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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作者:無名【完結】(特殊傳說同人)

《笑容》作者:無名【完結】(特殊傳說同人)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徽伊 您是第3333個瀏覽者
『愛哭鬼──羞羞臉──』
『欸,是詛咒之子耶!真不敢相信,他們還敢出門。』
『有這樣的弟弟,伊多殿下還真可憐。』
『看那兩個,一個臉老臭著,一個整天哭,看了就心煩。』
『就是,就是。』
不!不是!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為什麼啊───
雷多喝然睜開雙眼,微喘著氣,冷汗佈滿全身。雷多坐起身,抬手擦擦臉上的汗,瞄了眼牆上的鐘,時計正指著5,窗外也透進些許晨光。雷多發呆了會,沈澱一下思緒後,雷多掛上笑臉面具,轉身撲向還在睡的自家兄弟。
「雅多──快起來!!陪…..」雷多話還沒說完,就被雅多送上來的一拳給住了嘴。
下一秒,傳說有超強心電感應的孿生兄弟同時捂臉陣亡。率先恢復過來的雷多,又往雅多身上撲去,不滿的叫著。
「雅多!!你怎麼可以打我,我好心叫你起床耶!」
雅多看了一眼巴在自己身上耍賴的雷多,再看了看牆上的鐘,頓時雅多的嘴角抽了抽。
「現.在.才.5.點.多!!」雅多咬牙說道。
「早睡早起身體好!!」雷多白痴的回了一句給雅多。
雅多默默的看著笑得燦爛的雷多,伸手將雷多抱進懷裡,下巴扺在雷多的頭上,緩緩開口說道。
「又做惡夢了,對不對?」雅多輕拍雷多的背,雖說是問句,口氣卻是肯定的。
「那又沒什麼,反正醒來我就忘了。」雷多從雅多懷裡抬起頭,衝著雅多一笑,無所謂的擺擺手。
雅多看著雷多的笑臉,伸手輕刮著「雷多,你心裡的感覺,我不會不知道,再說…你不用勉強自己笑。想笑就笑,不想笑就別笑。」
聞言,雷多的笑臉僵了僵,他低頭將臉埋進雅多的胸膛,悶聲嘟嚷道「所以說我討厭雙胞胎…」
聽到雷多的抱怨,雅多把雷多的頭扳起來面對自己。
「對於雙胞胎你有何不滿?」雅多問著雷多。如果雷多敢說些有的沒的,他不介意再送上幾拳。
「很多啊!!比如說不管我在想什麼,你都有感覺。還有你受傷了,我也要跟著傷。還有…」雷多輕撫雅多臉上的黑青,也摸著自己臉上的黑青「如果有天我先死的話,我希望你能活著。」雷多笑著對雅多這麼說。
「那我比較自私。如果我先死的話,我一定要拉你作陪。可以的話,伊多我也要拉下來。」雅多無比認真的說著。
「喂!你要把伊多也扯下來!?你說真的還假的啊?」雷多緊張的問著雅多。
而回應雷多的,是雅多的一個深吻,雅多抱著雷多一起倒回床上。
「唔…雅多你要幹嘛?」深吻過後,雷多問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雅多。
「晨間運動。」雅多丟下一句話給雷多後就開始手上的動作。
「咦?等等、等等。喂∼住手啊!!不要脫我的衣服啦!!哇哇!不要亂摸啦!!」
「吵死了。」雅多皺了皺眉,低頭封住雷多的嘴。
不久,房裡傳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嬌喘輕吟……
當兩人來到飯廳時,伊多早準備好在等著他們了。
「早安。」看到雅多和雷多出現,伊多溫柔的微笑道早安。
「早安。」雅多也回了聲早給自家大哥。
「早…」雷多摸了摸酸疼的腰臀,憤憤的瞪了雅多一眼。
「雷多,怎麼了?不舒服嗎?」伊多看雷多不對勁的樣子,上前關心著。
「他又作惡夢了。」雅多拿起麵包,塗上果醬,隨口丟了一句話出來。
「雷多…」聞言,伊多更擔心了。這麼多年了,雷多還是時常會作惡夢,看來得再找別的安眠辦法了。
「我沒事啦!不用擔心我。」雷多不忍心讓伊多擔心,趕忙安慰伊多,證明自己沒事,期間還不忘賞雅多好幾個白眼。
「雷多,你待會有事嗎?」伊多認真的問著雷多。
「呃…沒有…」雷多有點被伊多的氣勢嚇到,吶吶的回答。搞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作惡夢,伊多和雅多幹嘛那麼反常。
「那待會用完早餐後,你跟我一起去神殿作祝禱。雅多,你要來嗎?」伊多對雷多說完,轉頭問著雅多。「不了。我有別的事要做。」雅多回道。
