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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米蟲手中的魔王》米蟲出頭天--蘇打

《米蟲手中的魔王》米蟲出頭天--蘇打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紫楓 您是第4647個瀏覽者
[發帖際遇]: 紫楓送給論壇美女會員12支玫瑰,花了現金8Ds幣.


【文案】
  居然在陽台上真槍實彈地演出「愛的全壘打」?

  他簡直就是她小說中邪佞魔王的「真人版」嘛!

  對她這個只能靠寫情色小說還債的米蟲來說,不拿來當「典範」好好地寫上一寫、賺上一把,實在太暴殄天物了!

  沒想到,這個「魔王」居然是她的頂頭上司,不但早就知道她每晚偷窺他的「癖好」,還誤以為她是一個滿腦子「黃色」的色情妹,老是對她上演魔王侵犯公主的戲碼!

  當她不知不覺把一顆心繫在他身上後,卻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設計了!

  而魔王始終是魔王,她卻再也不是純潔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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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必死!

  望著手中自己選號的大樂透號碼,竟沒有一個與開獎號碼相同的,楚湘荻略顯蒼白的臉頰忍不住微微顫動。

  「命苦不能怪政府……」喃喃自語著,楚湘荻在心裡歎口氣之後,又將目光投向電腦螢幕,雙手開始飛快地在鍵盤上飛舞著。

  現在的她已經沒心思、也沒時間去探討究竟要被雷打中幾次才能中樂透,對一個芳齡二十五卻負債上千萬的女人來說,若不想被討債公司五馬分屍,唯一的機會就是——

  賺錢、賺錢、快點賺到錢!

  話又說回來,對於一個自小養尊處優、念了一輩子書,還是「考古」這種冷門科系,兼無一技之長的米蟲來說,賺錢談何容易啊!

  誰教她那個相依為命的老爹竟然在年近六旬時,興致大發地學年輕人玩「背包族」,突然音訊全無,留下一屁股爛帳給她這個原本還在國外繼續被「古」考、繼續「四體不動、五穀不分」的女兒……

  「老爸,你可真行!」

  想起那個永遠只以笑容面對自己的老爸,楚湘荻的眼中不禁有些酸澀。

  她一直以為老爸在台灣的企業經營得不錯,誰知回國後才發現其實那只是為了不讓她擔心、不讓她中途放棄學業,才一直苦撐的善意謊言。

  在那群一接到父親失蹤消息就前來討債的客戶面前,楚湘荻連哀傷的時間都沒有,就在最快的速度下將那個快成空殼的企業廉價頂讓,又變賣了多處房產,最後總算將負債降為一千八百三十二萬七千四百三十八塊!

  雖然最大的債主好心地將零頭去掉,但此時的她,終於明白什麼叫作「一文錢逼死真好漢」!

  知道自己不是「好漢」,但在債主下了最後通牒、準備將她五馬分屍之前,當了一輩子米蟲的她,最後只能咬牙走上「下海」這條路……

  「他俯下身去……用手指輕彈著她的乳尖……」楚湘荻口中唸唸有詞,目光渙散地敲著鍵盤,「凝望著那美麗的花蕾在他眼前完全盛開……拜託!就這麼一個破地方,他到底要折騰幾天?」

  楚湘荻聽著持續了三個夜晚的敲敲打打,仍然沒有任何想停止的跡象,依舊像魔音穿腦似地不斷傳入她的耳際,隱忍多時之後,她終於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拉開房間對外的唯一一扇窗戶。

  「對不起!隔壁樓下新搬來的,能否容我提醒你一件事?現在是中原標準時間半夜三點整!」

  楚湘荻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片幾乎沒有普通住宅的商業地區裡,卻絕對足夠讓她想警告的人聽見。

  「抱歉!」果然,半晌後,一個低沉渾厚的嗓音也在夜空中響起。「我不知道那棟危樓裡居然還住著人。」

  危樓?望著對方所在那棟剛蓋好沒一年、美輪美奐的金融大樓,楚湘荻微瞇起眼。

  跟那棟樓相比,她這棟樓是舊了點、破了點,但還不至於被稱作「危樓」吧?

  這臭男人!吵了人不反省也就罷了,竟還用這種諷刺的語氣回應!

  夜風透過微啟的窗戶,拂過楚湘荻纖巧細緻而微慍的臉龐,這時,隔壁大樓低她一個樓層、一直亮著燈的窗戶旁,緩緩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逆光中,楚湘荻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她卻無法不注意到,在黑暗中,那人的一雙眸子竟顯得那樣熠熠生輝!

  直視著那人一瞬也不瞬望著她的眼眸,她的眼睛突然發亮!

  天啊!這雙眸子……不就是她苦思不得、想像不出,翻遍所有能看到的男星照片,卻依然一無所獲的那雙——魔王的眼眸嗎?

  那雙應該含著孤傲、神秘、冶峻、危險不羈以及貴族之氣的眼眸……

  楚湘荻不由自主地將身子倚在窗旁,想將那雙眸子看得更仔細,希望能把他眼中閃爍的那道光芒牢記在心。

  「小姐,容我提醒你,你居住的那棟是危樓!」望著楚湘荻「身倚危樓」的動作,以及她那道毫不掩飾、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熱切目光,男人皺了皺眉。「如果你想藉此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我一時半刻是趕不過去的!」

  「對不起,我這裡不是危樓。」望著男人眼中出現的不耐,楚湘荻並沒有收回視線,而是在心裡更努力地想著形容詞,以便精確地將他的表情化為文字,記錄下來。「更不勞您為我的安危費心。」

  冷冷地睨著楚湘荻,望著她晶亮、清澈的眼眸半晌之後,男人突然一個轉身回到了屋內,一會兒之後,他的窗旁飄出一陣煙霧。

  「對了,樓下新搬來的仁兄,有事想請你幫個忙!」楚湘荻連忙隔空喊話。

  「什麼事?」男人又聽到楚湘荻的聲音,他皺起眉,半天後才開口問道。

  「能麻煩你『他XX的』天亮以後再開工嗎?那樣我會『該死的』非常感激你!」



  就是他!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經過楚湘荻半個月來的觀察及確認,她發現對面大樓裡新搬來的那個男人,的確就是她最不擅長的那類男主角的「真人版」!

  多金、俊美、帥氣、孤傲、自以為是,當然,更少不了愛跟女人風花雪月的臭德行!

  她還發現,他似乎練過自由搏擊,有事沒事就在房裡踢腿、打沙包,將身材鍛練得極為精實,卻又沒有那些讓人噁心的肌肉。

  就是他了!

  編輯老說她筆下的男主角太溫柔,要她換個口味,寫個霸道男欺負弱女子的故事,不幸她身旁的男人們都是新好男人信條的瘋狂崇尚者,讓她想找個模擬的對象都沒有。

  「啊、嗯、呃、唔、噢……」瞪著螢幕,楚湘荻有些傷腦筋地將手背在腦袋後面,「用哪個才好?『啊』好像用的太頻繁了,可是除了『啊』,還有什麼?」

  不是她太鑽研用詞,實在是因為身為一個未曾有過親身經驗的女人,要地準確地描述男女歡愛時所發出的聲音,著實有些困難。

  沒錯!她是一個專寫言情小說的作家。

  當初在身背一千八百萬負債的情況下,楚湘荻首先想到的當然是四處向親友求救,但也就在那時,她才徹底明白什麼叫作「眾叛親離」。

  一個微雨的夜晚,就在她已經開始考慮自己是該上吊還是跳樓好時,她遇上了一個過去感情不錯、卻在她出國後失去聯絡的高中同學——施綺。

  在施綺關心的詢問下,楚湘荻無奈地道出自己現在的窘境。

  聽完楚湘荻的血淚史後,施綺說:「到我公司來吧!只要你先賺進了第一筆資金,我那做投資理財的老公,就有可能讓你在兩年內償還所有債務!」

  施綺的話聽來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在楚湘荻心中卻猶如一根救命繩索,讓她又對生命重新燃起一線希望。

  因此,她二話不說就跟著施綺到了她的出版公司。

  「綺綺,我沒有什麼一技之長……」望著略有規模的辦公室,楚湘荻有些赧然地說。

  「寫字你總會吧?來,把這些東西搬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記得哦!要走唯美路線!」

  就這樣,搬著一堆封面唯美的小說,以及一些號稱「唯美」的情色光碟,楚湘荻回家足足研究了半個月,總算擠出了第一部作品。

  「想不到你除了當大小姐、讀書、考古之外,居然在這方面也很有天分!」

  看完楚湘荻的作品,施綺目露欽佩之色,「楚楚,你放心,我保證給你最優的稿費,現在快去生第二本吧!愈快交稿,你被五馬分屍的機率就愈低!」

  就這樣,糊里糊塗的楚湘荻便開始了自己沒日沒夜的「下海」道路。

  只是在半年內出書總量超過十二本的她,現在的腦中已是一片空白……

  「沒吃過豬肉,看看豬走路應該也有用!」

  望著身旁那堆光碟片,楚湘荻毫不考慮地將它放入施綺硬塞給她的DVD裡。

  當她還在等待畫面出現時,耳畔突然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

  「啊……我受不了……」

  楚湘荻愣了愣,望著手上的搖控器,有三秒鐘的恍惚。她還沒按播放鍵耶!那個聲音是……

  終於,楚湘荻發現那個古怪的聲音並非出自自己的電視,而是由窗戶外傳來的!

  「啊……不行了……我不行了……」

  這也未免太身歷聲了吧?楚湘荻抬起頭望著牆上的時鐘。

  現在是半夜兩點,那個男人又在搞什麼鬼?非得在半夜弄出這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嗎?

  楚湘荻悄悄趴到窗戶旁,把眼睛湊到藏在窗簾下那一架破爛的望遠鏡上——

  不看還好,一看楚湘荻整個人都傻了!

  天啊!他們竟然在陽台上就……就……

  「啊……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就見隔壁大樓的陽台上有一男一女,男人斜躺在躺椅上,用雙手枕著頭,臉上閃動著平靜卻詭譎的光芒,而他身上則坐著一個半裸的女人,瘋狂地在他身上上下晃動著……

  楚湘荻趕緊將視線挪開,整張臉都紅透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會這麼旁若無人地在陽台上歡愛,這應該只是電影、小說裡才會出現的情景啊!

  為什麼明明是那女人自己在那裡瘋狂擺動,還用手不斷撫摸著自己的前胸,可她口中叫的卻是「我受下了了」、「不行了」?

  不行了,停下來不就好了嗎?

  「啊……救我……救我……」

  女人的聲音依然不斷在夜空中響著,原本臉紅心跳的楚湘荻聽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靈光一閃!

  再也顧不得臉紅,她立即抓起桌上的紙筆,將女人的話原封不動地全記錄下來。

  對不起了……楚湘荻邊振筆疾書邊想。不過誰教你先吵到我,那就別怪我盜用你的創意,把你的話用在書裡!

  望著對面樓層那個全黑的窗戶下沿閃動著兩個小小亮光,黑羽在心中冷哼了一聲。

  那個「變態女」果然又在看他了!

  她當他是白癡嗎?當他不知道由他們第一次對話起,她有事沒事就透過望遠鏡偷窺他嗎?

  生平遇過不少對他有興趣的女性,但卻從未見過像她這樣毫不掩飾自己變態目光,不但「鍾情」於窺視、而且完全不懂「矜持」兩個字怎麼寫的女人!

  什麼樣的環境能「造就」出這種人?實在令人費解!

  「你怎麼不專心啊!」望著黑羽的心不在焉,女人急促地喘息著,伸手將他的臉轉回自己面前。「你這樣……人家……人家……」

  「你什麼時候成為人家了?」望著女人眼中的渴望與急切,黑羽淡笑著,突然用力一挺腰!

  「啊呀……」

  天啊!這叫得也太淒厲了吧?

  聽到那聲劃破長空的驚聲尖叫,楚湘荻被嚇得跌坐在地。

  奇怪的是,在那聲石破天驚的叫聲之後,外面卻整個安靜了下來!

  楚湘荻由地上爬起來,想將自己剛剛的「記錄」輸入電腦中,突然,她的手停了下來,掙扎了一會兒之後,又悄悄來到窗戶旁。

  他真的還在……

  由望遠鏡中,楚湘荻看到男人赤裸著上身,瀟灑地靠在欄杆上抽煙,眼光則直視著她的方向,嘴唇上下掀動著,好像在說什麼。

  楚湘荻依著他的唇型,緩緩將他口中的字讀出來。「過……癮……嗎……」

  什麼?!他知道她在看他?!不會吧……

  楚湘荻低聲呻吟起來,看見男人又對她露出一個勝利的曖昧微笑,霎時嚇得跳離了窗邊,無力地靠在牆上。

  天啊!他真的知道她最近所做的一切!否則他今天怎麼會有如此直接的挑釁舉動?

  不行!萬一……

  如果真有個萬一,她一定要死不認帳,否則她以後怎麼做人?

  她一定會被認為是變態女的!

  她不是啊,真的不是啊!她只是在做搜材取證的工作而已啊!

  老天!誰來幫她洗刷污名啊……



  楚湘荻趴在櫃台裡呼呼大睡。

  「喂,一盒!」

  一聽到有人敲著高過她頭頂的櫃台,她的眼眸睜也沒睜,反射性地便舉起手邊的面紙放到櫃台上,然後繼續昏睡。

  「一盒!」

  就像經過訓練似的,楚湘荻又反射性地往櫃台上丟出一盒面紙。

  其實對一個米蟲來說,在中午十二點以前是絕不會有清醒的時候的,當了二十多年的米蟲,楚湘荻當然保有這個基本習性。

  更何況,她現在晚上都在趕稿,不利用這個時間補眠,她哪有精神繼續她的工作?

  所以,正在積極補眠的楚湘荻,怎麼也不可能發現,有一個人站在櫃台前,已經觀察了她五分鐘之久。

  沒錯,就是她!望著那頭毛躁且蓬亂的頭髮,黑羽在心裡冷冷笑了一聲。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連續三天發現她每天都由那棟破樓走到這棟金融大樓來,他本來還以為她是別家企業的員工,哪知今天一出門,居然發現走在前方的變態女與自己的方向竟是一致的!

  只見她搖搖晃晃地進了他的公司,便筆直地往儲藏室走去,而讓他訝異且不敢置信的是——

  她竟會是自己向來標榜「高素質、一流人材」的高科技企業下的一員!

  「起來!」黑羽用手指輕敲著櫃台,然後發現自己手邊又多了一盒面紙。

  眼一瞇,黑羽用拳頭重擊了一下櫃台!

  「別敲了……」在劇烈聲響的襲擊下,楚湘荻終於抬起一雙朦朧睡眼望著櫃台外。「不是給你了嗎?」

  「早。」黑羽似笑非笑地望著楚湘荻。

  「你……」望著眼前的男人,楚湘狄的臉頰有些抽搐,但她依然不動聲色地問:「還要幾盒?」

  鎮靜、鎮靜!他不一定會記得她的模樣的……

  「這麼快就忘了我了?」望著楚湘狄一臉的故作鎮靜,黑羽冷冷一笑,俯下身將嘴附在她的耳畔,「昨晚你不是看得很過癮嗎?」

  「你!」雖然感到一陣暈眩,但楚湘荻還是強咬著牙,理直氣壯地瞪著黑羽。「這位先生,如果你不是本公司的人,請別在這裡瞎搗亂!」

  聽著楚湘荻義正嚴辭的話語,黑羽先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突然回頭望著身旁穿著一身名貴西裝的男人。

  「她叫什麼名字,在這裡做什麼?」

  「我看看……叫楚湘荻。」黑羽身旁的人事部經理飛快地操作著手中的小電腦。「工作是負責分配公司各個樓層的面紙……」

  「這是什麼工作?」黑羽皺了皺眉,眼神凜冽了起來。「我們公司有闊到這種地步嗎?闊到居然僱用這種米蟲,然後任她在這裡打瞌睡還每個月付她薪水?」

  「這……」人事部經理苦笑了一下,悄悄附在黑羽耳旁說:「這人的工作是老太太安排的,老太太還說,無論她做什麼,兩年內都不許將她開除……」

  「老太太?」黑羽瞇起眼,將楚湘荻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

  這女人有什麼能耐?居然能讓那個一向威嚴卻「不問政事」的老太太為她破這個例?

  他倒要好好看看她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瞪視著一臉理直氣壯的楚湘荻,首先映入黑羽眼簾的是那頭一看就知道沒經過特殊護理的亂髮,還有一身不合時宜的運動服,讓他的眉頭不禁一皺!

  再仔細一看,黑羽發現這個女人其實長得不錯,只是一臉看似經年不見陽光的蒼白臉色,再配合她過往的所做所為,讓她的樣子在他眼中顯得頹廢、病態至極!

  「你,明天起調任總裁室秘書!」略微思考一下後,黑羽冷冷地下令。

  老太太安排的人?兩年內不許開除?他倒要看看這個人究竟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得到老太太這樣的「另眼看待」!

  「謝謝你的施捨。」望著黑羽詭異的眼光,楚湘荻淡淡說著:「不過我不幹!」

  廢話,當然不能幹!

  要不是一幫「號稱」是她老爹債主的人馬,怕她不還錢中途落跑,半強迫、半威脅地要她在這裡蹲班,以便就近監視她的行蹤,她哪有閒工夫在這裡白白浪費寶貴的時間啊?

  現在的時間分配都已經讓她傷透腦筋了,再要她到總裁室當秘書,不是要她的命嗎?

  到時她哪還能像現在這樣有事寫稿、沒事補眠,順便白拿那雖然不多、但多少可以讓她溫飽的薪水啊?

  更何況,這個男人看起來相當不懷好意,誰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搞不好是想藉總裁之手來個借刀殺人,以報被她當成模特兒的仇……

  門兒都沒有!

  「明天就到總裁室來報到!」一直望著楚湘荻神情變化的黑羽,突然嘿嘿一笑。「如果你敢不到的話,我就把你的所做所為公諸於世!」

  丟下這句話後,黑羽又是一聲冷笑,無情地轉過身去,大踏步離開。

  「總裁室?」楚湘荻握起拳頭,對那個離去的背影怒目而視。「你又下是總裁?憑什麼……」

  「他就是!」一旁的人事經理歎了一口氣。

  「什麼?」楚湘荻立刻?眼!

  那個男人真是總裁?

  「他就是黑冰集團剛由法國回來的少東以及新任總裁,黑羽先生!」

  眼前一片漆黑,楚湘荻睡眠不足的身子開始打顫。完了!徹底完了!

  這下子怎麼辦?她筆下的魔王竟變身為現實中的魔王了!

  萬一他真的把她這陣子的所做所為公諸於世,她自己不打緊,可她父母的一世英名不就被她這個不肖女毀壞殆盡了嗎?

  老天,誰來告訴她,她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第二章

  這個女人!

  黑羽瞇著眼,冷冷地瞪視著姿態優雅地睡趴在辦公桌上的楚湘荻,心中一陣怒氣。

  兩個月前,他把她調到自己辦公室外的小辦公室裡,透過攝影機來觀察她。結果她每天都頂著一雙熊貓眼,睡意朦朧地來到辦公室,然後趴下就睡。

  但每到下午兩點,她就會自動醒來,然後口中開始唸唸有詞,抱著手提電腦瘋狂地敲打著鍵盤。

  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她好像算準自己不會被革職似的,對他的任何命令、工作指示都視若無睹,依舊像只夢遊的大米蟲,遊走在那棟危樓與辦公室之間。

  瞇著一雙怒氣沖沖的眼眸,黑羽走進楚湘荻的辦公室,用力踢著辦公桌。

  「起來!」

  楚湘荻雖然沉睡在睡夢中,口中卻喃喃說著:「不要吵啦……就算你是魔王,你可以征服所有的女人,也沒有權利打擾我睡覺!」

  征服所有女人的魔王?

  她到底是個性幻想狂?還是特種營業的小姐?

  目光掃過楚湘荻趴在辦公桌上單薄卻凹凸有致的身子,黑羽冷哼了一聲。

  都有可能!否則她怎麼會日日晝伏夜出、眼圈發黑,還對男人有種異常的渴望,並且還繼續窺視他的私生活?

  「總裁,參與會議的人員都已到齊。」突然一個恭敬的聲音由門外傳進來。

  「知道了!」黑羽冷冷地說,望也不望楚湘荻一眼,大踏步地走出辦公室。

  他真不知這個女人是如何取得那個「老祖宗」的信任,竟在他多次抗議後,依然無法將她掃出這棟大樓!

  但敢窺視他的隱私,就是罪大惡極!他一定會想出一個好辦法來讓她原形畢露,並在揭穿她的醜惡面目後,將她終結出局!

  趴在辦公桌上的楚湘荻依然沉睡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手錶的鬧鈴響起時才驚醒起來。

  「天啊!晚上的家教要遲到了!」一聽到鬧鈴聲,楚湘荻慌慌張張地由椅子上彈起,抱起自己的東西,什麼也不管地便往辦公室外的電梯衝去。

  奇怪的是,平常很安靜的電梯口,今天居然聚集著一群女同事,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怪異,口中還不斷竊竊私語著。

  「樓下站了好幾個奇怪的人啊!」

  「好像是黑道……」

  「是討債公司吧……」

  楚湘荻聽著這些對話,臉上忍不住微微抽搐。不會吧?她不是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嗎?他們不會現在就要來把她五馬分屍了吧?

  可是不下去不行啊!她晚上還要去家教,雖然錢不多,好歹也是錢啊!但萬一被逮個正著,那她一輩子都不用上班了……

  腦子急速地轉動著,最後,一抹靈光在楚湘荻腦中閃過。

  對了!總裁室的電梯!

  總裁室的電梯是直達地下停車場的,她只要從那裡下去,再由停車場的側門出去,他們一定堵不到她!

