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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現代都市] 《攻與攻》作者:月關【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9 15:11     標題: 《攻與攻》作者:月關【完結】

𨪜𨪜文案:
𨪜𨪜小攻北北因緣際會認識了看似小受的月月,貌美如花的月月隱藏在可愛臉皮下的,卻也是絕對攻主義,並且第一次就展現了非同凡響的陰險和惡毒。
𨪜𨪜在一次次被他吃掉後,北北在呻吟中爆發了反抗,一場場對「攻」的權利爭奪戰,熱烈地在枕畔展開。一直佔上風的月月在不斷的馴服過程中,已經洩露了真情,不經意的一些小動作透露了他的種種心思,溫柔又冷酷,讓人不斷迷惑;熊一樣有些遲鈍的北北,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的瞭解他?
𨪜𨪜互相琢磨不到心思的感情讓人如此焦躁,不知究竟該推開還是該靠近。收購案的失敗引爆了所有委屈,北北開車撞向月月,卻發現自己更害怕失去;月月為北北擋下了突來的襲擊,賦予他這種動力的感情又該如何命名?在摩擦中升溫的決鬥般愛情,到底誰勝誰負?
𨪜𨪜
𨪜𨪜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1-2 12:28 編輯 ]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9 20:47

𨪜𨪜序 沒有一個是好人
𨪜𨪜有一段記憶是我最討厭回想起來的,小時候寄住在親戚家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不是他們家的人,飛著的蜻蜓都看著比較親,為什麼一個餐桌吃飯,總要特別罩我呢?我難道看起來弱不禁風,連搶菜的力氣都沒有?
𨪜𨪜沒有一個是好人,丟下我總是出差的父母不是好人,帶著同情目光看著我的親戚也不是好人,仗著年紀大不讓我欺負的哥哥們也不是好人。
𨪜𨪜他們都不是好人,卻是我珍惜的人。
𨪜𨪜人可以做好人做到什麼地步,好人也可以有各種各樣的缺點吧?為了一些東西值得捨棄另一些麼?做人的原則重要,還是愛著的那個人重要?
𨪜𨪜帶著這些疑問,我開始突發變態中毒性敲字。
𨪜𨪜於是有了全世界都不是好人,跟每個見到的人,不太防備,另類撒嬌的北北。北北是怕孤單的人,北北最初鮮明的出現,一看就是沒事找打型,全世界只有他一個好人啊,做錯了事情只要委屈一下就可以了,沒人追究他,人人都在大限度的原諒縱容幫助他,他是多麼好,所以他該扁。
𨪜𨪜我心疼他,心疼我自己,他受了委屈,我加倍為他討回來,我的字戀在北北身上得到了充分的滿足,我笑哈哈的寫他被月月耍,因為,寂寞不是比別的更可怕?
𨪜𨪜如果出現這麼一個人,他愛你,你愛他,你真的覺得,還是跟他賭氣,顯示一下你的尊嚴重要麼?
𨪜𨪜北北是個攻,他的原則是攻,他的熱血反應他是攻,雖然這種狀態比直男好一點,但是想要改變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總有缺口,是人總有弱點或優點。
𨪜𨪜北北的唯一優點就是,不怎麼記仇,一心向著本能走,他儘管任性傻還有點自私,卻很清楚的明白什麼是他失去不起的。
𨪜𨪜他不玩虛的,幾年來一直堅持自己的路線,內心知道自己的缺點,又彆扭又愛鬧事,超級怕被拋棄,不太合群,就是這樣也得爭取自己的權利啊,怎麼折騰才能得到想要的,在不會失去範圍內搞若干小動作大抗爭,事後要如何的道歉做可憐狀,北北都做得恰到好處。
𨪜𨪜北北其實聰明著呢,他就是本文中最大的壞人,稱呼為終極BOSS也可以,雖然這麼癡呆傻的BOSS世界上幾乎沒有,也不乏有秀逗作者捧一個出來。
𨪜𨪜此外文中充斥了各種各樣的不是好人的人,我幾乎把能見到的不是好人的人都集合到此篇裡了,只是他們壞的那麼笨拙,讓我自己看的時候,都覺得,其實,人要活得任性到底才好。
𨪜𨪜首當其衝,在北北眼裡不是好人的是左小蠻,和我一樣的同人女。
𨪜𨪜文是一章章寫的,人是一點點變不好的,左小蠻一出場就壞的有水平,欺負軟的怕硬的,強佔美少年為受,侮辱倒霉受為攻,帶已成年兩青年看A片,挑撥情侶關係,然後她壞著壞著,就無力壞了。
𨪜𨪜你要說她是壞人,她沒那麼大能耐,她要伸伸手指,憑她那聰明於北北的頭腦,應該還有更大的破壞力,結果她中途轉型,做了一把非常愚蠢的辯論引導,終究她──還是只能做一個不是好人的人,所幸的是她沒有為了做好人,付出更大的代價。
𨪜𨪜企圖做好人沒有成功的還有月月的哥哥,越哥哥對月月真是十年辛酸淚,長歌當哭,哭被當成尿,月月沒能領這份情,他是理所當然型。
𨪜𨪜在他眼裡,世界和北北的觀念差不多,沒有一個是好人,但是他明白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這麼一點覺悟上的差別,月月將佔據整個後記,請大家看完文後繼續觀賞好人和壞人的繞口理論。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第一章
𨪜𨪜從宇宙到銀河,從銀河到地球,從地球到大陸,人類生存其上,是那麼渺小那麼微不足道,對待感情,往往一往情深,又躊躇不前,是最矛盾的種族。在他們一聲當中總會遇到一個吞噬自己的黑洞,即使逃避、抗爭,仍不可避免的被吸引,淪陷了自己……
𨪜𨪜北北住在A棟一單元五樓一,是個快樂的有殼單身漢,每天的樂趣就是上網與吃飯,這種生活他過的非常空乏但愜意。
𨪜𨪜某一天,注意,這是個絕對值得紀念的日子,北北去了一個色情網站,那種適合給單身漢打手槍的網站,不過這不是我們一般大眾熟知的色情交友網站,這裡的人全部是圈內人,再明確點,這是一個同志網站。
𨪜𨪜對了,我們的北北是個同志,但是他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麼希奇,他還是會和女人結婚生孩子,當然他會找找野食,過著性愛家庭兩不誤的生活。
𨪜𨪜這有什麼辦法呢?
𨪜𨪜這個社會不允許你和強勢的大團體做鬥爭,何況我們這麼聰明的有錢有地位的北北,是徹底的隨波逐流型,他不可能放棄社會地位等人生附加品。而且他覺得自己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他認為愛這種東西和他絕緣,既然都沒有愛,那麼是男是女有什麼關係呢?所有的人和東西在北北眼裡,都是貼了標籤,清楚標價的。
𨪜𨪜北北就是這樣平凡到庸俗的人類,生活在一個自己偽造的和諧氛圍內,企圖粉飾自己的太平生活,愚弄不接受他性向的社會,也真真實實的先愚弄了自己。
𨪜𨪜現在,聰明的北北正看著午夜十二點的網絡大群交,突然間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絕對淒厲的叫聲,北北遲緩的回頭——一隻黑貓竄過窗口,北北一身的冷汗,這兒可是五樓啊……汗毛都立了起來。
𨪜𨪜在這充滿不詳與疑惑的時候,聊天室有人敲門進來了,這個人非常的娘,起的名字也很娘,名曰──月舞雲袖。
𨪜𨪜他一進來就喊:「老公們,你們怎麼不等我就開始了?」接著馬上又撒嬌說:「誰要for one night?」他活躍而且張狂輕佻,引得飢渴的野獸們乾嚎。
𨪜𨪜當時北北就想,你還不如叫「脫了衣服」呢!
𨪜𨪜北北本來正在看激情的有色文字,情緒已經非常激動了,暫時就放下手裡的「工作」,雙手上鍵,北北說:「你積太多了吧?」
𨪜𨪜放開和其它人的文字糾纏,月舞雲袖回答道:「怎麼啊?哥哥,你能有地方讓我洗澡我們就做個夠啊。」
𨪜𨪜在腎上腺素激烈分泌的時刻,北北做了一件他一生都後悔的事情,真的,一直到他活到現在還後悔,雖然現在才過了上輩子……
𨪜𨪜北北記得清清楚楚,那天,在他把地址打給那個他以為是非常非常娘的小騷貨的時候,突然間就從興奮中冷靜下來,背後的熱汗慢慢流下來,像一條毛毛蟲在爬行,人大概都有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
𨪜𨪜他突然間醒悟過來,他還沒有爬上事業的高峰,在這之前如果穿幫,那他的努力偽裝不全白費了?只是因為一時激動他就把地址寄給了一個陌生人,甚至只是沒有說上三句話的陌生人,這是即使在國外時也沒有過的。
𨪜𨪜但是北北是誰,北北是一個社會精英,他立刻就想到,如果人真的來了就說他找錯了,想到這裡北北開心的笑了。
𨪜𨪜然而世間不是有一句話嗎,笑到最後的人才笑得最美。
𨪜𨪜那你知道先笑有什麼下場?
𨪜𨪜會笑的比哭難看!!
𨪜𨪜緊接著北北就犯了一生裡的第二個錯誤,當半個小時後他打開門時,因為驚訝對方的美麗,或者說被對方的光芒萬丈閃得睜不開眼睛、說不出來話,他的腳步連著退了好幾下,北北幾乎疑心自己在作夢。
𨪜𨪜沉默惶恐的讓月舞雲袖進到屋裡來了,因為無法拒絕他的美麗。
𨪜𨪜而當時,那個傢伙因為天氣冷的原因,僅僅只是露著一雙眼睛。
𨪜𨪜那是雙什麼樣的眼睛啊,太妖異了,美麗的簡直無法形容,不,起碼是可以比喻的,有一次北北在網上看拍賣實況,拍賣的是印度產純品黃色青金石,那種透晰純淨,聖潔含蓄,是不該存在於人間的極品。
𨪜𨪜哇靠!若非因為他媽的沒錢,要不然北北這種熱愛美麗事物的人一定會買。
𨪜𨪜現在就是這樣兩顆吸人魂魄的連城寶石,吸得北北簡直要魂飛魄散五體投地。
𨪜𨪜北北想,反正也是一夜情,能有什麼危險呢?
𨪜𨪜大不了給他幾個錢。所以北北直奔主題的就去摘對方的圍脖。
𨪜𨪜畢竟不是拍A片,再說北北也是很溫柔的人,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覺得,不管他多麼想直奔真正的主題。
𨪜𨪜緊接著北北覺得,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一生就全是錯誤了,並且是不可糾正的,捨不得糾正的。
𨪜𨪜首先,他呆了好一陣子,看著那個人發呆,美人——美得不像人,然而確實美,皮膚是黃種人的黃皮膚,比較偏白,看起來倒像是在夏威夷曬了一個月的十五六歲洋妞,細嫩緊致的淺橘金色好緞子,僅僅是皮膚就讓北北吞了口水。
𨪜𨪜然後,還是眼睛,真漂亮,值個幾千萬美金,傾國傾城。所以他筆直的鼻樑和性感的值得形容一番的嘴唇只能是襯托了。
𨪜𨪜可做愛主要還是靠身材,因為臉不漂亮你可以在他腦袋上套個紙袋子,身體不好卻會大倒胃口的。
𨪜𨪜這傢伙身材也好,好像生他的時候上帝是睜著眼睛的,偏愛寵愛疼愛的不行,四肢勻稱修長,適合拉丁熱舞。他懶洋洋的脫衣服,在燈光下看,身體的皮膚也很棒,泛著健康的色澤,像是一匹裁剪下來的陽光,他漂亮得過火了。
𨪜𨪜唯一有點怪的,就是外表看起來纖細的像窈窕美人的他,裡面竟然健美的有很不錯的結實肌肉,讓北北心裡有些不舒服。
𨪜𨪜他有些緊張,他手忙腳亂的給美人倒水,手忙腳亂的把只剩下半杯的水遞給月舞雲袖,不自然的笑著:「先別忙,喝點水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眼睛真漂亮。」混血的?
𨪜𨪜對方上半身只穿了襯衫,所有的扣子全開,這時候才緩緩開了金口:「是麼?我也覺得很漂亮,我祖父娶了白俄少女,這是隔代遺傳。」一個妖艷的微笑浮上詭異的笑著的面孔,「你要不要親親它?」
𨪜𨪜「嗄——?」從這個男人進屋子,就一直壓抑著性慾和恐懼本能的北北,聽到這句話的反應是冷汗嘩嘩的濕了襯衫。
𨪜𨪜怎麼親?挖出來親?當然北北怕的不是什麼科學怪人,甚至就是有虐待傾向的也不怕,只要他不是被虐的對象,他甚至可以配合一下。
𨪜𨪜那麼他北北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𨪜𨪜是啊,北北笑自己,有什麼好怕,男人也不是沒上過,雖然少的可憐。
𨪜𨪜北北看著對方健壯的胸肌,這個男人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妹妹」,雖然理論是並不是說猛男就不能被人家上,攻受不能靠外表區分,但關鍵在於對方給北北的感覺,高傲、不馴、冷靜、理智、神秘莫測、居心叵測,他太強勢,不像是個慾火焚身的小受,和聊天室裡大不相同。
𨪜𨪜意識到這些,北北頓時更緊張,大腦飛速地轉著,一個第一次來聊天室的人,一個三十分鐘就趕到他家的人,一個鎮定自若引他上鉤的獵人。
𨪜𨪜事實和時間證明北北當時的推斷是完全正確的,但是因為我們前面說過,北北已經沒有做任合理性決定的可能了,北北仍舊不肯放棄這麼美麗的眼睛,小心試探著問:「請問,怎麼稱呼?」
𨪜𨪜半倚在沙發上,那個艷麗到妖媚的男人說:「叫我月月好了。」
𨪜𨪜你聽過見那個攻是叫月月?又不是GAY中哥哥配。
𨪜𨪜一棵定心丸吃下去,北北很快又放鬆了,一直到床上還很放鬆,等待他的是鮮花的芳香,而每一朵玫瑰其實都是有刺的,甚至可能是毒刺。
𨪜𨪜*************************
𨪜𨪜我們的北北其實已經不小了,是個正值青年將向壯年發展的二十七歲性慾發達的男人,他長相很普通,也就是一般長相方正的男人。
𨪜𨪜他的特殊之處在於他在西方受過教育,又保留了很多東方的傳統思想,十五歲到二十五歲期間,北北都是在美國吃玉米讀洋文,也感染了一些西方習氣,比如說吃素食和按時鍛煉、有規律的游泳健身和盡量少手淫,事業的成功更為他增加了自信和勇氣,各個方面都算上層水平,他自己也認識到自己有什麼樣的價值,對身材也是很有信心,驕傲而自豪的。
𨪜𨪜北北裸體躺在床上性致勃勃。
𨪜𨪜而且他現在也放鬆下來,心裡自我勸服,企圖放棄可笑卻緊迫的緊張感。可以安心的理由如下:第一,北北在回國之初就迷上了跆拳道,一對一的話,他猜月月不是他的對手;第二,這是自己的地盤,畢竟佔了地利。北北這麼一想,頓時化不安為性慾,覺得口乾舌噪,血液都澎湃地沸騰著。
𨪜𨪜與此成為對比的是月月從容的緩慢的脫衣秀,脫的動作很優美,簡直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舞男。
𨪜𨪜當他開始脫牛仔褲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一盒香煙來,他做了一個詢問的動作,北北同意了,他知道有些個受並不是那麼容易鬆弛的,尤其在陌生的環境下,抽根煙也許可以瘋狂點,只要不是加了太多料的大麻煙。
𨪜𨪜視覺上有相當的享受,月月叼著煙開始繼續脫,先是棕色的長托帶銅釘的鹿皮靴子,然後是裡面鵝黃色的襪子,性意味的暗示讓人窒息。
𨪜𨪜他在脫衣服中偶爾吸兩口煙,淡蘭色的煙霧把他襯的更為出色。
𨪜𨪜北北好幾次都快忍不住把他立刻拉上床來,但思量著還是放棄了,北北這個人極喜歡美的東西,月月脫衣服又脫的這麼藝術。
𨪜𨪜可憐的北北不斷掙扎著,在A片與三極片的界限搖擺。
𨪜𨪜好在月月總算脫完了,連白色的短褲也脫掉了……
𨪜𨪜嚴肅的問題來了,現在北北一點也不能欣賞他了,那過於完美的健美身材和出色的陽具讓他覺得危險。
𨪜𨪜北北還強自笑:「嗨,親愛的,不知道怎麼搞的,我覺得自己今天恐怕不行,也許我們改天再約。」
𨪜𨪜──如果你以為北北會這麼說,那就錯了,這只是在他心裡頭想想而已。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是男人的尊嚴,任何男人就算丟了性命也不能丟了面子,尤其是關於這方面的問題,更是值得他們前仆後繼,做鬼也風流。
𨪜𨪜北北的舉動就是堅定信心,先給自己打氣,他一把將全裸的月月拉上床來,然後先發制人的壓住他。被壓制著,月月開始笑了,挺身在他耳朵邊吹風,細聲說:「北北你真熱情。」
𨪜𨪜北北嚇了一跳,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難道是神仙下凡要與他歡好一番?希奇古怪充滿荒誕的猜測一個接一個,繞著法律常識打轉,卻依舊糊塗著。就這麼一閃神的片刻,主導權就回到月月手裡了,月月明擺著比北北聰明,他沒有讓北北說話,直接就行動了。
𨪜𨪜當時,北北也沒有反抗,他根本不能反抗,甚至思想也變遲緩了,因為月月殷紅的嘴唇正慢慢吸吮著他的性器。
𨪜𨪜月月只是慢慢地吸著,但沒有含進去,只是這樣就讓北北覺得比被吹蕭還過癮。慢慢的,月月開始用咬的,舌頭也開始用上力氣了,開始打圈、吹氣、細舔著,不知不覺兩個人的體位就換了過來,北北眼看著雪白完美的臀部在眼前猛晃,那裡又緊窒的快要噴出來。腦袋裡就只剩下糨糊一堆,連思考也不能了。
𨪜𨪜說時遲,那時快,月月的手指也開始出動了,他的手指很長,骨節很粗,指甲長但是修的很平滑,青白的一小片,上面凹出一塊營養圈來,天然的油光鮮亮,手背上也沒有任何青筋突出來,保養的象舊時少奶奶的手,月月先故意向北北展示了一下靈活的手指:「我鋼琴過六級。」
𨪜𨪜強高音響起,他開始在挺立的北北小鋼炮上彈琴了,北北相信他鋼琴過六極,雜亂而有續的鋼琴手法——妙不可言的境界,然後就在那奏鳴曲的高潮中,月月用力的一吸,北北感覺到自己幾乎戳到了月月的喉管,白色的精液狂噴而出,甚至射到月月琥珀青色的瞳孔上。
𨪜𨪜北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激動的胸腔快要暴裂開來,他瘋狂的衝上去舔舐月月臉上的精液,用舌頭在月月玉一樣光滑的臉上上下洗滌著,感覺著毛孔在舌尖裡吐息著,傾倒著。
𨪜𨪜最後他終於親到了那雙讓他著迷的眼睛,濕潤的,溫暖的,滑膩的……鹹澀的,妙不可言,一種心理上的滿足感充滿了全身。
𨪜𨪜月月彷彿醉了似的慢慢閉上眼睛,然後緩緩睜開,他沙啞著聲音說:「北北,你知道麼?男人射一次消耗的元氣,可以使他的力氣減弱五分之一。」 聲音裡的得意和得逞幾乎不用掩飾。
𨪜𨪜來不及消耗這句話的含意,北北就以身體領略這句話的真諦了,他毫不費力的被月月翻轉了身體,後庭被塗上自己的精液,他聽見身後的惡魔發出得意的笑聲,然後腦袋猛的向前闖到他的橡木床頭上。
𨪜𨪜痛……腦袋碰的眼冒金星,但,真正痛的不是那裡。而是猛然間被插入到底的後庭,他剛剛看到的超大號的東西,現在正塞在他的股間,北北怒火中燒的時候聽見月月宛如朗誦詩歌般的感歎:「啊……果然是好地方。」
𨪜𨪜雙手抵住床頭,以便不再撞得昏過去,北北破口大罵:「SHIT!你爺的,你個偽裝的爛貨,立刻給我出來,否則我……!」
𨪜𨪜月月猛的向前一頂,上身依附在北北的肩頭:「怎麼樣啊,否則,你強姦我對不對?寶貝,看你出的血吧,把被單都染紅了,我們留著給你婆婆看看好不好啊?」
𨪜𨪜他單手在兩人結合的地方摸索著,摳進去,抽出來,緩緩把鮮血抹在北北的嘴唇上。
𨪜𨪜北北氣的直哆嗦,雖然在同志世界裡,一號和零號分界不是很清楚,但是北北是少有的絕對攻方,在論壇裡不管別人怎麼誘惑,也要堅持自己的立場,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人扮豬吃老虎奪去了第一次,北北這個氣啊……
𨪜𨪜這種氣憤帶給月月的絕對是享受──從沒有領略過的處男的柔韌包裹,鮮血的滋潤、還有絕妙的抖動,他惡魔的因子開始全部啟動,雙手固定住北北堅實的臀部開始用力抽擦起來。
𨪜𨪜耳邊聽著滋滋不停的插動聲音,還混合著對方睪丸拍打自己臀部的啪啪響聲,最可怕的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肌肉承受不住壓力而裂開的嘶啦聲,北北這個痛苦啊,痛苦的連罵娘都不可能了。
𨪜𨪜在對方猛然慣進的痛苦中,北北終於屈服了,他開始想到他是否得罪了誰,嘴裡面發出輕微痛苦的呻吟,好痛……把肉一片片割開也沒有這麼痛吧?好痛啊!靠,不是每個當受的都這麼辛苦吧?
𨪜𨪜心裡面轉過好幾個念頭,最後還是在猛烈的攻擊下求饒了,他斷斷續續哀求道:「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求你饒了我吧……。」
𨪜𨪜如果你以為男人做的時候還能聽進去人類的語言,那是大錯特錯,化身為禽獸的他們只會用下半身思考。
𨪜𨪜月月也根本爽得聽不進任何話,那個地方傳來的快感活活要把他吞沒了。他猛地又是一個推進,然後急速抽出,剎時間,北北的鮮血狂噴,翻得媚肉可憐兮兮的被拖出來,紅潤的像玫瑰花瓣。
𨪜𨪜月月更加的興奮,手指摟向北北的胸膛後便猛地收縮手臂,北北向後仰過去,又重新被釘到肉刃上,而且還是不斷在自己體內膨脹的肉刃,北北幾乎崩潰了,不斷求著饒:「我錯了……對不起,求求你,放過我吧。」
𨪜𨪜耳邊傳來輕聲嘲笑:「你那裡錯了啊,北北?是因為我太粗暴了,你才會這麼認為的吧?不過──北北你也確實讓我費了好大力氣啊,我從半年前看上你開始,就不斷想辦法把你弄到手,幸運的你是個GAY,不幸的是你是個純正的哥哥,我選了這個方案,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有今天的成果啊,你說說我是不是該好好享受一下勝利的果實呢?」
𨪜𨪜這種在暗中窺伺的感覺真是無聊透了,可是他等不下去慢慢的調情和出演言情片了,他瘋了。一邊說著話,月月一邊用力掐了一下北北的乳首,彈拉開來,把粉色的小球拉成硃砂染過的顏色。
𨪜𨪜北北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是肉在板上,頓時忍不住失聲痛哭出聲。
𨪜𨪜月月咋舌,聲音柔和了好幾度:「北北,不要哭啊……怎麼哭了呢?」雖然你哭的我很爽,一動一動的一直會傳到那裡去。
𨪜𨪜好看的修長手指移到北北臉上,很溫柔的為他搽著眼淚,把北北的頭用力向後轉,輕輕去吻他咬破的嘴唇:「我最怕你哭了。」
𨪜𨪜北北的脖子被他拉的生疼,眼睛被淚水模糊的迷迷茫茫,腦袋卻靈光起來,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點?:「那你那你……快出來吧。」聲音拖著長長的哭嗆。
𨪜𨪜並不回話,月月只是伸手去撫摩北北的胸口,一個接一個的細吻印在北北的背上,很輕很溫柔,猶如擦拭珍貴的瓷器。北北被他揉的疼痛酥氧,哽咽著又哭起來。
𨪜𨪜儘管我們的北北本性也是很堅強的,但是他的人生經歷太一帆風順,從小就是中上等學生,家庭富裕,出國順利,回國更是立馬成為有名外資公司的總經理,只要北北不高興什麼,只要皺皺眉頭冷冷說兩句酸話洋詞就可以了,怎麼也沒想到會陰溝裡翻船。
𨪜𨪜北北覺得自己起碼有十年沒有哭了,正好趁現在洗洗眼球,何況這本來就是人生最大恥辱,所以北北開始放聲大哭:「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胸口好癢,不要再用手指甲刮了,「嗚嗚嗚嗚嗚嗚……哇……哦、恩、恩恩……。」
𨪜𨪜月月爬在北北胸口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了,本來不動的艦艇也開始開動了,拓開阻擋的肉壁輪迴巡視著。北北哭的全身無力,任由著對方把玩,氣得只能更加努力的掉眼淚。
𨪜𨪜漫長的二十分鐘,期間月月把兩個人的姿勢換成正常的面對面式,北北的一隻長腿掛在他的肩上,腰向前折,酸疼的快要斷掉,內臟也快承受不住衝擊翻江倒海著,更羞恥的是他可以看見月月的利器在自己後庭出入的淫迷景色…………
𨪜𨪜用盡全身力氣,好樣的北北開始反擊了,他一個巴掌將月月那張藝術品一樣的臉打到一側去,聲音中的屈辱和憤怒幾乎燃燒起來:「你他媽的玩我是不是,不是說怕我哭麼?為什麼我越哭你反而越起勁了,一開始就騙我!簡直是敗類!快他媽的出去啊,老子不玩了。我要殺你,奸你全家…………啊——放開我——啊——!!」
𨪜𨪜真有力氣,牙齒都有些鬆了,月月將一口帶血的唾沫咽進去,腰猛的一挺換來北北一陣狼哭鬼嚎。
𨪜𨪜他將半邊臉貼在北北的汗濕的冰涼肌膚上解熱,一邊咬著北北的小巧乳頭一邊悶聲說:「我沒有騙你,我喜歡你,半年前我去參加商貌會議,關門的時候不知道你在後面,整個把你鼻子打扁了,當時你也眼淚汪汪的……。」
𨪜𨪜別哭,不要哭,我最怕你哭了……
𨪜𨪜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北北被操的麻酥酥的後庭開始癢起來,他不由的一個哆嗦,視線向下移,果然看見自己沒有任何碰觸就自己挺起來的錘子,北北哀號一聲,拚命的掙脫著,反而在掙扎之間加劇了磨搽,要了人命的痛和硬往外掙的疼。
𨪜𨪜將抓狂的北北一把抓回來,月月冷聲威脅道:「東西還沒射,你想死了。」
𨪜𨪜「啊……啊…………不要……求你了,快結束吧。」眼看著自己紅色的嫩肉被拖出體外,北北嚇都嚇傻了,怎麼會這樣,那些A片並不會這麼演啊。
𨪜𨪜帶著冷酷的微笑,月月用手慢慢把命根子送回巢穴,在送到最後的時候猛的把一根手指也塞到裡面去。
𨪜𨪜「啊……啊……啊——!!」北北哭到沒有力氣,一隻腳仍在胡亂的踹啊踹的。
𨪜𨪜白晰的手指彈了彈夾在兩個人中間北北挺立的慾望,用指背蹭了蹭,月月一邊擺動身體一邊咬著北北的耳朵:「我最怕你哭,你一哭我就會想這麼對你啊,北北,你連耳朵都是甜的,不想被我插死就求我吧,求我在你裡面出來,叫你也爽出來吧!」
𨪜𨪜「干你媽啊,你個死變態。」北北斯文掃地的罵著,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上頂,好癢,好難受,讓我射出來吧,好想出來啊。「嗚嗚嗚……」
𨪜𨪜「真難調教。」月月撥開北北握上自己性器的手,然後在雙方結合的地方又插了一個手指。
𨪜𨪜現在北北的情形就是下面雖然漲的痛的要命,卻又偏偏引發不了快感,疼痛緩解不了,快感也疼痛的要命,再加上月月的頭髮拂在胸口,嘴唇戲弄櫻桃,最後想想,要是這麼撐下去,做完這一夜,自己恐怕連入珠都挺不起來了,口氣頓時軟了:「我……我要你射在裡面。」
𨪜𨪜「以後呢?」 小人得志的嘴臉。
𨪜𨪜「也……要。」去你媽的,今後老子傾家蕩產也要把你砍死。
𨪜𨪜「那麼哭給我看。」
𨪜𨪜「………」 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倒霉的事發生在我身上?
𨪜𨪜「算了,我自己來吧。」
𨪜𨪜有些費力的把手指抽出來,甩掉滑膩膩的血和體液,月月兩手捧起北北的臀部,他本來也只是一哭鍾情,然後住在一個飯店的時候看見北北每天晨跑就想,這個哥哥幹起來一定非常之爽,生活規律有運動的人這裡的肉最香甜。
𨪜𨪜和北北不同,月月在這個圈子裡是個著名的饕餮,他的品位很好口味很刁,吃到的好東西也多,北北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非常的鮮美,托著北北向上繃著的腰,月月無聲的笑。
𨪜𨪜哀悼吧,北北你是碰到了根本沒有社會道德和人性的魔鬼,是個連自己都可以傷害的人,是個只貪圖現在的享受,沒有未來的人。
𨪜𨪜幾乎被倒立起來,北北的性器拍打著自己的臉,月月就著這個姿勢以四十五度角直直的干到那個敏感的突起上,這才開始這場性愛,螺旋打著圈,九淺一深的慢慢折磨北北。
𨪜𨪜北北又開始哭,但是哭的完全變了調,他被自己不斷分泌出來的體液弄的一臉濕噠噠的,還要不斷躲避它不要插到自己嘴裡,痛苦而愉悅的哭泣著,在不能忍受的慾望噴發在臉上的時候尖叫的幾乎斷了氣。
𨪜𨪜在北北由於射精而緊縮的菊花中,耐力驚人的攻入者也開始噴發了,他將北北圈到懷裡抱在他腿上,猛力撕咬著北北的嘴唇,混合著唾沫與深吻,長長的接吻長長的愛意。
𨪜𨪜北北開始扭動,那一股一股衝到他直腸裡的體液讓他痛苦的難以接受:「不要了……不要了,救救我。」
𨪜𨪜他的哭聲漸漸變細了,眼神迷離的看著月月轉為青蘭色的眼孔,終於在淌下一串清淚後昏倒了,只是完全失去意識前他仍在想:吃了大虧了,太不合算了,報仇,報仇!!!
𨪜𨪜*************************
𨪜𨪜「你以後就和我一起過吧,我們明年去瑞士結婚。」第二天神清氣爽的月月坐在餐桌上很優雅的說。
𨪜𨪜躺在床上的北北則默默的抽煙,他在思考用那種凶器才不會被判太多年,不過一想到自己的事業和未來,北北放棄了,他清了清喊啞的嗓子:「你滾吧,不要讓我在看見你。」
𨪜𨪜漂亮的眼睛一瞇,月月歪著頭趴在桌子上兵來將擋:「你跟我結婚,否則我就出去說我被你強姦了。」
𨪜𨪜北北吐著煙圈:「你當別人都是白癡啊?警察來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畢竟是我那裡爛了。」
𨪜𨪜「那我去自首好了。」水來土淹。
𨪜𨪜月月戴上大圍脖,他頭一次對一個人比較認真,這麼費力氣,不斷請黑客跟蹤他的網絡還從美國進口監視器跟著他的計算機,他怎麼可能會放開北北,放開到嘴的美味?
𨪜𨪜「你到底要怎麼樣?你要錢?我全給你。」北北氣的幾乎跳起來,可惜肌肉疼的不允許他做這種劇烈運動,心裡頭的恨是無法說的,他感覺自己像被翻過來的烏龜,怎麼掙扎都是徒然可笑的。
𨪜𨪜「你那點錢?北北,我給你一千倍好了。」 月月開始抽煙,他那種無所謂又輕蔑的態度絕對能讓任何人恨他,因為他的優越感太扎眼。
𨪜𨪜「那你要怎麼樣?」北北氣餒,不知道為什麼,北北就是相信他,只有錢多的燒手的人,才會無聊到這個程度吧。
𨪜𨪜「你哭給我看,我最怕你哭了。」 無恥的要求。
𨪜𨪜「………」 氣的想自殺的北北還真想號啕大哭。
𨪜𨪜「我真的最怕你哭了。」 用手指輕掐北北的面皮,面無表情的月月似乎有點認真的感覺,眼神一下量起來。
𨪜𨪜「•#¥%—……%¥」
𨪜𨪜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屈服是為了走更長的路啊,也是為了更艱難的路。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第二章
𨪜𨪜「啊──」
𨪜𨪜「啊──好痛……快放開!」
𨪜𨪜「放開啊,都多長時間了?」
𨪜𨪜「嗚嗚……放開啊,哈啊……疼啊,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這個大混蛋!!」
𨪜𨪜現在是北京時間中午十二點四十一分,是上班族分秒必爭的午休時間,是飽受壓搾恢復元氣的時候,在這樣的時間裡傳出這麼擾人清淨撥人慾火的聲音,實在是不可饒恕。
𨪜𨪜好在我們主人公北北住的樓隔音尚可,但是以現在建築的偷工減料水平而言,還是能斷斷續續聽見男人「嫵媚」的呻吟。
𨪜𨪜於是也就有鄰里在心裡暗罵:大中午的,誰這麼飢渴啊?
𨪜𨪜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冤枉啊!
𨪜𨪜冤枉啊————!!!
𨪜𨪜發出這種委屈心聲的男子北北正被按在一塊新疆地毯上,上半身全裸,下半身穿著一件運動的緊身褲,腿被以很不自然的方式折到身後,手也被強迫拉到身後,身體整個被彎成一個「O」形,身上紅銅色的肌肉一鼓一鼓的跳動著,足以使有這方面傾向的人血脈賁張。
𨪜𨪜壓在他身上的男子叫月月,是個絕代的美人,有著混血兒獨特的性感與邪媚,和一雙銷魂的青金色眼睛。
𨪜𨪜他目前暫時算北北的同居人。
𨪜𨪜月月正微微笑著,纖白的手指劃了一下北北的肌膚,北北反抗的要掙扎起來,被他輕鬆的以膝關節頂住了。月月微一用力,北北就幾乎疼的上不來氣,他倔強的轉過頭去,在心裡把月月的十八代祖宗,祖宗的九族,九族的鄰居在心裡罵遍了,一邊還不忘記尋找著逃出生天的機會。
𨪜𨪜是的,雖然我們親愛的,思想健康積極向上的北北是和一個男人在同居,但是他們並不是一對同性愛人,而是「敵人。」
𨪜𨪜在一個星期以前,北北還生活得陽光燦爛,是一個雖然談不上呼風喚雨卻小有成就的總經理。他唯一和我們看見的趾高氣揚的上司不同的地方,就是北北並不好色。
𨪜𨪜更正,是不好女色。
𨪜𨪜他愛男人,而且並不痛苦和羞恥,他的西方教育使他沒有任何精神負擔,但是有一點他堅持,北北始終認為他的樂趣是插入。對於自己是一號哥哥這一點,他是很堅持的。
𨪜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那個大腦缺弦。
𨪜𨪜北北由於犯了一個低級錯誤,不但引狼入室成了那個被上的人,而且他的生活也被徹底的顛覆著,他的手段和智力以及犯罪經驗遠遠趕不上月月,所以他注定失敗成為被壓迫的人。
𨪜𨪜自從月月威嚇加暴力的住到A棟B區五樓之一,整個A棟就沸騰了,美人的轟動效應嘛,比颱風過境還威風。
𨪜𨪜關於這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的入住,北北和大家是這麼解釋的:這是我姨媽的兒子,我的表弟。
𨪜𨪜其實,北北真正的表弟吸白粉過度,現在正在吃牢飯,而且,北北恨不得月月也遭到跟他表弟的命運,每次說起月月的時候臉上的肌肉都古怪的抽搐著。
𨪜𨪜但是大家都不關心這個,男的就整天問北北,那你有沒有表妹,哪怕只有你表弟一半漂亮也好。女同胞們更是發揮了禮儀之邦的美德,天天來送米、送飯、送衣服、送禮物、送鮮花、送花盆、送花肥、送除蟲劑…………
𨪜𨪜飲食問題也得到了民眾的關心,給了早點準備午餐,晚餐還沒吃完晚上又有人請宵夜,外加各種零食甜點不斷,要是世界人民救助非洲有這麼熱心,那估計非洲早趕上美國了。
𨪜𨪜可是大家並不知道,雖然北北提起他這個表弟就咬牙切齒,但是他們的關係還是…………確實是…………絕對是…………自認為是──正常人的人所不能容忍的。
𨪜𨪜確鑿證據之一就是北北突出鎖骨上的吻痕。
𨪜𨪜對於男人來說,性和愛是分開的嘛。要是因為被強姦了,就喜歡上對方那北北才覺得自己才是變態呢。
𨪜𨪜性是性──也許聽起來不通,但是有什麼道理是世界通用的?不管北北多麼不滿,大家看到的是和睦相處的一對表兄弟。可見──大眾的眼光是短視的。
𨪜𨪜當然,群眾之中也有睿智的人存在,一千隻綿羊裡面總會藏只大尾巴狼。
𨪜𨪜住在這個一層兩戶貴族大廈的北北的鄰居,是一個專門寫男性之間友情到曖昧、到上床的小說的女人左小蠻,該女不愧是專寫同志問題的老牌耽美狼,第一次看見月月就很曖昧的對北北說:「眼光不錯啊,你要溫柔的對待人家啊。」
𨪜𨪜什麼溫柔啊,我才是那個被折磨的要死不活的人啊!北北當時就差點跳著叫出來,但是隨即想到,應該立刻解釋的是自己和月月這個惡魔是一清二白的關係。
𨪜𨪜可是,當慢半拍的北北回過神來的時候,正看見月月嬌羞的拉住小蠻的袖子,臉上紅暈飄揚,眼睛水汪汪的撒著嬌:「以後還請姐姐多多關照啊。」
𨪜𨪜「惡…………噗——。」北北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
𨪜𨪜並且持續石化中。
𨪜𨪜所以說命運的悲慘不是偶然的,是由多種元素造成的,我們北北的不幸,客觀原因是周圍的環境。
𨪜𨪜主觀原因……主觀原因嘛,還是壓在北北身上身材纖細,文質彬彬,面如冠玉的月月。
𨪜𨪜忙碌之中,月月抽出一隻手來,慢條斯理的掏出香煙點著,看著北北的目光冉冉的有些變化,青金色的眼珠帶著一絲戲謔的神氣,惹的北北的怒火呼的就燒起來了。
𨪜𨪜忍耐的神經「啪」地斷裂。
𨪜𨪜「你大爺的,我看你啊是找挨抽了,快放開你爺爺。」北北青筋暴出的怒吼。
𨪜𨪜嗤笑著搖搖頭,月月的眼睛瞇縫成一條線。
𨪜𨪜「北北啊——,你的教養越來越差了。」
𨪜𨪜身體更加向下用力壓,千斤墜的工夫到家。
𨪜𨪜「你……。」北北胸口一痛,感覺腰快斷了,肋骨「喀啦」一聲響,疼的出了一層細汗。但是還能意志堅強地撐著喊完:「你被這樣試試──啊──」
𨪜𨪜說什麼自己的肌肉還是太缺乏鍛煉,每天都強迫自己做這種超不是人做的瑜伽,身體要那麼柔韌幹什麼?還不是為了能讓他插的更爽?零號真不是人做的,每次都很疼,一想到這裡,堅強的北北也不由眼淚含在眼圈裡轉。
𨪜𨪜「哎?」月月彈煙頭到垃圾桶裡,彎下腰撫著北北的臉,「怎麼哭了啊?你明明知道我最怕你哭的啊。」你一哭我就會想上你啊。
𨪜𨪜北北甩頭躲開月月的手,牙齒咬著嘴唇,眼睛向上翻,不讓眼淚掉下來,他一個二十七歲的一米八二的男人,這點尊嚴還是有的。
𨪜𨪜輕聲歎著氣,月月伸手將散下來的烏黑的頭髮向後攏,頭低下去,手穿到北北的身後輕輕托著他的腰,減輕他受的折磨。
𨪜𨪜嘴唇先試探性的碰了一下北北的臉頰,然後就開始大規模的吻起來,舌頭靈巧的抽插著,每一個牙齦都輕輕的吮吸,逼迫北北的舌頭和自己的卷在一起……,北北又癢又疼又惱又渴望,牙齒一使勁,一下子就把月月的舌頭咬破了,月月輕吸一口氣,但是卻沒有停下來,反而側了身吻的更深入。
𨪜𨪜甜鹹的血腥刺激的器官都興奮起來,北北覺得下腹一陣緊縮,月月按在自己腰上的手是那麼的暖和,不由自主就抬起身,更加需索的迎著月月的吻。
𨪜𨪜混合著唾液的煙香有大麻的作用,北北的眼前一片迷離,隱隱看見月月氤氳的雙眸閃了一下,璀璨如星子,突然間的缺氧使他重重摔回地面,北北大口喘著粗氣,然後開始胡亂的罵起來,還夾雜著哀哀的喊痛。
𨪜𨪜月月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從兜裡掏出手帕來擦乾自己嘴角的銀絲和血,這才把北北苦難深重的腿拉直。
𨪜𨪜北北自然又是一陣子狼哭鬼嚎,在心裡面不住盤算怎麼不犯法的幹掉月月,心卻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個不停,月月剛剛那一瞬,真是讓他醉到不知東南西北。
𨪜𨪜最近,北北哭的很有點保留曲目的架勢了,只是他自己也明白,他哭得沒那麼辛酸了。
𨪜𨪜*************************
𨪜𨪜「啊……風,我愛你,來干我吧,我好期待…………」
𨪜𨪜在計算機上打出這行字的左小蠻皺起她漂亮的柳葉眉,真正的同志到底是怎麼做的呢?
𨪜𨪜她一個刪除把寫好的文章全部刪除掉,隔壁到是會常常傳來曖昧不清的聲音,可惜的是她在陽台上真真切切的看到那兩個人曖昧是曖昧,豈有此理的是──竟然只是在體育鍛煉而已!!
𨪜𨪜「啊——!!好痛。」
𨪜𨪜死北北,又傳來這麼誘人像辦事的聲音,八成他那個美人表「妹妹」又在強迫他鍛煉身體了。
𨪜𨪜算了,看A片吧,左小蠻伸伸腰打開電視和DVD……
𨪜𨪜其實,如果我們的無所不能、上天入地,房前屋後不停偵察的、龐德型的、專寫耽美色情的女作家,能鼓起勇氣掄錘子打破牆,就會發現比她做為素材的日本男男小電影好看不知道多少倍的真人秀。
𨪜𨪜一號美人月月現在正以絕對誘惑的姿勢趴在北北身上,張著殷紅的嘴唇,輕輕喘著氣,隨著他的身體慢慢的顫動,裸露的肩膀就像誘惑人一樣上下的起伏著,他棕色的皮褲被人粗暴的拽破了,健康挺直的腿壓著北北的身體。
𨪜𨪜雖然看起來有些混亂,但是反而為他的美貌增添了一種野性的嫵媚。
𨪜𨪜和左眼被打出一塊烏青,頭髮一團糟的北北是全然的不同。
𨪜𨪜北北也絕對不能說是不性感的,他的身體勻稱,腿長,肌肉彈度好,腰不是很細,沒有一點贅肉,一個月的訓練使他的腰部線條更加明顯,現在北北的牛仔褲半敞著,露出很有稜角的盆骨邊緣,運動過後的汗珠掛在光滑的皮膚上,引人食慾。
𨪜𨪜然而,如此佳人現在正不斷的,如黃河之水呼嘯的源源不斷的——罵三字經,一條腿還不住的踢動,想把壓在他身上的可憐的嬌弱的美人掀開。
𨪜𨪜伸出一隻手把北北的兩條胳膊牢牢的固定在後面,月月頭疼的說:「親愛的,雖然我知道你很甜,但是你就是再女人,也不該有生理期吧?」
𨪜𨪜「干,去你媽的小娘,你才欠人肉棒磨呢。」北北的髒話最近越來越順口,好幾次在會見難纏外商的時候,脫口就來一段三字秀,幸好外商不是中國通,對於北北偶然的語言藝術都沒有招架的吞下去了,只是在旁邊的中方代表聽的耳紅面熱。
𨪜𨪜「北北……」月月的聲音壓低,額頭碰著北北的腰,神情非常的沮喪,像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樣輕輕蹭著北北的腹部。
𨪜𨪜「北北,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不讓我碰了,難道……。」他抬起頭,青色的眼睛發出春暖湖化的波流。「你在外面……?」說到這裡,連語氣都有些哽咽了。
𨪜𨪜北北心突的就一軟,他是個很溫柔的人,也非常的有同情心,在公司裡一向有最紳士的老闆的稱號,就算評北京市十大傑出青年他也有自信奪得。
𨪜𨪜北北一個翻身把月月摔開。
𨪜𨪜還當他是白癡耍啊,剛剛大展拳腳把自己當成沙包的人,現在裝什麼小白兔啊。
𨪜𨪜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北北為自己還能做出這麼有男子漢氣概的事感到自豪,手一揮,北北命令道:「你——睡床,我——睡沙發,你明天就從我這裡滾出去。」
𨪜𨪜哈哈哈哈哈……老子自由了,從明天開始還是光明的世界。
𨪜𨪜今天他洗錯了衣服,看見月月的口袋裡一張邀請函,是那種連他也擠不進的頂及企業龍頭聚會,本來他還以為月月是名聲不好的二世祖一類的,因為每天他也就上四個小時班,其它都是玩計算機吃閒飯,沒想到月月也是這麼有頭有臉的人,這樣他總不會自毀名譽威脅自己了。
𨪜𨪜北北高興的差點手舞足蹈,最近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古怪,他還怕自己就要淪為月月的性奴了,這麼俗的名詞他可不想實踐,這下好了,開心啊,終於熬出頭了。
𨪜𨪜這顯然是北北一個人的想法,北北的腳還沒從床上放下來,月月已經猛然撲上前去壓制住北北,眼睛的顏色瞬息萬變,雪白整齊的牙齒露在外面,一張美麗的臉扭曲的有些猙獰,北北倒抽一口冷氣,這樣的月月,倒好像動物世界裡受傷的老虎。
𨪜𨪜「北北。」月月的聲音到像是從喉嚨裡嗆出來的,「北北,我對你太溫柔了吧。」他低下頭,狠狠就是一口。
𨪜𨪜「啊──」北北發出悲慘的長鳴,本來反抗的身體在床上一弓,重重彈回床上,四肢都被一種閃電般的痛楚麻痺了。
𨪜𨪜那裡,他竟然咬那裡,還這麼用力,害他一輩子挺不起來麼?
𨪜𨪜眼前的金色星星還沒散,北北已經被烏龜翻身,他感覺月月正在扯他的褲子,就胡亂揮著手阻攔,結果又是一聲長長的悲鳴,手指抽回來的時候上面有血珠沁了出來。
𨪜𨪜北北惱怒的大聲罵著,結實的臀部掙扎著要脫離控制者,後面傳來月月很濃重的喘氣聲,突然間他一口咬在北北的左臀上,北北這次不敢動了,他怕月月就這樣血淋淋的把一整塊肉撕下來。
𨪜𨪜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然後這些天的委屈全都湧上心頭,然後北北的力氣頓時消失了,他開始放聲大哭,為什麼?
𨪜𨪜他也只不過是個想得到幸福的GAY,想有自己的愛人,只屬於自己的愛人,希望命運安排一次美麗的邂逅,兩個人甜甜蜜蜜的玩一場遊戲,然後自己娶妻生子,不是他自私,是這個世界不允許啊,可是,現在他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𨪜𨪜這個人一開始用暴力強暴了他,為了……要他進行古怪的體育運動。
𨪜𨪜這是什麼爛生活啊?
𨪜𨪜「嗚嗚嗚嗚嗚…………。」
𨪜𨪜聽到北北的忍耐的嗚咽,月月放開了手和嘴,搽了一下嘴角的血,他太用力,連自己的嘴角都咬破了,搽的一條手臂全都是血,隨手拿破爛的襯衫擦擦血跡,他的眼睛閃出古怪的光來。
𨪜𨪜冷冷的審視著,過了好長一會兒才低頭查看北北的傷,這一口他咬的非常用力,北北的臀部上印著一個清晰的牙印,滾出鮮紅的血珠,和著北北喘息和怒吼甩得米色的床單上到處都是。
𨪜𨪜月月歎了一口氣,壓住北北不停踢動的腿,舌頭捲上翻出來的肉,北北疼的不停抽氣,慢慢的開始打起隔來,月月撫著他的後背推拿著,讓他把氣順過來,細心清理著他的傷口。
𨪜𨪜北北雖然覺得這樣很彆扭,但是由於很舒服,就讓他抱著自己繼續了,比起會疼死人的藥水,這樣比較好吧,反正更隱秘的地方也被他舔過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𨪜𨪜北北的眼淚還在流著,卻已經不是很難過了,因為心胸寬大的北北是不會雞毛蒜皮的。
𨪜𨪜北北確實很舒服,但是月月的情況就不是很好,他吻著的血花旁邊,正開放著一朵更美艷的花朵。北北的體毛不是很多,稍微的有幾綹順了過來,掩映的花朵石榴色的緋紅,由於一連串的激烈運動,北北的那裡略微有些放鬆,好像撅起嘴的紅唇一樣,誘惑人去親吻。
𨪜𨪜月月不由得想起剛才他強迫北北洗澡時,把指頭插進去的感覺,很熱,很緊,緊的近乎攪動,那只是一根指頭而已,他要他體育鍛煉,是希望他身體容易放鬆一些,受到的傷害小一點,結果好像適得其反了,北北的肌肉向小猛男發展,肌肉更加結實,身體瘦下來,變的更加甘美。
𨪜𨪜更加──像一個處男了,碰一下就要挨好幾個白眼和拳頭。
𨪜𨪜下腹繃的生疼,月月不由自主的向那裡吹了一口氣,北北的身體顫了一下,但是因為他正忙著流眼淚,所以沒時間發現溫柔的小綿羊剝掉外衣,回歸大灰狼本色了。感覺到月月的唇輕吻著自己的肩膀,還在想:那裡又沒有受傷。
𨪜𨪜搞什麼啊!有的時候,北北不免太過遲鈍。
𨪜𨪜「北北,害你疼了。」
𨪜𨪜「算了。」北北大方的搽著哭出來的鼻涕。「沒關係。」
𨪜𨪜「真的沒關係?」內疚的聲音。
𨪜𨪜「沒關係。」婆婆媽媽什麼?