「那麼就我們去吧。來,先吃早餐。」伊多牽著雷多往餐桌走去。
這下子雷多可笑不出來了。可不可以倒帶重來啊?他不想去神殿啊∼那個無聊程度可以殺死他耶!!
吃完早餐後,伊多拉著雷多直奔神殿本殿,本來雷多說他要待在偏殿就好,可是伊多不準,所以他只好無奈的被伊多拉到本殿。來到本殿後,伊多就開始作祝禱,聽那個內容,大概知道那些是為雷多作的。那麼一長串的祝詞,雷多根本沒興趣聽,伊多好聽的聲音唸著祝詞,那聲音對雷多來說就像催眠曲,果不期然,雷多開始漸漸進入夢鄉───
『嗚嗚…….』
誰?誰在哭?雷多看見一位年約5、6歲的小孩蹲在地上哭著,因為那孩子是背對他的,所以他看不清楚那孩子是誰。
『愛哭鬼雷多∼愛哭鬼雷多∼』小孩的身邊又出現了4、5位的小孩,他們對著地上的小孩丟石頭、嘲笑著。
聽到那些小孩的話,雷多知道那孩子是誰了,他衝上去想阻止,可是雷多的面前,就像有一面透明的牆擋住他,雷多想喊,卻喊不出聲。
『我媽媽說,哭的人會招來不幸,所以你才會這麼不幸。』
『對嘛!!不幸的人就要消失,不要待在這也給別人帶來不幸。』
『消失!消失!消失!...』開始有人起鬨喊起消失口號。
那些孩子一人一句的說著傷人的話,刺得雷多遍體鱗傷。聽著迴盪在耳邊,一句比一句更惡毒的話,雷多揪著胸口,緩緩滑落在地上….
「不是…不是的…那我不哭、不哭。對!我不哭,笑…我要笑…笑啊…」雷多想笑,但心酸的感覺卻讓他不停落淚….
「………多!雷多!」看雷多睡得極不安穩,還掉下淚來,伊多著急的叫著雷多。
「伊多….」被叫醒的雷多,淚眼迷濛的望著擔心他的伊多。
「雷多,別怕!我在這,沒事了!沒事了!」伊多將無助的雷多緊緊抱在懷中,雷多也回抱著伊多。雷多看著伊多擔心的臉,想要扯起笑,告訴伊多他很好、他沒事。但….他笑不出來啊….
「雷多,不用勉強自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在我和雅多面前,你可以不用逞強。」明白雷多的心事,伊多輕拍雷多的臉,溫柔安撫著。
伊多的溫柔,溫暖的讓雷多想哭….
看著雷多怔怔的臉,伊多低頭輕吻雷多的眼、頰,最後落在雷多輕啟的唇上。伊多的舉動,雖然止住了雷多的淚,卻讓雷多驚愕不已。
「伊、伊多,這裡是神殿…」雷多錯愕的告訴伊多。伊多不是說神殿裡有供奉神靈,要尊重嗎?可是…這種舉動不算尊重吧….
「我知道啊!」伊多又再雷多的唇上香了一口,手也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那、那不是應該要…」雷多緊抓已被伊多解開一半的衣服,希望力挽狂瀾,這下子他又想哭了…
「雷多,不好嗎?」伊多以著祈求的眼神緊盯著雷多,手也偷偷地往雷多的敏感點進攻。
「我…我…」受到伊多的挑逗,雷多開始輕喘起來。伊多的眼神,他無法抗拒,可是…這裡是神殿啊…這下子,雷多陷入兩難的局面。
「雷多!!你不公平,雅多可以我就不可以。」伊多開始預備要用淚眼攻擊了,委曲的模樣,大有雷多敢說不好,他就哭給雷多看的氣勢。
看著伊多勢在必行的模樣,雷多放棄了,他鬆開抓住衣服的手,宣告投降。
得到雷多的默許,伊多開心的對雷多又親又抱。
「雷多,未來的路上,有我和雅多陪著你,我們不會讓你孤單一人。」伊多輕咬雷多的耳朵,輕聲說著。
「嗯….」雷多伸手環住伊多,輕應一聲表示明白了。跟著伊多一起跌入伊多製造的情慾世界…
神殿外,一票神靈氣得吹鬍子瞪眼。
                                       完
                             交換學生
學期一開始,我收到一個大驚喜。
「漾,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班同學了喲。」一個不應該出現在我們學校裡的人──白陵然,很HIGH的跟我打招呼。
「然,你……被退學了嗎?」那麼厲害的人都會被退學,那我還有什麼指望畢業?
「我想退學,校長還不肯呢。」然笑笑地說。「我跟西瑞同學,是我們兩校第一屆的交換學生噢。」
什•麼!?我震驚了!
五色雞頭去你們學校當交換學生!?
你們校長是頭殼壞去了嘛!不用三天,七陵學院就會被那隻外星雞給拆成廢墟了吧。
大概是我的表情有些抽搐,然拍拍我的肩膀安慰。
「不用擔心,西瑞同學的應變能力很強,在七陵不會吃虧的。」