  二話不說,楚湘荻抱著手中的「參考書」及手提電腦,慌忙地跑回總裁室,來到總裁專用的電梯前,按下下樓的按鍵。

  一等電梯抵達,她就低著頭衝進去,長吐了一口氣後,才輕輕笑了起來。這下可安全了……

  就在楚湘荻唇角輕輕揚起時,一個低沉的嗓音在她身旁響起。「幾樓?」

  「地下停車場!」楚湘荻想也沒想地便回答,然後倏地抬起頭來,手中的「參考書」掉落一地。「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說呢?」黑羽冷冷地望著楚湘荻一臉的慌亂,用眼角餘光瞄著地上那些書。

  「XX的惹火情婦」、「XX的桃色禮物」、「XXX的女奴」……

  察覺黑羽的目光,楚湘荻一愣,急忙將手中的手提電腦靠牆放下,蹲下身將地上的書一一撿起,故作鎮定自若地站起身來。

  這女人……竟然在他這間以「菁英」聞名的辦公室中看這種書?黑羽瞇起眼掃視過楚湘荻的臉,發現她雖然面無表情,但耳垂及耳後卻泛出淡淡的粉紅色。

  這種女人也懂得害羞?黑羽在心中冷笑。還是這是她變態遊戲的第一步?

  處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楚湘荻只希望電梯趕緊到達目的地,她的臉像被火燒過一樣,若再不呼吸新鮮的空氣,她一定會窒息而死!

  就在楚湘荻暗自祈禱時,電梯內的燈光突然急劇地閃了閃,然後「刷!」地一下瞬間熄滅!

  「咦?」楚湘荻抬頭望著天花板,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呼一聲。

  更要命的是,燈光熄滅後,電梯隨即晃了一下,然後整個停住!

  原本正傻傻望著天花板的楚湘荻,一個重心不穩,往右一跌,整個人跌倒在地。

  」唔……」楚湘荻摸著肩膀呻吟了一聲,在黑暗中摸索著想站起來。

  「你真的這麼慾求不滿嗎?」黑羽的聲音突然在楚湘荻頭頂響起。

  「什麼?」楚湘荻愣了愣,這才發現自己摸索的地方是溫熱的,並不是自己預想的電梯牆。

  「你以為你在摸哪裡?」捉住撫在自己腿上的小手,黑羽一把將楚湘荻拉起來。「還沒摸夠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湘荻慌亂地道歉,突然發現他們靠得好近,近到都能感覺出彼此呼出的溫熱氣息。「能麻煩你……放開我嗎?」

  「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發生的嗎?」黑羽冷冷的聲音中,有某種令楚湘荻覺得詭異而又捉摸不住的東西,「否則你怎會這麼湊巧地準時下班,然後搭上這部你不該搭的電梯,而電梯又這麼湊巧地出事?」

  「你……」聽出黑羽話中的曖昧,楚湘荻受辱似地用力推他一把。「少血口噴人!」

  黑暗中,黑羽的嗅覺變得比平時更加敏銳,因此楚湘荻身上淡淡的皂香及女人香,格外刺激著他的感官……

  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竟會這麼做,當黑羽發現時,他的手已經悄無聲息地伸向前去!

  他一把扣住她的纖腰,將她的身子整個貼合在自己身上,感受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與他親密無間地契合著……

  「放開我!」楚湘荻被這種從未經歷過的親密舉動嚇壞了,她低呼出聲:「你想做什麼?」

  黑暗中傳來黑羽的聲音,「做你一直想要我對你做的事……」

  說完這句話後,黑羽突然扯下自己的領帶,將楚湘荻的雙手綁住,綁在電梯牆的橫桿上!

  「你……不要碰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密閉空間中,楚湘荻什麼也看不見,她只能奮力踢著雙腿,不讓黑羽有任何靠近她的機會。

  「原來你還喜歡來這套?」黑羽蹲下身用腿壓制住楚湘荻的雙膝,然後精準地一把握住她的臉。「你真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怪異、最裝模作樣也最飢渴的女人!」

  「你這個流氓、色魔……」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楚湘荻整個?住,只能努力將自己想得到的罵人話語全用在他身上。「無賴、下三濫、下流胚子……」

  在楚湘荻不斷咒罵的同時,黑羽卻是完全地靜默,因為他有些詫異自己手掌所碰之處竟然如此細嫩滑膩。

  想不到她的臉這麼小!

  訝異著自己手中俏臉的小巧、柔嫩與細滑,他一直以為在那頭蓬鬆亂髮遮掩下的,應該是一張大餅臉!

  黑羽的手緩緩沿著楚湘荻的臉蛋而下,滑過她柔媚的頸項,又轉回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及她的耳垂……

  「不要!」隨著黑羽手指的動作,一股奇怪的熱浪在楚湘荻臉上擴散開來,她慌亂地甩著頭,想甩掉他手指停留在她臉上的奇怪感受,但卻無法如願!

  他的手指像是有電流一樣,不斷在她的臉上製造出一股她從未體驗過的奇異感受,她好討厭這種令她不知所措、忐忑不安的不知名感覺!

  「我告訴你,你不要碰我,要不然我一定找人把你……唔……」就在楚湘荻顫抖著聲音想警告黑羽時,他竟掏出手帕塞入她的口中!

  「等一切過去之後,你再考慮要不要找人吧!」黑羽的聲音裡閃動著一絲危險,「因為,我會讓你在享受極致快感的同時,也讓你領略極致的痛苦!」

  黑羽的舉動與話語讓楚湘荻陷入一種絕望的境地,眼淚也沁出了眼眶。她無助地想掙脫他的箝制,但卻徒勞無功,現在的她已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只能任她身前的男人對她予取予求。

  輕輕拍著楚湘荻的臉頰,黑羽在黑暗中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他的遊戲也要開始了!

  「唔……」楚湘荻瞪大眼睛驚呼一聲,因為她發現黑羽輕拍她的臉頰之後,竟緩緩將她上半身的制服由裙子裡扯出,連同胸衣一起推至她的胸部上,讓她的雙乳整個暴露在空氣中!

  而他的手,竟整個貼在她的身上!

  「唔……」無法忍受自己的身子遭人如此輕薄,楚湘荻痛苦地搖著頭,淚水由眼角緩緩流下。

  黑羽完全不理會楚湘荻的反抗,憑著觸覺讓雙手貼上她的腰際,以極慢的速度緩緩上移,最後來到她的雙乳下緣。

  以拇指指腹輕撫著豐盈且挺俏的雙乳,黑羽又訝異了。

  「想不到你的身材還不錯嘛……」用雙手覆住恰好合他手掌大小的誘人雙峰,黑羽低笑起來,「也不算辱沒了我的品味!」

  「唔……」當黑羽的雙手覆上自己從未被入侵犯過的領地時,含著手帕的楚湘荻忍不住悶哼一聲。

  他的手好熱,熱得她的胸前有如被火燒過一般!

  「舒服吧?」黑羽用手掌搓揉、擠壓著那對柔美的雙乳,嘴唇俯到楚湘荻耳旁,「被男人如此碰觸卻又無法出聲宣洩的感覺,對你來說應該是很刺激的吧?」

  淚水不斷在眼眶中急劇堆聚,最後化為一道小河由楚湘荻臉上滑落。

  「怎麼了?」輕咬著楚湘荻耳垂的同時,黑羽發現她的嬌軀開始顫抖,他低沉一笑,手指精確地拈住她的乳尖。「哦!原來是硬了……」

  「唔!」楚湘荻瞪大了眼睛,全身先是一僵,在黑羽的手指不斷拈弄之下,整個身子都軟了。

  她怎麼了?被這樣一個討厭的男人碰觸,她怎麼會有其他女人那種酥麻、虛軟的反應?

  「我還是喜歡聽女人的聲音。」發現楚湘荻的身子像小貓一樣癱靠在牆旁,黑羽一隻手持續逗弄著她緊繃而挺立的乳尖,一隻手則取下了她口中的手帕。「叫吧!讓我聽聽像你這種悶騷的女人,叫起來的聲音究竟是怎樣的淫浪?」

  「你……不要……啊……」口中的手帕一被取出,楚湘荻立即害怕地叫著,但她才一開口,乳尖又傳來一陣輕痛與酥麻!

  他竟用手指又掐又拉的,將她早已挺立的乳尖往外扯去!

  那種感覺,楚湘荻不知該如何形容,她只覺得羞人至極,卻又難耐至極……

  天啊!她的聲音還真誘人!甜甜膩膩之中,帶著一絲慵懶與柔媚,原本就有些鼻音的嗓音,在嬌啼時竟更加性感撩人……

  把上身的衣物拉開,黑羽拉近楚湘荻赤裸的上半身,任由她那兩顆敏感至極的紅櫻桃在自己的胸前來回摩擦著。

  「不!不可以……」發現兩人的身體竟然沒有任何遮蔽地緊貼在一起,又發現自己的下半身竟像書中形容的開始有些微濕,楚湘荻害怕地輕輕嗚咽著。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面對這樣一個用強硬手段脅迫她的男人,她竟也會動情?

  「為什麼不可以?」黑羽輕撫著楚湘荻帶著淚珠的紅唇,「難道我才剛開始,你就已經春心大動、按捺不住了?」

  「你胡說!」楚湘荻撇過臉,不讓黑羽的手碰觸自己的唇。

  不會的!她不會像書中的女主角一樣,不過被一個男人碰了便叫得亂七八糟的,不會的!

  感覺楚湘荻被自己壓住的雙腿愈貼愈緊,黑羽露出得意的微笑,一把將原本堆在楚湘荻雙乳上部的衣服拉至頭上,嘴唇沿著她的頸項、鎖骨一路往下吻,最後含住了她的乳尖!

  」啊……」在這種又折磨、又有點歡愉的痛苦下,從未有過經驗的楚湘荻所有意識都被剝離了。

  黑暗讓她的知覺開始迷離,身上的奇異感受則讓她的腦子昏昏沉沉,她好像游離在現實與夢境之間,只能順從自己的感覺,任由一聲聲她以為自己永遠也不可能發出的羞人聲音,由她口中流洩而出。

  「求你……不要……啊……」

  發現楚湘荻已經不受控制地嚶嚀、嬌啼起來,黑羽更是將他嫻熟的技巧發揮得淋漓盡致,不斷地用舌尖和牙齒輕舔、啃噬她緊繃而敏感的乳尖,讓她下斷喘息、低喃,無意識地弓起身、挺起胸部……

  「不……」楚湘荻迷亂且無助地呢喃,「啊……」

  黑暗中,黑羽悄悄扭開電梯裡的備用小燈,在昏暗的燈光下繼續逗弄著身下的女人,看著她在絲毫不知已有光亮的情況下,臉上最真實的神情——

  她被綁住且舉在頭上的小手十指交纏,緊緊握在一起,杏眸半閉半睜,朦朧而又迷離;含糊誘人的呢喃,不斷由微啟的紅唇中流洩而出……

  但他沒想到,她的雙峰竟會那樣曼妙而挺翹,正因她不停的喘息而微微晃動著;她的腰肢竟是那樣纖細,彷彿不堪一握……

  下腹突然升起一股灼熱,黑羽瞇起眼,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反應。但愈是往下看,他心中的那股悸動就愈是強烈。

  她的窄裙因為剛剛的踢腿掙扎,已經捲到她的俏臀上,修長的雙腿雖然緊緊夾住,露出半截的象牙白底褲卻顯得那樣誘人。

  黑羽一手繼續撫弄著,悄悄用另一手褪下楚湘荻的裙子,用膝蓋頂開她的大腿,望向她的底褲下緣,發現那裡已經有些微濕……

  當楚湘荻意識到自己的雙腿再也無法夾緊時,同時也發現黑暗中已有一些亮光。

  心中一驚,楚湘荻慌亂地想合攏雙腿,「你在做什麼?」

  「別做無謂的反抗!」黑羽邪肆地笑了,一把撕碎楚湘荻的底褲,蹲在她的身前,膝蓋依然頂著她的膝蓋,讓她的雙腿再也無法併攏。

  「不要看……」發現黑羽的目光竟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私密之處,楚湘荻閉上眼絕望地低呼。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她?她又為什麼無法抵抗他?並且在他盯著她看的時候,全身根本提不起半點力氣……

  「我就要看!」黑羽盯視著那片泛著晶亮水光的桃花源,緩緩說著。「並且,我還要碰!」

  「不要!求求你……」楚湘荻倏地睜開眼,眼中露出極度的恐懼。當他的手輕撥她的花瓣時,她再也克制不住地尖叫起來,「啊……不……」

  楚湘荻的身子僵住了,與此同時,一股奇怪的感覺由下腹升起,她只覺得全身好熱好熱,一股熱流緩緩從她的私密之處流出……

  「看樣子你裝處女還真是裝上癮了!」黑羽聽著楚湘荻聲聲動人的啼呼,撇嘴笑了笑,「那就讓我配合你的角色,演出一場情色遊戲吧!」

  半抱起楚湘荻,黑羽坐至她的身後,先用雙腿架開她的雙腿,讓她的花蕊整個暴露在空氣中,然後一手握住她的右邊豐乳,另一手則伸至她的花口,用手指沾了沾她的蜜汁,然後往花縫一抹!

  「唔……不要……」當他的手指抹過她的花隙,並滑過花瓣中的珍珠時,她忍不住嬌喘吁吁地啼呼。

  那種無法言語的刺激,讓她的身子彷彿受到電擊,再也無法支撐住自己,只能靠在他的懷中,再也無法動彈!

  「要!而且我親愛的小處女,請你抬起頭來!」

  讓手指再一次沾滿她身下的蜜汁,他的手指輕抹過她的唇瓣、她的頸項、她的乳尖……

  「什麼?」楚湘荻緩緩抬起頭,頓時?住,「哦……不!」

  她不敢相信,她現在看見的人竟是自己!

  她的模樣全映照在電梯平滑且光亮的鏡壁上,高舉而交纏的雙手、迷茫的眼神、全裸的身子、因為抹上蜜汁而閃著光亮的嘴唇及乳尖,以及連她自己都未曾看過的私密之處、被男人緊握揉弄而佈滿紅印的雙乳,都一一出現在鏡壁中!

  最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的兩頰竟泛著一股嬌羞的嫣紅,神情中也交織著一種夾雜著歡愉與痛苦的柔媚!

  楚湘荻撇過臉,再也無法承受了,因為鏡中那個女人,竟是那樣陌生與淫媚……

  「我親愛的小處女,你現在的神情真是動人。」望著楚湘荻低垂的睫毛上沾著一顆淚珠,黑羽嘲弄地說:「不過我無法陪你演太久,因為一會兒之後,你就要現出原形了!」

  黑羽的手指精準地捏住花瓣中的珍珠,不斷輕掐、搓揉,逗弄著愈來愈敏感的部位……

  「呃……」楚湘荻緊咬住下唇,任由淚水在臉上奔流,怎麼也不願意再發出那些為她換取羞辱的聲音。

  儘管如此,她的身子卻愈來愈不像是她的,一股奇怪的悸動不斷躍升,讓她的花徑開始疼痛起來,泛起一股她不明白的空虛……

  望著楚湘荻的下唇都咬出血了,頰上也浮出一層薄汗,黑羽瞇起眼,仔細望著她臉上的神情,然後手指一伸——

  「啊——」當花徑被他的手指猛然侵入之後,楚湘荻尖叫起來,「好痛……走開!」

  「痛?」黑羽冷笑起來,「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能裝,我倒要看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將手指由她的花徑中抽出,黑羽改用更折磨人的方式,用食指及中指指腹來回蹂躪她早已濕潤的花隙,不斷輕拈她花瓣中的珍珠。

  「呃……不……不要……」喘息漸漸轉為急促,楚湘荻瘋狂地搖著頭,因為她無法理解、也無法控制現在發生在她身上的變化!

  他的舉動讓她渾身不停顫抖,一種奇異又折磨人的感覺在她的下腹不斷凝聚、攀升,她全部的思緒全集中在他手指所碰觸的位置,跟隨著他的動作,不斷發出令她無法置信的浪啼。

  她好像在等待著什麼,隨著他加快的手指動作,等待的渴望也愈來愈強!「不……啊……」

  聽著楚湘荻甜膩的嬌啼在不大的空間中迴響著,黑羽眼一瞇,同時將兩隻手指同時刺入她的花道中!

  「啊……」楚湘荻痛苦地低吟一聲。

  近半年來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的虛弱身子,再加上無法忍受的劇痛,讓楚湘荻終於支持不住地昏厥過去!

  居然暈過去了?

  感受著懷中柔媚的身子已失去知覺,黑羽的心中有些複雜,一方面享受著折磨她的快感,另一方面卻又覺得有些莫名的惋惜……

  將自己及她的衣服穿好,他神情複雜地望了她一眼,拿起電梯中的對講機。

  「這裡是總裁電梯,十分鐘內如果沒有人讓它恢復正常,就全部給我排隊去買到火星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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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用那雙彷彿能洞察人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視著她……望得她心中一陣悸動……而……」

  愣愣地望著電腦螢幕,楚湘荻一個字也寫不下去了!

  怎麼會這樣?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麼能發生這樣的事?眼看交稿日期馬上就要到了,她若不趕緊努力,這次一定會開天窗!

  可是,她真的寫下下去了,只要一寫到關鍵部分,腦中就會浮現那天電梯裡的情景和羞死人的畫面……

  「老天!誰來救救我啊?」用手撐住頭,楚湘荻痛苦地喃喃自語。

  她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坐在這裡,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最要命的是,在被他那樣輕薄後,竟還必須天天來上班,面對那張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冶臉!

  長歎一口氣後,楚湘荻不斷安慰著自己——一定是因為這裡太吵,所以她才會寫不下去,只要睡飽了,回家一定可以繼續寫的……

  鴕鳥地關上電腦,楚湘荻將好說歹說才跟施綺要來的安眠藥丟入口中,然後趴在桌上,任由早已疲累多時的眼皮緩緩合上……

  或許是藥效發作,或許是多日來的壓力及疲憊,楚湘荻沉沉地睡著,睡到有人進入她的辦公室都渾然不覺,直到一聲輕柔的問候在她耳旁響起——

  「Excuse me!」

  「Hello!」睡夢中,楚湘荻無意識地拾起一雙睡眼,同樣用英語應答著。「請問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效勞的嗎?」

  「我想找黑羽,他在嗎?」一個金髮碧眼、長相俊秀的外國人望著眼前的女人,心底有一絲驚詫。

  他怎麼也沒想到黑羽居然會請這樣一個秘書!

  一直以為他的秘書會是那種精明幹練型的,沒想到他竟找了一個偷懶的瞌睡蟲?

  「找黑先生?」楚湘荻的朦朧雙眼望著站在沙發前的外國男人,「他如果不在辦公室裡,大概就是在開會吧!你有急事嗎?」

  「我有!」望著楚湘荻未經裝扮卻更顯自然柔媚的細緻五宮,Steven笑開了,「能麻煩你帶我去找他嗎?」

  「這……好吧!」輕歎了一口氣,楚湘荻下意識地先撫平裙擺,然後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一等楚湘荻完全站直,Steven差點沒大笑出來,因為她一身的制服底下,竟然踏著一雙白球鞋,而且還沒穿襪子!

  不過腿的曲線還真是不錯……

  「你是黑羽的秘書?」忍住那股一直想盯著她看的好奇心,Steven將視線轉正,面帶微笑地問。

  「他是這麼指派的。」楚湘荻用手遮住嘴,輕輕打了一個呵欠。

  望著走在自己身前雖然一臉睡意,卻極為優美典雅的風姿舉止,再想起剛剛她沉靜的睡顏和小貓般的睡姿,以及脫口而出帶著「牛津」口音的英文, Steven對楚湘荻的好奇心不禁又濃厚了一分。

  一路上故意不斷和她東聊西扯著,Steven聽著她柔柔的嗓音,望著她包裡在古板制服下曲線玲瓏的身段、優雅的步伐,心中舒暢至極。

  果然東方女人就是有種慵懶、神秘的美啊!

  「到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又偷偷打了一個呵欠,楚湘荻睡眼朦朧地指著身前的會議室,伸出手去敲門,眼皮卻又開始無法克制地緩緩往下垂落。「不過我不保證他一定在……」

  「這……」望著眼前的情景,Steven再也忍不住爆笑出聲。「Alex,你找的這什麼寶貝啊?」

  Steven會如此無法克制是有原因的,因為楚湘荻在敲完了門,自覺任務完成後,又陷入半昏迷狀態,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敲的竟是黑羽的胸口!

