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弦,好久不見啦!還是這麼得另人著迷哪!」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朝吧檯走來。
「堯?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空來?」我呵呵笑道。
「來喝杯悶酒。」來人坐到我旁邊,「阿力,給我杯MARTINE」
「怎麼了?一幅提不起精神的樣子。」遞過酒,阿力八卦的本性又開始發揮。
「能讓他犯愁的還不是席明嗎?」我好笑地道。
「唉,還是弦瞭解我。他怪我騙他,把我從家裡踢出來了。」丁堯臭著臉。
「你騙他什麼?」我好奇地問。
「一連幾天我在外面和Model吃飯騙他在工作,後來被他知道了,就把我趕出來了。」
「那是你活該!」阿力冷哼一聲。
「那我身為Designer和Model吃個飯也算在工作範圍內吧。」丁堯辯解。
「那用得著一連幾天?我想你一定是騙他在工作室工作吧,難不成你們在工作室吃飯?」阿力不信地吊起眼睛。
明顯被戳穿,丁堯瞪大眼剛想開口卻被我打斷:「阿力啊,你別這麼咄咄逼人嘛。你沒聽過一句話麼?『Telling ties is a fault in a boy, an art in a lover, an accomplishment in a bachelor, and second-nature in a married man.』」我開著玩笑。(說謊是男孩的錯誤,情人的藝術,單身男人的技能,已婚男人的第二天性。)
聞言丁堯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道:「這麼說你也騙過你家石衍了?」
「關你屁事啊!」我瞪他一眼。
「你騙我什麼了?親愛的。」身後傳來陰森森的男音,「我上個廁所回來就聽到你騙我?」
「別聽他亂說!他和他那口子吵架也想挑撥我們。」拉他坐下,我又瞪了丁堯一眼。
「是啊是啊,我現在最看不得別人幸福,你們可別在我面前肉麻喔!」丁堯朝我眨了下眼,好似在說放過我一回。
我眼角一瞥,眼睛一亮朝丁堯小聲道:「喂,席明來了,說點好話吧。」我可不欠你。
丁堯立刻轉為苦悶的樣子灌著酒大聲道:「唉,最近有個SHOW比較忙,我騙他只不過不想讓他瞎想而已嘛!我的心被他完全侵佔,早已容不下別的東西,怎麼還會出去鬼混啊?!疼他愛他都來不及了!你們說我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看他裝出一幅言情男主角愴然欲泣的死樣子我真的很想笑。
然後越說離譜,當聽他說到:「蒼山為證,餌海為憑,我對他的愛天地可表!他是天我是地,天是蓋,地是底,有蓋有底方成器,我怎麼離得開他?!」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轉身抱住石衍,在他頸邊悶笑。
石衍配合地抱住我顫抖的身子,輕拍我的背憋笑道:「弦,你怎麼感動地哭了呢?乖,別哭了。」
我只能喘著氣說:「我真是太感動了!」
「你們這是在唱哪一出啊?」冷冷的聲音出現在我們耳旁。
「明!你怎麼來了?」丁堯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
「少來,知道錯了麼?」席明斯文秀氣的臉上還是冷冰冰的。
「我知道錯了!」大徹大悟的表情。
「你和誰出去吃飯我不管,我相信你,只要你不要騙我就好。」
「我發誓我再不會騙你了,再騙你我就出門被車撞死——」
「好了好了。」席明打斷他,「回家吧,困死了。」
「好。」丁堯笑得一臉幸福,「就知道沒我你睡不著。」
「弦,石衍,下次再聊了。」席明朝我們點了下頭,就被丁堯拉走回去恩愛了。
「好,拜拜。」
「婁經理,外面有位CHARLESTON先生找您。」
「讓他進來。」合上文件夾,起身相迎。
「弦!LONG TIME NO SEE!I MISS YOU SO MUCH!」一個就像從昨晚電視上走下來的金髮碧眼的帥哥燦笑著張開雙臂朝我走來。
「HI!REX,好久不見啦。」我笑著和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弦,你還是這麼神采飛揚,讓人心動。」碧綠色的眼睛溢滿深情。
「呵呵,你中文還是那麼棒哪,這次來幹什麼?」躲開他的目光,我扯開話題。
「沒幹什麼。工作得太累了,出國渡假放鬆一下,想到你,就來了。」專注得眼光讓人有些受不大了。
「坐。」和他面對面坐下後我問,「準備休息幾天?」
「我才剛來,你就要趕我走了?」頗為哀怨地道。
「我沒有這個意思,隨便問問罷了。」心想這洋人中文也太好了點吧。
「我也不知道,有事倫敦那邊CALL我我就回去。」一派輕鬆的樣子。
「哦,那你玩得開心點。」我誠懇地說。
「你不陪我玩幾天嗎?我很懷念我們以前讀書的時候一起玩的時光耶!」他充滿期待地看著我。
「可是我要工作。」看他失望的表情,我想了想道,「那我請假陪你玩兩天好了。」畢竟是老同學老朋友,就盡一下地主之誼吧。
「GREAT!」他歡呼一聲,笑得分外耀眼。
「LOVE IS WITHOUT REASON.」石衍勾著我拽拽地插嘴。
「哼哼,是嗎?」REX突然冷笑地指著我說,「弦他曾經跟我上過床,如果當朋友能跟愛人享有同等權利的話,我當朋友也無妨。」
「REX,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皺起眉頭,「我什麼時候和你上過床?」
「弦,原來你向他隱瞞了我們的過去啊?愛人間不是沒有秘密的麼?」笑得挑畔。
「呵呵,看不出你是這麼幼稚的人哪。」石衍搖頭道,「你不用出言試探我,我們之間你是插不進來的。」
「你不相信我說的?」REX瞇起眼。
「我只相信弦說的,他說沒有就沒有。」笑得坦然。
「……弦,看來我好像只能死心了……」REX忽然無奈地朝我笑道,「我們英國有句諺語——
『How shall I do to love? (怎樣對待愛情?)