……問題是,我一點都不擔心那隻雞呀。我只希望你們的學校也和我們校舍一樣,有自我修復功能,那就好了。
「漾,一起去上課吧。」
「……你要跟我一起上課?」沒搞錯吧,把大學生和幼幼班丟在同一個教室裡,我不禁要問,老師!你是要教大學生ㄅㄆㄇ、還是教幼幼班幾何力學啊?
這兩個天差地遠的資優生與笨蛋,是要怎麼一起上課呀!你告訴我啊∼∼我暴青筋!
「嗯,因為你們的課程跟我們的不太一樣,應該挺有趣的。」
……我一點都不覺得獵殺課程以及禁咒學,有什麼好的。
進了教室後──
「我可以和你換座位嗎?」然微笑著,很客氣地詢問我左邊座位的同學。同學卻臉色大變,火燒屁股地飛奔離開,連他的書跟家當都沒拿。
然若無其事的坐下,轉頭對著我說。
「漾漾,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併桌看課本?」
「……好啊。」呃,聽說拿到大兢技賽冠軍的七陵很強是真的,連我也不敢問然,明明他桌上就有一樣的課本,幹嘛非要跟我擠在一起看。
課堂上,然一直興致勃勃地看著老師講課。我一碰到不懂的地方,然會輕聲細語地解釋給我聽,或在筆記本上狂寫我一看就懂的白話文。
然根本都會了嘛,果然大學生就是不一樣。忽然覺得我好像是家長陪同一起上下課的一年級生。
老師不時傳來關愛的眼神,讓我糗斃了!
「褚同學,你還有什麼看不懂的地方嗎?」我知道老師的眼神,傳遞著什麼樣的訊息:一個本校生居然要一個外校生教功課,叫老師的顏面要往哪擺∼!?
……到底是哪個白癡把交換學生丟在我們班的啊!?
大學生和高中生本來就應該要分班授課,才對吧!
「沒、沒有……」對於老師百般關愛的眼神,我怯怯的回答。我膽子很小的,就算不懂,我也不敢跟老師講!
「那麼就請褚同學和七陵的交換學生上台來,做個示範給大家看。」
「走吧,漾漾。」然拖著我的手臂,無視我的拒絕快步走上講台。
話說回來,看得懂字又不等於實際運用。
事實上,然寫在筆記本上的小抄我都還沒看完,現在叫我上台,是要看我出糗的∼∼是吧。
「請兩位在台上畫出一公尺範圍的降雪咒。」
我呆呆站在一邊,看著然,迅速地完成老師的要求。
一個個小白點冰冰涼涼的從天花板飄下,我打了個寒顫。
「好冷喔∼∼」只穿短袖的我,像按摩棒一樣抖個不停。
突然,一陣旋風颳起了桌椅,好幾個學生被暴風給吹飛,撞上了窗戶,霹靂啪啦──連人帶碎玻璃飛出教室外。
暴風雪來了!
教室正在散步中,外頭據說是直接下地獄的彼岸水─太好了!沒有屍體就沒有我犯罪的證據了。
我聽見最後一絲神經線斷裂的聲音,瀕臨瘋狂我只差一步了!這絕對不是我的錯覺,耳邊有天使在唱歌∼∼
一個個飛出去的同學們,又接連一個個飛回來。
啊──神蹟出現了!
這時,天使的歌聲停了,原來是然吟唱的咒文,把同學們給送回教室的。
我就說嘛,大學生就該去別個地方上課!不要在這裡給我製造壓力。
「多謝你了,七陵的交換學生。」老師跟然道謝,只聞聲音不見人。
咦,老師人呢?
我轉頭滿教室找,揹負保護學生的職責,卻跑去躲起來的老師,他全身纏著蜘蛛絲,從講台底下的拉門爬出來。
「……老師,你不是白袍嗎?」白袍也會跑去藏起來
「褚同學!」
老師生氣了!求求您,不要把我當掉──
「白袍也是人,老師也有人權啊!想要找死神簽名報到,你去當代表就行了,老師我絕對不會跟你搶!」
下一秒,我被老師踢出教室──
「啊啊啊啊!」救人喔∼∼我又不會飛!
倏!
正在做空中飛人特技,絕望等死的我,只能閉上眼祈禱。
──希望我下輩子不要再這麼倒楣了!
然後,呼嘯而過的風聲突然停了,我微微害怕的睜開眼,看到的是白陵然擔憂的神情。
「沒事吧!?漾漾──」我居然是被然給接住──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老師提早下課,我們先回黑館休息吧。」看我一臉呆滯還沒從驚嚇中回神過來,然自動自發地拖著我,發動移送陣回到黑館。
……我可不可以暫時休學,不要上課啊?
再和白陵然同班同學下去,我這條小命遲早不保!
                            完
                         憶.言靈
 難得週末放假沒事,我決定回家一趟。開玩笑,上次事情一多忘了回去,結果回去的時候被老媽和老姊砲轟到差點想到火車站去再給他一頭撞下去。為了避免和火星人生活太久之後我會不小心把這個想法付諸實現,回家還是安全多了。
 