  而在發現沒人應門後,因為敵不過睡蟲的侵襲,她竟倚在她以為的「門」上假寐……

  因此,現在出現在Steven眼前的畫面,便是一臉黑線的黑羽為了怕楚湘荻跌倒,不得不一手攬著她的腰,而楚湘荻則一臉滿足、小鳥依人地倚在黑羽懷中。

  「醒醒!」瞪了Steven一眼,黑羽低下頭輕喝著,但懷中的人卻一點也沒有轉醒的跡象。

  「我已經完成任務了……」楚湘荻依然迷迷糊糊地操著一口「牛津」腔的英語喃喃說著。

  將她放下任她跌落地面也不是、將她繼續摟在懷中更不像樣,最後,黑羽只得臭著一張臉,將楚湘荻攔腰一抱,大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將她丟到會客沙發上。

  「唔……」被摔在沙發上的楚湘荻發出一陣呢喃,無意識地拉拉自己的裙擺,就縮起身子睡著了。

  而一直跟在黑羽身後的Steven看著這一切,早就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Alex,你要我怎麼說你才好?你什麼時候竟有這麼好的幽默感,竟請了這種小懶貓秘書?」

  「你的笑話依然跟以前一樣無聊。」黑羽望也不望Steven一眼,逕自點起一根煙。「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嗎?」Steven瀟灑地坐上黑羽的辦公桌,「少抽點行嗎?吸你的二手煙會傷害我的細嫩皮膚。」

  「那就別來!」黑羽毫不在乎地說:「如果你找我是要討論護膚之道,我建議你找你那群女朋友們,她們絕對比我適合一萬倍。」

  「或許我可以找你的小懶貓來討論討論。」望著沙發上睡得香甜的楚湘荻, Steven低笑,「東方女人果然是得天獨厚、天生麗質。」

  「我必須糾正你兩項錯誤,」黑羽懶洋洋地望著Steven眼底的笑意,「第一,她不是『我的』小懶貓;第二,她一點也不得天獨厚、天生麗質。」

  「A1ex,你的眼光居然變了!」Steven有些訝異地抬眼,「才回國沒幾個月,你居然完全變成一個老古板白領階級了。」

  「我沒變,變的是你。」黑羽依然吊而郎當地回答,腦中卻同時閃過幾個畫面……

  「你沒發現嗎?她的英語有牛津口音,她的應對進退也極有教養,就算睡著了,樣子也是那樣優美,」不理會黑羽的挑釁行為,Steven著迷地望著楚湘荻 安詳的睡顏。「按你們東方人的說法,她大概是在天界犯錯而被迫下凡的仙女;而按我們西方人的說法,她一定是某貴族世系流散在外的豌豆公主,或是被繼母欺負 的仙杜瑞拉!」

  「按我們東方人的說法是:你眼睛脫窗!」黑羽再也受不了地冷哼一聲,「而按你們西方人的說法是:你的視網膜嚴重受到損害!」

  「別欺負我聽不懂中文,」瞪了黑羽一眼,Steven繼續望向楚湘荻,「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好像有點厭惡這只可愛的小懶貓?」

  「可愛?小懶貓?」瞄了Steven一眼,黑羽突然很溫柔地笑了起來,將楚湘荻的「變態」事跡大致說明了一下,然後好整以暇地看著Steven愈瞪愈大的雙眼。

  「不會吧?」Steven喃喃自語著,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掃過楚湘荻曲線優美的長腿。「不過我想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畢竟像你這種無論男人或女人都忍不住想向你求愛的男人,世上實在不多……」

  「別噁心了!」黑羽突然將外套脫下,往前一拋,神准地覆蓋住楚湘荻的下半身,才沒好氣地轉向Steven。

  「我可是在稱讚你啊!」望著黑羽的舉動,Steven突然很邪惡地笑了起來,「怎麼,捨不得讓別人看?」

  「我是怕你看過頭,影響了你這個大情聖的審美眼光。」黑羽淡淡地說,目光中卻流露出一絲警告的意味。「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不能找你嗎?」Steven將手搭上黑羽的右肩,在接收到他的凌厲目光後,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別緊張,我保證絕對是公事而不是私事!美國分公司有事讓我請示你。」

  「那你就說吧!」黑羽的臉色總算和緩了一點,聽著Steven有條不紊地述說有關公司經營方面的事情,皺起眉專心思索著。

  「好了,正事說完了。」談完正事之後,Steven又將目光投向楚湘荻柔美的睡顏上。「我的Alex,你打算讓這隻小野貓這麼繼續睡下去,一直睡到地老天荒?」

  「我現在的打算是,」黑羽又點起一根煙,望了Steven一眼。「怎麼樣才能讓你立刻就消失在我面前。」

  「你真以為我愛賴在這裡啊?」Steven聳聳肩,對黑羽下的逐客令一點也不以為意。「我等會兒還有個約會,我本來就打算趕回去梳洗一番。」

  望著丟下一個飛吻離開了辦公室的Steven,黑羽終於可以靜下心來開始辦公。

  當他埋首於工作之中,幾乎忘了時間時,卻聽到一聲小小的囈語。

  「我會還的……我一定會還的……別抓我……」

  黑羽皺起眉,望望手錶,這才發現此刻早已過了下班時間,而天幕也在不經意間緩緩暗沉下來。

  伸了個懶腰,黑羽將桌面上的文件整理一下,然後關上燈,往辦公室外走去。

  他的前腳才踏出門外,身後突然又傳來一聲小小的嗚咽。

  「老爸……我好想你……」

  愣了愣,黑羽回頭一望,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依舊蜷縮在沙發的一角。透過窗外的霓虹燈,他清楚地看到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晶亮的水珠……

  黑羽走到沙發旁,若有所思地望著因她不安穩的睡姿而掉落在地的外套,又將視線再度轉回她的臉上。

  在昏黃的光線映照下,她臉上的神情是那麼悲傷,蜷縮的身子顯得那麼單薄而柔弱……

  失去他的外套覆蓋的下半身,短裙微掀,讓她那雙修長又勻稱的長腿跳入他的視線中,甚至包括若隱若現的半個俏臀!

  那個曲線的優美程度,讓黑羽的腦中再度浮現那些他以為早已忘卻的畫面,而她那如凝脂般的細嫩肌膚,竟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當他的手指再度劃過她的大腿時,那陣滑膩觸感讓他的下腹突然有些灼熱。她的觸感依然那麼美妙,並且讓人難以忘懷!

  「嗯……」當黑羽的手指緩緩上栘時,睡夢中的楚湘荻無意識地輕喃一聲,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不要……」

  這聲輕喃依舊那麼甜膩、那麼嬌美,讓黑羽全身都緊繃起來。

  瞇起眼望著那只輕握住自己的雪白柔荑,黑羽的眼眸猛地一暗!

  倏地抽回自己的手,黑羽將地上的外套撿起來丟在楚湘荻身上,然後一個轉身,毫不遲疑地踏出辦公室!

  而他的心情,不知為何竟有些懊惱……



  「我……那個……謝謝你。」將一個紙袋放在黑羽的辦公桌上,楚湘荻有些赧然地說。

  黑羽沒有抬頭,只是冷冷地應了一聲,又繼續處理手邊的工作。

  而慌亂地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楚湘荻,心情卻怎麼也無法平靜,因為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昨夜醒來時是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而身上還蓋著他的西裝外套!

  都怪那顆安眠藥,竟然讓她什麼事也記不得……

  「Hello,小野貓!」

  就在楚湘荻努力思索著她昨天究竟做了什麼時,一個活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請問你是……」望著眼前那個陌生的外國臉孔,楚湘荻愣愣地用英語問著。

  「這麼快就忘了我?」看著楚湘荻臉上的迷惑,Steven哈哈大笑起來,「看樣子我長得還不夠帥,竟然不能讓你記住我的模樣!」

  「我……昨天做了什麼嗎?」楚湘荻有些忐忑地問。

  天啊!她昨天除了莫名其妙地睡在黑羽的辦公室裡,難道還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嗎?

  「別緊張!」望著楚湘荻懊惱又擔憂的神情,Steven安撫地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你昨天什麼奇怪的事都不是對我做的!」

  「天啊……」聽了Steven的話,楚湘荻忍不住低聲呻吟起來。

  因為這個人的言外之意明明是她的確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只是不是對他做的;既然不是對他做的,那很有可能是對黑羽做的……

  楚湘荻再也不敢往下想了,因為她實在很害怕自己又對黑羽做出什麼天地不容的舉動。

  「放輕鬆、放輕鬆,你什麼事也沒做!」看著楚湘荻美麗的眼底競帶著一絲驚懼,Steven連忙安慰她,「對了,你在牛津念過書嗎?我聽你的口音裡有一點牛津腔。」

  「是的,我在牛津念考古。」楚湘荻笑著點點頭。

  」真是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啊!我也是牛津的!」Steven高興地呵呵笑了起來。

  「真的?」楚湘荻又驚又喜。

  「是啊!雖然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

  望著攝影機中的Steven比手畫腳地在楚湘荻面前高談闊論,並且兩人和樂融融的畫面,黑羽的眼神有些冷冽。

  這兩人有這麼熟嗎?

  熟到在他的辦公室裡,像開同樂會一樣開懷大笑?

  瞪著楚湘荻從未在自己面前展現過的甜美笑靨,黑羽的眼神更加陰晴不定!

  就在黑羽的眉頭隨著楚湘荻不斷綻開的笑容而愈皺愈深時,他突然聽到辦公室外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然後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向他的辦公室邁進!

  「怎麼回事?」黑羽不耐煩地抬起頭望向辦公室門口,對著推門而入的助理秘書低喝,「我這裡成了菜市場嗎?」

  「總裁,真的很抱歉,可是這位先生他怎麼也不聽勸,非要親自跟你談談。」面對黑羽的嚴厲責問,助理秘書眼圈半紅地說:「我實在阻止不了他。」

  「保全人員呢?難道我們大樓裡沒有保全人員?」黑羽的聲音愈來愈不耐煩。

  就在這時,助理秘書口中的男人走到黑羽面前,自顧自地張開了嘴,嘰哩咕嚕地說了半天話,聽得黑羽的眉頭是愈來愈皺。

  因為他竟然一點也聽不懂他究竟在說什麼外星語言!

  就在黑羽的耐性及脾氣都要抵達臨界點時,楚湘荻柔柔的嗓音突然傳入他的耳中。

  「這位先生的意思是,他們研究團隊發現了一個古代遺跡,想尋求贊助,而他聽說黑冰企業常常資助一些奇怪的活動,因此他才會特地千里迢迢地到台灣來。」

  黑冰企業經常支助一些奇怪的活動?

  長歎了一口氣,黑羽知道這事一定跟他家那個唯恐天下下亂的「老祖宗」有絕對的關連性……

  「你過來。」望著楚湘荻與那個古怪的老外對談了半天,黑羽挑了挑眉示意著。

  「好的。」楚湘荻無對那個古怪老外笑了笑,才走到黑羽身旁。

  「你聽得懂他在說什麼?」黑羽低聲問著矮了自己一個頭的楚湘荻,突然聞到一陣淡淡的花香由她的髮梢間泛出。

  「我剛好修過這門語言課。」楚湘荻點了點頭,甜甜地笑了,「不過這語言確實冷門了一點。」

  「豈止冷門……」黑羽喃喃自語著。

  雖然他不敢自稱精通多國語言,至少聽到別人開口還知道這人講的是什麼話,而這個古怪的男人,是他破天荒第一次懷疑是由外太空來的人……

  就在黑羽喃喃自語時,那個古怪男人突然滿意地笑了起來,然後開始用英語說:「果然我來的一點也沒錯,黑冰企業確實有這個資格讓我不遠千里而來!」

  「這個……」望著黑羽瞇眼的神情,楚湘荻悄悄地靠近他,將嗓音壓得很低,「他們的團隊在考古界很有名,他們找上的贊助商也多是業界的頂尖……」

  「你是在試圖說服我掏錢出來給這個外星人嗎?」黑羽似笑非笑地望著楚湘荻一臉掩飾不住、拚命想為人拉贊助的表情。

  老實說,這是他認識她以來,第一次看到她脫離變態米蟲的行列,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氣勃勃、專注地為一件事努力。

  而她的這種神情,竟然讓他覺得好可愛!

  「他不是外星人!」聽了黑羽的話,楚湘荻整張臉都漲紅了,「你怎麼那麼不可理喻啊!」

  「我不可理喻?」黑羽挑了挑眉毛,「你胳臂往外彎,幫助別人來坑自己公司,就可以理喻嗎?」

  「我沒有胳臂往外彎!」楚湘荻氣得臉更紅了,「更何況誰要坑你這個破公司的錢?你以為你這個公司很了不起嗎?有你這種人在,再好的公司也會被你搞垮!」

  「很抱歉,自我接手後,公司並無此類跡象!」黑羽吊兒郎當地回應,然後很欣賞地看著楚湘荻紅得像蘋果的俏臉蛋。「倒是你,你還是為你自己擔心吧!當個變態米蟲並不是長久之計,雖然你很有為男人暖床的天分……」

  「你這個……變態王八蛋!」楚湘荻氣得都快冒煙了,而她早已握起的拳頭,在黑羽撂下那句話之後,終於忍無可忍地捶往他的胸膛!

  黑羽似乎早就料到楚湘荻會有這個舉動,順勢捉住了她的手,瞇起眼得意地瞪視著她。

  「行了,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打情罵俏?」就在黑羽與楚湘荻用中文低聲爭論的時候,古怪男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要打回家裡床上打去!」

  楚湘荻整張臉都熱了起來,望著黑羽還握著自己的手,她慌亂地縮回手、垂下頭,再也不敢望向任何人。

  倒是黑羽像是沒事般地笑了笑,對著所有人說:「你們全部出去,我要與這位先生單獨聊聊!」

  總裁一聲令下,員工當然各作鳥獸散。

  楚湘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這才發現Steven竟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Steven?」楚湘荻尷尬地笑了笑,「我好像失態了。」

  「失態的不是你,」Steven若有所思地笑著,「老實說,我跟Alex認識那麼久,第一次看到他跟女人抬槓。」

  「嗯?」楚湘荻微傾著頭,有點不太懂Steven的意思。

  「那不重要!」Steven呵呵一笑,「對了,聖誕節晚上你有約會嗎?我有這個榮幸能請你當我的舞伴嗎?」

  「沒有。我的工作沒有假日可言。」楚湘荻雖然有些訝異Steven的邀約,但依然據實以告。

  「但人總要休息才能把工作做得更好!」Steven繼續說服楚湘荻,「更何況那天會有很多牛津人去,搞不好你會碰到認識的人!」

  「是嗎?」楚湘荻低下頭思索著。

  她真的很久沒有參加任何活動了,也該休息了……

  但若答應與一個相識不久並且不知道底細的人去參加宴會,是否太唐突、也太不小心了?

  「你不必現在就答應,」彷彿是會讀心術般,Steven溫和地望著楚湘荻,

  「反正我以後會常常出現,在答應我的邀約之前,你絕對有足夠的時間來分辨我究竟是個壞人還是好人!」

  望著Steven眼中的誠懇,楚湘荻終於輕輕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





  第四章

  楚湘荻怎麼也想不到這場聖誕晚宴,居然辦得如此奢華而且怪異。

  望著賓客們形形色色的裝扮,楚湘荻一時間竟有些恍惚,有種宛如來到童話世界的錯亂。

  身前走過的一對是白雪公王跟黑臉包公,站在五公尺外相談甚歡的是超人跟貓女,而門外陸續進場的是綠巨人、埃及艷後以及人猿泰山……

  不過她也不能說別人,因為她自己的造型也很「童話」。

  經過私下調查及多日來的正面觀察,楚湘荻發現Steven確實出身牛津,也確實是個性情開朗溫和的人。因此,在他牛皮糖似的疲勞轟炸下,她終於點頭答應他的邀約。

  讓她傷心的是,浪費了一下午「撈錢」的時間,她換來的卻是一頭經過精心護理及離子燙的飄逸長髮、一頂七彩花冠、一襲粉紫色的低胸高腰薄紗禮服、一雙淡紫色高跟鞋,以及身上那些叮噹作響的首飾……

  望著自己被Steven強制裝扮成一個精靈公主,楚湘荻不禁長歎一口氣,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會被他的和顏悅色所蒙蔽,浪費了賺錢的「黃金」時間,在這裡跟著這群怪人一起起舞。

  而最讓她感到辛苦的是,一踏進佈置成童話世界的花園,吸血鬼打扮的 Steven便拉著她四處打招呼,讓她一刻也無法喘息。

  「Alex!」正當楚湘荻在跟一個一百八十公分的「小矮人」寒暄時,Steven突然一把拉往她,往一個歐式廊柱旁走去。「天啊!你怎麼這樣就來了?」

  「我可沒你那變態的嗜好!」穿著一身正常西服的黑羽看著Steven的吸血鬼裝扮,受不了地搖著頭,「你今天的女伴呢?怎麼沒牽你最愛的乳牛來?」

  「什麼啊!」Steven皺起眉,突然很詭異地笑了笑,將楚湘荻拉到自己身旁。「我今天的女伴在這裡!」

  「你好。」按照社交禮節,黑羽輕輕舉起酒杯對Steven的女伴示意,卻在看清她的臉之後整個愣住。「是你?」

  Steven的女伴居然是那個變態女?!黑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實卻不容否認!

  現在站在他眼前的,確實就是他養在辦公室裡的小米蟲,確實就是天天頂著一頭毛躁頭髮、穿球鞋來上班的變態女!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經過裝扮後的她竟會如此不同!

  原本毛躁的頭髮變成一頭烏黑、飄逸的柔順秀髮:蒼白而小巧的臉龐在脂粉的映襯下,顯得十分嬌美而細緻;那雙經常踏著球鞋的雙腳,在高跟鞋及紫色緞帶的包裡下,變得玲瓏優美;而那襲高腰低胸的禮服,則讓她原本單薄的身子曲線畢露!

  那個變態小米蟲,今天簡直美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對不起,我想去趟洗手間。」在黑羽詭異目光的注視下,楚湘荻有些不自在地倉皇逃離。

  天啊!他為什麼也會來?Steven不是說這個宴會是他一個長輩辦的嗎?黑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把我的女伴嚇走了!」望著楚湘荻落荒而逃卻依然優美至極的身影, Steven瞪了黑羽一眼。

  「你的女伴那麼多,」黑羽瞇起眼看著楚湘荻離去的方向,聲音不自然地緊繃,「帶她來做什麼?」

  「我為什麼不能帶她來?」望著黑羽的臉色,Steven「嘿嘿」笑了兩聲,「難不成我找女伴還得先徵求你的意見?」

  「Steven,」黑羽望著Steven一臉「看好戲」的神情淡淡說著,「別試圖激怒我或算計我,你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我瞭解、我瞭解!」聽著黑羽看似平淡的話語,Steven心中一凜,連忙陪笑著,「舞會要開始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看著Steven一臉心虛的模樣,黑羽冷冷一笑,在四周眾女眷的愛慕目光下走入會場。

  他不是?子,當然知道今天的舞會肯定別有用心,因為這個宴會的王辦者,就是那個號稱「深居簡出」、「不問世事」,但行為處世卻與「宣言」相差十萬八千里、唯恐天下不亂的黑家老祖宗——黑老夫人。

  「你老人家今天又想玩什麼把戲?」緩緩步向黑老夫人,讓她攙住自己的右手,黑羽淡淡笑著。「請這麼多名門閨秀來,莫非是想幫我相親?」

  「廢話!」黑老夫人一邊微笑著與眾人點頭示意,一邊低咒著,「你們黑家都快絕子絕孫了,你要我死的時候怎麼跟黑家祖宗交代?」

  「祖母,」雖然臉頰微微抽動著,但黑羽依然笑著,「請讓我提醒您一下,若非當初您堅持只生一個小孩,也堅持讓我娘只生我一個,我們黑家今日恐怕早已子孫滿堂了。」

  「你懂什麼!女人生孩子有多痛你知道嗎?要是你們這些笨男人能生,我今天還用做這麼痛苦的決定嗎?」黑老夫人依然一臉微笑,口裡吐出的話語卻火藥味十足。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放你在國外混了那麼多年,居然一個心愛的女人也沒給我找到,讓我這個老太婆臨死還得替你背負絕子絕孫、氣死祖宗十八代的罪名!老實說,你到底看上哪一個了?」

  「我看上哪一個重要嗎?」黑羽聳聳肩,「反正不過是個生孩子的機器,以您多年的經驗,一定比我更能辨識出哪一個容器最適合。」

  「既然你講的那麼輕鬆,就別怪我恩斷義絕!」黑老夫人眼一瞇,信步走到會場中間,開始了她的演說。

  望著自己的祖母在會場中故作威嚴地講話,而一群人捧場似地拚命鼓掌,黑羽又好笑又好氣地站在一旁。

  突然,他看到黑老夫人對他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提高了音量。

  「老太婆我今天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找個貼心的小姑娘來陪陪我這個老太婆,好打發、打發我平常的空閒時間!」

  黑老夫人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因為雖然她說的語焉不詳,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根本是在為黑羽「相親」。

  誰都明白,黑羽是萵界最著名的鑽石單身漢,雖然身旁從來不缺女人,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攀上高枝。而黑冰企業的規模就更不用說了,任何企業只要能與他們聯姻,好處簡直說也說不完、道也道不盡!

  不過,黑老夫人這一席話雖然令大家又驚又喜,卻也只能焦急地等待接下來的後績。

  「而到現在為止呢,我看上的有三位,」黑老夫人微微頓了頓,「一位是皇權企業的大閨女,一位是翻龍企業的小閨女。」

  一聽到兩位候選人名單已經出爐,大廳的角落裡傳來幾聲低呼,其他人則屏息以待,期望自己家的閨女也能出現在名單之中。

  「最後一位是楚湘荻!」黑老夫人得意地笑了起來,「待會兒我會請人將這三位小姐逐一請到我的書房,親自與她們聊聊。」

  黑老夫人的話聲一落,全場的竊竊私語便像星火燎原般瀰漫開來。

  「楚湘荻是誰?」

  「是前楚氏企業的獨生女嗎?」

  只見一群人四處打探楚湘荻的背景,而Steven當然不會放棄這個絕佳的表現機會。

  「就是我的女伴!」Steven得意地對身旁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客人微笑,「現在去洗手間了。」

  而一旁一直冶眼旁觀一切的黑羽,在聽到黑老夫人說出楚湘荻的名字後,忍不住眉頭一皺。

  因為他絕對不會看錯,當「楚湘荻」三個字出現在黑老夫人的口中時,她眼皮上出現了一些微小的顫動。

  而這個動作,只有與黑老夫人最親近的他才明白,若非心裡有鬼、有所盤算,他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祖母絕不會出現這樣詭異的神情。

  黑羽轉身走出大廳,眼底閃過一道冷冷的寒光!



  而「號稱」去洗手間卻再也沒有進入大廳的楚湘荻,根本不知道現在大廳裡已因她掀起軒然大波。

  因為不想再看到黑羽,她在逃出大廳之後,便來到花園四處遊蕩,發現樹叢中的南瓜馬車相當適合小睡一番,於是滿心感動地一頭鑽入馬車,靠著柔軟的座椅悄悄地睡著了。

  只是,在睡夢中的她不斷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但她並不在意,畢竟這是個宴會,總不能要求與會者都像她一樣各自找地方補眠吧?

  「真不知該說你好興致,還是該說你太不懂得尊重他人的隱私?」

  不知睡了多久,就在楚湘荻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時,一個低沉的嗓音突然由南瓜馬車外傳入。

  「居然躲在南瓜馬車裡偷看別人巫山雲雨?」

  「無聊!」聽著站在窗外的黑羽口中不實的指控,楚湘荻臉一沉,轉身便想由馬車另一頭離去。

  「為什麼走?是因為被我識破了不軌行徑嗎?」黑羽打開馬車車門,一把捉住想由另一頭逃跑的楚湘荻。「還是想趕下一場好戲?」

  他真的不敢相信她的嗜好竟如此異於常人!