𨪜𨪜
𨪜𨪜「啊!」突如起來的疼痛再次讓北北眼淚掉下來。
𨪜𨪜肩胛骨被咬住,身體一時反映不過來,北北的嗓子快喊破了。月月鬆開口,身體一下子就癱軟了,然後熟悉的撞擊又來了,被掰開的臀肉先被手指試探了一下,連收緊的力氣都沒有,北北在心裡罵自己是豬。
𨪜𨪜不對,侮辱豬了,豬也沒有這樣記吃不記打,從來意氣飛揚的北北幾乎失去信心了。
𨪜𨪜雖然是重複過幾次的行為,但北北畢竟還是新手,插進去的過程雙方都有些痛苦,好在這次沒有流太多血,北北痛苦的皺著眉,厚實豐滿的嘴唇微開著,口水潤濕了枕頭。
𨪜𨪜只是插進去一半,就幾乎插不進去了,往常雖然也不順利,但是還沒這種情況,主要是見到血的月月太興奮了,月月於是開始按著北北肩上的傷口,單手扶著節子一點一點釘進去。
𨪜𨪜最後用力一送間,皮肉終於撕開了,北北痛苦的一動,頓時覺得內臟都損壞了,幾乎忍不住大聲叫娘。
𨪜𨪜心裡面一片冰涼,北北的手指頭痛苦的捲曲起來堵住自己的嘴,不發出聲音,這時候月月又重新溫柔起來,小心翼翼地吻著北北的肩膀,北北知道,他一定還會蹂躪自己,為了讓他自己更加的舒服。
𨪜𨪜心好涼,北北想起在練瑜伽的時候月月說,我是為你好,體育運動有益健康。
𨪜𨪜事實上,這個男人,只為自己好,他太軟弱了,不管作為一個男人在外表上多麼強悍,但在心理上自己太懦弱了。
𨪜𨪜在北方清冷的夜晚裡。
𨪜𨪜北北……
𨪜𨪜北北的心象陽台裡的豆腐,慢慢的結了一層冰凌。
𨪜𨪜開玩笑的,如果你以為豆腐結了冰就不是豆腐的話,那你的物理沒學好。
𨪜𨪜北北的心結了冰還是一棵很善良的心,北北太容易相信別人,在商場上精明的他在生活中非常的鯁直,他的生活就是一棵自小被培育好的樹,就是再遇到挫折,也不會變形了,雖然在心裡面痛恨著肆意玩弄他的月月,可一感覺到月月掉在自己背上的水珠,根本就沒去分辨那到底是眼淚汗珠還是口水,他的身體立刻又融化了,就算知道月月還會讓自己更痛苦。
𨪜𨪜果然,在一陣子輕微的摩搓下,月月開始玩弄起北北的身體來了,先是抓住他的乳頭用力的掐著,直掐到北北忍不住呻吟出來,才開始慢慢的擰起來,手指的感覺好清晰,那種細緻的象做瓷器活的揉搓,像有小蟲子鑽進去了,北北感覺到自己的耳朵癢的要死,嘴裡面幹的好象著了火。
𨪜𨪜他抬起一隻手想去撓撓,卻被月月抓住了向後拉,又疼又癢之下,北北只得求饒。「你先放開我一下子,我耳朵裡好癢。」北北還是太嫩,二十七歲的人還不知道有些道理根本講不通。
𨪜𨪜「我幫你。」這次月月卻出奇的好講話,將北北的脖子用力向後拉,自己的身體卻一直沒有向後挪,北北感覺自己和月月之間一點空隙都沒有了,他的背能感覺的月月乳頭的摩擦,一想到月月的身體,北北就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口水。
𨪜𨪜月月先是愛惜的親了一下北北的耳垂,然後真的開始為北北撓癢,用他的——舌頭。
𨪜𨪜整個舌頭先是捲住北北的耳廓用力的吸著,吸的整個耳朵都紅了以後,才開始探到裡面去細心的一層層的舔著,身體也隨著節奏,慢慢的前進退出。
𨪜𨪜北北就是再臉皮厚也被這麼色情的陣勢嚇呆了,好半晌才控制不住的發出一聲呻吟,然後就不可收拾的哼叫出來,氣息越來越濃重。
𨪜𨪜一些混亂的想法沖上心頭,那是關於發現自己的性向,第一次做愛,參加同齡人的婚禮、父母親的催促、甚至私下裡一個懷疑的眼神。
𨪜𨪜突然間他被一種決絕的心思抓住了,身體那種想不顧一切追求快感的感覺整個把他吞沒了,他的頭腦開始發熱,這種溫吞的摩擦方法要把他逼瘋了,他咬住牙齒,突然間向後坐過去。
𨪜𨪜「啊………嗚嗚……」被貫穿的身體疼的他頓時大叫起來,卻有一種來自深層的靈魂內部的東西,那種被稱為原欲的東西甦醒了,去你媽的,老子想做,不管是在上面還是在下面,想做,想被整個翻過來,被玩壞也沒關係。
𨪜𨪜北北就這樣又是用力往回一頓,兩個人都疼的幾乎叫出聲來,月月伸出手到前面,握住北北不住流淌蜜汁的栓子,悶笑了一聲:「怎麼又這麼想做了?」
𨪜𨪜聲音裡帶著一種馴服野獸的國王的那種得意。
𨪜𨪜強忍住那種疼痛和高潮,北北挪動身體把月月完全收到身體裡,沙啞著聲音說:「讓我看見,換個讓我看的清楚的姿勢,要是讓老子舒服的話,就是讓你做到我年紀老到夾不住也無所謂。」
𨪜𨪜「北北,」月月感動似的歎息著。
𨪜𨪜北北也在心裡有些感歎,人啊人,到底在期盼些什麼呢?還不是走一步算一步,未來有誰能擔保,都是些高潮中的廢話。
𨪜𨪜月月沒有北北這種想法。「北北,那個時候你都沒有牙齒了。」月月突然間開始動了,北北在割肉一樣的痛苦下轉了過來,看見月月一臉壞笑的說:「口交起來一定非常爽。」
𨪜𨪜「去你的。」北北笑出來,看見月月把自己的腿抬過頭繞了過去,現在他知道體育鍛煉的好處了——可以在做的時候換姿勢,高難度的動作也疼一下子就過去了,連分開都不用。
𨪜𨪜但是為什麼月月不繞自己的腿啊?這混蛋!
𨪜𨪜北北痛的臉抽筋,但是他的注意很快被身下獸性的景色吸引了,紅色的肉柱夾在自己雙腿中間,慢慢的探入發出滑膩膩的水澤聲,然後隱沒在自己的身體裡。
𨪜𨪜「怎麼樣?看不清楚麼?」月月頂著北北把床頭櫃打開,掏出自己的煙盒,打開以後把香煙抖落,煙盒就變成了很明亮的折疊小鏡子,月月先是故意在北北眼睛上一晃,趁他閉眼睛的時候,過去偷吻了一記,然後笑著放在兩個人結合的地方。
𨪜𨪜「狂亂牡丹啊,真漂亮,下次拍下來好了。」
𨪜𨪜北北努力去看,隱約看到自己股間的毛濕了一大片,紅色的器官兇猛的侵犯著自己,上面還掛著自己的鮮血和白色的液體,只是這種刺激就讓他不可竭制的射了出來,精液噴了月月一身。
𨪜𨪜「滿意了?」月月抱住虛軟的北北在他不斷收縮的身體裡開始噴發,然後又像不要命似的開始新一輪的進攻。
𨪜𨪜空氣裡充滿了雄性動物體液的味道,北北的眼睛好酸,卻再也哭不出來;身體還在微微的痙攣著,卻也再也射不出任何東西了。
𨪜𨪜月月趴在他身上,很重,手腳都把自己困住了。他想歎一口氣,卻覺得很滿足,借由這場激烈的做愛,倒覺得痛快了不少。
𨪜𨪜是的,沒有愛,也可以做。
𨪜𨪜「起來,起來,北北,我數三你要是不起來我就上床,干到你永遠下不來。」
𨪜𨪜「你媽的你奶奶的你爺爺的你……我……我起來。」北北發怒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實在不能和厲害的人鬥,月月野獸在做過一個晚上後神清氣爽外加性致勃勃,是根本不在乎繼續虐待他的。
𨪜𨪜屈服吧!
𨪜𨪜「這才對啊,早早起來體育鍛煉,我們才能做一輩子啊。」
𨪜𨪜「…………」
𨪜𨪜後悔,北北恨自己在一時衝動下說的所有的話。
𨪜𨪜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9 20:48

𨪜𨪜第三章
𨪜𨪜「你知不知道,在我們平靜的生活中,總是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可能很出色而有些人有著我們難以接受的怪癖,就算你為他們找借口,還是會覺得無法理解他們……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也許根本不是人類,而是──」
𨪜𨪜「今天大盤走勢良好,科技股再次上升,買家………… 」
𨪜𨪜「你幹什麼換台啦。」北北怒氣沖沖揮著拖把吼。
𨪜𨪜這是最近經常在本地上空聽到的中氣十足的吶喊,其飽含憤怒的聲音,絕對會使人聯想到飢寒交迫的難民。
𨪜𨪜我們正直善良的北北在某一天某一個夜晚,性慾來襲的時候,「意外」引狼入室,從此多了一個十全十美的嬌妻,只不過這個嬌妻是個攻罷了,而且表裡不一到可以做超人。
𨪜𨪜「我不換台你總拖這一塊啊。」月月用毛衣針指指半徑一米左右亮閃閃的地板說。「真不明白你這麼大的人怎麼喜歡看兒童恐怖片。」
𨪜𨪜「去,你爸那叫恐怖片啊,那是科幻片,上次剛有外星人入侵偽裝成人類的……這次那個外星人喝可樂起了疹子,不知道結果會不會被發現……如果在我身邊……你就是怕我發現你根本不是人類,所以才不叫我看的……。」
𨪜𨪜不敢去搶遙控器,北北一邊繼續拖地一邊碎碎念,心裡面委屈的要死,眼睛一溜一溜的看向月月,這是他家耶,憑什麼他看個電視也要受到干涉。
𨪜𨪜深深歎一口氣,月月把節目換回來,一邊命令道:「我口渴,柳橙汁。」
𨪜𨪜北北做勢要罵他,你沒手啊,要老子拿!但是一想到自己愛看的節目,就把話吞回去了,一邊目不轉睛的看電視,一邊開了機器搾橙子。
𨪜𨪜柳橙汁甩的到處都是他也沒注意,眼睛盯著電視不動,直到月月把台又換過去,他才趕緊陪笑的把柳橙汁端過去。
𨪜𨪜月月先抽出一張面紙去搽北北的臉,淡藍色的指甲在北北臉上威脅的一劃,北北裝傻的笑著,心裡面低低詛咒:死屁精,爛人,要是你把老子英俊的臉劃破了,我就把你的指甲全部咬斷,一個好好的男人打扮的這麼妖艷,還學女人塗指甲,我看你乾脆去賣好了。 
𨪜𨪜說到底還是記恨了,我們本性善良,教育良好的社會主義出品、資本主義教育的北北同志,在心底最最介意的是自己才是被上的那一個,比介意這件事情更介意的是,自己居然還從中獲得了高潮。
𨪜𨪜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承認!一定是因為這個傢伙其實根本不是人,他是外星人,對我催眠才這樣的,就是這樣,絕對是這樣。
𨪜𨪜大家不要誤會,北北不是精神病患者,北北的智商也正常,但是自從月月來了以後,經常能刺激到他的大腦和身體,所以……難免會秀逗,這個在醫學上可以稱為新型的精神疾病,我們姑且命名為:北北逃避現實妄想式神經短路綜合證。
𨪜𨪜相信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們精神的越來越緊張……也是有人會出現…………誰會這麼白癡啊。
𨪜𨪜把北北那張由於心裡活動激烈而臉部肌肉痛苦糾結的頭拉開,月月厭惡的躲開道:「嘖,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拜託,你口水差點滴到我新織的圍脖上。」
𨪜𨪜一個大男人織毛衣,你BT不BT啊,北北沒有反駁他,他最近發現真理是靠暴力作為基礎的,他的暴力基礎不好,所以沒有發表真理的權利。
𨪜𨪜乖乖蹲到旮旯裡看電視,北北第一次對這個節目失去興趣,心裡面一直想,月月的新髮夾是在那裡買的,很好看啊,上面的綠色水鑽很配他的眼睛啊。
𨪜𨪜要是,要是夾在他的乳首上,雪白細膩的肌膚上紅色的花朵配著綠色的裝飾,然後把手指伸到那裡去,然後叫這小妖精哭爹喊娘叫一個晚上,我要這樣那樣那樣這樣這樣這樣那樣…………
𨪜𨪜一張面紙飄過來蓋在北北發癡的臉上。
𨪜𨪜一把抓下紙巾,北北怒吼:「你幹什麼啦,死三八。」這男人絕對是欠干。
𨪜𨪜「你口水流到地上了。」月月冷冷的陳述事實,一看到北北這種色咪咪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哥哥絕對是在發插入的白日夢。
𨪜𨪜有的時候他真不明白,反正都是同志了,用得著計較什麼一號零號麼?
𨪜𨪜以月月的思想當然是永遠不會明白的,其實他只要反過來想一想,他為什麼就不能讓北北上呢?原因是一樣一樣一樣一樣的。
𨪜𨪜當然,月月永遠不會想到這個問題,不關他個人的IQ,而是他自私的品格決定了他的思維模式。
𨪜𨪜他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父親是師級幹部,母親是醫生,他們罄盡所能,給他世上最好的東西,讓他過得像個真正的王子殿下,月月說話習慣性的帶有命令的語氣,他做事情習慣使用武力,他的武力也確實是磨練的很出色,這就是我們身高一米八二練跆拳道的北北根本不是對手的原因。
𨪜𨪜在他的內心卻始終有著一個陰影,他的祖父娶了俄羅斯的姑娘為妻,他有著來自東方的外貌和隔代遺傳的棕綠色眼眸。
𨪜𨪜他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地裡叫他雜種。
𨪜𨪜儘管…………他不在乎。記憶中的那一天,他碰到了一個人,他哭著看著他的眼睛,充滿了羨慕和渴望,還有驚艷……但是月月不會告訴北北的,永遠也不。
𨪜𨪜他只是看上北北的肉體,漂亮的健康的皮膚,修長有力的腿,柔韌有力的腰,甚至是身體的味道,精液的味道。如果有一天兩個人都老了,北北不再挺的起來,只是看他生氣不是也很有趣?
𨪜𨪜他不相信愛,不管是有沒有生命延續的,他不相信愛,北北也不會相信強姦他的人,儘管一起生活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他太瞭解北北,北北的意志很堅強行為很單純,即使心非常的軟,但是由於自尊心強,所以對傷害記的很清楚,自己給他的傷害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𨪜𨪜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他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他是要和自己過一輩子的,更正,是做一輩子。
𨪜𨪜如果告訴你即使是老虎也可以生出來狼,不要懷疑,月月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父親是情癡,為了他母親連天都可以開幾個洞,他兒子卻是不屑人間情與愛,玩弄著善男美女的感情。如果讓他老爸知道他這麼卑鄙下流的話,老頭子的一定是先抽死他,再氣的暴血管。
𨪜𨪜當然是隱蔽戰打得好,我們聰明偉大全宇宙霹靂無敵迷倒亞洲一半女性,風靡GAY吧無敵手的月月,在他老爸眼裡,是一個有些懦弱、少言寡語、規規矩矩然而太過規矩的好孩子,雖然靠運氣和他外公的遺產混了一家大公司,但是也只是運氣好罷了。
𨪜𨪜這孩子好叫人擔心啊,真怕他被人欺負了。
𨪜𨪜所以……所以……根本不會有人想到月月撲在一個一米八二男子的身上,拖死狗一樣,把不斷大打出手的北北拉到床上壓制住,伸手就是幾個耳光。
𨪜𨪜「…………你打我?」北北楞住,然後毫不客氣的還給月月一個耳光。
𨪜𨪜你娘哩,你算老幾啊?你打我?小的時候我爸爸媽媽都沒碰過我,原來的外商老闆只是對我吼了幾句土話,就被我炒了,你憑什麼打我?
𨪜𨪜北北一生氣,又想去反擊幾下,但是眼看著月月半邊臉通紅楞楞的樣子,手還是沒揮下去,站起身來憤憤道:「你有羊癇風啊,好好的,幹什麼撲過來動手,呸!要是被你咬了,非得進醫院不可。」
𨪜𨪜你太健忘了,北北,你被他咬過無數次了,屁股上還有齒印呢。
𨪜𨪜北北是屬於標準記吃不記打型。
𨪜𨪜更衰的是,北北有嚴重的唯美情節,他打了月月以後,立刻後悔為什麼打在他的臉上,簡直是破壞藝術品嘛,他對於自己臉上的火辣辣倒是沒什麼感覺,反正自己長的一般啊,再難看點也就是一屋大三粗的男人。
𨪜𨪜一想到自己竟然對一個「美女」動粗,北北的心裡這個不好受啊,想表示一下歉意,礙於面子,卻只能哼哼唧唧的在月月周圍走來走去。
𨪜𨪜半晌才小心翼翼問:「你……你到底怎麼了啊?」不要告訴我你其實真的是外星人,還是有暴力傾向的。
𨪜𨪜整理一下弄亂的衣服,月月站起身來,走到客廳拿起北北的公文包。
𨪜𨪜北北的臉剎時變的一片蒼白,真像撒鹽魔術一樣:「你……你……我警告你啊,你不要亂動我的東西,你……不要打開,裡面是我們公司的機……機密資料,你要負法律責任的……嗚哇,快放開。」北北整個人就要撲過去阻攔。
𨪜𨪜「啪。」公文包的密碼打開了,月月纖長的手指在裡面輕鬆的一勾,一副閃亮的手扣掛在他長長的手指上:「北北,我不知道你原來還身兼FBI,其實你還打算表演《真實的謊言》對不對?」
𨪜𨪜那都是因為你力氣太大了,要想上你就必須有準備啊!被發現了啊,大難臨頭了!所幸北北的大腦還能運轉,北北發揮奸商本色,面不改色的說謊:「那個是玩具啊,顧客送的,我打算拿給小孩子玩的。」我相信世界一流皮包的品質,裡面的你一定打不開,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北北在心裡面暗暗誇獎自己。
𨪜𨪜對於總也學不聰明的人,就是連同情也不必施捨給他。
𨪜𨪜裡面的鎖頭也輕易屈服在美人不是很溫柔的手指下,這次月月拿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會有人當作玩具,成鏈狀物的男形在按動開關後立刻直成一根,在按動另一個開關後乾脆發出「嗚嗡」的響聲。
𨪜𨪜「這是?我恐怕我會誤解,北北,你解釋一下好不好,這是什麼啊?」月月一臉的好奇和純真。
𨪜𨪜當然是為了報復你玩了老子,特地為你後面準備的大餐了,可是……北北終於有了危機意思,現在好像是為自己準備的了。漲紅了一張臉,北北小聲的說:「就像你想的那樣了,怎麼樣?」大不了還是被你上,早知道就買小號的了。
𨪜𨪜「北北。」月月把東西放回公文包。
𨪜𨪜「我很傷心,我不知道我竟然沒能滿足你。」美人低頭做垂淚狀。「這對身為你老公的我,是個很沉重的打擊,所以我難免會失控。」
𨪜𨪜「你——。」北北張口結舌,原來他早知道,所以他才打自己,這是什麼人啊?
𨪜𨪜「你早知道?」
𨪜𨪜「是的,你下班以後鬼鬼祟祟的,我就想你的公文包裡不會是……不會藏著偷來的內褲吧。於是就打開看看。」很正義吧?
𨪜𨪜你才是偷內褲的賊呢,北北怒目而視。
𨪜𨪜「那你當時不說,現在翻什麼翻?」 是男人就不要那麼小肚雞腸啊。
𨪜𨪜月月把兩隻白嫩的手翻給北北看,上面有刮傷北北時沾上的血:「當時在織圍脖,我不想弄髒手。」
𨪜𨪜真想跳過去狠狠打上那張無辜的臉,你妖怪啊!什麼邏輯思維!北北氣得心跳加快,血液向頭部上湧,眼睛充血,耳朵嗡嗡做響。
𨪜𨪜卻是——學乖了的默默無語。
𨪜𨪜將那些東西用桌子上的報紙包好,月月將他們扔到垃圾桶裡。
𨪜𨪜「我是不贊成用工具,我們還年輕,到老的時候再說吧,我不想用這些東西破壞你的身體健康…………。」
𨪜𨪜北北看月月的眼光絕對可以稱的上是感激,原來再壞的人也有仁慈的一面,從今以後,他絕對不暗地裡偷偷罵月月了。
𨪜𨪜坦然接受北北的感激,月月伸手拉開冰箱的門,抽出一根黃瓜來:「即使用工具,我也喜歡天然的。」
𨪜𨪜臉色變的和黃瓜一樣綠的北北。
𨪜𨪜「當然我不喜歡黃瓜。」
𨪜𨪜轉回正常人類顏色的北北。
𨪜𨪜「我最喜歡的水果是菠蘿。」
𨪜𨪜臉色變的和菠蘿一樣黃的北北。
𨪜𨪜「不過我不會這樣殘忍。」
𨪜𨪜臉色變的漆黑一片的北北,你這變態的,想玩死我啊?
𨪜𨪜偉大的思想家文學家魯迅說過:「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這是講民族壓迫的。
𨪜𨪜雅典和波絲的戰爭源於壓迫與反抗,我國漢朝時候曾經力抗匈奴,還有印度的獨立運動……但是,他們的敵人長的都不美,既沒有細膩雪白的肌膚,也沒有嫣紅的嘴唇,更沒有如春水流動的眼眸,也沒有魔鬼般的身材,沒有……
𨪜𨪜所以北北注定要在沉默中死亡。
𨪜𨪜當然,不對,是必然,我們月月必然不會讓北北太過「內疚」的,要一個人不內疚該怎麼做?就是你也做一件讓他難過的事,兩不相欠。
𨪜𨪜愛人送我玫瑰花。
𨪜𨪜回他什麼?
𨪜𨪜赤練蛇!
𨪜𨪜多麼善良而且善解人意外帶心胸寬大的月月啊,這麼會算計前因後果,任何不合理的東西,靠他發揚光大都有可能成為普遍現象。
𨪜𨪜所以月月也就秀出他的禮物:「北北,我特地從英國郵來這個給你,你看看喜不喜歡?」
𨪜𨪜北北只抬頭看一眼,頭皮就發炸,粉紅色的吊帶情趣內褲,惡…………真他爺爺色情,還相當低級。
𨪜𨪜「你你……自己用吧,你皮膚白,一定……一定會適合。」
𨪜𨪜「不要這麼客氣。」雖然是很禮貌的話,但是說的冰冰涼的。
𨪜𨪜一隻手拉住北北的衣領,美人月月用比市井流氓更流氓的語氣道:「不要逼我幫你換!」
𨪜𨪜「你有種就來試試!。」北北臉紅脖子粗。
𨪜𨪜月月突然春花秋水一樣的笑了,他把北北的手拉過來按在自己的下身。「我有沒有種,哥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𨪜𨪜身體突然向前一壓,他整個人撲倒在北北懷裡。北北耳邊只聽到「喀嚓」一聲,腰帶就已經打開了,心中乍然一驚,想要掙扎起來,卻甩不開年糕一樣貼在自己身上的月月,好在北北的力氣比較大,在幾次奮鬥下,終於要甩開月月了。
𨪜𨪜但是──
𨪜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停、停、停下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𨪜𨪜無所不用其極的月月是無敵的,月月一面狠狠的呵著北北的胳肢窩一面對著他的脖子又咬又吻。
𨪜𨪜如此奮鬥了半個小時,武打片終於演完了,現在是播放滑稽片的時間。
𨪜𨪜一米八二的壯漢穿粉紅色的小內褲,內褲的帶子三根斷了兩根,壯漢的頭髮亂的一團糟,脖子上吻痕一片,眼睛紅紅窮兇惡極,嘴角白白好似惡疾。
𨪜𨪜北北啊,你肯定你前世沒有做過天大的壞事麼?
𨪜𨪜最近北北常在思考,他的思考已經從精神轉為直接的武力形式。但是他的思考也經常由於更為猛烈的現實而被打斷。
𨪜𨪜穿著粉紅色小內褲的北北和笑趴在床上的月月相互對峙著。
𨪜𨪜最後笑到流出眼淚的月月投降了。「好了,好了,北北,過來,娘子我幫你脫下來。」]
𨪜𨪜「要你假好心。」北北用力去扯錯綜複雜的內褲,但是由於最後一根帶子是高科技的纖維製品,扯來扯去只是徒然使北北的炮管被勒的生疼的,卵蛋一會在西面露出來,一會滑到東面去。
𨪜𨪜月月背靠著枕頭,舒服的觀賞北北的三極片表演,真人現場版果然夠刺激。
𨪜𨪜感受到月月火辣辣的目光,北北的胸口不由的一縮,體內像有什麼似的蠢蠢欲動,他故意不在乎的走過去:「你……幫我脫下來。」
𨪜𨪜「YES!SIR!」月月大笑。
𨪜𨪜「來來,單腿跪在這裡,身體放鬆。」月月低著頭,雙手去解那些扣子,頭髮摩挲著北北的胸口,弄的北北反而更加緊張。
𨪜𨪜內褲太緊,月月的手指伸到裡面去勾繩結,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反而把北北的性器撩的立起來了,撐的內褲裡連指頭都快容不下,北北怕月月發現了嘲笑他,就拚命的忍著,眼角忍的通紅。
𨪜𨪜勾了半天沒有效果的月月最後終於無奈了,從褲子抖裡掏出瑞士軍刀:「割斷它吧?」
𨪜𨪜「好。」乾脆的做出回答的北北,決絕語氣倒像是要他去炸碉堡。
𨪜𨪜「算了。」月月把刀扔到沙發裡。「射一次吧,射了之後鬆了就容易解開了。」
𨪜𨪜「你說射就能射麼?」北北眼淚在眼圈裡暈開了,馬上就要滴出來,北北勉強支起身來:「我去廁所。」
𨪜𨪜「用得著那麼麻煩麼?」月月暗示性的伸出鮮嫩的舌頭來,上面的小肉勾在北北眼前一閃,配著食肉動物白而尖銳的牙齒,絕對是帶有暗示性的徵兆,北北的嗓子發乾,除了第一次,月月再沒有為他服務過。
𨪜𨪜嘴唇碰到內褲的動作很緩慢,月月象喝湯一樣先是吹一口氣,然後是輕輕的吮咬,動作像是遊戲的小貓,舔一下然後咬咬,內褲很快就濕了,北北的慾望越來越猛烈,可憐被內褲緊緊的束縛了,讓人瘋狂的滋味。
𨪜𨪜他好想把內褲乾脆的割斷,然後直幹到月月的喉嚨,不,他真正想的是那雪白的雙丘,他好想要,不管月月的內存都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硬件絕對是最過癮的。
𨪜𨪜這樣的極品活該是在男人身體下扭動的,想射想的要抓狂的北北腦袋昏沉沉的開始大做春夢,手從月月的襯衣伸進去胡亂摸著他的胸口。
𨪜𨪜內褲太緊,儘管舌頭的技術很好,可由於受到包裹,北北只能感覺越來越疼痛,身體開始產生輕微的痙攣,四隻手不停的去解那一根繩子,但是內褲的廠家果然把質量做的很好,完全沒有辜負月月的美金的樣子。
𨪜𨪜北北的呼吸漸漸急促,靠在月月的肩膀上身體癱軟,口水順著下巴一直流到脖子上。
𨪜𨪜月月開始害怕,他很珍惜北北——的身體,知道有些人就是想射射不了就徹底殘了,男人的身體脆弱的不是SM電影裡的不倒金剛。
𨪜𨪜伸手撈起北北的下巴,吻上去勾動他的頸子倒下來。「你不是想插我?我癢的很,你來幫我擦擦啊。」
𨪜𨪜連問一句真的都不敢,北北生怕這種好運一下子就完了,迅速拉下月月的長褲,然後……然後北北做了他一輩子最後悔的最難堪的事情,他一看到月月的裸體,看到那期待已久的淡淡粉紅色的菊花──還沒有撲到上面去,就感覺到腹部一涼…………
𨪜𨪜內褲是終於脫下來了,自尊也完全傷透了。
𨪜𨪜北北躲在洗手間不出來,眼睛哭得紅紅的。
𨪜𨪜其實,他不用太難過,只要哼哼兩句:「我沒那種命……」就好了,這種事情根本是難免的,任誰被玩弄那麼久,也會在看到入口的時候激動的噴出來的。北北你就自我安慰一下吧。
𨪜𨪜「出來吧,北北,你大夠了沒?」月月依靠在門框上,用腳踢著門板。
𨪜𨪜「你才會大一個小時,我在哭啊。」北北激動的跳起來一下子踹開門,氣勢洶洶的,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錯,你是掃把星。
𨪜𨪜「好了,我知道了,你親愛的小弟弟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讓你丟臉了,來吧,我知道他現在包準重振雄風了,come on ,big baby」
𨪜𨪜伸手牽著全裸的北北,把他身上的水珠搽乾淨。月月忍住笑,揉了一下北北萎靡的肉團,嗯,好可愛。看見北北緊繃的臉又趕緊嚴肅起來。
𨪜𨪜兩個嚴肅的象討論國家大事的人準備做愛了。
𨪜𨪜正在想怎麼振作起來進攻的北北突然感到熟悉的侵入感,正看見月月的手指抽出來的畫面,臉頓時紅了,大吼道:「你幹什麼?今天不是讓我…………。」
𨪜𨪜「當然是你啊,北北,但是你挺不起來啊。我勉為其難的……」說話間,月月的手指又深深插進去。
𨪜𨪜「而且你這裡又這麼寂寞的。」身體向前傾,咬住北北的喉結,像能吸出血一樣吸的嘶嘶做響。
𨪜𨪜北北本能的不敢再動,要是被他以這種方式咬死,報紙上會如何報導?
𨪜𨪜「同性戀總裁因拒絕做愛,被咬斷喉嚨?」
𨪜𨪜「驚天新聞——青年男子赤身離奇死亡。」
𨪜𨪜手指加到第三根,在腸壁上東抓西撓,北北被折騰的想哼叫出來,但是鋒利的牙齒幾次都把他的聲音鎮壓下去了。北北實在受不了,不肯再讓月月拔出來,死命的夾住雙腿想多感受一下,手指把被單抓的全是皺紋,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的感覺特別的強烈,那種想攻擊月月的慾望並沒有熄滅。
𨪜𨪜指尖在北北體內狠狠的一戳,月月強硬的把手指抽了出來,上面濕漉漉的全是前列腺液。搖動了一下北北的栓子,月月自言自語道:「我真怕你立刻射出來掃了興。」
𨪜𨪜「你滾開,你才是那麼沒耐力的軟包。」北北其實並不能堅持多久了。
𨪜𨪜「這麼有志氣,北北果然是好樣的。但是……」月月將北北的身體側過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用有些難度的側曲位好了。」
𨪜𨪜「不要……啊──」這種位置的插入非常艱難,北北疼的果然是把射的慾望壓下來了。
𨪜𨪜進入就很困難,想完全插入就更加困難,北北不斷往回縮,直到腦袋碰到床頭才不得不停下來,月月很有耐心的插進去一點再拔出來,幾次反覆之下,終於把北北的火弄上來了。
𨪜𨪜「我知道你可以做偉哥廣告了,你他媽的快點進來吧。」
𨪜𨪜「你前後都是忍不住的類型啊,哈哈哈……」隨著悅耳的微笑,北北發出長長的哀鳴,手指胡亂抓到月月的手臂,就下死命的抓過去。
𨪜𨪜肌肉推拒著外來的侵入,然而又深深的吸吮著,甚至流下白白的口涎,邊緣紅色的嫩肉彷彿被欺負了一樣,撅起了小嘴,深深誘發著人心底的施虐性。隨著有節奏的拍打,淡淡的紅色轉我晶瑩剔透的紅腫,更加努力的,雙方的肉體緊密的需索著。
𨪜𨪜胸口的麻癢性器的緊繃,讓北北隨著月月的節奏舞動起腰肢了,然而這麼艱苦的姿勢,只是不動就需要好大的力氣,動起來之後那種從骨胳深處傳來的痛,簡直叫人無法忍耐,同時的,那種深入和瑩滿也無法比擬。北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努力回轉身體去吻月月。
𨪜𨪜安撫的碰碰北北的嘴唇,月月的眉皺的很深,這種姿勢果然有些折磨人,動起來好困難,但是就是這樣,反而有種非要達到高潮,就算搭上性命也值得的感覺。
𨪜𨪜要想吻到北北的嘴唇太困難了,月月把陣地定為北北的胸口,從腹部一寸一寸的象上舔,然後隨著攻擊的節奏開始咀嚼起乳首,雖然這樣會影響自己的行動。
𨪜𨪜身體內部奇異的充滿幸福的感覺,北北覺得連血液都好像新換了一樣,他不自覺的把身體更送向月月,這一刻,北北突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𨪜𨪜甚至做愛本身也不重要了,身體被撞擊的無比難受,快感也像潮水一樣,但是最令他高興的只是月月的這一個小動作。
𨪜𨪜雖然他也知道月月經常會扶著自己的腰減輕自己的負擔。
𨪜𨪜漸漸不能呼吸了,眼睛模糊一片,身體猛然間抖動起來,緊緊包住裡面的愛物,然後北北感覺身體被沁潤了,他開始驚心動魄的喊起來,先是大聲的嘶喊,然後是類於哭泣的低低呻吟。身體還是不停的迎過去,姿勢也在變換。
𨪜𨪜北北的心裡——還是想上月月。
𨪜𨪜「你叫我怎麼出門。」第二天,北北一邊照鏡子一邊吼,臉上可以說是讓家畜撓的,脖子紅紅的遍地開花,是個什麼情況?一定要抓住這個把柄不再和他做了,再這麼下去,一定會夭壽的。
𨪜𨪜「來,北北試試新圍脖,愛妻的溫暖牌,你是多麼幸福的男人啊。」月月將新織好的圍脖套在北北脖子上,呵呵……有備無患啊。
𨪜𨪜「……」這個人他根本不是人,北北後悔自己沒能識破這個混蛋的陰謀。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第四章
𨪜𨪜據理論科學調查研究: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類都會出現情緒反常的精神抑鬱階段,在這一階段表現出來的症狀為煩躁、易怒、敏感、憂鬱等特徵,多在人體出現生理機能改變時發作,例如:少年第二性徵出現、更年期甚或婦女妊娠…………。
𨪜𨪜我們的北北不處於這任何一個時期,但是他的抑鬱症更加嚴重,且表現非常明顯,他吃飯的時候會吃著吃著莫名其妙把碗摔了,上班的時候會對著計算機呆呆發笑,笑著笑著就突然醒過來一樣抓著自己的頭發狂叫,假如不是他自己有私人辦公室的話,早被公司特派去考察精神病院了。
𨪜𨪜好在他還是一個盡職盡責有能力的員工,而且能做到他這個位置,一般的小CASS是不用麻煩他的,只有關係公司存亡的大案子,首席管理者們才會出動。
𨪜𨪜但是,最近,北北還是表現出易於平常的工作熱情來。
𨪜𨪜本來他是崇尚美國工作方式的,加一點班都想叫人付時薪,下了班比誰都竄的都快,而現在北北這頭小黃牛,帶動的整個公司都成為日本累不死的拚命三郎。
𨪜𨪜如果這些員工知道,他們心中莊重有禮的高層,只是害怕回家被人欺負,逃避著與同性愛人的接觸,害怕自己做小受做習慣了……一定會吐血吐的可以建一個血庫。
𨪜𨪜晚上11點,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睡眼朦朧的月月一個翻身躍起來,速度閃電一樣衝了過去,諂媚的去幫北北拿大衣。
𨪜𨪜「不要碰我,我全身冰涼。」北北推開湊上來月月。
𨪜𨪜手指一碰到北北的臉就冰的縮了回來,但是又馬上把北北抱到懷裡,月月哼著:「我來給你暖暖吧。」
𨪜𨪜整個頭貼在月月溫暖的胸膛,凍的有些麻木的鼻尖有些刺痛,能隱約聞到月月身上好聞的體香,淡淡的,很好聞的水果味道混合著有些甜的感官刺激,冰冷的皮膚遇到火熱的皮膚,撩撥出熨燙的舒適感,好舒服,好溫暖,從身體暖到心裡面。
𨪜𨪜沉默了一會,北北還是一把推開月月。「你先睡吧。穿的那麼少,胡鬧什麼?凍感冒了我才不會管你…………我……還有工作,你先睡吧。」
𨪜𨪜「北北,」月月賢妻良母的。「你不要累壞身體了,工作不要太拚命了,要不你來我們公司好了……。」
𨪜𨪜「用不著你管。」北北瞪了一眼月月,推開客廳的門,然後猛然摔上。他又不是月月的女人,憑什麼事事都順著他,不如他,不要以為上了他,就可以主宰他的人生了,北北一面奮力踢著聊天室一個網友一面和另一個傢伙網交。
𨪜𨪜對方說:啊──深一點,再更多,哥哥,你大膽的往裡走啊。
𨪜𨪜北北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去你媽,當老子是按摩器呢,深個屁,當我還真能碰到你呢?
𨪜𨪜一分鐘後,北北被二十多個人踢了出來。
𨪜𨪜發洩的踹了兩腳桌子,北北的動作突然僵硬的停了下來。
𨪜𨪜懷疑是自己幻覺,北北竟然聽到一陣非常淒慘的聲音,有點像七夜怪談裡貞子爬出來時候的音樂,還伴有喀嚓喀嚓的聲音,趴在門口看過去,廚房的燈一閃一閃的,好像有個影子在動。
𨪜𨪜寒毛全都豎了起來。
𨪜𨪜別的不怕,北北還是很怕這些不乾淨的東西的,起因是北北小的時候跟他外婆住,有一次突然停電,老太太點著蠟燭去看看孩子有沒有事。
𨪜𨪜燭影搖動中,北北看到一個白頭髮沒有牙齒微笑的影子,夠有驚悚效果。
𨪜𨪜不怕,不怕,還有月月在隔壁呢!他人那麼壞,鬼要抓也會先抓他,不過,鬼也怕惡人吧。
𨪜𨪜隔壁怎麼聽不到一點動靜,這喀嚓喀嚓的聲音不會是鬼在嚼月月骨頭吧?
𨪜𨪜活該啊!你這惡人,月月你也有今天!!
𨪜𨪜哈哈──但,在我家出了這種事不好吧?
𨪜𨪜這就是一個考過唯物主義辯證法、義正嚴詞博士生畢業、二十七歲工作兩年、並取得突出工作成績的社會傑出人士的迷信思想。
𨪜𨪜北北這喝過洋墨水的大好青年,現在竟然考慮要不要從鬼的手裡,解救他緊次於鬼第二怕的月月。
𨪜𨪜猶豫復猶豫……北北你還是太、太善良了。
𨪜𨪜終於決定還是出去,北北是做不了壞人的,不是誇獎他,他的思維有的時候確實像單細胞動物,同時也不能再為北北辯護了,要是正常人肯定會以為小偷什麼的吧?
𨪜𨪜哪有你這樣的?
𨪜𨪜另外,一直以來你害怕的人要OVER了,你只要假惺惺的說聲真可憐啊,不就好了?還想去救人家,由此可見,北北其實嚴重弱智。
𨪜𨪜歷史證明欺負軟的怕硬的是絕對正確的。
𨪜𨪜要是月月的話,要是月月的話,當然,月月是不可能做這種蠢事的。
𨪜𨪜但是——現在北北一臉蒼白的就是看到了月月最蠢的樣子。
𨪜𨪜身上圍著一件破襯衫,一邊哀怨的唱歌的一邊切菜的月月好……恐怖!
𨪜𨪜「小白菜啊……地裡黃,三歲死了親娘啊,嗚嗚嗚嗚嗚嗚……(原來這是音效,不是鬼爬出來的聲音)喀嚓喀嚓(這也不是鬼嚼骨頭,是切洋白菜)嗚嗚嗚嗚……喀嚓喀嚓嗚嗚嗚嗚……」
𨪜𨪜北北的冷汗直流,果然人無完人,雖然月月說話的聲音這麼動聽,也不見得就能唱一首完整的歌,他的歌喉足可以配任何恐怖片,太叫人畏懼的屁滾尿流了!!
𨪜𨪜能把一首歌曲唱的這麼準,五音全無七調全跑,也是百年難遇的高人啊!
𨪜𨪜要是在古代,也算天生的魔音穿耳的高手吧,絕對連東方不敗也要高山仰止,揮淚而逃。
𨪜𨪜「嗚嗚嗚嗚……弟弟吃飯我喝粥……喀嚓喀嚓……嗚嗚嗚嗚……」
𨪜𨪜月月還是唱的相當投入的,他一出生就有某些特權,人家都不敢直接指明說,月月你唱的太恐怖了。他的音樂老師比較聰明,每次合唱都讓他當指揮就好了,不然聽眾就全報廢了。真正受苦的是和他唱KTV的朋友和部下,月月的水平,直能把每首歌都變成喪樂,整個歌廳都能被他唱跑了,甚至有一次連老闆都跑了。
𨪜𨪜跑不了的臉上帶著微笑聽完以後,機械的鼓掌叫好,或多或少的落下點毛病,說腦溢血就太誇張了,心理障礙是肯定有的,回去總會帶著哭嗆抱怨,我掙這點錢容易麼?容易麼?
𨪜𨪜「嗚嗚嗚嗚啊,小白菜啊……」月月切完了菜,終於從創造恐怖音樂的陶醉中抬起了頭,一看到門口的北北,差點沒把菜刀扔過去。「嚇死人了,你幹什麼啊,做什麼怪相。」
𨪜𨪜我嚇死人了?我做怪相?北北的心臟好不容易找回原來的位置,動動臉部僵化的肌肉,噩夢結束了,長長呼出一口人氣,還好,還好,我還活著。
𨪜𨪜「你製造什麼噪音,大晚上的做什麼飯。」
𨪜𨪜「我怕你工作累嘛,做點消夜給你補補啦,你不喜歡這音樂?唉,我平時還不輕易唱呢,我是看燈泡壞了,一閃一閃的象歌廳才來的興致。」
𨪜𨪜看著月月用手去搽汗,北北把本來想喊的「神經病才會喜歡這種鬼叫魂。」吞了下去,站在月月旁邊看他往鍋裡放作料。
𨪜𨪜「也……也,不是,只是太悲了。」悲的不是歌詞,是你的唱法啊,悲的人想去跳樓啊!
𨪜𨪜「啊,那換一首,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個快樂的青年,嘿嘿……芝麻開門……滋啦滋啦(炒菜聲音)……芝麻開門……阿里……阿里巴巴……北北,你怎麼趴在地上,今天我還沒拖地呢!」
𨪜𨪜北北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他為什麼那麼多嘴?這一首絕對能把鬼唱得再死一次。
𨪜𨪜為了北北你一個人的消夜,讓全樓的人陪你受罪,讓處在睡著的人做噩夢,讓還清醒的發寒,北北你的罪過大了啊。
𨪜𨪜*************************
𨪜𨪜月月是個完美主義者,只要有心去做就要做到最好,普通的消夜也弄的很豐盛,符合營養學的以素菜為主,三個青菜一個水晶蝦仁加上燉的很香的皮蛋瘦肉粥,完全把北北炸起的毛捋順了。
𨪜𨪜在和北北同居前月月完全不會做飯,北北的原則是,不會做就不要吃!結果不到三天,月月就會做飯了,還做的挺好,完全體現了殘酷教育的可行和必行性。
𨪜𨪜在做了幾次飯以後,月月的廚藝更是突飛猛進,這一陣子甚至學會了做滿漢全席,正積極的打算把材料從五大洲六大洋,祖國的各地,世界的角落挖出來,打算等那天湊全了,就做給北北吃。
𨪜𨪜連美國的麵包干也能吃的很舒心的北北,現在這種狀況就已經很滿足了,其實他心裡滿愧疚的,就像一個有點良心的丈夫在外面泡小姐,回來看見等待中的妻子那種愧疚。
𨪜𨪜可是,比流星還快,北北就收起了他的同情心,因為在他享受美食的時候,有人顯然也把他當作美食,上上下下用目光強姦他,意淫雖然不犯法,但是你妨礙別人的進食就不對了。北北一邊悶悶的把臉埋在飯碗裡,一邊在心裡罵月月。
𨪜𨪜突然感到月月的手伸過來,北北本能就往後躲,險些就連著凳子仰過去了,他勉強穩住身體,才看見月月拿著一個髮夾子錯愕的站在對面,漂亮的眼睛就那樣一點點的朦朧了,彷彿青金石被白沙蒙住了。
𨪜𨪜心臟猛的一陣刺痛,北北放下飯碗,根本不知道怎麼打破這種尷尬,筷子用力的戳那些菜,青菜何其無辜,就因為一個男人鬧彆扭,被分解的支離破碎啊。
𨪜𨪜細長的手指伸過來,把北北的頭髮向後撩,然後用夾子固定住,月月苦澀的笑:「那你慢慢吃,我先去睡好了,你也早點睡吧。」
𨪜𨪜心裡面五味雜陳,突然把筷子用力一摔,北北大聲吼:「用不著你管,以後不要干預我的事情,你再敢管我,我就把你趕出去,還有你唱歌難聽死了,還有,還有……你做的什麼破菜,一點也不好吃,你──」
𨪜𨪜你抱住我啊,你不是最會強迫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對我好,你生氣啊,你過來打我啊,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幹什麼擺出受傷的表情給我看啊?
𨪜𨪜他伸手把夾子摘下來狠狠的摔在地上:「不要把你這些破爛往我身上別,我不是女人,才不帶這種娘娘嗆的東西。」
𨪜𨪜月月的背挺的筆直,好像承受狂暴海浪的岩石,驀地,他的肩動了一下,轉過頭來,嘴巴抿成一條線,北北本來以為也期盼著他發怒,但是月月開始笑:「我知道了。」
𨪜𨪜他彎腰到桌子底下去撿那個夾子。北北過去就一腳踢在月月的小腿上,真讓人生氣,你媽的是男人就反抗啊!!
𨪜𨪜北北啊,你到底想要月月怎樣啊,如果被你欺負的人還讓你生氣,那麼就算讓你當S的女王,想來你也不會滿意了。
𨪜𨪜只顧發洩自己的情緒,現在的北北根本不認識理智兩個字怎麼寫。
𨪜𨪜突然被襲擊,月月的頭猛的一抬,正好向桌子撞過去。
𨪜𨪜「砰」的一聲,好大的音效。他疼的反射性的一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綠瞳綴滿閃爍的小淚花。
𨪜𨪜一直以來做奴隸的翻身做主人會怎麼樣?在長期以來的奴性還沒有消失的時候。北北當時來不及鞏固勝利成果,比如說上去多補兩腳,踐踏他,強姦他,SM他,打電話找人輪姦他,四馬攢蹄的綁起他…………
𨪜𨪜雖然都沒做,但是北北的邪惡念頭不斷閃過,心裡掙扎比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鬥爭還激烈。
𨪜𨪜不要誤會,他不是良知還在,他只是這麼多方法,興奮的不知道用那樣好了。
𨪜𨪜當然歸根結底,他哪樣也不敢做。
𨪜𨪜就這麼一錯神,革命的敵人已經佔據了有利時機,月月拎著北北的領子,錯腳、後絆、勾腿、撂倒,比放倒一麻袋的土豆還輕鬆啊。
𨪜𨪜一挨到月月的體溫,北北的身體就一陣放鬆。甚至連月月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都很有感覺,精神上的壓力也似乎因為轉變成肉體的壓力,暫時消失。
𨪜𨪜現在北北開始懷疑,他這根本是一個月不做積太多了。就像一隻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你要真一天對它好了,放它點自由了,它就翻蹄子甩腦袋找挨抽。
𨪜𨪜不是!!不是!!!
𨪜𨪜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他沒有想做愛,他不想被壓,他是一個正常的一號,沒那些不良嗜好,可是最近自己確實有些不對勁……
𨪜𨪜都是被月月折磨的,北北越想越心酸,連帶小時侯貪玩被娘親打,留學被洋鬼子嘲笑,買組合音響出了質量問題等等等等的傷心事都一起湧向心頭。
𨪜𨪜「喂喂。」月月放開卡住北北的手腕,有沒有那麼疼啊,哭什麼?他放倒他的時候明明有拉住他的腰,真服了北北,殺手鑭用的這麼好,最近都有放開一些空間給他了,還彆扭什麼?
𨪜𨪜拉起北北抱到懷裡,一輩子也沒有安慰過人的月月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用盡量溫柔的聲音說:「不要哭了,乖啊。」
𨪜𨪜得了委屈,怎麼能說哭就不哭?北北哭的更加響亮,嚎啕著,口沫亂飛。
𨪜𨪜「……不要哭了!再哭我就強姦了你。」
𨪜𨪜這已經是最溫柔的安慰的話,雖然月月也曾口燦蓮花的這樣安慰過人:我親愛的小心肝,不要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讓你哭紅了你那雙美麗的眼睛,比割我的肉還難過啊……
𨪜𨪜然而,月月在別人哭的時候絕對不會靠近對方五步只內,並隨時警戒預防對方可能撲到自己懷裡,杜絕他人蹂躪自己衣服和身體的機會。
𨪜𨪜說白了就是,他這個人血液的溫度低那麼幾度,把人家哭泣當作是唱戲是平常的事,但是這樣子抱住別人安慰並沒有伴隨性行為就很少見。
𨪜𨪜畢竟是選中了作為終身伴侶的嘛,糾正——是終身性伴侶。
𨪜𨪜這一晚上,一米八二的壯漢躺在他仇人的懷裡可憐兮兮的抽噎著,兩個人溫柔的說著情話。
𨪜𨪜「不要哭了,你是不是找挨打?」
𨪜𨪜「你敢來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𨪜𨪜「你哭個屁啊,我還沒上你呢,你明天上班人家還以為你失戀了呢。」
𨪜𨪜「……用不著你管。」
𨪜𨪜理所當然又是一個不眠夜。
𨪜𨪜************************
𨪜𨪜經常欺負人的人都知道,嘴硬的象深海貝殼的人,內心多半象貝肉一樣柔軟,這樣的人最好也最容易欺負,你稍微對他好點露出一點受傷的表情,他立馬檢討自己的錯誤。
𨪜𨪜北北就是這種倒霉的人士的標準代表,一想到月月大半夜還要給他做飯,心裡面就暖和。
𨪜𨪜值得一提的是,同樓的人早上集體到北北家來抗議,說晚上放恐怖片的聲音太大了,嚇的吃奶的孩子連喝水都不會了,樓下王先生一條挺老實的小狗也憂鬱了,A棟昨天晚上做噩夢的人比一年做的噩夢還要多…………
𨪜𨪜影響太大了,北北怕了,所以北北不敢晚歸,不敢回去就耍小脾氣給月月看了,更不敢叫月月做宵夜給他吃,禍害人的燈泡也在中午就換下來了。
𨪜𨪜結束了北北的感傷而自虐的階段,北北又開始等下班了,還有一個半小時,北北恨不得去把時間調快點。
𨪜𨪜正當北北無限期待曙光的時候,秘書孫小姐敲門進來了,先用她那瘦的雞排一樣的身子骨擺了一個造型,然後故做神秘的嗲聲嗲氣的說:「北總,董事長找您哦……非常著急的樣子哎。」
𨪜𨪜一陣頭皮發麻,北北覺得孫秘書這幾下和月月的歌聲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真的很想換一個秘書,無論男女都好,只要不故意擺出這種姿勢,臉上卻還溫文而雅的笑著:「MISS孫,你這套衣服真漂亮啊。」
𨪜𨪜就你這幾根骨頭還是不要穿緊身衣了,緊身衣還是要象月月那樣身上有肌肉彈性很好,又沒有多出一塊脂肪的人穿比較好。
𨪜𨪜想雖然是想,可惜就是北北這種身處高位的人也要言不由衷,職場一樣最得罪不起的就是——小人與女人啊。
𨪜𨪜在去往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北北大概就估計到是什麼事情,他們公司有兩個老董,一個就是現在這個香港人,三十六歲,凌笑天,是個笑裡藏刀的傢伙,對北北很有意見。
𨪜𨪜另一個是德國人漢司?馮?貝克,北北大學的學長兼愛人(當然是北北做攻),北北可以說是他在公司的代表。現在要說的事情就是關於衛星公司股份的收購。
𨪜𨪜很有禮貌的敲門進來,北北文質彬彬的坐到凌笑天的對面,你絕對不能把這個北北和在月月面前比中指吐唾沫,就差沒隨地大小便的北北混為一個人。
𨪜𨪜這個北北的智慧和那個也絕對不同,對於一直小心謹慎的活著,野心勃勃尋求上進的北北,月月簡直就是恥辱、就是障礙、就是污點,就是奶油蛋糕上的一隻大頭蒼蠅。
𨪜𨪜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快兩名位高顯赫的男子就面帶微笑的冷嘲熱諷起來。
𨪜𨪜「好啊,既然Ban你這麼有把握,那這件事就由你當主帥好了。」
𨪜𨪜北北面不改色,這麼大的責任想我一個人擔,你當我是白癡?世界上把我當白癡的一個人就夠多了,你算老幾?「我想這件事還是要請貝克董事來再商量一下。」
𨪜𨪜「北北啊,」凌笑天突然把椅子轉過來,面對北北。「我以為你們這樣的關係一定早早溝通過了,好吧,為了顯示我並不是推卸責任的人,競標當天我會去。」
𨪜𨪜你以為你宋代貢品瓷器,你去了能擺設的好看一點麼?你這無恥的豬!!