  事實證明我錯了。到家之後我還是照樣被狠狠削了一頓,然後還三不五時被派出來跑腿,就像現在。
 
  突然,我意識到好像有什麼不大對勁。
 
  好安靜,太安靜了。雖然我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一絲不安的感覺閃過我的腦海。
 
  彷彿為了證實我的預感,一件令我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我?起頭來,卻發現四周的色彩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流失,周遭的一切轉眼褪成了黑白。然後就像是定格了一般,街道上的所有動靜在一瞬間完全停止,加上街道上一片鴉雀無聲,有種寂寥的感覺。
 
  發生了什麼事?這不是只有在動漫小說裡常見的場景嗎?!我在心底吶喊,只不過大腦卻很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一個人。
 
  哦,上帝啊佛祖啊,真的很抱歉我平常沒有很認真的在拜你們,但是我千拜託萬拜託絕對不要是那個變臉人!
 
  「嗨,漾漾!」
 
  媽的我都這麼誠懇的跟你們道歉了,你們的器量真的很小欸!還有你,你這個死變臉人,我什麼時候准許你叫我叫得那麼親暱了?!
 
  「別這麼緊張嘛,我只是來問你決定要跟我走了嗎?」比起我全身神經緊繃,安地爾倒是一派輕鬆地說道。
 
  「我說過了,他不會跟你走的。」喔,出現了!學長你真是我的救星啊!……不過為什麼學長會在這?
 
  紅眼狠狠地瞪過來,我立刻閉上嘴兼腦袋放空。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安地爾,居然跟到原世界來。」學長沉著臉冷聲說道,雙手緊緊握著烽云凋戈。
 
  「我只是怕他要是改變主意的時候會找不到我罷了。」安地爾仍然保持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而且你自已不也一樣嗎,難道你當真這麼怕他知道真相?」
 