  為了不想讓那個老太婆的「奸計」得逞,他趁沒人注意時遛出會場來到了花園,原本想找個地方靜一靜、好好思索一下,卻發現四處都是在「歡樂」的男男女女!

  黑羽有點不耐煩地繞道來到小時候常來的地方,卻發現樹叢中還是有一對男女正在歡愛。

  正當他想轉身離去時,卻發現樹叢中的南瓜馬車裡,隱隱約約有一抹淡淡的紫色影子。

  當他來到南瓜馬車旁時,他發現自己的猜測一點也沒錯!這個變態女居然不改她愛「偷窺」的本性,竟又躲在馬車裡做這種事!

  明知該拂袖而去,甚至在大家面前拆穿她的變態真面目,但黑羽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這麼做,而是放任自己的腳步緩緩向馬車移去……

  「請放開我!」望著黑羽眼中的不屑與厭煩,楚湘荻有些不解,但她依然用力甩去他的手。「我要回大廳裡去了。」

  「現在就回去?」黑羽冷笑著,一把將楚湘荻拉回馬車內,並將車門關上。「太早了點吧?」

  「你什麼意思?」楚湘荻警覺地逃到馬車另一頭,「你想幹什麼?」

  「做你心裡一直幻想的事!」黑羽望著楚湘荻低胸禮服中露出的誘人乳溝,眼神漸漸變得深沉。

  「別靠近我!」楚湘荻縮到馬車的另一頭,一邊悄悄觀察著逃生的方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也不想懂!」

  她必須逃!她絕不能讓他再一次傷害她,絕不能讓他那樣無禮地輕薄她!

  「我承認我確實不太瞭解你這種人的心態,」望著楚湘荻略為蒼白且慌亂的小臉,黑羽冷冷地笑著,「難道只有看著別人歡愛才會讓你亢奮、才能讓你感受到男人無法給你的高潮嗎?」

  「無恥!」臉整個氣白了,楚湘荻顫抖著嘴角,不可置信地望著黑羽。

  「請原諒我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黑羽的眼中閃動著一絲火花,「但我相信你等會兒會感謝我,因為我可以用行動來改變你的錯誤觀念。」

  說完這句話後,黑羽身子迅速一動,將楚湘荻的身子釘在自己與馬車座椅之間。

  「放開我!」發現自己的處境愈來愈不妙,楚湘荻低呼一聲,用力捶打著黑羽的胸膛,憤怒早已盈滿她的雙眸。

  「叫吧!我向來不介意讓人家聽到我的女人發出的任何聲音。」黑羽低沉地說。

  這個警告確實發揮了嚇阻的作用,楚湘荻只能緊咬著下唇,繼續捶打著黑羽的身子。

  「你知道這身衣服最大的作用在哪裡嗎?」黑羽對楚湘荻的反抗無動於衷,只是冷冷一笑,大手抓住她的雙手,另一手輕輕一勾,便勾斷了她頸項後的薄紗細結。「就是可以讓男人輕而易舉地撫摸你、輕薄你、挑逗你!」

  「你……」楚湘荻胸前的衣裳以及內衣瞬間剝落,雪白的豐盈整個露出,她低聲驚呼著,「住手!」

  「你口不對心,」望著那對乳尖暴露在空氣中之後緩緩地挺立,黑羽用手指輕輕彈了彈粉嫩的櫻桃蓓蕾,「你不是希望男人這麼對你嗎?要不然怎麼這麼快就硬了?」

  「你……」楚湘荻又羞又氣地不斷掙扎著,無奈手被反制在頭上,怎麼也無法掙脫。「黑先生,請你自重!」

  「對你這種女人,我需要自重嗎?」黑羽冷冷一笑,手指拉住她的乳尖用力一扯,「你根本就是天生的蕩婦!」

  「唔……」那種又痛、又酥麻的感覺再度侵襲著楚湘荻,令她無法克制地嚶嚀起來,「不是……我不是……」

  「不是?」黑羽仔細凝望著楚湘荻眼中神情的變換,手指輕捏著她泛紅挺立的乳尖,「不是的話,你為何總是那麼巧地出現在這種場合裡?」

  「我根本……不知道……」楚湘荻痛苦地扭動著身子,想擺脫那種令她又困窘又難堪的情境。「你為何總要……啊……」

  「不知道?」黑羽手指一用力,緊緊掐住她脆弱又敏感的乳尖,望著她眼中的羞赧及痛苦,「你的意思是說我誣賴你羅?若是如此,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擾、侵犯我的私生活?」

  「我……沒有了……」楚湘荻不知該如何解釋,因為原因確實太難以啟齒,也太難令人相信。

  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將他當成小說的男主角在觀察吧?更何況,她現在也沒有這麼做了啊!

  「你的手太礙事了!」望著楚湘荻邊掙扎邊解釋的模樣,黑羽又將領帶由胸前扯了下來,將她的手綁在一起,繫在馬車的上沿。

  「不要……」一發現自己的手又被綁住,楚湘荻的眼中流洩出恐懼,「你不要再……」

  「由不得你!」黑羽冷肆地笑了笑,坐到另一邊的座椅上,吊兒郎當地望著楚湘荻倉皇失措卻又誘人的模樣。

  修長的雙腿緊緊併攏,幾縷長髮凌亂地貼在頰上,其餘的則垂落在胸前,讓她豐盈的酥胸若隱若現;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幾顆水珠,加上微啟的紅唇和小巧的臉龐……

  黑羽的下腹突然傳來一陣灼熱,他將眼神移往她酥胸上的尖端,讓乳尖在他的注視下再度繃緊,悄悄地挺立於黑髮之外。他得意地笑了笑,「你跟今天宴會的主人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楚湘荻低著頭、含著淚說:「我只知道她是Steven的長輩!」

  沒有關係?只知道她是Steven的長輩?黑羽冷哼了一聲。沒有關係的話,他的祖母怎麼會有那種詭異的神情?沒有關係的話,以她這種身份,怎麼可能入得了他祖母的眼,還將她排在相親的名單之中?

  這種拙劣的謊言鬼才相信!

  再也不想聽她的胡言亂語了,黑羽不耐煩地伸出腳,以腳尖緩緩撩起她的薄紗短裙,望著她裙下的吊帶襪!

  天啊!她真美……

  就算知道她很變態,就算知道她的腦中只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性幻想,就算知道這個女人極有可能工於心計,但黑羽依然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懾住了!

  「精靈公主穿吊帶襪?」黑羽不由自主地俯身過去,輕撫著吊帶襪上的蕾絲,「你的這種嗜好還真是異於常人……」

  「不是我要穿的,」楚湘荻羞憤地別過臉,「是Steven找來的設計師要我穿的……」

  黑羽一把扯碎楚湘荻裙下的吊帶襪,任由蕾絲薄紗在手中化為碎片!

  「你跟他上床了?」黑羽的聲音冷冽得嚇人。

  「我沒有!」聽著黑羽用著粗俗、輕蔑的詞語指控自己,楚湘荻含著淚拚命搖頭。

  「沒有嗎?」黑羽冶哼一聲,摟住楚湘荻的腰,一隻手由她的裙下伸入,輕握住她的半邊俏臀。

  好嫩、好挺的粉臀……黑羽盡情享受著手心中的滑嫩觸感,緊貼著臀部的弧度來回摩挲著。

  「不要……你不要碰我……」

  他的手勁好大,掌心好熱,讓她的身子好像快著火了!

  但黑羽卻更加放肆地一口含住她的乳尖,用舌頭來回逗弄著,一手握住她的豐乳,更用力地揉弄著!

  「啊……」楚湘荻無助地任由黑羽的嘴唇和大手在自己的胸前放肆,任由他握住自己的臀,先是輕撫、畫圈、重捏,而後以手指伸入她的溝壑,輕輕往下移動……

  「不要!」楚湘荻眼睛驀地睜大,絕望地低叫著。

  他到底想怎麼樣?他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對待她?

  她或許錯了,或許不該拿他當男主角,但他沒有權利這樣對待她啊!

  「為什麼?」

  望著楚湘荻的淚水由眼眶緩緩沁出,順著臉頰流至唇邊,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知為何,竟讓黑羽的心有一絲憐惜。

  他直接將手指探往她身下的蜜源,在她的花瓣間來回掃動著。當他的手指碰觸到她的花珠時,她的身子先是一僵,然後一軟。

  「唔……」

  她真的完了!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感受到在他不斷的逗弄下,她的雙腿之間緩緩滑過一股溫熱……

  發現她的蜜汁幾乎要溢出自己的掌心時,他用手指抹起蜜汁塗在她的乳尖上,然後望著她又羞慚又悲傷的眼眸,低頭一口含住她的乳尖反覆吸吮、挑弄。

  「你……啊……」沒想到他竟會做出如此邪肆的動作,楚湘荻只能無助地顫抖著。

  就在此時,黑羽突然低咒一聲,將楚湘荻的俏臀用力一握,並往前一靠,與他的下身緊緊貼住。

  「感覺到我了嗎?」黑羽粗嘎地說:「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你確實有令男人情不自禁的本事。」

  「你……」楚湘荻又驚又伯地睜大水靈靈的翦翦雙眸,「這……」

  「知道我想做什麼嗎?」黑羽俯在楚湘荻耳畔繼續說著。

  「什麼?」當黑羽把她放倒在座椅上,並將她的右腿架到他的腰際上時,她驀地一愣,「不……」

  「來不及了,小蕩婦!」黑羽冷冷一笑,解開自己的褲頭,釋放出自己的堅挺,緊緊抵在她暴露在空氣中、早已波光瀲灩的花口!

  「啊……」感覺到一個火熱抵在自己的下身,楚湘荻眼一閉,絕望地低吟:「不可以……你不可以……我……」

  「我不可以,誰可以?」黑羽很不滿意楚湘荻的反應,故意往裡面輕輕一頂!

  「啊……」

  又是那種被人撕烈的劇痛感!楚湘荻痛不欲生地尖叫起來。

  「你真緊……」雖然沒有完全佔有她,但黑羽已經可以想像當自己完全貫穿她時,會為自己帶來如何的快感。「又熱、又濕……」

  「我求你……不要傷害我……」堅強的假面具終於崩潰了,楚湘荻第一次淚漣漣地哀求著,「求你……放了我……」

  難道她的清白身子,真的要被這個魔王掠奪了?

  「傷害你?」黑羽冷冷笑了起來,「不!我不會的!我只會讓你成為我的,然後折磨你、讓你永遠無法從慾望的飢渴中解脫,成為一個完完全全的蕩婦!」

  他真的是她筆下那個為所欲為的魔王!只是,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她……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你的……真的……」楚湘荻感受到黑羽的碩大不斷想擠進自己窄小的花徑,全身都沁出一層薄汗,「求你……不要再……」

  將自己由她的花口撤出,黑羽讓自己的堅挺再度沾滿她的蜜汁,又一次輕輕地頂進,但依然不過度深入!

  因為他要折磨她,折磨到她完全露出真面目為止!

  「啊……」當他再度滑入她的花徑前端時,雖然已無第一次的劇痛,但不舒適感依然存在。

  除去那種細碎的疼痛及不舒適感,她居然感覺到花徑裡似乎隱藏著某種想被完全充實的渴望……

  而黑羽的手也沒有閒著,他不斷地搓揉她的乳尖,另一手則不斷地輕掐著花瓣中早已腫脹且敏感不已的花核……

  「你真是個好演員!」望著楚湘荻眼中的慌亂與迷離,望著她鼻尖上的薄汗,望著她不自覺弓起的身子,黑羽冷泠地說:「讓人不由自主地想欺負你、折磨你……」

  身下難耐的折磨讓楚湘荻整個人都狂亂了,她忘了時空,忘了世界,只覺得一股極大的浪潮開始聚集在她的下腹,隨著黑羽的逗弄,慢慢繃緊、到達臨界點,然後一下子爆發!

  「呃……啊……」睜著朦朧的雙眸,楚湘荻瘋狂地搖著頭,不敢置信地聲聲嬌啼,「怎麼會……」

  怎麼會是這樣的感覺?怎麼會有這樣的快感?

  她怎麼可能會在這個男人的逗弄下,怎麼可能會在他還沒有完全佔有她時,就達到了許多女人一生都體會不到的高潮?

  「怎麼了?我的小蕩婦?」望著楚湘荻忘情的啼呼,望著她絕美又銷魂的模樣,黑羽也按捺不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在男人身上獲得這種感受嗎?不!別急,還有更好的呢!」

  楚湘荻並不明白黑羽在說什麼,她只知道自己的體內有股極樂歡愉不斷地湧現、釋放,衝向她的四肢百骸,一發不可收拾!

  而那種從未領略過的感受,讓她除了高聲吟叫,再也沒有任何發洩的管道!

  黑羽從未看過女人在達到高潮時神情如此嬌美,羞澀中夾帶著妖嬈、嬌啼中夾雜著輕喘,如此地毫不掩飾而且真實。

  這女人確實是個尤物!

  他真的想知道,她究竟還能有多少令他驚異的表現!

  「呃……啊……」在他的手指挑逗之下,她一次又一次地嬌啼,一次又一次地攀上高峰,一次又一次地體會著身為女孩也可以感受到的女人滋味!

  讓楚湘荻不知來來回回抵達過多少次巔峰之後,在她的身子虛軟得再也沒有任何力氣時,黑羽終於決定一舉貫穿她,讓她知道什麼叫作最極致的快樂,讓她永遠忘不了他!

  然而,就在黑羽準備挺腰將自己的堅挺送入時,馬車外面突然傳來一聲低語。

  「總裁,老夫人有事請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

  望著攤在懷中星眸朦朧、臉頰嫣紅而且氣喘吁吁的楚湘荻,黑羽淡淡地笑了笑。

  「看樣子好事總是多磨,等我!」再一次用手讓她忘情啼呼之後,他冷冷地抽離手指,將她鬆綁。「我警告你,別想逃!別忘了現在的你等於全身赤裸,若你想讓所有的人看到你被男人欺負的樣子,你就逃吧!」

  說完這句話,黑羽俐落地整理好儀容,神色自若地走下南瓜馬車。

  楚湘荻用雙手緊緊環抱著半裸的身子,腳一軟,跪在馬車中痛哭起來。

  不行!她再也不能待在這裡了!她不能再讓那個男人這樣傷害、欺負自己,不能……

  顫抖著手,楚湘荻盡可能地讓身上的衣服恢復原狀,可她的內褲已被黑羽撕毀,她該怎麼辦?

  抽泣之際,她發現黑羽丟在一旁的西裝外套,她咬著下唇,再也顧不了其他地將它披在肩上,然後走下馬車,飛奔而去!

  她要逃!她要逃得遠遠的,永遠不讓他再逮著她、再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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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楚楚,你不能再這樣了!」望著天天坐在小辦公室裡動也不動、拚命敲著鍵盤的楚湘荻,施綺長歎了一口氣。

  「我很好。」楚湘荻面無表情地說,雙手依然在鍵盤上飛舞著。

  「好什麼?」施綺無奈地搖搖頭,「你再這樣沒日沒夜地寫下去,討債公司沒來把你五馬分屍,你就先過勞死了!」

  「那樣最好。」

  「好什麼?」施綺的眉頭皺了起來,眼底有一股憂心,「楚楚,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事都沒有。」楚湘荻的口氣依然淡淡的。

  「如果什麼事都沒有,為什麼一個月前,你會突然衣衫不整地跑到我家來,然後再也不去上那個班,再也不回那個家,躲在我公司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聽到施綺連珠炮似的質問,楚湘荻的手終於停了下來。「那是因為……」

  「楚楚,我老實說,我根本不缺你這些稿子,」施綺眼一瞇,使出最後的絕招,「我只是盡一個朋友能盡的最大能力來幫助你,如果你再這樣不把我當朋友,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們就維持這種工作上的關係就好了!」

  「綺綺!」楚湘荻一把拉住施綺的手,焦急地喚著:「別生氣,我只是心裡有點亂,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你就慢慢說,」施綺反握住楚湘荻的手,給她最大的支持。「不管發生什麼天大的事,我都一定會幫你!」

  「那個……公司裡有個人想對我……所以我不敢回去。」楚湘荻低下頭吞吞吐吐地說:「但他……快調走了,所以……我想在這裡住到他調走。」

  「這樣啊!」望著楚湘荻欲言又止的模樣,施綺的心中雖然仍有揮不去的疑雲,但她知道現在最好的方式並不是追根究底,而是保護楚湘荻。「這樣好了,我先回家去整理整理,明天你就搬到我家去住!」

  「這樣不好吧?」楚湘荻為難地說。老實說,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逃避方式還要維持多久,她怎麼能再麻煩這個老同學呢?

  「就這麼說定了!」施綺拍拍楚湘荻的手,「你今晚就再委屈一晚,明天就搬到我家去住!」

  「好吧!」楚湘荻輕輕歎了一口氣,走投無路的她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施綺離開後,楚湘荻的心卻怎麼也無法靜下來。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每次一寫到書中的男主角時,她的腦中便浮現出黑羽的瞼、黑羽的眼、黑羽的笑容,然後沉淪在他的一顰一笑之中?

  為什麼只要她一寫及情愛的場面,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黑羽曾對她做過的一切?

  為什麼她會臉紅心跳、全身發熱,甚至會想到當黑羽逗弄著她、當她口中發出淫媚的嬌喘及呻吟時,他眼眸中毫下掩飾的深邃及渴望?

  最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的生理竟有以前從不曾發生過的反應,開始不自覺地微濕……

  難道,她真的是個被男人碰觸過便食髓知味的蕩婦?否則為什麼她會這個樣子?

  「不要再想了!」楚湘荻大叫一聲,痛苦地抱住頭,想讓腦中的思緒不再圍繞著筆下的魔王旋轉,卻是無能為力。

  不知為何,黑羽與她筆下的魔王竟在她的腦中合而為一,讓她幾乎分不出什麼是虛構、什麼是現實。

  楚湘荻再也忍不住地站起身來,拿起施綺借她的外套,快步踏出房門,走出公司!

  她必須到樓下的便利商店逛一逛、買些食物,順便呼吸點新鮮的空氣,好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點,不再胡思亂想。

  楚湘荻一走出公司大門,幾個原本站在路邊的男人便向她圍過來,二話不說地就架住她,將她塞入一輛全黑的轎車內!

  「你們幹什麼?」望著擠在自己兩旁以防止她跳車逃跑的男人,楚湘荻驚恐萬分地大叫。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躲也沒用!」坐在前座的男人緩緩地說。

  「時間還沒到啊!你們明明說好是兩年的!」楚湘荻拚命將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而且我也沒有逃走啊!」

  「我們老闆改變主意了。」前座的男人突然回過頭來,露出一口亮晃晃的白牙。「因為他也快被逼到絕路上了,急需一點現金來周轉。」

  楚湘獲的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如此一來,就表示他們現在就要錢!而她既然還不出錢,唯一的一條路便是——逼良為娼!

  身子雖然不停地發著抖,楚湘荻仍不放棄最後一線希望,「你們要守信用,不可以傷害我,況且,我真的值不了多少錢……」

  「放心!我們幾個當然不會傷害你,只是,你好像低估自己的身價了,」前座的白牙男人又回頭一笑,「你要知道,以你的條件,絕對會是我們不可多得的搖錢樹,所以放心好了,不等到最好的價碼出現,我們絕不輕易將你出售!」



  她竟然真的逃了!

  逃得這樣倉皇、這樣義無反顧,這樣徹底……

  透過攝影機,黑羽望著空了一個月的小辦公室,心中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怒氣。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想用欲擒故縱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嗎?

  休想!

  「Alex,」Steven由辦公室外探進頭來,「咦,你的小懶貓還沒回來啊?」

  「如果我再從你口中聽到『你的小懶貓』這幾個字,」黑羽冷冷地瞪了 Steven一眼,「你就別怪我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

  「今天火氣怎麼那麼大?」Steven跳坐到黑羽的辦公桌上,一隻手伸向他的額頭,「嗯,是有點發燒……」

  「把你的手拿開。」黑羽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威脅性十足,「你相不相信如果它再停在我腦袋上三秒鐘,我一定會砍了它?」

  「相信。」Steven聳聳肩,「就像我相信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小懶貓小姐失蹤後,你的火氣竟然一天比一天大。」

  「沒事就滾,我今天很忙!」再也不想從任何人口中聽到有關楚湘荻的事,黑羽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我也很忙!」Steven無奈地搖搖頭,「忙著在你火氣這麼大還兼發燒時,拉你去談生意。」

  「現在都幾點了,談什麼生意?」黑羽瞇起眼瞪著Steven,「更何況,什麼時候你在黑冰還兼做拉皮條的工作了?」

  「我們老外跟你們是有時差的,」Steven把黑羽由座位上拉起來,「更何況,這筆生意是你自己答應的,難不成你忘了要贊助上回那個考古外星人的事了?人家派代表來取錢了!」

  「是這樣嗎?」黑羽皺起眉思索了一下,「那走吧!」

  做生意最講求的是誠信,黑羽絕不會忘了這點。雖然這次根本就是賠本生意,但他答應過的事,他就絕對會做到!