𨪜𨪜回想到「你們這樣的關係」這句威脅性的話,北北楞把話嚥下去了,只是冷冰冰的說:「請叫我Ban,我不習慣別人叫我中文名。」除了比你更無恥的某人外,我不會讓別人這麼叫。
𨪜𨪜北北對於自己名字還是有些意見的,在中國的時候還沒覺得怎麼樣,但是外國人一叫beibei就成了這個詞彙baby,白白就讓人調戲了。
𨪜𨪜悶了一肚子氣北北回到辦公室準備資料,北北想著要打一個電話給月月,號碼撥了幾次,還是放下了。
𨪜𨪜用得著理他麼?他自己成天在家玩不知多開心。
𨪜𨪜嘩啦啦的翻著資料,北北竟不由嫉妒起來月月來,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就活的這麼自在,成天吃吃喝喝玩玩,每天逍遙自在的,竟然還有一個公司,簡直就不是人類,起碼不是中國的人類。
𨪜𨪜中國的人要吃要喝要買房子還貸款要賺鈔票養老,就算敗家子還要爭權奪利從老爸兜裡掏錢,而月月的工作……目前看起來主要是作弄調戲自己。
𨪜𨪜一想到這,北北就氣,把鍵盤敲的像在彈命運交想曲。
𨪜𨪜北北到家的時候還算早,剛剛過八點,月月正看百集長劇《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他他不愛我》,電視劇裡的女人抓住丈夫的領子聲嘶力竭:「你和我說,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一個女人,要不然你為什麼天天這麼晚回來……我和你拼了。」
𨪜𨪜月月蹦過去接北北的包,抓住他的領子,先在他臉頰上「啵」的親一口,然後誇張的學著:「你和我說,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一個男人,要不然你為什麼天天這麼晚回來……。」一邊把北北的襯衫扣子解開,手伸到裡面亂摸:「我和你拼了。」
𨪜𨪜「你他媽的。」北北笑著拉開他,把包裡整理好的資料拿出來看,卻沒有走到隔壁書房去。
𨪜𨪜月月見好就往上爬,湊到北北的脖子下面看資料,「咦——這不是衛星?」
𨪜𨪜商業機密就是金錢,身為一個合格的管理者,北北當然很清楚這一點,立刻把資料挪開,板著臉問:「難道你們公司也要收購衛星公司,你們應該不做晶體管吧?」
𨪜𨪜「我們不收購衛星,那麼個小破公司,你不要這麼緊張好不好,弄的我也很緊張的。」月月雖然笑著,卻有點彆扭,跟昨天的笑法很相似,又讓北北這個老好人一陣心疼。
𨪜𨪜但是資料還是不能給他看的,對待工作,北北可一點不馬虎,將月月推開,寶相莊嚴肅穆:「這關係到我能不能在年底買別墅,我想要風鈴綠洲的別墅好久了,我還想在蘇州買房子,我爸媽回國的時候可以過去住,你別過來搗亂。」
𨪜𨪜上肢向前伸,拉開的身體象庸懶地攙蜜巧克力,月月伸著懶腰說:「誰要打擾你?那麼貪心,死了帶走麼?你又不會生小孩。」
𨪜𨪜我不會生,我可以找女人生啊,北北沒和月月拌嘴,一來這個收購案實在重要,二來他怕月月吵惱了就要動手,而且他不想和月月吵架,就這麼不做愛、互相依存著活著,月月是個很好的管家。
𨪜𨪜手指伸到衣服兜裡,碰到一個涼涼的東西,想拿出來,卻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北北的手都把東西捂熱了,最後還是把東西掏出來遞給月月,「喏,給你戴著玩吧。」
𨪜𨪜寬厚的手心裡是一個漂亮的髮夾,弓箭的造型,粉紅色碧璽的箭頭,弓上鑲嵌著六顆大小不一的碎鑽,月月取過來,攤在手裡看,瞟見北北一直偷偷看自己,連忙夾在頭上,笑瞇瞇的說:「真漂亮,真好看,是我所有夾子裡最好看的一個。」
𨪜𨪜心虛的把目光調回資料上,北北的臉紅的發紫,「只是路過看見的。」一看見就立刻買下來,根本不顧人家店員解釋這是別人訂做的,花了一倍的價錢強搶過來。
𨪜𨪜兩個人,一個緊張兮兮看著資料一個緊張兮兮看著電視,突然間月月大笑著過來摟住北北的脖子指著電視說:「哈哈哈哈……你看多好笑,你看這個多好笑。」
𨪜𨪜「有什麼……那裡好笑啊……有什麼好笑。」雖然這麼說著,北北卻沒甩開月月的手,也跟著笑起來。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第五章
𨪜𨪜有時候現實巧合但也合理的驚人。
𨪜𨪜有很多次北北想過和月月的第一次相遇。
𨪜𨪜聽月月含蓄的暗示過他們曾經的孽緣,其中有很多疑點都沒有搞清楚,比如說,一個象月月這樣國色天香小美人以這種特殊的方式和自己見面,自己就算再沒有印象也該有點痕跡,就可以避免後來成為大灰狼的盤中餐了。
𨪜𨪜當然北北絕對不會傻呼呼問月月,在北北心裡,就算有一天月月笑瞇瞇說:那個,北北啊,我其實根本不是地球人啊。北北也不會覺得驚訝,畢竟他已經懷疑很久了。
𨪜𨪜自從衛星上屬公司代表入席,北北終於發現了一點,就是哲學所說的——事物的外因多為內因的表現,事物的內因有著必然的聯繫。
𨪜𨪜穿著世界名牌成衣,上面扣著意大利手工袖扣的北北,差點沒一跤摔在光可見人的大理石地板上,他的大腦有如火山爆發,苦於是處於深海裡還要屈服於理智。
𨪜𨪜他開始在心裡詛咒月月,並且決定回去扎小草人,並把月月連同月月那些東西全部扔出去,這個王八蛋,男畫皮,原來他平時是這樣的。
𨪜𨪜真的,如果不是和月月很熟,熟到象北北這樣上過床,並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的人,真的不會識破月月現在獨特的裝束。
𨪜𨪜頭髮全部用發膠向後梳,鼻子上架著疑似老花的不明黑框眼鏡,臉上還多出無數黑點,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冒出這麼多的美人痣。
𨪜𨪜身上的衣服雖然是名牌西裝,卻由於過度肥大,又是土紅色的,怎麼看都像爆發戶進城,尤其還配了一條明黃色的領帶,上面更殘不忍睹的夾著大紅寶石的領帶夾,更別提好像下鄉剛回來一樣沾滿泥的名牌白色皮鞋,即使是月月這樣身材一流的美男子,也可以蹂躪成他孩兒他爹的大伯的衣服,真是…………無話可說。
𨪜𨪜月月和跟隨在他身後打扮精緻的屬下簡直不像是一個國家來的。
𨪜𨪜從來沒有哮喘的北北開始上不來氣,頭重腳輕,沒有吐兩口鮮血就算自制力超強,一口潔白漂亮的牙齒卻真的快要碎了,你個……,他找不到適當的形容詞來形容月月。
𨪜𨪜月月當然也看到北北,溫柔的含蓄的有禮貌而陌生的,甚至是政客般的輕輕點了一點頭。
𨪜𨪜北北的眼睛剎時紅了。
𨪜𨪜「Ban,你沒事吧。」頭一次看到北北這麼失控,用這麼「熱烈」的眼神去看一個人,凌笑天基於同事立場連忙把他拉坐下來。
𨪜𨪜「那個人是誰?」北北咬牙切齒。
𨪜𨪜「越躍,」凌笑天用鋼筆在餐巾紙上寫。「華新的董事長,衛星上屬公司的直接管理者,北北,我告訴你,不論他是奸了你妹妹還是勾搭了你相好的,你今天都把你的火給我壓著,別看他一臉善良無害的樣子,這傢伙絕對不好惹。」
𨪜𨪜深吸了一口氣,不讓自己爆發。
𨪜𨪜北北氣的血壓升高,沒有人比我更加知道這傢伙有多不好惹,他要是奸了我妹妹或者勾搭了我相好的也就罷了,可是,他睡的是我!!
𨪜𨪜當然男人最重要的是事業,北北還沒衝動到上前剝了月月偽裝的地步,何況,人家一開始就沒騙咱,名片也看過了,可惜是他媽的英文YueYue,還以為真是叫「月月」,北北還被這個無限女性化的名字騙的失身,中英文的誤會啊。
𨪜𨪜甚至他也知道月月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然而絕對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大的公司,歸根結底,北北就從來也沒有防範過月月。
𨪜𨪜恨不得把月月老爸拉出來批鬥遊街的北北咬著下嘴唇。
𨪜𨪜如果說這次見面前北北對月月的矛盾,是人民內部爭奪領導權的矛盾的話,那麼見面以後就是民族之間利益衝突的矛盾,北北現在連立刻到警察局告月月猥褻的心思都有了,這個禽獸,竟然忍心讓他做了將近一個星期的策劃案流產。
𨪜𨪜專案獎金插著翅膀飛走了,雖然北北想過,他和月月的關係就是一個無利可圖的垃圾股,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股會讓他賠的這麼慘。
𨪜𨪜出門的時候如果不是凌笑天拉著,北北絕對要殺了月月,他沒想到一個人玩陰謀可以玩到這個程度,每天陪著他做策劃到三更半夜,端茶送水,噓寒問暖,投懷送抱,就是為了有一刻正大光明的否決他。
𨪜𨪜沒有心碎,談不上心疼,甚至說不上痛苦,因為北北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付出過這些,所以他還有一棵完整的心在跳動,一路上繼續和凌笑天唇槍舌戰,互相推卸著責任,後來乾脆輕鬆的睡著了。
𨪜𨪜是的,那種巨大的工作壓力和感情糾紛落空以後,北北無憂無慮的睡著了。
𨪜𨪜他開始做夢,夢裡是第一次到迪斯尼樂園,那時侯他剛到美國,一切都新鮮,吃著漢堡和米其照相,爸爸媽媽對他笑,他做雲霄飛車做轉輪看動感電影,和小孩子們一起歡笑,多麼幸福,真的好幸福。
𨪜𨪜他買三球冰激凌,想分給爸爸媽媽吃,在棕櫚樹後聽見他們微笑說,離婚以後還是朋友……
𨪜𨪜越躍騙了自己,自己不是也騙了他?
𨪜𨪜爸媽是不可能一起回到國內了,然而那又有什麼?
𨪜𨪜美國是個離婚率那麼高的國家,即使在中國,離婚也不是新鮮的話題,自己為什麼像個小孩子一樣想不通呢?
𨪜𨪜「北北……北北,我們到公司了。」凌笑天搖醒北北,表情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但是北北不去管他,他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管。
𨪜𨪜「首先我重複,叫我Ban,其次請您下次坐自己的車。」一陣厭惡這個充滿壓抑的生活和現實,北北卻沒有任何掙脫的方式,,回到辦公室他照樣開計算機寫總結報告,分析失敗原因。
𨪜𨪜第一次見面這麼可笑荒誕,然後他的生活就這麼一直荒唐下去麼?讓人家當猴子耍著玩?
𨪜𨪜不要了,結束了。
𨪜𨪜我一點進步也沒有,太過蠢了——是我的錯。
𨪜𨪜結束了,不管你是那個月月,不管你是什麼人,早該結束了,沒有人看的結局,無限淒慘的自己,還有……還有從來沒有發生的故事和感情。
𨪜𨪜自認識月月那一天開始,就沒有低估過他的臉皮,但北北始終無法預料到他能在剛剛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後,還敢正大光明來公司找他。
𨪜𨪜就像在美國下班時間來接老公的家庭主婦,月月從車裡探出半個身來向北北招手,現在他的打扮正常的多。
𨪜𨪜白襯衫米色帶毛領的夾克外套,白晰的象剝殼雞蛋的臉龐,讓人由衷讚美的華麗綠色眼眸,頭髮是凌亂而精緻的披散著,上面夾著那個漂亮的弓箭式髮夾,絕對新新人類摩登打扮。
𨪜𨪜憤怒傷心之下,北北估計了一下形式,現在早過了下班時間,停車場沒有人,自己開的是一輛改裝後的小吉普,一個出了國的朋友給的禮物,雖說是舊了點,不過,優勢是吉普本來就比較耐撞,月月開的是一輛寶蘭色的蓮花,看著就新的欠劃痕,值錢的找打。
𨪜𨪜現在環境下,北北絕對考慮不到法律不法律,換檔,加油門,只恨自己開的不是坦克。
𨪜𨪜「轟」的一聲,過後是「吱嘎吱嘎」聲,月月新從法國車展上訂購的蓮花還沒來得及拉風,頓時破相,車燈全毀,流線型車門只能重新回到流水線上去了。他自己則被彈出來的保護墊打的頭昏眼花,有幾分鐘都沒了反應,充氣墊還在擴大中,擠壓的他不能呼吸,手勉強去拉車門,拉了半天沒拉到,才想到車門可能脫離車身了,趕緊就縮著腰鑽出來,還沒站穩就被一腳踹在地上。
𨪜𨪜北北的車防護措施不是很好,相撞的時候身體的後作用力讓他的頭碰到擋風玻璃,好在他是有準備的那一方,除了額頭擦破以外,其它還正常。
𨪜𨪜從車裡爬出來的時候,心裡面很慌,一輩子的遵紀守法竟然為這個畜生破壞了,也許自己會因為這被判個謀殺未遂的罪名。
𨪜𨪜但是到看著爛成一團的蓮花,北北的眼眶竟然紅了,他殺人了,即使那個人是個陌生人,自己也下不了手。
𨪜𨪜他殺死了月月,月月再不會對他笑,月月不會再逼他練瑜珈,月月不會再唱歌,月月不會做飯給他吃,月月……嗓子裡像堵了什麼,北北呆呆的看著一團充氣墊。
𨪜𨪜月月————!!!!
𨪜𨪜月月正好從車裡爬出來,北北上去就是一腳,你個王八蛋!!騙我擔心很好玩麼?轉身就走。
𨪜𨪜扶著破爛的車門勉強站起來,月月從車裡拿了手機和錢包趕緊追上去,他才追兩步,北北立刻站住身惡狠狠的看他,月月連忙轉過頭去看別的地方,北北又轉過頭繼續走。
𨪜𨪜腿部傳來一陣刺痛,月月想挽起褲子看看,卻怕把北北跟丟了,只好勉強忍著,他少爺也好歹當過兵,也受過一點苦,自覺為了目標任務,這點疼還能忍著,就一直跟著北北。
𨪜𨪜時間還早,路上還算比較熱鬧。大家都會給穿著黑大衣額頭上流著血,看起來非常兇惡的北北讓路,當然也會同情一瘸一拐跟在後邊的月月。
𨪜𨪜維持著暴走狀態,在他想像中跨越高山和海洋,要逃到不知名的沒有煩惱的小島,這樣一直走著,歷時一個小時又二十五分鐘,北北的心情終於爽快一點了,終於想起了其它問題,例如民生。
𨪜𨪜看這附近好像也沒什麼大飯店,都是一些小館子,就拐進一家比較乾淨的麵食餐館,店裡人比較多,北北只好和別人湊合著坐,趕過來的月月就只能站在旁邊看著他。
𨪜𨪜店裡的小妹喜歡帥哥,討好的給他加了張椅子,一邊用眼睛偷偷瞟月月,這麼一個大美人,真是超級養眼啊,可惜給惡霸做了包身工。
𨪜𨪜北北側過身專心吃自己要的面,不理月月,月月就替他要小菜,給他燙了杯子,倒茶,遞餐巾紙。
𨪜𨪜身體縮成一團,北北的麵碗快藏到懷裡,頭快要低到麵碗裡,就當月月是不存在的陌生人,專心致志的吃飯。
𨪜𨪜麵店都是一個桌子一堆調料瓶,月月把這些調料全往北北這邊挪,終於把另一個顧客惹怒了,美人雖然是個美人,可惜是男人,是男人我讓著你幹什麼?
𨪜𨪜「人妖,你討好也不用這樣吧,人家根本不理你,耍什麼賤啊。」為什麼店裡的女顧客都往這邊看,看的卻不是我啊。
𨪜𨪜楞了好一會,月月才知道這一聲人妖是罵自己,他本來就要出手一巴掌把這個白癡的牙都打掉,回頭看看悶聲吃飯的北北還是放棄了,還是不要惹這只用餐中的老虎,給他一個舒適的吃飯環境吧,把調料放回去,月月甜甜的抱歉笑笑。
𨪜𨪜有的人絕對是登鼻子上臉,對方一邊唏哩呼嚕的喝麵湯一邊上下打量月月。「小子,長的不錯啊,怎麼這麼打扮啊,還穿耳洞,不會是個屁精吧,跟男人玩爽不爽?」
𨪜𨪜依舊笑笑,月月的身體向北北那邊靠,不要逼我出手,我現在絕對不是想打掉你門牙或者卸了你下巴這麼簡單。
𨪜𨪜「哎呀~躲什麼躲,老子又沒有玩後門的怪癖,我只是好奇問問,被男人插你也……啊——」
𨪜𨪜一隻海碗照著他的腦門就砸下去,然後是醋瓶子、醬油瓶子、辣椒醬,最後一個板凳成功截住了他要繼續罵的髒話。
𨪜𨪜北北喘著氣站在那裡,半晌才拎起吃驚的月月吼:「現在你滿意了,你知道不知道,被人上是什麼地位?就和公園裡的廁所和馬路上的垃圾筒一樣。」狠狠的把月月扔到凳子上,「立刻從我的生活裡消失,再讓我看到,我把你們全家都殺光光!」
𨪜𨪜如同被打翻的各種調料,北北的心裡酸甜苦辣俱全,深深的體會了竇娥被處斬時的心情。覺得自己的故事要是寫出來,也得是一字一淚,血淚成河。天啊,你錯堪賢愚枉做天;地也,你不分配好攻受,裝啥米地。
𨪜𨪜北北是沒被委屈過的孩子,受點小傷就覺得全世界都欠他的,廣大人民都是借了他谷子還他糠了,都是殺了他養的豬吃肉不給他湯喝了。
𨪜𨪜這幾個月,在有人蓄意縱容的情況下,北北的悲劇情緒越來越嚴重,思想就越來越自憐,神經就越來越纖細,一口氣就又走了三站路,到他站住想發點感慨,做點小詩抒發怨氣的時候,一回頭就看見月月在對他笑。
𨪜𨪜月月替北北付了面錢和打碎的物品錢還有被打的人的打車費,替他打了車,留給他名片,說一定要聯繫,醫藥費會再補給他,決定以後再好好收拾他。
𨪜𨪜就跑著跟上北北,他因為平時不在家裡就在辦公室,車子裡也空調適度,因此穿的少,現在冷的都快說不出來話,看見北北突然惡狠狠的逼過來,連躲的力氣都沒有了。
𨪜𨪜「你沒有聽見我說的話?還跟著我幹什麼?想死是不是?不要害的老子和你一塊死,滾開,賤人。」沒有動手,北北已經算比較理智。
𨪜𨪜「北北,你講點道理,我們在公言公。」把重量放在另一隻腿上,月月偷偷吸一口氣,媽的,這小子,非把自己弄殘了不可。「競標的其它人比你們公司條件好,為了我們公司的利益,我…………。」
𨪜𨪜「少胡說八道,如果是公事,越總裁,請您明天和我秘書約時間,不要大晚上跟著我一個單身男人,我會以為你想睡我。」臉孔靠的很近,北北怒氣沖沖的把吐沫星都噴到月月臉上。
𨪜𨪜「不要一面勸我努力工作,一面偷偷在旁邊笑話我,你這卑鄙小人。」
𨪜𨪜「北北……」一邊躲避北北的近身攻擊,一邊想狠狠吻住他豐潤的嘴唇,月月疲憊的。「北北,那是你的工作。我不能干涉你的努力,我要在最後做出總評估,才能決定是那一家公司。」
𨪜𨪜拍了拍手。「好,說的正義萬分。」雙手拎著月月皮夾克的毛領子,北北陰陰的笑,呼出的空氣變成白煙朦朧了彼此的表情,北北用力嚥了一口口水,不讓它吐到月月臉上。
𨪜𨪜「你當我剛出來工作麼?實話告訴你,其它公司的報表我也早看過了,我花錢養在其它公司的人不是白養的,你說盛達的條件比我們好,好在那裡?價格?回饋?策劃還是安排員工的方案?越總裁,你的衡量標準還真奇怪。」
𨪜𨪜大口的喘著氣,北北突然鄙視的笑了:「我明白了,或者他們送你一個新的小哥哥。」手無力的放開,北北的心冷凝起來,他還想騙自己,月月還要騙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騙局,而他現在還沒玩夠,還想繼續拿自己當猴子耍。
𨪜𨪜睜大那雙青色的碧瞳,月月無聲的搖頭,有些事情也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何況他從小就沒有學會辯解這項技巧,他也沒有耐心跟任何人解釋。
𨪜𨪜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讓北北這麼放肆的叫囂著,只要把他撂倒了,抱住,每天晚上上他不就簡單了?他想要衛星,白送他不就好了?
𨪜𨪜根本就是他不在乎的東西。為什麼還要為他考慮,為他想這麼多,然後還不能告訴他,要照顧他男人的尊嚴?真是自作自受。
𨪜𨪜看見北北絕望的眼神,月月直覺的想去抱住他,卻被北北用手臂架開了:「我們完了,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我明天辭職,我要離開中國了,你不用再威脅我,我們結束了。」
𨪜𨪜眼睛一陣陣刺痛,被路燈下月月頭上的夾子晃的難受,又是一陣激動,這男人,根本不配這個夾子,手伸過去就要摘下來,「把夾子還我。」
𨪜𨪜北北決定以後都不要為任何人買東西。
𨪜𨪜「不─——!」月月連忙躲閃,但是他的腿不方便,北北擰住他的胳膊,楞要把夾子摘下來,月月奮力抵抗,手指在北北胳膊上抓出幾道青痕,北北乾脆把他絆倒,但是倒了以後,月月還是伸著手去護住夾子。
𨪜𨪜火一上來,北北根本就不管他的抵抗,連著幾根頭髮就把髮夾掰下來,手被箭頭刺破了皮也沒在乎,直接就把髮夾扔到垃圾箱裡。
𨪜𨪜月月倒在地上閉上眼睛,全身無力的癱軟了。北北的腳步聲遠去了,只留下一個冰凍的北方的冬天,和一個破碎的不知道是什麼關係的關係。
𨪜𨪜北北──,在心裡面默默念著,月月想要掙扎起來繼續跟上北北,他想要和他說清楚,說很多的話,卻發現自己一移動,血就順著褲管流下來,整個右腿都好像被切斷似的沒有感覺。
𨪜𨪜北北……北北……
𨪜𨪜**************************
𨪜𨪜北北走過一家咖啡館,想要進去坐坐,才想起自己沒帶錢,錢包還放在被撞壞的車子裡。
𨪜𨪜後邊沒有人跟自己了,說不出來的自在和……寂寥,他坐在路邊的車站邊,向馬路的盡頭忘去,一排一排整齊的街燈,稀少的人。
𨪜𨪜北北突然有些惘然,這裡是什麼地方?
𨪜𨪜自己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還不快點回家?明天要如何跟保安解釋自己的車和別人的相撞? 真的要回美國麼?
𨪜𨪜明晃晃的路燈下,北北的影子被拉的很長,感覺到手指有些疼痛,他抬起手伸開來看,食指的皮刮翻了,已經出了好久的血,上面結了個黑色的血塊。
𨪜𨪜北北想把血塊揭下來,一拽之下,更多的鮮血竟湧出來,他平時都有帶手帕,今天竟然忘在辦公室了,想了半天只好甩甩手,不管它,讓它繼續流。
𨪜𨪜呆呆的看了半天馬路,北北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現在已經接近十一點了,這條路又偏,所以好半天才能看見一個人,每當一個人影走過,北北的心就一縮,很快又放下去。
𨪜𨪜「您呼叫的用戶沒有開機,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沒有開機。」月月歎了一口氣,掛上電話。手指凍的發麻,實在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勁頭了,打急救電話到是好辦法,可惜他對醫院有一種無法說明的恐懼,從母親死了那一刻起。
𨪜𨪜一個大男人,怎麼也不能凍死在路邊吧?試了好幾次,月月才支著路邊的柵欄站起來,看著路邊的垃圾桶,想了好久,苦笑慢慢的臉上漾開,那傢伙,真像林子裡的大黑熊,做起事來一點也不溫柔啊。
𨪜𨪜但是……
𨪜𨪜「你在幹什麼?」北北回來的時候正看見月月在垃圾箱裡翻騰,一隻腿上的血流了一地。
𨪜𨪜身體僵在那裡,月月把手收回來,其實他這個人有小小的潔癖,雖然還不到一天洗十幾次手的程度,但是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天翻垃圾箱,就像禿子忌諱人家說「光」,被發現的月月頓時惱羞成怒。
𨪜𨪜「你媽的,用你管,不是走了麼?立刻滾蛋,要不老子還操你。」象被踩到尾巴的貓,月月的瞳孔都變的尖細了。
𨪜𨪜北北立刻轉身就走,他犯賤麼?跑回來讓這個男人罵。走了十幾步,突然想起月月剛才抬起臉的狼狽樣子,真的說不出來的搞笑,不由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真的,他相信月月的一生再也不會有比這更狼狽的時刻了。
𨪜𨪜走回去撥開月月的扶住垃圾箱的手,一腳把垃圾箱踹倒,北北很快從傾瀉一地的垃圾中找到髮夾。
𨪜𨪜他用衣服擦了擦,想遞給月月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一回頭才看見月月的臉白的和鬼一樣,還隱隱泛著青色,整個人晃的隨時都會跌倒,楚楚可憐,北北也就顧不上深仇大恨了,伸手過去要扶他。
𨪜𨪜月月把他手擋住,勉強站穩道:「髮夾。」
𨪜𨪜「那──」北北把髮夾塞到他手裡,嘀咕道:「又不是女孩子,那麼愛美。」
𨪜𨪜月月不理他,把頭髮攏順了別上夾子。雖然這麼蒼白,他仍舊可以異常美麗著,隱隱透露出一種妖治的誘惑來。
𨪜𨪜近乎透明的白皮膚,高高的鼻樑和顴骨,由於勞累更加深陷進去的眼窩,長長的深棕色睫毛上掛著一層毛茸茸的雪末;眼睛裡全是高傲的神色,連看也不看北北的整理著頭髮。由於疼痛,嘴唇已經咬成深紫的顏色。
𨪜𨪜北北從來就覺得月月是個尤物,但是從來沒有覺得月月是這麼官能的,簡直就像一隻等待交配的雄孔雀,尤其是,也那樣美麗。
𨪜𨪜不知道是誰張開了臂膀,雙方緊緊的擁抱著。
𨪜𨪜不知道是誰開始了掠奪,彼此深深的撕咬著。
𨪜𨪜不知道是誰先行動,但是這一分鐘變的非常微妙,彷彿被催眠了,深深的吻,只聽的到心跳的聲音,而感覺不到世界的存在。
𨪜𨪜輕輕的舔去月月眼睛上的冰凌,北北覺得自己暖和多了,月月趴在他身上開始悶笑,笑的咳起來,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全是眼淚。
𨪜𨪜然後又瘋狂的吻起北北,吻的簡直像是吸血鬼, 先是把北北的舌頭咬破了,又把北北的脖子咬了一個口子,北北拉開他:「你夠了沒有。」
𨪜𨪜月月笑笑,很縱容的那種笑法,北北突然覺得自己很傻,怎麼事情反過來了?倒好像他欠了月月似的,北北生悶氣,好像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他故意高聲說話掩飾自己的尷尬:「你有沒帶手機,我們打電話叫救護車。」
𨪜𨪜「有,剛好就沒電了,而且我不去醫院,我朋友是醫生,他住附近,你扶我去好不好。」 不是萬不得已,月月從來不想去醫院。
𨪜𨪜看了看月月的腿,北北蹲了下來:「我背你去。」
𨪜𨪜本來想說很難看不想去的月月,一看到北北的後背就不由自主貼上去了,然後一下子咬住北北的耳朵,手跟著就插到北北的衣服裡,慢慢隔著襯衫摸索著。
𨪜𨪜「放尊重點。」北北的身體晃了一下,要他一個一米八二的人背一個一米八一的人確實有點困難,但是好在他身體條件不錯,體育鍛煉搞的好,所以還勉強背的動,而且兩個人緊緊貼著也很舒服,起碼會覺得暖和一點。「你朋友住那裡?怎麼走啊?」
𨪜𨪜「我們上大路,然後打車。」月月把臉緊貼著北北的後背,雙手無限忙碌,繞著北北的胸口又抓又掐又擰,氣得北北臉漲的通紅。
𨪜𨪜本來想說你這麼精神自己下來走,但是眼看著月月腿上的血越流越多,北北也沒心情和他吵架,畢竟他要是傷了殘了的,說不定就要賴自己一輩子了。
𨪜𨪜想一想,那些地下工作者都是怎麼應付敵人的,刀來拿膀子架,槍來拿腦袋頂,雖然下場不好,怎麼也是好漢一條,北北全當月月的調戲是老虎凳皮鞭了。
𨪜𨪜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𨪜𨪜胸口那點疼痛麻癢算什麼?
𨪜𨪜壯烈成仁的北北咬著牙忍受著。
𨪜𨪜終於到了大路上,月月收斂的把手掏出來環在北北的脖子上,等了好半天卻沒有一輛車肯停下來,北北著急,三字經象洩洪一樣噴出來。月月連忙捂著他的嘴:「好了,好了,把我放下來,這麼大晚上的,司機也害怕啊。」
𨪜𨪜北北繼續罵剛跑掉的一輛車,罵完了中國話罵英文最後連日文都蹦出來了,手卻沒有放開月月,月月笑的快岔氣了,拍著北北的背擦笑出來的眼淚。北北實在攔不到車,就繼續背著月月走,月月倒不難過,也完全沒有考慮自己的腿,很有興致的和北北聊天。
𨪜𨪜「北北你出生在那裡?」
𨪜𨪜「這裡就是我老家啊,後來爸媽出國住到蘇州姨婆家,後來又住姑姑家然後到北方叔叔家,好像孤兒一樣走來走去。」
𨪜𨪜所以一個朋友都不敢交,怕分開的時候難過。
𨪜𨪜「寂寞麼?」更加靠近的貼上去。
𨪜𨪜「還好,不想就沒事。」但是怎麼能不想?惹我傷心麼?看你找挨打。
𨪜𨪜還好月月轉移了話題。「那你喜歡吃什麼?」
𨪜𨪜「什麼都好,但我愛吃米飯。」
𨪜𨪜「有沒有過喜歡的人?」
𨪜𨪜「關你屁事。」
𨪜𨪜「不要害羞嘛。」月月用舌頭去勾北北的耳垂。
𨪜𨪜「沒有,但是我上過的人不會比你少,你要不要試試?」吹牛不必打草稿,地球人都知道。
𨪜𨪜「你為什麼喜歡我?」
𨪜𨪜「不要自做多情。」月月呼在脖子上的氣暖暖的帶著潮濕的芳香。
𨪜𨪜「你真是不委婉啊,一點語言藝術也不會運用。」
𨪜𨪜「你真是臉皮厚啊,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
𨪜𨪜把北北說的話當耳邊風,月月自說自話:「換個說法吧,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我那點不好?啊……快到了。看見那個風標沒?幸好我們在這附近,這混蛋是個北歐迷,超級喜歡西方建築,看那雞型的風標,絕對找不到第二家。」
𨪜𨪜「看到了,確實夠變態,你們物以類聚啊。你好點沒?」
𨪜𨪜「我很好,你為什麼不願意承認你喜歡我?」
𨪜𨪜背後傳來輕輕的歎息聲,北北想回頭看看,或者笑著罵一句,但是都沒有。
𨪜𨪜喜歡月月?喜歡月月麼?喜歡他那一點?美麗的外表下壓迫的武力?甜美的笑容下猙獰的嘴臉?
𨪜𨪜………
𨪜𨪜他是瘋了才會喜歡這樣一個人。
𨪜𨪜「喂,喂,我們到了啊,我按門鈴,你先站一下好不好?月月,月月??」
𨪜𨪜「月月?」
𨪜𨪜叫了幾聲,北北恐慌的感覺到後面本沒有回應,放開月月的腿,抽回的手沾滿粘膩膩的鮮血,他心驚膽戰的把月月的身體拉到前面來,發現他已經昏了過去,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皮膚近乎透明的把幾條青色的血管透出來,北北試探性的去摸他的臉,剛才還貼在他身上溫暖的臉,現在已經一點溫度也沒有了。
𨪜𨪜神說,你必須為你做過的事後悔,彼得曾三次不認主,雞叫以後才痛哭。
𨪜𨪜神啊,或者是命運,只給我們每一個人一次機會,然後流星劃過天空,再不回來讓你許願。
𨪜𨪜深夜的巷子裡,一個男人抱著另一個男人長長的哀鳴著,瘋狂的敲打著一扇門。
𨪜𨪜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9 20:49

𨪜𨪜第六章
𨪜𨪜生病或受傷的人很多都會產生一些幻覺,月月的幻覺是他曾經死死的拉住北北的手說:「不要離開我。」
𨪜𨪜而北北也死死抓住他的手說:「我不離開你,我永遠也不離開你。」
𨪜𨪜中間夾雜的人的尖叫、器皿的聲響,剪刀剪開布料的聲音都是那麼的真實。
𨪜𨪜卻——又那麼不可信。
𨪜𨪜「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一張臉,是和自己一起住了十幾年的「哥哥」。
𨪜𨪜月月探起身,越立立刻幫他把枕頭豎起來,讓他靠的舒服。「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你自己是RH血型,還不注意保護自己,如果我不住在這個城市,你死定了你。」
𨪜𨪜「我活的好好的,北北在那裡?」
𨪜𨪜越立走到門口把門開一個小縫,讓月月看見在客廳裡坐著的北北:「是他麼?昨天他踹壞了我的門,還打傷了不讓他進門的小阿姨。」
𨪜𨪜北北不愧是北北,月月低頭笑:「你有沒有給他治治傷口?」
𨪜𨪜「司覓昨天給他打了鎮定劑,制止他把我們家移為平地,他睡醒了就好多了,我叫司覓幫他處理了傷口,都是小刮傷,比你的輕多了,為了保證你漂亮的小腿一點傷痕也沒有,我忙了一個晚上,你也應該關心關心我吧?」越立瞇起細細的單鳳眼抱怨道。
𨪜𨪜「你給北北吃什麼,他表情怎麼那麼痛苦?不會是司覓做的飯吧?她做的東西即使是狗也不吃的。」
𨪜𨪜「小心司覓抓死你,她最近又懷孕了,脾氣很不好。」越立倒了杯水給月月。「至於你關心那一個,現在正嚼黃連根,清熱澡濕、消暑去痢、清熱瀉火、解毒療瘡,好藥啊。他以為把你害死了,別說黃連,現在連砒霜都肯吃。」
𨪜𨪜一口水顯些噴出來,嗆在喉嚨裡卡的夠嗆,月月連忙去翻床頭櫃,他平時不愛吃甜食,翻了半天才找到一盒小方糖,「你怎麼這麼捉弄他?」
𨪜𨪜蹲下身來擒住月月繼續翻東西的手,越立盯著月月的眼睛。「怎麼你這麼心疼他,這一個有什麼特別。」
𨪜𨪜月月不悅的輕輕皺眉,越立立刻鬆開手腕,低頭道:「對不起。」
𨪜𨪜沒有管越立的欲言又止,反正他關心的事情很少。
𨪜𨪜「北北,北北──」將頭髮揉亂,月月開始拉長聲音虛弱的叫。
𨪜𨪜在客廳裡的北北立刻耳朵豎起來,箭一樣的衝過來,遇到拉門的越立才趕緊把腳停下來,哀一樣求的看著他。
𨪜𨪜越立歎了口氣,把他讓進去,自己出去把門關緊,這一個,似乎確實是有那麼點不同了。
𨪜𨪜「北北。」
𨪜𨪜虛弱的伸著手臂,月月一臉渴望抱抱的表情,北北連忙撲到他懷裡,他以為他死了,他以為他死了,太好了,還沒有死,還有體溫,月月沒有死。
𨪜𨪜我們通常同情小紅帽被大灰狼騙,因為她小,因為她沒經驗,但是假想,這個小紅帽二十七歲,被大灰狼吃掉過無數次,然後還要上當……無話可說。
𨪜𨪜北北被人家摸遍上半身,要摸到下半身的時候才連忙跳開,月月立刻一臉失望,失望到哀怨那種失望,其實現在月月要是想做,北北是願意配合他的,但是在別人家裡,何況月月還受傷了,北北這點道德常識還是有的。
𨪜𨪜低頭撥著方糖紙包,月月很虛弱的說:「你還是怪我。」
𨪜𨪜想了半天,怪當然還是怪,可是人也被折騰的快死了,再怪就太不義氣了,北北連忙搖頭,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給公司打電話請假,車庫裡還有兩輛殘廢的車,頓時嘴裡的黃連苦味更重。
𨪜𨪜將剝好皮的砂糖放到自己嘴裡,月月很陶醉的瞇著眼睛看北北,「吃藥吃的嘴裡面好苦,幸好我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有喝咖啡的習慣,這些方糖還挺甜的。」
𨪜𨪜「你~你住在這裡?」北北的嘴裡好像更加苦了,苦的頭皮發麻,一開始是擔心月月,所以吃下去都沒注意,現在看見糖,恨不得立刻搶過來。
𨪜𨪜「是啊,剛來的時候這是我的房間,後來買了房子就搬出去了,不過這裡好像沒什麼改變,還是屬於我的。」拈起最後一塊方糖的碎末放到嘴裡。「北北你來親親我吧,我差一點死了呢。」如果刮傷也能死人的話。
𨪜𨪜威武不能曲,富貴不能淫,若為砂糖論,那些算什麼?北北立刻撲上去,瘋狂的吸取那些砂糖,苦與甜,攪拌出奇妙的滋味,粗糙的砂糖摩擦在不斷蠕動的兩片舌頭上,帶來一種酥麻甘美的滋味。
𨪜𨪜北北的舌頭專心去勾取那些分佈的到處都是,已經有點融化的砂糖,就著月月的唾液,拚命吸回自己嘴裡,好緩解那非人的苦澀,偏偏月月不讓他如願,非要把砂糖往回搶,好像打仗一樣,一個深到窒息的吻。
𨪜𨪜被北北壓在身下的月月終於鬆懈下來,讓北北盡情的吸吮,舌頭一直侵到自己的喉管,只能趁著接吻的空擋偷偷吸一口氣,笑容愉悅。
𨪜𨪜月月的衣服是過去他穿的舊睡衣,扣子已經開了三棵,露出先天條件優秀,後天保養完美的肩膀和胸肌,北北正不耐煩的把睡衣整個剝下來。
𨪜𨪜聽說過蜂蜜能引起熊的性慾,沒想到砂糖一樣有這個功效。
𨪜𨪜終於結束了長時間的接吻,北北呆楞楞的看著倒在床上喘著粗氣的月月,嘴唇上有著深紅色的小斑點,頭髮被自己撥的更加凌亂,眼睛一明一暗的、像有小小火花燃著。
𨪜𨪜隨著劇烈的呼吸,胸口上下移動著,紅色的緋櫻上下起伏,和周圍白晰卻結實的肌肉形成一種神秘的蠱惑,胯骨支立在睡褲外面,形狀像一個迴旋鏢,美麗的忍不住讓人膜拜,然而這些都只是我們看美麗色情圖片就能感覺到的性感。
𨪜𨪜真正致命的是肉體的芳香,和肢體接觸的美好感覺,連輕微的呼吸聲都好像春藥一樣致命。
𨪜𨪜然後北北終於醒悟了,將嘴角激情的銀絲搽掉,微笑著逼近月月,多麼好的機會,現在是上月月最好的機會,雖然有點趁人之危,但是對於月月這樣一個陰險狡詐的人,是不必講什麼世界禮節中華傳統的。
𨪜𨪜將月月整個抱在懷裡,北北懷著陰謀家的心思開始去捋月月的睡褲,月月的頭顱乖巧的枕在北北的肩上,似乎完全沒有危機感,只是慢慢傾訴心情:「北北,昨天我怕極了,我不是很怕死,但是我真的怕再也看不見你。」
𨪜𨪜看不見還好,一想到自己不能再上你,我就無法忍受啊。
𨪜𨪜在別人表達真摯感情的時候,北北真有點下不了手,手就由後面向前面移,去撫弄月月已經立起來的器官,有些愛撫的輕輕搓動,月月的頭緊緊埋在北北的肩窩裡,發出類似哭泣的聲音,身體更加扭動的貼近北北。
𨪜𨪜「我…………」突然月月把北北整個拉開,然後很真摯的吻在北北臉上,「我好想要你,我讓你上。」
𨪜𨪜「真的?」北北喜出望外,毫不客氣的就去拉月月的褲子,到拉到下面的時候,才發現他的一條小腿上包的緊緊的全是紗布,這樣怎麼上?
𨪜𨪜折騰一個病人算什麼男人,無聲的把被子給月月蓋好。「等你好了吧,現在這樣腿一動,恐怕又要出血。」褲子緊巴巴的,真是不舒服,等會到廁所解決。
𨪜𨪜翻過身去,月月的肩膀不斷起伏,顯然是很難過的樣子,北北把手插到被子裡去摸索,才發現那一根硬的嚇人。「怎麼這樣。」
𨪜𨪜「是你誘惑我啊,又摸又吻的,是男人都會有反應吧?好痛。」眉毛擰起來的樣子也非常好看,語氣卻已經有些冷淡,月月推開北北的手,自己和被子不停的摩擦著。
𨪜𨪜北北想想,兩個人也有一個多月沒有做,是個男人確實忍不住了,而這一個多月沒做的主要原因還是在自己,就想把月月翻過來:「我幫你吸出來好了。」
𨪜𨪜「不勉強。」雖然我也很想,不過主要目標不是那裡,北北的思想說不上單純,但是和月月這種惡魔相比,就健康的不知道多純潔無暇。
𨪜𨪜「你不是也幫我做過,沒有關係。」由於愧疚,北北的脾氣比平時好很多。
𨪜𨪜「算了,我馬上就好了。」
𨪜𨪜雖然這麼說著,動作也越來越大,但是北北覺得月月好像更加痛苦的樣子,竟然要月月這難過,北北真的應該幸災樂禍一下,就算不開香濱,也該白看好戲,北北心裡面也這麼勸自己,是不是該回公司,或者先打一個電話,然後叫拖車公司…………
𨪜𨪜等他發現的時候,自己竟然把衣服脫光了,跨坐在月月身上很正義並富有犧牲精神的說:「那你來插我好了。」
𨪜𨪜雖然連北北都驚訝自己會這麼說會這麼做,但是月月卻好像一點也不奇怪,立刻用手裹住北北的臀部向下放去。
𨪜𨪜不要說北北根本不習慣被插,就算是老手在進行這個姿勢的時候也難免疼痛,北北的面部表情一僵,頓時就後悔了,身體向上抬著就想離開,但他彷彿是副最難逃之深,一看到月月那雙充滿情色的眼睛,北北就動不了了。
𨪜𨪜完全沉浸在情色歡娛裡的眼睛,好像帶著迷幻色彩的一雙眼睛,像被兇猛獅子盯住的羚羊,北北竟然一時無法動彈了。
𨪜𨪜上當了,又上當了。
𨪜𨪜這個白骨精騙人大王!
𨪜𨪜覺醒過來的北北不停詛咒。
𨪜𨪜然而身體裡竟然湧現出無限甜蜜的感覺,焦急而粗魯頂動自己後穴的性器竟然把自己的慾望也勾起來,眼看著認真屏住呼吸想插入自己的月月,北北的情慾也被勾動起來。
𨪜𨪜滑動在股間的巨蛇再一次失敗,連北北也變的焦躁不安起來,他下意識的去輔助月月的動作,手臂伸到後邊去扶那根栓子,然後艱難的往自己身體裡送。
𨪜𨪜碩大的頭部探進去的時候,北北疼的簡直要瘋了,用另一隻手狠狠的劃向月月:「你這王八蛋,你其實還是想上我,對不對?」
𨪜𨪜身體猛的向上一挺,完全不躲避北北的襲擊,在胸口承受一道劃傷的時候,分身也整個滑到溫暖緊窒的巢穴,慢慢向上推動,享受北北呲牙咧嘴痛不欲生的表情。
𨪜𨪜月月奸詐地笑了,手指輕輕揉動北北萎靡的分身,溫柔的誘哄道:「來,乖乖,放輕鬆,來,把膝蓋放下,身體不要這麼僵。」
𨪜𨪜艱難的把膝蓋放下,立刻就感覺到身體裡的東西又深入了幾分,月月毛茸茸的毛髮頂的自己的臀部癢癢的,被漲痛充滿卻無法言喻的感覺,其實是有一點新鮮與奇怪的。
𨪜𨪜為了讓自己舒服些,北北盡量讓自己吐出更多的氣,他平時鍛煉得當,身體很快就柔軟的放鬆下來,渴望更多的刺激,身體輕輕一側間,兩個人頓時同時呻吟起來。
𨪜𨪜月月立刻怒罵:「這麼急幹什麼?」害他差點射出來,握住北北兩片臀部的手不免粗暴的向兩面拉。
𨪜𨪜眼睛一片模糊,為自己不經意扭動所帶來的快感迷惑了,想繼續扭動身體卻被制止住了,強壯的身軀被性慾的力量彎曲成一隻淫獸。
𨪜𨪜陌生的環境,想得到而得不到刺激,北北的肌膚上頓時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優美的臀部被手指緊緊控制著微微的顫抖著,更加渴望深入和快感…………
𨪜𨪜現在能感覺自己完全貼到月月的身上,壓迫的那兩個肉球也幾乎要擠進自己的身體裡了,臀部能感覺到月月支起的骨頭,有好幾分鐘,北北沉醉在甜酒一樣甘醇的性愛裡,然後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陣戰慄,緊緊的吸住體內的陽具。
𨪜𨪜儘管之前的性愛,北北也曾經達到高潮,像這樣用後面去主動卻還是第一次,想到這北北的臉色頓時很不好,難以壓制的激情下也有深深的懊惱。
𨪜𨪜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月月就很開心,這朵薔薇花終於領悟到雨露滋潤的幸福了,緊得有點疼痛了,總體來講,這是好現象。
𨪜𨪜手指輕輕的撥動著北北露在外面的嫩肉,然後自然放開雙手,北北立刻在一聲短促的咒罵中整個將自己吞到體內,像是要戲弄北北似的,月月開始舉著他的腰抽擦,響亮的水澤聲立刻充滿室內,肉體碰撞的聲音夾雜著野獸一樣的呼吸,帶動著雙方向癲狂界限前進著。
𨪜𨪜眼看著北北的老二翹的高高的,月月突然停下活塞頂動,專心的去撫弄它的頭部,將包皮拉下來,研究生物一樣去看冒著晶瑩液體的馬眼,用拇指腹輕輕搓動。
𨪜𨪜北北的焦急無處發洩,體內漲大的棒子弄的自己快癢死了,乾脆自己輕輕運動起來,開始只是微微晃動,然後是搖擺自己的腰,然後是上下挺進著,好深,從來沒有的深度,一直插到自己的腸子裡了,真恐怖,真…………舒服。
𨪜𨪜碰到那裡好舒服,好舒服,要射了,再插深一點,就是那裡,前面按摩的也好舒服。
𨪜𨪜「啊————!!!」絕對稱不上歡娛的尖叫,北北看見自己即將要射的馬眼上被插進去一個棉棒,好像被從天堂打到地獄,北北斷斷續續的怒吼:「把——把那個東西——東西——拔出來——啊——啊!!!!」雙手就要跟月月爭奪自己器官的所有權。
𨪜𨪜「不要亂動,要不你一輩子都不能射了,恐怕連尿尿都不方便了。」月月握住北北的手腕,「你看這不是「挺」好,它多麼美麗自在。」
𨪜𨪜美麗個頭,我想射啊,但是知道月月說的話可能成為現實,只好憤憤的收回手,「你要怎麼樣?」
𨪜𨪜「繼續扭你的腰,賣力點,你跳的這麼好看,我還不想這麼快結束。」
𨪜𨪜畜生!北北任憑月月的手扭動自己挺立的乳首,不情不願的扭動著腰,有一天我一定要操的你姓什麼都不知道。
𨪜𨪜彷彿看透了北北的想法一樣,月月抬起身來啃嚼北北的肌肉,讓鮮花草莓遍地都是。
𨪜𨪜粗大的利器在幾次進進出出終於將軟穴完全征服了,順著兩人相接的地方開始不斷的流出液體,北北感覺自己的腿在痙攣,身體像要被翻過來一樣,整個後穴好像被火點著了一樣麻麻的疼。
𨪜𨪜他開始哭泣,模糊的喊著什麼,然後月月爽快的把棉棒抽出來了,刮在內壁上的感覺叫北北整個人癲狂了,他看見月月的身上噴滿自己的體液,而自己的內部也整個濕潤了,奇怪的是自己並沒有停下來,月月也沒有停下來。
𨪜𨪜似聽到音樂的蛇,北北本能的舞動著追求著快感,現在頂到那裡最舒服,碰到那裡最有感覺,好像發現了希奇的玩具,他用自己的身體盡情實驗著,快呼吸不上來了,下肢幾乎沒有感覺了,到底射了多少次了?可是還是想要。
𨪜𨪜唯一能夠感覺的,自己好像害怕的一個東西消失了,自己怕什麼?害怕什麼?
𨪜𨪜怕死,害怕月月死,他還活著,和自己性交,太好了,他還活著。
𨪜𨪜***********************
𨪜𨪜「可以進來麼?給你送早餐來了,少爺。」
𨪜𨪜「好啊。」月月把被蓋在自己下身,連衣服也沒拉,讓越立端著早餐走進來。
𨪜𨪜「沒吃早餐還這麼有力氣。」越立把雙份的豐盛早餐放到桌子上,再把桌子挪到床邊,遞了漱口水和毛巾給他。「他呢?」
𨪜𨪜月月滿足的朝廁所噘嘴頑皮的笑著,興奮的開始擺早餐。
𨪜𨪜「人家和你有仇麼?把人家弄那麼慘,我前面的病人聽到你們尖叫,一個勁的問我,是什麼手術連麻醉藥都不上。」越立把一份報紙翻的經濟版攤在月月眼前,「是不是因為衛星才鬧的這麼慘?」
𨪜𨪜月月笑的把麵包渣都噴出來,連忙喝牛奶順氣,一邊瞄了一眼報紙,整版報導,還有五六張照片,北北也在報上,臉色灰暗卻強擺著笑,自己小油頭拿著契約書的樣子簡直象紅衛兵,禁不住就又開始笑,做過愛的男人心情好啊。
𨪜𨪜「幹什麼不和他說明白了,衛星早被你架空了,裡面真正有幾個能耐的員工也早調回總公司了,和加拿大的和約也就剩一年了,不過是個雞肋,還能勉強啃些時候…………。」眼看著月月又似笑非笑的看自己,越立歎了口氣閉上嘴,自己那裡能管的到這個弟弟。
𨪜𨪜慢條斯理的把麵包奶糕泡到玉米濃湯裡,再少少的加一點奶油,月月抬頭笑道:「我告訴你這一個有什麼不同,這一個我要和他過一輩子,別露出這種表情,我是雙性戀你也沒有這麼驚訝啊。」
𨪜𨪜拍拍手,月月禮節性的說:「謝謝您的早餐,那麼您忙您的去吧。」
𨪜𨪜越立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回過頭的時候看見月月正開心的分配著食物,每一個荷包蛋都咬了一半,另一半留了下來。
𨪜𨪜滄桑驀然從心田湧上,他覺得困惑起來,門關上了,二十年來自己為他所做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會開心,但是他現在開心,這就好,這樣就好,眼淚卻慢慢流下來。
𨪜𨪜「那個人說的是真的。」肚子難受的要命腿直打顫,北北還是勉強擺出兇惡的樣子逼視著月月。
𨪜𨪜「來吃飯,我最愛這麼吃,你嘗嘗看。」月月把配好的粥端給北北,勉強伸腿的時候痛的一縮。
𨪜𨪜喝了一口粥,北北覺得確實很好吃,一邊悶悶吃一邊坐到床上追問:「衛星真的無利可圖?」
𨪜𨪜「吃雞蛋,煎的很好吃,但是我和你說,煎雞蛋的時候如果記得撒點火腿末就好了,反正我喜歡……。」
𨪜𨪜猛的一拍桌子,杯杯碗碗一起跳起來,北北怒吼:「你到底說不說。」
𨪜𨪜楞了一會,月月才有點委屈的說:「因為你常說用不著我管,所以我真的不敢管你的事情。」並且還是要照顧你的自尊。
𨪜𨪜「……」突然間覺得自己就像任性的孩子,北北放下飯碗,悶不吭聲的倒在床上。
𨪜𨪜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月月拍拍北北的背:「北北,先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剛才運動的那麼……」
𨪜𨪜「呼」的拉開被子,害自己這麼辛苦的是誰?