  「我、只、是、來、出、任、務!」學長咬牙切齒地吐出七個字,手中的烽云凋戈更是握得死緊。
 
  「哦?是這樣嗎?算了,那也沒關係,反正我早有準備。」還是笑著,安地爾輕輕彈了下手指。
 
  「褚,快閃開!」學長瞬間變了臉色,同時回身將我用力向後一推。
 
  說時遲那時快,數道黑色的細線猛地從四周的地面竄出,還來不及反應,就這麼纏上學長的身軀。
 
  剎那間,學長的眼神染上了一層迷茫,紅寶石般的雙眼失去了光采,顯得有些空虛。好像他正在看著的不是我們,而是別的什麼幻象。
 
  安地爾當然也不會放棄這大好時機,數支細長但保證尖銳的黑針自他手中射出,針尖沒入學長體內。
 
  學長的身軀猛然一震,然後,倒下。
 
  烽云凋戈「鏗」的一聲從他鬆開的手中落到地上,恢復成原本的幻武大豆模樣。
 
  「學長!」我驚慌地嘶吼出聲。第一次,學長在我面前這麼乾脆地倒下。之前學院聯合競賽的時候他們好歹也交手了好幾回吧。
 
  毫無預警地,從學長無神的眼中淌下了兩行淚水。雙唇微微地蠕動,像是在囈語著。
 
  我專注地研究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看出他究竟在唸什麼。
 
  「……對不起……」
 
  *      *      *      *      *      *
 
  在他的控制之下,一柄銀色的長槍刺穿了昔日好友的胸膛。
 
  溫熱的鮮血飛濺了他一身,同時也將兩人染上了怵目驚心的紅。
 
  「我還以為,你不會真的下手殺了我……」好友微弱的聲音傳進他的耳裡,帶著淡淡的嘆息。
 
  他猛地一震。?起頭,對上了好友的眼。
 
  曾經閃耀著動人光芒的清澈眸子如今蒙上了一層陰影,是錯愕,是悲傷,更多的,卻是對他的失望。
 
  看著好友眼中的失望,握著長槍的手忽然感到一陣無力。發現自己不如想像中那麼堅強,沒有勇氣將長槍從好友的體內拔出。
 
  感覺到長槍傳來他手的顫抖,好友沉默了一會後又再度開口。只是這次,不再是像往日那種普通的交談,而帶了點恨意,帶了點絕情。「我詛咒你,詛咒你永遠記得你親手殺了我。即使輪迴,也要生生世世記得這種親手奪走我生命的感覺……」誰知道呢?也許只是想用這個藉口,來讓他永遠記得自己……
 
  望著那雙眼漸漸失去光采,他伸出手輕輕覆了上去。替他闔眼,同時也將他送入長眠。然後,將好友還殘存著餘溫的身體緊緊擁入懷中。
 
  長久以來一直故作的冷淡在那一霎間徹底崩潰,淚水決堤。
 
  「對不起……對不起……」
 
  *      *      *      *      *      *
 
  「你到底對學長做了什麼?」我朝著安地爾大吼。學長失常的表現,還有從被黑針刺出的傷口中冒出略呈黑紅色的血,即使我沒什麼醫療知識也知道事情大條了。
 
  「沒什麼,別擔心,只是把會礙事的人除掉而已。」最好你這句話還能讓我不擔心!
 
  「不過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反正我們時間多得是。」安地爾笑笑,「那些你看起來像線的東西,能讓人陷入最黑暗的幻覺……唔,其實也不能完全算幻覺啦,應該說是回憶比較正確。至於針你應該也知道的嘛,為了讓他不要老是來礙我的事,我特地在針尖上抹了不少毒呦,藥效很強的,應該不用幾分鐘他這一生就正式結束了吧。」
 
  「什麼!」我大驚失色。
 
  「好了,別管他,跟我走吧。」安地爾像是完全沒發現我的不安,直接從學長身上跨過,向我走來。「就算你還不打算投入我族陣營,我們來喝喝茶聊個天也行。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很多事情,包括那些他們不敢對你說的真相。」
 
  「我拒絕。」我發現自己出乎意料的冷靜,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簡短、冰冷。然而支持著這份冷靜的,卻是連我自己都感到訝異的龐大怒火。
 
  如果,你只是在口頭上嘗試說服我,以你的能力,說不准我茫茫然地就會答應跟著你去。
 
  但,你卻為此而傷害我的朋友,甚至危及他的性命。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膽敢傷害吾友之人見識妳最牢不可破的禁錮。」 
 
  我一定會救回你的,學長,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在那之前,米納斯,我需要妳的協助,需要妳以最快的速度除去我面前的敵人。
 
  水藍色的掌心雷出現在我手上,我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水元素快速在安地爾腳下密實地聚集起來,趁著他沒料到我會突然反擊而在那一瞬間的錯愕,轉眼一個巨大的水球就將他包覆其中。
 
  然後我再一次舉起米納斯,瞄準了他的心口,食指輕輕扣上扳機。
 
  「我知道光這樣子不可能困得住你,但只要是水,即便只是空氣的微弱水氣,也能化為我的利刃。不說你現在被最密實的水牢所包圍,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身體裡絕大多數都是水。」我靜靜地說著,「現在立刻從我面前消失,否則我就開槍。」
 
  我看見安地爾的嘴角勾起了更大的弧度,在水牢中的身影閃了幾下,然後就這麼消失了,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只留下一句話,語氣很輕,卻清晰無比。
 
  「很高興你又能進一步掌握自己的力量……我會等著,等到你重新擁有曾經的強大,再一次重回我族陣營。」
 
  媽的那你幹什麼要對學長下這麼重手!你想看我掌控什麼鬼力量的我拿米納斯往你全身上下都開一次槍不就好了嗎!!信不信要是有一天我真的變得像你說的那麼厲害,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你轟個稀巴爛!
 