Believe.(要相信。)
How shall I do to believe ?(怎樣才能相信?)
Love.』(要有愛情。)
你們之間果然是我無法介入的。」
「一路順風,有空我會去英國找你玩。」我笑著送REX回國。
「好啊。」他好像想到什麼又問,「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還沒交往過你就認定我們不能做情人只能做朋友呢?純粹好奇而已。」
「呃?那個啊,是一種感覺吧。」我撓頭道,「就像我第一次看見他,就沒有想過跟他做朋友,只想成為情人,即便分手後我和他也做不成朋友。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抱歉地看向他。
「我知道,就像我們說的『Love understands love,it needs no talk.』對嗎?」他苦笑了下。(愛情可以意會,無需言傳。)
「就是這樣。」我笑得燦爛。
08 邂逅
「弦,快起來。丁堯他們就快來了。」
「不行,我很睏。」揮開那只煩人的手,翻個身繼續睡。
「還困?你已經睡了一天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不,是晚上六點了!好好的週末全給你睡掉了!」兩隻手抓著我的肩膀不停搖晃。
「你給我滾!再煩我一刀砍了你!」掙開他的手再滾一圈遠離噪音,還好床夠大。
「你再睡要睡出虱子的知不知道!那時候休想我再碰你!」他竟然爬上床死命搖我。
「我操!」不堪其擾地大吼一聲,「我稀罕你碰我啊!」
「好好,你不稀罕,我稀罕可以了吧。你再不起來,丁堯他們來了我就讓他們看看你這幅死樣子。」語帶威脅。
「你敢!」點中我死穴。在人前我從來都是形象第一。
「你再睡,待會我就開門讓他們好好欣賞欣賞你蓬頭逅面衣衫不整的樣子。」涼涼地吃定我的口氣。
在睡意和面子間掙扎一番,挫敗地歎了口氣,我恨恨地開口:「知道了知道了!馬上起!」
「嗯,那你快點。我看著你起。」很有經驗地沒有離開退至床邊。
然後我開始在床上慢慢地磨,先撲騰幾下,再耷拉著眼皮慢慢朝床邊蠕動,速度以毫米計算,再然後終於有人受不了了。
「我發現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懶了。」床邊傳來不可思議的聲音。
我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瞄著他雙手抱胸一幅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Idleness is the foot of all evil』?」他忍無可忍地一把拉起我。(懶惰是萬惡之源。)
「Then, let me go to hell.」我死人般軟綿綿地任他拉著。
「再這樣下去你會完蛋的!」他高傲地垂眼看我,「The world belongs to the energetic!」好一幅盛氣凜人的樣子。(世界屬於精力旺盛的人。)
「Oh, I will be your servant.」我抬起頭虔誠地仰視他。
「好,那麼來給本王侍寢吧。」他邪邪一笑撩起我的T-shirt,在我腰間來回撫摸。
「大王,那是小人的榮幸。」我諂媚地往他身上貼去。
「嗯,只要你表現好本王有賞。」他一手摟著我的腰,開始用下腹磨蹭我的。
「小的一定竭盡所能。」魅笑著雙手攀上他的脖子,朝他吻去。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正當我們玩得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門鈴催命般地開始急響。
「該死的,他們來了!」他低咒一聲。
「別管他們。」我拉下他的頭繼續吻。
「弦,石衍,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們要撞門啦!」丁堯那個大嗓門在外面叫囂著。
我才不得不推開他:「你去開門吧,我先去沖個涼。」
「噢,是誰叫他們來的?!」他懊惱地叫道。
「是他們自己要來的,但是你沒拒絕。」我以最快地速度衝進浴室。
等到我一身清爽地出現在客廳時,就見一幫男人不客氣地癱坐在我寬大的沙發上,左手拿著啤酒,右手拿著烤肉,嘴巴不停地嚼著。
「弦,你還是真是千呼萬喚使出來啊!」丁堯一臉賊笑,顯然知道打斷了什麼好事。
「呵呵,來接待你們我當然要好好打扮一番了。」我調笑著找了個空位坐下,也拿起塊烤牛肉嚼著。
「弦,打擾了。」席明曖昧地我眨了下眼睛。
「席明,你被堯帶壞了。」我搖頭歎氣。
「不錯。弦,你不知道,來的路上他們倆個一搭一唱盡開些低級玩笑。」魏桓一臉大跌眼鏡的表情。
「你沒聽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我笑道。
「我又不是屠夫怎麼可能近豬?近墨倒是真的,我經常用鋼筆。可是我好像沒變黑吧。」律師就是律師,席明聳聳肩對答如流。
