司了，在家開視頻會議就行了。

　　提姆：好像也沒什麼區別，算了，累了。

　　安西婭說要訓練可不是騙人的，她甚至給管家阿爾弗雷德、兩只蝙蝠狗都准備上了，要不是被攔了下來就按照她所謂的訓練套餐，她先被蝙蝠俠送進了阿卡姆瘋人院豪華單間不說，他們三人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上一個月。

　　說道阿卡姆瘋人院。

　　傑森咽下最後一口漢堡，隨手將漢堡紙放在手心裡揉著，像是不經意間提起，「完事了。」

　　迪克點頭回答，「戈登局長親自點火，1832華氏度的焚化爐。他永遠都不會回來，傑森。這次他確實死了。」

　　傑森沒有接話，握緊漢堡紙的手越發用力，像是琴弦被崩到極致，然後猛地松手。傑森抬起頭，多種的情感交織在他的臉上，他張開的下顎不停彈動，最終吐出兩個字。

　　「很好。」

　　「很好，夠讓我點燃一顆/炸/彈的那種好。」

　　「哦，傑森。」迪克嘆氣與提姆對視一眼後，向傑森身邊坐了坐，將手搭在對方的後背上，「我們就在這裡。」

　　「我才不是小孩子，別對我這樣。」傑森撇開頭，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默許了迪克的動作。

　　「馬上就第三天了，小D還沒醒嗎。」迪克將換話題轉移到達米安身上，他擔心道，「他真的是睡著了嗎？」

　　「布魯斯在幾個小時前，跟你問了一樣的話。」提姆聳肩，「但蝙蝠洞中的所有機械都顯示他一切正常，身體指標好的都能和蝙蝠牛打架的那種。不過布魯斯已經打算去找扎坦娜或者康斯坦丁，順便調查一下達米安前幾次不停做夢，跟這次長睡之間是不是也有關系。」

　　「那安西婭呢？」

　　「她比機器都相信惡魔崽子只是睡著了，如果你現在想要找她，建議你直接去小崽子的房間，阿福已經從最開始提示她要回自己房間外，到現在他已經放棄了。」傑森接話，語氣裡帶著點幸災樂禍，「而且她在你回來之前，剛跟老頭子因為這件事吵架。」

　　傑森做了個爆炸的手勢，煞有介事，「戰火紛飛。」

　　「拜托，大紅說的太嚴重了。」提姆擺擺手，「只是阻止B老是給小惡魔做化驗，明目張膽直接反駁B是不是在話裡話外對她有意見。在自薦做飯的時候，放毒被阿福抓到。」

　　「然後剛剛兩人談成了一樁3億生意，讓B在演講會和夜巡結束之後抽她一罐血，作為研究。」

　　畢竟誰能想到九頭蛇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安西婭的血液是有毒的，並且他們還在錯誤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迪克沉默了半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眨了眨眼不報期待的問道，「還有嗎？」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驚喜一並說出來吧，他能承受的住。

　　提姆緩緩歪頭，思索了一下，「差不多就這樣，大概一會兒你還能看到一個超級小子來送外賣吧。」

　　剛說罷，三人就覺得頭頂一陣強風吹過，還沒等徹底反應過來，喬納森已經坐在了他們身邊。

　　「嘿。」喬納森短暫的打了一個招呼，就直接癱倒在韋恩家的地板上不在起身，前幾天見面還卷翹的小卷毛和鮮亮的紅披風在此刻都失去了光芒。

　　「發生了什麼？」迪克一字一句道，他不過只是離開了一天而已。

　　「什麼也沒有。」喬納森翻了個身，露出雖然我賺到錢、但我真的失去了快樂的虛幻表情，「紐約大排長龍的甜甜圈店算什麼，世界人民對甜品店的熱情才是高昂啊。」搶起限定來，管你什麼超級不超級，先起開再說吧。

　　「喬納森少爺。」

　　此刻管家俠准時出現。

　　他的身影在喬納森臉前灑出一道陰影，只聽管家平淡道，「您記得，我有跟您說過，不要讓安西婭小姐在臥室裡吃東西這件事嗎。」

　　「....」

　　半晌，一片沉寂中喬納森呆滯的開口。

　　「shit。」

　　迪克：....

　　人設都崩塌了啊，小喬！！

　　誰能想到達米安/惡魔崽不在的日子，我們會如此的想他。

　　————

　　不過眾人朝思夜想的人此時還在睡夢之中。

　　自女人走出門後，眼前的夢境便開始在達米安眼前模糊、加速。

　　燥熱的沙漠黃沙揚礫、被女人操控的白隼盤旋於半空，在失落的綠洲為他們指引先知所在的方向，矗立於懸崖之上是羅馬風格與清/真寺廟結合的古代石墓，經過多年風雨依然屹立不倒。

　　依稀能看清的彩色壁畫證明先知的存在，古代武裝士兵和宗/教朝派對戰時殘存的屍骸在新鮮空氣中風化，但越是向墓內深入就越是發現現代人的蹤跡、槍/支、爆炸、塌陷以及穿戴著與古代武裝士兵、有著相同標志的防彈衣屍骨。

　　15年前名叫勞拉的神秘女人，不僅沒有在突發的車禍中喪生，相反她找先知的古墓，並引來了一支由古代開始就與先知敵對的另一股勢力，雙方在這裡開戰，最終這段戰爭以古墓內部崩塌作為結束。

　　線索看似再次斷開，但還不到放棄的時候，不管當年戰鬥的雙方究竟是誰勝出，奪走了不死先知曾守護的東西，都會留有後手以防止日後還有他人覬覦。

　　隼鳥吃痛的凄厲慘叫響徹頭頂上空隨即從天而墜砸在地上，純白色的羽毛在子彈和泥土的污染下變成不堪入目的黑紅色。

　　早在他們一行人進入沙漠之際就被盯上，伊扎爾殺死的不過是對方的一支小隊而已，更多的隊伍早已在先知之墓的附近伺機而後，他們就是當年與神秘女子勞拉、千年前先知對抗的勢力——延續了幾個世紀的組織聖三一。

　　原來15年前女人再次逃脫，當時為首的指揮官下令留下一批人馬守在防止女人回來，15年過去了當年的指揮官早就已經死亡，這支人馬卻一直留守至今。本以為他們今天的他們宿命就是被刺客聯盟終結於此。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戰鬥導致古墓的地面再次塌陷至下層，黑暗中幽藍色的鬼火在眾人身邊不停游走環繞，慢慢形成骷髏士兵的形狀。

　　達米安還未來的急下令，皮膚、筋肉與骨頭被刀具撕裂的聲音便在耳邊炸響，高舉砍刀的骷髏士兵與擋在身前、身體向後的癱倒的女人背影，剎那間世界在眼前被久久定格為灰白二色。

　　直到大量的鮮血迸發飛濺，直直的、滾燙的澆在那雙還泛著錯愕的碧綠眼睛中！

　　時間轉動，夢境中的場景再次清晰。

　　....

　　「你的心髒跳得很快。」女人的頭側倚在他的胸膛之上，一只手搭在他右邊的肩膀之上，她沒有起身只是平淡的敘述問題，說話的聲音卻透過了他身體、在內側引起著共鳴。

　　緩緩抬頭，她看向他，閃爍的藍色貓眼就像透過薄紗的照進來微涼月光，似倒映又似不倒映著他的身影。

　　視線向下移，橫貫的刀傷如今只剩一條淡粉色的疤痕、將女人胸膛虛分為兩半，彰顯著當年的情況，攬在女人的左肩的手下意識拂過、汗濕粘連在她肩頭的黑發。

　　收回視線，達米安道，「nothing。」頓了頓，他又道，「在活動開始前我們需要洗個澡，瑪拉為你准備的禮裙在櫃櫥裡。」

　　「都聽你的，親愛的。」女人收回手，撐在他身上借力起身，側坐在床邊，海藻一樣卷曲蓬松的長發幾乎將她纖細的腰部全部遮蓋，或許是因為汗液大部分的發絲還粘黏後背上，女人的臉上閃過些許煩躁，她伸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了東西，笑容立刻浮現在臉上。

　　「不要在我的屋裡抽煙。」達米安靠在床頭出聲道。

　　不過這話說的有點晚。

　　隨著哢呲的點火聲和微弱的火光，一股薄荷味道的煙霧已經在女人的嬉笑聲中噴灑在了他的臉上。

　　達米安皺起了眉頭，還未說話，下一刻一支細長、白色的香煙就已經遞到他的嘴邊。

　　抬眼看過去，女人只是輕佻眉毛微微一笑。接過煙支放進嘴裡，她便湊過身來稍稍低頭靠近。

　　兩只煙交接觸碰，很快，她的火便點燃了他的。

　　達米安不習慣的咳嗽了一聲，多年的自律訓練讓他從未接觸過這些，開始的薄荷茶香褪去，余下的便只是嗆口、苦澀的焦油味道，但一旦回味過去，清涼的甜味似乎還縈繞在舌尖。

　　「你應該多練習一下，親愛的。」女人哼聲嘲笑。

　　「糟糕至極的東西。」達米安評價道，「為了身體，你應該戒掉，揍敵客。」

　　「如果你叫我的名字，我會更開心。」安西婭噘嘴道，不過她已經習慣了，能叫個姓氏已經算是好的了。

　　突然一種想法湧上心頭，狡黠的光芒劃過她的眼睛，用食指指間抵在胸口，再次吐出一個煙圈，安西婭慢悠悠的開口，「我有個好提議，或許我們一起戒掉。」聲音漸漸低迷，人影漸漸靠近、重疊，安西婭緩緩抬頭，藍眼與綠眼相對，她愉快的提議，「為了我們的孩子。」

　　「不。」達米安拒絕，將煙掐滅，「現在不是時候。」

　　現在不是安全的時候。

　　雖然在美國隊長的幾番游說後，巴裡·艾倫答應會在暗中盡量幫助他們，但他拒絕了『逆轉』行動，聲稱自己已經老了無法再次跑起來進入神速力之中。

　　同時他對托尼·斯塔克和布魯斯·韋恩提出帶來平行世界的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另一個的想法不抱太大的希望。曾經的英雄都在遲暮，而唯有那人幾乎能在太陽下永生，成功了一次不代表會永遠成功，他們都會比他提前踏入死亡，除非有人能一直保持著他們的意志。

　　對此達米安雖然答應幫助斯塔克找到不死先知守護的東西，但他對他們所有人提出任何想法都選擇保持中立與默不作聲。

　　他已經厭倦了這些人、這些事情。

　　現在拿到東西才是最穩妥的辦法，這樣就算到了最後。無論反抗軍成功與否，達米安都保證將他和整個刺客聯盟慢慢剝離兩方在武力以及政//治上的鬥爭，並且還能在手中存留這一張重要的底牌。

　　但——不死先知所守護的神聖之源，不是那麼好找到的東西，尤其還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你確定他不會來嗎？」安西婭將煙按滅走下床，「或許殺了宴會的所有人，比我們參加宴會更好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線索已經斷了太久了，你當時不應該阻止我打開他們的腦袋，或許他們不發達的大腦會告訴我們一些消息。」

　　「他在直播中殺了黑金絲雀和綠燈軍團，已經讓局面亂做一團了。」達米安起身回答道，「聽從我的指揮，在我沒說行動之前，記住，我們只是來參加克勞馥女爵紀念會的客人。」

　　「當然，親愛的。」勾起唇角，隨便按開手機上的一首音樂，安西婭向前湊更近，將手臂交叉環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按著節拍晃動身體，她邀請著，「Shall we dance？」

　　「不是現在。」達米安回答，面對對方因再次被拒絕而眯起的、不滿的視線，他低下頭吻著女人，哼笑一聲，「而是一會兒。」

　　華麗的宴會廳中熙攘的人群正在嘰嘰喳喳的恭維著對方，似乎沒人正注意到舞池中這對正在跳舞的男女。

　　直到——

　　所有的聲音驟然停止，人群自動分開向著天空抬起頭。

　　「原來你在這裡啊。」男人甫一落地便大步向這裡走來，胸前金屬制造的S標志格外閃耀。

　　「我剛剛還在向戴安娜詢問你在哪，但戴安娜說她不知道，於是我只能親自來找你。」他的聲音帶著些許不滿和遺憾，「因為你已經很多次沒有來聯盟會議了，你知道我有多需要你，我的孩子。」

　　說著，男人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將目光向後看去，他大笑出聲，像是一個體諒孩子總是遲到的父親，又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孩子交了新的朋友。

　　他搖搖頭，語氣百味雜陳，「哦，達米安，你知道嗎，我經常想...我真的經常想，如果喬納森活到了你這個年紀，他會怎麼樣？就像你交往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有了一些自己的事業、參加一些晚宴。我和露易絲一定會為他感到驕傲，但世事無常，現在只有我站在這裡為你驕傲了。」

　　男人的話語停頓了住了，現場陷入一片死寂，直到人群不知道是誰，驚恐的、從喉嚨擠出一句。

　　「超人在這裡。」

　　視線再次轉回，超人臉上的笑容褪去又揚起，與那笑容的不同是，他冰涼、泛紅的目光輕輕的放在達米安的身上，帶著絕對不許拒絕的強硬，「不給我介紹我一下嗎。」

　　沉寂中，達米安向前移動了一步，他背在身後的手死死將安西婭早已化形爪子攥緊在身後，告誡她不要衝動。

　　達米安的嘴唇不停翕動著，片刻，曾經的天之驕子低下了頭。

　　「如您所願，最高領袖。」

　　「不必如此恭敬，我的孩子，別那麼拘束，尤其是你對一位女士的手握得那麼緊。」超人滿意的笑道，他錯身向前走過達米安，走到一半他突然向後轉身，意味深長，「畢竟我如此信任你。」

　　夢中的場景驟然快進、模糊！

　　華麗的宴會廳逐漸變成了屍橫遍野的雪地森林。

　　超人的身影快速的重疊著，再次出現在眼前。

　　「我如此信任你！達米安！」他飛在高空中目光如炬，熱視線憤恨的燃燒著每個角落。

　　「安西婭，聽我說，先知和奇異博士已經死了，沒人再能催動神聖之源上的魔力，在過不久，達克賽德的軍隊就會到來。如今的方法就是你帶上這個東西，找到麥金尼斯，他會利用蝙蝠洞中之前來自未來德雷克留下的裝置和神聖之源，幫你回到你的世界。」

　　「盔甲上的鉛能讓他暫時看不到我們，但我會擾亂他的視線。」達米安知道一旦他們說話超人就會立刻聽到，他一邊褪下身上的鎧甲遞給安西婭，一邊伸手將安西婭向反方向推搡。

　　「跑起來，安西婭，跑起來。」

　　「我是如此信任你，達米安！」超人落在地上，嘴中不斷噴灑著毒液，「在你殺死我的兒子，你的父親殺了我的妻子後，我還是如此信任你。當你殺死迪克的時候、當你被驅逐出你的家族的時候，是我接納你，達米安！」

　　超人敲打著自己的胸膛，他高聲道，「是我！都是我！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在幫你！」

　　「在你犯了那麼多錯誤後，我仍然把你當做我的兒子，把你接納進我的事業！」

　　「看看現在！你背叛我讓布魯斯把我關進監獄！在我出來之後還想把我關回去！現在我殺了布魯斯，我很快就會殺了你，聖三一的多米格斯博士已經告訴我神聖之源的作用，到最後所有的一切都還是我的。」

　　「我才是正義！」

　　「不，你不是。」達米安從岩石後走出，他平淡反駁，「我不會否認，我最大的錯誤是殺了我的朋友、我的兄長，我一直愧疚，愧對他們、愧對我作為蝙蝠俠的身份。我感謝你對我的原諒直到現在依舊如此，但我讓這些錯誤蒙蔽了雙眼、去幫助你。」

　　「而你，你才不是正義。」達米安抬起頭，笑出來聲譏諷的看向超人，「你不過是活在小醜陰影下、一直害怕、謀殺你的妻子、將一切過錯推在我父親的懦夫！」

　　超人激動的神情消失，他平淡了神色，冷笑一聲，「你覺得你手裡的氪石可以救你嗎。」

　　達米安咋舌，抽出長刀挑釁道，「當然，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嗎，你救不了人、救不了你自己，但我可以。」

　　他救了她，就像她救了他。

　　這樣又怎麼不叫救下他呢？

　　————

　　現實世界、韋恩莊園。

　　達米安猛地從床上坐起，他的手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心髒，夢境中的一切隨著他的清醒漸漸消失忘卻，但夢境最後，泛紅的雙眼以及穿透心髒、灼燒的疼痛似乎還留在了他的感官中。

　　達米安抬眼觀察，反應過來。

　　這裡他的房間。

　　環顧四周，床頭櫃上亂糟糟的擺放著沒吃完的零食袋子，地毯上擺著圍成一圈的各種版本羅賓熊的玩偶，在最邊緣還有一只被打倒在地的蝙蝠熊玩偶。

　　再看向枕邊，另一條杯子被揉成一團堆在枕頭上，床單也早就變得褶皺，伸手摸過去依稀還能察覺另一個人的體溫。

　　誰會在這裡？

　　答案不言而喻。

　　隨手拿了一件衣服套上，達米安從床上一躍而下。

　　「我的天，達米安少爺，您終於醒來。」管家驚訝的聲音傳來，但很快就變成了苛責，「不要在走廊跑步。」

　　「一會兒再說，潘尼沃斯。」達米安揮揮手從管家身邊利索的過去。

　　「那請您記得在廚房見到安西婭小姐後，讓她來跟我復述一下在房間裡吃點心會有什麼的後果。然後見到迪克少爺後，感謝他沒教會您從吊燈上下去。」老管家熟練的嘲諷。

　　達米安沒說話，只是抬手擺了擺，繼續忽略一路上的各種驚訝的問候直奔廚房，如此快速的腳步卻在廚房的門口停住了。

　　只見廚房裡面背對他的女人，正隨便的穿著他的一件襯衫低下頭，雙手不停的忙活著什麼。

　　知道背後有人在注視自己，安西婭猛地回頭准備質問卻也愣在原地，兩只手上還沒塞進嘴裡的蛋糕直直的撞在臉上。

　　「親愛的！」她雙臉泛紅，眼冒愛心剛想一個猛撲，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現狀，連忙將手裡的蛋糕放回身後的盒子裡，又將右手背過身後，假模假樣的將蛋糕盒子向桌子深處推了推。

　　似乎是知道自己犯了錯，安西婭對了對手指，噘起嘴解釋，「我只是有點小餓。」她伸出一只手指著蛋糕盒子，貓眼滴溜溜的轉，「這些都是喬納森買回來的。」

　　坐在客廳，鍋從天降的喬納森：？？？

　　不是你給我卡說趁著達米安沒睡醒讓我買的嗎？！

　　「哼！」

　　達米安怎麼可能看不透這點小伎倆，他抱胸哼了一聲，走到料理台前拿起一塊蛋糕塞進嘴裡，面對安西婭的視線，他嘖舌頂著對方視線誇贊，「味道還算可以。」

　　對方立刻雙眼放光，雙手一按料理台借力、手腳並用撲倒他的身上，將她臉上的奶油全部蹭到他的臉上和衣服上。

　　「我跟你說，親愛的，我最近又發現了一個好吃的。」安西婭興奮的介紹，拿起一旁的瓶瓶罐罐打開，她撕開包裝將糖遞到達米安的嘴邊，「你吃過土耳其軟糖嗎？」

　　達米安有些晃神，眼前的場景似乎重疊了某些遙遠的記憶。

　　「親愛的，你怎麼了？」安西婭眨了眨眼睛，又將糖送了送，她眨了眨眼語氣中似乎有些遺憾，「你不想吃嗎？」

　　「不，我只是在想一些事。」順從的張嘴咬下，柔軟與甜膩立刻充滿口腔，但這次他卻咽了下去。

　　「非常好吃！對吧。」藍色貓眼露出期待的光芒

　　「還可以，但我不得不說你的糖分攝入比10歲兒童還要糟糕。」達米安抱胸宣布，「從現在起，這些東西，全部被我沒收了。」

　　安西婭：？！！

　　看我貓貓哭嚎撒嬌之術。

　　達米安：沒用.......

　　行吧，一周只能吃一次。

　　揮手跟被強迫放進冰箱裡的蛋糕告別，安西婭突然想起，她看向達米安問，「你剛剛在想什麼，親愛的？」

　　將冰箱門蓋上的達米安，「nothing。」

　　安西婭的貓爪摸了摸下巴表示深深懷疑，「真的嗎？」

　　「在想怎麼讓你戒掉甜品。」

　　安西婭：豆豆眼暴風哭泣.Jpg

　　「....騙你的。」

　　「要親愛的抱抱才能好。」

　　順從接過撲過來的安西婭，將廚房紙打濕輕輕將她頭發上的奶油擦去。

　　其實他剛剛只是想。

　　很好。

　　她就在這裡。


第28章

　　「先生們、女士們, 讓我們感謝韋恩先生的發言，感謝他在發生這種事情後，還是一如既往的的支持這座城市。」

　　講台下的群眾們發出了稀稀拉拉的掌聲，主持人尷尬的臉上露出標志的職業微笑, 她打著圓場, 「現在有請戈登局長。」

　　穿著駝色大衣的警長從舞台後走出。

　　「韋恩先生。」他向布魯斯點頭示意，徑直走向演講台。

　　「先生們、女士們, 在3天前經由蝙蝠俠通知, 超級罪犯小醜被發現死於大都會萊克斯集團舉辦的晚宴會場上, 我們和大都會的警署立刻組成特殊行動小組, 救出現場的所有幸存人質。小醜的屍體也在第一時間送到韋恩醫院經由法醫進行解剖, 小醜確實已經死了。現在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哥譚市的所有人。」

　　「5分鐘前, 我已經親自按下焚燒爐的按鈕...一個超級罪犯的死，不代表所有的罪犯、邪惡就會消失。GCPD會在以後的日子裡繼續保護哥譚。」

　　「這..真是挺意外的, 是吧, 布魯斯，我從沒想到會以為這種方式結束。」輪子滑動的聲音停止，女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斷了布魯斯的思緒。

　　男人回身眉眼稍稍柔和, 叫出女人的名字。

　　「芭芭拉。」

　　「別怪我爸爸，這幾天他一直很忙。」芭芭拉指的是剛剛戈登局長的態度，「那晚他接到你的電話，他一定嚇到了, 直到剛剛他都以為，小醜會從焚化爐裡面坐起來。」芭芭拉頓了頓, 「所有人都這麼想。」

　　「那看來我只帶了一人份的恐懼毒氣的解藥是不夠。」布魯斯接道。

　　芭芭拉為這難得幽默笑出來聲, 收斂笑聲, 她雙手扶住輪子向外滑動提出邀請，「新鮮空氣或許有用...不，我自己來就行。」

　　兩人就這樣向外走了一會兒。

　　直到芭芭拉不經意開口，

　　「法醫說他死於肺部纖維化和呼吸衰竭，也就是意味著他死於中毒。」

　　「但我們知道，他的笑//氣對他沒有作用，對吧。」

　　說著，她將目光放在了布魯斯身上。

　　「是那個女孩，達米安身邊的那個。」

　　沒有得到回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這也間接默認了答案就是這個。面對對方的沉默的視線，芭芭拉也不發怵，繼續會看對方。

　　片刻，布魯斯妥協，他沒正面回答芭芭拉的問題，只是側面留給對方提示，「盡管羅曼不說，但小醜死後，整個哥譚中還與九頭蛇合作也只有他了。」

　　「你是說黑面具之後會對那個女孩下手。」芭芭拉分析。

　　「不排除這個可能。」布魯斯道。

　　「但也不排除黑面具知道之後，不敢動手的可能性。」芭芭拉接話。

　　畢竟小醜都有去無回，更何況在這件事發生之前，黑面具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個運貨的中間商罷了。

　　「而且我們也不能排除盧瑟逃走後，他背後的人率先找上門來這件事。」

　　「現場的錄像已經被我清理干淨了。」

　　但兩人都知道，就像將安西婭關在韋恩莊園裡一樣，這不過也是一個拖延時間的辦法罷了。

　　盧瑟的宴會可謂是臥虎藏龍，無論是那通露餡的九頭蛇特工電話，還是親自到現場的來自不同組織的偽裝人員。

　　這些天過去，那些刻意觀察這些事情的人估計也早已知曉這件事。

　　「達米安醒後怎麼辦，你不能讓他和安西婭一直待在莊園裡。」芭芭拉說道，「他之前的『摩托車』風波可是讓他在學校門口大紅了一把。」

　　面對布魯斯的視線，芭芭拉笑出來聲，「別這樣看我。」

　　「我自有我的知道的渠道。而且迪克有的時候也瞞不住我。」

　　雖臉上看不出絲毫變化，但嘴上毫不猶豫就將對方賣了呢。

　　布魯斯：.....

　　「阿福的電話。」舉手示意對方暫停，布魯斯接通了電話，「我會盡快回去的。」

　　掛斷電話，布魯斯轉向芭芭拉剛想說什麼。

　　「他醒來了。」芭芭拉肯定的問，「你看起來心情一瞬間好了。」她解釋，跟布魯斯共事多年，她不說一眼，但也是能看出對方的情緒上的變化的。

　　「替我向達米安問好。」芭芭拉調轉輪子的方向，往會場內部去，她邊轉著輪椅邊說道。

　　「我會繼續追蹤黑面具的一舉一動，他之前運送到紐約被金並接收的那批貨物中，我追蹤到了其中一艘，那艘貨輪被開往了墨西哥的科組梅爾。」

　　「攪局者和黑蝙蝠已經自告奮勇，在前往墨西哥的路上了，但你是知道的，金並就意味著涉及到復仇者，黑面具的合作對像又是九頭蛇。她們兩個現在正等著對面派出的人，所以我們得等幾天...」

　　後面的話芭芭拉沒說完，她回過頭看向不停撥電話的布魯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忘記告訴你，你還沒上台演講的時候迪克就走了，他受不了傑森和提姆的電話轟炸，開車去快餐店給他們買套餐了，他說之後會回來...哦，我什麼都沒說。」

　　講道這裡，芭芭拉也明白了，迪克這是把某布魯斯忘在這裡，直接開車回莊園了。

　　「你用我給你叫一輛出租嗎？」她小心問道。

　　布魯斯：....

　　正躲在廚房門後偷看的迪克，雖然他好像有一種他忘記什麼的感覺，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吃瓜！

　　使勁伸手將前面兩個弟弟的腦袋按下去，手腳並用爬在他們身上，把兩只手按在傑森和提姆的頭上，迪克掏出手機打開正欲拍照。

　　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已經將電話的屏幕充滿。

　　「shit。」迪克喃喃自語，他就說他忘了什麼。

　　現在該怎麼辦？

　　迪克慢慢將轉頭，與正向飛到在廚房門框最上方的喬納森對視了正著。

　　他慢慢扯起嘴角，露出自己最完美的笑容，「小喬！」

　　迪克：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小喬，滴滴打超就靠你了。

　　喬納森：....我對此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迪克：一會兒給你獨家照片！布魯斯還能付你打車費。

　　半分鐘後。

　　布魯斯站在原地與飛在面前、露出尷尬笑容的超級小子默默對視。

　　喬納森撓撓頭，「額，10美元就行。」

　　布魯斯：真有你的，迪克，還有你，喬納森。

　　你爸每次都沒跟我要過錢，還是說我付替其中你們任何一個人錢還不夠多嗎。

　　此時已經被達米安發現，被對方將臉按在地上、親眼看著達米安要將剛剛所有照片刪除的迪克：小D，我們有話好商量，我這不是紀念一下嗎。

　　達米安：沒有話，理查德，把嘴閉上。

　　安西婭翻閱照片：大哥照相技術不錯啊，親愛的，你看這張就不錯。

　　達米安：...我看看。

　　早已退回到沙發旁，繼續裝模作樣吃東西的二人組。

　　傑森看向提姆眼神裡全是暗示。

　　提姆對此豎起大拇指：等我傳你。

　　看著一切鬧劇如自己的廚房被抹上各種奶油、餐具和漢堡紙被扔了一地的管家俠：....默默的拿出了自己的獵//槍.jpg

　　————

　　「我已經給老爺打電話了，他已經知道您醒了的消息。」

　　收拾完其他幾人，阿爾弗雷德將達米安和安西婭趕進達米安的臥室，他背著手站在門口。

　　「在布魯斯老爺回家之前，你們兩個將屋子收拾干淨，尤其是你們沾滿奶油的衣服和頭發。」

　　管家微笑的看著兩人，「這個房間的浴室，在我聯系的工人沒到之前，請務必單人使用。」後面的幾個字被管家說的極其和藹，接著房門在兩人面前被狠狠關上。

　　隨著房門被彭的一聲關上，原本還保持距離的兩人互相歪頭對視。

　　下一刻，安西婭向著對方高高躍起，兩人疊在一起的身影摔在房間中央的玩偶之上，排成一排柔軟的熊玩偶被迫壓一個個的、陷出深凹的弧度，就連玩偶身上的小小制服也因為兩人蹭上了白色的奶油，然後玩偶們東倒西歪的在全部蹭到地毯上。

　　鬧夠了安西婭逐漸平靜下來，伸出一只手用力勾住對方的左肩，將頭貼在達米安的肩胛處，用頭頂蹭了蹭對方下巴，「在親愛的睡著這幾天，我就在想，等親愛的醒了要跟你說好多話。」

　　「嗯。」

　　想到要說的話，安西婭悄悄抬起的臉泛起一些粉紅，她支吾著嘟囔了一句，又顯得因為說不出話有些懊惱，便稍稍起來右手撐起身子，收回摟著達米安的肩膀的左手，伸出左手食指在空中揮動了幾下。

　　達米安微皺眉頭雖然沒有打斷安西婭，倒也是真的沒明白對方這倒是要干什麼。

　　突然——

　　右臉上傳來一陣屬於玩具熊柔軟皮毛的摩擦感。

　　達米安雙眼微微放大，腦袋也順勢快速向右邊轉了過去。

　　一個與其他羅賓玩偶熊不同、帶著粉色小禮帽、穿著同款小裙子的白色熊玩偶正彎著身子，用它毛茸茸的臉一個勁的蹭著他。

　　玩偶熊本身也似乎注意到達米安驚奇的視線，害羞的抬起毛茸茸的手臂捂在了臉頰兩側，還是不是打開偷看一眼。

　　達米安也稍稍直起身子，就在一人一熊互相對視的時候，白色的玩偶熊像是下定決定一樣，放下手臂猛地向前一個大跨步，棕色的小熊鼻子直直貼在了達米安的嘴唇上，就像是一個親吻。

　　隨後，完成使命的玩偶熊軟軟的向後跌倒。

　　這種異常熟悉的既視感和行為。

　　達米安向左邊轉過頭。

　　果然，『罪魁禍首』捂臉的動作跟剛剛那只玩偶熊一模一樣。

　　似乎是注意到達米安看過來的視線，安西婭拿下手，藍色的眼睛似乎也因為粉紅色的熱度變成微紫色，「沒錯，就是我做的！」她『惡狠狠』道。

　　「這是...我為把親愛的摔在地上這件事的道歉。」臉上的紅色越來越多，冒著聲音、可視化的熱氣立刻從安西婭身上噴出，「反正，把親愛的摔暈這件事我不是故意的。」

　　「雖然確實是人家主動把你弄暈，但我也沒想到親愛的，你只是被摔這麼一下就睡了這多天。」安西婭小貓搓手，路子逐漸走歪，理不直氣也壯起來，「總之，都是親愛的太弱了的啦。」

　　「但是親愛的，別擔心。」安西婭藍色貓眼閃亮，貓爪拍胸一臉信我，「我為親愛的准備了訓練課程，明天就能開始的那種，哥哥他們已經開始訓練了！這種事情下次一定不會發生了。」

　　達米安：？

　　你到底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啊？

　　還有期待你到底能說出什麼的我是不是也有問題？

　　「還有嗎。」

　　「當然。」安西婭一臉認錯的樣子，「親愛的讓我跟蹤盧瑟的任務沒有完成。」當時她的注意力全在小醜身上，這件事等他們幾人從大都會回到韋恩莊園，安西婭才想起來，當時她扭曲成灰白吶喊的模樣差點把其他幾個人也嚇出事來。

　　「本來想立刻去追的，但是爸爸不讓我出去，這件事都怪爸爸。」安西婭假裝憤憤不平，實際全部甩鍋到了布魯斯身上。

　　達米安咋舌早就看穿安西婭，挑眉示意對方繼續。

　　說道這裡安西婭就一臉興奮，她膝行兩步湊到達米安身邊，抱住對方胳膊，臉上滿是笑意的樣子，讓達米安也放松了眉角。

　　「小醜死了哦，親愛的。」都沒用她動最後的手，就那麼簡單的自己把自己玩死，要是以後任務對像都這樣，安西婭都能高興的給自己在空中撒個1千戒尼玩玩。

　　達米安的身體稍稍繃緊，隨後他慢慢放松，問道，「死因？」

　　「那個蠢貨喝了九頭蛇給他的藥，順便一說九頭蛇就是把我關起來的那群人。」安西婭起身打開衣櫃，開始翻找衣服，她可沒忘記早前和布魯斯的交易，而且剛剛管家阿爾弗雷德也提示了他們。

　　「九頭蛇。」達米安沒有起身，只是靜靜的看著安西婭的動作，他將手搭在曲起的右腿膝蓋上，又低聲重復了一邊九頭蛇這三個字，問道。

　　「他們還對你做了什麼？」

　　「只是簡單的一點試驗吧，那群蠢貨還以為我的血有救人的功效。」說著都搞笑，安西婭挑了一套簡單的衣服，她看向達米安伸手展示，「這套怎麼樣？」

　　「為什麼不穿裙子？」

　　「因為爸爸說一會兒也要對我進行抽血。」

　　血？

　　達米安皺起眉頭，兩次安西婭都提到了血，看來她的血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在結合一下剛剛她說的『救人』和小醜喝藥後死亡。

　　那麼安西婭的血液有毒？父親抽血大概也是想要驗明清楚其中的成分。

　　「我跟你一起去。」

　　安西婭抱起衣服，一邊往浴室走，一邊理所當然回頭，「親愛的當然要和我一起去。」

　　「婚前體檢當然是要兩人一起去的啊。」

　　不然對方那麼爽快付給她3億做什麼，只為了檢測一個血不用這麼誇張吧，這肯定還怕她身上有什麼其他的疾病。

　　安西婭：不虧是爸爸！這麼體貼，想的就是長遠！

　　達米安：....哈？

　　在蝙蝠洞頭偷聽的其他人看向布魯斯：....哈？你不是說只是驗血嗎？

　　真就為了一個血的布魯斯：.....


第29章

　　看著安西婭推門進來浴室, 達米安沉默片刻，從地上站起。

　　「父親。」他說道，一邊說一邊將上半身已經髒了的衣服脫下扔在地上，又拿出一件新的黑色高領毛衣套在身上。

　　「解釋。」

　　達米安知道他的父親能聽見他說話, 沒准還能看清他的一舉一動, 就算達米安在這之前，已經將這座屋子的裡『小玩意』清理干淨。

　　但他可不信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內, 這些東西沒被重新安裝上, 尤其是在安西婭將他弄暈那段時間, 想必她再次登上了蝙蝠俠心中記人小本本, 聯想到剛剛莫名動起來的那只白色玩偶熊。

　　達米安垂下眼簾遮擋情緒, 那麼由此看來那就是安西婭之前沒有展示過能力之一了。不知為何, 在達米安的思緒裡，這個還不知道名字的能力已經與安西婭所展示過肢曲, 已經被他自動分為兩種不同方面的能力。

　　無端的, 達米安的拳頭再次抵上自己心髒的位置，即使喬納森和儀器都顯示他的心髒沒有任何異常。

　　但他本人能清楚的感覺到，當安西婭讓他陷入昏迷時候，他的心髒與她未知的能力產生了共鳴。

　　記下這一點先不談, 再說她嘴裡提到的，她的血。

　　達米安想到之前的事情，安西婭再給喬納森做的一杯飲品中放了大量麻藥。他們搬出韋恩莊園的原因之一，不僅是蝙蝠俠對突如其來的出現的安西婭生出懷疑, 更是因為只要她親手做的食物就會條件反射一樣的往裡面下毒。

　　想到這裡達米安有些微微扶額，那麼在他在莊園這段時間, 安西婭不會又往飯菜裡加了什麼『佐料吧』。

　　親眼所見、親自抓人的管家俠露出微笑：安西婭小姐當然有放, 還是那種讓我重做當天晚飯的那種放。

　　達米安之前就和喬納森推測過, 安西婭是接受過一些特訓的。事實上作為前·刺客的達米安，在年幼時候也是有過這樣特殊訓練的，他對一般的麻藥都是抵抗成分的。

　　但是一個人需要多少毒素來喂養，才可以實現不僅與毒共存還可以用自己的血液殺死別人，而從安西婭的反應來看，她似乎對此毫不在意，甚至在這件事發生之前連她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這種異常的割裂感，讓達米安在心中一方面懷疑，九頭蛇對安西婭的身體動了手腳，又在一方面覺得這就是安西婭本身自帶的情況。

　　「不用想太多，小惡魔。」提姆的聲音從房間中不知道哪個竊聽器上傳來，將達米安的八百個心眼子直接打破。

　　「就是你想的——最不可能的那個。斯塔克和她本人已經驗證過了。」

　　尤其是在安西婭本人親自說出，那藥劑中的毒素就是她的血的時候，在場眾人異常精彩的表情，就夠提姆記住的。

　　要不是剩下的藥劑實在不多，不信邪的斯塔克差點都想把其余全部炫嘴裡，親自嘗嘗味道了。

　　達米安：....

　　他就知道，再多讓人覺得不可能的事情發生在安西婭身上，都是正常的。

　　順著聲音尋找，達米安一把捏碎剛剛的監聽器，又問道，「父親在哪？」

　　這次倒不是提姆的聲音，只聽迪克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B說既然錢已經花了，他就拉著傑森去搬其他的測試儀器了，然後提姆堅持想他來跟你說，阿福讓我幫他傳達的話。」

　　布魯斯：反正這被說是怨種一樣的錢都花了，那干脆就測試到底吧，看看他兒子到底招了一朵什麼樣的『桃花』。

　　傑森：關我屁事，老頭要搬自己搬啊？！

　　「惡魔崽，僅僅捏碎一個可不夠啊。」提姆重疊的聲音從達米安房間的各個角落傳來，就連浴室裡的安西婭都被驚動了，她拉開浴室門露出一個小腦袋，眨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阿福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們這麼喜歡在地毯上打滾，那麼下次請在你們衣服干淨的時候進行。」提姆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記得洗衣服的時候，順便把地毯一塊洗了。友情提示其實你們可以不/穿/衣服，這樣就不會弄髒了。」

　　「提米！你在說什麼！小D還是個孩子！」迪克破音的聲音傳來，隨後是一陣捂嘴動作的掙扎聲和麥克風被強行關閉的聲音。

　　他為什麼會容忍這兩個白痴待在他的家裡這麼久，達米安咋舌翻了個白眼。

　　「親愛的？」安西婭出聲叫到，她探出的頭，頭發濕漉漉的黏在肩膀上，一臉無辜看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達米安揮揮手，安西婭能不知道這件屋子裡有監視器？

　　那才是無稽之談，達米安根本不相信。

　　扒著門框的女人，溫和的看似像會喵喵撒嬌的布偶貓咪，可實際只要你肯去探究，她野獸般的瞳孔會立刻將你鎖定，用冰冷的蛇信一遍遍舔//舐作為獵物的你的味道，隨即她的蛇尾會靈活將你鎖住，蛇尾一寸寸勒住你的骨頭，直到你在她懷中逐漸窒息，然後她將你一口氣吞入她溫暖的腹中。

　　「等等。」達米安上前，頂著安西婭的視線，面部改色的伸手將浴巾替對方向上提了提，粗糲的指腹和濕潤的皮膚相接摩擦，在安西婭驟然紅起的臉頰中，一絲笑意隱上達米安的嘴角，抬手拍了拍對方的頭頂，「行了。」

　　所以說，挑戰是永存於他血脈中的天性。

　　望著又被碰的一聲被關上的門，達米安從書架上拿開一本漫畫，按下藏匿於漫畫後的屏蔽按鈕，達米安想，果然他們還是出去單獨住比較好。

　　而至於九頭蛇，舊世界的產物就應該活在舊世界裡。

　　達米安扭扭脖子，握住安西婭伸出的手，打開房門兩人一道走了出去。

　　不論他們到底做了什麼還是想做什麼，羅賓都輕易的不會放過他們。

　　————

　　南美洲、秘魯、惡魔宮殿。

　　男人重重的腳步滿含怒氣的在長廊中回蕩，他猛地推開眼前的木門。

　　「塔利亞！」男人怒喝一聲，抽出背上的長刀，「你要做什麼！我已經兌現我們的承諾，現在離我的兒子遠點！」

　　「退下，喪鐘！在惡魔之首面前不許無禮！」一旁的刺客也抽出刀作為回應。

　　身著白色戰鬥服的女人揮了揮手，示意刺客退下，她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要忘了，斯萊德，復生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我的兒子，這就是意味著他也是刺客聯盟中的一員。」

　　「刺客聯盟創造了他、復活了他。」塔利亞拿起一旁的茶杯輕飲，她輕佻秀眉看向斯萊德，語氣中帶著不容錯過的強硬和威脅，「你覺得作為一位母親收回自己兒子性命的可能是多少？」

　　斯萊德知道答案是百分百，既然眼前的這個女人都對羅賓那個小子下死手，就根本不會放過她本就不放在眼中的復生。

　　「任務是什麼？」斯萊德放低聲音，為復生爭取機會，他指向躺在房間中央，被各種醫療器械包裹的雷肖，「如果你想救治那個躺在病床上的老頭子，我比他更適合。」

　　塔利亞拒絕了斯萊德，「不，你自有別的任務。」

　　「而且。」塔利亞轉身走進斯萊德，轉著圈子緩緩打量男人。

　　半晌，她搭起手臂拖住下巴，語氣認真。

　　「我認為你太老了。」不僅缺了一只眼睛，還有好幾個孩子，塔利亞細細數著斯萊德的『缺點』。

　　作為一個對孩子足夠『關愛』的母親，她知道達米安是個什麼樣的性格，說實話她這個母親都為她兒子時常感到頭疼，能喜歡上她兒子的女人必定也不是俗人。當然，塔利亞能肯定是她兒子只要不張嘴。那張臉肯定是百分百完美的。

　　塔利亞自然已經看過了安西婭的照片，盡管刺客們帶回的照片很是朦朧，她還是能看出女孩的容貌是姣好的。先不說別的，這個女孩看人的眼光，塔利亞還是滿意的。

　　對比一看，斯萊德在塔利亞眼裡那是絕對不合格。

　　「對於年輕女孩來說，你似乎沒有能夠吸引她的魅力。」

　　跟少年泰坦中的土石女交往過的斯萊德：？？？

　　你的腦子也終於被那池子泡發了嗎。

　　但凡你去人才市場多打聽打聽，你就能聽聽你到底在說什麼了，塔利亞。

　　略微的解釋一番後，斯萊德神色復雜迥異，這位面對要攻擊他的超人、都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變的世界一流雇佣兵，現在卻是一副五雷轟頂的樣貌。

　　斯萊德的嘴長了幾次又再度合上，然後他咬著牙、指著塔利亞給他的女孩照片擠出一句。

　　「所以，你是要讓我兒子去勾///引你另一個兒子的現任對像。」

　　斯萊德：....

　　你讓我怎麼說，雖然我也干過這事，但現在一對比，我好像小巫見大巫了。

　　果然塔利亞還是腦子被泡發了吧。

　　「不僅只有復生，異/教/徒也會跟著一起去。」一個人當然不行，得去兩個人。塔利亞瞥了一眼斯萊德，覺得還是對方腦子出了問題呢。

　　刺客聯盟的事，能用勾嗎，這是她在給安西婭機會讓她加入刺客聯盟呢，指不定還能把她兒子達米安一起帶回刺客聯盟。

　　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呢。

　　塔利亞向前走了兩步，坐在雷肖病床旁，握住雷肖干黃枯瘦的手。

　　「復生沒有資格拒絕這次任務。」塔利亞幽幽開口。

　　「是你們殺了復生在先。」斯萊德反駁。

　　「但我也為你復活了他。」塔利亞冷笑，碧綠的眼眸死死盯緊斯萊德，「即使證實不是你謀殺我的父親，但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在幾年前，雷肖放棄了刺客聯盟首領的位子獨自去往別的地方定居，在這一段獨居的日子，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掉下巴的決定，雷肖不僅同意公開自首還要將拉薩路池水向全世界公布。

　　但就是在他公開演技之際，一個穿著喪鐘衣服的人從遠處用狙/擊/槍襲擊了他，並用炸彈襲擊了在場的所有人。在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雷肖必死無疑，包括當時也在現場的達米安和蝙蝠俠。

　　兩人親眼看著炸彈在雷肖身邊爆炸，達米安當時悲痛不已，發誓要對喪鐘報仇生死不論。

　　實際上就在刺客們將雷肖七零八散的屍體帶回來前，塔利亞也早已認定對方已死。

　　但拉薩路池水還是勉強將雷肖的性命挽救了回來。

　　可也僅僅只是挽救了回來，並且隨著不斷的使用池水，池水中的魔法也在不斷反過來侵蝕本就苟延殘喘的雷肖的身體。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喪鐘而起，那日穿著喪鐘舊日制服襲擊雷肖的人，是土石女的哥哥，他要為因為喪鐘而死的土石女報仇。

　　「池水再也不能挽留他了，現在能救我父親的唯有他筆記中所記錄的，不死先知持有的神聖之源。」

　　根據雷肖留下的筆記，在11世紀初，當時還不是惡魔之首的他，是尼/泊/爾蘇丹王宮中的御醫，某日他聽令於蘇丹的命令醫治於一位來自遠方游行的病人和他的同胞們。

　　這位病人帶著他的族人從遙遠的敘//利//亞徒步向尼/泊/爾一路走來，僅是面見蘇丹一面、用語言布道，就一躍成為王宮的先知。

　　雷肖經過治療，與先知之間的交情逐漸過密，年輕的雷肖為這個有著深厚的學識、能說出世界上各種、雷肖從為見過的奇說異聞的男人而折服，與其成為了朋友。

　　直到有一天，雷肖的母親因為疾病死亡，身為醫生雷肖自責無法拯救母親，從那以後他開始追逐永生。先知也曾經勸導過雷肖，但這種對永生的痴迷和執念導致了拉薩路池水的誕生，卻也導致雷肖的妻子走向死亡。

　　在一個夜色深沉的雨夜，走投無路的雷肖找到先知，先知聽聞他的來意之後沉默了許久。最終先知為了朋友妥協，他拿出被包裹緊實的、神秘藍色的晶體放在手中，耀眼的藍光之後，雷肖的妻子回歸了人世。

　　可當沉浸在妻子復活後喜悅的雷肖，想要再次去尋找先知的身影。

　　先知卻和他的族人先一步徹底離開，從那以後，雷肖逐漸成為現今的惡魔之首，他從一個個流傳的故事中，拼湊了先知的故事，並找到了一座先知的墳墓。

　　先知的來歷比他想像的還要深遠，曾經一度是拜占庭帝國（也就是羅馬帝國）的座上賓，在一次偶然間，他發現了能讓人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的神聖之源，從此他變成為了先知，但是也因為他人對神聖之源的窺視，讓先知不得不遠走他鄉，不斷遷移，最終不死先知所在的位置變成了未知與傳說。

　　「這是你欠我們的，斯萊德。」塔利亞冷冷道，「我已經聽說了多米格斯博士到達了墨西哥的科組梅爾，他會盧瑟為我們尋找的文物中，進一步的推測出先知的位置。」

　　「這關這個女孩什麼事情？」斯萊德問。

　　「這不是你的事情，監視博士，一旦他找到位置就殺他。」

　　「我會監視你們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一旦我發現了什麼，你的兒子就要再死一次了，或者異/教/徒在我的命令下可以讓他永睡不起。」塔利亞下令，「現在離開我們。」

　　這次斯萊德沒再說什麼，他轉身便走，隱匿了獨眼中流露的光芒。

　　等到無人之處，他拿出一個一次性手機打開手機的短信界面，斯萊德發出了一條短訊。

　　同意合作——to多米格斯博士。

　　發完短訊，點燃一根煙，手機便在斯萊德的手中報廢，既然塔利亞想利用他的兒子，那也不要怪他用一些小手段來膈應她了。

　　「老爸。」

　　穿著小號喪鐘制服的人從道場走出，他一把掀開面具眨著綠色的眼睛，疑惑的看向斯萊德。

　　「怎麼了？」

　　斯萊德疲憊的吐出一個煙圈，撓撓頭，「一會兒把你的頭發染黑。」

　　沒理會復生的一連串質問，斯萊德越發疲憊，他想像了一下黑發的復生。

　　下一刻，斯萊德惡狠狠的攆著腳下的煙頭。

　　不染黑頭發都長得像羅賓那個小崽子，要是染了，怎麼都看著向他喪鐘被蝙蝠俠綠了一樣！

　　斯萊德：shit！

　　————

　　「哦，shit。」傑森撇開頭一副不肯直視的模樣，語氣中卻滿是幸災樂禍，「這下一定很疼。」

　　「提米。」迪克怪叫道，「快幫我捂住眼睛！」

　　提姆：？？

　　你兩有什麼毛病嗎？

　　「不就是小惡魔要再被摔一次了嗎。」你們『不忍看』我還愛看呢，提姆嘴上說著，到還是替迪克遮住了眼睛。

　　至於布魯斯對幾個兒子『奇形怪狀』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他雙眼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正在蝙蝠洞的訓練基地內對打的兩人。

　　布魯斯默默嘆了口氣。

　　他看出來了，原本就隱約占據下風的達米安在剛剛有一瞬間的失神。

　　果真，安西婭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她向前擊打的拳頭在半空中突然張開，一把抓住達米安身前的衣領，用力向前一拽，使得達米安腳下的步伐錯亂，她便一腳踩在對方的略帶彎曲的腿上，隨著她的身體在達米安身上轉動。

　　安西婭穩穩的坐在了達米安的肩膀上，之後停止了其他動作。

　　觀戰的幾人沒看到想要的『經典摔倒』，無聊的揮了揮手、發出懊惱的聲音。

　　安西婭從後方伸出雙臂環繞達米安的脖子、搭在他的胸前，收緊腿部的肌肉，安西婭彎腰湊到達米安臉邊蹭了蹭對方的臉頰，給他一個安慰的吻，她對著達米安遺憾道，「你又輸了，親愛的。」

　　說著，她松開腿向後翻身躍落在地，走回到達米安面前，安西婭雙手叉腰向達米安問道，「我注意到你的走神，要不是我收住手，你的幾根肋骨就會我打斷，親愛的，你剛剛在想什麼？」

　　「她說的對，在戰鬥中失神是非常錯誤的行為。」布魯斯走了過來，在安西婭驚訝的挑眉下難得同意一次安西婭的說法，布魯斯皺眉的看向小兒子。

　　「你剛剛怎麼了？」

　　「什麼也沒有，這是真話。」達米安咋舌抱胸道，他該怎麼說，他剛剛突然就有了被人盯上而全身惡寒的錯覺，握住安西婭的手時候這感覺更加明顯了。

　　達米安：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得把人盯緊點。


第30章

　　「好了, 達米安。你暫時先不需要測試了，不，安西婭不要跟著達米安，站在原地, 你的測試還沒完成。」布魯斯道, 說著他向一旁吃瓜三兄弟招呼，「你們三個對戰她。」

　　「多少有點看不起人了, 老頭子。」傑森嘴上說著, 身體卻很誠實的站了起來, 兩把上彈的格/洛/克在他手中哢哢作響, 他警告似的看向安西婭, 「這次可別把我的槍弄壞了。」

　　「退後, 托德。」達米安抱胸上前走了一步，他擋在訓練場地的入口, 眯起眼睛看著將帶著重量的手環、腳環三人, 「如果你們想進去，那就禁止武器。」

　　「這可由不得你，小惡魔。」提姆將長棍甩了花，抵在胸前, 「你至少得讓你的哥哥們活著走出訓練場的吧。」

　　提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訓練整的跟跳舞一樣。

　　真訓練就要真槍實/彈的上！

　　「別擔心，小D，我們有分寸。」迪克打圓場, 他頓了頓將武器這鍋甩在布魯斯身上，「這可是布魯斯的要求。」

　　「而且安西婭也並不是空手而上。」

　　「看著吧, 小D, 她可比你想像中的強很多。」

　　迪克拍了拍達米安的肩膀, 他湊到達米安耳邊暗示道，「有時候強硬並非最好的辦法。有些事有些人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你必須學會改變，將你不同的一面展示給別人，這點安西婭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好。」留下令人費解的話，迪克揮手一腳踏入訓練場。

　　這時蝙蝠洞的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阿爾弗雷德面不改色的推著一車玩偶走了進來，將玩具車推至蝙蝠洞的中央，阿爾弗雷德又打開蝙蝠洞中一處保險箱，示意安西婭去拿自己的扇子。

　　「您委托我替您保管的扇子，安西婭小姐。」

　　「謝謝你，阿福，你是最可靠的管家。」

　　見到安西婭接過折扇這一刻，達米安才對迪克的話才恍然大悟，他看到了自己一直忽視點。

　　強大並不可怕，未知才得以讓所有人『興師動眾』。

　　安西婭看穿了這一點，所以她讓他們的房間被裝滿監視器卻不作任何反應，所以她甚至以自己不能保管扇子為理由，將扇子交給了阿爾弗雷德。

　　她真的不能親自保管嗎？

　　這怎麼可能，那可是她的武器。

　　她只是不介意向人有目的『示弱』罷了，過度的配合反叫人不好說什麼。

　　刷的一聲。

　　安西婭甩開折扇擋在臉前，發出一聲滿意的喟嘆，果然她更喜歡用扇子而非笑容當做假面。

　　藍色的眼睛越發深邃，念力不停在她的身體中奔流，扇子翻轉之間，原本為死物的玩具紛紛眼冒紅光，開始向訓練場地內飛奔，它們互相推搡著、甚至將擋到自己路的玩偶的棉花從胸膛處整個掏出。

　　玩具操控者發動！

　　「稍稍有點無聊。」安西婭啪的一聲合上扇子，整個人退至玩具群之後。

　　可她臉上的笑容弧度越發燦爛，語氣中也滿是輕松。

　　「哥哥們一起上吧。」

　　「大家一起玩才會快樂哦。」

　　————

　　子彈飛濺、短棍和長棍互相擊打，毛絨玩具的棉花將整個訓練場地鋪滿，斷頭殘肢的玩具們卻還在不停湧上，而始作俑者卻舒服窩在最大的羅賓熊玩偶裡一臉觀戲的表情，甚至有時候還會為場內戰鬥的三人加油助威。

　　「你知道如果她這招用在操作人類身上會變成什麼樣子嗎。」冷不丁的，布魯斯開口問道。

　　「我想你已經親自看到過了，父親。」達米安平靜回道，放在訓練場地內的視線卻並未收回。

　　「但你呢，達米安。」布魯斯道，他停頓了一下緩緩開口，「你在你的夢裡看到過嗎、又或者不在夢中。」

　　「你想過嗎，更多的畫面——她失去控制、或者她從未被控制住而產生的下場。」

　　「我知道你是在暗示我，父親。」達米安抬起手臂環抱在胸前，側過頭斜視布魯斯，「那麼為什麼不如我們說的簡單點。」

　　「我仍舊認為我們之前的交談是合理且有效的。父親，她跟著我、在我的合理範圍之內，你就不能找我們的麻煩。」

　　「這不是針對，達米安。你不能保證你24小時都能醒著，你也不能保證在盧瑟宴會廳的事情會不會再次發生在你身上。」她對他兒子動手，這是布魯斯不能夠接受的，尤其是在意識到對方有多麼危險之後。

　　「只是一些小矛盾而已，我們已經解決了，父親。這將不再是理由。而且，我認為在你身上發生過這種矛盾的事情比我們之間還多。」他父親與他母親之間的打鬥不夠多嗎？蝙蝠俠與貓女之間的糾葛不夠多嗎？

　　達米安加重聲音，「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想這與你跟我交談並不衝突。」

　　父子二人之間，竟是互不退讓！

　　或許是注意到這邊，安西婭側身躲過提姆的長棍攻擊，足尖一點站在棍面之上，她向達米安招手，往這個方向飄了一個飛吻，她咯咯的笑著，「親愛的，看看我做到了什麼！」

　　達米安輕勾唇角對安西婭點點頭，示意對方自己收到，他又指了指已經開始翻白眼的三人組，讓她專心戰鬥。

　　「她...她是不一樣的，父親。這種感覺，跟之前的都是不一樣，即使是妮卡在一起的時候，我也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畢竟腦死亡從一開始接近他，就只是為了拿走他的身為惡魔之子的心髒。

　　爭鋒相對之間，竟是達米安先開口了。

　　「你、母親、雷肖，包括站在這裡的我們所有人，在不久之前，或許可以說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對這些家庭中糟糕關系討厭透頂。尤其是你和母親之間的鬥爭，我一度感覺我不能呼吸，周圍的一切讓我覺得，沒有一樣東西完全屬於我的——包括我自己。所以我下定了一個決定，我永遠也不想擁有孩子，因為我無法忍受我的孩子生活在我曾生活的環境之內。」

　　「...她的出現改變了你。」這比他想像中所帶來的影響還要深刻，布魯斯停頓了住了，一股陌生的情緒堵在他的喉嚨，他不由得向達米安靠了靠，這時候，他似乎才發現曾經依稀只到自己腿邊的兒子，如今已經快與自己齊肩甚至更高。

　　「...我很抱歉。」布魯斯閉上眼睛復再次睜開，「我沒有注意過。」不僅僅是蝙蝠俠對他的的孩子們產生了影響，布魯斯·韋恩作為一個父親也在對孩子們產生著極大的影響。

　　就像他的兒子，達米安·韋恩即使他在用力遮掩，但安西婭·揍敵客對他來說，就像他喜歡閱讀的那些漫畫一樣。

　　為什麼達米安會喜歡閱讀那些漫畫，就因為他覺得有趣？

　　不止如此，是他自己發現了這些被放在街邊的漫畫——

　　所以這些漫畫屬於他的，是他自己的。

　　他第一次自己想要的、擁有的、不受到任何一方影響的。

　　安西婭·揍敵客的出現也是一樣，她的神秘、她不加遮掩的強烈情感、索取對像僅是他一人，她讓他覺得他是他自己。

　　成為羅賓也好、刺客也罷，只要是她，他就是他自己。

　　流淌與他們之間的情感不是復雜的、鬥爭的、有目的性的。

　　在對方的眼睛，他們能看到的只有他們本人的倒影。

　　達米安所想要的，這個家裡所有人都想要的、卻也被埋進心裡的只有兩個字——

　　家庭。

　　「所以我改變了我的決定，我覺得我可以做的更好。」

　　良久，布魯斯回道。

　　「達米安，我們之前的交談依舊有效。」

　　————

　　「無論是她的記憶還是我的夢都是不完整的。」

　　「在夢裡，我可以體驗他體驗過的情緒、事情。但出了夢境之外，我對夢中的記憶就不在完整。」

　　「你還記得多少。」布魯斯問。

　　「先知，有個人被稱為不死先知。還有一次，她陷入回憶後提及的一個單詞，骷髏士兵。這個詞語令我想起了在夢中，我和這些士兵戰鬥過。」達米安回答。

　　「不死先知。」布魯斯托起下巴重復著。

　　「是的，還有一個詞用希腊語雕刻的城市名字——基特城。在安西婭出現之前的那個夢境中，我就是在這個夢境裡與那些骷髏士兵戰鬥，只不過在她說出這個單詞後，我又重新、更清晰的想起了這段記憶。」

　　「俄羅斯傳說中的城市。」

　　達米安搖頭，「不在傳說了，在殺手鱷為盧瑟運輸的那批文物中，有一枚硬幣印證了這一點，喬納森翻譯了們硬幣上的文字，用古希腊語和俄語混合的預言記載著，紀念先知創造偉大的基特城。而且在夢中那些士兵的鎧甲上是類似於拜占庭帝國的標志，因此我和喬納森推斷，如果想讓這兩種不同的文化結合到一起，除非...」

　　布魯斯接話，「這位先知進行了長途的遷移，從當時拜占庭帝國的羅馬轉移一路來到俄羅斯並在那裡建造了基特城。」

　　「我會往這個方向繼續調查的，沒准黑面具的那批文物裡也會有相關的資料，而且黑蝙蝠和攪局者跟已經在了盧瑟身後。」布魯斯點頭，接著他話鋒一轉，「那麼你覺得這些事會跟她有什麼關系。」

　　除卻安西婭·揍敵客，現在已經被他們暫時確認，她不僅是來自他們所處宇宙的中另一個地球，更有可能是來自另外一個未知世界。

　　那麼他們現在所要搞清楚的就是，她就是怎麼從異世界來到這裡，然後在來到他們這裡。

　　前者暫有疑惑放置一側，後者則大概有了一個輪廓，按照達米安所說，安西婭·揍敵客極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他送過來的。

　　那麼現在要考慮的問題就變為兩個。

　　為什麼送她過來？又是用了什麼方法將送她過來？

　　第一個問題好回答，他們所在的地球中、也有因為自己所在地球出事才選擇來到這裡的。所以這裡假設，安西婭·揍敵客之前所在的地球出事了。

　　那她是怎麼來的？

　　魔法？她看著不像魔法的使用者，她說她所使用的能力是源自於生命本身，也就是她自己。但那些被制作成藥劑的東西有可能是。

　　科技？這個方面可以考慮，但要等將九頭蛇抓獲，確認那些藍色晶體到底是什麼魔法還是科技之後再說。

　　「神聖藥劑。」布魯斯喃喃，九頭蛇為什麼要將要將這東西名為神聖藥劑，這裡面有什麼關聯嗎？又或者參與制作藥劑的人認出了這個藍色晶體的名字。

　　不過這一切再怎麼去想，都不如安西婭·揍敵客本人親自說出的好。

　　布魯斯在心底嘆了口氣，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她本人記憶是混亂的，這無異於給工作難上加難，尤其是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關於她的一點信息。

　　等等，布魯斯的思想停頓住了，先拋開異世界不說。他們的所處的宇宙就像一顆無限生長的大樹，每個人都像是一個固定的點位，然後通過不同的選擇和事情在發展出一個新的枝干，也就是意味著不同的選擇造成一個新的世界。

　　就像巴裡·艾倫想要拯救他的母親，所創造出的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中布魯斯·韋恩死在小巷的世界。就像海倫娜·韋恩，在地球2，她是他和貓女的女兒，但這裡她的同位體是名為海倫娜·貝蒂內利的女獵手，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安西婭·揍敵客從異世界來到這裡的那一刻，就像一顆種子、一個新的枝干，她已經在這個宇宙有了屬於她的故事。

　　但為什麼在他們的世界，布魯斯·韋恩卻找不到任何一切關於她的蹤跡，任何的、相似的也都沒有。

　　沉溺於思考的布魯斯，沒有注意到一旁達米安在聽到神聖藥劑之後的異樣。

　　當神聖藥劑四字一出的時候，達米安臉色剎那間有了變化，他連忙固定住自己的身體以至於不跌倒在地。

　　黃沙、白隼，模糊的畫面轉變為雪地橫屍，與眼前代表死亡的、灼熱視線。

　　不應是神聖藥劑，達米安想，後面的兩個詞不對，但究竟會是什麼？

　　達米安無從得知，他只知道，此刻他的心髒再次傳來陣陣疼痛。

　　————

　　將訓練場內破碎的玩偶，用念力再次組合成一個超大的玩偶，像三人組身上不停拍打，安西婭無聊的窩進羅賓熊懷裡。

　　「哥哥們，什麼時候認輸啊，太無聊了。」

　　「你這家伙根本就沒有戰鬥過吧！」傑森憤憤不平，「你只是坐在不停操控這些玩偶罷了！」

　　「啊..」安西婭撒嬌似的拉長聲音，往熊的內部又埋了埋，「哥哥體諒一下人家吧，畢竟剛剛跟親愛的訓練太累了。」

　　「你們訓練什麼了？你們兩不是站在調//情呢嗎！」

　　「阿福，這個熊之後記得幫我送到臥室哦。」

　　「如您所願，安西婭小姐。」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嘛，畢竟那是親愛的。」安西婭扇了扇子，從訓練場內走出，「要是哥哥將頭發染回白色，我稍微認真些也行叭。」

　　傑森：不是，你到底在雙標什麼阿！小惡魔不染頭發你不照樣和他說話嗎！

　　「好了，小傑。」迪克推了推傑森，「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這場戰鬥從最開始也不過就是為了收集數據罷了。

　　想必安西婭也正是因為明白才在整場戰鬥裡只用這個技能。

　　所以說，她足夠狡猾，既展現了自己的能力又未曾全部展現出來。

　　「接下來，是抽血和掃描全身。」提姆道，「恭喜最後一項了。」

　　管他們隨便陰謀論吧，他現在只想抱著咖啡壺回屋睡覺。

　　「抽血會很疼的吧。」安西婭假裝柔弱的靠在達米安身邊故意撒嬌，「要親愛的來。」

　　頂著幾人透過來的幸災樂禍的視線，達米安有些無奈，他咋舌接過針管，「坐好。」

　　「別搗亂。」達米安指的是安西婭故意用腳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腿，將裝好的真空采血管遞給別人，達米安伸手將安西婭的臉頰拽起一塊，看到對方假裝吃痛的表情才肯放開。

　　「你幾乎比提圖斯還好動。」說著，達米安拍了拍一旁的大丹犬的頭。

　　安西婭：...氣鼓鼓.jpg

　　「你生氣了？」達米安被這反應逗笑。

　　「不！誰會為這種事情生氣。」安西婭哼了一聲噘起嘴，抬手環胸將目光放下提圖斯身上，「我只是在想要怎麼更近一步的訓練提圖斯，畢竟我們之前相處的也很愉快。」

　　提圖斯嗚咽的退到達米安腿後：...這位人類，你說的訓練是指摸著我的頭，在我耳邊告訴我怎麼吃//人能更高效，讓我把人類更好的吞進我的肚子裡嗎？

　　安西婭：可是三毛都是一整口全部吃掉啊？

　　「你們兩個可以回去了。」布魯斯將采血管放進儀器內看向兩人，「達米安下周照常去上學，安西婭你暫時就先不用去了，阿福會幫你請假。在達米安沒放學之前，你可以待在莊園也可以待在達米安在學校附近的公寓。」

　　「夢境的問題，我已經聯系扎坦娜了，但她這段時間很忙，但康斯坦丁不靠譜，所以這個問題只能等到之後解決。」

　　「等等。」布魯斯叫住要離開的兩人，他看向安西婭，「我還有個問題問你。」

　　「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父親！」

　　無視達米安的阻止，布魯斯繼續道，「為什麼你想要來這個世界。」

　　「為什麼啊...」

　　出乎意料，問題沒有激起安西婭的不適，她反而托起下巴開始思考，隨後她眨了眨眼睛，一把握住達米安的手，牽著對方的手在空中晃了晃。

　　「因為親愛的在這裡啊！我當然得來到這裡。」安西婭笑的眉眼彎彎，「好了，爸爸，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有了。」布魯斯道，「你們可以離開了。」

　　待兩人離開之後，還在蝙蝠洞的三人組開始面面相覷。

　　最終，迪克疑惑的站了出來，「呃...布魯斯？」。

　　「沒什麼，你們也可以走了。」布魯斯回道，「我需要打一通電話在離開。」

　　布魯斯的腦海中有了一個新的想法，為此他需要嘗試聯絡另一個更懂行的魔法師——斯特蘭奇博士。

　　————

　　幾天後、大都會、達米安的公寓。

　　「我從不隱瞞我為你而哭...他已經成為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安西婭哼著歌，將臥室床單、玩偶從洗衣機內拿出晾在陽台上，轉身又將屋子內部胡亂收拾一番，干完這一切，摸了摸頭上的汗，安西婭又從烤箱裡的小蛋糕拿出，替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她剛准備躺在沙發上休息。

　　就聽大門被敲響。

　　安西婭眨了眨眼睛，看向牆上的表，距離達米安放學還有1小時。

　　僅上過兩星期的學校的安西婭腦海中唯一能想出的詞，逃學。但達米安怎麼看都不向是能逃學的人。

　　那麼只有一個說法能解決這件事，達米安為了她提前逃學回來了？！

　　不愧是親愛的！今晚獎勵他吃兩個她親手做的蛋糕。

　　安西婭捂臉，瘋狂用腳敲打沙發。

　　「咚咚。」

　　「馬上來，親愛的。」安西婭喊道，興奮的從沙發上蹦跳下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了來了，你沒帶鑰匙嗎？」

　　「嗯。」門口傳來低沉的應答。

　　「喬納森今天不來嗎？」

　　「他有事回去了，先開門，安西婭。」

　　安西婭輕佻眉毛，覺得有點怪異，她拿起扇子放在裙子裡的口袋，於此同時，窗外一只白色的貓利落的從陽台一躍而下，蹲在了樓道裡。

　　推開門，穿著校服的達米安站在門口，見到安西婭出來，他往前湊了湊將人堵住了門口。

　　「今晚哥譚碼頭來了一艘渡輪，在渡輪上會開個party。」他說道，「你想去嗎？」

　　他拉起安西婭的手，摩擦著對方指骨，湊到安西婭耳邊暗示道，「就我們兩個，找點樂子。」

　　「今晚我們不是要回爸爸家吃飯嗎？」

　　「父親....別管他，我會跟他說的。」

　　「真的就我們兩人？」安西婭看著對方，壓低語速問道。

　　「當然。」

　　「我會喜歡的這個。」收回放回達米安身後的視線，安西婭揚起嘴角笑的甜美，一把挎住達米安的胳膊將其握緊。

　　待兩人走遠，從樓梯的暗處走出帶著黑色面具、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

　　「塔利亞夫人。」他扶住耳側的耳麥彙報，「目標已經上鉤，復生和她將在15分鐘之後到底目的地。」

　　「遵命夫人。」掛斷耳麥，男人則將視線轉移到圍繞在自己腿邊的白貓身上，他蹲下聲將面具摘下放在腳邊，將貓咪抱起放在懷裡，輕撫摸對方的毛發之後，他將貓咪再次放在地上。

　　貓咪沒有動，只是用那雙一藍一黃的鴛鴦眼睛定定的看著男人，異色的眼瞳中反射出男人與達米安相似但更加成熟的臉龐。

　　「好吧。」男人彎了下嘴角，又彎腰輕繞貓咪的下巴，直到貓咪發出滿意的呼嚕聲，用舌/頭/舔/著男人的手指。

　　「異/教/徒。」暗處中又出現一名刺客，他提示男人，「不要讓夫人等著。」

　　異/教/徒沒有回答，將面具戴上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前往哥譚的車上。

　　「怎麼？」

　　「什麼也沒有。」安西婭將頭轉回車內，她拿出自己裝好蛋糕抓出一塊，紅絲絨的糕體在破壞下，從她的指縫中猛地溢出不停滑落，安西婭卻不管不顧一把將其塞進了嘴裡，不停咀嚼再吞咽入腹。

　　「我只是在想，今晚絕對會是一個值得難忘的日子。」


第31章

　　「去把頭發染黑。」斯萊德是這麼對他說道。

　　「什麼？」復生一臉錯愕, 接著就變成了勃然大怒，「絕不！這他/媽是我的頭發，我絕不染黑。」

　　「這是塔利亞夫人的任務。」異/教/徒從暗處走出，「你不能拒絕、也沒有資格拒絕, 如果你自己不動手我來幫你。」

　　「任務？什麼任務。」復生嗤笑一聲, 能讓他把頭發染黑，還派出了異/教/徒。復生能想到只有一個人。

　　他同母異父、名義上的兄弟。

　　達米安·韋恩。

　　「你們想都別想。」復生拒絕。

　　在他和他那該死的異兄有那麼多相似, 卻不曾擁有他擁有的東西後, 這頭白發是他唯一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是他唯一與斯萊德·威爾遜有關聯、說明他不是一個人的存在。

　　「我說過, 那就由我來。」異/教/徒上前一步。

　　「怎麼？」復生嘲笑道, 「你的腦子也終於出問題了。看看你, 老兄，我還有我的頭發能證明我自己, 可你呢。」

　　「你不過是個一模一樣卻什麼也得不到、還要受盡折磨的克隆人, 達米安·韋恩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原本也應該是你的。」

　　異/教/徒面不改色，「你說完了嗎。」

　　「夠了。」斯萊德阻止了兩人，他還是選擇幫助了自己的兒子，「我會去跟塔利亞說的。」

　　「左右不過是一個小姑娘, 復生既然不願意，我們就選擇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次任務先讓他帶個黑色的假發吧。」

　　————

　　前往哥譚的飛機上。

　　「為什麼我們現在才來。我還以為那個女人會很著急呢。」

　　「因為在幾天前，達米安·韋恩在盧瑟的派對上受傷後便一直待在韋恩莊園, 他於昨日才返回西城學校，還有你最好對塔利亞夫人放尊重點。」

　　復生嗤之以鼻, 懶得理會這個有戀/母/情節的家伙, 在他看來異/教/徒就算在聯盟中位置在他之上, 也不過是個連自我都沒有的可憐蟲，一旦等喪鐘還完欠刺客聯盟的人情，他們馬上就會立刻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異/教/徒將資料擺在桌子上，展示給復生看。

　　「這是我們這次的任務對像。」

　　復生拿起照片，上面是一個穿著西城學校藍色校裙、坐在操場看台上的黑發女學生的側身照片，在炙熱的下午，她與其他躲在陰涼處女生不一樣，坐在看台最邊緣像是在看誰一樣，即使是側面照，都能看出她似乎在下一刻就能高興的從看台上跳下來、撲進了誰的懷裡。

　　「長得還挺漂亮，讓我們來抓她，屬實是大材小用。」復生雖然這麼評價著，但也明白能讓塔利亞出面，甚至能關聯到達米安·韋恩，這個女生也絕不是看著這麼簡單。

　　「她有什麼能力。」

　　「她的名字是安西婭·馬龍，我們所查到的資料中，她是一個被名為火柴馬龍私家偵探所收養的養女。」異/教/徒說道，隨後他又拿出另兩份資料。

　　復生一邊拿起新的資料一邊說道，「偵探？她發現了什麼她不該發現的。」

　　但很快他的聲音就卡在嗓子中，隨後是復生不可置信的笑出聲。

　　「她是達米安·韋恩的女朋友？」

　　兩份資料的其中之一也是一張照片。為了在不驚動達米安·韋恩的情況下，刺客們能照出還算清楚的照片也算是想盡了辦法。

　　達米安·韋恩的公寓樓下，在一片樹蔭之下，惡魔之子一改往日低調、沉悶的常服，穿上紅白藍黑撞色的騎行服，頭盔被他夾在手臂之中，他在回頭下車之際將臉側過，身後也將頭盔摘下、夾在臂彎中的黑發女人將身子探過來，從背後與他接吻。

　　原來如此，這就是塔利亞為什麼說讓他染發的原因，這女人居然讓他去假扮達米安·韋恩去找他女朋友，復生挑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我喜歡這次的任務。」相比任務，只要給他的『兄弟』添堵，他就喜歡。

　　「沒那麼簡單，復生。」異/教/徒示意復生看另外一份資料。

　　「安西婭·馬龍只是她偽裝的一個名字，金並友好的告訴我們她的名字，她真實的名字是安西婭·揍敵客。」

　　「揍敵客？」復生重復道，這個發音奇怪的名字他好像在哪裡聽到，半晌他反應過來，「是前一陣出名的那個。」

　　揍敵客是幾個月前突然出現的名字，雖然收費奇高但相對的，只要是這個人接手的任務就從未有過失敗，這些任務對像的連死因都是一樣的——死於心髒缺失且皆是一擊擊殺，不相同只怕是有的心髒會徹底消失，有的心髒則被放在了任務對像的手裡。

　　復生大笑出聲，他是越來越對這次任務感興趣了。

　　「塔利亞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根據金並所說，九頭蛇在跟他做交易的時候，除了讓揍敵客幫他處理過幾個人以外，還送了他一支藥劑。」異/教/徒說道。

　　「這支藥劑名為1號化學劑，也名為神聖藥劑。」

　　惡魔之首的時間不多了，為此塔利亞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相關消息的。

　　「活捉她，我要親自審問。」這是塔利亞親自下達的命令。

　　「審問完之後呢？」復生問道，沒等異/教/徒回答，他就拿起安西婭第一張的照片，向後仰躺在了飛機的座椅上，偽裝成別人騙走算什麼，達米安·韋恩有太多太多他所沒有的了，這次他拿走他一樣東西也不算什麼。

　　「我想要這個。」

　　————

　　「給你紙。」

　　「你真貼心，我親愛的。」安西婭笑道，接過復生遞過來的手紙，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自己每一根手指上的紅色奶油，就像她每次任務後將心髒從人體掏出後毀滅那樣。

　　在這之前，她想她會她讓她眼前的這個騙子從這世上消失，她在心裡許諾，他的死會迅速的，因為一切都是歸功於眼前這個人有著跟達米安一張相似的臉罷了。

　　為了親愛的，安西婭不介意跟這個人多玩一會兒，反正這些事情都會在達米安回家之前，被她全部解決，然後她會換上新的裙子、展開最美的笑容迎接她的愛人。

　　如果更快一點、更好玩一點的話，她沒准還會釋放一點善意，將眼前的人全部留下作為她的最好的收藏的玩具之一，在達米安不在家的時候，或許她會將這個人放出來，用來讓自己來嘲笑曾經有這麼一個傻子妄圖來欺騙自己。

　　以為用著劣質的假發和稍加修飾的臉，就可以騙過她，這簡直就是詆毀她和親愛的之間『神聖的愛情』。

　　但顯然情況明顯有些不一樣了，安西婭看到了，她看到了。

　　「親愛的...？」

　　喉嚨是不受控制的酸澀，單行淚水順著藍色的貓瞳無聲流出，隨即又無聲的隱匿在貓咪白色的毛發之中。

　　那張臉，那張異常熟悉的臉，她記憶深處的臉，在無數個日夜，燭火照明的昏暗房間內，香爐的熏煙繚繞著、綠金色的薄紗自他們身上垂下，他寬厚的手臂攬在她的背後，而她依偎在他的胸膛，用手一遍遍描摹那張的臉。

　　然後那張臉就像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一樣，在她身旁與她一起，被猩紅的烈火焚燒直到消失殆盡。

　　安西婭的眼前再次漆黑籠罩。

　　直到——

　　那有力的心跳聲再次將她喚醒。

　　那跳動的心髒上包裹著她的念，在安西婭黑暗的眼中仿佛一盞明燈。

　　為了能永遠讓這顆心髒再次以及永遠的跳動，她立下誓約，她願意為此付出一切。

　　————

　　「我們到了。」

　　車子無聲的停下，拉開車門復生率先下車，異/教/徒早已帶人在那裡等待。

　　平敞的倉庫、幽暗的燈光，以及碼頭處寂靜的游輪，一般人早就會心生疑惑恐懼，甚至大鬧離開。

　　但安西婭不一樣，她彎起眉眼抽出腰間的折扇輕輕展開，依舊對他露出甜蜜的笑容，「好的，親愛的。」

　　她更改了她的決定。

　　她會殺了他們，殺了這裡的所有人，她對這些黑衣刺客的長時間的跟蹤已經很是厭煩了，只不過是看在達米安不在乎的份上，她才一直隱忍著。

　　之後是這兩個妄圖用達米安的臉來欺騙她的人。她不會放過他們的，她會割下他們的頭，因為他們不被允許擁有這張臉，也許某天，她會將異/教/徒再次縫合好，操/控著他的身體在華貴的大廳跳舞，以此用來懷念她記憶中的，她第一支曾在月下跳過、卻被打斷的雙人舞步。

　　隨著安西婭慢慢走下車，越來越多的黑衣刺客也開始彙聚此地。他們半跪在游輪的入口，等待著裡面的人出現。

　　也如他們所願，他們想等的人出現了，但不同的是，是被用脖子上架著刀的方式出現了。

　　安西婭被扇子遮擋的嘴長成o型，眨著眼睛看著從船艙裡走出的兩人，她出聲向其中一人喊道。

　　「親愛的。」

　　「是我，過來，安西，到我這來。」真正的達米安說道，說著他的手中的刀向上抬了抬，迫使塔利亞的頭抬起，達米安眯起眼睛，「嘖，母親，我已經忍耐很長一段時間了，讓你的人從哥譚滾出去。」

　　「這就是你跟你母親說話的態度嗎，達米安。」塔利亞冷哼一聲，手肘狠狠向後擊打同時左手迅速抽出腰間的短刃，轉身向後刺去。

　　短兵相接，碰撞間兩人一同跳開。

　　達米安落在安西婭前面，看了安西婭一眼，他咋舌帶著點生氣有帶著無奈，「知道對方就是假的還跟著出來。」他從學校逃課到這裡，校服都還沒換成制服。

　　安西婭心虛的撇開視線，露出被抓包後的心虛，「親愛的又不在家，人家自己一個人在家實在太無聊啦。」安西婭知道她身上有定位器，她本來還以為那輛車上屏蔽器，會將她的訊息屏蔽一段時間呢。真沒用，她在心裡唾棄那些人。

　　看穿對方想法的達米安，咋舌，「你開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安西婭是個不僅是不安分的還是粘人的，就算兩人在一個教室裡，她都會纏在他身邊，硬是將一個人一個的課桌拼到他旁邊，導致現在整個年級裡面就他們兩個是同桌。老師對此就算有怨言也不敢說什麼，誰叫韋恩才是這所學校最大的股東呢，韋恩少爺停在學校門口的摩托車，他們也只能派人推走。

　　誰知道將一只不安分的貓關在家裡會出什麼事。為了應對這個，達米安直接在大門的內部裝了東西，只要門被打開，系統就會立刻反饋到他的手機上，然後這個時候需要讓超級小子花個一秒來看一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發現啦。」安西婭轉了轉眼睛，瞳孔在一瞬緊縮後又放開，似乎像是有一條尾巴在她身後甩著一樣，她愉悅道，「我發現兩個新的玩具哦。」不過既然達米安來了，她就要小心一點，畢竟她不能在親愛的面前留下不好的印像。

　　自從見識過玩具操控者，達米安就不想深究玩具這兩個詞的意義了，也不想深究在場那兩個倒霉蛋會被變成新的玩具。

　　「站在我身後。」達米安向安西婭說道，他抽出刀站在安西婭前面，刀刃與地面接觸發出刺耳的響聲，不知為何一股焦躁的預感總在他心裡游蕩，達米安有些不爽的咋舌，只想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再說最後一遍，母親。」達米安警告道，「不管你想干什麼，離我們遠點，離哥譚遠點。」

　　異/教/徒剛想帶領著刺客們上前一步，就被塔利亞厲聲呵斥。

　　「退下，這是我和我兒子之間的事。」

　　聽到此的安西婭輕微挑眉，所以眼前的女人不僅是達米安的母親，還是派來時常偷窺他們的人，更要命的是她將那個兩個人派過來的人。

　　被小看了還不能對她動手。安西婭垂眸心道，稍稍讓人有些不爽呢。

　　「別廢話了，兄弟，我們說開一點。」眼見事情到了這一步，復生直接上前一步，一把將頭上的假發拽掉，耀眼的白發在黑夜中閃著光芒，他甩著手裡的武器，「你看不出來我和你那個克隆人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你身後那個女人來的嗎。」

　　他當然知道，他又不是復生那個蠢貨，達米安被刺的閉上眼睛。但是該死，達米安在心裡咒罵，他終於心底那種不好的預感到底從何而來了。

　　「把她交出來，就沒人會受傷....」

　　復生還沒說完，就被安西婭突兀的打斷。

　　只見她從達米安的身後強勢擠出，甚至用手將達米安往一旁使勁推了推。

　　安西婭清咳了一聲向復生開口，聲音中還帶著些許顫抖，「你說的兄弟是什麼意思，你跟親愛的有什麼關系嗎？」說著她又指向異/教/徒，「克隆人，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安西婭藍色的貓眼瞪大期待的看著對方。

　　說到底，復生選擇做這一切都是干什麼？

　　當然是以欺負、惡心他同母異父的兄弟為主。

　　他的視線越過安西婭，投向達米安嘲諷道，「怎麼，什麼時候你改成喜歡這種腦子不聰明的了。」

　　雖然是不明確還帶著嘲諷的回答，倒也側面說明了答案。

　　復生本以為語言上的挑釁至少會讓兩人中的其中一人生氣，誰料達米安都懶得理他，達米安閉上雙眼扭過頭將拇指按在太陽穴，在所有人包括塔利亞都不理解的眼神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張嘴罵了一句髒話。

　　安西婭則是劇烈的呼吸著，讓人都懷疑她是不是會喘不上來氣，她手裡依舊舉著那本黑色的扇子遮擋著自己的臉部，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興奮度飆升，透過蕾絲扇子的縫隙還能看到她白皙的臉龐從粉嫩變得通紅。

　　原本藍色的瞳孔也開始向深邃的紫色開始進發，整個人身上開始一股不明的能量，在這股能量之下原本平靜的海面開始發出波動的聲音，眾人頭上的電燈泡也開始忽明忽暗。

　　她問出來最後一個『致命』問題，「你的頭發是天生嗎？」

　　復生被這股莫名壓的有些喘不過氣，本能的用是回答了安西婭，反應過來後火大道，「你對我的頭發有什麼意見嗎？」

　　『啪』

　　電燈泡竟直接破碎了。

　　「當然沒有，倒不如說太好了！」安西婭從喃喃到興奮，白頭發這不就來了嗎!這不就在眼前嗎！

　　安西婭轉過身一把抓住達米安，質問聲中帶著委屈，「親愛的，你居然不告訴我!」這可是白頭發啊!

　　「算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原諒你了。」安西婭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畢竟她還有更重的事情要做，她死死握住達米安的手，「來吧，親愛的，我們現在就開始。」

　　她興奮到大聲尖叫，聲音傳遍整個碼頭、死死鑽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你覺得我們第幾個孩子是白頭發!」她期待已久的賢妻日子終於要來臨了！

　　達米安:....他就知道。

　　背景板們：...？？

　　這好像和最開始的劇本不一樣吧？

　　「你們兩個都是黑頭發，得嘗試很多次吧。」不明白安西婭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但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神，復生上前一步向安西婭伸出手，明示道，「和我的話，沒准會是第一個哦，而且我們的臉還差不多哦。」

　　安西婭身形一頓、猛的轉頭貓眼中的愛心晶亮:說的好像有道理哎！

　　達米安眯起眼睛，大跨一步，抽出長刀，「想怎麼死就直說，復生，滿足你。」

　　「夠了安靜，塔利亞夫人有話要說。」異/教/徒開口，索性局面也變成這樣，他也就將面具摘了。

　　達米安厲聲拒絕，「閉嘴！」

　　他竟然忘了這家伙，復生算什麼，等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能把對方頭發拔光，但這人是比該死的復生還更棘手的家伙。

　　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除了那個保不准但最好已經死了的另一個世界的未來自己以外。

　　一個現在就長著、他未來臉的家伙竟然是達米安·韋恩遇到的最大的危機！

　　綠眸閃過些許焦急，達米安一把回握住安西婭松開他、略帶僵硬的手，將她掰向自己，「看著我。」

　　達米安的語氣中難免帶上了一點急躁，可下一刻他僵在原地。

　　一滴滾燙的眼淚低落在他的手背上。

　　抬眼看去，安西婭竟淚流滿面。

　　「親愛的，我現在是不是已經到天堂了？」

　　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長著跟達米安一樣臉的人在她身邊，不管是白頭發的、還是克隆人，一想到會擁有『各式各樣』的親愛的，她就已經幸福到起飛了，更何況現在三個人已經都湊到了她面前，她還不用在為殺了他們而心疼煩惱。

　　安西婭：果然今晚會是最難忘的一晚。


第32章

　　先不管安西婭是如何握住達米安的手自顧自的幸福到淚灑當場。

　　其余被當做背景板的人也陷入一種懷疑人生的狀態, 一時間竟是所有人呆愣的看著安西婭站在那裡哭。

　　「哦呀，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幸福的淚水，安西婭舉起扇子羞澀的躲在了達米安身後。

　　眾人：.....

　　所有人都看到了，你還在假裝什麼？

　　安西婭：嘛, 怎麼說人家的形像都要立住的啦。

　　「這位就是親愛的的媽媽吧。」安西婭探頭出看向塔利亞, 她笑的彎起眼睛，一點都不是那個剛剛還對塔利亞有著暗中不爽的那個她, 現在的安西婭可謂是滿心歡喜, 都恨不得上去就是給對方一個親親加抱抱的大流程。

　　原來這一切不過都是她的誤會罷了, 居然還親自將這兩人送到她面前, 果然, 安西婭的淚水立刻在眼眶裡打轉, 「媽媽，你真是一個好人。」決定了之後就給塔利亞的訂單走個好人價, 打它一個7折。

　　塔利亞：...哈？

　　第一次被說是好人心情真是意外的有些復雜。

　　「我的兒子。」塔利亞環抱住胸, 眼神不停在達米安和安西婭兩人之間徘徊，她臉色復雜，「我實在沒想到...你...」塔利亞一時間噎住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雖說的那個從第一眼看著就不正常。

　　結果輪到這個, 看照片的時候以為是優雅知性、外貌美麗的千金小姐還會點暗殺的小活，本以為會是一個專業對口、雙方歡喜的選擇。結果看了本人之後發現，才猛地發現這人就跟她兒子一樣，是個只能看、但不能讓開口的。

　　而且安西婭好像比達米安還更上一層樓, 上的不是韋恩莊園的樓梯，看著倒像是上/了瘋人院的樓梯一樣。

　　達米安輕咳一聲, 雖然和安西婭還是十指緊扣, 卻還是稍稍撇開了視線不與塔利亞對視, 「平時都很正常。」

　　扣心自問真的正常嗎？

　　達米安：大概平時她神經質的時候都神經到他身上了，所以不覺得奇怪反而還有些樂在其中。只是今天，

　　哼。

　　想到這裡，達米安冷哼一聲，握住安西婭的手更加用力，直到對方哼哼唧唧的用指腹不停摩擦他的手背示弱，達米安才放松了手勁，綠眸撇了安西婭一樣，用眼神跟她警告，等回去在跟你算賬。

　　「吾愛是怎麼想的。」塔利亞矛頭直轉，雖然她讓她另一個兒子假裝達米安的樣貌來勾//引達米安的女朋友這種做法不人道，但作為一個『好母親』她絕對不會將錯誤歸結在自己身上。

　　「作為父親，他居然在這種事情上這麼不靠譜。」

　　布魯斯：.....勿call。

　　「嘖。」達米安咋舌，立場堅定的無差別攻擊，「我不在乎你的看法，母親，所以我也不在乎父親的。」

　　「滾開。」達米安斜視復生和異/教/徒。

　　「喂！」

　　復生的不滿還沒發泄完，就先一步被異/教/徒拉住。

　　達米安非但沒領情，還狠狠的瞪了異教徒一眼，在復生的不知道在譏諷誰的嗤笑聲中，他拉著安西婭讓她待在自己身後，直接與塔利亞對質。

　　「你知道哥譚是誰的地盤，母親，如果你現在就離開，看在我們往日的份上，父親就不會知道這件事。」

　　「他不會知道。」塔利亞自信開口，眼神中有著某種異常的情感，她自信道，「你不會也不會讓他知道。」說著，她側開些許身子，將游輪的入口讓出。

　　「為什麼我們不去裡面談談呢。」頓了頓，塔利亞逐字逐句語氣變得柔和，「只有你我，母子二人的那種。」

　　達米安一怔，片刻他低垂眼眸再一次的答應了對方，「好。」

　　走之前，他看向安西婭，「我馬上就回來，在此之前——」其余的不用說，也是不言而喻了。

　　安西婭一個激靈，伸出手指連忙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犯錯，她最愛的只有親愛的。

　　「最好。」達米安刀子一樣的眼神割過復生和異/教/徒兩人，他哼了一聲跟在塔利亞身後走進了游輪內側。

　　復生嬉笑著走過來，他怎麼可能是那個在乎達米安什麼想法的人，抹去化妝品的臉意外的在笑容展開的時候更像達米安，甚至還展現出了他獨有的、不一樣的風情，「既然礙事的已經走了。」他右手搭在肩上，向安西婭微微彎腰故作紳士禮。

　　安西婭抬起下巴，帶著不滿，「注意你對親愛的的言語形容。」

　　「好吧，我很抱歉。但...不知我能有這個榮幸嗎？」說著，復生還故意在抬頭的時候甩了甩白色的頭發。

　　「如果你餓了，游輪裡面有吧台和食物。」異/教/徒跟隨其後，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開這個口，可事情就是這麼神奇，他就是說了。

　　互相對視，復生和異/教/徒之間的眼色更為驚人，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纏鬥一番後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一樣。

　　「異/教/徒說的對，不如我們帶你去吃點東西。」

　　復生走到安西婭左邊向安西婭伸出手，接著異/教/徒走到了安西婭的右邊，雖然沒有復生那樣浮誇的動作，卻也默認了這個沉默且高大男人再用自己的方法無聲向女人提出邀請。

　　笑容在安西婭嘴邊綻放開來，她抬起左手虛放在復生手上，含著藍色波光的眼睛在緩緩掃向異/教/徒，「還不帶路。」看似還挽留著矜持的人設，實則折扇都遮不住她的表情。

　　或許是意識到可能太明顯了，安西婭故意輕哼向兩人『發號施令』，「我只是想要吃個蛋糕。」

　　安西婭：相信我，親愛的，我沒什麼意思，就是對你家游輪上的食物感到好奇的時候。

　　復生挑眉，異/教/徒已經將渡輪的門打開，先一步的走了進去。

　　「那請吧，我的女士。」

　　————

　　「我們就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解決這件事嗎？」沉默中，塔利亞拿起來桌子上的紅酒抿了一口，開口道。

　　「這取決於你，母親。」達米安回道，「我確信我已經拿出了我的誠意。」達米安抱胸，抬眸直視塔利亞，繼續道，「在每次你跟我說想要和我談談的時候。」

　　達米安咋舌，不知是在嘲諷誰，「而我似乎記得，信任是相互的而不是單方面付出的，母親。」

　　「你的祖父還活著。」

　　在達米安的耐心快要耗盡前，塔利亞終於開口，她在他錯愕的表情中繼續。

　　「這絕不是謊言，我的兒子，你的祖父，我的父親，偉大的惡魔之首並沒有死在那場堪稱毀滅的襲擊中，他還活著。」她抬頭看向達米安，「可現在他的生命要再次走向盡頭了。」

　　「我來到哥譚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救他。」

　　「...哥譚的拉薩路池水早在很多年前就被父親破壞了。」達米安回答，卻他很快就覺察道他的回答是錯誤的。

　　塔利亞來到哥譚根本不是為了更純淨的池水，因為不管是池水還是刺客聯盟都不應該涉及不到安西婭的身上。如果他點母親真的對安西婭感興趣，她大可像是對待他一樣，暗中觀察、直接出現，而不是做出想要帶走安西婭的舉動。

　　事情比他想像中的更嚴重。

　　不知為何，一個答案突然出現在達米安腦海裡，他低頭看向塔利亞，脫口而出，「你是為了神聖藥劑來的。」

　　塔利亞或許想用神聖藥劑來治療雷肖，但藥劑裡面是有毒的，「你不能使用這個。」他警告塔利亞，將這藥劑用在本就殘存一口氣的雷肖身上，或許達不到救治效果反而才會讓雷肖死亡。

　　「不全是，但我想也很此有關。」

　　塔利亞的回答讓人一頭霧水，接著她的話讓達米安忍不住瞪大眼睛。

　　「你聽過神聖之源嗎，我的兒子。」

　　塔利亞沒有錯過達米安的微表情，她微微抬眉向達米安靠近了幾分。

　　「哦，我明白了或許她知道，但她沒告訴你。」

　　.....

　　「她不知道。」挨過短暫的精神恍惚，緩過神的達米安立刻回答，「你不了解她，我們的事情跟她無關。」

　　「你到底在做什麼！」達米安提高聲音，他垂在身邊的手在一瞬間握緊，「你知道當我失去了我的祖父的時候，我是什麼樣子。」

　　在炸彈爆炸的前一秒，若不是被蝙蝠俠攔下，達米安早就撲到了雷肖身上了。

　　「如果他真的活著，我想救他的心情不比你少，母親，但這次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達米安向後退了兩再次拉開母子二人之間的距離，他指責塔利亞，「你總是告訴我，你想要改善我們家族的關系，你想要我當你的兒子，可每當我回去，你就離開。」

　　「但如果這句話是真的，你就不應該做這種事情，你試圖從我身邊帶走她，現在你還告訴我她欺騙我。你比我都清楚，在這個時候我到底更相信誰。」

　　「如果祖父真的活著，你只要告訴我。」

　　.....

　　達米安妥協了，「現在，母親，讓我們長話短說，告訴我神聖之源是什麼。」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但不死先知守護的東西也是唯一能救你祖父的東西。」

　　————

　　「在這些東西需要被驗證前，我會考慮你的說法的，母親。」達米安猶豫道，這涉及到安西婭和他的祖父，尤其是在剛剛聽到神聖之源那幾個字的時候，他所產生的反應，他必要做到深思熟慮，才能做到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

　　「我知道你討厭我辜負你，達米安。」塔利亞道，「但這次我保證，我沒有騙你，加入我...包括那個女孩，她也可以加入刺客聯盟。」

　　「不，她加入只有我，而且我要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你堵在門口干什麼，塔利亞想說什麼卻在達米安打開門後被眼前的場景徹底噎住，惡魔之女忍不住瞪大眼睛。

　　顯然這兩人口中的人。

　　正坐在對面擠著三個人沙發上，面前桌子上擺滿了東西，在邊上一點播放音樂的黑膠機似乎剛剛因為一曲舞蹈的結束而被關閉。

　　面對視線，這位正主還坐在中間一口蛋糕、一口水果，還時不時接過身邊遞上一杯飲料或者雞尾酒，她舒服的似乎頭頂的黑色貓耳都在顫抖，在看到達米安推門而出的時候，還有心情跟對方晃著已經變成貓爪的手打著招呼。

　　」親愛的！快來，做我旁邊。」說著，安西婭用手推著旁邊的兩人，示意他們把達米安的位子讓出來。

　　安西婭瞳孔放大、臉頰泛著微紅，達米安知道她不容易喝醉，但現在這種狀態明明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想到此，達米安周身的空氣更加凝固。

　　塔利亞側目自家的兒子的黑臉，頗有幸災樂禍的意思，「看來她跟你的兄弟們相處的很好。」

　　這個時候倒是是他兄弟們了！達米安剜了一眼自己的母親。

　　「放手。」達米安抽出刀警告兩人，他一把將安西婭從沙發中撈起，「喬納森。」必須最快離開現場，不然誰知道這只偷/腥/貓還能在她所謂的天堂干出什麼事來！


第33章

　　時間稍微往前倒退。

　　安西婭可以發誓自己可是毫無任何詭異心思, 她想做的就是過來嘗嘗蛋糕什麼味道。

　　嗯，復生拿過來的鮮榨果汁的味道也是不錯的。

　　「你想喝什麼？」異/教/徒走進吧台，他將黑色的外套脫去搭在椅子上，露出外套下的同款塑身身, 隨著他將手臂上的袖子慢慢卷起, 褐色肌膚小臂漸漸露出，臌脹的肌肉線條卻在吧台內側散落的黃色燈光中, 顯現出了超乎異常的柔和與溫潤。

　　看的安西婭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見安西婭沒有理他, 異/教/徒將手裡的搖酒壺一放, 抬起頭疑惑道又問了一遍, 這情況到引得復生在一旁笑出聲。他說是伸手搭在沙發背上, 其實更像是要把虛搭在安西婭的肩頭上。翹起二郎腿, 復生先是手裡冰涼的果汁一把貼在安西婭臉上，看著安西婭詫異的瞪大眼睛、異/教/徒皺起眉頭, 他倒是更加開心了。

　　挑起一側眉毛, 復生道，「既然如此，不如就我先來。」說著，那只本應該虛搭的手已經放在了安西婭的肩頭。

　　「今晚第一杯當然要送給我最美麗的小姐了。」他撇過眼神, 頤指氣使看向異/教/徒。

　　「一杯海洋之心。」復生側過頭向安西婭湊近了些，「但你的眼睛遠比那顆寶石更加耀眼。」

　　清脆的玻璃聲磕在兩人身前的玻璃桌上，異/教/徒將兩杯雞尾酒放在了兩人面前，忽視復生, 異/教/徒彎腰將其中的一切還帶著裝飾櫻桃的雞尾酒、推到安西婭面前低聲道。

　　「粉紅佳人。」

　　無需再多說了，這一句話足以表明一切。

　　粉色和藍色、左右各一杯, 左右各一人。

　　這還有什麼好選的。

　　安西婭：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

　　拿起裝飾的櫻桃仰頭含進嘴裡、再墊在舌尖之下, 安西婭左右手各拿一杯, 接著從左往右都進了她的肚子之中。

　　光顧著吃東西的安西婭，沒注意到兩人眼神中的暗中交鋒，不說別的先左後右的選擇。

　　就代表著這第一局可是異/教/徒贏了，不過若往更深一層去想，其實真正的贏家正站在他們身後的那件屋子裡。

　　黑膠唱片在唱針的壓力下緩緩轉動，輕柔的音樂不知從何時在三人的空間響起，不，主要是在異/教/徒和安西婭中間響起，這件事最初的起因來自復生。

　　「只是喝酒吃東西很無聊的，不如我們做的別的。」他說道。

　　「我覺得吃東西還蠻好的。」安西婭嘟囔著，勉強之前一口含在嘴裡的東西咽下，年幼養成的習慣總是很難改變，在吃東西的這塊，她從不按照吃飽計算，她只按吃撐了算。

　　雖說游輪上說是有很多吃的，但畢竟這是刺客聯盟的船，什麼時候見過刺客們扎堆吃甜食了，當然某人除外，現在安西婭吃的這些還是異/教/徒手下的刺客們去買的。

　　刺客們：第一次參加光明正大的業務，還有點小小的不適應。

　　接過異/教/徒適宜時間遞過的手紙，安西婭笑的更加開心，還順帶往對方的身邊挪著位子。

　　她總是對著『他』抱有好感。

　　復生說道，「那不如我們來猜拳。輸了的人就要說出對方不知道的一件事，如果說不來就要答應勝者的一個要求。」

　　「不如就先由我來示範一下吧。」復生假裝思考，隨即一個惡劣的笑容提上嘴角，他看向安西婭，「你知道嗎，我和達米安第一次見面在拉撒路島上的一場競賽。」

　　果然提到達米安三個字，安西婭立刻來了興致，將手裡的蛋糕往桌子上一放，順勢她的身體自然而然的就向這邊靠過來。

　　復生面上看著沒有變化，看向異/教/徒的時候卻輕微挑了下眉峰，其含義不言而喻，可若是說這樣，復生的目的就達到了可能還稍稍過早了些。

　　他拿起兩杯馬丁尼，將其中一杯遞給安西婭，自己則慢慢用手指攆著雞尾酒杯的纖細的支柱，開始緩緩講述那場戰鬥。

　　「當他到的時候，我們，沒錯還有其他的參賽者，我們都對他很詫異，尤其是我，在當時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身份。他真的很高調，但高調也是有代價的，他的第一戰，他就死了，當然他現在活得很好。」

　　復生像是不經意的歪頭看向安西婭，「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是如何工作，我只想到了一件事。」復生做了一個掏出心髒的動作，面對安西婭不解的視線，他繼續說道。

　　「妮卡。」

　　安西婭依舊不解。

　　復生面露詫異，「哦，這...真是可惜，他沒告訴你。」

　　旁聽的異/教/徒皺起了眉頭，出聲打斷，「腦死亡，她也是其中一個參賽人員。」

　　安西婭的動作停止了一瞬，接著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斜視復生，「你有什麼想說的，不如說的直白點。」

　　「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沒那意思。」復生將未喝完的酒杯舉起擋在臉前，他搖搖頭像是陷入回憶之中，「只是那次給人留下的印像太過深刻了，我想不到在發生這種事情之後，那兩人之間還能產生一段關系。」

　　「畢竟腦死亡將達米安心髒掏出來的舉動太過驚人了。」說著，復生臉上升起慶幸之色，像是真的為自己的兄弟擔憂，而不是在這裡偷偷搞小動作，「幸虧拉薩路池水將他復活了，但我現在不確定拉薩路池會不會治療頭部。」不然又怎麼會再選一個喜歡掏心的呢？

　　『啪』

　　先是清脆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炸響，隨後是經由有力的握拳將有聲逐漸變得無聲的動作。

　　『嘩啦、嘭』

　　「啊，抱歉。」安西婭伸出右手將已經碎裂的杯子灑在身前的桌子上，她語氣的平淡，向兩人道歉，「不小心的，只是剛剛突然有點不爽。」說著，她的左手在瞬間化為爪子，低下頭安西婭慢條斯理用尖銳的指甲將碎片一一挑出，玻璃殘渣濺到桌子上再次發出響聲，不過最終都消聲隱匿在了安西婭腳下的地毯之中。

　　這是無聲的威脅。

　　「沒關系。」

　　寂靜中，異/教/徒先行開口，他做了一個手勢，暗處的刺客們便立刻出現，將桌子抬走再換上一塊新的地毯全程不超一分鐘。

　　「那是腦死亡的能力。」拽過安西婭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之上，異/教/徒將小型藥箱拿出，用沾滿碘伏的棉球輕蘸著安西婭還在流血的傷口，「她通過殺死對方來獲取對方的一部分技能，當時她是死亡之主的手下，為了謀反他，她就奪走了惡魔之子的心髒。」

　　「好了，我說了你不知道。」異/教/徒收好東西，他看向安西婭，「那你呢。」其實除了那些資料，他對她一無所知，但現在他想知道，他想知道更多。

　　安西婭恢復了之前的神色，她將手指抵在嘴唇上故意拉長聲音，接著，安西婭說道，「嗯，復生的意思是，說了別人不知道事情的人就輸了。」

　　安西婭仰起頭看向異/教/徒，藍眼滿是狡黠，「那麼是不是就可以說你輸了。」

　　異/教/徒一愣，片刻，他承認了。

　　「是的，我輸了。」

　　各種意義上，他很早就輸了給達米安·韋恩，與復生在最開始達成共識也僅僅是他想要不同、他想要證明用她來證明他自己，或許這裡面也隱約有著某種不同情愫在心中，異/教/徒也不得不承認，即使他們是兩個有著不同思想、不同的人。

　　但——

　　在某些方面，他們是一樣的。

　　現在，異/教/徒已經知道他再次輸了，那雙天藍色的眼睛無論在怎麼看向他、在怎麼泫然欲泣。其實看的都不是他。而且也是時候了，異/教/徒該放棄了，放棄他一直以來所堅守的，放棄他所追求卻窮盡性命也無法得到的。

　　異/教/徒的嘴角抿起輕微的笑容弧度，他看向安西婭，與達米安同樣的碧綠眼睛，在此刻也變得柔和，「願賭服輸，我的女士，說出你的要求。」

　　讓他最後一次....

　　「那麼我們來跳舞吧。」安西婭提出要求。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游輪的舞台中央，復生此時也識趣的將黑膠片放在機子上。

　　安西婭伸出手，異/教/徒順勢牽住，他們彼此靠近卻又彼此遠離，都知道這支舞曲的意義。

　　在悠揚的交響弦樂聲中，刺客們新換的、柔軟的波斯毛毯在他們的腳下緩緩滑出一個又一個圓圈的弧度，就像被不停波動的小提琴琴弦，在樂譜中彈奏出屬於自己的位置。

　　世界開始變得朦朧。

　　眼前的異/教/徒面容不知從何時慢慢發生著變化——變成記憶中在月下、在眾人擁簇輝煌舞廳中、被人間之神猝不及防的打斷、並在之後再也未完成的那人。

　　達米安·奧古就站在她的眼前，他的面容、他的身姿、還有他那令她著迷的、憂郁且神秘的焚燒著的檀香般氣息。

　　他的一切都環繞在她的身邊，交握著的手，揚起著手臂，他讓她的裙擺在富麗舞廳中搖曳、綻放成美麗的花朵形狀。

　　「我不會離開你。」

　　耳邊低喃聲從未消散。

　　他的臉更加清晰起來，達米安·韋恩站在她的身前，燈光將兩人的身影籠罩跟隨在他們身邊，而他們不知疲倦的、繼續旋轉在屬於二人的舞台之上。

　　他對安西婭說道，「我就在這裡。」

　　音樂停止的一刻，單側的淚水順著安西婭的臉側蜿蜒而下，在她被淚水所潤濕的眼中，異/教/徒的臉終於回歸，一切幻想歸於平靜。

　　異/教/徒低下頭，用拇指抿去安西婭的眼淚，他輕聲，「別哭。」

　　「我才沒有哭。」安西婭昂起頭瞪圓眼睛，白皙的眼周輕微泛紅，可她的語氣中依舊帶著倔強和些許撒嬌。

　　「在親愛的出來之前，我宣布我們們之間的游戲將不會停止。」

　　「那麼我有對付復生的好辦法。」異/教/徒說道，他是刺客聯盟的人又是聯盟內還算器重的下屬之一，並且作為達米安克隆人的他，也是復生的兄弟，更何況復生被雷肖制造出的那天開始，他就開始暗中觀察他，更不要說，復生在復活後就一直待在刺客聯盟內。

　　又可以說，異/教/徒比復生本人都還了解他，更何況是那些復生自己不願提及卻被異/教/徒知道的醜事。

　　看出安西婭還有猶豫，異/教/徒馬上補充道，「放心，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對他的頭發做什麼手腳的。」當然，異/教/徒後悔聽斯萊德那家伙的了，早知道當時就應該強硬點直接拔光。

　　至於復生，異教徒眯起眼睛，不是很喜歡『玩』嗎，這下就讓他不敢再喜歡。

　　不過復生雖然是在實驗室裡長大的。但終究是喪鐘的兒子，還被對方親自帶在身邊教養可謂是將圓滑學到身上，幾次都能精准的跳出兩人聯合設下的陷阱。

　　異教徒和安西婭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勉強』將對方打敗，安西婭還被迫說了一些早年捉弄小伙伴，結果反被對方緊追不舍，最後以她失足跌進垃圾堆才算完的糗事才勉強過關。

　　現狀就是安西婭徹底玩開，不僅將游輪上的酒全部喝了個一干二淨，還在准備左摟右抱被剛推門而出的達米安抓了個正著。

　　還好她機智，連忙將兩人推開，讓他們把達米安的位置讓出來。

　　安西婭：打不過就加入吧，親愛的，你的位置我始終替你留著。

　　「別以為我不知道道你在裝醉。」達米安冷哼一聲，倒也還是讓安西婭跳在自己身上摟住自己的脖子，不停的蹭著自己的臉當做撒嬌道歉。

　　雖然某達米安本人在心裡很受用，手也很誠實的搭在對方的腰上穩固對方不從自己身上掉下去，嘴上卻還是道，「明知故犯。」

　　「回去在跟你算賬。」

　　安西婭：氣鼓鼓.jpg

　　「親愛的。」她湊到達米安耳邊，用聲音引起對方注意。

　　「我最喜歡你了。」美麗的少女說著最動人也是最尖銳的告白，「所以，親愛的是我的東西。」她摟著達米安的脖子的力度愈發縮緊，臉旁也與達米安越貼越近，聲音幾乎變成了耳語。

　　「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也僅僅是只能屬於我的，除了屬於我以外，不會再有其他的用途。」

　　她的聲音自達米安耳邊而起，化作香氣將他包圍，讓他清楚的認知道她無處不在。

　　「啊。」達米安回應，他雖是嗤笑一聲，嘴角卻也揚起弧度，「這不是當然的嗎。」

　　從一開始她就是為了他來，為了他個人而來，就像是一只僅靠直覺的野獸，她的目的純粹而簡單、熱烈而直白。

　　她早就打動了他。


第34章

　　「現在就走, 就多少有些掃興了吧。」復生從沙發上站起，看似只是活動著自己疲憊的身體，實則他全身的肌肉都已經開始繃緊，只要能拿到手邊的物品便會在第一時間化作他的武器來進行攻擊。

　　「啊, 你還不知道呢, 對吧。」假裝像是剛剛發現一樣，復生惡劣的勾起嘴角, 還不忘在此時在此時連帶上異/教/徒。

　　「你不知道我們剛剛玩的有多麼愉快, 你真應該看看他們跳的那支舞。堪稱, 我的兄弟。」復生嘴角露出譏笑挑釁達米安, 故意加重聲音。

　　「順帶的, 我們還討論了一下你的『前女友』。我真驚訝, 你居然沒告訴安西婭，她生氣的將杯子都捏碎了。順便說一句, 你想知道妮卡的近況嗎, 我幸運的兄弟，我的手機裡正好有她的電話號碼。」

　　說著，復生伸手就要去拿自己的手機。

　　「咳咳。」

　　復生的行動被身後另一聲輕咳阻止，嚇得復生就像炸毛的貓咪猛地轉過身去。

　　第一個發現安西婭不見, 然後告訴達米安對方不見了的工具人喬納森，其實早早就在不遠處等待著，聽見自己好友呼喚的他第一時間就趕到現場。

　　看到復生本人，即使是超級小子本人也難免有些詫異, 他雖然從達米安本人嘴裡聽過復生的名字，但是這麼像, 喬納森也屬實沒料到。要不是因為好友的老爸是蝙蝠俠, 而這位的老爸是同樣大名鼎鼎的喪鐘, 換個頭發顏色，喬納森沒准都會認錯。

　　不過——

　　喬納森的眼神在達米安和復生的頭發上來回滑動，超級視線都快的要滑出火花了，最終他的視線停留在被達米安抱在懷裡的安西婭身上，對方呼吸均勻，看著好像睡著了，但...

　　這呼吸聲音，感覺也未免有些太過刻意了。

　　安西婭：沒猜錯，就是在裝睡哦。

　　還沒來及的揭發，喬納森就收到了好友的凌厲視線。

　　喬納森：.....你想多了，行吧，我發誓我只會跟意大利面條結婚。

　　達米安：這還差不多。說出你看她的目的。

　　深知安西婭在頭發顏色上有著微妙屬性，喬納森疑惑的再次看向達米安，用余光瞥了瞥復生：所以，你確定她抵擋住了『白發』的誘惑？

　　達米安：......

　　其實是克制住了但又沒克制住。

　　要不是他出來早，安西婭還不在她口中所謂的天堂裡直接起飛。

　　不過，這件事也不是沒有一點點好處。

　　耳朵處的熱度還未完全散開的達米安肯定，這只能有一點點好處，其余必須全都是壞處。

　　「腦死亡的方式就留給你吧，兄弟，說不定她也會喜歡長著與我差不多臉的你。」惡心人誰不會啊，達米安反挑釁復生，「不過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惡魔之子只能有一個。」那就是他!

　　「對了。」達米安接著說道，完全不給在場任何人的插嘴的機會，他順帶手讓本就靠在他懷裡的安西婭與他更加貼近，貼近道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她在裝睡時候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朵處。

　　達米安還能不知道安西婭是在裝睡？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他被安西婭粘在一起的時間，幾乎已經等於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了。尤其無論韋恩莊園也好、還是達米安自己的公寓，那間為安西婭特意准備的客房早就成了擺設。

　　試問誰能不清楚枕邊人的睡著的真實模樣。

　　達米安比任何人都清楚安西婭睡著的模樣，她會蜷縮在他的身旁，用纖細的手臂和腿黏在他的身邊，她會用粉白的真絲睡裙輕柔的將他一同包裹、拖入修普諾斯為他們制造的夢境之中。

　　她黑色的發絲，在此時會垂下一部分貼在她如雪花石膏白皙的後背上，另一部分會親切的纏繞在他的胳膊上、肩膀上、胸膛上，更有的時候會因為她頭部的擺動，輕盈的發梢便會不斷瘙癢著他的肌膚。

　　讓睡夢中的他有時候也會眉頭緊皺，熟練的伸手將她的頭發撥開，再攔住她圓滑的肩膀。

　　那時比現在還更加溫軟、勻稱的呼吸聲會以更貼近、更甜蜜的方式環繞在他的身旁，只有這個時候達米安才會想，安西婭背著他偷偷吃下的糖，終於發揮了除去發揮了脂肪的作用外，讓他的肺部、全身心都被這股『甜膩』充斥。

　　因為此刻，他滿足且自豪著。

　　於是這句話看似是說給復生，不如是說給裝睡的安西婭。

　　「既然你說這件事是我沒告訴她的。」昔日的惡劣笑容再次浮上達米安的面龐，達米安直指復生，「那麼你是否也沒告訴她，我們的父親可不是同一個人。」

　　布魯斯和塔利亞都是黑發，再往上翻找，他們的父母也都是黑發，所以自然不會有白發的隱性基因。

　　可復生又確實實實在在的白發。

　　那就是說明復生頭發的顏色不是來自於母親而是來源父親。

　　「那又怎麼樣。」復生不屑道，隨手攆著自己的垂下的頭發，在他眼裡安西婭是絕對會為白發痴狂的人，畢竟她那副『瘋狂』的模樣，復生也是親眼所見。

　　「那就意味著——」

　　「意味著我和親愛的不會生出白頭發的孩子!」

　　裝睡的某人果真立刻醒來！

　　扒著達米安脖子的安西婭轉過頭，微挑藍色的貓眼溢滿淚水，整個人激動不已，她長久的盯著復生的白發，最後嚶嚶的哭著將頭埋回達米安的脖頸處，嘴裡還不停的的念著，自己最可愛的孩子消失了，她跟復生玩鬧的時間都白白浪費了。

　　「挑一個染白就行了。」摸了摸某貓的頭發，達米安哼笑一聲，挑眉看向復生。

　　這意味著什麼，其實從一開始復生是斯萊德兒子，在這一點上他就已經徹底失敗了。

　　無論安西婭在這方面表現的在怎麼迫切，但達米安比誰都清楚，她想要的也只有他的孩子，就像安西婭對他說的那樣，她又怎麼不是屬於他的呢。

　　達米安：不過一個區區白頭發罷了，還不如我自己的克隆人能打。

　　至少異/教/徒能跟那個最好已經死了另外世界的自己長得像。

　　異/教/徒：.....倒也不必如此。

　　復生：......

　　安西婭：嗚嗚嗚。

　　復生額角青筋暴起，果然達米安·韋恩就是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人。

　　「足夠了。」

　　塔利亞站出來終結了這場鬧劇，半個氪星人還不足以讓塔利亞完全放在眼裡。

　　更何況——

　　塔利亞的余光掃過還靠在達米安身上的安西婭，少女眯起雙眼，雙腿盤繞在達米安腰間，看似像一只正在撒嬌黑色貓咪。

　　可她展現的能力對塔利亞來說是危險的、未知的，這只貓咪不出一秒便能終結你的性命。

　　片刻，塔利亞直接放棄，終歸不必要的鬥爭也不是她此次所要追求的，將雷肖治愈才是她的首要任務。

　　更何況這些事情就讓達米安自己去煩惱吧。

　　當然，塔利亞不承認這裡面，有著她對同樣被視為身為『危險女人』的安西婭一股欣賞之情。這有點讓她想到她和黑暗騎士的往事，並且對於稱呼口癖這塊，安西婭與她驚人的相似。

　　話雖如此，收回跑題思緒的塔利亞還是對安西婭有著警惕。

　　「讓他們走。」塔利亞吩咐著刺客們。

　　「我的兒子。」

　　塔利亞叫住毫不猶豫的轉身的達米安，對方並未轉身卻依舊駐足原地，選擇將話聽完。

　　塔利亞的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不過很快就被她壓制下去。

　　「別忘了我們的談話。」塔利亞提醒道。

　　「你祖父的性命...就正在你的手中。」

　　說罷，塔利亞也爽快轉身帶著刺客們離開。

　　「復生跟我回去，至於你。」她看向異/教/徒，不知為何她能感受到異/教/徒的身上正發生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轉化。

　　這種思想轉瞬即逝，反正塔利亞本人也不在乎。

　　「帶著你的人監視他們，隨時向我彙報。」

　　異/教/徒恭敬垂首，淡漠的看著渡輪離開。

　　這次他將不會再聽從塔利亞的指令。

　　「跟我去紐約。」異/教/徒向刺客們下令，「找出九頭蛇在紐約的每一個基地。」

　　他要聽從他的內心，去徹底調查清楚安西婭·揍敵客的一切。

　　那先從九頭蛇開始。

　　————

　　另一邊、達米安的公寓。

　　喬納森本人早就在離開渡輪時候就麻利的離開，離開的那一刻，他從未如此感謝自己的超級速度。

　　「親愛的。」

　　安西婭跪坐在床鋪的正中央，別看她一副正襟危坐，我錯了的表情，實際上她早已操控著床上的玩偶熊再次將兩人團團圍住。

　　所謂我錯了的表情，就是撅起嘴和玩偶熊們對著達米安一同撒嬌。

　　達米安咋舌沒有回應，卻倒也不是不吃這一套。

　　「行了。」

　　達米安伸手捉住安西婭在他頭上和臉上搗亂的手，捏過她有著粉色疤痕的掌心與那每一根纖細的指骨，達米安好像才發現其實安西婭的手比他小很多。

　　一把反握住安西婭的手，達米安將她的手拉到他的腹部之上，他的頭則枕在她的膝蓋之上。

　　「你祖父的性命正掌握在你的手上。」

　　塔利亞的聲音在他耳邊如影隨形。

　　塔利亞是對的，她就在這裡，就在他身邊，或許只要他開口，向她問出神聖之源這幾個字。

　　他就有能救下雷肖的機會、救下他祖父的機會！

　　彌補他沒有救下雷肖、沒有救下他祖父的錯誤與遺憾！

　　但———

　　「親愛的？」

　　她疑惑的聲音自他頭頂傳來，她低著頭看他，略帶著小心翼翼的表情讓達米安的胸口一陣發緊，矛盾的心情深入骨髓刺痛著他。

　　「我要睡一會兒。」

　　他扭過頭將臉埋進她柔軟的腹部，看似命令實則暫時性的逃離。

　　安西婭沒有回話，只是抬起那只沒被握住的手，用手輕輕梳理達米安的短發，直到達米安真正的睡著。

　　半晌，她彎腰親吻對方嘴唇、將頭垂在他肩膀之上緊貼著他，安西婭輕聲低喃。

　　「好夢，我親愛的。」


第35章

　　先不管大洋彼岸的愛侶是如何一同恬靜的沉睡在夢境之中。

　　在遙遠的、同樣是午夜的墨西哥首都科組梅爾。

　　有人正無法入睡、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等待著他人的到來。

　　「不必如此急躁, 默茜。」盧瑟出聲說道，他沒有抬頭依舊翻閱著手中的書籍，一頁一頁、一行一行慢條斯理的閱讀著。

　　這本書曾夾雜著一張至關重要的地圖。

　　這地圖正是被安西婭和達米安他們拿走，所謂記載著、埋葬著不死先知墳墓的那張地圖。

　　「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女保鏢暫時停住踱步, 從她的視角去感知在他們周圍還有刺客們的存在。

　　「我很安全, 暫時不用去管他們。」

　　既然選擇了跟刺客聯盟合作，就得學會接受刺客們的跟蹤, 不過這不是重要的, 默茜害怕的可不是這群刺客。

　　她更加重視的是潛在的威脅, 是那日出現在盧瑟舉辦晚宴上的女人。

　　只有默茜本人知道, 當她站在宴會廳二樓的陽台, 看著那個穿著裙子、看似纖細女人是如何僅用一把餐刀就將一個中年男人輕而易舉的刺穿在牆面上。

　　默茜下意識的側身躲進陽台的帷帳之後, 但那女人已經看到她，只是那輕輕撇過來的一眼, 默茜就知道如果她們對打, 無需多想只要一瞬，她就會必死無疑！

　　小醜的出現無疑打亂的他們最初的計劃，但好在她和盧瑟逃走之後那個女人並未追上了，之後幾日傳來的小醜的死訊, 也讓這位也算是身經百戰的女保鏢感到心悸，尤其是在她了解到超人和蝙蝠俠都在場的情況下，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將小醜『殺死』，這個女人絕對是要避而遠之的！

　　「你確定在做出跟刺客聯盟合作的這個糟糕決定之後, 背棄刺客聯盟跟多米格斯合作是件好事嗎！」

　　盧瑟終於從書中抬起頭，他微微瞪大眼睛顯然女保鏢激動的情緒, 讓他在此刻都有些被震驚到了。

　　「冷靜, 默茜, 你只是太緊張了。」盧瑟輕笑，將書合上放在一旁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而且這件事上，我們怎麼能說是背棄呢。」盧瑟攤手，他的臉色因為對方的話帶上了困惑，起身走到吧台後，盧瑟打開一瓶酒倒了兩杯並將其中一杯遞給了他的女保鏢作為寬慰。

　　「這是我們的生意，默茜。」盧瑟靠在吧台旁，看向女保鏢帶著理所應當，「我只是在挑選更好的合作者罷了，優勝略汰罷了，我們不總是這樣做嗎，你忘了宴會的目的嗎？」

　　招募更加專業的人士，自從盧瑟推測出刺客聯盟所尋找的東西的用途後，他就已經起了私心、開始密謀了。

　　「恐怕我們會在這次中被淘汰。」默茜仰頭將酒全部咽下，這沒有給她寬慰反倒是酒精的刺激與灼口，更加讓她本就緊張的胃部再次蜷縮在了一起。

　　一股不安將從她的腳底慢慢向上升起，在這位女保鏢心裡，她知道有什麼事情開始失控了，就在那個宴會上的女人看向她的時候。

　　不，或許更早，當他們參與到這件事裡的時候，一切都開始不受控制！

　　「我們不該在參與這件事，萊克斯。」她勸誡即是上司又是好友的盧瑟。

　　盧瑟隆起眉頭，不明白為什麼女保鏢的情緒轉變會如此之快，「默茜，我是你的老板，這就意味著你就要聽我的。」盧瑟向對方強勢的施壓的同時也沒忘記打一個棒子、給一顆甜棗的道理，將手中的杯子放置一旁，他雙手扶在默茜肩膀之上直視對方。

　　「這只是個生意。」他向對方強化這個道理，「我保證，等我們結束了這樁生意，我們就可以去任何我們想去的地方。」盧瑟按在默茜肩上的手越發用力，直到對方從蠕動嘴唇到最後沉默的站在原地。

　　盧瑟松開手笑出聲，略帶得意，「那看來我們談好了。」

　　「先不說這個。」

　　將這個對自己無關緊要的小插曲打發，盧瑟做回椅子上繼續拿起手中的書，他斜靠在椅子上，「你查到這本書作者的消息了嗎。」

　　這本曾夾著不死先知墓地的書，這本書說是書籍，倒不如可以叫做被裝訂好的手稿。其所描述的內容也極其『詭異』，雖說名字叫做《神話背後的真理》，可整本的內容都在反真理而行、探尋著長生不死的秘密，構架上完全脫離了科技和用途。

　　至於為什麼跟不死先知有關系，全因為書中的內容全部都是圍繞先知出發，在外人看來更像是一本撰寫關於一位不死先知玄幻小說罷了。

　　「經過查詢，這本手稿是我們從一名名叫阿特拉斯·德莫奈英國貴族手上收購的，因為他的外甥女常年不在英國，於是他接手外甥女的莊園，之後他就變賣了來自他死去的妹妹和其夫家的全部東西，這本手稿便是其中之一。」

　　「他妹妹的丈夫就是這本手稿的作家，他的名字是理查德·克勞馥。」默茜道，「你不一定聽說過他的名字，但他的女兒很出名。」

　　「倫敦的那場慈善晚宴。」默茜提示道。

　　「勞拉。」盧瑟反應過來，看向他的女保鏢，「勞拉·克勞馥是他的女兒。」

　　就是在這場勞拉·克勞馥為流民舉辦、籌集善款宴會之上，安西婭·揍敵客在九頭蛇的『命令』之下殺死了三個參加宴會的人。並且在這場宴會不久後，她就脫離了九頭蛇，前往紐約『刺殺』同樣參加宴會的托尼·斯塔克。

　　而更讓人覺得巧合的是。

　　盧瑟在此時等待的多米尼斯博士，兩人的相識不是因為刺客聯盟，他們的相遇在更早之前。

　　就在這場宴會之上！

　　是這位博士率先聯系上默茜，再經由女保鏢見到了盧瑟，而盧瑟能和刺客聯盟合作，也不乏這位多米尼斯博士在暗中推波助瀾。

　　盧瑟知道這位博士的背後也有他自己所在的勢力，他明明知道這件事。

　　可為什麼！他居然到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所在，就像是被刻意的讓他遺忘。或許就如女保鏢默茜意識到一樣。從他們參與到進來的時候，這件事已經超出二人能掌控的範圍之內。

　　沉默在房間之中蔓延！

　　直到敲門聲打破這份死寂。

　　盧瑟與默茜同一時間抬頭，兩眼對視的瞬間，就已經明白雙方的意圖。

　　默茜迅速掏出手機想要召集更多保鏢到這裡，可屏幕上的信息讓她也不禁瞪大眼睛，標記著其余保鏢的紅點均以黯淡。

　　說明在他們談話這段時間，這些人或許已經死了！

　　敲門聲仍在繼續，同時多米尼斯博士的聲音也透過門扉傳來。

　　「盧瑟先生，你在裡面嗎？塔利亞女士希望我們就你發現的東西，進行一下分析和交談。」

　　「盧瑟，那些刺客也不見了！」

　　這不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他們說好不會驚動刺客聯盟。

　　默茜愈發焦急，盧瑟卻陷入了冷靜之中，在這一片混亂中，他反而理清了全部思緒。

　　嗤笑一聲，盧瑟意識到不僅是自己，就連刺客聯盟和那名慈善宴會上女刺客的背後勢力，都被這個多米格斯博士以及他背後的勢力耍了。

　　多米格斯博士想必比他們任何人都更加清楚，他們在找的東西是什麼。

　　只不過——

　　他大概也還沒有找到！

　　盧瑟伸手按在默茜的肩膀上示意對方平靜下來，他向默茜吩咐。

　　「把那本書藏好，我們還沒到最後一步。」

　　如果沒猜錯，這本描述不死先知的書也是其中的關鍵之一。

　　「冷靜，默茜，然後我會將門打開。」盧瑟斜眼撇向女保鏢，按住對方肩膀的手不斷施壓，直到女人深呼吸後向他點頭，盧瑟臉色露出笑容，「很好，記住，我們只是一直在等人。」

　　或許那場宴會上真正的死者，反而應該是還活著的勞拉·克勞馥，而為什麼多米格斯博士以及背後勢力想要殺死她。

　　多半，是與不死先知和他的東西分不開關系了，這裡盧瑟做了很多猜想，但其中最讓他自己認同的就是，勞拉·克勞馥已經找到、並擁有這東西。

　　但不管怎麼樣，盧瑟能確認的是，有了這本書在順藤摸瓜先一步找到克勞馥，他就能領先所有人。

　　得到這書中所描述的、能讓人長生不老的東西——神聖之源。

　　「請進，博士。」盧瑟笑著將門打開，他的笑容在看到門口之人不由得有些僵硬，但他依舊保持風度與冷靜，側身將門讓開。

　　「晚上好，盧瑟先生。」多米格斯博士進門，他故作輕松看向盧瑟，「不必奇怪，喪鐘先生現在是我的保鏢之一，他會為我們傳遞一些我們需要知道消息。」博士故意壓重後幾個字的音，其目的就是讓盧瑟知道，喪鐘已經被他策反。

　　「至於你的保鏢們，我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友好、和善的交易關系。」多米格斯博士拍了拍一旁身穿民族服飾的男人。

　　如果塔利亞·奧古就在這裡，她會立刻認出，這個男人就是她在秘魯森林遺址，所見到的祭司。

　　「於是，我拜托了我的族人也是我的祭司對他們是用了一點小小的魔法。」

　　「現在來讓我們談談，你對不死先知和神聖之源了解多少。」多米格斯博士推了推眼鏡，他低聲說道。

　　「聖三一很期待與你的合作。」博士搖頭，看似遺憾實則警告，「而上一個不肯與我們合作的理查德·克勞馥先生，他的死亡是充滿痛苦的。我真的不希望盧瑟先生這樣聰明、優秀的人也會遭遇這種事請。」

　　那麼看來，勞拉·克勞馥和多米格斯博士以及所謂的聖三一之間的鬥爭，遠不止她提前找到東西那麼簡單了。

　　「當然，是我的榮幸。」盧瑟回道，他的余光撇向自己的保鏢，對方立刻會意降低了存在感。

　　遠處，一黑一紫、兩道身影正用望遠鏡盯著這裡的一舉一動，她們才是真正將盧瑟周身刺客聯盟刺客『清理』干淨的兩人。

　　「嘿！」蜘蛛俠跳上天台，語氣輕松，「我在碼頭發現了金並的運輸船，九頭蛇的人正在接手上面的文物，我們現在就動手嗎，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見兩人沒有回答，彼得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呃，guys？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我們只是稍微活動了一下。」穿著紫色制服的人收回視線，「先不要打草驚蛇。」

　　看著一地躺屍的蜘蛛俠：....好的，那我就先接著盯梢去了。

　　待蜘蛛俠走後，穿著紫色制服的人掀開面具，金色長發順勢飄出。

　　她看向一旁穿著黑色制服的女孩，「芭芭拉可沒告訴我們，盧瑟也在這裡。」斯蒂芬妮·布朗調侃著，「看來小惡魔和他女朋友把盧瑟嚇得不輕啊。」

　　遠處的海平線上，橘黃色的太陽正悄然升起。

　　這是要變天了...