  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狠狠地全問候過一遍之後,我才忽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我是白痴我是白痴我是白痴!應該先叫安地爾把學長給治好再趕他走才對!這下可好,我啥都不會是要怎麼救學長?
 
  找人求助是不可能的,那麼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即使是不擅醫療的人也能救治別人?
 
  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我不須經由那些繁複的醫療術,就能治好學長?
 
  有沒有什麼方法,是我所能使用的,不會複雜,就像平常說話一樣自然?
 
  ……對了,就是這個,像平常說話一樣。
 
  言靈。
 
  我記得最早遇到鬼族的時候,他說我是妖師的後代。
 
  我記得五色雞頭和雷多他們也曾經告訴我,妖師擅長言靈。
 
  如果我真是妖師,那麼我真心希望言靈的力量能讓我治好學長。
 
  況且,學長也說過,只要我覺得可以,就一定可以。不是嗎?
 
  *      *      *      *      *      *
 
  『我詛咒你……記得……親手殺了我……即使輪迴……奪走我生命……感覺……詛咒你……生生世世……輪迴……奪走……感覺……親手……殺了我……詛咒你……親手……殺了我……詛咒……』
 
  好友未瞑目而遺下的詛咒在他耳邊迴盪,一次又一次,重重的擊在已經悲痛欲裂的心頭。
 
  忽然,一句話取代了殘留的詛咒,帶著記憶中未曾有過的堅毅。
 
  『我一定會救回你的,學長,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隨後,一連串同樣熟悉的聲音接連不斷地跟著傳進他的腦海。
 
  *      *      *      *      *      *
 
  雖然已經決定要怎麼做,我發現我還是沒什麼信心。有些擔憂地又看了看學長,帶著撮血紅的銀色髮絲宣洩至地面,染上了自傷口中流淌而出、已經幾乎全部轉為黑色的血,混合成極其詭異的紅。
 
  我垂下了頭。
 
  我知道學長的情況已經不容許我再延誤一分一秒,可是我清楚感覺到我在發抖。
 
  我沒有勇氣開口。我怕我要是一不小心口誤,會造成一輩子的悔恨。而且我感受到自己顫抖得太厲害,甚至於我開不了口,說不出完整的一個字。
 
  「笨蛋,你又在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
 
  很虛弱的聲音,但也很熟悉的語氣。
 
  我驚愕地?起頭來,正好對上學長也有些吃力的微微轉過頭面向我。眼神已經不再空虛,紅寶石般的眸子又重新閃著光采。
 
  雖然那光采有點微弱,好像他現在只是死撐著,隨時都會再次消逝無蹤。
 
  「褚,你要做什麼快點做,別拖拖拉拉的。我先警告你,我現在全身上下都很不舒服,你不要害我連頭都開始痛。」
 
  雖然如此,微微上揚的弧線仍然洩漏了一點他的笑意。
 
  我也笑了,終於可以放下心,不需要再顫抖害怕。
 
  謝謝你,學長。謝謝你,願意如此信任我,在連我對自己都沒有信心的時候。
 
  學長,記不記得你第一次教我言靈的時候,那天你對我說,我沒有碰觸到你就能使你停下來,就是言靈的一種。那麼,言靈的力量,是不是也可以讓我不須借助其他術法,就能停止你生命力的流失?
 
  其實我不必思考究竟應該說什麼話來發動言靈,因為,意念才是發動言靈的關鍵。就好像當初和米納斯訂下契約一樣,現在也是很自然而然的就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祝福你,以心為咒,以意為靈。
 
  願消逝的生命回歸,
 
  修復受創的軀體,
 
  彌補虛弱的精神,
 
  喚回迷茫的靈魂。
 
  願沐浴在柔光之下的你能夠徜徉其中,
 
  以我的意念為生命鋪開回歸的路途,
 
  在柔光的溫煦中送返,
 
  願你能重回應有的完好,無損如初。
 
  祝福你,以我,妖師之名。
 
 
  還未確定是否真的起了作用,就感覺一股強烈的疲憊和著睡意襲來,眼前忽然一黑。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都完全沒印象了,唯一知道的是,那天最後是學長把我送了回去,還在家裡和老姊老媽交流了一下訓練我的技巧。
 
                               完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0-30 18:2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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