𨪜𨪜北北面紅耳赤的又是一聲大吼:「用不著你管。」
𨪜𨪜兩個人四雙眼睛彼此對望著,月月突然笑著抱住北北的頭,北北掙扎著兩下子,就讓他抱著了,手指也慢慢攏住月月的背。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第七章
𨪜𨪜當北北適應了沒有曖昧不明的同居生活,經歷了一系列的摩擦的和再聚合,注意力已經沒那麼集中的針對在誰主攻的問題上了,漸漸發現平常的生活也有平常的娛樂,即使不藉助任何錢財技術,只要有一顆童稚的心,總能玩出一些花樣。
𨪜𨪜主人不在的寂寞寵物,什麼都能搬出來樂樂,極盡搗亂之能。
𨪜𨪜「喂,喂,我是北北,我是北北。」
𨪜𨪜「收到,我是左小蠻,我是左小蠻。」
𨪜𨪜「我是小區管理,我是小區管理,你們立刻給我下來!」管理大媽跳著腳叫。
𨪜𨪜北北和小蠻乖乖下樓去挨訊,他們是一層兩戶的難兄難弟,同為社會閒人的時候就很容易勾搭在一起,小蠻的主要興趣是調戲和欺負月月每人,沒有月月的時候,她也就湊合著和北北玩兒。
𨪜𨪜「你看你們什麼樣子,這麼大了還拿紙杯子玩。」大媽怒氣沖沖,現在的小青年,真是什麼都能折騰,可是做到窗台上玩也太危險了,現在世道這麼亂,打擊各種犯罪人手都不夠,他們還來添亂。「你們這次又搞什麼啊?」
𨪜𨪜「小蠻家電話壞了,我們用紙杯子做簡易電話,正在聊天。」北北報告情況。
𨪜𨪜你們就住對門,用得著做這種東西麼?就算在陽台上喊一聲也聽得到啊,這不是狡辯是什麼?大媽瞇縫眼睛喝了一口隨身攜帶的茶水,正要開始從有人類開始訓起來,眼角睨到一條人影迅速閃了過去。
𨪜𨪜「我是路人甲,我是路人甲,請當沒看見我。」出差多時歸來的月月視若無睹,大步流星地奔向屋門。
𨪜𨪜「您回來啦,您辛苦啦!」左小蠻快他一步,去搶月月的包,月月發射冰凍逃避視線失敗,北北趕緊也湊了過去。
𨪜𨪜「快進門吧,我給您開門。」
𨪜𨪜三人行拉扯不下,團團堵在門口。
𨪜𨪜管理大媽咳了一聲,威嚴的掃視了他們一眼,倒霉三人組只好乖乖的站回來。
𨪜𨪜經過一小時又三十二分的嚴刑拷打批評教育,月月、北北、小蠻終於被釋放回來,三個人躺在床上都大口喘氣,月月恨恨的左右看他們,真是的,成天除了工作這兩個人就混一起,有左小蠻在還能指望北北乖乖呆在床上等自己麼?他們就差沒上房揭瓦了!他側過頭挑釁地看左小蠻,衝她做鬼臉。
𨪜𨪜「月月,你今天編辮子啊,真美呆了。」北北看見她憤憤然,連忙打岔。
𨪜𨪜「對啊,跟狗糧廣告裡的大胸小姐一模一樣。」小蠻翻白眼,和這家人越來越熟悉,她儘管偏心月月,卻容不得別人的一點挑釁,虧是一點不肯吃的。
𨪜𨪜「母猴子,你找打!」月月從床上跳起來。
𨪜𨪜「怎麼樣啊!」小蠻也跳起來。
𨪜𨪜「你是不是女人啊?」
𨪜𨪜「那你是不是女人啊?這麼多年,什麼也沒生下來。」小蠻比月月更野蠻,一針見血。她長久有個誤會,一直把月月當成是可愛的小受。
𨪜𨪜「啊……啊……。」月月猛地轉身撲到北北身上,將頭埋在他脖子裡,連哭帶蹬腿亂踹。「老公啊,她說我不會生,她說人家不會生,人家不要活了。」
𨪜𨪜北北左右為難,拍著月月的頭跟小蠻擺手。「你就讓著他點啊,他本來已經很難過了,將來條件合適,科技進步,醫學昌明瞭,也許就能生了。」
𨪜𨪜你根本是被他吃得死死的白癡嘛,小蠻擰身甩了門回家。
𨪜𨪜北北還要安慰月月,一轉身發現剛才還尋死覓活得月月正在一邊悠閒的喝茶看報紙,北北的眼睛抽筋,這算什麼?生物進化論的再一次證明?
𨪜𨪜他根本沒有精液進入到體內過,拿屁生啊,要生也是自己生才對。自己好像也不能生啊,北北寂寞地轉身去打開電視,挨個台去換,眼睛根本沒注視屏幕,月月走過來挨到他旁邊,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掏出一袋子水果糖吃,趁北北不注意塞給北北一顆,蹭著他的臉問。「北少爺,你怎麼了。」
𨪜𨪜「大便乾燥。」北北將臉轉過去。
𨪜𨪜「要我給你通通麼?」月月曖昧地摸他的胸口,北北伸手將他擋住。
𨪜𨪜老子出差回來這麼飢渴,你就這個態度!恨恨的月月突然正色道:「你知道你剛才吃的什麼?」
𨪜𨪜北北大驚失色,這個人什麼都幹的出來,他臉色發白結結巴巴問。「什……什麼?」搞不好是強力春藥,啊,難道是那種只吃一個就會永遠喜歡他的藥?
𨪜𨪜北北的內心還是童真一片,念念不忘格林安徒生,世界真是好和平啊。
𨪜𨪜「是兩塊五毛錢的QQ糖。」月月陰森森的。
𨪜𨪜「你胡說,你一定給我吃了奇怪的東西。」北北跑道廁所努力去吐出來,月月如影隨形,在他旁邊笑得奸詐。
𨪜𨪜「那北北你猜是什麼呢?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呢。」月月捏住北北的下巴,繼續用頭蹭著他的臉,狐狸尾巴擺啊擺。
𨪜𨪜北北感覺頭皮發炸,直勾勾的看著月月。「難道是測謊糖?」
𨪜𨪜你想像力真豐富啊,月月忍住笑,正色道:「對,這正是德國最新科學研究出來的尖端產品,專門拷打不聽話的老公老婆,國內還沒有,吃過之後會覺得有一點水蜜桃味。」因為是桃子QQ糖啊。
𨪜𨪜將垂頭喪氣的北北拉回房間,月月將窗簾拉上,打開檯燈照在北北臉上,北北連忙躲閃,抱住了頭。
𨪜𨪜都沒力氣反抗了,小熊很沒精神啊。月月憐惜的玩著他的頭髮,難道是想自己了?停,這個太好的自我感覺還是放棄吧,或者……他發現自己喜歡的還是女人,怪不得最近一直和左小蠻在一起,正當自己忙著正錢的時候,這兩隻在家裡……月月越想越覺得不對,抓起北北的頭吼。「你到底怎麼了?」
𨪜𨪜「煩死了。」北北撥開月月的手,趴在桌子上耍賴。月月再要把手伸過去,北北乾脆張嘴咬他。
𨪜𨪜「北北,你不會是想叫我天天在家陪你吧。」月月威脅的開始脫衣服。
𨪜𨪜「好啦,我知道了。」北北吹著自己的頭髮,訕訕的,要他天天再加自己還不死掉啊。月月都可以申請做最能做的人,還可以寫書介紹性愛一千種。
𨪜𨪜「我想有個孩子。」
𨪜𨪜「啊?」月月疑心自己聽錯了,雖然以前有女人會跟他說想要有孩子,但是,他是……男人吧?「喂,你鬧得給我適可而止啊,你真的叫我生啊?」
𨪜𨪜北北眼睛亮亮的。「你真的願意啊?」
𨪜𨪜月月不怒反笑,拍拍北北的肩膀,將手上戴的戒指在他眼前晃,北北被他詭異的行動嚇壞了。「這又是什麼?」
𨪜𨪜「是戒指,命令式催眠戒指,有了這個最新的東西,我說什麼你就會聽什麼。」
𨪜𨪜「真的?」
𨪜𨪜「來試一下吧!」月月坐下拿戒指對著北北晃。「去倒一杯水。」
𨪜𨪜平時太習慣去做了,服侍月月已經成了自然的事情,北北毫不猶豫的就去倒水,一邊想著,真是啊,現在的科學,真是不得了,太神奇了,只是那戒指的樣式好眼熟,北北迅速跑回來將整杯水淋到月月頭上,跳著吼。「你當我傻瓜啊,那不是小區發的檢測體溫的變色戒指?」
𨪜𨪜「被你識破了啊。」月月無聊地轉過身。不知道這種智商的人在商場上怎麼混得那麼好,最近還有人跟自己提起北北,說他很有才能,要把他挖過來。
𨪜𨪜月月也欣賞北北的敬業,他會在適當範圍內支持他鼓勵他,但不會提拔他,北北不是溫室的花朵,如果讓他得到太多庇護,反而是一種害處。月月是關愛北北的,只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能為北北做到什麼程度,會不會超越自己的極限。身後突然一重,北北難得主動的趴在他身上。
𨪜𨪜「幹什麼?」月月用手指去梳北北的睫毛,小熊仔的眼睛黑黑的,賊光流動。「月月你不想要個孩子麼?就算我們以後分開了,你也有孩子養老啊。」
𨪜𨪜「是你閒的發慌吧。」北北工作了這麼多年,頭一次放年假,就趕上自己出差,真是人生一大悲劇。月月將北北整個撈到前面,按到桌子上,將襯衫扯開,慢慢蹭了上去。「不過也算是不錯的主意,現在開始行動吧。」
𨪜𨪜「是你生,所以我來。」北北側了一下身,敏捷地反壓了過去,月月按住他的脖子,技巧的扭住他的胳膊,北北機靈的反擊,他用蠻力又轉了過來,一來一往,桌子上的東西紛紛掉到地上。
𨪜𨪜月月這幾天工作特別多,接連談了好幾筆大生意,勞心勞力,漸漸的有點招架不住,便舉手叫停道。「好,北北,你來,不過……先叫我爽一下。」手指摸索上北北的嘴唇,探過身來,輕輕的用唇掃一下。「做為一個攻,你不會連這也不會吧。」
𨪜𨪜「廢話,誰不會啊。」北北從鼻子裡噴氣,只是好久沒做了,但是一想到月月那形狀完美的巨大的東西,又有點興奮起來,一張臉燒得通紅。
𨪜𨪜月月坐到椅子上,手指撫了撫光潔的額頭,目光淫穢的看著北北,慢慢將手指伸到自己嘴裡,細緻地一根根的舔著,另一隻手解開了西褲的扣子,北北蹲了過去,月月嘲笑地用腳踢他的腿,他只好半跪了下來,委屈的抬眼瞪月月。
𨪜𨪜將濕漉漉的手指從嘴裡掏出來,月月來回撫摩著北北的嘴唇,北北被他引導著,不由自主地張開嘴,意亂情迷,又有點驚慌失措,月月微微笑著,慵懶的攤開他的身體,手指按著北北的舌頭,眼簾垂著,輕聲問。「你啊,難道沒有想我?」
𨪜𨪜誰會想你?不過是出去一個星期左右,你不在我正可以好好休息,還可以和小蠻一起玩,一點都不寂寞。
𨪜𨪜北北要將頭閃開,卻被月月的手固定住,他將拇指食指中指都伸到了北北的口腔裡,揪住他的舌頭,探到喉嚨最深處,指腹摩擦著味蕾,偶爾刮過牙齒,水蜜桃糖果的味道中帶著一點苦澀,北北的呼吸渾濁了,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舌頭被手指挑撥地轉動起來,追隨舞動。
𨪜𨪜將手抽了出來,月月輕輕舔了一下嫣紅的嘴唇,扶起性器,搖了一下,濕潤的手,在上面微微的摩擦,湊到北北唇上,逼他含進去。
𨪜𨪜北北畏懼的仰視他,月月從剛才開始,眼睛就不曾動過,他的睫毛那麼濃,根本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嘴角雖然向上拉著,卻並非是在笑,他斜靠在椅子上的身體,彷彿是希臘雕像,莊嚴而王氣。
𨪜𨪜北北從內心深處發出一聲呻吟,這樣的身體,是充滿邪惡的神祇,事頹廢寂寞的開國君王。吸進去了,北北乾脆閉上眼睛,任由月月按住他的後腦,月月的手在他的脖子上輕輕的滑動,好像如果他不賣力,就要掐死他。
𨪜𨪜嘴唇噘著,舌頭笨拙地轉動著,北北突然向後仰,唾液拉長了一條線,他擦著臉上的精液,眼球睜的滾圓,北北倔強的仰頭。
𨪜𨪜「聽說有變態拿帶艾滋病的針管到處扎人,所以我才……」我不去接你,第一怕死,第二不好意思,你這麼大的人了,該不用我接了吧?北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跟月月解釋這些,他也不知道月月有沒有聽懂。他覺得自己半跪在月月腳下,流著口水說這些,真是多餘。
𨪜𨪜「呵呵。」月月笑著用拇指按在他的面頰上,手指反覆的摸索著北北下巴,像搔弄貓脖子一樣,溫柔了許多,清爽的笑著,雙手插到他亦下,將他抱了起來。「我們到床上去?」
𨪜𨪜「那你答應我的。」
𨪜𨪜「北北,你好歹也是從商的,貨沒收到,當然就沒錢拿,口頭條約是最不可信的。」月月偶爾也和北北講哩,他挾持著北北,歡呼著向床上奔了過去,北北還沒弄清楚性愛與信用的關係,就被按倒吃干抹淨。
𨪜𨪜「啊──」月月伸長上肢,陶醉的閉著眼睛,眼皮微微的跳著。「咬得好緊。」
𨪜𨪜又賠了,北北眼含熱淚,信心不死,反攻不斷,這次失敗還有下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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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偶爾這麼悠閒地喝茶看書聽音樂也不錯啊,正在休假中的北北喝著紅茶,陶醉地晃著腦袋,最重要的是,月月不在,哈哈,月月上班了,真自由啊,北北還沒有幸福完,就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
𨪜𨪜「北北,你看我給你帶回什麼東西來?」月月將禮物舉的高高的。
𨪜𨪜我是隨便說說啊,隨便說的意思就是說過請你當沒有,言多必失啊。
𨪜𨪜北北目瞪口呆得看著月月抱的小孩。
𨪜𨪜「你……你的?」
𨪜𨪜「就當是我的也可以啊。」月月看見北北臉色大變,更加開心,將流鼻涕的小孩塞到北北懷裡。「你不是想要個孩子,這個送你。」
𨪜𨪜北北鬱悶地看著這個斜著眼睛的小鬼,尷尬的乾笑,這是個三白眼的兩歲左右大小孩,冷峻地叼著奶嘴,審視了一會兒北北後,將頭不屑轉了過去。據說動物啊小孩子啊之類的最會看家中的地位,欺負軟的怕硬的,跟家裡的老大混,欺負最弱的,這樣的本能讓北北火冒三丈。
𨪜𨪜「喂,你啊。」北北拿小孩子沒辦法,他點著小東西的鼻子。「別瞧不起人啊。」
𨪜𨪜月月將頭髮散開,到冰箱裡取水果吃。「他還聽不懂話吧。」將剝開的橘子皮蓋在小孩子頭上。「小帽子。」
𨪜𨪜三白眼配橘子皮帽子,果然滑稽,北北哈哈大笑。很受觀眾歡迎啊,月月將墨鏡架到小寶寶頭上。「名偵探。」
𨪜𨪜「哈哈哈哈哈……」北北打滾。
𨪜𨪜寶寶被氣得大哭,這些無聊的大人,可恥的大人,竟然欺負他一個手沒抓雞毛力氣的小孩子,真有出息啊。
𨪜𨪜「啊,好像餓了。」月月將小孩塞到北北懷裡,在冰箱裡取出一瓶牛奶,裝到錫壺裡熱,一邊將剛買的奶壺奶嘴放到熱水裡消毒,奶瓶燙到正好,牛奶測了溫度裝瓶,再滴到手背上測試溫度,然後加一杓蛋白質粉,搖晃均勻。
𨪜𨪜「你很熟練啊。」北北驚訝。
𨪜𨪜月月將奶瓶塞到寶寶懷裡,小鬼馬上很識相的停止了哭泣,識趣的吸奶,反正再哭也不會獲得什麼利益。
𨪜𨪜北北從小沒獲得過什麼父母的關愛,他對哭鬧的小孩子沒有任何反應,他從小就沒有人安慰過,連撒嬌這種簡單的事都不太能理解,剛才抱著哭著的寶寶,他連晃都沒晃過一下。
𨪜𨪜「我看過我嫂子照顧小孩嘛,只要我在,他們就不會哭。」因為他的解決辦法,是不停的往嘴裡塞東西,這樣有人能哭得出來才奇怪。
𨪜𨪜「你這麼沒愛心的人也會喜歡小孩子?」這孩子,是月月的孩子?媽的,都和人有了孩子了,還天天跟老子睡一塊做什麼?越看越覺得有點相像,竟然都長了眼睛和鼻子。
𨪜𨪜北北正要發作,月月將另一個奶瓶灌好了,塞給北北,眼神慈祥的。「喝吧!」
𨪜𨪜「……」北北一揮手將奶瓶掃開。「滾開,順便帶著你的兒子去找他媽媽。」
𨪜𨪜「北北──」月月正要解釋,門鈴響了,他只好去開門。
𨪜𨪜門一開,月月險些被一個手提包掃到,他狼狽的彎腰,屁滾尿流的躲回屋裡,一個美女頭髮凌亂的站在門口,大聲唾罵:「人販子!」
𨪜𨪜孩子的娘?北北來不及將橘子皮摘掉,就被美女一拳打上西天,她搶過孩子,呼天動地的哭。「寶寶,媽媽不稱職,竟然讓你受這樣的折磨,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有沒灌辣椒水……」
𨪜𨪜寶寶西著牛奶敷衍的哼了一聲。
𨪜𨪜「誰叫你上班時間把小孩子帶到公司裡啊?不是找拐賣麼?」月月躲到桌子後說,他今天通過閉路監視看到宣傳部的經理偷把小孩子帶來,就覺得機會來了,趁人家上廁所的時候,就抱了出來。
𨪜𨪜可是,他明明有很嚴正的威脅過其它員工不許說出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找到家裡來了。
𨪜𨪜「寶寶,他們還給你戴墨鏡,嗚嗚,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啊,他們蒙蔽你清澈通明的心靈。」美女繼續哭著,淒慘狀好像她兒子已經失明了。
𨪜𨪜暫時不理她,當是唱曲了,月月將北北拉起來,摸摸他的腦門,還好,不愧是經理,不愧是會看人高低的寶寶的媽媽,知道哪個是不可以重捏的,北北沒受任何傷,月月坐回椅子上。「好啦,甭演戲了,我不扣你工資還不行?」
𨪜𨪜「寶寶,媽媽第一次帶你來公司,你就被媽媽的不良上司拐帶了,媽媽遇人不淑,媽媽太悲慘了,寶貝啊,我們寧願喝西北風,寧可你沒有奶粉錢,也不能再受這份氣了。」
𨪜𨪜啊,真是有夠難纏。月月支著下巴。「董事會最近決定加一批高職人員的薪水,本來是有你的,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
𨪜𨪜噪音戛然而止,美女抱著寶寶笑靨如花。「越董,謝謝你幫我照顧寶寶啊,我正想著,要是我上洗手間的時候沒人照顧小寶貝,他說不定就會被狼叼走了,多虧了越董你這麼關心員工,幫了我的大忙了,還說要給我加薪,真是不好意思。」
𨪜𨪜「我說,」龍套演員北北插話。「這個孩子,不是月月的?」
𨪜𨪜「您說笑呢,您看我家寶寶多麼美形,和越董哪裡像啊?我特地帶來公司秀給大家看,可愛吧,我家寶貝可愛吧?」宣傳經理將蔑視著看北北的小三白眼湊到他眼皮下底。
𨪜𨪜北北忙轉過頭,心想:一點都不可愛!
𨪜𨪜「那你剛才說。」北北面像月月。「說當成你的……」
𨪜𨪜「唉,北北,你也知道我愛民如子,我員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嘛。」月月搭住宣傳經理的肩膀,閤家歡樂。
𨪜𨪜「愛你個頭!」害得我心裡酸酸的,北北怒吼著,一頓暴捶月月。
𨪜𨪜黃河的水不是靠堵的,毆打根本制止不了犯罪,自此,月月隔三岔五就要拐回一些個貓貓狗狗,弄得北北一身的動物真皮。
𨪜𨪜「可以了。」累得喘不上來氣的北北一一將動物們完璧歸趙,累得要死。「我不要孩子了。」這不是沒事找事麼?好好一個假期搞動物大聯歡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這是犯罪啊,你犯罪!」
𨪜𨪜「你不怕寂寞了?」月月撩撥北北的頭毛。
𨪜𨪜粗暴得揮開月月的手,趴在床上,北北可憐的抬起眼,我其實,只是想,我只是,他的眼淚開始在眼圈裡轉,越發覺得自己沒用,他怎麼變得這麼成天唧唧歪歪的了,怎麼變得這麼麻煩了。
𨪜𨪜這件事情不怪北北,你見過幾個得到幸福的人不要求更加幸福呢,不過北北不能理解,以前他離幸福這玩意兒太遠了,也從不曾追求過。
𨪜𨪜爬到北北的對面,月月順了一下北北的毛,知道自己理解的再次偏差了,親他的脖子道。「我們出去玩吧。」
𨪜𨪜「可是管理員剛通知過有可疑的人在咱們小區晃。」別的不怕,得愛滋死太可怕了,北北是強烈缺乏安全感的市民。
𨪜𨪜「沒事。」月月舔了一下北北的耳朵。「有我在呢。」
𨪜𨪜***********************
𨪜𨪜以前沒有人帶北北出去玩過,即使成了年以後,北北也不輕易去玩,小時候沒玩過的東西,到了長大再玩也不是那個意思了。
𨪜𨪜雖然現在成人的遊戲也很多,北北都不喜歡,那些鬧哄哄的東西他連眼角也不瞟一下,什麼也沒有他記憶裡的、一群孩子蹲著彈玻璃球好玩。想起那時候,北北換衣服的手便頓住了,他為了不給寄住的人家添麻煩,都是早早回去,然後認真的做功課,自己怎麼……那麼傻啊。
𨪜𨪜「你有去的地方麼?」他扭頭問月月。
𨪜𨪜「我們在一起,去哪兒還不好啊。」月月樂呵呵。「我帶你去東堂吧,那裡最近開了個水上樂園,旁邊還有垂釣場。」北北穿著泳褲的樣子他還沒看到過呢。
𨪜𨪜釣魚?公司旅遊也去過,但他不好意思跟手下的員工一起鬧,兩個人去釣又別有風情。北北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團團轉著收拾東西。
𨪜𨪜他們分工合作,月月去地下車庫開車,他的蓮花被北北剷平後,他們琢磨了好久買什麼新車,月月開不慣需要司機的專員車,他喜歡自己親自送北北上班。如果他們在車上搞七捻三的時候還有個人面部僵化的看著,多尷尬啊,月月的夢想是開拖拉機,一邊唱著小調一邊摟住北北,邊播種邊耕耘著上班,情趣盎然,不幸這個計劃被北北第一時間否決了。
𨪜𨪜本來他還有幾輛老爺車甚至一輛舊坦克,卻也是北北不樂見的東西,正好趕上車展,月月便順手訂了一輛Smart,Smart就猶如車中貴公子,極獲得名流和女士的喜愛,北北不愛,北北就是懷舊,欣賞不了太時尚的東西。
𨪜𨪜每次坐這車他都彆扭的,能少坐一會就少坐一會,月月也知道他的心思,便打發北北去買一盒煙,北北剛走到小區超市門口,就看見月月開車衝了過來。
𨪜𨪜北北想,就這麼兩步,你來幹什麼啊,沒料到月月撲也似的從車裡跳出來,閃電般的擦身而過,竟然抓住北北深厚的一個女孩子的手。「小玲,是你啊,我找了你好久。」
𨪜𨪜真戲劇,北北一時無法做出反應。前一段時間是假孩子,現在又來一個真的舊情人?北北眼皮狂跳,看著月月側著身,正眼也沒瞧自己一下,摟著那個他連臉也沒看清的女生就走了。
𨪜𨪜你說要帶我去釣魚的,北北呆呆地走進超市,買了煙出來,眼眶發熱,叼著煙卷,不知道該做什麼,他就是討厭這種「不帶你玩」的感覺,他幼時從一家轉移到另一家,在一所所學校間輾轉,早就學會不讓自己太投入,避免著傷心,從沒有人請他參加過生日會同學會。
𨪜𨪜為什麼他總要在關鍵的時刻被別人丟下,如果他……能有孩子,是不是更有資格發言一點,就是這樣他才想要孩子麼?才不是,媽的,他是男人,要孩子也沒用,他討厭小孩子,也討厭月月,最好他們全都消失,月月去結婚生子再好不過,可是剛才那混蛋,走得那麼匆忙,起碼要招呼一聲啊……
𨪜𨪜北北也有過情人,他從來沒有這樣患得患失過,即使別人依依不捨,他也能為了工作或其它理由踹開人家,現在難道輪到他了,他為什麼在乎著月月,就算分手,他不是一向相見還是朋友的麼?北北的煙快燒到指頭了。
𨪜𨪜離老遠小蠻就看見北北了,她剛從出版社回來,抱了一堆樣書,北北也跟沒看見似的,連她招呼他,也沒回聲。「北北,你坐這裡幹什麼啊?」小蠻擦著汗。「我剛才看見月月了,他拉著一個女孩子,真是強拉硬扯啊,他妹妹麼?」
𨪜𨪜「是他……情人吧!」北北失神的。
𨪜𨪜「哦,那是護士麼?還拿針管,真敬業。」
𨪜𨪜「什麼?」北北心裡一涼,誰沒事拿針管啊!「你說拿針?」他總以為拿艾滋病毒扎人的,該是五大三粗的猥瑣男人,怎麼也不會想到是那麼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𨪜𨪜「對啊,難道是角色扮演,哇,不會吧,月月真開放啊。」左小蠻幹脆挑撥離間,月月不讓她和北北玩,得罪了她,月月就已經是一個不夠賢良淑德的小受了,而且她討厭朝三暮四花心的人,儘管她愛受如命,也忍不住壞心起來。
𨪜𨪜「月月用大擒拿手的抓那姑娘啊,你看北北,我撿到月月的皇冠琥珀手煉……」原來這位小姐剛才還進行了小小的跟蹤,還順帶收穫了意外之財。
𨪜𨪜心裡一機伶,北北撒腿順著小蠻指點的方向就跑,哆嗦著強自鎮定,靠著本能追蹤月月的蹤跡。頭上冒出一層冷汗,著急的時候反而清醒了,月月肯定是抓著那姑娘去警察局了,他打聽著最近的警察局,一路跑著過去。
𨪜𨪜腳步遲疑了,當在警局的外閒看見月月的時候,北北只覺得心臟都要炸開了,月月側過臉,左手握著右手,手上果真貼了一塊紗布,他鎮定的微微笑著。「北北。」
𨪜𨪜從胃部開始痙攣抽筋,北北說不出來什麼感受,那時候,月月一定從車裡看到有女生跟著自己,也看見了那根針,傻瓜!為什麼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𨪜𨪜身體一踉蹌,北北急氣攻心,癱軟了下來,有警察圍過來,將北北扶到椅子上,同情的看著他。
𨪜𨪜月月坐得離他遠遠的。「對不起,我不能過去,我還在等檢測結果。」
𨪜𨪜「你……」北北憤怒。「你說帶我去釣魚的!」
𨪜𨪜「放心吧,我帶你去釣魚。」月月向他鄭重點頭,北北一陣心酸,想要說話,卻全噎在心口了。
𨪜𨪜***********************
𨪜𨪜完全和開始設想的不一樣,沒見到北北的時候,月月對他是恨到了家了,明知道有變態,還在那裡懶洋洋的走,有人靠近也沒感覺,眼裡都是魚,真不愧是熊。
𨪜𨪜他又怒又急,打算再見到北北一下子就把他掐沒氣了,寧可自己下半輩子戀屍了,可真瞧見了,又突兀的平息了,北北那麼著急,恨不得是自己去死,一張嘴都看見心臟要蹦出來了,月月便海嘯化春水,泥濘著,不合時宜的扭捏起來,他是第一次小矯情,在有點羞澀中強硬的板著面孔。
𨪜𨪜看得一應觀眾雞皮都要起來了。
𨪜𨪜「是你剛才被紮了吧?」一女警走了過來打擾月月的臨時表演。「麻煩你進來一下。」
𨪜𨪜站起身來,月月白色的寬袖襯衫拉伸開,微微聳動肩膀,便像有翅膀飛昇出來,他持續肉麻著:「阿娜達……」月月慢慢的組織著自己的話。「我常常問自己能為你做到什麼程度,現在我想,大概是……」
𨪜𨪜警察局裡的閒人都豎著耳朵等著聽,人人都有好奇心嘛,這兩位的關係看著好曖昧,他們都等著月月發出什麼豪言壯語,可以加載史冊得生離死別場面必不可少的辣椒語言。
𨪜𨪜「能到三個月不做愛的程度!」眼含熱淚。
𨪜𨪜北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動。警察和犯人都倒了一大片。
𨪜𨪜僅僅是一個小時,卻漫長得每分都壓過北北的心,每秒都像扎針一樣,北北正擔心的攥著拳頭皺著眉,沒防備月月突然開了門,一個箭步的衝出來抱住他,也不顧人多嘴雜,摟著北北的脖子啃住了下巴。
𨪜𨪜「北北,我沒事情了。」
𨪜𨪜「哎。」北北愣住。
𨪜𨪜剛才叫月月進去的女警遞給他一杯水,邊曖昧的打量他們,邊跟北北解釋。「那不是艾滋病針頭兒,那女孩子是失戀了,就想到處嚇唬人,我們剛才化驗了,沒事兒,就是在手上紮了兩眼。」
𨪜𨪜「這麼快。」
𨪜𨪜「你就放心吧。」女警安撫他。
𨪜𨪜北北忙握住人家的手,給人家鞠躬。「謝謝,謝謝您了,警察小姐,謝謝您們,謝謝您,謝謝……謝謝……」他的舌頭越發得不利索。
𨪜𨪜月月靠在北北的肩膀上,呵呵的笑。
𨪜𨪜後來……後來……後來,北北和月月去釣魚了,王子和王子過著幸福的生活……
𨪜𨪜到了漁場,北北余驚未了,還總是左看右看的,像個特勤一樣,月月為了安撫他,將整個場子包下來一天,連工作人員也叫他們不要走動,他知道北北是真的被嚇壞了。
𨪜𨪜「對不起。」冷不妨老天開眼,北北竟給月月道歉,彎著腰,鄭重的。都是他不小心,才害月月被扎,要是他能更警覺一點。
𨪜𨪜有時候坦率起來,還真是可愛啊,月月拍了下他的頭,發現他在抖。
𨪜𨪜「北北別怕了,將來等我給你生一孩子……」說不到半句,他都笑滾了,表情也緩和一點了,說實在話,他剛才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為什麼做,現在想起來,他也怕!
𨪜𨪜月月也畢竟是心跳正常的普通人,冷酷不能說明他血管裡就流的不是血,也不能說他就不怕感染了,他這麼愛自己,保養的滴水不漏,連感冒都怕,更別提那種可怕的疾病了,可是做都做了,他不敢也不願意去深想。
𨪜𨪜安靜的釣了幾條魚,月月聊天的興致上來了。「等我一去,就會有孩子跟你做辦了。」
𨪜𨪜「得了唄。」不屑的翻翻眼睛,鎮定下來的北北抓起月月釣的小魚放回水裡。「就你,最多能生一狐狸。」
𨪜𨪜「那也是你的基因不好,不怕,現在不是還有科學嘛,生人還是生狐狸咱說了算。」月月拉住北北的手伸進自己的衣服哩,按到自己肚子上。「你有沒感覺我們的孩子在孕育發展破皮而出?」
𨪜𨪜肚皮好滑,北北莫名其妙的害羞起來,忙抽回手來。「科……科技進步,也……也得以人為……本。」北北又開始犯彆扭,一說到煽情的台詞,他就好像用到頭的牙膏,要半天才擠出來一點。
𨪜𨪜「我不要你生,報紙上說男人生孩子會壓迫到內臟,還可能會死,風險比女性高好多……」
𨪜𨪜寧可我生,也不能叫你生,一想到生月月的孩子,北北突然覺得有點好玩,他也明白這是個荒誕的想法,可讓他感覺很有意思,他脖子不自覺的扭動兩下,嘴裡罵了一句髒話,又開始美滋滋的傻笑。
𨪜𨪜過了半晌,美夢沒發醒的北北夢幻似的問:「月月,你說三個月都不做愛是真的嗎?」
𨪜𨪜猛然間一拉竿,一條大魚在陽光下擺著銀色的尾巴飛了上來。「魚,魚,魚!」月月大叫著奔到草叢深處撿魚。北北也跑過去看,真的好大一條啊!
𨪜𨪜多強的臂力才能將魚甩到那麼遠啊,呆魚,你怎麼會被月月釣到了呢。
𨪜𨪜北北剛一過去,已經被隱蔽在葦草深處的月月按倒……
𨪜𨪜嗯,從此以後,王子和王子過著「性」福的生活。
𨪜𨪜
𨪜𨪜——本文完——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番外——二人前,情人節
𨪜𨪜
𨪜𨪜解釋一下:故事發生在同居第三年。
𨪜𨪜「別跟我提情人節,千萬別,要不你說我們來個清明節大聯歡吧,別和人家西洋的湊熱鬧。你要知道咱老祖宗傳下來的情人節是七夕,幹什麼都把老本忘記了,非得學人家,就是學也得學好的,情人節,我看完全是便宜巧克力製造商了………………,沒人贊同我的觀點麼?」北北威逼的看著一頭黑線的員工們。
𨪜𨪜「北總,我們這個計劃絕對不是崇洋媚外,相反的,這個計劃一實行,還會賺很多外幣,我們不能光便宜了買巧克力的是不,所以啊……」
𨪜𨪜營銷部主任滔滔不絕的爭取著,心裡面卻嘀咕著,沒毛病吧,在外國住了這麼多年,怎麼好像從春秋戰國掉過來的?連情人節也不贊同,白瞎你儀表堂堂的俊男了,反正姑娘我一定要過這個情人節。
𨪜𨪜「我說北北啊,情人節也………」凌笑天正想插一句話,北北立刻一個眼刀過來了,砍的他下半句差點沒把自己噎死,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北北已經提醒他無數次不要叫他的中文名,為什麼他就賤皮子的改不過來呢?
𨪜𨪜「咳……咳,」換稱呼,「總經理啊,我看小王這個計劃可行,萬人情人節液晶大聯歡,正是打出我們品牌的時候啊,就算放一天假,也是物超所值的。」其實任誰都明白這是假公濟私,到時候這些放出籠子的員工,不定都跑那去了。
𨪜𨪜超你奶奶個頭啊,北北眼睛直翻,放一天假,我不定被家裡的妖怪折騰成什麼樣子。
𨪜𨪜最近覺得月月就好像發了情的孟加拉國國獵豹,總瞇縫著漂亮的綠眼睛上下轉悠,在北北四周撒歡打滾拋媚眼動爪動蹄動舌頭,時刻提醒著北北春天到了,這是一個發騷的季節。
𨪜𨪜北北總覺得自己是個健康向上積極進取的大好青年,熱血和精力應該用在自己的資產積累中,不能由著月月想怎麼擺佈就怎麼擺佈他。
𨪜𨪜他大少爺清閒,但不能耽誤了他的正事,畢竟社會上還有那吃不上飯的,他北北臉皮再厚,也不能在還有人挨餓的時候,老和月月拿調情當飯吃。
𨪜𨪜先不說這文明不文明,首先就不健康是肯定的,做一次相當於爬兩次山,不論是在時間上還是長度上,都有的一比,北北漸漸吃不消,打游擊似的躲著月月,真是害怕自己晚年脫肛,命運淒慘。
𨪜𨪜所以說,要趕在這個無比三八的節日裡放假怎麼可以,北北的強勁上來了,非得把好好的獨立分散活動搞成公司的大規模策劃,還必須人人都到的。
𨪜𨪜天怒人怨啊,公司裡愛慕他的女生由原來的百分之八十七下降到百分之五十四,北北的光輝形像污損了,奸計卻不一定能得逞。
𨪜𨪜離情人節兩天,廣告上來了,在電視台輪番的轟炸。
𨪜𨪜一位胸口墊得超級誘惑,衣服只是幾根帶子,臉上的粉有三尺厚的妖嬈女子,對著電視機下等著看電視劇的大眾小眾,搔首弄姿的說:「想和我過一個浪漫的情人節麼?請來XX浪漫液晶之旅……。」
𨪜𨪜「嗤────」月月第一次看這廣告真被驚嚇了,扭頭看同樣發呆的北北。「你們這公司不是改行開夜總會了吧?」
𨪜𨪜這女人可夠A+++的了,包不准還是帶綠色商標的。
𨪜𨪜「你懂什麼你,這是藝術,你看哪個石膏人體不光著身子露三點的?」北北佯裝鎮定,真不知道情人節的巧克力現在都是夾辣椒的,這廣告也太火熱了吧?「我就喜歡這樣有誘惑力的女人,要和她過情人節才有號召力。」
𨪜𨪜微微瞇著眼睛,月月幽幽的吸著西瓜汁:「那你是說你也要參加這個液晶之旅了。」
𨪜𨪜北北很嚴肅的道:「那是當然,主辦方領導怎麼能不參加呢?這個是必然的、肯定的、堅決的。」
𨪜𨪜「那好,我們提前把情人節過了吧。」月月放下杯子,拎起驚恐萬分做無謂掙扎的北北,把他扔到床上,再脫自己衣服,然後脫北北衣服,動作瀟灑利落一氣呵成。
𨪜𨪜這個危急萬分的時刻,北北的革命堅決性顯現出來了,扯開喉嚨,抓破臉皮的大叫:「強姦──啊──救命啊!強姦啦!」
𨪜𨪜穿著倖存的的小褲褲,北北大喊大叫,趁月月一楞神的時候,勝利大逃亡,連滾帶爬跑進廚房。
𨪜𨪜近乎全裸的展開了廚房門的爭奪大戰,月月和北北都好像和廚房門有多親似的,全身貼著門用吃奶的勁推拉。
𨪜𨪜據說餓極了的六個月以上的孩子能咬起同等體重的東西,餓極了的男人也恐怕有同樣的威力,北北眼看著大勢已去,轉身拿起一個盆一個勺子退守到陽台。
𨪜𨪜「不要過來。」北北眼淚汪汪的,「再過來我就敲了。」
𨪜𨪜「北北──。」月月洩氣。「你又怎麼了。」
𨪜𨪜「我怎麼了?我……根本他媽的沒怎麼的。」北北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煩了他膩歪了,他討厭兩個人除了做愛就是做愛,變的只是內容和形式,他想哭他想叫他想打破這一切。
𨪜𨪜「噹噹噹噹……喀啦,噹噹噹……」北北拿起勺子一頓亂敲。
𨪜𨪜蹲在北北對面,月月看著北北著了魔一樣敲盆子,半晌才以地方音吆喝道:「這位大哥,你打那塊來賣藝的啊?」
𨪜𨪜「噹噹噹──要說吧,俺是個走全球的……噹噹噹……俺一個人走了世界各地數不清的地方,就只記得自己是中國人了。噹噹噹……今天大伙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噹噹噹──姓越的!」
𨪜𨪜北北突然恍然大悟,臉氣的青白,他怎麼又上了這個當呢?這根本是猴子戲的台詞嘛!
𨪜𨪜月月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嘴,笑的滿地打滾,北北啊,你真是太可愛了,你想要什麼?你還想要什麼呢?能給你的,不是不知不覺都給了你麼?
𨪜𨪜北北從打橫翻滾的月月身上跳過去,月月伸手抓住他的腳脖子,攏了一下頭髮,壓住笑沉聲問:「我們是不是到倦怠期了。」
𨪜𨪜「是啊,三年之癢。」北北踹啊踹的想掙扎開他,眼睛突然就有點紅了,他這是鬧什麼脾氣,過後又是嘻嘻笑笑,這還像男人麼?簡直是撒嬌的小女人。「月月……」
𨪜𨪜「嗯?」
𨪜𨪜「我錯了,我們回屋去吧,現在還有點冷呢。」
𨪜𨪜「不,今天我還是睡客廳吧。」月月站起來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工作太累了是不是?其實我有給你買些補品,你喝一點好麼?」
𨪜𨪜那能說個「不」字?北北感動的眼淚汪汪。
𨪜𨪜吸吸吸的把月月給的一小瓶營養液喝掉,並在月月熱心溫柔關切下關上門板,才赫然發現那上面寫著:太太口服液。
𨪜𨪜姓越的大混蛋,大大混蛋,大大大混蛋。
𨪜𨪜北北覺得自己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抱怨,緊緊的捂在被子裡,突然就感覺到有點冷,是空調開大了?
𨪜𨪜我沒有煩你,一點也沒,只是這樣不上不下,吊得實在難受,卡在脖子裡好多話都說不出來,你知道這是什麼滋味,你問問上爐子的烤鴨就知道了。
𨪜𨪜***********************
𨪜𨪜情人節,浪漫的情人節,花錢的情人節……
𨪜𨪜關於情人節的由來有N多版本,每一個都淒婉動人,足以此做紀念借口,向喜歡的人告白。
𨪜𨪜當然也有人避之不及,北北從一大早就逃出了家,來到液晶之旅大聯歡的現場。
𨪜𨪜愛情啊,這種東西就是包裹在絲帶裡的虛偽,價錢是五分至五千美金,或者更低更高不等,北北鄙視這種幼稚的行為,對空氣中漂浮的巧克力香和虛偽的情調──不屑,但嫉妒的眼睛紅的像鬥牛。
𨪜𨪜「喂,你……對啦,就是說你呢,兄弟,快幫忙就把手,哎,不會弄髒你的西服啦。」一個正在搭建舞台的小工叼著釘子向北北招手。
𨪜𨪜「怎麼到現在還沒弄好。」北北皺著眉毛。「還有這個舞台是誰設計的?太高了吧,有二層樓高了。」
𨪜𨪜「二層樓?有三層了,喂,你光站著幹什麼,幫我按一下。」北北幫他按著,小工一邊釘釘子一邊嘮叨:「我和你說,不高人多了看不見,再說凌總說了,咱們這個活動要辦的大,要大家都得看著,所以就要高。」
𨪜𨪜「那質量能保證麼?不會出事吧?」
𨪜𨪜「這你就不明白了吧,年輕人,剛進公司吧,不明白事吧?別看你是坐辦公室的,這些你還真不懂,我和你說,這個就是一天的排場,真在台上也就是幾小時的事,雖然不結實,也出不了什麼大事。」旁邊一個年紀大的工人插嘴說,邊說還邊笑。
𨪜𨪜北北掏出手絹擦擦手,去前面把和幾個漂亮司儀調情的凌笑天抓過來,一直拖到釘舞台的工人那裡。「凌笑天,九點鐘就開始上台了,現在八點四十,後邊還沒釘好,出了人命你管?」
𨪜𨪜「北總,」凌笑天有些不悅。「公司裡養了幾千人,下水道堵了也是我範圍內的?」眼看著北北要發作,拍拍北北的肩膀道:「行了,我負責,快到前面去吧,要剪綵了。」
𨪜𨪜也許真是杞人憂天了,北北皺著眉,心裡不安還是慢慢擴大。
𨪜𨪜一抬眼,一群大個的烏鴉密密麻麻的向南方飛過去了。
𨪜𨪜***********************
𨪜𨪜上百顆心型的氣球飛出去,鼓號齊鳴奏,穿著短裙的青春小少女又蹦又跳首先登台。
𨪜𨪜在電視台的錄像下,北北和凌笑天以及本次活動的代言人露娜?都星小姐拿剪刀剪斷了一塊大好的紅綢子,幾百個新型的液晶產品搬上了展示台,穿著銀藍兩色背著液晶顯示器的促銷小姐穿梭在沒事湊熱鬧的人群中發放玫瑰花。
𨪜𨪜猜獎,邀請觀眾和業餘歌手上台演出,新品介紹,情侶遊戲。
𨪜𨪜一切進行順利。
𨪜𨪜一個上午過去了,北北坐在下面的貴賓椅裡終於有些放心了。
𨪜𨪜「現在有請一位積極的熱心帥哥來給我們表演節目,請問,你女朋友來了麼?什麼?原來就在台下,是麼?是位愛鬧彆扭的小姐,好的,有請越先生來為他的愛人深情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主持人甜滋滋的說,帥哥啊,真可惜有女朋友了。
𨪜𨪜不是北北對「yue」這個發音特別敏感,是不得不敏感,他顫抖的推開幾乎貼在他身上的露娜小姐,緩緩……緩緩抬起眼簾。
𨪜𨪜其實北北完全不用抬起眼睛,就沖主持人飛竄下台的速度,就沖台下觀眾飛快逃避,有幾個還撞上舞台和展台的轟動效果…………這個人還能是誰?
𨪜𨪜不就是門前屋內無所不在,賴皮陰險無人能及的地球無敵的帥哥──月月是也。
𨪜𨪜這個世界的因果報應太強了,強到不是一般的現世報,月月害台下的人頭疼至少一個月,老天都由晴的萬里無雲轉成烏雲一朵朵,自然會有報應。
𨪜𨪜先是舞台突然發出一聲巨響,一根舞台大支柱從中間斷開,檯面做四十五度傾斜,然後是月月以拋垃圾的形態從舞台中間滑向一邊。
𨪜𨪜全場觀眾在魔音穿耳的災難中剛清醒過來,立刻又呆了。
𨪜𨪜北北張大了嘴看著舞台,腦袋裡一片空白,過了三分鐘才一把扔了趁機倒在他懷裡的露娜小姐,抓起同樣驚愕的凌笑天:「你──說沒事!你他媽的說沒事!?!」
𨪜𨪜這幾個字吼的他喉嚨都破了,眼睛前面一片血紅,呼吸急迫的像胸口壓著大石。
𨪜𨪜將凌笑天推回椅子,北北分開人群,拚死的往舞台沖,一邊衝著,已經感覺到滿臉的鼻涕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台下面灰塵大的像鵝毛,蒙了他一臉。
𨪜𨪜北北吼向旁邊的工作人員:「人呢?人呢?上面唱歌的賤人呢?」
𨪜𨪜大家一起向上看,月月安然無恙的抓著麥克風線掛在舞台另一邊。
𨪜𨪜恐怕全場的人都搞不明白,一邊是只有二樓高,另一邊是足足翹起來有近四樓那麼高,這小子耍什麼雜技要往高的地方爬,惟獨氣的快爆炸的北北明白,這是去找麥克風了,月月大少爺的歌還沒唱完呢。
𨪜𨪜「你有沒有怎麼樣啊?」北北高聲喊,話音裡火藥味十足。
𨪜𨪜「很好啊,我很好,這裡風景獨好,一個人難得的不是唱歌,而是在危險的時候還能記得唱歌,北北你覺得我的姿勢怎麼樣。」
𨪜𨪜倒霉啊,現在這個造型不是很美觀。
𨪜𨪜搶了幸運的主持人的麥克,北北底氣十足的大喊:「下來,你有種給我下來,你被驢踢了,來湊這狗屁熱鬧。」
𨪜𨪜「我下不來啊,我怕。」
𨪜𨪜「怕你奶奶個頭。」北北上去踹柱子。「再不下來摔死你!!」
𨪜𨪜「北總,北總……」一群工作人員連忙阻攔。
𨪜𨪜「你問我愛你有多深,巧克力代表我的心,我的情也深,我的……」
𨪜𨪜「乓乓乓……」踹柱子。
𨪜𨪜「北總……北總……忍耐忍耐!」這兩個人的關係好詭異啊。
𨪜𨪜「好吧,我下來了,你接住我。」
𨪜𨪜「接你媽──啊──────」
𨪜𨪜北北和一群工作人員被壓在下面,成就了第二天的報紙,標題是「危難時刻──董事以血肉之軀救群眾。」爛俗的無以附加。
𨪜𨪜拽起趴在自己身上的月月拖起來,一路上殺氣沖天,北北一臉的烏黑,每走一步都想出一個酷刑方法。
𨪜𨪜月月美人在萬眾冷汗中被塞到北北的車裡,在萬眾的憂心中車子開遠了。
𨪜𨪜上帝保佑你離我們遠點。
𨪜𨪜「啊──北北,北北,你輕點。」
𨪜𨪜再上去打了一拳,北北才收手。
𨪜𨪜「你是來找揍的!」從月月兜裡掏了香煙。北北點著吸了一口。「幹什麼來搗亂?」
𨪜𨪜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這混蛋,還真打。「沒什麼,我想你了。」
𨪜𨪜「靠!天天見面想個屁啊,你就成心和我過不去。」北北聲音顫抖,北北扶著車門打開車子道:「下車!,從我這邊下!」一邊說著已經能把外衣脫掉,開始脫內衣。
𨪜𨪜「喂!北北,北北,我錯了還不行,這兒可是大街。」
𨪜𨪜「怕什麼,你怕什麼?大街,我以為廣場你都敢,脫褲子,這不是有車擋著麼?這過來的人又少,拆遷區了。你到底要不要做?」北北把褲子往回穿,他現在怕的要命,恨的要命,瘋狂的要命,只想證明自己和月月都還在。
𨪜𨪜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覺的自己的心不跳了。
𨪜𨪜「北北。」月月抓住北北的肩膀,去吻他的嘴唇,北北躲開他,他就持續追蹤北北的嘴唇,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就今天就兩個人,你怎麼就不能體諒我一點。
𨪜𨪜瘋狂的糖,寂寞玫瑰,溫柔困獸。
𨪜𨪜血從嘴角蔓延出來,月月摟著北北,吻著他滾動的喉結。
𨪜𨪜氣噓喘喘的掙扎著,北北擋開月月的手,滿臉冷峻:「你進來。」
𨪜𨪜「沒有任何潤滑的東西。」
𨪜𨪜「你嘴裡是什麼?」唾液啊,最原始的潤滑,野蠻通常是潛伏的。
𨪜𨪜「這麼急迫,那還潤滑什麼?把腿搭上來。」月月按住北北腰猛的向上抬,北北疼的吸氣,月月也疼的五官扭曲。
𨪜𨪜「你這混蛋,天殺的。」
𨪜𨪜「你才是,你白臉狼,怎麼討好也沒有用。」
𨪜𨪜「我……不行,出來,我疼的厲害。」北北抓著月月的背呻吟,粗糙牆面摩擦著他後背的皮膚,牆上的石子扎的他難受,更可怕是身體裡那柄刀子,直逼到心尖。
𨪜𨪜「不,不,別走,插進來,全部插進來。」這是他要的,他們都還有心跳。「啊──啊──啊──!!」咬著月月的肩膀,北北發出哭泣一樣的呻吟,燒起來了,烙鐵燙上去的疼。
𨪜𨪜「啊──啊──」聲音是痛苦忍耐的,微微有點上揚,帶著鼻音。
𨪜𨪜北北的呼吸弄的月月耳邊搔癢。
𨪜𨪜心裡面卻突然充滿了怨恨,你還想要什麼?你以為你是誰?