　　斯蒂芬妮收起笑容，「喪鐘、還有和盧瑟會面的那個未知人物。卡珊德拉，看來我們回去哥譚的日子要推遲了。」

　　————

　　在遙遠的世界另一側、俄羅斯西伯利亞、穿越過高聳的山脊與廣闊的冰原之後。

　　夜幕正悄悄降臨在一座小村子上。

　　「勞拉。」男人推開門，呼喚著房間中妻子的名字，他滿是關切，「你的傷口還好嗎。」

　　「過不了幾日就會好了。」為名勞拉的女人回應，掀開身上的衣服，腹部上布滿著子/彈穿透她身體的痕跡。

　　就如盧瑟所猜，那場宴會上最主要目標就是她。

　　「你不應該舉辦那場慈善晚宴，聖三一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放過你。」男人臉上布滿懊悔著，「如果不是神聖之源，我就會失去你。」

　　勞拉幾次嘗試坐起身來，雖然均是以失敗告終，她嘴上依舊沒有放棄，她反駁對方，「是沒有放過我們！尤其是你，他們從拜占庭時期開始就一直沒有放過你。」

　　「這麼多年了，他們殺了我的父親、你的族人，太長時間、太多人了。」她拉住她丈夫的手，堅定的看著對方，「那些錢足夠我們買很多武器，是時候了，我們能反擊過一次就能反擊第二次。」

　　在互相交握的手中，男人沉默了許久，他最終同意了他妻子的看法。

　　「聯系約拿，讓他幫我們准備好一架直升機。」他對妻子說道，「在准備反擊聖三一之前，我們需要見一個人。」

　　「勞拉，神聖之源絕不只是單單僅有治愈傷口、長生不死這麼簡單的作用，用它統治世界並非誇大的傳聞，但其統治世界的效果並非來自長生不死。」

　　「而是來自神聖之源本身，我們去見的那個人，他會告訴你一切。」

　　握緊妻子的手，男人神色凝重，口吻不容對方打斷，「如果意外發生，你必須接過守護神聖之源的重任！」

　　這個能改變世界的東西，絕對不能讓落入他人之手。

　　「我明白了。」

　　片刻，女人答應了她的丈夫。

　　兩人在夜幕下緊緊相擁共同睡去。

　　----

　　與此同時，大都會今日的第一縷陽光，悄然透過窗戶，灑在另一對相擁的戀人身上。

　　經過一夜睡眠和逃避不了睡著時候的亂動，兩人的位置早就已經發生變換。

　　陽光沒有喚醒達米安，反倒下顎處發絲帶來的瘙癢讓他驚醒。

　　放眼看去，他的目光落在身邊依舊在沉睡的安西婭身上，對方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視線朦朧抬起頭，緊貼著達米安手臂的右臉，因為長時間的擠壓已經泛紅、與她白皙的左臉形成鮮明對比。

　　「親愛的？」

　　藍色的貓眼中還泛著迷茫與困意，但在看到對方時候，揚起嘴角展現著笑意，安西婭微挪身子，她抬頭胡亂親吻著達米安的下巴，緊握對方的手，她將腿搭在達米安的腿上，安西婭囈語著撒嬌。

　　「再睡一會兒。」

　　「嗯。」

　　在得到對方的承諾之後，黑發藍眼的美人依靠在戀人再次陷入睡眠。

　　而回應了對方、本想起床的達米安，卻抬手拽住已經被踹在腳下的被子，再拉至兩人身前。他們的距離越發靠近，似乎不用雙方中的其中一人移動，就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甜蜜、安心的香味。

　　達米安放棄了起床上學的計劃，陽光籠罩在他們身上，讓人覺得異常溫暖。

　　還有時間，沒有什麼能為難住達米安·韋恩，他能搞定一切，他必須解決這一切——

　　為了他現在所擁有的這些。

　　將手摟在對方肩頭，達米安清明的思想在此刻也慢慢消散，再次追隨著對方一起離開。

　　在睡夢再次籠罩達米安之前，他憑借著意識，堅定呼喚好友名字。

　　「喬納森，幫我們請假。」


第36章

　　天邊的微亮的藍色開始向暖橘色變化, 穿過窗戶的陽光雖不再酷熱但其傳達的暖意卻也不見少，使得蓋在身上的素色錦被變得過熱，讓被子下方狹小空間中、本就與對方貼近的人更加難耐、止不住汗水順著額頭的皮膚蜿蜒進枕頭中。

　　然後一只毛茸茸的手伸出，輕柔的將額角的汗替他擦去。

　　或者可以說....

　　被這毛絨絨的東西自動吸收了？

　　他臥室的毛巾什麼時候成精了？

　　被這幾乎可以說是驚嚇觸感驚醒, 達米安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熟悉的臥室白色天花板僅存在不過一秒，白色的公主玩偶熊臉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懟在了他的臉上。

　　明明是沒有感情、只屬於玩偶無機質的黑色玻璃眼球。

　　達米安卻從這眼睛中看出幾分興奮的神色來。

　　接著, 他一早就被握緊的左手手臂處、傳來皮膚與皮膚之間才能產生的細膩、摩擦般的觸感。充滿熱意的被子也被隨之掀開一角, 涼意還未徹底送達, 那好似比太陽還要炙熱的、獨屬於女性人類、或者可以說獨屬她的、像貓一樣柔軟的軀體便隨之欺壓而上。

　　皮膚的溫度似乎更高了。

　　同時失去的控制的玩偶熊無聲正向著地面處倒下。

　　伸出右手一把拽住玩偶熊, 在玩偶熊掉在地上之前將其摔在床上的某個地方, 達米安抬頭與身上的某人對視。

　　果然, 達米安咋舌，勾起嘴角他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 物似其主、其主更甚。

　　那雙藍色眼中的興奮在將他身影倒映出來的時候變得更加噬人。

　　果真下一刻——

　　「親愛的！你終於醒了！」安西婭興奮時候高亢聲音在達米安耳邊回蕩, 她像只八爪魚一樣恨不得纏繞在對方身上，俯身將頭湊到對方頸側處，安西婭擺著頭，用發絲、嘴唇胡亂的啄吻著對方整個下顎處。

　　直到達米安伸手附在安西婭的脖頸處, 像是拽起貓咪後頸一般才將對方勉強拽起。

　　「要麼別動，要麼躺好。」他低啞聲音警告。

　　安西婭不滿的噘起嘴，倒也是聽話的悻悻停止了動作、雙手撐在兩側借力起身，她不舍的拉開距離, 又抬起其中一只手在空中畫圈，被操控的的玩偶熊們立刻爬起, 笨拙的抱起一個個的枕頭堆在床頭當做靠枕, 直到達米安直起上半身靠在靠枕上, 這些玩偶熊們才再次完成自己的使命、乖乖的躺回床腳處。

　　安西婭順勢勾住對方脖子、貼在達米安身上，她開口看似抱怨實則是在不停撒嬌，告訴對方在她自己一人醒來後是有多麼的無聊。

　　達米安仰頭靠在床板上，摟在安西婭腰間的手無意識、一遍遍攆著對方長長的發尾，既然他已經醒了就該考慮著該考慮的事情了，達米安明白，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

　　並且達米安·韋恩也不是會逃避之人。

　　他總是昂首闊步、一無反顧的走在他自己道路上，一切在他眼裡算的上『阻礙』的事物都會被他強硬擊破。

　　即使在道路上，他所作出的決定中是機智的、衝動的、魯莽的、亦或是造成傷害的，就像他被他的克隆人殺死那樣，就像是拉撒路錦標賽中因為輕敵而造成的死亡。

　　達米安也敢肯定、能肯定，他從不會後悔。

　　因為這就是他！

　　可現在——

　　他雙眼的視線向下，目光所及之人的嘴唇張合仍在喋喋不休，她抬起的右手手指在他胸膛處纏憐、調皮的畫個各種無意義的圓圈圖案，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視線，她的嘴角揚起了微笑的弧度，含著笑意看向他。

　　一股暖意從達米安的脊背處轟然升起直達他的心髒之間。

　　安西婭抬起頭，一看就知道對方剛剛在走神，她努嘴不滿的嘟囔，用修剪圓潤的指甲前端不停戳著達米安，嬌聲抱怨，「親愛的!你倒有沒有聽人家在講什麼啊!」明明剛剛她對他講的是那麼興奮，眼裡全是他一個人。

　　安西婭:貓貓不滿.jpg.

　　「沒有。」達米安誠實到不解風情，任憑安西婭生氣的瞪大眼睛。

　　他看向安西婭因為生氣而鼓起的臉，一把掐起，達米安目不轉睛盯著對方。

　　他遲疑了。

　　遲疑在這個他必須做出的選擇後，是哪一方會被他的選擇傷害，她還是雷肖....

　　不再是經由義警、家庭方面給他帶來的思考與改變，這是一種更深層的東西，惡魔之子、羅賓、蝙蝠俠在這時候僅是他所有的一個頭銜與一種信念，一個他樂意活動其中、為此即使貢獻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達米安·韋恩本人呢？

　　除去依附於匿名義警生活為他帶來的一切之外，他本人又到底想要什麼呢，金錢、權利、名譽、情感？

　　他一樣都不缺。

　　那他自身所渴求的又是什麼？

　　情感在這一瞬被糅雜在了一團，大腦也為之昏沉。

　　「安西婭，如果，我是說如果。」達米安開口，「如果我有一件必須要做出選擇的事情，這不是我的本意但在這件事中我會傷害到了你，你會怎麼樣？」

　　她會怎麼樣？

　　他不願承認對於她即將告訴他的回答，他惴惴不安。

　　沉默中。

　　安西婭率先動了，她拽住達米安掐住她臉的手，噘嘴嬌嗔，「親愛的，先松手臉很疼的啦。」怎麼可能疼，她可是能面對揍敵客加強版特訓眼睛都不眨的人。

　　揉了揉微微發紅的臉頰，安西婭回視對方，「媽媽和親愛的談了一些關於我的事情了吧，那些你回來之後就沒告訴我的。」她指的是他們回到公寓前後，達米安一番常態的行為，她比任何人、又或是比達米安本人都更早的意識到了。

　　頓了頓，她歪著頭問，「那麼現在對我說這句話，是意味著在征求我的意見嗎。」

　　達米安沒有回答，默認即代表他承認了。

　　出乎意料，安西婭笑了。

　　「那我很開心。」

　　安西婭俯身摟住達米安的脖子，將頭貼在對方的脖頸處，「因為我感受到了，我是被親愛的在乎的。」她能感受到在問出這話的時候，他不安的心髒、壓抑焦灼的語氣。

　　其實他大可以不必問她，但他做了，因為他不想傷害她、他在乎她。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

　　「..啊。」達米安道。

　　迷霧散去，腦海清明。

　　原來，拋棄一切，基於平等。

　　他們想要的也只不過是彼此罷了。

　　這份感情從開始純粹的占有、渴望以及好奇、在繼續深入，其實他們早已將對方劃分在了家人、乃至更深的範圍之中。

　　所以才會在此時，一人躊躇不前、一人知而不語。

　　因為他們彼此在乎著對方、不願傷害對方。

　　終於也意識到了這點的達米安先是嗤笑出聲，隨後放聲大笑，驚得安西婭迅速抬起頭，眨著眼弱弱的喚著。

　　「親愛的？」安西婭不明所以，怎麼看著像是『發病』了一樣？那個大號親愛的看起來沒什麼毛病，要不要去找他.....

　　「別在心裡俳咐我，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達米安瞥了一眼安西婭，捏起安西婭的臉頰兩側，直接戳穿對方的小心思。

　　他眯起眼警告，「想都別想。」

　　聽了一會兒安西婭無誠意的撒嬌，達米安才肯松開手，他示意對方起身，自己則從床上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達米安問，「幾點了。」看似是問時間，其實是在向先醒的安西婭詢問，在他睡著的期間，她有沒有做過什麼『糟心事』。

　　聽出題外話的安西婭，心虛的飄開視線，她扣著手指。

　　「早些時候，爸爸打來了電話...」安西婭更加心虛，乖乖正坐，「因為是在中午。」

　　他的父親居然會在中午起床？

　　看來母親到哥譚的事情已經被對方知道了，達米安挑眉，「然後？」

　　「人家那個時候正在睡覺嘛，就淺淺的掛了幾個。」那當然是掛了，人生的一整個上午加中午不就是用來睡覺的嘛。

　　安西婭：理不直氣也壯.jpg

　　「然後喬納森發了短信，說雖然他請了病假，但老師不相信並且非常生氣。」

　　西城老師：不就是個區區學校股東嗎？看不起誰呢！早就看你們不爽，看我掛不掛你！

　　達米安明白布魯斯為什麼會打那麼多電話了，塔利亞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導致布魯斯·韋恩能在中午起來給他打電話的原因。

　　那多半是他達米安·韋恩被請了家長。

　　而安西婭的另一個身份是什麼？

　　安西婭·馬龍，那就意味著布魯斯·韋恩換個身份又得被老師一頓訓斥，並且此時還不能用韋恩的身份霸氣回應。

　　達米安：絕對是人生中的污點了。

　　「喬那邊怎麼樣。」說罷，達米安還不忘關切一下好友，畢竟如果沒差的話，對方最好的情況也得被老師一頓訓斥，再差的話就是跟他一個遭遇了，想到這裡達米安哼了一聲，拒絕承認自己有那麼一絲絲的心虛。

　　「掛了電話後，我又睡著了，在親愛的醒來之前、我才醒，然後才看到喬納森發送的短信，但那個時候人家很餓，所以...」

　　喬納森：急！

　　喬納森：你在干什麼！你爸來了，回我！急！

　　....

　　達米安（安西婭）：我餓了，想吃XXX的東西。

　　喬納森（秒回）：？？

　　達米安：就這麼一會兒...心累.jpg

　　「喬現在在哪？」不會真去買了吧。

　　「如果圓的反應沒錯的話。」安西婭更加扭捏，「爸爸和喬納森都在客廳等著我們哦。」

　　說罷，安西婭也從床上跳了下來，她緊急的喊道。

　　「在不出去的話，東西就被他們兩人吃光了！」

　　門外的兩人：....記住，隔著門我們是看不到但不代表聽不到。

　　達米安：....

　　看著安西婭火急火燎卻還在門邊站在等待他的背影，達米安無奈的搖頭、上前一步，握住安西婭的手、走在她看不到的身後，達米安的神情也慢慢開始變的晦暗。

　　這下也好，他回握住安西婭的手越發用力，是時候該將阻礙他們一起的事物『清除』了。


第37章

　　正如達米安所猜測, 盡管塔利亞如何在小心行事，蝙蝠俠可以錯過達米安被塔利亞隱藏多年的信息，也不能錯過塔利亞踏入哥譚的消息。

　　前後差不超過20分鐘，蝙蝠俠就已經掌控哥譚港口處的攝像頭。

　　提姆雙手飛速的在鍵盤上敲打, 碩大的蝙蝠電腦屏幕被分成數塊, 從各種角度最大程度將港口渡輪的視頻實時傳送著。

　　「暫無異常情況，蝙蝠系統中小惡魔的生命指標一切正常。」提姆轉過頭彙報, 語氣中帶著調侃, 「看來是個友好的母子聚會。」

　　「誰家友好的表現是將附近的所有玻璃物品全部干碎。」伴著風聲, 傑森模糊不清但依舊不爽的電子音從另一側傳來。

　　「現場也暫無異常情況。所有目標刺客身影均已出現在範圍內, 預計一分內能和紅頭罩全部解決。」迪克補充道, 他雖嘴上一本正經、卻將臉對准其中一個攝像頭、抬手wink比耶。

　　一旁的傑森在頭罩下翻了個白眼, 口嫌體直蹭到自己兄弟一旁一起入鏡，自覺自己『十分靠譜』道, 「暫時沒看到惡魔崽子和塔利亞身影。」傑森將頭轉向渡輪的方向, 「估計他們應該在裡面。」

　　「先不要有任何行動。」布魯斯囑咐道，「也不要引起刺客們的注意。」

　　蝙蝠洞中的提姆可不敢回頭，他在心裡暗暗俳咐，他們兩人是出去了, 倒是把自己也帶走啊，話雖如此，他倒也飛速回應，「正在取段附近攝像頭前後時間段的所有錄像。」

　　布魯斯沉悶的嗯了一聲回應, 環胸站在中央，片刻他問, 「安西婭·揍敵客是否也在塔利亞的船上。」

　　在安西婭推門而出的反饋不止作用於達米安, 這份數據也會被反饋到蝙蝠電腦的後台。

　　那麼如果是的話, 就會隨之產生猜測。

　　安西婭·揍敵客到塔利亞的船上做什麼？

　　她是否跟這次塔利亞貿然來到哥譚有關，又或是她只是順帶跟著達米安一同到了塔利亞的船上。

　　順帶還好，可若答案是不是，布魯斯認為產生的問題則會更大。

　　若此時安西婭·揍敵客不在達米安的公寓、又不在達米安身邊，她此時又會在哪？

　　一個超過蝙蝠俠認知、掌控範圍的人會帶來多大的傷害，布魯斯無法預估。

　　不過兩種想法中，布魯斯更傾向於前者，就是安西婭·揍敵客在塔利亞的船上，在達米安的身邊、不是身邊至少也是附近。

　　至於為什麼這麼想——

　　安西婭和達米安幾乎成為連體嬰的身影、立刻出現在布魯斯的眼前。

　　一時間，在布魯斯的視角裡，巨大化的安西婭矗立在灰白色的韋恩莊園之上，在她的陰影下，整個莊園都好像變成了粉紅色。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黑色的蝙蝠制服在這一瞬都能變成粉紅色，惡寒瞬間從布魯斯的腳底直衝頭頂，將他頂的不清。

　　布魯斯：把他倆趕出去住，是他做過最正確的選擇了。

　　回歸正題。

　　無論是與否，他都要考慮的最終問題只有一個，塔利亞這次來到哥譚的目的，以及達米安亦或者整個蝙蝠家族涉及其中的占比，如果這在方面在涉及到安西婭·揍敵客，那麼情況或許會向糟糕進化。

　　畢竟九頭蛇還在安西婭身後覬覦著。

　　「兩人距離範圍不超過十米之內。」提姆還不知道布魯斯在自己身後正在頭腦風暴，他只是在單純、慣性的正在嘲笑達米安，「惡魔崽子以為安西婭脖子上那條項鏈的定位，最終端的掌控權在他手裡。」

　　提姆翹起腿靠在椅背上，得意的哼笑一聲，「也不看看這條項鏈是從誰那裡買的。」

　　當然是讓安西婭坐在韋恩莊園的沙發上，拿著平板從韋恩旗下的珠寶店裡線上隨意挑選的。不過問題也就出現在了這裡，韋恩集團最大控股人肯定是『不去上班』的布魯斯，他經常不上班就導致了提姆和達米安要接手他的活。

　　體力、戰鬥力、身高都贏不過達米安的提姆，更大的贏面就是他在韋恩公司的職位比達米安高、接手旗下業務、子公司也比對方更多。

　　換而言之，達米安就算再讓安西婭隨便買，只要提姆開口向下詢問，就能確定安西婭看中哪款項鏈，提前一步比達米安更早下手安裝上定位器。

　　提姆猛地握拳，只覺整個人揚眉吐氣！

　　布魯斯：....

　　頭疼.jpg。

　　忽視三個『未成年』的成年養子，布魯斯繼續猜測，先不去管中間過程，塔利亞來哥譚都必定有著她的目的。

　　但這背後的原因為何，布魯斯沒有頭緒，自從雷肖死亡的、刺客聯盟行蹤消失在秘魯森林後，他和塔利亞再也沒見過面，昔日情分與記憶一同湧上心頭，難免不叫人五味雜陳。

　　「有了。」提姆的聲音喚起注意力，他一邊將視頻調集出來，一邊自己也在觀看視頻的內容。

　　就像前面傑森吐槽的正對渡輪附近的玻璃制品全部被一擊擊破，但好在也只是物品被損壞內容還無大礙，去GCPD的記錄庫裡面借個光就行了。

　　達米安的身影從鏡頭中一閃而過這不稀奇，但——

　　「等等，等在渡輪前面的這輛車？」

　　加長的豪車常見，刺客聯盟的豪車可不常見，不用布魯斯說，提姆已經開始調取、分析這輛車的全程記錄。

　　提姆有些呆滯，「這輛車…...是從大都會來的。」

　　這個家裡唯有達米安和安西婭兩人在大都會，前者已經出現在鏡頭中了，那基於現在兩者在一起的情況。

　　這輛車裡的人是誰，想必已經不言而喻。

　　那麼現在問題的重心轉移了——

　　塔利亞不是為了達米安而來，不，她是，但更主要是為了安西婭·揍敵客而來。

　　出乎意料卻竟又在摸不著頭腦的合理之中。

　　那麼為什麼？

　　布魯斯此時也想不明白了。

　　可他的腦海裡此時有了一個想法，一個不靠譜的想法。

　　然而往往不靠譜的偏偏就是靠譜的，一個關鍵詞出現在蝙蝠俠的腦海裡——

　　神聖藥劑。

　　這一切都是因為安西婭·揍敵客的出現而起，而現在唯一與她有直接關聯、一眼讓人明了、想起的就是這個九頭蛇『發明』的神聖藥劑。

　　從九頭蛇這一點出發、分支線條、展開猜想與聯系。

　　由九頭蛇染手的古文物的運輸，似便也關聯了其中。

　　布魯斯知道達米安也在調查這件事，並且達米安現在還並沒有和他說實話。就比如是萊克斯·盧瑟也在私自轉運文物這件事，為此盧瑟還找來了殺手鱷進行二線合作、以此作為擋箭牌轉移一部分視線，達米安帶著安西婭離開莊園也是一種轉移的行為。

　　不像哥譚的黑面具、紐約的金並，這兩者背後的買家都是九頭蛇。

　　誰是萊克斯·盧瑟背後的買主？

　　塔利亞。

　　僅憑直覺，布魯斯的腦海中便響起了這個名字。

　　那麼如果答案就是塔利亞，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她也想要神聖藥劑嗎？她要這種藥的目的是什麼？

　　或許塔利亞是想要將神聖藥劑用於自身，不，刺客聯盟有著拉薩路池，那麼既然不是塔利亞本人要用...

　　誰才是那個答案？

　　不！布魯斯打斷自己。他親眼所見雷肖·奧古、惡魔之首死在了地力俠的炸彈中，雷肖在如此近距離的爆炸中絕無生還的可能！

　　不！布魯斯對自己說道，這種推測也絕非並無可能...

　　「異/教/徒也在？」查看錄像的提姆暫時打斷了布魯斯，提姆托著下巴看著錄像上先一步走出車的身影。提姆微微挑眉，異/教/徒可是曾參與綁架蝙蝠俠、間接參與殺死過達米安的人。

　　不過這暫時不是重點，這個家裡都對達米安和安西婭的關系，處於一種說不明道不清、隱匿於『道德』的感情之中，雖說大概『同位體』也是一個人吧，但總是覺得有那麼一點怪怪的。

　　提姆：嘖嘖嘖，異/教/徒居然都來了，這不比平行世界沒影的那個更帶勁嘛。

　　瘋狂截屏.jpg

　　等等！這個牽著安西婭手下車的人？

　　提姆動作，身子止不住的往前探，眼睛在此刻都瞪圓了。

　　提姆詫異的半晌才說了出來，「...兩個小惡魔？」一個都是他的災難了，還來兩個？

　　布魯斯聞言上前走了一步，他馬上認出屏幕上的『達米安』究竟是誰，布魯斯微皺眉頭，「復生？」

　　喪鐘的兒子到被塔利亞帶到哥譚干什麼？

　　看著屏幕上復生那張與自家兒子高相似度的臉。

　　一個比雷肖似乎還活著、更勁爆的消息突兀的出現在了布魯斯腦海裡。

　　此刻作為父親的蝙蝠俠與遠方同為父親的喪鐘，在情感上達到了某種的高度共情。

　　布魯斯：塔利亞啊，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惡魔崽子出來了。」傑森的聲音打斷蝙蝠洞的兩人，伸手在紅色的頭盔上操控了幾下，蝙蝠洞的電腦上立刻從傑森的視角開始展現出畫面。

　　「那是什麼？白頭發的達米安！！」迪克歲努力壓制著自己的反應，但也可見他是多麼的震驚，「天哪！」迪克真情實意替達米安操心起來。

　　「白頭發啊，這樣的話小D是不是就會失戀啊。」輸給發色，這種失戀的方法幾乎是聞所未聞的了吧，這麼一想，迪克還依稀有些『心疼』自己小弟。

　　達米安：...別來沾邊，格雷森。

　　「塔利亞這麼快就撤了？」只見小子，不見老頭子，傑森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剛想出手卻被一旁的迪克伸手阻止。

　　雖然人設逐漸向搞笑方面轉去，但關鍵時候你大哥還是你大哥。

　　「小喬帶走了達米安與安西婭，他們估計是回達米安的公寓了。」迪克彙報著，他將目光轉移到站在港口的異/教/徒身上，轉頭看向傑森，此意不言而喻。

　　傑森捏著劈啪作響的指骨，哼笑一聲，「好吧，新任務。」

　　夜色中，兩人跟隨著異/教/徒的蹤跡，暫時離開了哥譚。

　　「看來暫時沒事了。」蝙蝠洞內，提姆開口道，他轉過椅子看向布魯斯聳了聳肩沒再說話，提姆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一會兒他要抱著他的咖啡杯抱枕美美的睡上一覺。

　　至於聯系某個小惡魔那就是布魯斯自己的事情。

　　只是提姆沒能想到，布魯斯還沒打出去的電話，反被先打了進來。

　　「韋恩先生本人嗎？」電話那頭的老師冷冷道，「我想你需要來一趟我的辦公室了，來談談達米安·韋恩先生近段時間的表現問題，尤其是他今天沒有來上學這件事。如果我沒記錯這是喬納森·肯特同學這幾個月中為他請的第5次假了。」

　　看了一眼表，老師的語氣更加冷漠，「鑒於您11點才接電話，我希望您能跟您的小少爺一樣，坐著直升飛機來，畢竟這樣，這件事我們才能在我上午下班前結束。」

　　一進辦公室就與克拉克面對面的布魯斯：.....

　　剛踏出辦公室不久、乘坐直升機回到韋恩莊園，又接到一通新的、要求火柴馬龍來與老師面談、安西婭·馬龍今日跟著達米安·韋恩一起曠課這件事的布魯斯:.....請不要詳細告訴我，他們兩個在學校是如何貼在一起的事情。

　　這個時候，還堅持達米安和安西婭出去住最好的布魯斯，已經有了輕微的動搖之心。

　　直到他去了達米安的公寓，與坐在沙發上無聊的啃著薯條、看著緊閉臥室大門喬納森·肯特、面對面、眼瞪眼。

　　曾經天真有趣、笑著無邪的超級小子在此時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薯條在他手裡都有一種叼著煙的架勢，看到蝙蝠俠來了，喬納森反而一臉淡定。

　　「你也來送餐的吧。」喬納森翹起二郎腿，將抹好番茄醬的薯條塞進嘴裡，向達米安的臥室抬了抬下巴，「等會兒吧，還沒起床呢。」

　　布魯斯：....

　　『送餐'的布魯斯聞言，下意識側頭看向窗外，只見大都會天邊的一抹落日紅的似火，而他為屋裡這兩個人開私人家長會的時候，哥譚的太陽恨不得剛剛升起。

　　可能覺得這句話似乎沒有什麼說服力，眯起眼睛，超級小子穿透的X視線發動，過了一會兒，喬納森狠狠翻了個白眼、瞳孔似乎都要翻回眼內，拿水壓驚，喬納森做了一個被惡心到了的動作。

　　「起了，但還得抱一會兒。」

　　布魯斯：讓這兩人出去住，果然是他做過最糟糕的決定沒有之一！

　　與此同時，臥室的門被從內推開。

　　手牽手的達米安和安西婭出現在兩人面前。

　　布魯斯開口先發致人，「達米安，誠實的告訴我。」

　　「雷肖是不是還活著？」


第38章

　　布魯斯擲地有聲的聲音像平地驚雷一樣, 驚得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呆愣原地。

　　當然只有喬納森自己被驚呆原地，看看孩子薯條掉地上了都不知道去撿，反觀其他三人，安西婭一臉迷茫、只會眨眼, 她連雷肖是誰都不知道。

　　至於另外兩個姓韋恩的人, 他們之間必定是要高手過招的。

　　交換一個眼神，喬納森便立刻明白, 從好友手裡接過無限懵的安西婭, 他拉著對方一起坐到沙發上, 順便還將其余的薯條往對方手裡遞著。

　　畢竟看戲還需要嗑瓜子呢, 他們現在沒瓜子。那就淺淺嗑個薯條吧。

　　喬納森：看戲.jpg

　　安西婭：乖乖吃東西.jpg

　　「雷肖·奧古還活著。」布魯斯這次的語氣, 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還保留著疑問, 達米安雖然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但率先讓超級小子將安西婭·揍敵客護住的舉動, 卻也用行動說明了這個猜想是可以被證實的。

　　不過, 布魯斯現在的心情有些復雜。對於雷肖這位『老丈人』的復活，說實話他已經有點見怪不怪，不過從喬納森嘴裡說的也好，還是達米安剛剛的護人動作...

　　布魯斯：莫名有一種他來公寓就是很多余的錯覺。

　　達米安：....不是錯覺, 父親，你應該和那個半個氪星人一起離開我的房子。

　　喬納森:…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回歸正題，不管兩人心裡是怎麼俳咐對方的，遇到正事的時候也要拿出該有的表現。

　　「我是昨晚才知道的。」達米安說著, 坐到了安西婭的左側。

　　布魯斯坐到另一側的沙發上，拒絕喬納森遞過來食物的好意, 他看向開始與一旁安西婭分食食物的達米安, 「塔利亞還說了什麼？」

　　如若只說雷肖復活的事情, 大可不必冒著被他發現的情況、千裡迢迢感到哥譚，而且，想到這裡布魯斯心情有些復雜，即使在心裡他都不知道該任何形容塔利亞的這番操作。

　　讓復生假扮達米安騙走安西婭，實屬是離譜，用腦子想想……

　　想到復生那頭白毛，布魯斯立刻就不敢想了，自家兒子要是真輸了，作為老蝠親的他心情就更加微妙了。

　　布魯斯:一種微妙的真的輸了的感覺……

　　不過拋開離譜之外，能感受到的是什麼？

　　浮於這份假像之下的焦急。

　　布魯斯思索緣由，為何塔利亞會如此焦急？

　　答案輕而易舉，拉薩路池水確實讓雷肖復活，但估計這份復活是不徹底的，換而言之，雷肖還在死亡邊緣徘徊。

　　且塔利亞阻止不了她的父親走向死亡，所以才會想到這種方法，當然，布魯斯不覺得這其中也包含塔利亞自身的惡趣味在裡面。

　　不然她也不會自行來到哥譚，就是不知道她看到安西婭時候是什麼想法，布魯斯隱晦的抬眼查看，卻被安西婭抓了正著。

　　安西婭抬頭甜甜道，「怎麼了，爸爸？」一副我為你分憂解難的樣子。

　　這場場景，屬實噎到的布魯斯拿起桌子上的可樂就開始壓驚。

　　布魯斯:不知道塔利亞被叫媽媽時候是一種什麼感受。

　　不過這口可樂還沒徹底咽下，布魯斯就被安西婭接下來的話嗆得難受。

　　就見安西婭轉頭看向達米安，用余光中帶著為難的眼神看向布魯斯，看似小聲實際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說，「親愛的，爸爸是和媽媽果然在分居嗎？這可不太好，兩人的年齡都這麼大了，還是要一起生活的。」畢竟，到現在傑諾·揍敵客的妻子，也就是安西婭的母親，還獨自一人住在流星街。

　　想起自己的母親，安西婭不經為以後擔憂起來，手裡的蛋糕都沒那麼香了，「如果爸爸和媽媽長期分居的話，會不會影響我們之後的孩子啊。我是被哥哥接回家之後，才知道那個老是看著我撿垃圾的長老會的女人是我的母親。」

　　安西婭側頭看向達米安，「如果親愛的媽媽不回家的話，她以後也要在一旁看著我們的孩子撿垃圾嗎？」

　　喬納森：撿垃圾那是什麼鬼啊？！安西婭你以前到底過的是什麼生活啊？還有你們能說一些，我這個可憐外人能聽的東西嗎？

　　布魯斯：....第一次明目張膽被人說自己老了。

　　布魯斯的眼神有些復雜，雖然安西婭平時的行為在他看來很詭異，但從她的舉止中也能看出對方家裡也絕對是世家的程度，一點也看不出安西婭以前的生活是那麼惡劣，原來這就是造就她那麼愛錢的原因嗎。

　　安西婭：啊？不惡劣啊，大家每天爭爭搶搶很好玩啊。

　　雖說如此，他布魯斯·韋恩、哥譚第一首富看著是能讓自己的孫子淪落的到那種地步嗎？

　　坐在安西婭身側的達米安伸出手，附在安西婭手上握緊，向對方保證道，「我不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布魯斯心中暗自點頭，這樣才不愧是他兒子，不過他高興太早了，完全忘記了達米安可是他和塔利亞的『cp』粉，不止一次提出讓他們兩人復合了。

　　達米安語氣堅定，「並且父親早晚有一天會回到母親身邊的。」

　　被這對情侶的話接連噎到的布魯斯，可樂都不能壓下他嗓子中的咳嗽，緩了一會兒，布魯斯欲言又止，「我最近...」這話怎麼說，難道是說他又和賽琳娜·凱爾聯系上了嗎？被逃婚的場景還刻印在布魯斯腦海裡久久不忘，情場王子能有這一天。

　　這給人的打擊就像蝙蝠俠給哥譚反派們腦袋來了一拳一樣。雖然反派們醒來了，但他們的腦袋還是念念不忘這種感覺，於是再次招惹對方。

　　面對對面看過來的三雙眼睛，黑暗騎士暫時上線，「我一直忙於工作。」生怕沒有可信度，老蝠親壓低聲音，「總是很忙。」

　　喬納森：....一定非要壓低聲音說話嗎？而且就算壓低了也不靠譜好嗎？還有我們歪的樓能回來了嗎？

　　似乎也終於意識到話題該回歸到正題，布魯斯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達米安直接道，「雷肖還能堅持多久？」

　　達米安也將手裡的食物放下，沉默片刻，他握緊安西婭的那只手停止摩擦對方手背的動作，下定決心的瞬間，他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兩人之間再次隱約成為對峙之勢。

　　達米安開口，「一周、一個月、一年，不會太久了也許就是明天，母親說拉薩路池的池水已經開始反噬祖父本就破敗的身體了，現在他只能靠提純過後的池水勉強活著。」

　　布魯斯的動作微微一頓，使用拉薩路池的池水是要付出代價的，受損的精神往往是第一步，這事布魯斯自然知曉，只是沒想到雷肖的身體，已經到了無法承受代價的地步了，「我知道了。」

　　那麼是時候該說真正的正事了！

　　「你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布魯斯問。

　　達米安·韋恩所隱藏的秘密，他知道卻因為某種原因、不敢說出口的事情。

　　塔利亞真正迫切的、能真正的拯救惡魔之首的東西不是神聖藥劑。

　　是比神聖藥劑更有用的東西——

　　制造神聖藥劑的原材料。

　　而那種東西，唯一見過它的人除了九頭蛇就只有安西婭·揍敵客一人。

　　這才是塔利亞親自來到哥譚的原因，她知道不管是復生也好、異/教/徒也罷，能困住安西婭的幾率都不大，況且雷肖對安西婭來說只是陌生人而已，正常人中願為陌生人奉獻的都少，更何況是一個在九頭蛇地方待過、黑//市中都出名的女人呢。

　　那不如從達米安下手，作為母親，塔利亞一直都清楚，達米安缺失的就是他一直他渴望的，他愧疚的就是他想彌補的。

　　達米安是絕對不會放任雷肖·奧古就這樣再次死亡的。

　　「是的，父親，我有話想對你說。」

　　達米安閉上眼復又睜開，心髒的跳動聲從胸腔一路傳到他的耳畔、越發激烈，強迫自己忽視這種異常，達米安歪頭看向安西婭，似是告知似是征求，安西婭沒有說話，只是被達米安握住、手心向下的那只手陡然翻轉強勢且用力回握，安西婭嘴角彎起笑容的弧度，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對方。

　　心髒跳動聲愈發的大，達米安深呼吸，正欲開口卻被一旁的喬納森突然打斷，他知道達米安為什麼不願意說，這其中必定牽扯到安西婭，所以不如他先開口。

　　「既然D有自己的顧慮，不如先讓我來說，我想韋恩先生一定已經知道，我和小D早一步拿走了盧瑟放在殺手鱷的那批文物，我正在翻譯這批文物。」喬納森快速說道。

　　「之後我們也去過盧瑟的實驗室，知道盧瑟正在和一個教團的首領進行聯絡，而這個首領所信奉的瑪雅神，瑪雅文化在過去波及墨西哥半島和秘魯地區。」

　　「你的意思，這個人就是盧瑟和塔利亞的中間人。」布魯斯回道。

　　「是的，先生，現在我正在調查這個教團的事情，同時這次來到這裡，也是為了跟達米溝通一下，我翻譯的進度，我這批文物中發現了許多文字記錄，但通常這些文字都是一些日常記錄，但知道有一封大約在500年的信件，信件的內容雖然風化許多，但依舊可以辨認。」

　　「一個名叫雅各的男人，給已經過世古一法師寄去信件，上面描述這個男人恭喜古一法師成為新一任的至尊法師，同時也描述了他正在守護著某樣東西，這個東西名字翻譯過來跟神聖藥劑，聽起來有著某些方面的相似，這個東西的名字...」

　　「這個東西就是母親在尋找的東西。」達米安提高聲音，他握緊安西婭的手愈發用力，同時也不停觀察著對方的狀況。

　　「這個東西的名字...」達米安小心翼翼，「神聖之源。」

　　......

　　周圍的空氣凝固著，一時間所有人都小心的注視著安西婭的舉動。

　　安西婭的動作慢慢變得僵硬，亮色的瞳孔慢慢開始失神，她歪著頭神色空白。

　　「誒？」

　　最不想出現的情況還是出現了，這一瞬達米安的心跳聲也在他耳邊達到了最高！


第39章

　　暫且先不說這邊的情況, 讓我們將視線轉移到有著神聖之源、名為雅各的不死先知身上。

　　經過數日來的調整，勞拉·克勞馥的身體已經恢復，她的朋友約拿為他們准備好的直升機，也降落在了先知的村子中。

　　勞拉本以為這趟飛行會回去她的故鄉英國又或者是美國、要不地方也是聖三一的某個基地之類的, 但令她沒想到的這架飛機在不死先知的指揮下, 將目的定在另一座世界雪山之上——

　　喜馬拉雅山。

　　「雅各。」勞拉呼喚著自己的丈夫，透過直升機的窗戶, 她虛遮著看向窗外朦朧的場景,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她詢問著, 「而且我們根本不可能飛躍過這座山脈！」

　　「我們不用飛過。」先知回答, 「我們要降落。」他對架勢飛機的約拿喊道, 「看到那邊的山頭了嗎, 我們就降落在哪裡。」

　　「你認真的嗎？」約拿回頭，滿臉驚恐, 「降落在那種地方, 我們都會死的。」

　　「我不會死，然後會救活你們兩個的。」先知搖頭語氣中帶著點調侃，「相信我，約拿, 雖然我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但我確定就是這裡。」

　　「你上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勞拉詢問，「別跟我說是100年前來的。」

　　隨著飛機的下潛與顛簸，聲音在狹小的空間內聽著也有幾分奇怪, 不過這不妨礙勞拉聽清對方的話。

　　「600到700年前的吧！」先知回憶道，「我離開當時羅馬, 不僅僅是因為聖三一操控拜占庭帝國的王室將我趕走、追殺我, 更是我收到了一封信, 信中邀請我前往這裡，說要事要與我說明。」

　　「這你就信了？」勞拉目瞪口呆，像是第一次看出自己的丈夫會是這麼魯莽的人。

　　「反正我當時也沒地方可去，而且從很早之前我就一直都會收到他們各種渠道的邀請。」先知無奈，「我一路從羅馬出發，其他的你也知道，聖三一一直沒有放棄追殺我，我在敘/利/亞修築墳墓後，暫時躲避他們一陣，之後我停留在尼/泊/爾並遇到一個朋友，我在停留了十幾年，直到我暴露了神聖之源的蹤跡，才再次踏上這個曾經邀請過我的旅行。」

　　但是，不死先知來的似乎有些晚等，他帶著信徒們千裡迢迢走到這裡的時候，當年邀請的他的人早已歸於塵土，即將承接這個新的職位的光頭女性對於他的道歉也只是淡然一笑，告訴他無須在意，說這都是命運且那些人也早已預見了這一幕。

　　那位女性還為他指明了方向，告訴他，他應該前往東方，在遙遠的極東寒冷之地，他會迎來生機與轉機，先知笑了一下伸手握緊妻子的手，那味為女性說的很對，就像萬物終究會春暖花開一樣，他的雪地上終於再次迎來屬於他的生機。

　　在抵達西伯利亞徹底安頓的百年後，先知給對方寫了一封信，雖然對方沒有回信且這封信也已經消失了，但雅各相信自己的這份心意一定已經傳達到了。

　　「你確定是這裡嗎？雅各！」駕駛位的約拿發出強烈的質問，從他的視角看去，飛機與雪山山體越發的近，只怕撞上之後都不用等先知救他們，他和勞拉就會撞擊產生的爆炸吞噬的渣子都不剩，他最後高聲、驚嚇著提醒，「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們要撞上了！」

　　約拿猛地閉上眼睛准備迎接他的終結，他想等他復活之後一定得給雅各一拳，但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約拿慢慢睜開眼睛。

　　伴隨著橙色的漣漪波紋在眼前湧動，眼前的雪山早就已經變化，廣袤的大地上積雪早已經被劃開，盎然的生機充滿整個大地、遙遠的大地上矗立著古樸的神廟。

　　在神廟的頂部站著，為首的穿著紅色道袍、高壯、亞洲臉男人正衝著他們的方向舉起手，橘色的法陣在他的手中升起。

　　在男人的牽引下，飛機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約拿踉蹌的走下飛機，看著為首的男人，約拿混亂成一團的腦子有一點清明，但這點清明實在不多，他看著眼前的男人脫口而出，「你是跟在奇異博士背後的那個男人！」

　　奇異博士背後的男人:……請不要說這麼有歧義的話。

　　「我是王。」王說道，宣布自己直接對約拿放棄治療，他將視線轉到勞拉和不死先知的身上，王微微點頭以示恭敬，側開身子，他彎腰伸手作勢邀請幾人，向身後的一處敞開門的神廟內部出發。

　　「斯特蘭奇，已經預料到你們的到來了，現在跟著我就好，他已經在等你們了。」

　　————

　　史蒂芬·斯特蘭奇AKA奇異博士，被譽為有史以來最強、最有天賦的魔法師之一，他師承亡師古一法師、遵循亡師遺願、守護著卡瑪泰姬與至聖所、守護著地球、也守護著戴在他脖子上的最強法器——

　　阿戈摩托之眼。

　　看透幻像、破解魔法不過是阿戈摩托之眼的作用之一，最重要的是此法器能夠觀測過去與未來。

　　斯特蘭奇本以為這就是地球上最厲害的法器沒有之一了，直到近期阿戈摩托之眼不斷發出異常，在翻閱紐約至聖所的書籍查無跡像後，他才回到卡瑪泰姬尋求解決的辦法，為此斯特蘭奇含淚推遲了他和蝙蝠俠的『訂單』。

　　雖然至尊法師聽起來很牛、也真的很牛，但是至尊法師的兜裡只有連熱狗都買不起的幾張盧布。

　　斯特蘭奇來卡瑪泰姬不過幾日，阿戈摩托之眼的異常卻越發明顯。

　　斯特蘭奇意識到這其中緣由絕不是那麼簡單，聯合王和其他幾位法師多番探察，現在斯特蘭奇能確信這種異常不是由黑魔法引起的。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雖然斯特蘭奇本人的能力也可以感知空間、時間上的異常變化，像是少年泰坦中的某位閃電小子，斯特蘭奇就能清楚的感知到對方是位時間穿越者。

　　又像是之前來自地球3的壞蛋聯盟辛加迪，他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對方的身份是空間穿越者。

　　但這次，斯特蘭奇進行了三天的冥想卻也感知不到任何異常。

　　那麼由此可以解釋阿戈摩托之眼的異常了，作為有著能觀測過去與未來的法器，它必定是感知到了什麼。

　　那麼為什麼又要牽扯到神聖之源呢？

　　還是前面所說，既然斯特蘭奇本人無法感知，那麼他就需要借助外力來徹查清楚，這種異常究竟是哪一種異常。

　　於是經過翻箱倒櫃、徹夜通讀，斯特蘭奇在差異中發現了神聖之源，並了解到千百年來的歷任法師們都在暗中保護、觀察神聖之源和其守護者，也就是不死先知——雅各。

　　神聖之源的作用遠比阿戈摩托之眼更加厲害與重要。

　　它是創世女神珀佩圖阿被封印進起源之牆後留下的產物，是鎖住世界與世界、空間與空間的鑰匙！長生不死與治愈之力不過是女神輻射的殘留物罷了。

　　由此可證明，先知對其妻子勞拉的話絕無半點虛假！

　　絕對不能讓心懷不軌之人掌握神聖之源，到時候遭殃的不僅是眼前的地球、以此地球為衍生的其他地球，更是起源之牆後的其他位面與世界！


第40章

　　包括達米安在內, 這大概是所有人都沒預料的情況。

　　原本坐在沙發中央、吃著東西還時不時有著小動作的安西婭，在一刻徹底陷入沉寂。

　　那杯專門為她點的、用可愛杯子裝滿的奶茶，從失去握力的手中滑落直直的摔在腳下柔軟的地毯上發出沉沉的悶響聲，褐色的液體或是被地毯吸收、或是濺滿到安西婭白色的裙子下擺上、又或是飛濺到達米安、喬納森、布魯斯的黑色或藍色的褲腿上。

　　但三人現在都沒有時間去管這些了。

　　「安西婭！」達米安見狀馬上轉身, 握住她的肩膀, 湊到安西婭身前，試圖用聲音將安西婭喚醒期待著她的反應。

　　但期待的中的情況還是沒有降臨, 在三人的緊張的注視下, 安西婭就像被隔絕到了另一個世界, 她那曾經像浸滿朝露粉色玫瑰花瓣一樣、讓達米安無時無刻不感到甜蜜的嘴唇。

　　此刻在她下次比上次還愈發沉重的呼吸中, 正開始變得發白、干枯, 就連那黑色靚麗的發絲尾端也開始變得枯黃。

　　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安西婭·揍敵客居然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開始脫水了，並且脫水速度是肉眼可見的之快。

　　抬起頭就像是用盡了安西婭最後的全力一樣, 那雙逐漸空洞、深邃的藍色眼睛看向達米安, 安西婭囁嚅著雙唇細如蚊吶

　　眾人只能依稀用唇語能分辨出她是在喊達米安的名字。

　　一把握住她想抬起卻無力的手貼在自己的臉側，達米安沒再說話，眼骨處泛起強烈的酸澀不斷衝刷著眼眶，達米安閉緊雙眼感受臉側、本該溫暖的手卻慢慢開始變得冰涼。這不是他的本意, 他以為...以為會向之前一樣。

　　不！

　　不要找任何借口！

　　這是他本就應該想到的。

　　這是他的錯！

　　這就是他的錯！

　　垂下頭，達米安握住安西婭的肩膀的漸漸用力，用力到安西婭吊帶裙透明肩帶周圍的白皙肌膚都開始變紅。

　　「D！」喬納森小心開口，「你太用力了。」說著, 喬納森連忙接嘴，像是解釋一樣, 「別擔心, 我已經觀察了, 她現在狀況還好，我們得先為她進行及時的補水，其他的……我爸的孤獨城堡裡還有治療艙體，她肯定會沒事的。」

　　達米安沒有回話，他看似平靜只有有著一旁的喬納森能看出來，在這張平靜的假面下，達米安臉上的肌肉正在在不停顫抖。

　　愧疚、憤怒、無力多重的情感正在侵蝕著達米安。

　　喬納森立刻知曉了好友現在的狀態，本能抬起的想要安慰好友的手，突兀的懸空在半空！

　　喬納森的臉色慢慢開始僵硬，吞咽著口水，喬納森的眼神不停在達米安和安西婭的身上不停移動，他似是再次確認眼前的情況並非虛假一般。

　　然後他猛地轉頭看向了布魯斯，即使有著超級能力、自己也馬上是個成年人了，但在這一刻超級小子也不過是個驚慌的、向熟悉家長求助的孩子。

　　布魯斯立刻明白了喬納森的暗示，不過這個時候布魯斯已經來不及深究，喬納森到底在外表看著無恙達米安和安西婭的體內，看出來了讓他驚慌的場景。

　　快速跨過沙發中央茶幾，對於被碰倒而散落一地的食物在此刻也不想過多在意，布魯斯伸手穩穩拍在達米安的肩膀上，「達米安。」

　　帶著急切，布魯斯又喚了一遍，「達米安，回答我就現在！」

　　不是達米安不回復，實際上，達米安現在無法回復任何的人話了，過快的心跳聲混合著從耳朵深處的傳來的嗡鳴聲愈發響亮、不停的縈繞在大腦內部以及周圍。

　　達米安努力維持思維上的清明，他仔細聆聽，那深處不停回響聲音的來源，就好似是在他體內的某處一樣。在那個地方正有一條鎖鏈一樣在不停顫動時候發出嘩啦嘩啦聲。

　　很奇怪明明感受到應該是冰冷、用來拘束的鎖鏈，卻在身體某個部位發出溫暖的感覺，下意識的達米安抬起左手向心髒處摸去。

　　朦朧間達米安似乎明白這鎖鏈的含義，這不是拘束——

　　是一種保護，使用鎖鏈之人認為只有這樣，層層環繞、包裹才能將心髒保護起來，而有著心髒的他才能活下去……

　　那是誰？是誰想要這樣做？

　　答案好像慢慢變得清晰了。

　　但此時鼻子所能提供的氧氣，大概已經不在夠用了，陣陣眩暈感來襲，達米安需要更多的氧氣，他順勢張開嘴。

　　但似乎已經有些為時已晚，在布魯斯和喬納森微微瞪大的眼睛中。

　　達米安雙膝一軟，隨後他面部朝下，直直的栽在了安西婭的膝蓋上。

　　達米安·韋恩、安西婭·揍敵客在此刻雙雙陷入昏迷！


第41章

　　紐約、未知名的某處。

　　原本走在最前方的異/教/徒猛的停止住腳步, 他轉頭凝視夜空中某個方位，直到他身後女刺客出聲提醒，異/教/徒才將視線收回。

　　「有什麼不太對。」就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一樣，異/教/徒喃喃回應, 隨後他做了幾個手勢, 霎時從他身邊飛出幾名刺客在夜色中潛入前方、疑似九頭蛇的據點之中。

　　「異/教/徒。」先前的下屬女刺客開口，她的視線快速撇向某處然後再次收回, 「不用管他們嗎？」她低聲詢問。

　　作為刺客聯盟的佼佼者之一, 異/教/徒自然是知道夜翼和紅頭罩在他身後跟著, 並且他也清楚。兩人的蹤跡就連他的下屬都能看出來, 說明兩人在某種程度上就沒想著怎麼去遮掩。

　　可以說這是一種暫時性『示好』的行為, 雖說異/教/徒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兩人的行為更像是在說, 你能發現我，是因為我讓你發現一樣, 從頭到尾滿是挑釁。

　　若是一般人肯定惱羞成怒, 只是異/教/徒現在根本不在意，下屬的怨言他也都當聽不見，畢竟現在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既然兩人送上門, 他也不介意多一份苦力。

　　既然對方如此，他到也不介意自我表示一下，伸手喚過一旁的下屬耳語幾句，在異/教/徒有意而為的指揮下, 而不遠處等夜翼和紅頭罩還不知道，自己的通訊已經被秘密黑了的事情。

　　而也是因為如此, 等他們真正收到達米安和安西婭昏迷的消息時, 已經過了將近一周之久。

　　不過在這期間, 他們也並非毫無收獲，在以為異/教/徒為首，兩人為輔的『合作』中，紐約的幾個九頭蛇基地接連被撬，搞得九頭蛇內部都開始人心惶惶不得已中放棄了幾個基地暫做緩兵之計。

　　對此發展，異/教/徒心中還是不滿的，他對於九頭蛇撤不撤離這件事不敢興趣，最重要的是安西婭·揍敵客被九頭蛇記錄在冊的檔案，拿到這份檔案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他還沒有說嗎？」異/教/徒詢問著，他向下屬所詢問的正是他們在這次基地裡，抓獲了還未來得及撤離的九頭蛇成員之一，交叉骨的手下之一、原神盾局九頭蛇臥底的特工小隊隊員，羅林。

　　「還沒有。」下屬回道，這個羅林嘴很硬，其他的被抓的人撐不過一輪到兩輪都會招供，唯獨這個人連續一晚的審問卻依舊只字不提，面對異/教/徒隆起眉頭，下屬連忙保證會讓這個人盡快開口。

　　異/教/徒擺擺手，他已經在這人身上耗了太長時間，況且，異/教/徒垂下眼簾思考，不知為何從那晚開始，他總有一種事態像不好方向發展的感覺，「將眼睛和手指留下，其余的你們處理好。」既然不肯說，那麼活的似乎也沒有死物好用，至少指紋和瞳孔能給他們解個鎖。

　　下屬低頭領命想要離開的身形還未移動，抬手間便向某個方向飛出幾枚飛鏢，不出意外，暗處中炸開幾點火光和子/彈與飛鏢的脆響。

　　紅頭罩和夜翼一前一後從角落中走出。

　　「放輕松，你知道我們沒有惡意。」迪克抬起雙手、假做投降姿勢，看向異/教/徒挑眉彎唇，「我只是聽見有人需要我們的幫忙。」說著，迪克還故意看向一旁的傑森，「正好我們兩人很擅長讓人對我們敞開心扉。」

　　傑森懶得理會迪克，他直切主題，上前一步，「你確定那個羅林知道內幕。」

　　「他神聖藥劑的項目下屬負責人之一，自身也使用過兩次以上的藥劑。」異/教/徒一邊抬手制止正欲上前的刺客，一邊回答傑森的問題，「他們很重視這個項目，只是單純指紋解鎖並不管用，他們還在文件上加上特殊的、會變化的加密鎖，我們也可以破解…」

　　只不過與其在現在耗時耗力的去破解，都不如知道的人來的快。

　　「那是這個人還沒有遇到過我們。」傑森哼笑一聲，笑聲在電子音的加持下格外滲人，他看向關押室，「看來某人得和恐懼有個約會了。」

　　有誰能比蝙蝠俠更懂的恐懼兩字的含義，尤其是得到過他言傳身教的弟子們，沒有人比他們更懂如何讓敵人『友好的』告訴你答案。

　　不過有些時候，你想知道的答案未必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美好。

　　其實在幾人心中，已經多了有了對安西婭·揍敵客來源、自認為正確的猜想。

　　他們認為安西婭·揍敵客是來自其他地球的『穿越者』，畢竟在他們的地球裡面不存在些『奇奇怪怪』的人，才讓人覺得奇怪，但在幾人看到九頭蛇存儲的視頻之前，從來沒人想過她的方式會是如此——幾乎堪稱到了慘烈的地步。

　　迪克在第一時間就忍不住移開了眼睛，他無法相信眼前那個雖然有點神經質，但喜歡穿著裙子的漂亮，有的時候笑起像只貓一樣可愛的女孩子會變成如此模樣。

　　在那段視頻中，就如羅林交代的那樣，她是突然、毫無征兆出現的。但羅林沒說是，安西婭·揍敵客在衝天的黑色與紅色混合的濃霧中走出。

　　在那片黑霧中，她幾乎是不成人形的，齊腰的長發已經斑駁稀釋、以塊狀的樣子留在頭皮之上，白皙的皮膚悉數皸裂、抽縮、裂變成皺起的黑色，劃開數道的依稀可見奢華的綠裙子掛在她的身上，隨著她每一步的走動暗紅的血液便從皮膚的裂痕中蜿蜒而出，她走了多遠，血液的痕跡就沾染了多遠。

　　但安西婭似是沒有痛感一般，繼續漫無目的向前踉蹌著，直到她向某個方向突然停下，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黑紅色的霧氣瞬間散去，露出她那遠比隔著霧氣中還要令人心痛的狀態。

　　「啊...啊..」

　　大片大片晶瑩的淚水瞬間從眼角處傾落，她低下頭看著被抱在臂彎中的藍色晶體，用已經被破壞的嗓子低喃的囈語似是感慨又似是叫著何人的姓名。

　　似是沒人見過這堪稱『滲人』的一幕，就連視頻中九頭蛇成員都不由得愣在原地，直到過了一會兒，才有人慢慢舉著槍緩緩上前。

　　「停下那裡！」那人喊著，緩步、恐懼上前，「先將你手中的東西交出來！」

　　視頻中的安西婭沒有理會他，她用枯槁的雙手將那晶體舉起。

　　刺眼的藍光穿透了屏幕內外，一時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舉起手護著眼睛，等待光芒散去。

　　視頻中的安西婭已經不復剛剛的狀態，她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先前的完整的藍色晶體也碎成了幾塊散落在她的周圍。

　　安西婭扭著頭觀察四周，隆起的眉毛表示她此時正陷入了迷茫，想必就是從這件事情之後，導致的她的記憶不完整。

　　接著的劇情就如之前很多人都重復的那樣。

　　在九頭蛇率先發起的攻擊下，安西婭開始反擊，她扔出的飛扇，僅僅幾秒間數人的鮮血與頭顱便在空中連成了一條直線，片刻間九頭蛇的基地內亂成一團。

　　鏡頭被鮮血染紅了數十秒，直到一直手將鏡頭擦拭干淨。

　　那人此時也迷惘的看著鏡頭，他不時地握拳、不時地用手撫摸著自己脖子，因為在幾分鐘前——

　　他就是那個率先站出來、也率先被安西婭砍斷頭顱之人！

　　只見男人彎腰將附近地上的藍色碎片撿起，放在手中細細觀察著，待他死而復生的不久之後，更加怪奇的一幕也正在發生著，鮮血回溯頭顱連接，後死於這個男人的其他九頭蛇成員也開始紛紛復活了。

　　至此這段關於安西婭·揍敵客初現與神聖藥劑是如何誕生的視頻結束。

　　而在屏幕外觀看的幾人也被這段簡短卻信息量極大的視頻震撼的一時說不出話。

　　半晌，傑森開口，「看來她手裡的東西就是神聖藥劑裡面的另一種成分。」怪不得九頭蛇那群人堅持要抓到安西婭·揍敵客，畢竟她不僅是帶著那東西出場、更是被那東西治愈的。

　　「你覺得會不會是她的能力之一？」迪克回問，他頓了頓想起安西婭的玩具操控者，對方管這種能力叫做念。迪克想，沒准這個藍色的晶體，「她新的念能力？」

　　迪克抱胸思考，究竟是什麼樣的念能力才能讓安西婭變成……變成那副模樣，這不是是一種能力的體現，反而像是一種目的達成後付出的代價。

　　而且，他不記得蝙蝠電腦中關於安西婭·揍敵客的報告中，在她能力方面有相關治愈能力的記錄，並且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

　　迪克再次陷入思考，實際上他關於這些猜想，他其實已經猜對了一半。

　　「藍色的晶體不是她的能力。」異/教/徒低沉的開口，「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確認不是。」那東西更像塔利亞對他描述的東西，他猜到神聖之源跟安西婭·揍敵客有著關聯，但他沒想到竟會如此！

　　至少現在基於九頭蛇的視頻來看，這東西已經被『毀壞』，那麼塔利亞就算再去找她也毫無用處了，那麼他只要收集到那些在九頭蛇手裡的就行了。

　　異/教/徒神色不晦看不出有什麼反應，但沒人知道其實在異/教/徒心中某處，他竟然有了些許短暫的放松。

　　"看起來某些人知道這東西。"傑森哼道，語氣直逼異/教/徒，"那麼不如來分享一下。"說著，他的手慢慢按在了自己的腰間的槍帶上，同時一旁的刺客們也將手按在了刀柄上。

　　"無妨。"異/教/徒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不過，我想蝙蝠俠此刻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這就是為什麼塔利亞要來哥譚的原因，她認為安西婭手裡有這個東西，但事實上她沒有。"迪克立刻反應過來，"而且她已經將晶體的名字告訴了小D。"

　　"我喜歡聰明人，格雷森。而正好你也是。"異/教/徒笑道，指揮著刺客們撤退的同時，他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作為獎勵。"他的聲音傳來，"那藍色的晶體名叫神聖之源。"

　　"等等！"

　　迪克出聲想要叫停對方離開的腳步，既然知道了這東西的名字和用處，那就要開始想塔利亞又是為什麼想要神聖之源。

　　"你最好過來看看這個，迪基頭。"傑森的聲音打斷了迪克的思考。對方

　　低聲、沉悶的聲音讓迪克有些不舒適，不是那種不舒適，這種感覺就像有什麼壞事發生了一樣。迪克勉強拉動嘴角，"怎麼了，小傑？"，他試圖用昵稱緩解氣氛，既然異/教/徒走了，兄弟面前就不需要再叫外號了。

　　傑森沒有回話，視線依舊停留在手機屏幕之上，也正是因為異/教/徒離開 異常的信號恢復正常，他才收到了幾日以來，提姆的連環奪命短信，開始的時候，傑森也沒在意，他認為只是小紅在想他抱怨自己被留在蝙蝠洞。

　　可越是往下翻閱就越是不對勁。

　　兩雙眼睛的視線停留在昨日的短訊上，那僅是一張照片卻讓迪克和傑森兩人都說不出來話。

　　在那發送來的照片上，達米安和安西婭並排躺在蝙蝠洞內的醫療室中，這都不是讓兩人都錯愕的重點。

　　如果不是達米安的臉完好無損的露出來，兩人也無法猜到另一個被纏滿紗布、帶著呼吸機的人會是安西婭·揍敵客。

　　而且更糟糕的是，在照片中安西婭露出的些許皮膚，已經和慢慢向視頻中的她走向趨同了！


第42章

　　哥譚、蝙蝠洞。

　　「我的天啊。」

　　「他們還好嗎？」

　　「小惡魔暫時還好, 監測的機器看不出來他身體的各項指標有什麼問題，換句話說小惡魔的身體不僅健康，還壯的像頭牛一樣。」那聲音說著，嘆了口氣語氣低沉下去, 「至於她, 就如你們所見越來越糟糕了。」

　　「你是說小D的現在昏迷的情況不是外傷造成的，但是我們遇到喬納森時候, 他對我們說, 他說他看到了小D心髒上有什麼東西。」

　　「小紅的意思是惡魔崽子這次昏迷有可能是因為『魔法』一類的原因, 這就是他那段時間纏在我讓我『驅魔』的原因？氪星人什麼時候有這麼能力了。」頓了頓似是思考, 片刻, 是東西被拿出和空氣被劃破的聲音, 那人道，「不管用, 大種姓之刃連反應都沒有。」

　　「可能因為小喬是半氪星人...傑森, 看著點！」最初的聲音驚慌道，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可能有些大了，他又連忙壓下聲音，「喬納森說, 小D在之前讓他用X光線看過一次，他在第一次的時候就好像小D心髒上有東西但他以為是錯覺。並且在之後幾次的觀察中，他都沒發現有異常。」那聲音中帶著無奈與包容，「不論我怎麼跟他說, 小喬現在認為都是他的錯。」

　　「根據那個氪星崽子說的內容，他第一次看到惡魔崽子心髒上有東西, 是在安西婭被惡魔崽子在帶回鑽石區的公寓之後, 也就是我們幾個在對樓天台不謀而聚之前。」傑森分析著。

　　「而惡魔崽子纏著我『驅魔』是在這日子的更早之前開始, 也就是阿福發現、並向老頭子說了惡魔崽子在飛機上做噩夢這件事之後。並且他也自己說過，在他做夢時候的內容是有關安西婭·揍敵客的。」

　　這就可以猜測，達米安·韋恩心髒上的東西是因為安西婭·揍敵客出現之後才出現。

　　「超級小子還看到了什麼？」傑森問。

　　「他告訴布魯斯，當時他看到了鐵質的鎖鏈正纏繞在小惡魔心髒上，並且在當時鐵鏈還在膨脹，膨脹到將心髒全部包裹起來的地步。而鐵鏈的盡頭..」提姆停頓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將視線移到安西婭身上。

　　「在她身上。」傑森接話。

　　提姆點頭肯定，「不過目前為止，小惡魔的身體都沒有異常反應。布魯斯和我猜測或許這個鎖鏈是她的一種能力具現，你們也知道她的玩具操控者。於是我們找了前段時間小惡魔的所有視頻，他正常，正常到還是讓人覺得欠打。」

　　「謝了，阿福，幫了大忙。」提姆說著轉身道謝，伸手接過管家手裡碩大的、淡藍色的輸液袋，熟練的將其掛在安西婭床邊的架子上，他一邊操作一邊繼續說，「因此我們分析安西婭沒有操控他。」提姆頓了一下，「目前沒有，如果以後那就是他們之間的事。」

　　「有沒有有可能是為了保護。」迪克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兩人，即使兩人都正處於昏迷之中在昏迷前相握的手，也沒在此刻松開。

　　「聽起來像一個新的研究方向。」提姆攤手，「相信我，在你們兩個回來之前，我們都嘗試過了。」

　　無論是提姆、布魯斯、阿爾弗雷德又或是喬納森親自上場，都沒讓這兩人拉著的手松開，後來幾人也就干脆放棄了弄了兩張分開的醫療床放在蝙蝠洞裡，也省的還要分人、分別去兩間屋子裡觀察這兩人了。

　　「老頭子去哪了？」傑森問。

　　「在收到你們發回來的九頭蛇視頻後，他就暫時離開了。他沒准是在聯系更專業的人士。」提姆彎下身，小心的將針頭戳入安西婭手背的血管之後，看著隨著安西婭每次的呼吸，她呼吸面罩上不停隆起的白霧。

　　「前幾天的氪星醫療技術雖然她的體征逐漸平穩下來了，但沒人能確定接下來...」

　　沒人能確定在時間都不停變化的現如今，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更何況以最壞的情況來想，安西婭就是那條連接達米安心髒鎖鏈的主人，那麼如果安西婭·揍敵客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達米安也有可能難逃死神之手。

　　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我從開始就想問，提姆。」迪克環胸，視線落在那袋淡藍色的液體之上，他問道，「這裡面的東西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

　　壓抑的講話聲在耳邊不停的悉悉索索著。

　　努力抬起眼皮，眼前是模糊帶著雪花微弱的白色燈光，即使頭頂上的燈光刺目，達米安眼中的世界依舊在帶著他整個人不停旋轉。

　　他的思維、思緒全部都是混亂的。

　　「是的，迪克，就是你想的那樣。」

　　德雷克的聲音？他正在和格雷森對話。迷茫的腦中浮現著這幾個疑問，盯著眼前雪花般的燈光，達米安一時間都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

　　格雷森似乎這種直白噎住，停了一會兒，他才繼續道，「布魯斯是怎麼想的，到現在除了九頭蛇沒人徹底研究過這種東西，你們就這麼冒然使用。」

　　「行了，迪基鳥，老頭子有他自己的想法。」

　　托德也在這裡，還有父親，他們在討論使用什麼？

　　「這是無奈之舉，迪克。」德雷克繼續說道，「你還記得之前被斯塔克拿去的那剩下的一點嗎。在你們跟隨異/教/徒翹掉九頭蛇在紐約的基地之前，斯塔克和美國隊長就已經秘密繳獲一批神聖藥劑了。」

　　「斯塔克對藥劑進行了改造，將藥劑中有毒的那部分進行了分離和降低，藥劑的效果比以前更好了，況且有毒那部分本來就是安西婭的血，理論上她沒事的，而且在使用前我和阿福都會進行二次稀釋的。」

　　格雷森和德雷克還在爭辯些什麼，達米安已經無心在聽了。

　　安西婭。

　　僅需要三個字，達米安·韋恩混沌的大腦便瞬間清明。

　　對！

　　安西婭！

　　先前的種種開始浮現最終定格在她空白的神情與無力的手上，達米安似乎能感到，他握住她那只手的溫度開始慢慢冰冷。

　　安西婭。

　　安西，他叫著她的名字，一次比一次親密。

　　諸多的疑問充斥著達米安的腦海，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她現在怎麼了？

　　她安全嗎？

　　她還好嗎？

　　慌張、急切、焦躁、以及內心深處隱約的對未知現狀和唯恐失去她的恐懼。這些情緒化作一股能量驅動著達米安，他多日未說話的喉嚨早已干涸，想要說的話粗糲摩擦著他的聲帶，發出了微弱、沙啞的呼喚聲。

　　「父親...理查德。」

　　達米安下意識的呼喚。

　　「D！」

　　率先出現的是居住在韋恩莊園客房裡的喬納森，他面容憔悴、黑發亂糟糟的在頭上隆成一團，眼下掛著近日來的泛青的黑眼圈看上去就像多日沒睡的樣子。

　　在其他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眼神中，喬納森一把拉住好友的手，「你醒了。」幾日來沒有提前察覺到好友出問題的愧疚感一直壓抑在他心頭，現在看到達米安清醒，他比任何人都激動。

　　但隨即，喬納森還未徹底揚起的嘴角就僵硬在了嘴角。達米安是暫時醒來了，可安西婭還沒有，喬納森的余光撇去，在達米安左側、緊挨的床鋪上安西婭·揍敵客還深陷昏迷之中，她的胸膛隨著呼吸機輸氣而微弱的起伏著。

　　而在兩張相鄰的床鋪中間，安西婭和達米安交握的手還垂在半空中。達米安此時沒有發現，多半是因為臥床時間太長導致感官麻木，以至於還沒發現。

　　喬納森也是看過那段視頻的，現在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在昏迷前就已經開始陷入自責的好友，接受與他相握的那只手幾乎變得不成人形。

　　「..她在哪？」達米安開口，他轉動著頭想要觀察四周，從喬納森的右邊慢慢調轉到上方，他的三個養兄環繞的站在他的頭頂上，這三人站位多少有些蠢，達米安條件反射的想，還未開口說話，達米安意識到自己的右手好像在牽著誰的手。

　　安西婭就在他的身邊，這個想法立刻貫穿他的腦海，他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她。

　　「不！」喬納森高聲阻止，意識到自己太過激烈，喬納森的語氣瞬間軟化，他扯開的嘴角怪異的顫抖著，圍觀的三人默契上前離達米安的床鋪更近了一步。

　　喬納森帶著感激的視線快速滑過三人，面對達米安的視線，他緊張到虛弱，這段對話中對好友的隱瞞也讓他自責，「我的意思...安西婭很安全，她在之前醒過一次。她現在情況不是很好...但..但一切都沒事，她只是暫時不想讓你看到她現在狼狽的樣子。」說謊，淚水順著喬納森的眼窩處打轉，如果他能在早發現一點，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達米安沉默半晌，他張開嘴欲言又止還是沒有選擇揭穿，疲累感再次將他包裹，視線與頭腦越來越昏沉，他小幅的晃動著與他相握的手感受著她的存在。

　　在這種安慰中，達米安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

　　恍惚間，在徹底進入夢境世界之前，達米安似乎聽到了喬納森在對他道歉的聲音。

　　「對不起。」

　　「對不起，D。」

　　兩重的聲音重合到一起，後者喬納森的聲音相比前者更加成熟——

　　這聲音就好像他們的年齡，比現在更成熟了。

　　黑暗猛地從眼前散去，而比黑暗更加恐怖的是，達米安發現自己的佩劍已經戳入了好友的胸膛。

　　達米安低下頭，透過白色的護目鏡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不！他聽到自己無聲吶喊。

　　隨著眼前喬納森的顫抖，他咳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他制服前的碩大的、代表著希望的S。

　　「對不起，D。」年長的喬納森抬起頭會回視達米安，他雖笑著明亮的眼睛卻開始渙散，達米安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見過太多了。

　　這就意味著——

　　「到頭了，居然是我讓你再次做了這種事情。」

　　「我們都失控了，喬。」

　　長刀不受控制的再次前進了幾分、更深的戳進對方的胸膛之中，本就渙散的眼神、與失控的能力徹底走向熄滅。

　　「但你拯救了大都會，你拯救我，你總會做到。」

　　「我會的...」從此以後，大都會對他來說就如哥譚一樣。

　　「....謝謝你，D。」

　　身軀倒地的悶哼久久不能散去，將佩刀抽出、待在蝙蝠頭盔摘去一同扔在地上，在核彈引爆的蘑菇雲直衝天際，紅色的熱浪席卷整個大都會，生命、城市、誓言都在高溫中瞬間蒸發。

　　達米安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如此道。

　　「不，喬，你錯了，你錯的離譜。」

　　「我辜負了這所有的一切。」

　　————

　　「達米安，達米安。」老人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大約是因為沒有得到回應，對方在連叫幾次後，聲音逐漸懊惱，「韋恩家的臭小子！」

　　「達米安·奧古，說話，回應我一下。」接著是老人因為大聲說話，從而帶來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達米安回過頭看向斯塔克，他語氣平淡，「我聽到了你叫我了，斯塔克，你不必說話那麼大聲。」

　　說的好像剛剛裝聾作啞不是他一樣。

　　斯塔克氣的翻白眼，隨後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頗有幾分他年輕時候調侃布魯斯·韋恩的架勢，「注意力這麼集中，都聽不到我叫你。」

　　「怎麼你難道你這就相思上了，幾天前的那個給你下毒的女人。」斯塔克樂呵道，「也是第一次就要給生孩子，現在這個世道熱情還漂亮的女人難找啊。」他伸手捅著達米安，擠眉弄眼，「還不把握住。」

　　達米安沒接話，直接從椅子上起身，弄得斯塔克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忽視對方的視線，達米安雙手環胸，「繼續我們上次被打斷的話題，告訴我你為所謂逆轉計劃，找到的替代品是什麼？」

　　說道計劃，斯塔克也恢復先前嚴肅的模樣，「你聽過嗎？」他向達米安問道。

　　「神聖之源。」


第43章

　　先不說為什麼托尼·斯塔克要拜托達米安·奧古去找傳說中的東西。

　　我們先來了解一下, 何為逆轉計劃。

　　此計劃是基托於另一個著名事件的變種，而這個著名的事件被命名為——

　　flash point。

　　此即為閃點。

　　由閃電俠巴裡·艾倫造成此時空翻天覆地的變動。

　　為了拯救死於自己年少時候的母親，巴裡·艾倫不斷加速奔跑進入了神速力之中，成功穿越時間線改變了母親死亡的命運, 但也因此原本的世界發生徹底的改變。

　　布魯斯·韋恩死在小巷、超人落在了大都會被人類政/府囚在實驗室內、美國隊長早已在南極的冰層中死亡、巴恩斯代替他成為了新美國隊長、托尼·斯塔克做著兜售絕境病毒的生意、X教授成為變種人首領致力打造變種人世界。

　　但更致命的是, 地球成為了混戰的中心，以神奇女俠為首的亞馬遜人、海王為首的亞特蘭蒂斯人、洛基、托爾為首阿斯加德人、地球上官方政/府軍隊發生四方混戰。

　　在這場曠日之戰中, 大陸板塊直接被幾方勢力瓜分, 亞馬遜人以倫敦為首占據大部分歐洲, 亞特蘭蒂斯人則水淹城市, 包括在黑豹帶領下的瓦卡達整個非洲都被淹入海底, 阿斯加德通過彩虹橋直接派兵隨即占領城市。人類所在的地盤被不斷擠壓, 這期間還要小心變種人的攻擊。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崩潰之中。

　　為了改變這種情況，巴裡·艾倫在托馬斯·韋恩的幫助下, 再次奔跑進入神速力將阻止了想要改變母親死亡命運的自己。

　　至此他們所在世界才重新回歸正常。

　　可能奔跑的急速者並非閃電俠巴裡·艾倫一人, 但沒有人能確定，下一個能夠改變世界的人會向巴裡一樣摒棄私欲，再將世界改變回來。

　　於是兩方超級英雄聯盟的頭部幾人，秘密規劃、簽署了協議保證旗下的急速者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如今這個昔日的被眾英雄『明令禁止』的事件卻再次被搬上台面。

　　還是由布魯斯·韋恩親口提出的。

　　達米安環胸哼笑一聲, 對這個計劃嗤之以鼻，他語氣辛辣譏諷，「我恐怕到時候，在小醜的核/彈下, 我父親造就的就不止是一個想要統治世界的氪星人了。」

　　斯塔克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可不想參與進別人家事中去, 尤其還是這麼復雜的家事。斯塔克的視線移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的全息投影照片上, 照片上穿著紅藍網格制服棕發的大男孩, 正局促抱著懷中舉著鋼鐵俠頭盔的棕發小女孩。

　　搖搖頭，斯塔克喝了口酒，果然還是他家的孩子最可愛。

　　「你以為就只是簡單的回溯時間，改變既定的事情這麼簡單嗎。」他向達米安問道，放下酒杯，斯塔克抬頭直視達米安，他眉毛挑起，本該是和藹的老人模樣此時卻透露出不一樣的凌厲，斯塔克緩慢說道。

　　「達米安，還是說你覺得布魯斯的『野心』就這麼小嗎，我們的『野心』就這麼小嗎？」

　　當然沒有，當然也不會！

　　布魯斯·韋恩可是即使陣營中只剩他一人、也能和超人對抗5年之久的人，更是能在向閃電俠提出去過去救下大都會和露易絲·萊恩地要求被拒絕後，直接與萊克斯·盧瑟合謀、差點將平行地球年輕版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拉過來的人。

　　那麼現在由他親自提出的、還是雛形的逆轉計劃的又會成為什麼樣子呢？

　　斯塔克的話到像一股強烈電流一樣游走在達米安的脊柱中，一個比改變過去還要瘋狂的想法出現在達米安的頭腦之中，達米安幾次張嘴才將他意識到的真相說出口。

　　「他想改變的不是過去。」

　　既然改變過去就會讓現有的時間線發生不可預估的改變，也會讓未知的、沒有定數的世界產生。那麼布魯斯·韋恩想改變的，就不是小醜在大都會放置核/彈、也不是超人在恐懼毒氣下殺死露易絲·萊恩從而導致核/彈引爆大都會被毀滅的過去。

　　那布魯斯·韋恩想要的是什麼？

　　「他也不想改變過去。」

　　他、他們想要做的是讓整個世界從頭開始！

　　「你們想要的是重啟世界。」

　　這便是逆轉計劃！

　　————

　　「我的父親瘋了。」達米安看向斯塔克，他不可置信道，「同意他的你也瘋了。」

　　「我不會加入你們。」

　　斯塔克攤手，一副隨你便、我很善解人意的樣子，「如果這是你想的，我不會阻止你。」說著，斯塔克漫不經心朝著達米安離開的背影繼續，「如果你真的能接受世界會變成下一個大都會。」

　　達米安停住腳步、沒有轉身，他的反駁蒼白而無力，「最高領袖是不會這樣的做的。他親手殺了小醜、還有更多的罪犯。」

　　「嗯哼。」斯塔克點點頭，意味深長，「超人當然不會這樣做，但他會。」

　　「我們政/府的宗旨就是保護...」

　　「拜托，別給你自己洗/腦了，孩子，醒醒吧，他早就並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了，你只是再用喬納森·肯特的死懲罰你自己，你效忠的不是最高領袖，你效忠的是當年那個原諒了你的超人，你效忠的是你被原諒了的愧疚。」

　　斯塔克不耐的打斷，話語直擊達米安的痛點，「你明明知道他是錯的，所謂保護不是將整個世界裝在瓶子裡，也不是僅憑第一印像就覺得對方是罪犯後，就用激光給對方的腦子做個手術。」

　　「他只是一個有著超凡力量、並用強行用自己力量將世界改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害怕至極、走在失控邊緣的孩子！沒有人知道明天，他是不是就會徹底失控。他讓所有人都害怕他，包括你達米安，你害怕他！」

　　斯塔克激烈的言語，在一聲長嘆後開始軟化。

　　「克拉克曾是好人，無可否認的好人，一切你可以用來形容好人的詞，你都可以放在他的身上。他對我來說就像一個年輕版本史蒂夫·羅傑斯。這就意味著我信任著他、崇拜著他。當然崇拜只有一點點。」

　　「沒人想要看到悲劇發生，我知道克拉克失去所有一切，我曾經也失去過我的家人，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所有在一切開始的時候，我站錯了隊。」

　　「但現在有一個機會，我們可以改變。」斯塔克頓了頓，眼神再次劃過那張照片，語氣低沉且真誠，「我可以拯救彼得和摩根。而你，你能拯救阿爾弗雷德、迪克即使是喬納森。」

　　「並且我想你知道，阿爾弗雷德的死是在超人默許下發生的吧。」

　　這次達米安終於轉過身來，「你確定即使一切從頭開始，我們就不會就走回到現在這個局面上了？」

　　斯塔克笑了笑，「凡事都要先嘗試之後再說，我的孩子。」說道這裡，斯塔克尷尬的撓了撓頭，「而且你也別忘了，我之前對你說的，巴裡明確的告訴布魯斯，他不會加入我們，並且上次幫布魯斯逃走後，他自己都差點死在超人的手下。」

　　別忘了那場秘密會議，超人可也參加了，自從布魯斯·和萊克斯密謀搞出平行世界的事情之後，超人早就暗自盯上了所有急速者，一旦有人有這種苗頭，所有人都得死。

　　所以，不僅僅是巴裡·艾倫這一個急速者不會加入這場行動之中，為了自身和家人的安全，其他所有的急速者肯定都不會加入這場行動之中，就別想什麼閃電小子、脈衝、快銀啦。

　　一個人都不會來的。

　　達米安面無表情，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神聖之源，神聖之源！」斯塔克瘋狂挽留，這個組織一共就沒幾個人，還能再讓這條上鉤的大魚跑了，要是說布魯斯·韋恩站這說崩了也就罷了，他托尼·斯塔克把人說走了，這不『奇恥大辱』嗎。

　　看著達米安再次停下，斯塔克這才緩了口氣，開始了他的講解。

　　這事要從被閃電俠拒接開始說起，在急速者這條路確認行不通之後，這個臨時的小組織開始將目光發散、尋找更多辦法。

　　科技？

　　已知未來的提姆·德雷克雖然成功穿越、最後卻也死在時空之中，由此可以得知，確實可以通過科技穿越，但效果很小代價很大。

　　並且未來的提姆·德雷克被困在時空夾層中的時間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時空夾層之外，會發生什麼是無法估量的，所依這條路也走不通。

　　此時，斯塔克想到了一個人，復仇者聯盟曾經的一員——

　　奇異博士。

　　他在戰爭開始的初期便消失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起初布魯斯是不同意斯塔克去找奇異博士的，原因很簡單，在布魯斯對抗超人的第三年，他被康斯坦丁給騙了。

　　其實單方面可以說，蝙蝠俠被約翰·康斯坦丁給耍了。

　　康斯坦丁只想報復超人，因為他孩子的母親死於超人與綠燈軍團的混戰，但一旦認識到自己打不過，他立刻跑了。說白了康斯坦丁從一開始就知道打不過，所以只是在利用蝙蝠俠間接打超人，出一口惡氣罷了。

　　知道康斯坦丁業內口碑差，但沒曾想能差到給蝙蝠俠都留下陰影。斯塔克只能再三保證斯特蘭奇，他不是這樣的人。

　　達米安抱胸，語氣冷淡，「那你現在就告訴我，除了名字以外，神聖之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至少最基本告訴我長什麼樣子。」

　　斯塔克：.....

　　我看你這是在為難我啊.jpg

　　斯塔克最開始想去找奇異博士，原本是為了奇異博士脖子上那塊綠寶石，也就是阿戈摩托之眼。

　　果真科技的盡頭是玄學，還得靠魔法解決。

　　但阿戈摩托之眼的作用只是觀察過去與未來並非改變，簡單點兩人找對方向了，但又沒找對。

　　不過，斯特蘭奇不愧是靠的住的男人、堪稱業內頂流。在聽完兩人的計劃之後，他雙膝盤起、半浮動於空中綠色光芒將他包裹，他的思想憑借著阿戈摩托之眼進入了大量平行時空開始觀察、並說出了神聖之源這幾個字。

　　達米安明白了，「神聖之源可以逆轉時空。」

　　「不。」出乎意料的是斯塔克否認了達米安的說法，「斯特蘭奇只說了這東西是關鍵之物。」

　　達米安：...所以我們就真的找不到一個真正靠譜的魔法師嗎？

　　「知道名字比不知道強，先找到這東西再說吧。」斯塔克最終道，他將達米安趕走，「你跟我待在一起時間長了會引起他的注意的。等你有了消息，聯系麥金尼斯就行，他會告訴我、布魯斯還有斯特蘭奇的，更何況麥金尼斯現在作為蝙蝠俠加了超人的政權，你們兩個的交流也不會被對方在意。」

　　斯塔克坐在原地，一直等達米安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緩慢的嘆了口氣。

　　其實在斯特蘭奇口中，神聖之源確實是傳說中可以打開起源之牆、穿越異空間、長生不死的聖物，但似乎它的作用也僅限於此了。

　　但奇怪的是他確時又提及到了這個東西，並篤定神聖之源會是逆轉計劃中的關鍵物。

　　斯特蘭奇又不是持有者肯定不了解這東西的真正作用，斯塔克安慰自己，等達米安找到傳說中的守護者一切就都會明了的，從沙發上起身，斯塔克捶了捶疼痛的後腰，思緒漸漸飄遠，想到了前幾天在大廈裡遇到的女刺客。

　　安西婭·揍敵客，在斯塔克的搜尋記錄中，除了屬於一個為名CIA的政/府殺手組織，她就像一個突兀的外來者，履歷干淨的一眼就讓人生疑心。

　　這個人是個未知的變數，又想到她對達米安只見了一面就狂熱的追求，瞬間老父親心態的斯塔克嘆了口氣，他希望這個未知的變數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計劃。

　　但不管怎樣，他們終歸是要找到這東西，並且提姆必須要成為斯特蘭奇口中的那個唯一成功的世界！


第44章

　　其實斯塔克大可不必擔憂安西婭·揍敵客會不會成為逆轉計劃的意外變數這件事。畢竟對於這種事情, 墨菲定律就有講，凡是覺得可能出錯的事有很大幾率會出錯。

　　換而言之，斯塔克越是擔心安西婭·揍敵客會和達米安·奧古之間會發生點什麼，那兩人之間也勢必會發生點什麼。

　　有這個時間在這裡擔心, 不如現在就去通知, 某個還不知道躲在那個海底鉛礦洞的布魯斯·韋恩，告訴他之後就不用再讓阿曼達·沃勒那麼費勁的偷他的基因, 偷偷給韋恩制造像麥金尼斯和他弟弟那樣的韋恩家孩子了。

　　這次指不定終於能有一個真正的、自然的、不用任何科技的從人體中誕生的後代了。

　　斯塔克：開心嗎？我的老伙計。

　　布魯斯·韋恩：....

　　不過包括達米安和斯塔克在內, 他們都以為在刺殺那晚, 安西婭·揍敵客是第一次才和達米安見面, 並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對達米安一見鐘情了。

　　其實不盡然, 不是說一見鐘情是錯的, 兩人第一次面對面也確實是在這晚。

　　不過如果歸於單方面見面來說，安西婭確實在稍早之前就已經見過達米安了, 在為至高領袖所建築的世界最高塔建成的儀式上。

　　那個從超人暗紅色披風後信步走出的男人, 從高塔窗戶透過的陽光，照映在他頭上純金打造、代表死神的阿努比斯頭盔上，讓他看起來肅然且神秘，同色系的金綠鎧甲一絲不苟、完美的貼合在身上, 不給人留下一絲可以遐想的余地。

　　男人雖逆光而站，本人卻比他背後的光更加耀眼，他每向前走出的一步，由他身上反射的光芒就一次次的照進安西婭的眼睛中, 也就愈加激發著安西婭強烈、呼之欲出、想要親手揭開這幅禁/欲皮囊之下、品嘗其靈魂的好奇心與衝動。

　　而安西婭·揍敵客之所以能參加儀式，則是因為她新找的長期『飯票』, 一個前獨立, 現歸於神奇女俠為超人政權所建立秘密『清理』組織。

　　能在刺殺斯塔克的任務中見到達米安·奧古, 不僅是組織的命令、超人和神奇女俠在幕後『博弈』的效果，更有安西婭本人想要見到對方的意願。

　　看似突兀的發生背後，卻是合理、緊密的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才達成不斷發展的局面。

　　當然值得感謝還有那張面具之下的那張臉，是超乎期待值的俊美。

　　所以說與其在擔憂，安西婭·揍敵客的出現會不會成為計劃外的變數，不如換個角度去想。

　　奇異博士告訴斯塔克他們，神聖之源是關鍵之物，可在奇異博士口中沒有逆轉時空、只有穿越不同時空的神聖之源又為何成為了關鍵之物呢。

　　那麼她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計劃中的一環呢？

　　就是俄狄浦斯的悲劇一樣，與其去做躲避命運之事，讓安西婭·揍敵客遠離他們的計劃，不如大膽接受，讓她和達米安去接觸，或許會發生更有利於計劃的事情呢。

　　斯塔克敲擊情報的手停頓在半空，他他猶豫著，最終還是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布魯斯。看著屏幕上顯示發送成功的秘密信件，斯塔克幽幽的嘆了口氣，他只希望自己的這個選擇是對的。

　　斯塔克混亂的思緒再次向遠方飄開，他不著調的想，達米安這才只走了一個多月，從他反饋的來看，他已經從早就死去多年的雷肖·奧古的殘余筆記上得到新的消息。

　　神聖之源被先知守護著，而先知最後的消息，是他被埋葬在名為失落之城的沙漠綠洲之中。達米安現在大概也剛到埋葬著先知的敘/利/亞吧。

　　斯塔克想，不出意外那個瘋狂的小姑娘已經跟在他不遠之處了。

　　從美國的正義大廳到秘魯刺客聯盟、在折回去敘/利/亞的先知之墓，這份毅力連斯塔克都開始佩服了。

　　不過這也才一個月而已，就算有接觸這兩人之間也不可能發生什麼。

　　想想達米安之前做羅賓時候的『嘴臭欠打』我最高傲，再想想之後超凡隊伍被迫因一人死亡解散、他放棄蝙蝠俠身份的落寞，到現在他接手刺客聯盟、被人稱為超人手下最聽話的『刀』，說好聽是刀，實際上眾人心中都有數。

　　斯塔克遺憾的搖了搖頭，以達米安的現狀去反觀揍敵客，兩人這看起來完全不是一種性格的人。

　　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吧...

　　想想自己年輕時候風流往事，雖然他和布魯斯的屬性一樣，但達米安這孩子跟他們是完全兩種人吧，斯塔克扶額，痛苦面具瞬間上臉，他只覺得自己說服自己的話可信度都不高。

　　這才一個月不會真的已經發生了什麼了吧！

　　根據前面說的墨菲定律，那想必就是已經發生了什麼。

　　————

　　地球另一邊，敘/利/亞城內的一所旅店，在另一端天色微亮的時候，這邊的夜色也悄然降臨。

　　屋內吊籠的燭火被男人手持的蠟燭點亮，微弱的燈光霎時亮起，輕撒到正在床上昏睡的女人身上、臉上，映照出溫潤的、淡淡橘色的光暈。

　　女人海藻的長發鋪滿床鋪，米色的蠶被只蓋到她的下腹部、將她纏滿紗布的上半身露出出來，白色的紗布隨著女人因呼吸而不停隆起的胸部、已經開始泛起紅色。

　　而在簡陋的床邊擺放著一把椅子，穿著黑色打底服的男人同樣將露出的上半身用紗布包裹，只不過看起來他的傷勢沒有女人那麼嚴重，僅在肩膀與胳膊處纏繞了幾圈。

　　「主人。」

　　虛遮的木門被另一人推開，頭上紋滿藍色標志性紋身的克魯，恭敬的站在門口，他的手裡正捧著新的紗布與藥膏。

　　「進來吧。」

　　達米安從椅子上站起身，未受傷的手抬起伸到另一邊的紗布處，兩三下就將受傷肩膀處的紗布全部撕扯開。在被扯開的紗布下，達米安的傷口才露出全貌，被先知古墓中骷髏士兵用刀砍傷的傷口深到幾乎差點將白骨露出。

　　達米安站在原地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直到下屬為他上完藥才再次坐回了椅子上。

　　「主人，您無需親自守在這裡。」克魯忍不住開口，床上重傷的女人雖然在之前體現出了危險，但她確實救下惡魔之首的性命，但隨後達米安也因為接住受傷倒下的她，肩膀被對方砍了一刀，在克魯看來也算是還了人情，再讓達米安親自守在這裡就實在說不去了。

　　「等她醒了，我和伊扎爾會立刻通知您的。」

　　不過再怎麼說都是上司的救命恩人，他肯定也不會對對方做什麼的。克魯還想說些什麼，卻在達米安抬起的手勢中猛地止住，他連忙道歉，「屬下逾越了。」

　　達米安隨口嗯道，「一會兒讓瑪拉來給她換藥。」

　　見克魯應聲後卻沒有離開，陷入自我沉思的達米安微微抬頭，他拄著胳膊側過臉看向克魯，「瑪拉還讓你告訴我什麼。」

　　克魯抬起頭眼神撇過躺在床上的安西婭，顯然他十分猶豫，「這...」

　　「嗯，說吧。」達米安閉上眼吩咐，片刻沒聽到對方回復。達米安嗤笑一聲，再次將視線轉移到克魯身上，他不耐煩道，「我說了，讓你就在這裡說，怎麼你是害怕一個昏迷的人偷聽。」

　　「還是你覺得就算她真的聽到了，就能對我怎麼樣嗎。」

　　克魯一怔連忙低頭，「屬下不敢。」

　　「瑪拉讓我告訴您，她和她的小隊在對先知之墓進行搜索後，在15年前爆炸崩塌的廢墟內、除了聖三一成員的部分屍體，她找到了先知的棺材。」

　　「有相關神聖之源相關殘留的線索嗎？」

　　「這恐怕沒有，主人。」即使是前惡魔之首雷肖·奧古殘余的筆記中有記載，他懷疑這位先知是從6到7世紀甚至更早之前的就已經出生的人，但克魯心中也一直存有疑惑，畢竟就連號稱不死的雷肖·都還是死了，這個不死先知活著的概率估計也不大，直到瑪拉傳回的消息反向證實了這一點。

　　「先知的棺材是空的。」克魯解釋，「不是指15年的女人將先知的屍體帶走，瑪拉所表示空的意思，是先知的棺材從頭到尾就是空的。」

　　乍一聽這確實是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消息，但結合一下在古墓村子旁的聖三一教會的信徒，稍加聯想一下，達米安道，「這是先知用來遮擋聖三一的耳目假墳墓。」

　　「您猜的沒錯，我的主人。」克魯自豪的勾起嘴角，他繼續彙報，「但這裡面也不是沒有好消息，我們找到那個名叫勞拉女人在這座古墓中留下的線索了。」

　　「瑪拉在棺材內側檢測出了一些血液，她猜測勞拉在來不及躲避聖三一追擊的時候，曾躲在了棺材裡，經過對那些還活著的士兵審訊，已經證實瑪拉的猜測是對的。現在我們已經提取血液了，在結合之前打探到勞拉是英國人的消息，不出明天，我們就能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不要操之過急。我們所有的行動必須要看起來十分合理。」尤其是不能在最高領袖面前露出任何馬腳，到時候不要說計劃了，他們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揮揮手，讓對方離開，達米安閉眼沉吟片刻像是在等待什麼。

　　他看向躺在床上應該是在『昏迷』中的安西婭，「既然醒了，就起來吧。」

　　果然床上的本應該昏迷的女人卻在此時發出了陣陣笑聲，接著就見她半起身，抬起手臂側倚在床上，「你其實不必對你那個忠心的下屬那麼嚴厲，我又不會對他動手。」

　　安西婭低頭看了看圍在胸口及上半身的紗布，她伸手拽了拽，抬起頭藍色的貓眼亮晶晶，「是親愛的幫我弄的嗎？」

　　「...是瑪拉。」達米安說著，聲音一頓，他眉毛深深隆起帶著不解，然後達米安猛地將頭撇開，厲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當然是拆繃帶啊。」安西婭摸了摸幾乎胸前因為被縫線些膈手傷疤，既然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那當然就是不要了。安西婭回答的是理所應當到乃至不明所以，她側過眼偷偷瞄向達米安。

　　半晌，這個造成現在這幅模樣的『罪魁禍首』才假裝恍然大悟，慢悠悠將齊腰長發撩至前身遮擋，安西婭的聲音中都是難以遮掩的愉悅，「啊啦，難道說是你在害羞了嗎？」

　　「那麼親愛的，你為什麼不跟我坐的更近一點呢？」


第45章

　　「親愛的, 為什麼不跟我坐的更近一點呢？」輕輕的、挑動的話語從她正開合著的甜蜜雙唇中說出。

　　達米安怎麼能不明白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更加的靠近我吧。

　　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達米安恢復往常的模樣，他依舊撇開頭不去看安西婭，他將兩人之間的話題生硬錯開, 「揍敵客, 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了。後續的錢我已經讓克魯打在了你的賬戶上。」

　　碧綠的眼球在眼眶內閃動, 說話的語氣越發公事公辦, 「至於你的傷口, 瑪拉稍後會為你處理。之後我在再往你的賬戶上打上一筆錢, 作為你替我擋下刀的補償金。」

　　「這樣我們之間的交易就徹底結束了。」達米安頓了頓, 像是追加的補充一樣, 「補償金的價格任你開。」

　　沒有回應。

　　沉默在狹小的空間內蔓延。

　　「瑪拉會在5分鐘後到達這裡。」達米安率先開口，他依舊保持著側目的動作不變, 「整所旅館已經被包下來了, 你可以隨便逛也可以隨時離開，我已經囑咐他們，沒人會攔你的路。」說著，達米安前腰微傾, 雙手撐在椅子兩側，想要離開。

　　但很快，快到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達米安起身的動作就猛地僵硬在半空之中, 像是一種吊線木偶的能量游走在他的四肢裡，將他的動作固定原地猛地按回椅子上, 同時坐在身下的椅子發出被強行移動、木質的四條腿與地面摩擦時才有的特殊的響聲。

　　被強行將頭部轉過的達米安看向坐在正中央床上的安西婭。

　　兩側的頭發因為頭部微微向下傾斜、也一同傾斜, 在為她的臉部投下陰影的同時也遮蓋住了他人窺察她現在情緒的途徑。但抬起的那只手心朝上的右手, 卻已經將她的情緒暴露。那只抬起的手，正因為達米安被她的力量拉近而被慢慢、用力的握成拳頭。

　　隨著達米安的椅子與床鋪越來越近、她的拳頭也逐漸握緊，直到椅子魔剎地面的聲音驟然消失。

　　安西婭這才抬起頭，在達米安瞪大的眼睛中。

　　眼淚正順著她的臉頰無聲劃下，與此同時在被尖銳指甲刺破的手心中，鮮紅的血液順著小臂的弧度，與晶亮的眼淚融在半空中融為一體。

　　啪嗒一聲滴落在床單上，徹底打破了平靜。

　　「我看著像是為了錢會做這種事的人嗎。」安西婭憤憤不平。

　　達米安被這句話哽住，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他幾欲張開嘴想說什麼都再次合上。

　　他生硬的安慰著，「別哭了。」

　　安西婭聞言，她抽了抽鼻子，抬起手摸了一把臉，倒也真迅速的止住了流下的眼淚。只是說是別哭了，眼淚也真沒流下去，就是窩在眼眶中，蒙上一層層又一層的水霧，看起來更加的委屈罷了。

　　握了幾下拳知道自己能動了，嘆了口氣，達米安的肩膀也稍微耷拉了些，他垂下眼簾就要抬起身，卻被一把拽住，紅色的血液很快就從深棕色的手臂上流下，視線在順著其他地方看去，原本遮擋的長發因為動作、有些地方已經亂開。

　　輕咳一聲，只覺得臉上有些莫名發燙，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外套扔在安西婭頭上，示意她暫時穿上，達米安抬眼對上安西婭的視線解釋，「去拿紗布。」

　　對方這才松開他的手臂，小雞啄米式乖巧的跟剛才不似一人。

　　伸出手白色的紗布很快就纏繞在手心上，這次達米安沒有拒絕安西婭暗搓搓的靠近，將尾端的紗布剪掉綁好再放下手中的工具，達米安的余光撇過已經跪坐在腿上的安西婭，看著對方將頭依在了自己的肩膀處、又抬起頭偷看紅著臉的樣子。

　　嘴邊原本揚起的嘴角緩緩僵住塌下，將視線收回，直視眼前的虛空，達米安緩慢問道，「揍敵客。」她叫著安西婭的名字。

　　「嗯？」安西婭抬起頭。

　　「你..」達米安斟酌著、思索著，他開口問出疑惑，「你救我的理由是什麼。」

　　金錢、權利、人脈、恩情也好仇恨也罷，所有的關系都是建立在如此之上，他不相信安西婭·揍敵客無所求。

　　她救了他，差點被骷髏士兵看成兩半，巨大的傷口豎著貫穿在她的胸口上。

　　她救了他，她被砍傷時飛濺到他臉上、眼上的血液還依稀發燙。

　　她救了他，正因如此——

　　他懷疑她。

　　沒有人能為一個認識不久的人付出幾乎是生命的代價。

　　不，達米安知道有這種人的存在。

　　但他死了，他們這種人都死了，包括他。

　　「我的理由嗎？」安西婭重復著。

　　誠然就如達米安所想，安西婭也並非無所求，她所求的也很簡單無非就是眼前的男人，至於擋刀在安西婭看來，大概算是必要的『追求』手段之一吧，而且這傷對她來說不是大傷。

　　「因為我想做就做了。」安西婭反問達米安。

　　「想做的事情就做，這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沒理會有些愣住的達米安，安西婭低頭伸手摸了摸還露在外面的傷口，有些不滿的噘起嘴，她還以為能借此機會能和達米安有更近一步發展呢。

　　算了，安西婭想，也不急於一時畢竟時間還長，她早晚都會..

　　「抬頭。」

　　安西婭順勢抬頭，灼熱的手掌猛地貼在臉頰兩側，強勢的將臉部捧起。

　　隨即是比掌心還要炙熱、柔軟的嘴唇。

　　看著眼前臉紅到頭頂冒煙、不停的用手摸著嘴唇的人，達米安笑出聲，跟他們第一次見面根本不同，第一次見面安西婭就主動親吻了他、又想到她平時的動作都那麼大膽，誰能想到她的本質居然會是這種。

　　「怎麼。」抬起右手輕掐在對方下巴處的軟肉，達米安故意學著安西婭的語氣，「這種事還需要理由嗎。」

　　意識到自己被反將一軍還似乎有些被看扁了，安西婭先是一愣，隨後哼了一聲，「當然不需要。」說著，安西婭拽過達米安的手，讓他的一只手環繞在自己腰上、固定身形，另一只手在她的引導下穿過那件金綠色衣服的外部直達內部，然後她空出來的那只手猛地一把勾住了達米安脖子，仰起頭整個人就貼了上去。

　　一時間連窗外的月亮都因再也看不下去，悄悄的離開這兩人的身邊。


第46章

　　一陣腳步匆匆從走廊盡頭傳來, 穿著紅黑兩色制服、腰上掛著紅色惡魔面具女性，正是瑪拉，她向安西婭所在的房間進發。

　　「克魯。」她喚了一聲門口的保鏢問道，「醒了？」

　　瑪拉問的自然是安西婭, 見克魯點點頭, 瑪拉上前兩步就想把門打開，瑪拉來之前正到關鍵的時候, 她已經基本鎖定了一個人, 就差拿先知棺材中的血液樣本, 和這個人進行分析對比了、獲得最終的結果了。

　　達米安傳喚她傳喚的匆忙, 通訊器響的時候, 瑪拉還以為超人那個氪星混蛋都要打到家門口了, 然後瑪拉轉念一想，要是真打到門口估計她也不會完整的站在原地了, 但說到底對方還是自己上司, 瑪拉也只好將剩下的事情暫時交給伊扎爾和其他人一起處理。

　　瑪拉的腳步被攔停，她皺眉看向將她攔下的保鏢，「讓開，克魯。」瑪拉語氣不善, 「我沒時間跟你玩這個。」

　　克魯雖收回手，卻搖搖頭還是沒有讓瑪拉進入的意思。

　　等等！

　　瑪拉剛想直接闖入，卻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克魯是她表弟達米安的親身保鏢加忠誠鐵粉，他貼身到什麼地步。除了那次為了他父親違背達米安命令跟布魯斯·韋恩打架外, 其余的時候除非達米安親自命令、或者是有任務，達米安出現在哪, 克魯就在哪。

　　所以是不是可以推測, 克魯還跟門神一樣站在門外的話, 就表明達米安就沒離開過裡面的房間。

　　瑪拉指了指房間內部，後者則點頭同意她的猜測。

　　瑪拉：....

　　那叫她來做什麼？瑪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走廊的燈泡。

　　嗯，燈泡亮著呢。所以果然達米安腦子有病吧？

　　在克魯來不及阻止的動作，房間的門被瑪拉偷偷打開一個小角，湊到門縫處的瑪拉還不忘扒拉來一旁的克魯。

　　克魯：...我覺得這不是我們能看的。

　　瑪拉：別廢話，你不看我看。

　　瑪拉懶得理會克魯，她順著門縫的視線向屋子內部看去。

　　從第一視角看去，原本應該躺在床上安西婭·揍敵客不見了蹤影，只剩白色還沾有她血跡的繃帶被扔到床下的角落，乍看之下屋內好像僅有一人，背對著門本應該坐在不遠處的達米安，他的椅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搬到了床邊、貼的很近。

　　達米安身形放松、雙臂向前像是環抱著什麼。而穿過他的胸膛、回抱住他的正是一雙線條柔軟的女人的手臂，她白皙的皮膚正落在他棕色的皮膚之上。

　　或許瑪拉在看的仔細些，就能看到更多的細節。

　　比如達米安沒有裹上繃帶的右肩膀處，圓圓的、刻上齒痕的半圈牙印正向外滲出鮮血，而與這處對稱的則是白皙手臂最上方、靠近肩頭那裡是止不住的泛紅。

　　顯然還有更多，但瑪拉已經沒有機會了。

　　下一刻，瑪拉身體一僵，那不知何時，從達米安的脖頸處探出頭的人，正頂著幽藍色貓眼盯著她。與那眼神對視的一瞬，像是本能的應激反應一樣，瑪拉下意識的反手握住腰間的長刀、向後撤退拉開距離。

　　事情來的突然，瑪拉也一時間忘了身後有人。

　　「怎麼回事？」

　　被踩的倒霉蛋克魯下意識的吃痛發出疑問。

　　「行了。」棕色的大手一把按在探出肩膀的腦袋上，裝模作樣的向下按了按，達米安對安西婭道，「讓瑪拉進來。」

　　「都聽親愛的的。」

　　被捕食感驟然散去，瑪拉這才松了一口氣，她低聲咒罵一聲搞什麼鬼，再次確認後才進了屋子。

　　鑒於安西婭·揍敵客的繃帶已經被達米安更換完成，瑪拉只得翻著白眼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幾件自己的衣服暫時給安西婭穿，同時在這段時間，她也成功收到替她完成工作的伊扎爾的訊息。

　　信息簡單明了，先知棺材裡的血液已經成功和一名女人匹配了。

　　「鎖定了，達米安，15年前的那個女人。」瑪拉興奮道。

　　「她的名字是勞拉·克勞馥。」克魯在一旁道，他看向有些沉思的達米安，「您聽過這個名字嗎？」

　　「嗯，有一點印像。」達米安回道，他微微隆起眉毛，「但我暫時想不起來了。」

　　「繼續。」

　　「勞拉·克勞馥，英國人，出身於一個英國落寞的貴族家庭，倫敦大學的考古學教授。」克魯分析道，「她的父親理查德·克勞馥曾是很有名的考古學家，出版過一本名叫《神話背後的真理》的書，但此書卻從頭到尾都在聲稱長生不老是存在的，此書在當時引起過巨大轟動，也讓他在科學界和歷史界名聲一落千丈。在這本書出版的5年後，他被發現死於自己莊園裡。」

　　「是他的管家報的警，說是他的女兒發現的。」瑪拉接嘴，「我們黑進了醫院和警局的系統。法醫的報告上寫，他是因為頭部中槍和流血過多至死，但我看了後續的驗屍分析，如果子彈近距離穿透大腦，不論有沒有傷害到腦組織，他另一側的頭部一定會被高速旋轉的子彈從內部撕裂。」

　　也就是說，與被穿透的另一面一定會留下比子/彈/彈/頭本身還大的傷口，如果子彈口徑較大，臉部、頭骨被撕裂也是有可能的。

　　達米安明了，「是偽裝成自殺的他殺。」

　　瑪拉點頭，繼續，「但驗屍報告和警局內部關於頭部的照片中，我並沒有看到這個現像。並且報告又被修改和掩蓋的痕跡。」

　　有人或有組織制造了這起案件後，又買通了當時的醫院和警局的內部人員進行了掩蓋，雖說落寞但克勞馥終究還是貴族身份。

　　那麼就可以推斷，對理查德·克勞馥動手的人，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背後勢力都比他高出一截。

　　但這種人為什麼要去殺害一個已經家族落寞、還聲名狼藉的考古學者呢。

　　除非——

　　「克魯，那本書裡寫的是什麼內容。」

　　「很抱歉，我的主人。」克魯垂頭，「我們沒法查詢到書中的內容，這本書的發行規模原本就不是很大，且在發售後引起討論後就被快速下架了，之後克勞馥自殺，現在市面上已經沒這本書了。」

　　「但我還有其他發現，表弟。」瑪拉道，「因為這本書講述了長生不死，雖然在表面的市面上不流行，但是在黑/市的交易中還是非常受歡迎的。」

　　「不過在15年前，比她來先知之墓還早的那段時間，這本書在黑/市中被大量收購了。」瑪拉扯起嘴角，「是勞拉·克勞馥購買的，收購的理由是為了紀念她父親。」

　　這說明什麼？

　　一方面勞拉·克勞馥有紀念父親的意思。但另一方面，她買書和探墓的行為也暗示了，她父親的書裡一定有什麼重要的內容。

　　而這導致理查德·克勞馥殺身之禍、勞拉·克勞馥差點死在不死先知之墓的內容已經不言而喻了。

　　「克魯，去跟那幾個自稱聖三一的在好好談談。」達米安吩咐，同時他也想起了，為什麼克勞馥這個名字聽起來耳熟。

　　相比自己的父親，勞拉·克勞馥除了考古學家的身份，她還熱衷於慈善，用她收集的各種考古物件進行慈善晚宴，在達米安還在韋恩莊園時，他還親自拆封過晚宴的邀請函。

　　「克勞馥最近的慈善活動在什麼時候。」

　　「兩個月後。」瑪拉回道，「看來這次我不用在額外干活了。」

　　她調侃的視線落到從對話開始來，就安靜坐在一旁的安西婭身上，她正擺弄著手裡的駱駝玩偶，在她彈動的手指下，不能動駱駝玩偶竟然用四肢在地面上行走。，當駱駝停下的時候，黑色的假眼竟格外晶亮，在假眼的中隱約還透出了藍色的光芒。

　　讓瑪拉有一種正在被看著的錯覺，猛然間，她想起在來的路上，那只跟在車旁、叼著死去多時獵物的、詭異的隼鳥。

　　不會是一個人吧。

　　一股惡寒穿透瑪拉，她抿起嘴搖搖頭，在達米安『你有病吧』的視線中，伸手重重的拍了拍自己表弟的肩膀，雖然他們在平時經常打架、在表弟還是表妹的問題上爭執不休，達米安還劃傷她的眼睛，不過沒關系她也狠狠踢了回去。

　　但她現在真的很同情他。

　　瑪拉：是我曾經看錯你了，達米安，沒想你竟然如此『大義』、能將自己獻出的人。身為表妹我沒什麼可表示的了，那祝你鎖死吧，畢竟我和其他人還想多活幾年呢。

　　達米安：....有病吃藥.jpg

　　調侃總歸是調侃，倒也不能忘記正事。

　　他們必須在不引起超人注意的情況下，順利的參加勞拉·克勞馥的晚宴並在她舉辦宴會的克勞馥莊園中，找到勞拉·克勞馥調查到的先知線索。

　　「先回基地。」達米安吩咐，同時揮揮手讓瑪拉離開去做准備。

　　如果他的身影許久不出現刺客聯盟任一基地內，定會引起超人的注意，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合理拿到參加晚宴身份。

　　「親愛的。」安西婭湊了過來，她熟練的坐到對方的腿上，伸出左手勾住達米安的脖子。

　　「不需要那麼麻煩。」她抬起右手，在右手翻手間，幾根反射著冷光的銀針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我就能讓你得到你想要的。」

　　「不。」達米安拒絕，「我們要做的是隱藏。」隱匿在超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伸手掐住鼓起的貓貓臉，達米安邀請道，「你想去跟我去宴會嗎？」

　　伸手回抱住又恢復笑臉撲過來的安西婭，「我們先回刺客聯盟。」

　　「你喜歡雪山還是叢林。」

　　達米安想到了或許可行的辦法，麥金尼斯，他也許有可能收到了那封送到韋恩莊園的邀請函。

　　達米安知道，超人一直在注意著他，但達米安沒想到他會親自出現在宴會上。

　　超人從天而降，落在他的面前。

　　「不給我介紹一下你身後的女士嗎？達米安。」

　　曾以為平靜如水的心跳開始逐漸加速，達米安聽到超人發出嘲諷般的輕笑。

　　「我聽到你的心跳了，你太緊張了，達米安，你的心跳聲比你身後的那位女士的心跳聲還大。也是，如果喬納森站在這裡，他一定會比你還緊張，哦，我真的很懷念他。」

　　「說吧，我的孩子，無需害怕畢竟從某種意義上，我也算是你的半個導師和父親吧。」

　　拳頭用力握緊又被用力松開，達米安抬起頭，「當然，最高領袖。」

　　達米安微微側身將安西婭的身影露出一點，剛想說話卻被安西婭的笑聲打斷，他握住她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被對方反握，一個用力，安西婭竟先一步擋在他的面前。

　　在眾人的視線中，安西婭輕輕俯身，折疊扇被她甩開的聲音響亮到刺耳。

　　「不如由我親自向您介紹我自己，您覺得意下如何呢？」

　　「最高領袖。」


第47章

　　「您意下如何呢, 最高領袖。」

　　看似連敬語都加上的恭敬式疑問，實則聽起來更像是陰陽怪氣的嘲弄，尤其是最後的稱呼，即使眼前的女人用扇面遮擋住面部, 彎垂了眉角, 但那扇面之下的表情無需再次思考。

　　即便傻子來了也能看出端倪。

　　這個女人是在當眾嘲諷他。

　　垂在腿側的拳頭猛然間被握緊，人間之神那雙曾經被贊揚、如同天空盡頭之美的眼睛正從眼底伸出冒出炙熱逼人的紅光。

　　在場的賓客見到這一幕, 雖然不敢放聲尖叫, 生怕激起他的怒火, 但也都緩緩向後退步, 在宴會遙遠的邊緣有些賓客已經不顧體面, 翻牆逃出了這裡。

　　在反觀對峙的中心, 安西婭仍面不改色，一副垂首恭聽的樣子。在看她身旁的達米安, 被安西婭反手擋在身後的他, 乖乖的站在安西婭後方，一時間他的綠眸微微放大、人也有些呆愣。

　　大概曾經『天不怕地不怕』難搞至極的小惡魔都沒想到，有人能去正面硬剛如今的超人。

　　「最高領袖，她..」條件反射的為安西婭辯解, 話到嘴邊達米安反倒是說不出來了，他該說什麼，安西婭的話裡沒有這個意思，可現場的所有人又都聽見了, 這還是頭一次嘴毒的小惡魔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怎麼了，親愛的。」安西婭再次出聲, 她像是真的帶著疑惑一樣的反問, 垂下的眼簾, 微藍色貓眼瞬間被淚水浸濕，淚水順著臉頰快速流出。

　　「主動向最高領袖介紹自己，這等榮譽的事情，難道是我做錯了嗎？」

　　這幅說哭就哭，她才真委屈的樣子，又給所有人再次整懵。

　　眾人：....這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大概好像又真的沒錯。

　　只是你沒錯是沒錯了，那人要是發起火來，現場的大家指不定就都能成為熟人了。

　　一時間宴會廳的內的氛圍再次跌進冰點。

　　嘲諷也好、裝哭裝傻也好，都偏生是在眾目睽睽下，縱然她的語氣確實有問題可話語卻挑不出任何問題，除非直接動手，不然也只能平白受著。

　　半晌，超人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硬是將這口氣咽了下去，「不必如此，能聽到眼前這位美麗小姐的自我介紹也是我的榮幸。」

　　超人的視線聚集在安西婭的臉上，片刻，他一掃先前的神色，雙手環抱胸前，一側的眉毛高高挑起，「相比你的自我介紹，我更想聽你是如何和達米安相識的，到底達米安的身份可不僅僅是我的重臣這麼簡單，他也算是我的兒子。作為我的職責之一，就是為他好好把關。」

　　超人頓了頓，勾起嘴角，語氣頗為玩味，「而且這位小姐，在我看來你好像很眼熟啊，我猜這就是你和達米安認識的原因吧。」

　　眼熟當然會眼熟，畢竟安西婭的『上一份』工作可是在神奇女俠所下屬的、為超人除去反對他政要的刺殺組織內部人員，就算她做了偽裝，臉部的大體輪廓還是相似的。

　　說不定神奇女俠來了也會覺得安西婭看著臉熟，不過她也沒空來到這裡來，如果沒猜錯的話神奇女俠現在正忙得焦頭爛額，尋找新人呢吧。

　　安西婭微微一笑，希望那位女總理喜歡，她給她留下的『離職禮物』。

　　那邊的超人口風一轉，「如果我說的是對，你確實是我的熟人，那麼就得麻煩你跟我解釋一下，你是如何成為秘所裡唯一逃出的人。還是說，你就是造成那起事件的人。」說著，超人的語氣是對著安西婭，眼神卻直至達米安，「若真是如此，達米安你有什麼相對我說的？」

　　說白了，此時的超人根本就不在乎安西婭·揍敵客，在他眼裡安西婭相比普通人類，她最多算個有訓練歷史的人，且這些『訓練』超人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在他周圍的這些人，就譬如神奇女俠、閃電俠、鋼骨、曾是綠燈行現在是黃燈俠的哈爾·喬丹等等。超人做的需要注視這些人，注視他們的每個舉動、如果他們任何一人有背叛他的苗頭，為了政權和和平，他們的下場就會如同沙贊曾經的下場一般。

　　更何況眼前的是達米安·奧古，故人之子，逝子之友，超人的『特殊關照』對像。

　　居然被這種人看輕了，真是讓人稍微有些不爽呢，唇邊的笑容斂去，宮廷扇尾端的流蘇隨著主人的動作微微晃動，不過幾秒，安西婭就恢復了先前的樣子。

　　側步擋住超人視線，合上扇子，安西婭用食指抵在嘴唇之下，裝作一副憂郁思考的模樣，片刻，她微挑眉尾，臉上寫的是無辜，嘴上卻一點都無辜。

　　「對我來說，這可是與您的第一次見面。」謊話而已，脫口而出，「至於您說的我很眼熟。」安西婭故意停頓，拉長聲音，「至於您把我認錯，這件事不能怪您，那大概是我長了一張大眾臉的原因吧。」

　　圍觀群眾：.....震驚.jpg

　　長成你這樣是大眾臉，那我們是什麼，還有你這話聽著是在說自己，其實你還是在嘴/炮超人呢吧？

　　換而言之，既然你不想直接動手，卻還想用語言挑撥關系。那你就得先拿出證據，不然我就說我是大眾臉，你不僅是認錯人亂扣鍋、還是個睜著眼的瞎子。

　　這下好了，可比剛剛還能拱火啊。

　　關鍵時刻，達米安走了出來，他低頭躬身，將弱點主動暴露在超人面前，「向您致以歉意，至高領袖。」達米安將安西婭擋在身後，「這次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沒告訴您，是因為我們之間都是一些無需掛齒的事情。」

　　瞥了一眼安西婭，達米安嘴角微微勾起，隨即又變成為難之色，達米安看向超人，「請您諒解，安西婭...她有些被寵壞了，但她對您並無不敬。」

　　說罷，一旁的安西婭也應聲，合上扇子右腿向後撤步，兩腿交疊做屈膝禮，「安西婭·波托歐，很高興見到您，最高領袖。」她微微抬頭，一手置於胸前，「遇到您，今晚想必一定我是最愉快的夜晚之一。」

　　超人抬手制止達米安，他重復了一遍這個聽起來發言奇怪的姓氏，「安西婭倒是耳熟，只是波托歐，我到沒聽過這個姓氏。」

　　「請您不用擔心，是我死去的好友的姓氏。之所以姓氏的發言那麼奇怪，是因為他有的時候會說一種特殊的民族語言。」安西婭在心中撇了撇嘴，像『被迫』死去的好友道了一個還算有誠意的歉。

　　話都被兩人說到這個份上了，達米安是明顯護著這個女人，而一個已死之人就算是超人也無法去探查真偽。

　　似乎在糾纏下去，就不單單是丟人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超人低笑一聲，打破僵局，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些，似乎是將自己整個人塑造成了溫和、像包容無理取鬧的孩子的形像。

　　「放松，我也只是再跟你們開玩笑，她真的讓我想到年輕時候的你，達米安」他的余光略過安西婭，再次放到達米安身上，口吻看似輕松，「但有的時候人總是要學會改變，就像你，達米安，你就做的非常好。」

　　「我想你沒准會是一個好老師，能教會安西婭一些道理，畢竟過於堅硬的東西到最後反而會被折斷。」

　　達米安一頓，低頭回道，「當然，最高領袖。」

　　成功敲打了對方的超人這才露出笑容，他也沒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上前兩步拍了拍達米安的肩膀，「下周的例會，你可不能在缺席了。我們得坐在一起好好聊聊，有關美國隊長最近出現在墨西哥的事情，如果我沒記錯，南美洲是你的管轄區。」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達米安。你知道下場會是什麼。」

　　按壓在肩膀的力度不停加大，然後被驟然松開。

　　超人露出笑容，張開雙臂走向另外一個擠過人群、穿著簡單禮服的棕發女人走去。

　　那女人拿起侍從手中的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超人，「很抱歉，沒第一時間迎接您，最高領袖。」

　　「您能來參加我的宴會，是我的榮幸。」

　　超人接過酒杯，「我想你就是克勞馥女士吧，我聽說過你的慈善活動，你致力改善偏遠地區的流民的生活現狀，我只能說，你的行為是一件了不起的壯舉。」

　　....