  「這就對了!」Steven悠哉地往辦公室門口晃去,「走吧!車子在下面等了。」

  穿上外套,黑羽跟著Steven坐上車,在往目的地行進的這段期間,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他這陣子精神上確實太累了,累得連覺也睡不好,因為他老是在思考祖母與楚湘荻「狼狽為奸」的事,老是在思考她們究竟在要什麼花樣來算計他……

  只是有時,不想這些的他,腦中會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一張秀麗的臉龐,一張經常睡意朦朧、像孩子般天真的瞼,一張在激情中依然絕美、秀媚的臉……

  而這些畫面,更是讓他煩躁得幾乎無法入眠……

  「醒醒,到了!」Steven的聲音喚醒了半夢半醒的黑羽。

  「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黑羽張開眼,望著車子停下的地方,眉頭皺得更緊。

  「沒辦法,對方提的要求!」自己打開車門跳下車的Steven??地笑著,「他想見識見識,老實說,我也想見識見識號稱亞洲第一的酒店……」

  「一群無聊人!」黑羽低咒了一聲,輕按著太陽穴走下車,大步跨入高級豪華的酒店裡。

  雖然身處頂級的包廂之中,但是裡頭的氣氛卻讓黑羽渾身不自在,而一旁好奇地左顧右盼的Steven,則在胡亂按了一個按扭後,呆愣地望著包廂四周的窗簾緩緩開啟。

  透過玻璃牆望著其他四個無人包廂中的豪華擺設,Steven喃喃自語著,「果然是亞洲第一啊!」

  「別廢話了,人呢?怎麼還沒來?」不耐煩地瞪著Steven,黑羽沒好氣地問。

  「我出去看看!」Steven當仁不讓地衝出去。

  黑羽透過玻璃牆,看到Steven瞪大了雙眼,目不斜視地望著由他身旁走過的小姐及酒客,他無奈地搖搖頭,閉上了眼睛。他的全身似乎真的有些發熱,頭也愈來愈疼了。

  就在閉眼等待之中,黑羽恍恍惚惚地聽到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

  「求你們放了我吧……」

  黑羽起先並不在意,依然閉著眼休息,但那個耳熟的聲音仍持續傳來。

  「不要!我不要……」

  黑羽倏地張開眼,向聲音來源處望去。只見隔壁原本空著的房間裡,有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另外還有三個男人架著一個身著旗袍的女子由門外進入。

  黑羽一下子就認出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因為他可是業界最有名的色老頭,他會出現在這裡,一點也不奇怪!

  黑羽的眼光只在色老頭臉上停留了一秒,便栘向那個身材婀娜、低垂著臉的女人。

  「抬起臉來讓老子看看!」只見那個色老頭一手端著酒,口中大聲嚷嚷著,「看值不值你說的那個價!」

  「肯定值!」架住女人的三個男人中有人開了口,「保證讓你值回票價!」

  說完這句話後,那人便一把將女人的頭抬起。

  一看到那個臉孔,黑羽「霍」地一聲便站起身來——果然是她!

  那個耳熟的聲音,果然是她!

  只是,她現在臉上滿是淚痕,聲音也已沙啞無比!

  「模樣果然是極品,但她是原裝貨嗎?」看過楚湘荻的容貌,色老頭滿意地點點頭,又繼續追問著。

  「不是!我不是!」未等別人開口,楚湘荻便哭叫起來。

  若不如此說,他們肯定會傷害她的!更何況,在她的心中,她的身子、她的清白,早已被黑羽奪了去……

  「別聽她胡說!」一個男人甩了楚湘荻一巴掌,「當然是!否則怎麼會開這麼高的價錢?更何況,是不是,您待會兒試過了不就知道了嗎?」

  色老頭邪邪地笑了起來,站起身走到楚湘荻面前,輕撫著她的臉龐。「這小臉蛋果然夠嫩……」

  「別碰我!」撇過臉,楚湘荻瘋狂地哭喊著,怎麼也不想再讓他碰觸到自己。

  「跟老子來這套?」只見被拒絕的色老頭突然冷冷一笑,然後手用力一撕,將楚湘荻的衣裳整個撕得粉碎!

  就在色老頭想要定眼望向楚湘荻的身子時,門外突然飛來一件外套,結結實實地蓋在她的身上。

  「誰?」一群人齊聲吼道。

  「放開你們的髒手!」黑羽一腳踹開門旁的人,臉色陰晴不定地走進包廂之中。

  「你是什麼玩意兒?敢管我的事?」發現居然有人敢來干預這件事,色老頭憤怒地大吼,「你們要是不把這個人丟出去,就休想我以後再到這裡來花錢!」

  冷冷地與屋內另外三名男子互相瞪視著,一秒鐘後,黑羽便與他們不客氣地打成一團。

  緊緊捉住黑羽的外套,楚湘荻瑟縮在他的衣服下,望著黑羽在三個男人的圍攻下威風凜凜地戰鬥著。他雖然以一敵三,卻絲毫不落下風!

  就見他的拳如風、腿如電,急速又沉重地踢在三個男人身上,那三個男人雖然不是善類,但在黑羽的猛烈攻勢下,幾乎沒有招架的能力。

  當三個男人都被打趴在地上時,門外又傳來陣陣的腳步聲。

  「你走不了的!」地上的男人恨恨地抬起頭瞪視著黑羽。

  「是嗎?」黑羽卻只是冷冷一笑,目光直視著縮在角落裡、哭成淚人兒的楚湘荻,毫不猶豫地朝她伸出一隻手,「過來,我們走!」

  「黑羽……」望著那隻大手,楚湘荻的眼再度朦朧了。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得救了!

  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來救她了!

  楚湘荻心中再也沒有任何思量,奮不顧身地撲入黑羽懷中,感覺那隻大手摟住她的腰,那樣緊,卻又那樣溫柔……

  包廂外似乎聚集了很多人,但楚湘荻卻什麼也不在乎了!抬起淚眼,她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謝謝你……」

  用手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痕,黑羽也露出一個微笑,「我一定帶你回家。」

  望著黑羽的笑容,楚湘荻安心地閉上眼睛,她的腦海中除了他的微笑,再也容納不下任何東西……





  第六章

  由床上幽幽轉醒,黑羽知道這是自己的住處,但他卻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空間裡瀰漫著獨屬於女人的淡淡芬芳,以及一股溫馨、他很久不曾感受到的「家」的味道。

  黑羽起身走進浴室梳洗了一番,雖然還是覺得有些頭重腳輕,但至少神智及精神都清醒了不少。

  「你醒了?」就在他圍著浴巾走到衣櫃旁時,一個聲音怯生生地從房門口傳來。

  「是你?」黑羽詫異地望著那個嬌小的身影。

  難道,她一直沒有走,就待在這裡?

  「我……」捧著手中的藥丸及開水,楚湘荻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最後她還是走到他的身前,將藥丸放在床頭櫃上,用手摸摸黑羽的額頭。「你覺得好些了嗎?」

  「還可以。」感受著那只雪白柔荑貼在自己的額上,心跳馬上一陣加快,黑羽皺了皺眉,「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天……你救了我,帶我回到這裡,然後……你一直發高燒,所以……」楚湘荻慌忙地收回手,將視線由黑羽精壯的胸膛上栘開,囁嚅地說。

  雖然楚湘荻的解釋並不是太清楚,但黑羽已經由她的話中瞭解大概的情況。

  望著楚湘荻身上那件屬於自己的長襯衫,以及光裸著腳站在原木地板上,黑羽突然問:「你一直在照顧我?沒有離開?」

  「你的燒一直沒退,所以我就不敢離開,才會借用你的衣服,希望你別介意!」知道黑羽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楚湘荻的十指在身前不安地絞著,「如果你沒事了,那……我回去了。」

  說完了這句話,楚湘荻轉身便想走,卻因為黑羽的一句話,又定定地站在原地。

  「我餓了。」黑羽面向衣櫥,挑著上衣。

  「清粥可以嗎?」楚湘荻羞澀地笑著,「我剛剛熬了點白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不介意。」黑羽回答道,大刺剌地在楚湘荻面前開始更衣。

  直到聽到楚湘荻的腳步聲往廚房走去,黑羽的視線才緩緩望向房門,心情有點複雜、矛盾。

  原來真的是她!

  在他發燒、輾轉反側的那段時間,那雙溫柔為他敷冰毛巾、為他更衣、為他拭汗的手,真的是她!

  他一直以為那只個夢,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真的是她!

  「你要在這裡吃,還是到餐廳吃?」正當黑羽思緒紛亂之際,楚湘荻的聲音又傳人他的耳中。

  「這裡吧!」聽著楚湘荻因來回奔跑而微喘的語氣,黑羽索性坐到床上,然後望著她忙裡忙外地張羅著。

  十分鐘過後,當楚湘荻將最後一碟小菜端到黑羽的臥房,並往他的方向走去時,突然一個踉蹌,在他的面前絆了一下!

  「啊!」楚湘荻身形下穩地輕叫一聲。

  奇怪的是,她發現自己並沒有如預想中的跌個狗吃屎,因為黑羽的大手適時地摟住了她的腰。

  「對不起、對不起!」楚湘荻忙不迭地道著歉,慌亂地拿著紙巾擦拭黑羽丁恤上的污漬。

  天啊!她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又怎麼會這麼慌亂?

  她不斷在心中斥責自己,不敢相信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她竟然變得如此手足無措,幾乎連路都不會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這裡也沾到了。」當楚湘荻俯身為黑羽擦拭時,他望著她也受到醬汁波及的唇角。

  他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輕舔著她的嘴角,卻沒想到她也同時伸出舌頭舔自己的嘴角。

  當兩個舌頭輕碰在一起時,楚湘荻的身子僵住了!她慌亂地正想逃開,嘴唇已被他溫暖而濕熱的唇瓣緊緊攫住!

  他的唇是那麼霸道、那麼熾熱,而跟隨在之後的則是他長驅直入侵入她口中的靈舌。

  他的舌肆無忌憚地在她口中四處翻攪著、吞噬著,不僅挑動著她的身與心,也讓她的思緒整個紊亂。

  「你……」輕輕地嚶嚀了一聲,楚湘荻的聲音隨及淹沒在黑羽的口舌之間。

  在情感的漩渦中載浮載沉著,過往的一切再度浮現在楚湘荻腦中。

  她想起他曾對她做過的事,想起她的大手撫在她身上的異樣感覺,想起他的唇貼在她肩頸上的灼熱,更想起在她絕望的時候,那雙面對敵人卻毫不畏懼的眼眸,以及那只毫不遲疑伸向她的大手……

  而那隻大手,如今正輕撫著她的背脊,那樣溫柔、那樣令人忍不住想落淚……

  「今天這麼乖?」黑羽輕吻著楚湘荻的頸項,感受著她不同以往的溫順。「居然沒有反抗?」

  「你……」楚湘荻身子一僵,依然沒有抗拒,任由黑羽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移。

  是啊,為什麼不反抗?楚湘荻問著自己。

  難道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希望他能再救她一次,亦或是她真正對現實絕望了?

  被囚禁的那些日子裡,雖然她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她的心卻日日懸在恐懼之中,被那種絕望到幾近瘋狂的感覺緊緊縛住……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知道自己永遠也忘不了他!

  那天,當她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人、撲向他的懷抱時,她心中的恐懼再也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對他的全然信任及依靠……

  但她明白,他雖救了她,並不代表她可以開口向他借錢,儘管對他而言,那些錢根本就不是什麼大數目,但她不想、也不願意!

  因此此刻在楚湘荻腦海裡浮出的,其實是一個連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念頭——

  如果她真的無法逃離那個惡夢、無法逃開那群人的糾纏、無法逃離自己的命運,那她至少可以選擇把清白的身子給他!

  給這個其實在自己心目中,份量與其他人都不同的男人……

  或許就是這樣,因此,當黑羽的手再度拂過楚湘荻的胸前,她雖然微微顫抖著,但卻沒有反抗。

  「決定要把自己給我,是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還是另有原因?」望著楚湘荻眼神中的空洞與絕望,黑羽停下了動作,點起了一根煙。

  楚湘荻沒有作聲,只是任由淚珠在臉上緩緩落下。

  「那幫人為什麼會找上你?」望著楚湘荻淒楚的容顏,黑羽有些不耐地輕彈煙灰。

  「因為我欠他們錢。」楚湘荻低下頭,不想看到黑羽眼中可能出現的任何神情。她怕看到他眼中的鄙視與輕蔑後,再也沒有勇氣面對他!

  「多少錢?」黑羽眉頭突然一皺。

  「一千八百萬……」

  「一千八百萬?」聽到楚湘荻的答案後,黑羽突然笑了。「原來如此。」

  這幾分鐘就像是半輩子一樣長,就在楚湘荻再也忍受不了異樣的氣氛而想離去時,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張一千八百萬的現金支票!

  這是羞辱嗎?楚湘荻噙著淚水轉身就跑,跑沒兩步,便被黑羽一把捉住手腕,拉回他的懷中。

  「你不要?」望著楚湘荻一臉痛苦、受辱的神情,黑羽眼神詭譎地問。

  「我不要!」楚湘荻咬住下唇恨恨地說:「我根本不需要你的錢!」

  「你下需要?」黑羽挑了挑眉毛,「那你想怎麼做?讓人再把你捉走,丟到酒店裡供人玩賞?如果你真喜歡,我也管不著,不過你那天的表現,很難讓我相信你會接受這種還債方法。」

  「這……」想起那天的遭遇,楚湘荻的臉色霎時一片慘白,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我只是提供你一個選擇。」望著楚湘荻蒼白的小臉,黑羽毫不在乎地說:「讓你選擇是成為我一個人的女人,或是成為一群男人的女人。」

  他的女人?一群男人的女人?這些無情的話語,讓楚湘荻的心整個碎了!她顫抖地拾起頭,想看清說出如此傷人話語的男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真的是那天救了她的男人?是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她的男人?

  「我相信你之前也是如此思量,否則你不會那麼柔順地讓我碰觸你。」彷彿沒看到楚湘荻眼底的淒楚,黑羽又在她的心中投下另一個炸彈。

  楚湘荻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然而她卻無法反駁他的說法。

  是的,此刻的她只有三個選擇:選擇成為他一個人的女人;選擇成為一群男人的女人;或選擇成為他的女人後,再成為其他男人的女人。

  而她的最後答案,他知,她也知。

  「要不要隨便你。」黑羽靠坐在床上,將手背在腦袋後面淡淡說著,「反正我從來不缺女人,你應該比我更明白。」

  「是的,我明白。」楚湘荻喃喃說著。

  她絕不會忘記,曾經有一天,她親眼看到一個女人瘋狂地在他身上擺動……

  「所以你的答案是我心裡所想的嗎?」

  「是的。」楚湘荻垂下頭,疲憊至極地說。

  「既然如此,」望著楚湘荻低垂的頸項,黑羽笑了。「現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幫我做一頓早餐,還有,別忘了拿走你的賣身費。」



  黑羽並沒有在約定起始的那天便要了她,這個事實讓楚湘荻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給了她更大的心理壓力。

  因為她知道總有一天,她必須像個妓女一樣供他驅使、任他發洩,直到他完全厭倦為止。

  不過,也就是在這段忐忑不安的時間裡,她明白了黑羽的另外一面。

  他的生活比她想像得還要規律、嚴謹,白天上班一定西裝筆挺,而一下班馬上換上T恤、休閒褲。

  在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他一定會心無旁騖地做運動,而其餘時間則用來批閱文件,或用電話或電子郵件與公司高級主管共商大策、交換意見。

  還有,他嗜吃甜食,特別是任何加了鮮奶油的產品。咖啡,加鮮奶油;土司,夾鮮奶油;小點心,當然更不離鮮奶油;甚至有時還直接就挖起鮮奶油來吃……

  雖然無法想像一個如此熱愛高熱量食物的男人為何能保有那般完美的身材,但從知道的那天起,她便開始為他調理他最愛的鮮奶油。

  這一天,她依然乖乖地將由超市買回來的鮮奶油打成稠狀,只是她總不能專心。

  因為距離他說好出國開會返回的時間,已經延遲了三天,這三天他沒有打半通電話,也沒有留下半點訊息。

  百無聊賴地將打好的鮮奶油放入三角椎狀的袋狀容器中,楚湘荻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落寞。

  為什麼他還不回來?再不回來,這些鮮奶油就要壞了……

  「你在做什麼?」正當楚湘荻??地握著鮮奶油發呆時,突然一個聲音由她的背後響起。

  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了楚湘荻一跳,她的手無意識地用力一捏,把放入容器中的鮮奶油整個擠在臉上及身上。

  望著楚湘荻錯愕的神情以及臉上的鮮奶油,黑羽突然笑了起來,先是眼中泛出笑意,而後是嘴角輕輕揚起,最後則是開懷地大笑!

  黑羽的笑容幾乎讓楚湘荻看癡了,自從認識他以來,她從未看過他如此自然、開懷的笑容,而那個笑容竟是那麼瀟灑、俊逸。

  自顧自地笑了半晌,黑羽突然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動作——他將頭靠近她的臉,伸出舌頭輕舔著她臉頰上的鮮奶油。

  「你……」楚湘荻低呼一聲,直覺地想把臉轉開。

  「別動!」黑羽低沉的嗓音在楚湘荻的耳畔響起,「這裡還有!」

  楚湘獲當然不敢動,只能任由黑羽的唇舌不斷觸及自己的臉頰、頸項和嘴唇……

  嗯,跟他想像中的一樣甜美!黑羽滿足地輕歎一口氣。

  不知為何,這些天他總會想起她。雖然這個想法令他有些困擾,但當他一回來,發現她圍著圍裙站在廚房裡製作鮮奶油,他的心突然有些怦然心動。

  因為她絕美的臉上,散發著一抹天真、溫柔的表情,以及一抹淡淡的羞澀微笑,竟是那樣純真動人……

  「好了嗎?」當黑羽的嘴唇觸及自己的耳垂時,楚湘荻顫抖地問。

  「還沒。」黑羽望著楚湘荻飛起一抹羞紅的臉頰,再度俯下身。

  這個吻是如此激情、強烈,是楚湘荻從未領略過的,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發熱,思緒彷彿由腦中抽離,只能??地握著鮮奶油,任由他的唇舌不斷在她的臉上游移。

  沉醉在激情、纏綿的情境裡,不知過了多久,當一陣秋風輕輕由窗外吹入時,楚湘荻這才發現,黑羽不知在何時竟已將她全身的衣裳完全褪下,讓她身上只披著一件圍裙。

  她的乳尖輕抵著圍裙的前襟,渾身都泛著一層紅潮,她的喘息又短又急……

  「你……」楚湘荻緊咬著下唇,低垂著紅顏。

  他要在今天,要在這裡,要了她嗎?

  「這裡也有。」

  黑羽卻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只是將她的身子轉過去,嘴唇輕輕貼上她赤裸的後背,沿著那曲線緩緩吻到腰際。

  「嗯……」楚湘荻無法克制地呢喃著。

  黑羽的唇像火,在她的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烙印。而他的手,不知何時伸入圍裙之中,覆住了她胸前的渾圓緩緩地搓揉。

  「那裡不會有……」楚湘荻嬌喘吁吁地說。

  「我說有就有!」黑羽拾起頭,嘴角揚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而且還不少。」

  楚湘荻明明知道他在胡說,可是她卻無法反駁他,因為她的思緒已經完全混亂了,因他那雙在她胸前不斷游移的大手……

  滾燙的臉頰泛起一陣又一陣的熱浪,楚湘荻的身子不停顫抖,在他掐住她的乳尖時整個酥軟,任由手中的鮮奶油掉落在廚房的原木地板上。「啊……」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怎麼身子抖得這樣厲害?」黑羽將唇貼在楚湘荻耳畔輕聲說著,大手邪肆地拈弄著她早已敏感而緊繃的粉紅櫻桃。

  「你……」緊咬著下唇,楚湘獲雙手支撐在餐桌上,希望能藉此支撐自己的重量,不讓自己在他面前一敗塗地。

  但他似乎有意要讓她無處可逃,不僅將胸部緊緊抵住她光滑的背,一隻手還悄悄往下延伸……

  「啊……」當黑羽的指尖觸及楚湘荻緊夾的雙腿中的花瓣時,她再也忍不住地吟叫起來。

  就在同時,她感覺自己的下腹不斷湧出一股熱潮,在沒有阻礙的情況下沿著大腿緩緩流下。

  望著她皎白大腿上那道晶瑩、透明的蜜汁,黑羽的笑容更詭異了。

  輕吻著她低垂的後頸,他滿意地聽著她的喘息愈來愈濃重,聽著她的嬌啼由口中細碎地流洩而出。

  「你今天很媚……」他低沉著嗓聲說,望著她頸後紅潮再起,觸目儘是嫣紅。「媚得讓人……」

  黑羽還沒說完,腳便伸入她緊夾的雙腿中,然後用力一撐,將她的雙腿分開,手指迅速掐住花瓣中的珍珠,不讓她有任何抗拒的機會。

  「啊……不……」當那陣異樣且強烈的刺激由身下傳來時,楚湘荻再也無法克制地仰起頭,任由淫媚的呼喊由口中蹦出。

  「為什麼不?」聽著那聲甜膩的嬌吟,黑羽一邊說著,一邊將唇由她的背部緩緩下移。「你不相信這裡有?」

  「我……不相信……」楚湘荻瘋狂地搖著頭,突然倒吸一口氣,雙眼睜大,羞怯欲狂地大喊:「啊……不要……」

  她不敢相信,黑羽竟然……竟然親吻了她最私密的部位!



  親吻也就罷了,他還不斷用舌尖挑逗她身下最敏感的珍珠,用唇吸吮不斷沁出的蜜汁,最後竟將舌尖一刺,直接剌入她的花徑中!

  「啊……」他這一刺,她的身子整個軟了。

  在她的身子酥軟在自己手臂中時,他悄悄地站起身來,褪下自己的褲子,將他的堅挺抵在她濕潤的花口。

  他的手不停地繼續按壓、掐揉她的花核,口中輕輕問著:「你的男人從不曾這麼對你嗎?」

  「我沒有……」楚湘荻幾乎完全失去意識了,只感覺下半身有一股強烈的壓力開始聚積,而在黑羽將手指刺入時,幾乎抵達頂點。「啊……求你……不要了……」

  望著楚湘荻臉上的媚態,望著她泛紅且佈滿薄汗的身軀,黑羽讓自己的堅挺沾染了她的蜜汁,不斷地在她的花口處來回摩挲……

  就在楚湘荻嬌啼連連時,黑羽毫不遲疑地往前一個挺腰!