𨪜𨪜你不過是我選重的性夥伴,誰給你權利不服從我?誰給你權利反抗我,誰把你慣的這麼任性?
𨪜𨪜月月用力的把自己全部都插到北北身體裡。
𨪜𨪜眼淚一點點侵蝕了心臟。血液順著大腿往下流。
𨪜𨪜身體密密的交和著,能看見街道上的人影,能聽見車的聲音,人的喧嘩,世界的一切。北北痛的把頭向上伸,一群雪白的鴿子在鴿哨的牽引下在天空盤旋。
𨪜𨪜「你……你知道我……」你知道我流了好多眼淚嗎?你知道我為你傷心?為你不顧一切嗎?
𨪜𨪜「…………」兇猛的野獸,困獸,溫柔的困獸,慢慢抬起啃嚼北北肌膚的頭顱。眼睛溫柔的讓人眩暈,卻殘忍的加快了速度。
𨪜𨪜背部被石子刮的血跡斑斑,北北嘶啞著發出吼音,和月月撕咬成一團。
𨪜𨪜沒關係了,有時能瞭解到,或許這個人也和自己一樣,有那麼一刻心臟也停止跳動,畢竟那個時候危險的是他,細想起來,他的臉是蒼白的,抓住手的時候,有一點點幾乎是錯覺的抖。
𨪜𨪜有一天,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月月一定不會讓他和他一起承擔,他自私的甚至不肯別人分享他的疼。
𨪜𨪜這個混蛋!
𨪜𨪜世界渾濁了,聽不見了,只能聽見你的聲音,只能看見你。
𨪜𨪜「我…………啊──!「衝擊內臟的力量。
𨪜𨪜咬住月月的肩膀,北北盡量讓自己不吐出來。
𨪜𨪜體液和血液滴在泥土上,很快變成一點污漬。
𨪜𨪜皮膚持續摩擦著,微寒的天氣裡摩擦生熱,如果說帶火花,請不要驚訝,摩擦也生電。
𨪜𨪜電壓高度可提供給一個小型農場做電機發動。
𨪜𨪜人要是禽獸起來,那是一個什麼程度?
𨪜𨪜恐怖的和著鮮血的做愛。
𨪜𨪜不管這個姿勢是多麼的彆扭,互相都沒有一點的埋怨,擁抱,更緊的擁抱,更緊更緊的擁抱。
𨪜𨪜體內承受著暴虐的對待,前面擠壓著月月的腹部,北北半閉著眼睛,無力的把身體全部交給月月,火熱的,疼痛的,沒有盡頭,也沒有快感,腫脹的、好像在處罰他的陽物,毫不客氣的一次次衝進他的身體。
𨪜𨪜衝進去,疼的要死,要哭出來,卻有一點快感支持著。
𨪜𨪜拔出來,更是難受,冷空氣灌到肚子裡,如刀割腸子。
𨪜𨪜越來越興奮,想叫出來,這個時候叫出來,會有多少人好奇的過來?雖然很偏僻,卻能聽見人的聲音。
𨪜𨪜他一定是有毛病了,這樣想著,全身都敏感起來了,肛腸一陣緊縮,衝刺中的月月仰起了脖子,上不來氣的樣子迷人的要命。
𨪜𨪜過了幾秒鐘,他終於能呼吸了,像野獸一樣沉重的呼吸著,將北北整個抱起來纏在身上,碰到那裡了,北北一陣痙攣,感覺自己濕漉漉的,淫蕩的可以勾起所有人的性慾,他很怕掉下來,所以拚命抓住月月,盤在他身上攀住他的身體。
𨪜𨪜身體裡最嫩的肉包裹著盛放著,吸吮著吻著疼著快樂著興奮著。
𨪜𨪜「咳……咳……」他會把心臟吐出來,但是不要停止,馬上就高潮了。
𨪜𨪜口水從嘴角流出來,北北的眼睛黑亮黑亮的,深不見底,彷彿有細細的光點在裡面閃動。這個是北北的宇宙,裡面裝了一顆叫月月的恆星,其它的東西,無論是什麼行星、彗星、衛星,都要繞著他來轉。
𨪜𨪜從身體深處迸發出炎熱的汁液,沖洗一樣,刺激的百骸全開。北北覺得輕飄飄的,像受洗的嬰兒。
𨪜𨪜「下雪了。」滿足的野獸在說話。
𨪜𨪜抽出攏在北北背後的手掌,是一手的紅色粘稠。
𨪜𨪜雪一樣的白,血一樣的紅。
𨪜𨪜為什麼做愛?為什麼瘋狂?
𨪜𨪜莫名其妙的一切?
𨪜𨪜還不願意把一切都說明白。
𨪜𨪜這一層紙不能捅破。
𨪜𨪜北北只是不喜歡單純的再做下去,但是今天之後,他明白可以忍耐,因為總比失去了好。月月只是想……過個兩個人的情人節。
𨪜𨪜「我這裡有別人送的巧克力,吃麼?」月月蹲下去,看頹然癱倒的北北。
𨪜𨪜「……」
𨪜𨪜「北北──」
𨪜𨪜「回家吧。」
𨪜𨪜「讓我親親你。」
𨪜𨪜情人節裡最重要的是接吻,真心的,能把兩顆心熔到一塊的灼熱的吻。
𨪜𨪜
𨪜𨪜-完-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番外——血緣
𨪜𨪜
𨪜𨪜第一次看到司覓的時候,越立就有點恍惚,三個人圍在一個小桌子前喝汽水,咕嘟咕嘟,那些泡由胃部向上冒,陳年往事就都沖上心頭。
𨪜𨪜「紅根啊──紅根啊────!!」阿姨又在叫他,但是他裝做聽不到,他不像其它小朋友那樣怕阿姨,他就喜歡搗亂,爬樹啦、上房子啦,下河撈魚、偷地裡的黃豆燒了吃。
𨪜𨪜即使被抓到,阿姨也會很縱容的笑笑摸摸他的頭。
𨪜𨪜即使有老鄉找過來,只要阿姨過去嘀咕兩句,那老鄉必定面帶悲憐的趕緊走掉,過兩天也許還會送來瓜果給他。
𨪜𨪜因為他和其它小朋友不一樣,小朋友都知道他是公家的孩子,也就是說他沒有父母,更小的時候,每一次開大會,都會有小車來接他,一群幹部講完話就會拉他出來抱抱,有的會掉眼淚有的會做哀痛狀。
𨪜𨪜後來漸漸冷淡了,他卻也能夠明白,他的父母死於保衛祖國的戰爭中,留下了襁褓中的他,這個叫做犧牲,是很偉大的行為。
𨪜𨪜從來都沒有覺得沒有父母很難過,只是他晚上睡在小床的時候,想到周圍的床上,午睡的時候還躺滿人,就會異常的寂寞,多麼希望大家都來陪他睡覺,一起打枕頭仗,一起欺負女生,或者是討好女生。
𨪜𨪜「紅根,你下來,上面多危險。」小張阿姨在樹下氣喘吁吁的仰著頭叫。
𨪜𨪜扮了個鬼臉:「咿──就不下,你上來啊。」他知道這些阿姨都很沒能耐,全都不會爬樹,天那,怪不得她們只能做阿姨,要是她們會爬樹,就肯定可以做小朋友了。
𨪜𨪜不會爬樹活著都沒有意義啊,不能看樹上的小鳥,不能捉知了,不能採到水果吃,不能看到好遠的地方,而阿姨們竟然全都白活了,想到這,紅根憐憫的向下看,模仿園長的口氣說:「小張,看你毛毛噪噪的,能出什麼大事,萬一把我這老人家嚇個好歹,看你怎麼辦。」
𨪜𨪜小張在下面哭笑不得,這孩子,忒機靈古怪:「快下來,軍區首長要見你。」
𨪜𨪜又是首長,「我不要,又要帶我出去演猴子戲。」一面向更高的地方攀一面扭過頭去做鬼臉,突然之間腳下一滑,幾乎就要滾下來,而造成美猴王失手的竟是個小小的人兒。
𨪜𨪜這個小人兒糯糯的軟軟的白白的嫩嫩的,比動畫片裡的小娃娃還要可愛許多,正用一雙近乎透明的藍綠色眼睛看著他,整個人都不是很真實,就好像櫥窗裡擺的洋娃娃。
𨪜𨪜紅根不由自主的對他傻笑,小小的人兒也衝他笑,只是這一笑,竟然比唐伯虎的三笑還厲害,這一輩子就買給他了,這一身的鮮血都甘願為他流了。
𨪜𨪜大大的一滴口水,或者叫哈喇子掉了下來,下面的小張和小美人連忙躲閃這次空襲。
𨪜𨪜仍舊癡癡的笑著,紅根問:「你會不會爬樹啊?」這個問題很關鍵,他想以後生活在樹上,而他想下面的小美人和他住一起。
𨪜𨪜「你從動物園跑出來的?」只一句話,美好印像全部粉碎。
𨪜𨪜幾乎是跌下來的,紅根立刻逃開自己喜歡的大樹,到站穩才申辯:「我不是,我是用腳走路的。」
𨪜𨪜小美人這時候完全不理他,只對小張阿姨點頭道:「下來了,立刻帶他回去。」
𨪜𨪜好大的汗珠順著小張的腦袋流了下來,一直流到她的確涼的衣服裡,有沒有搞錯,這是四歲半小孩子的智商和說話口氣麼?這小魔王以後都要在這個幼兒園裡了,需得加倍討好才是。
𨪜𨪜紅根被小張夾著,跟著走路還像企鵝一樣晃的小美人走到園長室,小美人走到室內,極為乖巧對一個老頭打了個軍禮,乖巧的站到一邊,行動不可思議的利落。
𨪜𨪜這時候一雙大手伸了過來,叉著紅根的腰把他抱到膝蓋上,左右打量他,然後朗聲大笑:「像啊,像是我的兒子啊。」
𨪜𨪜「耶──?」你的兒子?爸爸?紅根仔細看這陌生的男人,這是個很威風的男人,和電視裡看的指揮官司令官,有著驚人的相似,他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一舉一動都寫著,你不能反抗我。
𨪜𨪜但是紅根還是開始掙扎了,「我不是你的孩子,我是公家的孩子。」
𨪜𨪜「說的好啊,你是公家的孩子,但是你也是我的孩子,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孩子,你會和我們一起住一起生活,但是你仍然是社會主義的棟樑,你仍然是一棵紅苗子啊。」
𨪜𨪜和你們,你們是誰?紅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溜向小美人,小美人極為可愛的笑著,粉嫩嫩的臉蛋上有自然的紅暈,好像極其怕羞的軟軟的說:「哥哥好。」
𨪜𨪜哥哥好,哥哥好,哥哥好──
𨪜𨪜這三個字簡直比塑料紙包的水果糖還甜,比兩毛一勺的冰激凌還爽,紅根連忙就不停點頭,直到聽到旁邊有聲音道:「好,你以後就叫越立了。」才回過神來。
𨪜𨪜「我……我叫什麼?」我明明是叫紅根的,紅軍的根苗,這麼好的名字怎麼可以改掉?
𨪜𨪜這時耳邊又傳來柔軟的滴出水的聲音:「越立哥哥好。」
𨪜𨪜「啊……啊……啊────好!」好吧!
𨪜𨪜「那你叫什麼啊。」
𨪜𨪜「我叫越躍。」白白胖胖,上面還有好多小坑的小手伸過來:「哥哥,你以後要保護我啊。」
𨪜𨪜這個是當然的,越立握住那只好像奶油大白兔的手,莊重的發誓:「我一定保護你啦,誰打你我就打誰,誰罵你我就吐他,你喜歡那個小姑娘,我們就去揪她辮子………………。」
𨪜𨪜園長的一頭黑線啊,為什麼不讓她現在發個什麼疾病死掉了,教育失敗啊!
𨪜𨪜「不要那樣,打架不是好小孩,可以用其它辦法解決啊。」小美人柔和的閃著善良的光輝。
𨪜𨪜***********************
𨪜𨪜那以後好久,越立才知道他的弟弟不是叫月月,也根本不需要他保護,而他所謂的其它解決方式,真的是別緻的不是普通的好用,只憑著一張笑臉,任何人就都不能反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古訓被他發揮的極致。
𨪜𨪜本來還有些大班的園霸來找他麻煩,手指還沒伸到他二十米內,已經先有小女生連哭帶尖叫的把老師招過來。
𨪜𨪜另外,這小小人兒無意中說到:「我想起來了呢,小毛你爸爸是不是警衛處的,我每天回家都會和他打招呼呢,我是乖孩子。」
𨪜𨪜別以為小孩子不懂得人情世故,眼看著這新來的「千金」來回小車接送,解放軍叔叔(警衛)親自照顧,焉有不服不怕之理。
𨪜𨪜何況少爺他小恩惠不斷,常會帶些有紙包著的糖果來散發,很懂得恩威並用,原為一方園霸的小毛,最開始還嘲笑他是雜種混血的,最後幾番調教,都甘願成其走狗,這一切不過兩星期爾。
𨪜𨪜好在越立這個笑著吃人的小弟弟對他極好,平日裡孔融讓梨親過手足,兩個人睡一間房子用一個大浴缸,穿一樣新衣,吃一樣米飯,同樣有阿姨伺候著,也同樣沒有媽媽。
𨪜𨪜「為什麼我們沒有媽媽?」事隔一年,越立才想起這個問題,這個時候他已經認為自己天生就是生在這個家庭的,那個別人叫首長和師長的了不起的男人是自己的爸爸,而這個溫順的小人是自己的寶貝弟弟。
𨪜𨪜他已經習慣吃到好多希奇的水果點心,他習慣有會冒火花的衝鋒鎗,習慣保姆問他想吃什麼,習慣警衛叔叔給他繫鞋帶。
𨪜𨪜說這話的時候,越立正小心的把一張美麗的糖紙壓到玻璃板下,然後趴在玻璃上欣賞,過了半晌也沒有聽到回答,雖然很奇怪,不過也沒覺得什麼。
𨪜𨪜他這個弟弟很愛看書,小人書足足塞了兩個大櫃子,而且他竟然還認很多字,比他這個當哥哥的認的還要多,他看書的時候很少注意到其它東西,這次,越立也以為他沒聽見。
𨪜𨪜但是他一扭頭,正看見一雙冰的幾乎下雪的眼睛看著他,睜的大大的,幾乎快把眼眶撐破,越立本來是跪在椅子上的,被這一嚇,整個椅子向後仰,一直磕到寫字檯才停了下來,心臟嚇的砰砰的跳個不停。
𨪜𨪜「哥哥。」小人兒笑的有酒窩,眼睛卻依然冰冰冷。「媽媽去了好遠的地方。」
𨪜𨪜那就是死了,死了就死了,幹什麼那麼看我,我以前的爸爸媽媽不是也去了那個很遠的地方?幹什麼三伏天搞的像降冰雹,將另一塊糖果放到嘴裡,越吃越不是味道,糖紙在手裡揉來揉去,沾了一手的顏色,想要和弟弟說兩句話,他已經繼續悶聲看書了,於是回了頭繼續玩。
𨪜𨪜但總覺得有什麼彆扭,再次回過頭去,才發現月月的頭低的很低,小人書已經整個暈開,上面的古裝美女全扭曲成鬼魅。
𨪜𨪜不知道說什麼好,甚至連動也不能動,額頭上漸漸生了薄薄一層汗,人緊張的不知所措,他這個很女娃的弟弟,從來也不掉金豆子,跌倒了也不哭的會自己爬起來,沒想到這一哭,完全不同於他那種雷聲大雨點下,而是嘩嘩的下個不停。
𨪜𨪜「如果我夠大就好了…………如果我有很多血就好了……如果那個時候你在……就好了。」斷斷續續的他聽見月月在喃喃的傾訴。
𨪜𨪜一瞬間,越立覺得自己好像踏進什麼陷阱的小兔子,
𨪜𨪜那以後,他不再敢提起媽媽,不是怕他哭,而是真正領略了這個弟弟的手段。
𨪜𨪜他記得很清楚,月月哭過以後用手背擦擦眼淚,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後到廚房哀求阿姨幫他拿了兩個橙色的大瓶子,回來後將一個打開,用小勺子挖了吃,吃著吃著,又是輕輕一笑,可愛有趣的不得了。
𨪜𨪜中間吸鼻子的小動作,也粉嫩的好像小貓小狗,直讓人忍不住伸手過去摸摸他柔軟的毛髮。
𨪜𨪜「哥哥,吃。」橙黃的蜜香撲鼻而來,月月舉著小勺子將蜜汁送到他口裡,動作笨拙的舉著小手,一勺蜂蜜下去,整個心扉都舒暢開來,從頭甜到腳。
𨪜𨪜兩個小孩就並排坐,把一根勺子舔的溜光,很快這一小瓶蜂蜜就吃光了,月月舔舔勺子,有點發傻的笑著,顯然是很滿意蜂蜜的味道,但是如果他自己開兩瓶蜂蜜,被爸爸知道了,肯定會挨罵,會說些要保護牙齒之類的話。
𨪜𨪜越立看著另一個瓶子,最後還是決定開開它,揭掉上面的封套和紙,挖了一勺放到嘴裡,然後閉上眼睛等蜂蜜滑到肚子裡……………………
𨪜𨪜「嘔………………這∼∼這是什麼啊?呸∼∼∼好噁心∼∼∼嘔…………呸呸∼∼」飛快的跑到洗手間,越立把能吐的全吐出來。
𨪜𨪜他的弟弟教了他生動的一課,不該吃的別吃,不該說的別說。
𨪜𨪜這次學習的代價是他一輩子不能聞汽油的味道,一輩子不能吃帶蜂蜜的食品。
𨪜𨪜所以司覓問他吃不吃冰激凌的時候他笑著搖搖頭,怕裡面有蜂蜜。
𨪜𨪜司覓自己叫了三人份,一邊吃一邊爽朗的笑:「我都沒有問你名字,只知道你是月月哥哥。」
𨪜𨪜越立想,這女孩子,和月月交往的人完全不同,雖然同樣是比他大的類型,但是清純的多,不由就增加幾分好感:「我叫越立,站立的立。」
𨪜𨪜司覓的冰激凌差點噴出來,大笑道:「月月的名字已經夠讓人誤會,你的名字更有趣啊,那你們有沒有妹妹,有的話叫什麼名字?」有月月,有月曆,那應該有個月子,還頂有西洋味的呢。
𨪜𨪜就算司覓豪放,終歸出身大家,立刻認識到自己失禮,馬上伸出手去:「我叫司覓,司法的司,尋覓的覓,千萬不要以為是蜜蜂的蜜哦。」
𨪜𨪜越立握著她的手,心想還好不是蜜蜂的蜜。「認識你很高興。」
𨪜𨪜到大家重新就坐,越立才意識到自己的弟弟太過沉默了,而他嘴邊那抹笑容也太詭異了,越立馬上反思自己是不是那裡做錯了。
𨪜𨪜確實,在和女朋友約會的時候被親戚碰到,不是很愉快的事情,但他也是由於月月再三挽留才坐下來的,千萬別又招到這祖宗,他不開心,全家都陰天。
𨪜𨪜「我去一下洗手間。」月月站起來,彬彬有禮的向兩人打招呼,然後消失在走廊裡,直到過了半個小時也沒出來。
𨪜𨪜這期間司覓又吃掉了一個香蕉船兩個水果幕司三個小冰點,若無其事的樣子。
𨪜𨪜越立倒不好意思起來,站起來道:「我去看看他。」
𨪜𨪜「不用。」司覓戳著化了的冰激凌,「我習慣了……我有一次等了他十一個小時,最重要的是,他還是會回來的。」
𨪜𨪜那一刻,越立不知道是憐憫自己還是憐憫司覓,幾乎要掉下淚來。
𨪜𨪜司覓繼續說:「他要我等,因為他不在乎我等,他不心疼我等,他不怕我不等。我會一直等,是因為我太在乎他,我心疼他,還有──我知道,他也不在乎讓其它人心疼。」
𨪜𨪜沒有聽司覓的話,越立還是去衛生間找月月,月月竟然在,而且竟然好像等的不耐煩的樣子。
𨪜𨪜「怎麼這麼慢?我等好久。」
𨪜𨪜你等我來上廁所,這個還有交接班?
𨪜𨪜不是不驚詫!
𨪜𨪜「你才怎麼這麼慢。」就算這家大飯店的廁所很豪華,也沒必要如此流連忘返吧。
𨪜𨪜不答越立的話,月月突然冷笑著靠近他,摟住脖子道:「一定是美女當前,忘記那根本不是你的東西了吧?」
𨪜𨪜越立極不自在,月月雖然在人前一副模範好公民的樣子,成功考上大學,並繼承了海外外公的遺產,又是從外地調回省裡高官的兒子,卻是一個完美白馬王子的──泡沫。
𨪜𨪜他不知道碰到弟弟和男人接吻是計劃內還是計劃外,總之這件事月月一點不慌忙,日日夜夜提心吊膽的全是他。
𨪜𨪜那時候他才知道還有同性戀這個詞,竟然會喜歡男人,那是一種疾病啊,震驚的程度不下於原子彈爆炸。
𨪜𨪜月月微笑著對他解釋:「我男女都喜歡啊,上帝叫我們友愛,上帝叫我們要平等,所以哥哥不用太擔心,我這是遵循神的指示。」
𨪜𨪜不擔心了,心臟都嚇裂了,我們家竟然出了這樣一個怪物,比卡夫卡的《變形記》更讓人不可思議,然,更可怕的……
𨪜𨪜他會發現,他不再能平靜的面對月月,他會偷偷的去看他,月月真是漂亮,簡直是上帝的傑作,並且是絕無僅有的一件珍品,東西方文化在他身上盡有體現,不僅僅是外貌上的得天獨厚,就是氣質也是得天獨厚的,有時只在他身邊就感覺如沐春風。
𨪜𨪜他有些明白那些男女為什麼為他著迷,甚至有些不忿,你們急什麼?你們見到他才多久,我一點一點看著他長大,由可愛到可口………
𨪜𨪜停!!原來同性戀這種疾病是會傳染的。
𨪜𨪜可是同樣悲哀,有一樣他從小也明白。月月的心裡裝不下任何人,他不能去愛,不屑去恨,沒有人教給他這些。從他懂事起,看到的就是離別和陰謀。
𨪜𨪜月月曾經在他十八歲生日送了一個禮物給他。
𨪜𨪜那是一個故事:有一個男人,有權有勢,很愛他的妻子和兒子,這本來是美滿的故事,不幸的是他妻子有遺傳性的血液疾病,在孩子還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
𨪜𨪜以他的權勢,竟然沒有留住妻子的性命,讓他很是傷心難過,如果有足夠多的血液輸給他妻子的話,也許她還幸福的活著,但是RH這個血型,何其難找?
𨪜𨪜妻子死後,他利用權勢在他的軍區內發動全民大檢查,連幼兒園也沒有放過,萬里挑一,終於找到一個相同血型的小孩,便連拐帶騙抱回家去,不要說這孩子是個孤兒,就算是父母雙全的也是會想辦法搶過來,只因為……防備親生兒子可能有遺傳病發,好作為血庫儲藏。
𨪜𨪜月月語末又講,家豬雖然不用像野豬到處為生計奔波,但是終究難免會挨一刀的命運,何去何從自己選擇。
𨪜𨪜想了很久,最後他選擇去讀醫科。
𨪜𨪜這一身的血液都是為了月月流的,可惜他並沒有在乎過。
𨪜𨪜手指壓在越立緊繃的嘴唇上,月月悲憫的看著比自己大兩歲的哥哥,不要以為做了醫生就會變成基督,要知道被釘在十字架上不是誰都能完成的特技。「還是你想得到什麼?」
𨪜𨪜越立突然仰起頭,整個身體壓向月月,月月措手不及,被他壓倒在牆壁上,嘴唇迫切而飢渴的湊上來的時候,他連用牙齒阻擋都沒來得及,腦袋被固定在瓷磚和男人的手臂中,月月頭一次感覺到溫文爾雅的哥哥的痛苦。
𨪜𨪜這一個溫是傳達痛苦的一個吻,壓抑的傷心的失望的情緒,互相傳達。
𨪜𨪜我比他們幸福,我是你哥哥,我能為你貢獻血液,這是我的榮幸。
𨪜𨪜我們之間有堅固的血緣。
𨪜𨪜舌頭被狠狠的一咬,咬破了表皮,鮮血狂湧而出。
𨪜𨪜月月就那樣吸著他的鮮血轉動著舌頭,直到兩個人幾乎斷氣,將越立推開,月月掏出手帕擦著下巴,嘿嘿的笑著:「真看不出來呢,想讓我上你麼,我們到裡頭處理一下。」
𨪜𨪜腦袋麻木了,就好像發現玫瑰花上爬滿蠕蟲,烹飪好的美食是自己的心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越立看著月月冰冷的雙眸,幾乎要詛咒──你千萬不要愛上任何人,你愛上的人也要這麼踐踏你的感情。
𨪜𨪜那是頭一次恨一個人和愛一個人有那麼深的程度。
𨪜𨪜「怎麼這麼純潔啊。」曖昧的笑著點上一棵香煙,打開一扇廁所的門,月月坐下來,「要不要爽一下?你還是處男?不過不要叫太大聲啊,公共場合,切勿喧嘩啊,哈哈哈哈哈∼∼∼」
𨪜𨪜看著越立氣的發抖,他反而安心,不要對我和這個家留戀了,把你當棋子一樣耍的父子,不值得你任何憐憫和犧牲。
𨪜𨪜越立從洗手間出來就向司覓求了婚,司覓想了一會,低頭問:「你將來會不會愛別人超過他?」
𨪜𨪜不會,即使我的子女,我也不會愛他那麼深了。
𨪜𨪜越立就是這樣答的,他也做到了。
𨪜𨪜月月從本地大學畢業後便發展順利,運用遺產開了一家小型科技公司,那時候計算機剛起步,手機珍貴的如身份像征,能捧一大磚頭說話,那是一個氣派。
𨪜𨪜僅僅十八歲(小學連跳三次,初中二年直接升高中,大學是專科)的月月,就趁市場尚未完善,狠狠的撈了一把,兩年以後,已經是商場翹楚,到了科技爛成垃圾,這神仙已經不知不覺的事業轉型,他的人馬好像是神兵天移的,竟然搞起了多元化投資,小到超市連鎖證券投資,大到跨國集團國際專賣,他的項目數不盛數。
𨪜𨪜無商不奸,但奸到他這種可以當超人程度的還是少見。
𨪜𨪜大玩了幾年空手道,終於在二十五歲漂白成功,穩穩在繁華商業街買下一塊地皮,蓋了大廈,取祖父之公司故名──華新集團也,真正成為操控中國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也,一代天驕就是這麼血腥練成的。
𨪜𨪜越立早早來看護這弟弟,在西歐讀了博士回國,就拒絕了多方名院挽留,自己在家開了一個小小診所,三個人甚至有說有笑的同居過一段時間,也只是短到三個月的時間。
𨪜𨪜有一天月月在刷牙,突然間明白了什麼,然後就捲了自己的衣服離開了。
𨪜𨪜越立不說,司覓也不說。
𨪜𨪜他們知道,聰明如月月,肯定會明白,他們的婚姻,不過是為了能製造更多鮮血的提供者。
𨪜𨪜***********************
𨪜𨪜就在越立以為月月永遠也不會回來的時候。
𨪜𨪜一天夜裡一個男人敲開他的門,這個男人抱著失血過多的月月暴跳如雷,月月抓著他的手不肯放開,兩個人鬧的一團糟。
𨪜𨪜第一次有那麼深的威脅感,他試圖把他們分開。
𨪜𨪜月月迷迷糊糊的叫:「北北,不要離開我。」
𨪜𨪜「我不離開你。」那男人像發誓一樣,眼睛急的全是血絲,把月月手上的皮幾乎摳爛,花了好大工夫才能把他們拉開。
𨪜𨪜然後他處理了月月的傷口,餵了他藥片,但沒有輸血給他,沒有那個必要,雖然是自己熱切期盼的,這個時候,他更想用血液證明他們的親密。
𨪜𨪜但──那是──一個荒謬的想法。
𨪜𨪜第二天月月和那男人做愛,聲音大到前面的診所也聽的到。
𨪜𨪜越立一邊和病人解釋那是在做手術一邊想,自己有沒有後悔過沒與月月做愛?
𨪜𨪜結論是──沒有,他們只要維持血緣就好了。
𨪜𨪜這比什麼都強大。
𨪜𨪜然而幾分鐘後他就知道,不是的,他錯的離譜,月月也是會溫柔笑的,會關心人的,會體貼人的,會傷心,會去愛的人類,而現在他找到了一個不離不棄的對象,不管這是不是愛,都比他們之間的關係牢靠。
𨪜𨪜那天晚上越立做了一個夢,一個洋娃娃一樣的男孩子向他伸出手叫哥哥,他笑的很開心,醒的時候司覓正給他擦掉眼淚。
𨪜𨪜二十多年恍若一夢。
𨪜𨪜***********************
𨪜𨪜五年後月月給他打電話,語氣很平靜,只說了地址,他立刻趕到那家醫院,把自己的鮮血輸給他。
𨪜𨪜月月終於還是病發,終於還是沒逃脫遺傳的代碼。
𨪜𨪜叫北北的男人兩個月後才找過來,很憔悴的樣子,越立看見月月對他笑,多年以前月月也曾經這樣對他笑過,原來這是一種解脫的笑,這是一種類似救贖的笑。
𨪜𨪜北北穿著灰色的大衣在醫院的走廊裡抽煙,護士過來叫他把煙熄了,一邊尖叫著教訓他,越立知道醫院裡受了氣沒處發的小護士多的是,但也看不過眼,上前勸了兩句。
𨪜𨪜陪著北北在走廊裡坐了好久,一句話也沒說,北北還是走了,走的時候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越立這一生再也沒有看過這麼絕望的一眼,他知道,假如北北的血型對,他也一定肯把自己全部的血輸給月月。
𨪜𨪜針頭紮到皮膚裡,順著橡膠管子,紅色的生命之線將進入到他最愛的人身體內,可是,永遠都無法觸動他的內心。
𨪜𨪜月月的心一定在那個人走後就死了。
𨪜𨪜牽連他們的只有血緣。
𨪜𨪜
𨪜𨪜-完-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文案:
𨪜𨪜生活在一起的月月和北北是兩個攻,一個是喜怒無常超級大壞人,一個是憨厚可愛超級大笨蛋,兩人爭奪主動權的戰爭一天也沒停。
𨪜𨪜北北隱約覺醒,卻又害怕自己只是一廂情願,於是他離家出走,想藉此確定月月的心意;在不良人士的攪和下,國王月月終於不幸淪陷屈服,讓北北第一次嘗到當回攻的美妙。
𨪜𨪜
𨪜𨪜第八章
𨪜𨪜我們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被人不斷重複的話假如不是真理,那麼總會有點事實支持,沒有事實支持,那就是老鼠怕貓純屬謠言。
𨪜𨪜但是北北住的地方,確實是一個用錢堆出的地方,A棟在初建的時候,就是為了騙取單身白領銀領金領子的錢,社區裝飾的美輪美煥,賦予運動主題,灌以各種概念,熱賣的一塌糊塗,一萬多人民幣一平方米的價格,浪費在這個污染嚴重的沙塵暴之城上,真是太太——太可惜了。
𨪜𨪜買兩間套房就夠在溫哥華買帶游泳池的別墅了呀。
𨪜𨪜及至A棟落成,被賦予「高尚住宅」的稱號,這個世界的新名詞和名詞應用花樣越來越多,現在竟然連房子也可以用高尚來形容,什麼是高尚?
𨪜𨪜只要付得起鈔票,不管你是相中了高尚的那一間,都可以盡量的踐踏和使用它,但是你千萬不要以為也就此高尚起來了。
𨪜𨪜事實上,北北在A棟沒有感覺到一點一絲一毫高尚的氣息,比如他自己吧,他就有看A片、暴力神經發達和北北逃避現實妄想式神經短路綜合症。
𨪜𨪜可北北認為這還算是正常的——他同住的某人月月則有全人類無恥人士所有的壞毛病,一千個美國重犯加一千個恐怖分子也濃縮不出來他的壞!!
𨪜𨪜然而,他們還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頂多性向和別人有點不一樣,不過這樣就避免了騷擾女鄰居,偷看她換衣服,做出有損高尚社區的事情。
𨪜𨪜然而,我不犯人,人不一定不犯我。
𨪜𨪜現在這個笑瞇瞇一臉陽春白雪和月月下軍旗的美女,也就是北北一梯兩戶住宅的對門左小蠻小姐是也,曾經出場過多次,她是北北家的常客,在月月來之前是北北的主要玩伴,月月來後,經過一段時間,左小姐的興趣顯然已經轉移了。
𨪜𨪜比起憨厚可愛的熊,她似乎更喜歡狠毒優雅的蛇一般的月月,本質和表面上,她都是一個一丁點談不上高尚的女人。
𨪜𨪜在月月還沒搬進來之前,她還勉強可以稱做是正常人類,月月入住後,她就變得非常古怪。
𨪜𨪜證據之一:她有很強的夜遊症,常常會在半夜的時候拿著及時拍和高清晰錄像設備之類吊在北北的氣窗上,技術之高,完全可以不用特技就打敗蜘蛛俠,並且每次的詭異微笑都使北北寒毛倒立的要抓狂。
𨪜𨪜證據之二:她有很嚴重的樹熊症,特別喜歡身體接觸,就像現在這樣,很自然的就把手伸到月月的臉上一陣瞎摸。
𨪜𨪜北北氣的暴血管,卻什麼也不敢說,畢竟臉蛋所有人還沒申請版權,憤懣之下,北北下定決心,只要月月多讓小蠻摸一次,他就讓月月少親一次。
𨪜𨪜證據之三:這女人患有很嚴重的職業病,聽說她的職業是專門寫耽美色情小說的耽美老狼,小蠻說話三句不離本行,比如現在就是——小蠻高興的尖叫:
𨪜𨪜「耶,怎麼樣?這次是我贏了吧,憑你一個粉嫩嫩的小受,也想和我鬥,你不知道我的軍長早和你的師長擦過火了麼?還想用炸彈來攪和,我不喜歡3P啊,看你那個司令就是欠年下攻的,你的軍長好過分,一連吃人家那麼多,又不是MB,吃那麼多會受不了的……………………。」
𨪜𨪜北北的臉上全是黑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是一個同志,可是這些話他還是聽的半懂不懂的。
𨪜𨪜這就好比一個車廠的兩個人,一個是干實際工作的車間工人,他不知道怎麼叫機器名稱,但是他會操作;另一個是專門的科技人員,雖然沒有操作經驗,然而零件都能叫出名稱來。
𨪜𨪜北北實在為自己沒能搞好自己的專業知識而慚愧。
𨪜𨪜術業有專攻啊!!
𨪜𨪜超級無奈加戲謔的心理。
𨪜𨪜更讓北北憤怒的是,這女人自稱愛小受勝過愛鈔票。
𨪜𨪜而她眼裡的小受,也就是月月,在不違背她的立場原則下,就分外的得寵,分外的嬌貴。
𨪜𨪜假如說買東西回來碰到她,明明兩個人都提著一堆東西,小蠻一定會埋怨北北不體貼並且幫助月月提東西,還伴以這樣的暗示:「你太過分了,晚上月月都那麼累了,現在一定不舒服的很,你怎麼還叫人家提這麼重的東西?」
𨪜𨪜北北的表情必定嚴肅的很,眼光一次次凌遲表現的弱不禁風的月月。
𨪜𨪜冤枉啊,現在難受又沒有人疼的是我啊。
𨪜𨪜而且現在,小蠻一來北北家做客,肯定就是拉著月月遊戲,家務就全交給北北,有一次北北違背了歷史的教訓革命失敗的原因,向小蠻採取不合作言語抗議。
𨪜𨪜話還沒說完,小蠻一本三十八公分的厚書就扔過來,砸的北北的眼睛金星燦爛,過了好久北北清醒了一點,才看清這凶器就是那個女人的得意作品《虐攻有理》。
𨪜𨪜從此以後北北就乖順了,讓他當農奴按手印都乾脆了。
𨪜𨪜無論事實是怎麼樣,北北覺得自己還是佔了便宜,被人家當作上人的不體貼的惡霸,總比當作姐妹淘好。
𨪜𨪜其實我們北北要不是攻,不只是他自己,就連廣大人民群眾都會覺得不合理,這不是顛倒黑白,這不是白日說夢麼?
𨪜𨪜這不是……這不是北北自己找罪受的嗎?
𨪜𨪜反正北北覺得他做的活都是男人幹的活,比如說月月受傷的時候,他就伺候老婆坐月子一樣伺候他,他自己也受傷了,就完全沒在意,雖然……傷勢不同。
𨪜𨪜再比如說,兩個人的車相撞了,北北就要請拖車公司,向交通局解釋,跟各個部門關卡抬槓,總之要把事情擋過去,兩輛車他忙活了五六天送去修理好、然後上光、打蠟、回來又和物業爭取一個新車位。
𨪜𨪜而月月根本就不記得車的事情,問他車怎麼辦,只是曖昧的傻笑。
𨪜𨪜儘管北北想一巴掌把那傻笑打掉,但是,車是他撞的,人是他傷的,事實是不能改變和狡辯的,真相是只有一個的,北北以他爺爺的名義起誓:混蛋的月月,老子要是整不到你,乾脆就跟你姓好了。
𨪜𨪜但是,北北沒有想到,以他現在這個情況,跟不跟月月姓都是一樣一樣一樣的,他的地位都是不可改變地。
𨪜𨪜精神上儘管堅強頑固的是「朝朝馬策與刀環」,肉體的慾望卻仍然是「不盡長江滾滾來」啊!
𨪜𨪜拿著吸塵器做家務,灰姑娘北北在心裡強姦了月月幾百次,目光更是惡毒的掃射左小蠻:拜託把你吃豆腐的手拿下來好不好?
𨪜𨪜嗷嗚……~真想咬掉這個女人的手。
𨪜𨪜做完了家務,北北象受了虐待似的蹲在遠遠的地方一邊看電視一邊咬蘋果,電視裡台詞聽了三句半,月月和左小蠻的話到是一句也沒落下,全部聽到耳朵裡,眼睛也有意無意的往那邊掃。
𨪜𨪜咦,那混蛋頭髮長的好快,這麼長了啊,都快蓋住眼睛,後面的更長,這樣高高的紮起來,再別上髮夾,應該很女人才對,但是他這樣反而顯得很有味道。
𨪜𨪜顴骨好高啊,眼睛真是深,青金石的眼睛,用舌頭去舔會覺得有些鹹滑滑的,像一隻小獸蜷縮在心裡的感覺。
𨪜𨪜這麼一想間,北北真的覺得好像一隻小動物在撲通撲通的在心裡跳,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往下移。
𨪜𨪜米色粗毛線外套敞開的領子正露出美麗的鎖骨,經常鍛煉和營養的皮膚細滑有光澤的耀眼,好像塗了橄欖油一樣香噴噴的讓人有胃口,說話的時候喉結上下滾動著,如果靠近一點,是不是可以看見血管在近乎晶瑩的皮膚下脈動,如果咬下去……
𨪜𨪜突然之間月月猛的一低頭,跟左小蠻道歉後就跑到洗手間去,北北本來繼續啃蘋果,但是聽見月月在衛生間求救:「北北,過來幫一下忙。」
𨪜𨪜裝做不情不願的一蹭三扭的走到洗手間門口,北北皺著眉頭問:「幹什麼?」
𨪜𨪜一隻手飛快的從裡面伸出來,迅速一抓就把北北抓到裡面去,月月詭異的笑著,將北北拿的蘋果在北北臉前一晃,北北這才看見蘋果上紅紅的幾滴,出……出牙血,不像啊,難道是……北北一把推開月月衝到鏡子前,果然…………
𨪜𨪜北北的臉紅是有記錄可言的,除了在幼兒院趁大家午睡,吃光了所有小朋友的零食,被四十多雙眼睛控訴,臉部血液稍微加速以外,就這次丟臉。
𨪜𨪜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臉部繃的緊緊的,手卻摀住肚子的月月,然後拿起毛巾粗魯的來回擦了兩下就打算出去,真覺得完全不能容忍月月,這男人天生是為了毀自己自尊心來的,更不能原諒的是自己,竟然做出這麼低級的事情。
𨪜𨪜手指握到門把的時候卻被人拉了回來,兩個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在窄小的衛生間無聲的廝打著,最後北北被壓在彩色蝴蝶的瓷磚上。
𨪜𨪜月月笑得極為囂張,就是我們通俗說的壞壞而迷死人的那種笑,眼睛閃閃的好像被關住的發情的貓,然後突然間撲了過來,豐潤的嘴唇擠壓著北北的嘴唇和牙齒。
𨪜𨪜攻城奪地。
𨪜𨪜過三關斬五將。
𨪜𨪜硝煙瀰漫。
𨪜𨪜血腥撲鼻……勝利的代價是被北北在舌頭上咬出血珠,但是比起戰利品來說,月月覺得完全是值得的,他成功的把這個吻聯繫上了情慾。
𨪜𨪜和諧的生活了一段時間,北北最近不知道鬧起什麼彆扭,又繼續恢復苦行僧的生活,拒絕和月月有任何非必要身體接觸,他還以為北北是真的修成神仙了,原來也是會慾求不滿到出鼻血的地步,看來還是為了攻受問題而煩惱啊!
𨪜𨪜牙齒狠狠的一合,正咬到北北躲避的舌頭,月月口角拖著銀絲笑吟吟的向後退去,欣賞肌肉一鼓一鼓情色味道十足的北北。
𨪜𨪜喘了一口氣,北北的眼眶發紅,整個人撲向對面的月月,掐住他光滑優美的脖子去索吻,就好像年大災害的時候碰到救濟糧,還全是白花花的大米,怎麼會管它也許是有毒的?怎麼會管它也許會要命?怎麼會管外面有個偷看對方棋的女人?怎麼會管這不浪漫的地點?
𨪜𨪜耳朵轟鳴的好像幻聽的症狀,北北的眼前好像剪接錯誤的蒙太奇,全是一幅幅肉慾的畫面,這些嬌艷的嘴唇,筆直的脖子,有力的胳膊,細嫩光滑的皮膚全部都屬於眼前這個人,下肢緊緊的貼在一起,不自覺的互相摩擦著,北北把月月的頭固定住,一次一次深深的熱吻著,感官裡全是濃烈的鴉片的味道。
𨪜𨪜錯了,明明毒品的味道,卻沉了下去,一直…………一直到眼前只剩下一雙妖異而勾引的眸子,一張點綴著深紅色吻痕的柔軟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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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曾經有一個得道高僧有一個高深的偈語:「世事不兩同。」大概意思就是思想和實際行動總要受客觀條件的限制,所思和所做不能統一。
𨪜𨪜不管在廁所裡的兩個人多麼想做,還是要整理了衣服出去接客。
𨪜𨪜臉漲的通紅,北北窩在一個軟墊裡,看月月氣定神閒的把那盤棋下完,然後小蠻高聲歡呼了一聲,馬上又開始「唉唉呀」的叫起來,五盤三勝,還是月月贏。
𨪜𨪜小蠻投降的舉舉手,招呼月月來享用勝利成果,月月套了一件白色毛領的外套,出門的時候把手伸給北北,北北斜著眼睛看他好久,越看就越覺得他唇紅齒白貌若天仙,放他單獨出去太危險,擋開月月的手,自己站起來率先衝到小蠻家。
𨪜𨪜賭約是這樣的:月月輸,贈小蠻半裸玉照一張做新書封面,當然這個美好願望是落空了;小蠻輸,把她珍藏的限製片拿出來眾樂樂。
𨪜𨪜造成詭異的的情況就是,三個成年男女排排坐看A片。
𨪜𨪜不要以為這有違道德,陶子在為公益募捐的時候就捐了自己珍藏的A片,振振有詞曰——我不相信成年人不看A片。
𨪜𨪜是的,正常行為,就連同志片也正常,還很時髦呢。
𨪜𨪜但是北北現在快坐不住凳子,他一直低估了左小蠻的能力,這種比小電影還露骨的東西,她是怎麼帶到買到的?
𨪜𨪜北北兀自憤怒,把中華的屈辱史都念了一遍,無疑是覺得鴉片戰爭很偉大,這時候正好聽見小蠻很溫柔的對月月道:「是不是很難接受?」
𨪜𨪜月月含蓄的笑笑沒有說話,北北卻開始在心裡罵拍片子的人缺德,冒煙——冒火星——熊熊大火——烈火狂燒!
𨪜𨪜終於,終於,在看到一個完全不打馬賽克的鏡頭時,北北的自制力終於崩潰了,推開凳子直衝出去,和麥田里發狂的公牛一模一樣,眼睛紅的什麼也看不見,耳朵裡的牛虻不停叫著,一點點把腦髓和血液吸光了。
𨪜𨪜這就是當一個受的命運,拳交、足交、獸交,雙人的,多人的,擺佈完了你還要你舔乾淨,你值錢麼?
𨪜𨪜不要罵軟弱的同志說——你和婊子娘們一樣。即使女性也比較有尊嚴,反而是沉溺在肉慾裡的零號比較可怕,他們的未來在那裡,失去的一切會不會有人在乎?恐怕連同樣性向的少數人都瞧不起你。
𨪜𨪜做零號最大的恐怖就是沒有安全感。
𨪜𨪜一場意外的電影,把北北拉到從來沒有的同性戀恐懼中,他知道零受的現狀是怎樣,知道那個圈子是多麼瑰麗而現實,身高、體重、年齡、老二的長度……不是沒有想過這些的可怕,但是把自己包到殼裡。
𨪜𨪜包到一個看起來很安全很堅硬的殼裡。
𨪜𨪜即使是掩耳盜玲,自欺欺人的一瞬間也是相當愉快的。
𨪜𨪜瘋狂的想抽煙,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北北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抽煙,月月的煙是隨身攜帶的,倒在兩個人糾纏過無數次的床上,北北深深的絕望了,有的時候他想自己如果不是二十七歲不是這麼現實,也許就好了。
𨪜𨪜或者自己能減少一點防衛心理,那麼應該也可以。
𨪜𨪜自己也不是沒有做過安全考慮,純真的少年時期已經是一個精於為自己打算的人,從來也沒想到會為感情瘋狂過,更何況是為一個錯誤而陷的這麼深,北北開始能夠體會進入黑社會的心情,殺一個也是殺,殺幾個也是殺,越陷越深………………
𨪜𨪜一激動就拚命鑽牛角尖的北北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這檔頭他聽見外面一陣一陣的喧嘩聲,火氣一冒,直接就開了窗戶一聲:「去你媽啊!小聲點行不行?」樓下一堆買水果蔬菜的全抬頭看,比看見飛碟出現還希奇的看著北北。
𨪜𨪜北北就俯視著讓他們瞻仰,直到被月月一把拉回來。
𨪜𨪜月月又好氣又好笑的問:「你和人家認什麼真啊,人家賣菜礙到你了麼?」
𨪜𨪜先翻白眼瞪了月月一眼,北北翻身躺下,酸酸道:「好看嗎?你勃起了嗎?」
𨪜𨪜將北北翻過身來,用手指固定住下巴,月月給他滴眼藥水:「怎麼了,眼睛紅紅的?」
𨪜𨪜眼藥水沙的北北眼淚直流,順著眼角淌了出來,鼻子裡有點酸酸苦苦的,胸口上下起伏的難受。有話要說說不出來,原來是這麼難受這麼痛苦。好半晌,北北才鼓起勇氣抓住月月的胳膊,一直抓到肉裡……
𨪜𨪜叮鈴叮鈴──可愛的門鈴響了,月月站起來去開門,進來的是管小區的兩個大媽,喋喋不休的講了一通精神文明的重要,指出北北剛才罵街的行為是影響極壞的,是給高尚住宅扣分,雖然這幾個大媽住不起高尚住宅,但是那個負責勁,好像北北是她們親孫子似的。
𨪜𨪜在月月陪著笑臉一再解釋北北是生病鬱悶之後,才拿水果和過年的糖果送走了這兩唐僧。
𨪜𨪜北北的話就更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心裡這個悔啊,人民群眾也是你得罪的起的?現在話堵在嘴邊了吧?