　　隨著宴會主人的到來，現場的氣氛也漸漸破冰、人群也開始慢慢走動。

　　而這個時候，大部分人不會在乎遠離人群的、抱在一起的情侶。就算真的注意到，他們也會飛速將視線轉移。

　　「我說過，我們應該低調。」

　　「沒動任何事請已經是我最大的低調了，親愛的。他正在威脅你，你沒看出來嗎，況且我只是隨便說了說。」

　　「嘖。」

　　「我看到你在笑了。」

　　「...那個名字是怎麼回事。」

　　「你忘記了我給你說的，我最開始用本名干活，就算我改了臉型說不定還是能查到，畢竟我那麼有名，所以我臨時起意用了阿飛的名字。」

　　「...你也可以用我的名字。」

　　「...!！真的嗎！親愛的！！快過來讓我親親你。」

　　「好了，小點聲。」

　　兩人從花園側面小路一路，繞遠爬到莊園側面的露台上，面對上鎖的露台玻璃窗戶，達米安率先出手，從西服內側的袋子中掏出開/鎖/器，兩人順利溜進勞拉·克勞馥的辦公室，而坐在沙發上穿著黑色全身制服的人，也順勢抬起頭看向兩人，他胸前的紅色蝙蝠標志格外亮眼。

　　「我還想你們兩個能什麼時候到。」

　　達米安微隆眉毛，「我們不應該在這裡碰面，麥金尼斯。」

　　「拜托，你就是這麼跟幫你忙的人這麼說話的。」麥金尼斯無奈攤手，他指的是幫達米安弄到晚宴的入場券和讓勞拉·克勞馥離開辦公室去和超人對話。

　　「你大可以在快一點。」達米安咋舌，「再快一點，我們就不需要你這個跟沒幫一樣的忙了。」

　　「你總是那麼粗魯，兄弟。除了他還真的以為你變了樣子。」麥金尼斯將面具摘下，在安西婭驚訝聲出，露出一張跟達米安有些相似、但又不一樣的臉。

　　「他是你的弟弟嗎？親愛的。」安西婭驚訝道，「你沒跟我說過。」她看了看麥金尼斯露出遺憾神色，小聲嘀咕，「不是白頭發真可惜。」

　　安西婭：她這輩子還能見到長著白頭發的、跟達米安臉相似的人嗎？要不還是半夜趁親愛的睡著了，把他那頭毛染成白的吧。

　　「這不重要。」達米安哼道，沒否認倒也沒承認。他抱胸催促麥金尼斯，「你的調查怎麼樣了。」他們得趕在克勞馥回來之前查到任何消息。

　　「她的房間裡沒有什麼特別有用的，除了那個保險箱。」麥金尼斯道，達米安來之前，他正准備開箱呢。

　　「密碼還是指紋。」

　　麥金尼斯搖搖頭，顯然這個保險箱開箱方式更難，「是虹膜的。」

　　那麼現在怎麼辦？

　　守株待兔，等到勞拉·克勞馥的宴會結束，她本人回來嗎？

　　那麼這樣是否會有被發現的風險？

　　「啊，有那麼難嗎？」一旁的安西婭走向上前，在兩個男人微微瞪大的眼睛中，十分輕松的就將嵌入牆壁之中、重大幾十公斤的保險箱輕松摳出。

　　接著，她將保險箱放在地上，化作貓爪的手嘗試扣了扣保險箱外側，在鋒利的指甲下，箱體的外表已經有了幾道裂開的劃痕，或許是安西婭嫌慢，她拿出折扇，看似平平無奇的折扇頂端瞬間變化，鋒利的刀刃直接將箱體上的裂痕撕裂成口。

　　安西婭將手指扣進洞中，微微用力，箱體瞬間被她撕開成了兩半。

　　將保險箱中的東西拿出放在桌子上，安西婭拍拍手，她歪著頭，似乎此時她的頭上有一雙貓耳在不停亂動、表明著主人的疑惑，安西婭露出真實的不解。

　　「這不是很簡單嗎，你們到底在哪裡考慮什麼？」

　　達米安：....

　　麥金尼斯：！！！

　　麥金尼斯陷入了自認為極大震驚中，他猶豫半晌，看了看安西婭又看了看達米安，最終將無處安放的眼睛放在了被挖空、還在掉土的牆上，他露出了比安西婭還要真實的疑惑。

　　「這個東西，我們怎麼辦？」

　　麥金尼斯將疑問的眼神投到達米安身上，要不現攪水泥大家一起填牆？還是你女友還有特殊技能能把牆補上。

　　達米安：我能把你塞進去補上。

　　安西婭：啊啦，人家把這個忘了，親愛的你不會怪我吧。要不咱們還是家族式A計劃吧，所謂完美暗殺就是殺光所有人，不如我們也！！握拳.jpg

　　我們大概、似乎就沒有有過A計劃這種東西吧..還有這個家族式是個什麼東西...

　　達米安：....


第48章

　　三人眼神彙聚, 又再次飛速劃開，就是對那片還在掉渣的牆裝作看不見。

　　麥金尼斯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將整座克勞馥莊園巡查了一遍, 這間屋子裡除了那個我們還沒檢查的保險箱, 基本是上可以說相關的東西都一點沒有。」說道正事，麥金尼斯也逐漸嚴肅起來。

　　他對兩人搖搖頭, 「克勞馥一定知道什麼, 她很謹慎。」麥金尼斯揚起嘴角, 略顯得意, 「只能說誰讓她遇到了我呢。」

　　在克勞馥莊園內, 貫通一到二樓的巨大書房, 如果你從一層看去，這裡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者書房, 但你若能爬到二樓的書架頂上, 從書架頂向下看去，就會發現地上擺放的物件的位置都是刻意為之的，只要稍稍加以聯想，一個被圓包裹的五角星圖案就會浮現在腦海之中。

　　然後, 跟隨著地上五角星的五個尖端的不同指向，分別獲得五個數字再來到五角星中央，按照數字的順序敲擊，木質的地板就會打開一個開口, 順著開口的地道走下去，就是一個用於研究的密室。

　　達米安開口, 「勞拉, 不, 是理查德·克勞馥的研究室。」

　　「沒錯。」麥金尼斯點頭肯定，「有人類使用的痕跡，不過已經很久了，從灰塵推斷，最近的使用日期也至少在3到4年以上或者更早之前了。」

　　「通過藍光三維掃描，研究室內被用專門隱形的液體，畫了一副地圖。」麥金尼斯向達米安挑眉，「就像你從雷肖日記裡得到那個差不多。」

　　都是不死先知的墓，只不過雷肖的地圖更古老時間更早，後研究的克勞馥地圖更偏向於現代化。

　　有意思。

　　從麥金尼斯這段話裡可以推測得知，理查德·克勞馥的研究是秘而不宣的，但這個秘而不宣也僅限於他們這些外人，他的女兒勞拉·克勞馥，不能果斷是推斷她在當時就對理查德·克勞馥的研究是知情的，那麼現在她必定是知道的，大概她也應該像麥金尼斯一樣，是在某日中發現了這個秘密。

　　再說密室上一次被使用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那就說明什麼。

　　上一條推斷是對的。

　　勞拉·克勞馥是知曉並使用過密室的。

　　那通過這個問題又可以延展出新的疑惑，為什麼這個用於研究的密室會被擱置。

　　有兩種推測，一、勞拉·克勞馥當年確實順著她父親的研究痕跡，去了敘/利/亞尋找，但在被疑似造成她父親死亡元凶、先知死敵聖三一追殺後，她放棄了研究，但不合理的地方出現了，她是15年前去的古墓後放棄，那為什麼她後來又會去過研究室呢？

　　嗯，不排除，她進去懷念往昔的概率，但這樣的推測總覺得那些地方有些奇怪。

　　二、勞拉·克勞馥找到了她父親理查德·克勞馥當時研究的東西，也就是那本出版書中提及的長生不老的秘密，不過現在達米安還沒有看到書籍的內容，他也無法推測，勞拉克勞德是先通過研究密室得知的先知之墓的地圖、還是從這本書中得知的。

　　不管是哪種方法，她去先知之墓不外乎一個目的——

　　即拿到，達米安通過斯塔克、斯塔克通過斯特蘭奇得知的，對於逆轉計劃的重要寶物，神聖之源。

　　那麼如果推斷二正確，從勞拉·克勞馥的角度在出發。她不再研究的原因又可以分為兩種觀點，其一、她得到了神聖之源，其二、她也沒有找到，並且她放棄了，這就與推測一符合，可以暫時將這個觀點pass掉。

　　其三是符合猜測但又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一種猜測。

　　勞拉·克勞馥確實找到了神聖之源，但守護神聖之源的不死先知或許真的活著，在不知發生了什麼後，勞拉·克勞馥加入了先知，並決定守護這個秘密，所以在她的莊園裡才會找不到任何痕跡，因為她清除了這些相關的東西。

　　不，也不是沒有痕跡。

　　安西婭正坐在她私人書房兼辦公室的桌子上，從那個被她親手撕開的保險箱裡拿東西。

　　率先被她扔到腳邊的是一摞一樣的書，看樣子就是克魯嘴中說的，這是勞拉·克勞馥收購她父親當年的書。

　　安西婭隨便拿起一本書，在身側的書桌上甩了甩，她拿起從書中夾層掉落的東西，展開一看，隨即像是發現小蛋糕的貓咪一樣，將手中的地圖遞給了達米安，「親愛的，跟你給我看的那個地圖長得差不多哦。」

　　作為進過研究室的麥金尼斯上前一步拿過地圖，他看了一眼率先點頭，「就是這個，跟下面那個畫的一樣。」

　　麥金尼斯蹲下翻開其他幾本書，果不其然，書中都夾雜著先知之墓的地圖。看的麥金尼斯直搖頭、心中是說不出的情感更多還有惋惜和無奈，世人都猜測理查德·克勞馥是因為說出這種可以被稱為搞笑的長生不老話題後被嘲後，才會郁郁不得志選擇自/殺，實則不然，怪不得理查德·克勞馥當年會被滅口，發現了這種東西之後，他的選擇不是獨占而是向世人公開，這就直接觸動到了不能觸碰的利益，於是導致了他的死亡。

　　「這還有他一本沒公開的手稿，估計是續本吧。」安西婭對這種長篇大論不感興趣，也不是沒人給她讀過，不過最後都會被她當做睡前催眠來聽了。

　　相比這些，她明顯對另一個像是女生用來裝飾品小木盒子感興趣，畢竟在揍敵客大宅，她的房間裡就有很多這種東西，現在她和達米安在刺客聯盟的屋子裡，也在梳妝台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盒子，從金屬到木頭的一應俱全。

　　伸手將木盒子拿起，細細觀看，安西婭發現這個木匣子竟然是人親手制作、雕刻、打磨的，這說明什麼這個一看就是勞拉·克勞馥的盒子，能被保管的這麼好，在集市購買的可能性很小。

　　安西婭自己在秘魯和墨西哥集市買的都只是被放在了一旁。而這個卻保養的很好，小小的木盒子都被打過好幾層油，顯示著主人對它的愛惜，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個盒子很有可能是跟她親密的男性送給她的。

　　輕輕將盒子中央的卡扣掰開，安西婭緩緩將盒子打開將裡面的東西拿出，良久她看著盒子中的照片，看向和麥金尼斯討論的達米安，疑惑的發問。

　　「親愛的，情報上有說勞拉·克勞馥結婚了嗎？」安西婭翻轉著照片，「我也想要她的衣服。」

　　還在翻看理查德·克勞馥未曾出版的新手稿的兩人同時因為這個消息驚呆在原地，眼神相彙的瞬間，麥金尼斯連忙搖頭。

　　「他也沒說這件事。」

　　他是誰？

　　不言而喻是在幕後布魯斯·韋恩。

　　可竟連布魯斯·韋恩都不知道。

　　「把照片給我看看。」達米安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向安西婭走去。

　　接過看起來年頭有些長的照片，正如安西婭所說這是一張年輕男女的婚禮合照。

　　怪不得沒人會知道這件事，照片中若不是克勞馥自己穿上了婚紗，大概沒人能猜到這是一場婚禮，且照片上的結婚位置不是城市的教堂，而是某處的村落，從其他角度入鏡參加婚禮的人的穿著來看，他們的穿著看起來反倒像是民族服飾或者就是這處村落特有的服飾。

　　可是再怎麼生活在村落之中，在如今的社會中都要身份證明才能通行，就算是假的也是要有的。

　　但偏偏連布魯斯·韋恩都沒查到，那就說明如果不是勞拉·克勞馥自身想要隱瞞這件事，那剩余的可能性就是這個與她結婚的男人，並沒有現在社會的身份證明。

　　那麼這個與她結婚的男人是什麼身份？

　　真的就只會是一個簡單的無證明、來自某個村落的男人嗎。

　　不，繼續分析照片上的畫面，就算照片上的其他人穿著很是民族化、但仍能看出現代社會的影子，這是說明這群人不是不接觸現代社會，反而這就是他們的一種選擇，就像是刺客聯盟一樣他們在內部獨有著自己的規矩，因此與眾不同。至少刺客聯盟在雷肖的多年統治下也算是『占山為王』，好的、貴的東西是一樣不落下。

　　但看看照片裡面的這群人，有人還在肩膀上背著用來裝箭的箭筒，這就是說明他們的生活水平不高。

　　想想勞拉·克勞馥這些年都在做什麼，她在舉辦慈善晚宴，目的是幫助山區的流民。

　　流民指的是什麼，為了生存、背井離鄉，去往別處生活的人。

　　看著照片的上棕發卷發、留著短須絡腮胡的男人，即使生活落魄，他眼中依然透漏著光亮。

　　看著這人，達米安神色一凝，腦海中瞬時有了一個猜測。

　　「麥金尼斯，你繼續翻越手稿，還有其他東西嗎？」達米安道，他側頭向安西婭問。

　　「就是一些信之類的，我還沒有看。」

　　「讀給我聽。」

　　將照片給人家放回盒子中，安西婭隨手抽出一封信打開，「給親愛的勞拉，看來是那邊寄來的。」她評價道。

　　「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中，山中的一切就仿佛失去了他們原有的顏色。我無法擺脫對你如此熱烈的思念，於是我來到了山谷之外站在了寒風中，但我悲哀的發現寒冷並不能讓我恢復理智，反而愈演愈烈、無時無刻不灼燒著我，以至於在西伯利亞的每個寒冷夜晚，我都因此無法入眠。」

　　過於熱烈而直白，連一旁的麥金尼斯都忍不住側目，大人的世界他不能理解，安西婭的貓眼更是瞪圓，她張開的嘴都變成O型。

　　然後她快速轉頭，雙眼亮晶晶的看向達米安，不知何時具現化的貓尾巴開始打轉，要是尾巴轉圈圈就能起飛，安西婭估計現在都能撞破房頂、馬上飛出。

　　頂著雙重視線的達米安：....

　　他一側的眉毛挑起，然後側身、伸手、彎腰、低頭，在本就抬起頭的安西婭唇上落下一吻，整套動作堪稱行雲流水。

　　半晌，雙唇分離。

　　達米安率先起身，眼神掃過兩人，那眼神看著就是假裝凌厲，達米安咋舌，「都看我干什麼，繼續！」

　　安西婭眨著眼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片刻，她歪頭喚道，「親愛的。」

　　在多余第三人麥金尼斯從驚訝逐漸到無語的視線中。

　　安西婭一把拽住達米安西裝的領帶，反客為主吻了上去。

　　麥金尼斯：我承認我多余，但....該死！他看達米安·奧古不順眼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唔唔，達娜/布魯斯你們還不快來，有人欺負你的男朋友/弟子。

　　達娜：...

　　布魯斯：...算了，泰瑞，達米安還是個孩子。

　　麥金尼斯：？？？ 布魯斯，你怎麼了，布魯斯，你被盜號了嗎？而且難道我就不是嗎？做父親的能不能不要偏心。

　　伸出粉色的舌尖輕舔一遍嘴唇回味，安西婭繼續讀信，「最近我和族人在山谷中巡視的時候，破壞了幾架小型無人飛機。」

　　安西婭的話停頓了，原本玩味的態度也隨之一變，顯然她是看到了什麼熟悉的字眼。

　　「聖三一卷土重來了。」

　　此話一出，除了還不知情的麥金尼斯，就連達米安都冷了臉。

　　「千年來，所有的族人一直都在守護神聖之源，這次我也絕對不會讓神聖之源落入他們的手裡。但我很擔心你，勞拉，15年前，看過阿特拉斯地圖，除了你、我、約拿，剩下就是安娜和她的弟弟康斯坦丁，這兩人雖然已死但曾是聖三一的成員，我很害怕，他們曾在臨死前將消息傳給了其他聖三一的成員，尤其是多米格斯博士，他曾接近你父親，讓你父親替聖三一調查我和神聖之源，又在你父親想要揭露這個秘密後，不僅讓安娜對你父親殺人滅口，還伺機留在你的身邊。」

　　「無論如何，現在開始都請小心你的周圍。」

　　短短幾行字，信息量確實極大。但也證明了達米安先前的猜測沒錯。15年前，勞拉·克勞馥確實找到了神聖之源也加入了先知，只是沒想到她會是這種方式加入的。

　　如今可以確定，神聖之源的守護者不死先知還活著，那他嘴裡的阿特拉斯地圖必定就是找到神聖之源的關鍵。

　　「麥金尼斯。」達米安道，麥金尼斯立刻會意，搖頭否認，「地下研究室沒有。」

　　「等等，你確定這個人就是不死先知嗎？」

　　「當然。」達米安自信道。

　　那信件背後署名，與雷肖日記中提到過的名字一模一樣。

　　雅各。

　　上帝保佑、神的王子。

　　聽起來就是個符合不死先知這種風格的名字。

　　那麼現在目標明確，只要去西伯利亞就可以找到他了！

　　獲得了目標的三人開始收拾殘局，眼見一切都收拾好了，就剩牆上那個依舊堅持不屑掉土的洞了。

　　安西婭：這種事情簡單，看我把保險箱捏成一個球放進去！

　　達米安：....

　　麥金尼斯：....

　　你也到不必如此梅開二度，更何況那裡面是方的！不是園的！

　　麥金尼斯看向達米安：你說布魯斯會不會在蝙蝠俠的萬能腰帶裡放水泥。

　　達米安：....還是把你塞進去吧。

　　麥金尼斯：但是他不是有除鯊劑嗎？等等，達米安你在衣服裡掏什麼？!

　　瞳孔地震、瞳孔震碎.jpg

　　麥金尼斯:...正常人會在西服裡面整一套萬能腰帶穿上嗎？正常人會在腰帶裡放石灰粉和黏土嗎？

　　等等！！為什麼你的女朋友還一臉興奮的真的開始動手！我真的只是在開玩笑啊！果然，我時常因為是正常人而和你們格格不入，布魯斯，要不還是你來干吧。

　　達米安：快點干活！

　　安西婭：真好玩。

　　達米安：還有，慢慢玩。

　　麥金尼斯：....你雙標別太明顯！

　　就在三人『打鬧』的時候，沒注意在花園的晚會已經結束。這個房間真正的主人已經走上了樓梯。

　　————

　　與此同時，超人的視線開始巡視整場宴會，在用肉眼沒看到達米安和安西婭的身影後，他的面色一僵，隨即就要發動X視線。

　　但一個人的出現卻打斷了他。

　　此人留著白色的絡腮胡、帶著眼睛一副儒雅的樣子，他明明穿的西裝，脖子上卻掛著一座瑪雅神的小像，對於怒氣衝衝的超人，他臉上不但沒有畏懼之色，反而露出笑意。

　　「向您致敬，最高領袖。」男人微微鞠躬，「我是多米格斯博士，您有興趣聽聽我想向您講述的故事嗎？哈哈，我不是在愚弄您，您一定會為了這個故事改變看法的。」

　　「這是一個關於長生不死男人的故事。」

　　「他是真正的神之子——雅各。」


第49章

　　先知、不死先知、神之子、神的代言人、蘇丹國師、守護者, 你大可隨意用其中的一個稱號來稱呼他。

　　但不管如何於他自己而言，雅各就是雅各，他就是他自己。萬千人士追求的神聖之源對雅各來說，不過還是千年之前, 那個差點將他手裡農具崩碎的、讓他被罵、丟在家裡角落、時不時用來踮頭的藍色石頭罷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因這塊石頭而產生各路『孽緣』會與他糾纏千年之久, 為他引來新的『敵人』亦或者說是舊日的熟人。

　　刺客聯盟。

　　3個月前，在往常的巡邏中, 他發現並擊落一架帶有聖三一的標志小型、監測直升機, 在於族人反復確認後, 雅各連夜寫了一封信, 從西伯利亞的地熱山谷出發交給了守在山脈外勞拉和他好友, 約拿的手裡, 讓他親自將這封信送往英國的倫敦，等到勞拉·克勞馥拿到都快過去了兩個月。

　　按道理, 接受過西伯利亞所處國家、前身政/府軍隊對山谷開采, 又接受過聖三一再一次的現代化進攻，先知的通訊方式怎麼還那麼古老、浪費時間？一通電話或者無限通訊豈不是更加方便。

　　不！也正是因為真是見識過聖三一現代力量，害怕他們的監聽設備會再次將整座山谷全部包裹，先知才會選擇這種原始與安全的辦法。

　　並且在收到信件後, 勞拉·克勞馥也會將信件保存在只有她瞳孔虹膜，才能打開的保險箱子裡在沒有她虹膜的前提下，強行打開保險箱就會引起警報。

　　本以為這樣，安全指數達不到100%, 至少也會是個80-90%的樣子吧。

　　可誰又能想到，一個百十斤的保險箱會被整整齊齊的從牆裡摳出, 並且保險箱後連著警報的高壓電纜, 就好像是普通繩子一樣被輕松扯斷。

　　勞拉：這一定是『團伙作案』！

　　更過分的是對方真的還掩蓋了自己的『罪行』, 如果不是勞拉·克勞馥有著身為考古學家的敏感觀察力，她都不一定能觀察出，她現在的保險箱是被人重新強行捏合到一起的。

　　勞拉：聖三一何時出現了這種『人才』？！

　　若是常人發現這種事情後，不說立刻離開現場也得嚇得臉色蒼白，但能作為一個走到哪裡、古墓就坍塌到哪裡、狼來打狼、熊來做掉熊的女人，勞拉竟是面不改色，就像無事發生一樣，假接著考古的名義硬生生的磨了小半月，才准備前往西伯利亞先知的身邊。

　　不過克勞馥也要感謝她自己，在當晚回到房間後的表現的臨危不懼，畢竟彼時在她房間內的人，可不止她一人！

　　但就算勞拉這麼謹慎，也只是稍微的拖延了時間。就等著她出發的達米安和安西婭兩人，已經帶著刺客們組成的小隊跟在她的身後，一同穿過西伯利亞的雪山與森林，向先知所在的地熱山谷進發著。

　　————

　　刺骨的冷風從四面八方不停吹拂，吹的帽子上用來保暖的絨毛都在不停亂飛、拍的安西婭的臉生疼。

　　「她還沒走到嗎？！」安西婭揉著通紅的鼻子，向一旁的刺客抱怨，「她什麼時候能走到！」勞拉·克勞馥要是在走不過去，她就親自過去帶著那個女人趕路了。

　　突然被問話的刺客，看了看周圍已經開始安營扎寨的其他同事，默默的咽了咽口水，這說明什麼。

　　走在最前方的克勞馥停腳了，他們今晚肯定是睡雪上沒跑了。但作為一個合格的員工，你能這麼回你的老板娘嗎？

　　答案是肯定不能，不僅不能指不定說完之後，還會被老板娘和老板一起混合雙打。

　　「行了。」安西婭的念頭一向來的快去的也快，「親愛的在哪？」攏了攏兩側的頭發，安西婭開始東張西望，貓眼泛光開始尋找達米安的身影。

　　「主人在和塔利亞夫人通電話。」關鍵是時候，克魯登場解救了倒霉刺客，克魯揮手讓那人退下，自己則向安西婭輕微鞠躬，「夫人，這邊走。」

　　前面也是中央的位置是刺客們為惡魔之首搭建的帳篷。

　　「塔利亞。」安西婭在腦海裡翻了翻，似乎想起有這麼個人，「親愛的的媽媽？」

　　見克魯點頭稱是，安西婭有些不解，「媽媽找我們做什麼？」在達米安給她的講述中，塔利亞在雷肖死後單獨率領一支自願跟隨她的刺客消失了。

　　「是關於前任惡魔之首過去的筆記。主人就是在那份筆記中，發現敘/利/亞的不死先知之墓」克魯解釋道。

　　「塔利亞夫人當初離開是因為拉薩路池水已經無法復活雷肖了，她想要去找還能復活雷肖的東西，但當時主人並不同意塔利亞夫人的做法，於是塔利亞夫人離開的聯盟。」

　　「並且在離開的時候，塔利亞夫人帶走了雷肖的相關的很多一分部東西。」

　　這也就導致，他們到了現在才能完整串通不死先知和神聖之源的所有關系。

　　但從達米安和安西婭兩人看到的，先知寄給妻子的那封信上來說，想要得到神聖之源大概也非輕易的事情。

　　還有一個關鍵物品，阿特拉斯地圖，從先知的信中可以得知，這份地圖似乎有著相當重要的作用，似乎是要在擁有這份地圖的作用下，才能得到神聖之源。

　　那麼為什麼找尋這樣的地圖，不直接去找不死先知，卻反而要去找已經死亡的雷肖的筆記呢。

　　因為雷肖自身也知道，拉薩路池水能救得了他一時但救不了他一世，若想永久活下去他還要盡力一搏，而這最後的放手一搏就是去找在幾個世紀前、曾救助他瀕死妻子的先知，希望先知也能用那藍色晶體救助他。

　　這件事發生的時間比克勞馥的時間還要早上多年不止，也就是說雷肖去找先知的時候，達米安可能也就剛出生的樣子，更不要說達米安接手刺客聯盟後的這群心腹們，大家年齡的基本相當，更是不可能知道了，若不是現在牽扯到了沒人能夠想到還會有這段歷史。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年雷肖居然也沒拿到神聖之源！

　　這才引發了問題，不然按照安西婭或是其他幾個心腹的想法，直接莽上去就好，就連麥金尼斯都有這種想法，更不要說他有這種想法也是因為麥金尼斯受到他背後的布魯斯·韋恩的影響。

　　也不怪所有人的表現都開始向急切發展，如今的事態越來越不穩定了，超人的表現從那場慈善晚宴結束後一個月裡，就像是喝錯了宴會上的假酒一樣，行事上無論速度還是力度都開始增長。

　　以前若是有群體小規模爆發的抗議活動，他是根本不放在眼裡，那天他居然親自來到了現場，那群人的下場可想而知，從今以後，他們就得頂著額頭上的兩道疤痕一輩子木訥的生活在醫院之中了。

　　這還只是普通的人群，可那些起義軍呢？他們會遭遇到什麼？

　　想必已經不用在細說了。

　　不過這都不是安西婭此時在意的，她和克魯談話間也已經走進了達米安現在所在的帳篷內。

　　帳篷內的達米安正在處理與塔利亞通話後的電話卡，見到兩人進來，達米安也只是輕輕點頭，直到安西婭走過來、熟練的擠開一旁的東西，坐在了他的腿上。

　　達米安說教道，「進來之後先把外套脫掉。」

　　帳篷裡比外界的溫度高，若是在帳篷裡還穿著厚衣服，一旦適應了裡面的溫度，出去之後外面的冷空氣就會導致人體接受不了溫差、從而感冒。

　　安西婭沒說話，抬手將一部分的雪蹭到達米安的脖子上，看著對方皺眉這才滿意的發出嘿嘿的笑聲、蹭著自己在對方腿上向後倒退，直到兩人之間有了空隙，安西婭便立刻向達米安張開雙手，撒嬌式讓對方干活。

　　達米安雖然嘴上咋舌、不情不願，手卻很誠實的將濕了的外套替安西婭脫下。

　　「最喜歡親愛的了。」安西婭笑道，一把摟住達米安的脖子親在對方臉上，隨即窩進了對方的頸窩處。

　　達米安懶得理會安西婭這種『投機取巧』，倒也任由著她，抬手附在對方的後背上、有韻律的輕拍著。

　　達米安向站在一側的克魯問，「前方還有多久到達？」

　　在冰天雪地偷偷摸摸跟在對方身後走了3天3夜，即使靠譜如達米安都開始都開始忍不住懷疑，勞拉·克勞馥是不是耍他們。

　　也不是說以前的生活中，沒有這種情況、雪山也並非不能忍受。

　　就是克勞馥莊園那個被捏癟的保險箱和後來被糊上的牆，實在讓人在腦海中難以忘懷。

　　達米安都忍不住懷疑，這麼脫線的事情是他能干出來的？他希望麥金尼斯那個家伙最好沒跟父親說。

　　麥金尼斯：...怎麼可能放過你，當然已經說完啦， ：D

　　而且，你覺得布魯斯又是怎麼不能通過監控我，像現場直播一樣已經看到你的行為了呢？

　　達米安：....

　　忍不住將拍著某只調皮貓後背的手，放到她的腰間的軟肉，然後狠狠掐之。

　　從昏昏欲睡到馬上驚醒的安西婭：親愛的？貓貓淚眼.jpg

　　作為第一好員工的克魯當然是自動選擇看不見，他正經的回答問題，「根據伊扎爾的先遣小隊彙報，大概在明日中午即可到達，他們開始清理聖三一過去留下的房子，用來暫時充當我們的臨時基地。」說著，他還主動關心上司，「您和塔利亞夫人的通話如何了？」

　　說道，自己的母親，達米安先前懶散的神色一收。

　　「克魯，告誡所有人，從今天起要格外小心我母親和她的人。」

　　克魯表情一凌，達米安這是在告訴他，他要與塔利亞合作了，能與塔利亞就此談攏，多半離不開兩人最開始分開時候的矛盾。

　　復活雷肖·奧古。

　　不用多想，達米安一定是以此為合作目的，讓塔利亞同意合作而惡魔之女也不是傻子，不會輕易相信達米安所說幫她復活雷肖。

　　所以一旦等神聖之源到手，母子之間的戰鬥必然不可避免。

　　「克魯。」達米安叫住要離開下屬囑咐，「明天會有一個人替母親先來探探路。」

　　「不要與他爭鬥，讓他直接來見我，如果他不肯，告訴他我有辦法讓他恢復在之前戰鬥中的斷腿和眼睛，更重要的是擺脫我母親。」

　　塔利亞居然將那人派來了，克魯低頭遮住臉上的震驚，他大聲稱是、轉身退出了帳篷，將空間留給安西婭和達米安。

　　克魯猜到這人的真實身份，但安西婭沒有。

　　她蹭了蹭達米安的脖頸，抬起頭問，「這個人是誰？」大家都知道，就她不知道的感覺很不爽。

　　達米安起初沒有回答，摟住安西婭腰間的手，輕松就讓她的身體更加貼近他的懷裡，達米安的視線移到安西婭摟住他脖子、右手的外側，在白皙上臂的外側上，紅色的刺/青還有些腫脹。

　　達米安湊了過去，看著他的傑作，然後他低下頭。

　　「停下，親愛的。」安西婭笑出來聲，不停抬弄著自己的手臂躲開對方，「太癢啦。」

　　奈何空間有限又靠的那麼近，躲了半天也是白躲，反倒是刺/青周圍的皮膚、比刺/青本身更紅了。

　　「你還沒告訴我，他是誰呢？」安西婭不滿道，聯想到之前的麥金尼斯，安西婭眯起眼發問，「不會又是親愛的親兄弟吧？還是..」安西婭停頓了一下，有些小心，「像迪克·格雷森的那種。」

　　自從達米安沒告訴自己麥金尼斯是他兄弟之後，安西婭纏了達米安好一段時間，達米安這才告訴她，他其實也只是近兩年才知道麥金尼斯是他親兄弟，在之前他都一直以為，泰瑞·麥金尼斯又是他父親收養的孩子。

　　這個又字就非常靈性化了，說明這不是個例啊。當然這也少不了一段貼身的糾纏，安西婭才知道在達米安上面還有三個人，後面的安西婭沒敢再問。

　　因為明顯說道第一個人的時候，達米安的神情都不對，一直都在自我強調，不管他們是誰，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兩人每晚同床共枕，達米安不經意的每一句夢話，安西婭都記得清楚，尤其是那個小醜，要不是對方已經死了，安西婭會直接去了解這麼個人。

　　反正布魯斯·韋恩的蝙蝠俠的身份，早在他和超人的內戰的第一年就被超人主動說出了，安西婭上網一看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達米安一愣，沒想到安西婭會說出這個名字，片刻，他低聲嗯道，算是肯定了安西婭的疑問，來著確實是他父親之前收養的孩子，至於為什麼這個人會到塔利亞那裡，達米安便沒在多話。

　　只是嗤笑一聲，調誡安西婭，「別隨便叫的那麼親密。」

　　自從安西婭知道瑪拉是他堂兄妹後，就開始跟瑪拉姐姐長妹妹短，女性之間達米安倒是不在乎。就是知道麥金尼斯是他弟弟後，見到對方後就直接叫對方弟弟，還叫了麥金尼斯的名字，泰瑞，之後還叫了更親昵的版本。

　　嚇得麥金尼斯不敢說話以外，驚的一旁的斯塔克差點被藍莓噎到，不停的側目看他，憐憫都已經溢出他的眼睛了。

　　於是達米安這才提前告誡安西婭。

　　兩人在雪山的夜晚中擁抱在一起，互相親吻、取暖、共同入睡。

　　很快，他們就能見到不死先知，拿到神聖之源，到時只要將這東西交給斯塔克他們，達米安就可以帶領著整個刺客聯盟脫離他們和超人，找到一個安全、清淨的地方等待著，不知道會是超人統治世界、又或是世界開始重啟的兩種結果，不過這兩種在現在的達米安看來都沒有區別，只是....

　　歪頭親著安西婭潮紅的臉，抿去她眼角的淚水，兩人再次沉浸在充滿著愛的吻與擁抱之中。

　　只是與她相處的時間長短罷了，如果可以，他希望即使世界真的重啟，他也能再次與她相遇。

　　不過，他不想考慮這些，等拿到神聖之源後，他會用他先來幫助托德恢復，然後他會在考慮這個問題。

　　「你錯了，孩子。我已經守護這個東西千年了，我不會告訴你謊言。神聖之源確實可以治愈你的兄弟，讓我長生不死。」先知說道，就算被刺客們舉著利劍包圍，他也臨危不懼，他看向達米安。

　　「但逆轉整個世界，它做不到！」

　　「它能做的是，打開的是我們世界與其他異世界之間的大門，構建聯通的走廊。」

　　「屆時，我們可以去到他們那裡。」先知的棕色的眼睛落在安西婭的身上，「他們也可以來到我們這裡。」

　　「就算拿到阿特拉斯地圖，你們也無法拿到神聖之源，雷肖當年離開也是因為如此。」先知垂眸。

　　「神聖之源被不死軍團守護著。」

　　而這支不死軍團就是先知在幾個世紀前用神聖之源創作的，他最初的本意是想用更強大的力量守護住神聖之源，但先知沒能想到這些人是無法承受神聖之源的力量的，並且在這股力量下，他們早就喪失了常人該有的理智，剩下的只有殺死奪走神聖之源的人的本能了！


第50章

　　一直以來在所有人的認知裡, 找到不死先知即代表找到神聖之源。

　　其實這個思路並沒有錯誤，畢竟先知就是神聖之源的保管者、守護者。

　　但問題也出現在了這個上面，除去不死，先知自認為他也就是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是就算再怎麼厲害, 面對軍隊也就只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在敘/利/亞的那個墳墓裡被埋上一晚，沒錯, 神聖之源帶來的不死, 是可以讓先知在死亡的第二天重返人間, 而不是一直不死, 先知也是人、受傷也會疼, 這就是造成了第二個問題。

　　在這段空白的時間內, 神聖之源要怎麼辦？

　　交給他人代為保管？可這個他人可信嗎？

　　於是在到達西伯利亞的第五年，先知在於其門下信徒聯手下, 在冰原上建造了俄羅斯傳說中城市——基特城, 並將神聖之源藏於基特城內的某處，而阿特斯拉地圖就是整座基特城與神聖之源的藏處的地圖。

　　城市輝煌且偉大，吸引著當時很多人都慕名而來，禍福相依, 城市的輝煌讓先知和信徒的生活逐漸變好，暗中與先知敵對的勢力、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們，於是聖三一的高層游說當時的蒙/古軍隊，就這樣, 看似兩方實則三方的戰爭開始了。

　　戰爭持續太久了，久到處於戰爭的雙方已經到了殊死一搏的關鍵時刻了, 可不管無論如何神聖之源是絕對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在歷經一天一夜的、與所有人的商討下, 做出了一個決定。

　　神聖之源會與基特城一起永遠的冰封冰原之下, 同時有一支已經傷殘的隊伍、表示自願與基特城共生死，先知不忍但在無法勸說這群人後，他想起了他曾用神聖之源治愈過雷肖·奧古的妻子，於是他也試圖用這種方法將他們治好。

　　可意外出現了，見識過神聖之源的力量的軍隊們抵擋不住心中貪念，反被神聖之源吞噬失去了理智，最終也完成了他們最初的意願，永遠的被冰封了起來。

　　「那你墳墓之下的那些骷髏兵又是怎麼回事？」達米安道，畢竟那東西不僅砍傷了他，更是砍傷了安西婭。

　　聽到達米安的質問，先知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你說的是失落之城。」也就是先知第一次被聖三一徹底擊殺的地方，於是在復活之後先知將計就計，干脆給自己建了一個假墳。

　　達米安口中那些在先知墳墓地下的骷髏不死兵，其實就是先知第一次想用神聖之源救人的結果。

　　「想用神聖之源救助他人，只有兩個方法。」

　　「一，在我死後還未復活的期間，有人成為神聖之源新的主人。」

　　「二，通過我的手，用神聖之源救助他人。」

　　這也就是為什麼先知在雷肖的妻子生病乃至瀕死、雷肖親自請求後，他才猶豫的拿出神聖之源救助雷肖·奧古的妻子，害怕暴露位置都不被算在原因之內，將好友的妻子變成沒有理智的骷髏，才是先知害怕的。

　　先知繼續道，「阿特拉斯地圖在15年，確實被勞拉從基特城邊緣的地下教堂帶出來過，但在之後，我們又將這個東西扔了回去。」

　　先知詰問達米安，「即便知道這個東西對你沒用，你也依舊想拿到它嗎？」

　　沒有得到回答便是堅定的回答，先知依然明了達米安的意思，他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我不會幫你的。」

　　「不，你會的。」

　　達米安彈動手指，得令的刺客們瞬間就將先知包圍的更緊，更重要的是，除去村民，刺客們將勞拉·克勞馥和先知的女兒一並抓住了。

　　「我說過你會的。」達米安看著被刺客按到在地的先知，低下頭，「慢慢考慮，畢竟即使他們死了，你也依舊能用神聖之源救活他們。」

　　不在理會先知的聲音，達米安高聲命令，「將他們統統關起來。」

　　直到大部分的人影都消失在他面前，達米安抬手示意克魯上前，他撇頭看向克魯。

　　「不出今晚，德雷克就會作為父親派過來的助手，一同加入到這次任務中。」達米安頓了頓，「但你知道，這都不是重點。」

　　「你聽到剛剛先知都對我說了什麼吧。」

　　言下之意，除了他們外不能、也不許再有第三者知道先知今日所言，包括最初拜托達米安前來的斯塔克、已經快到這裡的塔利亞、德雷克。

　　但克魯不明白！

　　神聖之源沒有逆轉作用，達米安又為什麼依舊選擇去發掘它！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聯系斯塔克，更換目標嗎！

　　那就說明他的目的和想法改變了，達米安·奧古想要這東西！

　　為什麼？

　　復活早就死亡的迪克·格雷森，不，如今那人繼承了女神給予『死人』的魔法，成為了死翼，在幫助過還是蝙蝠俠的布魯斯·韋恩後，就消失了蹤影。

　　醫治傑森·托德在與刺客聯盟戰鬥中失去的腿，有可能，但目的性不強烈，托德在塔利亞的幫助下，早就安裝了機械腿以外還成了機械軍//火商，除卻幫助他脫離塔利亞的控制，克魯想不到其他。

　　提姆·德雷克？不，他本人除了心髒需要依靠特殊起搏器外，沒有其余的大傷。布魯斯·韋恩，達米安已經很久沒跟他聯系過了，他們之間的通訊都依靠著泰瑞·麥金尼斯做橋梁。

　　那麼究竟是誰？

　　神聖之源可以打開位於起源之牆後異世界的大門。

　　兀的，先知的話如雷霆一樣貫穿了克魯的大腦。

　　答案已經毫無疑問了——

　　安西婭·揍敵客，唯有這個女人來路不明、所用能力不明。

　　「屬下明白了。」

　　「嗯。」

　　達米安轉過身，他嘴唇弧度輕彎，「克魯，就靠你了。」接著他便很快背過身，「退下吧。」

　　竟做到如此地步……

　　一行熱淚頓時從克魯的臉上劃下，他連忙半跪低頭掩飾。

　　「是。」

　　....

　　「先知原來是這個意思嗎，也就是說這東西沒什麼大用處嘛，我還以為這個神聖之源會有多好玩呢。好無聊，親愛的，我們接下來干什麼？」

　　「瑪拉跟我說山下的洞裡有熊，你想去看看嗎？」

　　「去小熊玩嗎？果然只要跟親愛的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最喜歡你了。」

　　「安西婭，我記得你之前跟我的，你是離家修行後才發現來到這裡，跟我說說詳細內容。」

　　「嗯，沒有什麼好玩的，我不想去天空競技場，然後當時我們家所在巴托奇亞共和國的政府給揍敵客下了一個秘密單子，不僅是個探索未知大陸冒險活動呢，還給很多錢，聽說獵人協會的尼特羅會長都會一起去呢，我明明很感興趣，但爸爸和哥哥都很生氣拒接這個單子呢。」

　　「你背著他們接下來單子。」

　　「親愛的，真是的，這種事情怎麼能叫偷偷的呢。那裡真的很好玩呢，有很多從來都沒見過的生物，但我對我來說還是太無聊了，然後我就許願不想這麼無聊，醒來之後就到這裡了。」

　　「這麼說你想回去嗎？」

　　「有點想，但我現在最想的就是親愛的在一起！」

　　遠去後，依舊能聽兩人的聲音飄散在空中，其後是戀人之間甜蜜的親吻聲。

　　克魯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出現影響了達米安，但克魯從未她的影響竟會是這麼深刻，竟然讓達米安不惜做到這種地步！

　　達米安·奧古是要為她拿到神聖之源，打開異世界的通道，將安西婭·揍敵客送回原本的世界，就算他會與所有窺探神聖之源的人為敵！

　　————

　　現實世界、蝙蝠洞。

　　迪克誇張的聲音傳來，他看著眼前被奇異博士帶來、自稱先知的男人，依稀覺得對方眼熟，「安西婭原來真的是異世界的人嗎！」

　　「當然。」先知點頭，「我與神聖之源共處千年，它的每個反應都瞞不過我。」說著，先知向一旁的妻子伸出手，示意對方將背包中神聖之源拿出。摸著這幾個世紀未見的老伙伴，先知雅各的心裡也多了一股莫名的感覺。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斯特蘭奇，可是他帶我來這裡的。」先知笑道，能拿到神聖之源也多虧了奇異博士的『任意門』，讓幾人能直接進到基特城內部，在被不死軍團一頓揍後才勉強拿回來了神聖之源，到現在幾個人身上都還掛著彩呢。

　　「看。」先知喚著屋裡的幾人，「神聖之源在靠近她的時候，會有莫名的波動。」

　　果然當藍色晶體靠近安西婭的時候，原本平靜的晶體就會發生微微顫抖，但出乎意料本應該是短暫的顫抖，不僅在時間上延長、水晶晶體更是搖搖欲墜越發的想要靠近昏迷之中的安西婭。

　　同樣也覺得，這個先知好像在哪裡看見過的提姆，出聲問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雅各將水晶暫時交換到勞拉手裡，果然一旦離開，晶體便不再有任何大幅度的動作，但依舊有小幅度的顫抖，直到雅各的手放在了晶體上，晶體的動作才停下了，可過了一會兒，竟又是反復性的顫抖並向靠近安西婭。

　　這就好像——

　　好像這晶體在兩個主人之間猶豫一樣。

　　可安西婭又怎麼會是神聖之源的主人呢？

　　這東西千年來都被冰封在了地下。

　　不！

　　有關系！

　　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那瓶神聖藥劑，因為這東西就是安西婭帶來的那個神聖之源所制造的。

　　迪克和提姆對視一眼，那這個眼熟的先知！

　　「我想起了。」一旁的傑森放下手裡不停把玩的槍，「你就是九頭蛇視頻出現的那個人。」

　　出現在九頭蛇西伯利亞基地附近，明明被九頭蛇的特工確認已經擊殺，卻在不久後用弓箭反殺了他們的人。

　　聽聞這話，先知也是一愣，他俯下身在眾人緊張的視線中，仔細觀察著被包裹在繃帶裡的安西婭。

　　良久，他道，「是她。」

　　在安西婭帶著神聖之源突臨九頭蛇基地時，遠在山脈另一頭的先知就已經感受到了這股莫名熟悉的悸動，可先知又能確認他的神聖之源在地下待的好好的，他都拿不出來的那種，於是為了確認，才憑著感覺前往，沒想到直接與九頭蛇特工面對面了。

　　等他復活反殺九頭蛇後，在沿著雪地中痕跡去找安西婭的時候，安西婭已經在熊洞中被九頭蛇特工捉走了。

　　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弱，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先知這才無奈離開。

　　「先不要討論別的了。」布魯斯站了出來，指著躺在病床上的安西婭，她已經越來越虛弱了，就算用神聖藥劑，情況也是每況愈下，「你能治好她嗎？」

　　「當然。」先知信心滿滿，「如果另一個神聖之源能治療她一次，當然就能有第二次。」說著，先知一手拿著神聖之源，另一只手就去觸碰安西婭放在被子外、黑色干癟的手。

　　可很快，先知的臉色就驟然一變，但已經發動的能力怎麼能在現在停下！

　　接著，所有人的臉色驟變，一股衝天的、包裹著黑色的能力瞬間從安西婭身上爆發，緊急著穿透蝙蝠洞與韋恩莊園，直到天際！


第51章

　　眼前包裹著黑色能量的光柱刺目而不詳, 從這股負能量中透出莫名的壓力壓得在場的人都喘不過氣，隨著這股能量一起形成的還有足以讓人與物品都被掀翻的氣浪，蝙蝠洞中的器材們發出叮哐作響的聲音，不停向後翻滾直直砸在人的身上。

　　迪克用力推開翻湧至前的物品, 頂著壓力的雙腳顫抖像是掙脫束縛般, 賣力向前踏步，用盡全力迪克一個健步猛地抓住身前龐大的蝙蝠電腦的桌子邊緣, 在勾手拽住一旁的提姆的披風, 將他往自己的方向拽過來。

　　兩人勉強的躲在了物體之後, 只希望蝙蝠電腦別被吹飛, 迪克探出頭高喊, 「所有人, 你們還好嗎？」

　　「暫時撐得住。」

　　橘黃色的法陣從另一側亮起，斯特蘭奇一邊頂住頭上搖搖欲墜的恐龍雕像, 一邊將傑森還有勞拉護在身後。

　　「發生什麼？」勞拉歪著頭用手臂抵御刺眼的光芒, 她急促的高呼先知的名字，蹣跚著試圖像先知身旁走去，「雅各！雅各，回答我, 你還好嗎？」

　　「小心點，小姐。」

　　傑森手疾眼快一把拽住勞拉，在兩人側過身的瞬間，一個鐵箱子完美從兩人身邊錯過, 重重的將後面的石頭柱子摔出凹痕，摔破的箱子中一把折扇掉出箱外, 然後折扇紋絲不動, 反而鐵箱在氣浪的余風中繼續旁邊翻滾。

　　被嚇到的勞拉下意識的咒罵一聲, 她側過頭向傑森道謝，但同時，她也漸漸彎下腰捂住胸口，勞拉眉頭皺到一起用嘴呼吸著，只覺得胸口處憋悶異常，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迫著她一樣。

　　同樣的傑森也有這種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她身上的另一種力量。」布魯斯模糊不清聲音傳來，他的披風在氣浪中不停翻滾著發出嘩嘩作響的聲音。

　　聞言，傑森轉過頭回應，怪不得他的不適感比一旁的勞拉·克勞馥輕上一點，原來是他以前見過這個。

　　「你是說念？」

　　念，這是安西婭對她這種能力的稱呼。

　　提姆反駁，「不能排除光柱裡面還有其他能量在的可能性，但是這種念壓的等級，我們從未從她身上見過。」

　　按道理，從未接觸過、修煉過念能力的人，是無法看到念的存在的。

　　但安西婭·揍敵客的念能力為操作系，也就說當她發動的能力的時候是要依附在相應的個體之上的，這個個體則可是是任何物體，於是人們無法看到念，卻能看到由念操控而行動的物體。

　　對應的，將念能力存在表達最清楚的就是眾人最了解的一個技能，玩具操控者。其余的，就例如現在所說的念壓，在之前的『訓練』中，安西婭則通過現場操作向他們展示過，但和如今的相比，兩者之間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掏出鉤爪鑿進固定物品上，布魯斯站穩身子，爆發的氣浪正在漸漸消散，壓迫人的念壓也趨向減弱。

　　可——

　　刺眼的光柱卻沒有消失。

　　調整著頭盔眼部的鏡片，降低眼前的亮度後，布魯斯向最內側的病床看去，正在為安西婭治療的先知整個人已經抖如篩糠，他分別握緊神聖之源和安西婭的兩只手，手背上的青筋皆已暴起，大量的汗水也正從他的額角不斷泌出。

　　顯然，先知作為神聖之源和安西婭·揍敵客之間的『橋梁』，互相交互的力量也游走在他的體內之中。

　　但先知現在的這幅樣子，不禁讓人懷疑，他能否撐到最後。因為在九頭蛇視頻中的最後，讓這幅樣子的安西婭恢復如初的神聖之源，可是以碎裂作為了代價。

　　「蝙蝠俠。」斯特蘭奇高聲喊道，盡管他法力高強，卻也無法長時間用魔法阻止頭上快要壓下來的重量十足恐龍雕像，更何況，作為魔法師的斯特蘭奇更早就注意到了先知的狀況，相比頭上的恐龍，他必須要盡快趕到先知身邊幫助他，但同時斯特蘭奇也明白自己若是離開，將會發生什麼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我來！」喬納森立刻接話，在光柱爆發的前後5秒鐘，他便已經立刻行動，先將離他最近的阿爾弗雷德送到韋恩莊園的地面之上，隨後又開始將蝙蝠洞中容易造成危險的東西通通一並拿走。

　　「不，超級小子，繼續你的行動，將在場的其他人全部送出這裡同時，用X視線持續觀察羅賓和揍敵客的情況。」布魯斯指揮道，「至於另外一個就暫時拜托你了。」

　　克拉克，呼喚好友的聲音小到唯有布魯斯能聽到，但下一刻，紅藍的身影乍現，巨大的恐龍雕像被輕松的舉到了空中，克拉克先向斯特蘭奇點頭，接著等他重新出現的時候，恐龍雕像已經被送到地面。

　　「怎麼回事，B。我從大都會就看到了。」

　　衝天的光柱、與這光柱中互相纏鬥、滿是惡意的負能量，一瞬間，就連克拉克都難得的怔住空中。

　　「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既然已經讓普通人看到，那麼蝙蝠俠就要開始考慮，如果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下去，那些人是不是就會順著光柱的所在地，找到韋恩莊園以及莊園地下的蝙蝠洞，如若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

　　就是否要以炸毀韋恩莊園為代價進行遮掩。

　　還好，克拉克及時阻止了這種『有錢人』的行為。

　　「時間不長大概一分鐘左右，我趕到這裡的時候，光柱的範圍已經縮小莊園範圍之內，並且據我剛剛的觀察，光柱的範圍還在持續縮小。」

　　也就說是，韋恩莊園就可以暫時逃過一劫，畢竟莊園在哥譚市區的外的山上，若到時候引起輿論，就讓提姆和公關團隊寫個通稿，布魯斯在出來露個面，說是在搞燈光秀，糊弄一下就可以了。

　　玩笑話開到這裡，如果超人所說的是正確的，光柱縮小即意味著兩者之間衝撞的能量在減小。

　　簡單也是足以寬慰人心的說法，先知的治療是有效的。

　　向中心所在的治療床看去，透過隱約透明的醫用隔離簾，能看到在奇異博士魔法支持下的先知，已經沒有了剛剛糟糕的狀態。

　　先知轉過身，看到妻子不在這裡他反而松了一口氣，接著他轉過頭開始與奇異博士交流，兩人的交談聲被簾布遮擋，布魯斯無法聽見，但隱約觀察斯特蘭奇面部的表情和略微頻繁的肢體動作，從皺眉到舒氣放松，也能大概猜測到事情終歸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且就算忽略這些，也能透過簾布觀察到安西婭·揍敵客焦黑干枯的皮膚正在慢慢恢復彈性與原本的膚色。

　　布魯斯側頭看向一旁的克拉克。

　　「我起初以為那股與我對抗的，是她身上那股來自異世界的能量。」挑了下眉，克拉克妥協開口復述，「這是先知對斯特蘭奇說的。」他貼心補充。

　　布魯斯明白先知口中的異能力是什麼，安西婭·揍敵客的念。

　　但疑惑也就隨之產生，本應該為安西婭·揍敵客所用的念能力，為什麼會反過來讓她變成這幅樣子。

　　將疑惑隱匿在面具之下，布魯斯繼續聽著克拉克的復述。

　　「但隨著治療的深入，我發現我是錯的。她身上這種傷的來源無疑是她的能力，這種傷...似乎是她能力的反噬。」

　　「不，這已經超出尋常反噬的範圍了。打個比方，就像她本身的能力在目前還無法達到這個水平。但她為了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於是她用了什麼方法在短期內強行的提升了自己的能力，是以她現在的這幅樣子，就是她要為這種強行提升、不屬於現在自己的能力付出代價。」

　　「我不明白，你是在說在剛剛治療的過程中還有關系到其他嗎？那剛剛？而且她帶來的那個神聖之源破碎了。」

　　「你知道，斯特蘭奇，神聖之源雖然是創世女神留下的很強的能量，但無論它的能量多麼強大，它也只是這個世界、這個宇宙的一部分。而且你之前對我說過阿戈摩托之眼陷入了異常，這是因為阿戈摩托之眼掌握著一部分時間的能力，現在你理解我在說什麼了嗎？」

　　「...」

　　治療的光柱開始慢慢減弱，漸漸的變成光球的形狀，安西婭·揍敵客露在繃帶外的皮膚已經和常人無異了。隨著先知的嘆氣聲，斯特蘭奇僵直了身體，正在復述克拉克的表情也隨之一頓。

　　「你的意思是，那道光柱中有三種能力，她的、神聖之源也就是你的，還有我們所在的世界的，我們所在的世界意識在阻止你救她。因為這之中又關系到時間。」

　　「造成安西婭·揍敵客能力反噬的傷口、來自於她自身的能力，其實應該在觸碰到神聖之源的時候就被治療好了。但她帶來的神聖之源卻破碎了，這不僅僅因為神聖之源在不斷的、重復的釋放能量治療她，更重要的是在一個時間線中，不能出現相同的能量、相同的人。」

　　「所以，阿戈摩托之眼的異常是在提示我，她改變了我們的時間線，她不是這個時間節點的人，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是這個時間節點的人。」

　　「從我透過神聖之源探知宇宙後，斯特蘭奇，正確的說，那不是阻止，這是世界意識對擾亂宇宙平衡之人的懲罰。」

　　「就像從未來跳躍時間線來到現在之人，世界意識都會下意識的驅逐他們，因為他們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改變他們過去某些發生的重大事件，但改變一件事的後果，不僅僅是這條世界線上會催生出其他的平行世界。也有可能導致原本應該存活的世界線走向死亡。」

　　上一個人是誰？

　　來自未來的提姆·德雷克想要改變由蝙蝠女俠凱特·凱恩造成的悲劇，但他的下場是什麼？

　　他先是被困在時間中，然後是被驅逐，最後他消失在時間線的洪流中，也就是死亡。

　　但安西婭·揍敵客卻留了下來，這就是為什麼先知要說，她帶來的那個神聖之源是在一遍遍的救治她，因為世界意識在一遍遍回溯她本應該被治好的傷口。

　　「神聖之源不能逆轉世界，但人可以。」斯特蘭奇恍然大悟，「我的天哪，她不是單單的改變了我們時間線上發生的一個事件。」

　　「她從頭改變了我們整個的時間線，她重啟了我們的世界。」

　　「是的，斯特蘭奇，她拯救我們。」

　　先知手上的光球逐漸變成粒子飛舞於空中，安西婭·揍敵客身上本應是沾滿血液的繃帶也隨之變回白色從她的身上褪去，露出她沉睡的面容。

　　「為這個本應走向死亡的世界線帶來最後的生機。」

　　「這是最後一次了。現在，世界意識已經承認了這件事、承認了她。」

　　飛舞的粒子最後一次亮起，不在是負面的、不適的能量，反而讓在場的所有人從心底感到一陣溫暖。

　　「我們所有人都將走向新生。」


第52章

　　化作粒子的光點在空中消散, 但其留下的暖意與這光芒背後的原因，依然讓人久久不能平靜、忘懷，稀稀拉拉的腳步聲紛紛踏入蝙蝠洞內，眾人相互對望、點頭卻無一人開口說話。

　　直到另一個微弱的聲響打破平靜。

　　肢體與床單的摩擦聲打破平靜, 隨即是干渴、沙啞的咳嗽聲, 同樣是陷入昏迷的達米安竟在此時醒來，揉著自己陣陣刺痛的太陽穴, 達米安原本朦朧的綠眸在環繞四周後逐漸清明, 他的目光停在一旁的安西婭身上, 握緊他們在懸空在床鋪之中的手, 達米安曲起腿坐了起來看向身前的褐色頭發男人。

　　他是？

　　不死先知！

　　碧綠的瞳孔因震驚微微睜大。

　　遙遠於夢中的臉與眼前的現實重疊一起。

　　不, 達米安知道, 那不應該被稱為夢境了。

　　那些都是他的記憶，或許也可以被叫做是他曾經的記憶。

　　達米安·奧古就是達米安·韋恩。

　　他、他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一個讓他長久不爽、警惕、棘手、甚至為之指定了無數『作戰』計劃、巴不得對方最好是泡池子都救不回來的家伙, 如今居然變成了他自己。

　　假想敵竟是我自己。

　　TT, 達米安不悅的咋舌。

　　怎麼來形容這種感覺？

　　本來應該是讓自己感到不爽，乃至知道所謂『真相』後會有一種被耍了、氣憤她竟然不聽自己安排、將自己變成的那副樣子的情緒。

　　達米安一方面為此憤怒焦急，但另一方面與那只手握緊的力度越發用力，在貼緊的手心中, 心跳的旋律似乎穿透了皮膚的阻隔，堅定有力的向他傳達著。

　　在這一刻，看到她的一刻，本能的喜悅之情最先湧現, 隨後是慶幸、是無奈、是他們依舊還在這裡的舒心，而且在其中, 也不乏達米安對『情敵就是我自己』、『居然能讓我成這幅樣子, 不愧是我自己。』『那個我自己還算值得誇獎』的十分微妙的情感。

　　「哼。」

　　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一劫』, 之後在與某人算賬。

　　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眼神，達米安哼了一聲，他抬起頭質問先知，「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告訴我為什麼她還沒有醒來。」

　　「D！」

　　喬納森率先反應過來，他幾乎是瞬身就到了好友身側，扶住對方因為長時間臥床而僵硬、虛弱的身體。

　　對上眼神就算與喬納森打了招呼，達米安再次問道。

　　「為什麼我醒過來，她還沒有醒過了。」質疑的眼神轉移到先知手中的神聖之源，「你確定那塊石頭真的有用嗎？」

　　「雖然拿來墊頭有點硬，但我確定，他比任何東西都管用！」先知下意識的反駁，接著，在他看到達米安雙如鷹隼般的綠眸後，先知猛地愣住了。片刻，他認出來了，張嘴間似是有萬般情緒抵在喉嚨中，雅各回道，「你是雷肖的後代。」

　　千年來，自己多年來見證的大多都是離去，除去那些就在自己身邊的人，這還是先知封閉起來的百年來，第一次見到自己還生活在人類社會時候的好友的後代。

　　先知：就突然有一種長輩看孩子越快越喜歡的感覺，這孩子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因為他女朋友的現狀，關心人的孩子真可愛。

　　沒有重啟記憶，不知道之前的自己可是被達米安直接押送到地牢的先知，如果他能讀心或者把剛剛自己想的全部說出來的話，一定能和迪克成為濾鏡好友吧。

　　於是盡管達米安的語氣不善，先知雅各臉上反倒是樂開了花，長時間的站立和治療讓他腿腳酸軟，捶了捶腰，雅各直接坐在達米安的病床上。

　　其他人：什麼情況？

　　吃瓜三人組：？？不愧是先知，果然是勇士。

　　大小紅：迪基鳥/迪克，你在感慨什麼，你不經常做出這種的『勇士』行為嗎？

　　只見雅各坐到達米安身旁，伸手抵在了達米安的心髒處，看著達米安和喬納森在一瞬僵硬後又戒備的姿態，雅各笑了一下，寬慰兩人，「不要緊張。」

　　他解釋道，「我只是想問你，你的心髒有什麼感覺嗎？我在治療的時候，看到有東西在你的心髒上，我起初以為那東西是讓你昏迷的原因。」

　　既然現在達米安已經醒了，那這個東西就不是影響他昏迷的原因了，且達米安心髒上的東西還在，多少也能猜出來他心髒上鎖鏈至少不是用來害他的了。

　　「但我觀察到，你心髒上鎖鏈的盡頭和力量來源都是那孩子的。」

　　那孩子自然指的是安西婭。

　　「並且，不管在之前的治療中情況是什麼樣，你都沒有受到影響。」

　　當然治療時候產生的好影響有作用到，壞影響就像是被自然屏蔽了一樣，因此先知推斷達米安心髒上鎖鏈，是用來保護他的，但究其原因還要聽當事人來說。

　　相比於聽到鎖鏈二字情緒激動的好友，達米安就平靜許多，這其中也不乏他在恢復記憶、昏迷之前就隱約察覺感受。

　　達米安嗯聲，肯定先知的猜測，「大概是我之前心髒受過傷。」

　　此話一出，先知不了情況沒什麼反應，倒是旁聽的人炸了鍋，其中以喬納森為主，他就差握著達米安的肩膀就開始搖晃，聽聽好友的是不是昏迷的時候腦部有了積水。

　　在喬納森的X光線看來，達米安的心髒上除了鎖鏈以外，健康的不得了，能說出這種話除了腦子有問題，那就是腦子有問題。

　　「松手。」達米安推開喬納森，他剛反駁喬納森的舉動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卻在話即將出口的時候停住，達米安轉而看向先知，試探道，「我們上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在那份達米安·奧古的記憶中，他對先知最後的印像是在作為至高領袖的超人，突襲西伯利亞後，逼問先知神聖之源的下落，在沒有得到答案後，先知被捏碎了脖子。

　　但看眼前先知和周圍人蒙圈的樣子，達米安也多少猜到了。

　　這些人沒有恢復重啟前的記憶。

　　或者說世界重啟後，處於重啟世界內的人都會因此失去記憶，這是世界意識的干擾，通常不會有人逃過這個流程的。

　　就連安西婭在最開始找到他的時候，她的記憶也是混亂，這都是因為世界意識的作用，可偏偏安西婭·揍敵客是異世界的人，所以世界意識不能清除記憶只能模糊她的記憶，這也是為什麼安西婭在之前只要一回想起記憶，就會開始出現狀況的原因，都因為世界意識的阻撓。

　　但為什麼達米安能以夢境的形式接觸到過去的記憶，又在這時候偏偏恢復了記憶。

　　為什麼？

　　達米安自身多少也有些猜到了，一是因為世界意識已經承認了他們。

　　二，達米安哼笑出聲，多半是他心髒上被安西婭裹上了鎖鏈的原因，由念能力組成的鎖鏈在一定程度上，使自己鑽了世界意識的空子，又在世界意識承認後順理成章的恢復記憶。

　　「你們多少都已經猜出，世界因為安西婭重啟了吧。」達米安說道。

　　他平淡的聲音像是平地驚雷迅速引來所有人的注意。

　　「我恢復了之前的記憶。」

　　對周圍人的眼光一點不在意，達米安抬了抬下巴，凌厲的視線直接甩到了超人身上。

　　「喬。」達米安道，「將他帶出去。」

　　不叫對方氪星人，是達米安留給好友最後的面子了，他暫時不想看到這個，想讓自己拔出氪刀的人。

　　成了眾人焦點的克拉克：？？

　　我做了什麼嗎？小鎮男孩不解.Jpg。

　　克拉克向一旁的布魯斯投出救救我的視線。

　　「羅賓。」

　　收到視線的布魯斯難得的回應一次，他咳嗽一聲，開口還未說完，徑直被達米安打斷。

　　「喬，把我父親也一起帶出去。」

　　布魯斯：...？

　　達米安：看到他就想到泰瑞·麥金尼斯，比看到超人還煩。

　　這一刻，達米安的某種叛逆情緒與他的三位養兄跨時空的達成了高度相似。

　　「復述我記憶之前，我猜造成安西婭能完成逆轉世界的原因，是因為她的能力。」說是她的能力對也不對，按照安西婭的所說，那個能力也是屬於念能力的其中一種。

　　「那個能力的名字是...」達米安猛地頓住。

　　不，不對！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有從一開始，就有那些部分被忽視的怪異的感覺。

　　現在已知在他們世界想要穿越到異世界，就需要用到神聖之源這把鑰匙。那麼異世界的人來到他們世界是否也會需要有這樣的一個『鑰匙』。

　　如果有，那麼另說。

　　如果沒有，安西婭·揍敵客在沒有鑰匙的前提下，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即使知道自己讓對方拿著神聖之源離開，可安西婭·揍敵客又豈會是聽話的人，在目睹自己被超人貫穿心髒後，她一定會做些什麼。在那次舞會上，兩人之間已經體現出不可調節的矛盾了，如果安西婭因為他的死，與不受控制的超人發生戰鬥後，憑借她僅剩的力量還能再次推動世界重啟嗎？

　　不，或許有可能，達米安從不懷疑她自身的可能性...

　　但那種代價，那種程度的念，神聖之源能做到在世界意識干涉的時間回溯下，一次次的完整的治愈安西婭嗎？

　　『因為太無聊了，就去別的大陸探險，但探險也很無聊，於是我就許願了，現在想想能來到親愛的的身邊真是太好了。』

　　像是玩笑的一樣的話，卻在此時猶如醍醐灌頂。

　　達米安猛地看向昏睡中的安西婭，除了那個讓她變成之前那副模樣的能力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她到底還做了什麼？！

　　喬納森擔憂道，「D？」

　　「我沒事。」收起恍惚的神色，達米安正色道，「在念能力中有一種能力被命名...」

　　制約與誓約。


第53章

　　制約與誓約。

　　是存在於念能力的一種。

　　念能力,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就是代表一個物體的生命能量，當安西婭·揍敵客操控念的時候，也是在操控自己的生命能量。

　　可每個人又是不同的個體，所以每個人對念能力的體現又是不同的, 但終歸, 每個人的能力都會受制於自己的條件，這其中就例如、年齡、經驗、身體的強度、以及當事人當時的思想。

　　於是為了讓我的能力得到強化、或者讓我的能力達到我現在所不能級的高度。

　　與念、與自己定下制約, 並發誓堅守, 制定的規則越難、付出的代價越大, 所能匹級的力量也就越發強大。

　　「聽著像是契約與交換能力的魔法。」達米安評價道。

　　「跟親愛的說的意思差不多嘛。」安西婭晃著腿, 金綠色紗裙上的飾品隨著她的動作不停的發出聲響, 「普通來說的話, 一般用念的人不會對自己下出要求明確、強硬的制約條件。不過在是使用念的時候，其使用能力者本身也會對能力發動有一個自我定下的條件。」

　　「像是阿飛, 他會將自己受到傷害的憤怒轉化為同等級的傷害, 也就是戰鬥中，阿飛受到的傷害越重，他在用『受烈日灼燒』傷害對方時，對方也會受到越重的傷害。富蘭克林的話, 其實只通過手指也可以釋放念彈，但他認為如果切掉手指，念彈的效果會更強，於是他就將手指的前端全部切掉了。」

　　像是聽膩了飾品撞在一起的叮當聲, 安西婭將腿側盤起，轉過身靠在一旁的枕頭上, 拿起煙狀的糖果先是塞給達米安, 隨後又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舉起一只貓爪晃了晃，安西婭繼續講述。

　　「更好例子的話，就比如我的玩具操控者，無生命的物品只需要用念線操控，但如果操控有生命力的人、動物，是要配合著我的扇子使用，將扇子頂端含念的刀刃送入對方體內才可以完成操控。但如果是玩具/支/配/者，就要我親自接觸。」

　　回想起斯塔克大廈的第一次見面、飛翔於沙漠空中用岩鴿求偶的雌隼，達米安順著安西婭的話補全：「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用爪子劃破了我的盔甲與皮膚，當時一並通過傷口的不僅是你血液中的毒素還有你的念，你將念放入了我的體內，所以無論我到哪裡，你都可以追蹤到我。」

　　「至於那只隼鳥，你不是簡單的操控它，你應該是將念放入或損壞了它的腦部，從而達到你來操控、代替它的地步。」達米安抵住下巴，推敲安西婭發動能力的條件，「不同於玩具操控者簡易、機械、從外界操控，玩具支/配/者更大程度上是對內部的操控，這個招數應該受控於你的念量多少，操控的物體越小小念消耗的就小，反之亦然。」

　　「然而這招風險也很大，除非是將腦部全部破壞，直將念放入的話，如果是操控精神力較強的人，就有可能會遭到對方的反噬，這招你最好謹慎使用，對你有一定危險。」

　　說著，達米安側頭去看安西婭，想要通過安西婭的反應證實自己的對錯。達米安原本帶著『我肯定猜對了』的驕傲神情一愣，他伸手附在安西婭臉上，用拇指摩擦著安西婭的臉頰。

　　「怎麼了，為什麼哭？」達米安問，他湊了過去，親吻安西婭顫抖的藍眼睛，「我說錯了嗎？」

　　「當然不是！」安西婭大聲反駁，「我的意思是人家才沒哭！」這話說的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太假了。

　　安西婭嬌哼了一聲，反握住達米安的手，干脆撲倒達米安身上，跨坐在對方腰上，安西婭俯下身，掰住達米安，胡亂的在他臉上親吻，嘴硬道：「這是被親愛的的聰明感動到了。」

　　兩人胡鬧了一會兒，安西婭翻身躺倒了達米安的一側，繼續講解。

　　「這基本上都是無意識、或是受到使用能力者本身意願達成的制約，所以大家一般都可以遵守。但如果通過指定好的制約達到了增強的作用後，但自身違背制約的話，越是嚴格的制約、違背的下場也會越嚴重。有可能會自身的念被封印、也有可能會失去念，不過最嚴重的話可能會失去性命。」

　　達米安翻著漫畫書的手一頓，片刻，他評價，「有點意思，不過聽起來還是能力的等價交換。」

　　安西婭噘起嘴，思索片刻，她果斷放棄，將頭靠在達米安的肩膀上，「親愛的說的都對。」

　　「使用制約與誓約的人條件越苛刻，弱點越多也就容易被人打敗，而且這裡面也不是沒有空子可鑽。因為有除念師存在，他們可以將附加在身上念除去，這樣活著的可能性大大的提高。只不過除念師可是非常稀奇的存在。」

　　「那你呢，你有想為自己制定制約的時候？」

　　「我？」安西婭在達米安胸膛上畫圈的手停住，她抬起頭看向達米安，眨眨眼，「除了已經規劃好的招式，我暫時還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安西婭直言道：「因為如果對方太強的話，我會逃走的。」

　　她會逃走，安西婭·揍敵客可以虛張聲勢、可以故意挑釁敵人。

　　即使她的做法老是會被好友嘲笑，但絕無疑問，在意識到自己沒有勝算的那一瞬間，安西婭就會立刻逃走。

　　「你做的很好，安西。」

　　「親愛的？！」

　　他將她抱進他充滿檀香、溫暖的懷抱之中，讓她坐在他有力的腿上，他們將對方抱在懷裡像無知的孩子一樣，用身體的感官、不停的好奇的探索著對方、親吻著對方的嘴唇。

　　他的吻落在她的發絲上、額頭上、嘴唇上，一同的還有那句話。

　　「會選擇逃跑從不是錯誤的、可恥的事情，只有逃走才有繼續生存的可能性。」

　　「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你就逃走吧，安西婭。」

　　冰層下的不死軍團、九頭蛇伏兵不明的攻擊、達克賽德的克隆士兵和祭壇之中的神聖之源。

　　所以，離開吧。

　　崩塌的雪山、被摧毀的村落、在痛苦的哀嚎聲中，沾滿鮮血的披風從天而降，從人間之神雙眼中迸發的紅光，為被打斷的屬於戀人們末日婚禮增添上最後的色彩。

　　炙熱的視線穿透胸膛，用盡最後力氣將刀刃深深戳入泥土之中、讓自己的身形保持最後尊嚴站在原地，死亡的降臨讓眼前的視線越發模糊。

　　但在模糊視線的盡頭，她離開的背影異常清晰。

　　用嘶啞、染血的喉嚨發出最後的笑聲，世界徹底歸於黑暗。

　　所以，逃走吧！

　　逃到安全的地方。

　　因為你的逃走，這就是一件足以讓人喜悅、即使不甘也卻依舊能坦然走向死亡的事情了。

　　————

　　樹木炸裂的巨響，鳥禽疾走的聲響，打破了沉寂的森林。

　　在一連串的劇烈撞擊後，直到被擊飛的人停在了某棵樹下，聲音這才慢慢消散。

　　人間之神無聲的落在地面，直視眼前眼前的女人。

　　女人金綠色的紗裙已經破敗，四肢因為劇烈的撞擊呈現怪異的扭曲的狀態，尤其是她的手指，細看之下骨骼已經錯位、原本應該修整的完美的指甲也悉數翻裂，梳起頭發也已經在戰鬥中散開，在此時遮擋在她垂下臉前。

　　「已經很久沒人能讓我感受到這樣的危機感了。」卡爾·艾爾側頭吐出嘴中的鮮血，「安西婭·波托歐，還是說安西婭·揍敵客。」他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又或者叫你，安西婭·奧古合適。」

　　「大概還是揍敵客合適吧。」他呲笑，「畢竟在達米安在活著的時候，你們還沒有完成儀式。」

　　「我還以為你會逃走，但沒想有人就是那麼不自量力。」

　　「對於你們甜蜜的儀式被打斷，還是真是可惜啊，畢竟他看起來那麼喜歡你。」

　　「....」

　　不管如何嘲諷，女人依舊不開口。

　　卡爾最後的一點耐心被耗盡，他上前一步拽住女人垂下的長發，將她的臉拉起，「神聖之源在哪！！」

　　「把神聖之源給我！」

　　「...哈哈。」

　　詭異、滲人的笑聲讓超人也難得一愣，隨即是一口鮮血被猝不及防的噴在臉上。

　　「滾開...」

　　「很好！」

　　握緊頭發的更加用力，他拽住對方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拉起，怒氣已經讓眼底變紅，他懶得在於這個女人糾纏了。

　　已經很久沒人能讓他感受到這樣的危機感了，這並非假話。

　　過長時間的打鬥，對方就像不怕死一樣，一遍遍糾纏上來，明明已經是下了死手的傷害，明明是正義聯盟的成員一同攻擊的。但她就像感知不到疼痛一樣，繼續頑強的撲上來。

　　在這期間，她殺死了正義大廳的所有強化戰士，打傷了其他人，就連神奇女俠也重傷昏迷，最讓卡爾在意，不只是安西婭·揍敵客扭斷了他的手臂，並在他的鎧甲上、身上留下用爪子一樣的刮痕，更是她幾次將他逼入絕境。

　　在他將她幾乎從正義大廳的一側打至城市另一側的森林後，她依舊沒死。

　　上一次能讓人間之神變成這樣的還是毀滅日，不得不說，他有些慌了。

　　就這樣吧，神聖之源可以在之後尋找，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解決她！

　　過能的熱量能聚在眼部，在即將迸發的時候，一股疼痛猛烈的席卷猛然在人間之神體內展開來。

　　隨即黑色、代表著有毒的血液從卡爾的嘴邊流出，猛地松開了抓住安西婭頭發手，向後不停倒退，超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安西婭。

　　「你！」

　　究竟是什麼時候給他下毒的！

　　「哈哈哈哈哈！」

　　更加高昂的笑聲頓時響起，從地上站起來女人，在此刻氣場再次與戰鬥之初時候發生了相同的變化！

　　黑色、不詳的氣再次從她的身體湧出！

　　再次加載的熱視線終於迸發而出，紅色的火光下，是哢吱作響的皮膚燒焦聲。

　　盡管如此，在場的兩人都知曉這已經是無用之功了！

　　在安西婭·揍敵客身後，黑色的骷髏正在慢慢向卡爾·艾爾裂開足以將他吞噬的死亡笑容。

　　超人正在發動熱視線的一只眼睛突然停住，天藍色與空洞深藍的二色的眼睛，不停在眼眶內變換色彩，痛苦與掙扎的神情在兩人的臉上，一同變化著。

　　最終那只眼睛停留在了深藍色。

　　與此同時，安西婭·揍敵客變換的爪子已經抵在了自己的心髒處。

　　「下地獄吧！」在熱視線穿透腹部的灼燒聲中，她髒污的臉上露出最後彌足的笑容。

　　兩顆心髒被一同捏碎。

　　兩具身軀一同倒在地上。

　　他們發出的聲音，久久回響在森林深處無法散去！

　　不久後，微弱的、晶亮的藍色光芒將其中女性的身體包裹，消失在了原地。

　　————

　　「這裡也太無聊了，我還以為黑暗大陸能有什麼好玩的呢，早知道就聽哥哥他們的，不接這單了。」黑發的少女晃著身子，不顧勸阻獨身一人走在路上。

　　「你...很無聊嗎？」

　　從未聽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少女不停向後跳躍，尖銳的爪子立刻伸展做出戒備姿勢，看著眼前矮小的、像孩童一樣的生物。

　　但那生物卻沒有想要進攻的樣子，它歪了歪頭，像是在分辨氣味，「你的味道很熟悉，很多年前有一個有著一模一樣氣味的人，但他的頭發是白色的。他的名字是傑格·揍敵客。」

　　「你也是揍敵客嗎？」

　　見少女沒有回答，它向前走了兩步，再次詢問，伸出雙手，「你很無聊嗎？」

　　「那麼來許願吧。傑格也向我許願哦，告訴我名字向我許願吧，你..就不會在孤獨了。」

　　少女漸漸放下戒備的姿勢，慢慢走向那孩童一樣的生物，猶豫半晌後，她握住了那只手。

　　「我是安西婭·揍敵客。」

　　「安西婭，抱抱我。」

　　「安西婭，和我握手吧。」

　　「安西婭，陪我玩吧。」

　　...

　　「安西婭，你的願望是什麼？」

　　「但是你在使用制約與誓約與他們戰鬥的時候，已經將你未來的生命與時間作為交換了，即使這樣你也要許願嗎？」

　　「我的一切，只要親愛的能活下來，只要能實現他的計劃，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藍色的光芒再次閃耀，連通的異世界大門被再度打開。

　　下一刻，不明的旋渦出現在了九頭蛇基地的上空。

　　九頭蛇藏於基地視頻的女主角，在此刻正式登場。

　　在慌亂充斥整個九頭蛇基地的時候，不遠處雪山山脈後的村莊中，先知在妻子的疑問聲中搖了搖頭。

　　而地球另一端，夜色中的哥譚，剛剛脫下羅賓制服的達米安則被未知夢境吞噬，他奔走、困迷在神秘之夢中，開始在現實中尋找夢中的人，直到某日早晨，管家阿爾弗雷德發現了他的異常。

　　命運的羅盤從不為相愛的人們停止轉動。

　　————

　　哥譚、韋恩莊園。

　　「安西婭還沒醒嗎？」迪克關切的問道，「她的各項指標明明已經恢復正常了。」

　　「還沒有，小惡魔已經揚言要跟先知打一架了。」提姆喝了口咖啡淡定的回答。

　　「反正已經打過了，也就是雅各好脾氣。」傑森接嘴吐槽，他翻著白眼，模仿先知的話，「別介意，達米安還是個孩子。」

　　「哈，可笑，惡魔崽子這麼大塊頭的孩子，我還是頭一次見。」

　　「淡定，大紅。畢竟他是先知在他看來，我們在座的誰不是孩子。」

　　「好了。」果真和先知成為跨世紀濾鏡好友的迪克，打著圓場，「布魯斯不在嗎？」他環視四周，岔開話題。

　　「老爺被喬納森少爺叫走，又去安慰肯特老爺了。」阿爾弗雷德將食物托盤放在桌子上，他貼心補充，「在達米安少爺講述完重啟之前的事情後，肯特老爺就陷入了..」管家頓了頓，「你們懂得，至少值得慶幸的是，這次這個傷心的孩子大概是不會做什麼。」

　　再做什麼，蝙蝠俠當場就能給你來一套溫柔的現場打斷。

　　迪克：....

　　他不想知道這個溫柔，是會幾塊祭出氪石的溫柔。

　　而被眾人談論的達米安，此時正在他的臥室裡，一直昏迷不醒的安西婭則是躺在他的身邊、酣然入睡。

　　拿起漫畫，倚靠在床邊，一邊看書一邊撫摸著對方黑色的長發，就好像老日子那樣。

　　突然達米安的手一頓，漫畫書也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他緩緩側頭向下看去。

　　那雙藍色眼睛的主人也再此刻迎向他。

　　「親愛的。」她輕聲喚道，展露笑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淚水從她的臉側滑落，滴濺到達米安的脖子上，灼燒著兩人的皮膚，安西婭喃喃道，「你回來了。」

　　「嗯。」達米安回道，「安西婭。」他叫著她的名字，抵住對方的額頭。

　　「謝謝你。」

　　為這所有的一切。

　　久別的戀人慢慢貼近，他們互相低喃著愛語，在雙唇貼合的瞬間。

　　終於完成了這個只屬於他們的，超越時空的親吻。

　　「歡迎回來。」


第54章

　　哥譚、蝙蝠洞。

　　悉悉索索的聲音在蝙蝠洞中的作響著, 迪克剛從電梯出來就為眼前的一幕窒息。

　　達米安坐在蝙蝠洞新裝的沙發上，他從累成一摞的披薩外賣中，精准的抽出一盒打開，拿出第一塊遞給坐在他一旁的安西婭, 「這是的無麩質的蔬菜披薩。」

　　對方沙發的傑森呲笑一聲, 「搞什麼啊，惡魔崽子, 你那種東西算是披薩嗎？」

　　「嘖, 是我在問她, 而且沒人在乎你的意見, 托德, 吃你的薯條吧。」達米安咋舌, 繼續將手裡的披薩向安西婭嘴邊遞去。

　　而安西婭在看到蔬菜披薩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僵硬貓化, 她頭上的貓耳都要搖出殘影, 抱著達米安的胳膊，喵聲撒嬌，「親愛的，人家不想吃這個嘛, 人家想吃蛋糕，要吃栗子蒙布朗。」

　　鏟屎官達米安，對已經纏繞到自己腰上的貓尾巴選擇暫時性視而不見，一口回絕, 「下次，你剛醒一周, 胃還受不了。」眯起眼, 達米安精准打擊, 別以為他沒看到某些人喝牛奶都要偷偷加蜂蜜，「而且，你這周糖量超標了吧。」

　　原本搖晃的黑色貓尾瞬間僵硬，蔫答答的垂下，任由對方握在手中揉捏，安西婭噘嘴，「唔，那我要親愛的喂我。」

　　「嗯，張嘴。」

　　迪克：？？？

　　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兩個到底在做什麼啊！！還有到底是什麼湯，能讓你們都快坐成連體嬰了。吃個飯而已什麼時候都流行貼到別人身上了！達米安！哥哥是真的不想把你抓進去給我衝績效！還有你們其他人不要裝看不見！尤其是你，布魯斯，你倒是說句話啊！

　　自從知道自己未來還有兩個『科技』之子後，已經將近有一段時間被達米安的忽視的布魯斯：....移開視線並默默向一旁的克拉克靠了靠。

　　早就對這種場景接受良好，不明白迪克為什麼要這麼激動的喬納森開口，「啊，D，在你身後的袋子裡，我給你買了最新款的毒藤沙拉套餐，順便如果你已經打開了那罐紅藍沙拉醬的話，別懷疑你的眼睛。」叼著奶昔吸管的喬納森話語一頓，臉上有些怪異，「那是新品，叫哈莉艾薇甜蜜醬，餐廳告訴我，這款醬料主打愛情。」

　　所有人：？

　　什麼醬料能吃出愛情？

　　....

　　蝙蝠洞一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就連坐在電腦前裝傻沉默的世界最佳搭檔，也默默的向這邊看來，隨後默契將手裡的沙拉醬推得遠了些。

　　更不要說正在往這邊走的迪克，他差點左腳絆右腳一個踉蹌，差點讓迪克·格雷森的帥臉，立刻馬上和地面來一個過分的親密接觸。

　　迪克：他們家投資的餐廳到底怎麼回事啊？！

　　迪克尷尬站起裝作沒事人一樣的抹了抹臉，他試圖加入話題，「我沒記錯的哈莉不是和...」

　　哈莉·奎茵不是和那個綠毛的誰一直保持堪稱『驚天動地』的女醫生（女病友）與男病友的愛情嗎，雖說現在後者已經完整的變成了一個小盒子了，但哈莉和艾薇已經到了要出套餐的地步嗎？

　　「你是在說小醜嗎？」提姆喝了一口套餐的咖啡，表情有一瞬間僵硬，默默記下之後要給韋恩集團負責餐飲部的所有人好好上一課，提姆繼續，「在他活著的時候，哈莉就已經和艾薇糾纏不清了。」

　　「哈莉之前還去艾薇和風箏人的訂婚宴上搶婚了，艾薇就很爽快的跟她走了。」提姆拖著下巴回憶，「小醜那個時候大概還活著吧。」

　　所有人：所以說那頭綠色頭發真的不是白染的，這是提前就有預料是嗎？還有風箏人聽起來有點慘啊。

　　「忘了說了，風箏人的新女友是金色滑翔者哦。」

　　所有人：...果然受傷的只有『心疼』反派的英雄。

　　「然後之前小醜不是死了嗎，聽說哈莉還去現場呢。」

　　看似是為昔日老情人的離開痛哭流涕，實則沒哭兩分鐘就跟一旁的毒藤女親到了一起。

　　提姆看著陷入呆滯的所有人撓了撓頭，「啊，你們都不知道嗎？」他通過攝像頭保留的現場照片還在呢。

　　提姆：八卦這種事，難道不是所有人都感興趣的嗎？

　　眾人：在我們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神聖之源上的時候，你到底都摸了些什麼魚啊，提姆！

　　「等等！」傑森突然開口，作為大小紅二人組成員之一，雖然提姆『有難』他就跑，提姆加班他就坐一旁打游戲，但是傑森還是能自信的說，他還是十分清楚的知道這位德雷克少總如今在韋恩集團負責的業務。

　　傑森掏出槍帶上的槍，用槍口小心的戳著沙拉醬料盒，小心到生怕醬料沾到他心愛的『美人』上。

　　「親愛的，哥哥怎麼了？」

　　「日常抽風，別管他們。」

　　傑森：我聽見了！

　　將醬料盒戳到盡可能離自己越遠越好的位置，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眼光中，傑森這才開口，他質問提姆，「這玩意不會就是你之前跟我說的大項目吧。」最後幾個字，可謂是咬牙切齒，為了這玩意坑了他半個多月的夜巡，認真的嗎？

　　提姆回視，揣著明白裝糊塗，「當然，這可是我跟艾薇談了一個小時的大項目。」

　　只要挑個哈莉·奎茵在的日子，掏出打印好的兩人甜蜜照片，說能給兩人免費在全哥譚宣傳，產品賣得好再給兩人拍雜志。別說一小時，在哈莉·奎茵『戀愛腦』的加持下，這項目分分鐘拿下，可比某個不去上班的人效率高出一倍不止。

　　「給她們免費宣傳的意思是。」他們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迪克的嘴角抽了抽，隨後抓住提姆話裡盲點，「我們不給他們付錢嗎？」

　　沒等提姆開口，一旁的達米安就哼了一聲。

　　「給她們付的城市破壞費還少嗎？給她們貼的宣傳海報費還是我們出的。」

　　提姆難得贊同，「小惡魔說的對，那她們的3個季度後有的一小部分的分紅就捐給阿卡姆瘋人院好了。」

　　達米安接話，「問的話，就讓客服部門安撫她們這筆錢提前捐在她們的養老信托基金裡了。」

　　「我知道了。」提姆提議，「要不還是全部捐給韋恩醫療吧。」

　　「可以考慮，但我不認為這兩個人會正常的走進醫院。」

　　迪克：？？

　　你們兩個再說什麼啊，我警服還在客廳的沙發上呢，快點把我正常、可愛的弟弟還回來啊！還有安西婭，不要一臉崇拜的、海豹鼓掌了。

　　算了，嚴格來說，這個家裡要是有人被抓，她第一個就能被抓走。

　　迪克把視線放到喬納森身上，藍眼睛閃亮：小喬，超級小子，就靠你了！

　　喬納森移開視線：呃，我們家主要管理範圍是在隔壁大都會和除了哥譚以外的所有城市呢。

　　迪克：...

　　他將視線轉移到傑森身上：小傑！

　　自認為明白迪克意思的傑森，點了點頭，加入了提姆和達米安的話題之中。

　　「那我們就找個機會，等她們兩個鬧事的時候下手重點，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走進醫院了嗎。」

　　傑森的一席話，應得了兩位少總的好評和肯定，安西婭一旁搭腔。

　　「自從我到了哥譚之後，還沒怎麼見過他們呢，親愛的，下次我也要一起。」

　　有求必應的『鏟屎官』：「德雷克，我們最近在調查誰？」

　　「讓我看看，愛德華·尼格瑪吧，他昨晚剛跟B挑釁要在哥譚城裡放243個謎語，說之後還要擴大謎語範圍，大概到時候能有400多個吧。」

　　「什麼！」迪克失聲喊道，擴大謎語的範圍，這就意味著要去哥譚周邊的城市。

　　哥譚周邊城市都有哪些？

　　大都會和布魯海文，前者還好，後者絕對不可以！

　　「謎語人必須滾出哥譚，不，他要滾出整個東海岸。」

　　「親愛的，為什麼哥哥要突然站起來？」

　　「別管理查德，他也日常抽風而已。」

　　迪克尷尬咳嗽一聲，訕訕的坐下，被這麼一打岔他都快忘了大家聚到蝙蝠洞的目的了。

　　拿起食物作為遮擋，迪克輕微抬起眼觀察。

　　整個蝙蝠洞被分為兩塊，布魯斯和克拉克在另一邊，剩下的就是他們。看似是大人和孩子們的分組，但實際上，如果是將克拉克和達米安與安西婭盡可能的隔離開來。

　　畢竟在他們沒有恢復的記憶中，三人之間打的不可開交，至於布魯斯，他日常和克拉克『打架』，站的近些方便隨手就把氪石掏出來。

　　環視一圈，迪克眨了眨眼，「阿福不在嗎？」

　　以往老管家都會在他們開會的時候，准時的站在一旁。

　　提姆回道，「阿福大概在雅各那裡跟他一起收拾東西。最遲明天異/教/徒就會親自來莊園將他接走，屆時奇異博士會隨同他一起去。」

　　「小D，不一起嗎？」迪克問道。

　　先知此行，多半是要去刺客聯盟的總部，用神聖之源去治療雷肖。

　　「嗯，不如說我不知道。」達米安如實回答，在昏迷之前，他就對這件事有極為復雜的情緒，毫無疑問，達米安愛著他的祖父，但也雷肖·奧古不僅是他的祖父更是惡魔之首，達米安無法知曉，如果雷肖·奧古復活後，他是繼續向先前那樣做回他的祖父，還是他的『首領』。

　　「家庭關系對我來說總是復雜的。」

　　但無論如何，作為血脈想通的親人，他都希望他的祖父變得更好。

　　「親愛的..」看穿了達米安想法的安西婭默默靠了上來。

　　兩人本就相握的手更加緊密，對視一眼，互相在對方唇上留下蜻蜓點水、單純愛意的一吻。

　　「好了。」布魯斯道，「我們今天聚在一起，是為了談正事。」

　　話又回到此時正在韋恩莊園客房的先知身上。

　　自從為安西婭治療後，先知就暫時住在了韋恩莊園，順便將他和聖三一延續至今的糾纏講給了他們。

　　其中先知的妻子，勞拉·克勞馥提及到了一個重要的人名，這個人的名字，與先前達米安、安西婭、喬納森三人在盧瑟秘密實驗發現的，現在黑蝙蝠和攪局者在墨西哥城首都遇到的人，以及在達米安恢復重啟前記憶後的人名形成了高度重合。

　　多米格斯博士。

　　聖三一的高級領袖，又曾經和九頭蛇有關聯。

　　看來這個人就是他們下一個目標了！

　　不過此人現在身邊聚集的人較多，萊克斯·盧瑟，從傳來的消息稱喪鐘也在，自然不排除九頭蛇的身影。

　　「我們今天聚在一起就是商討出...」

　　「沒錯，就是商討我的婚禮。」

　　怎麼對付聖三一和多米格斯博士。

　　布魯斯：？？？

　　其他人：？？？

　　迪克迅速掏出手銬：！小D這個業績，怎麼說呢，我不拿走是不合適了！


第55章

　　「沒錯, 你們今天聚在這裡的原因就是商量我的婚禮細節。」

　　等等，剛剛不還是商討結不結婚，現在就已經是婚禮細節了嗎？

　　所有人：....

　　沉默是今晚的哥譚，無語是今夜的蝙蝠洞。

　　如果此時問好和句號能夠具像化, 那麼此時克拉克和喬納森這兩個氪星人就有的忙了。

　　雖然嘴上說想把自家弟弟抓進去衝業績, 但還是覺得要給對方一次機會的迪克，十分委婉的提醒, 「小D, 如果我沒記錯你距離成年還有半年的時間吧。」

　　達米安咋舌, 看向迪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如果我沒記錯, 理查德, 要是按照實際算，我現在的年齡應該比父親年輕一點。」說著, 達米安瞥了一眼布魯斯, 「而且作為一個心理和年齡早就成熟的人，我覺得現在是該我步入成功的婚姻的時刻了。」成功幾個字被刻意的加上重音。

　　秉持吃瓜原則就是最高原則的大小紅倒吸一口冷氣：把重啟那幾年加上也就算了，現在還公然cue了布魯斯，這就是惡魔崽子長大後的樣子嗎！

　　兩個只要怒氣上頭就能對蝙蝠俠大聲開麥的人, 此時也不知道在突然羨慕什麼。

　　布魯斯：....

　　「達米。」迪克額頭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齒，「法官可不會聽信你的一面之詞。」

　　「理查德，如果你讀了有關的這部分法律。」達米安昂起下巴, 「就知道哥譚市是屬於新澤西州，而新澤西的法律支持男性滿14歲, 女性滿12歲就可以結婚。」

　　所有人：？？

　　這種法律不遵守也罷吧。

　　迪克閉上眼睛, 深呼吸, 「那我們全家現在就搬到隔壁大都會。」

　　盡管大都會和哥譚兩個城市近的可以乘坐客運纜車到達，但實際上兩個相鄰的城市屬於不同州，州與州之間不同就會造成明文法律就會不同，大都會所在的特拉華州對婚姻要求是18歲，不過只要法官或者父母同意，以達米安現在的年齡也不是不可以。

　　「那也可以。希望大都會的法官會喜歡晚上和人聊天。」

　　不愧是有了重啟之前的記憶，奧古屬性直接壓倒韋恩屬性向著『犯罪』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了，但是當著大都會人的面這麼說真的好嗎？

　　哥譚人的視線悄悄往這裡面唯二的氪星人身上看去。

　　超級小子握拳舉到嘴唇前咳嗽幾聲，然後立刻在好友投過了的視線中，傻笑轉頭投降，甚至吹起了口哨。

　　喬納森：剛剛好好有點沒聽清，那我就下次作答吧。

　　眾人：超級聽力這麼近能聽不清？

　　這說出去，氪星人都會被地球人集體嘲笑的吧。

　　喬納森：我是混血，既然混血，能力就會有相對失效的時候，對此我們可以參考《氪星生育寶典》中的...

　　行了，超級小子多半是『廢了』。

　　眾人期待的目光轉移到另一位大都會人克拉克的身上。

　　一時間聚集到所有人目光的克拉克，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還未開口，就聽達米安直接打斷。

　　「要是沒有某些人的礙事，我們今晚就不用浪費時間聚在這裡。」這也是為什麼安西婭在最開始找到達米安的時候，說他竟然敢逃婚，除了被世界意識刻意模糊過的記憶外，畢竟在『當時那個超人』來之前，兩人可就差最後一步了。

　　一句話，不僅要殺氪星人，還要誅他的心。

　　一想到『自己』做過的事情，超人原本在額前精心打理過的小卷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蔫掉，就連身後的紅披風都學會奇異博士披風的那套，拖在身後的部分直接卷起，整個人透露出的信息就是一個大寫的喪。

　　此時與好伙伴好久不見、已經徹底玩瘋的小氪，在一個轉彎後被撞得的頭昏眼花跌在了身後的提圖斯上。

　　兩只狗看著蹲在牆角的克拉克，不由得同一時間歪頭，陷入了狗生疑惑：這麼大個的人為什麼蹲在牆角，堵住兩只可愛狗狗的前進道路呢？

　　其他人：....知道達米安被稱為小惡魔是他嘴毒，現在看來，之前還算好啊。

　　迪克咽了下去口水，繼續頭鐵，「小D你現在說的都是單方面的，你有問過安西婭本人..」

　　安西婭甩開折扇擋在臉前，貓眼彎彎，「親愛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呢。」

　　恭喜迪克·格雷森先生榮獲本場發言中第二個被打斷的人。

　　迪·早就該知道安西婭會這樣回答·克：...謝謝，不是很需要。

　　傑森和提姆舉手宣布只想吃瓜不參與『戰爭』，達米安得意咋舌，然後所有人的視線轉移到至今沒有開口說過話的布魯斯身上。

　　只見布魯斯臨危不亂輕咳一聲，穩穩的向前走了一步，「達米安，我不會反對你的決定。」俗話說給一顆甜棗就要打一棒子，更何況蝙蝠俠是那麼輕而易舉吃虧的人嗎，他唇角微微彎起，低沉的喉音說出讓所有人都徹底蒙圈或者說終於意識到自己至今忽視了問題的話。

　　「但是，就算我們同意、安西婭同意。但她的家人呢？」

　　一時間，注意力被通通轉移到自己身上安西婭，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隨後，她歪在達米安身上的身子突然直起，安西婭這才恍然大悟，「爸爸說的有道理，我都快忘了，我還沒跟哥哥他們說過這件事呢。」

　　「要不，我現在去給哥哥打一下電話好了。」安西婭晃了晃貓爪提議，「反正普通的說一下就好了。然後讓他順便在告訴一下老爸好了。」

　　在場的哥哥三人組：先不說這個電話能不能打通，終於知道這兩人為什麼會在一起來，坑哥哥和坑爸爸這個屬性簡直跟達米安高度雷同了。

　　所以無論怎麼樣，達米安原定婚禮計劃注定都要被打斷了。因為不管是安西婭打電話告訴家裡，還是親自回去說一聲，問題都會回到神聖之源上。

　　但這也是原因，現在的神聖之源和先知都處在不安全的狀態中，要想順利借用神聖之源那就是要先解決多米格斯博士和聖三一。

　　於是今晚的話題在經歷了不知道跑了幾匹的野馬脫韁後，居然又回歸了最初的主題。

　　蝙蝠俠可謂是深藏功與名，不過在經過他和達米安父子二人友好的討論之後，布魯斯向達米安妥協了，能夠在事情結束後先讓兩人能夠成功訂婚。

　　畢竟連布魯斯自己都沒有把握，看看安西婭的戰績，如果真的去了異世界見了對方，他頭鐵的兒子會是個什麼情況。

　　————

　　這都先暫時不用去考慮，眼前的任務才是最要緊的，眾人做了一個簡易的計劃今晚算是大家安然無恙。

　　等過了幾日，通過芭芭拉·戈登代為傳來的黑蝙蝠和攪局者消息，多米格斯博士已經開始著手從通過為九頭蛇工作的黑面具、金並，為刺客聯盟掩護的萊克斯·盧瑟三人的運輸船裡，開始翻找有關先知的記載了。

　　所幸，因為恢復了記憶，英雄這一方還是占據著上風，就算聖三一在怎麼自認為了解先知，他們也不會比先知自己更了解自己吧。且，先知最終還是選擇救下昔日老友的性命，在耀眼的藍光中，雷肖·奧古的生命特征走向了平穩，這樣一來，原本作為聖三一的合作伙伴之一的刺客聯盟被成功策反，就剩下萊克斯·盧瑟這個表面的光杆司令繼續不知情的和多米格斯博士合作。

　　在先知口中，聖三一能從古拜占庭帝國時代存活至今，正面的衝突只會讓對方再度縮回黑暗蟄伏起來，不如分批次和角度從外部對其進行瓦解。

　　既然刺客聯盟看似伙伴實則離心，那麼九頭蛇是否也可以按照這個套路來呢？

　　達米安之前就說過不會放過九頭蛇，自然也是參加的十分積極。復仇者聯盟明面上直擊九頭蛇，但整個攻擊實為佯攻的調虎離山之計，將九頭蛇的部分火力調走，暗處則由在之前在九頭蛇多個基地都待過的安西婭帶頭，兩方夾擊將九頭蛇基地內關於不死先知、神聖之源和用安西婭血液研究的神聖藥劑，悉數破壞不留痕跡。

　　至於九頭蛇其他的相關高層人員，想必美國隊長的盾牌和復仇者聯盟全部隊員都會對他們喜愛有加的。

　　至此，在兩個月的時間內，聖三一的兩個合作伙伴都成了空殼。

　　不過別忘了，多米格斯博士也不是沒有准備，早前，他就成功的策反了在刺客聯盟的喪鐘。沒過多久，他也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兩個合作伙伴，一個反水、一個正焦頭爛額的跟復仇者聯盟『滿世界』比劃，於是多米格斯博士連夜帶著自己、喪鐘和一支小隊跑路，把盧瑟一人留在墨西哥的祖科梅爾。

　　能當超人宿敵這麼多年，盧瑟也不傻，之前他就預料到自己和其他人都被這個多米格斯博士利用了。所以等達米安、安西婭和喬納森還有蝙蝠家族其他幾人找到他的時候。

　　盧瑟正和她的女保鏢在天台悠閑等待，看到安西婭，女保鏢明顯僵硬了一下，看來安西婭用餐叉就把人釘在牆上這件事還是給她留下來難忘的陰影。

　　「看來你們先了所有人一步找到了神聖之源。」盧瑟問道，臉上滿是好奇，「那東西看起來是什麼樣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口笑了出來。

　　「好問題，先生。」喬納森挑眉。

　　達米安咋舌，「把你的光頭染成藍色的，你就知道了。」

　　安西婭隨後，「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保證當它喚醒死亡的你的時候，它的光芒肯定比你頭頂的還要亮。」說著，安西婭還浮誇的用扇子擋在眼睛假裝墨鏡。

　　等克拉克來接自己這個『老朋友』的去監獄住一段時間的時候，本想著之前的自己居然會和盧瑟成為好友，想趁此接著機會委婉和對方聊聊，去不想居然被對方直接甩了臉。

　　「果然氪星人就該滾出地球。」盧瑟咬牙切齒，「不，等我出來，你和蝙蝠俠，你們最好帶著你們那群小鬼被毀滅日趕出地球。」

　　克拉克無辜的撓了撓自己從未脫發的頭，表示不理解。

　　盧瑟：....

　　帶走盧瑟可謂是整個流程中最快的一步，本以為事情會繼續順利的進行下去，但是自從多米格斯博士逃走之後，就開始杳無音信了，結合審問盧瑟和塔利亞提供的相關話題，多米格斯博士和他身邊的人似乎是哪個少數民族的人，在上次克拉克在秘魯森林探查時候，就是他身邊的祭司為塔利亞遮掩了蹤跡，因此刺客聯盟和他才會進一步達成合作。

　　那麼現在目標的視線自然就要轉移到秘魯森林裡面，經過一個多月的觀察，確實多米格斯博士的人就藏在森林裡面，但尚且還無法確認他們是怎麼突然就消失在森林裡面的。

　　就在調查馬上要陷入僵局的時候，勞拉·克勞馥那邊竟然傳來消息，她在最近一次探索瑪雅遺址的時候，竟意外和多米格斯博士打了一個照面，兩人都在簡單的戰鬥後迅速逃離，勞拉也意外得知，聖三一內部其實已經被多米格斯博士架空了，只要抓住博士，這個千年的組織上層就會土崩瓦解。

　　但多米格斯博士已經在戰鬥中逃走，且他一定會在這次之後更加謹慎。唯一的大概就是還在他身邊的喪鐘。

　　那麼為什麼喪鐘會這麼長時間的跟在他的身邊，答案似乎很明確了。

　　「復生。」達米安道，「在上次的聯盟對喪鐘的追殺中，刺客們殺死過復生一次，隨後在揭穿殺死我祖父的人，是地力俠假扮後，母親為了補償復活了他。不過同時他也作為了籌碼，留在聯盟之內。」

　　「媽媽是在他的體內裝了定位炸彈嗎？」安西婭笑道，「簡單，拿出了就好了。」裝在那裡就把那裡切掉再縫上就好了，很簡單，看在復生的白色頭發上，她下手會快點的。

　　其他人：真是友善和簡單的治療方法啊。

　　這邊正想著怎麼再將斯萊德策反回來的同時，勞拉和先知已經先一步找到了多米格斯博士的藏身地，原來在秘魯森林深處、跨過魔法的障礙，還有一處從過去到現在，如同先知和他的同胞一樣相同又不相同，生活在那裡的原始部落居民。

　　看著勞拉·克勞馥傳回的照片上，喬納森只覺得一陣眼熟，隨即恍然大悟，這不是他老爸照的那些照片上的文字嗎，在遇到不死先知以後，又了解了他當時的常年遷徙，自然而然就認為描述永生之人變成神明的這句是寫的他。

　　現在想來反而是他們理解錯誤，有著魔法的原始居民本來比普通人壽命更長，那看來這個多米格斯博士多半也是活了數個世紀的人，聽聞神聖之源後就想利用這個成為真正的神明。

　　這下就一切就說的通了，為什麼他能把聖三一這個組織一點點架空，到如今反倒成了他的組織。

　　剩下的就很迅速了，知道復生被成功解救的喪鐘反水速度堪稱一絕，三方夾擊，很快多米格斯博士也被抓住。

　　那麼現在！

　　韋恩大宅裡，所有人除了安西婭外，都一臉嚴肅的盯著那塊藍色的石頭。

　　既然他們成功的從先知的手上借到神聖之源！

　　就要開始商討何時出發了！


第56章

　　暫時沒有了風險, 加上蝙蝠俠一家確實是幫助了自己不少，再聽這是用來幫助安西婭回家的，不死先知很爽快的就把神聖之源借給達米安，先知甚至人都沒來, 還是托的奇異博士送來的, 聽說先知本人已經和妻子勞拉外加已經恢復差不多的雷肖，還有妻子朋友約拿, 四人組成小隊跑到邪馬台去探險了。

　　塔利亞：...父親, 我讓人把你救活, 就是希望你來干活。

　　雅各：哈哈哈哈哈哈！終於解放了！

　　於是當橙色的法陣在韋恩莊園的餐廳上打開時候, 正在吃飯的所有人都一時間傻了眼。

　　估計也沒人能想到, 這個千年來都被各路人馬追捧的神聖之源, 差點會以掉到別人家的晚飯湯裡的結局。

　　好在還有全能且靠譜的管家俠，阿爾弗雷德不知道從拿出的勺子, 在神聖之源掉進他湯裡的前一步, 穩穩的將這個藍色晶體接住。

　　在眾人再次轉移過來的視線中，阿爾弗雷德淡定的伸出空余的那只手，整理著西裝領口的蝴蝶結，「讓異物掉進湯裡是對管家最大的不尊重。」

　　很好, 現在神聖之源都已經掉價到被稱為異物的份上了。

　　神聖之源：....

　　於是不停閃爍的藍色的晶體，被很快安排進了蝙蝠洞的各種器材裡走了整整一圈才被勉強放了出來。

　　時間來到現在。

　　迪克雙手交叉抵在臉前，昏暗的光芒中本就難以看清他的臉，在藍色的晶體自身所帶著微弱熒光下, 迪克的側臉更加模糊，他微微俯身向前, 原本也為藍色的瞳孔也在這種氛圍中變得晦暗。

　　左右歪頭看了看同樣坐在房間其他角落的弟弟們, 迪克慢慢開口, 「怎麼樣，動手嗎？」

　　坐在一旁吧台高腳凳上的傑森沒有說話，他側目一眼迪克沒有回答，但憑借著他身後酒架上的酒瓶反射出棕色的光線，也能看清他握住格/洛/克、卷起紅色襯衫的小臂上肌肉已經微微繃緊，倘若視線的距離在拉遠一點，就能看清在他耷拉著內襯的胸口，大種性的紋身正隱約散發著光芒。

　　「嗯。」房間另一側的提姆低聲回答道，他坐在低矮的單人沙發上，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電子裝飾壁爐，將他整個人籠罩在紅光中，提姆雙手不停的敲擊著啪嗒作響的鍵盤，片刻，在電腦屏幕反射出的機械藍色冷光下，他按下重重按下回車鍵。

　　收到信號的迪克收回視線，緩緩點頭，將手伸向桌子上的神聖之源。

　　與此同時，另一組急促的腳步正向這個房間走來。

　　斯蒂芬妮一把推開門，金色的馬尾在空中跳躍著，「阿福，叫你們去吃..」吃飯，後面被斯蒂芬妮一把卡在嗓子中，她的嘴長成O形，目瞪口呆的與屋裡的三人組對視。

　　「布朗，為什麼這麼慢，父親、戈登和該隱都在下面等著呢。」達米安的聲音傳來，隨著他的還有安西婭的嘰嘰喳喳聲。

　　「親愛的，今晚能吃蛋糕嗎？」安西婭道，從衣服布料間的摩擦聲，幾人能判斷她估計已經抱住達米安的胳膊在撒嬌了。

　　「...一會兒讓喬納森送一趟。」

　　「啵。」響亮的親吻聲傳來，安西婭的聲音是藏不住的得意，「人家最喜歡親愛的了。」

　　幾個人：放過小喬吧，他還是個孩子。

　　但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安西婭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且那聲音越來越近了！

　　『噠！』

　　聲音猛地停止！

　　她走到了門口

　　「親愛的，家裡又沒有停電，哥哥他們為什麼要在屋子裡關上燈。」安西婭歪了下頭，眼神上下打量著，聲音中是帶著讓人覺得她是真的是天真般好奇，「他們是在做什麼奇怪事情嗎？」

　　打開燈，達米安一下就注意到桌子上的神聖之源，在看過去用顏料在地上畫出的各種法陣和圖案，達米安吸了一口氣，一把拽著安西婭利落轉身，還不忘叫住門邊的斯蒂芬妮，「走快點，布朗，他們的神經病指不定會空氣傳染。」

　　三人組：....那你剛剛呼吸干什麼？

　　下樓聲還沒傳遠兩步，就聽達米安接著說道，「潘尼沃斯，給阿卡姆的醫生打電話讓他們留出三間空房，然後再給父親約一個全美最好的眼科醫生。」

　　注意一下不要什麼都往家裡帶。

　　又被cue的布魯斯:....

　　自從達米安的記憶恢復後就變成了這樣，雖然在給所有人講述完他重啟前的記憶後，達米安也曾親口承認了泰瑞·麥金尼斯，但是永遠也不要小看一個孩子的『嫉妒心』。

　　「如您所願，達米安少爺。」阿爾弗雷德淡然回復，他轉頭看向布魯斯，「老爺您看約在周幾合適，還是您需要找一個夜班醫生呢。」說著管家輕笑一聲，壓迫感十足，「不過若是夜班醫生，我想我這個老年人也不太適合擔任吧，不如您現在給斯塔克老爺打個電話，畢竟人工智能只需要關閉電源，而我這個老年人只會一遍遍的說話。」

　　因為不聽老管家的話已經連續熬夜半個月，導致現在又被懟了的布魯斯：....

　　這家是一分鐘有呆不下了.jpg

　　「先讓迪克他們下來吃飯。」

　　瘋人院那地方伙食應該不太好吧。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迪克他們，究其原因應該還是在安西婭身上。

　　因為在最開始收到奇異博士的『快遞』後，眾人心裡也是多少有些期待的，那可以是從未踏足過異世界，雖說未知往往代表危險，可要說不興奮那是不可能。當時就是連飯都不想吃了，就想拿上裝備馬上出發了。

　　但問題也是出在這裡了。

　　安西婭根本不知道怎麼回去或者說怎麼用神聖之源回去。

　　「這根本不是人家的錯啦。」安西婭噘嘴鼓起臉，貓尾巴不滿的拍打著地面，「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是許願來的，睡醒之後就在啦。第二次來回的途中意識都不清醒，人家怎麼可能記得啊。」

　　這就碰到難題了，也不是沒有打電話去問先知。

　　彼時的先知正在海岸吹著海風，海風呼呼的聲，都要從電話的那頭吹進韋恩莊園裡了，換一種說法，就像一個千年無休的人終於下班，好不容易能出去旅游了，是個人都不想接電話。

　　不過所幸先知之所以能成為先知還是有理由的，簡單的聽完了布魯斯來電的用意。

　　先知格外誠實的來了一句，「我也沒用過啊。」

　　這倒也確實觸碰了雅各的盲區，換個想法就像前面那就話說的，先知為什麼能守護神聖之源千年，正是因為他就是有著這種純粹初心的人。

　　「呃，要不你們對著神聖之源許個願，或者畫個魔法陣求求之類的？」

　　收回前話，就算是先知也是不靠譜的。

　　在這個超英遍地走，蝙蝠俠家除了人類、氪星人住還有異世界人住的世界，但凡魔法陣畫錯一步抓來了地獄的哪個幸運兒，都有可能出現韋恩莊園因為爆炸而被衝上推特熱搜的情況。

　　布魯斯：我的評價是不如被我親自炸了。

　　況且，距離韋恩這個詞剛下熱搜還沒有半個月，現在還有大批韋恩家族顏粉、女友粉在推上、韋恩集團樓下不滿呢，導致安西婭都已經捏碎家裡的各個角落的家具了，再上一次熱搜是不是有些不好？

　　布魯斯：換個思路想，要是能為達米安引流，莊園炸了也不是不行。

　　說道為什麼要為達米安引流，等所有人終於忙完了多米格斯博士留下來的爛攤子，再加上之前為了抓他的時間。

　　讓本是看著有些長的半年，一眨眼也就過去了，也就是達米安不僅成年了，還被哥譚大學錄取了，看起來這都是一些沒什麼的小事，頂多因為他的身份被關注一下，又為什麼會引起那麼大的騷動？

　　這都是因為在一個月前的畢業舞會上，與安西婭跳完第一支舞的達米安直接向安西婭求婚了，就連一旁跟其他朋友吃東西的喬納森都沒想到，一把爆米花差點成為了超級小子的死敵。

　　在哥譚能差點讓所有人的舞會變成自己的舞會，除了反派大概也是達米安·韋恩了，就連布魯斯都覺得自己做不到這種事。

　　也不知道是誰錄的視頻，也可能是所有人吧。吃瓜這種事情，不要說人類，那是已經是刻在所有生物的本能裡。

　　這種刻下生物本能的下場，就是睡覺的提姆被直接從床上拽起，帶著他本身和韋恩怨種公關團隊開始連夜解決這件事。

　　還以為沒自己事准備看戲的迪克和傑森，沒成想自己白天反被包裝一樣推上前台吸引視線，晚上還要接受提姆夜巡的和其他公司項目，兩人直接被累成陀螺。

　　尤其是傑森，怒火值一路飆升，嚇得東區小混混不敢出聲外，就連好不容易搶回冰山餐廳的科波特，直接連夜就把冰山餐廳的地方騰出來讓給紅頭罩了，自己去阿卡姆瘋人院躲起來了。

　　除了兩個悠哉的當事人外，布魯斯也是一陣頭疼，說好的先訂婚直接變結婚可還行。就算安西婭作為當事人，表達了自己確定及肯定的態度，可要是沒有神聖之源這東西，她回不去原本的世界，這件事另說。

　　並且自己作為一個成年人，孩子也是成年人的家長，布魯斯對達米安在這件事的決定不想過太多的干預。況且感情這種事本來就不好說，兩人的經歷時間加起來算是兩世也不為過。

　　而且按照安西婭·揍敵客的那個思維想法和精神的樣子，先不說達米安要是某日腦子一抽，就像記憶沒恢復的時候，他尚且算是死裡逃生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要是布魯斯·韋恩強硬的說出拒絕，怕是蝙蝠俠晚上睡覺的時候，兩只眼睛都得睜開守夜了。

　　可現在的問題就是能回去，就算現在不會用神聖之源，但只要是放在韋恩莊園一天，早晚都會有那個契機的。

　　要是真回去了，安西婭的家長不同意，在兩個武力值、世界觀、戰鬥體系都不相同的世界，他們能有贏面嗎？

　　不說贏面，如何全身而退、甚至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爸爸原來是在擔心這個嗎？」安西婭往嘴裡塞了口蛋糕，「我家一般是不會對任務外的人下手的，而且我和親愛的結婚後，在就算家人啦，爸爸你們也是家人。就算老爸他們再不同意，家人之間是不會到家人動手。」

　　「更何況，我聽哥哥跟我說過。」安西婭用手指抵在嘴唇上，回憶道，「老爸以前對他和基裘結婚似乎也有些不滿。大概也是老爸激怒老媽的理由，畢竟老媽和基裘都是流星街人，就算在流星街裡面打架，在外面的話也莫名有種有時候立場要站在一起的情況呢。」

　　一旁的迪克好奇的問，「那你哥哥最後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

　　「大概是跟老爸打了一架吧，哥哥跟老爸打架肯定是會輸的，在輸了後，哥哥還跟老爸說我死了無所謂，但你反正你只有我一個兒子之類的話，不過哥哥當時大概沒想到之後會被老媽命令去流星街把我帶回來。」

　　安西婭吃完最後一口蛋糕，眼裡放光直接化身成貓，一臉幸福的接過阿爾弗雷德遞過來的飯後餅干，不同於外表華麗的蛋糕，阿爾弗雷德這個在她看起來很樸素的小甜餅，居然直接將她征服了。

　　眼看著安西婭就要將整個小甜餅放進嘴裡，達米安『不解風情』阻止，「只能吃半個。」

　　交出半塊小甜餅後，黑色的貓耳一瞬間耷拉，但又很快豎起，安西婭一臉興奮，「親愛的，如果我想到了解決爸爸煩惱的問題，我是不是就能把另外半塊吃掉。」

　　所有人：等等，你的解決方式不會是？

　　安西婭舉起貓爪：「沒錯，到時候我就學哥哥那招，先跟老爸打一架，反正也打不過老爸，被關刑訊室的話就直接認錯，說我想通了，反正你也只有我這一個女兒。」

　　所有人：....知道家裡面互相打架的不止韋恩一家，但屬實沒想到你們家打架內部這麼硬核，還有你那句話真的是認錯嗎？先不說把你關在刑訊室是不是認真的，就說你的那句話會讓對方夢回很多年前直接血壓飆升吧。

　　「但是如果這樣還是不同意的話，怎麼辦。」達米安接話，「你之前跟我說過，你們的管家也都是出挑的高手，如果他們..」

　　對於管家，達米安還是有自信打到，但是若是一整個家族的管家，無論是誰都會有疲累的時候，如果到那時聽從主人命令而下死手的管家，那...

　　強烈的、不詳的力量立刻從身邊傳來，桌子上的餐具也因為這股能量發出異常的動靜，不用去想也知道是誰。

　　「敢對親愛的動手，管他什麼管家就算是老爸，抱著必死的決心，我也會殺給你看。」

　　意識到這句話絕對不是謊言，屋子內一時間陷入了異樣的沉默。

　　「安西婭小姐，很抱歉打擾您。」阿爾弗雷德意外出聲，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為難，「但您手裡的茶杯是我最喜歡那套限量版瓷杯。」

　　「唉？」

　　安西婭的臉瞬間變成求饒貓貓臉，小心放下茶杯，「抱歉，阿福。」這個人要是不道歉，小甜餅直接消失，而且他的禁糖力度比達米安還狠，不管安西婭用什麼手法都會被立刻發現。深夜廚房出現的管家的臉已經給安西婭留下陰影了。

　　布魯斯揉了揉陣痛的太陽穴，做了一個晚上可能要睜一只眼睛睡覺的決定。

　　不管怎樣，還是跟對方家長談談再說吧。

　　於是也就變成了前面剛下的熱搜，在韋恩家舉辦的宴會上，達米安和安西婭訂婚了。

　　訂完婚，就要將真正的目標轉移到如何通過神聖之源去往安西婭·揍敵客所在異世界大陸。

　　首先是敲定去的人數，雖然不確定神聖之源能一次性帶走幾人，但總歸還是確認一下吧。

　　管家阿爾弗雷德肯定是要首先排除。

　　安西婭點頭肯定，「如果降落黑暗大陸的話，會很麻煩的。那種地方的話，我可能也會死的。」

　　那這樣的話，這趟旅程中就要開始加入別人了，就比如蝙蝠家的好伙伴——

　　居家旅行必備的氪星人。

　　超人被第一個排除，這趟旅程中，蝙蝠俠勢必要跟著去，那正義聯盟和哥譚怎麼辦？

　　神奇女俠和其他人可以接手，那哥譚呢？

　　蝙蝠女俠、信標、死亡天使還有其他人可以暫時管理。

　　那就剩誰？

　　當然是我們的萬能常青樹同時也是達米安的好友，超級小子，喬納森·肯特了。

　　喬納森：....謝了，能讓我去異世界接著發光。

　　最後，女孩們主動請纓留守韋恩莊園，一是方便行動，二是總要有人留下保護阿爾弗雷德。

　　聞言，安西婭不舍的握住阿福的手，自從被小甜餅征服後，阿爾弗雷德在安西婭心裡就是最優秀的管家，她都能當著布魯斯的面當面撬牆角，「等我回去一定給你准備被莊園還大的管家房，到時候你就是做好的主管！」

　　「承蒙誇獎，安西婭小姐，我會給您額外裝上幾盒小甜餅的。當然，這些是不受達米安少爺控制的。」

　　言外之意，隨便吃，還就你獨一份。

　　「阿福！」安西婭貓貓當場幸福落淚。

　　既然女孩們留下，那就是男孩們都一起走，再加上喬納森這就組成7人小組。

　　「很好，反正現在也還沒能回去。」安西婭大聲宣布，「我們來特訓吧！」

　　「如果特訓不能完成的話，我家的試煉之門是推不開的！現在我對你們沒有高要求，推開第一扇門就好了。」

　　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上在場之人的心頭。

　　傑森開口問，「你們家的門不會重幾千斤吧？」

　　安西婭搖搖頭，「試練之門一共就七扇門，每次多一扇門左右各加兩噸，第一扇門也就是4噸吧，很輕吧，哥哥。」

　　眾人：居然有了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傑森：...打擾了，我只想做個正常人，羅伊還在外太空等我。

　　最後，在迪克和提姆『有福我個人享、有難誰也不許跑』的好意下。

　　韋恩家的所有人開始了獨一份的特訓，除了試練之門，安西婭·揍敵客所在的異世界也是擁有他們的語言的，之所以她現在能無障礙跟他們溝通，因為英語在那個世界也算流行語種之一，達米安和喬納森算是有些基礎，但其他人可就受苦了。

　　其他人:這是什麼東西？鬼畫符嗎？

　　這份痛苦的特訓有持續了3個月，這期間神聖之源還是沒有任何能帶人去異世界反應。

　　————

　　時間回到剛剛，結束將神聖之源放在各種魔法陣的鬧劇上。

　　吃過飯後，眾人又聚在了一起盯著擺在桌上的東西。

　　「現在怎麼辦？」迪克道，「這東西難道真的不需要說什麼咒語嗎？」

　　提姆接話，「資料上差不到，而且迄今為止也只有安西婭一人用過，現在正在聯系奇異博士希望魔法有用。」

　　「安西婭，你第一回去的時候，有什麼發生什麼嗎？」達米安轉頭問道。

　　安西婭思索了一會兒，讓『纏』通過全身，「那個時候，我已經死了，但知乎又被它復活了。對於念能力者來說或者對於我來說，復活那個瞬間，氣也就是生命能量會再次充滿了我的全身。」

　　「我推測為了防止人隨便穿越異世界，神聖之源是需要能量來推動的。」說著，安西婭將氣聚齊在手上覆蓋在神聖之源附近，果然接觸到能量的神聖之源明顯被剛剛更加亮了。

　　「我來試試。」喬納森道，他先是吐出一口寒冷之氣，神聖之源沒有反應，在接著，他小心的使用出熱視線，與剛剛不同，這股力量被神聖之源吸收了，剩下的喬納森不敢再試驗，一怕這樣會將神聖之源啟動，二是怕熱視線將其摧毀。

　　「下一個是我。」作為這場唯一使用魔法的人，傑森抽出大種姓之刃在碰到神聖之源一刻，連接刀刃的魔法有明顯被吸收的痕跡。

　　看來就如安西婭推測的那樣，想去往異世界就需要用能力催動。

　　不過經過最後一番商討，決定在不清楚起源之牆後還有多少個異世界前，這次先由安西婭用她的能力催動，或許神聖之源會因為能力將他們帶入安西婭所在的異世界。

　　安西婭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在所有人都准備好後，她將神聖之源抱入懷中，把氣凝練猛地注入神聖之源中，雖然不確定是不是還會是黑暗大陸，但安西婭還是開口。

　　「暫時定個目標吧，將我們帶去枯枯戮山的山腳下。」

　　刺眼的亮光頓時充滿整個房間，眩暈感充斥頭腦，等光芒散去睜開眼，一道古銅色的大門虛幻在半空中。

　　「這就是門嗎？」布魯斯和其他幾人下意識謹慎起來，開始觀察。

　　注意到身邊沒人的達米安，立刻看向門前，「安西婭！」

　　只是一個沒注意，不知道何時安西婭已經跑到門前，只見她輕輕一推，異世界的面貌就已經展露無遺了。

　　放眼過去，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高聳的紫色火山。

　　「真的有定位效果！」安西婭興奮的回頭，指著穿越雲層的火山，一腳就踏出門，「親愛的，是枯枯戮山啊！」

　　如果說重啟前的刺客聯盟宮殿和重啟後的韋恩莊園是安西婭·揍敵客的第二個家。

　　那麼枯枯戮山的揍敵客家就是她第一個家，就算她是在流星街長大的，這份血緣終究是無法割斷。

　　那麼現在這個長久未回家的孩子終於能回家！

　　————

　　而回家路上的大問題都解決了，所有人卻在『陰溝』裡翻車。

　　「哈？！這也是錢好不好。」安西婭叉著腰對售票員大喊。

　　「可是小姐，我..我根本沒有見過這些錢。」

　　兩個世界，貨幣不根本不相通啊！

　　安西婭就算以前有錢，但那都是達米安他們世界重啟之前的事情了，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就算沒有錢，布魯斯身上也是其他值錢物品的，隨便用這些東西換一下就好。

　　安西婭強烈阻止：「不行！親愛的快點阻止爸爸，那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可以換車票啊，爸爸真的太不懂事了！」

　　「回個家還要做巴士。」傑森吐槽對提姆道，「果然我就不應該來。」

　　提姆表示贊同，兩個難兄難弟一同靠在一起毫無形像的坐在一旁，而迪克看著遠處的火山已經開始為達米安擔心了。

　　迪·從安西婭嘴裡知道揍敵客·但沒想到這麼有錢·這是見到真正什麼叫做占山為王·克：這下是遇到真正的有錢人吧，小D……哥哥沒話說了，祝你好運吧。

　　喬納森提議：「要不我飛過去的時候，把大家一同帶上。」

　　「不行！這可是特色！必須要做！」安西婭再次拒接，她不信邪了，今天就必須帶他們坐車過去。

　　「安西婭。」達米安道，「你可以試試從之前留在這邊的銀行賬戶上取錢。」

　　安西婭雙眼放光 「不愧是親愛的，我差點都忘了！」

　　雖然之前也有考慮過，兩邊世界可以會有時間差，加上她也可以算很長時間沒聯系家裡面，銀行賬戶多少都會有問題。

　　可現在居然被注銷了！

　　「那看來兩邊的流速非常大。」布魯斯就結果分析。

　　達米安接話，「根據她之前說她是偷偷背著其他人去的黑暗大陸，最壞情況在揍敵客家族看來她可能已經死亡了。」

　　喬納森弱弱補充，「但是安西婭好像介意的不是自己被死亡的事情。」

　　差點一拳將取款機捶爆的安西婭，已經開始大喊到底是誰接手的她的錢，她一定要跟那個人決一死戰！

　　所有人：他們就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就快發車了。」喬納森攤手，「要不是還是..」

　　滴滴打超異世界版本被迫閃量登場！

　　「不。」安西婭三度拒絕，不過看她笑成偷腥貓的臉，估計她又有了主意。

　　「我們借錢。」當然是要花別人的錢啦！

　　既然她的賬戶被取消了，其他的人還有吧，她一個個取就不信她之前的賬戶的錢湊不出來！

　　而作為第一個受害者。

　　「飛？」芬克斯驚恐側頭，看著一把將游戲手柄控制器捏碎的飛坦，「發生什麼了？」

　　「飛坦！」富蘭克林推門而入，「你也收到了嗎？」

　　「你們兩個再說什麼？」芬克斯不明所以。

　　「原來你們兩個也收到了嗎？問問團員還有誰收到了短信。」

　　「團長？！」芬克斯瞪大眼睛，「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還有說能告訴我你們到底再說什麼啊？」

　　飛坦從狂怒到平靜，「有人從我們賬戶上取錢了。」

　　芬克斯不解，「但是我們不是有很多賬戶嗎？」

　　富蘭克林解釋，「這個不一樣。」

　　這是他們出了流星街第一次建立的賬戶還有密碼，還是在那個人的帶領下。

　　「告訴俠客去調查賬戶流水，一旦確認立刻告訴我。找到這個人後，就給其他人打電話，差不多是該集結的時候了，友克鑫是我們下個目標。」

　　....