  「啊……」當刺痛再度在體內蔓延時,楚湘荻尖叫了起來,淚水則在眼眶中不斷打轉。

  「你……」感覺到自己的火熱竟在她體內觸到一層他從未想過會存在的薄膜,黑羽詫異地望向楚湘荻,而她的眼眸也恰好凝視著他。

  當四目相對時,只見楚湘荻的臉一紅,頭往旁一撇,怎麼也不敢望向他。但她夾雜著痛苦、羞怯與柔媚的神情,無疑給了他完全的答案。

  黑羽詭異地一笑,又一個挺腰,將自己的全部毫不保留地刺進她體內最深處!

  「啊……」楚湘荻忍不住又尖叫起來,好痛!真的好痛……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在知道自己是處子之後依然如此。

  「痛?」黑羽的聲音微喘中帶著一點冷漠,「想當女人,就得過這一關。」

  是的,他要她痛!他要她痛不欲生,要她永遠都忘不了她的第一次,要讓她永遠記得今天是他要了她!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他的承諾。「過了這一關之後,你就可以盡情享受身為女人所能獲得的極致幸福了!」

  「黑羽……」楚湘荻雙眸含淚地呼喚著佔有她全部身心的男人名字。

  「我在你身旁、在你身後、在你體內。」黑羽也喃喃回答著。

  聽著黑羽的聲音,楚湘荻感覺到他的堅挺依然埋在她的體內,而且似乎比剛剛刺進她身體時還要碩大,讓她的被撕裂感愈來愈明顯。

  「我……」她忍住痛,輕輕吟哦著。

  也在同時,她發現自己的體內雖然疼痛,可是隨著他手指對花瓣、花珠的撩撥,她竟不由自主地吸緊他的堅挺,感受到一股矛盾的充實感從下腹不斷攀升而上……

  「你可以要求我退出,」望著楚湘荻鼻尖緩緩形成的汗珠,黑羽克制住自己想要衝刺的慾望,不斷地用手指逗弄著她身下已氾濫成災的花瓣。「只要你開口,我絕不再侵犯你!」

  「我……」楚湘荻急促地喘息,沒發現自己竟然喃喃地說:「黑羽,要我……」

  她體內那股緊繃與渴望已經凝聚到了極致,她想要解脫、想要釋放,想要這個男人實現他的承諾,讓她體會成為一個女人後所能感受到的幸福!

  「很好,我會要你的!」

  望著不禁一握的腰肢輕輕左右搖擺著,感受著她緊緊吸住自己的稚嫩花徑,黑羽嘴角一彎,雙手緊握住她的纖腰,再無任何顧忌地開始在她的體內用力衝刺著。

  他的動作是那麼狂野、那麼奔放,聽到在廚房中迴盪的自己的陣陣嬌吟,楚湘荻終於明白黑羽話中的意義。

  當痛楚與快意揉合在一起,在楚湘荻的體內一起爆發時,她的意識一下子全破碎了,只能任由最原始的呼喊,隨著一波高過一波的快感,由口中奔放而出!

  「啊啊……」楚湘荻忘情尖叫著,她無法用言語形容體內所發生的一切,那種釋放後的極樂快感,令她的四肢百骸似乎都浮上了雲端。

  而每當她以為一切都結束時,他卻又以嫻熟的逗弄再度令她嬌喘吁吁,然後在他的猛力衝刺之下再一次登上高峰。

  「我不行了……」終於,在雲端之上的楚湘荻啞著聲求饒了。

  望著身前的女人神情是那麼嬌媚、狂野,啼聲是那麼纏綿、誘人,黑羽用力撞擊著她體內的最深處,然後在她的尖叫聲中,讓自己整個釋放。

  在最後一下驚天動地的碰撞之中,他們一起飛上雲端……

  待一切都趨於平靜之後,黑羽抱起身前虛軟且泛著淡香的身子,任她用手環住自己的頸項,來到了臥室。

  「你真浪!」抱著楚湘荻坐在沙發上,黑羽望著她朦朧的雙眼、臉上未褪的春意,淡笑說道:「你現在應該明白,為什麼大多數女人口中叫著不行了,可是腰肢卻依然擺動得那麼瘋狂。」

  明明知道他在嘲笑、譏諷自己,但楚湘荻卻無法反駁,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向內斂的她,竟也會發出那麼淫媚的呼喊,竟也會那麼瘋狂地向男人索愛……

  因此,她只能緊抿著唇,強迫自己不要望向他。

  當望著楚湘荻側臉的黑羽看見一顆淚珠緩緩地凝結,並由她的臉頰上滑落至唇邊時,他的心跳突然暫停了一拍。

  「別哭了!」黑羽突然粗聲地說:「每個女人都跟你一樣,有什麼好哭的?」

  但他的話聽在楚湘荻耳中,卻只讓她心痛更甚,淚水更是止不住地由眼眶中滑落。

  是啊!對他而言,她只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但對她而言,他卻是她的最初以及唯一啊!

  因為她根本無法想像,有另外一個男人能讓她像今天一樣,放棄一切、義無反顧地將自己交出……

  但她下會讓他知道的!永遠都下會讓他知道!

  「我沒有哭……」楚湘荻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因為我永遠不會為你哭……」

  倔什麼倔啊!望著楚湘荻根本沒停過的淚水,以及不自覺中摟住自己頸項的小手,黑羽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不會最好!」他狠狠瞪了楚湘荻一眼,「我生平最討厭看到女人哭,特別是哭起來很醜的女人!」

  是的!所以他永遠不會告訴她,她是第一個讓他在衝動之下忘了做安全措施的女人;他更不會告訴她,當他望著她一身鮮奶油、手足無措地站在廚房裡時,他的心竟有一絲溫暖與心疼……

  「放開我!我想休息了。」楚湘荻狠狠瞪著黑羽,吸著鼻子說。

  「小姐,麻煩你看清楚,是你一直摟著我的!」雖然自己的手也是一直摟著她的腰,但他還是瞄了瞄她的手,惡人先告狀地說。

  「這……」楚湘荻臉紅了起來,慌亂地放開自己的手,急急地站起身。

  但她初經歡愛的身子早已虛軟無力,才剛站起來,馬上又跌回他的懷中。

  在他深邃眼眸的注視之下,她知道自己今晚再也離不開他的懷抱。

  這一夜,當黑羽最後一次、也是最溫柔地進入楚湘荻的體內時,他喃喃地說:「其實,你讓我有種物超所值的強烈感受。」

  但這句話聽在楚湘荻心中,卻只有心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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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原來這就是成為某人「專屬女人」的感覺——酸酸的、甜甜的、苦苦的、澀澀的……

  陽光刺得人眼睛幾乎睜不開,楚湘荻漫無目的地走在黑羽指定要她到達的街道上。

  她想不起自己究竟有多久不曾這樣走在人群中,現在的她已不需要沒日沒夜地工作,她的債已經還了——用她的身子還的。

  而現在,她還完了,因為當初約定好的五個月期限已到,甚至還多過了一個星期。

  回想起過去的五個月,楚湘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其實這段日子裡,黑羽對她不壞,甚至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溫柔的。

  她天天在家裡為他做飯、等他回家,然後在夜裡相擁而眠……

  有時他會帶她出門購物、吃飯,有時他因公務出國時也會帶著她,然後在事情處理完之後,陪著她四處遊玩,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一樣。

  但楚湘荻卻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那就是——她是一個以身體換取金錢的女人!

  而這樣的她,在他的面前永遠也抬下起頭來,也不能與他平等地肩並著肩走在一起。

  不知由何時開始,她常常在夜裡望著他孩子氣的睡容發呆,常常在心底幻想,若有一天她能夠不用再仰望他、不用卑微地低著頭,而是堂堂正正地在他的身旁陪伴他,那該有多好……

  正當楚湘荻低頭冥思時,突然有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一部車內。

  「是我!」將楚湘荻放在自己膝上,黑羽輕吻著她的頸項,手也在她的身上游移著。

  「你……」楚湘荻呼吸急促了起來,低聲嬌瞠,「有司機在……」

  「你也會怕?」黑羽輕笑起來,「可是你的小說中不是常有這種場景嗎?」

  「你……好討厭!」楚湘荻羞紅了臉。

  早知道就不告訴他自己的工作內容了!

  因為他老逼問她以前為什麼瘋狂地敲著鍵盤,為什麼要窺視他的生活,為什麼色迷迷地望著他,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實話實說了。

  誰知黑羽竟然將她的書全找了來,按照她寫過的內容,一一模仿著,不斷用各種方式佔有她,就像今天一樣……

  「放心,他看不到的。」望著楚湘荻嫣紅而嬌羞的臉龐,黑羽低笑一聲,「給不給我?」

  「嗯。」楚湘荻羞澀地輕輕點頭,沒想到黑羽竟然直接扯下她的內褲,在車上便要了她。

  為什麼他總是好像永遠要不夠她?每回都這樣不分地點、時間就要了她……

  在彼此的低喊聲中,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之後,楚湘荻虛軟在黑羽懷中。

  待車內恢復了原來的平靜之後,摟著楚湘荻的黑羽淡淡地說:「我想,有些話是到了該說的時候了。」

  「我知道。」身子驀地一僵,楚湘荻低聲說著。

  是啊!約定的五個月早過了,她知道,他也知道……

  「我知道已過了約定的時間了,你想不想繼續當我的女人?我很喜歡、而且習慣你的身子及你歡愛的神態,若你願意,你可以一直留到我結婚以後。」

  黑羽的聲音十分平靜,但聽在楚湘荻心中,卻如同一聲悶雷。留到他結婚以後?喜歡她的身子及她歡愛的神態?

  原來在他的心中,她真的只有這些價值……

  「對不起,」楚湘荻極力忍住心中的悲傷與痛苦,故作堅強地笑著說:「我想我的債已經還清了,我想過回我自己的生活。」

  「是還清了。」黑羽無所謂地聳聳肩,「至於你說你要過回你自己的生活,可你什麼都不會,如何過生活?」

  「我可以的!」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楚湘荻故意毫不在乎地說:「你忘了我還會寫小說嗎?」

  聽到「寫小說」三個字,黑羽的眼眸突然一暗。

  「那就這樣了!」再也不望楚湘荻一眼,黑羽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公司的工作我看你也不是特別想做,以後就別去了。」

  「好。」楚湘荻也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我去上班了,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而我房裡也沒有任何你的東西。」車子停在黑羽家門口,他依然沒有看楚湘荻一眼。

  「我會的。」輕輕打開車門,楚湘獲忍住淚下了車。

  當車門即將關上時,楚湘荻聽到黑羽最後的一句話,「永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車子很快地絕塵而去,楚湘荻的淚再也克制不住地揮灑在空氣間。

  他為何如此絕決?為何如此無情?難道沒有了金錢與肉體的關係之後,他對她已經到了無法容忍,甚至連看都不想看的厭惡境地了嗎?

  難道,她真的如此卑微、如此低賤?

  是否過去的五個月,只有她把心打開,全心全意地照料著他,並將一切都給了他,而其實,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當然,他根本不會在乎的,因為他沒有理由在乎!

  有誰會真正在乎一個為金錢而出賣肉體的女人呢?



  半個月後,一間四星級飯店的咖啡廳中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溫文爾雅,女的秀媚婉約。

  「楚楚,你真的不寫了?」施綺的先生——投資理財顧問章拂曉,含笑地問著眼前雖然有些憔悴,卻依然清麗、絕美的女子。

  「嗯,我想回學校去了。」楚湘荻的笑容中有著淡淡的落寞。

  「雖然小綺很捨不得放走你這隻金母雞,不過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我們當然祝福你了。」章拂曉點了點頭,「更何況,有親人終於願意出面幫你解決債務問題,實在是件令人高興的事。」

  「謝謝。」笑容中的苦澀愈來愈濃郁了,只有楚湘荻自己知道,這個所謂的「親人」,大家口中的「解決債務」背後,留給她的是多麼巨大的傷害以及心痛……

  「謝什麼呢?」望著楚湘荻勉強擠出的笑意,章拂曉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但老婆的命令是絕對不許違抗的,因此他只得繼續笑著,「對了!小綺要我好好感謝你,因為你的黑魔王系列讓她大大地賺了一筆!」

  「那就好。」

  「不過小綺很好奇你以誰為模特兒?因為她說你居然能寫得那樣出神入化,實在不容易……」章拂曉努力遵照老婆的指示詢問著,卻在看到楚湘荻眼中的淚光時,整個人慌了手腳。「楚楚,你怎麼了?」

  「我……」楚湘荻痛苦地垂著頭,「求你不要再問了,拂曉……」

  望著楚湘荻痛苦而脆弱的容顏,章拂曉知道他與妻子的猜想一點也沒錯!

  「果然有這個男人對不對?而你,還真的愛上他了,對不對?」章拂曉輕歎了一口氣。

  「不!我不愛他,我不愛他!」聽到章拂曉的話,楚湘荻猛地抬頭,驚慌失措地低喊。

  「楚楚,別騙自己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望著楚湘荻激動又惹人憐愛的神情,章拂曉趕緊柔聲安慰她,但他的安慰卻只是更火上加油。

  「我真的不愛他……」楚湘荻顫抖著肩膀,口中不斷低喃。

  是啊!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他?怎麼可能會愛上那樣一個殘酷、無情,只是把她當成一個笑話玩弄的男人……

  她不會、也不能愛上他!

  「楚楚,一切都過去了……」輕拍著楚湘荻的肩膀,章拂曉無奈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這麼要命的工作要交給他來做啊?這種事怎麼可以讓他這個男人來開口呢?而他老婆又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國呢?

  「對了,這是這一年多來我為你投資理財的成果,拿著!」章拂曉由口袋中拿出一張支票,將它塞到楚湘荻手中。「記得,回到學校以後,可千萬別忘了跟我們聯絡。」

  「謝謝你了,拂曉,也代我跟綺綺說聲謝謝。」拾起模糊的淚眼,楚湘荻由衷地說:「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們救了我,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

  「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呢?」章拂曉搖著頭苦笑,「什麼時候走?我去送送你吧!」

  「大後天的飛機,不過你不必……」將支票收入皮包後,楚湘荻抬起頭正想對章拂曉說不用他來送機,但話未說完,整個人卻愣在當場。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站在章拂曉背後的男人,竟是黑羽!

  那個說永遠不要再見到她的男人!

  「真巧啊!」只見黑羽大刺刺地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到章拂曉身旁。

  「你……」楚湘荻望著黑羽陰晴不定的神色,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楚楚,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同樣看著黑羽,章拂曉卻淡淡笑了起來。

  因為他是男人,所以他看得出黑羽眼中的是十足的妒火,以及百分百的佔有慾!而那種眼神,只會出現在面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卻無法明說的男人身上

  「這……」雖然很不希望單獨與黑羽相處,但楚湘荻明白終究必須由自己來解決,因此只能誠摯地對章拂曉揮揮手,「Bye—bye,我一定會跟你聯絡的。」

  而一直坐在一旁的黑羽,由章拂曉站起身到露出一個神秘笑容緩緩離去之後,眼睛半刻都沒有離開楚湘荻身上,也沒有開口說話。

  「你很厲害!」半晌後,黑羽終於冷冷地笑了起來,「真的很厲害!」

  「你在說什麼?」楚湘荻眉頭微皺。

  「鋪了那麼多的路、想了那麼多的計謀,就是為了嫁入黑氏企業,結果不成功之後,現在居然立刻就將目標轉向別的男人。」黑羽目光冷冽,語氣冰冷至極,「你確實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

  「我一點也聽不懂你說的話,黑先生。」楚湘荻臉一沉,想起身離去,卻被黑羽阻止了去路。

  「你現在哪裡也不能去!」黑羽手一用力,又將楚湘荻拉回座位。

  「你憑什麼這麼做?」楚湘荻瞪視著黑羽毫無表情的臉龐低喊。

  「怎麼?計謀被我識破之後惱羞成怒了嗎?」望著楚湘荻的怒顏,黑羽卻只是不斷譏諷著。

  「你到底要怎麼樣?」楚湘荻再也忍不住地用力甩掉黑羽的右手,「放開我!我沒空跟你在這裡閒扯淡,我還有事要忙!」

  他到底想怎麼樣?當初明明是他要她走得遠遠的,為什麼現在還要來騷擾她平靜的生活?還要來破壞她好不容易才沉澱的心情?

  為什麼?

  「我今天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揭穿你的真面目!」好整以暇地望著楚湘荻眼底的悲憤,黑羽懶洋洋地由懷中抽出一個卷宗。「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先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望著黑羽遞過來的卷宗,楚湘荻一把將它推開,「我不要看!」

  「你當然不敢看,因為,」黑羽的聲音像是夜空中的鬼魅一樣陰森,「楚氏企業根本沒有負債,也根本沒有你說的那間討債公司!」

  「什麼?」楚湘荻真的愣住了,「不可能!」

  「不可能?」望著楚湘荻臉上的震驚,黑羽冷冷一笑,「人證、物證俱在,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演到什麼時候!」

  不相信地一把抽過黑羽手中的那些「證據」,楚湘荻快速地翻閱著,臉色愈來愈白……

  因為她手中的確實是財政部門的稅單、內部資料,以及楚氏企業這些年來的帳簿及表單,而根據上面的記錄,楚氏企業根本沒有負債,並且就像她父親以前說的一樣,楚氏企業的營運一直都相當平穩,營收效益也很好。

  但怎麼可能?!

  那她一千八百萬的債務是由哪裡來的?那些債權人手中的借據又是哪裡來的?她父親律師手中的負債文件又是哪裡來的?

  「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望著楚湘荻慘白的臉色,黑羽知道自己的猜測一點也沒錯,她根本就沒有負債,所以也就不會有所謂的債權人存在!

  因此,更不會有所謂的討債公司逼良為娼、為還債而寫情色小說的事情!

  她口中為了寫好情色小說,想以他為主角,只好偷窺他、侵犯他隱私的這個理由,根本完全出自於編造!

  這一切的一切,都跟他猜想的一樣,只是為了接近他,讓他放輕戒心、引誘他的技倆罷了!

  所以他一步步地引她入殼,讓她以為自己的所做所為根本沒人知道,然後在最後故意告訴她,他有可能結婚但對像卻不是她,就是想探知她最真實的反應。

  而她那樣毫不在乎的離去,就是她的回答!

  但最讓黑羽無法相信並忍受的是,她在失敗之後,竟立刻就將目標轉移到下一個男人身上。

  若不是剛剛親眼看到她收下那個男人的支票,他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會有如此無恥的女人。

  「怎麼會這樣?」望著手中的文件,楚湘荻依舊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若你還不信,你可以親自打電話去問!」丟下一個抄著電話號碼的小紙片之後,黑羽瞇起眼望著楚湘荻,眼神冰冷至極,「我承認你的演技確實很好,但最讓我佩服的是,你居然到現在還能繼續演下去!」

  黑羽站起身,臨走時,他丟下最後一句話,「我絕不是一個能忍受被人欺騙的男人,希望你能牢牢記住這件事!」

  黑羽離去了,但楚湘荻卻陷落在一陣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迷霧之中!

  半晌後,她終於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撥了黑羽留給她的電話號碼。

  聽著對方的回答,楚湘荻整個人陷入更深的泥沼之中——因為黑羽說的完全是事實!

  「怎麼會這樣?」現在的楚湘荻已經完全崩潰了,縈繞在她腦中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問號。

  到底是誰在捉弄她?還把她捉弄得這麼慘?

  這一年多以來,她究竟是為了什麼沒日沒夜地辛苦著?而且還為了這個莫須有的債務,讓自己像個妓女一樣,毫無尊嚴地把身子賣給了那個魔王?

  賣給了那個她好想能與他對等、好想能帶著尊嚴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究竟是誰在玩弄她的人生?

  究竟是誰?

第八章

  當楚湘荻恍恍惚惚地走出咖啡廳時,夜幕已暗。

  她搭上電梯回到十八樓的房間、用房卡打開房門時,房內是一片黑暗,連窗簾也是緊緊拉上的!

  但腦中早已一片混亂的楚湘荻卻什麼也沒有意識到,只是疲累、機械式地走到床旁坐下,然後打開了燈,取出換洗衣物,走進了浴室。

  她必須好好冷靜一下,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思考清楚,她再也不想當一個被人欺騙、玩弄,卻依舊不知道真相且百口莫辯的?子了!

  但是直到皮膚被水柱沖刷得有點微痛之後,她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最後,她只能歎了口氣圍上浴巾。

  踏出浴室之後,楚湘荻突然覺得氣氛有些詭譎,因為原本燈火通明的房內,此刻竟又是一片漆黑!

  有人進到她的房裡了!這個念頭一起,楚湘荻下意識地往後一跳想逃回浴室,腰際卻在此時被人緊緊摟住,再也動彈不得!

  「是誰?」她慌亂地掙扎著。

  「你希望是誰?」黑羽的聲音像魔魅般迴盪在楚湘荻耳際。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楚湘荻怎麼也掙脫不了那雙大手對自己的箝制,「你想做什麼?」

  「你說我想做什麼?」黑羽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平靜無波,可是聽在楚湘荻耳中卻顯得陰森異常,「你又覺得我會做什麼?」

  「你再不出去,我要打電話報警了!」楚湘荻忍住心中的驚懼,以顫抖的聲音嚴重警告。

  「請便!」一把將楚湘荻抱到床上,黑羽的手依然沒有離開她的腰間。「身為飯店的主人,查查房,看看是不是有奇怪的客人在這裡從事不正常的性交易,有何不可?」

  「你……你怎麼會是飯店的主人?」楚湘荻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在黑羽一把扯下她的浴巾時瘋狂地叫了起來,「不要碰我!」

  「怎麼?妓女也有貞操可言嗎?」坐在楚湘獲身後的黑羽緊緊握住她的纖腰,輕輕在她耳畔說著:「你現在的所做所為是為了下午那個男人嗎?放心,他會知道的,但絕不會是現在!」

  「你不要胡說,他是我的好朋友!」

  「是嗎?那你讓你的『好朋友』上過你了嗎?」黑羽隱忍住心中的怒氣,不斷在楚湘荻耳旁呵著氣,「你也在他面前像個處女一樣裝腔作勢、故作扭捏,然後在他身下像個蕩婦一樣尖叫嗎?」

  「你胡說!」楚湘荻全身開始劇烈地顫抖,但她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黑羽充滿挑逗意味的舉動。

  雖然他的手只是環住了她的腰,但他的身子卻貼得她好緊,他的氣息不斷在她的耳旁盤旋著,讓她幾乎無法穩住自己的心神;但他的質問與污蔑卻讓她的心碎成片片!