𨪜𨪜其實,有的時候北北覺得自己太矯情,他的要求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簡直太正常了,那一個同志不是雙向的?在哪裡找朋友你要是說你只想插都會挨罵,不賞你兩個大耳光那是客氣。
𨪜𨪜可是話在舌頭上繞著,北北就是說不出來,這種痛苦幾乎像是凍一塊冰在心裡面,感覺四肢都麻木了,都凍僵了,有一天一不注意,也許還流出血水來。
𨪜𨪜將拖鞋甩掉,月月上床抱住沉默的北北,讓他的頭枕到自己的腿上,柔聲問:「怎麼了?有必要為一電影難過麼?我說過我沒有那些趣味的。」手指穿過北北濃密漆黑的頭髮,輕輕揉搓了一下,感覺好似穿過憂鬱的水草。
𨪜𨪜嘴唇的溫柔的印在北北抽搐的眼角上,月月的手指順著北北的鎖骨一直向下滑過去,曲線浮動的胸肌上,略微一挑撥就立起來的乳珠溫潤可愛,細長的手指並不打算凌虐它,在胸口的地方停下來,指甲刮在胸口是閃電一樣貫穿身體的感覺,說不上是快感或者疼痛。
𨪜𨪜「心跳過速,北北啊,我們去醫院吧。」月月說話的口氣嚴肅的象專業醫生。
𨪜𨪜北北不由就笑了,抬手過去攔住月月的脖子,也不管他疼不疼拉下來拚命的去親吻,難得放假,稍微放縱吧。
𨪜𨪜伸起手來想脫衣服,對於肌膚能夠完全接觸,北北有著異常的好感,即使他不想和月月做,也喜歡挨著他光滑的皮膚睡覺。
𨪜𨪜兩個人皮膚吸在一起的感覺,比任何安眠藥更能穩定情緒,手臂卻被月月按住了,北北聽見月月低沉的好像大提琴的聲音說:「我來。」
𨪜𨪜這一瞬間北北的腦子裡竟然有一個十分荒謬的念頭,月月的嗓子是怎麼長的,好好的聲線唱出的歌卻是狼哭鬼嚎,不亞於核武器的殺傷力,死傷一片。
𨪜𨪜但是這一念頭很快就被情慾完全掩蓋過去了,月月沒有脫他的衣服,兩隻手臂卻已經伸到衣服裡面,一剎那,北北有倉促偷情的感覺,然後這種快感就迅速蔓延全身。
𨪜𨪜門鈴又開始響,月月輕笑道:「外面的安全門沒關,如果來人大力點,推門而進就可以看到長針眼。」說話間手指已經探到北北的褲子裡,擱著內褲緩慢的揉搓擠壓,有的時候還會立起來用指甲戳動。
𨪜𨪜緊緊咬住嘴唇,北北怒沖沖的看著月月,眼睛水汪汪的潮濕的樣子,其實是說不出來的誘惑和嫵媚,也許北北自己沒發現,或者發現了絕對不會承認,他有一種剛強的妖嬈。
𨪜𨪜就像我們看見一個完美的東西的時候就想破壞一樣,北北是那種會引起人征服慾望的人,他越是生氣,鼓脹的肌肉越是性感,黑色的眼睛越是濕潤美麗,使人想馴化他,成為他唯一的主人。
𨪜𨪜最最可悲的是北北其實本質還不是那麼堅強的人,他的肉體的芳馥和心靈的柔軟成正比,他沒有什麼魚死網破的精神,很容易感動於一點點的溫暖,也很容易察覺到對方的失望和傷心,與其說北北是心思纖細,還不如說是長期缺乏溫暖所致。
𨪜𨪜就像一朵被忽略的小金花,遇到春風就會搖啊搖,他怎麼能夠不感動,怎麼能夠不去搖,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溫柔撫慰他。
𨪜𨪜儘管,儘管來的是一頭裝綿羊的大尾巴狼。
𨪜𨪜門鈴聲終止,門口唏唏唆唆的往裡面塞單子,北北猜是查水電的,他已經告訴他們好幾回不要往屋子裡塞通知單,可現在他管不了這麼多,只能忍著自己別出聲就好,因為月月的手指也唏唏唆唆的撥弄著他的衣服。
𨪜𨪜胸口的被擰的紅紅一片,和衣服一磨又癢又疼,掐在乳頭上的手還在慢慢打旋,疼的幾乎可以射出來,北北的腰不自覺的就抬高了,整個身體向上弓,被脫了一半褲子絆住的雙腿渴求的磨著月月的腿。
𨪜𨪜在這樣明亮的白天裡所有的表情都看的分外仔細,北北知道隨著月月的眼眸加深,自己就會更加的淫亂,呼吸就會更加的深沉,一想到自己會有非常露骨的表現,北北就簡直能聞到男性雄激素的味道。
𨪜𨪜口水開始慢慢流下來,但是還抑制著自己不要發出聲音,意識卻已經粘粘稠稠的好像被吸到漩渦裡去了。
𨪜𨪜褲子終於脫下去了,難以忍受的疼痛使北北立刻就想到自己伸手解決,但是在月月面前自慰這個念頭還是很快打消了,他要鎮定,要鎮定的好像月月一樣氣定神閒,這樣才有一個做攻的風範,可是,可是他媽的快疼死了。
𨪜𨪜放鬆,放鬆,北北你要知道,任何一個成功和面子都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𨪜𨪜***********************
𨪜𨪜在美國上大學的時候,有一種選修課叫文藝欣賞,北北有的時候去混學分,他記得有一次看的是著名的文藝大片,在做之前,女主角說:「親愛的,你愛我什麼啊。」
𨪜𨪜男主角含情脈脈的:「我的小鴿子,我愛你善良的心,愛你溫柔高尚的品格。」
𨪜𨪜一個瑞典女同學笑出聲,側頭對費解的北北說:「他說謊,要是這樣,他就去愛德蘭修女去了,他就不會去解她的裙子。」
𨪜𨪜這時候西班牙籍的老師也走過來拉住那個女生的手:「我聰明的女王啊,你要知道文藝片的性是石膏體,做愛是神聖的,而激情的象鬥牛一樣的性,注定跟鮮花玫瑰羽毛無關,真正意義的性,其實是一場血腥的戰爭。」
𨪜𨪜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小鬍子,然後炯炯的打量著北北,並撫摩著他的臉頰,眼睛射出迫人的光芒:「當然我們不要教壞來自含蓄東方的美人,雖然他實在有這個天分。」
𨪜𨪜北北的老師沒有說錯,北北的身體正如他的性格一樣直率而有些單純,對於事物反映直接而原始。
𨪜𨪜他不擅長什麼技巧,也很少做愛,由於過去生活的重心一直在工作上面,並且一直到現在也不能懂得什麼是感情,所以————就更加的沉溺於未知的快感中。
𨪜𨪜事實上,真正能懂得快感的其實並不是經過訓練的職業賣者,快感一旦被附加上其它的目的就像添加防腐劑的食品,或者是裝在袋子裡的加工食品。
𨪜𨪜甚至是戀人之間的做愛也不能說是純正的,有的時候太過考慮對方的感受反而成為了一種負擔。
𨪜𨪜人類正是因為太多社會壓力太多思想進步,太多科技輔助,太多太多,所以才會讓陽痿直線上升,前列腺疾病高發頻頻,製藥場大發橫財,離婚股氣勢如虹。
𨪜𨪜純粹以野獸之姿去做愛的太少了。
𨪜𨪜即使是北北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瘋狂,身體與其說是想做不如說是本能想做——野獸帶點悲哀的本能。
𨪜𨪜還未超出極限,只是纏倦到肉麻的程度,吻——濕熱的、粘稠的、歎息的、瘋狂的、卑微的、熱情的、企求的、縱容的、愛憐的、神經質的吻,像大片大片毫不畏懼的鵝毛大雪一樣覆蓋下來,彼此膜拜著身體……
𨪜𨪜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9 20:49

𨪜𨪜第九章
𨪜𨪜互相膜拜對方身體的過程消耗了北北很大的體力,有什麼東西燃燒起來,他發現自己身體裡的獸性一點點的被喚起來,月月正在吻他的眼睫毛,睫毛被舔的濕濕的打著小綹,使北北已經很長的睫毛變的更加的長。
𨪜𨪜眼睫毛傳導到身體裡的感覺,好像一個快感的插銷被通電了,北北敏感的能夠感受到月月呼在自己皮膚上的感覺。
𨪜𨪜雙手固定住月月的下巴,他用力的啃過去,月月先是吃痛的僵了一下,很快就悶聲笑起來,喉管在牙齒間震動起來,牙齒一點點的使力,最後還是放棄了吃掉他的念頭。
𨪜𨪜在艷麗的好像一朵青色花朵的傷痕上舔舔,北北把陣地擴大,感受著月月的喘息慢慢的咬遍整個脖子。
𨪜𨪜嘴角掛著戲謔的微笑,月月伸展腰肢脫著衣服,脖子挺的直直的方便北北去咬,聲音是非常低沉,好像來自身體深處:「北北,我總覺得你像我老家的一種動物,大個的棕熊……俗稱黑瞎子。」
𨪜𨪜被北北猛的一使力他疼的向後一仰,很快苦笑著跪穩了,手指指揮一樣滑過北北的肌膚,停留在紅腫的乳頭上,「一樣有光滑的皮毛,很結實強壯的身體,一樣無辜卻危險著,有一次,一隻黑熊吃了人,士兵們圍獵它,它的眼神那麼清,清的好像還不會走路的小孩子。」
𨪜𨪜有一天你吃掉我,會不會也是這個樣子?
𨪜𨪜或者連記憶都不願意記憶?
𨪜𨪜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把我烙到你的骨頭裡,讓你知道你是逃不開我的。是用皮鞭把你的皮膚翻成玫瑰麼?
𨪜𨪜或者是用夾子桎梏你的手腳,在生殖器上穿上環?
𨪜𨪜我不想,北北,我不想,我不想你離開我之後有被瘋狗咬到的感覺,我不想干擾到你既定的人生,雖然我的出現已經是一種顛覆,已經打亂了你的生活。
𨪜𨪜但是,我不想,你回憶起我來的時候只有射精和肉慾。
𨪜𨪜冰冷的笑笑,月月吻著北北的頭髮,不必考慮那些關於回憶的事情,你要在我身邊,一輩子在我身邊,即使是犯罪或者血的代價,北北你要陪著我。
𨪜𨪜從長時間的吸吮中抬起頭,北北看到的就是近乎殘暴的月月,視線是非常冰冷而認真的,好像沒有體溫的動物,月月驀然微笑,如春暖花開的笑容,側過頭,他伸出舌頭去舔北北掛在外面的唾液。
𨪜𨪜然而北北的身體已經被那一瞬間嚇的呆過去了,他手足無措的像個孩子,就是第一次知道什麼是人心險惡的孩子,月月抬他的胳膊他就乖乖伸胳膊,就算他那裡疼的想解放也不敢說。
𨪜𨪜怎麼有人是那麼可怕的,北北第一次感覺到月月的高深莫測,感覺到自己命運被別人操控的無助,就是這樣的念頭使北北下了一個決心。
𨪜𨪜就是用全部生命去做這一次,然後離開這個男人的決心。
𨪜𨪜***********************
𨪜𨪜「你幫我吸吸好不好。」北北的嗓子也非常的啞。
𨪜𨪜一般他是不會這麼要求,第一北北覺得大家都是男人,激情的時候不好控制,萬一咬到,下半生不如出家。第二他覺得如果自己射在月月嘴裡,月月是肯定要射在自己體內。不過現在既然是最後一次,就沒有什麼放不開的。
𨪜𨪜月月沒有說話,沿著北北的胸口慢慢想下吻,手指也向下滑,一路舔著肌肉到肚臍處,突然就開始增加了力道,手指猛力的敲擊骨盆,牙齒瘋狂的撕咬著,從肚臍下方到鼠膝部恥骨處每一寸都沒有放過。
𨪜𨪜北北覺得自己象大海裡的一片葉子漂泊的要完全沉沒了,他開始試著嘶啞的呻吟了一聲,盡量控制自己的聲音,沒想到最後竟然哭了起來,眼淚不停的流,被所有的殘暴的感官吞噬了。
𨪜𨪜在吸吮之前,月月抬起頭看了一眼流淚的北北,這其中短短的一秒鐘期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那個念頭很快就溜過去了。
𨪜𨪜手指按摩著睪丸,月月把一整根立起來的巨根慢慢收到口腔裡,一直到要卡到他幾乎窒息為止,然後用鼻子吸了一口氣開始慢慢的捲動舌頭,這其中的活動範圍非常小,小到艱難的地步,他不得不多次吐出來再吞進去。
𨪜𨪜北北的腰肢向上用力的挺著,被敲打的紅紅的皮膚誘惑著人的神經,月月十根指頭全部都扣在他的皮膚裡,避免他把自己的口腔操破,但是最後北北還是瘋了一樣過來拉他的頭,射了以後繼續哇哇大哭。
𨪜𨪜又無奈又生氣的將嗆到嗓子裡的精液吐出來,月月干呵了好幾聲,拎起北北兀自抽動的肩膀,真想把他摔下床去一頓好打。
𨪜𨪜但是一看到北北哭泣的臉,就只有失敗的舉舉手:「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沒有看過你這麼愛哭又死也不肯服輸的男人,早知道……即使早知道,恐怕也沒有用吧。
𨪜𨪜「好了,你也算爽夠了,給我點特殊獎勵行不行?」
𨪜𨪜身體在剩餘的快感中持續悸動著,北北認命的點頭算做答應。
𨪜𨪜下床到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月月拿著一堆瓶子,北北常看到月月會把這些瓶子裡的油往身上塗,但是他現在想幹什麼?要他幫他化妝?
𨪜𨪜將一瓶透明檸檬黃的油挑出來,月月攤開北北的手掌倒在他的手心。
𨪜𨪜「是,是什麼?」不會吧?
𨪜𨪜「天然植物精油:甜杏仁油,,滋潤芳香,味道有點苦,你想吃的話絕對沒有毒,不過這是為你下面準備的,今天裡面洗乾淨了麼?」面不改色的談論著別人的身體,甚至俯身去從北北雙腿之間看一眼,月月很正經嚴肅的說。
𨪜𨪜「你要我…………?」
𨪜𨪜「自己插進去潤滑,滑好了就不會疼的你哭天喊地了。」
𨪜𨪜「………」
𨪜𨪜「或者你叫我幫你?」
𨪜𨪜在法庭上你只要答是或者不是,但是如果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還殺人麼?是還是不是?
𨪜𨪜北北真真痛恨這種沒有第三個答案的必選題。
𨪜𨪜先是這種淡黃的杏仁底油,手指活動在自己狹窄的身體內部一片水聲,北北連一根指頭也插不進去,他覺得月月那玩意能進去,一定是個荒誕不經的夢,雖然自己也插過別人,但是,別人的身體構造一定和自己不一樣。
𨪜𨪜對的,北北,連外國的月亮都比較圓外國的洞口當然也比較大,你就繼續沒有良心吧。
𨪜𨪜馥郁而被凌虐的肉體之宴啊。
𨪜𨪜將另一個瓶子的油倒在手上輕輕揉搓,然後引導北北的手指用力戳到自己體內。身體被彎成痛苦的姿勢,北北的身體微微痙攣著,吸了好大一口氣才說:「可……可以了,你直接進來吧。」
𨪜𨪜眼睛的顏色變換了好幾次,月月抬起北北的下巴,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摩挲,你這個樣子真漂亮,把你一輩子綁在床上,只靠吸我下面為生好不好?自從察覺到為了你我可以做到什麼程度,我是真的有點憤怒了,本來我不想這麼為難你。
𨪜𨪜更用力的向前一送,北北的兩個手指和月月的三根手指全都插了進去,北北的牙齒立刻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𨪜𨪜瞳孔一點點的破碎了,每一個碎片裡都有著月月肉食動物剽悍的眼睛,身體在痛感中煎熬成濃稠的快感,伸出舌頭回吻舔食自己鮮血的男人。
𨪜𨪜五根手指在體內緩緩的蠕動著,北北從來沒想到自己的體內會這麼熱這麼緊,這種自己侵犯自己的行為,因為帶著一點自虐的味道,反而更能煽動快感神經。
𨪜𨪜蜜色的肌膚發著閃亮的光,迷茫的陶醉在快感的雙眼還掛著眼淚,微微搖動的頭部,蜷曲的腳趾,瀰漫在空氣裡讓人窒息的體香。
𨪜𨪜一切都瘋狂的叫著性————性——————性!!!
𨪜𨪜突然間北北開始長長的有些淒厲的叫:「什麼?什麼東西…………啊,什麼東西在裡面啊?」
𨪜𨪜整個身體壓在癲狂的肉體上,略微轉動手指就引起北北更大的反抗,眼睛沒有焦距的,北北用剩下的手緊緊抓住月月的胳膊:「是……什麼?好癢,為什麼會有蟲子在裡……裡面啊,啊————」
𨪜𨪜明明想把手指撥出來,身體卻吸的緊緊的,下面好像真的變成一張嘴,牢牢的吸住了。
𨪜𨪜「不要緊,化學作用,自己動吧。」殘酷的把自己的手指拔出來,帶出一塊血絲和嫩肉,月月低頭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北北,你為什麼不能馴服一點?
𨪜𨪜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會逃開,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𨪜𨪜「你這王八蛋畜生養的,變態混蛋啊————啊——啊——嗚——你生的孩子沒……沒…………嗚嗚嗚,你八輩子缺德,妖怪!啊——哈——啊哈——」
𨪜𨪜自己的手指遠遠不夠,北北負氣的把手指用力拔出來,先是抱著枕頭一陣哭泣,然後撿起一個化妝品瓶子就要插到自己體內。
𨪜𨪜歎了一口氣按住他的手,月月仰了一下頭,然後低下來:「夠了。」他還是不忍心虐待他。
𨪜𨪜「不用你管,你這大王八,對——啊,就是——王八,缺德的王八————嗚嗚嗚……」北北一邊委屈的哭一邊把瓶子狠心的往自己身體裡插。「老子自己能行,你以為…………啊……」僵硬的瓶子插到體內是絕對的不舒服和噁心。
𨪜𨪜「好了,好了,北北乖。」將瓶子慢慢抽出來扔到地下,月月簡直是想笑出來,大多數時候他覺得北北像一個任性到極點的熊,全沒有想到這全是他逼出來的。
𨪜𨪜經過一番擴張,月月毫不費力的就進去了,被下了相當於春藥的內壁立刻狠狠咬過來,疼痛的他手指都伸不開了,大口喘著氣,月月開始拍打北北的臀部:「放鬆啊,來,北北──放鬆。」
𨪜𨪜撈起月月抽打自己的手指,北北上身猛的向前抬,用力就是一口,直把全身的怨氣都發洩在這一口上,之後,身體就像化開一樣癱瘓了,放開手指重重的仰倒在床上,手向後仰的時候磕到了床沿上,尖銳的刺痛。
𨪜𨪜真是極品!
𨪜𨪜簡直象被一壇烈酒包圍了,月月更加努力的深入著,阻擋的肉壁都長出小舌頭和鉤子,一點點的把魂都勾去了,沒發控制的陷進去了,連拔出來都捨不得。
𨪜𨪜彈跳起來了,肉體在飛舞,插進去好深,把身體擴成兩半了,感覺連月月的睪丸都擠進自己的身體了,每當月月退出去的時候,北北就用力的迎向他,用雙腿勾住他的腰,生怕他離開,生怕那種麻癢會蔓延到心臟。
𨪜𨪜雖然這種快感其實也是痛苦。
𨪜𨪜腰實在扭不動了,北北就用雙手撐著身體向上用力撞擊。
𨪜𨪜自己的精液噴發的時候完全沒有太多感覺,只知道噴到了自己的臉上,被剝奪了的前面的快感全部集中在後面了,每當熱熱的精液噴進去的時候,北北就會舒服的一直尖叫。
𨪜𨪜「我要啊,我還要,你插死我算了,你不插死我,啊——————我——我一定會操你——操你們全家啊————我恨死你——恨死你了——用力啊——把我插壞吧——你媽個畜生…………啊——!」
𨪜𨪜嗓子罵啞了,北北還在罵,眼淚浸濕了床單。
𨪜𨪜一直罵著一直罵著。
𨪜𨪜從屈曲位到後背位,從後背位到側身位,罵不出來他就在心裡罵,一旦恢復了一點體力就狠狠的去咬月月。
𨪜𨪜恍惚著,月月把他兩隻腿抬到肩膀上衝刺的時候,他連哭都哭不出來,我一定會死,我一定會死,敏銳的感觸身體裡不斷漲大瘋狂挺進的利器,北北第一次感覺到這個男人其實是很重視自己的,可惜再也發不出聲音再也做不出響應。
𨪜𨪜身體還在晃動意識卻已經模糊了。
𨪜𨪜我不想昏過去,我想好好看看他。
𨪜𨪜***********************
𨪜𨪜眼皮有些刺疼,從太陽穴上傳過來冰涼舒爽的感覺,稍微翻一下身,北北立刻呻吟出聲,簡直象被航空母艦軋過,每一寸骨頭都疼。
𨪜𨪜不想睜開眼睛,還是被白晰的手指拉開上下眼皮,一滴液體滴下來,先是有點沙的慌,很快就通透舒服了,眼裡開滿刺痛的薔薇。
𨪜𨪜給北北滴了眼藥水,月月用指腹輕輕給他按摩,這次用的是放鬆的熏衣草油,原本打算用薄荷的,擔心怕刺激到淺眠著的他了。
𨪜𨪜為了讓北北多睡一會,還是選了這個,先用脫脂棉花擦乾淨,用吸油綿紙輕拍,再淋上香油,從頭到腳都按摩過,每一塊皮膚都撫摩過,揉壓過。
𨪜𨪜整整忙碌了兩個小時,這大少爺的皮膚才不會僵硬,呈現出勃勃的生機和誘人的彈性來。
𨪜𨪜腦袋動了一下,北北很享受這專業按摩的向月月偎近。
𨪜𨪜月月的手指愛憐的扯扯他左右面頰,看他孩子氣的睜開眼睛瞪了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嘀嘀咕咕的要潛逃,才繼續按摩工作。
𨪜𨪜人的臉上穴位很多,適當的按摩可以減輕壓力、治療疾病、增強血液循環能力,但是月月只是很想看到北北這一刻舒適的表情。
𨪜𨪜他的嘴唇會微微翹著,以一個成年男子來說,這是很少見的可愛動作,眼角有些紅,一直牽連到顴骨上都有著情慾的餘韻,漂亮的好像被胭脂花澤過,耳朵也紅紅的,按摩它的時候會自己抖動,像自己有生命一樣。
𨪜𨪜很喜歡,不包括肉體的喜歡,這是罕見到幾乎不可能的,不過這世界沒什麼不可能,幾千年前,人們認為自己不可能站在一個球上,可是從他們生下來就站在上面,再往後推,不可能的事情都可能了,人們現在上可飛天下可潛海,一個核彈,全部完蛋。
𨪜𨪜沒什麼不可能,所以他姓越的除了做愛的時候,喜歡上這個叫北北的,也沒什麼大驚小怪得好召告全國人民,以及登報上娛樂版的。
𨪜𨪜然而──
𨪜𨪜好生彆扭!
𨪜𨪜好生奇怪!!
𨪜𨪜一棵金水溶不進,鐵錘打不動,滿清十大酷刑不能施展,嚴絲合縫的心,如今有個人登堂入室就進來了,不但鞋沒脫,大腳丫子隨地踩,還對地理環境不滿,老琢磨著怎麼出去。
𨪜𨪜怎麼不難過,怎麼不傷心?
𨪜𨪜怎麼就捨不得虐虐他?
𨪜𨪜怎麼就縱容他如此胡來?
𨪜𨪜真個比割肉養虎還不值!
𨪜𨪜手從被按摩起就好像家貓一樣乖順,就差沒「喵嗚」兩聲的北北臉上挪開,月月扭開檯燈揀了本書看,外面還是亮著的,但是月月事後把窗簾拉上了,免得北北睡的不舒服,現在也不必拉開,當是好人做到底。
𨪜𨪜北北呼吸漸漸又均勻了,身體先是蜷成一團,很快拖著被子往月月這邊靠近,抱著月月換好幾個姿勢,終於還是皺皺眉毛不舒服的醒了。
𨪜𨪜睡眼朦朧的去看自己下體,雙腿張開的樣子好像撒歡的狗狗,不太容易看到,只看到有線狀物從密所拖出來,「這是……什麼?」
𨪜𨪜真是千百年也難得表現的可愛和無邪,這樣子使月月明白為什麼戀童癖的人越來越多。
𨪜𨪜一隻手固定住北北的後腦勺,月月過去就是一個法式深吻,做遊戲一樣數了數北北的牙齒,才放開他,然後按住北北不讓他動,解釋道:「是衛生棉條,勉強你去洗澡太累了,不清理乾淨又不舒服,我把東西弄出來,就插衛生棉條去吸乾淨,這已經是第二根了。」話到最後已經相當曖昧。
𨪜𨪜北北仍然意識不是很清醒,只唏裡糊塗的問:「你那裡來的衛生棉條。」
𨪜𨪜「全國各大超市有買啊,當然我這個是從國外托朋友帶回來的。」
𨪜𨪜圓柱形的棉條慢慢被拖了出來,濕濕的一條慢慢從鮮紅的花朵裡拖曳出來,月月伸出手指將拖出來的嫩肉揉進去,拿棉花把吐出來的精液搽掉。
𨪜𨪜一直到月月做完,把自己的腿放回去,北北才猛然間坐起來:「你——你——你?????」
𨪜𨪜笑著點點頭,月月就著旁邊準備好的水盆洗了手,塗上護手油:「就是你想的那樣。」
𨪜𨪜「可是,可是我聽說那不是一條的,一片一片的……的麼?」
𨪜𨪜「現在為了方便,什麼都有嘛,北北。」
𨪜𨪜「呼——」的倒了下去,北北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用婦女用品來插他,就算為了清潔也絕對不能容忍,他男人的自尊往那裡擺?
𨪜𨪜社會還是不要先進的好,最好倒到沒有同性戀,全部是公猴子母猴子只是憑著本能做的那一天就好了,起碼自己不會遭遇「洋貨運動」,真尷尬得讓她無地自容!絕對絕對要離開他,絕對絕對不理他。
𨪜𨪜北北靜了一會,靜到昏昏欲睡,也沒有等到來個人理他。
𨪜𨪜好奇心殺死貓,同理可證,也可以殺死沒有耐心的男人,北北就假裝翻身的轉過來,發現月月在看一本書,書的封套已經摘下來了,所以看不到名字,北北就巴巴的過去,有些討好的笑,「你看什麼呢?好看麼?」
𨪜𨪜這好像問:「叔叔,你那糖甜不甜?好吃麼?」
𨪜𨪜月月揉揉北北蓬亂的頭髮,讓他看紅色的扉頁,上面銀色的圓體字Gitanjali,北北一臉困惑,月月就摸著他光滑的皮膚說給他聽:「是吉檀迦利,泰戈爾的散文詩選,很優美豐富。」
𨪜𨪜北北本來想躲開他的手,但是月月的手很暖,手指摸在皮膚上的感覺好像春風拂過新草,貪圖那份舒心的感覺,就讓他繼續摸了。
𨪜𨪜北北喜歡肢體接觸,他從小寄養在親戚家,看到人家自抱親兒,說不出來的羨慕與眼饞,但也只有把口水咽到肚子裡的份。
𨪜𨪜也不是沒有被抱過,這些親戚踢皮球一樣把他送走時,都會很慈祥真誠的抱抱他。
𨪜𨪜北北曾經有很長時間想,即使是用買的,將來一定要有一個人肯隨時抱我,後來他不再追求那些,股票車子房子成為新目標,畢竟這些是固定資產,儘管也許會貶值但不會拋棄他。
𨪜𨪜身體挪開一點,北北自己拍松枕頭,悶了一會突然說:「你念一段給我好不好?」
𨪜𨪜轉頭定定看著北北,月月輕笑:「我以為你只對金融投資和經濟學原理感興趣。」
𨪜𨪜北北的眉頭一皺,不耐煩道:「不願意就算了,我才懶得聽這些風花雪月,能當飯吃麼?」
𨪜𨪜月月倒也不惱,只緩聲朗誦著:「一百五十頁三十三段:我想我要塑造你,從我生命中塑造一個意象,來供世人崇拜,這時,我帶來了我的塵土和願望,以及我五彩繽紛的夢境和幻想。
𨪜𨪜我請求你用我的生命從你心中塑一個意象,來供你愛戀,這時,你帶來了你的火與力,還有真實、可愛和寧靜。」
𨪜𨪜好聽,什麼意思也聽不懂,只能聽到月月的聲音,看到他喉結上下移動,發出古典音樂一樣的聲音,上眼皮打下眼皮。
𨪜𨪜默默在心中頌念:我請求你用我的生命從你心中塑一個意象,來供你愛戀……你的火與力,還有真實、可愛和寧靜。
𨪜𨪜北北的身體不自住的攀住月月,月月將書籤夾到書裡,翻身抱住他,其實他該給他念的是上面那一段,但是沒有,因為,即使念了,他也許也不會明白…………。
𨪜𨪜不願意牽涉到感情。
𨪜𨪜兩個同樣不願意牽涉到感情的人,就像冬天裡豪豬的故事:豪豬身上有刺,冬天為了取暖不得不靠到一起,太近的距離就會彼此刺傷,遠了又不溫暖。
𨪜𨪜兩隻豪豬為了溫暖,這個下午和夜晚,小心的把刺隱藏起來,抱在一起互相取暖,每當一隻豪豬以為另一隻睡著的時候,就會睜開眼睛深深的凝視另一隻。
𨪜𨪜溫暖的夜晚會過去,賴床是小孩子的專利,北北起床沉默的吃過月月準備的早餐。
𨪜𨪜臨出門的時候,突然有些猶豫。
𨪜𨪜「月月,你上班麼?」
𨪜𨪜「上。」
𨪜𨪜「你下班麼?」
𨪜𨪜「下」
𨪜𨪜「哦,那你著急麼?」
𨪜𨪜「不。」
𨪜𨪜「可不可以過來一下。」
𨪜𨪜月月走過來,卻不靠近北北,他穿了一件黑白條紋的襯衫,把整個上身拉的極長,線條顯的很纖細,嘴裡面叼著一棵香煙,早晨半明的陽光打在他身上,青幽幽的一片。
𨪜𨪜北北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突然之間就覺得很委屈,委屈的幾乎掉下淚來,卻還要故做鎮定揮揮手:「沒事,沒事,你回屋吧,我開門會有冷氣進來。」
𨪜𨪜背過身去套皮鞋,拎起公文包,心裡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回頭,回頭你就會變成石頭人,萬劫不復。
𨪜𨪜耳邊聽到拖鞋的聲音,那一瞬間,北北真希望月月從後面抱住自己,但是抱住又如何,難道自己會回頭笑笑,說電影裡肌肉英雄的話I now be back ?
𨪜𨪜幾乎可以觸到月月的呼吸,月月終究沒有伸手去擁抱他。
𨪜𨪜門把一轉,北北終於走出來,離開自己的家。
𨪜𨪜對門的女人也正好出來,似乎是感到這氣氛的古怪,難得的沒有說話,小蠻和北北安靜的走到電梯裡,只是短短五樓,眨眼就到,北北要到地下車庫。
𨪜𨪜出了電梯的左小蠻突然轉過身來:「北北,你後面有燒斷兩根頭髮,有的時候……」
𨪜𨪜電梯門已經關上了,留下象被灼傷的北北一直降到黑暗的地下車庫。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第十章
𨪜𨪜那天晚上,北北住在公司附近的四星賓館,成年人的悲哀,他不能請假或者辭職來徹底逃避,畢竟他這一份工作可代而取之的人員眾多,他只能當鴕鳥,把腦袋插到沙地裡,不過他也想到月月並不一定會追過來,否則就會在玄關上抱住自己。
𨪜𨪜北北對著鏡子找了好久,看自己被燒斷的毛髮,當然找不到,他固執的認為肯定有,就一直不斷的伸手去摸,當然也是摸不到的。
𨪜𨪜燒斷兩根頭髮這種事情,不是孫悟空很難看清楚,只要北北肯往那個方向想,就會發現這不過是小蠻的虛構或者善意欺騙。他偏偏不會這麼想,就和陳百強那首《偏偏喜歡你一樣》,人的喜歡或者逃避,只會走向他期待的方向。
𨪜𨪜躺在巨大的浴缸裡,北北拿一把剪刀把後邊的頭髮一點點的剪下去,然後凝視著鏡子裡的自己。
𨪜𨪜那一點好?
𨪜𨪜好在那裡?
𨪜𨪜那個人為什麼喜歡?
𨪜𨪜手指停在鏡子裡的一塊吻痕上,以後也許不會有了啊,也不會有人抱自己了。
𨪜𨪜盛放在肌膚上的肉慾之花,好像熏染出來一樣嬌美,在每一個毛孔裡盛放,開成荼毒,舊的隱隱化為紅痕,新的又狂燒遍天地。
𨪜𨪜看著身上的痕跡,北北隱約記得月月說,他想去刺青,刺黑熊掰玉米,掰一隻丟一隻,黑熊下面,滿身是玉米……
𨪜𨪜北北當時幾乎是笑岔了氣,月月就說,你要美,我要刺青,肯定得拉著你,就在你腦門上刺一月牙,下書:私人所有,看者必究。
𨪜𨪜將目光從鏡子上移開。我不是你的,我屬於我自己,不要——從你生命中塑造一個意象,來供世人崇拜。
𨪜𨪜相信我們短期內不會見面。
𨪜𨪜相信你自己會識趣的從我那裡搬走。
𨪜𨪜相信你會找一個真正的意象。
𨪜𨪜我不需要別人來塑造!!
𨪜𨪜不要相信你的主觀臆測,因為世界是唯物主義的,是不以你個人思想為轉移的,最可氣的是往往你越是想什麼他就越要和你對著幹,來顯示你是錯的,命運是無敵的,專門讓你懊惱氣憤失望和驚訝。
𨪜𨪜北北一開浴室的門,第一眼就是看見端坐在他床上的月月,月月仍舊是拿著一本書,很平靜的在看,見到北北出來的時候嫣然一笑,繼續看書。
𨪜𨪜「你……~你——你怎麼進來的?」北北發現,自從他遇到月月以後,常常犯口吃的毛病。
𨪜𨪜「我走進來的。」月月笑瞇瞇。
𨪜𨪜他明明記得有鎖門啊,北北走到門口去看,才發現鎖頭已經被某種硬物砸壞了,心裡面對月月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恨不得立時就為民除害了,原來這傢伙是靠這個發家的!!
𨪜𨪜還輪不到他發威,月月已經先發制人,整個人趴在北北身上,手臂環著他的腰,嘴唇湊在他耳邊輕語:「可是,北北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應該不是迷路的吧?」
𨪜𨪜身體一僵,北北的大腦停止思考,身體被後邊的人一晃,就更加的用腦子煮漿糊:「殺毒軟件新版,現在已經自動升了好幾級了。」
𨪜𨪜「是啊,北北,我們也由SEX一點零升級到SEX九九九了,這還是謙虛的說法,北北,你是否覺得我們彼此佔用太多內存了,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壓縮一下空間,把不必要的清除出去,讓軟件絕對不影響系統穩定。」
𨪜𨪜是最近投入的感情太多了麼?給彼此帶來壓力了,所以北北才會跑?他根本沒有反省自己做了什麼,只往好的地方想。
𨪜𨪜喂喂──我只是胡說八道,你在瞎說什麼,要像你說的那麼簡單,乾脆重灌了不是方便?再次插話中:「糖炒栗子現在只十元一包。」
𨪜𨪜「你要吃?」
𨪜𨪜溫熱的氣息呼在脖子上又軟又香,一下子就跑到剛洗完澡放鬆的毛孔裡,身體更加僵硬,腦袋更加混亂:「現在的房地產越來越萎靡,地產廣告卻如日中天……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裡做練習靶子的竟然是克林頓,哈哈……其實,足球越來越沒看頭……」
𨪜𨪜月月到現在才有點覺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軟件,他帶給北北這個系統的,完全是相當於重大病毒的感染。
𨪜𨪜北北這個主系統已經被完全破壞了,連基本的語音輸入法都不能運行了,也許還不僅僅是感染了系統這麼簡單,或者連硬盤都破壞了。
𨪜𨪜深深的挫敗感,原來他並沒有做到系統最佳化,原來自己是這樣大的災難。
𨪜𨪜好吧,既然我是病毒,除非你的防毒軟件制得了我,否則,就讓我猖獗吧!
𨪜𨪜手指插到北北的浴袍裡輕輕摩挲,上下扭捏。
𨪜𨪜北北立刻嘎然而止,月月的下巴支在北北的肩膀上,笑道:「這種洗髮精的味道也很好聞呢,什麼牌子?」
𨪜𨪜攀在身體上的手指很溫暖,指腹柔軟有力,上面的角質都已經修掉了,被撫摩應該非常舒服才對,北北卻有蛇在身上爬的感覺,現在在他身後的月月,就好像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按在身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身體隨之彈跳起伏。
𨪜𨪜恐懼,從心底深處湧上來的恐懼。
𨪜𨪜「我不想——。」長吸一口氣,北北用雙手摀住臉。「我不想看到你,即使被你控制了身體我也不會覺得害怕,我們都是成年人,要是真的那麼討厭你,我有一萬種辦法逃開,我不想……我不知道我害怕什麼,我想從你身邊逃避開,只要一會就好,讓我想想,我該怎麼辦。你要是想上我,好,來上吧,上完了不用管我,你走你的,我………」
𨪜𨪜我不想,連思想也被你侵蝕了,也許和你生活的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候,但是有沒有想過以後?
𨪜𨪜我們作為一對同性戀伴侶生活下去,當我們年老,當肉慾平淡,沒有感情的我們將如何面對?
𨪜𨪜叫我如何面對這個社會,以你我的地位,不上頭條不來個整版,都對不起喜歡娛樂的大眾,每一次對人掩飾你的身份都提心吊膽,這樣怎麼生活?怎麼面對這些雙眼睛?
𨪜𨪜還有──我最怕面對你!
𨪜𨪜在你眼裡,我不過是一具活色生香的佳餚,隨時可以找到更好的。
𨪜𨪜***********************
𨪜𨪜誰說戀愛中的女人愛胡思亂想?
𨪜𨪜困惑於肉體與精神的男人有過之無不及。
𨪜𨪜我們這一代,我們的下一代,統統是被傳媒教壞的一代。
𨪜𨪜有事要想到十種二十種可能,沒事也要找事來想,北北的思想就完全是被肥皂劇洗水了,動不動就自怨自哀來兩句思想旁白,別說別人看的一頭霧水,連他自己都沒搞明白自己說些什麼呢,這兩句還不如剛才他說的糖炒栗子十元一袋實惠呢。
𨪜𨪜值得慶幸的是,顯然月月也是受電視文化荼毒的,竟然這麼簡單就收回了色色魔爪,外帶很憐惜的歎了一口氣,正想發表感想,就被難得機靈的北北一把拉到門外去:「反正我現在就是不想回去,你別來煩老子。」
𨪜𨪜佔了優勢了,連說話都橫很多。
𨪜𨪜「好吧。」月月一隻腳擋住門,懊悔小水溝裡翻航空母艦,早知道他會變臉,就在他說上的時候立馬就上好了。「我只問一句,北北小美人,你吃飯了沒有,可願意與我共進晚餐?」
𨪜𨪜「多謝閣下好意,你沒拿玫瑰花來,還想占老娘便宜,怎麼也先送雙絲襪先。」
𨪜𨪜「我以為你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這樣吧。」月月把手從門縫裡伸進去,輕佻的勾北北的下巴。「晚飯後,我們到對面周大福選一副首飾,寶貝啊,我覺得你帶翡翠耳環一定很美麗。」
𨪜𨪜用力的一推門,將那只色色狼手嚇的縮了回去。「留著給自己買棺材吧,省得到得愛滋病死的時候連貓狗都禍害。」北北氣的臉發青。
𨪜𨪜「你真讓我傷心,但是誰叫我對你這麼有感覺,看見你這麼紅潤有精神的臉頰,看到你的楊柳細腰,看到你滑若凝脂的皮膚,想到你緊緊包圍,不斷吞嚥我那裡的小穴,我就不忍離開啊,放你在這裡獨守空房,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𨪜𨪜北北就算原本很餓,現在也不餓了,胃部不斷翻騰,就差沒吐出來了。
𨪜𨪜「好,你到底想幹什麼?」北北拉開門,讓月月進來。
𨪜𨪜歎了一口氣,月月端詳了一下北北的氣色,嗯……已經比剛看到的時候好像死了親娘的樣子好多了,慢條斯理的:「我只是怕沒有我抱著你睡,你會哭鼻子。」
𨪜𨪜「出去啊——————!!!」整個一到十五樓都能聽到這聲怒吼。
𨪜𨪜真是精神的小黑熊,月月感歎,他被攆出來的時候秉承一貫的厚臉皮回頭問:「真的不要和我一起共進浪漫的晚餐?」
𨪜𨪜「絕對——不要!!」北北堅決的程度好像雙邊戰爭,絕對不妥協。
𨪜𨪜「小伙子,話不要說的太滿。」最後詭異的一笑,月月在北北的臉上偷摸一把才光榮退場,留下北北對著一樓道的眼睛啞口無言,欲哭無淚,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也不靈。
𨪜𨪜狠狠的摔上門,北北狠的把一口牙齒全部咬碎,再一顆一顆吞到肚子裡,在房子裡繞了一圈又一圈,整整繞了一個小時,終於頭繞昏了,肚子繞餓了。
𨪜𨪜草草換上一套在樓下超市買的便服,北北決定保存身體資本,為了將來更嚴酷的鬥爭做準備,去吃飯。
𨪜𨪜一下樓先躲到一根柱子後邊,眼睛向大堂鬼鬼祟祟的去看,被保安和清潔人員上下打量無數眼,又過來查了一次證件。
𨪜𨪜三步一據點兩步一回頭,然後繼續向前蹭著走,把大堂全部目光都吸引到身上的北北,尤不自知,只一心觀察有沒有可以目標。
𨪜𨪜北北是這麼打算的,已經在房間丟了一次臉,絕對不能在大堂繼續丟臉,他就以這種自以為不丟臉,其實丟的沒臉的方式走到餐廳,剛要坐到一個角落裡,馬上走來一個侍者:「對不起,先生,這個坐位已經被預定了。」
𨪜𨪜這種事經常有,所以北北繼續馬達掃射周圍情況,換了一張桌子要坐,一連換了四張桌子,侍者都過來說對不起,北北有點惱怒。
𨪜𨪜「不會說全部都有人預定了吧?」誰那麼無聊啊。
𨪜𨪜侍者苦笑:「先生,事實是除了現在有人坐的,剩下座位全部讓一個先生預定了。」
𨪜𨪜「……」現在他知道誰這麼無聊了,而且無聊的根源還就是自己。
𨪜𨪜望著剛剛走過來,換了一條咖啡色長褲卡其色襯衫,顯得風流倜儻的月月。
𨪜𨪜北北終於理解了什麼叫————衣冠禽獸。
𨪜𨪜按理說北北可以上去叫客房服務,或者換家餐廳,就算月月在隻手遮天,也不能壟斷全市的飯館子,認識北北的人卻知道,北北平時好說話,給兩句軟話就順氣,但要真惹怒了,強勁上來,火車頭也難拉回來。
𨪜𨪜尤其月月還以勝利姿態拉開椅子請北北坐:「來吧,先生,請上坐。」
𨪜𨪜這話聽到北北耳朵裡,就好比電視劇裡的紈褲子弟調戲小美人:「你叫啊,你叫啊,沒人會來救你!」
𨪜𨪜小瞧我了吧,北北冷哼,他也不是溫室裡養大的,也是看過經濟危機的,也是看著自己把別人踩的血肉模糊才爬上現在位置的,走到另一張桌子,北北問侍者:「這張被他也預定了?」
𨪜𨪜「是——是的。」不要讓我為難啊,我只是想賺獎金的小人物,侍者在流汗。
𨪜𨪜「好,立刻把桌子搬走,給我換一個沒被預定的。」
𨪜𨪜暴汗,連趕過來的餐廳經理都暴汗。
𨪜𨪜「既然北北你喜歡,你就坐那裡吧。」月月無奈的縱容他。
𨪜𨪜北北偏不領這個人情,推開法式橡木椅子道:「還是請這位先生您自己獨享這一片空曠寧靜吧。」
𨪜𨪜多麼有氣度的話,北北深深為自己驕傲,何苦和他掙,失了禮貌貽笑大方。
𨪜𨪜疾步向外面走去,我不信我甩不開你,耳邊聽著月月追過來叫:「北北,等等——前面……」就更加快腳步繼續走。
𨪜𨪜等什麼?
𨪜𨪜難道等你追上來?
𨪜𨪜我才————不——
𨪜𨪜「砰——」的一聲,然後是好大的破碎聲。
𨪜𨪜北北終於理解到月月的話,全文應該是這樣:北北,等等——前面……有玻璃門。
𨪜𨪜我們的北北終於再次被打倒了,一個偉大人物的失敗,在於他聽不到任何公眾的聲音,一個笨蛋的失敗,則在於他即使聽到了,還要假裝沒有聽到。
𨪜𨪜北北暫時無法領會這一點,他只是覺得他丟臉的可以,要是可以把房金要回來,他真想立刻離開這裡,天那,不要出現更讓我丟臉的事情了。
𨪜𨪜天不從人願也。
𨪜𨪜他感覺自己整個被他的仇敵抱起來,大呼小叫的在找醫生,整個人嬌小的好像不盈一抱,天知道他有八十多公斤啊。
𨪜𨪜讓我撞成腦震盪吧,醒來以後什麼都不要想起來,北北開始祈禱。
𨪜𨪜嗚嗚嗚嗚…………
𨪜𨪜大慌亂,娛樂群眾的大慌亂,工作態度認真的北北,用腦袋檢驗飯店玻璃門的結實程度,事實證明,還是執行總裁的腦袋硬啊,怪不得那麼多的總裁離職後辦班教學,原來得少林之鐵頭功真傳也。
𨪜𨪜北北這個氣苦啊,恨不得也炸了這個大樓滅口,偏偏他沒人家那犧牲精神,也沒那精確的硬件配置,被一大群人大呼小叫的抬到他房間,眼看著月月去叫醫生,北北收拾了錢包,混在一群人裡就溜了。
𨪜𨪜半小時後,月月叫了醫生和救護車過來,屋子裡只剩下一堆飯店服務人員,月月這才反省過來,氣的他想把北北立刻抓回來先奸再奸再再奸再再再…………
𨪜𨪜但他有三件事得先做了。
𨪜𨪜第一:賠飯店的錢;第二:解散醫務人員;第三:找到肇事的北北。
𨪜𨪜憤怒中的月月。
𨪜𨪜這一晚是自月月與北北相遇,唯一一次離的那麼遙遠的一晚。
𨪜𨪜倉皇逃竄的北北,新的落腳點,距離開始住的那家賓館不過兩站路,比原來賓館離公司還近,也是個知名的四星賓館,北北之所以一開始沒選擇這家,是因為這家賓館的大堂有很多出賣肉體的人群,北北不是怕人家勾引他,也絕對沒有歧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經不起勾引。
𨪜𨪜男人最脆弱的不是精神,而是道德,北北在進了飯店之後,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向那邊一撩,果然看見十幾個俊男美女胸口別著鮮花,向他這邊雷電掃射媚眼狂轟爛炸。
𨪜𨪜北北心情本來就鬱悶,這個時候真巴不得有個人來親熱一下,但一想到月月知道了以後會怎麼做,就只好咽嚥口水上樓去了。
𨪜𨪜在屋子裡叫了簡短的午餐,正吃著,月月的電話來了,手機的音樂是印度蛇曲,月月看著好玩才下載的,北北現在看手機的樣子就好像看一條蛇,扭曲抽搐著,思量再三,還是決定接電話,開腔就一句:「你少來煩我!」
𨪜𨪜「八千四百元。」
𨪜𨪜「什麼?」不會管我要分手費吧,搞沒搞清楚,是我該管你要啊,何況我沒答應分手呢,北北著急:「你什麼意思。」
𨪜𨪜「八千一百元玻璃門錢,還是打折的。兩百元急救費,一百元小費,姓北的,你真能折騰啊,你以為我和你打離婚麼?沒娘家就往賓館跑,跑的還頂差勁,楞要全世界都知道我們鬧內戰了。就算你想走吧,也得有個原因吧?告訴我你在那裡?我們見面把話說清楚。」月月咬牙切齒。
𨪜𨪜「少來。」北北不上那個當,要真見面,八成是在床上談。「我不想見你,我見你一次,得見十次心理醫生。」
𨪜𨪜「那你的妊娠期什麼時候過去?我只給你三天,把你腦子裡的思想給我弄明白了,就立刻回來給我暖床。」
𨪜𨪜「媽的,你當你是誰啊?那麼想操人,不會花錢找啊?用不用我給你介紹,我下面的大堂裡有好多,種類齊全,樣式美觀…………。」
𨪜𨪜「哦——,原來你在那裡住。」
𨪜𨪜「……」北北想把舌頭咬下來,怪不得城市不停的擴大,原來還是太小了。但是,其實北北你該責怪的是你的腦容量太小了吧?
𨪜𨪜「去死,我不要見你!」啪的關了電話,北北又匆忙打過去:「你說話算話,給我三天,不要找過來。」
𨪜𨪜長歎一聲:「好,好,注意不要喝太多酒,喝酒刺激你的胃,睡覺的時候別亂翻,賓館的被子叫他們不用天天換,他們漂白粉用的太多,實在是不健康,還有……」
𨪜𨪜北北的耳朵湊的電話非常近,身體暖暖的,一想到月月在電話那邊又無奈又關心的表情,就覺得身體都快飄起來,好像在夏天的午後曬太陽,每當想起月月,也總聯想到發光的各種天體。
𨪜𨪜「這樣吧,晚上關了燈,我蒙了面去找你,做完之後就走,這樣你也省得看醫生了,還挺刺激。」
𨪜𨪜從空中摔到地獄的北北,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去——死!!!!!」
𨪜𨪜**********************
𨪜𨪜月月遵守規定,沒有做任何來騷擾北北生活的事情。
𨪜𨪜在公司談生意遇到不算,同在一家餐廳吃飯也不算,在街頭邂逅超市裡遇到,也是命運的巧合。
𨪜𨪜可是這一系列的巧合,仍然讓北北暴走了,在公司裡追著凌笑天大吵了一架,堅決不肯接月月這筆生意,到最後連凌笑天都發現,北北完全是來胡攪蠻纏惹是生非的。
𨪜𨪜「你到底怎麼了?肝火那麼大。」
𨪜𨪜「少在談公事的時候扯上私人問題。」北北還很正義。
𨪜𨪜凌笑天真覺得自己賤皮子,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最近自己對北北的態度,好像越來越縱容,相反的北北的態度反而更加猖狂了,就好像被慣壞的孩子,耍脾氣當大牌,一不小心,還以為銀河系裡他才是中心。
𨪜𨪜「那麼我們談公事,為什麼我們拒絕一個能讓公司贏利上漲五個百分點的生意?你有具體的計劃?」
𨪜𨪜這個北北還沒想過,他總不能說,坐在他對面談生意的人總用目光意淫他吧,就算淫了,法律也管不著,法醫也鑒定不出來,公司也不會因為他做了這犧牲,給他包紅包。
𨪜𨪜緘默,仍用目光固執的堅持。
𨪜𨪜歎了一口氣,凌笑天安撫北北:「你最近一定是太緊張了,出去放鬆一下吧。在沒有合理的反對資料前,我們不會放棄這筆生意。」
𨪜𨪜北北何嘗不知道他這是無理取鬧,但是這一口氣憋在心裡,鬱悶得不行,月月越是想控制他,他就越想掙脫。
𨪜𨪜這就是兩個神經病的故事,如果月月涼著他,不搭理北北,拿白眼瞧他,三天一小罵,五天一大打,估計──估計現在,起碼得死一個了。
𨪜𨪜然而月月的懷柔政策也沒做好,他這麼上趕著的討好北北,北北真就以為自己名貴了,忘記自己也就是一普通人,不適合天外飛仙那一套,天外飛仙也得有根繩子繫著才保險,當這根繩子突然斷了,結果會怎樣。
𨪜𨪜第一天,完全沒看到月月,北北輕鬆的好像從牢裡放出來,晴空萬里,啊,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𨪜𨪜第二天,依舊感覺好極了。
𨪜𨪜第三天,疑神疑鬼,那傢伙一定就在我附近。
𨪜𨪜第四天,什麼啊,誰稀罕你。
𨪜𨪜第五第六第七天第八天……半個月過去了……你以為住飯店不花錢啊,那個是我家吧?要走也該是你走。
𨪜𨪜想要回去,又不想認輸的北北,硬著頭皮又交了幾天的房錢,變的更加暴走了,在公司裡,凌笑天為了逃避北北的找茬,開始到處逃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北北抓到貪污公款泡小妞之類的把柄了呢。
𨪜𨪜這天終於把凌笑天逼的沒辦法,開始送招待卷給北北,從跳艷舞到桑那再到馬戲團一應俱全,連他自己都暗暗罵自己賤,但是一看見北北三魂沒了七魄的樣子,就覺得不忍心。
𨪜𨪜好歹原來也是一壯勞力,一難得對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要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再根據這老兄的性向,那麼北北最近接觸的美人就非他莫屬了,自戀一番後,為了不讓北北愛上他,凌笑天就再接再厲變著法討北北開心,好轉移他注意力。
𨪜𨪜不知道這算什麼古怪心理,可能是低智商也會傳染,我國之所以這麼多大企業維持不下去,並非管理者是近親結婚產物,而是近墨者黑,原來很有些智能的凌笑天就這麼一步步的退化了,本人還喜孜孜的。
𨪜𨪜北北賞臉的終於拿走他一張電影票的時候,把他樂得直搓手,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圈,才想到,又不是和女朋友去約會,他高興什麼啊。
𨪜𨪜***********************
𨪜𨪜味同嚼蠟的吃過飯,北北換了一身便服,往鏡子前面一站,覺得自己瘦了,最近懶得打理自己,長了短短的鬍子,看上去有些吟遊詩人的氣質,要是再好好打扮一下,到天橋去要飯,估計也能成功。
𨪜𨪜這種毀壞市容的樣子要不出去秀一下太可惜了。
𨪜𨪜招待卷都是通票,比較高級,想看那個就進標牌的小偏廳,還供應乾果茶水,北北在幾張海報上找名字,現在最紅的是知名導演拍的《狗熊》。
𨪜𨪜北北怕看了英雄氣短,就選了一個僻靜的偏廳,正隨著人流往裡面擠,驀地身體發僵地定住了,他能感受到很熱烈的視線射過來,這樣看著他的,世界上只有一個人。
𨪜𨪜轉過身,卻什麼也沒有,只有電影海報上的美麗身影,北北返回去看海報,紅色的大字「血緣」,主角的側面像極了某人,北北正為自己幹什麼都想起那個人惱怒時,一回頭就碰到月月笑盈盈的眼睛。
𨪜𨪜月月看起來沒什麼變化,穿一套灰色系的衣服,外面罩著米白色皮裘繫帶外套,一身很典雅高貴的打扮,脖子上出格的纏了顏色鮮艷的棕紅色長毛圍巾,襯得皮膚如雪上梅花,紅白相映美不盛收,還是那麼能引起人某些生理反應。
𨪜𨪜僵硬的笑笑,這次北北沒對他吼,恍惚的說:「你也來看電影?」
𨪜𨪜眼睛微瞇著,月月笑:「我是來陪你看電影,喜不喜歡苞米花?」北北還沒說話,月月已經去買了苞米花、薯片、魚乾、梅子、飲料,一大堆的抱過來,北北張口結舌的看著他,乖乖的讓他牽著手進場了。
𨪜𨪜電影已經開始了,漆黑一片中,不會有人發現二十七歲男人的臉紅。
𨪜𨪜影片很無聊,月月很規矩。
𨪜𨪜開始還能堅持看幾分鐘,到後來根本看不下去了,北北在黑暗中暗暗緊張,有的時候故意裝做張望的偷偷去窺月月,可他根本沒在看自己,銀幕在他眼裡一閃一閃的,好像有種神秘的光,北北突然覺得月月離自己很遠,也許他現在還在自己身邊,但是也許只在一眨眼間就消失了。
𨪜𨪜上下眼皮在打架,許久不曾有的安心籠罩著北北,頭漸漸東搖西擺,開始還能控制,到最後還是偏倒在月月的肩膀上。
𨪜𨪜肩膀又寬又挺
𨪜𨪜毛裘又暖又軟,
𨪜𨪜夢鄉又厚又甜,
𨪜𨪜口水又長又髒。
𨪜𨪜電影院燈光大開,北北睡眼朦朧的站起來,發現月月支撐了一個小時,動也沒動,衣服上有他流的好長的口水,這次整張臉都漲的鮮紅,慌忙的就隨人流往外走,想了一下,又回去抓已經坐麻了的月月的手,無奈他已經出了偏廳,一大群剛看過《狗熊》的人民群眾罵著娘的就衝了過來。
𨪜𨪜宛如戰爭場面再現,北北在人群裡慌忙的找月月,而月月也在找北北,兩個人的眼淚在眼眶裡轉,背景音樂是淒涼的二胡伴奏,隔著匆忙逃命的人群遙遙的伸著手,槍在響、馬在鳴、黃河在咆哮,一對有情人就這樣被不守公共秩序的人分離了,血淚長流啊。
𨪜𨪜適當的藝術誇張後,聰明的月月和北北決定到門口等人,但他們不知道,電影院的設計者更聰明,設計的電影院可以申請世界第一傻,兩個門竟然隔了一個大轉角。
𨪜𨪜向左走,向右走。
𨪜𨪜插畫家幾米把都市裡的緣分詮釋的太好。
𨪜𨪜在鋼筋水泥的天地裡我們注定失望與迷惘,我們注定相遇與別離。
𨪜𨪜我們也許會邂逅,在等得心灰意冷以後。
𨪜𨪜守著兩扇不同方向的門。
𨪜𨪜北北和月月等到最後一個人走光。
𨪜𨪜這是一個奇怪的冬天,南方下大雪,而北方晴朗著。
𨪜𨪜鉛灰色的天空開始飄雪了,大片大片的,機場又要誤點了,公路上事故頻頻,保暖問題成為物業的難題,蔬菜水果漲價引起市民投訴,寒冷引起大面積流感…………
𨪜𨪜與這些相比。
𨪜𨪜兩個男人的失望與惆悵,是多麼微不足道。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第十一章
𨪜𨪜像霧像雨又像風。
𨪜𨪜全都是摸不到,一忽就過去的東西,儘管鬱悶過,北北又很快就振作起來了,畢竟月月連電影院都找的到,他就算藏在魚肚子裡,月月說不定能——魔鏡啊,魔鏡,告訴我那個人在那裡的找到他,就像被繫了線的人參娃娃。
𨪜𨪜他北北想跳出月月的手心,是多麼困難?這個想法本來是個極自卑的想法,但是北北知道這一點,反而感到很安心,他相信月月一定會在不遠的地方等他,光明就在眼前,曙光馬上到來……
𨪜𨪜既然北北這麼想見月月,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逃,等北北反省到這一點,放慢腳步的時候,真覺得自己長了兩隻驢耳朵。
𨪜𨪜雪越下越大,北北的腳步越來越沉重,馬上就到賓館的時候,他開始轉彎,買了票,拐到旁邊的小公園裡。
𨪜𨪜他需要安靜,他需要好好思索。
𨪜𨪜「去你媽,你聽著,老子玩膩你了,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𨪜𨪜「跟我回去吧。」
𨪜𨪜「…………」極為難聽的謾罵。
𨪜𨪜「跟我回去吧。」
𨪜𨪜「…………」涉及到人體器官的謾罵。
𨪜𨪜「跟我回去吧。」被罵的人好像論壇裡的自動發文器,連其它說法也沒有。
𨪜𨪜北北只所以選擇看電影,而不去大劇院看話劇,是他一向對演員刻意營造的熱烈氣氛無動於衷,他只會嫌人家嗓門大,吵的他不能睡覺,往白了說,就是他身上一點藝術細胞也沒有。
𨪜𨪜所以當他面對這場吵架鬧劇的時候真一點看熱鬧的勁頭也沒有,他開始挪地方,吵架的兩個人也跟著北北移動,氣的北北要打人。
𨪜𨪜想躲都躲不了,北北只好坐在冰涼的椅子上看著兩位外賓吵架,是的,還是兩個外國人,丟臉丟到別的國家來了,也算國際洋相。
𨪜𨪜氣勢洶洶的破口大罵的是個不下於月月的美人,看起來東方人相貌,但從美腔的英語和動作來看,是個囂張的山姆大叔,敢在這種公共場合甩同性愛人,國內還真很少有這麼皮厚和大方的。
𨪜𨪜苦苦哀求,很笨拙的是個棕色人種英俊帥哥,挨罵挨的好像還很爽的樣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架勢,很值得服務業學習。
𨪜𨪜一個極端囂張一個沉默羔羊,所以口水攻擊很快就變成拳腳交加,再往下很可能就變成虐戀觀摩了。
𨪜𨪜從來沒當過活雷峰,也從來沒想過英雄救美,不過路見不平,拔手機相助,北北在某女王扯對方衣服時終於說話了,純正的英語:「市民求救警察,應該十分鐘內可迅速趕到現場。」就當是三極片中間插的廣告好了。
𨪜𨪜抓著帥哥領子的美少年停止踢對方小腿的動作,楞楞的看著北北。
𨪜𨪜別是想打擊報復吧?北北更楞,就看虐待人的人感激的撲過來抓著他的手大叫:「恩人啊──」
𨪜𨪜被虐待那個倒像兔子一樣的竄掉了。
𨪜𨪜這是一個什麼世界?