　　另一邊，枯枯戮山。

　　一股殺氣猛烈的席卷了整個宅邸，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老爸，你也看到了？」席巴問道。

　　「看來伊爾迷很生氣啊。」桀諾笑道，隨即惡念立刻從他身上噴湧而發，直接蓋過了伊爾迷，震的整座山林的鳥獸紛紛四散。

　　「我也很生氣，到底是誰！」

　　居然敢從揍敵客的賬戶裡把錢拿走了！

　　山腳下，安西婭美美的看著新建賬戶裡的0和手裡的一沓錢，整個人都樂得飄忽忽了，栽在達米安身上。

　　這些錢別說觀光巴士，包輛車也不成問題。

　　「那麼現在出發先去商場再去寵物店！」安西婭大聲決定。

　　好久不回家，除了給家裡人隨便買的東西外，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給她可愛的小狗狗三毛買玩具了！


第57章

　　皆蔔戎是揍敵客家的清潔工兼門衛, 為揍敵客家工作已經20余年，自認為人生所見都已經無法讓他這個老年人的心弦波動了。

　　不過最近的日子屬實有些突破老年人的心理防備。

　　直到家裡的三少爺奇犽·揍敵客先是打傷夫人和哥哥離家出走，這還算好，年輕人嘛, 誰沒有個年輕氣盛的時候, 更何況就算是皆蔔戎只是一個小小的服侍這個大家族的邊緣人物，也20多年下來也能充分了解, 這個家族成員的基本情況了。

　　看著小少爺離開的背影, 皆蔔戎嘆了一口氣, 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當年那個孩子也是這樣推開門離開的, 還笑著跟他說找了一個好玩的新地方。

　　結果, 那孩子走的時候，糜稽少爺距離孕產期也就還有幾個月, 直到現在科特少爺都已經10歲了。雖然在尼特羅會長親自上門後, 家族內部成員也好、管家們也罷依舊沒人敢細說說，但想必那孩子背著桀諾老爺和席巴老爺，踏上黑暗大陸的那孩子已經....

　　人老了就是喜歡回憶往事，皆蔔戎自嘲, 剛剛的想法轉瞬即逝，反正離家出走的奇犽少爺都回來了，也還能有什麼事呢。

　　「怎麼回事！」

　　守衛室的門從連接的內部被猛地推開，露出另一個男人驚慌失措的臉, 細看之下碩大的汗珠還不停的從他的額頭處快速滑落。

　　「冷靜點，細寬, 慢慢說。」皆蔔戎從椅子上站起, 伸手想要扶住同事, 但他的手還未伸出，人就已經猛地僵硬在了原地。

　　一時間，汗水立刻潤濕西裝的內襯。

　　怨不得他的同事那般驚慌。

　　從那道門後，無數的惡念正猛烈的噴湧而發。

　　不用猜測，這些惡念一定是從主宅那裡蔓延到這裡的？

　　兩人合力將門關好，這才讓懸著的心微微放松下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皆蔔戎問道，一般在他在外上班的時候，細寬就會在守衛房休息。

　　從夢中被無數殺意驚醒的男人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細寬足足喝了一壺熱水這才覺得好受一些，「我也不確定。我從屋子跑出了的時候，也看到很多往這邊來的管家。」就連一般在森林的三毛這次都有大有要向外走的架勢。

　　細寬說著，臉色有些不對，「我從守在庭院門口的見習管家卡娜莉亞小姐那裡聽說，好像是有人動了揍敵客家公共賬戶的錢。」

　　皆蔔戎：？？！

　　瞳孔地震.jpg

　　皆蔔戎被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究竟是誰是這位勇士。

　　按道理來說，揍敵客的每位成員接下的單子，佣金都會流入接下生意成員的個人賬戶，但若都是這樣根本無法撐起整個家族的生活，於是賺取的佣金會在比例再次分配，一部分流入個人賬戶，一部分流入所謂的公共賬戶供整個家族開銷。

　　「而且。」只聽細寬繼續，「桀諾老爺的賬戶也被動了。」

　　皆蔔戎：！！！

　　這已經不是勇士了，這是分明是死者啊。

　　要不得桀諾老爺會向剛剛那般生氣，即使揍敵客家族成員中都不一定會知道對方賬戶的密碼，如今竟然被別人動了。

　　那麼只有兩種可能，要不是這個人是家族內部與桀諾老爺要好的成員，要不然就是不知何時念能力的高手潛伏進來家中，或是在桀諾·揍敵客外出任務的時候纏上他。

　　怎麼想都是後者可能性高，可越是後者說明危險性也越高！

　　「算了，算了。」細寬擺擺手，他已經從剛剛的威壓中緩了過來，反手拍了拍同事的肩膀，他反倒開始安慰皆蔔戎。「終歸不是跟我們在一個層面的人，有什麼事情他們自然會內部解決。」

　　兩人互相寬慰，待了一會兒，細寬站起身打算回去繼續休息，看到皆蔔戎突然向外看去，他也順著視線看去。

　　看來第一眼，細寬沒太在意，不就是觀光車巴士嗎，在揍敵客家族門口很常見的。

　　再看第二眼！細寬瞳孔也開始地震，那輛跟在巴士後面比觀光車還大不止一圈的車是怎麼回事！

　　知道有人沒事就喜歡上門挑釁揍敵客，但是這麼大陣仗的還是第一次見，可隨著車上的人下來，細寬逐漸放松了下來。

　　雖然看起來這幾個人都是練過的，但除了那個穿著牛仔褲的男人和一看就是家長的中年男人外，其他人看著都好像沒有什麼威脅。

　　從開頭那輛觀光車上走下的綠衣服男孩主動過去，跟穿著牛仔褲的男人不停交談。

　　原來是認識的人嗎？大概也就是普通的觀光客吧？

　　細寬忍不住眼角抽搐，一般的觀光客誰拿那麼多的包裹啊，還有那個從袋子裡露出頭的模特人偶是怎麼回事

　　「哥哥，那個玩具的頭露出來了。」

　　從車內傳來女人的聲音，拿著東西的穿著紅色內襯男人額角青筋暴起，握住人偶的頭，用力的樣子就像要把人偶的頭拽下來一樣，一邊與他穿著同色系但是淺紅色襯衣的男人，直接幸災樂禍的笑出聲。

　　「這是玩具？」那個綠衣服男孩身邊穿著西裝拿著皮箱的男人，誇張大叫，「什麼樣的狗能玩這種玩具，你們不會被商家坑了吧？」

　　「抱歉，韋恩先生，雷歐力就是聲音有些大，人沒什麼惡意的。」穿著名族服飾的金發男孩先是道歉，就好像這個理由也無法說服自己一樣，他訕訕道，「不過，一般寵物店也不會賣這種東西吧。」

　　顯然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去買一個等身比例的人偶給狗做玩具。

　　「哈哈，可能是這只狗狗的體型稍微有些大呢。」穿著藍色襯衫的男人笑著摸摸頭，說話的語調與常人不同，一聽就是明顯的外鄉人。

　　果然，轉過頭，他就向車內喊著另一種語言，細寬英語不太好，簡單聽一下，大概是男人在勸說車裡的兩人快點下車，不要在貼在一起來。

　　「tt。」

　　在不滿聲音中，另一個年齡看著比另外幾人小的男人率先下車，與前幾人膚色比，他的膚色更偏向棕色，金綠色鑲嵌的龍紋的外套，襯得他的同色綠眸越發凌厲。他不斷向四處觀察著，接著他眼神微微柔和向車內伸手。

　　明顯的、女人的手從車內伸出，「親愛的。」她笑著就往男人身上撲。

　　男人伸手接住她，低下頭與女人短暫的親吻，兩人的行為看的從第一輛上下來的三人組都忍不住臉紅。

　　隨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直為開口的男人身上。

　　綠眼睛的男人說道，「父親。」

　　原來如此，細寬塌下眼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他算是明白，這是有錢人包車出來旅游了，就是不知道這地方有什麼可旅游的。

　　還不如那幾個從第一輛大巴車上下來，看著就是找茬的人有關注力。

　　困意湧上心頭，細寬打了個哈欠，准備轉身離開，「皆蔔戎，我就先..」

　　話未說完就被皆蔔戎直接打斷，「讓管家室給桀諾老爺和席巴老爺打電話。」

　　這話頓時把男人的困意嚇醒了幾分，他看著逼近警衛室的兩個人，「這種雜魚三毛就能解決吧。」

　　「去打電話。」皆蔔戎的話嚴肅不容拒絕，他絕對不會看錯的。

　　那個從車上下來的女人。

　　那張臉的主人分明就是那人推開試練之門後，再也沒回來的那位。

　　「告訴梧桐先生。要讓他立刻將這個消息傳給兩位老爺。」

　　「安西婭小姐，安西婭·揍敵客回來了。」

　　————

　　果然花錢，就是得花別人的錢，安西婭哼著歌，心情越發愉悅。

　　「安西婭姐姐，看起來很高興呢。」綠衣服的小男孩道，面對安西婭的視線，他解釋，「因為姐姐身邊好像在無時無刻散發著小花那種，讓姐姐更漂亮了。」

　　「真是的，小傑也太會說話了。」安西婭一個健步抱起小男孩轉圈圈，把暈頭的小傑放在地上，「以後，我和親愛的也要有你這麼可愛的孩子。」

　　「安西婭小姐已經和達米安先生結婚了嗎？！」雷歐力驚訝道。

　　「真是的，雷歐力，聲音未免太大了。」穿著民族服飾的男孩，名叫酷拉皮卡，他不好意思的向幾人彎腰道歉。

　　他們是在山下與安西婭一行人認識的，主要是因為安西婭的行為太過起眼了，買的東西太多，多到他們自己人都快拿不了，還被觀光大巴的導游小姐拒絕上車。

　　一籌莫展之際，小傑主動提出既然都是要做車子的人，他們可以幫忙拿一部分。盡管對方拒接他們後單獨租了車，但為了感謝他們在車子出發前，還是請他們吃了一頓飯。

　　雖說酷拉皮卡有些生疑，第一次見面就去吃飯會不會不好的行為，他也有側面問過小傑。

　　「酷拉皮卡，不覺得那位大姐姐看著很眼熟嗎。」小傑大大咧咧，「總感覺和奇犽有點相似呢，就這樣相信對方也沒什麼吧。」

　　既然有著野獸系直覺小傑都這麼說，酷拉皮卡也就沒再過問。

　　就是吃飯的時候，他們在聽到小傑說來揍敵客的原因是來這裡找朋友的時候，表情都有些怪異，尤其是那名叫安西婭的女士，看過來的眼神讓人都覺得有些寒顫，但在聽到小傑說奇犽是白頭發的時候，一股好像狂熱的一樣的氣息又將她籠罩。不過好在她一旁的達米安先生及時用一碟蛋糕化解了古怪的氣氛。

　　說道兩人，明眼人一看就是情侶，酷拉皮卡繼續向雷歐力解釋，「之前聽迪克先生有說過，安西婭小姐和達米安先生是未婚夫妻。」

　　不過從兩人的親密程度上來看，說是夫妻也不為過吧。

　　「哈哈，別介意。」喬納森走過來打圓場，「雷歐力這麼說也沒錯，畢竟小D已經和安西婭求過婚，兩人也舉辦過儀式。只是稍微出了一點意外，在加上我們的大家長認為就算兩個年輕人自己同意了，還是問問對方家長的意思才行。」

　　「所以這是在見對方家人前的出門旅游啊。」雷歐力點點頭覺得自己恍然大悟，實則在錯誤的道路上走遠。

　　也不能怪雷歐力，正常人的想法確實是家裡的孩子有了結婚的跡像，就去見雙方的家長商討婚事。

　　可若是說揍敵客這種暗殺家族做親家，正常人想到這裡都會覺得是不是嫌自己活得時間太長了。

　　喬納森笑笑也沒打算糾正，「走吧。」

　　其他幾個人都已經朝門的方向前進躍躍欲試了。

　　兩個世界的武力值上限明顯有著區別，或許也是因為世界不同的原因，在他們世界普通人明顯有著限制，就比如最開始的力量練習，就算在怎麼練都覺得正常人這輩子是不可能推動一噸中的東西，但是到這裡後總覺得身體上都變得輕盈了。

　　就像喬納森在午飯的時候，再一次和安西婭掰手腕，若是在他們的世界，兩人是出於勢均力敵的狀況，在這裡他可以直接贏得比賽。

　　這樣的話大概就不用擔心，被安西婭的家人打的太慘了吧。

　　明明他只是個可憐的半氪星人，為什麼要參與到這種事情中啊。

　　喬納森任命撓撓頭繼續向大門走。

　　幾人因為說話落在後面，剛沒走幾步就被前面的一陣尖叫聲和騷亂嚇到，還沒反應，就見前面的觀光車嗖的一下繞過他們，車況堪稱直接起飛。

　　三人面面相覷等再向前的看的時候，直接蒙在原地。

　　只見原本走在前方的安西婭腳步一頓，隨後一個健步，抱住那只從試練之門側門中伸出的、黑紫色毛茸茸還拿著人類骸骨的爪子。

　　「三毛！我最可愛的小狗狗！人家想死你了。」說著，安西婭似乎還在用力，想將那側門裡面的東西拽出來。

　　隨著安西婭的用力，側門不堪重負的發出吱呀聲隨即被撞飛到一旁。

　　所有人的眼睛忍不住瞪大，一只堪稱小山般的狗被從門後拽了出來！

　　剎那間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蝙蝠家族和喬納森，他們記得似乎安西婭曾經有想要把殺手鱷當做寵物養的想法，在被嚴詞拒絕她還表現特別失落。

　　但現在對比眼前的生物來說，讓殺手鱷蹲在韋恩莊園大門前，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偏偏安西婭本人從不覺得有問題，她一把抱住還在掙扎的三毛的頭就是一個猛蹭，直到三毛不得不停住，片刻，三毛似乎是認出了她的氣息，伸出舌頭舔了舔安西婭的臉，把安西婭逗得直笑。

　　「三毛。我還給你帶玩具了哦。」說著，安西婭還傑森將他身上背著的等身人偶拿了過來。

　　拿到人偶的安西婭，就像是隨手扔了一個飛盤那麼簡單的將人偶扔出出去，邊扔還邊喊，「三毛，快點撿回來。對，要把頭咬掉哦！」

　　安西婭身邊泛起小花，「果然，三毛是可愛的小狗狗。」

　　眾人：別說了，再說都對可愛有PTSD了。看看傑森，他木訥的臉似乎都是發病的前兆了。

　　傑·近距離跟『可愛小狗接觸』被『可愛小狗』跑起來的尾氣灑了一臉·森：謝了，果然就不應該來，不，早知道今日，他那些年就應該安穩的躺著，沒事扣什麼木板。

　　一人一狗在眾人的呆呆的表情下高興的玩了起來。

　　安西婭：嘛，自己一個人總覺得有些無聊。

　　她隨手撿起幾塊還算完整的肢體，順手給在場的人發著，留到最後在完整的手臂和啃碎成半塊的腦袋中，安西婭陷入糾結，不過一秒，她成功糾結完畢。

　　將完整的手臂用三毛的毛皮擦了擦後，遞給達米安，轉身，安西婭一臉鄭重的將些許還帶著三毛口水的半塊腦袋遞給了布魯斯。

　　「父親。」達米安開口想要交換，卻被安西婭阻止。

　　「沒關系的，親愛的。這個很簡單的，你看哥哥他們和小傑他們都做得很好。」

　　其他人：那條狗在看著，你覺得我們能做的不好嗎。

　　「上吧，爸爸，就像投擲蝙蝠鏢一樣，我相信你！」

　　布魯斯：....

　　看了一圈憋笑的三個孝子，突然覺得這個蝙蝠俠不做也罷。

　　「安西婭！」

　　另一道聲音響起，他帶著不可置信的疑問。

　　「你剛剛在叫誰爸爸？」

　　安西婭轉頭，「啊，老爸，老哥，好久不見。」


第58章

　　在銀行賬戶被動後, 桀諾·揍敵客自認為應該沒有能讓他趨於養老的平靜生活再起波瀾的了。

　　他坐在自己的雕滿龍紋的椅子上，拿起價值千金的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特技茶葉的香茗立刻充滿室內, 桀諾滿意的聞著茶香只覺得身心逐漸平靜。

　　不要計較, 雖然是白活，但只要殺了對方全家就好。殺了對方拿回來錢, 快樂的養老日子立刻回到他身邊, 他就還是向之前一樣...

　　「老爺！！」

　　像是凄慘叫聲聲音從放在一旁的通訊器中猛地傳來。

　　桀諾額角青筋暴起, 一個用力手中價值連城的茶杯差點就被自己捏碎, 他心疼的連忙松開手, 不耐的拿過嗡嗡作響的通訊器。

　　「梧桐！」桀諾語氣不善的叫出自己直屬管家兼揍敵客管家總管的名字, 「你最好有有重要的事情告訴我。」

　　就比如到底是誰！動了他的錢！

　　「是，老爺！」梧桐努力平復心情, 開始復述細寬打來電話的內容, 「雖然我們暫時無法確實這是否為真是消息，但清潔工皆蔔戎打來電話說，他在揍敵客家的大門前看到了。」

　　原來不是找到人了，到最後還得他親自動手, 煩躁化為殺意，桀諾打斷對方，「跟老夫說重點。」

　　「老爸！」

　　屋門被推開、席巴聲音傳來的同時，桀諾手中的通訊器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安西婭小姐。」

　　「皆蔔戎說在試練之門的門口, 看到了安西婭·揍敵客小姐，她的面容跟當年離開的時候幾乎分毫未變。」

　　哢嚓！

　　那價值千金的茶杯還是碎在了桀諾·揍敵客的手裡。

　　嘈雜的腳步和不斷的聲音在走廊中回響, 幽暗的燭火已經被取締, 隨之是明亮的燈光統一亮起, 裝備齊全的管家們嚴肅著表情整齊的站在走廊兩側。

　　揍敵客家已經很久沒這樣了。

　　剛從審訊室中走出的基裘對眼前的場景不明所以，還以為是為了望向帶走奇犽的人擺出的陣勢，想到這裡，她手裡的扇子立刻被她攥緊，揪著扇子頂的羽毛，她不滿道，「只是幾個不入流的小鬼。」若不是看在奇犽的面子上，他們早就被殺了。

　　「基裘。」席巴走了過來，看來一眼還在基裘身邊的科特，他下達了一個讓兩人都迷惑的命令，「後山的飛船已經在准備了，一旦接到我或者老爸的指令，帶上孜婆年和其他幾位管家把孩子們都帶走。」

　　這個孩子指的絕對不是科特一人，而是兩人從伊爾迷開始到科特結束，這一代開始的所有的孩子。

　　「什麼？」

　　席巴沒有解釋，「如果飛船來不及，就從後山逃走。」

　　「不。」桀諾說道，他的眼神看向走廊中的某個方向，在哪裡有個讓所有人都戒備膽寒的存在。

　　不屬於此世界、來自黑暗世界的力量。

　　「如果來不及，就去那裡。」

　　「你們到底再說什麼，不過是幾個普通人殺了不就好了，席巴就算了，父親大人之前還偷偷去看他，是以為我不知道嗎！現在可是奇犽作為優秀繼承人訓練的最佳時期！怎麼可以讓他去見那東西，那樣伊爾迷的努力不就..」

　　「閉嘴！」席巴厲聲打斷，看著妻子怔住的面孔，他軟化了聲音，「不是關於奇犽的事情，他之後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前提是他們都能正常活下去。

　　「基裘，是安西婭，她回來了。」

　　電子眼上的紅點劇烈閃爍，裙邊的蕾絲在力量的作用下被猛地扯壞，片刻基裘道，「那孩子不是已經..」

　　安西婭·揍敵客分明已經被死亡了。

　　由獵人協會的會長親自上門說明，安西婭·揍敵客從黑暗大陸的探險隊裡消失了。

　　在黑暗大陸消失的下場，除了死亡，他們已經想不到其他的了。

　　如果她真的回來，她還會是真正的她嗎？

　　如果真的是她，那麼她又付出了什麼代價？

　　是否就像傑格·揍敵客，將那種東西帶回家裡了。

　　可現在，他們卻要向那東西尋求幫助。

　　「我知道了。」基裘收起多余的情緒，拉起一旁的科特，「走吧，科特，我們先去找哥哥們。」

　　————

　　將其他人安排好，席巴和桀諾開始向山下趕去，一共跟往的還有梧桐和其他幾位管家中的高手。

　　桀諾問，「皆蔔戎那邊怎麼說。」

　　梧桐回答道，「他看不來安西婭小姐和之前有任何異樣，也能清晰的說出他的名字，皆蔔戎認為就是安西婭小姐本人。」

　　「看來動了老夫的錢和公共賬戶錢的人就是安西婭了。」先不說是不是本人，聯想下之前，桀諾稍加思索，「沒有異樣也就是記憶是正常的嗎。」

　　梧桐繼續彙報：「且皆蔔戎說小姐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不是一個人？」席巴接道，「她身邊的人是誰，幻影旅團的成員嗎？」如果席巴沒記錯，安西婭與那個叫做飛坦關系似乎非常要好，再她回到揍敵客家不久，她就曾溜出揍敵客返回流星街去找他們。

　　在安西婭在最初宣布失蹤後，他們其中似乎也有幾個人尋找過她。

　　「自從席巴老爺您接下殺死旅團8號的任務後，幻影旅團的成員已經很久沒再在公共場合露面了。」梧桐否決，「皆蔔戎說，在安西婭小姐身邊的人，除了有三人是自稱奇犽少爺的朋友外，其余6人從他們談話的方式、不同的語言、口音來看，似乎都一種幾人很陌生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雖說現在的世界被分為了6大陸十區，生活在不同地區的人也會有著自己的語言和習俗，一旦去往別的地方，難免會與當地生活產生不適亦或者是區別。

　　但那幾個人，腦海中皆蔔戎的話再次響起。

　　「梧桐先生，雖然我的感覺模模糊糊的，但總覺得這幾個人似乎都不像此世之人一樣，而且安西婭小姐似乎與其中一人的關系很是親密。」

　　桀諾疾走的身影一頓，與一旁的席巴對視一眼後，兩人開始一同加速，將管家們甩在了身後。

　　「那是。」席巴最先注意到，在試練之門一側的小門似乎有被破壞的痕跡，小門的兩道門已經消失了。

　　「門被破壞了。」桀諾落在地上，以自己為中心向外用圓探查。「10個人，念能力只有一個人，來找奇犽的三人沒有反應，其余幾個人有微弱反應。」

　　席巴點頭，念能力者是誰自然不用多說，他補充道，「三毛在外面，看來門是被它破壞的。」

　　說著，在兩人的視線中，黑色的巨犬從門外向著某個方向躍起，它的嘴向上長大好像是在夠咬著什麼。

　　將氣凝聚在眼睛上去看，被三毛咬在嘴裡的是個等身高的人形模特，在巨犬的強大咬合力下，模特白色的頭被瞬間咬碎半個，在側過頭的瞬間，原本得意的三毛在看到兩人後，頓時變成豆豆眼僵在了半空。

　　「對，三毛！就是這樣我可愛的小狗。」聲音穿過被破壞的門，安西婭不停的笑著。「要把頭全部咬掉哦。」

　　果然，這種訓練方式，大概也只有那個人了。

　　席巴看向一旁的桀諾，意味不言而諭。

　　「嘛，雖說野獸的直覺一般不會出錯，但要小心為上。」

　　桀諾背起手，姿態稍微放松，正欲向前走。

　　穿過側門的安西婭聲音再次響起，「太好玩了。你們有誰想要試試嗎。」

　　明明應該是疑問句，反倒被她問出肯定句的感覺了。

　　「小傑和酷拉皮卡不僅是客人還是孩子，那就你們先來。」

　　「然後是哥哥他們。」

　　「等等！安西婭小姐，為什麼錯過我。」另一個聲音氣急敗壞，「我雷歐力·帕拉丁奈特，今年明明才18歲！」

　　沉默是今天的揍敵客家大門口。

　　安西婭頓了一下，宣布：「那下一個是親愛的吧。」

　　「不要無視我，我看起來不像18歲嗎！」

　　桀諾輕撇一旁的席巴，「你聽到了嗎？」

　　「啊，看來那個叫雷歐力長相大概很成熟。」

　　桀諾：...？？

　　我是在問你有沒有聽到她叫別人哥哥。

　　算了，桀諾懶得跟席巴計較，他和安西婭之間本就有著年齡差，等他們從流星街接回安西婭的時候，在流星街成長的她相比他們更貼近同為流星街出身的基裘。

　　嘛，這都不是什麼大事，畢竟作為父親他和安西婭的關系可比席巴好。捏捏了胡子，桀諾向門外走著，總覺得剛剛錯過些什麼，桀諾如此想到。

　　「那親愛的之後，就是爸爸吧。」

　　讓他這把老骨頭跟三毛著實是有些為難，但也不是不可以。

　　等等，桀諾的腳步一頓。

　　親愛的？

　　親愛的！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桀諾猛地看向自己的長子。

　　對方點點頭表示基裘就是這麼稱呼自己。

　　「父親，我們交換一下。」

　　「沒關系的，親愛的，這麼簡單的東西，爸爸肯定會的。」

　　所以，這個爸爸不是在叫他！！

　　先不管到底是真是假了，桀諾一個健步，來試練之門的大門都沒打開，他不可置信：「你到底在叫誰爸爸。」

　　————

　　「當然是叫親愛的的爸爸為爸爸了。」安西婭抱住達米安的胳膊，將頭靠在對方肩膀上，理所當然的看了一眼席巴，「基裘不是就叫您父親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的吧？

　　一旁的席巴上前一步，「安西婭，你什麼時候認識他。」

　　桀諾點頭，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沒錯，先問問這個看著就跟你妹妹有過分接觸的人是誰。

　　「你是什麼時候從黑暗大陸出來的，你都在黑暗大陸上遇到了什麼？」

　　「老哥，你就不能慢一點問嗎。」

　　桀諾：....當年那點情商是不是都用來追自己的老婆了。

　　他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小女兒，對方的念一如既往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恐怕在自己和席巴放出圓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他們兩個。桀諾表面上默不作聲，心裡還是很滿意的。

　　再將視線駐足在場的每個人，忽略來找奇犽的幾個毫無威脅的小孩，桀諾的視線劃到穿著用不同顏色襯衫區分的迪克三人身上，這幾個人有訓練的痕跡，要說危機感不如站在他們一旁穿著牛仔褲的年輕人。

　　不過都不足為懼罷了，桀諾的視線轉移到被安西婭叫做的爸爸的布魯斯身上，顯然這個同樣作為大家長的男人，雖然穿著寬松的西裝，但對方附著衣物之下高密度的肌肉仍舊不從錯過。

　　視線在向上移，是一張經過歲月生活洗禮後，沒有頹廢反而有著如醇酒沉澱一樣的俊美與堅毅。

　　桀諾：....老夫年輕的時候也是很帥氣的。

　　桀諾繼續悄無聲息的觀察著，直到他的視線注意到安西婭抱著達米安手臂的那只手，右手上無名指上似乎閃爍著什麼光芒。

　　桀諾：..無名指、戒指，難道？

　　身體微微顫抖.jpg

　　一旁席巴沒有注意到桀諾的異常，他繼續詢問，「你是說你通過與黑暗大陸上的某種生物去到別的世界。」

　　「沒錯，只需要完成條件許願就可以。他們似乎是認識爺爺且爺爺跟他們達成了某種條件，於是才順著血緣的關系找到了我。」

　　完成條件許願即可，還關系到了傑格·揍敵客。

　　席巴瞳孔猛縮，這種模式，聽起來太像了，太像某個被他們懼怕的那個生物了！

　　席巴微微退後一步，強大的氣立刻從他身上湧出，本就不確定眼前安西婭的真正身份，現在又涉及到那個東西。

　　「啊，老哥要和我打架嗎？」安西婭松開手，不顧其他幾人阻止，示意達米安和其他人站在她身後，甩開折扇原本被三毛吃掉的入侵者骷髏和一旁還在叫著玩具的三毛，立刻統一了動作，做出防備的姿勢。

　　桀諾喝斥，「停手！你們兩個！」

　　「你沒聽到關系到那個東西嗎，老爸。」席巴雙手中慢慢凝聚能量，「而且現在我們要確認她是否為本人。」

　　「沒錯，老爸，聽到他怎麼說的了嗎。」安西婭雙手貓爪化，用力握緊扇子，扇封邊緣的刀刃隨之而出飛舞在空中，「趕緊解決這件事，別耽誤我和親愛的結婚。」

　　....

　　席巴：？？？

　　手中凝聚的念彈都差點打到自己腿上。

　　這樣就算不用確認都知道對方是真人了吧。

　　因為不會真的有人盜用別人的身份之後，跑去跟對方真正的親人說，趕緊和我打架，我要去結婚了這種話吧。

　　將手中的念彈消去，席巴這才正視起達米安一行人，片刻打量後，他有些不滿，「你打算和普通人結婚。」他最開始和基裘結婚都還有著為了生出血脈優異的孩子，到安西婭這裡都開始選擇普通人了。

　　席巴的視線停留在喬納森身上，「如果你要結婚，我覺得他的資質還算上可。」

　　桀諾難得贊同的點點頭。

　　無故被cue的超級小子，差點直接起飛：？？！！

　　我這麼年輕，就要經歷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要睜開兩只眼睛躲著達米安氪石刀的生活了嗎！！還有，一直都被說資質最好的達米安居然也有被說是普通人的一天，聽起來就感覺有些好笑。

　　努力憋笑吃瓜三人組：沒關系，放聲笑，我們都開始笑了。

　　「什麼嘛！」安西婭雙手叉腰，還被她操控的傀儡也發出嗡嗡作響聲，安西婭大聲反駁，「親愛的根本不是普通人！」

　　「親愛的的爸爸，在他們世界至少排進世界首富前五！」

　　多麼有錢！這可是他們的最愛沒有之一了吧。

　　安西婭將達米安拉至兩人面前，像是炫耀自己最完美、最應該被珍藏的寶藏，「而且，親愛的的媽媽那邊也很有錢，親愛的，他可是更是整個刺客帝國的前任領導人，之後還會繼承爸爸的所有商業！」

　　看看，不僅現在有錢以後還會更有錢，最重要的是還專業對口！

　　等等，桀諾抓到盲點，他眯起眼睛，「前任？他現在是做什麼的？」

　　啊，她把重啟前的世界也算上了，不過現在沒什麼差別了。

　　安西婭想起，在穿著黑色作戰服站在全哥譚最高點的蝙蝠俠和跟他身後的所有人，他們翱翔於午夜，擊潰每一個敵人，將整個城市從泥沼中拖出，為此貢獻出自身都在所不惜。

　　既然在她耳邊的是這種形容的話，還有那些什麼各種聯盟。

　　安西婭眨眨眼，雖然對達米安告訴她這個應該怎麼叫的印像不深，但她想起了迪克的職業，右手握拳猛拍左手掌心，安西婭舉起貓爪覺得自己明白了，她美滋滋道，「現在的話，大概是警察吧。」

　　「親愛的全家都是呢。」

　　....

　　哈？？

　　你要聽聽在說什麼嗎？

　　往自己家裡（揍敵客）家裡帶警察？

　　「安西婭姐姐的未婚夫原來是警察嗎。」小傑興奮的聲音響起，恨不得馬上就告訴小伙伴，「這下太好了，奇犽他也一直想把全家都交給警察來著。」

　　「既然現在大家都聚在一起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啊....唔唔，酷拉皮卡，你為什麼突然捂住我的嘴？」

　　酷拉皮卡：首先這是我能聽得嗎？其次第一次覺得小傑所謂的野獸派，其實是白切黑吧，最後看一下現場氛圍吧，心疼被你出賣的奇犽一秒鐘。

　　在眾人注意不到的試練之門背後，晚一步趕來的梧桐，拿出手機給遠在另一邊的主母發了最後一條短信，顫抖著掛斷手機。

　　快點逃吧，基裘夫人，對方帶著警察來了。


第59章

　　奇犽·揍敵客, 作為揍敵客家近代以來最有天賦的孩子。

　　其夢想卻不是繼承家業將家族傳統發揚鬥爭，而是在立志考取獵人資格，反而把全家一起抓進去，自己在獲得高額獎金從此過上美好生活。不過這位少年的野望剛踏出第一步, 就被家裡的大哥抓了回來。

　　還好, 所有人只是知道他離家出走而已。

　　即使被鞭子抽在身上，少年的內心仍舊沒有放棄希望。

　　他早晚有一天！

　　早晚有一天！

　　「阿奇, 你知道錯了嗎。」

　　現在這位有著『遠大理想』的少年, 正跪坐在地, 在大哥黑長直頭發亂飄的背景下跪在全家人面前, 眼淚汪汪的認錯。

　　「我說的不是警察。」少年做出最後的狡辯, 「我說的是獵人！」

　　「誒？」陪著好友一同跪坐在一旁的小傑, 猛地變成豆豆眼，慌亂道：「不是嗎？」

　　小傑恍然大悟, 自己有些地方記錯了。但小傑轉念一想, 警察其實和獵人在幫助奇犽抓家人這點上沒什麼區別吧。

　　他向一旁膝行兩步，連忙安慰好友，「沒關系的！奇犽。」

　　「反正馬上都要成親戚了，用另一家人抓原本的一家人, 還能看在親戚的面子上不用花錢。」

　　來自鄉下小島的男孩沒見過什麼太大市面，但通過幫助自己阿姨在酒館打工的經歷來看，這樁生意那是百利而無一害啊！

　　小傑的狗狗眼閃著『皮卡皮卡』的光芒，他自信道, 「而且，我還考下了獵人執照, 作為朋友我肯定會幫助你的！」

　　揍敵客家：....奇犽, 知道為什麼告訴你別交朋友了嗎。

　　韋恩家：...別說了, 已經如坐針氈了。

　　酷拉皮卡和雷歐力：小傑這家伙是白切黑沒錯吧。

　　奇·沒有獵人執照被家人抓了正著·犽：...果然貓有的時候討厭狗，不是沒有道理的。

　　低下頭的奇犽用余光向前偷看，坐在他爺爺桀諾一旁的黑發女人，她正拉著身旁黑發棕色皮膚的男人向桀諾不停的說著什麼，通過嘴型，大概能判別出來她正瘋狂的向桀諾灌輸『我家親愛的最好啦』、『老爸下午就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如果是和親愛的一定會生出特別好的孩子的』

　　突然間，像是注意到奇犽的視線，她忽然將頭轉來，在她手中華麗羽扇遮擋下是欲蓋彌彰肆且無忌憚打量的眼神，讓奇犽的冷汗瞬間從額角泌出，直到她身旁的男人叫住了她。

　　「安西婭，你在走神。」

　　一旁的伊爾迷也默不作聲上前一步，擋住在奇犽身前，他面無表情復述中帶著警告，「安西，阿奇還是個小孩子。」

　　「就是因為是小孩子才多看兩眼的，小伊對我未免太嚴格了。小伊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我就有在看你哦。」

　　「啊，說的有道理。但是你好像表現的一直都比我還像小孩子吧，畢竟我才不會離家出走。」

　　「哈，真是的居然和我這麼說話，爸爸你也好歹管一下他。」

　　「那就是席巴的事情了，不過伊爾迷下次的時候注意一下，別在客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像。」這個時候想起叫他爸爸了，桀諾順著胡須，倒也還是半順了安西婭的心意，「不繼續跟我介紹嗎？我到現在還算滿意吧。」

　　「當然要繼續，老爸，我跟你說你都不知道親愛的他有多厲害，為了我獨自一個跟最高領袖決鬥呢。」

　　歪過身跟自家爺爺一個感激的眼神，松了口氣，移開視線奇犽第一次覺得這個擋在自己面前的大哥，在有的時候還算個大哥。

　　不過——

　　安西婭·揍敵客。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回事？如果是姓這個姓氏的話，他為什麼沒在家裡聽過這個名字，但是看煩人老媽和大哥還有孜婆年幾位管家的態度，又是明顯認識她。

　　這都不是重點，奇犽更關心的是基裘要帶他們去，卻沒去成的那個走廊深處到底有什麼！

　　伸手捂住頭，奇犽只覺得頭部某處泛起一陣劇痛。

　　盯著自己的手心，奇犽不甘心握緊拳頭，又是這種感覺，無法逃離的掌控...還有重要的東西被遺忘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那個走廊的盡頭一定有他最重要的東西！

　　「你是奇犽嗎？白頭發啊，真是讓人有一種終於見到的感覺。」

　　陌生的聲音打斷思緒，奇犽下意識的收起變化的爪子，他抬頭看向這個跟著安西婭一同來、進入揍敵客家的陌生人正欲開口。

　　一旁的小傑則興奮道，「喬納森哥哥。」

　　「奇犽，喬納森哥哥可是很厲害的！他可是推開了7扇門，我和酷拉皮卡、雷歐力三人才勉強推開一扇門。其他幾位也很厲害，都推開到2扇門以上，安西婭姐姐推開了4扇門呢。」

　　「還可以吧，我感覺卡拉和康納也能做到。像是彼得、羅傑斯先生、班納先生推開3扇4扇、或是更高應該是沒問題的。」喬納森摸了摸脖子，不好意思打破對方美好幻想，以他現在的能力，能輕松推開256噸的全部7扇試煉之門，也算是有著兩個世界不同力量觀和氪星血統的加持。

　　「我就那樣吧，如果是我老爸的話，應該也沒問題吧。畢竟我記得他在孤獨堡壘一直在訓練嘗試舉起整個星球來著，還和喬丹先生、戴安娜阿姨一起拉著地球在太空飛來著。」如果到了這裡的話，可能更強也說不定，這樣想想，先知對神聖之源的保管真的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如果是萬磁王的話，說不定會更強，蘭謝爾先生曾舉起金門大橋和一艘潛艇漂浮起來，是很厲害的人。」這還是現在活在地球上的人，那些地球外的人，喬納森就不確定了。

　　喬納森還在靦腆的說著，殊不知耳朵靈敏聽到這個消息幾只揍敵客家的貓已經在暗地裡炸開毛，尤其是距離最近的奇犽，更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雖然聽不懂地名和人名，但輕松推開7扇門和舉起星球和潛艇，很厲害但更危險。

　　「那樣太厲害了吧！」相比於同伴，小傑則是興奮的站起來，狗狗眼泛起亮光，自然的拉過喬納森的手，「我也好想做到這個，喬納森哥哥教教我吧！」

　　自家老爸被誇等於自己被誇，喬納森得意的甩了甩身後『狗尾巴』，拉過同類的小傑，「雖說這種事是天生的，不過特訓的話我還是能幫忙的。」

　　「哦哦！太厲害了！」說著，小傑還不忘拉上自己的小伙伴，「奇犽也一起來吧，到時候就不用什麼警察和獵人了，你自己一個人就能舉起整座枯枯戮山把全家上交了！」

　　又被大哥和煩人老媽視線包裹的奇犽：....握緊貓貓拳.jpg

　　頭上被打了一個大包的小傑：唔唔，為什麼打我啊！

　　「差點忘了，要不要來一起玩。」喬納森笑笑，拉起兩人的手，「酷拉皮卡也和我們坐在一起。」

　　喬納森特地看向奇犽，「小D的大哥，也就是那個穿著藍衣服的那位，迪克可以真正在編制的警察呢。」

　　迪·變成樂子人·克聞言向奇犽揮了揮手，順便還真亮出來他的布魯德海文的警察證。

　　奇犽：....放過我吧，還有真的會有人隨身帶著這種東西嗎？

　　終於也體會到，達米安為什麼喜歡看自己吃癟、也經常喂自己吃癟的喬納森滿意的笑出聲，摸了摸對方柔軟的白發，終於也有一種自己不在是孩子的感覺了。

　　「看到穿深紅襯衫的那位了嗎，那是小D的二哥，他可是前任□□老大，小D之前也是刺客聯盟的少主，你看現在他們不也是坐在一起嗎。」看著小孩子震驚的藍色貓貓眼，喬納森忍不住憋笑，再次逗貓，「所以迪克肯定不會現在把你抓走，他得等到你抓走你全家的時候在抓走你。」

　　所以說，每一只被貓貓拳痛擊的狗狗都不是無辜的，像是某只超級小子不管在哪裡都是這麼不長記性。

　　片刻，被對方打了腹部的喬納森疼的彎下腰，借著捂著腰的機會，喬納森輕輕道。

　　「我看到了，奇犽，你腦袋有東西哦。」說完，喬納森若無其事的起身，晃著自己和小傑之間的手臂，「小傑一般都喜歡什麼游戲？不過剛剛梧桐先生讓我們猜硬幣的游戲也很有趣呢。」

　　奇犽木訥的跟著喬納森一同走著，被頭發遮住的眼睛中，震驚久久沒有褪去，只有他自己知道，剛剛自己用力的一掌根本沒有打在想像中柔軟的腹部上，反而那裡的皮膚硬如鋼鐵。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腦袋裡的東西，垂在腿側的右手肌肉逐漸變形...

　　「現在不行，大家都在看呢。」喬納森提示道，再怎麼說對方以後都跟自己好友有關系的人了，喬納森覺得能幫一把就是一把，他輕聲解釋，「我見過安西婭跟你用出過同樣的招數，所以能聽到你在用爪子時候的骨骼和肌肉的變化聲。」

　　喬納森停下腳步，迪克、傑森、提姆正和酷拉皮卡和雷歐力聊著天，主要說是後兩者被前三人，從各個角度套話，在抬眼看去，穿著統一西裝的管家在遇到喬納森的視線後，恭敬的點了點頭。

　　要不是安西婭一眼就看到奇犽這與眾不同的白發，這件屋子裡這代唯一的孩子多半只有那個叫做伊爾迷·揍敵客的長子。至於另外幾個孩子應該躲在那個攝像頭後呢，喬納森的胡亂看著房間中被藏起的攝像頭。

　　雖然在他們推開大門後被這家人迎進來，但揍敵客家還真的是謹慎的過分啊，除了那個兩個孩子，還有兩個人分布在別的地方。

　　大概這就是氪星人的BUG，就算對方在掩飾自己的氣息，除非心髒不在跳動，否則無論躲在那裡，有著超級聽力的氪星人都能發現你。

　　「不過也只有你不行，我勉強還是能做到的。」喬納森將手放在了奇犽頭上，不到兩秒，他翻手而下將東西塞給奇犽，像是邀功一樣露出笑容。

　　此時本意是好心出發的超級小子，還不知道自己打開了什麼開關。

　　————

　　另一邊。

　　「席巴先生，不用擔心。」布魯斯開口，臉上露出哥譚王子的笑容，原本他應該和安西婭父親談，最後反而是跟對方的哥哥面對面坐到一起，不過若論年齡，布魯斯和席巴的年齡倒是相差無幾。

　　「喬納森是個好孩子，我跟他的父親也工作很長時間了，我足夠了解他和他的父親。」

　　說淺是了解性格，說深一層是了解對方行動模式，再深一層說不定眼前的男人看似血肉之軀，卻已經制定出足以壓制對方的計劃。

　　席巴微微挑眉，語氣和眼神也重視起來，他輕笑一聲，「聽安西婭說她是許願之後到了你們的世界，那不知道你們是有何種方法回來的，也是像那種東西許了願嗎？」

　　該怎麼說呢，席巴和安西婭某種程度上確實親兄妹。兩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會遮掩自己意圖呢。

　　「安西婭確實有告訴我們她和你口中的生物許願了，但我們並不了解這種生物和她與生物之間做了什麼交易。」布魯斯道，「如果說是黑暗大陸，我們並不是從哪裡過來，而是直接來到枯枯戮山下。」

　　「我認為我們作為異世界的人還不夠了解你們的力量體系，不如我們現在來談一些正事？」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完美的避開了對方提出的問題、還撇清了其中關系，還拋磚引玉的把問題轉移，表明目的的同時又將提出了真正的目的。

　　布魯斯：我是來讓我兒子結婚的，結完婚還等回去踢哥譚反派們的屁股，不太想跟你探討一個我沒見過的大陸和生物呢。

　　然而席巴不打算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安西婭不太了解那東西因此也導致韋恩先生不了解。」

　　席巴壓低聲音：「在那東西手下已經死去了67個人了。」

　　「死者之間都是有著很深關系的人，就例如親人、愛人、友人，這些人都是在一瞬間死去的。」

　　席巴微微探身，頭發因為念無風自動，「現在韋恩先生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如果安西婭在這上面出現問題，到時候死的就不止是揍敵客一家，更甚至或者韋恩一家、還有與韋恩關系親密的所有人。

　　這張關系網要遠比那67人還要大。

　　收到對方暗示的布魯斯臉色微變，他的雙手交叉抵在胸前，沉思片刻剛想開口。

　　「安西婭！」

　　就聽達米安和桀諾一同叫道。

　　而作為眾人視線中心的安西婭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親愛的，老爸？」安西婭說著想要向那兩人伸出手，可一股黑色的能量已經將她全身包裹了起來。

　　那速度比幾乎是瞬身到安西婭身邊的喬納森還要快。

　　「安西婭，握住我的手...」在喬納森握住安西婭的手將她拽出來前。

　　安西婭突兀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第60章

　　一個活人突然消失在眼前, 被眼前的一幕驚嚇的人下意識有些慌神。

　　「怎麼回事？」

　　一時間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候在四周的管家們也立刻做出了戰鬥預備的動作，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一個揍敵客家的成員，無論這個人是潛伏進揍敵客家、還是在遠方操控, 對方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 更何況眾人現在所處的地方還算不上揍敵客的內宅，如果對方是一路跟蹤、潛伏, 那無疑這個人更加棘手。

　　沉默在屋子裡蔓延開。

　　迪克、傑森、提姆三人對視一眼, 反手揪過小傑、奇犽、酷拉皮卡和雷歐力, 將他們擋在身後的同時, 將手放在了武器上, 基裘和伊爾迷難道沒有發表任何情緒, 同樣拿出武器，兩人交錯著擋在這幾個人面前。

　　「老爸。」

　　「達米安。」

　　席巴和布魯斯一同開口, 上前走了一步。

　　「老夫什麼都沒感受到。」桀諾面色沉重, 「是她先說覺得有些奇怪。」

　　是原本在說話中的安西婭先停下來的，她松開抱著達米安胳膊的手表情困惑，「親愛的，老爸, 我覺得有些奇怪。」

　　然後，黑色的能量從她身上溢出、將她包裹，致使她消失在原地。

　　點頭同意桀諾的說話，握住掛在腰間的刀刃的刀柄, 達米安抬眼看向喬納森，「喬。」

　　喬納森會意, 「嗯, 不排除我們所在現場的位置有他人的存在, 但目前為止在我範圍內對應的人數與心髒跳動的人數相符。」

　　也就是這個小子可以聽到別人心髒跳動的聲音，那他是否還會因此分辨每個人心髒跳動時候的細微區別嗎，桀諾停頓的動作稍縱即逝，面上依舊無事發生一樣。

　　喬納森繼續，「最後的時候我碰到安西婭的手指，雖然只有輕微的觸碰，但我沒有跟她一起消失。」

　　這說明，對方並沒有想要將喬納森一同帶走的意思。

　　「目標只有她一個人。」達米安肯定，這種事情從未在他們的世界發生過，再加上這個世界獨有的能力，念能力者將安西婭帶走的可能性極高。

　　但問題也就隨之產生，他們的世界重啟過一次，如今仍保留重啟之前記憶的唯一達米安一人，且安西婭·揍敵客已經脫離她原本世界多年，除了她的親人和之前朋友大抵也都不會刻意記住這麼一個人。

　　看出達米安的思慮，布魯斯問，「安西婭在之前的生意中有遇到遺留下的仇家嗎？」

　　殺人者，人恆殺之。

　　就算是再怎麼謹慎，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也大概就是揍敵客家即使自身硬實力不差，前方工作做的如此嚴謹的原因之一吧。

　　席巴也聽出來話中的隱藏含義，他否認道，「不，因為安西婭是被母親帶到流星街生長的緣故，她小時候的實力就很強，但也因為如此，她的訓練不符合家庭標准，她被我和老爸壓在家裡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她數次離家出走也不是去接任務，是去尋找她在流星街的同伴。」

　　「在她背著我和老爸去到黑暗大陸之前，也就接過50次左右的任務，目標和目標以外最近的目擊者均以確認死亡。」

　　「我已經吩咐糜稽，去調查安西之前接下任務的情況了。」基裘補充，紅色的電子眼閃著光，「就現在的調查中，安西當年的收尾行動沒有任何意外。」

　　換而言之，仇人這條線差不多可以放棄了，或許是有人當年活了下來，但這多年過去了，在安西婭·揍敵客秘而不發的情況下回家，對方在揍敵客本家人都還不知道的前提下知道的可能性極小。

　　「她的那些朋友或許有這樣的能力。」迪克提問，說著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因為貨幣不通，安西婭好像也取走了他們的錢。」

　　不過看安西婭取完錢後的得意貓貓臉，這錢對方是別想在拿回去了。

　　「阿飛，飛坦。她是這麼稱呼其中一人的。」達米安分析，「我從她那裡聽過他們，不出意外他們現在應該也在確認安西婭的事情，但從以往安西婭的話裡，這些人的能力中大概不包含將她瞬間帶走的。」

　　席巴回答：「飛坦？他確實和安西婭關系不錯。在流星街的時候，兩個人都曾在我母親所管轄的區域生活過。但可能性對半，那些人中有一個家伙能偷走別人的能力。距離我上次見那些家伙大概是在4年前。那個人得到新能力的概率很高。」

　　「而且那些人就算知道，在確認安西婭身份之前，是不會輕而易舉。」

　　也就是說這條線索，跟上一條一樣也差不多可以斷了嗎。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布魯斯的提問，讓揍敵客的人不由有些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問什麼。

　　別忘了，同為某些相性相符的韋恩家，怎麼可能不在自家親人身上放些小東西呢。

　　角落裡的提姆則回應布魯斯，「信號不遠很微弱她可能處在一個密閉空間內，但還活著。」刷著手機的提姆，頭也不抬，「別看我，小惡魔，這是已經我能做到最好的了。」

　　畢竟，誰沒事出去的時候隨身都要帶著電腦，更何況這次的活動最開始的時候，在提姆心裡就算一個『外出旅游』，神聖之源都暫時交給傑森沒拿在他手裡，這不妥妥的休息時間嗎，說是帶著其他幾人玩，要不是安西婭的突發事件，他剛剛都要睡倒在傑森身上了。

　　再說這還當著人家家人的面子上，這麼明目張膽的，真的好嗎？

　　達米安可從來都不是在乎場合和所謂面子的人，在小惡魔的前半生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能給別人面子，那是別人的榮幸。

　　隨後經歷過眾多事情和重啟後，達米安的脾氣比以前好了很多，但他和提姆之間互相的慣性嘲諷，大概是這對兄弟之間再也無法改的毛病了。

　　活著就是最好的消息，盡管神聖之源在身，死亡也不是太大問題。但現在在對方有事情隱瞞他們的情況下，就將神聖之源過早暴露出來，無疑是個愚蠢的決定。

　　更何況信號頻率不遠，者說明什麼？

　　安西婭此時可能還在揍敵客家族的範圍之內。

　　達米安之前所設想卻沒說出的，安西婭是否被傳送到黑暗大陸大概是不用在此時提出了，可若是前兩條都被否認了，那麼他是否有權利懷疑，安西婭的消失還是有跟黑暗大陸能力相關的事情。

　　「傑格·揍敵客也就是我的爺爺，他也去過黑暗大陸哦。」安西婭是如此說道，「在我決定要許願之前，是他們告訴我傑格也許願了，我才決定許願的。」

　　除了傑格·揍敵客、安西婭·揍敵客，現在的揍敵客家是否，還有跟這個能夠許願的生物有關聯的人。

　　懶得與提姆計較，沒有選擇當場提出的、暗自壓下疑問的達米安，側目自己的好友求證提姆剛剛的話。

　　喬納森點頭，微微合眼、過濾雜音仔細聆聽。

　　雖然很微弱且別阻隔，有力的心跳聲還是從某個方向傳來，再仔細些聽，在她的周圍似乎還有一個心跳聲，安西婭·揍敵客並不是一個人。

　　「安西婭身邊還有一個人。」喬納森細細分辨著，「只是個普通的小孩子嗎？心髒跳動的頻率比安西婭的心髒頻率快上很多。」

　　通常，正常人的心跳頻率在1分鐘60-100次，但長時間有著固定、高效的運動人員，心髒經過鍛煉達成高效泵血的效果，每一次的跳動都會比正常人更高效，相對的，這類人群心髒跳動的頻率就會比正常人次數少。

　　簡單來說，在周圍接近全員心跳頻率都在一分鐘40-50次左右的時候，正常的心跳聲反而更能在喬納森耳中突出。

　　沒注意到一旁的揍敵客臉色微妙的變化，喬納森接著說：「他們似乎是在更深處，是在山裡嗎？有什麼東西阻擋著，這種回音是金屬制作的門....」

　　『叮——』

　　是刀刃與堅硬物體的碰撞時才能發出的刺耳聲音。

　　喬納森立刻睜眼，將抽出刀的達米安擋在一旁，劇烈的紅光立刻聚集在眼底，灼熱的光芒立刻將桀諾身旁的地板燒出痕跡。

　　「你要做什麼！」

　　原本還算和諧的現場頓時改變的形式。

　　防備外敵的管家們將矛頭對准了除揍敵客以外的所有人。

　　面對逼近的管家，傑森哼笑一聲，格/洛/克上彈的聲音十分清脆，他拽過奇犽，「雖然我討厭對小孩子動手的人，但我奉勸你們別動，你們也不想讓我嘗試一下子彈穿過這小子的大腦要幾秒鐘吧。」

　　「你以為你能逃出揍敵客的攻擊嗎？」

　　「大紅不能逃脫的大概只有撬棍的攻擊了吧。」提姆甩開長棍，將大頭針甩回對面。

　　「這樣說話多少有些傷人了，提米。」迪克將卡裡棍放在手中耍弄著，將手一只手按在小傑的肩膀上，一只手按在奇犽的肩膀上，他歪頭向身前幾人笑了。

　　「先不說小傑，你們難道真的覺得奇犽能被輕易被捉住嗎？」

　　言下之意，奇犽被對方當成『人質』也是有自願成分的。

　　「嘖，迪基鳥看不起誰呢。」傑森不滿。

　　「好了，小翅膀，現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了。」迪克熟練的安慰弟弟，他拍了拍奇犽的頭，「告訴他們，你剛剛跟提姆猜測的事情。」

　　原來就在剛剛在提姆要收起有著安西婭定位器的手機後，奇犽便伸手拽住了提姆的衣服，一把拿過提姆的手機。

　　提姆原本想拿回，但看到奇犽謹慎、緊張的態度後，還是將手機借給了他，在一番語法幾乎全錯的英語後，他勉強了解對方原本是不打算對他們說這件事的。

　　但由於安西婭的突然消失，他才選擇突然說出。

　　因為他覺得這件事跟一個人有關，在這個家裡跟被說成來自黑暗大陸力量有關只有那個人了。

　　在奇犽的幫助下，提姆通過手機網絡小心翼翼、反侵入了揍敵客家的內網，在大片的監視器中，兩人找了一個最特殊的監視器。

　　「她們兩個現在就在一起，在老媽讓糜稽用電腦調查痕跡的時候，你們就已經知道了，為什麼不說！」眼淚順著垂著頭的男孩臉上流下，砸到地板上，「亞路嘉沒有錯，拿尼加更是比所有人都更溫柔，受到詛咒是那些許下願望的人。」

　　將握在手裡封印記憶的念針扔到伊爾迷腳下，奇犽抬起頭，「如果爺爺把安西婭當成孩子，老爸把她當成妹妹的話，現在就把我的妹妹還給我！」

　　「隨便你們怎麼吵，我討厭復雜的家庭關系。」達米安推開擋在身前的喬納森，看向桀諾，將刀放回到刀鞘中，已經是他在對方攻擊自己後最大的誠意了。

　　雖然達米安心裡明白，剛剛桀諾那一擊多半就是試探、估計就是為了阻止喬納森說出、他們知道奇犽嘴中那個亞路嘉·揍敵客的存在，但小惡魔不爽了，不要說超人來了都要吃兩下氪石刀，也就是蝙蝠俠能勉強承受住來自自家『孝子』的攻擊罷了。

　　「既然你們知道安西婭的位置，現在就帶我去。」

　　「達米安..」知道自己兒子都能說出什麼話的布魯斯，試圖阻止。

　　「如果不是你的要求，如今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你和我一會兒再慢慢談，父親。反正我來這裡的目的也就是走了流程罷了，等我們結完婚，誰還管你們啊。」

　　揍敵客一家：？？

　　你自己聽聽，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韋恩一家：...扶額.jpg.


第61章

　　黑暗大陸。

　　這四個字第一次出現是在東·富力士所發行的《新大陸紀行》一本書中體現, 自此人們才開始了解，這塊位於他們生活所生活大陸的外延大陸，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災難與黑暗充斥著這片大陸，踏上這片大陸能再回來的人寥寥無幾

　　可即便如此在東·富力士後, 人類曾明處、暗處數次踏上這片土地, 但能活著回來的人很少，最鮮為人知的就是當代獵人協會的會長, 尼特羅。在尼特羅會長獨自一人回來之後, 人類大陸上的其中五個國家站了出來, V5們制定了禁止進入大陸的協議。

　　但人們不知道的是, 在這個條約下, 尼特羅會長曾經在政府的要求下再次踏上黑暗大陸這片土地。

　　這是尼特羅會長第二次踏上了黑暗大陸, 至此之後人類中再也沒有人踏上過黑暗大陸。

　　在尼特羅會長第一次踏上那片土地的時候，在他身邊相陪的、加入探險隊有一名同樣來自揍敵客的成員。

　　且同樣作為密辛不止是他們違反規定踏足未知大陸, 而是在尼特羅會長第一次從黑暗大陸回來時候, 人們認為他所組織的探險隊只有他一人回來。

　　「傑格·揍敵客也活了下來，但他卻是用了某種不能被人知道的方法，於是揍敵客家干脆隱藏了他活下來的消息。」布魯斯道，「我猜測, 那個被關起來的孩子身上所帶的力量就是因傑格而來。」

　　「加上席巴先生告訴我，在這個孩子手下曾有67人死亡，我猜這也是因為你們測試了這個孩子的能力。將他關起來也是你們怕這個孩子的能力發動在你們身上的時候，會讓整個家族走向絕路。」

　　桀諾攆著胡須的手一頓,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看了一眼布魯斯，桀諾抬手讓所有管家退下, 自己則走到門旁, 將門打開向走廊裡走去, 「糜稽，把那道門打開。」

　　糜稽猶豫的聲音從房間某處，「但是...爺爺。」

　　「照做就是了，肥豬。爺爺都說讓你開了！」

　　「你這個可惡的臭小子，這是你求哥哥的態度嗎！」

　　「夠了！」席巴呵道，他扭頭吩咐妻子，「基裘，你先帶著其他幾人去客房休息吧，之後再到那裡找我們。」

　　基裘點頭，走到小傑身旁，看了一眼管家示意對方其中幾人跟上，她招呼酷拉皮卡和雷歐力，「走吧。」

　　三人對視一眼，意識到了此時的情況，小傑沒說什麼，他越過基裘他走了過去對著奇犽舉起拳頭。

　　奇犽先是一愣，隨即笑出了聲，兩個少年無聲對拳。

　　在小傑三人組離開了現場，伊爾迷站了出來。

　　「鑒於前方很危險，除了阿奇還有達米安先生以外的人，就請先跟我來吧。」

　　「D。」對剛剛對方猝不及防的攻擊有了『陰影』的喬納森有些擔憂，他提議，「要不要我陪你們一起。」

　　達米安還沒出聲，就聽伊爾迷接著說，「不用擔心，如果真的出事，我們誰都跑不了。」

　　達米安懶得理會這其中的暗含的譏諷和事實，他向布魯斯點了點頭，難得沒有用姓氏稱呼，「傑森。」達米安叫道。

　　「放心，惡魔崽。」傑森拍了一把奇犽肩膀示意對方後，他向後撤步將槍收回槍帶，話語看似是在對放開奇犽這件事回應，實則是告訴達米安和蝙蝠家族其他成員，神聖之源的保管十分妥善。

　　畢竟那東西可是他們如果真的出事後的救命稻草。

　　「那麼爸爸，我們就先一步去監控室了。」伊爾迷向席巴點頭，轉身帶著幾人離開。

　　待幾人離開後，席巴率先動身，「跟我來。」

　　三人出了門則向與其他人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沒幾步席巴倏地向左轉去，走進看才發現，是一道隱匿於牆上的門。

　　席巴：「糜稽。」

　　對方沒有回應，門卻慢慢打開，在進入門後，又有數道門正在一同打開，直到門的盡頭——

　　是另一道巨大的金庫門。

　　在10個密碼鍵的敲擊聲音後，金庫門發出打開時才有的轟隆作響聲。

　　但奇犽卻沒有想像中的開心，他反而瞳孔緊縮，右手猛地攥緊成拳。

　　一旁的達米安沒說話，他腳下微動，抬起左手按在了奇犽的肩膀上，奇犽的身體僵住隨後將頭垂下，機械性的跟在席巴身後。

　　而這樣的金庫門還有5個。

　　當最後一道門打開的時候，門內的兩人一同看了過來。

　　「親愛的！」

　　「哥哥！」

　　————

　　「亞路嘉的能力可以幾乎實現人類的任何願望。」席巴道，「但是在實現這個願望之前，要滿足他的三次強求。」

　　「前一個人許下的願望越大，第二個接受亞路嘉強求的人，代價也會越大。直到許願者在第四次拒絕亞路嘉後，且自身無法在承受最高的代價而死，強求的難度則會變回等級1.」

　　「等級1也就是摸頭和抱抱一類的嗎，在安西婭的話中，在她第一次遇到這種生物的時候，對方也是向她提出了如此的要求。」

　　布魯斯看向監視屏幕，畫面中的亞路嘉正高興的撲進了奇犽的懷裡，請求對方摸摸她的頭。

　　席巴向一直坐在電腦前的糜稽的提問：「糜稽，在安西婭剛被轉移到這裡的時候，兩個人有說什麼嗎？」

　　「沒有，爸爸。兩人就一直在玩玩偶。直到奇犽和達米安先生進去之前，亞路嘉甚至沒有向安西婭問過名字。」

　　席巴聽後微微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好，通過耳機告訴他們兩人，不要說出名字。」

　　基裘解釋：「亞路嘉是無法向不知道姓名的人進行強求的。」

　　「那看來這件事很好解決。」糜稽道，「我直接從這邊叫奇犽讓安西婭和達米安先生出來就行，至於他就先讓他和亞路嘉待一會兒，等之後..」說著，糜稽側目角落的伊爾迷，「還向上次拜托大哥矯正一下就好了。」

　　通過喬納森才知道還有往親弟弟腦袋放針，這種操作的蝙蝠家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雖然但是，當著我們的面說的那麼大聲真的可以嗎？

　　「沒那麼簡單，在安西婭的描述裡，她第一次見到那個生物時候，對方就精准的說出她是傑格·揍敵客的後代。」布魯斯說道。

　　「她通過許願來到我們的世界，但後來她又短暫的回來過，只不過當時她降落地點還是黑暗大陸。並且，當時的安西婭再次許下了願望。」

　　安西婭希望完成達米安的願望，即世界重啟。

　　不說是否，是神聖之源治愈了她與至高領袖版本超人的傷口，還是不明生物治愈了安西婭穿越回來的傷口。單單就她許下的這個重啟世界願望，其代價想必就是下一次許願人無法接受的。

　　席巴反應道：「你的意思是亞路嘉體內的生物，不僅是當年傑格·揍敵客遇到的那個，還是安西婭遇到那個？」

　　先不說最大的前提是如何去確亞路嘉體內的生物就是傑格·揍敵客遇到的那只，布魯斯的假設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如果說是亞路嘉體內的生物感知到了安西婭的氣息，將瞬移到亞路嘉身邊，也是可以成立的。亞路嘉之所以不問安西婭的名字，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已經通過體內的生物知曉了。

　　但席巴否認了這個想法，「但如果相同的生物，為安西婭善後的人至今還沒有產生。」

　　不，席巴想。或許已經無形的產生了，可，他們是管家彙報後才發現的問題。

　　在此之前知道亞路嘉這件事只有奇犽一人，而奇犽好好的活到現在。

　　就算是硬要往是同一個生物上帶這個問題，那麼亞路嘉在看到安西婭的瞬間，為什麼不向她發出強求？

　　為什麼要向奇犽發出強求，且強求的水平還維持在等級1呢？

　　難道說像是這種生物，居然還會有感情這種東西存在嗎？！

　　所以才不會第一時間向安西婭提出強求，反而會去接近奇犽！

　　但若是要說亞路嘉體內的生物，不是安西婭·揍敵客在黑暗大陸上遇到的那只生物，為什麼安西婭會被她發動的能力帶到密室來。

　　也在考慮這種問題的布魯斯顯然已經明了：「這種生物並非是單獨的物種，他們也會與同類一起生活。」

　　「動了！」糜稽喊道。

　　在場的眾人的眼神立刻看向屏幕，同時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透過屏幕深深的將他們的身體、靈魂全部籠罩起來。

　　「這跟以往不一樣！」糜稽扒住屏幕，用力向前挪動著身體，試圖再次確認眼前的情況並非虛假。

　　「明明是亞路嘉先進行強求，可為什麼？」

　　是那個被奇犽命名為拿尼加的生物向安西婭伸出了手。

　　看著屏幕中的奇犽瞪大的雙眼，看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他愣在原地，隨即反應過來，「拿尼加...」奇犽喊著，膝行著上前，妄圖用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規則阻止。

　　「你做什麼！」奇犽怒視阻止他的達米安，「難道你想死嗎！如果...如果是那樣的話，全員不只是我們，還有你們的世界指不定都會發生連鎖死亡事件！」

　　「不要像個三歲小孩一樣大吼大叫，只要能復活的死亡都不叫死亡。」達米安平靜的說出在奇犽耳朵裡堪稱恐怖的話。

　　「我到目前為止已經死過三次，不如說我的活著就是從出生開始，就在我的克隆人中和我母親的選擇中殺出的一條血路。那個用槍頂著你頭的蠢貨，是我的兄弟，他是我們家中第一個遭遇殘酷死亡的，可現在那家伙依然比誰都自信的、很酷的活著。雖然他經常惹父親和我生氣，但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選擇相信他。」

　　「我的家族裡每個人都幾乎與死亡擁抱過，這其中也包括我的父親和喬納森的父親。」

　　達米安握住奇犽的肩膀，讓對方正視自己：「有的時候死亡並不是可怕的事情，對自己的家人失去信任才是。」

　　達米安掰正奇犽的身體，和他一同看向安西婭的方向，「既然是你親口說亞路嘉和拿尼加都是你的妹妹，無論你願不願意都要看下去。」

　　「就算你真的死了，我還能把你帶到我祖父的洗澡池裡復活。」

　　達米安：tt，都怪托德說順嘴了。

　　奇犽：？？？你的意思是讓我喝洗澡水嗎？

　　貓貓驚恐.jpg

　　屏幕外。

　　「那個小崽子。」

　　傑森咒罵一聲，捂著隱約泛紅的臉坐到一旁，坐在他身旁是正在安慰別扭弟弟的迪克。

　　撓撓頭，迪克干巴巴的安慰，「往好了想想，小翅膀，至少小D這次沒用電/擊/槍給你一下。」

　　一旁錄音的提姆不留情面的笑出聲。

　　伊爾迷看著這幅場景歪了歪頭，看向糜稽，自以為十分體貼，「糜稽，下次訓練的話，用我親自用電/擊/槍幫你加訓嗎？」

　　糜稽：？？？

　　合著對方說那麼多，你就聽到電/擊/槍這三個字了是嗎？

　　「席巴先生。」布魯斯壓下微微挑起的唇角，看向席巴，「我有一個問題，當年的傑格·揍敵客究竟付出了什麼代價？」

　　其實，看到亞路嘉·揍敵客一體雙魂的情況，那個最終的答案多半也清晰了起來。

　　————

　　正如前面所猜測，亞路嘉對安西婭的突兀沒有反應，是因為他體內的生物已經先一步告訴了她。

　　果然，拿尼加認識安西婭。

　　她往前膝行兩步，向安西婭伸出手，「安西婭，握握手。」

　　安西婭放下扇子，握住拿尼加的手，笑了笑，她答應道，「好。」

　　「安西婭，親親我。」

　　安西婭微微俯身，親在了拿尼加的臉上，她垂下的發絲貼在孩子細嫩的頸窩逗得對方發出笑聲，伸手一把摟住了安西婭的脖子，與她一起玩鬧。

　　「安西婭，抱抱我。」

　　「好。」安西婭依舊答應，攬住拿尼加的後背，將她往懷裡帶了帶。

　　三個強求都已經完成了，這時無論是屏幕外的還是屏幕內的人，神經都蹦到了頂點。

　　他們在等安西婭許下的那個願望。

　　但！

　　「安西婭。」

　　拿尼加先開口了！

　　「是時候支付上一個願望的代價了。」

　　這不符合常理，三個強求後居然開始了對話。難道就像猜測中那樣，這種東西、這種生物也真的會有伙伴、會有感情的存在嗎！

　　「好的。」安西婭道，她看向達米安，嘴唇勾起笑意，「是我要感謝你們，我已經遇到了不會在讓我無聊、世間最好的存在了。」

　　「是嗎？很高興，因為拿尼加也遇到了，奇犽...我最喜歡奇犽了。」拿尼加掙脫出安西婭的懷抱，明明是詭異的黑洞卻在此時做出了愉快的表情。

　　「安西婭。」

　　她慢慢屯的叫著，終於說出來那不合常理的第四個要求。

　　「那孩子在等你...做那孩子的媽媽吧，要讓他/她也要感到開心...」

　　「好啊。」

　　踏上黑暗大陸傑格·揍敵客曾在生命將要走到盡頭的時候，遇到黑暗大陸上的某種生物。

　　這種生物名為育人獸帕普，其能力是快樂與生命的等價交換。

　　這種生物治愈了傑格的傷，許諾將他傳送回揍敵客家中，但這其中有一個要求。

　　傑格為了活下去答應了這個要求。

　　要讓他們體會到以前從未體會過的快樂與感情。

　　讓他們通過揍敵客家族的血脈誕生出來。

　　現在，他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徹底完成了！

　　「這樣說來，完成三個強求就可以獲得一次許願的機會了是吧。」安西婭舉起貓爪抵在嘴邊，看向拿尼加。

　　「那我可以要求，那孩子在轉化的時候，把頭發變白嗎？」

　　拿尼加：？？？

　　旁聽的揍敵客家部分成員：之前居然沒想到！

　　旁聽的蝙蝠家族成員：這種事情安西婭居然還沒有忘！

　　「作為媽媽的話，這點小要求是不用許願吧，如果非要許願的話，那我強求可以嗎？」

　　拿尼加、所有人：你就是傳說中的屑媽媽吧！


第62章

　　綠色的床帳尾翼輕晃搖擺, 指尖因用力握緊帷帳而泛紅，在這雙白皙的手將要伸出床帳之時，另一雙棕色、寬厚、棱骨分明男人的手便毫不留情的、強硬般掠奪似的將她拽回。

　　粘黏著肌膚的汗水放情流淌，海藻般發絲不斷搖曳、綻開就如懸與崖上的黑色大麗花、肆意吐露著神秘與危險的誘惑, 從那紅唇中吟唱的是海妖塞壬從不停歇的曼妙歌聲, 那不作掩飾的歌音隨著浪潮在房間中回響，從高亢到微弱、急促到平緩, 甜蜜麝人的余韻伴隨著木檀味的熏香一同, 這才慢慢的彌散在空氣之中。

　　「真是的那群管家！我一定要抽梧桐鞭子。」安西婭翻過身去拽第三個抽屜, 結果打開後那抽屜也是空空如也, 她氣憤的鼓起臉, 「說過多少次了, 不要動我的煙。」

　　「梧桐充其量也只是聽你父親的話，就算是換成孜婆年來, 你哥哥和你父親的命令也差出很多。」達米安拿過薄荷糖罐, 在手掌中倒出一粒遞給安西婭。

　　「前天不還是兩顆嗎！」安西婭不滿的反駁。

　　「你昨天和亞路嘉在訓練結束後，去廚房偷吃冰淇淋的事情。你不會以為就算桀諾替你遮掩，我就不會知道了吧。如果你今天不吃，後天可以在吃兩顆。」達米安一副懶得與你商量的樣子, 說著就要將糖送進自己嘴裡。

　　安西婭貓貓妥協，「一顆就一顆。」沒糖續命的安西貓真的會枯萎。

　　達米安挑眉，咬住糖果的邊緣，在安西婭瞪大的貓眼中, 直接將整顆糖果吞下，他向安西婭攤手, 「沒了。」

　　安西婭：..？？

　　饒是她也反應了一會兒, 達米安是在耍她, 安西婭不善眯起眼睛，「親愛的。」她的笑臉出透出幾分狡黠，安西婭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個飛貓猛撲。

　　只能說好在揍敵客家給自己小姐准備的床很大，地上也鋪上了一層羊毛羔的地毯，不然兩個成年的小孩子差點砸在地上的聲音一定很響。

　　兩人就這樣憑借著腰部的力量半懸空在床沿邊疊羅漢，互相爭鬥看誰先摔下床為止。

　　安西婭手腳並用向前勾著，甚至開『外掛』用念去操控那些擺在房間裡的玩偶，試圖用玩偶干擾對方。

　　達米安也不是好惹的，一把抽開撲上來的玩偶，伸手掐住安西婭一側肩膀，兩人順勢側身滾回了床上。

　　四眸對視即是雙唇貼合之時。

　　原本微涼無糖的薄荷糖在炙熱的舌尖中不停游走、穿梭，逐漸沾染上一層層的甜度，就算糖片消失甜蜜的味道還久久無法散去，在舌尖引起使人不能忘懷的回甘。

　　粗糲的手指緩緩攏過柔順的發絲，相隔的距離再次慢慢縮小。

　　直到裹在棕色肌膚腰間的繃帶隱約透出紅色，兩人這才猛地停止動作。

　　安西婭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連忙去拿抽屜裡的繃帶。

　　將染血的繃帶拆扔到一旁，安西婭一連串的抱怨著。

　　「老爸和老哥真是的，就算亞路嘉有治愈的功能，怎麼能這樣對親愛的，再者說是親愛的負責亞路嘉的訓練，他們兩個來搗什麼亂，這樣的話還不如讓基裘來，或是讓奇犽把亞路嘉一同帶走，去天空競技場跟那些沒用的練手打也是可以的。」

　　「亞路嘉從來沒有任何正軌的訓練，如果是他們動手的話，亞路嘉就不是吃苦頭那麼簡單了。」達米安將最後的繃帶拽出，讓安西婭用貓爪將剩下的裁斷，他繼續道。

　　「而且就算知道拿尼加的本質，你覺得他的生活跟以前比會有變化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

　　倒不如說放奇犽跟小傑離開都是讓揍敵客家人覺得的意外之舉，更不要說就為了要實現願望代價的安西婭，還會誕下這樣的孩子。

　　如若不是安西婭已經說明之後不打算繼續留在這邊的世界，或許這個未出生的孩子也會遭到意料之中的『掌控』。

　　安西婭斷言：「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我的孩子只能是我的。」

　　「這是在你建立在清楚這個孩子能力的前提下，安西婭。就像是酷拉皮卡知道他是要跟你的朋友復仇後，你也不是一度考慮過要殺死他。」達米安道。

　　「這不一樣..」安西婭下意識反駁，「那孩子是未來我和親愛的的最好、最珍貴的孩子，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對那孩子動手。但他又不一樣。我只是奇犽的面子才沒有對他下手。」

　　安西婭頓住，追問達米安，「那為什麼親愛的那天明明看出來，卻沒有阻止我，爸爸不是一直都強調不能殺人嗎。」

　　「那你有遵守過嗎？」達米安不慌不忙的反問。

　　安西婭一愣下意識，「有時候吧，會人家去賺一點糖果錢啦。」她搓著手指有些局促，讓一個暗殺為生的人洗手不干，這不就是讓她直接沒工作了嗎，雖然說在韋恩莊園美美的當個少夫人也是不錯，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達米安：幾千萬美金你當糖果錢？

　　果然是該讓德雷克多加些班了。

　　提姆：？？

　　首先我沒惹你們兩人，其次你兩最好今晚別睡了，我要拿咖啡灑你們一臉。

　　「父親的規則是他自己的規則，我願意遵守他的規則並將這作為誓言，是因為我崇拜他、我想成為他。」達米安道，「但你，安西婭，你就是你自己，你總要做出你認為合適的選擇。」

　　「那如果我那天真的會動手，親愛的會阻止我嗎？」

　　達米安沒有給出明確回答，「或許。」他拽住安西婭的手腕，摩擦著對方的手腕，他半開玩笑，「畢竟我可是抓走你的警察。」

　　達米安垂下眼簾神色不晦:「我曾經多次回到我母親的身邊，也曾經參加過死亡錦標賽，也違背過我的誓言殺死無名氏，但今天我還是選擇遵守我的誓言，因為這是我的選擇。」

　　他一度熄滅的對建立家庭信心，都是因為她才再次復蘇的，他不想也不會走上他父親的老路，讓自己的孩子左右為難。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並希望不與她分開。

　　安西婭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命題對她來說還是太難了，她決定了，「反正人家的目標是做賢妻良母，現在這兩個夢想都快完成一半了，跟著親愛的的話總沒錯。」

　　說著，安西婭的唇角露出玩味的笑容，黑色的貓尾輕掃著對方的皮膚，然後纏繞在達米安的手腕上，她向前湊著，抱住對方健壯的手臂。

　　她故意說道：「那麼，親愛的現在要和我玩游戲嗎。」尖銳的貓爪帶來戲弄般的刺癢，安西婭輕輕吹氣，「像爸爸那樣，蝙蝠和貓女。」

　　「我不像他，我對皮革和鞭子不感興趣。」達米安一把抓住安西婭的手。

　　「我們不如離家出走吧。」

　　既然為了完成在桀諾·揍敵客嘴裡這個該死且坑人的願望代價，就算再不想認下，這個婚禮都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雖然基裘和伊爾迷提出看相反可以把對方當做冤大頭的意見，但兩人沒堅持多久，尤其是伊爾迷就率先在韋恩家帶來的珠寶前反了水，畢竟是兩個世界，就算有的地方有著相似，但兩個世界就是兩個世界。

　　據說伊爾迷最近將好多單子全都推給糜稽，他自己不知道從哪裡找的人，已經開始參加所謂的珠寶拍賣會去了。不過論黑吃黑誰能吃過揍敵客家的大少爺，最後這錢都還落在他的手裡。

　　基裘這邊，達米安不知道，是安西婭出面去和對方談的。在沒見過基裘前不知道，見到才發現，她們兩個到快活成姐妹了，幾乎相同的扇子、相同的穿衣風格。

　　現在就希望安西婭沒學會對方那種說法的方式，至於想法這一塊，只能說這一家都差不多『沒救』了。

　　還好，安西婭的執著方向總是一些聽起來就有些滑稽的東西。

　　就比如在知道雖然奇犽稱呼亞路嘉為妹妹後，但亞路嘉實際性別是男孩。

　　安西婭：「那這樣說的話，是不是可以說是因為拿尼加或許是女性的緣故呢？」

　　達米安放下從糜稽那裡搞來的漫畫，真情實意不解，「這種生物有分性別嗎？」

　　「自從我說想讓拿尼加試試許願後頭發可不可變白，亞路嘉那孩子看到我後，就沒跟我強求過唉。」安西婭不解的哼了一聲，然後隨意的下了決定。

　　「這樣吧，要是我和親愛的第一個還是男孩，就讓它成為女性。如果是相反的話，就讓它成為男孩。這樣的話不就很輕松的有了一對孩子嗎。」

　　達米安:....現在就開始覺得日後的道路會十分漫長了。

　　算了，還是先離家出走吧，這片未知的大陸他還沒有探索過呢。

　　不過現在，婚禮被定成兩個部分，考慮到安西婭這個世界的戰力多少有些不合理、並且之後她還要跟著達米安一同回去，那麼第一次婚禮就被先安排在這邊。

　　布魯斯先一步用神聖之源回去原本的世界，一是回去鎮壓一下哥譚，二是順便去通知一下塔利亞和雷肖·奧古。

　　其他幾人就留在這邊，不過不像達米安，喬納森和三人組可受不了這裡的氣氛，於是聽說奇犽和小傑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天空競技場，反正他們一直對安西婭嘴裡的這個天空競技場感興趣，干脆就一起去了。

　　聽說喬納森已經成為天空競技場200層的層主了。

　　安西婭叫住達米安，「等我一下，親愛的。」她操控著屋裡的一個玩偶，讓玩偶走出房門，不久屋子的門就被敲開。

　　兩個孩子站在了他們門口。

　　是亞路嘉和科特。

　　「既然離家出走，就干脆全員好了。」安西婭晃著貓爪，「而且拿尼加還能傳送，這樣的話我們還剩下了飛艇錢。」

　　安西婭：省錢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達米安：...他的本意是想兩個人。

　　亞路嘉、科特牌新任電燈泡：....

　　第二天在訓練場等待的桀諾和席巴：.....

　　孩子中唯一被留家、還最倒霉的糜稽：這個家他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第63章

　　「勝利者達米安·奧古先生！」

　　隨著廣播的聲音回蕩在天空競技場的鬥技場內, 圍觀的觀眾們也在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歡呼聲。

　　「太厲害了！奧古先生是繼肯特先生後只在一天內就通過三場戰鬥到達200層！超新星選手，不像肯特先生那樣不讓他人近身，奧古先生自身就像他手中的那把刀一樣！用犀利的體術打到眼前的每一個敵人！」

　　「那麼！讓我們繼續期待奧古先生的表現！」

　　「下一場是亞路嘉·揍敵客選手對戰智喜選手，前者是向傑·富力士選手一樣有著一擊推手的新人, 後者是武術流派的弟子的老人, 在這即將通往200層勝負戰鬥究竟誰會勝利，還請各位觀眾繼續期待。」

　　「大概是那個叫做智喜的會勝利吧。」喬納森將手裡的易拉罐捏癟扔進垃圾桶, 對於身旁科特的不可置信, 解釋道, 「那個叫智喜的孩子也會那種名叫念的能力, 奇犽第一次對上他的時候就輸了, 不過後來他們學會念之後, 智喜就贏不了了。」

　　「科特上場的話應該會贏吧。」喬納森笑笑，「不用太擔心亞路嘉, 雖然跟你們家比小D的訓練還算簡單, 但小D的那種訓練說到底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很簡單的了。」

　　「我還以為惡魔崽子會學塔利亞那招，找不到雪山就讓亞路嘉去爬枯枯戮山。」傑森接嘴，隨手向兩人扔出果汁, 「結果現在的戰鬥來看，不就是一些老頭子常用訓練方式嗎。」

　　喬納森差點一果汁嗆到，他連忙抹抹嘴，先不說枯枯戮山海拔3000多米, 是什麼樣的惡魔會讓孩子去爬。再說了亞路嘉剛剛跳起來用腿纏住對方小男孩脖子那一下看著都疼。

　　怎麼難道蝙蝠俠也用腿打人嗎？

　　蝙蝠俠打太疼了沒印像、也不敢有印像，但被羅賓鳥們用大腿絞殺敵人的哥譚雜碎們集體發來賀電。

　　「我已經來過這地方一次了, 都是一些用來練手的無用之人而已。」科特拒絕, 他甩開折扇遮擋臉龐, 「再者說誰擔心那家伙了。」

　　傑森和喬納森互相對視一眼，兩人聳肩笑笑沒有說話。

　　「說起來，惡魔崽要是上了200層後指不定會指定跟你打。」傑森意有所指。

　　自信一點指不定去掉，喬納森無奈的撓撓頭，「小D剛剛沒來找我們估計就是去登記了。」

　　雖然說達米安想要挑戰現在成為樓主的喬納森之前先要打敗4個人，不過喬納森相信這對達米安不過是小菜一碟吧，就是對戰200層其他念能力者的時候會有些麻煩，但他們穿越兩個世界後能力有也有了一大截提升。

　　雖說他們之前有說嘗試像安西婭一樣開念，只是到他們身上卻不成功，現在想想安西婭在他們世界的時候，雖然可以用念，但她的念也要經過一段時間蓄力才能用，不像這裡隨時就能用。這麼想來多半也是兩個世界的緣故。

　　說起安西婭，喬納森的視線往在200層登記的達米安身上一放，他有些驚訝，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兩人，此時竟然不在一起，明明剛剛達米安在下面參賽的時候，安西婭還坐在看台上。

　　傑森不在意的回道：「大概是去拿錢了吧，她在小惡魔身上壓了很多錢。」

　　「那種錢不是會打到賬戶上嗎？」

　　「誰知道。」傑森雙手交叉放在頭後，「大概是拿著錢去樓層中炫耀了吧。」

　　三人腦海中不約而同想起，達米安在贏得第一場比賽後，安西婭拿著200塊的戒尼在大庭廣眾之下猛誇對方。

　　三人：是想一想都能用尷尬到再建一所天空競技場的場景。

　　算了，還是繼續關注眼前的比賽吧。

　　另一邊，親自取走賭金的安西婭正在售賣機前挑選巧克力，她思索半天在快按下接聽鍵時，不耐的接聽了一直作響的電話。

　　接起電話，安西婭臉上的不耐散去轉為笑容，「啊，飛，好久不見，什麼我是不是本人？這個電話只有我會用吧，明知道答案還問你是想打架嗎？」

　　「錢。」安西婭發出噓聲，臉上的五官都飄忽了起來，「你在說什麼錢不見了，你那邊風太大了，人家聽不清楚。」

　　「什麼嘛，你已經知道了，害的人家偽裝的很辛苦。」既然對方已經知道，安西婭所幸懶得裝。

　　「真是的之後會還你們的，人家這不是回來之後沒錢坐巴士嗎。去搶？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當著爸爸他們的面上，他們一定會制止我的，不是老爸啦，是親愛的的爸爸。職業？大概是義務警察兼職公司總裁之類的吧。」

　　「為什麼沉默了...算了，你大概什麼時候有時間，9月友克鑫市所有人都去？」安西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距離9月還有不到一周。

　　「好啊，正好我也對這次拍賣會感興趣，本來也要和別人一起去的。聽說會有鑽石一類的拍賣。」安西婭答應道，她在售賣機上按下按鈕，拿出糖果隨便一扔塞進嘴裡。

　　安西婭反應過來，她挑起一側眉毛：「你們的目標不會拍賣會的東西吧？」雖是疑問句反倒讓她問出肯定句的架勢，「庫洛洛是要跟十老頭作對嗎。」和整個black幫做對？

　　再咽下一塊糖果，安西婭坐在椅子上繼續，「隨你們喜歡，如果梧桐那裡有接到十老頭委托殺死你們的訂單，我會告訴你的。至於拍賣品我只想要鑽石，到時候會一並把錢給你的。我要鑽石什麼用處？」

　　安西婭笑出一聲，正巧遠處達米安正從電梯中走出，她一邊抬起一只手瘋狂擺動招呼達米安，一邊回著飛坦，「到時候再跟你說，是個好事呢。」

　　安西婭趁達米安走過來之前，連忙將糖果盒丟進垃圾桶消滅罪證，「啊，對了，飛，還有一件事。」安西婭的聲音低沉下來，「在我消失的這幾年你們干了大活吧，嘛，反正都是之前的事情我就懶得了解了。但說到底我之前一直在想就算老哥不把我帶回去，就算跟你一起加入旅團，我們兩個遲早會在處事方面起衝突吧。」

　　安西婭帶著典型的揍敵客的影子，絕對不會去做多余的事情，就算之前在流星街，除非威脅到生命，她基本都懶得去動手，最想要就是流星街內干淨的房子，最後她還沒親手得到。

　　就連飛坦毒舌的評論，安西婭就好像不像流星街的人一樣，其實說白了也就是性格上的區別，本質上他們根本沒有太大區別，如果說他們是一點點將獵物包裹在陷阱中的蜘蛛，那安西婭則是暗處中盤踞的毒蛇，她頂著一副貓咪的假像，實在用毒液一點點腐蝕獵物。

　　話是這麼說沒錯，安西婭還是傾向於昔日的朋友，「這都不是重點。考慮各種因素後，我想還是告訴你比較好，雖然這樣的人有很多，那個人是不同的，他是真的想對你們動手...我不是在懷疑你的能力。那人現在雖然還不會念，但我可不保證以後發生什麼，總之小心點，我可不想在久違的見面之前你就死了，這樣最新版的《糖果與疼痛》就要被丟垃圾桶了。」

　　「差點忘了。」安西婭握住達米安的手，繼續跟飛坦說：「我記得我家的孩子也說好像要去參加拍賣會，親愛的的兩個哥哥也跟在那孩子身邊。我話說在前面，不要欺負小孩子。」

　　「長什麼樣子？」安西婭不滿的鼓起臉，「怎麼？你難道忘了我長什麼樣子嗎？當然是最可愛的那個。」

　　「....」

　　「居然掛我電話，等見面我一定揍他一拳。」安西婭抱怨，說著她抱著達米安胳膊，親了一下對方的臉頰，「拍賣會的話，親愛的想要什麼？」

　　安西婭嘰嘰喳喳：「我已經預定那種超亮的寶石了。希望有綠寶石就跟親愛的的眼球一樣，我最喜歡了，而且這樣也不用我苦惱怎麼把親愛的的眼睛拿到手了。」

　　「隨你喜歡。」

　　安西婭露出滿足嬌笑，將手依靠在達米安的肩膀上，「對了，基裘給我發了婚禮布局，一會兒親愛的看看，我們選哪個，我們先去友克鑫市找到飛坦和小奇，然後爸爸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兩人離家出走本意是出來玩，順帶告知在天空競技場修煉的奇犽回家，不過安西婭和達米安兩人晚了一步，奇犽和小傑已經先去了小傑的家鄉，迪克和提姆順道跟了過去美名度假。

　　實際則是迪克這個異世界大哥臨時再上線，將兩個真小孩和一個成年小孩照顧好，這其中尤其是奇犽，要是他出了什麼事，迪克都不知道自己的倒霉弟弟這個婚還能結成嗎。

　　達米安回道：「理查德傳來消息，他們的船這兩天就到友克鑫。他們會在那邊先等我們的。」他暗示安西婭，「德雷克說其他兩人也會去。」

　　安西婭接到暗示，心中明了。

　　其他兩人，那就是她在揍敵客家大門口遇到來找奇犽的另外兩人咯，雷歐力和酷拉皮卡，後者她雖沒說名字但也警告了飛坦。

　　「是嗎。」安西婭拉長聲音，接著她轉換了話題，「我記得親愛的是想向跟喬納森對戰來著。」

　　「4個人對親愛的來說雖然是小菜一碟。」安西婭頓了頓，「但我想也得花些時間吧。」說著，她也不給達米安開口的機會。

　　安西婭故作可惜：「看來9月1日當日的拍賣會我們是趕不上現場的了，只好去別的了。」

　　達米安明了安西婭話裡多層意思，他昂首同意，不再過問。

　　————

　　等安西婭在接到飛坦電話的時候，距離他們先前說定的9月1日已經過了2天。

　　彼時，她正在觀眾席上觀看達米安和喬納森的決鬥，兩個人平時以搭檔、隊友身份在一起巨多，小打小鬧倒是有，第一次以決鬥對手站在擂台上到底第一回。

　　喬納森：拿氪石給我一下，不叫小打小鬧哦。

　　「飛。」安西婭打著招呼，語氣興奮，「怎麼找到我想要的寶石了嗎？」

　　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一會兒，在飛坦電話打來之前，安西婭正在跟基裘聊天，本以為布魯斯得在中旬回來，沒想到他那邊動作倒是迅速，基裘剛和塔利亞見過面，不過布魯斯沒有多待，將蝙蝠家的女孩們送過來後，就暫時先回去了，畢竟女孩們要是離開了，阿爾弗雷德一人在韋恩莊園不安全。

　　至於將管家留在這邊，在布魯斯看來就算了，相比毒舌管家和不正常管家，他寧願選前者，還是等下次他和克拉克一起來時候再說吧。

　　正逢下方兩人上場，現場聲音嘈雜，安西婭沒聽清對方說什麼，她則繼續，「對了，之前跟答應跟你說的。」

　　想起昨天上了新聞的友克鑫市拍賣500多位客人集體消失事件，安西婭不用想都知道這些人已經死了，她也猜到是誰的手筆，暫時放飛坦鴿子就是為了不淌這趟兩邊難的渾水，「我從基裘那得知，老哥和老爸接了十老頭的訂單了。」

　　「現在讓我去提前殺了十老頭他們的話還來急。報酬的話就要你們的懸賞金的一半就好了。」

　　片刻，飛坦沙啞的聲音才從電話那頭傳來。

　　「安西，寶石不是問題我已經拿到了，至於十老頭的酬金，團長覺得有更合適的報酬給你。」

　　布料摩擦的聲音在嘈雜的會場卻是異常清晰，隨後是男孩的聲音。

　　「喂，安西婭，我是奇犽，我和小傑現在正跟他們一起。」


第64章

　　原本人聲鼎沸的現場瞬間禁聲, 所有人的視線都猛地聚集到猛地站起來的安西婭身上，帶著惡意的念像刺骨寒風一樣侵蝕著骨頭，不懂的念的普通人還好一點只覺得難受，懂念的觀賽者撐不住的也大有人在。

　　競賽場上的達米安和喬納森停了手, 互相對視一眼。

　　達米安合上刀, 上前走了一步，「安西婭！」

　　轉播的鏡頭立刻360度無死角的懟到達米安的臉上。

　　莫名的壓力褪去, 現場的觀眾暗暗偷了口氣。

　　「真是視力這麼失禮盯著以為淑女看。」安西婭拍拍裙子, 拿起扇子側擋著臉, 「什麼事情都沒有呢, 人家就想站起來跟親愛的說聲加油呢。」

　　現場所有人：你這幅要殺了我們的樣子, 怎麼看都不是沒事吧。

　　不受念壓過分影響的傑森神色如常, 他湊近安西婭，一手悄悄握住槍：「怎麼了？」

　　「無事發生哦, 哥哥。」安西婭回道, 她伸手摸了摸科特的頭，「去跟亞路嘉換個位置，讓他坐到我身邊。」

　　被觸碰的科特還沒從剛剛的念壓中回過神，人就已經下意識的服從了安西婭的命令。

　　沒理會兩個孩子, 安西婭向傑森說，「哥哥，暫時幫我看一下科特吧。」她的口吻不容人拒絕，轉向科特她繼續, 「科特，好孩子要聽話哦。」

　　一把將這才反應過來、還想問到底怎麼回事的小孩, 拽到自己身邊, 傑森懶洋洋的回：「知道了。」

　　說是沒事, 但只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有問題。

　　外人不明白，見識過亞路嘉·揍敵客能力的傑森，稍加想想就知道怎麼回事。

　　這個孩子一直被關著，就算被達米安訓練過一段時間，但怎麼看都是普通的孩子。有什麼讓他上，不說誇張了普通人還是打幾個回合，要是遇到念能力者，沒有他們這種真異世界加成，直接死亡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了。

　　那安西婭估計能用到亞路嘉·揍敵客的就是他身上那個來自黑暗大陸的能力——拿尼加了。

　　在稍稍想想，誰能讓安西婭現在突然用這個能力。

　　那就是2個月前跟他們一起來天空競技場，現在跟小伙伴一起回去對方老家的奇犽·揍敵客了。

　　思及，傑森拿出手機給提姆敲去消息，這兩個嘴上說是放假，實則帶著點暗中監視的人，怎麼就讓倆剛學會念的小孩子跑了。

　　翻看短息，跟提姆最後的聊天記錄，還是商討去這個新大陸上最繁華的城市，友克鑫看看那邊要在9月1日、舉辦的世界級拍賣會。

　　友克鑫、拍賣會，看了一眼時間，今天都已經3號了，都已經錯過兩天了。

　　可想想，9月1號、2號的晚間新聞，強//盜組織幻影旅團搶奪拍賣會所有的物品，還殺死了去拍賣會的所有人，如今旅團的全員已經被全國通緝。

　　飛，安西婭嘴裡的那個名字，補全應該就是旅團其中之一的成員，飛坦。

　　聽說這個旅團也是流星街出來的。

　　前後不到2分鐘，傑森便想明白了整個流程。

　　他們是放了先到友克鑫市幾人的鴿子，但這被放鴿子的兩個孩子倒是沒歇著，聽迪克說小傑想買一個已經絕版的游戲，這個絕版的游戲光是拍賣定價就到89億戒尼。

　　此次被抓，兩個人多半是為了懸賞幻影旅團的豐厚賞金去的。

　　傑森哼了一聲，他該說什麼？

　　兩個『倒霉』小孩，要不是安西婭跟幻影旅團的飛坦認識，兩人多半不是被殺、就被關起來等著想辦法逃命呢。

　　看安西婭的樣子，除了兩個『倒霉』小孩闖進對方基地被發現，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傑森隱約記得那個跟這兩小孩玩的好，其中一個金頭發的男孩好像跟幻影旅團有什麼關聯。安西婭好像想對對方動手來著，最後還是選擇停手，不過這都他關系不大。

　　收到提姆，他和迪克暫時安全在去找奇犽和小傑的路上的回信，傑森問，「惡魔崽子和小喬比賽結束前能回來嗎？」

　　這句話有兩個含義。

　　能，就表明現在局勢可控，或者對方看在安西婭的面子上能將兩人放走，又或者對方想從安西婭這裡獲得什麼情報，殊途同歸，能把兩個人帶回來多半就是沒事。

　　不能，傑森就要考慮一下打斷達米安和喬納森的比賽了。雖然日後接不接觸還指不定，但是現在，在他們幾個大人眼皮底下孩子出事，惡魔崽子這本來就比別人難易度高的婚，怕是更結不成了。

　　總之要擺明一個態度，孩子我欺負可以，你不行。

　　兩個心眼加起來比在場人還多的人，說話就是快，傑森話一出，安西婭就明白了意思，她剛想回話就聽傑森繼續。

　　他伸手按在科特的妹妹頭上，將還在亂動的小孩按在一旁，看似漫不經心耍著手機，實則主動向安西婭道，「老頭子那家伙總說自己喜歡一個人單打獨鬥，但光是羅賓他就找了4個。」更不要說萬年離不開的管家俠了。

　　安西婭聞言一愣，隨即假面式的笑褪去，「哥哥，不用擔心，安心的把親愛的的英姿幫我錄下來就行。」

　　看了一眼場上，已經和喬納森打嗨了達米安，不愧是自身就能成為武器，在還沒重啟未來世界，僅靠武技就能打贏穿著高科技蝙蝠戰衣的泰瑞·麥金尼斯。

　　面對眼冒紅光的半氪星人根本不帶怕的。

　　反倒是越戰越勇。

　　安西婭眼冒愛心，「不愧是親愛的。」真是讓人越看越想得到他，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阻止他們在一起的人。

　　「亞路嘉。」安西婭道，「一會兒，我會讓奇犽跟你說話，他說什麼你就照做哦。」

　　滿心都是哥哥的小孩想不了那麼多，聽了安西婭的話，亞路嘉猛地點頭表示准備好了。

　　「飛，讓奇犽再接一次電話。」

　　————

　　在強烈惡意念壓下，奇犽和小傑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兩人的真實情況就如傑森所猜，為了賺取能夠購買游戲的高額佣金，選擇偷偷跟蹤旅團成員。

　　奇犽其實早前就被曾經接下幻影旅團訂單的席巴告知過，最好不要去招惹旅團，但想到他們不去不抓捕對方，就照個照片給那些black幫成員也是能賺錢的，兩個頭鐵的小男孩就這樣邁上一去不回的道路。

　　但沒曾想剛跟蹤對方沒兩步就直接踢到鐵板，還被打包送到了敵方基地的正中央。

　　「小鬼！再問一遍傷了我們團員的鎖鏈手到底是誰！」

　　鮮血順著脖子流下，尖利的刀刃只要在上前一點，脖子就會被整齊砍斷。

　　奇犽止住呼吸沒敢答復，反倒一旁的小傑大聲回復對方自己不知道。

　　沒有回應，所有人都在等著那個坐在人群中間的男人的反應。

　　奇犽也大概猜到這個人的身份了，幻影旅團的團長。

　　他沒有向兩個入侵者投去眼光，反倒一直盯著手中的紙張、不停斟酌。

　　他緩慢的誦讀著：「重要的日歷差點缺失一頁，在如月與花之女神的低語之下，霜月得以在審判的鎖鏈下暫懸於天空之中。」

　　「如月是2月。」他說著自己的見解，「所以2月是2號的意思嗎。」

　　金發娃娃臉的男人附和:「按照團長意思，霜月就是11月旅團的第11號成員，結合占蔔詩的下一句，也就是窩金在之後還會遇到生命危險嗎？」

　　「那麼花之女神，從字面理解來說也就是女性的意思。這個女性跟花有關嗎？名字或是穿戴方面嗎？」金發男人看向黑暗中的某個角落，「飛坦，跟你之前說的那件事有關嗎。」

　　在幻影旅團在此地集合的第一個晚上，飛坦出乎反常的走到團長庫洛洛面前，跟他說了些什麼事，這也就順帶導致庫洛洛對旅團下達的命令之中，讓所有離開基地參加任務的人員，在沒他的同意下4不得獨自行動。

　　剛開始還不明白為何，直到其中一個人被抓走，眾人再才明白過來。

　　飛坦，飛？

　　這個名字？旁聽的奇犽瞪大眼睛，這個人會是他聽過的那個嗎？

　　在鬼魅一樣的腳步聲中，另一個人穿著黑袍、衣領遮臉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低聲嗯道，算是回了金發娃娃臉的問題，他繼續說：「花之女神大概就是她。那個名字有花的意思。」

　　庫洛洛摸著下巴，「那是安西婭了，從那個賬戶取錢和跟飛坦打電話我都半信半疑，沒想到這麼多年後居然還真的從黑暗大陸上活著走出來了。」

　　果然是他家新回來的那個女人，汗水順著臉頰流下，奇犽的大腦飛速旋轉，若是此時說出和她的關系或許會有活下去的可能，但是這樣就也暴露了他是揍敵客家人的身份和席巴·揍敵客曾殺害過旅團團員的事情。

　　奇犽無法保證蜘蛛是否會對此進行報復。

　　不過奇犽想的再多都不管用了。

　　站在他一旁的小傑已經發出了疑問聲。

　　這個疑問聲已經足以吸引到旅團所有人的注意力了。

　　「怎麼小鬼，你認識嗎？」

　　站在小傑身旁的是旅團的1號團員，信長，也是在流星街的就加入旅團的人。

　　換而言之，就算沒那麼相熟，他也是認識安西婭的。

　　小傑說完才反應過來壞事了。

　　這種情況下說謊必定會被識破，小傑咬著牙關、模棱兩可的認下，「之前在參觀揍敵客旅行巴士上，幫她拿過東西說是給狗買的玩具。」

　　這話不真也不假，只不過拿玩具的倒霉工具人，是在天空競技場的傑森，安西婭在被巴士拒絕後坐的是包車。

　　旅團內對安西婭熟知的幾人挑眉對視，倒是沒對此有異議。

　　就在小傑和奇犽這口氣還沒徹底松開，飛坦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兩人面前。

　　「說起來，這個白頭發的小鬼倒是讓人覺得有一點眼熟了。」飛坦抬起已經渾身僵直奇犽的下巴，左右擺弄著，「尤其是這雙眼睛，看著就讓人覺得有些火大。」

　　飛坦先前湊近了幾分，更加龐大的念壓向奇犽身上壓去，「揍敵客的小鬼，嗯？」

　　「團長。」飛坦掏出手機，露出一個笑容，「不如我們來試試。」

　　————

　　視線重回天空競技場。

　　飛坦拒絕了安西婭的要求：「放心，安西看在你的份上，我暫時不會對這個小鬼出手的。」

　　「那就隨你便吧，飛坦，殺了也可以的哦。」安西婭抬手示意亞路嘉安靜。

　　「不過之後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會全員出動吧。庫洛洛你就清楚了吧，老哥他很難纏的。老爸那邊我就不做評價了，我肯定是會輸給他的。但是至今能在馬哈祖父手下還活著的也就只有獵人協會的會長了吧。」

　　飛坦不爽：「你是在威脅我們嗎？安西婭。」

　　「就是威脅哦，飛。」安西婭直爽承認，「庫洛洛，你只有30秒的回答時間哦，人家還忙著看比賽呢。」

　　「飛坦，把電話給他。」

　　「安西，別耍花招親自過來。」

　　奇犽咽了下口水，「喂？」

　　「奇犽，我只說一遍，亞路嘉現在就在我的身邊，順便一提，如果我5分鐘沒有回信記得帶我回來。」

　　這句話意味不明，但奇犽本身瞬間了解。

　　因為在他向整個揍敵客家族隱瞞亞路嘉能力的條約中，就有一條對於奇犽本人來說極為BUG的規則。

　　只有奇犽本人可以繞過規則，直接向拿尼加下達命令，隨時隨地達成他想要的任何願望。

　　奇犽神色一凜：「拿尼加，現在立刻交換我們和安西婭的位置，如果安西婭2分鐘內沒有回復我的消息，直接將她傳送回原來的地方！」

　　什麼！

　　幻影旅團全員還未反應過來，肉眼可見的黑氣就已經直接從飛坦的手機中冒出。

　　與此同時，原本站在原地的兩個孩子的身影瞬間消失。

　　扇子與雨傘的擊打聲在空曠的基地內回響。

　　兩人交錯的身影相互借力、錯身跳開。

　　安西婭甩開扇子擋在臉前，「這種歡迎方式，還真是令人印像深刻呢，飛。」說著，安西婭十分自然的走到一塊干淨的石板上坐下，「既然我本人到了，就將我的寶石和鑽石一起給我吧。」

　　安西婭側身躲過當做武器飛過來的撲克，繼續自顧自說道，「人家過兩天跟親愛的結婚還等著用呢。」

　　眾人：...？？？

　　與其他人反應不同，飛坦眯彎眼睛開啟嘲笑模式，「怎麼居然有人想不通，娶你這種大猩猩一樣還摳門的女人。」

　　安西婭額角青筋暴起，猛地起身，「你這個與親愛的腰一邊高的小矮子有意見嗎？」

　　「還是說你想跟我們家10歲孩子一起去給我當花童嗎！」

　　「哈！你想死嗎！」

　　「這話還給你，28歲的大叔，現在就幫你把腿打斷增高！」

　　其他人：....

　　我們剛剛想干什麼來著？哦對，拿那兩個小孩做交換人質，白//嫖一回揍敵客家的單子來著。

　　————

　　難得在擂台上跟好友打的很爽的達米安，下台就立刻不爽了。

　　原本看台上坐了四個人，安西婭、傑森、亞路嘉、科特。

　　等他下了場，人沒少反倒多了，就是不知道那個該在場的人去哪了。

　　奇犽和小傑在達米安的注視下，露出尷尬的笑容。

　　奇犽畢恭畢敬的奉出自己的手機，電話撥通後，安西婭的聲音在手機那邊響起。

　　「親愛的嗎？」

　　「嗯。」

　　達米安話還沒說完，就聽背景音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其中不乏驚嘆他居然是真人的聲音。

　　達米安：...他不明白他是不是真人有什麼關系嗎。

　　「起開，你們幾個別聚在我的身邊。」安西婭怒斥，在轉向電話的時候立刻語氣溫柔。

　　「總之為了給奇犽擺平一些事情，之後我要跟友克鑫市的balck幫的老大們進行友好的交流。」安西婭頓了頓，「順便送些溫暖給他們。」

　　旁聽的人：這話你自己說出來信嗎，所謂送溫暖就是送對方下地獄吧？

　　「嘛，也不是白干活了，除了寶石之外，還有一個非常好的占蔔機會聽說很准的！」

　　「很快就會回去的，親愛的也可以跟科特他們先回家裡，基裘跟我說爸爸明天或者後天就先到家裡，芭芭拉她們已經到了，我也跟大哥他們說了，一會兒亞路嘉會幫你們一起回去的。」

　　「老爸和老哥他們正好現在也在友克鑫干活，等我們回去，就可以直接跟親愛的舉辦婚禮啦，對了之前跟親愛的挑的款式，親愛的看中那款了？」

　　聽了安西婭嘰嘰喳喳的膩歪半天，「嗯，知道了，隨你喜歡就行。」達米安應聲掛了電話。

　　達米安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不明所以的亞路嘉、無辜臉的科特，抱成一團的奇犽和小傑。

　　摸了摸兩個女裝小男孩的頭，在兩個真正男裝的男孩眼睛裡，達米安此時背光的身影都快變成整個黑洞了。

　　兩人越發眼淚汪汪。

　　「你們兩個，站起來到下面去，我有話跟你們談談。」瞥了一眼傑森和喬納森，達米安語氣越發凌冽，「也包括你們兩個。」

　　只是閑坐的無關人員傑森：惡魔崽子，你有病吧。

　　剛坐下休息的喬納森：？？請善待氪星人，即使我是半拉氪星人。

　　————

　　枯枯戮山，揍敵客大宅。

　　管家們一改往常，正忙裡忙外的將用作舉辦婚禮的庭院收拾出樣子，除了就差試練之門上弄上裝飾，就連看門犬三毛的脖子上都系上了加大版蝴蝶結。

　　跟揍敵客總管交談甚歡的阿爾弗雷德，悄然出現在布魯斯身後，看著被嚇到炸毛的自己老爺，管家愉悅的勾起笑容，「雖然是一把老骨頭了，學習能力倒是沒有變差啊。」

　　「命運多舛啊，布魯斯老爺，沒想到有生之年，您看著最不可能結婚的兒子都能和安西婭小姐結婚，而您卻還沒有找到適合您的猩猩。」

　　布魯斯：...

　　等等！什麼時候阿福對我標准從人類變成類人類的猩猩了？

　　布魯斯求助的把視線投向身旁的克拉克，可剛轉過頭就發現，超人居然學會了蝙蝠俠轉頭沒的一套，正跟其他人又說有笑，就是裝傻不理他。

　　布魯斯：...很好，我不當蝙蝠俠了，我去當毀滅日了。

　　「安西婭回來了嗎？」布魯斯岔開話題。

　　就在十老頭向揍敵客發出暗殺幻影旅團的訂單的同時，安西婭和揍敵客家的長子伊爾迷也接下來幻影旅團對十老頭暗殺的單子。

　　揍敵客如果同時接到殺死雙方的訂單，那這個時候拼的就是兩方的手速誰快了。哪邊先死，對後者的追殺令也就此消失。

　　本以為最多兩天能完成的事情，結果十老頭因為先前從被幻影旅團團長偷走預言能力的妮翁·諾斯拉知曉了結果，雇了大批念能力者保護不說，還有開始預謀進行回到駐地，對付他們著實廢了一番功夫。

　　「大概是去後面找達米安少爺了。」

　　另一邊。

　　在結束以塔利亞和基裘為首舉辦的女人們的換裝後，安西婭穿著新娘服在走廊裡跑的匆匆忙忙，對於一旁路過的桀諾也就隨意打了聲招呼。

　　「老爸，怎麼還穿這身衣服啊。老哥和馬哈祖父都換了新的西裝了。」

　　桀諾：...打不過老的，那我明天就跟席巴那小子好好練練手。

　　「親愛的！」

　　她一把推開另一間門。

　　迪克嚇得上前幾步，「怎麼不敲門。」

　　安西婭理所應當：「又不看大哥你，反正是親愛的有什麼關系。」

　　迪克：...我有一點大哥的威嚴嗎？

　　他話還未完，一旁一同嘆氣的傑森和提姆，又一同站了起來，兩人連拖帶拽的將人麻利的帶了出去。

　　大小紅：這個家裡，三毛都吃人，你在這裡只能吃真狗糧還不快溜。

　　『礙眼』三人組一走，安西婭邊立刻找准時機，一個貓貓飛撲撲了上去。

　　「親愛的快看。」她獻寶一樣揮著手中的紙，帶動著胸前綠寶石也一起晃動。

　　「聽說這可是超准預言呢！」

　　達米安拿起預言詩放到一旁，執起她胸前的寶石親吻，在向她的下巴、嘴唇吻去。最後在吻在她藍色、晶瑩的眼睛上，達米安摘去慢慢的安西婭的寶石項鏈，替她換上了一副乳白色珍珠項鏈，隨後他摟緊安西婭的腰，一個橫抱便將她帶入懷中。

　　「我不相信預言，我相信我只有我的選擇。」

　　你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從相遇那刻起，我們都是互相彼此最好的選擇與救贖。

　　悠揚的鐘聲響起快速傳遍整個山脈，飛揚的白鴿煽動著翅膀，用氣流掀起房間的窗簾，霎時間，彩色的曦光穿透大氣、窗戶照耀在他們的身上。

　　盛裝的新郎抱起盛裝的新娘，推開門大步走向前方屬於他們更加閃耀他們的禮堂。

　　在眾人熱烈的歡呼和鼓掌中，他們交換戒指與親吻正式合二為一。

　　無人的角落預言詩早已經被風悄悄吹落在地。

　　向那看去，一行字便映入眼簾。

　　你異世界的冒險會以盛大的婚禮的作為謝幕。

　　但不要忘了結束亦是開始。

　　你們的冒險永不停歇！


第65章

　　雖說安西婭現在的年齡還是當年離開揍敵客的年齡, 不過經過布魯斯用神聖之源往返兩個世界後，發現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基本上沒有大的區別。

　　獵人世界的時間過去數十年，可能也是因為他們的世界被安西婭重啟所導致的，這都不是重點。考慮到安西婭曾跟著去黑暗大陸的那個旅行團, 如今只有獵人協會會長尼特羅一人還活著。

　　桀諾雖覺得尼特羅會長還算信的過。

　　但考慮到就算是尼特羅會長都得受到政府高層的制約, 若是放出安西婭·揍敵客還活著的消息，又不知道會掀起什麼『腥風血雨』, 不如就像傑格·揍敵客那樣將消息封鎖, 只讓能知道的人知道, 況且安西婭已經擺明態度之後要去另一個世界生活。

　　話是這麼說, 萬事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婚禮辦得雖沒那麼大, 確實意外的順利。

　　桀諾沒想到按他的輩分應該是和布魯斯同論, 可兩人年齡差在哪擺著，布魯斯和席巴兩個不說話加起來, 都比桀諾和布魯斯在一起時候說的多。

　　雖說也沒打算非要說道一起, 卻沒想到桀諾反倒和達米安的祖父，布魯斯前『岳父』雷肖·奧古、外帶一個跟著朋友一起來蹭飯的不死先知，三人交談甚歡。

　　三個人的組合著實奇怪，先論屬性, 桀諾是屬於拿錢殺人的灰色地帶，雷肖現狀不明、但之前可是有些想進化地球消滅部分的人類的反派，先知雅各屬性根本與這兩人截然相反，妥妥活了千年依舊心向光明被譽為神之子的人。

　　別說參加婚宴的客人了, 就連達米安和安西婭兩個當事人都不知道，這三人是怎麼辦霸占一張餐桌就開始聊起來的。

　　安西婭舉起貓爪、自認為恍然大悟：「嘛, 大概老爸年紀也到那裡吧, 是時候加入老人組了。」

　　此言一出應得了被從那張餐桌上趕下了的小孩子們的集體認同。

　　桀諾額角青筋猛跳：「安西婭, 老夫可是三人裡最年輕的！」

　　別看先知一張完美大叔臉，一問年齡你祖先還沒出生的時候，他指不定都開壇布道了。再看雷肖自從不當反派後，500歲的年齡臉卻跟開了美顏一樣。說實話就算馬哈在兩人面前都算小孩了吧。

　　揍敵客的曾祖父馬哈，聞言雙手插兜笑了笑，慢悠悠的走到小孩子組裡，憑借和小孩子們一樣的身高，十分絲滑的就融入了進去，幾個小孩子見他走過來就算不情願也要先把手裡的蛋糕奉上。

　　老太爺滿意的吃著東西，笑而不語。

　　桀諾：....

　　打不過，別計較。

　　這邊幾人相談甚歡，危險的女人們也聚到一起，露易絲和基裘意外在育兒方面開始聊開了，就是露易絲越聽眉頭越發緊皺。

　　露易絲·萊恩：可是要是我把小喬吊起打，先壞的可是鞭子啊。

　　難得再聚的貓女和惡魔之女是互看不爽、相互諷刺，可兩個女人說著說著，嘲諷的對像從對方變成布魯斯。

　　就在不遠處聽的一清二楚的布魯斯：....

　　路過的管家之一：「需要我為您准備一副耳塞嗎？」

　　跟著一起蹭飯的托尼毫不留情的笑出聲。

　　布魯斯：...不如不問。

　　在布魯斯身邊稍遠一點的席巴和克拉克，彼此沉默的大眼瞪小眼，席巴能感覺到這個穿著樸素格子衫男人的強大，在不清楚對方實力前他不想多此一舉。

　　而席巴不清楚的是，在格子衫皮膚封印下不僅是一個農場男孩，更是一個知道自己重啟前都干了什麼的人。

　　換句話說，克拉克的心裡已經心虛到不停冒汗了。

　　先不管他們那邊，對年輕人來說典禮無非就是走個流程。

　　從最開始的大合照後還算嚴肅，之後的現場可算一團糟，作為時刻和達米安黏在一起的安西婭自然不可能老和蝙蝠女孩們一起，於是無聊的幾個人和揍敵客的女管家玩的一起。

　　同樣作為大哥的迪克，心累的躲著想要跟他一起探討弟弟的伊爾迷，天知道迪克剛開始抹不開面子聽著，伊爾迷講述自然是如何表達自己對弟弟『濃烈』的愛後的崩潰表情。

　　雖然在蝙蝠家排行老三，提姆倒是和同樣擅長電腦的糜稽自在交流起來，兩人不知道從哪拿出電腦，准備找到對方破綻攻入對方家的網絡，提姆的好友康納在一旁為提姆加油打氣。

　　糜稽：...有朋友了不起，梧桐，去把我的等身手辦搬來。

　　被小孩包圍在一起的傑森生無可戀：...所以我的命運就是以前照顧惡魔崽子，現在照顧惡魔崽老婆家的小孩？

　　對此只能說外表酷哥、身材酷哥的男人可能都會有一個做男媽媽的命運。

　　至於自然而然和小傑、奇犽玩到一起的喬納森，笑著表示不是很好麼。

　　拍了拍科特的頭，傑森給對方遞過一杯果汁，再看看圍在自己左邊亮起眼睛的亞路嘉，傑森伸手揉揉小孩的柔軟的頭發，「你們兩個乖乖坐好，等我去拿。」

　　要是說揍敵客家能出現聽話的小孩子，那應該說的就不是這家人。

　　亞路嘉見傑森起身背過他之後，不顧科特的叫喊直接向，跟奇犽、小傑討論游戲的喬納森走去。

　　他伸出手，「喬納森，把你手裡的果汁給我吧。」

　　原本吵鬧的會場一瞬間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沒想到亞路嘉的強求竟會在這個時候，本以為將他放出來，讓他與奇犽溝通後他的能力會受到限制。

　　「亞路嘉。」

　　奇犽猛地站起，神色緊張，他已經感覺到了從自家老爸、老哥身上散發的隱約殺氣，可即便是有著特殊規則的他也不能打斷亞路嘉的強求。

　　所幸第一個強求聽起來還算簡單，只要喬納森把手中的果汁給對方就行了。

　　「好啊。」喬納森笑笑，將手裡的果汁遞給亞路嘉。

　　亞路嘉思索了一下、更像與誰交流著，開口道：「喬納森，讓果汁變涼吧。」

　　守在一旁的管家們急急忙忙的動手去拿冰塊。

　　喬納森抬手制止幾個人，蹲下身從亞路嘉手中拿走果汁，他叮囑小孩，「亞路嘉走開一點，不然會被凍傷的。」

　　知道超級小子的能力的人不是很在意，但不完全知道喬納森能力的揍敵客們陷入了沉默，雖然這次亞路嘉的撒嬌看著就像一次普通的撒嬌，但要是真出事，現場的所有人估計都要完蛋。

　　在眾人各色的眼神中，亞路嘉沒多想順從著喬納森的話向後退了幾步，接著喬納森對著杯子輕輕吹了口氣，原本光滑的玻璃杯子表面竟開始結起層層冰花，在小孩子興奮的鼓掌聲和眾人或是驚訝、或是沉默的表情中。

　　「給你。」喬納森將杯子遞到了亞路嘉的手中，眼神柔和的看著對方將果汁喝下這是氪星人自帶的技能，冷凍呼吸。

　　滿足的喝完果汁的亞路嘉，看了一眼自家哥哥，他提出最後一個要求，「喬納森，要舉高高，要飛高高的那種。」對於這個被關起來多年的孩子，最快樂的時光還是小時候和奇犽在一起玩的時候。

　　亞路嘉說的飛高高是指奇犽把他拋起來的那種，屬於名義的上的飛，不是物理意義上的飛起來，然而作為一個物理意義上能起飛的人，這話到超級小子耳朵裡就是小孩子，想要感受一下飛的感覺。

　　喬納森對此也沒覺得是自己想岔了，在他剛學會飛那陣，還親自帶了達米安飛了一會兒，後來飛熟練了，他就正式加入『滴滴打超』團隊了。

　　喬納森的超級英雄路上，不是帶著隊友起飛，就是在准備帶著隊友起飛的路上。

　　喬納森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亞路嘉，他還順便想了想，不能像帶其他人飛的時候拽住對方肩膀，也不能像帶著達米安飛的時候，讓亞路嘉坐在他後背上，這麼多人超級小子也是要面子的。

　　於是，在不要說本就不明所以的人眼裡，在亞路嘉自己都迷茫的眼神中，喬納森一把將對方公主抱進懷裡，「可能會有點冷。」喬納森貼心的囑咐。

　　「飛起來了！奇犽，快看！」小傑興奮的聲音打破平靜，他晃著好友的肩膀用狗狗眼看向好友撒嬌，「我也要！」

　　推不開小傑的奇犽死魚眼：他認識的人都這麼會撒嬌嗎，在撒嬌也沒用，不會！

　　「那麼接下來就是許願環節了吧。」喬納森落地，將變成拿尼加的亞路嘉放在地上，喬納森摸著下巴思索，環視現場後，他和達米安和安西婭對視。

　　片刻，喬納森蹲在拿尼加面前，摸了摸小孩子柔軟的頭發，喬納森笑著道。

　　「大家今天都很高興，那就讓以後的日子都像今天這麼快樂吧，包括拿尼加之後日子裡也要幸福。」

　　達米安呲笑一聲，嘴上不饒人，「白痴，白錯過一個許願的機會。」

　　「哈哈，別這麼說。」喬納森看向安西婭，攤開手調侃好友，「之後不還有機會嗎。」

　　————

　　你異世界的冒險，

　　會以盛大的婚禮的作為謝幕。

　　結束亦是開始，新的帷幕即將拉開。

　　在征服者與花之女神的結合下，

　　穿越彼方的黑暗，新的生命融入兄弟的身體，

　　在女神的懷抱中即將降臨。

　　許願的代價隨著生命的降臨完成其一，

　　不必苦惱另一個代價，

　　這一切自有因果。

　　「我還以為那就是全部的代價。」安西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預言詩，「怎麼還有一個。」

　　「他答應你只有重啟世界的。」達米安道，「你忘了你第一次穿越異世界時候，也跟他許願了嗎。」

　　安西婭恍然大悟，「那怎麼辦要再去找亞路嘉嗎？」

　　小傑和奇犽去的那個貪婪之島只有念能力者能去，亞路嘉還不是念能力者，除了偷渡入島以外沒有其他辦法，現在在安西婭認識的人裡面只有幻影旅團能偷渡入島。

　　但上一個去找旅團的科特，直接成了旅團的成員，安西婭最近也打算帶著達米安偷渡入島，去貪婪之島的戀愛都市去玩呢，為此她還拜托在游戲的裡奇犽，給飛坦送去了幾瓶長老的增高藥當做定金。

　　奇犽：...差點被打死。

　　要是真的再把亞路嘉送進去，幻影旅團不就成揍敵客旅團了。先不說亞路嘉那個孩子，奇犽知道後肯定是要鬧得。

　　安西婭胡亂的揮了揮貓爪，懶得想這麼多了，她響亮的貓眼看向達米安，已經按耐不住心情、具現化的貓尾在身後不停擺弄。

　　「親愛的，我剛剛想到一個超好的主意呢。」粉色的舌尖悄然舔過嘴唇，安西婭露出一副對捕食勢在必得的樣子，「我們等這個孩子出生後問他不就好了。」

　　「可以。」達米安挑眉，向後撤步坐到身後椅子上，撕開身上綠金薄紗的外套扔到腳邊，他抬起一只手撐在下巴處，側頭慵懶向安西婭招招手，向命令又像是挑釁一般：「靠近點，嗯？」

　　畢竟生命從來不是憑空產生的，對吧？


第66章

　　婚宴結束不久, 去留就成了主要的問題。

　　考慮原本世界待的時間太長，獵人世界遺跡眾多，又與桀諾交談甚歡，先知雅各與勞拉、約拿還有雷肖商量了一下, 幾人就暫時留在了這個世界。

　　不過先知要是留下, 神聖之源怎麼辦？他可是神聖之源的守護者。

　　對此先知表示交給斯特蘭奇他非常放心，反正斯特蘭奇當醫生的時候就要加班, 當了至尊法師就更得加班了, 想來至尊法師本就全年無休, 多個神聖之源不算什麼吧。

　　斯特蘭奇：....聽說我謝謝你, 先知。

　　神聖之源如何保管的問題是解決了, 新的問題又產生了。

　　他們是暫時留在這邊的世界了, 可要是中途想回去怎麼辦？先回去的人肯定是在回去的時候把神聖之源帶走了。

　　兩個方法，一、等先回去的那天在帶著神聖之源回來。

　　二、去找亞路嘉許願。

　　第二個是靠譜但怎麼想, 第二個潛在的危險性都很大。

　　他們是許願回去了, 但是下一個被強求的人還不知道也付出什麼代價呢。

　　尤其是清楚安西婭的預言詩後，才知道她只支付了重啟世界的代價，還沒支付穿越世界的代價呢。

　　轉念一想，重啟世界的代價是生孩子, 那穿越世界不會也是吧！

　　安西婭對此樂呵覺得，她很願意跟自家親愛的多生幾個，反正能來一個，她就許願讓孩子頭發變白, 能來兩個那豈不美哉。

　　安西婭想到未來，具現化的貓耳和貓尾巴都幸福的軟綿綿了, 身邊都已經開始飄起白色貓貓的小圖案了

　　眾人：夠了, 屑媽媽。

　　先不說待在這邊的女性、只有非常樂意如此安西婭一人, 其余的可都是男性啊，穿越世界不要緊，穿越完了大了肚子、動了胎氣著實要命啊。

　　思考再三，不死先知雅各從妻子勞拉那裡借來鋒利的登山鎬，准備磨刀霍霍向豬羊，啊不，向神聖之源。

　　雅各：不管了，先試試在不打碎的前提下能不能敲掉幾塊吧。

　　神聖之源：？？？你干什麼，你不要過來啊！

　　神聖之源不僅是打開起源之牆、穿越世界大門的鑰匙，更是保先知雅各千年不死的聖物，要是真碎了。先不說先知當場化作飛灰，起源之牆要是被破壞，創世女神從封印中出來那就是滅世女神。

　　先知的動作小心翼翼，神聖之源大概也是有了靈智，很爽快的給自己這個千年鏟屎官掉落了一些小塊的結晶，只要將結晶補足力量，穿越兩方世界是沒有問題的。

　　總之大家本著我不用擺爛，因為我比誰都爛的至高理念，消失的速度是一個比一個快。

　　桀諾雖對先知提出遺跡冒險不感興趣，但他對遺跡裡面的金銀財寶感興趣啊，幾人這麼一合計順利定下計劃，婚宴結束第二天早上就麻溜打包行李，離開了枯枯戮山不知所蹤了。

　　桀諾：人老了就該享受生活，席巴我的單子就靠你了，哦對了，錢多的還是記得留給老夫。

　　席巴：....