  難道在他的心中,她真的如此不堪與下賤嗎?

  他就不能理智、平和一點地看待她嗎?他就不能放下所有的偏見,讓她對他提出的控訴做解釋嗎?

  「你的那個好朋友知道你的身子如何被我玩弄過了嗎?」輕輕撫弄著楚湘荻的身子,黑羽無情地說:「你的那個好朋友知道我如何令你達到高潮嗎?你那個好朋友……」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聽著黑羽愈來愈尖刻、粗鄙的話語,楚湘荻再也忍不住地用手摀住雙耳,「不要再說了!」

  「很抱歉,我不會如你的願!」黑羽卻笑了起來,「因為我絕不是一個被人欺瞞後會忍氣吞聲,並且毫無反擊能力的人!」

  「我沒有騙你!我也是受害者,你要找的話,應該去找那個始作俑者,而不是我!」楚湘荻傾盡全力地叫著,不放棄任何說服黑羽的機會。

  因為她發現他今天太不一樣了!他以往雖然也會羞辱她、欺負她,但從未像今天這樣令人捉摸不定,令人打從心裡害怕。

  她真不知為什麼他對這件事這麼氣憤,就算她真的騙了他、就算她真的想由他身上取得什麼好處,以他的財力跟個性,他沒有理由這樣對她挾怨報復啊!

  可是,為什麼今天的他,就像猛虎出籠一樣,毫無理性可言呢?

  「好一個受害者!」黑羽冷冷笑著,「那我就讓你徹底受害到底吧!」

  「你想做什麼?」聽到黑羽無情的話語,楚湘荻渾身一凜,「不要傷害我!」

  「傷害你?」黑羽突然溫柔地笑了,「不!我這麼做只是不想讓你再有機會去欺騙其他善良又沒有還手之力的男人。」

  「什麼?」楚湘荻愣了愣,突然又高聲叫了起來,「不!好痛……」

  黑羽居然趁她失神之際,將手指刺入她一點也沒有準備的花徑裡!而她乾涸的花道,根本就無法承受他粗暴的侵犯。

  「走開!」楚湘荻痛不欲生地不斷踢著腿尖叫著,但黑羽卻一點也不以為意,並且更用力地刺入第二根手指,讓她的叫聲在黑暗中顯得更加淒楚,「啊……」

  「想讓我離開可以,你自己來!」悄悄伸出第三隻手指,黑羽在楚湘荻一點也不濕潤的花口前來回徘徊。

  「什麼?」疼痛讓楚湘荻的汗一顆顆沁出,她緊皺著眉,任由淚珠在眼中打轉。

  「我說,你自己來!」

  「啊……」在第三隻指頭又無情地刺入楚湘荻的花徑時,她再也忍不住地哭喊起來,「不要……放開我……」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不理楚湘荻的哭喊,黑羽的手指依然停留在她的花道內,並且還故意往內刺入。

  「你走開……」楚湘荻痛苦地搖著頭,「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只要你答應,我立刻把手抽走,你應該知道我向來說一是一,絕不食言。」

  「我……」楚湘荻不斷啜泣著,她知道自己只有妥協一條路可走,因為此刻根本沒有人能幫得了她,她已成為他的囚犯,名副其實的囚犯!

  「我……答應你。」楚湘荻忍辱吞聲地痛苦呢喃。

  「很好,那你就開始吧!」黑羽很快地將手抽離,在黑暗中,眼神顯得十分鬼魅,「由你的胸部開始。」

  楚湘荻緊咬住下唇,任由淚水從臉上滑落,心碎成片片。她顫抖的手半舉著,卻怎麼也無法行動。

  「不會嗎?」黑羽不耐煩的聲音由楚湘荻身後傳出,「若需要我示範的話就直說!」

  「不要……」楚湘荻連忙輕呼。

  她再也不要他的手碰觸到她,更不要讓自己在他的手中再次沉淪……

  在彼此的呼吸聲中,楚湘荻終於伸出了雙手,顫巍巍地捧住自己的乳房,然後羞憤至極地抽泣起來。

  「搓揉她們,就像我以前做的一樣!」但黑羽卻對她如此輕描淡寫的動作相當不滿意。

  輕揉著乳房的下沿,楚湘荻心中懷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在黑暗中,他跟她一樣看不清所有的一切,讓她的尊嚴還有一絲保留的機會……

  但她的希望,卻在黑羽扭開床頭燈時徹底破滅了!

  「你居然到現在還想欺騙我?」黑羽的聲音冷峻至極,毫不客氣地將手伸向楚湘荻的下半身!

  「不要……」楚湘荻慌亂地併攏雪白而玲瓏的長腿,「我做!我做!」

  閉起雙眼,楚湘荻將手覆在自己的玉峰上,輕輕搓揉起來,卻盡可能地避開胸前的尖端……

  房裡靜得只剩兩人濃重的呼吸聲,正當楚湘荻覺得自己快被這場毫無止境的羞辱折磨殆盡時,突然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的乳尖竟被黑羽用力扯著!

  「你錯過這裡了!」黑羽冷酷地說。

  「你……」楚湘荻杏眼圓睜,渾身虛軟地絕望低呼:「不……」

  她發現自己一直極力克制的身子,在他一扯之下,竟然再也不聽她的使喚,而緩緩緊繃、挺立了起來……

  「原來如此!」黑羽望著楚湘荻胸前兩顆艷紅的櫻桃,冷哼了一聲,「不愧是蕩婦,要被男人這樣對待才會有反應。」

  說話的同時,黑羽鬆開了手指,改以輕拂的方式來回掃弄著她的乳尖,一次又一次……

  一陣酥麻與脹痛由楚湘荻胸口升起,她費盡全身的力量,才使自己緊閉嘴唇,不讓呻吟聲由口中溢出。

  「繼續……」黑羽突然捉起楚湘荻的右手伸向她的花源,「還有這裡!」

  「求求你……不要……」

  緊緊夾住雙腿,楚湘荻想回頭哀求黑羽,但他只是冷冷瞪視著她,雙手用力曲起她的腿,任她微開的花縫暴露在空氣之中。

  「怎麼?不敢碰?」黑羽用力將楚湘荻握拳的右手扳開,「是因為你早知道在你自己的碰觸下,你的下半身已經很無恥地濕透了嗎?快!別讓我說第二次!」

  如果可以當場死去,楚湘荻絕不會有怨言!

  可是她既無法當場死去,也無法擺脫黑羽加諸在她身上的百般侮辱,只能在他的強力脅迫下,任他將她的手伸向她的花縫……

  「呃……」當他與她的手指一起碰觸到她最私密之處時,她抑制不住地低喃一聲。因為她竟是那麼濕、那麼熱,完全超乎她的想像!

  一直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被他撩撥,楚湘荻這時才知道自己錯了,因為就算他如此惡意地玩弄自己,她的身子依然對他有反應,依然對他有依戀……

  「我沒說停,你不許停!」

  在黑羽的冷聲命令下,楚湘荻閉上眼,噙著淚,小心翼翼、又輕又淺地撫觸著自己,並且拚命說服自己忘卻這一切。

  但她沒發現,身後的黑羽不知何時竟悄悄來到她的身旁注視著她……

  望著眼前的情景,黑羽的目光變得更加深沉。

  她半乾的秀髮輕披在腦後,緊閉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雪白而窈窕的身姿,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那樣誘人,佈滿紅雲及斑斑淚跡的臉頰,竟是那樣惹人憐愛。

  但讓他皺眉的是,明知她是一個無恥的女人,但他依然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依然感受到一股熱流由下腹升起,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他只能??地任由自己的目光,隨著她雪白柔荑輕拈著粉紅櫻桃的動作緩緩移動:只能任由自己的目光,隨著她雪白柔荑在粉紅花瓣中又輕又淺的滑動慢慢凝固……

  時間究竟是如何流逝的,楚湘荻已經完全意識不到了,她只覺得不知何時開始,她的全身突然像被火灼燒似地熱燙無比!

  而她的腦中也剩下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忘情地,隨著身上每一處愈來愈熾熱的起火點,痛苦難耐地嬌喘吁吁、嬌啼連連……

  只是她並沒有發現,在她忘了所有的這段時間裡,其實她的小手已經停止了動作,只能緊緊揪住床單,全身不停顫抖著;而黑羽則是彎著腰,用舌輕舔著她早已敏感至極的乳尖,並用手指輕掐她身下的花珠……

  「居然自己也能把自己弄得這樣浪,你不是蕩婦誰是?」聽著楚湘荻熟悉且甜膩的啼呼,黑羽下腹雖早已緊繃多時,卻仍不忘開口譏諷。

  「我……啊……」迷迷糊糊中,楚湘荻微微張開了星眸,望著黑羽低垂在她胸前的臉。

  只見他正用舌頭邪肆地凌虐著她的乳尖,而他的額上卻佈滿一層汗,好像在極力忍受著什麼。

  「啊……」但當他的手指再度侵入她的花徑時,她再也無暇顧及其他了。

  在意識模糊之中,她微微張開了腿,弓起了身子,輕聲呢喃著……

  只是這回,她的喊叫並不是因為被侵入的疼痛,而是當他將手指滑入之後,她的花徑內竟升起一股因渴望而洶湧而至的空虛!

  黑羽的手指緩慢地律動著,完全操控了她身體的主導權,並將她再度逼到狂亂而不自知的境地。望著她不自覺地弓起身於,並悄悄將併攏的雙膝打開,讓美麗而沾滿露珠的花心整個綻放在他眼底,他滿意地笑了。

  「你在床上真是個蕩婦……」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說著,「聽聽你自己叫得多浪……」

  緊緊咬住下唇,楚湘荻再也止不住不斷由口中流洩出的聲聲呢喃,她完全被他控制了,再也沒有了自己!

  她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他的手上,集中在他對她身子的撩撥,集中在他熟悉的逗弄之中……

  下腹的壓力愈來愈濃重,但那股熱潮卻始終無處可釋放,這種折磨讓她只能以兩手撐住自己虛軟的身子,無助地顫抖著……

  「想要嗎?」望著楚湘荻微蹙的眉問,聽著她愈來愈急的喘息,感受著花徑中的頻律愈來愈密集,黑羽低聲問著。

  「唔……」楚湘荻仰起頭,輕擺腰肢,卻怎麼也不願意說出黑羽要的答案。

  「乖!說話。」黑羽加快了手指的律動,並且又加入另一根手指,不斷按壓著早已氾濫成災的花核,「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黑羽的聲音是那麼溫柔,讓楚湘荻忘了所有的堅持,她張開眼眸,望著他緩緩綻開的溫柔笑容,整個人陷入恍惚之中,紅唇終於緩緩開啟,「我要你!」

  「要我做什麼呢?」黑羽更溫柔地問。

  「要你……」楚湘荻嬌喘吁吁地呢喃,「要我……」

  「要我如何要你呢?」

  「要你……」楚湘荻的聲音在喘息聲中顯得十分微弱,「進入我……」

  「只要你說你是蕩婦,請我上你,我就滿足你!」黑羽的手指不斷動作著,笑容不斷洋溢在臉上,只是他的眼底,竟有一抹一閃而逝的冷冽!

  「我……啊……」楚湘荻輕咬著下唇,無助地悶哼了一聲。

  「說吧!我愛聽……」

  「我……是蕩婦,」終於,楚湘荻的情感戰勝了所有的理智,又嬌又羞地說:「請你……上我。」

  「很好!」

  就在楚湘荻終於說出那句讓她羞於啟齒的話時,黑羽卻將手及身子整個由她的身上撤離,然後冷笑了起來。

  不明所以的楚湘荻嬌喘吁吁地望著黑羽,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做,競棄她於不顧!

  「下明白對吧?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黑羽望著胸口因喘息而漾起一陣乳波的楚湘荻,「今天你所做的一切、所說的一切,全被我錄影了。」

  「什麼?!」楚湘荻眼前一片漆黑,完全無法相信黑羽竟會做這種事!

  他竟將她羞人的模樣、自取其辱的話全錄下來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沒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望著楚湘荻慘白的雙頰,黑羽冷冷地笑了起來,「以後若你還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去欺騙別的男人時,請記得三思,因為只要被我發現,我便會將這卷錄影帶公諸於世!」

  「你……」望著黑羽眼底的冷漠,楚湘荻完全崩潰了,「你怎麼可以……」

  「我當然可以!」黑羽毫不在意地說著,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一看到黑羽的動作,楚湘荻就算再笨、再蠢,也知道他要對她做什麼。她急忙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浴巾,開始往浴室逃去。

  但她依然晚了一步,因為黑羽早就看穿她的意圖,一下子便把她拉住拋往床上,然後一個挺腰,毫不憐惜地由後面直接貫穿了她!

  「啊……」這個侵犯是那麼粗暴、那麼深入,讓楚湘荻淒楚地尖叫出聲。

  隨後,在黑羽毫不憐惜的重重撞擊之下,她早已敏感不已的身子雖然無法克制地一次又一次抵達巔峰,但也忍不住一逼又一遍哭喊著……

  「不要……」楚湘荻的聲音不斷迴盪在房裡的每個角落。

  黑羽根本不放過她,無論她怎麼痛苦地哭叫,他仍不斷地變換著姿勢,在每個地方無情地貫穿她的身子……

  「雖然我早就玩膩你了,」當黑羽最後一次用力刺入,並將種子撒在楚湘荻體內時,他殘忍地笑著,「但像你這種無恥下賤的女人,除了當男人發洩的工具外,再也不具備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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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小賊們潛入紫楓家, 偷了紫楓現金1Ds幣.


第九章

  楚湘荻走了,在受到黑羽傷害的兩天後,悄悄地離開了台灣。

  就算知道她會去哪裡,黑羽也沒打算去找她,因為只要她不再做那些事,只要她騙的不是他認識的人,他根本一點也不想與這種女人有任何的牽扯。

  但真是這樣嗎?

  若真是這樣,為什麼在每個夜裡,他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在某一個男人的臂彎中,他就被妒火燒灼得輾轉反側?

  若真是這樣,為什麼只要他站在廚房裡時,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她一身鮮奶油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羞怯、可人……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辦公室內的黑羽正在思緒煩亂時,黑老夫人突然推開辦公室的門,拿著枴杖惡狠狠地指著他。

  「立刻給我把人找回來。」

  「找誰?」黑羽用手輕輕揮掉枴杖,瞇著眼淡淡地問。

  「湘荻。」黑老夫人眼底盈滿怒氣地大吼。

  「我不認識她。」聽到這個名字,黑羽面無表情地回答,緊瞅著黑老夫人的怒眼。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峙著,半晌後,黑老夫人終於歎了一口氣,「我就老實說了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吧!不過別把湘荻牽扯進來,她是無辜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我現在告訴你!讓湘荻以為她負債纍纍的是我,她的債主是我,逼債的也是我,讓她住到那個破危樓的還是我,」黑老夫人索性一屁股坐在會客沙發上,雙手扶著枴杖望著黑羽。「對了,推她入火坑、讓你去英雄救美的人,當然也是我!」

  「你說什麼?!」黑老夫人的話就像一顆炸彈,讓黑羽無法克制地口吃起來,「你……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發現孫子終於有反應了,黑老夫人滿意地瞪著他,「要不是為了讓你這個不肖孫子有機會找到好人家,我哪需要用這種非常手段?」

  「你……」黑羽鐵青著臉望著自己的祖母。

  雖然從小就知道祖母相當無法無天,但黑羽知道她有一件事絕對不做,那就是說謊!

  她也許會支支吾吾、也許會顧左右而言它、也許會裝瘋賣?,但絕不會說謊!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現在的他才會如此錯愕!

  因為他怎麼樣也想下到,造成今天這一切的,居然就是眼前這個自稱「為他好」的老太婆!那他……不是錯怪楚湘荻了嗎?

  那他對她所做的一切無情報復,不是全成為沒來由的莫名傷害嗎?

  天啊!這……

  「總算還是我孫子,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沒天良的事。」欣賞著黑羽平日一副老神在在,如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模樣,黑老夫人得意地說。

  「我不明白,」黑羽痛苦地揪著頭髮,思緒一片混亂,「我真的不明白……」

  「你當然不明白,因為其實湘荻從小就跟你指腹為婚。」黑老夫人慢條斯理地說:「但雙方家長早就說好,如果你們倆彼此不喜歡,或是另有對象,這場婚姻就作罷。」

  「你們太過分了……」黑羽喃喃地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去傷害她?」

  「聽我說完好不好!」黑老夫人瞪了黑羽一眼,「當老楚那小子失蹤後,我就先試試湘荻,看看她在這種情況下會用什麼樣的態度去處理及反應,當然,我一定會在保護她不受傷害的情況下觀察的。」

  「你太過分了!」黑羽的怒火簡直就要沸騰了,但眼前的是他的祖母,他的怒氣無法發在她身上,因此他只能不斷地用拳頭敲打著牆壁。「你怎麼可以因為你的一時興起,就操控她的一生?」

  「小子,說話不要太過分!」黑老夫人瞇起眼,很不高興地說:「我操控誰了?我只是將她放在公司裡以便照看,也順便讓她這種從小在富有家庭裡長大的女孩體會一下人情冷暖以及賺錢的艱辛,我操控誰了?」

  「這還不叫操控?」聽著祖母無厘頭的論點,黑羽再也忍無可忍地暴吼。

  「說到這,我反倒要問問你,要不是你莫名其妙把人家調為總裁秘書,要不是你自己三番兩次地調戲、輕薄人家,還奪了人家的清白,讓她當了你五個月的情婦,會有現在的結果嗎?」望著黑羽的怒容,黑老夫人不甘示弱地說:「難不成這些都是我拿槍逼你做的?」

  「這……」黑羽一時語塞。

  確實,調戲、輕薄楚湘荻的是他!讓她當了他五個月情婦的也是他!奪走她清白的更是他!

  最讓他無法原諒自己的是,將她推得遠遠的、將她傷得體無完膚的也是他!

  全是他!

  「更何況,交代給我照顧的閨女還不只湘荻一個呢!」望著黑羽佈滿後侮與痛苦的眼眸,黑老夫人開始安慰自己的孫子,「不過這裡面確實數你最過分!」

  「你說什麼?」黑羽又是一聲驚天怒吼。

  天啊!他已經夠慘了,居然還有別人遭受一樣的待遇?

  「好了,別再煩我了,」揮揮手,黑老夫人不耐煩地站起身,「有空煩我還不如去找湘荻,再晚她就要嫁作他人婦了。」

  「什麼?」黑羽又愣住了。

  楚湘荻要嫁人了?怎麼可能?

  「她總要嫁人的,我說錯了嗎?」

  「什麼?」

  「不要再對著我大叫!」黑老夫人掏了掏耳朵,往門口走去,「馬上滾出這個房間給我去找湘荻,否則我一輩子不認你這個孫子,我說到做到!」

  「碰!」地一聲,黑老夫人重重地將門關上,留下黑羽全身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中。

  天!怎麼會這樣?

  就為了那個死老太婆的一個玩笑,竟讓他做出那種天地難容的事!

  回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時自己帶給她的言語、心理及身體傷害,黑羽簡直想要暴打自己一頓。

  只是,這樣又有什麼用呢?如今她傷得那麼深、那麼重,他到底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挽回她?

  「該死!」黑羽喃喃低咒著,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自責,「我真他XX的該死,為什麼不把一切都弄清楚?為什麼?」

  因為,當他看到她與那個男人那樣親密的談話時,他的眼、他的心早被妒火蒙蔽了!

  因為,當他看到她那樣毫不留戀地離開他時,他的自尊容不得他上前握住她的手臂,開口要她留下!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對她有了這種從未有過的依戀?黑羽不再逃避地問著自己。

  或許那天在酒店中,看著她模糊著淚眼,毫不猶豫地朝著他伸向她的手狂奔而來時,他就開始對她心生憐惜……

  更或許,在她在他身邊的五個月裡,他看到了她心底最天真、溫柔、善良的一面,而被她沉靜的個性吸引……

  但更或許,早在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夜裡,他就對她那雙純淨、晶亮的眼眸十分好奇,只是之後發生的一切讓他不願、也沒時間去回想……

  他到底該怎麼辦?

  緊皺著雙眉,黑羽面臨此生最重大的難關,但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他一定要找到她,然後守護她一生!

  他要讓她知道他的心,讓她真心投向他的懷抱,就像在那個微雨夜裡的酒店之中,那樣地信任、那樣地義無反顧……



  四個月後 英國

  穿著一襲淡粉紅色的小禮服,楚湘荻靜靜地帶著笑容坐在一群吱吱喳喳的華人女孩中。

  今天教堂有場婚禮,新娘子是她的同學,而她被邀請作為伴娘。

  雖然身旁的人不斷笑鬧著,楚湘荻的臉上自始至終保持著溫婉的笑容,目光卻望著遠方的教堂塔頂,心中有些淡淡的感慨。

  因為這樣靜謐、溫馨、歡樂的婚禮,在她的有生之年裡,或許永遠也不會有機會經歷……

  但她並不在乎這些,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都過了四個月了,她每晚都是在淚眼朦朧中入睡,在微濕的枕頭上醒來?

  為什麼在她的夢中,永遠有一個男人的身影揮之下去。她明明早已遺忘了在家鄉的一切了啊!

  又為什麼,在經過他那樣殘酷的傷害後、在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調適後,她的心卻依然無法解脫,每當面對別的男人的邀約時,總是無法開口說「好」?