𨪜𨪜黑白都顛倒了。北北躲開被他救下的惡霸,心裡發毛,有種見鬼的感覺,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疾步快走。
𨪜𨪜少年水蛭一樣的跟著北北,討好卑微的笑著,完全看不出來剛才的凶悍樣子,嬉皮笑臉的自我介紹著:「叫我三三吧,多謝你救了我啊,要是你不來,我這樣的美男子,一定會被人蹂躪了。」腔調裡有點港音。
𨪜𨪜我怎麼看都好像你要蹂躪人家啊,北北不說話,他又開始想自己的問題,他到底為什麼要離開月月?
𨪜𨪜為了肉體上的不平等?
𨪜𨪜他確實也從中獲得了快感。
𨪜𨪜那麼是為了精神上不受控制?
𨪜𨪜月月其實很少干涉他。
𨪜𨪜那他怕著什麼呢?
𨪜𨪜非得要逃荒似的離開自己的家。
𨪜𨪜「……我很討厭他,心裡面怕的要命,就算表現的多厲害,我忘不了他……」三三還在傾訴,北北有點明白了,這孩子是真的害怕,所以要牢牢抓住一個人,宣洩自己的恐怖。
𨪜𨪜「他做了什麼?」北北停下腳步問,這個城市裡也許有很多同性戀,但並不是說碰到就碰到,就算是看在大家都是同志的份上,北北也不能狠心叫三三立刻滾蛋。
𨪜𨪜不過北北問這句話好奇的成分比較多,他又不是知心大叔,得到他要的答案,三三還是有多遠滾多遠的好,北北的本質還是相當自私的。
𨪜𨪜三三在發抖,艷麗的嘴唇哆嗦著,大眼睛裡一層水霧:「他要殺死我,他有了新的愛人。」
𨪜𨪜自從那個人要殺死他,他就沒有哭過,但是現在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下來,突破心房,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緩緩的流下來。從他見到北北那一刻,他就知道,北北是和他一樣困惑迷惘的人。
𨪜𨪜北北的心一陣冰涼,如果月月為了新歡要殺死自己,他會怎麼樣?最可能的是和平分手,但如果他真……真的愛上月月,怎麼會允許他離開他?
𨪜𨪜念頭一劃過心田,就感覺心裡裂了一個大口子,可怕,太可怕,所以千萬不要愛上他。將大衣脫了披在三三身上,北北轉移話題:「那他逃走,是因為怕警察追他?」
𨪜𨪜「不是。」三三破涕而笑,「是因為他是偷渡進來的。」
𨪜𨪜「啊——。」北北也笑,好哥們似的攬住三三的肩膀,「那你住那,我送你回去。」很少去同情誰,但這次意外的去相信一個人,去憐憫他,只因為大家都是將傷口埋在心裡的人。
𨪜𨪜「不用了。」三三笑,他這一笑,竟然有種淒絕的美,北北這才發現,他可能整過容,臉上有著幾道微細的白痕。
𨪜𨪜「我就住那邊的賓館,這就到了,衣服還你,我住三層零零四號,有空過來看看我。」
𨪜𨪜「好巧啊,我也住在這裡,四層一五二號,你穿著吧,等會上樓暖和過來再還我。」幾乎是匆忙的逃開三三,北北按著電梯直升到四樓,從來沒有的複雜情緒蔓延到每根神經。
𨪜𨪜月月靠在他的門口,被遺棄一樣用腳踢著門,頭髮濕漉漉的,看樣子也在雪裡走了好久,北北的眼眶發濕,好想撲過去問,你到底……你到底是把我………
𨪜𨪜他沒有撲過去,月月已經撲過來,兩隻胳膊死死的抓著北北的肩膀,牙齒咬著北北的嘴唇,舌頭攻擊著北北的口腔,舔著北北的上頜,勾起他敏感的神經……
𨪜𨪜電梯發出提示音,月月猛離開的時候,嘴角牽開好長的銀絲。「北北,和我回去吧,我們回家。」
𨪜𨪜手掌摸在臉頰上的溫度好美妙,好像能把他整個人都托起來,能感覺到他很重視他,北北的心臟砰砰直跳,但是……
𨪜𨪜一轉頭,他正看見三三拿著他的衣服。
𨪜𨪜「…………」
𨪜𨪜「你的衣服,鑰匙在兜裡面呢。」三三訕訕的,沒有鑰匙他怎麼開門?
𨪜𨪜打量了一下北北傍邊的月月,哇塞!真是一個美人,也真猙獰,那麼漂亮的一張臉,扭曲到這個程度,也真是難為他了。
𨪜𨪜深吸了一口氣,月月接過衣服,偽善的笑:「謝謝你。」掏了鑰匙開門,然後把北北拖進去,砰的一聲把門摔上,連那聲謝謝,也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𨪜𨪜你真行啊,這麼快就勾搭上新歡了,怪不得不肯和我回去。心裡面酸的好像有一肚子的醋,月月拉著北北的胳膊用力的一甩。「怎麼?他技術比我好?還是他讓你上的很爽?所以才不肯回去?」
𨪜𨪜北北的頭被摔的發昏,木呆呆的聽憑譴責。
𨪜𨪜這個,算不算嫉妒,心裡偷偷的歡喜著。能讓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呼風喚雨比得上張天師的月月生氣,他北北何德何能?
𨪜𨪜早知道,他就應該早點出去,大把野花采採了,北北這個暗爽啊,三伏天吃冰,寒冬裡抱火爐子,不育多年的婦女終於珠胎暗結,吃了十八頓白食不付錢,都沒有這個爽啊!!
𨪜𨪜那現在怎麼樣?
𨪜𨪜按劇情走,先瘋狂做愛,然後和好如初,哈哈哈哈!步入教堂……鮮花啊禮炮啊,沒看過言情小說的北北無師自通,一臉癡呆的傻笑。
𨪜𨪜「喂,怎麼了,別裝死。」月月過去拍拍北北的臉,不是摔一下就摔的腦震盪了吧,什麼品質?這種水平就出廠了?是因為冤枉了他受這麼大的刺激,把他逼出毛病了?「北北,別嚇我。」這一臉的笑容,真讓人寒毛倒立。
𨪜𨪜北北猛的竄起來,握住月月的手:「好,來吧,繼續罵啊。」要是打兩下不太疼的,我也能理解,打是親罵是愛啊。
𨪜𨪜不知道精神病院電話多少,月月推開北北的手,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臉埋在他脖子裡歎氣:「我不是故意罵你,但你怎麼能隨便把大衣和鑰匙給別人呢?」就是這個味道,好舒服。
𨪜𨪜這麼快暴風雨就完了?雖然有點失望,但北北的情緒還很激動,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知道月月到底愛不愛他,那怕是喜歡不喜歡。他不可能愛上這個強姦犯,但他想知道犯人的想法。
𨪜𨪜自己心理不正常還妄圖剖析其它人的想法,這種情況也就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才想著,愛不愛的這些無用的煩惱,下頓飯沒著落的人是不會思考的,就北北這種豐衣足食的有錢有閒階級,才一天到晚的杞人憂天。
𨪜𨪜沒錯,現在的北北覺得這是一個比天塌下來,比臭氧層漏洞,比彗星撞地球,太陽系毀滅更嚴重,更具有學術研究價值的問題。
𨪜𨪜緊緊的摟住月月,北北緊張的直咬舌頭:「你…………你…………?」
𨪜𨪜月月抬起上半身看他,北北的臉漲的通紅,眼睛流光溢彩,張口結舌的樣子像個傻瓜——戀愛中的傻瓜。
𨪜𨪜你這樣真漂亮,我從來沒有看見你像現在這一刻這麼可愛,但是也真是蠢。
𨪜𨪜月月的嘴唇輕輕碰觸了北北的臉頰,北北覺得月月的睫毛在自己臉上一刷,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
𨪜𨪜熱的是自己,像岩漿一樣熱的是自己,把對方的溫柔當作美酒飲下去,然後就熊熊燃燒的是自己,並非是在確定月月的情感,只是找借口,說自己這麼做不是愚蠢的,不是無用的,不是什麼都得不到的。
𨪜𨪜月月已經站起身來背對著北北:「我不會喜歡你,這是你要問的問題的答案。」
𨪜𨪜只覺得好像沉到無人的深海裡,水壓使身體重起來,無法呼吸,但是卻仍然在微笑,無法克制的微笑。
𨪜𨪜「我知道了,我現在不想和你做,能不能先離開一會?」
𨪜𨪜還在往下沉,無數的氣泡在眼前幻滅了,月月對他笑,為他做飯,照顧他,討他開心,為他擋風遮雨……好多溫馨的氣泡,五光十色的從北北的身邊飄過去,一直飄到更深的藍黑色海洋裡。
𨪜𨪜他看見一線光照過來,月月在門口停頓,北北想起小學的時候和阿姨的孩子一起上學,下學後兩個人比賽跑步,他用力的跑,拚命的去跑,他終於跑到了,他第一個到了家門口,但是,他沒有鑰匙,這不是他的家。
𨪜𨪜門關上了。
𨪜𨪜是推金山,是倒玉柱,北北被埋在深深的海浪下,他的皮膚與骨胳被水壓支離,來不及慘叫,來不及哭泣,到他發現自己失敗了,到他發現自己的悲哀,那最心疼的一瞬間已經過去了。
𨪜𨪜三三推門進來的時候,北北已經兩個小時沒有動過,他支配不了自己的四肢。
𨪜𨪜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能活下來,因為失望,因為心死。
𨪜𨪜他不要北北再這樣傷心,所以三三做了一個決定,他要給這個男人很多很多的愛,很多很多,就像他當初給那個人,但是那個人卻沒有在乎過的,很多很多的愛。
𨪜𨪜三三坐在北北身邊,一直到北北慢慢流出眼淚。
𨪜𨪜北北說:「我還以為是他在愛我,原來是我……原來竟然是我……」
𨪜𨪜瘋人院裡最不正常的是誰?是醫生和護士,因為其它人都是瘋的。
𨪜𨪜我是瘋的,我不正常,卻嘲笑著正常的月月,是啊,怎麼會有愛,在同志圈裡圈外,這種東西是多麼的奢侈,就好像擺在天鵝絨上的幸福,其實是樣品——現貨不足。
𨪜𨪜為什麼還去渴望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𨪜𨪜只有肉體,繞了一大圈,還是只有肉體,接近一年來的生活,只是錦上添花,只是精美的蔬菜雕花,其實並不可口,那是人家配菜用的。
𨪜𨪜「有的時候,我感覺到很幸福,現在我很後悔。」北北的聲音很沉穩,幾乎沒有任何感情摻雜在裡面,就好像他說的是一件與他完全無關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打破這個幸福的假像?」
𨪜𨪜說完了,北北開始睡覺,像死亡一樣深的睡眠,自責卻一刻也沒停,做個傻瓜有什麼不好,不是很快樂麼?
𨪜𨪜幹什麼想那麼多,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𨪜𨪜讓我回去,讓我回到什麼也不知道的過去,我想還那麼無知的活著,活在自己快樂的假像裡,這次我不會再尋求他的答案,這次我什麼都不問。
𨪜𨪜或者叫我死了吧,我不再有價值了。
𨪜𨪜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男人竟然比我的生命重要了??
𨪜𨪜北北的身體綣成一團,整個人都窩在三三給他蓋上的被子裡,有的時候他會低聲的哼叫,三三把耳朵湊過去,他卻沒有再說話,只是牙齒咬的很響。
𨪜𨪜半夜裡他開始發燒,不是很嚴重,頭似乎很疼,眉頭皺的很緊卻不說話,也不張開眼睛,三三去下面買藥的時候,看見月月坐在下面的大堂的椅子裡,好像飯店的石膏塑像一樣一動都不動。
𨪜𨪜三三走到他對面坐下說:「他發燒,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你們怎麼了,我只告訴你,我喜歡他,如果你要不在乎他,我就替你照顧他,我會很愛很愛他,叫他一輩子也不會傷心,必要的時候就去日本請催眠大師,讓他完全忘記你。」
𨪜𨪜沒有說話,月月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𨪜𨪜三三說了他要說的話,起身上樓,一群服務人員擦身而過開始換班,飯店的燈光漸漸暗下來,大堂的蠟燭吊燈一盞盞的點著,暖色的燈光映著朱紅鑲金邊的貴妃椅,恍惚之間好像走到中世紀。
𨪜𨪜穿著淺藍色制服的門童打開門,一群疲憊的寄生男女衝了進來,鮮亮的衣服讓大堂突然鮮亮起來,好像南北戰爭時的舞會。
𨪜𨪜點起一隻香煙,月月深深的吸著,青色的煙霧冉冉的把他吞噬了。
𨪜𨪜**************************
𨪜𨪜就著三三扶著的杯子,北北吃了藥,身體陷在柔軟的床上,仍舊很冷,他問可不可以抱抱三三,三三讓他抱,北北發著燒,體溫燙的他想哭。
𨪜𨪜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𨪜𨪜男人的身體不是為感情而活,他們的生命裡第一位的絕對是事業。
𨪜𨪜早上起來,又是一條好漢,北北抖擻了精神,咬著麵包就去上班了,儘管他這一天弄錯了三份表格,在重要文件上簽的不是自己的姓名,而是——去死!但是還沒造成什麼重大損失。
𨪜𨪜即使有了損失也沒人敢來找北北,這位頂頭管理的表情變的好像中央電視台的天氣預報,有時陽光明媚,轉眼烏雲遮頂,瞬間電閃雷鳴,總之局部地區不是有雨就是有雪。
𨪜𨪜心思轉了十萬八千里,北北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不著人疼了,不但爹不親娘不愛,有生以來這麼重視一個人,人家還根本不稀罕他,這感覺恨的真是不行了,真想掘了月月家的祖墳,看看為什麼生出這麼冷血的一個。
𨪜𨪜回到飯店,北北望見月月正在大廳裡用晚餐,顯然殿下他也移駕到賓館居住,打扮的整頭平臉,換了一身漂亮的中式衣服,對襟上刺繡一朵粉嫩嫩的荷花,正在和幾個同樣閒人談笑風生,在一群紅男綠女中也同樣顯眼嫵媚。
𨪜𨪜北北走過去站在他旁邊,月月抬頭嫣然一笑,到有三分挑釁的味道。
𨪜𨪜一口悶氣差點沒噎死,北北端了整碗的玉米濃湯扣在月月身上,在一片驚叫中從容上樓,電梯門一關上,北北高興的幾乎吱吱叫起來,連著跳三跳,然後才想起有電梯監視器,還是忍不住「Yeah!」了一聲,興沖沖的回到房裡。
𨪜𨪜就當被瘋狗咬了,從今天後他北北走他的陽關大道,讓姓越的去過獨木橋,最好他掉下去,淹死他!!
𨪜𨪜北北興沖沖的刮鬍子,刮了一臉的血道子,三三晚上來的時候看北北這副受傷花貓的樣子,忍不住放聲大笑,到下面買了一打OK繃給他貼上。
𨪜𨪜瘦的已經有支起顴骨,臉上橫七豎八的貼著創可,昨晚又做出有違整個上層秩序的事,星期六早晨,北北穿著一套黑色衣服,走路帶風的一下樓,整個大廳鴉雀無聲,自從上次警察來檢查後,這還是第一次有這效果。
𨪜𨪜三三笑的幾乎快爬不起來,北北拖癩皮狗一樣把他拖到座位上,還為他細心的點了餐,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是沒人要的,所以現在盯住三三來擺排場。
𨪜𨪜儘管這種行為幼稚無趣,嚴重了上還可以說得上是卑鄙的,但是不得不同情北北的,他現在只有這一根稻草可以抓了。
𨪜𨪜在內心上,他已經完全被打敗,甚至連每一口呼吸都覺得困難,喉嚨上象架了一把刀子,連空氣都會刮疼細胞組織,只要是再有一點點刺激,北北就會像個被拋棄的小孩一樣,放聲大哭。
𨪜𨪜這種脆弱,正是我們每個人都會經歷的生命不能承受之美,是的,即使是痛苦,也是美麗的近乎妖艷的,因為這是為愛而起的痛苦。
𨪜𨪜在這種近乎是詩意的痛苦中,北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掩飾著自己的無奈。
𨪜𨪜看著北北近乎殘暴的往自己嘴裡填食物,三三眉毛輕輕一抬,突然道:「Ban,要是我的話,遇到自己愛的,就會勇敢的追求,不會簡單的就放棄。」
𨪜𨪜北北抬頭看他,這是什麼意思,站著說話不腰疼吧,你去愛那個可以騙死全天下人不償命的傢伙試試,我和他上的床比你接過的吻還多,你懂什麼?
𨪜𨪜大白眼一個。
𨪜𨪜「把他按倒吧,上了他他就是你的了。」
𨪜𨪜「噗——。」北北的食物狂噴出去,一個餐廳的人都沒胃口了,敢怒不敢言。
𨪜𨪜臉紅的象西紅柿,北北喝了好大一口水道:「你……你……胡說什麼?」
𨪜𨪜「我們來演場戲吧,我們賭他對你到底有沒有感情。」三三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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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週末晚上八點鐘,大廳有熱辣的Tropicana Show,性感女郎穿著繽紛舞衣,在螢光效果霓虹煙霧中扭動胴體,吸引很多都市貴族。
𨪜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男男女女們憑著本能,尋找著目標。
𨪜𨪜鮮活的肉體灼燒著視神經,豪華的大廳內,魚一樣穿梭的別著鮮花男女,剝掉了道德的糖衣,談好價錢,就是一夜風流。
𨪜𨪜煥然一新的北北和三三坐在角落裡等那條美人魚到來。
𨪜𨪜月月的登場好像帝王片一樣,被一大群人擁簇著就進來,優雅的將隨身的黑色華貴大氅遞給服務生,裡面也是黑衣,黑的非常妖嬈狐媚,上面透出大朵大朵深藍淺蘭的花紋來,緊貼著脖子的地方露出一點胭脂色的雪紡邊子,隱約可以猜到他裡面穿了很透明,如果剝掉外套,就會看見他的皮膚在紅色的紗衣內散發醉人的芳香……
𨪜𨪜下面配的是一件墨綠色等芯絨的褲子,這麼放肆隨意的褲子,卻將他修長的腿包裹的更加修長,臀部滾圓,倒顯得盛裝出行的人們造作了。
𨪜𨪜這樣的穿著,只適合絕色美人,畫著薄薄蘭色眼影的月月撩了頭髮冷冷一掃,不要說本來有這個傾向的,就算只是普通男人,也不禁看向月月,女人更不用說。
𨪜𨪜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迸出來,北北的頭髮都快豎起來,看得到吃不著,更可氣的是要和全場的男人女人一樣一起過眼福,又不是自助餐?北北心裡面說,你就臭美吧,誰稀得看你,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全裸,千百年後不還是一堆白骨頭,你以為你還能不老了,古人說的好啊……
𨪜𨪜古人說的話北北一句也想不起來了,眼睛盯著月月,好像探照燈一樣,刷——刷——刷——!
𨪜𨪜其實三三也是足可以對抗月月的美人一個,但是三三態度凜然,寒氣逼人,又有北北這個光火到500瓦的人在身邊,倒也沒有人敢看他們。
𨪜𨪜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趣,北北開始灰心,他這是做什麼?如此的荒誕不經,何必來耍這個現人的寶,心裡面空空的,北北僵硬的對三三笑:「算了,我不想玩了。」又不是菜市場最後的大白菜,人家不要,還硬塞懷裡,這世界誰欠誰啊?
𨪜𨪜他的人生裡原本就沒計劃到他,現在月月好像一隻蟑螂爬過他的窗口,也就當清潔工作沒搞好。
𨪜𨪜「你真的不管他了?」三三笑,這一對怎麼這麼好玩,好像小孩子鬥氣。
𨪜𨪜北北回頭看了一眼正拋過來媚眼的月月,氣的眼歪嘴斜腦中風,確信了這禍害要真在自己身邊的話,起碼自己得少活十年:「不——」
𨪜𨪜「管」字還沒出口,他已經一個箭步的衝了過去,因為月月正掐了一朵蝴蝶花別在自己胸口(賣身標誌),原來剛才那還是保守估計,應該是減壽二十年,堂堂的董事長總裁,竟然想出來賣,真是給臉不要臉!
𨪜𨪜半路上北北生生就把腳步停了,撞的後邊跟著怕出事的三三鼻子發疼,北北抓著三三的手飛速的就往回衝,往電梯那邊沖…………我絕對不能讓你擺佈我!
𨪜𨪜大廳燈光全滅,舞台上開始放焰火,五彩的煙火砰的爆發出來,人們應景的歡呼,北北和三三終於穿過人群進到電梯裡,紅酒的杯子重重放下了,染污了白色鏤花的桌布,月月推開擁擠的人群向那邊移動,主持人用英文大聲的調侃,一路上無數的人伸手邀請月月表示中意。
𨪜𨪜大廳的燈光全亮,月月將一個妄自伸手摸他的傢伙一拳打倒在地,口吐白沫。
𨪜𨪜燈光很快又暗下來,沒有人注意這邊,一個穿三點的女歌手帶著禮帽唱搖滾歌曲,月月像一只暴走的恐龍終於擠到電梯裡,反了你!
𨪜𨪜北北的房間門口掛著請勿打擾,月月踹了兩下門,門堅固的不開,持續抓狂的月月顯出英雄本色,脫下皮鞋把救生裝備砸碎,拿起一個救生斧頭,回來兩下就把門鎖敲開了。
𨪜𨪜呈現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已經猜到的畫面,那對狗男男果然在床上,雖然衣衫整齊,但是姿勢曖昧,三三趴在北北胸口,並且手臂攬著月月陛下御用的北北脖子。
𨪜𨪜月月揮舞著斧頭,猙獰的好像外國動畫片裡的美女,就差沒說一句:賜給我力量吧,我是超人,或者是我代替月亮滅了你,一張口卻是:「立刻滾下來!我不在乎蹲個幾十年監獄趕流行。」連他自己都覺得現在的樣子傻的冒煙了。
𨪜𨪜楞了一會,北北開吠:「你憑什麼?你算老幾?」心裡面一塊石頭落地,終於從深海裡浮上來了,大口呼吸。
𨪜𨪜月月不理北北,仍舊冷冷的看三三:「不要我說第二遍。」
𨪜𨪜被捉姦在床,仍然很鎮定的三三冷笑,他的手也完全沒動地方,聲音卻比原來冷幾倍,或者這是他本來的聲音,速度很慢,慢的凜冽。
𨪜𨪜「我呢,有個壞習慣,我得不到手的東西,我也絕對不給別人,你如果聽說過阿西拉斯家最小的惡魔的事情,就知道我沒什麼下不了手的,我可以輕易的捏碎他的脊椎,這裡的神經可是不少啊。」
𨪜𨪜緩緩轉過頭,三三看著驚諤的北北:「不要相信陌生人,尤其是對你有企圖的陌生人,我不再能夠忍受,我喜歡的人還愛著其它的人,對我的愛視若無睹。」
𨪜𨪜將斧頭扔掉,月月妥協:「你要怎樣?」
𨪜𨪜他早覺得三三不簡單,但沒想到這樣的大人物會不住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
𨪜𨪜將一個紙包扔給月月,三三仍舊制住北北的脖子,讓他無法說話,命令月月道:「把這個吃掉,我會放開他。」
𨪜𨪜喉嚨被卡著,聲音在滾動,北北看著月月打開那個紙包,突然生出一點恐怖來,雖然這是三三和他講好的計劃,雖然這是實驗月月的機會,雖然…………
𨪜𨪜他為什麼這麼幼稚,不管月月愛不愛他,那是月月的事情,自己憑什麼這麼玩弄他,自己算月月什麼人,萬一會傷害他,那麼他怎麼對得起月月的爸爸媽媽?
𨪜𨪜他們把月月養這麼大,養的白白胖胖,都沒說怎麼處置月月,自己也不過就是和他同居一段時間,就因為自己喜歡他,就可以這麼糟蹋他?
𨪜𨪜北北啊北北,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𨪜𨪜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9 20:50

𨪜𨪜第十二章
𨪜𨪜愚鈍了整整一個世紀以後,北北終於有些聰明了,他拼盡所有的力氣推開三三的手,大喊道:「不要吃,不要吃那個,我們騙你,三三不會怎麼樣我,這是我們商量好的,你不是不會喜歡我麼?真可笑,那你著急的跑過來幹什麼?姓越的,你的水平也不過如此,要裝酷就裝到底,比陰險,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總拿別人當白癡耍,好了,現在我也玩夠了,我們互不相欠,你滾蛋吧。」
𨪜𨪜生氣啊!快生氣的扔掉紙包趕快走掉啊,就算爺爺求你了,拿出你的大少爺脾氣一走了之吧。
𨪜𨪜如果裡面是砒霜,是氫化鉀吃還是不吃,真傻瓜。
𨪜𨪜你這傻瓜,就會找麻煩,月月盯著北北的眼睛,北北把頭扭過去不看他,不要吃,不要吃,你吃了我反而會害怕,那樣叫我一輩子拿什麼回報你?
𨪜𨪜沒有時間思考,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做什麼蠢事,結果我也不是神仙,我也要演這種無厘頭的劇情,月月將那包粉末吞了進去。
𨪜𨪜長長舒了一口氣,三三放開北北。
𨪜𨪜北北立刻撲向月月,掐著他的脖子:「吐出來,吐出來,你給我吐出來!」
𨪜𨪜月月被他掐的幾乎翻白眼,這是他見過的最不溫柔的關心,將北北的手掰開:「全是粉末怎麼吐?你先吐給我看看啊?」
𨪜𨪜「去你媽,我又沒吃,吐什麼吐,讓你吃你就吃,你當是偉哥和金槍不倒大補藥呢?」北北急的發昏。
𨪜𨪜「雖不中卻不遠矣。」三三站在門口笑,「獨家配方啊,隨黃金價格流動的菊花粉,很快你的小美人那裡就會癢的很,不來一次是不行了,感謝我吧,我是上帝派給你的福音使者。」
𨪜𨪜關門走人乾脆利落,留下張口結舌尷尬的不行的北北。
𨪜𨪜***********************
𨪜𨪜低頭悶笑,換月月掐北北的脖子:「你他媽就這麼想上我,你怎麼不到街頭貼小廣告,讓人人都知道,再組織個兵團,全民來襲,順便園了你大頭美夢。」
𨪜𨪜「誰要……你。」北北臉紅脖子粗。「我就是要怎麼了,憑什麼我就不能上上你?算了,老子不勉強你,什麼東西衝沖水就好了,要不然我去買甘油灌腸。」
𨪜𨪜牙根都癢癢了,一口鮮血險些沒噴出來,月月站起來道:「跟我走。」
𨪜𨪜北北當然不想聽他的,但是一想到現在耍脾氣就太小家子氣了,尤其在對方剛為自己做出這麼大犧牲的情況下,就老大不情願的和月月坐了電梯上樓,月月按電動門開門,北北不由驚歎了一聲,還是有錢好啊,總統套房畢竟不一樣,小型別墅一樣,這激發了他賺更多錢的慾望。
𨪜𨪜將平跟的小羊皮鞋踢掉,月月仰頭倒在巨大的床上閉上眼睛:「來吧。」
𨪜𨪜北北手足無措,先要,先要怎麼做?]
𨪜𨪜對啊,過去親親他。
𨪜𨪜不對!
𨪜𨪜什麼來吧,你當老子強姦犯呢?
𨪜𨪜還是可憐我?
𨪜𨪜去死吧!
𨪜𨪜粗魯的去抓月月的胳膊把他整個拉起來:「你聽著,我不喜歡你,我也不要和你上床,我沒你這麼卑鄙,我沒想通過這種手法…………」
𨪜𨪜雖然你是通過手段得到我的,我就高尚得多,我不要這樣,就算永遠得不到你,我也不要。
𨪜𨪜口水已經氾濫成災,荷爾蒙猛烈分泌的北北,在內心裡做出這樣的偉大的決定,雖然是在決定的時候,恨不得就咬舌頭英勇就義,然而強烈的自尊還是讓他放開月月的身體打算離開。
𨪜𨪜手指勾著北北的衣服,月月有些懶洋洋的,這真是他見過最有趣的人,再欺負他恐怕就會哭了。
𨪜𨪜「你就這樣留下我一個人難受?」
𨪜𨪜北北轉過身去看月月,小熊眼睫毛上掛著細碎的小水珠。
𨪜𨪜白駒過隙,月月的心像有根極細的針穿過,駱駝也許穿不過針眼,但是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被感動,不被刺痛。
𨪜𨪜水蛇一樣纏過去,月月臉上的螢光片沒有他的目光亮,北北低下頭去吻他艷麗的嘴唇,嘗到有些甜的草莓潤唇膏的味道,舌頭有些涼,心也有些冷,整個人都好像擰的很疼。
𨪜𨪜放開北北,從皮包裡拿出一片濕巾,月月一點點的把彩妝搽掉,北北這才明白他為什麼化妝,月月顯然很疲倦,眼睛下有很大的黑眼圈,配上他西方人的特質,好像特別的憔悴。
𨪜𨪜他這樣子卻平添了柔弱的美,激起人凌虐和憐惜的複雜情緒,比在大廳的艷光四射,現在更加的瀲灩色情。
𨪜𨪜解開一棵扣子,月月歎氣:「我擔心你。」
𨪜𨪜這就夠了,眼角潮濕了。
𨪜𨪜燃燒吧!小宇宙!
𨪜𨪜復活!復活!!
𨪜𨪜北北心理和生理上,主要是生理上極端飢渴著,撲倒在月月身上,咬著脖子很粗魯的吻起來,月月的胸腔浮動,緊緊的抱住他。
𨪜𨪜西方為了表示慶祝,常常會開香濱,其中一個原因是打開以後的泡沫會噴湧著增添喜悅。
𨪜𨪜無盡的泡沫翻飛出來,在幸福當中沒有理智,瘋狂的互相親吻著,彼此因為對方小小的動作,或者也許只是陳述的語言就瘋狂起來,正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𨪜𨪜外衣是撕扯開的,裡面是那件很引人瑕思的透明衣服,胭脂色的有小洞的薄紗下,月月的身體若隱若現,美不勝收,北北立刻急色的過去咬了一口,哈哈……我北北又回來了!
𨪜𨪜遇到不懂得藝術的人,林黛玉也變鐵蛋。
𨪜𨪜北北就好像新官人洞房,燒的是三把火。
𨪜𨪜慾火,慾火。慾火!
𨪜𨪜輕微的蹙了一下眉毛,月月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決定。
𨪜𨪜北北擦了一下口水盡量溫柔的微笑著:「我會對你很溫柔的啊。」
𨪜𨪜找不到扣子的紗衣哧啦一聲被拽開了。
𨪜𨪜…………
𨪜𨪜鬼才會相信北北的話。
𨪜𨪜烏黑的頭顱埋在白晰的胸膛上,北北濃烈的親吻著,月月偶而會響應他的吻,更多的時候是象縱容寵物一樣靜靜的躺著,直到這只無法無天的黑熊剝掉了他的褲子,月月才呼的一下坐起來。
𨪜𨪜嚇了一大跳,北北小心的問:「很難受?會癢麼?」
𨪜𨪜很想開口問,你說你不喜歡我,不想和我上床,那麼你現在的意思呢?
𨪜𨪜不能問出口,因為自己曾經那麼嚴刻的告訴他——不喜歡,原來人世的輪迴是這麼快的,是這麼殘忍的。
𨪜𨪜神經質的擁著北北的頭,月月聽見自己絕望的說:「沒有事,繼續吧。」
𨪜𨪜「我喜歡你。」北北這句話簡直石破天驚。
𨪜𨪜「啊?」月月愣神。
𨪜𨪜「不要騙我重說一遍啊。」這麼大的男人還說喜歡不喜歡的,你以為我臉皮真那麼厚麼?一次就夠了,就算你會嘲笑我,也沒什麼後悔的,是男人就會為自己的心自己的言行負責。
𨪜𨪜沒有再說話,奇怪的「話」學作用卻開始了,月月熱情的吻北北,在北北試探他後庭的時候,也一刻不停的去親吻他,他的汗潤濕了頭髮,緊貼著皮膚,好像戲曲裡的人物,濃重的視覺味道,扭動的身體好像妖怪一樣,蠱惑的感覺。
𨪜𨪜血都衝上腦袋,北北迫不及待的想進入他,可是月月疼的身上起了一層薄汗,他卻只能伸進一根指頭,月月將包裡帶的橄欖油遞給他,北北將大半瓶都倒出來用力的往裡插,再去吻月月的時候,他就能嘗到他口腔裡的血腥味道。
𨪜𨪜三根手指在體內攪動,月月摟著脖子向後仰,眼角是蔓延開的水色胭脂,最後把全身都染紅了,他是金枝玉葉的大少爺,一輩子也沒吃過什麼苦,指頭尖裡扎根刺也要宣揚一下。
𨪜𨪜這麼算來,讓他吃的苦頭最多的就是壓在自己身上的亢奮的男人了。北北開始吻他,讓他身體放鬆下來,用舌尖舔著他的毛孔,用臉龐蹭著他的胸肌。
𨪜𨪜溫暖的呼吸瘙癢著神經,月月的眼睛有點迷離,幾乎看不見北北的臉,人媚到骨頭裡,倒好像他從來都是做受的,而且做的很純熟很有經驗很專業,眼睛微瞇的樣子,很像一隻舒服的貓,而且他的眼睛的顏色也從來沒有這麼好看過。
𨪜𨪜曾經想過,一旦有了機會要怎樣怎樣教月月哭天喊地,讓他連叫都叫不出來。
𨪜𨪜真到實際,北北就很紳士,這個是為了將來打算,好借好還再借不難,他不想一次就把月月搞壞,或者很失面子的把他弄昏,至於月月對他做過的事情,由於北北的大腦容積有限,所以根本就不記得了。
𨪜𨪜不過情慾這種東西,上來以後,能控制的就是閹過的神仙,何況是北北這種禁慾過一段時間的飲食男男,一段調情下來,迫不及待的就要翻動月月的身體,月月死命的說不要。
𨪜𨪜「那這樣我插的不盡興啊,不然你坐上來。」
𨪜𨪜一邊說著話,北北一面去舔月月的兩股窄縫,口液拖的長長的,白晰的臀部捏在手裡感覺真是妙不可言,就更加探進雙腿中間去吸那滋潤過的孔穴,吞吞吐吐的,加入手指快速的插弄著,揉的小小的櫻紅一下子就綻開出羞祛的花瓣,弄的月月全身無力劇烈的喘息。『
𨪜𨪜很想怒罵北北兩句,不要得寸進尺了,可惜現在他的局勢實在好不到那裡去,月月只在心裡說挺過這一回,北北你就欠我一輩子,你就囂張吧,我們來日方長。
𨪜𨪜「反正我不要,你願意做不做。」
𨪜𨪜北北當然是要做,心裡面有點火氣,當下動作也不溫柔,整個拎起月月兩條修長的腿架了起來,直接就往裡面衝,疼的他幾乎高聲叫出來,裡面太緊了,只是一個頭部就已經容不下。
𨪜𨪜月月更是連呼吸也不能,他不是北北,可以放聲大哭或者大叫,他的字典裡沒有那些軟弱的表現。
𨪜𨪜這當時,兩條腿被硬生生的分開,腿根的肌肉被撕一樣的拉開,密所被塞進粗大的性器,下半身幾乎是被吊了起來,壓迫的內臟極端的不舒服,真是讓人疼到抓狂。
𨪜𨪜不自覺的就輕輕呻吟了一聲:「啊————」
𨪜𨪜就這一聲讓北北堅強了進入的信心,身體微微向後退,然後整個推了進去,月月的身體向後仰劃了一道雪白的弧線,陷進床裡面,人蒼白的象死過去了,好半天才恢復過來,唇角向上揚,罵了一句:「操!」
𨪜𨪜這真是惡有惡報,而且是現世報!
𨪜𨪜北北興奮的開始試探的挺進,裡面又緊又熱很有開發度,北北知道月月的生活很規律。
𨪜𨪜飲料基本是天然果汁,身體運動的很好,尤其是經常做柔軟體操柔韌度很好,做這種床上運動超級適合,簡直是天生加後天培養出來的尤物,幾次來回摩擦下,已經覺得飄飄欲仙,完全就忘記月月這是第一次。
𨪜𨪜巨棒開始大力抽插起來,北北整個身體晃動著撞擊著月月的身體,原本宛如白瓷的腿上漸漸紋上了青暈,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一個個細小的紅點點綴在上面,好像磨碎的紅寶石粉末,耀眼的更叫人想多看一些。
𨪜𨪜眼睛裡只有扭動的身體和感官的味道,北北看不見月月掐被單到發紫指關節,也看不見他慢慢的不能呼吸,只是隨著他的挺進而彈跳著,極力忍受著痛苦。
𨪜𨪜他低下頭去啃咬月月的胸膛,鍛煉的結實的胸部咬起來很有嚼頭,飽滿的乳尖在舌頭間滑動是另一種快感,北北開始蕩漾,整個人神智不清,插入的卻越來越猛,肚皮磨的月月的棒子也慢慢立起來,來回搖晃著拍打著雙方的軀體。
𨪜𨪜喃喃的說著一些讚美的話,北北的行動殘酷的像強姦犯,胸部的紅櫻被他咬出了血,和著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好像嚴刑拷打的慘境,月月每被他抽動一次,就要咬破嘴唇一次,身上的汗珠在大動作的時候斜飛出去,混合著精液和血濺的整張床單都是。
𨪜𨪜身體象從水裡撈出來的,那裡更是疼的幾乎麻了,奇怪的是前面卻興奮的開始流出液體,粘乎乎的沾在北北的肚皮上。
𨪜𨪜說不上搞了多久,月月終於受不了,強烈的痛楚要把他淹沒了,努力的平穩著呼吸,說話還是斷斷續續的:「北北,可……可以了,啊————啊——啊————!!」劇烈的刺激讓他的話變成媚色極深的尖叫。
𨪜𨪜北北正在興頭上,好久都沒有過的另一種興奮讓他不能自己,顧不上月月死活,拚命的用利屌去戳那個小洞,鮮血越來越多,順著直腸流到月月的肚子裡,其中還混合著前列腺液和精液,就算是戰俘都屈服了。
𨪜𨪜咬著牙,月月知道北北沒射這場凌辱就沒盡頭,乾脆配合他趕快結束了吧,他開始試著扭腰,終於忍耐不住的狂叫狂哭起來:「啊————啊——不要啊,北北啊——北北——停下來。」
𨪜𨪜他自己也是男人,明知道越是這樣越引火燒身,卻仍然克制不住。
𨪜𨪜只覺得自己好像融化了一樣,北北的汗珠下雨一樣的撒下來,他叫月月寶貝心肝。
𨪜𨪜他拚命的去吻他的頭髮,去拉月月的腿,在已經痙攣的身體裡為所欲為,挺撞腹肌,撞擊著臀部,自己也覺得疼,但是舒服的感覺讓他開始低聲呻吟,和著月月漸漸嘶啞的聲音,說不出的淫蕩逍遙。
𨪜𨪜到月月主動迎合他去做,他就更怕被月月一夾就洩了,為了能持續這種快感,他就不惜來折磨月月,插進去,很快又全抽出來,再大力幹到底部,月月的呼吸越來越紊亂,他開始慢慢哭泣,整個人可憐兮兮的側過腦袋,眼淚就那樣整串的流下來,說不清是去吸納還是推拒,下半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𨪜𨪜身後的巨棒往外狠狠一插,月月就跟著起伏,雙腿為了怕滑落,緊緊纏著北北的腰身,到北北最後猛力一貫,好像整個把那玩意卡在他身體裡一樣一波一波的射精。
𨪜𨪜月月恨不得把北北大卸上百塊。
𨪜𨪜北北做完了一次後馬上從狼人變身回來,討好的幫月月用手去解放,月月自然是不肯,他還在氣頭上,那有把人五馬分屍了再拿線縫回來的?
𨪜𨪜非要上了北北再說,但是一個翻身躍上來之後,馬上又滑下來,這個面子丟大了,不顧一切的遷怒著就是一口咬在北北的肩膀上,可惜連牙齒都在晃動,只流下一灘口水在上面,身體實在繃的發疼,只好讓北北去捋動了。
𨪜𨪜眼看著月月擺腰喘息,最後在自己手裡釋放了,北北的根子又翹起來,趁著月月射出來失神的時候,猛的把他翻過去,就著順滑的體液一插到底,猛烈的侵犯著妖嬈的肉體,月月的背微弓著,雙手猛力的拍打著床,先是怒罵,然後轉變我深深淺淺的喘息,這個姿勢干的太深,幾次都碰到了那個栗子大的腺體,疼痛的感覺還是很強烈,但是身體的變化也越來越明顯。
𨪜𨪜陰莖磨在被單上有感覺,後邊也有感覺,兩方面一消磨,本來是罵人的話聽起來也像是勾引:「你去死吧,你這只——畜生啊——啊…………嗚……北北,北北…………啊……啊哈……啊……。」變得好像企求一樣了,媚的讓後面的人死命的往裡沖。
𨪜𨪜月月全身顫抖,染紅的身體妖的成了精,直好像能自己去追求快感一樣。猛烈的刺激,暴躁的抽動,瘋狂的搖動,大力的擺動,北北只覺得就算早晨醒了立刻去死,那也值得了。
𨪜𨪜「北北……啊……」月月開始尖叫。
𨪜𨪜慣到肚子裡的冷風象刀在攪腸子,肛道卻越來越火熱,開始收縮,緊緊的吸著刺激自己的棒子,鼓勵它越來越大,隱隱都暴出青筋來。
𨪜𨪜「北北——北北————你——你……~」
𨪜𨪜這狗娘養的,是不是喝了幾大桶中華「憋」精和興奮劑還有吸了可卡因啊。
𨪜𨪜比上次還疼,卻是很快就射出來了,有了第一次,就會想來第二次,休息不到半個小時,北北又插了一次,到他第四次進去的時候,其實自己都沒多大體力,還勉強自己又來了一次,月月開始還拚命打他,耳光煽的又準又狠,到後來連動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𨪜𨪜北北青著半邊臉,背上全是血道子,在濛濛的亮光中滿足的笑著睡著了,兩條胳膊緊緊的抱著月月,腿也纏在他身上,忘記了他將來的命運。
𨪜𨪜大意了吧,北北很快就知道只憑下半身思考的後果,一覺醒來,他就發現月月不見了,北北把床底下冰箱乾衣機全找過了,也沒看見,正想著如何掀地板,突然就有些明白了,他哆嗦著去找手機,然後撥給三三:「你在那裡?」
𨪜𨪜「這麼快就醒了,您辛苦了。」三三在笑。
𨪜𨪜「你這大混蛋,為什麼給月月下那種藥,是不是有什麼後遺症?所以現在想不開去死了。」
𨪜𨪜「VC。」
𨪜𨪜「………什麼?」
𨪜𨪜「維生素C。」三三將一塊水果放到嘴裡嚼。「北北你需要普及常識,如果是吸服式春藥,應該是前面比較興奮吧,何況我這麼純潔無暇善良沒邊的人怎麼可能隨時帶那種東西嘛。」
𨪜𨪜「但是…………。」但是月月讓他做了。
𨪜𨪜「因為他願意,Ban,好好愛他吧。」
𨪜𨪜「他不見了。」北北幾乎是帶著哭腔。「月月一定是氣瘋了,他人那麼驕傲。」昨天又被自己玩的那麼厲害。
𨪜𨪜「在大廳,剛剛坐下,啊,可憐的小美人,連坐下都那麼困難,腿在抖啊…………,再見了,親愛的,祝你幸福。」希望你快樂,希望你的愛有同樣的愛可以回報。
𨪜𨪜「竟然做紅娘,小三,你不是說過喜歡的東西就要搶過來,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麼?」坐在對面的男子取笑三三。
𨪜𨪜三三羨慕的看向有點蒼白的月月,喃喃道:「但是幸福不是搶奪就能得到的,沒有相互理解的土壤,這種叫幸福的花是不會成長的,他們相愛,除了自己,誰也分不開。」
𨪜𨪜要加油啊,北北,我知道你不會允許我這麼叫你,北北,在心裡開的花朵,我只是過路的季風,能把你持續呵護的,只有溫柔的月光。
𨪜𨪜看著匆忙到左腳絆右腳趕過來的北北,三三真誠的笑了,滄海一笑。
𨪜𨪜***********************
𨪜𨪜小心翼翼坐到月月對面,北北陪著笑臉:「今天天氣真好。」
𨪜𨪜「是啊,我們北方槍斃犯人專門揀晴朗的天氣,陰天會影響射擊水平,使犯人受更多苦,聽說一個強姦犯是被打了十多槍才死的。」月月將menu給侍者:「一份墨西哥套餐,一份辣汁碳烤牛排。」
𨪜𨪜「不要吃那些,你剛……會……」被月月惡狠狠的掃了一眼,北北的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見了。「那個,我要一份奶油蘑菇湯,水果拼盤,不加辣的意粉,兩杯西瓜汁。」
𨪜𨪜「呵呵……天氣真好。」天氣真好,我真賤,幹什麼非得要討好你,我也不是沒被你上過,幹什麼和我有國仇家恨似的,北北偷偷瞪月月。
𨪜𨪜冷冷看了北北一眼,月月將報紙放到桌子上:「不高興你可以換張桌子啊。」
𨪜𨪜高興,高興的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北北惱火,吃的一端上來,就把那份辣的冒煙的墨西哥菜拚命往自己嘴裡塞。
𨪜𨪜我是革命的老黃牛,任勞任怨的。
𨪜𨪜辣的眼淚都流下來的北北,看著對面吃意粉的逍遙月月,腸子都悔青了,他就知道他是作弄他,這混蛋!要是能夠,他還想用鞭子教訓他。
𨪜𨪜草草吃了兩口,月月突然間變了臉色,迅速的就衝回房去,北北也只好跟著回去,隔著洗手間的門聽見月月的乾嘔聲,這才真真切切良心發現。
𨪜𨪜把洗手間的門推開一條縫,看見月月在洗臉,皮膚白的晶瑩剔透的,印堂卻烏黑的好像凝了沉墨,北北扭頭看一床已經黑了的血漬,突然感覺到有點害怕,正常人會流那麼多血麼?