　　這家主是一天都當不了，他也想和基裘出去玩。

　　席巴想起自己的怨種三子，還沒命令管家去抓，豈料對方也早就消失了。

　　奇犽：這家主我也不當，還好有拿尼加，瞬移傳送解決百分之百的煩惱。

　　布魯斯這邊帶著蝙蝠家的女孩、超人、塔利亞還有復仇者聯盟相熟的幾人在神聖之源的作用下先回了原本世界。

　　迪克本想留在這邊繼續看看世界，可他實在受不了伊爾迷的『好哥哥如何與好弟弟的相處之道』跟著布魯斯快馬加鞭的就回了原來的世界。

　　提姆可不想回去處理韋恩公司的公務，拿了兩塊晶石和康納還有久違遇到電腦高手、於是決定出門的糜稽，三人也不知道去哪裡。

　　傑森屬實是不一樣的色彩，他在哥譚的勢力可以先讓黑面具暫時打理，等他回去搶回來就行，於是別人要不回去、要不留下，他直接反向帶人，把兩代法外者的團體都整了過來。

　　科特加入了幻影旅團，不用他管。亞路嘉想跟著奇犽，奈何不會念能力去不了貪婪之島，又不想留在家裡，那就整好跟著傑森和法外者的團體環游世界去了。

　　而為了償還拯救世界的代價，安西婭和達米安開啟了婚後的甜蜜兩人行旅程，看風景都不算在兩人的行程之內了，盡快將代價補上才是旅程的真諦。

　　喬納森：？？？

　　那我呢，三個人的電影為什麼沒有我的姓名啊。

　　加入不了其他團體、同樣考上了哥譚大學，因為好友達米安直接砸錢讓自己成為校董，他可也不用去上學，自己也不想一個人回去上學的喬納森，就這樣陷入了新的電燈泡生活之中。

　　不過這其中有一個關鍵點，達米安本身就有博士學位，就等於說這個學上不上都行，但喬納森，他沒有啊！

　　喬納森：....

　　請問有那個世界是對氪星人友好的嗎？現在就打算過去了。

　　於是，在安西婭和達米安在普通城市玩的盡興的時候，喬納森拿到自己課程的新書。在安西婭和達米安在滿是愛的氣息的戀愛都市開始甜蜜、嘗試償還代價的時候，他找了賓館最遠的房間、戴上了耳塞開始准備自我學習的道路。

　　然而，處於中心的兩人也有自己的煩惱。

　　不，是安西婭單方面有著煩惱。

　　她坐在床上煩悶的錘著三毛玩偶，隨著她的舉動和微微俯下身的動作，能朦朧看清，低胸睡衣前襟的白皙皮膚上正泛起著點點紅色，那紅色的痕跡連接到一起就好像一副可人、瑰麗的圖案。

　　重啟之前不算、當時不知道且有意克制，怎麼重啟之後還不行啊。

　　安西婭目光碩碩的看向半依靠在床頭、正看漫畫的達米安，即使兩人眼神沒有接觸，強烈的情緒大概也是傳達到了。

　　總結為七個字：你是不是不行啊。

　　達米安：...

　　手中的手差點撕爛.jpg

　　幸虧他及時克制住自己，不然糜稽可能就會因為自己的漫畫書沒了，偷偷暗殺達米安了。

　　繼續翻看漫畫，達米安道：「嘖，別想沒有的。」

　　亞路嘉·揍敵客那都是第四子了，他們第一個孩子也指不定會是這種情況呢。

　　安西婭哼了一聲沒回答。

　　雖然很是積極的用行動表示，想將這個重啟世界的代價償還。

　　但其實安西婭在內心深處也是有著顧慮，除了達米安在安慰她話裡表達的意思外，更重要亞路嘉和奇犽是雙胞胎，不排除他們的這個孩子也會是雙胞胎，且拿尼加是喜歡奇犽這個哥哥，才為對方開的特權。

　　他們這個孩子要是單獨出生呢？它不喜歡他寄生的這個兄弟的宿主呢？

　　安西婭猛地拽住玩偶上的毛發，尖銳的指甲直接戳進玩偶內部。

　　她已經做好准備了，在不付出任何代價的前提下，如果這個孩子不受控制，她就會親手殺死這個孩子。

　　如果要付出代價，那麼這個孩子就要像亞路嘉那樣先關起來一陣了。

　　包含著念的殺氣震的屋子中的東西都在亂晃。

　　達米安翻著書頁，冷靜提醒，「安西婭，在這樣就會被察覺了。」

　　上一波偷渡來的幻影旅團被發現後，都不知道被傳送到哪裡去了。

　　察覺到安西婭真實意圖的達米安，決定為這個孩子挽回一下，他把漫畫合上放到一旁。

　　「靠在我身上。」他撈過安西婭，玩著對方過腰、潮濕的發尾，「你不必多想。」達米松開安西婭頭發的頭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和腰，用肌膚相貼傳遞著帶有體溫的熱度。

　　家庭關系一如既往是復雜的，拿他自身做個例子，在曾經布魯斯·韋恩眼裡，達米安是桀驁的、自大的、危險的、不確定性的。

　　即使達米安被塔利亞送到了布魯斯身邊，達米安也表示自己願意跟著布魯斯、跟著蝙蝠俠，不再用刺客聯盟信條教義行事，他到蝙蝠俠身邊後為數不多的殺人，也是為了對方能不把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暴露。

　　雖然達米安承認自己自傲是有自傲的資本的。可他想留在父親身邊的那顆心也是真實的！身為羅賓、身為兒子他可以蝙蝠俠的事業貢獻出生命。

　　但即便如此。

　　在最初的父子相處時期，布魯斯也從未放棄過想要達米安·韋恩送回塔利亞·奧古身邊的舉動，這無疑告訴達米安，我承認我們是父子，但就像塔利亞一樣，就算是愛人、親人，你更是一個我潛在的敵人。

　　這無疑讓少年本就孤傲的一顆心更加受到衝擊，就像現在安西婭對待這個未知的孩子一樣，只不過安西婭的心態更狠、更穩不像蝙蝠俠有自身信條束縛，達米安不懷疑她的剛剛態度作假，安西婭是真的有著要將未知扼殺的心態。

　　保護孩子是根植於父親心中最原始的天性，其次來自其本人自身的私人的、復雜的、濃烈的情感。

　　雖然今時不同往日，韋恩父子之間的感情也比以前更好，但不可否認的這是他曾體驗過的，在布魯斯那裡、在塔利亞那裡。

　　他們是合格的、令人崇拜的英雄、讓人聞風喪膽的反派。但在稚子的心裡這只是一對為他到底歸誰而不停爭吵的父母。

　　達米安摟著安西婭的腰，慢慢將她摟進懷裡，兩人靜靜的擁抱。

　　片刻，安西婭回抱住達米安，她柔軟的吻落在達米安的頭發上、額頭上、眼睛上、最後是嘴唇上。

　　這是純粹且真誠的親吻。

　　不必再多說了，愛人之間的情感是共通的。

　　不必要現在就因為不可知的未來就去扼殺一朵幼苗。既然孩子的父親都可以征服他想選擇的道路，他、她、他們又怎麼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也可以做到呢。

　　達米安·韋恩從來都不缺自傲的資本，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有這個資本！

　　安西婭·揍敵客也是如此，她有實力說這種話，為了目標命都不是她在乎的東西。

　　他只想成為他要成為的人，她可以靠自己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過，父子、母子之間的交流靠什麼？

　　達米安給出得到安西婭好評的建議：「要是不聽話，到時候先打一頓吧。」

　　孩子：謝了，這邊建議不生呢。


第67章

　　暫時算是放下這個『心結』的安西婭, 很快就投入了貪婪之島的游戲中，游戲規定只有念能力才能參加，三人之中只有安西婭是念能者，也只有她能在完整通關後從貪婪之島帶出三張卡片。

　　先不說帶回達米安的世界是否還能用, 但總好過是沒有。

　　三人對著卡牌後商討一番, 決定帶出的如下。

　　首先是達米安，他糾結了一番後, 選擇了的『給死者的往返明信片』, 將想說的話和死者名字寫在明信片上寄出, 第二日就會收到回復, 一套裡面有1千張明信片, 就算分出些也足夠用了, 更也不用多說這套明信片他要給誰的了。

　　其次是喬納森，看了一眼整本書後, 他覺得大部分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用途, 對明信片他也很感興趣，但是選重復了就白白浪費了機會，在喬納森也糾結半晌後，他定睛看到某物, 喬納森勾唇一笑揮手叫來了達米安。

　　兩人最終決定，喬納森拿走給死者的往返明信片，達米安則選擇彩虹鑽石。

　　彩虹鑽石顧名思義是彩色的鑽石飾品，但更重要的是, 只要佩戴鑽石的雙方，用這顆鑽石求婚, 不僅求婚率是百分百, 兩人更是永遠不會分開。

　　「雖然在這邊結完婚, 又不代表在我們的世界也結完了。」喬納森道，「反正我拿明信片也是給我老爸用，1千張那麼多，我肯定會分給你的。」

　　「那我選什麼好。」這邊安西婭也陷入了糾結。

　　最熱門的能治療瀕臨死亡之人的『大天使呼吸』對他們來說其實有些雞肋，重傷有神聖之源，死了還有神聖之源和拉薩路池水，說實話除了急救大概是沒什麼用，不過急救對安西婭也沒用，她一般都照死裡來。

　　彩虹鑽石本來也是她想選的，不過現在達米安選走了，安西婭在多選一顆也不是不行，只是感覺有些微妙的浪費了一個位置。

　　「藍色行星也不錯嘛。」喬納森給出意見，「介紹上不是寫這是獨一無二的寶石嗎。」

　　安西婭駁回：「通關的人多了也就不獨一無二的了，更何況你不是能捏這種東西嗎，想要這種東西話讓你隨便來就好，為什麼還要這個只能看沒有作用的東西。」

　　說的倒還真是並無道理，喬納森被噎的一哽，退出爭鬥。

　　達米安提出建議，「銀犬怎麼樣，它之後可以和提圖斯、ACE、歌利亞他們一起玩。」

　　「這個也不錯。」安西婭點頭，隨後面露為難看向達米安，「但是人家想帶三毛回去呢。」

　　達米安：....

　　那個與韋恩莊園一半高齊腰的狗？

　　別說提圖斯了，蝙蝠龍歌利亞來了都得愣三秒，不如養殺手鱷。

　　動物達人達米安首次脫離動物世界，他十動然拒，「不行，沒有三毛只有這個，不選這個、這個也沒有。」

　　「那熊貓侍女呢。」看著安西婭略帶失望的神色，達米安再次提出建議，「不是寫很擅長照顧小孩子嗎，之後可以照顧孩子。」

　　安西婭：「那不是有阿福嗎？」

　　得，梅開二度，事實證明自己說過的話，可以不止一次在其他場合給你一記重擊。

　　達米安深呼吸，「阿福不是僕人，是家人。」

　　帶不帶是阿爾弗雷德的樂意，他願意照顧他們是因為多年的情感，不願意照顧別說給超人一腦錘，不爽了，別說語言上重擊蝙蝠俠，動作上給蝙蝠俠來一下都不是沒可能。

　　安西婭思索一下身邊的案例，自信道：「那我親自來，這種不是很簡單嗎。」

　　深知這個案例是基裘的達米安和喬納森，一個人黑臉、一個人不敢說話。

　　安西婭舉起貓爪繼續發表感言：「而且，親愛的不覺得韋恩莊園只有阿福一個管家太冷清了嗎，我還打算之後多召集一些管家和僕人呢。」

　　什麼意思？

　　那當然是要學揍敵客那樣的模式了。

　　可揍敵客的那些管家能是正常人嗎？

　　就算中東土地主的刺客聯盟內部都還搞到這種地步呢。

　　真要學著這種方式搞一下，本就有像阿卡姆瘋人院風格進化的韋恩莊園，估計會在加上這種元素後，在奇怪的路上更是一騎絕塵了，阿卡姆都要反過來看他們。

　　想想在那些韋恩莊園參加晚宴的客人，以後他們見到的就不是哥譚寶貝布魯西了，而是韋恩莊園內『管家形態』的特種兵了，揍敵客家僕人的能力雖然比不上主人，那一個人打一百人簡直比輕而易舉、還要輕而易舉了。

　　達米安撇開頭，妥協了，「如果你不選這張...那還是拜托潘尼沃斯吧。」

　　安西婭糾結個半天也沒選出一個所以然，所幸他們距離通關還得有一陣也就不著急了，直到某天她被同在游戲的奇犽叫走，奇犽用交易換一次安西婭的幫忙，不知道兩人最後怎麼談的，安西婭回來後愉快的選擇熊貓侍女的卡片。

　　時間過得很快，加上有被發現、導致東西打了水漂的幾率，安西婭加緊步伐通關，比奇犽和小傑先一個月從島內離開。

　　等出了島，向管家梧桐打聽了一下都有誰還在這邊的蹤跡。才發現糜稽現在已經在揍敵客家了、提姆和康納已經先一步回去了。

　　傑森和法外者團隊也准備在下半月之內來到枯枯戮山，把亞路嘉送回來再行回去，再不回去別說法外者的外太空了，就連哥譚地下勢力都得真的賠給黑面具。

　　亞路嘉玩的很愉快，跟著傑森和法外者這一段時間，原本沒有肌肉秀氣、可愛的到穿女裝的男孩，身上的肌肉已經形成了薄薄的一層。看到照片的基裘，頭一次展現出對這個孩子不一樣的情感。

　　她瘋狂給科特打電話，讓科特一定要保持住現在的身材，看看在亞路嘉身邊這幾個的肌肉密度，基裘表示女裝肌肉大佬是自己可愛的小孩，這點她承受不住。

　　小孩也表達出強烈的向跟著傑森和法外者團隊走的意思，但奈何拿尼加，他能走出揍敵客都已經是萬幸了，並且就算是他被允許出門，身後還是一堆管家暗中跟隨。

　　傑森對此：煩死了這些人。

　　管家們：這不是你教我們家少爺用槍、還差點把他卷入當地black幫戰鬥中的理由哈。

　　不管沒消息的桀諾、先知雅各、雷肖一行人。

　　達米安和喬納森覺得差不多他們也該回去了。安西婭也是如此，不過她提議既然整片大陸都差不多逛了，最後就去一個大陸地圖上沒有的地方吧。

　　這個地方也就是安西婭第一個老家，流星街。

　　雖說安西婭待得時間不長倒也對這地方有感情，更重要桀諾的妻子、安西婭的母親一直都在流星街隱居，揍敵客管家也有給這位祖母傳過消息，不知怎麼的安西婭的婚禮她還是沒來，最後也就是讓她那些留在揍敵客的管家送了些東西。

　　雖說感情不深，但好歹走之前還是要打招呼的，順便安西婭聯系到飛坦，對方也在流星街就一起見面了，雖然預言建議他們離開友克鑫，但頭鐵的旅團還是出了事，也就導致他們的團長現在不知道流落到哪了。

　　對於達米安和喬納森來說，盡管從安西婭嘴裡聽過流星街的名號，兩人是真沒想到眼前的地方能到了如此的地步。

　　而且安西婭那撿垃圾的動作也太熟練的吧！

　　本身也沒有多熟打過招呼之後，安西婭就直接跟飛坦和其他幾個幻影旅團見了面，因為鎖鏈手的追殺沒去婚禮，後面又因為安西婭給的增高藥而鬧別扭的飛坦，在看了一會兒達米安後。

　　「就是他嗎？」他撇開頭，「看著沒旁邊那個笑的像傻子的強。」

　　喬納森：...笑容僵住.jpg

　　達米安：...直接拔刀.jpg

　　在不出人命前的打鬥在安西婭的眼裡都是玩笑，達米安和喬納森兩人一組對戰飛坦和芬克斯打的火熱。

　　一旁的富蘭克林也是安西婭的老熟人，他湊了過來問：「什麼時候回來。」

　　安西婭敲著扇子，「大概得有一陣了，等現在這個孩子在親愛的，他們家那邊生完、穩定之後吧，大概2年左右。」

　　安西婭說完後，空氣剎那間陷入了沉默，原本對砍的刀劍直接停在了半空，與芬克斯對捶臉的喬納森一時間忘了放松皮膚，直接讓對方手骨骨折。

　　現在這個孩子？！

　　什麼意思。

　　達米安立刻看向喬納森，要是安西婭真的已經懷孕，喬納森肯定是第一個聽到胎兒心跳的人，他要是沒有只能說明安西婭也是剛發現不久。

　　喬納森直接麻利的開啟x視線，果然在安西婭的腹部內小小胚胎才剛剛發育，還看不清樣貌。一時激動喬納森只得抓著達米安手臂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這下也不用說，看著反應也明白了。

　　安西婭懷孕了且是最多也就是一個月。

　　架也不打了，眾人立刻團團圍住她。

　　「我是不久前才發現嘛。」安西婭扭捏道，「人家想等下個月回揍敵客之後再找醫生的。」

　　流星街不是沒有醫生，但流星街的醫生多半都是黑醫治療傷口的，對這種事一般都不會上心，安西婭本來就沒想著在這邊看醫生，本來之後也回一趟揍敵客家跟席巴打聲招呼，順道也就一起了。

　　只不過下個月是沒有了，喬納森在場兩人現在就能回去，原本一只手拽一人就行，考慮到這樣喬納森決定先帶達米安，後帶安西婭，三個人剛聚集，安西婭門都沒推開呢。

　　喬納森神色卻驟然一變，接近音爆一樣的速度從兩人身邊飛出。不過2分鐘，他臉上帶青的回來，左手夾著一個昏迷、斷臂長發的男人，右手夾著兩個同樣陷入昏迷的小孩。

　　皆蔔戎慌慌張張從警衛室跑出：「奇犽少爺。」

　　那兩個昏迷的小男孩正是奇犽和小傑。

　　————

　　喬納森在天空競技場與奇犽和小傑相處的時候，就曾對兩人說過如果遇到危險讓他們喊他的名字就好。

　　當時的兩人對喬納森的能力知道的不多，也就笑了笑一笑了之，被旅團抓走的時候也曾想過要喊喬納森的名字，但兩人判斷尚有活下的機會就沒有如此。

　　但今日的強敵已經遠超他們能對付的範圍。

　　「怎麼樣。」席巴放出雙身的念，進入備戰狀態看向喬納森，「和你遇到的那個比。」

　　「太弱了。」喬納森搖搖頭，「如果不是從天空隱蔽突破，你會瞬間被發現。」

　　席巴收了念沒有回話，在他看來沒有念能力喬納森也很強。

　　「糜稽。」席巴叫住自己的兒子，「醒了嗎。」

　　「暫時沒有，爸爸。」糜稽操作著電腦，「喬納森先生是從NGL將他們帶回的，但NGL是原始自然國度，大概他們國內已經封鎖消息了，我入侵了獵人網站，那個昏迷叫做凱特，他曾向上獵人協會彙報過，在NGL國家附近發現了名叫奇美拉蟻的生物。」

　　「黑暗大陸的生物。」安西婭出聲打斷，「這種東西怎麼會到這裡來。」

　　「應該是漂流過海吧。」糜稽分析，「最初發現殘肢的地方就在海岸線邊緣。」

　　糜稽這麼說也並無可能，前面就曾說過，安西婭·揍敵客生活的大陸是位於現今發現的世界中央，也就是說出了最遠海岸的邊緣，在踏上了的土地就是黑暗大陸。

　　總歸都是猜測，只能等這三個知情人醒來再說，順便安西婭相等到孩子在大一點，能清楚照出影響後再回去。

　　一段時日過去，小傑和奇犽醒來也沒等到凱特醒來，反而是桀諾回來了，他雖然人不在揍敵客，家裡的消息掌握倒是清楚，聽了糜稽的話。

　　桀諾哼了一聲，「奇美拉蟻的危險等級只有B，不排除它漂流過海的可能性，但是若是簡單的漂流，傑格·揍敵客還用許願嗎。」

　　能在第一次就跟尼特羅等上黑暗大陸，傑格·揍敵客也不是等閑之人，這樣的他都許願回來，一個不會念的螞蟻對他來說尚有余力。

　　「你們先都到別處去，尤其是安西婭。」桀諾擺擺手，「一會兒有個大人物找我。」

　　大人物？

　　揍敵客家的殺手都是按價格來的，要請桀諾·揍敵客一定是花了大價錢的人，還讓安西婭躲起來。

　　來人是獵人協會的會長尼特羅！

　　「稍微有些不對。」站在監控室的喬納森盯著屏幕那邊的老人，面對達米安的提問，喬納森閉眼細細分析，「心髒的聲音，不是自然的沉悶而是什麼東西在他的心髒上，小型炸彈嗎？」

　　安西婭身邊殺氣若隱若離，她揪著衣服，「難道是我暴露了，那老頭打算殺人滅口嗎。」

　　旁聽的糜稽嚇得，立刻給桀諾的通訊器發去了幾個揍敵客家內部的密碼。

　　席巴不慌不亂問喬納森：「小型炸彈嗎，你可以形容一下嗎？」

　　簡單的形容後，認出的糜稽更加恐慌，「那不是貧者的玫瑰嗎，要是爆炸的話。就算爺爺的屋子能承受住，我們全員都會死於中毒的。」

　　「冷靜點，地下倉庫裡還有解藥。」席巴怒斥慌亂的兒子，「他沒有必要殺死我們，若沒有猜錯，尼特羅心髒上的炸彈是用於。」

　　是用於與敵人同歸於盡的。

　　收到糜稽消息的桀諾也猜到了這一點，他夾菜的手一頓，放下筷子桀諾意味深長，「這麼強的敵人，那些家伙就讓你一個人對付啊。」

　　揍敵客家能到現在不止靠的是實力，更是與國家政/府之間的隱秘連接，不然這樣的實力強大的殺手一家，他們所在巴托奇亞共和國又甘心將枯枯戮山這麼一大塊地方給他們、又讓這裡成為著名旅游景點。

　　就像安西婭偷偷跟著尼特羅去往黑暗大陸同理，去往黑暗大陸的唯一方法只有坐船，如果沒有他們私下的默許和對政府的妥協，安西婭肯定會被席巴抓回來。

　　桀諾知道那些高層人的手段，他只是不屑理會，但若是沒和先知與雷肖出去之前，他或許明白尼特羅花錢請他一起去暗殺所謂的蟻王，多半是尼特羅自身受錮於高層的命令。

　　可雷肖和先知雅各是什麼人，雷肖·奧古比先知雅各而言只活了500多年，但他能從白手起家到掌握整個龐大的刺客聯盟，就注定他不簡單，更何況他與先知是密友，這就說明有著更多閱歷的先知也感慨雷肖的天賦與才能。

　　再說不死先知雅各本人呢？

　　先知是好人沒錯，聖人對他也值得一稱。

　　但先知不是單純、無腦的人，別看他還沒自己妻子勞拉·克勞馥能打，可從農耕時代活到現在，召集成過千上萬信徒與拜占庭帝國的王室和聖三一周旋，逃亡後親自帶著不死軍團前身打仗，僅用一次見面就能說服國王讓他留下當國師的人，能是什麼簡單的人嗎。

　　也幸虧先知是好人，有著神聖之源這種神器，他要是帶惡人的話，地球都不夠先知自己玩的，也許達克賽德想要入侵地球都得先跟某個紫薯精商量半個月再說。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尼特羅還沒回桀諾的這句話。桀諾電光火石間就已經想明白了一切。

　　就像桀諾自己之前說的，傑格·揍敵客去了黑暗大陸都要靠外力回來，一只螞蟻是怎麼躲過海上和黑暗大陸內的危險的來到人類大陸的，還這麼久才被爆出消息。

　　除非——

　　這是人為！

　　尼特羅本就是高層政/府人裡的眼中釘，他們根本就沒想讓他活著回來，放出奇拉美蟻也是他們授意做的。

　　因為沒了尼特羅，他們就能順利的讓自己的人去往黑暗大陸！

　　欲/望多麼可怕啊！

　　一時間，一滴後怕的冷汗劃過桀諾的額頭，悄悄滴在他舉著的茶杯之中，彈起一個小小的、快速消失的漣漪。

　　萬幸，他們沒暴露安西婭還活著的消息，更沒爆出異世界的人消息。

　　桀諾原本還想讓安西婭再留幾天，現在覺得她走的越快越好。

　　這些人為了除掉擋路石的尼特羅，甚至不惜毀滅一個國家，若是安西婭被發現，整個揍敵客家族都有可能會走上如履薄冰、甚至覆滅的道路上。

　　要知道貧者的薔薇只是低級別的武器而已。

　　可若是萬一他們已經發現了呢？

　　安西婭消失的這幾年家族已經將她的所有消息都藏了起來，認識她的人應該是寥寥無幾。

　　桀諾不敢賭也不能賭，唯一的方法就是將尼特羅拉入盟友陣營之中，這樣家族的生存幾率才更大。

　　桀諾放下茶杯，慢悠悠暗示著，「有的時候，死亡也只是給大眾看的。」

　　尼特羅摸著胡子的手一頓，不用多說已然明了。

　　「我們這邊還有更強的人，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桀諾站起身，「鑒於你是熟客，給你打七折。」

　　至於看著就沒怎麼接受過社會毒打的喬納森，到時候跟他把錢二八分就行，更何況他之後還要回到他的世界。那這筆錢就先替他存在揍敵客的賬戶裡面好了。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

　　桀諾嘆了口氣，他們得通過安西婭聯系一下，他們的親家身邊的那個隊友了，到時候在叫上先知雅各這個奶媽。

　　這要命的但血賺的單穩了。

　　————

　　剩下的事情是安西婭聽達米安對她轉述的，彼時她正穿著真絲的孕婦裙躺在韋恩莊園的豪華大床上。

　　剛開始桀諾將尼特羅帶來的時候，安西婭的殺氣都已經抑制不住了。

　　「爸爸！」她跺著腳，裙子邊緣精致的蕾絲都被撕開，指著尼特羅，「你在想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絕對不能暴露！」

　　「冷靜一點。」桀諾瞥了一眼安西婭，「這樣對胎兒不好。」

　　「這個人在才對我和親愛的不好！」

　　桀諾雙眼一眯，也放出殺氣，「這是生意，你要對客人無禮嗎。基裘先帶她去休息吧。」這是明顯的趕人的意思了，安西婭氣的差點將扇子捏碎。

　　「等等。」桀諾叫住達米安和喬納森，「小伙子們就先留一下吧。」

　　「不用擔心，基裘就是跟安西婭去收拾收拾東西。」

　　這是送他們離開的意思，達米安和喬納森互相看了一眼，達米安上前一步走到安西婭身邊，親了親對方的臉頰，安撫她暫時出去。

　　之後，幾人談了什麼安西婭不知道，她等兩個月能查清孩子圖像後，就回了韋恩莊園，在熊貓侍女和阿爾弗雷德的照顧下開始養胎。

　　而達米安和布魯斯見面交談後，剩下的兩個月內包括喬納森。安西婭都沒看到他們的身影。

　　留在哥譚的是三個養兄弟，安西婭旁敲側擊知道了，正義聯盟三巨頭，蝙蝠俠、超人、神奇女俠再加上火星獵人都以外星任務為理由，宣布暫時離開地球。

　　安西婭明白這句話裡的後半句是真的，他們確實離開地球，只不過是去了她的世界。

　　達米安講述：「你的父親希望借助喬父親的能力，協助尼特羅殺死蟻王。但這個過程中蟻王他向人類動搖了。」

　　呢這就不單單是在與動物爭鬥了，對方是有思想的生物，並且已經向人類動搖，這能觸碰到在場不算是人類的幾人的心了。

　　桀諾算盤打得好，但他請來的幾個人裡中，只有布魯斯和不死先知可以被從生物角度上稱為人，克拉克、火星獵人可以在他們的原著星球稱為人類，若是以標准來看，只要一對比基因、能力等這就是不是人類的範疇了。

　　神奇女俠倒是半個人類，可她的心性中神性也占了部分比例。

　　安西婭不喜歡這些繁復的講述，她貼過去催促達米安，「最後怎麼樣了。」

　　「先知雅各對蟻王很感興趣，他覺得對方很聰慧。雖然不能從根本改變身體基因本質，但是時間長久、思想倒戈，對人類就算有威脅也不會很大。而且先知想要徹底知道對方是如何想的。」

　　於是在先知的說服下，神奇女俠用真言套索進行詢問。

　　名叫梅路艾姆的蟻王在套索的作用下說出了他此時最真實的想法，他現在只想回去跟看小麥的傷勢如何，然後跟對方下棋。

　　因為他到現在還沒贏了對方，只有這件事才是他最為看重的，其他的事情他早讓他的護衛去做了，他這幾日想都沒想。

　　眾人：神色復雜.jpg

　　這老大當的多少有點不靠譜吧……

　　「你要是贏了如何，你要殺死她嗎？」神奇女俠逼問。

　　梅路艾姆猶豫了一會兒，身為野獸他本就直來直去，在真言套索的作用下，他更加真實，「不會，大概會與她下一輩子棋。」

　　眾人：....怎麼回事？

　　感覺這場戰鬥在奇怪的道路上策馬奔騰了。

　　倒是身為女性的神奇女俠，眉毛一挑意識到蟻王的不對，她頗有興趣的問出，「那個小姑娘也不可能跟你下一輩子棋，先不說人類的壽命比你短，更何況她會有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那是什麼意思。」

　　梅路艾姆不明白，其他幾人卻明白了，蝙蝠俠上前一步試圖阻止。

　　「行了，花花公子。」戴安娜調侃，她向火星獵人招招手，「幫我個忙，變成史蒂夫的樣子。」

　　火星獵人果斷拒絕，表示自己可是忠於亡妻的好男人。

　　克拉克連忙擺手，弱化自己的存在感，有問題找蝙蝠俠。

　　「好吧。」神奇女俠頗為遺憾，親了黑漆漆隊友的臉頰一下。

　　「就是這個意思，那孩子總得和別人結婚吧。」

　　原本還晃著尾巴的蟻王，直接用尾針將地面戳碎，他本能的排斥這種事，他才應該是這個人跟小麥在一起的人。

　　此時在梅路艾姆眼中統治世界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何作為一個真正的、有意義的個體活下去。

　　當然，要和小麥下軍儀下到贏了為止。

　　————

　　安西婭點頭表示自己懂了，「所以，你們來回往返5個月是去幫蟻王和人類女孩結婚了嗎。」

　　達米安一哽，倒也不能不這麼說，畢竟這事還真做了。

　　干的活太多了，在彼此不想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揪出這次螞蟻事件在獵人協會的幕後黑手，釋放被催眠的人類、慢慢將事態傷害減小降至最低，找到那些四散的世界各地螞蟻等等。

　　不過最重要的是，在尼特羅的幫助下，讓安西婭的身份徹底不被別有用心的人知曉。

　　安西婭摸著肚子，歪著頭問，「親愛的，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准備睡覺吧。」達米安吻了吻安西婭額頭，伸手關了一旁的燈。

　　「那親愛的猜猜我在想什麼。」

　　....

　　韋恩莊園已經關了的燈在一瞬間全部亮起。

　　所有人穿著睡衣也好、制服也罷，都聚集到了一起。

　　他們期待著這個新生命的降臨。


第68章

　　穿著女僕服裝的熊貓侍女, 在韋恩家的花園中不停走動，她呼喊著，「小少爺。」

　　「約西亞少爺。」

　　修剪整齊的灌木叢嘩嘩作響，一個小小的身影穿過灌木叢。

　　熊貓侍女猛地回頭盯著那塊地方, 她柔聲勸著, 「小少爺，馬上就要到晚飯時間了。」

　　樹影中發出娑娑聲一塊陰影被灑了出來, 熊貓侍女沒有上當, 她麻利的撲進了另一邊的樹叢中。

　　被壓倒的生物立刻發出中氣十足的聲音, 「汪汪！」

　　熊貓侍女連忙起身, 「抱歉, 提圖斯。我以為是少爺。」

　　大丹犬甩甩尾巴輕柔的抽在熊貓侍女的腿上, 表示不介意，提圖斯抬起前爪指了指樹。

　　熊貓侍女順勢看過去, 在被某根枝葉繁茂的樹杈處果真坐著某個黑頭發的小孩, 見自己暴露，他反而咯咯的笑了起來。

　　「怎麼能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小少爺。」熊貓侍女有些顫抖，若是被主家知道, 她的侍女工作還不就完蛋了。熊貓侍女連忙伸出雙手，不安的催促，「少爺，快點下來。」

　　生怕小孩子不動, 她半懇求半威脅，「少爺, 如果晚飯時間您還沒有回去, 達米安少爺會生氣的。」

　　「爸爸才不會生氣的。」小孩子不在意的晃著雙腿, 「媽媽才會生氣，她會大哄大叫，痛斥我不是可愛的孩子，這個時候只要讓茱茜出來，媽媽就不會生氣呢。」

　　他揪下樹葉、撕碎收集在手裡，然後像是撒花一樣從樹上扔下去，像是玩累了一樣，小孩不過熊貓侍女的阻撓，調轉身體方向向下，僅僅只用腿勾住樹枝，整個人呈倒掛的狀態。

　　約西亞抱怨，「媽媽現在才不會管我。」

　　再次懷孕的安西婭已經進入了安胎模式。

　　『約西亞....約西亞』另一個聲音從心底提醒他，『爺爺..布魯斯爺爺來了。』

　　約西亞猛地坐起，在熊貓侍女慌亂的揮手聲音中猛地落地，穩穩坐在了提圖斯身上，他俯下身蹭了蹭對方柔軟的皮毛，然後翻身而下拉起熊貓侍女的手，乖巧的站在一旁。

　　果然就像茱茜的提醒一樣，布魯斯從另一邊緩緩走來。

　　「潘達。」布魯斯向熊貓侍女點頭，「不用緊張只是阿福那邊催的有點緊了，我就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那約西亞少爺就先拜托您了，布魯斯老爺。」收到暗示的熊貓侍女連忙鞠躬，招呼過提圖斯，一熊貓一狗快速離開現場。

　　看了一眼凌亂的現場，布魯斯就隱約猜到了什麼。還好，他安慰自己，約西亞只是撕了幾片葉子而已，達米安可是拿著劍把他的花園都砍了。

　　牽起小孩柔軟的手，布魯斯拉著約西亞慢慢的往主宅方向走，「潘達一直跟著你是因為她關心你，你要是不喜歡她跟的那麼近，就跟她好好溝通而不是做讓自己危險的事情嚇唬她。」

　　「我知道了，爺爺。」約西亞訕訕道，他眨著藍色貓眼懇求道，「那能不告訴爸爸嗎。」

　　達米安不會在臉上表現出生氣，那是因為他一般都通過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生氣，小孩子教育式打兩下，剩下的可就要哥譚反派們承受了。

　　哥譚反派：我們做錯了什麼？反派也是有人權的，我們不要這個風衣蝙蝠俠，這個打的太狠了，我們要披風蝙蝠俠。

　　應廣大哥譚反派要求，限時返廠的布魯斯版蝙蝠俠，很快又被哥譚反派們投訴這個打的怎麼比以前還狠。

　　能不狠嗎？任誰下了班之後再去上班都會怨氣上頭吧。

　　布魯斯：別廢話了，在說話我打的更狠。

　　某個混混：可我剛剛張嘴是要說你讓我說的情報啊。

　　布魯斯：....

　　哥譚混混們遇到危險喊蝙蝠俠救命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們再被蝙蝠俠暴打的時候去喊另一個蝙蝠俠救命。

　　等達米安回歸的時候，這群混混們都激動的上前抱他的腿，這樣的場景大概只有很多年，混混們被某位綠毛白臉紅唇上司當做冤大頭人質的時候才會出現。

　　然而歡喜沒兩天，他們發現時不時跟在這位風衣蝙蝠俠身邊的女性不見了。

　　轉而代之的則是穿著羅賓服的新小孩。

　　哥譚反派+混混們：！！

　　這麼多年了，只要長個眼睛都能看出來蝙蝠俠和羅賓的關系，尤其是最後拿刀的羅賓那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和蝙蝠俠是父子一樣，張嘴父親閉嘴父親。

　　如今出來這個小孩，這不就是當年的套路嗎！

　　哥譚混混：原來蝙蝠俠這種身份是要家族傳承的嗎。

　　面對這個新羅賓，混混老人們沒有動，當年被帶刀羅賓『砍』得太難受了，以至於這個不帶刀、但縮水版看著就難受。

　　不說別的，怨種新人們是時候該上場了。

　　於是混混新人們前僕後繼的倒在新羅賓的手刀下，這個手刀就是字面意義的手刀，雖知道一個看著只有6歲左右大小的、被蝙蝠俠護在身後孩子有這麼大的力氣。往往還沒大腦還沒處理上一秒的信息，下一秒能感受到的只有脖子上的劇痛。

　　原本以為被一個小孩一手刀撂倒就是最丟人的事情了，但他們真的沒想到，這個看著就怪異的小孩會產生更怪異的舉動。

　　他通常都是跟在蝙蝠俠身邊，不在蝙蝠俠身邊的時候，就是跟在那位疑似和風衣蝙蝠俠親密的女性身邊。前任蝙蝠俠和貓女成沒成不知道，但親耳聽過新任羅賓叫過她媽媽的，想必這對是成了。

　　兩人基本都是輪流在他身邊，就算兩人不在，夜翼、紅頭罩、紅羅賓，哥譚市內叫的上名字英雄都會在他身邊待過，甚至隔壁大都會的兩任超人都來過，幾乎沒有讓他落單的機會。

　　但不同尋常的那天就偏偏發生了。

　　原本抓住羅賓的混混們很是興奮，他們到還沒喪心病狂到對小孩子動手的地步，只是單純的『手欠』，有點想為無趣的生活增添一些樂趣，於是就去做了看上去就有一種腦干缺失的行為。

　　頂多就是被打一頓，混混們也沒為難這個孩子把他綁在椅子上。就開始吃著快餐聊天，吐槽哥譚這幾個大頭反派對待下屬的待遇和態度。

　　以前還有小醜做終極對比，但自從他在幾乎全部哥譚人的『熱烈』歡呼中變為一個小盒子，下一個被吐槽的就是黑面具和雙面人。

　　「出去還得帶個面具。」混混A吐槽道，「又不是所有人都把面具鑲在臉上，大晚上的真的容易視線盲區誒，而且大家都帶這樣的面具。我根本不認識誰和誰，帶著面具還好。一旦混戰面具沒了，都成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混混B接嘴：「你們只是帶個面具，雙面人差點要求我們跟他一樣，毀一半臉在干活，總共沒分多少錢，我還要毀容怎麼想都不劃算。要不是我們集體抗議自畫美妝，這活沒法干。」

　　混混C冷笑：「我們把讓我們還得解謎、解不出來就受處罰的謎語人趕出哥譚了，他還想讓我們連夜給蝙蝠俠建解謎賽車道呢，可笑。」我們先把你連夜趕出去。

　　謎語人滾出哥譚乃永遠的真理。

　　「你們都不算什麼。」混混比爾擺擺手，他是這群混混裡資歷最深的打工人，上到綠毛小盒子下到哥譚18線小反派，偶爾在參加個紅頭罩跟蝙蝠俠關系不佳時候、產生的社團，給毒藤女和小醜女拍照時候補個光，比爾自認經驗十足。

　　他側頭去勾漢堡，錯過了其他混混臉上一時間的呆滯神色，比爾拿到漢堡興致勃勃的剛要拆開。

　　就聽身後那個新羅賓的聲音，「比爾，把漢堡給我。」

　　比爾僵硬的回過頭與羅賓對視，孩子的臉上帶著綠色的綠色多米諾面具，比爾一時只能看到白色的眼部護具，可他竟覺得這白色護具在剎那間變成一個黑洞將他深深的吸入進去。

　　「我要是你就把東西給他。」蝙蝠俠從黑暗中走出，跟在他身後的女人一如既往的用華麗的扇子半遮在臉上，只露出那雙藍色貓眼。

　　「我建議你聽親愛的，不然死的就不止你一個人了。」

　　比爾吞咽著口水，將東西放在孩子向他伸出的手上，「給你，少爺。」

　　本以為小孩接過漢堡就會結束這怪異的請求。

　　「比爾，給我可樂。」

　　比爾麻利照做。

　　「嗯，娛樂項目的話。」小孩吃著東西，思索著，「比爾，跟剛剛把我綁在椅子上的人互相打架吧，你要贏哦。」

　　沒人敢動，就來蝙蝠俠和那女人也只是站在一旁。

　　「要拒絕嗎。」小孩歪歪頭，「那比爾..」

　　「不！」比爾大聲打斷，他看向一旁的人一拳打在對方臉上，對方也快速跟上。

　　兩人對打回蕩在空曠的場地裡，直到孩子吃完東西就那樣坐在一旁的平台上晃著腳看著他們，比爾再也忍不住只能重重打在同伴臉上，讓對方陷入昏迷。

　　蹭了一把鼻血，比爾抽動著身體，問：「這樣就行了吧。」

　　「當然，比爾你做的很好。」他跳下平台。

　　與此同時，蝙蝠俠和女人終於動了，可眼前的男孩變化更恐怖了。像是黑色一樣的氣體從他身上冒出，沒有被面具遮擋的臉變得慘白，原本黑色的頭發在尾尖處也有些泛白。

　　他一步步的向比爾走來，而比爾一步步的向後退。

　　「茱茜。」蝙蝠俠開口了，「把他們兩個傷治好。」

　　「跟你個忠告。」尖銳的指尖抵在脖子上，女人不知道何時到了比爾的身邊，周邊的人在一瞬間全部被擊暈，「別動。」

　　那個變成詭異樣子的孩子猶豫了半晌，慢吞吞的回應了蝙蝠俠，「好的...爸爸。」

　　「所以，你知道達米安為什麼那麼生氣，讓你禁足了嗎。」布魯斯停下腳步，回過身蹲下來直視約西亞的眼睛，「不是因為你偷偷的從家裡跑走。」

　　「而是你在外人面前暴露了這個能力。」

　　「這個我知道。」約西亞辯解，「但是他們抓我的時候弄疼茱茜，她疼的一直哭，而且我強求的要求都是很輕的！最後也治好了他們。」

　　「保護妹妹是很好的事情。」布魯斯也不惱怒，隨之他話題一轉，「但為什麼妹妹會受傷，因為你在夜巡結束後都會回來而不是偷偷跑出去，在這個時間她出來就不會受傷。所以妹妹的受傷，你也有責任。」

　　「而且如果不是達米安強制打斷茱茜，你有想過如果比爾真的跟你許願，下一個支付更高等級願望的人，會付出什麼代價嗎？」

　　「亞路嘉和拿尼加沒有錯，但那67人也是無辜的。」

　　布魯斯揉揉約西亞的頭發，「如果下次茱茜也想出去，你可以跟我們說。」

　　小孩哼了一聲側過頭主動認了錯。

　　半晌，約西亞哼哼唧唧的晃了晃布魯斯的手，「我還以為爺爺會打我或者說要把我送去寄宿學院。」

　　布魯斯一愣，心中有種不好預感，「為什麼這麼說。」

　　小孩晃了晃手機，「因為其他幾個叔叔都是這麼說的，他們說爺爺和爸爸的日常對話就是這個。我再想如果爸爸這麼說，我就去刺客聯盟寄宿然後回來之後跟老爸對著干。」反正都是回家罷了，換個地方進修也一樣。

　　布魯斯：.....他這幾個倒霉孩子，約西亞本來就被安西婭有意無意的訓練，要是真去了，回來之後他都得被迫再上崗。

　　一把約西亞抱進懷裡，布魯斯安慰對方不會，要是達米安還因為這件事說他，他立刻就把達米安送到寺廟裡去寄宿。

　　約西亞晃起貓尾巴，乘勝追擊，「那爺爺也幫我擺平媽媽吧。」說著，他向布魯斯伸出手。

　　「布魯斯爺爺，親親我。」

　　快點許下一個頭發暫時變白、讓安西婭開心到忘記這件事的願望吧。

　　布魯斯微微一笑，在完成三個強求後，頂著兩個小孩期待的目光，他緩緩開口，「去跟他們好好道歉，然後喝光阿福今晚晚餐中准備的全部牛奶，包括我的。」

　　布魯斯怎麼可能看不出約西亞這從頭到尾部下的小伎倆。

　　姜還是老的辣呢。


第69章

　　哭哭啼啼完成願望的茱茜, 轉頭就窩在自己兄弟的身體深處不肯出來。約西亞倒是還能勉強接受鮮牛奶中的奶腥味，但是一口氣喝完兩大杯，饒是他都忍不住跑去盥洗間用牙刷舌頭。

　　爺爺真是的，約西亞將草莓味道漱口水悉數吐出, 這才緩了過來, 黑色的小貓悶氣的坐在馬桶蓋子上不滿的抽著貓尾巴胡亂的將浴缸邊緣上，將熊貓侍女擺放整齊的東西全部抽掉進浴缸裡面。

　　『約西亞...』茱茜斷斷續續, 『現在..怎麼辦, 爸爸那邊。』

　　約西亞煩躁的揉了揉頭發, 「爺爺最大的願望不就是讓我把他的牛奶喝光嗎。」他跟妹妹打著商量, 「爺爺前半句就當聽不到好啦。」

　　安西婭那邊還好解決, 畢竟這開始在他出生開始就不吝嗇, 向他表達可愛小孩白頭發的理念。

　　別管帶個假發還是染個頭發，總之現在忙著照顧小孩的安西婭會心情很愉悅的放過他。

　　最差就是一頓特訓。

　　但達米安。

　　自從做了蝙蝠俠, 脾氣從羅賓降到的lv.50一路狂奔回到lv.80.

　　每天都在哥譚市裡對反派重拳出擊, 甚至有的時候喬納森都差點被打。

　　喬納森：沒關系，習慣就好。

　　啊，不想看到黑臉老爸，約西亞煩悶的揉著頭發, 生怕自己將達米安lv.80怒氣值干到lv.100。

　　「要是向奇犽表哥那樣就好了，直接用命令什麼。」

　　『但是約西亞..明明也可以對我用命令。』茱茜反應了一會兒，她對自己兄弟強烈不滿，『你是想用我頂包！』她還不想呢。

　　被發現的約西亞吐了吐舌, 走出盥洗室，一個飛撲直接衝進床上的大型披風蝙蝠俠玩偶之中。

　　「要不我們找一張老爸本人的照片。」約西亞興奮的提議, 「你一句我一句道歉很容易的。爺爺又沒具體要求。」

　　同樣是轉生為人, 別人就有哥哥疼, 她的哥哥就是坑。

　　不過這方法倒也不是不行吧...大概。

　　沒等到妹妹的回應的約西亞已經開始在床上打滾，他抄起圓滾滾的玩偶。

　　「這個是老爸造型的玩偶，我看這個也不錯。」

　　在這樣下去許願的規則都要被破壞，茱茜打斷自己哥哥，覺得自己不能給對方特權，『最低限度...也要視頻。』

　　約西亞眼睛一轉，爽快的答應，「可以啊。」

　　反正布魯西許願的對像是茱茜，電話通了約西亞瞬間就下線。

　　茱茜：....這就是為什麼黑暗大陸守門人不讓他們去人類世界的原因嗎。人類幼崽竟然可怕如斯。

　　自己人坑自己人已經發展到自己坑自己了嗎。

　　茱茜提醒：我就在你身體裡。

　　說白了兩人很多都是共通的，就比如約西亞剛剛的想法。

　　約西亞：...

　　「好吧。」黑發小貓頹唐的躺回床上，「一會兒先去找找媽媽。」

　　「老爸的話等他回來之後吧。」

　　被爸爸式訓練的小孩傷不起，尤其是當達米安穿著蝙蝠俠衣服看著他的時候，那種蝙蝠爹在看著你的感覺。

　　約西亞表示還不如跑去安西婭那裡讓她打個幾鞭子，這樣他還能作弊讓茱茜降低疼痛閥值和聽力。

　　「茱茜，老爸現在在哪？」

　　『不在家裡面。』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是在問他現在本人在哪。」沒等茱茜回答，約西亞猛地坐起覺得自己悟了，「老爸不會去找新的羅賓了吧！」

　　就是想布魯斯爺爺那樣，想到這裡，約西亞臉色扭曲，握起貓貓拳就錘在達米安版的蝙蝠俠玩偶的下巴上，錘了兩下還覺得不解氣，約西亞繼續，「要是老爸去找新的羅賓，我就去蝙蝠洞偷三件戰服讓迪克叔叔他們也當蝙蝠俠，我去給他們當羅賓去。」

　　不就是換人嗎？

　　你換羅賓，我換蝙蝠俠。

　　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爭的茱茜，她警告自己的兄弟，『約西亞...不要練的太過。』想了想韋恩家的『好身材』，異世界的生物努力憋出一句，『我不想成為金剛芭比。』

　　約西亞不滿，「你是說我長得像女孩嗎？」

　　茱茜：你不是，我是啊。

　　——

　　其實育人獸帕普從嚴格意義上這種生物是沒有性別之分，轉生到約西亞身體裡面的也一樣，茱茜可以選擇自己作為男性活下去。

　　只不過受到亞路嘉和拿尼加影響，再加上當時的安西婭養一個也是養，不如換個性別，從一個孩子身上體驗不同育兒樂趣的屑思想。

　　它在被取了茱茜這個名字後，也默認自己是女性了。

　　最開始沒什麼而且又被留了半長的頭發，約西亞也很自然的把茱茜當成妹妹，直到約西亞開始訓練、長大。

　　兩人的分歧就開始了，參考一下布魯斯、達米安的身高體重、在想一下席巴的身高，這三人都是妥妥的肌肉壯漢。

　　安西婭雖然身為女性，但肌肉密度也不小，她馬甲線清明、肌肉分布恰到好處，是茱茜最喜歡的狀態。

　　於是作為妹妹跟一直都會包容自己的哥哥撒嬌，要變成媽媽那副樣子。

　　約西亞開始還沒明白茱茜意思，他對著鏡子照了半天，不像達米安那樣微棕色皮膚、也不像安西婭那樣揍敵客家過分冷白皮的膚色，約西亞的皮膚顏色融合後就是這個家普遍的正常顏色。

　　正常肌膚、黑色頭發、藍色貓眼，除了眼睛輪廓和訓練後會變形的爪子，怎麼看都像是另一版的布魯斯·韋恩。

　　驚得當時還只有2歲的小孩，哭著衝出自己的臥室，抱著剛夜巡達米安歸來的腿問他。

　　自己是不是不是他兒子，而是他弟弟。

　　逐漸開始嘗試後援·不包含做飯·工作的布魯斯差點一口水噴到熊貓侍女的臉上。

　　除非是自己開蝙蝠車，不然寧願騎摩托回來的迪克、傑森、提姆三人組，差點在進入蝙蝠洞的那條走廊三車追尾摔進下方池塘裡。

　　跟著女孩們和阿爾弗雷德拿著食物從電梯裡，剛出來的安西婭，立刻感受到三股異常強烈的視線。

　　安西婭微微挑眉、不明所以，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她擋臉的扇子還沒甩開，就看著自家穿著綠色恐龍連體衣的小豆丁巴巴跑過來，綠色的恐龍尾巴甩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小約西亞沒向往常一樣抱住安西婭的腿，讓她把自己抱起來親親貼貼，他抬頭與安西婭對視。

　　兩只輪廓相同的藍色貓眼，在空中盯了互相許久。

　　小約西亞松了一口氣，抱住安西婭的腿又抓住她的衣角，「還好，媽媽還是媽媽。」

　　新的一口水還沒喝進去的布魯斯：....咳咳咳，你不如說不是。

　　剛從『車禍』現場中起身的三兄弟：哈哈哈哈哈，人生第一次這麼迫切同意布魯斯的觀點。

　　達米安摘下頭盔，向安西婭和約西亞走來，他一把拽起小孩帽子將對方抱在懷裡，「現在這個時間段，麥金尼斯還指不定在哪吃土呢，你要沒事就去刺客聯盟外面爬山訓練。」

　　樂子三人組：明面上不說，其實每個字翻譯過來都是想打對方一頓的意思。

　　剛順利從哥譚小學畢業的麥金尼斯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他順道買了一個哥譚快餐店新出的蝙蝠俠漢堡，正吃得美美的麥金尼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嘴裡的吃土達人。

　　聽了達米安的話，恍然大悟的安西婭合上扇子，「原來如此，小約西以為親愛的不是你的爸爸，爺爺才是你的爸爸。」

　　在吃光群眾的目光下，布魯斯拿茶杯的手微微顫抖：既然知道就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大聲的說出來。

　　安西婭探頭和達米安交換了一個吻，隨後身後結果約西亞，她親著約西亞軟軟的臉蛋，「沒關系，媽媽跟小約西保證你絕對是我和親愛的的孩子。」

　　知道媽媽屑，但不知道媽媽能屑到何種程度的男孩，期待的抬頭，「真的嗎，可是茱茜說想讓我變成媽媽的樣子。」

　　「這樣很簡單，媽媽一會兒幫你往臉上扎幾針就好。」安西婭拿出扇頂處的刀，一邊捏一邊自言自語，「茱茜那孩子眼裡還有樣貌這種說法嗎。」

　　安西婭還以為拿尼加那種兩個黑眼球一個黑嘴巴就行了，她看了一眼達米安，身邊飄起粉紅小愛心，「真是的，親愛的，那孩子怎麼不早說，那我們當時在臥室的時候...」

　　布魯斯蝙蝠感應緊急嗡鳴，他怎麼都覺得接下來，安西婭要說的話都是不被允許說的，就算是寫也不會鎖的那種。

　　布魯斯猛地站起來，讓椅子和地面摩擦發出強烈刺耳的聲音，他僵硬道：「我覺得這個點大家該去睡覺了。」

　　三人組一抬頭：11點，下半場夜巡還沒開始，布魯斯/老頭子認真的嗎？

　　阿爾弗雷德接過熊貓侍女遞過來的不存在手絹、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非常感動：布魯斯老爺，你上一次這麼早睡還是在10歲之前。

　　同手同腳走上電梯的布魯斯：勿cue。

　　——

　　解開誤會的兄妹兩人鬧了別扭，約西亞覺得既然他要穿上蝙蝠俠的戰服，就必須像布魯斯或者達米安、傑森那樣的身材，不能像是迪克叔叔那樣的。

　　迪克：？？？

　　我怎麼了？

　　但茱茜不干，她覺得同伴拿尼加現在寄存的亞路嘉現在就挺好。

　　約西亞拒絕：他不要長大後還穿女裝，科特可以的女士和服可以理解，亞路嘉的裙子他堅定拒絕！

　　茱茜：那伊爾迷表哥那樣也挺好，長發飄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約西亞強烈拒絕：被老媽用針扎一次就夠了，我不想被伊爾迷用大頭針扎一輩子。

　　茱茜沉默了，確實伊爾迷沉默中略帶驚悚的大黑貓形像，給兩人留下來深刻印像，特別是這個人一直執著於控制他們兩個。

　　茱茜繼續提議：那提姆叔叔那樣呢，正常人身高和不多顯卻有力的肌肉。

　　約西亞考慮了一會兒，十分猶豫：可是要是現在就開始喝咖啡，是不是要等到成年之後才能繼續長高。

　　提姆：...

　　在這冰冷的話裡，只有熱咖啡才能溫暖他的心靈。

　　兩個小孩到最後也沒談攏，直到現在約西亞錘的累了，他翻了個身夾住玩偶。

　　「老爸是不是還在為我們偷偷跑出去生氣。」他小聲詢問自己的妹妹。

　　『不知道...但是道歉的話。』

　　「道歉總要看到本人吧！」約西亞大聲反駁，隨後又蔫了下去。

　　自從他偷偷跑出去被禁足在家都已經兩個月了，這期間他見達米安的次數不超過5次，每次達米安都像是確認情況一樣的匆匆會面。

　　小孩都快無聊死了，約西亞打開手機給『小弟』比爾發了一條短息，讓對方老樣子買上幾杯奶茶和蛋糕送到老地點。

　　收到回復的約西亞躺回床上等著對方再聯系他，他就可以讓茱茜直接把東西傳送過來。

　　但等著等著可能因為今天是周末的緣故，平時20分鐘就能到了東西到了現在還沒來。

　　約西亞煩躁的在床上滾著。

　　嗯？

　　忽然，約西亞的貓尾巴在空中彎一個圈。

　　「茱茜！」他興奮的叫著妹妹，「要是老爸不回來，我們就去找他不久好了。」

　　然後順便在再『換』一個比現在這個更溫柔一點的。

　　一個不讓他爬枯枯戮山而是爬雪山的老爸！


第70章

　　說干就干。

　　約西亞一個貓貓打挺從床上跳起來, 翻開櫃子拿出一件戴帽子灰色外套穿上，抄起幾枚羅賓鏢塞在衣服夾層裡，最後將帽子帶好，最重要的是拿上任你刷的黑卡。

　　約西亞愉快打了一個響指。

　　一套離家出走完美衣服就穿好了。

　　乖小孩茱茜提問：『我們不是去找爸爸嗎？』

　　「當然要去了。但是用你的瞬移能力也太作弊了吧。」約西亞喝著奶茶、忽悠妹妹, 「我們先定位老爸的位置, 然後從家裡出發坐車和飛機在慢慢轉運過去，等我們過去見到老爸, 家裡的禁足時間也正好到時間。」

　　「這下就算老爸也不好說什麼吧。」

　　茱茜緩慢的思考了一下, 然後決定不想了, 她開始搜尋達米安的位置, 「爸爸...現在在曾祖父那裡..？」

　　約西亞挖胳膊上定位器的手一頓, 隨即他神色恢復正常, 尖利的貓爪直接將定位器戳出。

　　隨手捏碎定位器，約西亞越發好奇, 「老爸去刺客聯盟做什麼？」

　　無論是現在代理塔利亞監管刺客聯盟的異/教/徒, 還是同母異父的復生，可都是達米安眼不見心都煩的對像。

　　知道茱茜也不知道答案，約西亞接著問，「你確定曾祖父現在也在基地裡？」

　　得到茱茜肯定回答的約西亞, 再次陷入疑惑，按道理來說雷肖和桀諾、不死先知一行人組成的小隊可一直在另一塊大陸上進行古墓探險，除了安西婭將他帶回揍敵客大宅的第一次外。

　　約西亞後來基本上就沒見過他們幾個。

　　尤其是第一次，約西亞見到亞路嘉的時候, 兩人體內的茱茜和拿尼加直接自己出來了。

　　那場景可以毫不猶豫說現場的氛圍立刻緊張起來，就連在某個山村隱居、碰巧遇到加入桀諾探險小隊的尼特羅和梅路艾姆, 都感覺到這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尤其是梅路艾姆已經進入了作戰准備, 同樣作為黑暗大陸的生物之一, 綜合評定為B的奇美拉蟻可以處於評定為A育人獸帕普之下，無論現在的能力強大與否，根植於多代血脈傳承的基因都是無法改變，在兩者相遇的時候基因都在瘋狂提醒自己，眼前這個家伙是有可能吃掉、消減自己的存在。

　　好在這樣的場景只持續了一會兒，見過面兩人又回過了各自的身體裡面。

　　從那以後，約西亞和亞路嘉的見面基本都被處於錯開的模式之中。約西亞也理解這種做法，相比亞路嘉，他是幸運的至少沒被關在一個房間中那麼長時間，至少他的家人對他和茱茜的能力有防備心，但他們的愛也是勝過這層防備的。

　　然而約西亞還是不明白，達米安去找雷肖做什麼，達米安是這兩個月一直去找雷肖還是最近這段時間去找的雷肖，還尚不清楚。

　　「茱茜，把我身上的監控器全部破壞吧。」約西亞命令道，他有時間一個個找這種東西，不如先去哥譚找個網吧黑進蝙蝠電腦，看看達米安到底在做什麼呢。

　　按照布魯斯之前的許願內容，約西亞神色正常去了安西婭和達米安的臥室，乖巧的跟安西婭道歉。

　　「我的小約西。」安西婭此時正躺在床上，她微微坐起，招呼約西亞過來，親著約西亞的臉，「沒關系喲，媽媽可愛的孩子，就算你向奇犽那樣劃傷媽媽的臉，我都可以接受的。」

　　「不了，我還沒有這種想法。」約西亞果斷拒絕，奇犽對基裘動手還能走出揍敵客，他要是敢對安西婭動手，走出這間臥室到達韋恩莊園的大門，估計就是他這一生最長的距離了。

　　「沒關系的，約西是怕爸爸對你動手嗎？」安西婭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前，「到時候媽媽一定會阻止他。」她臉上浮起陣陣紅暈，「爸爸最愛媽媽了，他肯定會聽我的。」

　　約西亞一陣無語，安西婭大部分時間都還正常，但有的時候一旦她遇到跟達米安或者是孩子有關的話題，整個人的情緒就會激動起來，尤其是現在這兩個碰到一起簡直是buff疊滿。

　　通常約西亞遇到這種事無非是忍過去或者讓茱茜出來。

　　不過這種情況被另一個人改變了，「不是怕父親，是因為不想母親美麗、珍貴的臉受傷。」

　　稚嫩出聲的是約西亞的3歲的弟弟也是達米安和安西婭的第二個孩子，如果約西亞像兩個人的翻版，那這個孩子除了因為先天的虹膜異色症，導致眼睛一藍一綠外，從頭到腳頭發也好、膚色也好都是達米安的翻版。

　　因此說他是安西婭現階段最寵愛的孩子不為過。

　　果然只要他一出聲，安西婭的視線立刻就被轉移，放下約西亞，安西婭直接轉身抱住穿著黑色貓咪連體服的孩子。

　　「卡洛斯。」安西婭激動的喊著，捧著已經習慣到面部表情的孩子的臉，然後快速松開，本就微紅的臉頰更加紅熱。

　　「沒錯，就是這種眼神。」安西婭摸著卡洛斯綠色的右眼，修整完美的大拇指指甲尖銳，在孩子稚嫩的眼瞼下留下彎月的紅痕，她的左手慢慢覆蓋在藍色的左眼上，感嘆道，「如果這只眼睛也是綠色就好了，啊，那樣就更完美了，完美的親愛的的孩子。」

　　約西亞和卡洛斯早就見怪不怪，直到安西婭感慨完，她連忙松開手，將卡洛斯抱進一側的臂彎中，親著那孩子的臉，「都是媽媽剛剛太激動了。」

　　卡洛斯順從的點頭靠在安西婭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媽媽，困了。」

　　「乖孩子。」安西婭摸摸卡洛斯的頭，又親了親約西亞揮揮手讓他離開，「去睡覺吧，卡洛斯已經學會使用爪子作為哥哥明天幫助他訓練吧。爸爸最近很忙，不過等小約西生日的時候一定會回來的。」

　　約西亞乖乖點頭、腳下恨不得生風立刻離開。

　　出了安西婭的臥室，約西亞折返回屋，換好裝備快速打開臥室的窗戶，三兩下他就輕松的跳上了房頂。

　　哥譚夜晚的冷風沒讓他瑟瑟發抖，反而覺得神情氣爽。見過安西婭後，那種想直接走出韋恩莊園不符實際的想法瞬間消失。

　　「茱茜。」約西亞喚著妹妹，「看看比爾在哪。」先去找『小弟順道用對方的電腦了解一下達米安最近的行程。

　　等待著茱茜用能力催動手機往比爾手機發短信的同時，約西亞轉過身。

　　「我說，偷聽哥哥姐姐說話很不禮貌吧，卡洛斯。」

　　穿著黑貓連體衣的卡洛斯從黑暗中走出，他淡淡反駁，「我可以聽見也可以聽不見，選擇權在你。」

　　這意味表達的很明顯，約西亞這邊拿出的越多，卡洛斯拖著安西婭和其他人不知道的時間就更長。

　　「嘖。」約西亞不滿，伸手丟出蛋糕盒子，「這下夠了吧。」

　　卡洛斯滿意的嘗了一口甜甜的奶油，讓本就穿著黑貓連體衣的他的尾巴和衣服的尾巴一起愉悅的顫了顫，拿到蛋糕盒子的卡洛斯沒有走，他騰出右手伸進口袋裡，拿出手機晃了晃。

　　「外送一條消息，父親在大哥你被禁足一個月之前見過托尼·斯塔克。」

　　斯塔克，鋼鐵俠？

　　達米安去見他做什麼？

　　約西亞還想在問，卡洛斯的身影已經不再原地，只有米色的蛋糕盒子留在他原來的位置，小風一吹，還未定型的殘余奶油油紙直接呼到了約西亞的臉上。

　　約西亞：.....果然只有茱茜才是他最喜愛的妹妹。

　　「茱茜，傳送。」

　　伴隨著約西亞下達的命令，兩人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韋恩莊園之中。

　　離開的莊園的約西亞很快就來到了比爾的租住地，順利的征用了比爾的電腦，在這位哥譚『小混混』麻木的目光中，比爾用來打游戲都嫌棄慢的電腦，瞬間變成了只有他在電影裡面才見過的情況。

　　既然用蛋糕作為交易，約西亞清楚卡洛斯是不會欺騙自己，不過他更想自己搞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讓達米安能忙這麼久。

　　老爸不會回去接手刺客聯盟吧？

　　詭異卻真實的想法在腦子裡不停的轉著。雖說安西婭一直致力於將最像達米安的卡洛斯培養成刺客聯盟的繼承人，可能是『哥譚大人人均想成為蝙蝠俠、哥譚小孩人均想成了羅賓』的原因吧。

　　任憑安西婭如何從打扮、訓練方面改變卡洛斯，卡洛斯都表明向成為父親的助手，導致安西婭在懷孕的最初一度想搬到流星街去住。

　　沒見過達米安穿刺客聯盟衣服的約西亞，簡單的腦補一下穿著蝙蝠俠戰衣還拿著刀的形像給小孩嚇得直搖頭，平時已經很『恐怖』了，這下三四個身份加在一起，別說雪山連連看，都快趕上枯枯戮山消消樂了。

　　這樣的話，『換』個老爸行動簡直勢在必行了。

　　「你要離開哥譚的話，今天已經太晚了，最後一班班車在一個小時前已經出城了。哥譚的夜間長途大巴不安全。」比爾任勞任怨的替小孩收拾出一個位置，「最早的一班在明天早上。」

　　約西亞嗯了一聲，合上電腦伸了伸腰，他指著臉頰的一側，對比爾道，「你的臉怎麼了。」

　　比爾先是沒反應過來，他訕訕道，「今天去給企鵝人幫工，被蝙蝠俠打的。」

　　約西亞：....

　　達米安不在，哥譚的蝙蝠俠自然是迪克，可約西亞雖是被禁足卻依舊是羅賓。這樣就搞得他一種微妙的被打臉的感覺。

　　「你過來一下。」怎麼說現在都算半個自己人，約西亞招呼比爾過來，隨即喚出茱茜，在手指的熒光下，比爾的傷口快速愈合。

　　治療很費體力盡管不是大傷，約西亞也感到有些困，他撓了撓頭翻身躺在床鋪上。

　　「別做小動作。」

　　帶著面具的小孩雖然看著困意十足，比爾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他連忙點頭答應自己的怨種祖宗。

　　『如果老爸真成刺客聯盟首領會怎麼樣。』他在心裡問著茱茜，「那個金色的阿努比斯頭盔其實也挺好看的。」

　　沒等茱茜回答，約西亞就已經進入睡眠，但漸漸的他眼前世界從黑暗逐漸亮起，約西亞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刺眼的光芒照在他眼睛上。

　　比爾是不會這麼做，那麼是誰？

　　誰能在不被自己察覺的情況下，闖入比爾的屋子，約西亞的手慢慢握緊，他已經讓茱茜破壞了自己身上的監測器，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被發現，那麼就要像其他的方向開始考慮。

　　既然此人有這樣的能力，最壞的情況下，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比爾已經死了，他將會是下一個。

　　擺在身側的手迅速化為尖銳的爪子，約西亞猛地睜眼用力向前刺去。

　　現在就是掙脫對方、拉開距離逃跑的最好時機，絕對不能...錯過....

　　約西亞的手在半空中急剎車，他瞳孔緊縮、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帶著黑色全臉、蝙蝠面具的男人。

　　對方大概也沒料到他現在就會醒來，一時間也沒做出任何動作。

　　約西亞向後蹭了幾步，上下打量著男人制服下的身材和身高。

　　半晌，大概確認了眼前這人應該不是他老爸達米安·韋恩。

　　抹了一把虛空的汗水，約西亞松了一口氣。

　　嚇死他了，他還以為他2米高老爸這麼忙還躲著不回家，是因為他縮水成了跟迪克叔叔一邊高的身高了呢。


第71章

　　在約西亞觀察的時候, 穿著紅色蝙蝠戰衣的人也在觀察眼前的小孩。

　　此人不是約西亞大致所推測的迪克·格雷森，而是另外一個人。

　　泰瑞·麥金尼斯。

　　他是阿曼達·沃勒在偷取布魯斯·韋恩基因後所出生的孩子。在大都會爆炸事情發生之後的第6年，他才在無意間闖入位於韋恩莊園下的廢棄的蝙蝠洞，從而開啟了自己的道路。

　　如今是超人成為至高領袖的第15年, 也是大都會因小醜爆炸的第20年。

　　麥金尼斯也從加入布魯斯·韋恩領導反抗軍的正面反抗, 變成了暗地反抗，他同意了超人提出的條件, 進入超人政府並成為了哥譚名義上的地方統一領/導/人。

　　對哥譚這塊拿不下硬骨頭, 超人試了許久後選擇妥協, 他大概也知道無論誰當蝙蝠俠都會背叛他, 所以麥金尼斯在他眼裡更像是一個傀儡。

　　不過這個傀儡也只是超人自己以為的罷了, 哥譚人怎麼可能讓超人騎在他們腦袋上, 對於超人派來的強化軍部隊，曾經的反派們聯合到一起, 他們每天不是在和強化軍干架, 就是在和強化軍干架的路上。

　　麥金尼斯在正義聯盟的例會上對至高領袖點頭哈腰、滿是歉意。轉過身來都偷偷摸摸的給這群人遞武器。

　　今晚是他照例夜巡的一個晚上，本來他都已經打算回去了，卻突然間被蝙蝠戰衣中智能人工提醒，在他不遠處有生命特征的反饋。

　　哥譚的夜晚已經不如從前, 自從超人上台後宵禁已經成了常態。

　　麥金尼斯帶著好奇慢慢走向生命特征的發源地。

　　那是個正在睡眠的小孩子。

　　一般小孩難以讓麥金尼斯留下印像，但他越看越覺得這小孩眼熟。

　　黑色的頭發，正常人不會帶上的多米諾面具以及下巴的輪廓，要不是麥金尼斯的弟弟就在蝙蝠洞, 他甚至都會以為馬特偷偷跑了出來。

　　隨著小孩猛地驚醒，這股詭異的眼熟感越發明顯。

　　麥金尼斯陷入了深深的遲疑：....不會吧

　　就算隔著兩層面具, 麥金尼斯都能感覺小孩肆意的打量目光。接著男孩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喂, 你不是迪克叔叔, 你是誰。」

　　————

　　確認不是自家老爸沒有縮水後，約西亞心裡的大石頭可算放下，他可以未來要穿上蝙蝠戰衣的帥氣男人，長到30多歲就縮水，那不還如直接砍腿重新長了再說呢。

　　『茱茜。』約西亞喚著妹妹，『怎麼回事？』

　　就算比爾准備的床算是一個有棱有角，但是突然讓他睡在戶外地上也太不合理了，約西亞的視線環繞一周，眼前這種未來廢土風格的城市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城市。

　　『茱茜。』約西亞又喚了一遍。

　　他垂在腿邊的手不停握拳，但無論怎樣約西亞如何嘗試，酸軟、無力都充斥著他的肌肉。

　　這是當茱茜能力使用過度後才會有的反應，就像茱茜用能力復活ACE後那樣，過度的使用會讓約西亞感到疲累、困乏、甚至要睡上一整天恢復體力。

　　普通的空間傳送是不會有這樣的感覺的，那麼現在這種情況約西亞也就是明白了。

　　茱茜大概不止是將他進行了普通空間傳送，有可能是還是向安西婭那樣進行了世界與世界之間的傳送。

　　看這個眼前這個有點『呆』的蝙蝠俠，約西亞大概肯定了，這不是異世界的傳送，而是同一世界中的傳送，不同的就是他現在所處的時間罷了。

　　想到自己睡前的，那個所謂向見見刺客聯盟首領老爸的話。約西亞有些汗顏也有些無奈，他雖說有著這樣『哄堂大孝』的換爸想法，但約西亞可沒想到可真的會有實現的這個時候。

　　想到了閃電俠改變世界的前狀，約西亞站起來的動作不由得瑟縮起來，先不說他改變前，他改變完之後的會是什麼下場，約西亞已經深刻了解了。

　　『茱茜。』

　　再喚了一聲後沒有答應，約西亞只得暫時作罷，他表面詳裝鎮定的站起，拍拍褲子上的土，對麥金尼斯提出了質問。

　　————

　　眼前的小孩認識迪克·格雷森，麥金尼斯的面具後的眉毛挑起，他知道迪克是誰，老頭子的第一任羅賓也是英雄夜翼。

　　生不逢時，在麥金尼斯還沒知道自己的身份前，夜翼或者說迪克·格雷森就已經死了，麥金尼斯沒多問過，但看到布魯斯·韋恩和那個他討厭的、也討厭他的達米安·奧古提到這個人的表情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什麼。

　　這都算是內部的事情，麥金尼斯尚且只知道一二，眼前的小孩卻脫口而出叫對方叔叔，再結合一下在之前的猜想。

　　麥金尼斯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不會吧，不會真是布魯斯的孩子，都6、70還躲在地下鉛礦裡生活的人還真的可以嗎。

　　更何況布魯斯·韋恩現在已經被超人用布萊尼亞克的技術控制住、關在某個不為人知的監獄內。

　　想到這裡，麥金尼斯的眼神微微一暗，沒人知道布魯斯現在在哪，就連達米安·奧古那樣的人都查不到多余的信息。

　　眼前這個蝙蝠戰衣的人工智能分析骨齡只有6、7歲的小孩，就算跟布魯斯·韋恩有關系，估計也是哪個秘密實驗室內出生的。

　　麥金尼斯突然拿不准主意，他到底該怎麼對待眼前的男孩。

　　「馬特。」麥金尼斯關閉了蝙蝠戰衣的向外發聲器，聯系了自己作為後援的弟弟，「接通達米安·奧古的電話。」

　　說道克隆人的專家，就不得不提一下刺客聯盟的專家了，無論是造人還是克隆人，大概也只有有著堪比氪星生育宣傳大使的萊克斯·盧瑟，再生搖籃的托尼·斯塔克能與之並肩了。

　　馬特有些猶豫：「你確定嗎？」

　　沒有大事聯系那人的話，可就不是一刀捅過來那麼簡單的事情，更何況一周一次的例會又不是見不到達米安·奧古，為什麼非要作死呢。

　　麥金尼斯自信：「你不懂馬特，聽我的就好。」

　　就算陰謀論到最後，這孩子不還是韋恩家的嗎，達米安·奧古在看他們幾個不爽，他都不可以干掉自己的親弟弟吧。

　　被達米安在雪地裡痛擊的麥金尼斯：...大概吧。

　　更重要的是麥金尼斯有一種直覺，他覺得眼前莫名出現的男孩，會使他們停滯許久的逆轉計劃重新啟動。

　　「我確實不是迪克。」麥金尼斯蹲下，他對著約西亞拉開面具，「我是泰瑞·麥金尼斯。」

　　「你是誰？孩子。」

　　————

　　泰瑞·麥金尼斯。

　　約西亞一滯他知道這個人，蝙蝠洞的蝙蝠電腦裡有這個人的檔案，好像家裡的所有大人都在關注這個人。

　　可眼前的這個看著20幾歲剛出頭的年輕人，跟約西亞照片裡那個剛上哥譚中學的人不一樣。

　　他看著更像長大版本的他。

　　約西亞明白了，茱茜帶他來到未來。

　　約西亞微微瞪大眼睛，所以老爸最後真的去刺客聯盟了。

　　約西亞：那我呢，不會還是羅賓吧。

　　「你的羅賓是誰？」

　　麥金尼斯微微一愣，雖然覺得有些奇怪還是誠實的回答小孩，「是我的弟弟。」

　　「你還有個弟弟。」約西亞摸著下巴喃喃著，「爺爺的檔案裡沒有，看來是還沒有出生嗎。」

　　既然麥金尼斯先爆出身份，約西亞也就干脆摘了眼罩，考慮到達米安平時表現的對這位『陌生』弟弟的態度。

　　約西亞抬了抬下巴，伸出一只手，「約西亞·韋恩，當然你如果叫做約西亞·揍敵客或是約西亞·奧古也可以。大家通常都叫我約西亞。」

　　若是說叫個韋恩這個姓氏，麥金尼斯還沒覺得有什麼，看著約西亞摘了眼罩的臉，他感覺不用驗血都差不多能確定眼前小孩的身份了。

　　倒是後面兩個姓氏是麥金尼斯沒想到，揍敵客這個陌生的不說，奧古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刺客聯盟實驗室裡跑出的小孩。

　　那不對啊？

　　達米安·奧古不克隆自己，做出自己父親的克隆人是什麼啊。

　　不說不知道，麥金尼斯向小孩伸出手，將對方帶上馬特來接他們的蝙蝠戰機上，與街頭昏暗的燈光不同，戰機內部的燈光不同。

　　明亮的燈光更能讓人看出區別。

　　麥金尼斯：？？

　　除了眼睛輪廓不同以外，這種不屑到有些欠打的氣質，挑眉的動作、咋舌的口癖。

　　「約西亞，你有母親嗎？」麥金尼斯問的小心翼翼。

　　正在尋找鏡子的約西亞側過頭，他簇起眉毛，一副你問出這話是認真的嗎的模樣。

　　麥金尼斯：不會吧，那個看著隨時都想跟世界一起毀滅的男人，居然和別人生了孩子。這位心地善良勇敢的女人到底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啊。

　　看了一眼抵住鏡子像是跟誰說話的約西亞，麥金尼斯嘴角抽了抽，從驚訝到麻木再到心無波瀾往往就是這麼一個短暫的過程。

　　麥金尼斯：這個對著鏡子說話的孩子不會在某些精神方面有問題吧。

　　詭異的情緒讓場面變得平靜，一直到將戰機飛入哥譚的舊蝙蝠洞才開始好轉。

　　看到下了飛機的哥哥，馬特迎了上去，「視頻電話已經通了，你再不回來...」他就得對著達米安·奧古的臉一直尷尬下去了。

　　話沒說完，馬特和約西亞的視線在空中四目相對。

　　馬特：...

　　當了蝙蝠俠出門就能撿小孩原來是真的嗎？

　　約西亞上下打量了一番馬特，不愧是阿曼達·沃勒的黑科技，那對被暗中篡改了基因的夫婦，怎麼就沒發現自己的兒子一天比一天長得更像報紙上的哥譚王子了吧。

　　隨意的向前走了兩步看著眼前的蝙蝠洞，約西亞咋舌略有些嫌棄，他插著腰，「怎麼能搞得這麼亂。」

　　看著還透露出一股窮酸的感覺，就比如像是那個不會開蝙蝠戰機的人，撞壞了蝙蝠洞的某塊地方然後沒錢去修一樣。

　　馬特：...

　　麥金尼斯：...

　　真是不好意思呢。

　　「麥金尼斯，你到底要磨蹭到什麼時候。」接通電話的達米安·奧古不耐煩道，「沒事就趕緊掛。」

　　雖然嘴上說著老爸不好、要換老爸，但一聽到聽到自己老爸聲音的立刻衝上去的約西亞。

　　『茱茜，別睡了，快點起來。』小孩興奮的喚著妹妹。

　　約西亞對所謂刺客聯盟風格的達米安，可是相當期待，既然他沒在麥金尼斯這邊聽到自己的消息，那麼說明這個世界的自己就在刺客聯盟。

　　看到兩個自己，其中一個還是小時候的自己不知道老爸會不會露出錯愕的表情。約西亞想，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長成什麼樣了，不當蝙蝠俠當刺客聽著也挺帥，反正媽媽也是做這個，約西亞對於身份轉換根本沒有過多的芥蒂。

　　這邊小孩想的美滋滋，約西亞衝上前拉開椅子，一聲清脆的老爸脫口而出。

　　下一刻，在全員瞳孔地震的眼神中。

　　約西亞平靜的在心裡對自己妹妹說道：『沒事了，茱茜接著睡吧，還有你可能把我們帶錯世界了。等你醒了我們馬上就回去吧。』

　　約西亞想像中從正義倒向黑暗，從痛打哥譚每個小混混到在安西婭嘴裡大殺四方、居於高位的英武老爸形像徹底崩塌。

　　約西亞：眼前這個穿著他老爸衣服的人是誰啊！

　　他打人眼都不眨一下老爸怎麼向憂郁、世界趕緊毀滅型人進化了！

　　這下還不如向迪克叔叔那樣呢！


第72章

　　明明是沉寂的場面卻帶著一股詭異的刺耳感。

　　達米安·奧古譏諷道：「不得不說, 麥金尼斯你的舉動有時候比3歲孩子還要讓人覺得可笑。」

　　麥金尼斯：？？？

　　管他什麼事情，達米安·奧古哪天能正常一點啊。

　　麥金尼斯剛想開口，站在最前面的約西亞則舉起右手握成拳狀，對麥金尼斯做了一個暫停的姿勢。

　　小孩雙手叉腰, 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我不想知道老爸你怎麼成了現在這樣，但最重要的是讓媽媽出來見我。」

　　靠譜的老爸看起來不靠譜了, 那看起來就不靠譜的老媽總不會變了樣子吧。

　　安西婭現在可是在茱茜沒醒的情況下, 唯一承載約西亞回家的全部願望的人了。

　　通過安西婭找到不死先知, 在利用神聖之源先去揍敵客家再回韋恩莊園, 雖然迂回但比回不去強。

　　約西亞藍色貓眼不由得閃亮起來。

　　就讓這個未來奇怪的老爸靠譜一次吧。

　　但往往按照一個人倒霉的定律來看, 你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就越能發生。

　　與屏幕外小孩的藍眸對視半晌, 達米安·奧古壓下心裡不明的情緒，撇開頭他將手放到屏幕旁的一側。

　　「我不知道你在被制造的時候, 都植入了什麼虛假的記憶, 孩子。」他說。

　　「但我能肯定，你認錯了人。」

　　約西亞被突如其來的話驚得，還沒想明白怎麼開口反駁。

　　達米安·奧古的矛頭調轉對准了麥金尼斯，「我跟你說過, 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聯系我，其他的事情例會後在跟我說。」

　　「我不指望你金魚一樣的記憶能記住我的話，但我希望你把這句話能刻在你比樹袋熊還小的腦仁裡。」

　　說罷，沒等眾人反應, 屏幕那頭就只剩電話被掛斷的刺啦聲了。

　　「哈！那個混蛋什麼意思！」麥金尼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推開一旁的試圖阻止他的弟弟馬特, 三步並做兩步的衝到電腦旁, 作勢就要給達米安·奧古回撥過去。

　　箭在弦上, 麥金尼斯到底是深吸一口氣阻止住了自己，達米安·奧古說的難聽，但他說的沒錯，確實是他衝動了。

　　在至高領袖都對他們還抱有疑心的時候，他不應該就這樣緊憑借著自己的直覺貿然的聯系達米安·奧古，可那個機會他們等了太久了，太久了。

　　人果然是這種生物，明明就是因為第一次的失敗，才導致布魯斯·韋恩為了不泄露出逆轉計劃秘密、也為了保護他們所有人，才主動將自己的行蹤暴露出去。

　　可在有著第二次機會的時候，他們還是會繼續往前。臉上的肌肉不停的顫抖，麥金尼斯收回自己按在回撥按鈕上的手指，轉而將注意力轉向一旁的約西亞身上。

　　無論如何這個孩子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他都是因為他才被卷入進來的。

　　這樣一想，達米安·奧古的植入記憶說法或許並無不妥之處，他看向約西亞的表情並無作假就像是真的不認識這個孩子一樣。

　　但——

　　不管記憶真真假假，達米安·奧古剛剛的話都有可能傷到這樣的一個孩子。

　　麥金尼斯嘆了一口氣，輕輕將手放在約西亞的肩膀上，想要安慰這個孩子。

　　「約西亞...」

　　麥金尼斯安慰的話還沒完。

　　就聽先是一聲微小、什麼東西被捏緊的聲音。

　　站在兩人身後看的清楚的馬特下意識的瞪大眼睛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隨後是更多、更響、甚至距離約西亞最近的麥金尼斯甚至能聽到金屬，有什麼東西強行的戳入了金屬之中，發出更加澀耳的警告。

　　麥金尼斯順著聲音側過頭，他剛想說話卻被自己噎住。

　　約西亞晶亮的藍眸已經變得灰暗，額前的碎發為他的臉前打出一片陰影，約西亞輕抬眼睛看向麥金尼斯，「讓開，我現在很煩。」

　　麥金尼斯順從的側目讓開一步，隨著約西亞的手也從一旁的蝙蝠椅子上拿開了。

　　只見原本鐵質的蝙蝠椅子已經從側面裂開被生生掰開了一部分，像是尖銳爪子一樣的劃痕在被撕開的鐵器內部異常明顯。

　　毫無疑問是誰干的一清二楚。

　　約西亞雙手插兜，一眼不發轉身離開，坐到了已經廢棄的台階上。

　　但麥金尼斯知道。

　　約西亞，他現在很生氣。

　　而達米安·奧古會倒霉。


第73章

　　穿著灰色的外套的小孩將兜帽拉到頭前, 讓垂下的陰影更加濃烈，他雙手交叉抵在鼻前和膝蓋上，沉默的一言不發。

　　約西亞確實很生氣，也可以說他好久沒這麼生氣過了, 就連他真的哭著去爬枯枯戮山的時候都沒這麼生氣。

　　這不是簡簡單單只是情緒上的生氣, 這種情緒是現在還作為孩子的約西亞，尚且無法徹底理解這種情緒中所包含的更深層的含義。

　　這已經不單單是自己的父親說不認識自己的憤怒, 可以說這是一種對現在未知情況的不安、以及更深的對於可能是自己造成這樣情況的不解與懊惱。

　　與其說是跟達米安·奧古生氣, 約西亞·韋恩更多是在跟自己生氣。

　　約西亞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樣。

　　『茱茜。』

　　....

　　『茱茜！』

　　他一遍遍的在心裡喚著妹妹, 聲音由平淡到高昂, 緩慢到急促。

　　朱茜依舊沒有回應。

　　「約西亞。」馬特湊了過來, 「我能這麼叫你嗎？」

　　沒等到回答, 馬特說著坐在約西亞身旁，剛坐下就不由分說的將手中熱可可的杯子塞進了約西亞手中。

　　「我猜甜的東西能你心情好一點。」馬特笑道, 與已經成年多時的哥哥泰瑞·麥金尼斯不同, 馬特還帶著一點少年和青年轉變之間的青澀和他說話時候獨有的沙啞嗓音。

　　更重要的是，血緣這個奇妙的東西，讓這個階段的馬特更像一個人。

　　像約西亞曾在父母臥室看到的、擺在安西婭書架上那些她珍惜的照片。

　　那是年輕、桀驁的達米安·韋恩。

　　恍惚間，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景像漸漸融為一體, 直到眼睛感到酸澀不自覺的眨眼，眼前的情況才消失。

　　許是約西亞的目光和情感都過於濃烈，馬特輕笑一聲反問，「很像嗎？」

　　當然不像, 達米安因為塔利亞有著微深棕的皮膚，馬特則是純正的白人血統。

　　兩人的眼睛也不一樣, 約西亞更喜歡父親的鷹隼般綠眸, 馬特則是柔和棕眼。

　　兩人也只有某些角度, 很是相似而已。

　　只是相似，約西亞才不承認這裡面有他的什麼想法。

　　「TT。」約西亞哼了一聲撇開頭，小心的抿了一口可可後，他小聲道：「一點也不像，老爸那麼帥，才不會露出你這樣的傻兮兮的笑呢。」

　　馬特笑笑沒說話，倒是麥金尼斯先出了聲，麥金尼斯皺起眉頭，將被約西亞弄壞的椅子推到一旁，撿起地上的碎渣在手中拋著，他道，「小孩，說話注意點。」

　　要不是因為約西亞是孩子，就這熟悉且欠打，麥金尼斯都要條件反射的動手了。

　　果然，當年達米安·奧古就用一根長棍就將穿著戰衣他打的落花流水，還是給這位少年的心留下不能磨滅的痕跡。

　　尤其是兩人被迫一起工作以後，雖然兩人已經和解，但麥金尼斯就是受不了達米安·奧古高傲樣子。

　　達米安也不慣著麥金尼斯，他也不爽自己好不容易回去蝙蝠洞找布魯斯·韋恩，就那麼直接撞見布魯斯把蝙蝠戰衣給麥金尼斯。

　　兩人彼此彼此，就連超人，他再怎麼懷疑兩人的真實意圖，也都沒懷疑過兩人之間針鋒相對的相處態度。

　　麥金尼斯簡單的將椅子的裂痕拼補整齊，看著還在的裂痕，他不由得喃喃自語，「現在的小孩都要向小怪物發展麼。」

　　「不就是個椅子嗎。」在弱一點揍敵客家最小的門都推不開，約西亞喝光最後一口熱可可，放下杯子臉色恢復如常。

　　他走到電腦前擠開麥金尼斯，熟練的敲擊電腦鍵盤，在麥金尼斯詫異的眼光中輕松的、熟練的破開了密碼。

　　「那可是布魯斯設置的。」

　　「就算是不一樣的時間或者世界，爺爺的設置密碼無外乎是相同的套路和流程。」約西亞敲著鍵盤，「不過在最後和最初都會有一點點小小的障礙。」

　　清脆的按下最後的回車鍵，約西亞自信道：「他融入了提姆叔叔的設置的程序。」

　　提姆·德雷克。

　　麥金尼斯眼睛一轉，沒阻止約西亞的動作，看著他進入了資料庫才繼續，「你要找誰？」說罷，他想起了約西亞嘴裡的媽媽。

　　韋恩和奧古都是那人的姓氏。

　　那麼只有。

　　「你是在找揍敵客。」麥金尼斯道，他向前俯身語氣真誠，「小孩，我見過姓揍敵客這個名字的只有你。」

　　「那你馬上就要見識到了，老媽長得可漂亮了。」

　　約西亞雖然嘴上說著，其實他的心裡也沒底，若是單單達米安·奧古變成那副樣子，約西亞尚且覺得其中還有其他事情可言。

　　可達米安不認他，那就相當於戳破小孩的第一層假面了，讓他開始被迫接受自己的猜想。

　　現在安西婭·揍敵客的存在就是他最後的一根稻草，約西亞覺得他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這根稻草。

　　龐大的數據庫開始自動瀏覽，數千條信息不停被檢索，就如麥金尼斯所說，他見過的揍敵客只有約西亞一人。

　　約西亞手上的動作一頓，立刻將搜索的姓氏改變。

　　他已經開始接受也許自己還沒出生或已經死亡的事情。

　　但約西亞沒想到，自己對著數以上千的都叫『安西婭』的人一個個對去後。

　　「這個世界沒有媽媽的痕跡，她不在。」

　　這他所想的中最不願成真的事實，約西亞·韋恩也好、約西亞·奧古也罷，甚至是揍敵客也無差。

　　但！

　　這個名字意味上帝之火、曾用於偉大國王的名字的人，這個世界中名叫約西亞的孩子、這個世界的他從未出生！

　　————

　　「你還好嗎？」馬特關切的問道，他看向自己哥哥，對方卻只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確實是無辜。

　　看約西亞剛剛的樣子不像造假，可這種現況確實是他們都沒能想到的，或許這個他們以為是克隆的孩子是真實存在的。

　　約西亞沒回答，他靜靜的思考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安西婭·揍敵客確實不在這個世界，約西亞只想到的有三種可能。

　　其一，安西婭·揍敵客到過這個世界，無論她與達米安·奧古接觸過與否，在將他生下之前，安西婭·揍敵客已經死亡。盡管約西亞不相信這種在他看來離譜的猜想，他依舊不能排除。

　　其二，安西婭·揍敵客在這個世界，但她躲藏了起來。以約西亞對安西婭的了解來看，他不覺得他媽媽是這種會隱藏起來的人，就算是改名字加上換臉，約西亞都有可能從剛剛與安西婭長相相似的人裡找到。

　　最後，也是約西亞認為最符合的猜想，安西婭·揍敵客從未來到這個世界，在原本的世界，安西婭或許還未跟茱茜許願。

　　約西亞一愣，他猶如醍醐灌頂般清明。

　　若是他沒有出生、那茱茜更不可能出生。

　　對於這個可以被稱為『寄生』在自己身體裡的妹妹，約西亞當然也知曉一二分，茱茜的來歷。

　　這是為了完成安西婭許願的代價之一。

　　這個願望是什麼？

　　約西亞大抵也已經知曉，無非就是超級英雄們拯救世界。

　　那麼安西婭許下的兩個願望只完成了一個，另一個呢？

　　小孩子不傻，他們是最能感知到大人情緒變化的存在了。

　　在他們幼年的每一次行動中無不都是在試探大人們的底線。

　　更何況安西婭自從他出生以來、有了記憶後的表現太過明顯。

　　在第一次強求出現的時候，強烈的殺意與巨大或要弒子悲傷與其中夾雜的恐懼，都是約西亞後來才慢慢明白的。

　　就算說約西亞真的一無所知，那也只是在他是一個人的前提下，茱茜在他體內就意味了兩人有交談，在一次次的交談中，約西亞早晚也都會知道。

　　『茱茜。』即使知道對方可能不會回應自己，約西亞在心裡出聲。

　　『這就是你帶我來這個世界的原因嗎？』

　　『為了完成媽媽第一次沒有支付的願望。』

　　耳邊馬特和麥金尼斯的聲音都漸漸褪去。

　　在一片深深的沉寂中。

　　約西亞聽到了茱茜在最開始還說不清話時候的聲音。

　　她回應著他。

　　「....誒。」

　　————

　　哥譚鄰城、布魯德海文。

　　明明倉庫的門沒有被打開，卻有兩個人的身影正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確定是這嗎。」為首的男人內襯黑色勁裝，外罩綠色的齊膝長袍，抬手間綠色袍子上用金線繡至的龍紋也隨之舞動起來。

　　他抬手將頭上的阿努比斯的獸性頭盔交給身後之人，語氣中隱約含著不耐煩，

　　「我討厭遲到的人。」

　　身後的男人恭敬的接過頭盔，「馬特在您與麥金尼斯參加例會時候，給我發的地點就在這裡。」說罷，男人也有些隱約氣憤填膺，「您之前明明都拒絕麥金尼斯那麼多次了，他居然還冒險聯系您。」

　　男人環顧四周，在倉庫最高的玻璃向外看去，布魯德海文夜晚的天空，隱約透露藍色，映照著這座城市曾存在的某只藍色飛鳥。

　　「無用的話沒必要說的太多，克魯。」

　　男人——達米安·奧古做了個收聲的手勢。

　　「退後。」

　　克魯沒明白達米安·奧古此時的意思，但不妨礙他遵從達米安的意思，克魯向後撤開兩步。

　　只見達米安·奧古伸手撫上腰間的佩刀，用烏茲鋼制作的重型阿拉伯彎刀被他快速抽出，向著空中的某個方向抽砍。

　　『錚』

　　是刀刃接觸到物體反彈的聲音。

　　『嘶拉！』

　　是金屬的刀面與尖銳之物發成激烈摩擦的聲音。

　　兩者之間相互碰撞的細小火花點亮了昏暗的倉庫。

　　在眼睛看過去的最近處。

　　是一個撥弄著自己斷裂指甲的黑發小孩。

　　「呦。」對著兩人的視線，他將斷甲悉數扔在地上，歪了歪頭笑道，「老爸的刀，果然是一把好刀。」

　　「我要是贏了，就給我吧。」

　　「麥金尼斯，把東西拿來。」他向一旁招手。

　　「你到底要做什麼！」克魯詫異的看著從倉庫另一方向走出的、穿著蝙蝠戰衣的男人，克魯皺眉威脅，「你是要與主人和整個聯盟為敵嗎！」

　　麥金尼斯撇嘴，「首先我沒遲到。其次克魯作為保鏢你還沒有主人機敏。」麥金尼斯滿意的看著克魯變了臉色才繼續慢悠悠道。

　　「最後。」麥金尼斯摘了面具，帶著幸災樂禍的笑聲回蕩在倉庫，「我只是一個喜歡滿足小孩子願望的好心叔叔罷了，你說是吧，約西亞。」說罷，麥金尼斯將手中東西一把扔給小孩，麻利的退後一步。

　　「廢話太多了，麥金尼斯。」約西亞接過東西，一把拉開東西上的罩子，罩子下赫然是一把眼熟的長劍。

　　「這是..」這是韋恩莊園的劍，達米安·奧古認了出來。

　　但下一刻，持著與身高不等的利劍的男孩也猛地衝了上來！

　　「別分心，老爸！」

　　達米安·奧古挑眉，扔到長袍迎戰，「現在的神經病已經年輕化到將小孩也轉化了嗎。」


第74章

　　將這場一觸即發戰鬥的時間推到一周之前。

　　麥金尼斯和馬特震驚的看向猛地站起身的約西亞。

　　小孩的手骨在他的作用力下被他捏的清脆作響, 伸手將外套的兜帽套上，在兩人狐疑的目光下，約西亞向蝙蝠洞內的某個方向走去。

　　從韋恩莊園內部進入蝙蝠洞有多個方法。

　　一、可以通過莊園大廳的鐘表，將表針撥到10點48分即可打開牆壁的暗門進入, 進入後有樓梯和電梯兩種方式進入蝙蝠洞內。二、在莊園側面的另一個會客廳, 彈奏特定的一段鋼琴旋律，也可通過暗門走入莊園內專門的密道。

　　三、就是約西亞現在所站在看著已經被塌陷泥土、淹沒的通道, 這裡面有兩根直通韋恩莊園書房的鐵管, 這還是布魯斯剛成為蝙蝠俠那會兒制造的, 方便在書房處理集團事務時候, 接到信號快速進入蝙蝠洞。

　　不過自從布魯斯常駐蝙蝠洞後, 這個進入方法已經很久沒被用過了, 在後面提姆和達米安接手了韋恩集團大部分事業、並進入瘋狂內卷、對峙模式後，這條通道算是徹底廢棄了。

　　約西亞知道這裡, 還是因為他帶著還有2歲左右的弟弟卡洛斯, 在整個韋恩莊園亂逛的時候才發現的。

　　俗話說小孩子到了一定年齡都會進入『人嫌狗厭』的地步，在提圖斯都躲開這兩個小孩子的時候，在莊園的每個角落探險就成了小孩們的最大樂趣，尤其是約西亞自詡大哥一定要讓弟弟玩的開心。

　　說是兩人實則三人, 在發現這條幾乎能體驗自由落體的直通道後，三個小孩算是徹底玩瘋了，趕巧那天除了阿福和熊貓侍女。

　　其他人都不在在家，當熊貓侍女忙完手上的活才發現兩個孩子早就在自己身後消失了。

　　她找遍了莊園的每個角落, 直到在蝙蝠洞某給被封住的牆後聽到小孩子嬉笑聲，這可給潘達嚇壞了, 連忙打電話叫來在廚房的阿爾弗雷德。

　　管家俠一來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好言勸兩位少爺出來。玩瘋了的小孩就當裝作聽不見的樣子, 阿福當時沒說什麼，憑他的力氣也沒法打破被封住的牆面，若是去書房堵人，又弄不過淘氣的孩子，尤其是茱茜。只要約西亞下達命令她就會遵守。

　　想來兩個小孩是順著杆子爬上去在落體下來。

　　年齡大了，管不了。阿爾弗雷德轉頭就給在街上逛街的安西婭打了電話，彙報了一情況。

　　安西婭二話不說，回到家一拳轟碎了牆。嚇得牆後的三個小孩蹲在角落瑟瑟發抖，連忙求饒。

　　...

　　想到過去的糗事，約西亞嘴角抬起一絲笑意，他很快就走到這座韋恩莊園廢棄的豎井。

　　顯然麥金尼斯也是知道這裡的。

　　「喂，小孩。」麥金尼斯道，「別跟我說你現在要去單刀匹馬的去揍達米安·奧古。」

　　約西亞沒回頭反問，一拳打在碎石上，「那你是想阻止我嗎。」

　　麥金尼斯笑道：「當然不會。」不僅不會，還相當支持。能看對方吃癟，麥金尼斯何樂而不為呢。

　　隨著約西亞一拳接一拳的動作，馬特露出吃驚的神色，「我都不知道這裡還有這條通道。」他走上前、探頭觀察，洞內的兩根支撐的鐵管都早已繡化。

　　馬特詢問約西亞：「你打開這個地方做什麼？」蝙蝠洞上面的韋恩莊園都已經廢棄多年了，這個男孩不會想上去吧。

　　「當然是先上去睡覺啊。」約西亞理所當然。

　　他難道是會傻到現在就衝去刺客聯盟跟達米安·奧古打架的程度嗎，而且雖然約西亞在來的這段路上看到的景色不多。

　　約西亞也知道，現在的他根本對這個未知世界根本還不了解。

　　說是上去睡覺，那更多的當然是出去探險了，自我了解一下了。

　　約西亞想的是好，然而他沒想到。

　　馬特歪歪頭一副疑惑的樣子：「可是上面的莊園都廢棄多年了。」

　　說睡覺也不是不能睡，畢竟人和人的體質不一樣，約西亞要是願意睡跟廢墟一樣的地方，馬特也不會阻止。

　　約西亞：...哈？

　　穿個越，穿到一個爹不疼媽消失的世界也就算了，現在怎麼他未來的房子也消失了？！

　　「那我..我晚上睡哪？」約西亞磕磕巴巴。

　　馬特：「你可以跟我一起睡，不過可能有點擠。」說著，馬特抬手一指。

　　約西亞順著看去，他原本酷哥的臉直接崩塌。

　　那是兩張原本放在蝙蝠洞給在夜巡中受傷中人暫躺的手術床。

　　約西亞：別攔我，我現在就要流浪到秘魯森林裡的刺客聯盟之中去。

　　「要去刺客聯盟得等白天了，小伙子。」麥金尼斯按著約西亞的肩膀，他明示道，「看來我們今晚的晚前貼心談話有的聊了啊。」

　　知道眼前的麥金尼斯大抵，猜到他的身份大概並非普通的克隆人而是真正的人類，約西亞哼了一聲，默認了與麥金尼斯情報交換這件事，他掙脫開麥金尼斯的手向簡陋的手術台床走去。

　　雖然簡陋了點，他身為小少爺也得先占個好的。

　　既然泰瑞·麥金尼斯將自己留在他的身邊，就必定有他的用途，想來在麥金尼斯的幫助下見到達米安·奧古也不是什麼難事。

　　約西亞輕松躍上韋恩莊園的房頂，從山頂的韋恩莊園向外看去，曾經不夜城一樣的哥譚早就已經昏暗無光。

　　抬頭看向天空，在遙遠、大都會的方向，巨大的銀色骷髏接連著無數根鋼鐵組成的觸//手漂浮在空中。

　　這是恐懼亦是警告。

　　告誡著世人，那是統治世間之神的住所。

　　「..至高領袖嗎...」約西亞喃喃自語。

　　他想過這個世界會有多糟糕。

　　可一個由超人為首、昔日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為輔組成的統治集團，布魯斯·韋恩被囚。他們家死的只剩麥金尼斯兄弟和達米安·奧古的世界，或許傑森還活著但麥金尼斯都已經很多年沒有他的消息了。

　　這樣的世界是約西亞從來沒想到的。

　　他不明白茱茜帶他這個已經要走向終局的世界，是要如何償還安西婭許下的第一個願望。

　　是要讓他下達命令拯救這個世界，還是找一個可以替安西婭收拾第一個願望的殘局後，再讓他人重新許下願望。

　　「茱茜..」

　　約西亞叫著妹妹的名字。

　　現在即使是他也不知道妹妹的真實想法了。

　　————

　　時間回到現在。

　　達米安·奧古側身躲過攻擊，他抬起彎刀抵擋約西亞的劈砍，本以為他反作用於彎刀上的力氣會彈開迎面撲來的小孩、拉開一段距離。

　　沒想到約西亞不僅接住了這一招，還反而借助小孩子的靈活體型，順勢一腳踩在彎刀的刀刃上，借力從彎刀刀面上躍起一腳踹在達米安·奧古的胸口上。

　　被一把拽住腳腕的約西亞也不慌忙，他順勢轉身將長劍化作長矛向達米安·奧古的扔去，同時扭轉身體，在達米安躲避扔來的長劍的同時，抬起腿就對著達米安的臉踹去。

　　不出意外，踹出的那只腳腕也被猛地拽住。

　　「小鬼，這招是誰教你的！」達米安·奧古皺眉厲聲問道，「你不想要腿了嗎！」

　　在長劍還未扔遠的時候就同時將腿送過來，最壞的情況腿和劍大概率會碰到一起，此時後攻擊的腿必定會因為慣性，狠狠撞入長劍的劍刃之上，而被在蓄力的刀刃也會因此也嵌入先前被攻擊人的體內。

　　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狠招！

　　現場親眼見到遠比屏幕上看到衝擊力要大，這張熟悉卻有著不同的小孩的臉，又不由的再次讓達米安·奧古的心裡泛起片片波瀾。

　　他不想參與此事，卻又不受控制的繼續與約西亞打鬥，在刀劍接觸的每個瞬間，從達米安·奧古心底反射的不是戰意、不是殺意，反而是內心的深處感到久違的愉悅。

　　所以達米安·奧古才在見到安西婭這招後，才會出奇的生氣，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約西亞相對他下狠手，而是對約西亞對自己下狠手。

　　他不生氣自己受到傷害，他生氣這個孩子會受到傷害！

　　達米安·奧古猛地意識到這個問題。

　　麥金尼斯這次的邀約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不對，他明知不對還來赴約。

　　因為，是他不受控制的、是他本能的想和眼前這個小孩接觸！

　　本就強行壓制的煩躁在此刻愈發不受控制，握緊小孩腳腕的手下意識的用力。

　　達米安·奧古此時只想趕緊解決眼前的事情，然後立刻回到刺客聯盟。

　　「不愧是老爸，竟完好無損的躲過這招。」被吊著拽起的約西亞無所謂的拉長聲音，「我還以為會擦傷你的臉呢。」

　　畢竟那天在屏幕那側的臉和說話的語氣，真的很難不讓人覺得欠揍。約西亞第一次同意自己幾個叔叔們的話。

　　「不過。」約西亞話鋒一轉，「老爸真的以為這樣就能控制住我？」

　　什麼！

　　現場的人一驚

　　小孩垂下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拽住達米安·奧古纏在腰間綁腰帶，原本白皙的手再次變化成鋒利的爪子深深陷入布料之中。

　　約西亞固定身形再次自腰部蓄力、開始旋轉身體。他被緊握住的腳竟直接彈開達米安·奧古的控制。

　　握住腰間的手不松，從空中強行改變身體旋轉的方向，向後翻轉約西亞兩腳踩在達米安·奧古的腿上，借力將自己彈出、真正的拉開距離。

　　被扔出的長劍早就深深的戳進地上，他也穩穩的單腳落在刀柄之上。

　　這一招著實令人眼前一亮。

　　就連沒參與戰鬥麥金尼斯都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在等待超人例行會議的這一周內，麥金尼斯算是也見識過約西亞自我的訓練的，只是沒想到看著像耍劍玩的小孩實力也是不可小覷的。

　　約西亞落在地上，將礙事的外套丟在一旁，但原本已經做出戰鬥姿勢的他，卻突然幾人不解的目光中停住。

　　明明是無風的室內，他的頭發卻開始在空中飄動，甚至隱約有長長的趨勢，黑色的發尾細看之下隱約變為了白色。

　　「我知道。」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誰說話一樣。

　　「我不會傷害老爸，這只是個簡單游戲而已，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他也不算真正的老爸，回去之後就打不到了，現在打一下又怎麼了。」

　　「...為什麼說我，明明受傷的是我才對。」

　　三人的視線看去。

　　確實約西亞持劍的右手，被劈開的指縫中經過再次用力已經開始出血，鮮紅的血液順著劍柄、劍身已經滴滴答答的淌在了地上。

　　「好吧。」

　　男孩不知像誰妥協了，他抬起左手附在右手上。

　　微弱卻亮眼的白光從他的掌心發出等那光芒散去。

　　他原本受傷的右手已經恢復如初。

　　約西亞撇了撇嘴，將劍扔給麥金尼斯，小孩子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有些困倦。

　　「被阻止了，不打了。」

　　「啊。」約西亞拉長聲音叫住達米安·奧古，「老爸，先別走，茱茜她想要見你。」


第75章

　　加上這個名叫約西亞的小孩, 現場也有只有四個人。

　　現在說還有一個人要見達米安·奧古。

　　護主心切的克魯立刻警覺起來，他握住腰間的刀，尖利的眼神直直看向麥金尼斯。

　　被眼刀的麥金尼斯很無奈的攤開手，表示這可不關他事。

　　英語中的他和她區分的還是非常明顯。

　　麥金尼斯跟約西亞相處一周, 他十分確認約西亞是個男孩, 他也沒見過約西亞口中所謂的茱茜。

　　倒是約西亞總是自言自語這點跟剛剛的場景、還有在飛機上見到對著鏡子說話那一幕挺像的。

　　麥金尼斯轉念一想，約西亞口中的茱茜不會是他臆想的第二人格吧。

　　麥金尼斯無辜的表現確實無可挑剔。

　　克魯只得放過這個『眼中釘』, 看向半癱坐在地上的小孩緩緩爬起, 揉著蓬亂的頭發去拿外衣, 小孩子抖落著外套, 迫不及待的從外套內部口袋中拿出一盒又一盒的五顏六色的糖果。

　　隨著將整罐子的糖果全部倒入嘴中, 男孩滿足的頭頂黑色的貓耳不停的顫抖, 同色毛茸茸的小尾巴一下下的拍著地面。

　　看上去就像真的符合這個年齡小孩子該做的事情。

　　但是在可愛的外表也擋不住剛剛在戰鬥中透露出瘋狂表現，這個孩子從某些方面看精神上似乎根本不穩定、或者說他藏匿著自己的本性。

　　麥金尼斯先前懷疑約西亞是刺客聯盟裡跑出的克隆人, 這可就是冤枉了刺客聯盟, 身為制造商刺客聯盟心裡難道還會沒數，自家制造了多少嗎，他們可不背這鍋。

　　克魯上前一步向達米安·奧古諫言，「主人, 我認為為了您的安全，在..發現前。」克魯謹慎跳過最高領袖四個字，他壓低聲音，「而且屬下認為這個孩子太過詭異還是少接觸的好, 更何況他說的另一人到現在還未出現，誰知道另外一個孩子的情況會是怎麼樣。」

　　若要是威脅就讓他提前替惡魔之首將其斬殺了, 克魯還沒徹底說完, 本能直覺警鈴大作, 與此同時達米安·奧古厲聲命令，「躲開。」

　　『嗖！』

　　克魯連忙閃身，就看一個帶著花紋的塑料糖盒從自己臉邊快速擦過，啪嗒一聲砸入進了他身後的地上，久久沒有回彈起來。

　　這是何等的力量，克魯瞳孔微縮，果不其然被瓶罐擦過的左臉皮膚，在下一刻混合著溫熱的鮮血驟然開裂。

　　「我說，大叔偷偷摸摸的說壞話可不好吧。」約西亞拋著手裡另一個糖罐，糖罐中還沒吃完的糖果在罐子不停的嘩啦作響。

　　「茱茜可是我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妹妹，要是再聽到你說她壞話。」約西亞隨手彈出一粒拋進嘴裡，哢嚓咬碎，在彈出一顆糖果，約西亞抬手一指自己的太陽穴，「下次就是這裡了。」

　　「更何況主人還沒有說話，僕人就該有僕人的態度吧。」

　　被小孩子這樣高高在上的威脅，克魯握緊拳頭額頭上的青筋都不停的在跳動，若是一般人早就衝了上去，但克魯可不像外表一樣看著是空有武力的莽夫，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他自有能屈能伸的態度。

　　抬眼看了一眼達米安·奧古，克魯後退一步微微低頭，「還請見諒。」

　　約西亞一把握住糖罐塞進兜裡，笑道，「這不就很好嘛，大家要友好相處才對。」

　　「說起來，大叔看起來很眼熟。」約西亞這才將目光放在克魯身上，在看到克魯頭上標志性的藍色紋身，這才反應過來克魯的身份。

　　「啊，原來是克魯叔叔啊。我剛剛都沒認出來。老媽還挺中意你的還誇你是把好用的刀來著。」

　　所說賢妻良母是安西婭的『夙願』，但刺客聯盟這樣能賺錢的好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呢。

　　「真是的。」約西亞慌亂揉著頭發，翹起的尾巴都耷拉在了地上，「差點就要犯錯被老媽罵了。」

　　在三人還沒有因他這幅轉變回過神來的時候，約西亞三步並做兩步，一把抱住達米安·奧古的腿。

　　男孩抬起頭，藍色的貓眼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他拉長聲音，「老爸，你不會跟我也要跟我生氣吧。」

　　達米安·奧古呆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在那雙期待的眼睛中，他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放在男孩的黑發上。

　　柔軟、毛絨的觸感立刻從手心傳來一路直達到心髒。

　　達米安·奧古道：「不會。」

　　約西亞笑彎了眼睛，就像普通被父母誇獎而紅了臉的孩子一樣，他順從的用頭發蹭著父親寬大的手心。

　　「爸爸。」他喊道。

　　就像約西亞剛剛在『自言自語』時候一樣，他黑色的短發再次飄動、生長，但不一樣的是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包括通過麥金尼斯戰衣系統觀察這裡的馬特。

　　肉眼可見的黑氣正從約西亞的身上漸漸散出。

　　「抱抱我。」

　　「主人！」克魯再也忍耐不住喊出聲音來，他怒視麥金尼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到底把..」

　　麥金尼斯回懟，「我怎麼會知道，我才遇到他一周而已。」

　　冷汗從麥金尼斯的額角流出，他知道約西亞會自言自語、猜測這個孩子或許有人格分裂之類的。

　　可——

　　那究竟是什麼的存在。

　　約西亞的短發長到腰間，藍色的雙眼已經被吞噬為整個黑洞，露在衣服外的手也變成了慘白的顏色。

　　他僵硬的歪著頭，再次催促，「爸爸，抱抱我。」

　　本該是機械般的聲音，竟隱約透出了幾分像是小孩子撒嬌的意味。

　　「主人..」克魯伸手欲再次阻止。

　　達米安·奧古卻已經伸手將小孩抱了起來，他順著那孩子長長的黑發，「是這樣嗎？茱茜。」

　　一語驚醒兩人。

　　麥金尼斯和克魯面面相覷顯然是才反應過來。

　　隨著達米安·奧古的動作，茱茜慘白的臉上慢慢浮起一團紅暈。她蹭著達米安·奧古的臉，小聲的一遍遍重復。

　　「我最喜歡爸爸了。」

　　前面說過，小孩子是最能感知到大人情感的生物，他們能根據家長在他們每一步行動中的情感表達進而推動自己下一步行動。

　　家長的嚴厲也好、寵愛也罷，他們比誰都清楚、比誰都知道。

　　她黑洞般的眼睛認真凝視眼前的男人，在觸碰到對方溫熱的臉頰時，潮水一樣記憶深深的包裹她，包裹著這個曾經來自異世界的育人獸，那是以前的她從未體驗過的情感。

　　那些快樂的日子、每一次的擁抱與笑聲。

　　被稱為幸福的情感化作一只手溫柔的、將她的孤獨拂開，用溫暖將她充滿。

　　不同於安西婭矛盾的愛與疏離，眼前的男人在對待她的時候更加赤誠、純粹。

　　他摸著她頭發，擦去她臉上沾染的血跡，將她抱在懷裡，『茱茜，記住你和約西亞沒有任何區別。』

　　『你們都是獨一無二的、我的孩子。』

　　『雖然你現在和約西亞共用一具身體，但總會有一日...』

　　茱茜說的比以往都更要認真。

　　「爸爸的一切願望我都會達成的。」

　　茱茜的手緩慢的放在達米安·奧古的臉上，隨後整張小臉都貼了上去。

　　「所以，請這個世界的爸爸不要在傷心了。」


第76章

　　秘魯森林、刺客聯盟、由刺客僕人們連夜收拾出的兒童房。

　　穿著小貓睡衣的黑發的小孩從浴室走出, 他稚嫩的臉上還能看出幾分困倦，搔弄著自己還流著水珠的頭發，接過僕人送來的毛巾，約西亞開始自顧自的說話。

　　「這麼好的許願機會, 老爸竟然什麼都沒做。」

　　即使被分配過來照顧的僕人已經提前告知, 但親眼見到這個孩子身上湧現不明能量的時候，他們這才發現親眼所見遠比知道更讓人恐懼。

　　直面與這個孩子相處, 遠比看著惡魔之首抱著這個孩子突然出現聯盟裡更讓人恐慌。

　　「..沒有.」茱茜回到, 她操控著身體坐在柔軟的地毯墊子上, 拿起被擺放在地毯上貓咪形狀的小玩偶, 「爸爸說小孩子不要管, 等我睡醒就都能解決。」

　　約西亞哈哈大笑, 拿起汽車玩具後把茱茜的貓咪玩偶放在汽車頂棚上，滑動著玩具, 「你這樣不就是被老爸小看了嗎。」

　　他側頭掙開給他擦頭發僕人, 「姐姐，替我們拿了一面鏡子吧。」

　　等身的鏡子一被擺到男孩身前，原本能反射出房間內樣貌的鏡子兀的漆黑一片，隨後是個與眼前男孩長相一模一樣的少女。

　　白發藍眼、身穿紅色洋娃娃裙的少女精致的就像櫥窗裡的可怖的人偶。

　　約西亞見怪不怪, 對著鏡子晃動手中的貓咪玩偶一臉興奮，「這是上次我替你挑的裙子嗎，果然茱茜是最可愛的妹妹了。」

　　約西亞揮手讓一旁的僕人離開，他頗具少爺範的吩咐, 「要兩杯可可，不要加牛奶, 要原味和草莓味的煉乳。」

　　等僕人走遠後, 約西亞向妹妹抱怨, 「這些人看過來的眼光真讓人討厭。」討厭到讓約西亞炸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茱茜安慰道，「約西，別去在意就好。如果真的那麼討厭，我就替你懲罰他們。」

　　約西亞撓撓頭，「算了還是我來吧，把這邊老爸的下屬擰成繩人什麼的，雖然池子就在一旁，總感覺有些過分。」

　　「說起來老媽是不是讓你私下試驗過了，你沒告訴我和老爸吧，不過我覺得爺爺他們後來肯定也知道了。」

　　「在聖三一有過一次，媽媽被爸爸發現後，就通過桀諾爺爺從實驗室裡要了幾個拿尼加之前試驗品。」

　　「啊，原來是那次嗎。」約西亞將玩膩的汽車推到一邊，他開始擺弄起猴子玩偶，將玩偶的四肢擺出各種形狀，「我說怎麼我剛醒就看到老爸和老媽吵架。」

　　「不過也無所謂，池子沒有效果的話，老媽她也用神聖之源或者是讓他們提前服用神聖藥劑復活他們了吧，當著老爸的面，老媽才不肯破壞自己的淑女形像呢。」

　　「不過拿尼加之前的那些應該不管用吧。」約西亞拿起地上的飛鏢開始比劃。

　　「那些時間已經太長了，除非是雅各先生的不死軍團，在先天不死的條件下，會在第二到三天復活。」

　　飛鏢唰的一聲被穩穩的戳進牆內。

　　約西亞拉長聲音：「是這樣嗎。」走去過拽下牆上的飛鏢，約西亞捏著飛鏢柄在手中攆著，「我居然不知道。」

　　「你什麼時候跟老媽背著我出去玩了。」

　　按道理來說，一體雙魂的兩人記憶基本是都是共通的，但是又是因為用一個身體的緣故，這個時候只要在表面的那個人想，另外一個人就會陷入沉睡之中、並錯過這段記憶。

　　作為半身的兩人，約西亞向來不會對茱茜隱瞞實情，反而亦然。那麼也不難猜約西亞在醒來後沒有這段記憶，是誰的意思了。

　　「老爸最近好幾個月都在忙、還去紐約找斯塔克的原因，家裡不會就我一個人不知道吧。」

　　似乎是看出妹妹的窘迫，約西亞笑了笑安慰對方，「沒關系啦，我只是問問。」

　　約西亞接過僕人送上來的兩杯可可，熱乎的還甜甜的飲料，讓兩個小孩子露出幸福的貓咪形態。

　　茱茜轉移話題，「按照約西之前說的我們共用一具身體，如果我被爸爸小看，這不就說明你也被小看嗎。」

　　約西亞:貓貓愣住。

　　仔細想想，好像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啊，才打一招就被對方輕松拽住腳腕，以為能傷到對方的大招，結果連皮都沒有刮破。

　　原本豎的貓耳瞬間塌在頭上，頹廢的小蘑菇瞬間將約西亞包圍起來。

　　約西亞：連玩玩具的心都沒有了。

　　不過，這個『兄妹過招』中的小插曲很快就會遺忘了。

　　在茱茜的撒嬌請求中，兩人終於開始像這個年齡的小孩一樣開始玩起游戲。

　　在妹妹一連串的誇獎聲中，約西亞漸漸迷失自我，甚至拿起一旁的劍，說要給她去森林中弄一只長花紋的大貓玩。

　　「但是..爸爸不會說你嗎？」茱茜擔憂道。

　　為什麼要說他，約西亞不解反問，「這片森林不是刺客聯盟的嗎？」

　　是刺客聯盟的就是達米安·奧古的，是達米安·奧古的不就是他約西亞·韋恩的嗎？

　　茱茜：說的還挺有道理。

　　「但是約西之前不是說莊園是我們兩個的，現在聯盟也是，那卡洛斯他怎麼辦，要把他趕出莊園嗎？」

　　約西亞考量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做大哥要大方一些，「一半..不，一小半..算了。」

　　「我看森林裡面挺好的，畢竟大家都住在房子裡的話，森林不就沒人看守了嗎。至於還沒出生的那個之後再說吧，反正爺爺的房子很多總會找到地方住的。」約西亞隨口寬慰著妹妹，操控著電動飛機繼續樂呵呵的玩耍。

　　————

　　與此同時。

　　在兒童房安裝的攝像頭對面。

　　麥金尼斯再也忍不住噴笑出聲。

　　他向看向他的刺客們揮手，表示大家都別在意他，他就是想借此機會嘲笑達米安·奧古的教育失敗。

　　馬特尷尬的拉著自己哥哥的衣角，只覺得臉上的笑容都僵硬的爛掉了。

　　馬特：能不能看下閱讀一下空氣環境，等回去先給你趕出去。

　　「主人。」克魯恭敬上前，將東西遞給坐在電腦屏幕前的達米安·奧古。

　　那是一份檢測報告，和一個從屏幕對面孩子身上拿出的、破解後的手機。

　　檢測報告是用來做什麼想必已經不用在多說了。

　　而這部手機就是驗證約西亞真實身份的途徑，如果他被破解的手機內容也全部都是偽造，那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盯上了他們、還要如此費勁心思。

　　達米安拿過手機，隨手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暫時關閉監控畫面的電腦，很快手機的數據就連接到了電腦上。

　　小孩子的手機沒什麼具體內容，瀏覽的網址也多在於游戲怎麼通關、怎麼離家出走不被發現。

　　打開通訊名單除了被備注爸爸和媽媽的電話外，剩下的就是一些讓人還懷念的名字。屏幕上的鼠標停在了被命名喬納森叔叔和迪克叔叔的兩個電話許久，達米安·奧古點開了，被命名為媽媽的電話上。

　　「大部分的私人電話號碼都能對上。」克魯彙報，「這個是空號。」

　　空號即不存在的電話號碼。

　　「安西婭·揍敵客。」麥金尼斯接嘴面對疑惑的視線，他解釋，「那孩子被你掛了電話後就用蝙蝠電腦搜過。」

　　結果不出意外，就像這個空號一樣，名為安西婭的女人根本不存在在這個世界。

　　「這倒是奇怪。」麥金尼斯說，「就算約西亞真的是平行世界來的，他的媽媽怎麼可能不存在於我們的世界呢。」

　　往壞處說，就算他們這個世界的安西婭·揍敵客在小時候就出現意外死亡，導致現在沒有約西亞的存在。

　　但終歸是有這樣的人存在。

　　平行世界時間有差異與不同是正常情況，一個不同的舉動都會導致一個人的軌跡不一樣。

　　就像最大眾的例子，布魯斯·韋恩就曾拉過其它世界的超人，打敗過一次他們世界的至高領袖。

　　可安西婭·揍敵客怎麼會一點蹤跡都沒有呢？

　　「或許是其他世界的人？」馬特輕輕開口、吸引其他人視線，「那孩子的第二個人格很不對勁。」

　　「與其說是第二人格，不如說是第二個人。」

　　麥金尼斯快速的思考了一下，絕對馬特說的有道理，他看向達米安·奧古，「你覺得怎麼樣？」

　　現場幾人中只有他，親自接觸了茱茜。

　　並在茱茜提出可以達成他任何的願望後，只是簡單的對茱茜說了一句，他會自己解決一切，小孩子要做的就是回家睡覺。

　　達米安·奧古這句話的本意，是讓這孩子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

　　可這句話說完，包括還在蝙蝠洞的馬特在內，幾人全部被傳送到了刺客聯盟之內。

　　也就是說，達米安·奧古的許願生效了卻只生效了一半。

　　或者——

　　是否可以猜測，許願生效只生效一半原因，是因為有比茱茜暫無上限的更強能量，阻擋了她，讓她和約西亞暫時還得留在這個世界。

　　那麼問題來了！

　　這股更強的力量是什麼？

　　又為什麼要阻止兩個孩子回到原來的世界？

　　還是說，將他們留下是因為將他們送來的目的沒有達成嗎？

　　達米安·奧古退出聯絡界面，點進了手機系統的最後一個要調查的界面。

　　相冊。

　　點開相冊的圖片的剎那，大量的圖片便迅速展開，風景、自拍、搞怪、晚餐、訓練，隨之夾雜的還有各種的視頻。

　　為首置頂的一張家族合照。

　　就像一如既往的的照片一樣，布魯斯坐在正中央，其他的家族成員圍在他的椅子旁。

　　但這次不同，在達米安的左邊有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孩子很特別眼睛是一藍一綠大概是天生的虹膜異色症，在女人的身邊是看著比現在還小一點的約西亞。