  「小乖,你邀楚楚當伴娘簡直是自取其辱嘛!」在等待婚禮開始之前,大家紛紛將話題繞到新娘身上。

  「就是嘛!你看看,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天的女主角是楚楚呢!」其他女孩紛紛開始附和。

  「你們說什麼啊!」聽到自己被扯入戰局之中,楚湘荻將思緒轉回現場,半嗔半笑地說。

  「反正新郎不會弄錯就好啦!」一個穿著一襲白紗禮服,有點微胖,笑容卻親切地像鄰家妹妹的女孩由人堆裡冒出,「更何況我都不擔心了,你們幫我擔什麼心啊!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拿槍去押解你們的另一半到教堂來結婚吧!」

  「要結也輪不到我們結啊!」聽到這話,一個女孩笑了起來,「叫楚楚先!她要不結婚,我們身旁那幫男人哪個肯死心步入禮堂啊?」

  「就是!楚楚不結婚,我們一輩子都沒指望!要知道,現在所有男生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我們連一點餘光都沾不著啊!」

  「別廢話了!」笑斥著女孩們的話,新娘拉起楚湘荻,「我要去準備了,你們待會兒一個也不准跑啊!」

  「誰跑誰是小豬!」

  待走遠後,新娘輕聲對楚湘荻說:「楚楚,別理她們!她們就愛開玩笑。」

  「沒關係。」楚湘荻溫柔地笑了笑,「我今天很高興。」

  望著楚湘荻雖然笑著,眼底卻有一抹怎麼也褪不去的淡淡憂傷,新娘在心中輕歎了一口氣。

  她何嘗不知道在這個同學的心中,有著一個解不開的結,否則在回學校的這四個多月裡,她的臉上怎麼會幾乎沒有笑容?

  「抱歉,請留步。」就在新娘與楚湘荻並肩要走人教堂的休息室時,一個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突然在她們身後響起。

  納悶地一起回過頭,楚湘荻在看到身後男人的面孔時,整個人愣在當場。

  她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人竟是他!

  他的皮膚比以前黝黑,一臉的胡碴,眉毛旁邊還有一道深深的傷疤,而且他的穿著十分隨意,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褲及白T恤,跟他以往的形象及身份一點也不搭!

  「你……」搞不清楚狀況的新娘望望黑羽,又望望楚湘荻蒼白的臉色,心中突然像是明瞭了什麼。「你們談,我先進去準備了。」

  待新娘走後,黑羽望了楚湘荻半晌後,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我們走!」

  「對不起,這位先生,」楚湘荻撇過眼,伸手掰開那只捉住自己手腕的手。「婚禮還沒開始,你若是賓客,請坐到賓客席去,我還有事得忙!」

  「你的婚禮不在這裡!」聽著楚湘荻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語氣,黑羽在心中輕歎一口氣,但口中卻強硬地說。

  「什麼意思?」楚湘荻微蹙起眉,口氣淡漠無比。

  「你的婚禮不在這裡。」

  「抱歉!我一點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更不想明白你在說什麼。」

  轉身往教堂內走去,楚湘荻一點也不想再讓黑羽擾亂自己好不容易才平靜的心湖,雖然看到他眉間那道傷疤時,她的心竟無來由地隱隱作痛……

  他還來做什麼?他還想由她身上得到什麼?他對她的傷害還不夠嗎?都四個月了,為什麼他還要來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你想不想知道你父親的下落?」

  楚湘荻才剛走了兩步,身後突然又傳來黑羽的聲音。

  「你說什麼?」雖然知道他一定會出聲,卻沒想到從他口中說出的竟會是這些話。「你別再騙我了!」

  「你可以自己判斷!」黑羽由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走上前去,將它拿到楚湘荻眼前。

  「這……」望著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戒指,楚湘荻的淚水開始在眼眶中積蘊。

  因為那個戒指,是她父親從來不離身,而且老是開玩笑說要把它當成結婚禮物送給她的那一隻,她絕不可能看錯的!

  「現在我不會給你的!」就在楚湘荻伸手想取回戒指時,黑羽卻又將它收回口袋中,然後定定地望著她含淚的雙眸,「如果等會兒你願意嫁給我,並乖乖走入教堂,那我就告訴你你想要的任何消息。」

  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以這種方式要她嫁給他,她先是一愣,然後撇開臉去。「我可以找別人問!」

  「隨便!」聽到楚湘荻的回答,黑羽眼一瞇,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等等……」發現黑羽真的要離開了,楚湘荻慌了起來,連忙追上去捉緊他的衣袖。「你真的有我父親的下落?」

  「我從不說謊。」黑羽淡淡地說:「你可以選擇相信或不相信,我不在乎,但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我……」緊咬著下唇,楚湘荻陷入掙扎與矛盾之中。

  她好想父親,想得心都疼了,可她不明白,為什麼黑羽會有父親的下落,並且還以婚姻來要脅她?

  他明明不在乎她的啊!他明明不需要她的啊!為什麼他要用這種方式束縛她、也束縛他自己?

  她真的不明白……

  「考慮好了嗎?」半晌後,黑羽冷冷問著,只是他的嗓音似乎有些緊繃。

  「我想見我父親,」終於,楚湘荻緩緩拾起了頭,「我想見他!」

  「那走吧!」握住楚湘荻的手往外走去,黑羽將她塞入一輛黑色轎車中,然後緩緩駛離。

  車子雖然駛離了教堂,卻又來到另一個教堂,只是這個教堂的規模比剛剛小,並且還位於醫院之中。

  「我馬上就來。」將楚湘荻安置在教堂中的休息室裡,黑羽丟下這一句話就不見人影。

  當黑羽再度出現時,他已換上一身乾淨的黑色西裝,臉上的胡碴也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清爽與以往的俊逸瀟灑。

  接下來的一切,在楚湘荻腦海中是模模糊糊的,她只知道來參加婚禮的都是醫院裡的人,有醫生、護士和病情較輕的病人,他們全都笑容滿面、開心非常。

  而在人群之中,楚湘荻發現有一個土著模樣的女人,輕輕拭著眼角的淚,笑容卻是那麼真誠。

  「我願意。」當楚湘荻迷迷糊糊地說完這句話後,她發現自己的唇被輕輕地吻了一下。

  恍惚中,楚湘荻覺得那個唇有些冰涼,她望向黑羽,卻發現他的眼眸正往外飄去。

  楚湘荻順著黑羽的眼神望去,逆著光,看到教堂門口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而推著輪椅的,則是剛剛的土著女人。

  再仔細一看,楚湘荻突然提起了裙擺,毫不考慮地衝進老入懷中。

  「爸……」





  第十章

  一個月後

  「小羽呢?」望著女兒專心地為自己削著蘋果,坐在機場大廳裡的楚峙愛憐地輕撫著楚湘荻的髮梢,「怎麼沒來?」

  「他……他在忙。」聽到父親提到黑羽的名字,楚湘荻手一滑,硬生生地連皮帶肉把蘋果削去一大片。

  她心虛,是因為其實從結婚之後,她幾乎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她照顧父親時,他不會出現;他去醫院時,她則避開。

  雖然知道他在自己的公寓旁租了同一個樓層的公寓,但他們之間卻像沒有交集的平行線一樣,各自走著各自的路……

  「這孩子太不容易了!」望著遠方,楚峙輕輕歎息,「竟願意為了我這個老頭子,放下所有的工作,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冒險,還不顧自己的身體,硬把我由叢林部落裡背出來……」

  「他……」聽著父親的喃喃自語,楚湘荻的手頓時又停住了。

  是的,若非事實真是如此,她絕不相信一向務實的黑羽,竟會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沿著她父親曾經走過的足跡,一步步地找尋一個在外人眼中根本早已不存在的人。

  三個月之後,在一個叢林原始部落中,他背著當初在叢林間脫隊、迷路、落難受傷,最後被土著救起,卻因為沒有先進醫療設備而臥病在床的楚峙,一步步離開了叢林……

  「他的左腳……」楚峙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我要他別管我了,他就是不聽!」

  「爸……」輕握著父親的手,楚湘荻的眼眸也熱辣了起來。

  黑羽的左腳,為了搭救她的父親而受傷。雖然後來經過精心的治療,但由於延宕了最佳的就醫時間,因此他的腳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而將永遠地微跛……

  「算了,不說這些了!」沉默了許久之後,楚峙慈祥地望著女兒,「我今天就要跟你的土著阿姨回台灣去了,你跟小羽兩個人留在英國,要好好照顧自己,特別是小羽這孩子,實在太不會照顧自己了,你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好。」楚湘荻低下頭,眼中盈滿了淚水。

  因為她明知道自己與黑羽已形同陌路,連話都說不上,除了那一紙結婚證書,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可是在父親面前,她卻什麼也不能說。

  「還有,什麼時候有好消息一定要通知爸爸啊!那天小羽告訴我,你們將在醫院的教堂裡舉行婚禮時,我簡直高興壞了!」一想起那場難忘的婚禮,楚峙的眼又朦朧了,「能看到我的小荻出嫁,又嫁了那樣好的一個男人,我這輩子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爸,你對他……說過這些話嗎?」突然,楚湘荻像想到什麼抬頭問著。

  「小羽曾經問過我。」楚峙點點頭,「只是我沒有想到他真的為我圓了這個夢……」

  原來如此!楚湘荻如今終於明白了。黑羽本來就沒有道理做這些事,唯一的一個可能性就是——他在贖罪!贖他曾經加諸在她身上所有的傷害與侮辱!

  所以他才會將她的父親找回來、才會願意與她結婚、才會做這一切。

  但他也是被黑老夫人誤導才會做出如此錯事啊!他可以解釋、也可以試圖取得她的諒解,根本不必這樣做啊!

  況且,他可知道,她要的不是他的以傷還傷,更不願他在責任的驅使下娶她為妻……

  「啊,我們該走了!」聽著機場的廣播聲,楚峙對身後推著輪椅的土著女人點了點頭,然後望向楚湘荻。「早點給爸生個孫子,有空記得回來看我。」

  「爸……」楚湘荻只能哭倒在父親懷中,她心中的痛楚與委屈,根本無法說出口。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怎麼了,」輕拍著楚湘荻的頭,楚峙思索了半天才緩緩開門,「但我知道小羽很愛你,他所做的這一切,真的都是為了你。」

  望著父親坐著輪椅的背影,楚湘荻眼睛眨也沒有眨一下,直到那個背影完全消失之後,她才終於垂下頭,緩緩走出機場。

  回家的一路上,楚湘荻失神地上車、下車,又失神地走在街道上,一點也沒發現身後有一個身影,由機場開始便一直跟著她。

  一直到耳畔傳來一陣男人的狂吼時,楚湘荻才恢復了意識,驚覺到自己竟然走了這麼遠,而且還撞到了人。

  「抱歉。」她輕輕地說。

  「說聲抱歉就沒事了嗎?」坐在地上的男人橫眉豎目地瞪著楚湘荻,「我的腳斷了,你怎麼賠?」

  「這……」楚湘荻愣了愣,「您等會兒,我幫您叫輛救護車。」

  「救護車有什麼用啊?」突然,又有兩個男人湊了過來,「我朋友的腿都斷了,你打算怎麼辦?拿錢來賠,要不就是拿你的身體來賠!」

  被三個大男人團團圍住,楚湘荻有些心慌,她悄悄地注視著四周有沒有人能夠幫助她,這才發現自己竟在恍惚之中走到這個龍蛇雜處的地區。

  「真的斷了嗎?」就在楚湘獲緊貼著牆壁下知如何是好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由不遠處響起。「我看看!」

  只見黑羽毫不留情地往地上的男人一踹,其餘男人在呆愣之餘,連忙掏出身上的小刀,對著黑羽不斷比劃著!

  望著眼前這一幕,楚湘荻心中既忐忑又下安,只能顫抖著嘴角望向黑羽。「你小心……」

  凝視著楚湘獲的眼眸,黑羽突然笑了笑,然後臉一沉,與三名男子搏鬥在一起。

  練過自由搏擊的黑羽,自然不會把幾個小混混放在眼裡,因此不用幾分鐘,就把他們全打趴在地。

  「滾!」在人群慢慢圍攏之前,黑羽當機立斷地冷冷低暍著,然後在小混混全跑了之後,來到楚湘荻身旁。「沒事吧?」

  「我……沒事。」楚湘荻連忙低下頭,不敢望向黑羽那雙晶亮的眸子。那雙眸子裡,似乎有著她曾經在夢中看過的溫柔……

  「我送你回去,走吧!」走近楚湘荻,黑羽伸出一隻手,但馬上又收了回去。「以後小心點,好嗎?」

  「好。」



  自從那天之後,楚湘獲與黑羽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些改變了。

  楚湘荻常常告訴自己,或許是因為他們在這個遙遠的國度裡,所以同鄉之誼才會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他們的公寓間隔不到一尺,由窗口就可以看到彼此,因此他們都熟知對方的生活作息,甚至彼此的朋友。

  慢慢地,楚湘荻會將做好的食物放在黑羽的窗台上,因為他幾乎不做飯,老是胡亂吃著一些圾垃食物。

  慢慢地,黑羽會將別人由台灣帶來的小吃放在楚湘荻的窗台,而那些小吃都是她最愛的。

  有時,他們會背靠著牆,坐在自己的窗台下與對方聊天,像個朋友一樣。

  雖然楚湘荻一直沒有問為什麼那天黑羽會及時救了她,但久了之後,她就知道了。

  她發現他常常在她單獨出門時遠遠地跟隨、保護她;常常在她與朋友出去沒回來時,站在公寓樓下抽煙:常常在她的男性朋友出現之後,悄然地離去……

  日子,就這麼淡淡地過下去,他們從不主動提及過去的種種,他們的關係不是夫妻、不是情人,也不像是朋友,但卻比普通朋友更親,像親人一樣、在心中相互依靠的——夥伴。

  半年後的某一天夜晚,黑羽的聲音又由窗外飄至楚湘荻耳中。「小荻。」

  「嗯?」楚湘荻躺在床上,柔聲地應著。

  她的床,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搬到窗口下,因為這樣她就可以在睡前與他互道一聲晚安。

  「我四天後回台北。」

  「什麼?」聽到黑羽的話,楚湘荻棉被中的身子一僵。

  他說什麼?他要回台北了?這表示他要離開英國,再也不回來了?

  「你……要回去嗎?」沉默了半晌,黑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楚湘荻的心中一陣紛亂,「我明天要跟一個考古團一起出發去埃及……」

  聽得出黑羽似乎在等著她的答案,但她卻無法回答。

  這段日子,他任由她與別的男性朋友出遊、赴宴,從不阻止。

  這段日子,他溫和、體貼,再也沒有以前的霸道與強勢;她雖是他的妻子,可他卻從不要求她履行任何義務。

  是否今天,他也發現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而決定要結束這段婚姻了?而她呢?她自己究竟想要怎麼過下去?

  許久之後,黑羽的聲音才又出現在夜空中。「我知道了。」

  接下來,兩個人都不再開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有心思去欣賞。

  又過了許久許久,黑羽從床上坐起來,點起了一根煙,靜靜地望著煙頭的火花,「小荻,我走了以後,你自己要小心。」

  「嗯……」

  「別一個人單獨在晚上出門,」黑羽輕點著煙灰,轉頭望著自己擱在角落的皮箱,「別往沒人的地方走。」

  「嗯……」楚湘荻依然乖巧地回答,只是,她的鼻子好酸、心頭好悶,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要按時吃飯,別一忙起來就什麼都不管,還有,這地方濕氣重,我走了以後你記得把床搬回原處,老挨著牆放對身體不好。」

  這些話雖然由自己口中說出,但黑羽卻寧可一輩子也不必說這些話。

  可是他已經明白了,她並不願意跟他一起走,因為她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想再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雖然知道在她的心中,她是有些依賴他的,但他也明白,那是因為在這個異國他鄉,他是與她最親近的人。

  他明白她恨他,也感激他。

  他明白她不得不親近他,卻也矛盾地想逃避他,否則不會在他注視著她時,老把眼神逃離……

  或許,真的只有時間能解決一切了。

  所以最終,他還是只能說著這些他一輩子都不想說出口的話,然後獨自離開。

  「原諒我曾對你造成的一切傷害……真的,對不起……」

  淚水早就不知不覺地沁出楚湘荻的眼眶,聽著黑羽溫柔的聲音,她再也無法忍受地哭倒在枕頭上。



  匆匆忙忙地衝出機場,楚湘荻心慌意亂地跳上一輛計程車,往自己的住處直奔而去。

  三天前,她的人跟著考古團一起出發,但她的心卻留在那扇窗旁。

  幾天的輾轉反側,讓她再也顧不得行程及其他人的訝異,也顧不得行李,毅然決然地奔向機場,回到英國。

  因為她要再見他最後一面!

  因為她知道自此之後,他們將天各一方,或許永遠不會有機會見面,所以她要親口跟他說再見!

  像瘋子一樣衝進黑羽所居住的公寓,楚湘荻拚命按著門鈴,但那間曾住著他的房間,卻只是以一片寂靜來回應她。

  他走了嗎?真的走了嗎?

  「黑羽……黑羽……」楚湘荻拚命敲著房門,敲得手都紅了,然後在淚眼模糊中緩緩地蹲下了身子,痛哭失聲。

  她不是不願意跟他一起走,她那天只是太過於震驚、太過於失措、太過於搞不清自己的心情,才會那樣模糊、逃避地回答他啊!

  她不是傻子,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百般的呵護、寵暱,她全都明白!

  只是……她好害怕那只是出於他的贖罪之心,好害怕那只是出於他對她父親的承諾,所以她一直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情,一直與他若即若離。

  但她卻無法欺騙自己,在知道他為了父親的事如此奔波、在知道他也是受到瞞騙的那一方,她的心早就軟化了……

  而經過這幾天的思考、掙扎、矛盾,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從來沒有由他身上離開過。

  當他在酒店裡,眼神堅定、毫不猶豫地朝她伸出手,向她張開他的保護網時,她就愛上了他!

  愛上了一個外表冷酷、內心溫柔的假面魔王!

  踉蹌著腳步,忍著淚珠,楚湘荻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的公寓,一步步地走上階梯,就在即將抵達自己居住的樓層時,她緩緩地抬起頭,而時間,就在此刻靜止了!

  淚眼模糊中,她看到一個男人輕輕打開了門,提著一個皮箱由她的房間裡走出來,還戀戀不捨地回頭望著屋內,許久許久後,才將頭轉向樓梯,然後看到了她……

  「小荻!」十秒鐘後,黑羽丟下皮箱,慌亂地抱住身形搖搖欲墜的楚湘荻。「你怎麼了?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天啊!他還在,他還沒走……

  在黑羽的激動詢問中,楚湘荻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原來,他是真的關心她、在乎她!

  「不哭……」用手指不斷為楚湘荻抹著淚,黑羽的心慌成一團,「不哭啊!沒事的,有我在!」

  黑羽的神情是那樣焦急、失措、慌亂、倉皇,望著他從未如此驚惶的神情,楚湘荻的眼睛因氾濫的淚水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向鎮靜自若、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竟也會有如此慌亂的神情,而這全都是為了她……

  抱著不說話只會流淚的楚湘荻,黑羽的思緒整個錯亂了,最後他只能先把她抱進公寓裡,然後轉身想將自己的皮箱提進來。

  但他的手才剛離開她、他的身子才剛轉過去,就發現自己的衣服被人死命揪住。

  回頭一看,黑羽看進了楚湘荻眼底的恐慌與驚懼。

  「我只是去把皮箱拿進來。」黑羽連忙柔聲解釋。

  「不要!」楚湘荻拚命搖著頭,手揪得更緊。

  望著楚湘荻那副惹人疼惜與憐愛的舉動,黑羽索性一腳把門踢上,然後轉過身緊緊抱住她。她楚楚可憐、淚流不止的模樣,讓他的心不斷抽疼著,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不哭、不哭啊……」他只能不斷安慰著她,用大手拚命抹著她眼中的淚,「不哭啊!是不是哪裡受傷了?疼嗎?」

  「是……」楚湘荻低聲說著,「你先把窗簾拉上。」

  一聽到她受傷了,黑羽連「好」都沒空說,直接飛身過去把窗簾拉上,然後又連忙撲回她身旁,緊緊抱著她。

  「讓我看看哪兒受傷了……」抱著楚湘荻,黑羽的手有些顫抖,「手嗎?」

  楚湘荻搖搖頭。

  「腳?」

  楚湘荻又搖搖頭。

  「這……」望著楚湘荻默默不語、只會搖頭的舉動,黑羽更緊地抱住她,眼中浮現出一片霧光,心痛得再也無法追問下去。

  「這裡……」就在黑羽痛苦得連呼吸都幾乎停頓時,楚湘荻輕輕地開了口,並且拉住黑羽的手,讓他的右手覆在自己的左胸,將他的左手拉往她的裙下,「還有這裡……」

  「我……」黑羽忍住所有的心痛,用力閉上了眼眸,「沒事的……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絕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都是你傷的……」望著黑羽臉上悲慟又懊悔的神情,楚湘荻又拉起他的手,穿越了衣服的阻隔,直接碰觸她最柔嫩的肌膚。「這裡,跟這裡……都是你傷的……」

  「什麼?」倏地睜開雙眼,黑羽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楚湘荻低垂而嫣紅的臉頰。

  「你願意治好它嗎?」終於,楚湘荻抬起頭,又羞又怯地望著黑羽那雙由恍惚變得狂喜的眼眸。

  「小荻……」黑羽再也忍不住地低下頭輕點著楚湘荻的唇,「你提早回來是為了我嗎?是為了見我嗎?」

  楚湘荻輕輕地點著頭,淚水又沁出眼眶,「別留下我一個人……」

  「我絕不會留下你,永遠不會!」將額頭抵住楚湘荻的額頭,黑羽內心激動地幾乎無法以言語形容。

  她終於明白他對她的心了!終於原諒了他過去的所做所為,回到了他的身邊……

  小小的公寓內,現在不再有誤解與傷懷,有的只是兩個冰釋前嫌、深深相戀的相擁人兒。

  「我好愛你,」當再次將自己深深埋入楚湘荻的體內時,黑羽毫不保留地將心中的所有愛意傾洩而出,「我的小荻、我的寶貝、我的妻……」

  「我也好愛你,我的小羽、我的一切、我的夫……」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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