「果然是我最棒的明。」丁堯摟著席明,那張嘴開始習慣性的肉麻,「親愛的,我好愛你哦。愛你是我的職業,想你是我的事業,抱你是我的特長,吻你是我的專業。來,親一個。」噘起著嘴準備開吻。
「你少噁心。」被席明一把推開。
我們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團。
「可以開飯了。真是的,我們在廚房裡忙得天昏地暗,你們倒是笑得開心。」石衍端著菜從廚房走出。
「快過來吃吧。」做菜拿手的小吉也端著菜從廚房走出。
於是我們移師餐桌。一幫人熱熱鬧鬧地開吃了。
「弦,認識這麼久了,我們還不知道你和石衍是怎麼認識的呢。」忙著往嘴裡塞東西的魏桓咕噥著開口。
「對啊!」丁堯一幅恍然大悟地樣子,「突然間就把石衍介紹給我們了,也沒問怎麼認識的。」
「一定是一見鍾情的了。」小吉笑道。
「你們不知道嗎?」我有些詫異,「我沒說過麼?」
「沒有。」剛才那三人異口同聲道。
「奇怪,席明不是知道嗎?沒跟你們說過?」我納悶。
「我可不是多嘴的人。」席明笑瞇瞇地回了句。
「到底怎麼認識的?」丁堯拉著席明感興趣地問。
「勸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很平常。」石衍邊給我夾菜邊說。
「不是一見鍾情麼?」小吉瞪大雙眼。
「Love not at the first look.」我搖頭朝小吉道。(切莫一見鍾情。我同意^^)
「快說啦!」魏桓邊吃邊催。
「真的是很平常。經人介紹認識的,然後再交往,覺得不錯很合得來才在一起的。」側頭和他相視一笑。
「那不就是相親認識的嗎?好土!」丁堯哈哈笑道。
「你不是也是通過衍才認識席明的嗎?五十步笑百步!」我笑著頂回去。
「對喔。」突然醒悟地摸摸鼻子。
「……拜託你,有點節制好不好。」推開又要壓上來的他。浴室一次,床上一次,還不夠啊。我還沒吃飯呢。
「是你先勾引我的,不能怪我。」霸道地再次壓下來。
「人和禽獸的區別在於,人有自控的能力,OK?」在他肚子上就是一拳,雖然已經沒什麼力了。
「可是你這個樣子,任誰都會失去理智的。」眸中滿是情慾,「你沒聽過麼『A man without reason is a beast in season.』」(人無理智就像是一頭發情的野獸)
「你這是承認自己是頭禽獸了?」我用手指戳他的臉。
「為了你,我承認自己是頭禽獸又何妨?」歪著嘴邪笑。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沒有人獸交的嗜好。」一把推開他的臉。
「交都不知道交了幾次了,你以為你還有立場說這種話嗎?」伸出舌頭煽情地舔著我的唇。
「你——」剛開口就被他用嘴堵住。
不可避免地又做了一次……
「婁經理,一線。又是石先生。」
「不接,我不是說了他的電話都不接嗎。」
「可是,他要我傳一句話給您。」
「……什麼?」
「他說『I---『d do anything to see you crack a smile.』」(為了博得你的一笑,我情願做任何事)
「那是個無聊的傢伙,一接到他的電話你就給我收線!」
「可是,他還要我傳一句話給您。」
「………是什麼?」
「他說『I only have eyes for you.』」語氣平穩,真是訓練有素的秘書。(我只在意你)
「絕對無聊的傢伙!」
「他還有最後一句要傳達給您。」
「…………說。」
「他說『You swept me off my feet.』」語氣依舊平穩,訓練有素過頭了|||。(你讓我神魂顛倒)
「讓他去吃屎!」
「…他說他不吃,只想吃您。」
「你說什麼?」
「嗯,準確地說他現在就在您的門外。」
「什麼?!」
一打開門,就看到那個笑得刺眼的可惡傢伙。
「Hi, honey!」絕對欠扁!
「石先生是吧,希望您下次不要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我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好吧,婁經理。得罪您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可否容我解釋一番?」表現得誠懇有理。
「請進。」勉強擠出個笑容。
「弦∼你睡了一天了,該養足精神了吧∼」邪笑著爬上了我的床。
「給我滾!」困難地用嘶啞的聲音朝他吼。昨天晚上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想把一星期的份全都補回來似的,沒命得做!
「你昨晚不是說禁令解除了嗎?」賊手又朝我摸了過來。
「放屁!沒聽過男人做愛時候說的話不能信嗎?!」拍掉他的手。
「不管!A word spoken is past recalling!」翻身朝我壓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唔……你這個一代淫獸!」說出今晚最後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