　　他扣著手拉住女人華麗洋裙的一角，帶著局促和緊張的眼睛輪廓和女人的如出一轍。

　　那不出意外，這個黑發藍眼的女人就是安西婭·揍敵客。

　　系統立刻開始自動對比，得到的結果還是零。

　　看來馬特的猜測是對的，安西婭·揍敵客別的世界的人。

　　那這就對不上了。

　　按照布魯斯·韋恩曾和班納博士還有其他人一同研究的平行理論，是不可能出現約西亞世界有安西婭·揍敵客存在，而現在達米安·奧古世界安西婭·揍敵客不存在的情況。

　　馬特道：「或許在我們的時間線上，這位揍敵客小姐還沒有來？」

　　這聽起來倒是靠譜的理由的之一。

　　把線索結合一下，那約西亞突然降臨這個世界的是為什麼？

　　或許就是來創造安西婭·揍敵客到達這裡的機會。

　　「不。」達米安·奧古否認，「沒有來的必要。」

　　像這樣的世界、注定走向終局的世界，來了又有什麼用呢。

　　達米安·奧古關閉屏幕暫時放棄探索，他轉過椅子看向麥金尼斯。

　　「說吧，你不是要和我談逆轉計劃嗎？」

　　麥·一點消息傳說中先知都沒有·金尼斯：告訴他我只是有這種直覺，但更多是想來看戲，會不會被打。

　　馬·知道自己哥哥想什麼·特默默的退開了一步：會。

　　所幸，一個刺客的出現及時挽救了麥金尼斯。

　　刺客恭身上前，「主人。」他頓了一下，十分坦蕩的接受了約西亞的身份。

　　「小少爺，說想要見您。」

　　克魯會意，立刻將電腦上監控打開。

　　屏幕另一側立刻出現約西亞的臉。

　　「接通了嗎。」他跳下用書擺的梯子，一臉興奮貓貓臉的模樣。

　　「老爸，我剛剛想到了一個超好的，可以立刻解決你目前困難的辦法。」

　　約西亞甩甩尾巴，一副誇誇我的樣子，「你跟我許願把克拉克爺爺干掉吧。」

　　「怎麼樣，這個方法比氪石還好用吧。」


第77章

　　這個孩子很怪異。

　　約西亞·韋恩總是透露讓人覺得奇怪的詭異。這種感覺往往在你剛和這個孩子接觸的時候看不出來。

　　麥金尼斯不知道達米安·奧古和克魯有沒有發現, 但與約西亞相處過一周的他總是下意識的對這個孩子有所隱蔽。

　　不是因為約西亞足夠具有欺騙性孩子的表面、不是他脫下外衣後布滿微小疤痕的身體、不是因為他能將似乎能將人看透的眼睛，更不是他詭異的能力和寄生在他身上的、別的什麼東西。

　　而是約西亞的態度，在面對事情上的態度。

　　不像舊日導師兼父親的布魯斯·韋恩黑白分明的立場，不像眼前達米安·奧古能明確的做出游走黑白分明地帶、就能明確遵守該地帶規則的態度。

　　約西亞則更趨於中間的灰色地帶, 他可以隨時堅持你告誡的他的原則, 也會在他自認為無傷大雅的前提下，做出像小孩子一樣天真卻帶著殘酷的決定。

　　麥金尼斯雖然個人原因跟達米安·奧古不對付, 他始終覺得這樣的男人、有過自己經歷的男人怎麼看, 都跟約西亞的性格不搭邊。

　　「奧古那家伙, 他在你的世界是做什麼？」麥金尼斯曾問過約西亞, 「蝙蝠俠還是惡魔之首。」

　　「當然是蝙蝠俠。」小孩子崇拜道, 「爸爸是蝙蝠俠, 我是羅賓。」

　　約西亞大拇指抹了一把鼻子，「怎麼樣, 很酷吧。」

　　約西亞揪著麥金尼斯的蝙蝠戰衣, 一臉驕傲的脖子處開始比劃，「老爸的衣服可比你帥多了，是風衣立領的。」

　　「我想想，老媽是怎麼形容來著。」約西亞豎起拇指, 「都市型男套裝。」

　　安西婭的原話是：親愛的，穿這身看起來就像電影裡，從來不回頭看爆炸的硬漢主角。真是越讓人看就越想讓人家得到你。

　　比起一看就知道和安西婭一樣游走在黑暗之中、卻心中尚存微弱光明的惡魔之首，達米安版的蝙蝠俠可以說是站在正義一方卻曾是黑暗之子的設定更得安西婭的心。

　　若說前者是可以有引起共鳴想要將他留在身邊溫存、憐愛的人, 那後者就是將他拖下神壇、親手、親身引誘其墮落在懷的存在。

　　當然，約西亞替自家老爸心累一把之後, 對於自家老媽『戀愛腦』一樣的話, 約西亞的大腦雷達果斷的自動排除在外。

　　達米安·奧古做過一段時間蝙蝠俠, 麥金尼斯當然見過那身衣服。

　　帥氣是帥氣了一點，不過跟他這身未來科技感比較起來，那可以被形容為沒眼看。

　　被小孩一腳踩在腳上的麥金尼斯呼痛求饒，昧著良心稱達米安·韋恩世界第一帥。

　　約西亞這才滿意的將腳抬起。

　　現在小孩出生就科技發育了嗎，不用脫鞋就明白自己腳肯定腫了的麥金尼斯欲哭無淚，他兜兜轉轉的問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你媽媽，安西婭是做什麼的？」

　　約西亞到沒多想，「聽老媽說沒回家前是每天都要跟人打架、撿垃圾的。」

　　麥金尼斯：？？

　　約西亞接著：「後來，老媽就被帶回家做職業殺手了。」

　　麥金尼斯：哈？

　　就怎麼會有一種越混越差的錯覺，這兩個職業感覺都不怎麼樣啊的錯覺，果然是他太正常了嗎。

　　麥金尼斯問：「那你呢，你現在是羅賓，那之後也想成為蝙蝠俠嗎。」

　　約西亞理所當然，「這不是當然的嗎。既然老爸能做我當然得做了。」

　　彼時兩人正在走在夜色降臨的哥譚市，即使是有著高壓統治，哥譚也總是沒法改變著自身所有的特色。

　　麥金尼斯剛想上前阻止，只見男孩一個快步、跳躍，輕松坐在另一個人的肩膀。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就因為被勒住，臉部開始變得腫脹、通紅轟然倒地。

　　麥金尼斯愣住原地，看著約西亞輕巧落在地上，帶著孩子的興奮對他說，「沒想到居然成功了，之前老爸他們看的緊，簡單的夜巡也要跟在我身邊，現在看來他們就是太多心。我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應付嘛。」

　　在引來強化士兵的注意力之前，麥金尼斯利落的拉著約西亞躲開了現場。

　　當時的麥金尼斯還沒明白，約西亞為什麼要被看護起來，他想大概是怕約西亞還無法控制出自己與常人的不同的力量。

　　「那是他們想太多了。」男孩的爪子在他手上操控自如的變化著，「我可是被老媽訓練過的。」

　　在看到約西亞的身上的茱茜時候，麥金尼斯以為自己想明白了這個問題，他們對約西亞的看護不僅是一種保護更是一種監督，監督茱茜這種強大的力量不被外泄。

　　「你覺得的有道理，我也是這麼認為茱茜確實是需要被保護的，而且卡洛斯就是這樣跟老爸建議的。」約西亞點點頭，指揮麥金尼斯買給他的草莓味冰淇淋，似是看出麥金尼斯的不解，約西亞解釋，卡洛斯是他的弟弟。

　　「那家伙跟我相反，我雖然長得像爺爺、性格更像媽媽。他長得像老爸，性格卻傾向於爺爺和老爸的結合版本。」約西亞攪拌著紅彤彤的草莓醬，將白色的冰淇淋每一處都沾染上紅色，「但我認為這樣挺好，中和後的性格，過度像爺爺那樣會很累吧。」

　　本來以約西亞的情況，就基本是不允許在沒人陪同下出門的，更別想說以羅賓的身份夜巡。

　　「不過這個位置空著也是空著，既然想去區別另一個有著相同情況的人。就讓大哥試試，他是這麼說的。意外的為我說話了，果然卡洛斯也還是喜歡我這個哥哥。」約西亞說，「然後因為老被看著和又餓又無聊就從老爸身邊跑掉了。」

　　之後，就是日常的離家出走劇情，誰知道離家出走一下走這麼遠啊。

　　似乎大概就是這樣的。

　　但——

　　在看了約西亞和達米安·奧古的戰鬥表現後，麥金尼斯這種想法動搖了。

　　「你難道還在想剛剛那被揍暈的人？」約西亞挖了一口冰淇淋，送到麥金尼斯嘴邊，他歪著頭語氣中帶著安慰，「雖然老爸嘴上說著不喜歡你，但是一直都有用兄弟眼注意你呢。」

　　麥金尼斯：...別把監視說的那麼好聽。

　　約西亞舉手叫來服務生，又要了一碗新的巴菲，小孩子的臉因為糖分而滿足軟化，約西亞抽動頭頂的貓耳，「麥金尼斯也算我的叔叔對吧，總之別擔心，我們是家人，家人之間就要相親相愛，這可是老媽的名言。」

　　現在通過監視器，麥金尼斯已經能夠確定了。

　　被監督的不僅是有著『異常』能力的茱茜，更是本身就有著能力的約西亞。

　　未知尚且可怕，但直接表現出『可怕』的人更可怕吧。

　　不過，只想單純干掉超人，這對於現在的形式還是遠遠不夠的。

　　————

　　「你是這樣想的嗎，直接換掉至高領袖。」達米安·奧古問。

　　「當然。」約西亞乖乖舉起手，「這樣是最簡單的方法了吧。」

　　「我都已經想好了，如果我去向克拉克爺爺那裡直接當面強求的話，或許當場會死也說不定。」

　　一般的普通人或許會不知道的情況下，不耐煩的因為拒絕四次而死。

　　超人不一樣，或許之前的他還會耐下心來滿足眼前陌生小孩的突然強求。可現在的他呢？

　　就算是約西亞是被達米安·奧古親自帶過去，在一次到二次的強求後，超人或許會不耐煩到用熱視線直接將約西亞的大腦貫穿。

　　賠上性命，這就不值得了。

　　超人耐下心了拒絕四個強求的情況，約西亞也想過。

　　但是拒絕強求後，被要求的人和他最愛的人會同時瞬間死去，鑒於這個世界的露易絲·萊恩和喬納森·肯特已經死了，那麼拒絕的下場多半就會從與超人相處時間長短的這些人身上開始計算。

　　這就是意味著，雖然能干掉至高領袖和他的組織，達米安·奧古和泰瑞·麥金尼斯也必死無疑。

　　殺了老爸，這是絕對禁止的事情。

　　約西亞也不會讓自己做出這種事。

　　所以，單方面的直接干掉超人才是最好的辦法，堪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那麼失去超人後的世界呢。」達米安·奧古繼續詢問，「你有想過失去超人後，地球會變成什麼樣子。」

　　約西亞敏感的主要到達米安·奧古，不是再用至高領袖，而是用超人一詞代稱。

　　原來如此。

　　約西亞明白了。

　　這樣是反抗軍與超人持續膠著的原因，也明白了為什麼超人在第一次被捕後也僅是被關在紅太陽房裡的原因。

　　不排除前任首領布魯斯·韋恩是超人昔日舊友、還有著不殺的原則。

　　在至高領袖下台後的政府也為什麼不對被此時關在紅太陽房裡、手無寸鐵的超人動手。

　　因為至高領袖是在作用於地球內部，而超人的名字才是在宇宙中更為響亮的存在。

　　只要一天知道超人還在地球，外星領域窺視地球的就一天不會輕舉妄動。

　　不能直接干掉嗎？

　　稍微有些可惜呢。

　　約西亞將扭成一條繩的猴子玩偶打開，扔到一旁，「我明白了老爸你的意思了。」

　　「既然這麼麻煩的話。」

　　「干掉克拉克爺爺之後，老爸你在向我許願成為最強不就好了。」

　　反正雷肖曾祖父制造刺客聯盟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淨化、統治世界。

　　現在他彎道超車、換一種方法達成也不是不行。

　　約西亞：要是這樣誰還回去。

　　一旦老爸統治世界，別說爬雪山，爬草莓味的雪山也有人給他弄！

　　旁聽的麥金尼斯微微挑眉，帶著同情的看戲眼神看了一眼達米安·奧古。

　　怎麼說呢？

　　果然他的感覺是對的，約西亞這孩子可不僅僅是白切黑這麼簡單啊，這一刻突然有些心疼被他坑了的老爸和弟弟了，那個叫卡洛斯的孩子推薦他出去，大概也是受不了他了吧。

　　麥金尼斯：小孩子什麼的果然最麻煩了。


第78章

　　聽到約西亞石破天驚的再次發言後, 達米安·奧古停頓了一下，片刻他點頭，「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喂！」麥金尼斯瞪大眼睛，驚詫的看向達米安·奧古, 忍不住提高聲音, 「你認真的嗎？！」

　　麥金尼斯：說好大家一起當英雄，你怎麼光明正大當著我的面跳反啊。

　　達米安·奧古：沒人跟你說好, 別碰瓷。

　　一旁的克魯和其他刺客幾乎是掩面而泣：終於！他們的主人、他們的刺客聯盟要崛起了嗎！

　　白一眼麥金尼斯, 達米安·奧古繼續隔著屏幕和約西亞對話。

　　「你有事隱瞞我, 對吧。」

　　約西亞一愣, 隨即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為什麼這麼說, 爸爸，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行哦。」

　　達米安·奧古垂下眼簾, 他的生活已經教會他太多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夠不付出代價得來的東西。」

　　「再者，你和茱茜之間的對話，我也不是不能聽到。」

　　與其是達米安·奧古聽見的，不如說是約西亞故意讓他聽見的。

　　「白白浪費了一個好的許願的機會。你是這麼說的吧。這就說明, 想要許下願望之前就必須要滿足你的條件。」

　　達米安·奧古逐一分析細節，他嘴角勾起一點弧度，「或許你沒有注意到，你和茱茜叫我的方式是不同的。叫我老爸的你, 叫我爸爸的則是茱茜。」

　　「她讓我抱抱她，我想這就是願望之前的請求。」

　　「在結合你說我浪費機會, 那麼我想你們兩個的模式, 是應該由你來發出條件, 被指定完成條件的人，在完成一條到數條後的條件後，才可以向茱茜許下願望。」

　　約西亞臉上的笑容消失，他舉起僕人遞來的水杯，慢慢的、小口喝著水。

　　達米安·奧古繼續，「我這樣說沒錯吧，約西亞，我想作為半身的你，大概是不需要完成條件的能直接許願。」

　　「所以茱茜當時對我的請求其實是無用的，她給我了一次直接許願的機會。」

　　「你是在妹妹給我的特權現在卻給了爸爸為這件事和我鬧別捏。」達米安·奧古一擊重點，「向你許願殺死超人的方式不過也只是你想討我歡心，用此轉移我的視線，不想讓我注意到這個特權。」

　　「如果許願是需要代價的，你有想過殺死超人這個願望之後，在你讓我許下一個願望之前，你會付出什麼代價，別人會付出代價。你通通都有想過嗎，還是說你只想讓別人給你收拾你的爛攤子。」

　　旁聽的麥金尼斯兄弟：！！雖說帶入老爸的角色挺快，但是說的也太重了吧！

　　空氣進入了沉默。

　　小孩手中的水杯被他死死握緊，緊縮的杯口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直到杯子中的燙水混著紅色的血液，順著手腕的痕跡燙紅孩子還稚嫩的皮膚。

　　「全部正確，不愧是老爸。」

　　「少爺。」一旁的僕人的慌忙上前，「您別動，讓我為您處理傷口。」

　　「讓開。」僕人還沒上前就被約西亞厲聲阻止，約西亞抄起手中的剩余的杯子一把仍在等身鏡子上，茱茜的臉上不解化成片片碎片，隨後消失在視線中。

　　下一刻被甩飛的猴子玩偶被狠狠鏢入監控器上。

　　房間這側的屏幕也應景的變成黑暗。

　　見證了別人的家庭紛爭的麥金尼斯兩個兄弟：默默退後一步.jpg

　　克魯到沒覺得不對，幾乎是從小跟達米安·奧古長大的他，早就見識過達米安·奧古的懟人能力。瑪拉作為表妹眼睛都能被達米安·奧古毫不留情劃瞎。

　　沒在這個孩子明顯生氣後，再嘲諷一句，你這樣就生氣了的這種火上澆油的話。

　　在克魯看來這就是自家主人成熟的代表、這是一個好爸爸的證明。

　　克魯淡定的伸手，召來其他刺客，「帶上醫生，快去房間裡看看小少爺的情況。」

　　「如果少爺要離家出走，務必攔住。」克魯頓了頓，顯然是想到了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他默默補充，「若是攔不住，保命的情況就在不遠處跟著吧。」

　　麥金尼斯兩兄弟：不是很理解你們，也不想理解你們。

　　默默退一步的動作變成默默退一大步.jpg

　　「不用派人追了。」達米安·奧古揮揮手阻止了克魯，「既然茱茜的能力包括瞬間移動，約西亞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

　　「那怎麼辦，你就不讓人去找了？」麥金尼斯上前一步，雖然是個白切黑的小孩但怎麼說也是他的侄子，尤其是至高領袖的軍隊還在外面虎視眈眈。

　　「首先那是我的兒子。麥金尼斯。」達米安·奧古說，「其次刺客聯盟又不止這一個基地。」

　　麥金尼斯這才反應過來，他磕磕絆絆，「你什麼時候給那孩子弄上的定位器。」他想起達米安·奧古一把就將約西亞抓了起來，又想起茱茜一臉汝慕、害羞跟父親要抱抱，隨後安心的睡倒在父親懷裡。

　　麥金尼斯給了對方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

　　達米安·奧古挑眉咋舌：「你還有的學。」

　　麥金尼斯：....鬼才想學啊！

　　「克魯。」達米安·奧古招呼過來下屬，「你去跟母親說一聲，她那可能有新客人了。」

　　這個時候說大概已經晚了吧。

　　看那孩子的歲數，另一個自己估計已經帶他爬過雪山了。

　　不過也不能說是另一個世界了吧。

　　達米安·奧古心裡有了一個猜測，他叫過麥金尼斯，「你聽到了吧。」

　　麥金尼斯也收斂了搞笑的表情嚴肅起來，他點了點頭肯定了達米安·奧古。

　　不用說他，在場的幾人都聽的清楚。

　　從約西亞口中的說出的神聖之源，正是跟他們要找的不死先知有關！

　　「但斯特蘭奇博士好像說過。」馬特開口，「神聖之源並不能作為逆轉世界的啟動器。」

　　「不，馬特。」麥金尼斯道，「我想達米安的意思是，既然約西亞提到過神聖之源，就說明他們的世界可能跟我們經歷過一樣的事情。」

　　「至於神聖之源是不是啟動器已經不管用了。」

　　能實現願望『雙生子』才是完成逆轉計劃、重啟世界的關鍵。

　　達米安·奧古難得贊賞了一下麥金尼斯，「還有一種可能。」

　　他轉過椅子，再次打開屏幕上的那張韋恩家族合照，將鼠標停留在安西婭·揍敵客的臉上。

　　不，是停在了安西婭·韋恩的臉上，停在了他妻子的臉上。

　　「我們的世界，或許就是他們世界的前身，約西亞穿越的不是互相平行的世界，而是一個世界線上的不同時間點。」

　　所以這就是他對茱茜許願後，茱茜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回到原本的世界、而是來到刺客聯盟，那是因為這裡就是他們的世界。

　　麥金尼斯被達米安·奧古說的一愣，他不確定問，「可...要是不是呢？」

　　達米安·奧古說，「那有什麼關系，我們依舊是成功的。」

　　麥金尼斯明白了達米安·奧古的意思，他這是要去向茱茜許願。

　　「你瘋了嗎。」他大聲詰問，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麥金尼斯箭步衝到達米安·奧古面前，一把拽住達米安·奧古的衣領，「在沒有了解所謂許願的機制前，你要去許願。」麥金尼斯頓了頓，「你有沒有考慮過失敗的結果...或許你會死。」

　　「你要死在你孩子面前嗎？」

　　你要死在我們的前面嗎？如果達米安·奧古死了，刺客聯盟怎麼辦？馬特怎麼辦？布魯斯怎麼辦？...他怎麼辦、他該怎麼做？一連串的問題不停縈繞在腦海裡。

　　麥金尼斯突然意識到在布魯斯在的時候，他習慣聽他的命令，因為布魯斯·韋恩是他的導師、他的父親。

　　當布魯斯·韋恩不在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向達米安·奧古看齊，因為他是他的哥哥。

　　他們當時無休止的爭鬥現在看來跟約西亞又有什麼區別，他們都是想吸引父親視線的小孩。在其他人都離開的如今，被弟弟馬特依靠的他，也想去依靠別人。

　　麥金尼斯的驕傲讓他無法說出這句話，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對視中，達米安·奧古低頭開口，「別再像個10歲男孩一樣猶豫不定了，麥金尼斯，所有人都會死，包括我。」

　　「在10歲的時候我已經是最好的羅賓了，我能自己做主直到我繼承戰衣。記住，現在穿著蝙蝠戰服是你，不是我。」

　　達米安·奧古揮開麥金尼斯的手，招呼克魯為他准備飛機。

　　「而且我相信。」

　　「我的兒子和女兒會成功的。」

　　直到達米安·奧古的背影消失在刺客聯盟的走廊中。

　　馬特才輕輕開口，「哥哥？」

　　麥金尼斯收回視線，「你先回哥譚，繼續找布魯斯被囚禁地址的線索。」

　　「那你呢。」

　　麥金尼斯思考了一會兒，笑了笑，「我得提前准備一下我們聖誕節的禮物了，但是現在我得去最高領袖那待一會兒。」

　　馬特不語點頭回應，他明白麥金尼斯的意思，他要去超人那裡打掩護，萬一達米安·奧古失敗，他就會是下一個許願人。或者麥金尼斯會成為那個支付超額代價的人，然後將許願機會留給他。

　　馬特握緊拳頭松開再握緊，心中五味雜陳，這一刻他也無法形容這種復雜感覺，遙遠的回憶充斥在男孩的腦海中，如果可以馬特想，他真的很想回到小時候。

　　————

　　三日後、刺客聯盟基地、雪山修道院。

　　身穿綠色的旗袍的女人，站在停機坪看著隱形的飛機停穩後、現出原形。

　　「我的兒子。」塔利亞·奧古上前一步，她故作調侃，「他比你更像吾愛。」

　　「我確定他是我的兒子。」達米安·奧古瞥了一眼自己的母親。

　　在雷肖離世、他回到刺客聯盟接管聯盟後，達米安·奧古已經很久沒見到塔利亞了。

　　昔日烏黑的頭發染上些許雪白，細膩的皮膚也變得有些粗糙，不少紋路已經悄然爬上了女人的眼角和唇角。

　　達米安·奧古知道這是因為女人不再使用科技和拉薩路池水保持年輕和活力。

　　「你還是一如往日一樣美麗，母親。」難得的達米安·奧古說道。

　　塔利亞也被這句話驚到，她的嘴張張合合，半晌她搖頭一笑，「我還以為你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會說的有很多，母親。」達米安·奧古暗示，「只是你不去聽，我也就不去說了。」

　　塔利亞一愣，確實如此，溫情戲碼是從前這對母子之間被稱為最為無用的東西。

　　至今為止，塔利亞也不覺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是錯誤的，面對如今的情況，她..塔利亞只覺得有些可惜罷了。

　　「我有幸能看看照片嗎？」塔利亞轉移話題。

　　「當然。」達米安·奧古將約西亞的手機遞過去。

　　被達米安·奧古加入置頂新行列，是幾張新的安西婭的照片。

　　其中一張是韋恩莊園花園的照片，約西亞和卡洛斯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邊，被圍在中間的安西婭穿著嫩黃色的修身的長裙，她輕攏著耳側的頭發向卡洛斯的方向低下頭，異瞳的小孩正准備將一朵花送給母親當頭飾。

　　照片很美，同樣作為母親和刺客的塔利亞一眼卻看出端倪，她伸出手向達米安·奧古比劃，「約西亞的這招，我確定我可沒有教過你。」

　　「美麗的玫瑰都是帶刺的，我的兒子。」她調侃中帶著警告，「她可沒有看著那麼簡單。」

　　達米安·奧古收回手機，哼了一聲，他嘴角勾起笑，「我永遠喜歡挑戰。」

　　談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修道院的另一頭。

　　打開眼前的門，前方就是一個用來觀賞雪山的觀景台。

　　當然，這裡被塔利亞·奧古用來觀測自己兒子爬雪山的情況。

　　「他突然到來的那天，可是嚇到我們了。」塔利亞說，「在他打傷了幾名刺客後，我才看到他那張可愛的臉。不過我問過的話，他一句也沒回。頭也不回直直的就衝雪山走了過去。」

　　「在你來之前，他已經爬了好幾遍了。」

　　塔利亞細細的講著，她突然話鋒一轉，「你有把握嗎？我的兒子，出了這個房間我們的一切都將無處遁形。」

　　塔利亞的修道院是經過二次加工的，厚重的鉛充斥著房間的每一處。

　　達米安·奧古沒回答，徑直推開門，他停頓了一下，「之後見，母親。」

　　靜靜的看著門被關閉，塔利亞神色不明，她並沒有錯過，在約西亞小小手機相冊裡的內容。

　　在視頻中，她死去已久的父親雷肖·奧古，不再是曾經的模樣，他蓄起長發和胡子，穿著簡單的白色衣服，整個人看起了溫和不少，雷肖盤腿坐在棋盤前，幾個人塔利亞沒見過的也圍在雷肖的身邊。

　　他們正在下著一種奇怪的、疊加的黑白棋。

　　雷肖對面的棋手顯然不是人類，他有著綠色的四只手指，他執起棋子頗有氣勢的按在棋盤正中央。

　　「將軍了，雷肖。」那棋手說道，「你真的活了500年嗎？這已經是你今天連輸的第20盤了。」

　　坐在非人類棋手的旁邊的是一個綠色皮膚、白頭發的女孩，她雙眼放光不停鼓掌，「父親果然是最棒的。」

　　雷肖額角青筋暴起，「梅路艾姆別囂張，我讓雅各來，他活的比我久肯定能贏你。」

　　被稱為雅各的棕發男人正坐在另一側忙著和另外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摘草藥，他聞言慌張回頭，一臉別坑我的表情。

　　約西亞的奶聲奶氣畫外音傳來，「桀諾爺爺，你不去嗎？如果我讓爺爺贏的話可不可以給我買冰淇淋。」

　　被叫為桀諾的人道：「...去找安西婭給你買，老夫連那小女孩一次都沒贏過。」

　　另一個老人笑著，「看著所有人中只有我能勉強與梅路艾姆平局，與小麥小姐一戰啊。」

　　剩下的視頻內容塔利亞沒看完、塔利亞也覺得不用在看完了。塔利亞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再次走進修道院黑暗的走廊之中。

　　他唯一能確認的是這樣的日子在不遠處的將來會降臨在他們身上。

　　「之後見，兒子。」

　　————

　　被刺客聯盟套上新衣服的男孩，跨過觀景台的柵欄，背著人坐在雪山的另一端。

　　穿過山谷夾在細雪的風吹拂著孩子的頭發上。

　　達米安·奧古上前坐在孩子身邊，「茱茜。」他說道。

　　果然當孩子轉過身來的時候，黑洞一樣的五官證明此時出現的茱茜。

　　看到來者，茱茜笑了起來，伸手抱住達米安·奧古的手臂。

　　「爸爸。」

　　達米安·奧古應聲，摸著對方的頭發，「還在生氣？」

　　這句話是對約西亞說的。

　　茱茜毫不留情的揭穿：「哥哥說暫時不想見到爸爸。」

　　達米安·奧古挑眉，沒說什麼，轉而執起茱茜的手，被水杯扎碎的手心已經恢復如初。

　　「疼嗎？」

　　茱茜乖乖道：「不疼。」

　　父女寒暄了幾句，很快就切入了正題。

　　「你知道我是來要干什麼的。」

　　「嗯，爸爸是想要像媽媽一樣，希望世界能夠重啟。」

　　這句話其中的意思超乎達米安·奧古之前的想像，但轉念一想卻又在合理之中。

　　思索片刻，達米安·奧古便理清了整個思路。

　　原本他以為的，約西亞和茱茜是他重啟後的孩子。

　　現在想來，其實這個想法沒錯，只是時間沒有對上。

　　他們是經過第二次重啟後才到來的孩子。

　　達米安有一瞬間無法確定他之前的猜測，他們真的會成為他的孩子嗎？

　　柔軟的、冰冷的觸感讓達米安·奧古回過神。

　　茱茜握住了他的手。

　　孩子小小的手放在他寬大的手裡。

　　不會用更多語言表達的育人獸，只會用最簡單卻又最質樸的情感一遍遍訴說，她喜歡他、她愛著她的爸爸。

　　摟過瘦小的孩子，達米安·奧古繼續：「安西婭·揍敵客也是向你許願後才來到這個世界的吧。」

　　根據之前的推斷，實現願望就要付出代價，既然茱茜能直接說出安西婭·揍敵客曾經許願將世界重啟，按照茱茜的表現，這個願望的代價就已經支付完畢。

　　而現在這個孩子穿越時間線，除了是時間線固定的波動、完成因果關系外，還有的就是收取這所謂第一願望，穿越異世界的代價吧。

　　看約西亞對茱茜給他開特權許願、他放棄後的不滿，達米安·奧古能繼續推測，許願的條件與要求。

　　所謂許願要付出代價這點是肯定的，換個思路，大概當這個人在最初許願後並不用付出苛刻的代價，而是茱茜在完成難度條件較高的願望之後，下一個人在許願前會在前置要求這裡，替上一個付出代價。

　　簡單來說，如果他想向茱茜許願，他就要完成因為安西婭·揍敵客實現願望後，而難度加大到苛的要求。

　　怪不得，約西亞會說直接向他許願吧。

　　他是想利用自己可以直接命令的特權替達米安·奧古鑽規則的空子。

　　但不管怎麼樣，達米安·奧古都已經對許願勢在必得了，他也不想讓別人接手自己之後的爛攤子，不過替還沒見面的妻子收拾，這對他來說沒有關系。

　　達米安·奧古剛想讓兩人換回來，他卻突然想到在兒童房的時候，約西亞提過一嘴另外一個他去找了斯塔克。

　　找斯塔克做什麼？

　　開始達米安·奧古並沒有想明白，現在他大概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茱茜。」他出聲吸引女孩的目光，「我是說如果。」

　　「在時間和條件都允許的情況下，如果你願意的話，你想讓爸爸替你做一副新的身體嗎？」

　　「就像鏡子的那樣。」達米安用手化作梳子梳著女孩的長發，「這樣你就不用再和約西亞共用一具身體，你可以真正的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出乎意料，女孩黑洞的眼睛開始顫抖變成糾纏到一起的線圈形狀，淚珠也不停的從她的臉上滑落。

　　「你們說了同樣的話。」

　　願望的代價已經付清了。

　　他們其中一人給了她生命和家人，另一個人肯定了她的存在與意義並再一次賦予她新的生命。

　　「爸爸。」她撲進達米安·奧古的懷裡，「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我最喜歡爸爸了。」茱茜頓了頓，「比喜歡哥哥還喜歡你。」

　　「現在向我許願吧，爸爸。」

　　達米安回報住孩子的身體，「茱茜，在未來和約西亞再一次成為我的孩子吧。」

　　「..誒。」

　　黑色的氣體從兩人的身上溢出，世界的邊緣開始崩塌、消散、倒退。

　　刺眼的亮光從遠方開始擴散。

　　「哼，我勉為其難原諒你了。不過，茱茜最喜歡還是我這個哥哥。」

　　小小的童音飄散在空氣中。

　　「之後見，老爸。」

　　「下次你要跟我一起爬雪山。」

　　————

　　夜晚、哥譚。

　　嘭的一身震動，讓本就隔音條件很差的公寓樓紛紛亮起燈。

　　有幾個人甚至探出頭，開始叫罵。

　　比爾連忙起身，探出窗戶不停的賠著笑臉。

　　麻利的關了窗戶，比爾回過身看向將他一腳踹下床、睡在最裡側的約西亞，剛想開口說幾句，卻見小孩子滿頭汗，即使帶著眼罩也能看出他此時的迷茫。

　　比爾嘆了一口氣，有些心軟，拿起一杯水遞給約西亞，關切的問，「怎麼了？孩子，你做噩夢了？」

　　喝了水，約西亞這才緩過神來，「比爾？」

　　「是我。」比爾自顧自的的安慰著，「聽我說，孩子。哥譚最大的噩夢就是蝙蝠俠，所以在蝙蝠俠沒在我們這間屋子裡面，你可以完全相信我，你是安全的。」

　　「你還活著。」

　　比爾被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愣，「哈？」

　　約西亞上手掐了掐比爾的臉，看著比爾疼出聲，他點點頭，「你確實還活著。」

　　比爾：....

　　「睡覺。」他拉開被子側過身不在理會約西亞。

　　可當片刻後，依舊沒有小孩的回應，比爾連忙轉身。

　　哪裡還有約西亞的存在。

　　嚇得比爾連忙從床上跳起，這可是羅賓。羅賓要是沒了，他可就親身做哥譚級別的噩夢了。

　　比爾小心湊過去，一沓錢和一張紙條映入眼簾。

　　畫了一只卡通黑貓和一只卡通白貓的紙條上只寫了一句話：我先走了。

　　比爾這才放松下來。

　　半晌就等比爾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猛地驚醒想起了起來。

　　等等，羅賓為什麼不畫鳥要畫兩只貓啊？

　　————

　　與此同時。

　　茱茜的幫助下，約西亞順利的抵達了達米安所在的刺客聯盟附近。

　　『明明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還有我都聽見了，說好的最喜歡我。』他跟妹妹爭執，『怎麼又去喜歡老爸了。』

　　『嗯嗯，我也喜歡哥哥。』

　　「太敷衍了吧。」約西亞大叫起來，「翻來覆去不是訓練不夠去爬山，要不然就是你太弱了去禁足。這樣說話不好聽的老爸哪裡讓人喜歡了。」

　　「你還知道你現在是在禁足嗎。」

　　扒住門框的約西亞僵硬的回過頭。

　　在他身後不遠處，達米安正抱胸、冷眼看著他。

　　在達米安一旁是是穿著超人制服的喬納森，他向約西亞揮揮手、撓著頭略帶幾分歉意。

　　「抱歉，約西亞。」

　　「你爸爸給我的任務是讓我偶爾聽一下韋恩莊園的心跳聲有幾人。」

　　知道約西亞可以用瞬間移動作弊。

　　那他們就用更加作弊的方法，直接聽聲音數人就好，一旦少人就去細聽，每個人的心跳聲都是不同，這樣不在的那個是誰一下就能知道了。

　　約西亞：....爸爸一定是要成為孩子的天敵嗎？果然，我還是許願干掉超人吧。


第79章

　　「可惡, 老爸，放開我。」

　　略帶尖銳的童音回蕩在刺客聯盟的走廊中。

　　而走廊中的刺客們一副眼不見不知道的樣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理會被達米安提溜起衣領的小孩。

　　「我錯了，爸爸, 你說話最好聽了, 根本沒有讓其他人覺得很尷尬，所以放我下來吧。」

　　「...我不想去爬雪山...只讓我爬一半行嗎？」

　　「老爸...!」

　　達米安不理會, 約西亞也掙扎累了, 他所幸也開始裝死。

　　他拽住被達米安提溜起的披風一角, 擰巴式鹹魚翻身, 一腳蹬在達米安的護腕上, 然後順勢手腳並用向上爬著抱住達米安的胳膊。

　　如今6歲左右的小男孩身高只有一米二不到一米三左右, 小小一團算不上，但與起身高2米的達米安還是不能比的。

　　隨著父親的走動, 約西亞整個人也跟著晃悠起來。

　　從遠處看, 他就像達米安手腕上一個會亂動的、毛絨手臂掛件。

　　圍觀的刺客們強忍著裝作看不見。

　　刺客們：我們受過專業訓練遇到一般情況是不會笑的。

　　一旁的喬納森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不過他很快就在好友的眼刀下表示自己閉嘴。

　　達米安額頭青筋暴起，「下來。」

　　「不要。」約西亞悶聲拒接，反倒抱的更緊了。

　　約西亞：讓你剛剛不放我下來, 我現在就不下來，要是讓我下來我就跟你的胳膊一起下來。

　　約西亞這副模樣，大有對方鐵了心，有本事把手臂砍了的意思。

　　達米安：....

　　反手准備拔刀.jpg.

　　「主人。」

　　解救這一情況的是從走廊另一方向走出來的另一名刺客。

　　約西亞眼神一亮, 連忙從達米安手上下來，直撲那人懷裡。

　　「克魯叔叔。」

　　約西亞一口一個叔叔叫著甜蜜, 他是一點不提在之前他不僅沒認出來對方, 還給對方來了一個威脅加動手的大套餐。

　　「小少爺。」克魯蹲下一把抱住男孩, 讓約西亞坐在自己手臂上。

　　摟過克魯的脖子，約西亞回過頭對達米安吐舌。

　　達米安：...這個小鬼！

　　克魯沒注意到這個小插曲，他向達米安彙報，「瑪拉讓我叫您過去。」

　　克魯眼神微瞟約西亞，有些猶豫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

　　「帶著吧。」達米安說。

　　他邁開步子走在最前面，留下意味不明的話。

　　「正巧人也來了，就讓茱茜自己看吧。」

　　要是之前約西亞肯定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但經過剛剛那段，他心裡已經有譜達米安所說的，讓茱茜自己選擇是什麼意思。

　　達米安走的方向是基地中的實驗室。

　　不出意外，進去實驗後可能會是眾多培育好的身體。

　　克魯注意到約西亞摟住他的力度加深，以為是這孩子害怕自己從禁足中跑了會被懲罰。

　　克魯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克魯本身的定位就是達米安的保鏢兼助理，他父親烏布還是塔利亞最得力的助手，了解聯盟中的任何事物本應就他擅長的。

　　刺客聯盟名義上還是雷肖·奧古掌管，但雷肖在另一個大陸回不來，塔利亞又在自己的修道院不出來。本以為繼承蝙蝠俠的達米安不會再管聯盟。

　　誰知道半路殺出安西婭，既然是惡魔之子的妻子由她本人接管聯盟也有幾分道理，她本人也有手段，不服從的通通都扔到池子裡復活直到打服了為止。

　　安西婭照搬揍敵客部分套路，將聯盟的板塊和接的任務都擴大細分。在她的運營下雖然在當地是掌管者卻不受政府待見的聯盟，徹底和政府成為了合作關系，近幾年還隱約有幾分反超徹底掌控的意味。

　　克魯拍了拍約西亞的背，安慰安西婭，「沒事的，少爺，秘魯森林沒有雪山只有叢林。」爬不了山，跟森林的小動物跑幾圈也是沒問題的。

　　約西亞：...

　　那是小動物嗎？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了。

　　約西亞趁達米安走遠，小聲問，「爸爸給茱茜准備了多少具身體。」

　　克魯腳步一頓，根本沒想到約西亞能知道這件事。

　　約西亞連忙補充，「我看到爸爸的定位行程中去找斯塔克先生了。」

　　之前就有提過，擅長『造人』除了刺客聯盟就是，氪星生育代言人盧瑟和有著生命搖籃的托尼·斯塔克了。

　　其實達米安也沒想隱瞞任何人，只要多少了解這幾個人都能往這個方向想到。

　　不過這也不怪約西亞，生命搖籃項目是托尼·斯塔克好友趙海倫博士負責的項目。

　　斯塔克更出名的是機械、能源領域的成績，就像他制造的mark系列的鋼鐵俠戰衣，早幾年在約西亞還小的時候，還跟著喬納森和其他泰坦成員去紐約參加斯塔克企業和帕克工業的聯合科技展會。

　　斯塔克還給他送了一套復仇者聯盟的整套玩偶。約西亞還沒玩的盡興，就被布魯斯一把抱起，告訴他不能跟托尼·斯塔克學壞，等他回家他就給約西亞送一整套蝙蝠俠玩偶。

　　托尼：你這半斤八兩的說誰呢，我還是送一整套復仇者聯盟，怎麼到你就剩你自己了，正義聯盟被你吃了？你這私心怎麼這麼明顯。

　　要不是史蒂夫和彼得攔著，氣的托尼差點當場用掌心炮給布魯斯一下。

　　克魯則沒想這麼多，他以為約西亞單憑這點都順著推斷出達米安的意圖，單是這點發現讓本就把約西亞視若己出的克魯更高興。

　　他摸了摸小孩的頭就是一頓不要錢的誇獎，直接肯定了約西亞。

　　「現在完成度最高的只有一副，不過您父親現在遇到了一些困難。」克魯說，「您還記得異/教/徒和復生嗎。」

　　約西亞點點頭，表示清楚。

　　這兩人都是迪克、傑森、提姆他三個叔叔嘴裡的八卦重點，每當達米安讓其中某人不爽了，這兩個名字伴隨相應的故事，一遍遍、一次次引起今晚韋恩家族的『混戰』。

　　通常結果不是餐桌上互罵、就是蝙蝠洞內外互毆，有時候還會伴隨著集體在管家的凝視下的死亡沉默和不情願的道歉。

　　這兩人前者是他老爸達米安的克隆人，傳聞中達米安曾經的緊盯的對像，傑森口中安西婭的『白月光』。後者則是約西亞帶著血緣關系的叔叔，除了一頭白發外跟達米安長得也非常像，也是傳說中也是他老媽十分『中意』的對像。

　　聽說復生本來就和達米安不對付，在約西亞出生不久後也來看過他，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他當場就和達米安起了爭執。

　　然後某天早上復生起床後發現自己的頭發被剃了一地，他為此跟達米安大打出手。

　　蝙蝠俠和喪鐘都攔不住、還差點被波及那種。之後兩人見面比異/教/徒跟達米安見面氣氛還要可怕。

　　話暗示到這裡，約西亞也懂了克魯所說的困難是什麼意思。

　　他父親的所有克隆人中不是所有人都想異/教/徒一樣有完整的身體，其他的身體都多多少少有問題，但都不是重點，即使是克隆人是有自己的思想的、有自己的意識的。

　　而達米安想要為茱茜做一副身體，就得先突破這層『難關』。

　　「那老爸現在打算怎麼辦？」約西亞追問道，他不知道許願的力量是否可以解決這件事。若是不行，約西亞已經做出准備，直接用命令讓自己的妹妹直接進入到准備好的身體裡。

　　「所以這就是主人為什麼聯系斯塔克的原因和讓喬納森·肯特也來幫忙的原因。」

　　生命搖籃最初的作用是用來細胞再生、再造，克隆人技術還不算完整、只能簡單模擬制造軀體，誕生出幻視也是因為寶石賦予的部分魔法作用。

　　但這種簡單制造身體就正是達米安現在所需求的，可問題隨之到來，這樣又無法保證通過再生搖籃制造的身體可以支撐多久呢？

　　也不是沒考慮過可以利用茱茜的能力解決，但是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反而拜托孩子自己解決一股奇怪感覺也隨之誕生。

　　這個時候有著了解真正氪星基因庫的喬納森也來幫忙，他通過學習氪星曾經保留基因再造的技術，不斷嘗試穩定身體機能。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實驗室。

　　在實驗室為首的裝置中間，是一個女孩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的身體。

　　約西亞瞪大眼睛，連忙從克魯的懷中跳出，他一邊在心裡呼喚著自己的妹妹，一邊整個人貼在玻璃箱前。

　　「茱茜，快看。」

　　「你跟我一樣好看。」

　　其他人：？？？

　　就是按照雙胞胎模板制造的，你是在自己誇自己嗎？

　　達米安：....

　　達米安不明白約西亞這幅有時候會一言難盡的性格到底隨誰。

　　他一把揪起約西亞把他拽進懷裡，「先離遠點，然後把茱茜交換出來。」

　　約西亞直言直語：「老爸，我覺得你在區別對待。」

　　達米安：「把覺得去了。」

　　一個是讓我頭疼的、一個能治我頭疼，你說我選誰。

　　約西亞抱著達米安磨磨唧唧了半天，硬是先讓達米安不追究他禁足跑出來的這件事。

　　「聽說你向潘尼沃斯強求讓他給父親做一周蔬菜全餐。」

　　約西亞禁了聲，他如同被雨淋濕的小貓一樣，半天支支吾吾才說，「都是爺爺的錯。」誰讓布魯斯讓他喝那麼多鮮牛奶，奶腥味都快讓小孩吐了，他是一點也不說是他自己想坑對方卻根本玩不過這件事。

　　達米安一挑眉，對布魯斯的遭遇雖有幾分幸災樂禍，依舊嘴上教育約西亞，「要尊重爺爺。」

　　知道約西亞磨磨唧唧肯定是還有事，達米安也不催，淡定來了一句，「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我要在給茱茜制造新的身體的。」

　　約西亞是什麼樣，作為父親達米安很清楚，要是卡洛斯找來，達米安也不會多說什麼，那孩子一看蝙蝠電腦的記錄就能猜到全部。

　　不是說約西亞不好，只是他有的時候有些過度依賴茱茜的能力。

　　約西亞聞言貓貓臉皺成一團，他用力摟住達米安的脖子，強迫老父親跟自己貼貼。

　　而且——

　　或許是受到能力影響，約西亞也喜歡用撒嬌來達到目的。

　　但達米安對此有一個好處，他一般不為所動。

　　約西亞依照著布魯斯的願望，不情願、完成任務式，親了自己老爸的側臉，在達米安有些詫異的眼神中，快速消失將茱茜交換了出來。

　　摸著茱茜的頭，達米安繼續：「別以為躲裡面就不用告訴我。」

　　畢竟之後就有可能沒得躲了。

　　約西亞：可惡！


第80章

　　不必苦惱另一個代價, 這一切自有因果。

　　這是預言詩的最後一句話。

　　「原來如此。」喬納森恍然大悟，他看了一眼在達米安的高壓下，一臉不情願的跪坐在房間中間講述整件事前因後果的約西亞。

　　「那看來這樣安西婭許下兩個願望的代價就算付清了。」

　　達米安點點頭，同意了好友說法。

　　在茱茜剛出生的時候, 他們還擔憂她會向知道第一個姓名的人發出強求。

　　穿越世界這種願望, 誰也無法確定強求的等級會不會直接到最高的等級，如果是過高等級導致強求失敗。

　　估計會讓整個韋恩莊園全軍覆沒、而波及的範圍從近到遠, 首當其衝就是克拉克、喬納森、然後是正義聯盟, 相熟的復仇者聯盟的成員。這只是假面身份認識的人, 真實面目接觸的人、包括集團公司的那人都會被卷入其中。

　　後果不敢想。

　　有一陣時間, 即使在家也沒用名字而是用代號互相稱呼, 慢慢在根據兩人的反應放寬條件, 直到約西亞在2歲的時候鬧出的我爺爺不會才是我爸爸的鬧劇後，才將這種模式取締。

　　還好, 約西亞第一次提出難度只是抱抱的1級別難度, 而後在安西婭的刻意引導下，和其他人墨守成規許下的願望都是變回去、或是一些讓茱茜也給自己一個擁抱的小願望。

　　至此難度等級大都被維持在1級，後來的強求中也沒提出過穿越世界願望的代價。

　　不過設想了這麼多種的可能性，誰也沒能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達米安有著重啟前的記憶, 他此前重啟前的世界也是茱茜利用能力重啟後的，不過沒在安西婭徹底將其改變成現在的世界前。就算茱茜重啟了第一個世界，第二個世界的走向也跟最初的世界在部分軌跡上重合。

　　簡單說，達米安雖然已經沒有最初世界的記憶, 但在前兩個世界部分的高度重合世界軌跡裡，達米安也是清楚之前的情況的。

　　他上前一步把哭哭啼啼的約西亞拽起來, 難得拍了拍約西亞的肩膀, 誇了一句, 「做的不錯。」

　　約西亞懵了一下，他拉過達米安的手，語氣真誠眼神關切，「老爸，你不會真的被我氣糊塗了吧。」

　　一想到要是這樣的達米安回到韋恩莊園，先不說其他人會是什麼反應，安西婭一定會直接從床上跳起，讓她向基裘一樣的愈發尖銳的聲音傳遍韋恩莊園的每個角落。

　　爬雪山和被訓練在此時都不算什麼了，約西亞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能壓制住老媽在這個家裡只有達米安一人，約西亞十分清楚達米安的重要性，他連忙推搡著達米安的腿，擠過身向喬納森『求救』。

　　「喬納森叔叔，你快點去找醫生啊。」

　　這番話說的急切誠懇，將一個『孝子』演繹的十成十。

　　要不是喬納森親自坐在屋裡，他都已經信了。

　　如今已經接手克拉克成為新超人的喬納森，再一次覺得自己應該還是個孩子。

　　喬納森：對吧，畢竟家長們都說，大人的事情孩子少管。

　　喬納森輕咳一聲，在約西亞的目光下直接當場閃人。

　　約西亞：....老爸給我氪石。

　　最終的結果，是約西亞一臉生無可戀的被達米安提起後頸交給了克魯。

　　「先去睡覺，我會告訴安西婭你在我這裡。」達米安吩咐，「明天早上開始訓練，之後你就留在實驗室幫忙。」

　　「等到聖誕節前你在和我一同回去。」

　　讓茱茜跟新的身體融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比如，茱茜在約西亞身上的時候，每當她交換出來的時候，約西亞的皮膚、臉部、嘴部都會有相應的變化。

　　茱茜在新的身體上也會有這種表現，這就是她自帶的特征是無法改變的，若是這樣想讓茱茜跟普通孩子一樣走在人群中肯定是不行。

　　達米安已經准備聯系渡鴉、斯特蘭奇這樣的魔法師，希望能讓茱茜學會魔法或是借用他們的魔法，將茱茜的這一面隱藏。

　　至於其他的就是身體復健一類的，讓茱茜慢慢適應新的身體，而且她和約西亞一同出生，在他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一體，這樣驟然分離兩個孩子多少還有些無法接受。

　　尤其兩個人的能力這個方面，在之前只有通過約西亞強求，茱茜才能使用實現願望。

　　現在雖然大多數時候茱茜還是會回到約西亞身上，但是適應分開之後，又會變成什麼樣還暫時無法知道。

　　「我們偉大的蝙蝠俠居然也有被事情困擾的一天？」調侃的聲音自天而降。

　　達米安瞪了一眼來者哼了一聲沒說話。

　　喬納森聳肩訕笑，知道這是好友日常犯脾氣而已。

　　喬納森也沒覺得自己理虧，自從裝作看不見別人的家庭事務後，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喬納森從懷裡拿出東西遞給達米安，「給。」

　　看了一眼遞過來的東西，達米安明顯有些高興，他面上不顯快速拿過東西。

　　「等下次安西婭回去的時候，在想些辦法多拿一點，跟對方合作也行。」喬納森建議，「我覺得不止是我們，很多人都需要這個。」

　　他遞給達米安的東西，正是他們當時從貪婪之島拿回的『給死者的往返明信片』。

　　在拿回來不久，喬納森抱著試試的心態寫給了給自己同名的、克拉克·肯特的養父，結果在第二天他真的收到了回信。

　　再激動片刻後，喬納森提筆寫給了自己的親生爺爺，也是克拉克的生父喬·艾爾，在確定收到回信的那刻，他激動的闖進還正在睡覺的肯特夫婦房中。

　　克拉克本是不想相信的，但在親自使用後，他有一段時間幾乎快沉迷在這上面了，恍惚的態度差點又讓大都會記者本就不高的工資，在給韋恩集團的賬戶彙過一筆錢去。

　　之後通過喬納森，明信片個傳給了很多其他的超級英雄，像是托尼、彼得、史蒂夫、榮恩、巴裡都使用過。

　　當然，喬納森沒告訴他們即使是在不同的世界，他也有給好友口中，那個重啟世界前的至高領袖的超人寫過，並且喬納森收到了回信。

　　「你在犯什麼愣？」達米安皺眉問。

　　「沒什麼。」喬納森搖頭。

　　他抬頭，從刺客聯盟的最高的露台向外看去看向天空。

　　遠方被一抹微暉光芒正在視線中慢慢升起，它帶著自身的溫度、暖和、平等沐浴每個在它之下的人。

　　「D，太陽升起來了。」

　　「嗯。」

　　達米安回道，片刻，他叫住即將起身飛走的喬納森。

　　「喬。」達米安語氣和眼睛中帶著鄭重和認真。

　　「謝謝你。」

　　為了過去、為了現在、為了未來，為了友誼。

　　喬納森一愣，他嘴角揚起，「是我該說謝謝，達米安，我應該謝謝你和安西婭。」

　　為了他過去選擇逃避的態度、為了過去的兩個世界中都讓達米安自己承受殺死好友的痛苦，為了現在在安西婭的付出下才有的世界。

　　「明天見。」他像好友告別一如往常，在最終即將飛離的時候。

　　喬納森臉上露出調皮的笑意，就如多年前那樣，喬納森伸手指向屋裡，他做了一個比劃接電話的動作。

　　「我已經聽見安西婭再給你打電話了。」

　　「再不接她可就要生氣了，她現在就已經開始在屋裡轉圈重復，你為什麼不接電話了。」

　　知道對方的話裡絕對帶著幸災樂禍，達米安不甘示弱：「我會告訴她是因為你。」

　　這樣喬納森就能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窗戶外的樹上站的不在是達米安，而是比達米安更恐怖的安西婭。

　　喬納森：....他絕對要去南極住上兩天。

　　安西婭：沒用哦！

　　在太陽升起的天空中，喬納森慢慢飛起。

　　在他的耳邊，是接通電話後安西婭嘴中不停喊著的親愛的，是卡洛斯擠過安西婭湊到電話旁邊，一板一眼的告訴達米安，他和媽媽今早發現約西亞逃家了。

　　他向下看去，約西亞正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茱茜，慢慢從聯盟走廊中走出，陽光照在兄妹相握的手上。

　　再向遠方看去，在韋恩莊園中，熊貓侍女潘達將做好的早飯放在桌子上。

　　阿爾弗雷德一臉復雜在想，是要勸還在懷孕中的安西婭別這麼激動，還是勸她別在孩子耳邊與達米安說話，尤其是更不要說卡洛斯這個年齡孩子不能聽的話。

　　另一邊餐桌上，提姆的頭正不停下垂，在即將磕到餐桌的手，坐在他身旁的傑森翻了個白眼，一把拽起提姆的頭發，解救了他即將掉在盤子裡的臉。

　　迪克拿著面包正和坐在身邊的芭芭拉聊天，沒注意到舉著報紙的布魯斯正悄悄地將盤子的蔬菜撥給他後、又把卡洛斯已經喝完的牛奶空杯和自己的交換。

　　布魯斯：約西亞不在，那就坑下一個嘍。

　　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懶得理會這些人，她們和杜克聊著電視劇內容。

　　莊園門外，麥金尼斯拉著弟弟馬特正站在莊園的大門前猶豫不決是否要按下門鈴。

　　喬納森臉上露出笑容。

　　因為再將視線放遠，大都會的公寓中、在他的家中。

　　他的父母正擠在狹小的廚房爭先恐後的要為瑪莎·肯特端走烤好的蘋果派。

　　就如那張至高領袖超人回給喬納森明信片上的那僅有的一句話一樣。

　　希望你在未來的每一天都能擁抱美好與幸福。

　　————

　　幸福與美好嗎？

　　真的嗎？

　　喬納森一臉木然，他顫抖著低下頭，雙手慢慢上移，看著自己本應該是如同，希腊古典男性雕塑的身材變成了希腊古典女性雕塑。

　　他僵硬的轉過頭看著坐在餐桌上跟自己變成一個狀態的其他人，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聖誕夜會變成限定節目聖誕驚魂。

　　「達米安。」喬納森叫住率先變化的好友，「我們剛剛到底吃了什麼。」

　　達米安額頭青筋暴起：「是約西亞端上來的曲奇。」

　　那是安西婭從貪婪之島帶回來的能讓人性別轉換的荷爾蒙曲奇。

　　達米安：坑人的孩子！一天都不消停！


第81章

　　荷爾蒙曲奇, 吃下曲奇的人會在24小時內變成另一性別，一盒裡面有20塊餅干，一張卡片是一套，一套共計10盒, 也就是有200塊餅干。

　　其實荷爾蒙曲奇在擁有100種指定卡片的貪婪之島算不上什麼好用的技能, 除非使用者現在面臨急需換個性別逃命外，只是普通的使用, 反而帶來一種光是看著介紹就能看出制作者和使用人的惡趣味。

　　在達米安選擇了彩虹鑽石後、喬納森選擇了給死者的往返明信片後。

　　安西婭糾結自己是到底再選一遍彩虹鑽石還是熊貓侍女時候, 正巧她看到荷爾蒙曲奇的時候, 這張在安西婭眼裡的樂子卡片的時候。她接到奇犽的訊息。

　　希望她能幫忙加入他和小傑的隊伍, 參加排球賽拿到一坪海岸線這張卡片。

　　安西婭稍加思索便答應了奇犽。

　　一是既然奇犽開口她就有打算幫他的信息, 而是奇犽對於還有一個人用的是庫洛洛的名字, 通過飛坦安西婭知道庫洛洛的念被封印了，作為舊日相識, 她得見見這個用庫洛洛名字的是誰。

　　二是, 安西婭想到可以用奇犽幫她帶出一個她想要的卡片。亞路嘉能被允許離開揍敵客有一部分也是因為安西婭回來，亞路嘉也在傑森的關照下過的不錯。

　　奇犽也知道自己承了這份情，能拿到一坪海岸線安西婭也有幫忙。於是爽快的答應了安西婭為她帶出荷爾蒙曲奇。

　　拿到荷爾蒙曲奇的安西婭迫不及待的想跟達米安試試，不過後面她發現自己懷孕然後又是螞蟻事件, 所有人都忙得團團轉。

　　被安西婭帶回韋恩莊園的荷爾蒙曲奇就被扔在了韋恩莊園廚房的某個角落，在加上有阿爾弗雷德每日供應的小甜餅，曲奇就更被忘在一邊了。

　　直到某天，當時剛3歲的約西亞在為弟弟卡洛斯慶祝生日的宴會上, 帶著茱茜和卡洛斯還有ACE、提圖斯、小氪，三人三狗趁著阿爾弗雷德和熊貓侍女都在前廳的忙活的功夫。

　　等到幾個玩瘋了的緩過神來, 才發現他們在廚房將阿爾弗雷德用來招待的客人的點心基本上都吃的差不多了。

　　知道闖禍了, 現場一時間作鳥獸散。

　　小氪一甩披風卷走了兩只蝙蝠狗從窗戶處飛著跑路了, 就剩約西亞和卡洛斯在廚房面面相覷。

　　片刻，卡洛斯眼神一癱，裝作自己是無知嬰兒的模樣，弄了一點調料把胸前的衣服弄髒，推開門找到熊貓侍女要換衣服也跑路了。

　　整個廚房就剩約西亞還傻傻的站在原地，整個人在風中凌亂。

　　當時約西亞知道茱茜有能力，但他以為只要通過自己強求才能讓妹妹使用能力。

　　他張嘴傻傻的問茱茜，「我自己可以跟自己提要求嗎？」

　　比如現在爬上料理台在跳下來也能算是把自己舉高高嗎。

　　茱茜：....

　　對自己被坑的笨蛋哥哥心生了幾分憐惜，她的能力倒也能讓被吃完的食物恢復，就是不知道下一個被強求的人強求等級會升到幾級。

　　茱茜也有幾分苦惱。

　　突然，她注意到某處的東西隱約散發著念，茱茜立刻指揮著約西亞打開最裡面的櫃子。

　　整盒的荷爾蒙曲奇正整齊的擺放在櫃子裡。

　　兩個人人小鬼大，又弄了一些巧克力碎灑在餅干上進行完美偽裝。

　　學著阿爾弗雷德的樣子將餅干擺盤，但想著終究還是會被發現，於是秉著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的約西亞，將擺著餅干的盤子藏在幾個盤子後也順勢溜回房間。

　　等在前面招待完其他客人的阿爾弗雷德到後廚拿甜品時候，才發現數量不對。

　　仔細一想管家就知道是誰干的，急著招呼其他客人，他和熊貓侍女只能硬著頭皮又連忙做了其他甜品一些端上。

　　直到其他客人走後，阿爾弗雷德才發現被放在被擺在盤子後的餅干。

　　這時候就體現出了約西亞和茱茜的動手能了力，兩個人是為了不被發現，硬是將兩個不一樣的食物弄得看起來差不多。

　　茱茜還直接告訴約西亞，他可以直接使用她的能力。

　　於是在茱茜能力的加持下，阿爾弗雷德雖有疑惑，但在拿起來品嘗後與自己做的口感沒有區別後，就端去正在蝙蝠洞准備夜巡的幾人的面前。

　　沒有懷疑，准備出發的幾人也將餅干吃下。

　　當時達米安還在接手蝙蝠俠的預備期。

　　在他嘴裡，他下一刻就能成為蝙蝠俠，但在大小紅的嘲諷中，他已經快反超迪克成為穿羅賓衣服最長時間的人了。

　　幾個人准備好了就出去了，想著抽空摸魚的提姆還又順走了幾塊餅干，准備買一杯咖啡一起吃。

　　等到將兩個孩子哄睡著的安西婭走進蝙蝠洞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安西婭一眼就看到這盤曲奇，她當時就變了臉色，能用念能力的她一眼就看出了曲奇上隱約散發的念。

　　安西婭馬上就猜到這東西就是自己之前帶回來的荷爾蒙曲奇。

　　還未等安西婭開口，阿爾弗雷德先轉過了過來，已經變為女性的阿福還沒注意到自己的變化，她習慣性開口，「晚上好。」

　　這句客套話還沒說完，阿福的臉色就立刻變了，她深吸一口氣，清楚地在安西婭震驚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現在的情況。

　　已經工作多年的老管家告誡自己什麼場面沒見過，遇到這種狀況一定要冷靜。

　　「這種效果會維持多長時間？」

　　「大概在24小時左右。」安西婭道，「前提是如果你只吃了一塊。」

　　已經吃了兩塊的怨種提姆：.....

　　轉手將曲奇分給了正在搗亂的其他反派。

　　如果按照吃下的先後順序反應，那大概所有人都已經完成了變化。

　　阿福淡定的坐回椅子上，打開了通訊：「布魯茜夫人，您還好嗎。」

　　通訊那頭沉默了許久。

　　打破平靜是的小混混被一腳踢到牆上的聲音，被踢到牆上的小混混第一次沒有昏迷。

　　反而用迷茫的聲音提出致命疑問，「什麼時候蝙蝠女俠也穿蝙蝠俠的衣服了？我前天還看到蝙蝠俠和貓女在一起呢。」

　　「而且羅賓為什麼變成女的變矮了還更凶了？」

　　....

　　從通訊器那頭傳來的是戰靴將人臉按在地上不停摩擦的聲音。

　　感謝高科技讓戰衣可以根據當前使用的人的身體狀況進行簡單的調整吧。

　　事實證明有的時候，人有太多疑問不是什麼好事。

　　————

　　「等等！」喬納森抬手制止好友，「雖然我覺得你剛剛這句話是在暗示我。」

　　「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們之後是怎麼把這件事解決的。」

　　「tt。」達米安翻了個白眼，撇開臉。

　　先不說別人是怎麼解決的，他和安西婭大概是充分、合理的利用了這段時間。

　　畢竟荷爾蒙曲奇又不只剩阿福端到蝙蝠洞那一盤裡面的。

　　簡單的用四個字說明一下。

　　這應該就叫做物盡其用，兩個人去充分體驗到不同個體之間在生活上美好了吧。


第82章

　　達米安這幅我不想說你應該懂的樣子, 和對方多年好友，喬納森一下就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因為好奇舉起的手也立刻卸下力，就像是小氪被教訓後垂下的耳朵。

　　有些無奈更有些無語, 可喬納森訕訕垂下的手還沒徹底收回。

　　一旁的椅子被人用力推搡後在地板上發出澀耳的聲音。

　　隨後是餐盤輕微的彈跳聲和厚重的靴子和槍/械被放在桌子上的聲音。

　　喬納森順勢看去, 傑森正不爽的隆起了眉頭。

　　紅頭罩不愧是能掌握哥譚近一半地下的人員，光是坐在那裡的氣勢就讓普通人心中一震。

　　尤其是如今這幅大哥, 啊, 不, 大姐頭的樣子。

　　他為了避免某個吃醋小鬼染得紅色短發, 後來為了方便干脆跟兩代法外者們基本都是紅發的朋友們對標, 傑森大部分時間就保持了這頭紅發。

　　如今在荷爾蒙曲奇的作用下他的短發也變成波浪過肩的長發, 她敞開胳膊挎在椅子兩側，叼著不知道從那裡拿出的煙。

　　「小崽子肯定不願意跟你說。」這種語氣, 顯然是對達米安特別不滿。

　　英挺的眉毛高高挑起, 傑森冷哼一聲，「指不定現在某人的屁股都已經想一起搬著椅子，馬上離開現場了吧。」

　　「托德！」達米安額角青筋暴起，她將裝著荷爾蒙曲奇的餅干一把甩到傑森身前, 「你要是閑的，就再多吃兩快。」

　　「好啦，小翅膀先把腳從桌子上放下了吧。」阿福的臉都要黑了。迪克出來打圓場，但不管是大哥還是大姐, 她的命運顯然已經注定。

　　那就是這個家根本沒有人會聽他/她的。

　　傑森在提姆不可置信的眼神裡，一把搶過提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曲奇盤子裡。

　　她拽住盤子手上用力, 帶著曲奇和咖啡的盤子在提姆伸出的手中, 不僅遠離了她還將深色的咖啡液在飛速的轉動中, 灑在了阿福精心准備的桌布上。

　　傑森並未注意到這個意外，她滿心都是跟達米安對線。

　　誰讓在她第一次遭遇這件事的時候場面格外尷尬，當時傑森正跟對面的人打完架，他高興的坐在某個昏迷的大塊頭身上，一邊當著黑面具的面明嘲暗諷他，一邊跟他談生意，誰知道在突然一陣煙和無力感中。

　　他當眾變成女性，直接讓紅頭罩在哥譚地下組織面前社死，就算她踢斷在場的人鼻子，連夜逃去外星一個月，等回來的時候，還是會被手下的小弟議論紛紛。

　　這都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該死的黑面具，之前就有糾纏他給他做繼承人的想法，在鬧出這幅場景後，本來黑面具已經被他和布魯斯打服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都直接讓人追到冰山餐廳去了。

　　想到這裡，傑森握拳的手更加用力，忍不住了，今晚就帶著羅伊他們去揍黑面具一頓。

　　做了個愉快決定的傑森，心情好了一些，嘴上依舊不饒人，她看到盤子停在達米安面前，「這句話還給你，惡魔崽子。配著咖啡好下肚。」

　　似是想起什麼，幾分幸災樂禍染上傑森的面容，她嘲笑出聲。

　　「多吃兩塊，惡魔崽，指不定等你後天出酒店房間的早上，還能在走廊和你對門哈莉奎茵高興的打一個照面。」

　　聞言，只是來好友家蹭個飯卻不幸變性的喬納森倒吸一口冷氣，她原本以為變性就是今晚的倒霉事了，沒想到這還有大招等著她。

　　喬納森：我還能見到明早的太陽嗎？

　　喬納森還沒緩過來，在桌子另一邊的迪克卻先開口了，她猛地站起來，身下的椅子與地板發出更刺耳的聲音，她差點摔倒在一旁的變為男性的芭芭拉身上。

　　抬起手迪克指著達米安，語氣顫抖，「這就是為什麼，哈莉纏了我一周的原因。」

　　近兩年，在毒藤女加入芭芭拉和黑金絲雀創建的猛禽小隊後，哈莉·奎茵本就不定的立場越發搖擺。

　　她有的時候會幫蝙蝠俠（布魯斯版）解決一些案件、提供情報，有的時候也會在解決案件的時候反水背刺。

　　總之對於哈莉，傑森表示只要在沒必要的時候，瘋女人離自己越遠越好，其他人則是根據案件和情報對哈莉采取不同的態度。

　　但迪克沒想到哈莉跑到布魯德海文纏他一周竟是會因為這件事。

　　聯想一下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

　　迪克猛地看向提姆，「你當時把曲奇給哈莉了？！」

　　失去咖啡就如同失去全部能量的提姆，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那時，他正在追蹤謎語人和企鵝人的活動，鑒於艾薇在之前的活動中和企鵝人產生過摩擦，哈莉為了私人恩怨加入他的隊伍跟他一起調查。

　　誰也沒想到調查到一邊，調查人性別先變了，當場麻木的提姆甚至覺得這就是宇宙的惡意，望著自己手裡從星星克高價買的咖啡，雖然已經蘸了荷爾蒙曲奇，提姆還是忍痛喝了下去。

　　然後隨手將其他的曲奇混合著正常餅干喂給了企鵝人和謎語人。

　　迪克：...這是隨手嗎，提米，你這很明顯的私人恩怨了。

　　剩下的蘸了咖啡的曲奇，提姆本想扔在杯子裡處理掉，然而等她強行給另外兩個倒霉蛋喂完曲奇，哈莉·奎茵已經將曲奇都吃光了。

　　那結果顯而易見，謎語人和企鵝人兩個倒霉蛋指不定誰會中招，但哈莉·奎茵肯定會出事。

　　於是趁夜色還深，主要是趁哈莉·奎茵還看不清自己身上的變化，提姆果斷叫來康納，跑路到別處的公寓躲了起來。

　　迪克：所以受傷的只有我是嗎？

　　哈莉·奎茵晚上『糾纏』夜翼也就算了，晚上迪克還能動手一下，哈莉還非要白天直接到警局找到他。

　　等等！

　　迪克的反射弧終於回歸到傑森嘴裡的酒店的事情上。

　　「小D。」迪克認命中又帶著幾分希冀看向自己的小妹妹，「不會那麼一回事吧？」

　　作為了樂子人哈莉·奎茵變性後第一件事是干什麼？

　　當然是自我驚訝、快樂一番後，去找自己的女朋友毒藤女艾薇，更加愉悅去了。

　　「TT。」達米安翻了個白眼，本想嘲諷迪克，但話到嘴邊又止住了，因為無論是上次還是這次都是約西亞惹的禍，微微撇開頭，達米安沒回答。

　　又不是去旅游，難不成還要在酒店房間裡面對面聊天嗎？

　　說道這裡，腦海裡不由得想起之前的場景。

　　在蝙蝠車上的父子二人都沒發現出了問題，一直跟小混混混戰的時候才突然發生了這種狀況，只能說前面還好，因為挺到兩人變化只有一人，那就是在阿福打來電話時候唯一醒著的倒霉鬼。

　　當然，最後倒霉鬼的下場就是被達米安將臉踩進了地裡。

　　感謝盧修斯·福克斯的科技力量，可能也是與阿爾弗雷德聯系過的原因，很快女性的戰衣很快就送到兩人面前。

　　等待的這段時間，布魯斯難得沒有阻止，大概當時已經變性為布魯茜的某人更像自己早期出道時候的貼近。

　　簡單來說，就是突然有了一種『吾即復仇、吾即黑夜、吾即蝙蝠俠』的黑歷史包袱感，在看著變性後依舊比自己還高的女兒將小混混弄暈過去，她蹬著高跟戰靴漫不經心的上前補了兩腳。

　　達米安對老母親的行為有些無語，她本想先說什麼卻先被戰衣中的人工智能阻止了。

　　人工智能提醒他們，檢測到有熱能反應的物體像她們高速移動，下一刻鐵質的大門徒手撕開。

　　「親愛的！！」

　　這下不用猜是誰了。

　　安西婭還穿著她那套被譽為淑女洛可可風格的宮廷服，誰知道她是怎麼穿著這種衣服在哥譚市內高速移動的。

　　然而這都不是重點了。

　　即使隔著一層擋著臉的扇子，都能感受到她透過扇子直逼達米安的強烈情感，細細觀察，在她和達米安視線相遇的那一刻，安西婭那雙藍色的貓眼中地圓形瞳孔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了不停震動的豎瞳。

　　安西婭合上扇子，抹過嘴唇的粉色舌尖被嘴唇上深紅的染得更紅了，混合著強烈的情感的念讓整個地方都在不停顫抖。

　　她拋出了一個小袋子，達米安打開裡面是裝好的另一塊荷爾蒙曲奇。

　　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自覺轉頭沒的蝙蝠俠早就不在現場。

　　在倉庫外小巷外的兩人互相將對方凌亂的頭發和衣服整理了一下，坐上羅賓摩托車通過韋恩酒店地下的私人電梯直達酒店內部。

　　在多年的戰鬥中，達米安已經體會過女性從不像外表看著那麼柔軟，她們的意志、拳頭都是堅不可摧的。但無論是如何在造物主的創造下，她們的身體一直都是柔軟的、完美的。

　　當安西婭與她貼近的時候，她們海藻般敞開發絲就像絲帶一樣，明明應該是飄逸的絲帶卻在此時將兩人迫切的捆綁在一起。讓因夜風而冰冷的肌膚在每一次接觸、摩擦出變得暖和、紅潤，讓飽滿、如同浸鮮嫩櫻桃汁水的紅色唇印，在嬉笑與歌唱中一顆顆的印滿潔白的床單上。

　　在互抵的額頭中間、被夾在紅唇中央，是在灼熱的火焰下燃燒兩支薄荷味的纖細香煙。裊裊升起煙霧朦朧了感官、迷亂了情感，在片刻小憩後，安西婭打開那只最開始袋子將另一塊荷爾蒙曲奇吃了下去。

　　在迪克越發死亡的凝視下，達米安理不直氣也壯。

　　「是不是又能怎麼樣，反正都吃了還能怎麼辦？」

　　當然只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了。

　　怎麼說呢？

　　約西亞這個孩子坑人的時候多，但總歸還是有不坑人的時候的吧..


第83章

　　喬納森一臉冷漠的放下還舉在半空中的手, 他居然妄想從這群人嘴裡找到一個靠譜答案，反正24小時後就換回來了。

　　喬納森：有這個功夫不如去問阿福後廚餐廳准備什麼晚飯。

　　喬納森好奇的問，「那怎麼知道是約西亞做的？」

　　達米安輕撇好友，她銳利的綠眸打量著喬納森輕哼, 「吃曲奇只能變性不能降智。」

　　言下之意, 你覺得的？

　　喬納森秒懂達米安的意思。

　　喬納森：正常人家誰非要在廚房放那麼多攝像頭啊。算了，他們家也不正常。

　　「那你打算怎麼辦？」喬納森繼續問。

　　喬納森的眼神劃過整個餐桌, 除了安西婭因為沒徹底開飯之前和卡洛斯待在臥室裡, 還沒中招外, 『罪魁禍首』約西亞帶著妹妹不知道跑到哪裡外, 大家基本上都已經中招了。

　　不過, 喬納森死魚眼, 怎麼感覺這家人是因為變過一次後，這次就很迅速的接受了事實, 不僅接受程度高適應程度還那麼好。

　　這種錯覺讓喬納森覺得自己好像是大驚小怪、多此一舉了。

　　「你知道就好。」

　　「D, 你在多說一句，我就去找茱茜許願，讓你一直保持這幅形態。」

　　「TT，你是在威脅我嗎, 小鎮男孩？」

　　「是小鎮女孩，聽你之前意思，安西婭對現在的你也很感興趣吧。」喬納森面無表情看向好友，「你說如果我現在就去叫她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用說, 安西婭當然是會尖叫著上來貼貼。

　　「而且雖然安西婭現在因為懷孕什麼也做不了，但如果我向茱茜許願讓你當孩子母親, 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那一盒的荷爾蒙曲奇安西婭都能吃下去。

　　旁聽的其他人：？？！！

　　這個曲奇還有這種功能？超級小子都快成黑化小子。

　　達米安：....

　　「那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惡魔崽。」傑森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她立刻從椅子上起身，作勢就要衝向室內的電話機。

　　不就是叫安西婭下了嗎？她只要撥個電話，安西婭就能立刻飛奔下來。

　　別看她在家裡裝的一副柔弱淑女的樣子，在最初懷著約西亞的那段時間，布魯斯和達米安有大部分時間都留在獵人大陸處理事情。

　　留在哥譚的三兄弟就和其他人合作維護哥譚的治安。

　　迪克的蝙蝠俠形像怎麼說呢？

　　確實可以迷惑入世不深的哥譚人。然而迪克這個人身材非常有個人特點，只要稍微用心一點，就能立刻分辨出布魯斯和迪克的區別。

　　而且前幾年也不是沒有迪克暫穿披風的這種情況，一時間蝙蝠俠死亡的留言又再次四起，哥譚的幾個大反派們對此都適應了，他們在相信過又被打了之後已經不相信了。

　　可當時達米安也在忙，他不在就意味著沒有人當羅賓。

　　迪克半開玩笑，反正達米安也給他當過羅賓，傑森和提姆也可以，他那身最經典的制服還留著呢。

　　大小紅組織的兩人一聽，兩人直接開啟了組織內鬥。

　　提姆的意思反正傑森也穿過，重溫舊夢也不是不行，他還能傑森配個大號的精靈靴，然後在送他一瓶腿部精油。

　　傑森額頭青筋暴起，大聲反擊，別以為他不知道提姆也穿過，穿的時間短也穿過，提姆願意當他就去，別帶上無辜的自己。他寧願穿沒品位的迪斯科舞服都不想穿那身噩夢。

　　兩身衣服都被說『難看』原創作者迪克·格雷森心情格外復雜。

　　他們兩人不願意當就算了，可以換人，讓家裡的另外一人頂上，然後問題來了信標杜克確實可以暫時頂上。

　　而杜克一聽達米安指不定哪天回來之後，猶豫了半天後決定，自己可以用信標的身份參戰，羅賓就算了。之前都是有一定固定時間段，在達米安回來之前他就換回之前戰服，現在變成是未知哪天了。

　　就以達米安的那個我才是最好羅賓的性子。

　　杜克表示還是個大學生畢業的學生，想在享受一下青春年華，不想早上醒來看到一把被折斷的武士刀放在床頭，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合理，杜克干脆接著申請學校繼續深造，搬到學生宿舍住去了。

　　三兄弟：小D/惡魔崽到底都給別人留下什麼形像啊。

　　被斯蒂芬妮再度拒絕後，候選者名單裡裡面還有麥金尼斯，可現在麥金尼斯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們也不能衝到麥金尼斯告訴他，你爸爸不是你爸爸這種話，我們爸爸才是你爸爸的這種話。

　　現在這種難以言喻的模式，怎麼看都像多年前爭奪披風的時候那陣，有點落實前一個蝙蝠俠真的不在了一樣，外部也鬥的不可開交，他們內部也『鬥得』不可開交。

　　三人一合計這樣不行，反正布魯斯在忙也會回來，三人就干脆穿著自己的制服，在謎語人搞事的時候順帶揍了其他幾個反派一頓就算當做威懾。

　　沒想搞事的其他人：....

　　謎語人滾出哥譚。

　　這樣的操作很實用，加上布魯斯也不是一直待在那邊不回來，他偶爾回來一趟就能將搞事鬼剛起的心思壓下去。

　　但按照墨菲定律好日子一般都不會持續多久。

　　很快，還在家裡看電視打游戲的幾人，在一條電視台緊急/插/播的新聞後一口水噴了出去。

　　原本跟阿福去逛街采購嬰兒物品的安西婭，兩人都被綁架了。


第84章

　　得知消息的三個大男人差點被嘴裡的可樂送走。

　　傑森抽出餐巾紙細細的將桌子擦了一下, 嚴肅的問，「我們怎麼辦？」

　　是救綁匪還是救綁匪。

　　這個是嚴肅的問題。

　　前者是從安西婭手裡救出、後者是他們將綁匪從安西婭手中救出一次後，還要從再從達米安手裡救出一次。

　　等於對於這次突發任務，他們要加班兩次。

　　不想加班的提姆第一個表態, 他一會兒就黑了全哥譚的攝像頭, 就直接裝作看不見就好了。

　　迪克：已經連假設前提的沒有了是吧，提米。

　　「安西婭現在是...孕婦吧。」迪克委婉提示。

　　三人看著電視台的女主人的焦急的面孔和被迫上電視的安西婭和阿福, 被綁在椅子的安西婭還有心情挪動腿, 將被綁匪弄皺的裙擺擺弄整齊, 將鞋跟踮起不讓髒亂的環境弄髒她的紅底鞋。

　　安西婭輕巧躲過劫匪伸過來的手, 「可以請你別用你肮髒的手觸碰我嗎, 不知名也永遠不會出名的先生。」

　　面對劫匪的惱羞成怒, 安西婭繼續淡淡道，「好了, 我明白了你微不足道的意思, 能小點聲嗎。」

　　「你吵到我和親愛的寶貴孩子的眼睛了。」

　　先不說還沒出生的孩子哪裡來的眼睛，更何況吵到的應該是耳朵吧。

　　就這個說話的語氣都不用救，就先快給劫匪氣死了吧。

　　迪克揉揉陣痛的太陽穴，問提姆, 「查到身份了嗎。」

　　開玩笑歸開玩笑，他們怎麼都要去拯救劫匪的吧。

　　「馬上」，提姆點頭手中不停的敲著鍵盤，1分鐘後, 他扭頭看向傑森，「你一周前揍過這群人。」

　　「哈？」傑森的第一反應是我揍過的人多了。

　　他湊近電視前兩步, 看著還在叫囂讓蝙蝠俠來見他們的劫匪, 片刻想起自己確實跟小紅說過這件事。

　　「確實有這事。」

　　「到底怎麼回事？」迪克不解。

　　「就是一周前, 他們去地下市場花錢找人要去綁架布魯斯·韋恩。」傑森解釋。

　　布魯斯·韋恩作為哥譚闊佬被綁架的都是家長便飯了，畢竟是一只難得的肥羊，雖然會蝙蝠俠、夜翼、紅頭罩、紅羅賓、羅賓等不同人士揍一頓但是綁架過布魯斯·韋恩，可怎麼看都是能拿出來向同行炫耀的事情。

　　別的城市的同行：不是很懂你到底是在炫耀綁架過布魯斯·韋恩，還是炫耀被蝙蝠系超級英雄揍了這件事。

　　哥譚小混混們綁架歸綁架，但他們有一個規定自己人可以隨便綁布魯斯·韋恩，但是你作為外鄉人就是不行。

　　於是在愉快收完對方定金後的哥譚混混，轉頭就在被紅頭罩揍的時候，告訴了紅頭罩這件事。

　　迪克：....

　　確實像老家這群人能做出的事情。

　　「那這些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人？」

　　提姆將電腦轉向迪克和傑森，「大概是多米格斯博士的手下。」

　　傑森一愣，「聖三一的人卷土重來了？」既然多米格斯博士已經被他們抓進監獄，那麼只有這種可能性了。

　　那這樣想來也不對啊，雖然參與抓捕事情，可那是因為喪鐘反水直接向他們舉報的。再加上聖三一的人想要的不過是神聖之源，那為什麼不去找先知，指名點姓找蝙蝠俠做什麼。

　　「不可能。」迪克反駁，「多米格斯被關在海底監獄。」

　　名為木筏監獄在深至海底，別說進入的人了，進去的魚沒海王親自找來都出不來。

　　「你忘了他在除了是聖三一領導人身份還有別的身份了嗎？」提姆提醒。

　　迪克迅速反應過來，多米格斯博士所生活部落是瑪雅人的後裔，多米格斯在這些後裔所在部落組成中的庫庫爾坎教團擔任的是團長兼大祭司的職位。

　　以這個人生活時長的閱歷經驗又和盧瑟、喪鐘、塔利亞、九頭蛇接觸那麼長時間，能猜出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之間的關系也不出意外。所幸被關在監獄的多米格斯大概也不知道現在神聖之源已經被扔到斯特蘭奇那裡了。

　　至於用什麼方法告訴他那些遺留在外的部下的部下。

　　「我討厭魔法。」

　　傑森挑眉，拔刀的手蠢蠢欲動，「你對魔法有什麼意見？」

　　迪克，「...沒有。」

　　「我們還是趕緊解救那些綁匪吧。」

　　大概也有海底魔法被海水阻隔的意思，又或者是幾名綁匪沒徹底理解上司的意思，不理解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兩個單詞之間是能畫上等號的。還只以為上司只是想單純用錢逃出監獄，才想到要去綁架布魯斯·韋恩，只是沒想到布魯斯·韋恩根本不在哥譚，那就綁架跟他兒子高調結婚的人了。

　　通過定位直播攝像頭裡的內容，三人很快就定位到安西婭和阿福的位置。

　　見三人大方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安西婭就明白了這是三人讓自己動手輕點的意思，安西婭帶著點沒見到達米安的失望。

　　「真是麻煩，你們一定非要淑女本人出手嗎。」

　　三人：...你失望的太明顯了吧。

　　說起來，安西婭能被綁架也根本就是為了見到達米安吧。

　　一個飛鏢將綁住阿爾弗雷德的繩子隔斷，三人迅速帶著對方脫離近戰現場。

　　提姆配合著一臉無辜的將直播攝像機推倒，在幾個綁匪懵逼的神情裡慢慢退到安全地帶。

　　接著就是綁匪眼中的魔幻劇情，看著長得柔軟無害還懷孕的女人，輕松就將綁在她手腕上的繩子崩開。

　　安西婭揉了揉泛紅的手腕，拉起兩個裙角輕輕俯身，她甩開扇子笑的危險，踩在水泥地上的高跟鞋聲反倒像教堂裡敲打的最後鐘聲。

　　「那麼，請多指教了。」

　　躺在救護車單價上的幾名劫匪時到今日都沒想明白那天到底發生什麼。

　　倒是安西婭以自己太過柔弱為理由，第二天就做飛機去了趟刺客聯盟帶回來一排刺客在莊園裡侍命，直到達米安回來才無奈的將這些人驅逐走。

　　————

　　回憶到此結束。

　　回憶的時間長，但在現實中也不過是傑森猶豫一兩秒的事情。

　　達米安眼神一凌，絕不錯過這這一個空隙，她拿過桌子上的餐具，手上用力徑直就像拿著牆上電話的傑森飛去。

　　注意到危險的傑森猛地下腰躲過。

　　餐刀帶著她的紅發穩穩的戳進她耳邊的牆上。

　　「該死的惡魔崽子！」

　　叛逆就是如此，你越阻止我就越想如此。

　　傑森一遍躲著達米安的襲擊，另一種手飛速的按著安西婭臥室的電話號碼。

　　眼見傑森快要成功，達米安拿出殺手锏。

　　「喬！」她大喊好友名字。

　　「抓到約西亞就先讓你揍一頓！」

　　看熱鬧的其他人：....你也不必如此吧。

　　躲在小弟比爾家，但實際用茱茜能力偷聽的約西亞：！！

　　喬納森聞言按得手指指骨哢哢作響，爽快答應，「好啊。」

　　傑森瞪大眼睛，「臭小子！」居然找外掛，「你以為就你自己有嗎！」

　　下一刻，灰色皮膚、穿著超人衣服的男人，砸塌了韋恩莊園餐廳的房頂。

　　他一把抓住喬納森的手，將喬納森甩到一半的比扎羅又停下了下來，他蒙圈的看著喬納森，「卡拉...染頭發了？」說著，他回頭看著將自己叫來的人，「女..女的紅？」

　　「是傑森，快點將你手裡的小子甩出去。」

　　傑森不是男的紅嗎？看著熟練掏出雙槍的女人，比扎羅在徹底蒙圈中乖乖的站在傑森身後。

　　達米安扶起喬納森，一把抽出刀，「你得意不了多久，托德！」

　　四人組之間爭鋒相對的氣息愈發強烈。

　　不明白這個晚飯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迪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看向主位，果不其然布魯斯早就跑了，迪克本想阻止四人的人，在看到阿福本就泛黑的臉在天花板被砸壞的那一瞬間更黑後，就徹底歇了阻止的心思。

　　迪克：放下助人情懷，看她們被打愉悅我的身心。

　　「潘達。」迪克喚來熊貓侍女，「麻煩你幫我們做幾份爆米花吧。」

　　她轉過身向其他人收集想吃的口味。

　　「光吃不行。」芭芭拉道，「我去和潘達拿幾杯飲料吧。」

　　「那我喝熱可可。」斯蒂芬妮舉手。

　　這是已經徹底接受現實開始放飛自我。

　　迪克疑惑，「這麼大的聲音，安西婭還不下來嗎？」

　　「當然會下來。」提姆湊了過來，坐在她身旁的是穿著超級小子制服的康納，看到迪克投過來的視線，他低下頭撥弄著自己的小圓墨鏡算是跟迪克打招呼，不用看都知道康納墨鏡下的藍眼睛滿是看戲的興奮。

　　「康。」提姆道。

　　「遵命，小羅。」

　　康納打了一個響指，接著一個瞬身，還沒反應過來的約西亞就被扔在沙發上了，而茱茜則被安穩的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茱茜眨了眨眼睛，臉上泛起微紅，興奮的想要再玩一次。

　　「乖。」提姆伸手揉了揉茱茜白色的頭發，接過康納遞來的電話。

　　撥通了卡洛斯的電話。

　　小孩鎮定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響起，「原來如此巨響是因為房頂被砸穿了啊，剛剛媽媽還想讓我看晚飯做好沒有，那這樣我們今晚吃披薩好了。」

　　「可以，那我想吃培根披薩，迪克你想吃什麼？」

　　「...我覺得阿福現在想吃了我們。」

　　「啊，那一會兒在揍約西亞前，先拜托茱茜把房子整理一下吧。」

　　「茱茜，救我！卡洛斯，我知道你能聽見，快點來救你可愛的哥哥！」

　　「好的，提米姐姐。」卡洛斯從善如流，對另一邊約西亞的求救聽而不聞，「媽媽已經聽到電話了。」他回頭看著興奮換衣服的安西婭，「預計兩分鐘後到達戰場。」

　　「那之後披薩我們怎麼取。」

　　「沒關系，約西亞會幫我們拿的。」

　　「提姆叔叔，我還是個孩子！」

　　提姆溫柔的摸了摸約西亞的頭發，「就是因為你還是孩子才不能放過你，還有記得要叫姐姐哦。」

　　約西亞：....

　　倒也不必要接受的那麼迅速。

　　提姆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你以為這是誰的錯。」

　　約西亞迅速起身撲進他認為這個家最好說話的迪克懷裡。

　　迪克順了一把小孩的貓頭，「不行哦。」

　　約西亞抬起頭，清晰的看出迪克溫柔回答背後的意思，看著好說話那都是因為生活的磨煉，不然你迪克叔叔發起火來，別說你爸爸達米安，就連你爺爺布魯斯·韋恩來了也是照樣揍哦。

　　清脆的高跟鞋敲打在木質的地板上，仿佛末日的鐘聲，聽著安西婭急促的高跟鞋讓還打架的四人組猛地停下來。

　　隨後，是安西婭高亢、興奮的聲音。

　　「親愛的！！」

　　「你們是在玩游戲嗎！」

　　好的，能讓現場更亂的人來了。

　　知道玩脫了的約西亞耷拉下貓耳朵，貼在迪克懷裡，小聲嘟囔准備為自己爭取最後的權益，「那我想吃香蕉可可披薩。」

　　迪克擼/著貓頭繼續冷酷拒絕，「不聽話的小孩子，不只要吃蔬菜披薩。還要一邊爬山一邊吃哦。」

　　約西亞：這是什麼品種的魔鬼啊！救命啊，老爸！

　　貓貓炸毛.jpg

　　迪克：小D都被你變成女性了，除非喊媽媽，不然你現在喊破嗓子叫他爸爸，他也聽不見。

　　終於站在角落裡，覺得忍無可忍無需在忍的阿福，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東西交給熊貓侍女潘達。

　　在潘達驚嚇的表情裡。

　　阿福舉起了手中的獵//槍。

　　————

　　韋恩莊園，另一側書房。

　　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於是早早逃走到書房的布魯斯，寫完最後一個字的他滿意的從椅子上站起，走到陽台為自己倒了一杯紅茶，隨後他打開書桌櫥櫃小門，將曲奇擺好，一同端到了書房的小陽台上。

　　看著另一半的房子出了事，布魯斯也不慌張，他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紅茶。

　　片刻，被茶湯苦澀到的布魯斯動作停滯在半空中，接著他面不改色的將糖放進茶杯裡。

　　黃色的糖塊被放進紅色的茶湯的模樣，就像此次韋恩莊園另一側炸起的火光一樣。

　　嗯，今晚也是核平的一晚。

　　拿出另一個茶杯，將曲奇細細掰在裡面再用奶茶加以掩蓋。

　　布魯斯整理了一下身上蝙蝠俠制服，輕咳一聲，壓下嗓子：「克拉克，我有事找你。」

　　下一刻，穿著制服的克拉克飛速到了好友身邊。

　　看到韋恩莊園模樣，就是克拉克也不由得一愣，如果他沒記錯，喬納森今晚來莊園吃飯吧。

　　那韋恩莊園的洞怎麼看都像他們才能弄出來的吧。

　　一時間習慣的了克拉克開始計算，他這個月要寫多少篇稿子才能將這筆錢還清。

　　「是比扎羅弄得，我可以只收你一半的錢。」

　　克拉克：那挺好，打工半年這筆錢肯定還完。

　　說著一杯奶茶被遞到嘴邊，克拉克接過下意識的喝了一口，然後猛地發現不對勁，他正想將杯子甩開，一股熟悉到讓人心疼的氪石感覺傳遍全身，視線中，黑發的女人讓他將奶茶全部喝下。

　　克拉克，他或者你可以說她，正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已經變為女性的同事和自己。

　　「別大驚小怪，肯特女士。」布魯斯往前克拉克面前，推了推裝有曲奇的盤子，發出組隊邀請，「24小時有效，你決定下一個是誰。」

　　質樸的小鎮女孩沉思了一會兒，想了一個大目標，「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全員如何。」

　　布魯斯：「只要你敢，達克賽德也可以。」

　　回應布魯斯的是驟然改變的飛行視角。

　　在兩人離開後，一陣風輕輕吹開書房的薄紗窗簾，月光撒進房間內，被擺在書桌正中央的是一封寫滿的明信片。

　　在月亮的照耀下，明信片消失在桌面上，在太陽悄然升起的那一刻。

　　另一張不同字體的明信片回復了過來，在陽光的照耀下文字漸漸顯現清晰。

　　親愛的兒子：

　　我和你母親很高興又收到你的信，聽聞你最近的故事，讓我也心生想親生見到約西亞這個孩子的念頭。

　　在阿爾弗雷德的來信中，他被描述成跟你有幾分相似，這也讓我和你母親有了一些想像的模板。

　　聽達米安說你已經將工作轉到幕後，但我知道你是不會放棄你工作的性格，對此我想說，有的時候放松也是一種生活方式。

　　你已經做的很好，布魯斯，比我和你母親記憶中和想像中還好，你是我們的驕傲，我的孩子。

　　距離達米安的上次來信中，我和你母親計算了一下安西婭的預產期還有5個月，我們期待你下次來信中能給我們描述這個孩子是像卡洛斯那樣像達米安多一些，還是像約西亞像你這個爺爺多一點，又或者這次會是個女孩向安西婭多一點。

　　看迪克他們的來信中，你最近又在和凱爾女士約會。雖然這麼說不太好，我在你這個年齡已經和你母親結婚很久。

　　最後，我的兒子，不會太過擔心我們。

　　從來就沒有人真正的離開過！

　　我們會與你和韋恩家庭永遠同在！

　　————

　　另一邊，在阿福的暴怒下將餐廳收拾好的眾人已經累得不行了。

　　即使茱茜在哭哭啼啼求饒的約西亞的命令下，發動能力將一切全收拾好。

　　所有人還是被阿爾弗雷德狠狠教訓了一頓，例如將已經干淨的餐布又洗了一遍。

　　只有安西婭勉強逃過一劫，因為別人是跪著聽完的，只有她是坐著聽完的。

　　將三個孩子送到房間睡覺，達米安見安西婭有些發愣，「怎麼了？」他邊問邊將臥室的窗簾拉上。

　　「沒事，只是好像在爸爸的房間看到了念的波動。」

　　「那應該是父親用了給死者往返明信片。」達米安回道，在聖誕節這天是為數不多布魯斯會使用明信片寫信給托馬斯·韋恩和瑪莎·韋恩的時候。

　　他將自己的衣服放在衣架上，有替安西婭脫去了外套，摸了摸對方隆起的肚子，達米安掀開被子躺在床上摟過安西婭。

　　「睡吧。」達米安說道，他吻著安西婭的額頭。

　　「晚安，愛你，親愛的。」

　　安西婭抬起頭迎上來，兩人額頭相抵親昵一吻，在溫暖的陽光下向往日一樣相擁而眠。

　　不用在擔心其他的事情了。

　　因為當你醒來的時，會發現我一直在你的身旁。

　　願明日與你我永遠同在！


第85章 （if）

　　小混混們疼痛的悶哼在小巷裡回蕩, 達米安矮身躲過其中一個人的攻擊，拽住想要攻擊他的人手臂，背部發力與手部發力，只聽一聲人體和地面接觸的聲音, 混混立刻昏迷過去。

　　穿著制服的男孩晃了晃脖子, 指骨在他自己的手下被按得哢哢作響，在昏黃的路燈下其余的混混一時間分不清, 他的戰術手套是本就是紅色的、還是他們的鮮血將他的手套染紅。

　　看著混混們跑遠的身影, 達米安無聊的嘁了一聲。

　　要是喬納森在這就能明白好友這是什麼意思。

　　簡譯為, 在場沒一個能打的。

　　抬起手臂, 達米安看了一下腕臂上的小型電腦裝置, 裝置上是一個個移動的小型標志, 每個不同的標志就代表著一個蝙蝠家族的英雄。

　　離達米安最近的人是一個街區的蝙蝠俠。

　　裝置上的其他人多少都有動作，只有蝙蝠俠的位置沒動。

　　這多半代表蝙蝠俠已經發現了什麼, 或者他的調查陷入了僵局。

　　「tt。」將裝備收起, 達米安不爽的咂了一下舌。

　　他們本來不用在這種多余的事情上浪費時間，按照達米安的意思干脆直接潛入天啟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話在蝙蝠洞一出，一向穿著蝙蝠俠制服看不出情緒的布魯斯都難得側目自己的小兒子，更不用說其他人, 傑森當場就嘲笑出聲。

　　還沒把頭盔摘下的男人，說話聲音還夾雜著中晦澀、譏諷的合成音，傑森道：「小崽子這是死一次沒夠還想重溫舊夢，要是這麼想躺回達克賽德給你准備的棺材, 不如先躺他放在哥譚公墓的那個。」

　　想到此達米安更加不爽了，但他不得不承認傑森說的沒錯, 說出那個想法的他確實太過衝動與焦躁了。

　　達米安握拳深呼吸, 冷靜下來, 他在心中告誡自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會把他的發現全部泄露了。

　　這件事的起因是半個月前，在某個夜晚，正在和蝙蝠俠夜巡的羅賓，兩人一同注意到在哥譚的某個方向，有一陣藍光亮起隨後快速熄滅。

　　雖然只是短短一瞥，達米安和布魯斯相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向光芒的首發地前進。

　　等到了地方，兩人驚訝的發現在藍光的地方，沒有其他活人跡像。

　　有的只是一地的斷臂殘肢，綠色的血液四濺在牆上，在不遠處還有幾副金色的翅膀飛行器。

　　蝙蝠俠攔住羅賓欲上前的步子，「是天啟魔。」

　　即使不用特地上前觀察，達米安能清楚的了解整個現場，他總結，「這些殘肢無法拼成一個完整的軀體。」

　　蝙蝠俠點頭肯定了說法，在確定肯定周圍沒有除了他們二人之外的生命痕跡，蝙蝠俠上前一步，打開頭盔上的X視線開始觀察血跡、腳印的方向。

　　一番觀察下來後，兩人得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

　　就如達米安所說這些殘肢拼湊不了一具完整軀體，那是因為這些殘肢都來自不同的天啟魔。

　　而現場不僅沒有其他肢體的去向，更沒有人或其他殺死天啟魔生物的痕跡。

　　結合紅羅賓上傳他們所在地方的24小時監控視頻來看。

　　在他們趕來之前，這個地方除了一些上班族和混混、流鶯在一些特定時間路過以外，就只有那段藍光顯現的時候才有天啟魔的身影。

　　那麼就要放棄是他人在哥譚殺死天啟魔的推測了。

　　再看牆上的血跡是噴濺狀態。

　　「那道藍光就像音爆通道一樣，是一個能穿梭的隧道。」達米安道，「那看來這天啟魔是被在通道的另一邊殺死，然後順著通道就像扔垃圾一樣扔到這邊。」

　　蝙蝠俠點頭，「不失為一種猜測。」

　　但仍有未知的答案，為什麼要扔到哥譚。又是誰殺死這些天啟魔，要知道天啟魔可是達克賽德的手下。

　　「小心行事。」蝙蝠俠通過聯絡向其他人下令。

　　未知的凶手、不完整的屍體，莫名的通道，除了知道和達克賽德有著關聯其余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件事到這裡明面上的調查就差不多應該結束了，剩下的就是將天啟魔的屍體帶回蝙蝠洞解剖分析、記錄在檔案了。

　　但偏偏不願出事的永遠都會出事。

　　這件事情只是第一例，不，應該稱為開端。

　　雖然不在有藍光顯現，可該有殘肢一點不少，這些肢體隨即掉落在哥譚的四處。

　　經過幾次在之前的殘肢中，已經可以拼湊成完整天啟魔的身體了，更引起注目的是從這些殘肢中找到了一些藍色的晶體。

　　晶體也被隔離在蝙蝠洞中，鑒於這件事在他們目前所涉及的範圍只有哥譚發生了，蝙蝠俠並沒有找其他人研究晶體，只是在不同方向推測了一下晶體的用途。

　　也讓傑森試了一下，晶體是否與魔法有關。

　　剛剛達米安打開手臂上的裝置就是在看其他人的位置就是以此來推測，是否又有人找到了新的晶體。

　　翻開腰間的萬能腰帶上的黃色小盒，達米安拿出一小塊隨身攜帶的晶體。

　　即使在黑夜中，晶體也閃爍著異常的光亮，讓達米安本就復雜的心情又添上一層晦澀。

　　這都是因為——

　　他有隱瞞的事情。

　　隱瞞所有人的事情。

　　掉落在哥譚的並非只是天啟魔的屍體，也有全副武裝的軍人的屍體，當然達米安在隱瞞的不是後者的消息，最開始在散落地找到軍人屍體的是夜翼。

　　達米安隱瞞的是，是他在一次夜巡中發現了刺客聯盟的人。

　　塔利亞和雷肖沒放過哥譚，有時候也會派一些刺客跟蹤他，達米安是知道的，加上除了第一次有藍光提示後，剩下時候得要他們自己判斷是否是掉落地的人。

　　從這件事發生迄今為止，也有那些身體較為完整的軍人還有些意識，但也會很快死亡。

　　當達米安第一眼看見依靠著牆角快死亡的刺客時，他沒有往這個方面涉想。

　　首先這名刺客除了身上嚴重的外傷外，肢體完整，其次達米安不想接觸這些刺客，在他眼裡這意味著會帶來卷入他母親或祖父陰謀的麻煩之中。

　　達米安從腰帶中掏出一支腎上腺素扔在那人面前就想走。

　　「....主人。」

　　出乎意料，那人拽住了達米安的披風，帶著血印的手在黑色的披風上留下痕跡。

　　達米安停頓了一下，用羅賓鏢割破披風的那一角，「你認錯人了。」

　　「很像您的風格，我偉大的惡魔之首。」帶著血氣的低沉笑聲讓那人不停咳嗽，他喘息著平復，「我知道您認出我了..」

　　達米安將腎上腺素踢的與那人更近了一些，「找醫生的時候，順便給自己找個眼科醫生，伊扎爾，讓醫生治治你眼瞎認錯人的毛病。」

　　伊扎爾再次笑出聲，鮮血順著他黑色的面具浸濕綠色的衣領。

　　在達米安皺眉的表情中，伊扎爾顫抖著手拿開了面具。

　　「你...」

　　達米安瞳孔微微放大，他自知自己是不會認錯人的。

　　可眼前的伊扎爾，卻不是他記憶中的人，他更像...更像——

　　十幾年的後伊扎爾一樣。

　　達米安蹲在伊扎爾面前，片刻達米安收起腎上腺素，他知道伊扎爾撐不了多久了，能救他的除了將池水凝聚的拉薩路池脂外已經別無他法了，可惜，達米安身上沒有這種東西。

　　「喂，你快死了。」

　　不，應該是他本就死了，達米安細細觀察，這就像是伊扎爾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幫助他強行續命一樣。

　　伊扎爾點頭平淡的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就好像在他死前最後見一次自己的主人就已經滿足了。

　　達米安卡殼，隨後他繼續問，「是誰。」

　　達米安沒有錯過伊扎爾身上所有的傷口，刮傷、撕裂傷，還有像是熱視線一樣的灼燒傷。

　　能用眼睛發/射激光的，達米安知道有不少人，超人、超級小子、鐳射眼還有很多，這些人從現在起都會在他的懷疑中。

　　「這些都不重要了。」伊扎爾說，他灰敗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達米安明白，這是回光返照的意思。

　　只見伊扎爾從刺客的道服中掏出兩樣東西。

　　其中一個是達米安眼熟的晶石，伊扎爾的這顆晶石比達米安現階段見過的都大。

　　向晶石看去，原本應該晶瑩的藍色石頭也已經呈上了灰敗之色，並且正在急劇變得更加黑暗。

　　達米安明白了，伊扎爾之所以能撐到現在，這顆晶石功不可沒，他也突然想通了為什麼之前那些軍人裝扮模樣的人，會有人在幾乎斷了全部肢體下還能在活一段時間。

　　都是因為這神秘的晶體在支撐他們。

　　伴隨著咳嗽聲，伊扎爾也自知時間不多，他快速將藍色晶石送到達米安手中，隨著晶石遠離他，伊扎爾身上的傷勢也突然加重。

　　這樣的場景也印證了達米安的猜想，他伸手上前抓住伊扎爾的衣服將他搖晃的身體扶住。

　　「這是神聖之源...是您一直在找的東西。」說完這句話，伊扎爾的眼神更加灰暗了。

　　兩個人都知道，現在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了。

　　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另一個東西向達米安推動，伊扎爾泄力的靠在達米安的手臂，在死亡面前他的思緒化作泡影，只剩下最強烈的本能，迫使他重復最後的、他認為最重要的話。

　　「保護...夫人，保護她...主人，我做到了...」

　　「...」

　　達米安合上看向他那雙的綠眼，「晚安，伊扎爾。」

　　————

　　「羅賓。」

　　「羅賓！」

　　達米安回過神，他用往常的語氣回答，「我在，父親。」

　　蝙蝠俠指出，「你在走神，戰鬥中是不允許有任何錯誤的，你必須認真對待每個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覺得這些人還不足以讓我認真。」達米安回道。

　　蝙蝠俠被兒子的話噎到，聽到耳機中傳來的其他人的竊笑，他想反駁但又強行讓自己忍住，反正說多了也會被懟那還不如不說，用實際行動教對方做事。

　　「待在原地別動。」蝙蝠俠命令，「我兩分鐘後到。」

　　知道自己父親是什麼意思的達米安直接切斷了通訊，他側頭將他將被稱為神聖之源的晶體塞回去口袋，正准備拿出伊扎爾給他的東西，趁蝙蝠俠沒來的這段時間再找些線索。

　　可突然，達米安的視線被小巷轉角處隱約散發出的光芒吸引，他側身踹開蘇醒的小混混讓對方再次昏迷。

　　達米安向那個方向走去。

　　越是走進，達米安就越能明顯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在變小、變緊。

　　達米安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緊張，這樣強大的他竟然在緊張。

　　他緊張於看到巷子轉角處的人。

　　低下頭，達米安看向自己手裡握住的宮廷扇，這就是伊扎爾給他的第二樣東西，不難看出這把扇子曾經是被主人愛不釋手的存在。

　　盡管達米安已經將扇子小心清洗過，可將扇骨包裹的粉白色蕾絲、扇子頂端的絨球還是已經/被/干涸的鮮血染紅、結成黑色痂無法去除。

　　引導自己將氣息/喘/勻、平復心情，達米安腳下的每一步都走的無比堅定和煎熬。

　　終於在那個轉角他看到了她。

　　穿著金綠色紗裙的女人半依在牆角，身上的衣服、肌膚都已經因為戰鬥而皸裂，尤其身上的傷口正在不停流出鮮血。

　　她的頭顱微垂下，瀑布般的黑發也因為鮮血凝固打結，遮擋住她大部分的臉，只露出小巧的、白皙的下巴。

　　在她懷抱著藍色晶體的懷裡，她微弱起伏的胸膛證明她還活著。

　　似乎是注意有人來了，她的身影微微顫動，抽出握住藍色晶石的一只手，在變成尖銳的爪子後又因為無力而變回、垂在身側。

　　「...滾開。」

　　她虛弱而無力的警告後又陷入了迷茫神色。

　　她的輕吟聲如同走失的孩童一般破碎而渴求，「親愛的...你在哪？」

　　達米安快步上前蹲在女人身前，他的手在女人身前猶豫良久，想要撥開她的頭發又最終止住了手。

　　掏出扇子，達米安將那柄扇子放在她的手心上。他伸出手摘下手套，緩慢、小心推動她的手指，看著她在他的手下握住扇柄。

　　達米安嘴角揚起弧度，他知道她是誰了，她就是伊扎爾口中的那個人。

　　「my lady。」

　　剛落地過來找兒子的蝙蝠俠：？？？


第86章 （if）

　　原本嘈雜的耳麥對面迎來死一般的寂靜, 沒人在這個時候打破這種平靜。

　　只有遠在蝙蝠洞的阿爾弗雷德和鐘樓的芭芭拉能通過蝙頭盔進入蝙蝠俠的第一視角看到現場狀況。

　　只見原本眼前的達米安的身影越來越遠，隨後視角在經歷一個轉彎後來到了牆後面。

　　阿爾弗雷德&芭芭拉：老爺/布魯斯這是在後退嗎？

　　已經到了這種不想面對現實的情況嗎！

　　在只能聽到喘氣聲的耳麥和眼前的牆體的幾秒後。

　　眼前的視角才再次變動。

　　只不過不出一分鐘，剛剛發生的情況就差點再次上演了。

　　「父親，你是再做什麼愚蠢的動作嗎。」達米安轉過身, 不滿的看向蝙蝠俠。

　　「...」

　　他現在就想聯系自己當警察的大兒子立刻過來, 讓他趕緊把自己的小兒子抓走。

　　或者他立刻打電話給戈登和GCPD的接線員，讓他們把達米安關進哥譚警局。

　　這種事是能說的嗎？

　　沉默片刻, 布魯斯決定給達米安一個機會, 他覺得自己剛剛可能聽錯了。

　　「是你在做什麼, 羅賓。」

　　將女人握住扇子的手握緊, 達米安蹲下身從戰術腰帶後拿出用於止痛的嗎啡, 小心撥開一側的頭發, 達米安對女人的拒絕視若無睹。

　　「是嗎啡。」他解釋。

　　抬起女人的一側胳膊，將藥劑通過皮下注/射/輸送進女人的身體。

　　很快在藥劑的作用下, 女人依靠在牆上開始昏昏欲睡, 雖說是看著昏昏欲睡卻又保持著異常的、作用於本能般的清明。

　　站在達米安後方的蝙蝠俠察覺到一絲不對，嗎啡是強有效的鎮定止痛藥多用於戰傷、燒傷等傷勢，根據體質不同一般人都會注射藥劑後在半小時內入睡。

　　但眼前的女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按理來說會在藥劑注射後很快陷入沉睡。

　　可她現在這幅樣子？

　　是曾經受到過藥物的訓練嗎。

　　那得究竟是什麼樣的訓練, 才會訓練出這樣的……

　　帶著疑惑蝙蝠俠伸手調動頭盔上的某部分零件，開啟X視線觀察女人和周遭的環境，雖有晶體可以證明女人也是降落在這裡，但在沒確定之前還是小心為好。

　　蝙蝠俠想起了之前的假設。

　　是有人在殺死這些天啟魔和軍人再通過未知通道, 隨意丟棄，這些殘肢便被隨即扔到了哥譚。

　　然而現在未嘗不能猜測, 是這些人意外掉落在通道裡, 那些掉落的殘肢是因為他們在時空的通道中, 被時空通道割傷的才變成這樣的。

　　可——

　　想到夜翼和紅頭罩在最近的任務反饋中，在通過降落地點掉落的人，已經不在像之前那樣多為殘肢和快消亡的生命居多了。

　　通過未知通道來到哥譚的人，身體機能越來越完整了。

　　就像眼前羅賓要救下的女人一樣。

　　那麼是否可以做出第三次假設呢？

　　再過不久就會有人完整的從通道中走出。

　　布魯斯不得不再次做出新的猜測。

　　若是之前那些人都是無意掉入穿越世界通道，那現在那些幾乎越來越完整的人還都只掉落在哥譚。

　　這是否是一種試驗。

　　一種定位的試驗！

　　那對方究竟在找誰？

　　又是誰展開了這種試驗？

　　這個人想對哥譚做什麼！

　　一時間，思想混亂，讓本就迷霧重重的事件更加迷惘。

　　沒理會、也不知道自己父親的腦海已經天人交戰、陰謀亂飛的達米安靜靜的等著女人的反應，但就像蝙蝠俠推測的那樣。

　　接受過抗藥訓練的女人，即使思想已經沉眠、身體卻還保有本能。

　　達米安伸出手在女人閃躲的時候，他握住剛剛為女人注射藥劑的那只胳膊，強硬的固定住對方的身體，等到對方不在閃躲後。

　　達米安將從女人拉攏在前黑發一點點的、細致的撥開。

　　圍觀的蝙蝠俠：....我們辦案流程是這樣的來著嗎？神色復雜.jpg

　　昏暗的小巷中只有互相靠近的時候才能看清彼此的存在，是因為女人懷抱的晶體發光才讓達米安注意到她，達米安本以為這晶體已經是亮眼的存在了。

　　直到——

　　他看到那雙眼睛。

　　比晶體更亮、比寶石更加瑰麗的藍色眼睛。

　　達米安見過太多的藍色眼睛，他父親堅毅的藍眼、理查德平和的藍眼、托德暴躁桀驁的藍眼、德雷克疲憊或狡黠的藍眼，他最好的朋友喬納森代表天空之子包容的藍眼。

　　他只是從未見過這種眼神、這雙眼睛。

　　她是不同的。

　　這樣的認知向海浪不停衝刷著他的思想，讓褪去海水的海岸上留下滿是她的痕跡。

　　達米安知道這是什麼感情，就像他和腦死亡的那段短暫插曲一樣。

　　這麼說並不是讓人認為，他承認了賽琳娜·凱爾的存在。

　　但如果他成為蝙蝠俠，他想要她成為他的貓女。

　　蝙蝠俠委婉的提醒：「羅賓，或許她需要一個醫生。」

　　「一個專業的醫生。」

　　摟過女人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中，達米安的另一手托起女人的腳腕，將她橫抱在懷中。

　　「她的傷勢已經基本穩定了。而且，你覺得我難道不會知道她需要醫生這件事情嗎。」

　　達米安側眼看了一眼奇怪的父親，將他甩在身後。

　　「對了。」走出小巷轉角的羅賓轉過身來。

　　他摟住女人腿彎的手穿過女人的紗裙伸了出來。

　　「父親，幫我撿一下手套。」

　　聽到耳機那頭再次爆笑如雷的聲音，撿起紅色戰術手套的蝙蝠俠一臉冷漠的關掉自己的耳機。

　　他已經不在是聽到自己小兒子疑似交了女朋友，就會腳滑觸犯紅外線的男人了。

　　先不說這個受傷女人的年齡看著比達米安大，而且布魯斯還自認為自己還沒老眼昏花到沒看到女人右手上的戒指。

　　更何況，布魯斯對達米安有信心。

　　他的兒子將對方抱起來只是去為對方找醫生了，達米安一定不會干出這種事情吧。

　　大概不會吧...

　　...

　　「潘尼沃斯。」坐在駕駛後座上的達米安撥通視頻電話，「我有個客人要拜訪。」

　　同樣心情復雜的阿爾弗雷德，「好的，少爺，我會盡快收拾一間臥室的。」

　　「您需要我替您聯系一下萊斯利醫生嗎？」

　　「為什麼要聯系。」達米安坦然反問。

　　「可不是您說要替這位小姐找一位醫生的。」阿爾弗雷德卡殼，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詢問達米安的語氣都不由得顫抖，「您的意思不會是說這位醫生..」就是你自己吧，這...這還真是不讓人有意外的感覺啊。

　　「當然，潘尼沃斯，在我回到蝙蝠洞前我希望你已經將醫療物品准備好了。」

　　心情更復雜了管家看了一眼自己老爺火速的下了線。

　　「父親，如果你不開車就換我來。」

　　一腳踩在蝙蝠車油門上的蝙蝠俠，第一次覺得開著這輛車回到蝙蝠洞的路程是這麼遙遠。

　　他也第無數次體會到自己是多麼想將自己的討債兒子扔下這輛車。

　　但現在不管怎麼說，既然達米安願意將未知身份的女性帶回蝙蝠洞也是有著他的考量的。

　　想到女人懷裡的那塊藍色晶石，就能知道這位女性也多少跟之前的事情躲不了聯系，布魯斯也多少願意相信達米安這次的選擇。

　　雖然找醫生變成找達米安自己本人，那其他的應該沒問題吧。

　　應該吧...

　　看到達米安直接將對方手上的戒指摘下，隨手扔到一旁托盤，絲毫不心疼看著就很貴的鑽石戒指，甚至帶著一臉想趕快扔掉的樣子。

　　布魯斯覺得自己已經徹底麻了。

　　對達米安抱有希望，不如去相信盧瑟頭頂會長頭發。


第87章 （if）

　　相比已經麻木的自家老爺, 阿爾弗雷德覺得自己還有挽留的余地，他上前一步將准備好的醫療用品放在達米安身旁的桌子上。

　　已經見識過委婉戰術沒用的管家，使用直接攻擊，「達米安少爺。」

　　他先開口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面對少年挑眉甩過來的視線, 阿爾弗雷德咳嗽一聲堅守陣地。

　　「達米安少爺，您不覺得現在這位小姐的傷勢需要一個專業的女醫生替她治療一下嗎。」阿爾弗雷德的語氣在說到女醫生這個單詞時候明顯加重。

　　為了顧及達米安的面子, 阿爾弗雷德話鋒一轉語氣變的委婉, 「當然, 我不是在質疑您, 但我想如果您不需要萊斯利醫生, 斯蒂芬妮小姐或是卡珊德拉小姐都有良好的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

　　「更重要的是, 我想或許這位小姐醒來後，也會覺得我的提議比較好。」

　　達米安停下手中動作, 做出思考的動作。

　　原本已經麻木的布魯斯, 抬起頭，看向管家背影的眼神是止不住的發亮。

　　不愧是阿福.jpg

　　只是這光亮沒亮多久，達米安就平靜的將這小火苗狠狠掐滅。

　　他平靜的拿出消毒液給手消毒，帶上醫用的白色手套, 意識阿爾弗雷德將醫用剪刀遞給他。

　　達米安拿過醫用剪刀，將女人腹部已經和傷口粘連的衣服悉數剪掉，「在醫生眼裡，躺在手術台上昏迷的男和女有什麼區別嗎。」

　　「只是身體構造不同的肉塊吧。」

　　布魯斯&阿爾弗雷德：...別的醫生我們不知道, 但你說服自己的樣子好像真的很有道理。

　　「況且這種樣子的身體我見的多了。」從他開始接手塔利亞給他的任務開始，他就是從這些屍山血海裡走出的, 那些疊成一摞男男女女的身體, 在達米安的眼裡也不過是屍體、是任務而已。

　　達米安頭也不回的反問兩人, 「而且，你們是覺得我會不顧別人的意願，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的人嗎。」就算他再有這種心思，想做也得等女人身體、思維恢復正常人的水平再說吧。

　　更何況他不願意跟那些人溝通，就不代表他不會溝通。

　　畢竟，達米安也是開過蝙蝠車帶女孩兜風的人。

　　沒回頭的達米安自然看不見，在他這句話出口後，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一同進入奇怪模式的臉色。

　　布魯斯：....無話可說.jpg

　　我眼前的達米安是真的達米安嗎？我是不是在什麼時候中魔法了？

　　阿爾弗雷德：雖然不應該這麼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位可憐的小姐不僅成為了殺手鱷的『盤中餐』了，而且如果不是迪克少爺及時趕到，達米安少爺你也差點成為夜宵吧。

　　達米安敏銳的回過頭，銳利的鷹眼看向兩人。

　　在視線下的兩人，一個轉過椅子面向蝙蝠電腦，一個雙手背在背後一臉從容。

　　達米安：tt。

　　這些父慈子孝的戲碼都暫時先放到一邊，隨著達米安將女人多余的衣服剪去，猙獰的傷口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蝙蝠俠走上前，「這是..」雖說的晦澀，蝙蝠俠也已經知道這些傷口是什麼東西造成了的。

　　在暴露在外的腹部都中央，有兩個被燒傷的圓形傷口，這樣的傷口不止一處，但傷口之間的距離都一模一樣的，是眼寬距離的傷口。

　　能造成這樣的傷口的只有一種方法。

　　達米安接話：「是激光眼造成的傷口。」

　　激光眼，又可以說是熱視線，能用這種能力的人很多。

　　超人、超級小子、鐳射眼以及跟他們現在遇到天啟魔相關的人。

　　布魯斯：「你覺得跟達克賽德有關嗎？」

　　「就算不是主要關聯也是必要關聯了。」達米安用鑷子將傷口附近的碎衣服片。

　　湊過來的阿爾弗雷德本想遞上更多塗藥膏，卻驚訝的發現那些只是被擦過燒傷的傷口，除卻表面外內在已經愈合完整了。

　　這也導致達米安在處理和衣服融合的傷口的時候，又不得不再次將愈合的傷口切開。

　　這樣快速的愈合力，和她剛剛異於常人的抗藥性。

　　莫非是變種人？

　　「不是變種人。」看穿布魯斯心思的達米安開口。

　　很奇怪，達米安說的異常篤定，他也沒有管那些被二次打開的傷口，相反他脫下醫療手套，走向一旁的桌子。

　　那裡放的是都是這些時間收集藍色晶體，其中放進入麻醉狀態後在桌子上最大的晶體則是從女人懷中拿出的。

　　達米安沒管那塊大的的水晶，而是拿出其他的小塊水晶，在大塊水晶上比劃。

　　布魯斯沒明白達米安的舉動，卻也沒阻止達米安的動作。

　　接下來的場景讓圍觀的兩人都有些震驚。

　　原本小塊的晶體就像拼圖一樣，在達米安拿著它們的到適宜位置的時候，小塊的藍色晶體便融入了大塊的晶體之中。

　　「看來我想的沒錯。」達米安略帶得意，如法炮制的將其他小晶體全部融入大晶體之中。

　　「達米安。」

　　「還沒到時候，父親。」達米安拿起晶體向手術台走去，他讓女人的一只手握住晶體，自己則握住女人的手將藍色晶體放在女人腹部的傷口上。

　　片刻，阿爾弗雷德詫異道，「這就是這位女士傷口愈合的原因。」

　　「沒錯。後面發現的那些從通道中出來還有意識的人，就是在這些晶體支持的他們。」

　　布魯斯察覺到一絲不對，「你是怎麼知道的。」

　　達米安將晶體拿開放在一旁的托盤上，繼續拿起剪刀將女人胳膊上的布料剪開，語氣平淡，「觀察到的。」

　　這句話沒錯也有錯，因為只有達米安一人從伊扎爾身上觀察到、並推測出了這個現像，再由眼前的女人來驗證這個現像的。

　　布魯斯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無法說達米安說謊，但也清楚達米安並非說了全部的實話。

　　能說的方法有很多種，不過目前也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隨著胳膊兩側的衣服被剪掉，在女人右臂上方紅色的紋身也露出了端倪。

　　那是紅色刀刃層層環繞交叉圍成圓的形狀。

　　這樣的紋身在外人眼裡很少見，重點就是眼前兩個人並非外人。

　　他們都多次的在同一個人身上見過這個紋身。

　　在塔利亞身上見過這個紋身。

　　知道達米安見到紋身時候的震驚不會作假，布魯斯依舊問：「你知道她是刺客聯盟的人。」

　　雖然有過猜想但等真的見到的時候，心中還是不免震撼，達米安回道：「算是吧。」

　　這句話像是主動告知的話一出，達米安就知道自己之前隱瞞的事情已經無需在隱瞞了。

　　不，沒必要隱瞞這種說法或許更為合適，反正達米安也沒想瞞多久。

　　「幾天前，我在夜巡的時候遇到了伊扎爾。」達米安抬起手指向藍色晶體，「他告訴我這被叫做神聖之源。」

　　「伊扎爾傷的很重就算是他有著神聖之源，他也很快就死去了。在我將他的身體埋進哥譚公墓後，我做了一件事。」達米安頓了頓，「我去了他所在的刺客聯盟基地。」

　　「在我母親的下屬基地裡，我看見已經我掩埋的人正在教導下一代的刺客。他還活著。但我親眼看著他死在面前。」

　　像是補充也像是特意的提醒，達米安明示：「伊扎爾身上有著跟我們之間見到過那些人身上有著一樣但又不同的傷口。」

　　也就是說死的不是他們世界的伊扎爾，而是另一個世界的伊扎爾，那眼前的這個女人的身份就應該如同伊扎爾一樣，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但那個紋身又是什麼意思，跟塔利亞一樣的紋身代表這個女人也是刺客聯盟的核心人物嗎？

　　布魯斯隆起了眉，他沒說什麼接著聽達米安說話。

　　可達米安卻臨時轉變了話題，「父親，你在母親身上見過這種紋身吧。」

　　沒回答就是回答，對於是怎麼看到的，達米安懶得管。

　　他走到手術台邊，因為是背對所有人的視角，只有達米安自己知道，當他的指腹貼在尚有溫度的紋身時候，他自己是什麼感受。

　　大拇指慢慢的、輕輕的劃過整個紋身所在的皮膚，隨後達米安試圖用手指掩蓋全部的紋身，直到數次失敗。

　　嗯，看來要找個時間想將這個看著『礙眼』的紋身清理了，做出決定的達米安才接著繼續。

　　「這個紋身是奧古的標志。」就是蝙蝠是他現在的標志，這個標志也曾出現他過去的衣服上，不過這都不是他話裡的重點。

　　「有這個紋身的女性將會被認為聯盟的女主人。」

　　「母親能得到這個紋身是因為她是奧古家的血統，惡魔之首的女兒。」

　　布魯斯的眼神在達米安和女人的身上來回觀察，他看著自己兒子棕色的皮膚，在看手術台女人白皙到接近陰冷的膚色。

　　這是絕對不可能有血緣關系的存在。

　　布魯斯神色一變，明白了達米安的意思，他與其像是疑問不如說像是肯定：「死去的伊扎爾，不僅僅是另外一個地球的伊扎爾，更是在我們現在時間點後的伊扎爾。」

　　先不論伊扎爾來自哪個地球，現在能肯定他是未來的人。

　　那這個女人不僅也是來自未來，更是另外世界達米安的....

　　「是的，父親。」達米安拿過之前被他丟棄的戒指。

　　他舉起戒指，在燈光下觀察指環的內部。

　　在指環有一行刻字，先是一個簡寫字母D&A，隨後是兩個英語單詞。

　　達米安無比清楚第一個單詞的含義，因為從他出生起就無時無刻不在拼寫他的名字，他默聲的拼寫著第二個單詞。

　　隨後達米安讀出了另外一個世界的他，應該知道的名字，伊扎爾口中的夫人，達米安·奧古夫人的名字，他夫人的名字。

　　「安西婭。」

　　本該昏迷的女人在聽到的名字的剎那立刻睜開了眼睛。

　　「...親愛的？」

　　「嗯，在這。」

　　布魯斯親眼看著他的兒子不僅答應了下來，還在將戒指用酒精不停清洗後，握起女人的手親自為她戴了上去。

　　布魯斯：.....

　　他不懂但他大受震撼，並且他想現在立刻馬上就給塔利亞打一通電話。


第88章 （if）

　　布魯斯咳嗽了一聲, 覺得自己必須出手了，他強勢的記入手術台的空隙，阻隔在想要說話的兩人之間。

　　「達米安。」布魯斯低頭直視自己的小兒子，「我們得談談。」在這樣下去, 他真的會忍不住給戈登警長打電話。

　　達米安猜出或者他不想理會布魯斯那些小心思, 他點頭答應後向布魯斯揮揮手。

　　意味很明顯，你說了我也知道了, 你怎麼還在這, 別擋在我們之中。

　　布魯斯, 布魯斯面無表情, 「就現在, 你立刻跟我過來。」後面的幾個字都用上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達米安抬起眉頭, 難得帶著疑問的看了一眼布魯斯。

　　這一眼就像蓄力半天、自認為重擊的一拳卻狠狠的打在棉花上，導致布魯斯都差點當場破防。

　　突然想起達米安幼年的生活環境, 又想起他到近兩年才逐漸放棄人類和動物顛掉的世界觀,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他剛想說話。

　　就聽身後傳來被達米安成為安西婭的女人的聲音先一步將他打斷。

　　「沒關系，親愛的不需要在乎我的哦。」

　　如果吐槽役三兄弟在這裡難免會吐槽：誰在會在乎啊，這種一開口看似體諒但上來就挑釁的語氣, 算怎麼回事？

　　你不會覺得難道還真的會有人吃這一套啊？

　　真的吃了這套的達米安主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走向了蝙蝠洞連接外界的洞口。

　　走到一半，達米安還回頭看了一眼布魯斯，他皺起眉沒說話, 意思卻表現的很明顯。

　　我都走了，你還在傻站著干什麼。

　　布魯斯:...冷靜, 這是親兒子。

　　說是為了達米安同意而冷靜, 但更多是為了背後的那股視線, 那股冰冷、黏膩的視線，布魯斯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就像他年輕時候去叢林中鍛煉時候，遇到的野獸一樣。

　　這個女人在打量他，不，不僅僅是單純的打量，她還在推測自己殺死他、殺死這裡所有人的可能性。

　　垂在腿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握起，直到那股視線因為距離而徹底消失，達米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布魯斯的內心才徹底放松下來。

　　「父親。」達米安喊著走神的布魯斯，他撇頭看了一眼蝙蝠洞內側又快速將視線轉回，語氣中帶著點不耐煩，「你想跟我說什麼。」

　　「達米安。」布魯斯暫時拋開其他，看著達米安沉聲開口。

　　「你知道她很危險吧。」

　　就算現在已經感知不到了，但那種眼神和眼神後態度是絕不會是作假的。

　　突然間，布魯斯覺得有些頭疼，本來眼前達米安就已經夠讓他頭疼了，現在還冒出了一個另外未來世界達米安的妻子。

　　剛開始猜到安西婭身份的時候，布魯斯內心還有點小感動，他這樣的兒子，在別的世界的未來居然還有妻子。

　　可現在看來，這不是來解救他的兒子的，這根本就是兩種凶獸『強強聯合』來更讓他都頭疼的。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如果他還沒到老眼昏花的那種地步，他眼前這個達米安，有把人留下的想法！

　　「達米安，你是認真的嗎？」本來想說的，這個人太危險不能留在韋恩莊園，反而脫口而出改成這樣的話，布魯斯一陣恍惚，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此時他沒有想到還有更讓他恍惚的。

　　達米安：「沒錯，認真的。」

　　已經猜到但完全不想回話的布魯斯：....

　　半晌，他忍不住開口，「你知道她可是...」

　　這句話該怎麼說，她是你另外一個世界結婚的妻子，你再沒道德去奪人之妻，可你自己奪走你自己的妻子這叫什麼事情，我綠我自己？!

　　相比布魯斯流露在表面的震驚，達米安很是平淡，「只是同位體而已，長了一張臉也不代表我們是一個人。」達米安不否認他們在基因上是一個人，但在思想上他們就是兩個人。

　　「更何況，父親你也推測到了未來的情況吧。」

　　天啟魔、神秘軍人、刺客聯盟的刺客，還有安西婭腹部不明人物造成的激光傷口、以及未知的神聖之源。

　　另一個地球的未來——

　　很糟糕。

　　布魯斯一頓，「你的意思，神聖之源是造成他們穿越過來的東西嗎？」

　　若神聖之源是造成安西婭穿越世界的物品，那是誰讓她來到這個世界的？

　　另一個世界的達米安·韋恩嗎？

　　或者是安西婭無意識的來到這個世界的？

　　這樣問題也就隨之而來。

　　相比無疑是來的，布魯斯更傾向安西婭被人送過來的。

　　結合安西婭身上戰鬥的痕跡，不難猜出她來之前正處於戰鬥之後，那麼被卷入這樣的猜測似乎也是合理的。

　　那些也通過未知通道來的人是怎麼回事，那樣的傷勢根本不像自願來的，更像是被卷入未知通道一樣。

　　掉落時間和地點似乎也有能為其自圓的說法，就像雷神索爾和洛基在通往彩虹橋的時空通道中，只是因為前後幾分鐘的差距，等他們各自在落地的時候，時間差也已經出現了。

　　但細想其中，好像也有不對。

　　索爾和洛基的時間，至少兩人還是在同一個地球、同一個地方發生的這種事情。

　　現在哥譚這種地球和地球之間傳送情況，反而更符合之前猜測的，有人試圖通過這些人來定位哥譚，且根據次數和從通道出來越來越完整的人來看，對方似乎也正在接近成功之中。

　　這些通過時空隧道的人也許有無辜被卷入的人，但更多的像是一種實驗。

　　等等？布魯斯想，幕後之人真的是在定位哥譚嗎？

　　「你調查過神聖之源了嗎？」布魯斯問達米安。

　　「暫時沒查出過什麼痕跡。」達米安回答，「除了治療外也沒發現有穿越的世界能力。」頓了頓，達米安繼續說，「伊扎爾也沒提過這件事。」

　　「他只說這東西是我一直在找的東西。」

　　布魯斯馬上反應過來，達米安口中的這個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他。

　　除了治療外暫時沒有其他能力嗎，布魯斯不認可這樣的說法。

　　如果這個所謂的神聖之源只有治療的作用，不管哪個世界的達米安看起來都不需要這種東西。

　　拉薩路池水和神聖之源對刺客聯盟來說，在只限於知道可以治療的情況下，當然是能復活的前者更讓人喜歡。

　　那另一個世界的達米安·韋恩為什麼追尋這種東西，現在也是個未解之謎了。

　　與其想破腦袋，不如去問問當事人。

　　布魯斯和達米安都贊同這種方式，不過這條道路沒走幾步就被封死了。

　　大概是穿越兩個地球導致的失憶後遺症，還是安西婭本人真的不知道。

　　她對布魯斯還有阿爾弗雷德的反應都很陌生、陌生到不像作假。

　　「原來是爸爸嗎。」坐在手術台上的女人晃著小腿，對達米安給她處理腿上的傷口不甚在意，直到達米安強制的抓住她的腳腕，她才停下動作。

　　將腳直接踩在少年人膝蓋上，看著紅色的指甲油和對方灰紅色的護膝上相應，安西婭笑的燦爛，眼神帶著好奇看著布魯斯，她拇指拖住下巴，食指抵在嘴唇上做著思考動作。

　　「我大概見過爸爸吧，在視頻裡面？」安西婭思考著，不出片刻她攤開雙手做了一個無所謂的動作，「不過我沒印像了，反正只有那一次。不過感覺現在的爸爸比之前見過的更加年輕了。」

　　「至於管家，我沒見過。」

　　布魯斯眉頭一凜都沒見過嗎。

　　如果只單單是阿爾弗雷德還可以在合理的接受範圍之內，畢竟管家的年齡在哪裡擺著。

　　但若連他都沒見過，只有兩種可能性，一，另一個地球、未來的他已經死了，二，另一個地球的布魯斯·韋恩和達米安·韋恩分開了。

　　布魯斯更傾向於第二種猜測，畢竟安西婭胳膊上有著刺客聯盟的聯盟標志。

　　這樣的話，另外一個達米安選擇了刺客聯盟了嗎。

　　看了一眼自家的、還勤勤懇懇的給人家處理傷口的兒子，布魯斯的頭又開始陣痛。

　　有一種我在前方忙，你在後方幫敵人偷家的頭疼感。

　　他問安西婭，「神聖之源是什麼？」

　　「不清楚哦，只知道是個傳說中的東西。」安西婭將另一只腳也放在少年人的膝蓋上，「大概跟什麼計劃有關吧。」安西婭語氣中帶著理所當然，「是親愛的想要，於是我就去拿了。」

　　「我跟親愛的找這個東西可真是費很長的時間呢，那些人直接給我們就好了，還非要跟我搶的就能殺掉了呢。」

　　布魯斯一頓，微微繃緊下巴，「你把那些人都殺了。」

　　「想過來著，不過被親愛的阻止了。只有最後想跟我搶的那個，大概被我殺掉了吧。他太強了，我費了好一番代價到最後我都失去意識了。」安西婭有些苦惱，「沒確定他死沒死真是可惜。」

　　她側頭看了一會兒布魯斯，又直視身前的達米安，微微探身讓她黑色發絲貼在達米安的臉上，安西婭眨著眼好奇的問，「親愛的，爸爸剛剛是在生氣嗎？」

　　「嗯。」

　　達米安抓住安西婭腳腕固定她亂動的腳，少年棕色的手與白皙、纖細腳腕形成鮮明的對比，拿過繃帶纏繞在她的小腿的傷口上，將其余的繃帶放在一旁，末了，達米安補充一句，「別理他。」

　　「感覺爸爸生氣的樣子跟親愛的有些像呢。」

　　「嗯，不像。」

　　「你餓嗎？」

　　「唔，想吃蛋糕。」

　　「行，那我點無麩質的蔬菜披薩。」

　　「...那親愛的，人家要喝珍珠奶茶。」

　　「紅茶兌奶也是奶茶。」

　　布魯斯：你們兩個是在雞鴨同講嗎？

　　達米安你別以為你剛剛說的我沒聽見。你們哪個也不能吃！

　　「安西婭，你已經不在你原先的世界了。」布魯斯緩緩開口，「你眼前的達米安也不是你記憶裡面的那個。」

　　所以，你們兩個人能別貼的那麼近了，趕緊分開些吧。


第89章 （if）

　　就像達米安所說的, 他知道、布魯斯也知道，兩個達米安根本就是兩個人，除非剛醒過來的安西婭失憶，不然就算是長的在一樣, 對方也不可能就這樣迅速的接受你吧。

　　在返回蝙蝠洞的路程上, 布魯斯委婉的提醒自己的兒子。

　　「這個我當然想過。」達米安說道。

　　他當然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感情這種東西就是玄妙的、始料未及的。

　　達米安在見到安西婭前根本沒對她產生這樣的想法，他在意和好奇的是另一個地球伊扎爾嘴裡的夫人。

　　能在刺客聯盟被稱為夫人, 只有塔利亞·奧古一人, 如果不是伊扎爾拿出的扇子, 達米安或許會在第一時間認為這個夫人是另外一個世界自己的母親。

　　意識到不是同一個人只是在少年人心裡埋下一顆疑惑的種子, 勾起了他的興趣, 帶著好奇, 他細心的清理了血污的扇子，透過扇子他在腦海中勾勒對方神秘的面容。

　　扇子就像面紗, 他通過扇子的顏色、造型、使用時長、技巧一點點揣摩的過程, 就如同緩慢揭開面紗的過程、每個日夜這件事都在少年人的心底掀起著波瀾。

　　然後某日，在不知頭緒的前路上，藍色的眼睛就如同夜晚海面的燈塔照亮了海面、也照進海底。

　　從本來只是想順便了解、到逐步好奇再到完全被吸引，只用了簡單三步。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 達米安才會勉強認同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有跟他本人一樣的眼光，說明那個家伙還算不錯吧。

　　已經猜到自己兒子到底在想什麼的布魯斯：....這是我誇我自己？

　　「那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地球的你會怎麼樣。」

　　「既然未來糟糕成這個樣子。」達米安漫不經心，「那家伙估計也死了吧。」

　　對於達米安的我咒我自己一點也不敢到意外的布魯斯：人總要從『挫折』學會成長，只要他不對達米安接下來的話帶著期待, 他就不會受傷。

　　達米安這種猜測也並非空穴來風，伊扎爾跟托孤一樣的表現, 不就代表在遇到危險的時候, 是另一個自己下令讓伊扎爾帶著安西婭撤離的嗎。

　　「如果另一個世界的人真的還活著怎麼辦。」布魯斯繼續問, 不是一定非要打擊孩子的積極性。

　　但現在要是不作出准備，布魯斯已經想到如果對方真的活著，兩個達米安見面那會是何等的『腥風血雨』了，就好比超人和毀滅日在韋恩莊園裡打架一樣慘烈，慘烈到韋恩莊園不是翻新而是重建。

　　好在，他兒子的最後一絲底線還在，還不到讓布魯斯現在就到報警的地步。

　　達米安思索片刻，「選擇權在她手裡。」昂起頭達米安接著宣布，「但我不會放棄。」

　　安西婭選擇誰是她自己的事情，而達米安要做的就是讓對方選擇自己。

　　簡單來說，達米安要討對方的歡心。

　　達米安側頭詢問布魯斯，隱藏在著之下是想要學習的熱情，「父親，你覺得格雷森在這方面可靠嗎。」

　　比大兒子情史更豐富的布魯斯：我沒有想比拼這種無聊東西的意思，但我就站在你身邊你為什麼不問我。

　　沒等布魯斯回答，達米安直接否決了，「格雷森還不如我，他要是靠譜，就不會至今都沒結婚。」

　　至今都沒結婚的老蝠親：....

　　結婚的明明是另一個你吧，雙標太明顯了。

　　「果然。」達米安冷笑一聲，「另一個我，識相的話還是早點死了好。」

　　咳嗽一聲，布魯斯把已經如野馬脫韁的話題拽回。

　　「不管如何，在一起都沒調查清楚之前，既然人是你帶回來的你就要負責。」

　　達米安表示，他剛剛再給安西婭治療傷口的時候，已經將數個小型的監測定位器植入對方的皮下組織了。

　　布魯斯滿意點頭，很好，這樣他就能順理成章的將這個項目推給提姆了，讓達米安監視安西婭的時候，提姆再去監視這兩人。

　　還在外的提姆：？？

　　————

　　然而正所謂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從大受震撼到覺得自己可以冷靜旁觀的布魯斯，不僅選擇再次參與還選擇當場背刺自己的兒子。

　　忽視達米安的眼刀，布魯斯神色如常，繼續輸出。

　　「你印像中的我雖然不清晰，但也足以證明他比我老，說明你的時間線在我們之後。如果這個假設成立，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那邊的達米安和現在你面對這個達米安，兩個達米安之間的差距吧。」

　　說的簡單一點，一個年齡小、一個年齡大，就算兩個人的面容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因為年齡差距，兩個人之間肯定會有不同之處。

　　就算安西婭見過照片，但當一個與丈夫朝夕相處的妻子醒來後，見到變小的丈夫也總會有有詫異、不解的情緒產生。

　　可安西婭就像好像將眼前不自然的東西強行忽視一樣。

　　這種就像PTSD一樣的感覺，讓布魯斯不由得心想另外一個世界的達米安不會真的死了吧。

　　等等，如果另一個達米安·奧古真的死了的話，那他兒子這算什麼？

　　明面上沒表現、實際已經就被帶歪的老蝠親，正在瞳孔地震中：他兒子不會成代餐了吧！還是自己代替自己的那種。

　　打破詭異現狀的是安西婭出乎意料的回答，「人家又不是笨蛋，當然知道了。」

　　「在你靠近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了，雖然味道、觸感、臉都很相似。」安西婭的食指抵在少年人的心髒部位，鋒利的爪子在瞬間完成變化，尖銳的指甲直接穿透制服的第一層護甲。

　　對繃緊肌肉的布魯斯和達米安都不在在意，安西婭原本踩在少年大腿上的雙腳強硬擠進少年人的雙腿之中，隨後踩在對方不得不岔開雙腿讓出的椅子中央。

　　安西婭俯身向達米安逼近，尖銳的指尖進入向前深入，直到指尖和皮膚相觸，蜿蜒血液順著腹部流進周邊和下身的布料之中。

　　「但你的心髒上卻什麼都沒有。」

　　沒有她親自布置在對方心髒上的念鎖。

　　安西婭在面前這個達米安身上什麼也看不見，就這一點，她就知道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人。

　　那劃傷寒夜的紅色視線和倒下的身影，還停留在腦海裡，安西婭有一瞬間愣神。

　　就在這個愣神的功夫，她的手腕便被達米安握住。

　　少年抿直嘴角、隆起眉毛，沒有言語、沒有其他動作只是握住她的手腕一言不發。

　　就像一只不爽貓明明心情差到爆炸、還要維持住最後的面子，安西婭想，他這是在透過眼神質問她，你到底透過他在看誰。

　　既然現在是他在這裡，你再看也只能看他，不許你看別人，就算那個人是他也不行!

　　啊，就是這種眼神，這種眼神真的是...

　　真的是越看就越讓人想得到他。

　　安西婭的身體因為高昂的笑聲而戰栗，她沒被握住的那只手猛地貼在達米安的臉上。

　　「沒錯，親愛的，就是這種眼神，就這樣一直看著我吧。」修剪完整的大拇指甲在少年人棕色眼眶下，用力按出一道紅痕，「好孩子是會有獎勵的。」

　　說著，在達米安微微睜大的眼睛中，安西婭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反主為客撐在他的胸膛上，她彎腰附身貼近他。

　　一個吻落在了達米安的嘴角旁。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達米安難得進入了呆滯貓貓狀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安西婭已經慢悠悠的離開了他。

　　安西婭晃著腳，一副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的無辜貓貓樣。

　　布魯斯：....

　　他就知道，他不正常的兒子也不可能找到正常的對像。

　　「阿福。」布魯斯喚來可靠的管家，「幫我多拿一個電話。」

　　他不僅要給當警察的大兒子打電話還要給戈登警長打電話。

　　他希望這兩個人立刻消失在他的蝙蝠洞裡。

　　————

　　哥譚碼頭。

　　剛解決幾個缺少肢體卻還要撲上來的天啟魔，又打到一批小混混的迪克撇開臉，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揉著發紅的鼻子，迪克小聲嘟囔是誰在說他。

　　「還能有誰，肯定是老頭子唄。」坐在一旁集裝箱上的傑森無聊的甩著自己手裡的槍，根本不知道自己一語中的。

　　「都解決了，就去下個地方吧。」提姆打了個哈欠，他展開腕臂上的全息屏幕，在三個街區外的地方，已經被芭芭拉標紅代表這個地方可能也有『通道穿越事件』。

　　因為笑的太大聲被布魯斯在公共頻道禁言的三人，只能拜托攪局者先去看看情況，如果是一般的小混混打架，三人就暫時不去了。

　　「這種東西真是越來越多了。」提姆撓撓頭，用長棍敲了敲地上的天啟魔。

　　迪克點頭同意，「總感覺那些黑衣服的強化士兵也越來越多了。」

　　雖然後者從外表來看才是人類生物，卻比天啟魔還強。

　　似乎是想起什麼，迪克向傑森問，「你的研究做的怎麼樣了。」

　　聞言，傑森從集裝箱上跳下，是隔著頭盔也能感受到他的煩躁。

　　「沒有，除非有正確的打開方式不然就會爆炸。」當時如果不是有比扎羅護在傑森身前，傑森和羅伊都會被當場炸飛。

　　「相當於一個c4的量了。」提姆向迪克補充，他也是知道這件事的，本來這個事情是交給他處理的但他實在沒空。

　　傑森又感興趣，誰會跟他一樣在頭盔裡裝炸彈，於是才有了這樣的事情。

　　迪克點頭，「B也知道了吧，那就之後再說吧，多研究幾次會有辦法打開頭盔的。」

　　三人說的正是如何打開強化士兵的頭盔，看清士兵的面貌，了解士兵的真實身份，但奈何前幾次只有些肢體，到近期雖有較為完整的士兵過來，只是還沒來的及，士兵們又在死後爆炸了。

　　本來這事已經打算放棄，可跟完整的士兵交過幾次手後那種奇怪感也越發明顯。

　　所有士兵的行動、攻擊方式非常統一、統一到刻板的地步了。

　　這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些士兵都是統一模式的克隆人或者仿生機械人，所以才想弄清他們的身份，既然現在沒有辦法也就等之後。

　　「先走吧。」迪克向兩人揮揮手，他還想趕緊完事回蝙蝠洞看『八卦』呢。

　　不過——

　　迪克盯了一會兒四周，發現什麼都沒有後還是選擇離開。

　　迪克想，或許是錯覺吧，他總覺得這裡有人在盯著他。

　　直到迪克離開後。

　　另一個人才從暗處走出。

　　他大概是一個10歲左右的孩子，穿著灰色的、類似練功服一樣的衣服，他揉揉脖子有些慶幸。

　　「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沒想到迪克·格雷森這麼敏銳嗎，我還以為會是其他兩個人發現我呢。」

　　「...我沒見過他，怎麼知道他會返回來第二次？」

　　「當時是因為哥哥我最靠譜了，這種事情還用說嗎。」

　　自言自語的少年沒注意到，在他身後一個小混混已經醒來，小混混在一番茫然後，眼神死死盯上了背對自己的孩子。

　　他伸出一只手摸索到褲子處的小刀，爬在地上匍匐著前進，就當他快要接近男孩的出手的時候。

　　男孩突然嘆了口氣，用一只手攏著額前的頭發全部疏到頭後，他的頭順著他的動作轉向他，像是淬了冰的藍眼緊盯著他。

　　男孩微微挑眉，「我說大叔，偷偷摸摸接近別人不是好事吧。」

　　冷汗從小混混的額角流出，他回看著少年卻不敢說出任何話。

　　因為就在眼前少年回過頭的時候，另一把長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抵在了他的後頸上。

　　混混知道，只要一下他敢動一下就會被立刻斬首。

　　他借著余光往一旁看去，站在他身旁的那雙鞋與身前男孩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在他自認為不知道的時候，另一個人卻已經悄無聲息的接近了他。

　　感受到後頸處刀刃的冰冷，舊日的記憶再次湧上混混心頭，他想，哥譚什麼時候又來這種神經病的厲害小孩了。

　　上一個拿著刀的小孩不僅變成了羅賓，捅他那兩刀到深夜的時候還會隱隱作痛呢。


第90章 （if）

　　打破現場沉默的是蹲在自己面前的小孩。

　　男孩伸出手掐住混混的下巴, 擺動著混混的臉不停的看。

　　混混只覺得被小孩掐住的地方正泛起陣陣疼痛。

　　混混：該死，不僅是個神經病還是巨力怪嗎。

　　「說別人壞話可不是好習慣哦。」

　　面對突然靠近的男孩的臉，混混嚇了一跳，心髒在胸膛中劇烈的跳動, 他不明白這孩子是怎麼知道他的想法的, 難道是有像X教授一樣能聽懂別人心聲的能力嗎？那這個孩子的巨力就能解釋清楚了原因。

　　「都寫在臉上的心思，就不要在腦補奇怪的東西了, 想想就讓人覺得惡心。」男孩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他一腳踩在混混的頭上, 跟另一個拿刀的人對話。

　　「把刀收起來, 卡洛斯。我知道他是誰了。」他說道, 「沒想到在這都能遇到比爾唉, 真是太有緣分了，暫時有落腳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這樣找老媽就會更方便了, 到了地方後哥哥就去給你們買草莓味的奶昔。」

　　「不過，哈哈哈，沒想到這邊的比爾居然也過的這麼落魄，這幅落水狗的樣子讓我都沒認出。」

　　踩住自己頭的小孩還在笑嘻嘻的跟另一個對話,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知道叫什麼，但比爾能感受到後頸處的刀被拿開。

　　他慢慢滑動著自己的手，想著對方既然認識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起來了。

　　頭上的壓力猛地增加, 比爾立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高強的壓力讓他的眼眶生疼，他瘋狂喘息著一動都不敢動。

　　「主人沒發話之前, 自己擅自行動可不好哦, 比爾。記清楚這點, 我很討厭這種行為哦。」

　　另一個聲音傳來，是被叫為卡洛斯的人，他的聲音比眼前的男孩更加稚嫩一點，「約西亞，再用力一點的話，洗鞋子和洗衣服會很麻煩的，我話說在前面，我不想管你是想玩、還是想做什麼，既然是關於父親的事情，你最好認真點。」

　　「還有，我要喝紅茶。」

　　被稱為約西亞的孩子發出思索的聲音，片刻將踩在比爾頭上的腳移開，放到了比爾的後背，他語氣嚴肅，伸出一根手指，說話的內容卻跟語氣不符，聽起來更像個正常的孩子，「首先，你要叫我哥哥。」

　　說著他話語一轉，呲笑著說，「其次，是你非要跟來的，我可從來都沒要求你跟我一起離家出走呢。」

　　「是啊，我也沒想到你能不靠譜的把我們帶到別的世界。」

　　就算比爾也能感覺到兩個小孩之間焦灼的氛圍，不過很快，約西亞就先打破了氣氛。

　　他開始自言自語。

　　不，在比爾看來他更像是跟誰對話一樣。

　　「我知道了...哥哥讓你保證不會吵架了。」

　　「當然記得老爸的囑托了，隨後是過去的老爸也算老爸啦，會保證找到老媽的。」

　　在意味不明的對話結束後，比爾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後背上壓力撤去，他剛想動更大的壓力卻再次傳來。

　　「別耍小動作哦，比爾。」約西亞拉長聲音，用鞋尖踢了踢比爾的頭示意他向前看，「這就是下場啊。」

　　比爾聽話的順著力道看去，就算被踩在腳下，他也沒覺得兩個怪力小孩能有多大的本事。

　　直到——

　　在一個清脆的響指中，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天啟魔在一瞬間。

　　就那一瞬間被一只看不見的手強行的捏成了一股繩子。

　　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字面上被擰成了繩子。

　　另一個拿刀的孩子見怪不怪，他上前一步，即使不用看他的臉，也知道他散發著不耐煩的情緒。

　　卡洛斯猶豫了一下，把長刀當做棍子將天啟魔的屍體扔下了海，不滿的清理幾個後卡洛斯也懶得再管，他順勢用其他昏迷混混還算干淨的衣服開始清理自己的刀鞘。

　　「這就害怕了啊。」身旁的男孩發出一陣笑聲撤去腳，約西亞蹲在比爾的一旁，他伸出手拍了拍比爾的頭。

　　約西亞安慰著比爾，「不用擔心哦，只要比爾一直乖乖聽我的話，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呢。」滿意的看到比爾再次動都不動，約西亞自嘆不愧是他，安慰人真是一把好手。

　　那麼，在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之前，先去吃點東西吧。

　　輕松拽起比爾的後頸處的衣領將對方拽起。

　　約西亞打了個哈氣，握住比爾的手，孩子氣的晃動，「比爾，我想吃漢堡。」

　　將刀擦干淨放回腰間卡洛斯走了過來，他也熟稔的握住比爾的手，「我要喝紅茶，80度水沏開，加三快糖和鮮切的檸檬。」

　　比爾：...還真要求上了？

　　「拒絕的話一樣的下場。」

　　比爾光速認命：好的，兩位少爺。

　　他只希望他的小破公寓能在這兩位少爺走後還能存活。

　　————

　　事實上，兩個孩子倒是對任何生存環境都能接受。

　　一進門就霸占了屋子唯一的床。

　　比哥哥潔癖更重的一點的弟弟，在嫌棄半天後也坐在了床上。

　　約西亞將喝光的飲料杯，用精准的拋物線扔到垃圾桶裡，他晃著腳指示比爾將外賣遞給他。

　　約西亞一邊拆著食品袋，一邊問，「比爾，你最近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事情。」

　　正在等燒開的水降溫的比爾：遇到你們就是我遇到最奇怪的事情。

　　咬了一口烤的鮮嫩的雞排，約西亞舔了舔甜膩的醬汁，他眯起眼睛又吃了一口，提醒比爾，「心裡話都寫在臉上了哦。」

　　看著被嚇到的男人，卡洛斯解釋，「他的意思是問你，在你和其他人被夜翼打昏之前遇到的那些天啟魔。這些事情是不是最近經常有發生。」

　　「放心。」卡洛斯暫時對紅茶很滿意，他寬慰比爾，「殺你還用不到那種方式。」就算不是一個世界，也還是要暫時考慮一下『繩人』波及的危害，要是真的發動指不定他也會跟著出事。

　　一點都沒被安慰到的比爾：...你們兩人安慰別人的方式可真是委婉啊。

　　對於兩個疑似都有超能力的小孩，比爾不敢怒也不敢言，生怕兩人誰先不滿就動手將他干掉。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回答了卡洛斯的問題。

　　確實在某日夜裡，哥譚被一陣藍光照亮後，他們這些晚上還在街上亂逛的人有時候就會看，某個地方會有一些殘肢斷臂出現，在近期這些殘肢已經開始少見了，逐漸更多的是越來越完整的人。

　　「藍光嗎。」卡洛斯點點頭看向哥哥，「還算有點用，看來你找對地方了。」

　　約西亞得意的翹起腳，「那是當然。」

　　只是一個簡單的地球和地球之間的定位，對他和茱茜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小事，如果要是用更簡單的方法，直接向他許願或他對茱茜下命令，安西婭都能直接回來。

　　不過，約西亞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他在最開始只不過是想從家裡離家出走去外面玩玩，誰知道先被卡洛斯纏上不說，還沒走多遠那些刺客就追了上來。兩人又都不想回去，略施小計後將那些人甩開。

　　兩人前腳剛離開秘魯森林的邊界，轉眼下一刻又站在了雨林中央。

　　兩兄弟也沒見過這種情況，茱茜又怎麼也叫不醒，只能再往外森林外走先離開在說，只不過沒走多久，就發現又被刺客們盯上。

　　原本兩人不打算管這些人，在怎麼說也是自己未來的手下，動動手威脅一下就好，沒想到卡洛斯的三枚飛鏢剛飛出，對面的人就直接撲了上來。

　　是個人都有極限，達米安·奧古都能在人海戰術中趨於弱勢，要不是蝙蝠龍他都差點都會丟掉性命。

　　更何況是兩個孩子，就算兩個孩子到後面忍不住殺紅了眼也沒用，要是茱茜醒著還好，一下就能解決可現在這個超強外掛不在，最後兩個孩子也還是被拿下了，送到了達米安·奧古面前。

　　想到不高興的往事，約西亞在挑挑揀揀可樂杯裡的冰塊，隨手拿出來一塊拋起在借助，『哢嚓』一聲，他用力用牙齒咬碎，讓碎冰快在嘴中發出聲響。

　　知道這是約西亞不高興表現，卡洛斯也沒說什麼，繼續淡定的喝著他的紅茶、一點點啃著他的漢堡，與吃的花臉的約西亞不同，要不是卡洛斯嫌棄比爾家的餐具不干淨，他現在就用餐刀餐叉吃漢堡。

　　最開始聽到這個要求的比爾：瘋了吧，他在整個哥譚都找不到這麼吃漢堡的人。

　　用餐刀餐叉吃漢堡的某哥譚王子：……

　　仔細將漢堡紙折疊成小塊扔在垃圾桶裡，卡洛斯看向約西亞，「差不多確定是這個世界了，你什麼時候告訴父親這件事。」

　　約西亞正按著遙控器給無聊的電視台換台，正巧換台到了一個八卦節目。

　　上面的桃色八卦記者正瘋狂從講述布魯斯·韋恩在企鵝人的夜店大跳/熱/舞，讓企鵝人氣的罵人，再到他更大熱的第四子達米安·韋恩生母至今未明的猜測事件。

　　約西亞頭也沒回，笑的更加過分，「等確認是老媽之後，我們干脆直接把老爸接過來好了。」

　　————

　　在做了堪稱比地獄十八層還有很多層的所有檢測後，確定他們兩個跟自己有關系的達米安·奧古，暫時對兩個從未來時間線穿越到現在的孩子暫時施行了放養模式。

　　誰家把小孩放養到森林和戰場邊緣玩啊，每天都要跟可愛『小動物』玩還要有時候去刺客聯盟所屬的領地『撿垃圾』的兩兄弟，徹底對現有現狀陷入了深刻的懷疑，趁著茱茜好像醒了連夜用能力跑到哥譚。

　　這時候也不怪達米安·奧古放養兩個孩子。

　　他有更要忙著要處理的事情。

　　至高領袖死後的搖搖欲墜的政府、謀劃復仇的神奇女俠和至高領袖遺留下的軍隊，對地球虎視眈眈每日都派來大量天啟魔的達克賽德。

　　還有找到在戰鬥中，因為雙方打鬥時候釋放能量波動過大而掉入時空通道、不知所蹤的安西婭。

　　達米安·奧古忙得焦頭爛額，偏偏這個時候麥金尼斯通知他出事了。

　　那兩個去往哥譚的孩子搞了一個大事。

　　主要是約西亞搞了一個大事。

　　在兩個孩子出現在哥譚後，接受了達米安·奧古委托的麥金尼斯就已經讓他弟弟馬特和兄弟眼對兩人進行跟蹤。

　　兩個小孩一直表現的跟常人無異，麥金尼斯也就沒太在意，他忙著在神奇女俠再次組建的臨時政府當臥底准備時刻背刺呢。

　　可就是在他一個沒注意的功夫，有一個人找上了兩個孩子。

　　這個人就是告訴至高領袖神聖之源存在的多米格斯博士，他最初只想通過超人拿到神聖之源。

　　沒想到現在不僅超人人死了，神聖之源也不知所蹤，在世界各地甚至各種組織都有眼線的多米格斯博士很快就得知了這兩個孩子的出現。

　　於是趁著兩個孩子落單的時候，他就主動上門讓人『請』過來兩個孩子。

　　有句話說的好，終日打雁，終被雁啄。多米格斯博士踢到了約西亞這塊鋼板上。

　　約西亞也正愁穿越時間這種讓誰來支付代價呢，有人送上門他還高興不已呢。

　　約西亞咧開嘴，撕開繩子伸出雙手，「多米格斯，給我你的脊柱。」

　　等麥金尼斯知道這消息後匆匆趕來，就驚詫的看到在多米格斯博士在第四次拒絕約西亞給他腦髓的話後。

　　現場的所有人都在瞬間擰成了繩人，為首的多米格斯博士直接在巨力下變成了一潭血液。

　　卡洛斯倒是擺著一副司空見慣的臉，扯斷綁著自己的繩子後，給還在『犯病』發笑的約西亞解開繩子，隨後一臉嚴肅告訴對方別笑了，他不想晚上做噩夢。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麥金尼斯想解決也沒辦法，兩人馬上就被麥金尼斯親自打包送回了達米安·奧古身邊。

　　反正也被知道了，約西亞也就沒在隱瞞，當然他沒隱瞞是茱茜的存在和由在安西婭推動下數次試驗後得出的所謂『強制』規則。

　　至於他能對茱茜下命令這件事，約西亞迄今為止誰都沒說過，不過他知道除了現在眼前這個世界的老爸和其他人外，在他之前的世界，其他人多少猜到了只是沒說在明面上罷了。

　　約西亞知道越多和達米安·奧古相處他就越能猜到這個規則，且茱茜對達米安·奧古的喜歡程度，早晚也會告訴他。

　　約西亞干脆就和這個老爸提出交易，他可以最快幫助達米安·奧古找到安西婭·揍敵客，不用他在找向奇異博士還有康斯坦丁和其他人幫忙了。

　　約西亞也差不多猜到，茱茜帶他來這個世界的目的了。

　　他的世界在達米安·奧古世界的時間線之後，如果茱茜不帶他到這個時間點找回掉在別的地球的老媽，他們大概也不用在出生了。

　　這就回到最開始卡洛斯說的，約西亞別玩過分了這件事上。

　　因為明明可以直接用能力召喚卻非要說能力有限，用抵抗進攻時候的天啟魔和士兵一次次試驗時空隧道。

　　「別這麼說嘛，卡洛斯。」約西亞側過頭，「哥哥明明也有在辛苦干活的。」

　　去安西婭·揍敵客和至高領袖的戰場，找到神聖之源因為戰鬥破碎而遺留在地上、未被發現的碎片，以此來定位安西婭·揍敵客所在的宇宙。

　　「而且——」約西亞拉長聲音。

　　他知道他的弟弟崇拜他們的父親，但該看戲的時候，卡洛斯也從不會放過，看看那雙異色瞳孔中是壓都壓制不住的惡趣味之情。

　　「看你這幅樣子不是也挺期待的嗎。」

　　就當是還了他們初來乍到就被刺客們攻擊之後還被『放養』的那段情了。

　　約西亞盯在電視上藍色的貓眼滿是狡黠和幸災樂禍。

　　而此時，電視上的節目正定格在這個世界達米安·韋恩年輕、桀驁的臉上。

　　那是一張，他穿著藍色的校服和身旁的帶著黑色鏡框穿著同款校服的人，在大都會西城中學被偷拍到的照片。

　　兩個人對視一眼發出哈哈大笑。

　　兩個老爸遇到一起一定會有趣吧。


第91章 （if）

　　鐵質的鋼爪從鉤爪槍中飛出, 鋼繩的聲音在略顯寂靜的午夜中顯得響亮，隨後是一雙紅灰色的戰靴無聲的落在天台之上。

　　他沒有著急起身，只是蹲在天台的邊緣上一動不動，像是進入捕食中的黑豹, 眼罩下的綠眼絲毫不差的巡視自己的領地。

　　另一個人在此時也無聲的落在他的身邊, 制服上的V字藍鷹格外亮眼，他伸手抽出自己的背後的卡裡棍。

　　兩人一蹲一站佇立良久。

　　「那股感覺消失了。」迪克率先開口, 他看向一旁的達米安, 「你有發現嗎？」

　　達米安收回視線站了起來, 先前隆起的眉頭緩緩松開, 拍了拍披風, 他回答, 「沒有。」

　　不僅是沒有，是一點沒有, 不管達米安是用眼看、還是用紅外機器探查, 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對這道窺視他兩周之久的視線竟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道視線時有時無，有時這視線還格外囂張，除了達米安自己，有的時候在他身邊的人也會感受到這種被窺視的感覺。

　　與達米安在同一學校的超級小子喬納森還委婉的問了一下好友, 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但他只要一離開達米安這股被窺視的感覺就會消失。

　　起初，發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的這種感覺，起源自達米安回到校園的第一天, 只持續在西城校園內。

　　視線那頭的人就好像一個好奇學校的孩子，只要達米安換了一個新的場所, 被窺視的感覺就會變得長久, 反之若是老是待在一個地方, 視線就會隨之減小、消失。

　　達米安便趁著這個時間聯系了其他人。

　　所有人最開始以為只是學校中或學校外的人，可無論是找遍學校四周還是入侵學校四周的攝像頭都無法有這樣的人。

　　那說明監視那人用了物理側外，魔法測的能力。

　　傑森會用的只有『物理』意義砍人的魔法，於是扎塔娜被布魯斯連夜請來。

　　無功而返。

　　扎坦娜一點魔法氣息都感受不到。

　　只能暫時先放下這種方法，轉而用另一種方法嘗試。

　　達米安住進了大都會的公寓，果然就跟之前的一樣，在好奇過後視線不在糾纏，待了一周後直到他確認視線消失後。

　　達米安不動聲色換上羅賓服叫來好友喬納森，在喬納森的超級速度下，他們只用了3分鐘，就從大都會到了哥譚。

　　可剛一落地韋恩莊園前的花園，那股視線就直戳兩人的後背。

　　這下反而糟糕。

　　在大都會，達米安也沒有放棄換上羅賓戰衣在大都會和超級小子夜巡，當時視線都沒有糾纏，反而到了哥譚就離開跟上。

　　說明最開始對方就已經清楚了他們的一切身份。

　　這下韋恩莊園的大門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剛好這時候，安西婭推門而出，在沉默的對視著，她並沒兩人預想的興奮或是尖叫，只是透過扇子觀察兩人，然後是一股透心的寒氣和惡意以及條件反射進入的戰鬥狀態。

　　「這種窺視感...但對我的念和圓裡都沒有反應，本人不在這裡嗎..是用了什麼方式在看著我們嗎，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是特質系的能力嗎又或是是別的..」

　　安西婭折起扇子，扇柄在她的手心一下下的敲著，宣布一個事實，「親愛的，你被盯上了呢。」

　　雖說她不被允許離開韋恩莊園，但其他人也知道安西婭想走也攔不住，對於這位難搞弟弟別的世界、未來難搞妻子，能安分待在莊園也保持警惕和震驚。

　　安西婭開始打印條件留在莊園也無非是為了達米安，然而達米安被困在大都會，盡管知道彼此的身份和目的，兩人倒也通過手機聊得歡快。

　　當然是安西婭單方面聊得歡快，她思維跳躍快、話題轉變的無理由，一般人跟她也聊不下去。

　　好在所謂一物降一物，就算達米安的回復都是簡單的『嗯』和『好』，安西婭也能接下來達米安回復的讓人沒有聊天/欲/望話題，甚至有時候她還給對方發一些不可言說的照片後，一個視頻電話打過去。

　　手機就算再好，都不如真人來的好，真人再好都不如是原本的人好。

　　現在倒好，一個也不到，韋恩莊園不能出去想調查返回之前的世界的線索也斷了，安西婭正煩躁不安。

　　一個對她來說可以算是好事的事情找上了她，主要是戈登局長找上了蝙蝠俠。

　　他們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

　　報警的小混混稱自己在哥譚碼頭被打昏後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身邊是好幾具綠色、詭異被擰成繩子的身體。

　　混混們被帶進了警局，幾具屍體中的其中一具也被戈登通過關系私下交給了蝙蝠俠研究。

　　蝙蝠俠甫一見到屍體，第一反應是怎麼會變成這樣，第二反應這些屍體是天啟魔的屍體，沒過兩天，海王給蝙蝠俠打了電話，有魚群跟他反應，在哥譚灣裡有一具屍體。

　　按理說屍體一旦掉在海中，除了海水的腐蝕就會被魚群慢慢吞食，從來沒見過魚群害怕到見到『食物』。

　　等屍體被打撈上後，又是一副跟哥譚碼頭發現的那些天啟魔屍體一樣的屍體。

　　來蝙蝠洞湊熱鬧的安西婭立刻興奮的眯起了眼睛。

　　她在屍體上發現了念。

　　不如當繩人屍體靠近她在韋恩莊園中設下的圓的時候，她就感受了那屍體上散發的惡意的黑念。

　　在這個世界本該是是只有她一個人能用的能力。

　　被安西婭緊握的木質樓梯扶手在一瞬間化為塵粉，她藍色的瞳孔在興奮中緊縮成豎瞳，不管對方目的、身份如何，這都無疑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情。

　　安西婭有種預感，她不能摩擦手指上的戒指，這或許跟他有關。

　　安西婭持扇擋臉，向布魯斯說道，「總是什麼都不做不太好，就讓我來幫幫爸爸吧。」

　　把這些被擰成繩子的家伙，勉強在擰回來也不是不行。

　　安西婭不在意別的，她想要看看這背後的人是誰以及到底是誰想要動她的東西。

　　「未經同意就將眼睛放在別人的東西上，這未免有些太失禮了呢。」

　　————

　　思緒回到現在。

　　達米安沉下臉、站起身，不爽的舌音重重的彈動，「只會躲在暗處的老鼠。」

　　迪克的表情到沒有多意外，他們不懂這種能力，懂這種能力的安西婭也找不到這個人，迪克只能點了點頭表示要更加注意安全。

　　迪克收回卡裡棍，按動棍子頂端的蝙蝠鏢標志，一個小小的全息屏彈了出來。

　　提姆發來消息飄在屏幕頂部。

　　「傑森已經把人帶了過來。」迪克收起屏幕，招呼達米安，「其他屍體也都打撈出來了。」

　　達米安沒回應，迪克也當他全部聽見了。

　　知道這些繩子一樣的天啟魔屍體是在哥譚碼頭發現後，迪克心情變得復雜。

　　因為這些天啟魔就是他打倒的，他也確定自己可沒有這種能力，要是早就有這種能力，他現在別說在韋恩家了，指不定早就被抓走做實驗去了。

　　迪克有些煩悶，他叫住跑在自己身前的達米安，「你覺得會是一個人嗎？」

　　將天啟魔變成繩人和在背後窺視他們的會是一個人嗎？

　　達米安：「她不確定，但有關系。」

　　既然沒發現窺視者使用其他能力的途徑，將其歸為念能力者也不過分。

　　安西婭作為念能力者自然能分辨念能力，然而沒見到使用者前，即便是她也只能看到物體上附著的念而已。

　　迪克按習慣將其自動歸為最壞情況，「看來有兩個人嗎，那確實有些不好辦。」

　　不僅是這件事不好辦，他們最近還一直趕上那些從空間隧道出來的人。

　　迪克覺得這些事再不解決，他的發際線都要倒退了。

　　談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哥譚碼頭，從交錯的房頂上跳下。

　　穿著制服的紅頭罩和紅羅賓已經在碼頭的木質板上等著兩人了。

　　兩人一個依靠欄杆而站，一人坐在台階上刷著手機。

　　見到迪克和達米安來了也只是懶懶的揮了揮手。

　　「就是他。」達米安看著躺在地上一臉從容的小混混，評價了一句，「看著和那些走在街邊的蠢貨沒區別。」

　　街邊蠢貨和躺在地上的蠢貨:.....

　　「比爾·哈米爾。」靠在台階上的提姆開口，他翻著電腦上的資料，「東區人，從10歲就開始在替古恩太太跑腿。」提姆看了一眼傑森調侃對方，「還跟你是熟人。」

　　傑森嘁了一聲，「從那裡出來還這麼不禁打。」

　　比爾：「古恩太太是培養少年跑腿犯罪，不是培養我們成為大猩猩。」

　　明年才成年的比爾自認為自己有一副完美的少年向青年過渡的身材，肌肉分明、跑的快就夠了，直接化身他們這樣緊身衣的一打十的強壯猩猩和不強壯也強的變態的猩猩還是算了。

　　躺在地上的比爾又開始神游，他都不知道他們抓他干什麼，一想到家裡還有兩尊小猩猩，比爾的頭就開始疼，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表。

　　嗯，還有2了小時才到10點，應該能趕回去給兩位少爺做夜宵。

　　明明只有兩周卻被迫超級進化的比爾今天也是十分心累。

　　迪克挑了挑眉蹲在比爾面前，看著對方一副靈魂離體的表情，他竟然有點聯想到自己在警局連軸轉後的樣子。那種恨不得被麥片晚裡牛奶淹死的模樣。

　　「說了嗎。」他問。

　　提姆感嘆一句，比爾能跟他一比的打工人豐富簡歷，「他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那天只是照常去企鵝人在碼頭的倉庫當幫工。」

　　發現自己身邊有繩人的屍體後，小混混嚇得直接給GCPD打電話報警，叫警察探案的同時同時給自己完美的送了進去。

　　等幾個小混混到了警局安靜下來後，幾人小隊中領頭一數人數不對，少了比爾。

　　要是平時最多聯想個比爾先走了，現在可不一樣，幾人瘋狂拍著欄杆叫來值班警員說少了一人。

　　正巧這個時候蝙蝠俠也在查監控。

　　而監控出來問題——

　　只有夜翼和其他幾人先和混混交手、再和天啟魔交手的畫面。其余的內容平白的消失了。

　　最後多角度拼湊的鏡頭只停留在比爾·哈米爾驚恐的鏡頭上。本以為比爾也死了，但通過芭芭拉·戈登的追蹤記錄。

　　才發現比爾·哈米爾還活著，不僅活著似乎這一陣過的很好，在個別的監控鏡頭裡還能看著他牽著一個小孩的手走在路上。

　　聽了解釋的迪克繼續問，「那小孩是誰。」

　　「大概是哪裡撿到的孩子吧。」傑森不耐煩的接話，「這個小子不管問什麼都說不知道。」

　　打也打了，就是什麼都不肯說，問就是不知道。

　　這樣的時間長了，反而讓人覺得真的有一種，對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

　　迪克也明白傑森話的意思，要說比爾是安西婭口中的念能者也不像，迪克有些苦惱看向達米安，「要不讓B把她帶過來。」

　　既然拿不准就不如讓『專業人士』看看。

　　達米安思索了一下，點頭剛想答應，神色卻突然一凌。

　　再看在場其他人，原本懶散的動作都瞬間一頓進入了作戰狀態。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來了，這次很快很急。

　　原本只停留在達米安一人身上偶爾會分給別人的視線，在此刻能明顯能感受對方在觀察這整塊地方。

　　就像睜開的眼睛懸空在他們的頭頂上。

　　是在尋找什麼嗎？

　　達米安側身抽刀擋開一連串的流星飛鏢。

　　鐵器擦開的火星格外閃亮，隨後狠狠的戳入同樣鐵質的圍欄。

　　「抓住他，紅頭罩。」達米安大喊離比爾最近的傑森。

　　達米安已經能確定那雙眼要找的就是這個比爾·哈米爾。

　　「還用你說惡魔崽子。」傑森一把拽起比爾，將搶抵在對方頭上，「這下你還要狡辯跟你無關。」

　　確實知道是誰干的，但又確實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實情的比爾悠悠的嘆了口氣，他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比爾：說來怕你們不信，我真的是個兩孩子保姆還是熊孩子保姆。

　　「喂，我說，叔叔。」另一個手無聲的撫上傑森的肩膀，孩子本應該甜膩膩的聲音卻讓人不由得冷顫。

　　那孩子湊到傑森耳邊，「沒有我的同意，就亂動我的東西，這也未免太失禮吧。」


第92章 （if）

　　念能力, 操縱生命能量的能力，根據每個人的性格特征、資質、成長環境又會衍生出各式各樣的念能力。

　　念能力又被區分為六大種系，強化、放出、變化、操作、具現化，以及不屬於以上五種最為神秘的特質系。

　　安西婭猜測窺視達米安蹤跡的使用的是特質系的念能力並沒有錯。

　　能有來自未知黑暗妹妹作為媒介、共享能力的約西亞, 確實被分在了特質系中, 當然，這是在約西亞自身沒有開念的前提下。

　　那麼究竟是誰在窺視達米安·韋恩的行蹤？

　　運用茱茜能力、並向妹妹下達命令的約西亞？

　　並無這種可能。

　　可約西亞並非一個人來到此地, 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卡洛斯。

　　開念的最佳年齡是在12歲, 兩兄弟中最大的大哥約西亞今年10歲, 晚約西亞2年的卡洛斯也只有8歲。還遠不及最佳的開念年齡, 如果二人已經開念或許在達米安·奧古的刺客手下的圍攻中還能堅持到逃走。

　　那到底是誰。

　　總歸答案就在這三人之一。

　　不, 這是三人合謀。

　　在將達米安·奧古帶來前的『快樂時間』, 而所謂的黑歷史足夠讓三個孩子快樂很長一段時間了，其實也不盡然如此, 既然想要找到安西婭·揍敵客, 怎麼想從達米安·韋恩作為切入口都是最快的。

　　於是以卡洛斯為主，約西亞向茱茜下達命令為輔，提前交換時常限制的、來自未來開念後卡洛斯念能力技能之一。

　　掌控於我的視野之中。

　　這是以卡洛斯異色雙瞳為媒介的特質系能力，藍色的左眼用於觀察、標記, 身邊的每個人都會是既定的目標，待完成標記後，發動能力綠色的右眼就會清晰掌握被標記的一舉一動，根據使用者的需要隨時隨地的觀察對方。

　　不需要接觸, 只需要知道姓名、樣貌和聲音，就能忽視一切偽裝直接追蹤到對方的能力。

　　在摒棄觀察的人, 做到長時間不被發現、切斷的觀察同一人後, 說不定侵入對方思維、直接控制對方行為也是說不定可行的。

　　「唉——」

　　約西亞興致缺缺的打斷興奮的弟弟, 「你這樣不是就從偷窺的變態變成了上門的變態嗎？」他一手撐著枕頭上，一手胡亂按著遙控器，期間還催促比爾快點過來『侍奉』他。

　　約西亞自認為眼含憐愛，「我可愛的弟弟在未來怎麼變成變態了。」他心疼捂住胸口，抓住卡洛斯的手，鱷魚的眼淚從眼角流出，讓藍色的眼球再度晶瑩一分，「真是太令哥哥心疼了。」

　　「這樣的弟弟一定會讓我精彩優秀的哥哥履歷表上添上一抹黑色。」

　　卡洛斯看向電視上播放的，達米安·韋恩實況直播的學校日常，對方正和喬納森·肯特坐在天台上說話。

　　掌控於視野之中這個能力本來只能供施術者自己一個人使用、觀看。

　　可現在在約西亞命令下，茱茜用能力將原本只能讓卡洛斯一人看到的畫面投放在電視上。

　　而約西亞還興奮的用遙控器操控不同視角觀看，活的像是個沒見過學校和世面的人。

　　所以到底誰才是變態啊。

　　卡洛斯眯起眼，反手握住約西亞的手腕毫不猶豫在手腕的關節上一抻一拉，讓對方的手腕脫臼。

　　「別管他。」卡洛斯制止緊張的比爾，一臉冷漠，「這家伙只是在裝樣子罷了。」

　　天天一副傻樂、不著調的樣子，到底誰才是哥哥。

　　有這種哥哥才是為他精彩的人生中添加上一抹黑色吧。

　　「這樣說也讓我太傷心了吧。」約西亞握住被脫臼的手腕一拽，脫臼的腕骨就被輕松接上，他甩甩手腕在卡洛斯像是要嘔吐的臉色繼續，「不管妹妹還是弟弟，喜歡哥哥都應該是天性如此。」

　　「相反哥哥喜歡你們也是天性。」約西亞的手指按在自己的眼角上，「眼睛很重要吧。」

　　一旦作為媒介的眼睛被破壞整個能力都會失效，不僅是能力或許生命也會遭到威脅。

　　「我記住了。」

　　卡洛斯立刻側開臉咳嗽一聲，淺棕色的臉頰在紅暈下難得加深了幾分顏色，「假正經。」

　　等卡洛斯緩過神回頭，向繼續和約西亞聊到底之後該怎麼辦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已經和比爾『玩』了起來。

　　約西亞單方面玩了起來，就像在刺客聯盟時候一樣，他翹著腿靠在對方墊子上，頤指氣使讓對方干活。

　　注意到卡洛斯的視線，約西亞抬起手拍了拍一旁的比爾，「差點忘了，卡洛斯快點把你那變態視線分給比爾一份。」

　　「這樣我就能時刻從電視上，他外出不帶著我得時候，都背著我在做什麼了。」

　　突然被點名的比爾渾身一僵還沒張嘴反駁，約西亞的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住他的手了。

　　「比爾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男孩原本應該像貓一樣的眼睛，此刻則像蛇一樣將他纏住，讓人說不來反駁的話。

　　比爾內心中欲哭無淚，表面上不停瘋狂點頭同意。

　　「哈哈，我就知道沒人能拒絕可愛的我。」約西亞笑的咧開嘴，畫風不符的黑色可愛小貓和小花在他身邊飛著，他翻過身將頭靠在比爾腿上玩起了撒嬌游戲。

　　「比爾，把你的手給我。」

　　卡洛斯：....

　　他早該知道，這個家靠譜的只有他和父親。

　　「玩可以，別忘了及時清理那些天啟魔。」他提醒了約西亞。

　　穿越兩個世界的通道是約西亞弄茱茜能力打開的，又因為他的話，在通道那一頭的刺客聯盟會不斷用天啟魔和抓到克隆強化士兵，丟進所謂的隧道裡來擴充隧道。

　　如果約西亞還在另一側還好，但他現在已經通過隧道來到了這一側這就說明，通道經過他能力的影響，那些被扔到隧道的東西會越來越完整，搞不好玩脫了再把另一側的天啟魔大軍帶來。

　　約西亞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這都是小意思，他一個響指就能解決的，要不是老爸的心思都在找到老媽身上，他早就撒嬌讓老爸許願直接將那些全部處理干淨了。

　　至於誰來付出許願的代價那就不關約西亞的事情。

　　可現在的情況，只能說約西亞有先見之明嗎。

　　空蕩的公寓和敞開的窗戶，紙杯裝的可樂在壓力下一下衝破塑料封口，黑色的黏膩液體順著尖銳的爪子向下流淌滴落一地。

　　「找到他。」

　　「現在立刻。」

　　————

　　時間來到現在。

　　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的！

　　傑森的眼部多米諾護具忍不住放大。

　　如果沒記錯他身後是護欄，護欄後就是連接著外海的哥譚灣。

　　這個孩子是從水裡冒出了的嗎？

　　不，不對！

　　如果是從水中的出來的，那為什麼沒聽見水的聲音。

　　是那種可以操控水後化形成人類的能力嗎？

　　不，也不是！

　　他和小紅站位，原本就是替對方看著身後的站位，之後迪基鳥和小惡魔前來的站位也是以看向他為主，就算達米安被突如其來的的飛鏢打亂位置，小紅也還沒有輕舉妄動。

　　如果是操控水化形的能力，提姆就會第一時間提醒自己身後有人。

　　這一切的不對都是從感到被那雙眼睛盯著開始。

　　原來如此嗎，傑森明白了，自己背後的小子並非是使用那雙眼睛的人。

　　用飛鏢襲擊達米安的人才是！

　　兩個人是同伙，另一個人是在替自己身後的小孩轉移視線，好趁機讓對方用這種類似瞬移的能力帶著比爾·哈米爾。

　　而在他們預判了他們的想法，第一時間抓住了比爾·哈米爾，這才導致對方選擇現在的威脅方式嗎。

　　傑森的視線掃到那三枚被達米安打到欄杆中的飛鏢，由於力量過大，飛鏢的大半部分都已經隱進了欄杆裡。

　　但露出的那部分已經相當眼熟了。

　　傑森想，大概惡魔崽子那家伙也清楚這露出的半截飛鏢來自哪裡了。

　　是刺客聯盟特制的六角流星鏢。

　　傑森在心裡不滿的嘖了一聲，小紅的情報居然會有誤，比爾·哈米爾這個連哥譚都沒出過的家伙居然和刺客聯盟有關系。

　　不，或許可以說他身後的小子和躲在暗處裡的那個小孩跟刺客聯盟有關。

　　怪不得能那麼清楚惡魔崽子的身份，還追到了韋恩莊園，是塔利亞新制作出的小怪物嗎。

　　「誒，總感覺叔叔好像想了很多呢。」男孩嬉笑出聲，「真是苦惱呢，叔叔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把我的僕人還給我啊。」

　　傑森有一絲懷疑，他的年齡已經老到被人叫做叔叔了嗎，還有原來這兩個人是這種關系嗎，真是...真是讓人不由得覺得遇上這種人真是可憐。

　　「嗯？在心裡說我壞話嗎。」

　　被抓包的傑森沒有一絲悔意，用手勢告訴其他幾人不要接近，「打個商量，小孩，你把我脖子上的拿開，我就把槍從這個蠢貨的腦袋上拿開。」

　　「當然可以。」男孩先是愉快的答應，隨後是故作苦惱的遺憾聲。

　　「可是我並沒有拿刀啊。」

　　什麼！

　　傑森一愣，怪不得對面三個人看向他的眼神，是多米諾面具都遮擋不住的奇怪。

　　被『耍』了！

　　放在他脖子上將他脖子劃破的不是刀，而是小孩尖銳鋒利的指甲。

　　原本抵在比爾太陽穴握住槍口的手，突然松開任由槍支向下掉落。

　　這不是放棄這是對對面三人的進攻信號。

　　傑森猛地從背後踹向比爾的腿彎讓對方吃痛倒下，半路握住掉落的槍管，作勢就要用槍托敲敲擊比爾太陽穴。

　　與此同時收到信號的三人，提姆未動，留在後方注意還沒出現的另一人，達米安和迪克則作為前線進攻的人員。

　　說是進攻，他們在喪心病狂也不會對小孩動手，頂多就是反客為主將對捉住。

　　果然在這種情況下，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將抵在他脖子上的手收走了。可同樣達米安和迪克的進攻卻沒有起效。

　　卡裡棍能讓人陷入麻痹的5萬伏特的電擊脈衝對小孩來說不過是撓撓癢癢，達米安的長劍反而成了對方的跳板。

　　落在圍攻中、帶著兜帽的孩子反而一臉淡定，他一把拽住有著將近成年人體重的比爾將其擋在身後，「這多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多沒勁。」

　　他笑出了聲，不知在對跟誰對話，「還沒完事嗎，真是太慢了。」

　　「廢話太多了，大哥。」

　　眾人向聲音處看去。

　　處在視線中心的提姆無辜的舉起雙手。

　　在他身後是另一個拿著長劍的孩子。

　　「說實話我不想現在就暴露，因為還沒有玩夠。」被困在中間的孩子再次開口，「但是放著僕人被捉走我也稍微有些生氣呢。」

　　那孩子將兜帽摘去，露出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和白皙的肌膚。

　　是長相非常精致、可愛的孩子，唯二的缺點大概就是通過簡單對話就知道性格有些糟糕以外，就是這張讓人覺得眼熟到都過分的臉了。

　　他的雙手在空中擺出一副奇怪的攻擊手勢。

　　他明顯有進攻的意思，但其他幾人已經完全失去鬥志了。

　　傑森猛地一拍額頭別開了臉，連提姆都不想去救了，他徑直走向欄杆邊，抽出一根煙開始滄桑看海。

　　迪克目瞪口呆，卡裡棍掉在地上滾到了欄杆處就差一步掉進海裡都不想去管。

　　三個打架的人裡面唯有達米安握緊刀柄的手格外用力，暴起的青筋恨不得現在就撕裂皮膚衝出跟他一起打人。

　　「喂，小鬼！」達米安已經完全不想管這個什麼卡爾還是比爾了，他強忍怒氣開口，「你跟布魯斯·韋恩什麼關系，聯盟是什麼時候把你制造出來的。」

　　「你來哥譚什麼目的。」

　　約西亞：哈？

　　這個老爸腦子好像有什麼問題吧？


第93章 （if）

　　作為一個人心如止水的『打工人』, 提姆·德雷克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能再讓他神色變化的了。

　　就算第二天早上，天啟魔的主人達克賽德帶著隔壁喜歡帶著金色手套、打響指的紫薯精，兩人一同入侵地球只為說兩人要退休、種地外加結婚。

　　提姆·德雷克都能面不改色的穿上紅羅賓的制服舉著咖啡給對方送去祝福。

　　被磨平棱角的『打工人』一直如此堅信。

　　直到他接到布魯斯打來的一通電話。

　　彼時提姆剛結束夜巡、回到自己的公寓，一邊享受好友康納投喂的外賣, 一邊慢慢悠悠的靠在好友身上, 准備和對方來個睡前的游戲聯機放松一下身心。

　　聽完電話的提姆，嘴裡的咖啡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他下意識的回了布魯斯一個, 「哈？」

　　一旁的突然被好友用力掐了一把腿的康納, 小圓墨鏡都差點飛到頭頂, 他想大聲抗議卻被一臉嚴肅的好友震住, 康納屏氣斂息豎起耳朵開始聽電話內容。

　　片刻後, 康納·肯特鼻梁上那架他喜歡的墨鏡裂開了。

　　提姆移開手機再三確認電話屏幕上的名字是布魯斯·韋恩後，他鎮定回道, 「這位先生, 如果你明天早上將布魯斯·韋恩的手機還到韋恩大廈前台，我們這邊會不會追究你造/謠和詐/騙的。」

　　提姆：呵，拿達米安這個小惡魔的名義行騙他不說，還真編綴出一個什麼小惡魔未來的戀人就在韋恩莊園。

　　現在的騙子騙人之前都不打聽一下韋恩家人設嗎, 就算不打聽看個新聞都知道。

　　就達米安·韋恩那樣除了一張臉能看外，就算真有女性看上他，也會因為他那張嘴連夜扛著哥譚地鐵連夜跑出哥譚市。

　　要是真可以，他提姆·德雷克現在就要見到這位堪稱偉大女士的真容。

　　「你好啊, 哥哥。」

　　被女人嘩啦甩開的折扇，就像一個巴掌狠狠抽在自己的臉上。

　　提姆掏出手機轉身就走。

　　送好友回家的康納不解：「你要干什麼, 小羅。」

　　提姆深吸一口氣直視好友, 就達米安那個惡魔崽怎麼真的可以有老婆, 就算是未來的老婆也不行，這一看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紅羅賓今天就要為韋恩家除害。

　　提姆一本正經：「我要跟哥譚警局報警。」

　　第一步，就先把這個跟自己互相都看不爽的小惡魔送進去再說。

　　康納：哈？

　　大概明白提姆在想些什麼的布魯斯：....

　　至於送進去是肯定沒送去，韋恩莊園新修的玻璃花房倒是又可以重建了。

　　提姆不情不願的接下了新任務。

　　一是作為第三方再次監視安西婭·揍敵客和達米安·韋恩的行蹤。

　　二是大部分時間留在蝙蝠洞和布魯斯一起盡量測試安西婭·揍敵客的能力。

　　說是測試能力其實就是留下來當被打的工具人。

　　沒出10下就被說是大病初愈的安西婭按在地上的提姆生無可戀。

　　偏偏安西婭還在鼓勵他，「沒關系的哥哥，另外一個你能接下20下，有其他加持我們還能打上10幾分鐘呢。」

　　提姆：....

　　不會安慰別安慰了，他就知道達米安這個不正常人的對像肯定也不是正常人。

　　這一刻不愧為世界第一偵探和最像他的弟子，提姆的腦電波和布魯斯腦電波再次達到高度一致。

　　立下還要再找西瓦夫人加訓的提姆很快就投入工作中，期間本來也要交接給他的工作被傑森截胡，結果卻差點給傑森再來一次貼臉炸彈。

　　事後被叫來臨時加班的康納在蝙蝠洞，本想用X視線替好友分析，卻發現自己看不透從隧道裡掉出士兵的真面目。

　　這樣的結果只有一種說法。

　　強化士兵的頭盔裡加了鉛！

　　提姆的第一反應是這怎麼可能。

　　不是說不會有人知曉氪星人這個弱點，相反超人和盟友和一部分反派都知道這個弱點。

　　但是這樣大規模的在明顯是制造人的頭盔裡加鉛，不是更明顯嗎。

　　這邊這個問題提姆還沒有個頭緒，很快就又出事了。

　　先是達米安被未知能力者窺視，又是以哥譚碼頭為主其他零碎地點為輔出現繩人的時間。

　　忙得提姆恨不得都快將自己掰成兩半。

　　現有的唯一線索全部指向一個人，比爾·哈米爾。他和傑森連夜就去對方公寓將人捉走了。

　　抓人的時候，迷茫的比爾還穿著印在黑色小貓的圍裙正在廚房揉面粉呢，看到他們兩人，比爾嫻熟的舉起手蹲在地上，一副早知道會這樣的樣子。

　　提姆甚至從比爾臉上看到了終於獲救了的解脫和現在離開會不會很麻煩，還有隱藏著的希望對方會不會救自己的想法。

　　提姆&傑森：臉都要糾結到一起了，不會這個人也要成為下一個男版哈莉·奎茵吧。

　　提姆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會是開啟線索大門的關鍵鑰匙。

　　但他可沒想這個開門方式是直接將門撕開啊！

　　————

　　作為站位最後方的視野，提姆能更清楚的看到與在前方纏鬥的幾人。

　　尤其是站在欄杆上的小孩他抵在傑森脖子的手，提姆很清楚，因為作為工具人的他跟安西婭戰鬥的時候，他不僅一次被對方這樣威脅了。

　　「是誤入時空的揍敵客的人？」提姆沉聲問悄無聲息走到自己身後的人，對方很機敏也很狡猾，知道如何將自己的優點放大對付比自己經驗更足的敵人。

　　當然，提姆也沒錯過那枚六角流星鏢，他再次發問。

　　「還是來自跟安西婭·揍敵客現居的、同樣來自另一個地球、未來的刺客聯盟的人。」

　　問了兩個問題，提姆都沒往那個方面想，有了伊扎爾的前例，他把兩個人當做了刺客聯盟培養的刺客。

　　其實提姆一個想法，但他總覺得這個想法太過離譜，就暫時性沒有問出

　　只不過，提姆的眼神有些復雜，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前方那個帶著兜帽小孩時候，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到讓提姆想連夜逃離地球。

　　想歸這麼想，該打的動作是一個能不少。

　　長棍在手中挽出一個弧度，提姆措不及防的將棍子向後劈去，被打散的是數道紫色的殘影，從棍尖傳來的並無打擊的實感。

　　提姆知道這招。

　　肢曲！

　　會這招的現在為止只有安西婭·揍敵客，所以不管其他猜測，這個人也一定會跟揍敵客有關。

　　「我們家又不是以殺人為樂的殺人魔，大部分都是任務。」單方面結束戰鬥的安西婭晃晃手指，「雖然這麼說，人是不可能沒有私/欲的。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即使討厭對方但因為是家人也會稍微忍忍不殺了他。」

　　安西婭將折扇放回腰間，她的笑意不達眼底，「就單方面就我來說，如果別人動了我的東西我就會很生氣的哦。」

　　提姆在心中嘆了口氣，沒想到抓走比爾·哈米爾問個話居然是一招壞棋。

　　扭轉腰肢，雙手持棍不停在手中旋轉以此為屏，不僅能格擋對方的暗器攻擊更能將對方武器化為己用反彈回去。

　　果然對方的人不得不停下步伐，抽出長劍作為回擋。

　　腳步停下，自然就露出真容。

　　這是一個比對面岸頭小孩還要小的孩子。

　　眼前的孩子也穿戴著兜帽的衣服，看不到對方的臉，卻能看到孩子握住劍柄的手。

　　這個孩子的膚色，巧妙的與在場唯一一個棕色皮膚的人撞色了！

　　提姆的臉有些裂開。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真的吧。

　　早在蝙蝠洞的那幾日，提姆就曾和導師蝙蝠俠討論過這個問題。

　　這個一直只在哥譚展開的未知隧道，如果它的作用不是用來定位哥譚，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在安西婭·揍敵客口中死去的達米安·奧古，不僅還活著這個通道還跟他有著絕對脫不開的關系，不過因為在時空通道中只要有一點失誤就會導致時間、地點上的偏差。

　　所以安西婭·揍敵客才會比伊扎爾、天啟魔等來的晚。

　　布魯斯和提姆一直再猜等到通道成熟的那日，來的會是另一個世界的達米安·奧古，還是更多的天啟魔或者強化兵的軍隊。

　　本來關閉通道才是最好方法，誰在他們這邊就算找了人也無法關上，就只能一直處於觀望態度。

　　提姆握緊長棍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誰能想到.....

　　提出的兩個問題都沒錯，答案也很簡單，只要將兩個問題的題干結合一下。

　　「看來您已經注意到了，不愧是您，父親也跟我誇贊過您是他們之間最聰明的。」見提姆率先停手，對面的孩子也停了手，「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他撇頭看向被傑森踹在地上的比爾。

　　「只是我們之間稍微有些誤會，導致我的兄弟稍微有點生氣。」

　　提姆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先吐槽小惡魔那種人能誇他聰明，還是誇對面那個孩子叫大紅這句叔叔倒是誠實，又或者感慨達米安居然真的能有孩子，不僅有還有兩個。

　　提姆問，「比爾·哈米爾是這個世界的比爾·哈米爾嗎。」

　　「叫我卡洛斯就可以。」小孩點頭，「是的，我們是無意間遇見的。約西亞他比較喜歡收集寵物...不是，他只是任性到單純離開保姆後就不會生活的廢物。」

　　「所以接下來，您配合我一下就行。」卡洛斯嘴上說的委婉，卻又誠實擺出戰鬥姿勢，「不會很疼的。」

　　提姆:....這熟悉的兄弟情，以及我聽見了。

　　「怎麼配合。」

　　算了他擺爛好了。

　　兩人配合的很好，直到——

　　提姆的眼睛忍不住瞪到最大，他猛地看向身旁還沒摘下兜帽的卡洛斯。

　　「...你真的是...」提姆吞咽下疑問，鄭重的安慰小孩。

　　「小孩子記憶有缺陷正常，雖然我也想不出來達米安做父親的樣子，但布魯斯其實才是你們父親對吧，你們媽媽也沒換人也沒有問題的，其實這種事情在咱們這種復雜的家裡，說出來也是可以的，都沒關系的。」

　　卡洛斯：.....

　　你最好自己聽聽你在說什麼吧。

　　卡洛斯面帶微笑對著提姆摘掉了自己的兜帽。

　　「啊，這樣啊...對了，卡洛斯我不是再說你，但還是先別笑了，惡魔崽對我露出笑臉這樣的事情，我能做一年噩夢。」

　　卡洛斯：？？？

　　你一臉失望怎麼回事！

　　卡洛斯終於明白了自己父親為什麼每次見面都要和提姆·德雷克這個人打起來了。

　　————

　　將視角轉到另一邊。

　　約西亞挎起貓臉，盯著這邊這個世界的老爸。

　　他聽得懂每個對方的每個英文單詞，可當這些單詞組成句子，他卻一個都聽不懂了。

　　約西亞小心的環視四周。

　　原本想要跟他戰鬥的夜翼和紅頭罩都直接退出了戰局，兩人眼神中滿是復雜的光。

　　看向他的眼神....

　　約西亞看笑了。

　　看向他的眼神都是些什麼玩意，他什麼時候還需要別人『可憐』他。

　　小孩白皙的臉頰泛起怒意的紅色，約西亞直視面前的達米安·韋恩，他管這個世界的老爸到底再說什麼屁話，他的體術打不過自家的那個，現在這個還不能打過嗎？

　　約西亞這種行為放在達米安眼裡那就是純挑釁。

　　就在兩人戰爭一觸即發的之際。

　　跳躍的藍色阻擋在兩人之間。

　　迪克安撫達米安，「冷靜，小D，他還是個孩子，他又不知情。」

　　達米安肘擊迪克腹部，「起開格雷森，復生同母異父就算了，這個絕對不允許。」

　　約西亞：？？

　　管復生什麼事情？

　　兩人隔著中間的迪克·格雷森開始雞鴨同講。

　　「小鬼，快說你來哥譚是什麼目的。」

　　約西亞本想罵一句，老爸你神經病啊，你不是也去哥譚嗎，他回來又能怎麼樣，平時就壓著他爬這個山頭那個山頭，還給老給自己講，他幾歲幾歲就能爬完不僅能爬完，胳膊斷了都能爬完。

　　每當這個時候約西亞都想吐槽，老爸你生錯片場了，人類血統真是浪費你的資源了。

　　轉頭想起這裡不是他們的世界，約西亞只能最嘴硬回道，「哈，我現在回家你也要管了？」

　　越想越上頭，約西亞叉腰，「我不僅要回家，我今晚上還要睡莊園最大、最好的床。」比爾公寓那個破硬木板，他刺客聯盟大少爺都躺煩了。

　　一旁抽煙的傑森差點沒被煙嗆到，他猛拍欄杆轉頭看向約西亞，片刻他得出一個結論。

　　刺客聯盟那些人制造人的時候，是不是沒性格模板了，還是打算回收一下惡魔崽子，所以制造出這麼一個能把聯盟少主，從臉到性格都氣的說不出來話的孩子。

　　「好樣的，小孩，我支持你，今晚就偷惡魔崽子那份餅干給你。」

　　快按不住達米安的迪克：傑森！！！

　　傑森：我受過專業訓練，一般是不會笑和拱火的。

　　約西亞到意外的看了一眼傑森，在他印像裡，傑森·托德雖然也在刺客聯盟但他很少跟人說話，總是坐在閣樓望著天空抽煙。

　　在他知道茱茜治療別人是沒有代價後，達米安·奧古帶著他為傑森·托德治療斷腿和缺失的右眼後卻被對方拒絕了，之後他離開了刺客聯盟轉而和做起了科技和軍火的生意。

　　傑森也注意到約西亞的視線，他也看回去，看著這個長得很像布魯斯的小孩，他下意識問，「怎麼了？」

　　「沒什麼。」約西亞回，「只是想到叔叔你跟..」約西亞本想說之前的見到過的不一樣，他轉口改到，「跟傳言的中不太一樣。」干脆回去之後，賣對方個人情為他治好後換幾個武器玩玩。

　　又被叫叔叔的傑森有些無奈，「我的年齡什麼時候到這種地步了。」他才20歲就要被叫叔叔嗎。

　　達米安見縫插針嗆聲回道，「有點自知之明是好的，紅頭罩。」

　　傑森回嗆，「總比你好，惡魔崽子，看來羅賓你要做到頭了。」

　　「刺客聯盟多體貼你啊，你的接班人這就給你送來了。」

　　在達米安掙扎中再度受傷的迪克：....

　　他強硬的制止要打起來的三個人，蹲在約西亞面前。

　　「你知道你父親是誰嗎？」

　　約西亞：哈？

　　所以即這個世界的老爸腦子出問題後，這個世界第一次見面的大伯也在腦部有一些疾病問題吧。

　　約西亞是個誠實的孩子，於是他誠實的發問，甚至把手伸到迪克額頭上，催促茱茜給對方刷個治療，「大伯，我替你治療一下吧，腦部疾病是要早發現早治療的。」

　　剛在心裡嘲笑傑森後，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被叫做大伯的年輕美男子迪克心情復雜。

　　讓對方小孩喊他哥哥迪克說不出口，畢竟至今為止三個弟弟每一個叫過他哥哥，迪克再次提問，「那你出生幾天了還是幾個月又或是一年。」

　　有布魯斯被塔利亞騙多年的前車之鑒，導致布魯斯現在很關注刺客聯盟在這方面的問題，雖然他也沒發現自己兒子達米安·韋恩竟然還有那麼多克隆人吧，迪克想，但應該也是多少管點事吧。

　　至少這次的這個小孩，他們也沒發現。

　　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的約西亞，聽到迪克的問題後。

　　深深的看了迪克一眼，約西亞輕輕的、保持最後禮貌道，「大伯，我今年10歲，是正常生長的孩子呢。」

　　迪克：....？！

　　迪克看了一眼達米安的臉色，他倒吸一口冷氣，所以不是刺客聯盟制造的是布魯斯單方面制造的！等等，這個意思是布魯斯還在刺客聯盟跟除了塔利亞以外的女士有糾纏，還是說這位女士加入了刺客聯盟！

　　布魯斯：？？？

　　迪克，哥譚報社沒有你這樣優秀的人才真是一大遺憾。

　　迪克小心的再問，「你知道你母親在哪嗎？」

　　約西亞：這個世界他是一點都不想待了。

　　已經猜到對方到底在想什麼的小孩臉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弧度，約西亞道，「當然，就在你們家啊。」

　　沒想到這個答案的迪克：？？

　　看戲的傑森：咳咳...？？

　　已經准備好戰鬥的達米安：？？

　　眼神死的比爾:勿cue

　　現場唯一知道真相的提姆：哈哈哈哈哈

　　迪克再次細細觀察眼前的小孩，黑發藍眼臉部的輪廓乍看之下都很像，但細看那雙眼睛。

　　大大的、貓眼一樣的形狀。

　　迪克暫時只在身邊看到過一個人有這樣的眼睛輪廓。

　　安西婭·揍敵客。

　　等等這個孩子剛剛說什麼，他的母親在他們家，在韋恩莊園！

　　迪克悟了！他在此刻悟了！

　　「所以，你的父親。」迪克僵硬轉頭看向自己身後一臉不屑，還不停眼刀自己趕緊滾開的達米安。

　　不會吧，難道達米安才是！

　　「沒錯啊，大伯。」

　　「我老爸他不是一直都站在你身後呢。」

　　約西亞笑出聲，他笑的越來越大聲，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突兀的，所有人都開始覺得腳下的夾板在開始顫抖。

　　「真的假的。」一直在提姆身邊的卡洛斯脫口而出。

　　提姆快一步抓住卡洛斯衣領將他拽到岸上，他問，「發生了什麼！」

　　卡洛斯沒回答，他能感受到身上被提前交換來的念能力在他的體內沸騰。

　　不，這種感覺！

　　是在提醒他！

　　這是卡洛斯體內的念能力在提醒他，另一個念能力者要發動他的能力了！

　　就在這短短幾分鐘的等待時間內，卡洛斯沒錯過紅羅賓在給蝙蝠俠傳送消息。

　　卡洛斯知道，提姆大概是在和另一邊在蝙蝠洞的布魯斯探討要不要將安西婭·揍敵客帶過來。

　　為什麼卡洛斯會有這樣想法。

　　因為將哥譚碼頭天啟魔擰成繩人，就是他們的主意！

　　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約西亞任性的在對不知道身份的比爾進行震懾，反正他們兩人也是為了找到安西婭·揍敵客，干脆將錯就錯，借此吸引安西婭·揍敵客的注意力。

　　利用茱茜能力擰成的繩人上一定會有念能力的存在，只要對方是念能力會在眼部運用凝就一定會看到。

　　後來卡洛斯交換的新能力也是如此，兩個小孩看自己這個世界父親的黑歷史是一種樂趣，更是這種視線去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除非是普通人，只要有著戰鬥經驗的人都會注意到，自己正在被窺視的感覺。

　　當然卡洛斯也不會傻到真的再用這種能力的時候，這麼簡單就被注意到，一下就被注意到也有茱茜的加持。

　　搜尋自己母親、完成世界線的因果本就是他們的任務，其他的不過都是無傷大雅的玩鬧而已，比爾被抓也是意料之外，卡洛斯來只是為了幫自己的哥哥，至於哥哥的僕人也好寵物也罷，他都是順手。

　　可現在因為他們的原因，還不確定安西婭·揍敵客會不會前往這裡。

　　那麼現在約西亞就要連同茱茜發動能力了嗎。

　　忽視提姆·德雷克的目光的疑問，卡洛斯捂住臉忍住壓抑在喉嚨下的笑聲，他笑的越來越大聲，卡洛斯不難猜到原因。

　　誰在叫那張臉才是『原罪』呢。

　　只不過這幾天的窺視算是浪費了。還以為能在安西婭·揍敵客和達米安·韋恩都在場的情況下讓父親過來。

　　不過看樣子現在也沒什麼差距，卡洛斯想，轉身掙脫拽住自己衣領的提姆落在地上，看戲他當然要站在第一排了！

　　他大喊，「大哥，就現在！」

　　有事大哥，沒事別理我，約西亞十分清楚自己這個弟弟現在想要干什麼，不過他難得同意卡洛斯一回。

　　『准備好了嗎？茱茜。』

　　『當然哥哥。』

　　一股肉眼可見的黑氣將他全身包裹，原本知道耳朵處的短發開始無風自動、快速生長發尾處逐漸變成白色。

　　「茱茜。」他喊著一個名字，「現在將老爸帶到我的身邊，這是哥哥的命令。」

　　話落下的瞬間，孩子的臉變了，黑洞將他五官吞噬、膚色更加慘白。

　　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他，這是另一個人。

　　被稱為茱茜的孩子歪了歪頭，「好的，哥哥。」

　　原本黑下的夜幕隱約開始亮起藍色，像是一雙巨手一樣將世界撕開裂縫。

　　帶著金色阿努比斯頭盔、穿著金綠色作戰服的高大男人帶著血腥之氣從裂縫之中緩步踏出，在他身後是發瘋一樣攻擊著他天啟魔和強化士兵。

　　但男人看起來不緊不慢，他將那孩子攬住替他/她擋住身後的攻擊，又將手放在那孩子的頭頂輕撫。

　　「爸爸，喜歡。」

　　「嗯，茱茜，全部清理掉吧。」

　　那孩子緊緊的依偎在男人身邊，「好的，爸爸。」

　　然後——

　　目光所及的一切威脅都在一瞬被擰成了鮮紅的繩子。


第94章 （if）

　　他記不清那是什麼感覺了。

　　他依稀記得就像冰冷、無際的黑色海水將他包裹, 刺人的海水填充著他的口鼻，他只知道他無法呼吸，他只知道他無力掙脫。

　　俊秀的青年抬起頭，白皙的臉龐被鮮血污化, 隱藏於神子眼中最後的藍色徹底消散, 「我爸媽和大都會就拜托你了，D。」

　　他為哥譚、為事業出賣靈魂換來的是親手殺死好友後的無力感。

　　「小醜用將核彈的開關放在了露易絲·萊恩的心髒上。」

　　是親眼看著大都會在爆炸後的麻木感。

　　「羅賓, 你在做什麼！」

　　是夜翼站在阿卡姆瘋人院對他的質問。

　　「....我在做什麼。」他不知道在干什麼, 他只知道回答對方的話更像是對自己的暗示, 「我是在伸張正義, 格雷森。」

　　「超人是正義的....我站在..超人和神奇女俠這邊。」

　　回答他的是他兄弟再無生息的倒在地上。

　　他在眾目睽睽下再次變成無措的孩子, 酸澀的眼淚脫框而出, 「我不是..不是有意的。」他囁嚅的辯解。

　　回答他的是他的父親用力將他推開，回答他的是他父親在沉寂靈魂中爆發的尖銳咆哮, 他為他死去的兒子咆哮, 「離他遠點，離我們遠點。」

　　回答他的是好友父親搭在他肩膀上寬厚的手，「我知道，我都明白, 孩子。」

　　「喬納森死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兒子了，達米安。」

　　「我對你寄予厚望。」

　　他應該高聲反駁、應該拿出氪石反擊、他應該...

　　他沉默的應下，任由海面離他越來越遠。

　　鮮紅的披風在寒風中瑟瑟作響，從人間之神的雙目中釋放的能量灼熱著他的脾髒。

　　這一刻, 他想起這是什麼感覺了。

　　死亡，祂的陰影如影隨形。

　　「我是布魯斯的羅賓, 而你, 達米安你是我的羅賓, 你可以對抗全世界。」

　　「達米安是我的兄弟，爸爸，我們是不會背棄對方的。」

　　「我只是想救你，就是這麼簡單，如果你覺得不合適，你可以再給我10億美金。」

　　「怎麼樣，親愛的，給你一個愛情價。」

　　黑發的女人趴在他的胸膛上，藍色的眼睛如同穿透深海而來映照著、反射著他的月光。

　　.....

　　身穿統一的刺客們恭敬的站成一排，他們目光灼灼的盯著石洞內的最深處。

　　目光所向的最深處是惑人心弦的綠色池水，在目光的注視中拉薩路池水的深處泛出陣陣波瀾。

　　男人緩步從池中的深處走出，綠色的水珠就像黏貼的靈魂碎片從棕色的皮膚上慢慢向下流淌。

　　他的身上布滿著各樣的疤痕，最明顯還是在心髒處盤虯猙獰的圓形燒痕，守在一旁的紋滿藍色紋身的保鏢快速跟上男人的步伐，保鏢將提前准備好的浴衣披到他的身上。

　　見有熟悉的人靠近，男人略顯空洞的綠眸才恢復原樣，系好衣服，他道；「克魯，彙報。」

　　「是。」下屬點頭，「經過一個月的徹底搜尋，我們現在能發現的死者有200人，其余沒發現的都被暫定為失蹤行列裡。伊扎爾和夫人都還在這個行列裡。」克魯小心的抬頭，觀察對方的表情。

　　面無表情。

　　不對，往往這個是時候的面無表情才最嚇人的。

　　就像他們帶著死在超人手下的達米安·奧古屍體四處躲避，遇到超人手下強化士兵那時。

　　剛從池水中復活的男人仿佛真的是從地獄中走出來一樣，多少強化士兵死在他的刀下、他的身上新添了多少傷，他都面不改色接下。

　　直到在最後一個強化士兵自爆之前，達米安·奧古的刀劃開了士兵的頭盔，露出那張臉。

　　露出了那張不該存在的臉。

　　他還記得當時達米安·奧古的反應，就像現在一樣，不，現在這幅樣子比當時更加恐怖。

　　克魯想，他要不要有空去翻翻心理學的文章。

　　....

　　「克魯。」

　　當著上司面走神被抓包，饒是克魯不敢再犯，壯漢保鏢小心的咳嗽一聲，繼續彙報，他接下來的話應該也算的上是個好消息。

　　「不死先知已經清醒了。」

　　這對克魯來說已經絕對算的上好消息了。

　　在他們找到神聖之源的最初，不死先知就說過他和神聖之源是共存的，這也就意味著，神聖之源消失就會達成先知死亡的結局。

　　可現在即使神聖之源消失了，先知依舊活著。

　　這就意味了當時將神聖之源帶在身上的安西婭·揍敵客還活著。但先知又明確說他在這個世界能共鳴到的神聖之源，只有從神聖之源晶體上掉下的碎片，他無法感受到完整的晶體。

　　那是否可以猜測，安西婭·揍敵客沒有死，她是掉入了異世界。

　　不過上司沒對這件事發話，克魯也只能繼續，說道這件事，克魯臉上也有了一些奇怪之色，「主人，我們在後山抓到了兩個孩子。」

　　達米安·奧古穿衣服的手沒停，「去讓異/教/徒解決。」見到克魯表情復雜，達米安·奧古繼續說，「克隆人嗎，那就去帶給麥金尼斯。」

　　克魯:....

　　克魯摸了一把臉，「是您的孩子。」

　　達米安·奧古：？？？

　　你也想泡池子了？

　　不可思議兩個穿越了的他和安西婭時空的孩子，兩個孩子身上有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尤其是那個最大的孩子。

　　在麥金尼斯發送的視頻中，站在血海中的孩子無聊的打的哈氣，一點都沒有他才是造成現場這種血腥場景一樣的人。

　　「唉？老爸的意思是我要表現出很愧疚的樣子嗎？」大一點的孩子挖著冰淇淋，約西亞抬起頭問他，紅色的草莓醬還留了一片在他的唇角。

　　一旁的卡洛斯對邋遢的哥哥翻了個白眼，嘴上嫌棄卻還是給遞給約西亞紙巾，他說道，「我想父親的意思你應該對這些人的情況表現出震驚的樣子。」

　　「畢竟大哥你看著就長了一副會被人抓去監獄的不正常樣子。」

　　約西亞立刻停止了手中挖著冰淇淋的動作，詫異的看向一旁的弟弟，片刻，他誇張道，「我們家居然還有正常人嗎！」

　　刺客頭子和老爸老媽，穿著緊身衣上街打人的幾位叔叔，這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才有的配置吧，就算刺客頭子的老爸宣稱洗白，又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當了大都會和哥譚的市長。但總歸怎麼想都不是可以告人的手段吧。

　　「等等！我說你這家伙剛剛是在內涵我嗎！」

　　卡洛斯誠實點頭，「是啊。」

　　約西亞哼了一聲，面上一副不追究的樣子，轉頭就把沾著果醬的冰淇淋杵到不喜歡吃甜食的卡洛斯臉上。

　　又追加了一個蛋糕的約西亞幸福的甩了甩具現的尾巴。

　　他用小勺挖著蛋糕頂部的巧克力奶油，漫不經心，「怎麼說呢，是那些家伙先上來找事的吧。我只是用解決問題的方式來保護自己而已。」

　　當然約西亞不否認這裡有自己的私心，他和卡洛斯穿越時空是因為要完成世界線的時間因果不錯，可穿越時間的能量、代價是誰來付？

　　他自然可以告訴茱茜這是哥哥的命令，逃脫規則一筆勾銷，也可以默不作聲就將這個代價交給宇宙處理。

　　完成因果閉環其實根本沒有代價，只是誰讓多米格斯博士撞在槍口了呢。

　　「有達成任何願望能力的茱茜沒有錯，替茱茜提出交換意見和下達命令的我也沒有錯。」約西亞將托著下巴，看著達米安·奧古，「老爸，你明白吧。」

　　造成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因為什麼。

　　達米安·奧古同意了約西亞提出的交易，他知道約西亞在暗喻什麼，也猜到約西亞都在隱瞞他什麼，他只是不在乎。

　　當克魯找到他說約西亞和卡洛斯消失的時候，他也只是擺擺手讓克魯繼續做之前的事情。然後慢條斯理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繼續跟天啟魔戰鬥將他們扔進通道。

　　他知道離他們再見的日子不遠了。

　　只不過他沒想到。

　　居然會在這裡遇見『自己』。

　　另一個自己居然還會擺出一副『居然沒死，可惜了』的惡心模樣。

　　懶得去理會幼稚的小孩，達米安·奧古握住了自己腰間的刀，另一只手拽住了將自己帶來的小孩。

　　「清理干淨吧。」

　　————

　　那是什麼東西或者說這是什麼東西。

　　人類在遇到未知的事物時候總會發出這樣的疑問。

　　一切都像發生在一瞬之間，待藍色的光芒消失的時候，鮮紅的血液已經將整個碼頭鋪滿。

　　那些無力的屍體像是傾盆大雨中的雨滴一樣狠狠的砸進了哥譚灣中。

　　混合著血液的水花猛地打在在場的人身上。

　　率先打破沉寂場面的小孩子尖叫。

　　「啊，這樣太髒了吧!」

　　約西亞掙開對方的懷抱，他的臉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原樣，他站在眾人中心，不停甩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的水，大聲抱怨。

　　「可惡老爸，違規許願就算了，還弄的這麼髒。」

　　出人意料，男人回答了約西亞。

　　「是你違規了，約西亞，你向多米格斯提出的強求並非完成願望、又或是收取代價。我只是鑽了他遺留許願機會的空子。」

　　約西亞哼了一聲知道自己目前的段位比不了眼前的男人。

　　「約西亞，他不會是..」迪克上前一步，他看著帶著金色頭盔比自己還高出一頭不止的男人，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小D？」

　　約西亞毫不猶豫笑出聲，他吐槽道，「這個樣子哪裡小了。」套下一個夜翼絕對沒問題了，再看看對面的達米安·韋恩，約西亞都懷疑長成這樣是打了多少激素。

　　「雖然有點復雜。」約西亞介紹，「但他和他。」約西亞指著對面的達米安·韋恩，「如果從血緣理論上來說都是我老爸。」

　　「不過要是從世界來分。這才是我的老爸。」約西亞拍了拍自家老爸的大腿，催促對方將頭盔摘了，「大家又不是沒見過。」

　　隨著哢嚓一聲，金屬的頭盔被男人摘下來了。

　　同樣的棕色皮膚、同樣的黑發綠眸，不同的是是臉部線條的輪廓更加硬朗、鋒利、成熟。

　　是另一個世界的達米安·韋恩。

　　不，叫他達米安·奧古更合適。

　　迪克能感受到那雙本該是相同的眼睛中，卻透露出不同的情感，尤其是那雙眼睛看到自己的時候，雖然隱藏很好可迪克還是注意到了。

　　迪克斟酌了半晌還是暫時沒選擇開口，他看了一眼被腦袋上因為腦袋上被扣上頭盔而鬧騰的約西亞，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視線，達米安·奧古往前走了一步，寬大的衣袍擋住了約西亞了身影。

　　迪克微微勾起嘴角，「一直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至於這些屍體，我想我們還有的談。」

　　「那不如我們先回莊園吧。」

　　此話一出就連掙扎著拿走頭盔的約西亞一頓，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看戲吃瓜的傑森和提姆：好耶！布魯斯快接電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哈哈哈哈，你的莊園馬上就要保不住了

　　在卡洛斯嫌棄的幫助中才把頭盔取下來的約西亞兄弟兩人：！！

　　不愧是大伯，正愁怎麼將老媽帶過來，助攻萬歲！

　　達米安·韋恩心情復雜：....格雷森，你在干什麼，我沒想到叛徒竟在我們中間，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睜著眼睛。

　　達米安·奧古倒是沒想到會是這種發展，他拽過來兩個兄弟讓他們站在自己身邊，借著身高優勢，他輕瞥了一眼迪克身後的另一個自己，隨後拉住兩個孩子的手，向迪克點了點頭。

　　意識到被挑釁的達米安·韋恩：！！

　　今晚就我就要殺了我『自己』！


第95章 （if）

　　呆滯的坐在宛如廢墟般韋恩莊園的前客廳, 布魯斯只覺得曾經看不見的死神，如今的自己已經可以和對方完整的暢談人生了。

　　側身躲過擦過耳邊的飛刀，強制自己冷靜的布魯斯·韋恩AKA蝙蝠俠開始想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到底是他哪一步走錯了。

　　「爺爺，不用擔心。」

　　明明是自己兒子的兒子, 卻是長得跟自己很像的孫子, 約西亞正不慌不忙的坐在被波及到只剩下半個的餐桌上。

　　注意到布魯斯的目光，他抬起食指不停晃動, 隨著一陣霧態的黑氣不斷在房間游走, 被摔壞的家具, 在幾秒間又恢復了原樣。

　　約西亞晃了晃手指, 打開一旁的披薩食盒, 他淡定的拿起一角披薩放進嘴裡, 「習慣就好。」

　　說話間，剛被復原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最鐘愛的花瓶。又再次被打破。

　　在布魯斯的凝視中, 約西亞老神在在的嘆了口氣, 打了個響指，他一邊將復原的花瓶擺回原來的位置，一邊啃著披薩模糊不清的向人群都遠離的沙發處，發出模糊的喊聲。

　　「我說老爸, 你和老媽還有另一個老爸能不能注意一點，不要給我增加工作量啊，這樣茱茜也很累的啊！」

　　片刻，達米安·奧古回過頭, 他臉上有幾處傷口，明顯是被鋒利、小巧刀刃劃傷的刀口, 他眯起眼看向約西亞, 「說話就說話, 吃東西就吃東西。大人說話小孩少打聽。」

　　達米安·奧古的話引得一旁達米安·韋恩的發出一聲冷笑。

　　「針對他有什麼意思，連個瓶子都能打破，你的准頭喂給提圖斯，它都嫌棄。」

　　「至少我創造他時候的准頭沒出錯。」

　　「嘁，理所當然過了頭就去治療腦子，這個時間點上，他是誰的兒子還指不定呢。」

　　兩個綠眸對上的瞬間，就像兩顆被點燃的炸彈火藥味十足。

　　偏偏坐在兩人中間的女人舉著扇子不停的笑。

　　她從折扇的頂端再次掰下新的刀刃，分發到兩人手裡，紅唇在兩人棕色的皮膚上留下數個唇印。

　　安西婭翹起二郎腿，高開叉的旗袍下是貼在一起的白皙的肌膚，她抬起手指抵在兩人的嘴唇上，分別在兩人的臉上吻了一下，「加油，親愛的們。」

　　約西亞不爽的咋舌，將整角的披薩卷成一個卷，捏成一個團全部塞入口中，「無聊的大人。」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從安西婭懷抱中掙脫出一個小小的人影。他的黑發凌亂，白色的襯衫也被揉皺，淺棕色的小臉蛋上印滿了紅色的口紅印，一藍一綠的異色雙眸正不滿的看向約西亞。

　　「可惡，大哥，快點把我救走啊！」

　　「當然...」約西亞拉長音，當著卡洛斯的面咬了一口卡洛斯最喜歡的蔬菜披薩，「不可以，老媽那麼喜歡你，你跟她一起沒什麼不好的。」

　　同樣作為臉的受害者，當自己弟弟也終於能遭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貼心的哥哥是當會選擇無視。

　　「沒錯，跟我在一起多好。」安西婭接話，將卡洛斯拽回到身前。她不停的親著小孩的臉蛋，眼角竟然真的流出眼淚。

　　安西婭捂著胸口，「媽媽居然生出這麼像親愛的的孩子，這是何等的幸福。」她修剪整齊的指甲扣著卡洛斯藍眼的眼眶，「要是這只眼睛也是綠色該有多好。」

　　「不用擔心，媽媽馬上就幫你換一個。」

　　感受到眼眶越來越疼的卡洛斯，依舊淡定，他迅速握住安西婭的手，抬起頭看向她，眼淚是說來就來，比約西亞修理東西的速度和熟練度更加高。

　　「這只眼睛不是我的眼睛，是代表媽媽的眼睛。有了這只眼睛才能代表我是媽媽和父親的孩子，證明媽媽也在爸爸心中有著很重要的位置，而且父親也喜歡我這只眼睛。」

　　說了一堆只有最後兩句話才算重點的屁話。

　　安西婭感動到無比言表，一把抱住小孩將其埋進懷中，「居然背著媽媽成長到這種地步！決定了卡洛斯，你今晚跟媽媽睡吧！」

　　卡洛斯：....

　　別在害我了，媽媽。

　　當死魚眼的卡洛斯和約西亞身後布魯斯的目光相遇時候，兩人的思維達到了高度統一。

　　布魯斯&卡洛斯：這家裡到底有沒有正常人啊。

　　————

　　而究竟是怎麼變成這幅樣子的，將時間倒退回半個小時前。

　　原本通過碼頭附近攝像頭關注現場情況的，密切關注碼頭現場場景的布魯斯。

　　在達米安說出有人注視我們之後，連接著蝙蝠洞的攝像頭也突然間被熄滅了。

　　意識到出了問題的布魯斯快速聯系了提姆，也制止了一旁的已經迫不及待出去的安西婭。

　　布魯斯立刻聯系芭芭拉·戈登在鐘樓和自己一同進行遠程修復。但得到的結論是不管是網線還是設備都沒有問題，那就是有人刻意的干擾了攝像頭。

　　就在布魯斯也換好蝙蝠戰衣、也安排好阿爾弗雷德做後勤准備出去的時候，提姆的回信終於來了。

　　他沒回復信息，只是回了一張照片。

　　穿著灰色連衣帽的黑發藍眼小孩站在其他幾人中間。

　　附在圖片下的是一句。

　　提姆：B，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看著圖片上的小孩，蝙蝠洞的三人兩狗陷入了沉默。

　　布魯斯條件反射看向阿爾弗雷德，「我沒有，這是克隆我沒發現，我不知道。」

　　老管家看著電腦上小男孩的高清圖片，雖然壓抑著嘴角的笑容，倒也還是矜持的回了一句，「沒關系，老爺，韋恩莊園的房間很多。」

　　布魯斯這句話還沒接，蝙蝠電腦上又彈出一張照片。

　　穿著同色連衣帽，淺棕色皮膚異色雙眸跟達米安長得很像的小孩。

　　小孩抱刀的姿勢跟達米安一樣，他的視線凌厲中又包含著一點詫異，像是沒想到一旁的提姆竟然會趁自己不注意給自己照相。

　　附圖之下的是提姆的另一條消息。

　　提姆：認識一下，B。

　　在蝙蝠狗提圖斯興奮跳上電腦對照片搖尾巴的同時，布魯斯瞳孔狠狠地震，他看向一旁將金屬桌子捏在一起的安西婭，快速說道：「跟我無關，我不知道，我會讓達米安跟你談談的。」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爸爸。」安西婭輕笑繼續一副，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剛剛把桌子掰壞了，安西婭拍拍手，「我會好好聽親愛的到底想跟我解釋」

　　布魯斯：.....

　　對不起，達米安，我會穿上地獄蝙蝠戰甲再去救你一次的。

　　先將這些放在一旁，布魯斯俯身在鍵盤上繼續給提姆回消息，向他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等了半晌，提姆沒回，倒是迪克的電話打了回來。

　　布魯斯詢問，「到底怎麼回事，我和神諭都沒法將攝像頭的線路修好，但我還能和提姆繼續通訊。你們還發生了什麼，提姆在之後沒回我的消息。」

　　要不是電腦上還能反饋幾個人身上的生命檢測器的生命特征還活躍，蝙蝠俠下一刻就能出現在哥譚碼頭。

　　「那兩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這才是重點，怎麼會有多出兩個孩子啊，他獨自一人站在蝙蝠洞裡都快被身後兩人如芒刺背的目光穿透了。

　　電話的那頭的迪克干笑一下，「這有點難解釋，至於攝像頭的事情，應該是約西亞干的吧，我幫你問下....約西亞說因為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可愛的妹妹，就順便屏蔽了。」

　　布魯斯：....

　　等等，怎麼還有一個？

　　「那個就些復雜，孩子家長說就當人格分裂就行，兩個孩子跟你沒直接關系。」

　　布魯斯這口氣還沒松完，就聽迪克繼續。

　　「但跟你有間接關系，就是那種沒有你，兩個孩子也不可能出生的關系。」

　　布魯斯：聽聽你自己到底再說什麼吧，迪克。還有哥譚不需要謎語人。

　　「反正我們現在決定要將他們帶回莊園了。」

　　「雖然我也高興這種決定，因為我就喜歡單方面看惡魔崽子吃癟。」傑森的聲音從聽筒的那方傳來，他約莫是擠到了迪克的身邊，「但我得說，這只是迪基鳥的個人決定。」

　　傑森像是壓抑笑聲的嚴肅警告，「老頭子，勸你現在再給莊園買一份保險。」

　　還沒明白這句話到底在說什麼，就聽迪克繼續，「先不說這個，我們發現了究竟是誰造成了繩人。」迪克說著語氣有些復雜，「不僅知道是誰干的，還親眼看到了，帶回去屍體這就不用想了，孩子的家長剛剛已經把現場清理干淨了。」

　　手動清理肯定是不可能的，肯定是要用外力清理的，迪克揉著頭，看向再次變成另一幅面孔的約西亞，應該說，使用約西亞身體的茱茜。

　　她正站在達米安·奧古面前，指尖的白色柔光只用瞬息就將對方的傷口治愈好了。

　　只是迪克沒想到這個『外力』清理竟然會這麼麻煩。

　　也可以說迪克沒想到，當無法控制的強求提出的時候，達米安·奧古竟然會為達米安·奧古承擔。

　　看來他對達米安·奧古未來生活的猜測沒錯，這真是....

　　「我們半個小時後就到家。」迪克揉了揉頭發，語氣嚴肅，「總之，你聽傑森一回記得多給莊園上一份保險。」

　　說罷，迪克就要掛斷電話，布魯斯阻止頂著身後的視線，「迪克，這兩個孩子克隆人嗎？」

　　「不是，是正常生長的孩子。」生怕布魯斯繼續問，迪克飛快補充，「是達米安的孩子。」

　　布魯斯：？？!!

　　怎麼可能，達米安現在才15歲，怎麼可能生出看著已經10歲的孩子，布魯斯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安西婭，但除了地上被捏成圓球的盤子，原地早就沒了人影。

　　旁聽的阿爾弗雷德依舊淡定開口，「還好，我提前將家裡的瓷盤子換成了鐵盤。」他看向布魯斯，「很遺憾通知您，鑒於安西婭小姐捏碎的是您的盤子，您今晚的加餐沒了。」

　　布魯斯：.....

　　「您不去阻止嗎？」管家貼心的問，「按照兩方的腳速，安西婭小姐肯定已經站在門口等待他們的回來了。」

　　「....不了，阿福，我先給盧修斯打電話，讓他出演摩根·弗裡曼去賺更多錢好了。」

　　盧修斯·福克斯：？？？

　　不過結果還好，幾人在韋恩莊園的大門口沒打起來。

　　因為當安西婭滿含殺死的嚴陣以待的時候，打開門走進的是兩個達米安。

　　嚴格來說，是一大一小兩個達米安。

　　剛走出蝙蝠洞的布魯斯有一瞬間呆滯，然後他看到那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小孩也瞪大了眼睛。

　　他拽著迪克的手，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故意的大喊，「大伯，怎麼辦啊！」

　　「老媽她在看到兩個老爸後幸福到暈倒了！」

　　「嗯...約西亞，我覺得你說話的時候最好小點聲，你兩個爸爸都在用殺人的眼神看你。」

　　已經笑得不自控的傑森和提姆，掏出手機兩人一站一蹲不停拍照，隨後兩人對視一眼從人群中的最後扯出一個不情不願的男孩。

　　將他強行塞到了兩個達米安中間。

　　確保剛醒來的安西婭能第一時間看到這個孩子的存在。

　　「怎麼辦啊，大伯。」約西亞繼續說，「媽媽她怎麼在醒來之後，又哭著昏倒了啊！」

　　迪克：約西亞，我真的懷疑你是故意的。

　　約西亞：自信一點，把真的和懷疑都去掉。

　　「啊，老爸他們兩個怎麼在老媽還沒做出選擇前，就自己打起來了！大伯你再不阻止他們，我的房子就要被他們打壞了。」

　　布魯斯：我沒記錯，這裡是我的房子吧。

　　視線回到現在。

　　以大家長姿態強硬坐在客廳裡唯一活到現在的椅子上的布魯斯，喝了口紅茶，看了一眼坐在客廳樓梯上歪到看戲三兄弟，在看一眼一臉『失魂落魄』坐在自己身邊剛剛逃出升天的卡洛斯。

　　布魯斯頗為憐愛的揉了揉小孩的頭，給小孩遞了一塊披薩，這幾個人來莊園的好處只有一個，那就是阿爾弗雷德允許他吃這些在阿爾弗雷德口中的垃圾食品。

　　卡洛斯能逃出來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坐在對面的兩個『糟糕』的男人以他過於礙事將他扔了過來。

　　布魯斯將視線放過去。

　　坐在沙發上的兩個達米安不知道何時停止了『戰鬥』，三個人除了拿花瓶當靶子玩，也不知道鬧了什麼，安西婭綁好的頭發早就已經散開，穿著的綠色旗袍也有些凌亂。

　　另外兩人的臉上脖子上也都印滿了口紅印，還有一管打開的口紅被扔在一旁的沙發扶手上，布魯斯甚至看到在口紅管旁邊，有一個看著很像被扯斷一樣的旗袍胸口處的盤扣的東西。

　　坐在兩人中間的安西婭一人一只手，分別拉住兩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握住。

　　她先側過臉跟達米安·奧古接吻，布魯斯能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小兒子額頭在這一刻暴起青筋，還沒來及嘲笑自己小兒子，就看接著看到安西婭回過頭又在達米安·韋恩的臉上親了一下，被少年強硬歪過臉親在了嘴角。

　　兩人隔著安西婭對視的時候，達米安·奧古看起來真的很想我殺『我自己』了。

　　安西婭滿臉嚴肅，就像要在此時決定了人生大事。

　　「親愛的們，別在吵了，我就決定就是你們了。」

　　布魯斯：....

　　掏出手機.jpg

　　「喂，哥譚警局嗎，我是布魯斯·韋恩，對，我要報警，讓戈登局長帶人馬上來韋恩莊園吧。」

　　「幾個犯人？」

　　「把除了我和我的管家以外的人都抓走吧。對了，帶上警車的時候，要把男的女的分開關，還有兩個長的差不多兩個人，對，這三個人分開裝車，錢韋恩出。」


第96章 （if）

　　當然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沒有報警成功。

　　不如說, 如果真的報警，除了明早的哥譚小報頭條預定以外，這個家的所有人其實都會被抓走的吧。

　　在布魯斯的大家長氣勢下，所有人乖巧的排排坐在走廊上, 尤其是安西婭和兩個達米安, 在家長的眼神下，三個人默契分開讓達米安·奧古坐在了中間。

　　咳嗽一聲, 讓自己『倒霉』兒子將放在別人握住手的視線放回自己身上, 布魯斯問, 「所以, 安西婭的到來是因為你和別人在戰鬥的時候, 因為能量的波動造成的時空裂縫。」

　　盡管已經猜到有這種結果, 布魯斯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先不說其他的, 就這樣的戰鬥力都已經完全可以引起他的注意了, 但布魯斯還有不明白的在其中。

　　提姆被他留作『工具人』和安西婭戰鬥的時候，布魯斯本人當然也不是閑著待在一旁，他偶爾也會與安西婭比試一番。

　　提姆和安西婭戰鬥的場地早就被韋恩科技的數據收集器全面覆蓋了，說的通俗易懂一點, 布魯斯是在時刻監視、分析安西婭的能力。

　　所以他現在才會有疑惑，因為從他收集的數據中分析的結果，就算安西婭用了被她成為念能力的能力，她的能力還不足以強大到破壞兩個地球之中的屏障。

　　自然, 跟安西婭對戰的另一方人的實力也被布魯斯算了進去。

　　雖然在日常的交流中，所有人都有向安西婭進行套話, 但怎麼說呢？

　　滴水不漏的被對方擋了回來。

　　不過, 布魯斯和提姆也不是沒有猜測。

　　天啟魔的方向很好猜, 它們背後的主人是達克賽德，以達克賽德的實力，用物理方式打開兩個地球之間的屏障確實可行。

　　至於強化士兵，無法看到真面目，連完整的屍體和殘肢都被爆炸，都被他們自身所帶的爆炸炸的不剩，就連好不容易拿到完整屍體的傑森，強化士兵頭盔還沒打開呢，要是沒有比扎羅護著他可能就會當場沒命。

　　至於安西婭，他們也不是沒想過試圖從她嘴裡知道一些情況。

　　「唔，讓我想想。」結束戰鬥的人一點沒有戰鬥後的疲憊，她扣著手指上鮮紅的甲油，「有人會在意我今天踩死的螞蟻叫什麼名字嗎。」

　　看到兩人面色不虞，安西婭才慢慢改口，「實話來說，這也是我第一次和這些克隆的強化士兵打架，以前雖然都有見過，不過當時和親愛的一起，不管是我還是親愛的，又或是對方，我們都在維持假像並沒有出手過哦。」

　　再詳細問她。

　　安西婭只說了四個字，「至高領袖。」

　　也就是說，強化士兵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這條線路，在達米安·奧古到來之前在他們看來算是徹底封鎖了。

　　至於能穿越不同地球之間的魔法，布魯斯和提姆也有想過，他們率先想到，最靠譜的至尊法師斯特蘭奇博士。

　　卻在安西婭口中得知，斯特蘭奇確實跟他們有合作，不如說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羅傑斯就跟達米安·奧古有合作，然而在混戰中安西婭也確定斯特蘭奇是重傷了還是死了。

　　就像安西婭之前自認為開的無傷大雅的螞蟻玩笑，也側面展示出她本性就是如此，不是沒有在意，是根本就沒有在意。

　　斯特蘭奇不行，就上扎坦娜和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聽親愛的說，他好像在之前的合作中把爸爸耍了。」

　　那不用想了，康斯坦丁肯定不知道逃到那裡去了。

　　所以到底有了什麼方法。

　　「原來爸爸對這個感興趣啊。」

　　安西婭的聲音讓布魯斯暫時回過神，他看向女人雖沒接話，表現的情緒倒是再不過明顯了。

　　他當然想知道，不止布魯斯，就連達米安·奧古都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安西婭。

　　注意到達米安·奧古視線的安西婭在意識到對方真的沒想起來後，她的貓眼有一瞬間不可思議的瞪大。

　　「親愛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啊。」安西婭的手指穿過兩人相握的空隙，十指緊握住對方的手，見達米安·奧古還沒有回想起來，安西婭晃了晃兩人的手，想到被對方知道的後果後，她也略微有些心虛。

　　安西婭支支吾吾的提醒，「就是某個晚上，我跟你講過的阿飛和富蘭克林都在用的那個。」

　　這是再說制約與誓約。

　　以往的記憶快速復蘇，達米安·奧古一愣，他在眾人不解的目光快速抓住安西婭另一邊的肩膀。

　　「你用什麼交換了！」

　　達米安·奧古的爆發看著所有人一愣，就連一直坐在最前排為最後一塊菠蘿披薩鬧在一起的兩個兄弟也停了手腳，帶著詫異眼神看向兩人。

　　達米安·奧古沒理會其他人，從他手背上蹦出的青筋就能看出他的情緒已經快到了最邊緣。

　　「他死了，可我清楚你不可能打過他。」他沉聲後停頓片刻，隨後聲音越來高昂。

　　「我有說過讓你逃走了吧。」

　　「為什麼不逃走！」

　　「夠了！」達米安·韋恩猛地站起按住另一個自己的肩膀，數枚飛鏢不知何時夾在他的指縫成為他的武器，「你沒看見看到她不想說麼。」

　　松開安西婭，達米安·奧古的手以極強的柔韌度反手抓住另一個自己，他的手心直接按到飛鏢上，鮮血順著肩膀不斷往下流，達米安·奧古側目另一個自己。

　　他先是嘲諷，「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隨後他又說，「我知道，但這關你什麼事。」

　　達米安·韋恩的臉色霎時沉下，一旁的迪克見狀不妙，正欲附身向前勸和。

　　就聽安西婭開口，「是性命。」

　　所有人都是一愣。

　　安西婭繼續，「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打過他，於是我只用給我的未來的生命和時間，交換了給我現在比肩、超越他的念能力。」

　　像是想到什麼，安西婭冷笑。

　　「管他是不是人，只要沒了心髒都得死。」

　　「他不知道我的血液裡有毒，我通過劃傷他將血液和念注入了他的體內。」

　　不在理會身後的另一個自己，達米安·奧古收回手，與安西婭對視，「就算以他的細胞的活度就可以快速代謝掉毒素，但在代謝之前還會有一段空白時間。」

　　「你抓住了這段空白，用玩具支/配/者操控了他的思想和行動。」

　　頂著所有人的視線，達米安·奧古垂下眼簾。

　　「所以這才是他的屍體沒有心髒的原因嗎。」

　　「你捏碎了自己的心髒的同時，他也捏碎了自己的心髒。」

　　....

　　什麼？

　　如同平地驚雷一樣炸的所有人都緩不過神。

　　達米安·韋恩觸電般伸回手，伊扎爾的話反復在他的腦海中重復，那條小巷裡的藍光直到現在也照映在他的眼中，他抱住她感受她的肌膚和鮮血的溫度，她是他選定的貓女....

　　這些記憶在他的腦海中不停旋轉，記憶的畫面消散在凝聚。

　　那些畫面變成，他將她放在蝙蝠洞的簡易手術台上，用醫用剪刀將多余的衣服剪開，因為在衣服下有正待他處理的傷口。

　　那是有眼距寬、從眼中發/射/出的激光造成的傷口。

　　不是他猜測達克賽德、不是鐳射眼。

　　「是超人。」

　　距離達米安·韋恩最近的迪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小D，你在說什麼。」

　　沒理會迪克，達米安·韋恩繼續。

　　「那個藍色的晶體，神聖之源的作用是療傷，所以她才能活下來，那些被卷入的時空隧道的人也才會有人是活著的。」

　　達米安·韋恩看向另一個自己。

　　「既然至尊領袖是超人，那那些強化士兵都是誰！」就連他本人事後回想這件事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會脫口而出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這不是很簡單嗎。」

　　男人這次終於轉過身，他捂著頭低聲笑了起來。

　　就連安西婭也被這笑聲驚住，她附身抱住男人，將臉貼在他的臉上柔著聲，「親愛的？」

　　達米安·奧古慢慢抬起頭，那雙本應該與對方自己想同的綠色雙眸，在此時染上達米安·韋恩都看不懂的神色。

　　不，達米安·韋恩看得懂，他清楚這種東西。

　　那是分明是雷肖·奧古從拉薩路池中爬出才會沾染的神色。與祖父雷肖的不同，另一個他眼神中是壓抑、窒息般的空洞，在他握住安西婭手的時候，那些情感才會沉回水下。

　　「你到底用了多少次那個池子？！」

　　「這麼快就看出來了，不愧是我自己。」達米安·奧古撥弄著自己的頭發，「不過別把話題扯開。」

　　「我說，你已經猜想了吧強化士兵頭盔下的人。」

　　「那是超人親手制作的喬納森·肯特的克隆人啊。」

　　只有他自己知道，當他冒著危險用刀劃開那堅硬頭盔、迫使士兵露出真容時候的心情。

　　.....

　　夜晚的冷風從海岸的那頭刮來，刺骨的冷風刮散了哥譚上空不散的烏雲卻無法刮散人心的愁緒。

　　迪克輕輕敲動陽台的玻璃門，打斷了正擁抱在一起的情人，他探出頭聲音帶著些不好意思，他看向兩人之中的女人，「抱歉，安西婭。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

　　迪克向房間內輕微撇頭，適宜安西婭看向房間內又因為飲料問題『打』起來的兩個小孩，「我想約西亞和卡洛斯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這句話說得簡直是漏洞百出，安西婭·揍敵客和達米安·奧古是這兩個孩子的父母沒錯，但按照現在的時間線來說，兩個孩子別說玩鬧了距離出生還遠著呢。

　　安西婭盯了一會兒迪克，看著後者臉上笑都要掛不住了，她這才將視線移開。

　　雙手捧住達米安·奧古的臉，安西婭將對方拉下來吻在對方的嘴唇上，一吻完畢，雙唇微分，安西婭轉身離開。

　　「一會兒見，親愛的。」

　　見安西婭離開，迪克這才松了一口氣，他也沒理會達米安·奧古的目光，自顧自的背對達米安·奧古靠在陽台上。

　　片刻，迪克開口。

　　「未來，這麼說也不對。」

　　「達米安，你那個世界的我出事了對吧，我猜大概是死了吧。」

　　背後的灼熱般的目光讓迪克忍不住一抖，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回頭。

　　「別問我怎麼知道，小鬼。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有這種感覺。」

　　達米安，那個達米安，他高傲任性的小弟弟居然也會露出那種眼神和表情。

　　震驚、錯愕、悔恨、最終化為懷念。

　　那一瞬，迪克還以為現在的自己死了呢。

　　「...我殺了你。」達米安·奧古說。

　　「是嗎。」迪克轉過身來，他臉上帶著笑意，就像猜中謎語一樣露出得意的笑臉，「猜的挺准，看來我還寶刀未老啊，明晚就去踢謎語人的屁股。」

　　「....」

　　「你腦子被蝙蝠牛踢了嗎，格雷森。」

　　「怎麼跟我說話呢，臭小鬼，別你為你現在長這麼高我就不能揍你。」

　　迪克摸摸脖子，說實話他聽到達米安·奧古這話的最開始倒也還是挺震驚的，不過也就局限於震驚了。

　　「喬納森也是我殺死的。」

　　「哇...這還真是驚喜。」迪克聳肩。

　　「我說過吧，我、傑森、提姆我們都是布魯斯的羅賓。」他看向另一個世界自己的弟弟，眼神柔和下來，「但只有你，達米安你是我的羅賓。」

　　「神奇小子總能搞定一切，我相信你。不管我是怎麼死的，我都很抱歉讓你承受了這件事。」

　　「...格雷森，隨便就相信別人，你真是個蠢貨。」

　　「這會就別人身攻擊我了，臭小子。」

　　迪克打開陽台的玻璃門，歪頭向達米安·奧古示意，讓他看在高台階上正坐在一起說話的達米安·韋恩和安西婭。

　　迪克挑眉，「再不進來，我就關門去跟小D傳授我的戀愛秘訣了。」

　　達米安·奧古沉默片刻，不屑的哼了一聲，大踏步走進門，路過迪克時候還補充了一句，「別拿你沒用的攻略害我們兩個人。」

　　「而且要是你那東西有用。」他的綠眸上下打量迪克，「也不至於現在還是單身了。」

　　迪克被這突如其來的的『人身攻擊』刺激的瞪大眼睛，他拽住達米安·奧古的胳膊，拿出充電的卡裡棍笑的燦爛。

　　「過來，達米安，我們覺得我們還是用這種方式聊聊吧。」


第97章 （if）

　　鑒於爆出的消息太過驚人, 在全員舉手，主要是迪克、傑森、提姆三人的要求下，談話節目暫時進行中場休息。

　　兩個小孩不知道怎麼拿到了達米安·韋恩的手機，兩顆毛絨絨的腦袋懟在一起嚷嚷著要定新的外賣。

　　提姆見狀湊過去表示自己也要點, 達米安·韋恩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提姆發誓一會兒要把星星克的咖啡全部點光。

　　傑森吐槽，「你干脆把店買下了好了。」

　　提姆立刻雙眼放光掏出電腦, 薅起韋恩集團的員工, 連夜制定收購計劃順便在做個哥譚和蝙蝠家族限定聯名, 還表示等賺了錢就給傑森分紅。

　　坐著就把錢賺了的傑森掏出手機開始思考, 要不要在搶一次冰山餐廳, 然後學著提姆的樣子, 把咖啡廳開到餐廳裡然後也弄個聯名之類的，就比如把冰山樣子的餐廳改成蝙蝠形狀的。

　　以經營賭/博為主的冰山餐廳：你們兩個是懂得聯名的。

　　揮手將這些事交給提姆辦, 傑森慢悠悠的湊到坐在他前兩排樓梯的達米安耳邊。

　　「看來我們小惡魔也有吃癟這天了。」傑森不懷好意的笑道, 順著視線看向前方，達米安·奧古和安西婭·揍敵客兩人攜手正向某處落地陽台走去。

　　「這是吃癟吃到自己身上了啊。」傑森揶揄，「問一下我們的達米安·韋恩選手，你現在的感受是什麼。」

　　達米安·韋恩半回頭白了一眼傑森, 雖沒說話表現的意思倒也是很明顯了。

　　沒事你就把嘴給我閉上。

　　傑森當然接收到了這個意思。

　　他能能放過這個機會嗎？

　　可笑，他今晚寧願放棄一個揍黑面具的機會，也不會放過眼前這個機會的。

　　在一旁一個大人加兩個小孩的眼神中，傑森向前挪動, 一屁股坐在達米安·韋恩旁邊，一把勾住對方的肩膀。

　　兩人一副兄弟你好我好的樣子, 好像完全忘了多少次兩個人在沒進莊園前就打了起來。

　　「你不懂, 小惡魔, 你這得找專業人士。」

　　此話一出，達米安當時就嗤了一聲，「就你。」

　　偷聽的三人組光明正大的笑出了聲，尤其是約西亞都不帶遮掩的。

　　「你們幾個小鬼懂什麼。」

　　提姆舉起雙手，表示別帶著他，別看他是大忙人但該談的戀愛一次沒差過，要說懂那還是略懂的。

　　約西亞也乖乖舉手，表示我長得好看，我不怕沒人追，而且就算有人追他他也要拒絕，因為他最愛的可是妹妹和弟弟。

　　卡洛斯做了個要吐的動作，他搖搖頭說自己還是小孩子，他暫時不考慮這件事，他要做的是這個年齡孩子應該做的事情。

　　面上沒表現卻也在偷聽的布魯斯：還好，這個家裡還有正常孩子在。

　　好奇的提姆向卡洛斯問了一句：「你覺得這個年齡應該做什麼？」

　　卡洛斯脫口而出，「爬雪山、練劍術、踢其他不聽話刺客的屁股。」

　　布魯斯：....是他想多了。

　　傑森狠狠眼刀了幾人，讓他們別搗亂，他摟住達米安的脖子再次用力，將達米安鉗制在身旁。

　　他信誓旦旦的向達米安保證，聽他的准沒錯。

　　達米安微微動搖，他開始快速在腦海中為這句話尋找證據。

　　半晌，『腦袋空空』的達米安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用手肘戳在傑森的肚子上。

　　「托德，你還不如我。」像是屈尊降貴達米安接著說，「你還不如德雷克。」

　　提姆揮揮手，感謝韋恩大少爺的厚愛，如果他能離自己遠點更好。

　　被達米安這麼一打岔，傑森倒也有了幾分心虛。

　　真正交往的才有幾個，首先是瑞娜，但那都是他還是剛成為羅賓時候的事情。其次是唐娜、芭芭拉但那都是少年青澀心事不堪回首。

　　然後呢，星火、埃森斯、超女卡拉、劫掠者甚至是現在的隊友阿爾忒彌斯。

　　這些都只能說是在相伴和戰鬥中，荷爾蒙和腎上腺素經由硝煙下的短暫綻放的炫麗情感，他承認她們的美好也珍惜那些感情。

　　只是大家更適合做朋友、戰友，或者有的時候立場不同還會打一架，尤其是埃森斯，他親手封印了他。

　　唯一讓他起了相伴的心思的是伊麗莎白，她知道他的秘密身份，參與了他的鬥爭，她也差點成為其他惡棍的目標，只要放棄身份他們就能在一起。

　　但他們也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等等！傑森反應過來了，雖然這不是可以比的東西，這麼想來他在某些方面好像還真的不如迪克和提姆，以前還能嘲笑一下小惡魔。

　　這樣下來不真的和眼前的小惡魔一樣了嗎。

　　不，不一樣！

　　傑森嘴硬，「至少比你強。」

　　達米安：「呵。」

　　額頭的青筋突突的暴起，傑森翻了個白眼，倒也沒當著達米安的面，說出來那個在本就不多的情史裡，一個當著達米安的面算是絕對不能說出的名字。

　　反正也要擺爛，干脆也要擺爛的徹底些，松開達米安，在幾人的視線中，傑森隨意的仰躺在樓梯上。

　　管他那個老爸，就喜歡看對方吃癟的約西亞立刻打了個響指，樓體的棱角立刻被磨平。

　　揉了一把小孩的頭發，傑森枕著胳膊躺在樓梯上，盯著頭頂的吊燈直到雙眼有些刺痛，傑森緩緩道，「我說你小子還是算了吧。」

　　「本來這個忙也是不能幫你的。」

　　原本建立在達米安·奧古死亡前提之下，達米安·韋恩要是想追求人，他們幾個人倒是願意看看熱鬧、幫倒忙。

　　但重點就是建立在以達米安·奧古死亡的條件下。

　　現在對方不僅沒死還追了過來，怎麼看都是不可能的。

　　雖然幾個人沒事的時候也會湊在平板前，看個莫裡秀、傑瑞秀什麼的，可那東西看了是為了搞笑，不是為了提前應對在發生自己身邊的。

　　提姆點頭贊同，他的意思也很簡單。

　　雖說這種事情是建立在雙方自願的情況下的。

　　然而安西婭·揍敵客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在正常人這三個字的範圍之內，據提姆的這些日子的觀察，在奧古沒來之前，安西婭確實跟達米安的距離很近，但在近也處於偶爾動動手的程度，再多就沒有，而且安西婭看向達米安的眼神。

　　提姆覺得達米安也應該察覺了，安西婭那眼神裡多少帶著，我透過你看別人和我對你還很猶豫的情感。

　　觀察安西婭·揍敵客和達米安·奧古的相處狀況，提姆很難說這是愛情、也很難說不是，許是跟她成長環境有關吧。

　　提姆猜測，就算後來有人打算糾正過她在這方面的錯誤表達，也不過原有的情況下想著錯誤的方向加深『病情』罷了。

　　他結合一下，剛剛聽到了消息，安西婭·揍敵客在以為達米安·奧古被超人殺死後，就去找對方拼命了，不僅是拼命還是同歸於盡。

　　提姆就更確認『病人』的『病情』有點深啊。

　　那看向達米安還帶著猶豫的眼神，估計都是對方剩下的為數不多的道德、和對以前情感的留戀和不舍。一旦安西婭·揍敵客確認了達米安·奧古確認身死的消息，她就會回應達米安·韋恩。

　　所以說很麻煩啊，只能感嘆對方幸好沒死還找來了，提姆嘆了口氣，他提醒道。

　　「你不要以為跟你玩個游戲就還有機會。」

　　先不說『病症』分析，單看剛剛的情況只不過是『壞女人』喜歡看為自己爭鋒的場景罷了，原來男孩子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這種話，居然不只是說說那麼簡單了嗎。

　　提姆抬起定定看向達米安，「不行就報警吧。」

　　達米安：？？

　　我好像錯過幾百集的劇情一樣。

　　「你為數不多的腦子也終於長腿離開你了嗎，德雷克。」

　　真情實意替對方考慮過的提姆：「算了，不想救了，你還是問迪克吧。」

　　他是看明白了，為什麼這兩個人能湊到一起，達米安這個人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很強大的。

　　至於其他的反正有事的時候大哥干，沒事的時候就大哥來背鍋。

　　說到迪克，提姆眨眨眼，好像剛剛就沒看到迪克的身影。

　　「迪克叔叔剛剛好像一直在想些什麼事情，眼神一直看向父親和媽媽那邊。估計是有什麼話對他們說，只是沒找到機會。」卡洛斯說，「然後剛剛看他也沒什麼事情，約西亞就拜托他去拿外賣了。」

　　提姆摸摸下巴覺得合理，「也是，參考碼頭，約西亞說的話現在也沒人敢拒絕吧。」

　　聽到這話的約西亞先是得意洋洋的搖了搖貓尾巴，片刻他才意識到這是提姆在調侃他。

　　張牙舞爪的小貓還沒撲過去，就被心身疲憊的小貓弟弟強行攔截。

　　約西亞的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一塊蛋糕很快就能將炸開的貓毛順平，不過按小孩自己話來說，他不會為這種事情浪費情感。

　　被內涵的提姆被咖啡嗆到：「遺傳什麼不好，非要遺傳惡魔崽子記仇的缺點。」

　　約西亞哼了一聲，湊到達米安身邊，「既然這樣，那小爸爸不如聽聽我的意見。」

　　提姆不可置信：「你之前還不是直呼姓名和叫老爸的嗎。」

　　「花了別人的錢就要有花錢後的態度。」約西亞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鏡，「記住，你現在能吃外賣可都是用的我未來的...咳咳，用韋恩的錢。」

　　提姆：....我聽到了，你也想說那句韋恩莊園是你財產那句話吧。

　　傑森：居然已經跟惡魔崽子像到了不用去做鑒定的地步了嗎。

　　卡洛斯已經開始捂耳朵了，他根本不覺得這個不靠譜的哥哥能提出什麼意見。

　　只聽約西亞十分正經的說，「小爸爸，你干脆就去跟老媽直接說就好了。」

　　「就像爺爺說的那句家族傳統——用我們談談，這句話把她約出來。」

　　正大光明偷聽的布魯斯：？？？

　　我們家什麼時候有這種傳統了，我怎麼不知道，快說來讓我聽聽。


第98章 （if）

　　本以為說完之後, 會受到大家歡呼的約西亞，已經高傲的翹起了身後的貓尾。

　　奈何小孩昂頭等了半天現場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知道還因為韋恩莊園今晚的片場改成寂靜之地的片場了。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啊！」約西亞噘起嘴，「我難道看著不靠譜嗎！」

　　....

　　眾人：你自行體會一下吧。

　　覺得還是要和不靠譜的哥哥撐一下門面的卡洛斯輕咳一聲, 「沒有覺得你不靠譜, 只是你這次太過正經了讓人覺得無法相信。」

　　聽了前半段的眾人滿意點頭，沒想到後半段居然峰回路轉內涵了一波對方。

　　本以為約西亞會不滿, 誰料小孩竟然揉著下巴問, 「原來如此嗎, 那看來以後我得多正經幾次了。」

　　卡洛斯點頭, 「沒錯, 這樣你在大家心中的信用水平就能提高了。」

　　約西亞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眾人：.....

　　在奇怪的方面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好哄！

　　卡洛斯也知道其他幾人也就是看戲態度, 既然是自己先開了口不如也就一起問了。

　　「那你打算怎樣讓..」

　　對於達米安的稱呼，卡洛斯一時卡殼, 他可不能想約西亞那樣直接叫對方小爸爸這種怎麼聽就羞恥度和無下限度很高的稱呼, 一想到會從自己嘴裡說出這個詞，卡洛斯都恨不得打約西亞兩下。

　　約西亞：？？

　　咳嗽一聲，卡洛斯繼續說，「你怎麼打算幫爸爸。」

　　「爸爸這個稱呼太籠統了, 你跟我一起叫小爸爸不就好了。」

　　遭受到對方快速拒絕的無奈約西亞搖搖頭，覺得卡洛斯太過死板，「一看你就沒聽我好好說話。」

　　約西亞理所當然，「我剛剛不是說了, 就等老媽和老爸回來之後，小爸爸直接對著老媽說, 你過來下我想跟你談談。」

　　卡洛斯艱難道, 「你認真的嗎？」

　　約西亞認真的點點頭。

　　不說別的, 就直接當著達米安·奧古面，對著安西婭·揍敵客說出一句意味不明、和約架的一樣話。

　　都不要說會不會成功了，兩個達米安打起來都有可能吧。

　　那就暫時先當這個前提成功了吧，卡洛斯吞了下口水，「那如果爸爸把老媽約了過去，你讓兩個人怎麼談。」

　　約西亞啊了一聲，臉上寫滿了疑惑，「那不就是小爸爸和老媽之間的事情嗎。」

　　哦，懂了，這家伙說跟沒說一樣。

　　卡洛斯腰背挺直、雙手扶膝看向達米安·韋恩，一字一句，「爸爸，放棄吧沒救了。」

　　一語雙關。

　　首先放棄約西亞吧，這個人的腦子已經沒救了，看看他這個樣子，最好考慮一下以後也別把他生出來好了。

　　其次沒救了，就像傑森說的那樣干脆放棄吧。

　　兩個意思都接收到了的達米安·韋恩：....

　　真的很懷疑另一個自己到底對這兩個孩子實施了什麼教育。

　　約西亞挎起小貓批臉，「我這個方法不好你說什麼方法好。」

　　「難道要讓茱茜把老爸干掉，然後讓老媽和小爸爸在一起嗎。那這樣咱們兩個怎麼辦？」

　　卡洛斯憐愛的摸了摸自家哥哥的頭，「還好，至少還長了一點腦子，沒直接做這種事情。」

　　眾人：....不是很懂你們兩個人。

　　看戲的人直接化做鳥獸散，傑森擺擺手很干脆的用躺屍表達自己的意思，提姆更是直接抱起電腦，一副與世界隔離的狀態。

　　沒想到自己出的『優秀』主意居然會被嫌棄，約西亞噘著嘴橫屍地上開始撒嬌。

　　「坐在樓梯上真是為難你了。」卡洛斯吐槽道。

　　「你們怎麼回事，這怎麼想都是最好的辦法了吧。」約西亞掰著手指，「首先干掉老爸肯定是不可能的，這樣咱們兩個就不能出生了。」

　　「某種意義上可行，你把爸爸帶到我們的世界。」

　　「但是這種事情很麻煩吧，以小爸爸現在的年齡，咱們兩個的出生年限一定會推遲的吧，而且我們兩個還能成為兄弟嗎，雖然這種情況很復雜，但我們兩個不會成為同母異父的兄弟吧。」

　　「異父異母的陌生人才最好..」卡洛斯發覺一不小心說出實話，他的眼神飄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比不出生強。」

　　卡洛斯轉移話題，「這樣也不行吧，法律是只允許一夫一妻的。」

　　約西亞歪頭，「誒，我們家什麼時候遵守過法律嗎？」

　　雖然表現出事不關己但還是誠實偷聽的大人：....

　　噓，你說的太大聲了。

　　約西亞繼續：「如果非要一夫一妻的話。」

　　「小爸爸是老爸的男朋友，老媽是老爸的女朋友，這不就行了嗎。」

　　其他人：約西亞居然說的還有幾分道理！

　　「絕對不可以！」

　　達米安大聲否決，一想到他跟另一個自己成為所謂的『男朋友』，他都快惡心的讓對方去泡無數次拉薩路池。

　　「那有點難辦啊。」約西亞做出思考者的模樣，他右手握拳敲左手手心，興奮的看向達米安，「那反過來，老爸成為你的男朋友不就好了。」

　　其他人：這個孩子絕對是故意的吧。

　　約西亞：自信一點把絕對去了哦。

　　就在兩個小孩子打岔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跟達米安·奧古待在一起的安西婭，推開門向樓梯走過來了，越過安西婭看去，達米安·奧古正在和迪克說話。

　　她剛一坐在台階上，就注意到所有人的視線就立刻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安西婭挑眉，刷的一聲將折扇擋在自己臉前，「你們這樣看著人家，我可會害羞的。」

　　其他人：有一種知道約西亞為什麼會變成現在樣子的錯覺了。

　　達米安默不作聲的猛地站起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他走到安西婭面前，在其他幾人的目光下。

　　「我們談談。」

　　在異樣的眼神中，安西婭放下扇子，也同樣站起身來。

　　「可以哦，親愛的。」

　　兩句話結束後，在所有人沉默視線中，兩人沿著樓梯向上走上了二層。

　　片刻，不知道是誰先出了聲。

　　「他還真這麼說了。」

　　「不對吧，是她竟然真的同意了。」

　　————

　　韋恩莊園、二層、達米安·韋恩寢室。

　　雖然在韋恩莊園住了半個月，但直到今天為止才進了達米安房間的安西婭好奇在屋子裡轉著圈。

　　她的視線很快就被達米安放置的整面書櫃牆吸引了。

　　像是符合達米安·韋恩這個人設一樣，一眼望過去整座書架都沒滿滿當當的填滿。

　　最吸引人大概是書架中央，那裡意外的符合了他這個年齡的應該有的東西。

　　書架上放置了一些拼好的、完整的樂高蝙蝠車，然後就是各種制服蝙蝠俠、羅賓的方頭仔，其次就是一些武器的模型，還有貼著小紙條屬於迪克塞進來的，認為每個少年必看星球大戰的樂高模型。

　　達米安·韋恩進門後一直一言不發，安西婭也暫時無意開口。

　　她向前走了幾步，湊到了樂高玩具前，她小心的拿起了玩具本想著仔細看看這個玩具。

　　但更吸引她視線的東西出現了。

　　被玩具遮擋在其後的是擺成一排的漫畫——少女漫畫！

　　安西婭和達米安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莫名的空氣陷入了停滯中。

　　達米安眼神轉移，他輕咳一聲還沒說出口的話，先被安西婭打斷了。

　　她伸手拿出漫畫，「我說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原來我看過啊。」

　　達米安微微一怔沒接話，心底已經知道了真正看過漫畫的人是誰了。

　　安西婭不是會看漫畫書的人，這是他觀察出來的，她偶爾會演奏一些樂器。

　　鋼琴、小提琴，也會畫一些畫，兩人曾經在油畫這上有過討論，達米安認為她的繪畫太過刻板，刻板到畫人像好像再畫通緝照片。不過達米安覺得她在更多時候，是在思考如何用這些東西高效、快速的擊殺敵人。

　　在韋恩莊園二樓盡頭的那間鋼琴房，兩人坐在黑色的鋼琴椅上，在風吹開紅色窗簾將陽光送進來的那一刻。

　　他托起她的掌心，在粉色的掌心中央有一條跨過整個手心的傷口，那是她用小提琴琴弦勒住別人脖子時候留下的傷口。

　　但她沒跟他提過，她看過『他』的漫畫這件事，似乎他知道的她的事情，不是觀察到的就是她讓他知道的。

　　換了姿勢，達米安斜靠在牆上繼續，「你知道那麼這本漫畫的結局嗎。」

　　安西婭翻著漫畫，「畢竟是少女漫畫，最後的結局肯定是歡樂大結局了。」

　　他看向安西婭，「花告訴連，你不必一味地遵守父母定下的規則，清空你的頭腦，專注眼前你將找到你內心所求之物。」

　　「花讓連找到自我，花是連的一切。」

　　「現在，他找到了她。」

　　空氣再次陷入寂靜，直到被強行的合上的書在沉默的房間發出啪的聲音。

　　安西婭輕笑一聲，將書合上。

　　「不，親愛的，我持反對意見。」安西婭說，「我認為，連和花生活的環境不一樣，連與眾不同的繪畫天賦和性格，也讓花接觸了很多新的東西。」

　　「她想要的很多了，但她的心更想和他一起安定下來。」

　　「不是他找到了她，是她找到了他，然後他們互相發現了彼此。」

　　安西婭將書放回原位。

　　「很遺憾，親愛的，你是連，但我不是花。」

　　在互相對視的視線中，不知道是誰先搖頭笑出了聲。

　　達米安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他垂下頭挺直的肩膀坍塌下來，雙手相握放在了腿間。

　　「所以，我猜這是拒絕的意思。」他說。

　　沒有回答的回答，即是回答。

　　明明是高跟鞋卻沒在房間的地板上發出任何聲響。

　　在他身邊的床鋪下陷了一個位置，柔軟的花香和皮膚貼了過來，垂下在耳邊的長發擦過他的臉側。

　　她伸過左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右手則從後背伸過去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達米安問，「我們的房間有什麼不同嗎。」

　　安西婭回答，「很多不同，我很少去韋恩莊園，而且韋恩莊園重建過很多次，現在的主人是麥金尼斯和他的弟弟，我們一直住在刺客聯盟的基地。」

　　「麥金尼斯？」

　　「泰瑞·麥金尼斯，蝙蝠俠，你的弟弟。」她說，「異父異母...很復雜從遺傳學來說，應該是同父異母。」

　　「住在哪個基地，在窗外能看到雪山的那個嗎。」

　　「是的，所以屋子裡都是燃燒著的香爐。有的時候我們會裹著毯子，他會選一首音樂或者我去選一部電影，我們會在煙霧繚繞的房間裡躺在一起無所事事一整天。」

　　「但只是一小部分時間裡，更多時候我們會湊在通訊器前等線人的消息、分析至高領袖的下一步行動，詢問克魯打聽到不死先知的消息。」

　　「聽起來一點不像我。」

　　「我知道你喜歡挑戰。」

　　「安西婭。」

　　他從她的懷抱中抬頭看著她。

　　「我不是連，但你，就像你的名字，你是永遠的花。」

　　一直像假面一樣的笑終於從安西婭的臉上褪去。

　　她抬起附在她手上的那只手，放到了他的側臉上，然後掰過他的臉！

　　隨後是更為柔軟、溫熱的嘴唇落在了達米安·韋恩的側臉之上。

　　他的肌膚感官告訴著他，她吻了他！

　　這是一個純潔的吻，那溫熱的觸感像夢一樣虛幻、像泡沫一樣一觸即破。

　　他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接觸，但他依舊能感受到她，他總是能感知到她。

　　她說，「你是連，只是我不是你的花。」


第99章 （if完）

　　另一邊、韋恩莊園一層、二層之間的樓梯。

　　確認達米安·韋恩和安西婭·揍敵客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現場沉寂的氣氛終於開始活躍, 尤其是說好不感興趣的幾個大人，仗著成年人的體格恨不得脖子都要長長到二層去。

　　對於這種狀況，兩個小孩只是假裝老氣的搖搖頭，表示兩個大人這樣太無趣了。

　　看看布魯斯, 他直接接入蝙蝠洞的網絡, 調用莊園裡各個角度攝像頭投屏在手機看。

　　這種高級的方法可不比兩個只能看到大門口殘影的無用大人好。

　　兩個『無用』大人：.....

　　高級大人布魯斯：.....

　　提姆率先轉過頭，他擺出一副不屑的架勢, 嘴上開始為自己洗白, 「誰看了, 我只是在觀察韋恩莊園的樓層構造罷了。我沒見過二樓, 我只是看看。」

　　坐在提姆一旁的傑森被這句話驚得猛地轉頭看向提姆。

　　提姆八風不動坐如鐘、一臉坦率, 臉上就差寫上剛剛的提摩西和現在的提姆·德雷克, 有什麼關系嗎？

　　當然沒有。

　　片刻，傑森悟了：原來提姆在韋恩集團上班, 賺的不是錢是多余的臉。

　　卡洛斯也被這句話噎住不想說話。

　　只有約西亞還在側躺在樓道上, 樂呵呵的玩著手裡的switch。

　　約西亞轉過身將紅藍色的游戲機對准提姆，抬起右手做了一個拋球的動作。

　　他中氣十足的喊道，「就決定是你了，可達鴨！」

　　「啊, 可憐的可達鴨，頭發上居然只有三根頭發！」

　　提姆額頭青筋暴起：果然這個小孩就是在內涵我吧！他除了長相以外，其他的全都遺傳了達米安那個臭小子的缺點了吧！

　　今天他作為叔叔就要執行叔叔的權利！

　　一把攔腰抱住提姆的傑森，實則已經笑得肚子疼了, 他的聲音一點都壓制自己，「哈哈哈哈...小紅冷靜, 就算你用電腦拍在約西亞的腦袋上也沒用....哈哈哈哈, 你往好處想想, 你還沒進化呢，可達鴨進化了就沒有頭發了。」

　　卡洛斯：....

　　傑森叔叔，你真的是在勸架嗎？

　　提姆滿面笑容的轉過頭，用手裡的電腦狠狠的招呼在傑森的頭上，傑森也退讓掰碎一節木頭扶手。

　　兩人很快就在樓梯上打了起來！

　　見狀，約西亞頗為成熟的搖搖頭，無奈道，「真是沒用的大人這樣就打起來了。」

　　卡洛斯：....

　　到底是因為誰你難道不清楚嗎。

　　卡洛斯轉頭看向這個家最能關注這個兩人的人。

　　只見布魯斯淡定的關掉手機上的監控視頻，轉到了撥打電話頁面，播出了一個電話，「喂，盧修斯，對，就是之前的房屋保險的事情，他們那邊可以提供施工隊嗎，沒什麼大事莊園沒炸，我只是在想新修的樓梯，你能不能聯系一下特查拉，幫我換個振金的扶手。」

　　振金的樓梯扶手要是還能被傑森掰斷，他就連夜開著蝙蝠飛機把傑森送到瓦坎達送給蘇睿公主研究。

　　卡洛斯:？？？

　　這個家是除了他是真的沒有正常人嗎。

　　最終幾個人在管家阿爾弗雷德慈祥的微笑，和被頂在腦袋上的獵//槍下乖乖坐回了原地。

　　約西亞也沒逃過一劫，他讓比爾送來的游戲機，又在阿爾弗雷德的眼皮下被比爾拿走了。

　　約西亞：「世界毀滅吧。」

　　卡洛斯一拳打在約西亞的頭上，出了一口惡氣的男孩露出天使般的笑容，他揉了揉約西亞腦袋上被自己打出紅包，語氣十分輕柔。

　　「再有下次就擰掉你的頭。」

　　旁聽的三人：？？？

　　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啊！

　　剛和布魯斯通過電話，在了解另一個世界自己的情況後就立刻『躲』到孤獨城堡的克拉克在AI父親喬·艾爾慈祥的目光下，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算是鬧夠的幾人這才開始真正的話題。

　　雖然安西婭答應達米安·韋恩去談談的事情，在傑森和提姆眼裡依舊是撞了大運一樣的事情。

　　但兩人也向兩個看著非常平靜的孩子發出疑問。

　　傑森：「你們兩個難道不怕安西婭真的會答應達米安留在這裡嗎？」

　　卡洛斯淡定的剝著手裡的橘子，「不會。」

　　提姆稍作思考得出一個為什麼卡洛斯會這麼肯定的答案，「是因為奧古也在這裡的原因。」

　　卡洛斯點頭，「沒錯，如果媽媽會答應爸爸的話，指不定現在就會興奮的尖叫聲了。」

　　「會是那種因為有了兩個親愛的，完全壓抑不住的興奮尖叫聲。」約西亞附和，他歪歪頭像是思考怎麼形容一樣。

　　「可能莊園的房頂會因為聲音裡面含著念而破裂呢。」

　　傑森&提姆：這麼清楚不會是因為經歷過吧。

　　約西亞將水果放進口中，「不過確實不用擔心。」

　　「因為小爸爸被拒絕這件事是必然的。」

　　聽到這話提姆來了精神，他向前探身，「為什麼這麼說？」

　　「你們生活的世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平行世界吧。如果現在將你們兩個作為比喻對像。現在坐在我們面前的你們，可以算作成功來到這個世界的證明。那麼也會有你們沒有成功做到我們面前的世界。」

　　「如果不比喻你們，比喻安西婭·揍敵客，也就會有她沒有被小惡魔在小巷發現的世界。」

　　將宇宙比作一棵樹，樹干上生長的每個枝干就都可以譽為一個帶著編號的地球，而在這根樹枝上又會催生出新的枝干，即每個不同的選擇就會催生出一個新的平行世界。

　　出乎意料的約西亞搖了搖頭，「老媽有沒有來到你們世界可以作為一個節點。」

　　「但我們不算，不，卡洛斯也不算。如果你比喻有只有我單獨成功來到你們地球的世界，這是可行的。」

　　男孩垂下眼簾，藍色的眼瞳在此刻稍顯空洞。

　　「只要我可以成功出生，我穿越世界這件事就是必要的。」

　　旁聽的幾人一愣，一時間沒轉過彎這兩件事情之間的聯系。

　　卡洛斯提示，他一直和約西亞在一起，也多少從約西亞那裡猜到全部的真相，「首先是因為茱茜的能力。」

　　像是萬能許願機一樣的能力，如果她的雙子半身哥哥向她提出請求，那麼該請求就會被達成，更何況只是在一個世界裡穿梭，上一個還是直接跨越世界了的安西婭。

　　「其次，是因為世界線。」

　　「或許有像傑森叔叔提出的，媽媽答應了爸爸留在這裡的請求，但是媽媽在答應爸爸請求的一瞬世界線就會變動。我和大哥的存在會在瞬間被抹殺掉。」

　　布魯斯接話，「原來如此，因為你們兩個的時間線是在達米安·奧古和安西婭·揍敵客之後，只有兩個人在一起你們才會出生。」

　　「如果安西婭答應達米安留在這裡，那麼前置的條件一定是達米安·奧古的死亡。不過這樣你們也不會來到這裡。」

　　「bingo，給爺爺加一分。」約西亞向布魯斯拋去一顆橘子，「其實爺爺可以在猜的多一點，如果是老媽和小爸爸在一起，卡洛斯不確定但我和茱茜是一定不會出生的。」

　　「是因為許願的能力嗎。」提姆道。

　　「安西婭在知道茱茜的能力後，或許會許願回到之前的世界，也或者會讓達米安·奧古復活。」

　　「後者的可能性會是99%的那種，兩者綜合的可能性更高，但也不排除用茱茜的能力帶來更多其他世界爸爸的可能性。」約西亞拋著手裡的橘子，「因為老媽可是那種純愛達人呢。」

　　卡洛斯翻了白眼，「這種只要是名為達米安的個體都想占有的行為，不僅已經單方面純愛過頭了，甚至成為變態也不為過了。」

　　約西亞點頭贊同，「你說的沒錯。」

　　其他人：....

　　傑森一言難盡，「你們兩個這麼說不怕被知道。」

　　「為什麼要怕。」約西亞坦坦蕩蕩，「我們只是在說事實而已。」

　　他抬手一指卡洛斯的腦門，「這裡面可有一把念刀的存在呢，而且還是老媽嘴裡花重金才學的招數。」

　　卡洛斯點頭，「這個東西是媽媽通過我用來看大哥的，順便也看看我的。」

　　其實說是監視兩人，不如說是....

　　「就是用來監視茱茜的。」約西亞笑眯眯，「畢竟我可愛的妹妹能力更強呢。」

　　面對視線，卡洛斯隨意的擺擺手十分無所謂。

　　反正這個本來監視、控制他的存在，早就因為他自身控制欲更強大部分都處於失效狀態，現在充其量只是個定位器的作用，放著也就放著了，省的達米安·奧古在給他們弄一堆皮下注射的東西。

　　傑森&提姆：你們這麼淡定說出自己控制欲更強這件事真的合適嗎？

　　卡洛斯：？？？

　　控制欲強不是我們家的傳統嗎？

　　布魯斯：不存在的傳統增多了。

　　「若是說我們兩個穿越世界，是因為時間線的必要存在。老媽來到你們世界因為戰鬥暫時撕破空間屏障。那麼你們不會真的以為老媽，她能穿越兩個世界會是意外吧。」

　　約西亞嘴角勾起笑容，笑的意味不明，「達成願望可是有代價的。」

　　幾人一愣，隨即顯然從這句話裡想明白了什麼，只不過話還未說出口，在樓上的安西婭·揍敵客和達米安·韋恩，在陽台的迪克和達米安·奧古已經向這裡走來了。

　　知道其他地球糟糕的未來並提起避免，似乎在此時更為重要。

　　....

　　約西亞挪動著身體，在不被注意的情況下，蹭到了達米安·韋恩的身邊。

　　「被拒絕了吧。」他輕聲吸引對方的注意。

　　在面對達米安·韋恩冷厲的視線的時候，約西亞反而輕笑出聲。

　　「既然這樣，小爸爸跟我許願吧。」

　　「你所想的那個願望，我們會幫你達成。」

　　————

　　5年後、韋恩莊園、書房。

　　「小D。」迪克急匆匆的從電梯上出來，他將一疊資料放在達米安面前。

　　「你看！」

　　順著視線看去，這些資料內容似乎是在調查紐約市近三個月飆升的死亡案件。

　　這些死者都有一個特點。

　　心髒缺失！

　　迪克看向一臉淡定的弟弟，眨了眨眼語氣有些急促，「你不覺得這個..」迪克表情迥異的停頓了一下，畢竟他的職業是警察，但明顯弟弟未來的女友是個殺手，怎麼想都有些奇怪。

　　他繼續說，「你不覺得這個作案手法很眼熟嗎。」

　　達米安點頭同意，在迪克不解的視線裡，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衣架上的風衣仔細穿上然後對著鏡子整理衣角，整理好後，達米安作勢就要向外走去。

　　「？？？」

　　「你現在要出門？」

　　迪克不理解，現在的程序難道不是要穿上制服，去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安西婭·揍敵客嗎？

　　穿成這樣是去干什麼？

　　相親嗎！

　　達米安回過頭看向迪克，他晃了晃手機屏幕，理所當然，「當然是去親眼看看對方。」

　　以迪克他5.2的完美視線，可以發誓在一閃而過的屏幕上，是一道已經被接下的懸賞通知，賞金高達10多億美元。

　　迪克：？？？

　　你這是自助下單殺自己嗎？

　　沒見過這番操作的迪克愣在原地許久，直到達米安開著黑色的跑車離開莊園，他這才真的反應過來，自己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猜對了。

　　達米安穿成這樣還真的是去相親了！

　　安西婭·揍敵客因為外出修行走的太遠而意外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在確認了這個世界的貨幣不同，但語言是她學過一點的英語後，她愉快的開始賺錢事業。

　　並在1周前接到了一個10億美金的刺殺任務，聽說這個任務已經掛了許久，一直沒人接，是因為下單的顧客有要求，只有符合這些要求後，才能被告知刺殺的對像是誰。

　　畢竟賞金數額巨大，也有很多人想要通過ip地址破解防火牆提前獲取到刺殺對像的消息，結果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只能乖乖報上自己的條件。

　　不過，安西婭挑眉，性別要求就算了，黑頭發、藍眼睛也大概可以理解，就是這個身高、三維還有金錢觀、人生價值觀都是什麼要求啊。

　　搞得像是擇偶標准一樣，更讓人意外的是，她居然還真的通過了。

　　安西婭看了一眼手機，還有一分鐘，這次的雇主就要出現了。

　　她隨意的看著。

　　安西婭現在站的位置是哥譚最高建築物的韋恩集團的頂樓天台。

　　環視四周，不僅能俯視整個哥譚的夜景，還能看到在韋恩集團的主人在這塊頂樓上建築的一些綠植和涼亭。

　　「等了很久嗎？」

　　不知何時從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安西婭神色一凌，暗想她居然沒有發現。

　　「當然沒有。」

　　安西婭一面回答，一面慢慢轉過身，擺在對方視角弱點處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變為爪子，就待她轉過身一擊將男人擊殺。

　　....

　　安西婭陷入了呆滯，她化為爪子的手早已恢復正常，正顫抖的扶在自己的臉上。

　　「你就是達米安·韋恩？」她滿臉通紅，艱難的說出對方名字。

　　男人點點頭。

　　「那...那親愛的，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對方沉思了一下。

　　「現在就行。」

　　「只是我有一個條件，如果第一個孩子出生，要為這個孩子取名為約西亞和茱茜。」

　　滿腦子都被粉紅泡泡充滿的安西婭，早就不想思考或許可以說沒空去思考，只是一個孩子為什麼要去兩個名字這件事了。

　　她藍色的貓眼早就因為興奮深藍色，她快速衝到男人身邊一把抱住對方的胳膊，告訴對方如果剛剛不答應自己，她就把他殺了讓他們永遠在一起。

　　達米安不慌不忙，「結婚就是一家人，家族之中是不能互相動手的吧。」

　　「說的也是。」安西婭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殺任務對像。」

　　「任務對像就是我。」

　　「唉？？」

　　安西婭呆呆的看向對方。

　　直到溫熱的雙唇貼合到自己的雙唇的那一刻，她才回過神，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在順勢捧住對方的臉。

　　一吻糾纏。

　　直到兩人再次分開。

　　達米安輕吻安西婭的鼻尖。

　　「My flower。」

　　————

　　其實從那個孩子說出，達米安·韋恩是不可能成功的時候，他們就該猜到的。

　　既然早就知道不能成功，他為何還要勸達米安去試。

　　因為他想要出生，不，是她想要出生！

　　這就是安西婭·揍敵客穿越到異世界的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為什麼約西亞會說我的出生和穿越是必然的！

　　就像在許願前是需要完成三個願望那樣，在當時約西亞還為在碼頭的幾人演示了一遍。

　　他向達米安·奧古提出請求，對方完成要求後，交換的茱茜完成了達米安·奧古的願望讓已經被變成繩人的天啟魔再度消失。

　　按照達米安·奧古說的願望的等級逐漸遞加的，強求失敗會造成數人甚至數十人死亡....

　　「很頭疼。」

　　「沒有。」布魯斯若無其事的放下揉著太陽穴的手。

　　「相信他吧。」迪克笑道。

　　不相信又能怎麼樣呢，願望都許下了。

　　布魯斯搖搖頭，他站起身招呼迪克。

　　「走吧，去看看約西亞。」

　　「沒想到這麼快，約西亞和茱茜就來了，那看來卡洛斯也不遠了。」迪克摸摸下巴，「聽說還有第三個孩子，只是不知道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不過這樣還有點期待呢，是吧，布魯斯，不知道第三個孩子長得像誰。」

　　聽懂迪克內涵的布魯斯無奈的撇了一眼對方。

　　「肯定不像你。」

　　兩人一同向病房走著。

　　隔著巨大的玻璃。

　　安西婭正躺在病床上，見兩人來了向兩人招招手。

　　而在一旁提姆和傑森正跟在阿爾弗雷德身後一同聚在嬰兒床旁，看著還在睡覺的小嬰兒版本的約西亞，坐在牆角的比爾在另一個約西亞走後，因為知道他們的身份，被留在了莊園。

　　他正在呆滯的坐在屋裡的沙發上，還不能接受自己未來的壓榨對像竟然已經出生這件事。

　　阿爾弗雷德揮開傑森和提姆，輕輕的抱起嬰兒交到達米安的手裡。

　　達米安手腳略帶僵硬的抱住孩子，他還被傑森嘲笑，拿火箭筒的動作都比抱孩子這個動作絲滑。

　　稚嫩的嬰兒還在睡夢中，他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松開，似乎像是在做夢一樣，達米安嘗試的將手指伸到嬰兒的手下。

　　嬰兒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指。

　　一瞬間就仿佛回到了那晚的韋恩莊園，那個孩子貼在他的身邊一樣，再次回歸現實他又似乎看到新生兒的臉部變換了樣子。

　　達米安抱著孩子俯下身輕吻安西婭的臉，「謝謝你。」

　　隨後，他輕吻那孩子的臉、他孩子的臉。

　　「歡迎你們，約西亞、茱茜。」


第100章 番外1米總版百特曼

　　哥譚、冰山餐廳內部。

　　在裝飾輝煌的房間裡。

　　身穿西裝的矮小男人正在屋子裡焦躁的團團轉, 他尖銳的皮鞋一遍遍的踩著腳下的地板，發出刺耳的噪音，因為男人瘸腿的原因，踩在地上的聲音反而一種一清聽起來還有些滑稽。

　　他時而左顧右盼。時而猛地拉開簾子查看冰山餐廳的哥譚灣碼頭確認空無一人後, 他又猛地將窗簾再次拉上, 行為頗顯得欲蓋彌彰。

　　不清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所有人都能感覺的男人現在的心情很是急躁, 更矛盾的是, 他的行為似乎在躲著人、又是在期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像是情緒積累到一定地步的爆發。

　　他反而沉默下來, 拉開辦公桌的抽屜, 拿出一根剪好的雪茄放進嘴中。他一旁的保鏢趕緊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機為他點火。

　　火光陡然亮起, 細碎的燃燒聲音中, 男人緩緩吐出一口煙坐在了寬大的皮椅上。

　　昏黃的燈光混合著星星點點的火苗映射在他的臉上。

　　他的頭發從頭頂的中央才開始向下生長，即使只有這麼一些頭發也被男人精心打理成了卷發垂在肩上, 只不過卷發沒有增加他的魅力反而讓他看著更加醜陋。

　　單片的墨鏡戴在他的右眼處, 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是他那常人不會擁有的誇張到尖銳的鷹鉤鼻。

　　男人是大名鼎鼎的奧斯瓦德·科波特AKA企鵝人。

　　很快，一根雪茄就被企鵝人抽完，急躁的情緒再度在他的臉上表現出來，將他臉上得到橫肉擠做一團。

　　「比爾！」他大聲吼叫, 「滾過來！」

　　房間的門被猛地打開，穿著西裝的男人踉蹌著快速跑了過來。

　　「Boos，您找我...」比爾喘著氣，話沒說完, 還帶著煙灰的玻璃煙灰缸就從比爾的耳邊擦過，狠狠的砸在地上順帶著也劃傷了男人的臉。

　　比爾被嚇得一驚忍著疼痛站的筆直、沒敢說話。

　　企鵝人一反常態的沒有追究, 他向一旁的保鏢揮手, 「你去把門關上。」

　　保鏢言聽行從從兩人身邊走過, 只是在沒人注意到的細節處，這位保鏢的走路方式透露著些許的詭異。

　　就好像被人操控的提線玩偶一樣，在持線人的手下擺出對方滿意的造型。

　　但此時盛怒的企鵝人和還在不明所以的比爾，誰也沒能注意到這詭異的行為。

　　企鵝人還在盛怒之中，他怒視自己的手下，「你是不是在耍我！」他示意手下看向屋中的鐘表，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再有半個小時。

　　再有半個小時，哥譚的噩夢就要來了。

　　蝙蝠俠就要來了！

　　這下就算比爾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企鵝人在說什麼。

　　他快速搖頭為自己辯解，「我確實聯系上了揍敵客。我們開出的懸賞金那麼高，她怎麼可能對方拿了定金就跑了。」

　　「而且，她是史無前例的拿走了將近60%的定金。」

　　企鵝人不吃這套，這麼些年他們都找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知道目標後放棄，又有多少人拿了部分定金就跑的。

　　企鵝人冷笑一聲坐回椅子上，為損失的錢不忿，「還吹業界第一，不過也是個聽到了蝙蝠俠名字後就跑的慫貨。」

　　看不到對方，就只能把怒火撒到眼前的倒霉蛋身上。

　　企鵝人喝了一口酒，對著比爾就是一頓臭罵。

　　「都是你這個蠢貨，誰讓你自作主張答應她，計劃失敗就算了這下這麼多錢都賠進去了，媽的一會兒我竟然還要面對那個該死的蝙蝠怪物。」

　　要不是這幾年在蝙蝠俠的『□□』下人手短缺，企鵝人恨不得抓著眼前蠢貨的衣領打開窗戶，把這人石沉哥譚灣。

　　被噴了一臉唾沫的比爾也只能認栽。

　　而企鵝人口中所說的計劃，則是刺殺蝙蝠俠。

　　乍一聽這個計劃好像失心瘋一樣。刺殺蝙蝠俠做什麼，這麼多年都被揍過來的，早不刺殺現在做什麼去。

　　因為現在的這個蝙蝠俠在他們眼裡已經瘋了！

　　企鵝人的很多老『伙伴』都死了，謎語人、殺手鱷、急凍人、稻草人、整個法爾內科家族....

　　這些人是第一批『受害者』，還有很多人已經很久不見蹤影了，企鵝人也無法確定他們的生死。

　　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從八年的雨夜。

　　有人將乞丐和流浪漢的大批屠/殺的屍體扔在了哥譚的三角碼頭，隨後蝙蝠俠和羅賓很快就趕到了，他們在哪裡發現了疑似小醜的蹤跡。

　　因為但凡染上小醜毒素的生物都會長出小醜那張恐怖的臉。

　　隨後小醜魚爆炸了！

　　別問企鵝人是怎麼知道的，先不說爆炸的聲響，那些順著海水流到餐廳碼頭附近的屍體碎片，也足以讓他惡心許久了。

　　蝙蝠俠沒在那場爆炸中活過來，這是所有人都默認的事情。

　　因為那第一批人就是他的跟班羅賓殺死的，他獨自行動很長時間，鮮血每晚都染紅他的衣服，直到他穿著新的、不同的蝙蝠戰衣重新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中。

　　不用詢問所有人都知道是他。

　　成為新任蝙蝠俠的羅賓行事更加誇張，他切斷了有其他所有超級英雄的聯絡，禁止他們進入哥譚市，並花了三年時間在整個哥譚市內制造了將整個城市包裹起來的陷阱和機關。

　　蝙蝠俠的行為自然引起了很多的人不滿，但上一個和他因為這個問題爭論不休的超人。在兩個人大打出手後，超人再也控制自身的暴走的能量，和大都會數百萬人一起隕落了。

　　那場幾乎等於核彈一樣釋放的火光衝破天際、混合著鮮血將藍天染成紅色，那個場景迄今為止都還印在每個人的腦海裡無法褪去。

　　在那以後即使原先的老態的超人回來了，卻也沒有人再敢對他說這些話。

　　之後的日復一日中，蝙蝠俠也對哥譚控制更加嚴密，若說他是哥譚市的幕後真正的領導人都不為過。

　　一想到自己一會兒就要去面對這樣的怪物，企鵝人就更加怒火中燒。桌面在他的手下框框作響，他將所有的怒火都灑在這上面。

　　「該死的揍敵客拿錢不辦事，該死的蝙蝠俠像個神經病一樣！！」

　　蝙蝠俠為什麼來，他不像紅頭罩一樣是來拿走冰山餐廳，也不是像紅頭罩那樣銷毀餐廳裡販賣的冰品。

　　他只是單純的像普通顧客一樣，坐在冰山餐廳吃東西甚至看表演。

　　科伯特：誰穿蝙蝠戰衣看表演啊！！生怕別人認不出你！還不如當年布魯斯·韋恩上他這跳舞丟人呢！

　　企鵝人也明白這件事根本不像表面那樣，這個穿著風衣的蝙蝠俠根本就是在巡視領地，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企鵝人覺得這比蝙蝠俠揍他一頓、搶走餐廳還讓他難受！

　　這樣的情況不止他一人，哥譚地下的大小組織有很多，但在經歷過清洗過後，主要還是由他、黑面具、雙面人三個人占據的地盤最多。

　　蝙蝠俠倒是公平就找他們三個人，一個月一次三個人輪流，就好像領導視察工作一樣。

　　科伯特：有病吧！要是這麼閑就去阿卡姆多住兩天！

　　其實若要只是這樣的還好，成大事者都能忍，科伯特從出生後就開始被迫接受、學會忍耐，為這點小事就去聯合其他兩人屢次想要殺死蝙蝠俠不值得。

　　這個城市有得是瘋子能跟蝙蝠俠對上，到時候他坐收漁翁之利就好，只是沒想到暗中資助的反派不僅沒一個能打的，還都被大的半死，更讓人可怕的是現在的蝙蝠俠反而不殺他們了。

　　這種不殺態度不光是壓死奧斯瓦德·科伯特的最後一根稻草，更是除了壓倒了除了那些只知道『找事』外的還有理智反派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命懸一線！

　　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這個瘋子、這個惡魔的手裡。他比之前的所有蝙蝠俠都能讓他們感受到真正恐懼！

　　那麼既然如此就不如先送他下地獄！

　　就是現在這個所謂的計劃，又再一次沒實施就完結了。

　　這都不是讓企鵝人生氣的事情，更讓他生氣的是之前拿錢就跑的人最多拿到15%，這個人倒好拿走一半還多。

　　科伯特除了無能狂怒外也做不到別的了。

　　對方干不干掉蝙蝠俠另說，做掉他絕對是輕而易舉。

　　名為揍敵客的殺手是在三年前快速出名的，不管什麼樣的任務都能完成。

　　說實話企鵝人沒見過這樣的殺手，報紙、雜志、電話，明目張膽到就差本人親自上電視節目給自己打廣告了。不過還算有常識，時至今日大概也有死人和給出大價格的雇主見過她的真面貌。

　　「滾遠點，別礙眼。」科伯特向比爾擺擺手，又拿出一根雪茄，在蝙蝠俠來之前，他都坐好心裡准備。

　　捏住頭閉著眼睛深吸一口雪茄，企鵝人這才反應過來，老給自己點煙的屬下到現在還沒回來。

　　關個門還能關到韋恩莊園怎麼的，企鵝人罵罵咧咧的起身，一抬頭就看他兩個下屬肢體僵硬、表情詭異的站在他門前，他剩余的咒罵聲被強行塞回了嘴裡。

　　隨後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啪嗒聲，那聲音越來越近。

　　直到那鞋子的主人站到了他的門口。

　　「你好，小企鵝。」女人帶著奇怪卻順耳的口音向他打招呼。

　　她歪在門框上看著他，「我似乎聽見你對我對很不滿。」

　　「你就是揍敵客吧。」他干巴巴的說，「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誤會？沒關系，小企鵝，我喜歡誤會。」

　　她挑眉輕笑，在企鵝人緊張的視線中掏出了一個POS機。

　　「盛惠200萬美金解除我們之間的誤會，你想刷卡還是現金。」

　　科伯特：....哈？

　　「沒關系，作為客戶你有這個權利，你要是想任務完成後再給也行。」

　　科伯特:媽的，這個也有病！

　　————

　　達米安·韋恩AKA蝙蝠俠。

　　此時正站在冰山餐廳的門前。

　　見到是他，餐廳的門童三步並做兩步連忙將人接待進來。

　　甫達米安一進門，周圍就自動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真空地帶。

　　畢竟誰也不想惹這位看著就不好惹的肌肉盤扎的壯漢。

　　冰山餐廳的二樓是有簾幕遮擋的單人間，最開始的時候企鵝人直將蝙蝠俠安排在一樓的普通位置，而直接坐在一樓的下場，就是當晚的顧客見到是蝙蝠俠後會選擇當場離開。

　　沒辦法只能為他安排到二樓會員的單間裡。

　　對此達米安到沒有任何意見。

　　他來這裡只有簡單兩個字。

　　無聊。

　　他需要休息，但他不會用正常的身份休息，因為這個城市需要蝙蝠俠、需要他。

　　若是問他知道企鵝人和其他人在暗中密謀暗殺他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知道的。

　　因為上一個把企鵝人當怨種耍了的人是喪鐘。

　　也不能說喪鐘耍了企鵝人拿了錢不干活，只能說達米安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喪鐘反手就把老板賣了。

　　喪鐘：企鵝人可不是我老板，誰給錢多誰才是。

　　而之所以企鵝人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除了達米安懶得去戳破他外，還有其他的原因，達米安在利用虛擬身份進行釣魚，拿了定金就將身份銷毀跑路這些事，他可沒少干。

　　反正是暗殺他的錢，他本人拿走也不過分吧。

　　「蠢貨，餐廳裡的鯊魚都比你智商高。」

　　嘲笑一句企鵝人，今晚冰山餐廳的表演也該開始了。

　　白色的燈光驟然暗下，震耳的律動音樂一同響起。

　　從樓上向下看，今天站在T台主位領舞的舞女長得與以往不同。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視線，女人抬起頭，在銀色舞會假面下是一雙湛藍色雙眼。

　　她將手放在唇上留下一吻後向他的方向抬起了手。

　　『你好，我親愛的。』

　　她衝著他無聲說道，隨即轉身消失在了人海中。

　　但達米安知道，這個女人是今晚企鵝人找來的殺手。

　　他在只有他的房間大笑出聲，被他帶來的四足雪白的黑貓不知何時爬到他的肩膀上，用貓尾拍著他的臉。

　　那貓說道：「哦，達米安少爺，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很快那位小姐的爪子就會將您的臉劃的鮮血淋漓。」

　　「噓，阿爾弗雷德，我已經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了。」

　　「是的，少爺，我想她已經來了。」

　　房間的門簾被掀開，穿著黑色修身旗袍的女人走了進來。

　　另一個貓女走了進來。


第101章 番外1米總版百特曼

　　達米安壓制住嗓子中的笑聲。

　　本來裝潢好的房間已經在兩人你來我往的打鬥中被盡數毀壞, 鬧成這樣還沒有人來過來，除了樓下的音樂遮擋了打鬥聲音外，大抵也應該是企鵝人提前囑咐過其他人。

　　就像阿爾弗雷德貓說的那樣，眼前女人的爪子會將他的臉劃傷。

　　不, 達米安知道, 貓不會說話，是他自己在對他自己說。

　　是他自己承認了女人的實力很強, 不是單純的蠻力, 是力量和技巧的完美結合。

　　她的一舉一動, 每一次的攻擊、每一次的反擊達米安都能在她的身上看出熟悉的影子。

　　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她的武器, 無論是用從腿部撕開的開衩旗袍布料, 當做武器將自己的手纏繞起來, 還是用腳上那雙高跟鞋攻擊他。

　　如果沒記錯，那雙鞋是最有名的鉚釘系列的單品吧, 大概當初創作出這雙鞋子的人也沒想到過, 這雙鞋到了眼前女人的手裡反而變成武器。

　　她毫不留情把鞋上鉚釘全部扣下，做成類似飛鏢那樣的武器攻擊他，就連鞋子自帶環繞住腳踝的系帶，都被她扯下變成她手裡的指虎, 擦著他的耳邊把他身後的沙發錘爛。

　　如果不是他將女人攔腰困坐自己腿上，自己身後又是沒有退路的沙發靠背，達米安有理由懷疑，下一刻尖銳的三角鞋頭就會戳進自己的太陽穴裡。

　　別問達米安是怎麼知道這雙鞋的。在他還沒被徹底遺忘的記憶裡, 在還沒被他廢棄的韋恩莊園的客廳中，總是會有幾位女性坐在一起討論這些, 其中那個有著金色頭發的女人見到他的時候, 總會不顧他的反對將他拽過去。

　　斯蒂芬妮·布朗, 達米安默念這個名字，他有多久沒見過她了...

　　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達米安有一瞬間失神。

　　「一開始我就想說你到底在笑什麼。」

　　眼前是女人相近臉，她那雙能變形的手停止了攻擊變回了普通的手，撐在他的大腿上。

　　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她不斷的向他身前迫近，直到她本該撐在他腿上的手向前移動，放在他胸前的金色蝙蝠上，兩個人的距離被無限的貼近著，雙唇之間的空隙只允許空氣暫時通過。

　　「還有居然能在跟我的戰鬥中走神，你是想讓我誇誇你嗎？」

　　一直待在被踹飛到豎起靠牆的阿爾弗雷德貓，喵了一聲調侃說，「我不得不說，達米安少爺，你們的進度快的超乎我的想像。」

　　「我是應該慶幸，這位女士不像賽琳娜·凱爾小姐那樣喜歡用鞭子用作為武器，還是慶幸您不像您父親那樣喜歡皮鞭呢。」

　　「但我想通過剛剛的戰鬥，您或許會在更喜歡這位小姐的鞋子。我已經開始想像是您的靴子踩在別人身上更疼，還是這位不知名小姐的高跟鞋踩在別人身上更疼。」

　　達米安感到一陣無語，想要回復女人的話也被卡在嘴中，他微微側過女人，向後面看著那只無辜舔著爪子的貓，十分不明白那毛絨可愛的三瓣貓嘴裡，到底是怎麼吐出這讓人尷尬的英式嘲諷的。

　　「我在你面前你都要走神嗎，親愛的。」

　　說話的聲音將他的注意拉回來，他的視線在再次回到女人的身上。

　　揍敵客，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

　　畢竟能為自己打廣告到就差本人親自上電視的程度，全世界也就她獨一份了，在她出名後，他也去調查過女人一段時間。

　　不過揍敵客的行事作風過於謹慎、行蹤成謎，就算達米安能第一時間找到她的蹤跡，趕到現場後也只剩死人握著自己心髒躺在地上了。

　　達米安想起了，自己為什麼要笑了。

　　因為他在看了多次現場後對女人留下來一個評價。

　　專業能力很強的殺手也就如此了，達米安·韋恩有自傲的資本，沒人能找他的麻煩。那群家伙都害怕他、恐懼他，因為他很強，他比這個殺手女人更強。

　　但現在這樣的評價變了！

　　他在揍敵客身上看見熟悉的影子。

　　她是天生的殺手！

　　他能感受到、他相信她也能感受到。

　　他們是同類，他們從出生起就和死亡共存，現在他們在死亡的注視下牽手共舞。

　　「你很強，揍敵客。」達米安難得給出很高的評價，「我笑是因為你讓我難得找到了樂趣。」

　　這並非假話，也並非恭維。在他將靈魂出賣給惡魔、出賣給哥譚的日夜中，每場的戰鬥都平庸而無聊的，只有俯瞰這座屬於他的城市的時候他才會滿足，他知道他站在這座城市的頂峰上已經太久了。

　　對於他的話，她保持了片刻沉默。

　　「我喜歡你的實話。」揍敵客說。

　　她藍色的眼睛自下而上的看著他，每次呼吸間的吐息都會噴灑在他的臉上帶來更深一層的癢意。

　　「那就勉為其難的讓我誇誇你吧。」

　　她按在他胸膛上金色蝙蝠標志的手開始慢慢向上移動，直至她塗著鮮紅指油、修剪整齊的指甲扣在他頭盔的邊緣。

　　「不。」達米安出口制止了她。

　　「好吧，都聽你的，我親愛的。」

　　揍敵客的藍眼裡似乎透露出一些失落，但很快兩人就再也沒有精力去管這些小事了。

　　在震耳欲聾音樂和紙醉金迷的夜場中，也沒人注意到這遠離舞台中央的角落中正發生的事情。

　　銀色的假面和黑色的頭盔不停的碰撞在一起，溫熱的氣息在貼在一起雙唇之中持續交換著。不知是誰先撿起掉落在地上酒瓶，又將酒瓶的瓶口掰斷，讓金色的香檳酒液一次次的從口中不斷溢出，順著相貼在一起頸部，互相浸濕著彼此的衣服。

　　他原本只為了限制她的動作而鉗制在她腰間的手臂，已經不知何時變了動作。雄厚寬大的手掌掐在她細窄的腰上，戰術手套上自帶的鉚釘早已輕松勾開真絲的旗袍布料。

　　他沒有再次阻止她的手伸進他的頭盔中摩挲著他的臉，相對的，她也沒阻止他的手順著被劃破的衣口伸進去，讓冰涼的皮革手套在溫熱的皮膚下逐漸變得暖和起來。

　　他們貼在一起糾纏了許久就是皮膚飢/渴症的患者一樣，又像是第一次觸碰到他人的孩子一樣，小心卻又大膽的觸碰著對方自己未知的存在，謹慎卻又放肆的感知著，男人和女人這兩個不同個體之間在生物上不同的差異。

　　他們沒人肯先為此低下頭，或者你可以說他們沉浸在其中不舍分開。

　　在最後一次唇舌相貼的分離後。

　　揍敵客率先放棄了，她伸出舌頭泛紅帶著血漬牙印的舌尖，細細舔走唇上殘余的口紅坐在達米安的腿上。她挺直腰尖銳的爪子戳破他的制服抵在他的喉結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達米安能感受到刺痛和順著皮膚流下的鮮血。

　　「你真甜，我親愛的，當撫摸你的臉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你很帥。」她輕輕晃動她的頭，達米安無法理解她的情緒為什麼變化的這麼快。

　　憂郁染上她美麗的面龐，她的另一只手在他的下巴處瘙癢著，可她嘴裡說的話卻與她的動作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真的很可惜，親愛的，我只能等你死後割下你的頭，才能看你俊美的臉了。」

　　「但你別擔心，我不會讓小企鵝看到你的秘密臉蛋的，而且我向你保證我會每晚都抱著你入睡。」

　　自覺躲避兩人的阿爾弗雷德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簾子外鑽了進來。

　　「這可真是...」黑貓的臉上做出一個人性化的挑眉動作，「聽起來比您父親喜歡皮鞭還讓人覺得刺激，我居然還不知您喜歡這個。」

　　顯然阿爾弗雷德貓也聽到揍敵客驚為天人的發言，它跳躍進兩人之中吸引了女殺手發出可愛的驚呼，在對方的手下發出真正動物呼嚕聲。

　　「看起來我打擾您了，少爺。」

　　阿爾弗雷德貓躺在揍敵客的懷裡，黑色漸變到白色的貓尾纏繞在揍敵客的手腕上，用貓臉討巧的蹭著女人的手腕。

　　「但您別忘了，企鵝人還在看著您。要想真正不被打擾，我們是時候帶著您的新舞伴換地方。」

　　貓咪掙脫出揍敵客的懷抱在兩人的視線中從簾子下鑽走。

　　他的喵喵聲從遠處傳來，只要達米安一人能聽懂。

　　「記得問她的名字，我的少爺。」

　　「不用你說多余的廢話，阿爾弗雷德。」

　　達米安將手搭在沙發的肩背上，「我們有新的生意談了，揍敵客。」

　　她收回了她的手卻拒絕了他。

　　「很抱歉我親愛的，我喜歡你，但生意就是生意。」

　　「5個億。」看到了女人的動搖，笑意在達米安唇邊加深，他慢悠悠的補充，「5億是定金，其他價格和條件你來開。」

　　揍敵客猶豫了片刻，「好吧，如果你雇我殺了企鵝人，我就放棄對你的追殺。」

　　「企鵝人是無需在意的蠢貨。」

　　「容我拒絕，親愛的，我承認我很心動，我想為你破例，但做生意就要遵守生意的規矩，我還是抱著你的頭每晚懷念你好了。」

　　「可那個白痴活著，我們就能從這上面繼續錢生錢。」達米安挑眉，「或許你有什麼好的提議。」

　　從這上面錢生錢？

　　揍敵客很快就明白過來達米安口中的意思，「你就是小企鵝口中那些接單後就拿錢跑路的人。我打賭他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這件事。」

　　「哦，我可憐的小企鵝。」她假惺惺道隨後仰頭笑了起來，捧起達米安的臉在他的臉上留下贊揚的親吻。

　　「至於更好的方法。」她向前坐了坐，手指戳在他的蝙蝠標志上。

　　「如果你跟我結婚給我一個孩子，追殺就會立刻停止，家人之間禁止傷害。」

　　達米安沒猶豫，「交易成立，揍敵客。」

　　「現在，計劃的第一步。」

　　「告訴你的名字。」

　　「安西婭·揍敵客。」

　　「很好， my flowers。」

　　達米安拍著安西婭的後背示意她從自己身上起來，他則伸手拉開露台虛掩著簾子，躍上露台的外檐。

　　「計劃第二步。」

　　「我們要一起打敗反派企鵝人。」

　　企鵝人：？？？

　　到底誰才是反派啊！


第102章 番外1米總版百特曼

　　企鵝人最開始覺得這一單絕對穩了。

　　揍敵客給他留下的印像太過強烈了, 無論是她鬼魅一般潛入自己全副武裝的餐廳也好，還是她用自己看不見的方式操控著自己下屬也罷。

　　企鵝人猜大概揍敵客不是變種人就是會魔法，但不管是哪個能殺死蝙蝠俠的殺手就是好殺手。

　　在刷卡刷走那名為『誤會』的兩百萬美金的那一刻。

　　企鵝人覺得冰山餐廳今晚就是蝙蝠俠的葬身之地！

　　企鵝人都想好了等蝙蝠俠一死，他就立刻給黑面具和雙面人打電話, 然後他要開一個香檳塔慶祝, 到時候別說一個布魯斯·韋恩來他的餐廳跳舞。

　　哦，對, 企鵝人想起來了, 布魯斯·韋恩已經死了來不了。沒關系, 他那個看著就不討巧的兒子達米安·韋恩來也行。

　　總之, 企鵝人心情愉悅坐在辦公室, 看著揍敵客走進了蝙蝠俠所在的單間, 並且兩人迅速打了起來，雖然打鬥導致監控被毀但沒關系, 企鵝人能出去看啊。

　　冰山餐廳一共兩層, 一層的中央不僅是表演的舞台，更是企鵝人寶貝鯊魚的觀察和飼養室，兩者只相隔一層加厚的防彈玻璃，並且企鵝人手裡有這層玻璃的開關。

　　而他給蝙蝠俠安排的房間, 不僅正對的對面是他偽裝成看客單間辦公室，蝙蝠俠所在房間的露台下面還是鯊魚洞的出口。只有科伯特自己知道他多少次都盼著蝙蝠俠從那個露台掉下去喂鯊魚。

　　企鵝人長舒一口氣，在屬下的保護下，坐在假露台上一口口的喝著紅酒, 目不斜視的盯著對面的情況。

　　該死！其他的露台窗簾都是擺設要不就是沒有窗簾，就自己非要給蝙蝠俠的房間安個簾子做什麼！

　　當然是不想（不敢）看到那張讓人討厭的帶著頭盔的下巴了。

　　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的企鵝人很是煩躁, 他叫來一旁的不知情的下屬給自己快點拿來一副望遠鏡。

　　不知情的下屬很為難：「這不好吧...」一樓到二樓的距離也不遠, 這麼近還要拿望遠鏡看, 聽起來就要做變態的事情一樣，雖然哥譚人裡面正常人不多但這樣變態也是不行的吧。

　　「別廢話，快點！」企鵝人惱羞成怒，他大聲強調，「這是正事！」

　　說完，企鵝人還人去叮囑更多不知情的下屬。

　　今晚不管蝙蝠俠的房間進去什麼人、發生什麼都別去管！

　　拿到望遠鏡企鵝人興奮的舉起望遠鏡對准正對面蝙蝠俠得到房間，完全沒發現身後的幾位下屬看向他的眼神已經帶上了十分微妙的眼神。

　　企鵝人暫時還不知道自己的為數不多的風評再次變差，他只想問問之前的自己為什麼要把蝙蝠俠單間的窗簾弄成深色的。

　　企鵝人：該死，讓我第一時間看到蝙蝠俠死在揍敵客手下。

　　奈何窗簾的品質太好，除了隱約的人影，企鵝人愣是什麼都看不清，他只能結合監視器沒壞之前進行猜測。

　　揍敵客踹翻桌子沒關系，你搬起桌子往蝙蝠怪物身上摔才行。拿起酒瓶不要喝酒啊，拿起玻璃瓶口往蝙蝠怪物身上戳啊！

　　對，沒錯，伸出手照著蝙蝠怪物的臉揍！

　　.....

　　我的鏡頭前面怎麼會是那麼大個的蝙蝠怪物的臉啊。

　　我一定是看錯了，蝙蝠俠肯定已經死了。企鵝人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顫巍的再次舉起望遠鏡。

　　望遠鏡的鏡頭前是一片熟悉的黑。

　　下一刻，堅硬的拳頭帶著熟悉的感覺直直揍在鼻梁上，科伯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慘叫一聲順著力道，熟練的、筆挺的躺到地上。

　　周邊的慘叫和被打聲、人群逃跑的尖叫聲不絕於耳，企鵝人卻一點想起來的心思都沒有。

　　他知道這單的錢又打水漂了！

　　「躺在地上是因為你在看你頭上被揍的小星星嗎，小企鵝。」

　　熟悉的女聲耳邊響起，企鵝人順著聲音歪頭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女人白皙光潔的雙腳，隨後一片陰影在企鵝人身前灑下。

　　來者蹲在了他的面前，並擺出能讓現在就氣的吐血的東西——

　　POS機!

　　企鵝人一改剛才的模樣猛地坐起，科伯特扯斷右眼的單片鏡不顧被打斷的鼻子，臉因為憤怒扭曲成一團。

　　他怒視揍敵客，「你沒殺了蝙蝠俠還想要錢！我還沒讓你退錢呢。」

　　「讓我退錢就殺了你哦。」安西婭笑眯眯的看著企鵝人立刻噤聲。

　　「那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麼，只要你放過我剩下的錢，我馬上給你打過去。」

　　這可是意外之喜，安西婭的眼睛兀的亮起，她來找企鵝人的時候可沒想到這個，本著不要白不要的原則，安西婭高興的收下了這筆錢。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24小時內不到賬就殺了你哦。」

　　企鵝人：....冷靜，打不過。

　　「那你到底為什麼來找我。」

　　快點來個人把他帶走，蝙蝠俠都行。

　　「這個嗎...」

　　安西婭撓撓臉，在企鵝人看怪物的眼神中，白嫩的臉上泛出了羞澀的紅暈。安西婭羞澀夠了，順勢把POS機向企鵝人的方向推著。

　　「雖然但是，我決定和蝙蝠俠結婚了！」

　　「所以作為未來的長期提款機....咳咳，長期戰略合作伙伴，小企鵝你就先給個200萬美金作為禮金吧。」

　　企鵝人用自己被迫受損的大腦再次分析了一遍剛剛揍敵客的說的話，他僵硬道，「我剛才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看著你的面子上，那這次重復就不要錢了。」

　　安西婭將合十的手貼在臉側。

　　「我不殺蝙蝠俠了，因為我要和他結婚。」

　　「不過也都有小企鵝的功勞了，要不然人家就不會遇到那麼優秀的親愛的了，那這樣好了，你在我給100萬作為精神損失費好了，因為人家差點就對親愛的下殺手了呢。」

　　他之前怎麼不知道揍敵客這麼雙標，企鵝人干笑兩聲只覺得大腦陣陣的刺疼，他看著蹲在自己身旁的揍敵客，這才看清對方身上穿著的，並非和自己見面時候的那身精致的黑色旗袍。

　　不對，她當時旗袍外面沒穿外套啊。

　　那這外套是誰的？

　　答案似乎近在眼前了。

　　那個從『屍山血海』人群中向自己走過來的男人，那個把他餐廳搞得一團亂的男人。

　　這個走到他面前、站在揍敵客身邊的蝙蝠俠。

　　他少了他那標志性與之前蝙蝠俠形成鮮明不同的披風外套，就連那胸前的金色蝙蝠標志看起來都變成了正在咧嘴嘲笑他的弧度。

　　企鵝人覺得眼前一黑。

　　「怎麼了？」他問揍敵客，對著企鵝人的語氣依舊帶著欠揍的辛辣，「你把蠢貨的腦子打壞讓他徹底變成傻子了。」

　　揍敵客皺了皺眉臉色不虞，到了現在企鵝人已經不盼著這個女人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了。

　　只聽她道：「親愛的，你怎麼這麼說我們的尊貴的提款機...咳咳，我的意思是尊貴的客戶呢，畢竟不是有那麼句話是，顧客都是上帝嘛。」

　　蝙蝠俠表情一頓，居然說了句公道話，「我看你想把他送去見上帝吧。」

　　揍敵客還真的做起了認真思考的動作，她點頭，「把他送去見上帝的話，餐廳就是我們的了吧。」

　　話裡壞外想送他走。

　　企鵝人：....

　　科伯特顫巍的從懷中掏出銀行卡扔到揍敵客的面前，「拿著錢快滾！」

　　他怕再多看兩人一眼，他就能拿著他的雨傘把自己解決了。

　　蝙蝠俠伸手將揍敵客拉起，剛開始他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在揍敵客的解釋下便明白了一切。

　　他把手伸向腰間的萬能腰帶，接著在企鵝人面前蹲下，他把腰帶裡掏出來那張銀行卡推到企鵝人面前。

　　「你挑的沙發品質太差了，記得下次裝修換點好家具。」

　　蝙蝠俠說完，爆炸聲就轟隆的連成一片不停的響起。

　　冰山餐廳一樓隔著玻璃地板連著海水的舞台也被爆炸的強力水流衝起，就連鯊魚也順著噴發的水流在天花板上飛了一圈，隨後鯊魚砸回水裡，二度濺起巨浪的再次澆了企鵝人一身。

　　企鵝人:.....

　　這次他徹底昏了過去!

　　————

　　達米安討厭碼頭，因為那讓他想起迪克，他因為自己而永遠的離開；達米安討厭海水，因為這讓他想起喬納森·肯特，那讓他想起他們曾在大都會海底的秘密基地，在一次敵人入侵基地的時候，能先逃走的喬納森卻把機會給了他，但現在他也失去了他。

　　達米安討厭爆炸，因為那讓他想起他們兩個。

　　但他喜歡他討厭的碼頭在爆炸中被毀，喜歡不是自己一人被困在冰冷的海水裡。

　　「真的美麗夜景對吧，親愛的。」

　　冰山餐廳，餐廳如起名是外表如同冰山一樣的餐廳，只不過現在在炸彈的爆炸下倒成了融化的餐廳一樣。

　　像是放在碗裡融化的加了草莓醬融化的雪冰。

　　「還可以。」

　　「達米安少爺，戈登女士來了。」

　　站在碼頭木板上的阿爾弗雷德貓說到。

　　達米安順勢看去，果然哥譚警局的行動力就是迅速，大量的警車已經餐廳的外圍團團包裹，看樣子他們是沒想到蝙蝠俠在鯊魚被衝飛的那一刻，順著鯊魚洞游向外海。

　　他們還在努力解救被水柱衝起而在此嚇暈的企鵝人的呢。

　　這些人裡面只有一人早就注意到他了。

　　就是阿爾弗雷德貓嘴中的人。

　　芭芭拉·戈登。

　　達米安的視線與坐在輪椅上的紅發女人四目相對，兩人默契的保持了沉默誰也沒開口，很快芭芭拉·戈登便被其他警員叫走。

　　「那是誰？親愛的。」

　　一雙手帶著不滿和撒嬌將他的臉強制拽回來。

　　「是個過去認識的人。」

　　達米安回道，然而安西婭一反常態沒有回答他的話。

　　她愣愣的注視他。

　　達米安通過她眼中的倒影意識到，自己的蝙蝠頭盔因為爆炸的衝擊已經掉了一半，露出了他的左臉。

　　女人纖細、帶著些海水濕鹹味道的指腹慢慢的撫摸他露出的側臉，最終停留在他的眼眶上，達米安能感到對方的大腿纏上了自己的腰。

　　她湊了上來，一遍遍的吻著他的眼睛。

　　「揍敵客？」

　　她聽到他的聲音後停下，勾住他的脖子，眼中是真摯的贊美和喜愛，「你的眼睛真漂亮，我親愛的，比液態礦石還要漂亮。」

　　「親愛的，將你的眼睛送給我吧。」

　　她親著他嘴唇氣喘吁吁的懇求著他。

　　達米安坦然接受了送上門的親吻，他看穿了安西婭的本質，咬著她的嘴唇回答她，「挖下來就不好看，等我死了就給你。」

　　「可是我現在就想要，又不能親手殺了你。」安西婭拉長聲音撒嬌，「太狡猾了，親愛的。」

　　「那就先懲罰你給我買雙新鞋。」安西婭晃晃手指，湊到達米安臉邊，「就要剛剛那款的，我知道你喜歡那雙鞋。」

　　達米安挑眉沒回答。

　　「松開一點。」他對安西婭說，「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安西婭依言松開了手臂，達米安將破損的蝙蝠頭盔摘掉。

　　分享蝙蝠面具後的秘密，就代表了真正的信任。

　　達米安很久沒摘下自己的面具了。

　　他正視眼前的女人，語氣低沉認真，「這就是我要說事情。」

　　「蝙蝠俠是達米安·韋恩。」

　　「我是達米安·韋恩。」

　　出乎意料的是，安西婭不明所以的歪下了頭，具現化的問號在她的頭頂浮現。

　　她也非常認真的回復了他。

　　「哈？」

　　————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不接下殺了你的訂單，她連蝙蝠俠都不知道是誰，更別說你還特別認真的告訴她，你是誰。哦，我的天。我能想像那副場景，你得讓我笑會兒。」

　　達米安不滿的將電話拿遠了一點，「30秒內笑完，戈登。」

　　「一如既往的專/制小惡魔。」芭芭拉抱怨道，她帶著不解隨口問，「首先我沒有那個意思，但她真的不知道蝙蝠俠嗎，難道她以前住在別的世界嗎。」

　　這下突破芭芭拉想像了。

　　達米安認真的回答了她，「她是。」

　　「....？」

　　芭芭拉看了一眼通話的手機界面確認自己沒打錯，她真誠的回道，「是哥譚的水太涼了嗎？」

　　怎麼說出這樣聽著就泡壞腦子的話。

　　「我是認真的，戈登。」達米安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床上睡覺的安西婭，「她說她是在登錄游戲後，才來到這個世界。」

　　這是安西婭親口說的，她收到了好友的邀請，因為好友的老板被人打了，他們需要一種道具才能解決對方，又因為她哥哥的幼子也打算加入，她就跟著一起了。

　　進入游戲需要念能力作為催動，因為游戲稀少她的朋友是偷渡的，而她哥哥的第三個孩子手裡有這款游戲，她就正常進入游戲了。

　　在達米安給她徹底說明之前，她一直覺得這裡叫做貪婪之島。

　　芭芭拉艱難道，「她已經出名三年了，再說她沒意識到她找不到她哥哥的幼子和她的朋友嗎，她朋友的老板不是還等著他們呢嗎。」

　　這個問題達米安也問過。

　　安西婭：「經過親愛的這麼一說也確實有道理，但有什麼關系。我和科特之間又沒有債務。至於庫洛洛那是阿飛的老板又不是我的。」

　　芭芭拉：「.....」

　　為她哥哥的三子默哀一秒，等那個孩子游戲出來後估計會被全家盤問吧。

　　芭芭拉干脆換了話題，「我去過之前的山洞，提姆....看起來他已經很久沒回來，我發現了一些異常，他研究了一些東西，我不確定他還能回來。」

　　在達米安·韋恩和喬納森·肯特爭吵、不歡而散的那段時間，提姆一直作為他們之間的和事佬，他希望兩人盡到他們的職責。只不過最後還是沒能阻止曾經親如兄弟的兩人....

　　達米安明白芭芭拉隱藏的含義，「我知道了，其他人呢，莊園後面會有他的地方的。」

　　「我正在努力，或許我們還能聯系到傑森。」

　　「...謝謝你，戈登。」

　　芭芭拉知道達米安為迪克的死自責，他覺得是他沒有發現炸彈而害了對方。最開始她以為早晚有一天達米安會明白，迪克不怪他，迪克知道做蝙蝠俠就要面對這樣的風險。

　　只是達米安越走越遠，他走的太遠了。遠到芭芭拉用槍指著他想將他關進瘋人院，這些年她能感受達米安正在回來，即使他的行事作風過於狠厲，她能感受到他的行動。

　　「該是我說這句話，達米安。」

　　「哦對了，如果你的新女友來自別的世界，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得回去。」

　　「不是女友。」達米安反駁，「我們結婚了。」

　　「...？」

　　「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好像才認識1個月吧，你做了什麼...？你還記得我是警局的局長吧。」

　　「掛了。」

　　達米安將手機關機隨手扔到一旁，引來阿爾弗雷德貓興奮用爪子撥弄的自己的新玩具。

　　「說實話，達米安少爺，我覺得戈登小姐說的有幾分道理。」阿爾弗雷德貓喵聲道。

　　「真的嗎，阿福。」達米安坐回床邊，他伸手把玩著對方的黑發，把黑發一卷卷的纏在自己的手指上，「有些事要麼讓它簡單點，要麼讓它困難點。」

　　「所以我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承諾。」

　　「把您的眼睛給她？好吧，我現在更同意戈登小姐的話了，說實話，您不會為此創造一個您的克隆體，然後再挖出對方的眼睛吧。」

　　「聽起來是個可怕的好主意，阿福。我會這麼做的。」

　　「...親愛的，什麼時間了？」安西婭睜開眼，藍色的眼睛因為睡意還顯得霧蒙蒙的，她歪著頭蹭著達米安的手心。

　　「我們今晚要出去了嗎？」

　　「不，我們今晚不出去。」達米安回答，他伸手摟過安西婭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前，慢慢的順著安西婭的黑發。

　　他的手順著頭發緩緩向下，劃過露在外的圓潤的肩頭、劃過真絲的睡裙，停留在安西婭因為呼吸而不停聳動的腹部上，最後放在了她的臉上。

　　他捧起她的臉與她親吻。

　　「哥譚很安全，所以你可以繼續睡。」

　　她問：「所以我們的孩子也會生活在這樣安全的環境裡嗎。」

　　「....當然，只不過還有一點小危險。我相信我們都能解決的。」

　　「好吧，那我們明晚出去解決他們。」安西婭打了哈氣再去睡去，「晚安，親愛的。」

　　「晚安。」

　　過了片刻，她又問:「你覺得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會有好看的綠眼睛嗎？」

　　「我覺得藍色很好。」

　　「真是的，親愛的！我臉都紅了！」

　　「睡吧。」

　　「親親我。」

　　結束交換的晚安吻。

　　「阿福。」達米安喚著貓，讓貓來到他的身邊，他撫摸著貓咪的毛發，「有的時候你需要謊言中混合著真實，挑選你能達成的對方想要願望，對方也會回報你。」

　　「然後，你就得到你想要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她也回握住了他的手。

　　他們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們都很滿意自己得到的。


第103章 番外2安西婭和狂笑羅賓

　　在花園的某個角落裡, 穿著西裝的兩個女人正在工作。

　　左邊的女人從一旁拎出一個鐵桶，桶中裝的是新切的鮮肉，隨著女人的拎動鐵桶的動作，桶中的鮮血便混合血水不停的拍打著桶壁。

　　女人喊道, 「三毛, 該吃飯了。」

　　聞聲，森林中爆發出一陣疾馳的聲響, 一頭黑色的野獸從森林中伸出巨大的獸頭, 將頭埋在鐵桶中不停的吃著。

　　見三毛開始吃東西。

　　左邊女人向右邊的女人招招手, 「喂喂, 奈奈, 你聽說了嗎？」

　　被叫做奈奈的女人正切著手裡的肉, 她聞言轉過頭不明白的看了自己同僚一眼。

　　知道內情的女人得意的一笑，她招呼奈奈湊過來附在對方耳邊, 「安西婭小姐最近帶回來的那個人。」她對奈奈擠眉弄眼, 「就是從流星街帶回的那個。」

　　明顯也是想起的奈奈，手上的動作一頓，她看了一眼四周委婉的提醒同事，她們現在就在安西婭·揍敵客的花園裡, 「和美，我們還是先干活吧。我們要在安西婭小姐回來之前喂飽三毛。」

　　「我們又沒說什麼奇怪的。」和美撇嘴，繼續將肉塊喂給大快朵頤的三毛。她沉默了片刻，還是不甘心的看向一旁的奈奈。

　　「你就不好奇嗎, 慘白的皮膚和誇張的尖牙、還有脖子上鎖鏈的痕跡，這樣的配置怎麼看都很奇怪吧。」

　　「聽說流星街之前不是有螞蟻入侵嗎。」和美像是被自己的猜測驚到了, 她壓制住嘴裡誇張的驚呼, 神神秘秘的說, 「小姐不會把奇美拉蟻帶回來了吧。」

　　奈奈知道和美說的那個人是誰。

　　兩個月前，原本一直和基裘夫人待在家裡的安西婭小姐在接到一通電話後，連最新的任務都沒接就匆匆的走了。

　　聽說是有過去流星街的同伴，給她打電話找她，說流星街有螞蟻入侵要不要一起去找點樂子。

　　說實話這個家裡的人除了任務都很少出門、更不會去放棄到手的任務。

　　但安西婭·揍敵客是個例外與席巴·揍敵客與很多揍敵客都不同，她反而更跟這個整體家裡的大多數人一樣，出生在流星街裡。

　　跟同為流星街出生的主母基裘不同，安西婭更年輕、更潮流，也比揍敵客家族裡的其他人更好接觸，她能笑著在管家館和很多女管家們一起探討最新的單品，對於比管家們低一等的女僕和清潔工們也很是照顧，也會和主母基裘一起逛商場，給自己區域裡的佣人們帶禮物。

　　就連這個家最資深的管家孜婆年都對她贊口有佳，上一個讓孜婆年這麼喜歡的還是奇犽少爺。

　　很顯然剛入職不久的和美也認為這位小姐很好相處。

　　她將喂食的丟在一旁，毫無形像的坐在地上，「聽說席巴老爺知道後還很生氣來著。」

　　當然生氣了，沒接話的奈奈在心裡想。

　　原本只是簡單出門的安西婭，突然帶著一位可疑人士回家，任誰都會嚇一跳吧。

　　而且奈奈垂下眼簾，她作為安西婭·揍敵客的下屬管家比和美更能過多、深入的面對安西婭·揍敵客。

　　奈奈之前都沒有注意過，或者可是說這是安西婭·揍敵客故意讓她們看到的。

　　安西婭·揍敵客對她帶回來的人很好，她將他抱進花園裡曬太陽，親自做粥一口一口的喂給對方。

　　任憑對方將她的手重重拍開，尖銳的指甲痕跡混著鮮血在皮膚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而被拍開的、滾燙的粥會濺到安西婭·揍敵客剛被撓傷的傷口上，她身穿的白色的裙子上，那裙子下的皮膚被燙成了刺眼片片的紅色。

　　再用嘶吼、斷續的語言讓安西婭·揍敵客從自己身邊滾開，再做完這一切後，他突然泄去了所有力氣，本人空白著表情靠在涼亭的欄杆上。

　　模糊嘶啞的聲音，一遍遍的嘟囔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情，就那樣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即使被這樣對待，那位小姐也不會生氣。

　　她只會把被拍在地上沾染上的土的勺子撿起，在重復之前的動作，溫柔的再次舀起一勺粥遞到那人的嘴邊。

　　多麼溫柔啊，一直包容著他一切的任性。

　　溫柔到讓每每在『不經意』間被看到這幅的場景的奈奈不寒而栗。

　　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會是事實嗎。

　　如果真的屬實，那安西婭·揍敵客怎麼會不先處理自己手上的傷口，任由鮮血全部滴入粥裡面，她也不會換去掉在地上已經變髒的勺子；如果她真的溫柔，又怎麼會強制的讓對方將粥全部都喝下去呢。

　　奈奈明白那位小姐無論她表面在怎麼好相處，她畢竟還是揍敵客的人。

　　「奈奈。」和美繼續說道，「我前天還看到小姐跟那個人坐在屋子裡，小姐正對著他彈鋼琴呢。不過那個人治療之後比之前好多了，至少像正常人了。」

　　一想到被安西婭帶回來的那人之前的相貌，以及絕對忘不了被割開到嘴角的紅色嘴唇，和美就滿臉瑟縮和拒絕，「不然我可想像不到，那樣的漂亮的小姐去親那種人的臉。」

　　奈奈皺了皺眉，切肉的手更加用力，菜刀砍進骨頭的聲音框框作響，和美卻一點沒注意到這個暗示，她接過新的肉倒進三毛的桶裡。

　　「這都不是重點，我聽說小姐去找老爺了，希望能借用那東西的力量用用呢。」

　　那東西——

　　被稱為那東西的只有被關在地下最深處的不明物了。

　　這可是只有工作時間很長的管家才能知道的事情，並且在那些事情發生後很多人都被清理了。

　　剛入職不久的和美怎麼可能知道。

　　說起來女僕還是在安西婭近期的要求下才進行招聘的，並且整個莊園裡似乎也只有安西婭·揍敵客才擁有女僕。

　　被帶回的人、女僕、不明物。

　　奈奈身形一頓，猛然間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所有因果關系，「你聽誰瞎說的！」她口頭上仍舊壓低聲音呵斥：「你作為見習女僕就要有見習女僕的樣子！」

　　和美不耐煩的撇了撇嘴，「是雨音姐跟我說的。」

　　雨音，孜婆年的孫女。

　　果然！奈奈想，她猜的沒錯。

　　和美和最新招來的其他幾位女僕的真實工作其實是善後！他們要為安西婭·揍敵客向亞路嘉·揍敵客的許願進行善後。

　　見她停止了切肉，正在喂肉的和美轉過身，「奈奈？」

　　奈奈面色如常，「沒什麼。」

　　和美也沒發現出什麼，她將三毛吃干淨的桶再次拿過來等著新肉的裝入，「奈奈，你最近見到和音了嗎？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說到自己的室友兼朋友，和美笑了笑，「你說和音她不會因為覺得訓練難度太高就逃跑了吧。」

　　「我到現在還沒見過有人能枯枯戮山逃走的。」奈奈回答，她蹲下身拉開餐車的門，從餐車裡拿出裝好的食物。

　　「今天廚房只給准備了兩桶鮮肉。最後一桶是肉糜。」奈奈向和美說道，指揮她往一邊靠靠，「我可不想濺你一身。」

　　和美嫌棄的往一旁躲了躲，看著奈奈把東西倒進三毛的桶裡，和美依舊苦惱：「真是的，和音到底去哪了，要是被小姐發現可就不好了。」

　　小姐當然已經和音去哪了，奈奈將桶塞回餐車裡。

　　因為就在剛剛那最後的一點痕跡都已經在三毛的嘴裡消失了。

　　真是的之後不會還要帶新人吧，嘆了口氣，「走吧。奈奈招呼對方今天的工作結束了。

　　希望安西婭小姐下次給她安排一個聰明點的新人。

　　————

　　地下某個房間之中，再次迎來了三個人，這三個人之中，只有兩個人是亞路嘉眼熟的。

　　「安西婭！」亞路嘉拍手叫道，「你又來許願了嗎！」

　　「當然，因為要給親愛的治病，就只能拜托你了。」安西婭將手中的玩偶送到亞路嘉面前，「看，這是我給亞路嘉的謝禮哦！」

　　「我喜歡這個！」亞路嘉高興的擺弄著手裡的新玩偶，他歪了歪頭看著那個站在安西婭身後的人。

　　因為『治療』的原因，他比亞路嘉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長高了一些、皮膚也變得正常些，頭發也從綠色變成了黑色，總體這個人是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不過有件事，亞路嘉不明白，「安西婭，明明可以讓他一次性變好，還為什麼要像現在這樣啊？」

　　而且明明在最開始找他和拿尼加的時候，就向他許願了讓對方恢復正常，結果沒過一周居然又許願把人變回去。

　　亞路嘉在心裡向拿尼加問，『你見過這種情況嗎？』在得到對方也否定的回答後，亞路嘉聳聳肩，他是搞不清大人們之間的復雜關系了。

　　「這次我要治療到什麼程度？」

　　安西婭回道：「先將外表和年齡恢復正常吧，其他的方面，就稍微先恢復親愛的一些理智和直覺吧。」

　　「亞路嘉要慢慢來，親愛的因為受傷的緣故，一次性治好之後，整個人就會特別不安，一點都不聽我說的話啦。只有慢慢治病，我才能一點點的教他、讓他適應我們家的新生活。」

　　安西婭彎腰輕聲說道，「而且這樣治療的話，下次不僅我還能拿著禮物來看你呢，還能給你講一些奇犽近期的事情呢。」

　　亞路嘉聞言，高興的點點頭迅速的答應了安西婭。等安西婭兩人離開後，他外頭看了看已經躲進角落、正在瑟瑟發抖的女人。

　　叫了對方幾聲，沒得到回應的亞路嘉有些失望，他拆開玩具，從玩具的肚子中拿出一張寫著字的紙條。

　　「和美，把你的右手食指給我吧。」

　　————

　　達米安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漂浮在無際的海中。

　　「...親愛的？」

　　「親愛的，醒醒。」

　　「....誰？」

　　「是我啊，親愛的。」屬於女人的手溫柔的附在了自己的臉上，隨後是一個側吻落在了臉上。

　　達米安勉強睜開眼睛，頭頂是熟悉的、他的房間的吊燈，他的內心感到放松的同時卻又緊張至極。

　　達米安側頭看向坐在身邊的女人，女人穿著白色的長裙，黑發披散在身後，隨著她彎腰的動作，不停從她耳邊滑落，等達米安反應過來，他已經伸出一只手去幫對方將長發別在了而後。

　　不經意碰到女人臉的手指皮膚上立刻傳來一股熱度。

　　是女人在害羞。

　　「真是的，親愛的。」

　　她抱怨出聲，達米安便順著她的聲音向她的臉看去。

　　他一眼便看到那雙藍色的雙眼。

　　達米安一愣。

　　藍色的眼睛....

　　記憶中好像有很多人都是這樣顏色的眼睛，但有一個人的最為重要。

　　這個人是誰？

　　....為什麼他想不起來了。

　　「親愛的，別在賴床了。」女人附身親吻他的嘴唇，似是肌肉記憶一樣，達米安熟練的回應她，一只手已經熟練的放在了女人的腰上。

　　「很癢啦。」她捉住在裙擺之下愈發往上犯亂他的手，笑著捏他的手心，又按他的指腹，「好了，親愛的別向三毛小狗狗樣的撒嬌了。」

　　「快起吧，再不起來，我們該趕不上晚飯了。」

　　達米安的記憶還停留在女人說的狗身上，「狗..？」他重復，「我的寵物不是叫提圖斯嗎？」

　　「抱歉，寶貝，最近任務太多了，我可能有些記混了，不過三毛也是我們養的狗狗喲。」

　　「別那麼叫我。」達米安咳嗽一聲，「夜巡停一天也沒關系，至於三毛是新的寵物嗎？」

　　「當然，我特別喜歡他。我會給他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一切。」

　　沒接女人的話，達米安扶著還有些暈的頭，他看了一眼女人，說出某個記憶深刻的名字，在那段看不清的記憶裡似是有人一直在重復這幾個字，「安西婭？」

　　聽到他叫她，安西婭的臉更紅了，她一把將他撲倒在床上蹭著他的脖子，「親愛的！」

　　兩個人胡鬧了一會兒。

　　安西婭先從床上起身，她打開衣櫃給他挑了一件新的衣服，又遞給他一本漫畫書，她湊過來吻他。

　　「我先去盥洗室，等我出來，你最好已經換好衣服了。」

　　安西婭邊走邊嘟囔，「真是的，又要因為遲到被老爸罵了。」

　　達米安翻著漫畫書的手一頓，老爸？

　　老爸....爸爸...父親！

　　沒被握住的漫畫書啪的一聲地上，正巧露出幾頁與整本漫畫看著不連貫的漫畫劇情，你也可說是先前醒過來的達米安·韋恩畫的東西，為了防止被發現，他只能這樣做了。

　　這裡面講述了他如何心甘情願加入已經化成狂笑之蝠，又是如何在和狂笑之蝠和主世界蝙蝠俠的戰鬥中意外掉落在這個異世界，並被安西婭·揍敵客帶回去。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再注入小醜病毒後的那段記憶，對於現在的達米安和之前的達米安來說都是模糊的，能復原成這樣，不難想像這是經歷多少次才逐漸拼湊的記憶，也不難想像他是如何從羅賓的年紀變成現在成年的年紀。

　　在漫畫的內容表述，安西婭·揍敵客在撿到他後，對他很感興趣，但因為小醜病毒並不是一般治療手段可以治好的，安西婭拜托了某個人，那個人的能力讓他恢復一切正常的水平。

　　而落在異世的他只想回到之前的世界，並且在一段假面式的相處時間後，他越發意識到安西婭·揍敵客不是正常人，可越發想逃離對方就追的越緊。

　　那已經不是正常人的範圍了。

　　就連現在這件看似是他在韋恩莊園的房間一樣的房間都是假的，只要達米安將臥室的門打開就會發現眼前是空無一人、幽暗的石壁走廊。

　　要怎麼做？

　　想辦法把情報寫給下一個自己還是——

　　「在苦惱怎麼做選擇嗎？」

　　黑色的長發傾斜在書頁上，「原來把秘密藏在這裡啊。很聰明哦，親愛的，值得誇獎。」

　　她歪頭藍色的眼睛笑的晶亮，「看來今晚的飯我們又得留在下一次吃了。」

　　她伸手捧住他的臉與他親吻。

　　「沒關系，很快就會醒來的。」

　　眼皮越發沉重、頭頂的視線越發迷糊，耳邊卻仍然能聽到她的聲音。

　　「老爸和藍色的眼睛是記憶觸發詞嗎，是要把眼睛挖掉嗎...」

　　「下次換個什麼場景呢？」

　　「戰損失憶好像聽起來不錯。」

　　「基裘生第一個孩子差不多也是這個年齡吧...那下次的時候...」

　　柔嫩的指腹輕柔的劃過他的臉頰、脖頸、胸膛、愈發的向下。

　　她的發絲垂在他的臉上，「親愛的，下次醒來的時候，我們之間就會有新的成員了哦。」

　　————

　　「喂，安西。你身後拽著什麼？」飛坦皺眉，「你不會從螞蟻窩裡還帶出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安西婭眨眨眼，「你看到了！」

　　「我不是瞎子。」

　　「是新的...」安西婭歪頭，一臉糾結該怎麼形容，「男朋友？」

　　「哈？那是什麼，算了。」飛坦擺擺手，「你只要記住，想要的東西就要全部搶來。」

　　「握在手裡的東西絕對不能讓他溜走。」

　　「握在我的手裡的就是我的了。」安西婭拉開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對閃亮亮的對戒，將其中一只套在自己手指上後，又把另一個戒指套在了男人淺棕色手指上。

　　她因為肚子而慢慢彎下腰，安西婭輕吻著他的臉龐。

　　「該醒了哦，親愛的。」

　　.....

　　達米安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漂浮在無際的海中。

　　「....親愛的。」

　　在聲聲的呼喚中，他再一次的睜開了眼睛。

　　面前是女人不作假的驚喜笑臉和愛的親吻。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手指上的銀圈在韋恩莊園、他房間的吊燈下發出閃亮的光芒。

　　「親愛的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哦。」


第104章 番外3 樂高世界

　　「哼哼..哼~」迪克哼著歌, 從廚房裡出來右手裡還抱著新開的可可燕麥球，今天是他工作一周後的難得休息日，沒有工作、沒有寫不完的報告、沒有喜歡蹲他的點奇怪的罪犯。

　　迪克深吸一口氣甚至覺得韋恩莊園今日份空氣都是香甜的。

　　然後，他就被管家阿爾弗雷德手裡拿的吸塵器懟在了腳上。

　　「恕我直言, 迪克少爺。」阿爾弗雷德冷淡的拉開客廳的窗簾, 「您在中午就不用對我說早上好了。」說著，阿爾弗雷德還在迪克的注視下將地上的燕麥球用吸塵器吸了一個干淨。

　　「請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迪克少爺。」阿爾弗雷德指出, 「我想您現在已經過了還需要相信食物掉在地上不足三秒就可以吃這件事。」

　　迪克：？？？

　　我做錯了什麼, 怎麼這麼一大早就這麼對我。

　　迪克小心翼翼的把腳裝好, 問道：「呃...難道布魯斯又讓你把韋恩企業去掛到網站上兜售了嗎？」

　　上次布魯斯真的這麼干了以後, 不僅導致韋恩企業被雙面人買了, 還導致在芝加哥上大學的提姆，連夜做飛機回來給他處理企業又被買回來的後續。

　　一想到, 因為被課業和公司事業夾在一起而怨念樣子的提姆, 迪克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沒有其他原因，就是黑暗的屋子裡，提姆黑著眼眶端著咖啡，脖子哢嚓哢嚓的從電腦前把頭轉過來的樣子太可怕了。

　　可怕到連穿著蝙蝠戰衣的布魯斯, 都已經忘了自己是來奉阿爾弗雷德命收走提姆咖啡的，連夜滴滴打超就離開韋恩莊園。

　　迪克：所以你為什麼跑路那麼快啊，明明罪魁禍首是你才對吧。

　　「韋恩集團還健在。」

　　「那是因為什麼？他和賽琳娜約會被狗仔拍照了？還是又和克拉克在工作時候點壽司把戴安娜那份也吃了？」迪克摸摸下巴，他猜越離譜聲音忍不住高昂起來。

　　「難道布魯斯是要把韋恩莊園賣了嗎？！」

　　「恕我直言, 迪克少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在今早點叫您起床收拾行李去睡哥譚橋洞, 而不是在我做好早飯後叫您三次, 您每次都以10分鐘為借口不起床。」

　　阿爾弗雷德瞥了一眼迪克懷裡抱著的可可燕麥球, 發出不屑的哼聲。

　　果然他剛剛被吸塵器懟就是遷怒吧。

　　迪克干笑一聲，連忙把燕麥球的盒子藏在身後。

　　秉著見好就收的原則，阿爾弗雷德向迪克解釋，「這次不是因為布魯斯老爺。」

　　迪克全身的樂高零件一震驚訝道，「居然不是布魯斯！」

　　他好奇的追問阿爾弗雷德，雙眼燃起八卦之光，「那是誰啊！」

　　阿爾弗雷德收起吸塵器，「是達米安少爺。」

　　「達米安？」

　　「是的，他正在他的房間，接受喬納森少爺、傑森少爺和提姆少爺的慰問。」

　　迪克更加迷茫了，「慰問？」

　　「達米安他受傷了嗎？」

　　樂高還會受傷嗎？

　　他們難道不是手掉接手，腿沒接腿，就剩半個身子都可以跳著走路的存在嗎？

　　「是的。」阿爾弗雷德直起身管家範十足，「其他幾位少爺認為這是對達米安少爺的一種心靈上的傷害。」

　　「雖然以我個人之見，達米安少爺貌似樂在其中。」

　　在迪克到底怎麼了的目光中，阿爾弗雷德慢慢悠悠的丟下驚天大雷。

　　「達米安少爺被他同班的女生跟蹤了....咳，是被對方追求了。」

　　迪克：別咳了，我聽見你說的了，達米安被女生跟蹤了。

　　....誰？誰被跟蹤式追求了？

　　迪克痛苦地震、頭發起飛：？？!！

　　片刻，迪克僵硬著身子轉過身，同手同腳跳上樓梯，直奔自己的房間。

　　「哈哈，我一定還沒睡醒，我再去睡會兒。」

　　「請您正視您也已經到了這種年紀的問題，迪克少爺。」阿爾弗雷德遠遠傳來。

　　「阿福，幫我打包行李，我今晚去睡哥譚大橋的橋洞。」

　　————

　　另一邊，達米安的房間。

　　四個人的做成一排，他們眉頭微隆、眼睛眯起目不斜視，氣氛可謂是相當緊張。

　　「認真的嗎！」傑森不可思議的大喊一聲。

　　「我們是認真的。」提姆點頭。

　　喬納森也表示同意，「我也覺得這種方法很好。」

　　達米安撇嘴，「你話太多了，傑森。」

　　等迪克懷著忐忑的心思，端著阿爾弗雷德新做的點心來到達米安房間時，看到就是眼前的這一幕。

　　四個人圍繞在電視前，正在如火如荼的打著《和好廚房》。

　　是那種只有傑森一人在認真接待顧客、做飯，其他人三個人拿滅火器互相噴對方、擺爛的如火如荼。

　　真正如火如荼大概只有傑森一人。

　　「額..你們不是在慰問達米安嗎？」

　　迪克以自己優秀的動態視力發誓，傑森的頭頂都要被氣出火光了。

　　「慰問？怎麼可能。」提姆側過頭看著迪克，他說的理所應當。

　　「我當然是來看達米安笑話的。」

　　「我只是來打游戲的。」傑森珍重的放下手裡的游戲，他站起身將自己一側手腕拔下，換上了一把紅色光劍，「現在我要開始打他們了。」

　　迪克手疾眼快的把托盤扔給提姆，猛地抱住傑森的腰，「冷靜啊，小翅膀，光劍會砍傷家具，你還是換爆能槍吧！」

　　在場的另外三人：....

　　確定了，迪克也是來湊熱鬧的。

　　最後在現場五個人不用湊，因為那顆干淨的心只有喬納森擁有的幫助下。

　　四個兄弟學會了如何友好相處。

　　提姆摸了摸頭上鼓起的紅包，含淚喝了一口咖啡，作為自己對自己的安慰。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迪克詢問道。

　　「我知道。」喬納森向乖學生一樣舉起手發言。

　　「從獵人學校新轉來的安西婭·揍敵客同學對小D一見鐘情，並展開了強烈的追求！」

　　「過分強烈了吧。」提姆吐槽道，「要不是喬納森能飛，她恨不得下一刻就能跟到韋恩莊園裡面來。」

　　「已經來了。」達米安補充，「你忘了我姓什麼嗎。」

　　全哥譚除了布魯斯·韋恩和達米安·韋恩應該再也找不出地三個姓韋恩了的吧，而姓韋恩的住哪裡，那就更明顯了。

　　韋恩莊園在哥譚市單獨的島上。

　　面對幾個人呆滯的神色，達米安手一指盤子裡的餅干，「這是她那天來跟阿爾弗雷德一起做的。」

　　揍敵客親手做的餅干那代表什麼！

　　迪克叼在嘴裡的半塊餅干哐的一聲掉在了盤子上。

　　「沒事。」傑森憐愛的摸了一把迪克的頭，在對方的眼神中心虛的把因自己力量太大能薅掉的頭發，再給迪克帶了回去。

　　「還能活，最多就是鬧幾天肚子而已。」

　　別問，問就是已經嘗試過來。

　　提姆拿起一塊新的餅干，跟達米安認真商量。

　　「有揍敵客電話嗎，我要跟他們家談新的業務。」

　　既然這個餅干裡的瀉藥這麼管事，干脆韋恩集團上架一份吧。

　　普通人和幫//派的人用了都得說好。

　　達米安一臉淡漠，「滾開，德雷克。」

　　一旁的喬納森趕緊替好友說話，「小D的意思是他有但是不想給你。」說完，他拽了拽達米安的衣角，「小D，你剛剛說話的語氣不對，樂高的你不能主世界的你串人設。」

　　其他幾人：....剛剛是誰說幾人干淨的心都長他身上了。

　　「達米安，阿福說你不反對這種情況的出現。」

　　阿爾弗雷德：我的原話是，達米安少爺樂在其中。

　　迪克試圖將話題歪回來，做出布魯德海文最受歡迎警/察的他面色為難，「你得跟對方說清楚，這種行為是犯罪的。」

　　「小D，當然知道。」喬納森插話，「所以，我們這次的目的。」

　　多次被搶話的達米安面無表情的一拳捶在自己好友的臉上，讓對方物理閉嘴。

　　面對幾個人八卦的視線。

　　達米安輕咳一聲，「我這次找你們就是希望...」

　　「沒關系，達米安，不要不好意思。」知心大哥哥迪克拉起達米安的手，「拒絕別人其實真的很簡單。」

　　「就算對方是揍敵客，布魯斯肯定也會幫你的。」

　　「再不行你就去找阿福看『如何做』的視頻，他和哈維上次不就是因為看了這個視頻才學會怎麼買賣韋恩集團的。」

　　下一刻，迪克的頭發因為從下巴處傳來巨力而再次從他的頭頂上飛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房間的提圖斯和小氪眼睛一亮，把頭發當做飛盤搶了就跑。

　　提姆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安慰對方，「沒關系。」

　　他拿出一頂新的頭發給迪克戴上，「還好這個世界除了萊克斯·盧瑟別人沒有永恆禿頭的定律。」

　　萊克斯·盧瑟：....？

　　達米安：....

　　到底誰才是主角。

　　此刻他恨不得立刻跟其他世界的自己換人設，拿著刀就往這幾個明顯就是看戲的人身上劈。

　　「咳咳。」他用咳嗽吸引其他幾人的視線。

　　達米安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在他嚴肅的表情和語氣中，幾個人也開始正經起來。

　　「這次行動要被列入蝙蝠事件的級別之中。」達米安說。

　　「你們要幫我想到一個和安西婭·揍敵客完美的約會作戰計劃，讓她在這次約會中同意和我交往。」

　　達米安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用蝙蝠電腦搜索了關鍵詞，如何約會。」

　　三兄弟:.....啊？

　　你居然還真的要和對方約會

　　喬納森：好耶！

　　「等等，D。」喬納森選手發出會心一擊。

　　「原來你們到現在居然還沒在一起啊？」

　　達米安轉身拿出裝著美麗綠氪石的盒子：再見了，喬納森，我會記得你的。


第105章 番外3 樂高世界

　　想要約會, 就要搞清楚約會對像是什麼人，搞清楚安西婭·揍敵客是什麼人。

　　傑森：「既然是獵人學校的轉校生，那就可以肯定是獵人大陸的人。」

　　這個世界上分為幾塊大陸，像他們生活的大陸, 隔壁片場玩魔法的大陸、在隔壁玩光劍和原力的大陸, 還有什麼忍者的大陸，在之後就是這塊獵人大陸了。

　　不過幾個大陸一向都保持互不干涉的原則, 尤其是這個獵人大陸更是跟他們很遙遠, 這次能有個轉校生的概率。

　　大概就像布魯斯改姓斯塔克, 斯塔克改姓韋恩, 再把對方秘密基地的驗證碼改成, 蝙蝠俠/鋼鐵俠最棒了的程度。

　　「說的太絕了, 大紅。這不是已經來了嗎。」提姆補充，他的唇角勾起一個僵硬的弧度, 「布魯斯能和斯塔克先生不在聚會上吵架或者互相唱歌, 我就很欣慰了。」

　　傑森：....笑的太恐怕了，小紅。

　　提姆劃著平板接著補充，「揍敵客家族在獵人大陸巴托奇亞共和國的登托拉地區，他們家裡一共有11人, 最小的孩子剛剛出生。」

　　提姆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呃...整座枯枯戮山都是揍敵客家族名下。」

　　「好了。」哐的一聲將平板扣在地上，提姆看向達米安，臉上露出溫和表情讓達米安不由得一陣惡寒。

　　「我感覺你在想什麼惡心的事情。」

　　提姆慢悠悠的晃了晃的手, 一副你們所有人都不懂的樣子。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達米安撲去, 熱切的抓住達米安的手。

　　「達米安, 哥哥我剛剛看了一下, 以咱們家的財力雖然也能旗鼓相當，但你還是入贅吧。」提姆眼睛閃亮亮，「到了揍敵客家第一件事，就是從安西婭·揍敵客那裡學會她做的鬧肚子的餅干配方。」

　　倒是做什麼廣告內容，提姆都想好了。

　　等業績創下新高，他這個韋恩集團背後·真·掙戰損錢的男人就可以輕松一會兒。若是入贅順利的話，達米安那份錢，他就不出了。

　　提姆：太好了！今天也是成為靠譜總裁的一天。

　　『嗡——』

　　是刀刃從刀鞘中拔刀的聲音。

　　喬納森一個瞬身接著昏迷的提姆，把對方放在地上，撓撓頭他問，「這樣沒關系吧。」

　　達米安收起刀，坐回原地，「果然用其他世界我跟提姆的相處方式，跟他相處會比較好。」

　　「至少很舒適。」

　　其他人：...這是遷怒吧，快把樂高版本的你安裝回來。

　　「好啦！」喬納森舉手，「就由我來繼續補充。」

　　「安西婭是半個月前轉來的。最開始她不是跟我們一個班的。」

　　迪克：「那現在是一個班？」

　　喬納森：「對啊，強行轉過來的，聽說在是跟教學主任友好交流的結果呢。」

　　迪克：....

　　我覺得這個友好的結果，大概是生動的替西城中學的教學主任，親自教授一下，樂高的拼裝方式吧。

　　喬納森繼續回憶，「小D他們兩個人見面，應該是是在安西婭轉校第二天的放學的時候，我當時讓小D坐在看台上等我足球活動結束。」

　　不像達米安少爺上學都是做直升機去，喬納森覺得還是要適當融入一下人群。

　　說道這裡喬納森有些苦惱，「我也不是沒讓小D試著加入我的隊伍。」畢竟作為好友還是要時刻『拉』對方一把，達米安自己一個人坐在看著好像也不太好。

　　只是沒加入還好，加入了才是噩夢的發生。

　　本以為達米安那麼快答應自己加入足球隊事件好事，結果達米安拿出手機，用蝙蝠電腦檢索了一下如何踢足球，並在3分鐘後，將一整個場地的足球小隊全滅了，這其中還有自己人。

　　傑森：我沒記錯，足球好像是團體運動吧。

　　達米安昂起下巴：我一個人就是一個隊伍。

　　迪克：...不要在團滅隊友這種奇怪的事情上驕傲。

　　「從那以後，我就讓小D坐著等我了。」喬納森摸摸頭，「結果沒想到..」

　　西城中學的投資商是韋恩，也就意味著這個學校會很大。

　　而正巧在偌大的足球場旁也有一個離開學校的門。

　　於是少年少女在此相遇。

　　迪克：「等等，這怎麼說的跟少女漫畫一樣啊。」

　　達米安眯起眼睛，「你對少女漫畫有什麼不滿嗎。」

　　迪克：「好的，對不起，這怎麼聽著像青春文學一樣啊。」

　　『哢噠!』

　　上膛的槍抵在迪克的後背上，傑森湊了過來低沉著嗓音。

　　「你對文學有什麼意見嗎？」

　　迪克：？？？

　　雖然我不倡導模仿布魯斯的嗓音，但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和達米安商量好來這一出呢，就算是青春文學也和普通文學還差兩個字呢好吧！

　　「而且，你現在的人設不是網/癮少年嗎！」迪克吐槽道。

　　「誰管那種事情啊，馬戲團男孩。」傑森收起槍，「一會兒我們去搶個冰山餐廳吧，聽說那網速好還有零食隨便吃。」不過網速最好的還是蝙蝠洞。

　　迪克：如果沒記錯，企鵝人這段時間並沒有招惹過我們吧。

　　傑森：誰讓他和謎語人一起玩。

　　達米安同意：謎語人滾出哥譚。

　　想起綠色問號，迪克光速屈服，「行！」

　　前面幾人都發表過意見了，現在按順序輪到達米安。

　　達米安思索片刻，一句話沒說出，臉倒是紅了起來。

　　他該怎麼去形容，少年人發現自己以往學到的詞語在此刻都不頂用了。

　　他到現在能做的也只是回想起那日。

　　喬納森的隊友們菜的摳腳，根本不值得他出手，但又不能留下喬納森一個人，導致達米安只能坐在站台上，發呆的盯著操場上那一堆人像一群傻子一樣追著那個球。

　　喬納森打斷：等一下，我剛剛好像在你的敘述中，聽到你在罵我。

　　達米安：別打斷我說話，其次把好像去了。

　　就在達米安干等到想拿出手機刷一會兒手機的時候，他聽到身後有人叫他。

　　「你好，這位同學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喬納森瞪大眼睛，「沒想到，安西婭跟你說的第一句還蠻有禮貌的。」

　　吃光兩兄弟沒明白，「什麼意思。」

　　「因為之後就一直在叫小D親愛的。」所以他才會以為兩人在一起，喬納森摸鼻子，「其實這次來，我還以為小D讓我給他出招怎麼和女生和好或者用什麼方式讓女生開心呢。」

　　結果居然只是嘴上叫的這麼親密，實際在原地踏步嗎。喬納森看向一旁達米安的眼神裡帶著微妙的憐憫。

　　面對視線的達米安再次掏出裝著氪石的盒子。

　　達米安清清嗓子繼續講。

　　他在最開始的時候聽到這個明顯就是來搭訕的話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激動，而是渾身肌肉在顫動。

　　這麼說並不是錯誤，也並非是亂說。

　　往往先比意識先動的是刻在肌肉中的記憶。

　　能無聲走到接受過塔利亞·奧古訓練的達米安背後的人不多。

　　抱著陰謀論的少年緊張的回過頭，卻看到了難以忘懷的一幕。

　　夕陽傾斜，微風輕輕吹開少女打卷的長發，將被風吹落的花瓣和她黑色的發絲送到了他的身邊，放眼過去是因為對方靠的過去而擦到臉上的蕾絲扇子，隨後，是那雙如天亮那頭還為此被夕陽染上顏色的藍眼....

　　「停！」

　　迪克伸出雙手在胸前比了一個大大的叉子。

　　在眾人的視線了，他深吸一口氣緩慢開口。

　　「別在跟其他世界的你串台了，達米安。」

　　迪克伸出手一把將自己的頭發摘掉又帶上，又湊過去趁傑森沒來及反應，把傑森的頭發也摘掉又帶上了，還好就著昏迷直接睡著的提姆逃過一劫。

　　「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嗎？達米。」迪克敲著自己的頭發撕心裂肺，「我們的頭發是固定的根本不能飄動啊！」

　　達米安：....

　　迪克繼續補充，他恨不得上去晃動達米安，樂高的人長得都基本一樣了，尤其是眼睛不都是黑底白點嗎，你到底那裡看出不一樣了，別拿主世界視角忽悠自己了。

　　「呵。」

　　達米安神色自如，「你是在嫉妒嗎？迪克。」

　　「至少我不會因為兩個小時沒回芭芭拉·戈登的短信就被對方拉黑。」

　　迪克嘴硬：「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笑臉和愛心的抱在一起的emoji！」

　　達米安挑眉，「有了你就有時間回嗎，還是你能保證在不看前因後果就回後，不被再次的被芭芭拉拉黑嗎。」

　　迪克強忍膝蓋中箭的疼痛，「那..那至少我和小芭是男女朋友，不像某些達米安到現在還沒跟人家出去約會！」

　　達米安也膝蓋上的忍著疼痛，跟迪克嘴上鬥毆，「至少我們兩個短信都是秒回對方，就算用聊建築學和世界語她也能回我，我們今晚還會討論數學題作業。」

　　旁聽的傑森將自己的下巴合上：不可置信，聊這種東西居然會有人回。

　　傑森默默叫醒提姆：喂，起來吃瓜。

　　迪克再中三箭，他頑強道，「我和小芭感情很好，青梅竹馬，我們感情深到不會分手。」

　　達米安面露不屑、刀刀致命：「我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安西婭給我送來的食物，你行嗎。」

　　喬納森作證：「D，他確實可以。」他點頭賦予堅定的肯定，「我不可以！」

　　再強大的氪星人也接受不了揍敵客做吃的要放毒的傳統，感謝塔利亞的教育，不然達米安的胃也不會進化的這麼快。

　　迪克稍微卡殼，他確實是不敢吃，他強行狡辯，「小芭和我點的外賣沒毒。」

　　「tt。」達米安冷哼，做出最後一擊，「我改目的了，這次約會後我們就結婚。」

　　喬納森：加油，達米！

　　傑森：....

　　剛醒的提姆：....我睡了。

　　迪克：...哈？

　　迪克選手發出致命一擊，他確認自己經受過最嚴格的訓練，一定不會笑場的。

　　「可是，達米安，你還沒成年啊。」

　　達米安：....

　　達米安沉默片刻，拿過一個下巴處帶鐵的頭盔強行給喬納森戴上，又把一顆炸彈交付在喬納森手裡。

　　「從現在起，你叫不義超級小子。」

　　「我改名不義羅賓。」達米安拿出兩根短棍，他抽出短棍指向迪克，「把你的後腦勺交出來。」

　　迪克：....

　　這假期放的一點也不好，他要連夜逃離哥譚。

　　樓下的阿爾弗雷德聽著樓上叮叮哐哐，淡然的喝著自己杯子中的紅茶，感嘆青春美好。

　　「阿福。」布魯斯打著哈欠從樓梯上走下來，沒走一步，他就要歪頭躲過身後的攻擊。

　　「他們幾個怎麼回事。」他問自己萬能的管家。

　　「沒什麼大事，老爺。」阿爾弗雷德回答，「大概是在商量達米安少爺的婚姻大事呢。」

　　布魯斯：哦。這樣啊。

　　....？

　　「哈？」

　　布魯斯：我只是睡一晚而已，我到底錯過了幾百集的劇情啊！


第106章 番外3 樂高世界

　　正當韋恩家族糾結這個世紀戀愛的問題的時候。

　　哥譚某處豪華公寓中, 也正在有一家人糾結這個問題。

　　「什麼！結婚？」桀諾·揍敵客乍一聽安西婭的話，連嘴裡吃的管家端上來的蝦餃都掉了地上。

　　他把臉湊到屏幕前，背在背後的手還不忘夾著別的菜，「安西婭, 我不同意!」

　　「哦。」電腦那頭的安西婭乖巧的點點頭。

　　「好的, 父親，您的意見我沒有聽到。」

　　安西婭向右歪頭, 伸出一只手拍打著自己的左耳, 將桀諾說的話當著桀諾的面, 從她的右耳朵裡拍進了垃圾桶。

　　沒聽到就是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接著做自己的事情。

　　這一招就叫熟練版·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在桀諾的怒火中, 安西婭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直接將將對方的麥靜了音。

　　她轉頭問向另一個，「哥哥, 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被cue到的席巴：.....

　　不想說、不想問。

　　明明除了安西婭, 其余人都在揍敵客家裡，為什麼還非要每個人都單獨開視頻回答啊。

　　對於這個妹妹突如其來的想去別的大陸上學，然後又更突然得到宣布自己找到真命天子要結婚這件小事，席巴覺得四個字足以形容了。

　　槽多無口。

　　首先就是上學, 揍敵客家的人還需要上學嗎，他們家難道不是家庭式教育嗎？不是今天誰沒背下單詞就去訓練室領鞭子嗎？

　　其次是去別的大陸上學，這就更讓人不知道讓人從何說了。

　　席巴只能把問題歸結到飛坦和幻影旅團身上。

　　席巴:我跟你說了很多次了，安西婭, 沒事別和那群人組建的旅行團出去玩。哪家旅行團旅行前不准備旅行物品，還睡在破舊大廈裡, 這種旅行團看著就不正經。

　　安西婭：還行吧, 旅行需要的物品, 當地人都會好心送我們的。

　　『好心』的當地人：.....

　　因為不同意，安西婭在家鬧了很長一段時間，三毛都被迫掉了幾圈毛，到現在還只能穿定制的毛發，本以為去了就能安分一點，結果剛落好學校關系沒兩天，就要和他們不認識的人結婚。

　　席巴歪過頭去看梧桐准備的對方資料。

　　達米安·韋恩，韋恩的第四子。

　　嗯嗯，席巴邊看邊點頭，不錯韋恩旗下的集團很多，有錢這點算是過關了。母親是塔利亞·奧古，雖說幾個大陸表面上是不聯系，但私下的聯系還是有的。

　　像是韋恩在的英雄大陸就和他們獵人大陸的科技水平比較相似，這也讓這兩塊大陸的聯系比其他大陸的強一點，就譬如奧古這個姓氏，席巴就很眼熟。

　　點點頭，席巴明白了，原來是和他們做差不多職業的，這點算是過關了。

　　看下去一圈都還行，為了趕緊掛斷這通點頭，也不想聽到隔著幾個房間的桀諾的聲音，席巴准備點頭閉麥、摸魚劃水。

　　可突然席巴注意到資料上的一點，然後他想起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如果我沒看錯。」席巴干干的說道，「達米安·韋恩他還沒成年呢吧。」

　　更沒記錯的話，安西婭好像也離成年好像還有那麼億些時日吧。

　　安西婭眨眨眼，她左手敲右手角度清奇，「好的，那我這邊就當哥哥你同意了，梧桐在你旁邊嗎，可以告訴他現在就開始准備婚禮這件事了。」

　　席巴：不要自說自話啊！

　　席巴深呼吸，頂著桀諾盯著他帶有殺氣的眼神，「安西婭，我的意思是，還是先……」以你們兩人接觸為主吧。」

　　等等，好像缺少了些什麼吧。

　　席巴頓住了，他開始回想安西婭的每一句話，好像就是打視頻電話、問好，宣布自己要直接結婚了。

　　席巴悟了，交往過程呢？！

　　「安西婭。」他直視對面的妹妹，「你們交往了有多長時間了。」

　　安西婭驕傲的抬起頭，「從認識到現在有半個月了。我還跟著親愛的去過他們家了，他們家的管家做餅干很拿手。」

　　因為音量過高而被閉麥的基裘，聽到安西婭的話高聲尖叫一聲，她強制糜稽將自己的麥解開，興奮道：「不愧是安西婭，竟然有這麼快的進步！」

　　「想必你們下次見面就能結婚了。」

　　安西婭身邊飄起花得意的接受了基裘的誇贊。

　　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中快速和基裘聊了起來，兩人從交往細節、一路聊到婚禮的婚紗要准備什麼樣子、婚宴要請多少人、婚後要住在哪裡，甚至聊到要生幾個孩子，孩子要怎麼訓練。

　　其他人：要不你們兩個單聊吧。

　　席巴艱難插話：「安西婭，對方和你都還沒成年，雖然兩邊大陸法律稍有不同，但未成年還是沒法結婚的。」

　　「唉？」安西婭歪著頭十分不解的說出了，跟她在別的世界出生、這個世界不知道何時才能出生、用什麼方式出生的兒子，約西亞一模一樣的話。

　　「我們家什麼時候還遵守過法律啊？」

　　揍敵客們：....你這麼一說，大概、好像還真的沒怎麼遵守過。

　　被迫被大人們參加這種無聊會議的奇犽終於忍不住開麥了。

　　奇犽開口即是驚雷，「我說你們兩個真的交往了嗎？！」

　　「上課的時候你做他旁邊，下課一起去吃飯，放學你們坐在一起等另一個結束活動，周末你去韋恩家裡吃東西。」

　　奇犽一把拉過茫然的小傑，翻了個白眼，「我在這家伙的家裡住過一個月呢。」

　　「所以安西婭你到底再說什麼，這些平凡過頭的東西不是朋友之間也可以做嗎？！」

　　.....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揍敵客家。

　　「沒關系的，安西婭。」基裘率先開口，她在後台給奇犽發私信讓他加訓，今晚多抽他100個鞭子。

　　「我和阿娜達都不會不幫你的。」基裘安慰道，「一會兒我就讓小伊過去幫你把人綁了。」

　　「盛惠5000千萬戒尼。」伊爾迷在基裘的注視下，不得已改口拿出一根念針，「在送一個控制套餐。」

　　「糜稽也參加這次任務，讓他入侵韋恩家的電腦，這樣安西婭就能提前了解對方家庭的愛好。」

　　糜稽沒想到吃個瓜而已鍋直接砸他頭上了，他開口試圖，「啊，媽媽，我不想...」

　　「閉嘴，拒絕無效。」基裘繼續滔滔不絕的講，從屏幕裡看她甚至離開了自己的房間，直奔席巴的書房拽起席巴猛地搖晃：「阿娜達，要是這幾種方法都不用管用，為了安西婭的幸福我們就用那個吧！」

　　認真記筆記的安西婭抬起頭，「要讓亞路嘉來嗎？」

　　可以實現願望的亞路嘉·揍敵客，不過使用能力的代價會讓無法付出代價的人變成幾個月的動物或者是植物。

　　安西婭覺得這個方法不錯，「那我就想亞路嘉許願，我和親愛的馬上都結婚，阻止我們的人每天早上起來都要把自己重新拼裝好了。」

　　安西婭看向奇犽，「要不就先從奇犽來好了。」生怕哥控的弟弟不同意，安西婭忽悠亞路嘉，「這樣你就可以把變成貓的奇犽一直抱在懷裡了。」

　　聽到這話的亞路嘉躍躍欲試。

　　奇犽：？？？

　　我只是告訴你『真相』而已啊，怎麼這麼記仇！

　　旁聽其他人給安西婭支招的小傑，湊到奇犽耳邊。

　　「奇犽，你們家是在模擬犯罪現場嗎？」

　　奇犽：.....不，我們家就是犯罪現場。

　　他只想現在連夜趕到韋恩莊園門口，然後對著莊園裡的人，舉起一塊寫著快跑的牌子。

　　還好這場讓奇犽格格不入的會議很快就結束了。

　　因為安西婭收到了來自達米安的一條短信。

　　短信內容寫著，達米安希望明天能和安西婭去大都會坐摩天輪。

　　很明顯這是一條約會短信。

　　安西婭激動到差點砸了電腦：親愛的！！

　　其他揍敵客：可惡，那小子居然在關鍵時刻逃過一劫！

　　奇犽：...時常因為自己不夠變態而和你們格格不入。

　　————

　　另一邊的韋恩莊園內的所有人，尤其是達米安還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一劫，他看到到安西婭回復的可以後，還高興的牽著提圖斯在蝙蝠洞多遛了兩圈。

　　他還在蝙蝠洞用蝙蝠電腦，檢索明天的行程該做什麼，大都會的摩天輪是喬納森給他推薦的。

　　達米安看著自己安排的行程非常滿意，先去餐廳吃飯，然後走路到摩天輪附近，在摩天輪旁有小型集市，到時候可以先在一旁買束花。

　　躺在床上期待明天的達米安還不知道，自己的倒霉三兄弟已經開始討論，明天要怎麼樣跟蹤他了。

　　而終於將劇情補上的布魯斯，還沒打聽清楚對方女生是個什麼樣的人，就聽他的三個養子已經偷偷商量如何明天跟蹤兩人了。

　　布魯斯：....時常因為自己自己太過正常而和這個家格格不入。

　　算了，你們幾個記得把我加上。

　　對自己即將被跟蹤的事情一無所知的達米安早早的出了門，走之前還把自己的羅賓摩托車摘了，重新組裝了一下。

　　非常拉風的就騎出了莊園。

　　直到見到達米安的安西婭舉著扇子敲了敲手心。

　　「親愛的，你不覺得你身後有些奇怪嗎。」

　　達米安回過頭，在因為中午還不太多的人流量不大的高級餐廳裡。

　　有著這麼一組特殊客人。

　　穿著黑色皮膚的火柴馬龍偵探，和足以拿偵探當父親卻選擇跟偵探結婚的護士提摩西·德雷克，與這對『可愛』夫妻坐在一起的是，他們的孩子，一個是出租車司機理查德·格雷森，另一個則是年輕的富豪，傑森·彼得·托德。

　　達米安腦袋上暴起井字，多麼離譜的偽裝，這麼年輕的『妻子』怎麼想都不能可能生出比『她』還大的孩子吧。

　　而且！好歹把名字偽裝一下啊，把法律名直接用是認真的嗎。

　　「啊，因為咖啡才是我永恆的伴侶...永恆的孩子，所以其他幾個都是我和達令領養的。」年輕的護士說道。

　　那你能不能在說的時候加一點真情實意的感情啊！跟父親結婚為難你了嗎！

　　提姆：戀父腦離我遠點，這福氣給你。

　　達米安的怒氣再升一格，他平復了一下，再次面對安西婭的時候，既然他們跑來傷害他，那就不要怪他互相傷害了，達米安一笑道：「安西婭，你不用在意，他們...」達米安停頓了一下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是我有著異裝癖的可憐親人。」

　　可憐親人們：....

　　「唉？原來是親愛的哥哥啊。」倒是沒想到這個回答的安西婭眨眨眼，她向那邊看去，指著化身護士的提姆：「那這個最嚴重的用去醫院看看嗎。」

　　被迫女裝的提姆：....

　　早就該知道能喜歡上達米安的也不是普通人。

　　扳回一局的達米安很是得意。

　　他給安西婭追加了一塊新蛋糕，叉腰宣布，「別管他們，等我回去就給瘋人院打電話。」

　　安西婭雙眼冒著愛心，「居然還安排醫院了，真是太辛苦了，親愛的！」

　　「沒錯，到時候就只有咱們兩個人住在我的莊園裡了。」

　　旁聽的客人：這種豪門恩怨是我們能免費聽得嗎？

　　於是在店員和其他客人奇怪的眼神下，兩桌人繼續淡定的倒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起吃飯。

　　吃完飯就到最關鍵的環節了，趁著安西婭沒注意，達米安再次回頭警告。

　　不回頭還不要緊，一回頭達米安整個樂高已經麻木了。

　　新加入隊伍的堪薩斯州種種玉米的一家人正對他齊刷刷的豎起手指，餐廳另一頭買完冰淇淋的亞馬遜公主剛把冰淇淋送進嘴裡，達米安毫不懷疑等他下一次在回頭，就能看到正義聯盟笑著和復仇者聯盟在他背後聊天了。

　　達米安：....

　　這麼閑就去跟反派聊天。

　　「哇，親愛的的朋友很多啊。」安西婭十分震驚。

　　達米安：「不...」他不是，他沒有。

　　這句話還沒說完，達米安的余光都已經看到某棟樓頂上的塔利亞和雷肖正在和他招手。

　　再遠點喪鐘和萊克斯·盧瑟正站在一起，再往遠處看一點有的不合的反派已經開始暗搓搓的打了起來。

　　達米安：.....

　　注意到達米安狀況的安西婭，猛地拉起達米安的手，具現化的火焰在她身後燃燒。

　　她安西婭·揍敵客這一刻就要為愛情奮戰，「別擔心，親愛的，我的援軍馬上就來。」

　　是沒到這裡的十口之家揍敵客呢，還是會找當地『好心人』借東西的旅行團呢。

　　達米安：....

　　這一刻，達米安·韋恩和席巴·揍敵客在思想上達到了高度共鳴。

　　這像脫韁野馬的發展真是讓人槽多無口。

　　還能怎麼辦？

　　這一刻達米安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總能和其他世界的自己交換人設。原來就是為了讓這個世界的自己不被這群不靠譜的人們提前氣死。

　　在身後這群人的加持下，達米安也越發游刃有余，他和安西婭順著城市周邊逛了一圈，但不得不承認就算在游刃有余。

　　面對對方的時候，達米安還是錯開著臉，將新買的玫瑰花塞進了安西婭的懷裡。

　　雖然在家放出豪言要跟對方馬上結婚，到了嘴邊的話卻變成了，說不出口的要不要交往試試。

　　比起少年人的羞澀，已經正大光明圍觀不靠譜的大人們開始起哄。

　　安西婭則是接過花後，直接從身上掏出兩只已經戴上戒指的手。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她直接將自己的手拔掉，將帶著戒指的手裝了進去。

　　意味十分明顯，她要上全壘，不，她要結婚。

　　本來就來看熱鬧的人和接了安西婭電話來看熱鬧的其他人：.....

　　你倒也不必如此直接吧！

　　所有人中唯有基裘，露出幸福的表情暈倒了在席巴懷裡。

　　「親愛的！」安西婭目光碩碩。

　　相比其他人的反應，達米安則是滿意的點點頭，雖然超出了他的安排倒也是他所求，達米安爽快的拔下了自己的手把新的手按上。

　　今日的流程該走還得走，達米安指著摩天輪拉起安西婭就走。

　　聽說坐上摩天輪的戀人最終會以分手告終，但在摩天輪登到最高點時候互相親吻，兩人就會永遠在一起。

　　不過也不用擔心這對戀人，因為在雙方親友見證下戴上戒指的戀人，就代表著他們訂下了相守一生的契約。

　　而留給愛人們的時間還很長。

　　長到他們會將這兩個相守的誓言永遠的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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