𨪜𨪜走過去掀開床單,果然看見血已經暈到下面的墊子上來,簡直像在這床上殺過人。
𨪜𨪜將單子撤掉藏起來,北北打電話叫客房部換床單,回過頭來正看見月月半裸著看著他,北北的驚慌在他眼裡有點可愛,好像錯咬了主人的小狗,可憐巴巴的。因為天性倔強,只能拚命搖尾巴,卻不敢過去舔手指。
𨪜𨪜月月歎了一口氣,張開手臂,北北立刻「汪汪汪汪」的吐著舌頭奔過去,撞的月月一踉蹌。
𨪜𨪜「我吐的很難受,你的東西自己不處理了,你當我那裡是儲存櫃,還是當我能生個小BABY啊?害的我一直很難過,你知不知道?」月月捧著北北的臉厲吼著。
𨪜𨪜北北被吼的眼睛發直,只好討好的去親月月的脖子。
𨪜𨪜推開北北進到浴室,月月放了溫水,舒服的泡在大浴缸裡,北北可憐的呆在門口偷偷嚥口水,直到月月懶洋洋的下聖旨:「北北,你把床頭的書拿給我,就是我念給你聽的那個。」
𨪜𨪜北北歡快的找了書拿進去,不等月月邀請,沒看見怎麼脫衣服,就已經光光的滑進大浴缸,要是世界記錄裡有脫衣速度這一項,北北倒可以去試試。
𨪜𨪜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水,月月推開北北壓在他腿上的腳。「誰叫你進來的。」
𨪜𨪜「嘿嘿嘿嘿…………」
𨪜𨪜「快出去。」
𨪜𨪜「嘻嘻嘻嘻。」不論是東邪西毒南帝北丐,最終得到好下場的只有裝傻或者本來就傻的老頑童。
𨪜𨪜月月也確實無奈,頭墊著氣枕閉著眼睛吁了一口氣,身體在加了沐浴鹽的乳色水中飄蕩。
𨪜𨪜春光乍洩。
𨪜𨪜引得北北的獠牙又快長出來,身體不自覺的向前傾,幾乎就要碰到月月的嘴唇的時候,月月突然歎了一口氣,吹的北北的鼻子都癢了:「北北,我之前說的話,你不要在乎。」
𨪜𨪜我不會喜歡你,這是你要問的問題的答案。
𨪜𨪜怎麼會不在乎?
𨪜𨪜「我,我讀書給你你聽。」北北坐回去,濕了的手慌亂的翻著書頁。
𨪜𨪜「北北你聽我說,這是有緣故的。」月月側了一下身,淡紅的血絲從身下浮了上來,很快消融在水裡。
𨪜𨪜「我根本就不在乎。」北北緊張的把旁邊的瓶子裡的東西死命的往水裡倒,抹臉上的水珠的時候,沙的眼淚直往下流。
𨪜𨪜「那也要和你說,故事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英俊的男孩過著幸福的生活……但是,這些其實是假像,一些痛苦的事情來臨了。」
𨪜𨪜真臭屁啊,英俊的男孩,你不會告訴我你被包辦婚姻了,或者其實有什麼絕症吧。北北嘩嘩的翻著書,沒有認真聽。
𨪜𨪜「像其它男孩子一樣,他也迷上了偶像,最開始他喜歡上了陳百強,但是不幸的是,這個聲音暖暖的人很快香消玉殞了。」
𨪜𨪜「??」
𨪜𨪜「不久他喜歡上了黃家駒,這個還不到一個月,也死了。」
𨪜𨪜「………」 北北一臉黑線。
𨪜𨪜「喜歡張雨生是因為他的歌,這個你應該知道他怎麼了吧?」
𨪜𨪜「!!!」
𨪜𨪜「至於其它的死的,不能算我頭上,我只是對鄧麗君有點好感,對麥克是喜歡他的小細腰,對啊,他還沒死。」
𨪜𨪜但是和死差不多了,北北面如死灰。
𨪜𨪜月月睜開眼睛看北北,淺綠色的眼睛裡滿滿的關愛。
𨪜𨪜「我是為你好,北北,我不能愛你。」
𨪜𨪜這是什麼怪循環?
𨪜𨪜我愛你,但是我不能說,我怕我說了我會死,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我死了,沒有人像我這樣愛你。
𨪜𨪜這是誰他媽的發明的賺人眼淚的借口,根本是大尾巴狼騙小白兔的。
𨪜𨪜儘管這樣,北北決定相信他,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傻,很瘋狂,可是感情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摻進太多理智,他媽的,老子賭了。
𨪜𨪜水蒸汽有些模糊視線,北北看著被他快被他揉搓成紙漿的書。
𨪜𨪜Gitanjali
𨪜𨪜一百五十頁三十二段 :
𨪜𨪜我的國王不認識我,所以當他要求進貢時,我無禮的想,我可以躲藏起來,不去償討這筆債務。
𨪜𨪜我逃避白晝的工作,躲開夜晚的夢幻。
𨪜𨪜但是他的要求跟蹤著我的每一聲呼吸。
𨪜𨪜於是我開始明白,我的國王認得我,我無處可躲。
𨪜𨪜現在我希望把我的一切奉獻到他的腳前,在他的王國贏得我的立足之地。
𨪜𨪜是我愛上你,就算是絕望的愛,北北吻著月月的嘴唇,我要你也愛上我,我的國王,我只是芸芸眾生的一個,但是不要小看我的能耐,摟抱著月月的手臂散發堅實的力量。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第十三章
𨪜𨪜我們活著總想證明點什麼,其實我們什麼也證明不了,但是證明的過程無比美好。
𨪜𨪜唯心主義認為存在只在思想中。
𨪜𨪜唯物主義認為存在即事實。
𨪜𨪜物理學上的存在是相對的。
𨪜𨪜北北科學裡的存在是茫然的。
𨪜𨪜那個人他失蹤了,好像做夢一樣,一想到自己竟然用整整五年去做一個夢,北北就好像壓鹹菜的大石頭一樣,酸氣沖的眼眶發寒。
𨪜𨪜***********************
𨪜𨪜這是一個陽光不明媚的春天,大地也沒有復甦的跡象,冬天的冰沒化,春花也無法盛開。
𨪜𨪜春天來了,春天來了,陳舊的傢俱和往事都恬不知恥的叫囂著——我要發芽。
𨪜𨪜連長在肉裡的刺長在心頭上被血污了的子彈頭也說——發芽,發芽,為了讓你更疼,我們要發芽。在這個思春的大環境裡,我們不得不說——讓他們發芽去吧,我們把淚吞到肚子裡。
𨪜𨪜***********************
𨪜𨪜北北
𨪜𨪜享年:三十二歲,錯了,是現年。
𨪜𨪜性格:分裂。
𨪜𨪜人格:破產。
𨪜𨪜造成原因:吃喝、無聊、上網過度、童年傷害嚴重、自尊心旺盛、是弱勢的同性戀人群、事業太過成功造成極度自憐、某些時候大腦短路……以及丟失「次要」物品造成打擊太大。
𨪜𨪜照鏡子的時候,北北發現自己和五年前沒什麼不同,從那個人來到他的生活裡的時候,時間好像就停止了,五年裡自己沒有多出一條皺紋,沒有多出一絲贅肉,沒有性功能障礙,也沒有前列腺疾病,作夢一樣的跨過時間。
𨪜𨪜但是他現在習慣日常不穿Ermenegildo Zegna的西服,不穿Salvatore Ferragamo的皮鞋,不帶GUCCI名表,這些他認為是很有品位的事,只因為那個人說打扮成社交名流的樣子,看著就很累。
𨪜𨪜不論是小資、BOBO、IF掙的都沒他們多。到了他們這個份上,確實沒必要靠打扮來抬身價了。
𨪜𨪜如果是乞丐,戴限量發售瑞士金錶,人家也不會當真。
𨪜𨪜反之,如果月月帶廉價仿製民族手工藝銀飾,那就是品位、就是格調,大眾越來越現實。
𨪜𨪜不管是出於聽從他哪條理論,或者根本是潛移默化,北北的日常衣服就全部改成布衣便服。古龍水也只能進抽屜,那個人的論調是古龍水的味道很侵犯,自然的體味好的多,這是他趴在北北身上撕咬著北北的脖子的時候說的。
𨪜𨪜更多更多的習慣體現在生活上。
𨪜𨪜吃的東西要營養合理,搭配明確。
𨪜𨪜喝的飲料必須是新炸的西瓜汁和橙子汁。如果沒有,只喝檸檬水。
𨪜𨪜零食是水果干,最多的是番瓜脯和芒果和椰青糖,巧克力只是德國的一種型號,含糖量非常低,味道苦而甘,回味無窮。
𨪜𨪜家裡面插的花是一根芹菜,有的時候會插西紅柿或者黃瓜。
𨪜𨪜因為那人喜歡這麼做,並覺得能隨時掰下來吃的盆景,才真正達到藝術與實用相結合,他打算申請專利,並寫書做傳來宣傳他這一偉大的發明。
𨪜𨪜每天早上的跑步鍛煉,晚上固定的柔軟體操和瑜伽。
𨪜𨪜一星期去一次北京郊區的馬術俱樂部,在那裡他們養了一匹馬,馬兒相當漂亮,和專門給貴婦騎的矮腳馬完全不同,高大威猛,讓人有征服的慾望,本來北北寧願在綠蔭場上揮桿子打高而夫,但是一見到這馬就瘋狂了,每星期固定去和這個壞脾氣的大個子聯絡感情。
𨪜𨪜北北曾經問他為什麼不給自己也來一匹,報這麼貴的夠買一棟樓的的俱樂部,又從北方最知名訓練場給他搜來這寶貝的馬兒,為什麼自己不也來一匹?
𨪜𨪜當時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北北沒看明白,他現在也不明白,但是後來那傢伙補充過一個找掉門牙的理由——北北啊,你知道英國的貴婦為什麼喜歡騎馬?因為騎馬除了可以減肥外,還可以鍛煉出一個完美的屁股,北北你……被一左勾拳截斷的話。
𨪜𨪜一點一滴的,生活點滴,水滴心穿!
𨪜𨪜但是他媽的,現在這個人在那裡啊?
𨪜𨪜最後一次見到他…………又是怎麼樣的情況?
𨪜𨪜「嗯…………嗯…………。」
𨪜𨪜「怎麼樣?」
𨪜𨪜「嗯…………好…………好…………」
𨪜𨪜「得了吧,看你皺著的這一張臉,肯定不好吃。」
𨪜𨪜「是的,一點也不好吃。」月月繼續摘自己種的金橘猛往嘴裡塞。
𨪜𨪜這個人,為了這麼一點吃的也使詐!北北這個惱怒啊,硬從月月手裡搶過一個塞到嘴裡, 黑心肝的人種出來的橘子竟然是甜而汁水豐厚的,北北一隻手按著月月,另一隻手迅速以佛山無影手採摘橘子,不溫柔的動作把金橘樹拽的嘩啦嘩啦痛哭。
𨪜𨪜經過五年共同生活的洗禮,北北非但沒有磨練成聖人,反而更向南霸天發展了,雖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蓬生麻中不扶者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
𨪜𨪜但是北北是什麼人?
𨪜𨪜出淤泥而不染啊!
𨪜𨪜月月的陰謀詭計一樣沒學會不說,還大有越來越天真之純潔發展動向。
𨪜𨪜也不能說一點也沒沾染了,畢竟常在河邊走難免會濕鞋,起碼學了少林武當太極崆峒峨嵋的皮毛,經常的以暴制暴。
𨪜𨪜就拿北北今年參加一個世界貿易博覽會說吧,正好碰一好死不死,倒霉機車到可以出家躲一輩子是非的小偷。
𨪜𨪜完全作孽多催的,這小偷又有眼不識李小龍去偷北北的包。
𨪜𨪜剛好北北前個晚上又受了月月的氣。
𨪜𨪜小偷在前面跑著,就看人群嘩的分開,正不知道為什麼呢,好強一股殺氣逼過來,相當於在展示廳瑞安六十台大型空調,這小偷的腳當時就軟了,正一回頭,只看見一個黑色皮鞋飛過來,一個旋風腿,當時小偷嗖的就飛出去了,完全沒做假也沒用替身——癱軟。
𨪜𨪜一群小姐都跑過來找北北簽名,以為是主辦方的特別活動呢。
𨪜𨪜當時凌笑天就白了臉,他總覺得北北有貓膩,萬萬想不到成天和自己吵嘴的是這麼一個強人,果然是有大隱隱於殿堂這回事,回公司立刻把北北大俠吩咐的事麻利的辦完了。
𨪜𨪜以後和北北說話面部肌肉都祥和不少,慈祥的一派虛假,一想到北北飛出那一腳,就又想大笑又有些害怕。日子長了,竟然把一社會棟樑折磨殘廢了,住院療養去了,北北獨拿了公司的大權,這個美啊,和欺負到了月月一樣的美。
𨪜𨪜五年練功才得到了那一剎那的光輝(要說丟臉,北北也不會介意,他臉皮厚。),北北的辛酸有誰知道呢?
𨪜𨪜誰知道他曾暗地裡飲泣,捂著耳朵忍受月月的魔音大法呢?
𨪜𨪜誰知道他曾經用腦袋碰賓館的玻璃門,來尋求武功的真諦呢?
𨪜𨪜誰知道他在暴風雨一樣的淋浴下吶喊著,叫月月的此仇不報非君子呢?
𨪜𨪜誰知道他站陽台上拿垃圾丟月月,人沒打著,被管理罰款五十呢?
𨪜𨪜誰知道,他趁月月一轉頭,把舌頭伸出來做鬼臉,但是又因為月月迅速轉身把舌頭咬了呢?
𨪜𨪜誰知道他五年辛酸淚,無數荒唐事啊。
𨪜𨪜***********************
𨪜𨪜就像被寵壞的小動物,北北放肆而愜意的活著,有的時候委屈的舔舔自己的毛,有的時候懶洋洋的,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出去當山大王了。
𨪜𨪜月月被他壓在地板上,看他大口大口的吃著金橘,嘴角露出一貫的狐狸式甜笑,不是說打死也不吃他種的東西麼?
𨪜𨪜親愛的,你太容易上當了,如果我有一天真的狠心騙你,你一定不會識破。
𨪜𨪜「切,一點也不好吃。」北北吃過來了站起來發牢騷,三十二年的歲月裡,他前二十七歲是越活越成熟,屬於正常發展,後五年裡,在某些特定人面前就會出現返祖現象,直退化成蠻不講理的七八歲惹狗嫌。
𨪜𨪜要不說過於幸福的生活也許是災難呢,只不過我們每個人都期盼這種災難降臨,哪怕到時候成為白癡,只要被喜歡的人呵護著,恐怕也是千肯萬肯的。
𨪜𨪜感覺吃過之後有點澀,北北抓起月月調了一上午的飲料就喝掉,轉身看見月月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不滿道:「看什麼看?你不是調了很多,我喝一點怎麼了?」
𨪜𨪜臉部變形的月月問:「味道怎麼樣?」
𨪜𨪜「這個…………」北北在思考,他不會在調味的時候說謊,因為他有一次裝勇敢說自己很能吃辣,結果月月做了一個月的湘菜後又做了一個月的川菜,害他再不想吃水煮魚。
𨪜𨪜「口味剛剛好,但是太濃了,沒有上次那杯綠色的好喝,裡面有小顆粒的嚼起來很香。」
𨪜𨪜喉嚨已經發出「嘎嘎嘎嘎」的聲音,月月還在忍笑,上次那個也是他喝的?這樣都沒事,真有吃樹皮草根的潛質。
𨪜𨪜「哈哈哈……」月月畢竟沒修成正果,終於功虧一簣,趴在地板上放聲大笑,他怎麼沒想到熊是雜食的?
𨪜𨪜臉色慢慢變青,終於也知道自己吃錯東西了,北北上前拎起笑的一團軟的月月:「說,那是什麼東西,不說就找人輪姦你。」
𨪜𨪜「呵呵。」月月還在笑:「有奶油、檸檬汁、蜂蜜、芝麻粉、黃瓜汁……」
𨪜𨪜都是吃的東西?北北狐疑的看著嘰嘰咕咕笑到癱軟的月月:「到底是什麼?」
𨪜𨪜月月連忙爬到一邊去,先從沙發上抱了一個靠墊才說:「每樣都對皮膚好好。」
𨪜𨪜不過肯定不是內服的。
𨪜𨪜山洪爆發魔功出世中,滿屋子裡亂竄的是港版漫畫中才出現的佛光普照瑞氣千條,北北一頓毀屍滅跡中,按住月月道:「那上次的又是什麼?」
𨪜𨪜「是蘆薈汁、柑橘汁、芝麻顆粒、胡桃顆粒、核桃顆粒………………。」
𨪜𨪜臉黑的可以演包青天,北北怒:「少囉嗦,到底是什麼?」
𨪜𨪜「啊呀,死人,你弄疼我了。」月月一面嬌滴滴的尖叫,一面不慌不忙見招拆招,順便偷取香吻無數。「那個當然也是對皮膚好好的了,裡面還有杏仁核,以及葡萄籽磨的粉。」
𨪜𨪜葡萄籽磨的粉?
𨪜𨪜如果天色暗屋子裡不開燈,北北的臉色就可以溶在無邊的黑暗中,暗黑破壞神完全版啊!!怪不得他把吃過的葡萄子收集起來晾乾。
𨪜𨪜「我忍你很久了。」五年的同居生活中,這已經不是北北第一次被月月的奇怪生活害慘了,因為血吐啊吐啊就習慣,所以氣也憋啊憋啊就憋成氫彈。
𨪜𨪜世紀末最終血腥戰爭拉開了………………
𨪜𨪜自從《駭客帝國》以後,武打片裡,男的全會在腦袋頂到上身範圍內發昏亂揮,女的全會踢腿和大飛躍,不男不女的全會瞬間定位,配角全會發呆死亡,子彈全會穿牆而過卻打不死人。
𨪜𨪜但偏袒了說,色女和色男們應該全會偏向喜歡北北和月月這種打法──先從沙發上打到地板上,肌肉頂著肌肉,小腹碰著大腿,胳膊槓著下巴, 再從地板上打到床上,下肢摩擦著下肢,嘴唇碰著牙齒,胳膊架著大腿。 臉是近距離接觸的,舌頭也成了武器互相攻擊著對方的口腔。
𨪜𨪜一點不講社會道德和任何比賽的規範,那裡都可以襲擊,腋下,乳首、睪丸、後陰……為了月月大發明家創造的磨沙膏,兩個人準備大幹一場。
𨪜𨪜二人同心其力斷金,可惜意外時時刻刻要出來打擾你的生活。
𨪜𨪜正當北北興致勃勃的去拉月月的衣服的時候,正當月月俯身去親吻北北鼻子,並用牙齒輕輕咬著他舔著他的時候……
𨪜𨪜撲咚,細微的幾乎聽不見,卻能震撼月月整個人的聲音。
𨪜𨪜——沉睡的基因猙獰的笑,我醒了啊。
𨪜𨪜這是在故事開始到發生後的五年整的一個上午。
𨪜𨪜這是一個在大家以為連月月自己也以為不會有愛發生後的五年後的一個上午。
𨪜𨪜五年前他看中了一個肉體,五年來他沉醉這個肉體。
𨪜𨪜他沒想帶什麼走,他不想帶什麼走,那些都是負擔,尤其是感情,多麼沉重?
𨪜𨪜沉重的甚至使人不能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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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空氣中飄蕩著樺樹清香,從俄羅斯餐廳買的樺樹汽水,因為好聞所以帶回來讓它散發味道。
𨪜𨪜他必定受到天誅,他一定會受到懲罰。
𨪜𨪜因為他太任性,他太高估自己。
𨪜𨪜天氣很暖,還沒至於暖到花開。
𨪜𨪜因為耐不住暖風呼喚而從泥土中探頭而出的新芽,經受了倒春寒。
𨪜𨪜「怎麼了?你沒事吧?把腦袋抬高了,不過書上說好像是應該低下來,哎,你等一下啊。」北北翻著箱子找棉花,終於找到一包月月的化妝棉,他在想,我剛才有沒有打中他鼻子?
𨪜𨪜好像沒有。
𨪜𨪜不過就是流了一點鼻血,幹什麼表情嚴肅的好像做新聞聯播。
𨪜𨪜血不停的湧出來,鮮紅細長的噴滿了潔白的瓷磚,斑斑點點的濺開小朵的粉紅,大滴落下來的是盛放的芍葯。
𨪜𨪜花邊子的顏色微卷,還沒伸展開來去怒放,就被冰冷的水柱沖走了…………
𨪜𨪜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𨪜𨪜是很有這個意境的,月月有些癡迷的看著自己的血液背叛了自己,衝動的狂奔而出,一隻鼻孔象被印象畫家意化了,扭曲出大量的恐怖色彩。
𨪜𨪜「傻了啊,你。」北北看著月月拿手指不停的劃那些血,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衝上去拉住他的脖子,將一團棉花塞到鼻孔裡,然後拿毛巾去擦他的脖子。
𨪜𨪜上面最初飛貼上去的小血點已經干了,北北放了熱水,一點點的擦月月的脖子,手卻有點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的,是恐懼,對未知的恐懼。
𨪜𨪜濕了半邊襯衫的月月突然笑了,將北北忙碌的手固定住,抱在胸口,吻他的臉,我好喜歡你啊,我好喜歡你,北北。
𨪜𨪜「來洗鴛鴦浴吧。」他吻北北潮濕的黑色頭髮,手指在他腦袋上隨意的撥動著。
𨪜𨪜心臟跳的有點不規律,北北推開月月:「那裡有那麼大的浴缸啊,要洗自己洗。」
𨪜𨪜「來一起洗吧,淋浴的。」月月從後面撲到北北的背上,勾著他脖子不讓他走。「來吧,我會好好服侍你,用舌頭把你身上每個地方都舔乾淨。」
𨪜𨪜身體的某個部位勃起了,北北還在思考,想想要不要矜持一下,不能這麼經不起誘惑了,月月已經拿著花灑,假裝不經意的把他的襯衫和褲子淋濕了,手指上上下下如蛇游動,呼吸有些急促的噴在北北的背上。
𨪜𨪜襯衫被脫下來甩在腳底下,轉過身來,兩雙腳互相疊著,踩著,踢著,勾著。嘴唇湊的很近,月月偏過臉閉上眼睛,伸出舌頭來勾引他的牙齒,脖子的線條美的象天鵝。
𨪜𨪜由於浴室的燈光是暖色的,染的月月到好像是從香港古裝片裡出來的倩鬼,唇是紅的發紫,皮膚細著水珠是白的瑩然,黑色的長髮貼在臉上,好像剛從深深的地底爬出來。
𨪜𨪜五年了啊,五年來啊應該已經習慣他的美麗,習慣他的蠱惑,習慣他的一切,習慣他風騷多樣的做愛。
𨪜𨪜雖然,就算天天吃燕窩,也會有膩的時候。
𨪜𨪜然,他陷的這個無底洞,比西遊那個還厲害……
𨪜𨪜這五年來他一直往下掉,但是一直沒有底,月月這個人,其實一直是他在水中撈的幻影,或者是他自己內心的幻影。
𨪜𨪜小的時候北北愛看的動畫片是多啦A夢,可愛的怕老鼠的機器貓。每當北北孤單寂寞,就渴望有這麼一隻貓來陪他,這隻貓會帶他玩,會有很多希奇的東西拿出來,就算沒有,也可以消除寂寞。
𨪜𨪜不記得什麼時候,在報紙上看到籐子不二雄去世的消息,這和北北當然無關,他已經過了看動畫片的年齡。
𨪜𨪜有一段話卻直叫他寒到現在,報導中說,機器貓並不存在,那只是一個有自閉證的小孩子的幻想。
𨪜𨪜冷到骨髓!!
𨪜𨪜灰姑娘十二點並沒有逃回家裡,大庭廣眾之下,她變回原來蓬頭布衣,王子嚇得連忙叫護衛,人們哄堂大笑,貴婦們用扇子掩住張大的嘴,天花板在旋轉,這個才是現實,然而多麼冷酷無情。
𨪜𨪜現在連小孩子都不期盼童話,冷酷的童話叫他們從小就知道這世界多麼勢利。
𨪜𨪜不要說你不知道,希望和失望原來是雙胞胎。你不能喜歡一個而不喜歡另一個。
𨪜𨪜喜歡月月的美麗就要承受他是個複雜的人。
𨪜𨪜這當中,不管這個無底洞多麼黑暗多麼孤獨,北北一直沒有呼喊,他一直向下掉,他知道總有一天會摔的粉身碎骨。
𨪜𨪜那一個晚上他們激烈的做愛,月月真像他說的一樣舔遍了北北的全身,他像一隻魚一樣的在他耳邊呼吸,吐著一個個絢麗的氣泡。
𨪜𨪜他吻北北,北北吻他。
𨪜𨪜北北只絕望的感到一點,月月心情不好,因為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更溫柔,卻不會說一句話。
𨪜𨪜沒有交流的做愛,好像沒有鹽的菜。沒有交流的做愛,好像一出策劃好的A片。
𨪜𨪜北北的黃色皮膚在鼓動,背後瓷磚上的蝴蝶一次次吻著他的後背,只能依靠在對方身上,腿站不穩,手沒有可以抓的地方,吊在侵犯自己的人的身上,這樣的感覺使北北的心情極惡劣。
𨪜𨪜他開始吼起來,被固定的花灑噴出來的水流讓他睜不開眼睛,他繼續吼著什麼?後來他聽見自己喊:「你說話啊,你說話啊。」
𨪜𨪜月月始終沉默著,他不說話,他的眼睛開始是溫柔的淡青色,然後是青金色,直到他近乎憐憫的去吻北北的嘴唇,已經是海水一樣又鹹又苦澀的藍。
𨪜𨪜他的輪廓很深,眼睛深邃的好像能說話。
𨪜𨪜但是,但是北北只想要他說一句話,他想聽他的聲音。
𨪜𨪜為什麼?又怎麼了?
𨪜𨪜睫毛如陌上初熏,纖細,黛色中是嫩嫩的青,向下掩蓋了水晶體。
𨪜𨪜他不再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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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總是感覺月月就像永遠也抓不住的浮雲,心底裡埋了很深很深的秘密。
𨪜𨪜「你說話啊,你說話啊。」北北掄起拳頭打他的後背,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只是普通的自來水。
𨪜𨪜好好的氣氛,為什麼突然就變了?他們十分鐘前在床上調笑。二十分鐘前在地板上嬉戲。
𨪜𨪜為什麼現在連語言也無?
𨪜𨪜他的身體緊緊的包裹著的男人不屬於他。
𨪜𨪜最後月月也沒有說話。
𨪜𨪜貓沒了,不會有時空隧道和飛蜻蜓。
𨪜𨪜第二天北北醒來的時候就知道貓沒了,而且不會回來,那個人和他不一樣,那個人不是和他一樣搞不清楚自己想什麼的人,他是一旦做了什麼決定,就不會改悔的人。
𨪜𨪜他知道月月離開的時候曾經看自己好久,他在想什麼?
𨪜𨪜不想去追求原因。
𨪜𨪜有必要嗎?
𨪜𨪜為了一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人。為了一個甚至沒說過喜歡他的人。
𨪜𨪜如果能把他北北當回事,哪怕是當一好朋友,起碼有事情兩個人分擔吧。
𨪜𨪜像往常一樣,北北打開土司機,放進去全麥的麵包,從門口把牛奶取回來,一瓶順著窗戶扔出去,一瓶仰著脖子喝掉。
𨪜𨪜「叮噹。」土司跳出來,北北先打開音響,然後找了個碟子,倒上點花生醬再摻上黃油夾到麵包裡,月月不讓他吃的東西,他今天全吃了。
𨪜𨪜也許是賭氣,但他不應該氣麼?什麼也不說,突然就走了?
𨪜𨪜走之前還激烈的做愛,簡直不是人幹的事情。
𨪜𨪜貴人多忘事,北北不記得自己也曾莫名其妙做過這種事情。天下人都負了北北,北北冤的三伏天降冰雹。他不能體諒月月,因為他不是月月,他也不是主動派,他不會想去到處找月月。
𨪜𨪜即使找也是理所當然找不到。在一個比你能耐多很多的人面前,你最多體會的兩個字是——無奈。這種無奈甚至比刀子更有壓迫性,這和自由選票卻只有一個候選人的強姦民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𨪜𨪜現在到了無底洞底,他北北四肢著地,沒有肝腦塗地,也沒有擦傷劃痕,豈不該拍手稱賀,原來一切都是春夢了無痕。
𨪜𨪜或者其實是好來塢拍的文藝小片,裡面有強姦,有男同性戀,有傷感的回憶,有激烈的做愛,也有溫情的鏡頭,其中煽情的畫面不少,鏡頭切換的有點急,做工不是很精細,內容其實乏味的近乎胡說,生硬的反覆無常,主角們還聲情並冒的演出著,他在這個戲裡迷失太深,連打了「THE END」也沒發現。
𨪜𨪜他沒有發現。
𨪜𨪜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舞台上。
𨪜𨪜好久好久。
𨪜𨪜他看著虛無一人的空曠觀眾台說:「謝謝,謝謝大家。」
𨪜𨪜陳美的現代小提琴曲響的很有震撼力,有電子、爵士、拉丁、民族各種不同風格,作為主旋律的小提琴卻依然很生動。
𨪜𨪜次序是:Yantre/White Bird/Picante/Destiny 命運/Night Flight 夜間飛行/Laughing Buddha/Pasha 巴夏/Solace 安慰/Love Is Only A Game 愛情只是遊戲。
𨪜𨪜北北跳起來把那張CD拿出來,狂掰成一堆碎片,然後像燒了屁股的猴子在上面一頓狂踩。
𨪜𨪜你爺爺的,你不在乎我你以為我在乎你嗎?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第十四章
𨪜𨪜阿Q心理得到發揮的北北洋洋得意的看著無辜被凌遲的碎片CD,站到陽台上吸氣。氣壯山河,這世界離了誰能怎麼樣啊?地球還不是照轉?
𨪜𨪜城市貴族們的生活多精彩啊,老爺們變著法的折騰,雞尾酒會、卡丁車、個性酒吧、小明星、文化沙龍、性聚會、JeremyIrons、左派、愛國聚會、抵制日貨、巴黎時裝表演、同性戀、網戀、極地冒險,錢燒的大家亢奮而瘋狂著。
𨪜𨪜這些北北全沒有,唯一的他是同性戀,還因為他是真的,而人家是玩時髦而不合格。
𨪜𨪜跟不上時代潮流的北北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已經習慣了兩個人靜靜度過所有空餘時間,偶而做做健康運動,更多時候做做愛。
𨪜𨪜一個人的體積有多大?竟然把另一個人塞的滿滿的。
𨪜𨪜被突然抽空了的北北有些迷惘的看著他熟悉又不熟悉的生活,塗著紫黑色蔻丹的貴婦們伸出手:「Ben,歡迎你回來,你和我們離開太久了,有人說你病了,更多人說你結婚了,親愛的,你要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是虛無的,你看你多麼憔悴啊,你需要活躍起來。」
𨪜𨪜於是北北和名媛們聚會,他自然的扮演著陌生的角色,他想笑的時候不能笑,想罵娘的時候反而要讚美,他想哭的時候只能皺眉毛。
𨪜𨪜北北訂了台林寶尼堅,在車子沒到的時候,他先用朋友的跑車,一到晚上就在三環遊蕩,他覺得這樣很容易就把自己進入一個角色,一個心理變態尋找獵物的角色。
𨪜𨪜心理不平衡,內分泌失調,北北脆弱的一觸即發,完全成為公司裡的「一言堂」。
𨪜𨪜凌笑天從博鰲享受了春光明媚回來,一看到公司的骨幹跑了百分之十五,氣得想碎屍了北北,他放心去療養是因為他信的過北北的能力,他覺得北北值得信任,怎麼也想不通北北能把事情做這麼絕,在商言商,他絕對不允許北北為了個人情緒毀了他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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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你們怎麼搞的,死人啊,怎麼做的?這麼小個案子都做不好,真懷疑你們沒長大腦。」啪的把一打報表仍在桌面上,北北肝火大盛的指責著幾個員工,他已經沒有了一切,更要珍惜他的工作,他要努力給拋棄他的人看看。
𨪜𨪜欲速則不達,過猶不及,他要求別人和他一樣拚命工作,實際上對員工來說已經是酷政。
𨪜𨪜「北總……」凌笑天皺著眉,他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淒慘?被稱為商場紳士的北北會漫罵員工,真是大開眼界。
𨪜𨪜「這麼白癡的失誤,我告訴你豬都能做,小張,這個案子轉到你們企劃二科,我相信你們能做好。」
𨪜𨪜企劃一二科是競爭對手,小張本來還在幸災樂禍,聽這話差點沒一跟頭翻過去,臉色發青,難道我們企劃二科是豬麼?
𨪜𨪜凌笑天已經克制不住了,「噗——」的一聲,茶水噴老遠,他知道北北夠幽默,但沒想到他幽默到這個全員論「賤」的水平,員工沒全走光,才真是奇跡。
𨪜𨪜所有員工灰著臉出去以後,凌笑天搖搖頭笑著看北北,北北長歎一口氣,一世的英明啊,他何苦來哉,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圈,北北下定決心,不能讓別人把他毀了。
𨪜𨪜「凌總,我要休假。」
𨪜𨪜「……」雖然早有此意,但是北北真提出這個說法,凌笑天反而有些不捨,他有個預感,北北也許不會再回來了。
𨪜𨪜話都卡在喉嚨裡,凌笑天只把北北的住房和其它津貼多三倍的先算出來給北北,雖然北北就算辭職,但是在公司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夠他揮霍下半輩子,但是他知道北北相當愛錢,看在錢的份上,也許就不會走絕路。
𨪜𨪜人這一輩子,總會有些過不去的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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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本想出國或者在國內旅遊一段時間的,結果收拾了東西拆開,拆開了又收拾起來,北北知道如果自己不死心,就算到天涯海角,心還在這個屋子裡。
𨪜𨪜這麼一想,反到釋然,他還年輕,他的生活照樣可以開始,乾脆靜下來享受無業遊民的快樂。
𨪜𨪜每天早上是從下午一點開始,整個下午泡在網絡上,他很快有了個網絡情人,他們約好見面一夜情,當天北北穿的很輕鬆,他們在星巴克見面,對方是個身體修長的美人,瘦的很有骨感,眼睛很大,打扮的適中,氣質高雅。
𨪜𨪜北北對他有好感,對方對北北也有好感,而且話很投機,他們都很喜歡布拉德?皮特的百變性感,有好幾次北北差點要說出來:「你很像一個人。」
𨪜𨪜說一個人很像一個人其實是很失禮的,就好像說你是另一個人的盜版。
𨪜𨪜月月失蹤後一個月零五天,北北和另一個人做愛了,他沒有問對方的名字,機械的插入,切實的感到高潮,然後他抱著對方的背哭起來,沒有人在他耳邊調戲的說:「我最怕你哭。」
𨪜𨪜也沒有人拉長了聲音歎息而寵膩的說:「北北啊————。」
𨪜𨪜「為什麼哭了?」對方問。
𨪜𨪜「高興的……你很好。」北北掏出香煙,他最近抽的很厲害,但是他自己無法察覺。「我們還能見面麼?」
𨪜𨪜「如果你不叫另一個人的名字的話。」
𨪜𨪜「我叫了?」北北驚訝,他怎麼會這麼失控。
𨪜𨪜「你沒有。」但是其實是想叫吧?「我是無所謂,這個圈子本來就是這樣,沒有感情也可以上床。」
𨪜𨪜「……」
𨪜𨪜「我是醫生。」
𨪜𨪜「啊?」北北看著醫生。
𨪜𨪜「你真幸福啊。」醫生感歎,有人傷害也是一種幸福。「但是你在我這治療不了傷口,去找傷害你的人吧,這是我名片,我很喜歡你,如果你還是想不明白,我願意為你服務。」放走這麼好的一塊肥肉太可惜了,不放走他卻太缺德了。
𨪜𨪜北北開了車回家,順著窗口把名片扔掉了,別想憐憫我。
𨪜𨪜糟蹋別人的感情是輕而一舉的,在受傷的時候人更容易敏感和瘋狂。
𨪜𨪜這個晚上北北又和另一個人約會,因為對方來親他的嘴唇而暴跳如雷,脾氣也不好的對方和北北大打一架,最後北北以四比一的優勢戰勝了對方,打的人家起碼一個月不敢見人,倆黑眼圈直逼國寶大熊貓。
𨪜𨪜北北斗志昂揚的凱旋而歸,但是他的惡名也在同志圈裡傳開了,只願意做攻,不許人家碰他,心情不好還要打架?
𨪜𨪜誰寵著他啊?
𨪜𨪜至此北北只好換了名字在網上混,而且他每換一段時間就得重新換,他的脾氣實在是不好。
𨪜𨪜***********************
𨪜𨪜今天北北的化名是「天下無敵」,他和一個叫「做鴨有理」的人聊的很火,對方問要做麼?北北說,不,他最近沒那個興致。
𨪜𨪜有人小心地跟「做鴨有理」說:「你小心,這個也許是「恨上大米的老鼠」的化身,這傢伙上次一頓瘋狂猛咬之後,就消失了,但據我們估計,他這是週期性的,肯定會回來。」
𨪜𨪜「做鴨有理」滿不在乎的說:「我才不怕他呢,我怕的是「殺死鴨」,那傢伙,好像全世界都和他有仇。「
𨪜𨪜「比起那些人來,我覺得「打你個張雞腫」厲害多了。」「娛樂完全靠手」說。
𨪜𨪜人民的讚頌比什麼都動聽,這些個成為傳奇人物的大號,都是北北的分身大法,他就好像十幾年前排的武俠片的大反派,明明比誰都傻,還能騙倒一幫大英雄,因此更加撂蹄子上爪子,美的抓耳撓腮,只恨現在的配樂不是——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𨪜𨪜豈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露,管理員亡羊補牢,這次一看到北北的IP登上來,就趕緊寫了通告。
𨪜𨪜正和眾CC裝小白的北北一刷新,立刻看見版面上一行大紅字:打倒和美帝一樣欺負我們的天下無敵(此人曾化名:恨上大米的老鼠、殺死鴨、打你個張雞腫、你爺爺我……等二十多個人見人恨的ID)……>_<……
𨪜𨪜「嘿嘿……。」這個符合當時國際形式的通告把北北笑的差點沒噎過去。
𨪜𨪜一鍋開水翻了,每刷一下子,就出來至少十個罵祖宗的帖子。
𨪜𨪜北北就掛在線上去別的論壇聊,一個小時後回來,果然看見一群人罵的口吐白沫打字打的手發抖。
𨪜𨪜「同志們辛苦了。」北北高高在上發帖子說。
𨪜𨪜整個世界清淨了,坐在顯示器前並看到這個內容的,都有忍不住仰天長嘯的衝動,果然夠狠夠變態!!!
𨪜𨪜三分鐘後終於有個人緩過氣來了:喂,我說哥們,你是從那裡流串出來的啊,幹什麼這麼打擊我們啊。
𨪜𨪜這時候有個很文藝的小子也跑出來:你說你是不是失戀了啊。
𨪜𨪜崩口人忌食豁口碗,這小子正踩到北北的疼處,如果他能看見,就會發現北北在計算機前一竄沖天嘯,腦袋幾乎碰到了吊燈,很有當超人的天分。
𨪜𨪜但是他能看見嗎?他不能,所以他只能繼續喋喋不休道: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怎麼可以亂發脾氣呢,你亂發脾氣會傷到人,就算傷不到人,也會浪費系統資源…………
𨪜𨪜恐怖的《大話西遊》忠實觀眾。
𨪜𨪜周圍一片沉默,這仁兄興致一來,把那段經典的Only you 也貼上來了,真是死寂啊。
𨪜𨪜比死機更可怕的死寂!
𨪜𨪜終於管理員出來了:好了,好了,都是人民內部矛盾,天下同志也沒太殘害到你們那脆弱的心靈,犯不著這麼噁心他,再說大話西遊就把你抓起來SM,這是個現實污染問題。
𨪜𨪜說實話,北北是有一點感動了,坦白吧,不能再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了:「我被甩了。」
𨪜𨪜「多長時間了,你們?」有人忍不住問。
𨪜𨪜「快五年了。」 五年的長工啊,地主老財扔下他跑了。
𨪜𨪜「你來現什麼?」
𨪜𨪜「你還是想氣我們是不是?」
𨪜𨪜北北莫名其妙:「我是說我被甩了,又不是甩你,你生氣什麼?」
𨪜𨪜「你那也叫被甩?算了吧,結了婚的能不能混五年都難說呢,這是個什麼地方?哥門們告訴他。」
𨪜𨪜「這是性時代!」
𨪜𨪜「一分認識你。」
𨪜𨪜「情人互換制。」
𨪜𨪜「射完了沒看清臉。」
𨪜𨪜「老了只剩我自己。」
𨪜𨪜物傷其類,傷心的同志們把自己的悲哀全翻出來,鮮紅的傷口上描著彩金的重墨,他們有的睡不著覺,有的回不去家,有的忍著慾望,有的和異性結了婚…………,共同的特點是——幾乎都沒有辦法面對明天。
𨪜𨪜「行了,幸運的傢伙,你不用來了,你如果是來找平衡,我們全給你。」斑竹說。
𨪜𨪜被驅逐了,北北冥思苦想也不能明白,是世界瘋了,是同志們瘋了,還是自己瘋了。是你們瘋了,你們瘋了,瘋的是你們。
𨪜𨪜北北折回去怒打字:「你們瘋了,憑什麼我們就不能正正當當活著?憑什麼我們就不能得到一份安定的生活,你們瘋了,你們自己都不求個好,每天除了射精你們知道個狗屁。憑什麼老子的愛就值五年?去死吧!」
𨪜𨪜他不用看結果,他只知道他戰勝了自己,這個世界裡佔絕對優勢的不一定是對的,他要找到月月,不能再蹉跎下去了。
𨪜𨪜一行行的回帖都和他說,去把你愛的人找回來。
𨪜𨪜去把月月找回來,然後————賞他一個大耳光,這就是北北勢不可擋的想法。
𨪜𨪜***********************
𨪜𨪜與此同時,另一個陰暗角落也有人在怒吼。
𨪜𨪜「想和我結婚,你等到當天上都下了鈔票,當海裡都浮出金塊那一天吧!」左小蠻狂摔了電話,飛奔回計算機桌前,十隻青蔥玉指上下翻飛,面目猙獰如厲鬼一樣的趕稿子。
𨪜𨪜如果剛才給她打電話的人看見小姐她現在:面青且發亂成巢,雙目赤色而眼窩發黑,衣服凌亂而掛著方便麵條、薯片渣、大米飯粒、菠菜葉子、酸菜條子、魚刺、等等新時代服裝之前衛元素,想來就不會這麼癡心了。
𨪜𨪜小蠻小姐一個月裡總有幾天是母夜叉忠實代言人,足可以擔當www.猛鬼女.com的吉祥物,她的責任編輯是個頂頂寬厚的老太婆,之所以左小蠻小姐如此辛苦,實在是因為她平時好吃懶做東遊西逛慣了,就算不出去沒事找事,有的時候也能凝望窗外,兩三個小時到七八個小時時間不等。
𨪜𨪜有好事大媽問:「姑娘,你每天看著窗外幹什麼呢?」
𨪜𨪜答曰:「保護眼睛。」
𨪜𨪜甚至有一次北北看見她目光呆滯的看了窗外四個小時,差點沒給她叫救護車,問:「你懷什麼鬼胎,打什麼注意呢?」
𨪜𨪜姑娘她面不改色道:「才三個月。」
𨪜𨪜久而久之,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她是個思考類的哲學家,思考的題目叫:怎樣與不存在的外星人做思想勾通。
𨪜𨪜加上小姐她是寫書(別管是寫什麼的)的,所以更加值得人尊敬。就算平時有些攀折花草樹木的事情,也比較能被人原諒。
𨪜𨪜當然左小蠻也是為社會做出過貢獻的,她曾經以這副尊容出去買過快餐食品,結果以後大家嚇不聽話的小孩就不用大灰狼警察叔叔電視裡的變態醫生了。
𨪜𨪜———你再哭,再哭,A棟的女作家就來了。
𨪜𨪜保證嚇的小孩子大氣也不敢出。
𨪜𨪜這件事被北北知道後拿來取笑過她,此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此後多次以此面貌買水果和日用品,獲得很多優惠。
𨪜𨪜總之,趕在左小蠻左大作家趕稿子的時候打擾她,就是上演我的野蠻加血腥經歷終極版。
𨪜𨪜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謅什麼,左小蠻正把一個白癡3P出去,突然就聽見電梯光啷啷的上來,然後就叮的開開,大晚上的搞什麼啊,小蠻大大的氣憤。
𨪜𨪜十分鐘後,電梯上來N次下去N次,小蠻的血管全爆起來,順手抓了一個杯子就衝出去,一腳將門踢開,河東獅吼道:「何方妖孽來此做祟。」她想要是那家玩電梯的小孩的話,怎麼也嚇的尿幾年床了。
𨪜𨪜眼眶發青的北北,真被嚇到了,直勾勾的看了半天小蠻,才知道,這一個是人不是鬼,證據是她嘴裡不斷象鬥牛一樣噴出來的熱氣。「三八,你才妖怪,大晚上化妝成這個樣子。」
𨪜𨪜「化妝?化個鬼啊,我這黑眼圈是天然的。你多大了還玩電梯?吵死了!」小蠻舉著杯子擺了個太極的姿勢。
𨪜𨪜「神經病,懶得理你。」北北掏鑰匙轉身開門。「回屋裡去啦,醜的要死。」現在這麼冷,這女人還穿裙子,真是為了漂亮不要命了。
𨪜𨪜小蠻嘿嘿笑著,旋風一樣衝回去拿自己家鑰匙,剛趕在北北關門的時候擠進來。
𨪜𨪜「你幹什麼?又沒吃的了?」北北讓她進來,進來也沒用,家裡連插花的黃瓜芹菜都吃了。
𨪜𨪜「我借杯水喝,月月,姐姐來了。」呵呵,其實我是想來吃你做的揚州炒飯。不對啊,月月在的話,房子會這麼髒亂?「月月呢?回娘家了。」
𨪜𨪜「你少煩,吃的沒有,我餓好久了。」北北倒在沙發上,他應該請個小保姆,說來可笑,月月的事業比他大不知道多少,他倒好像很空閒的樣子,家務幾乎都是他在做。這麼看來,自己真是高攀了月月。
𨪜𨪜打量一下四周,左小蠻終於想起來了,她和朋友去旅行,回來就一直趕稿子,真沒注意到,這裡少了好多歡笑,對了,她往常與外星人做交流的時候都會看見旁邊陽台裡,北北和月月兩隻小狗一樣的互相咬來咬去。
𨪜𨪜是好久沒看到這種美景了。
𨪜𨪜小夫妻鬧脾氣了?
𨪜𨪜「起來,你為什麼把月月氣走了。」小蠻怒氣沖沖的,他們打架她不管,她只想知道她救急的食堂為什麼不開伙。
𨪜𨪜「他自己走的,他厭煩我了。」北北冷冰冰的。
𨪜𨪜「胡說!一定是你在外面胡搞被月月發現了,所以月月哭著就走了,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飄,繫著紅頭繩的月月最後含情脈脈的看你一眼,然後毅然的離開了。」小蠻邊說自己邊感動的滿眼的淚花,然後一臉批鬥的看向北北。
𨪜𨪜小蠻現在恨不得自己是銅羅灣的槓把子,找幾個兄弟先把北北砍了,好替自己的胃報仇雪恨。
𨪜𨪜北北側著身看小蠻聲色俱佳的表演,呵呵的笑了。「什麼啊,三八,寫東西寫昏了吧,下去買包方便麵吃了就好了,這不是很正常麼?你不知道我們是同志?能維持五年已經頂破天了。」
𨪜𨪜小蠻注視著這個憔悴的男人,自從她第一次見北北,就沒發現北北這麼落魄過,尤其這五年,愛情的化肥上的足足的,北北茁壯成長著………………
𨪜𨪜只是轉瞬間,已經意識到,北北是面臨中年的三十多歲青年。
𨪜𨪜仰倒在沙發上,北北看著天花板:「我本來受了一點刺激想去找他,可是到了門口卻發現,我根本不瞭解他,一點線索也沒有。」
𨪜𨪜被人敷衍的感覺真差勁!
𨪜𨪜「想了很多,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想要是能夠重來,我但願沒有遇到他,可是……」北北你要堅強,就因為你的不堅強,你已經被戳的千瘡百孔。
𨪜𨪜「北北。」小蠻坐到北北旁邊自然的撩起他的頭髮。「姐姐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有一個女孩子,當然是很漂亮的女孩子。」
𨪜𨪜北北「嗤」的笑出來道:「真的麼?不是自我感覺好吧?」他沒有心思聽故事,但是聽了消磨時間也很好。
𨪜𨪜小蠻不理她,繼續講:「女孩子有一些錢,她的父母死於意外,留給她足夠揮霍的錢,但是你知道,年輕的女孩子那裡有個夠,她那麼驕傲那麼美麗那麼自信,所以認為可以控制一切,她愛上了一個人,就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了他,這是典型的現代陳世美的故事,那男人離開了她……有煙麼?」
𨪜𨪜北北找了煙給她點著,他不明白小蠻要說什麼?
𨪜𨪜近距離看見小蠻消瘦的側面,一時到有點怔仲,這女人,真是好女人。表情淡的如煙,眉頭卻如磬石。
𨪜𨪜似水流年在每個人的心上身上都劃出痕子來,北北可以想像,當時的左小蠻是個多麼絢爛耀眼的女子,就像當初的北北是個多麼意氣飛揚的男子。
𨪜𨪜有煙相伴,人生何愁,小蠻有些輕鬆的笑:「但是這男人拿不走她的美麗,女孩子只要有美麗就可以東山再起,她認了一個情夫,這人對她極其的寵膩,最難得是百般疼愛,是真心喜歡她,模樣年齡也都適中,又肯給她個正式的名份。但是女孩子覺得心死了,她不再有愛的感覺,她甚至覺得以後也不會愛上誰。」
𨪜𨪜吐了一口煙,小蠻揚了揚手,夾煙的手指在北北眼前一晃,白晰而修長的手指,北北向後靠,人的心那能徹底死透?頂多不過是冬眠罷了。
𨪜𨪜「女孩子後來開始寫字,不是寫作,她寫男男的戀愛,越是艱難的戀愛,她覺得越是有趣越值得研究。她寫的東西趕在新時代的浪潮上,正好有人收買,拍了電影,兩個男主角都長的很醜,要是月月演那一定是轟動了,不過這個題材對中國還新鮮,女孩子也就小有一點名氣,認為自己可以買了房子,像其它作家一樣,有個獨立辦公的地方。」
𨪜𨪜心裡面打了一個激靈,北北突然就覺得這個故事裡應該有他,小蠻的故事裡有自己。
𨪜𨪜「她去看樓,正好碰上另一個看樓的人,這男人笑的有些靦腆,有些高傲的聽著售樓小姐的喋喋不休,女孩子隔著模型看他,他很厚重,和現在那些空心的飄起來的男子完全不同。」
𨪜𨪜「據說一見鍾情這種事,只發生在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年齡,不過女孩子是一路哭著回去,然後不在乎讓另一個人哭的搬出來。」
𨪜𨪜「她如願以償,和她喜歡的人住對門,有的時候在電梯間碰到,但是,她沒有更進一步,他們是點頭之交,直到有一天,那男人找到他喜歡的人,他們幸福的生活著……」
𨪜𨪜「後悔麼?嫉妒麼?憤怒麼?多情不似無情苦,她只感謝他默默讓她愛了這麼多年,這個是她寶貴的財富。」
𨪜𨪜嘴張了張,北北有些迷茫。
𨪜𨪜「我只想告訴你,北北你是幸福的,你愛上他,他也一定愛著你,你們沒有虛度,就算有一天傷害對方很深刻的分手了,那也是上天賜於你的福氣,你要知道,很多人,一輩子也求不來一點姻緣和愛,一輩子沒有戀愛過。」小蠻把煙丟到自己的杯子了,站起來抖抖身上的煙灰,笑的有點飄渺。
𨪜𨪜三隻手指拎著玻璃杯的邊緣,小蠻推門走到陽台上,把它遠遠的扔了,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她這樣冰雪聰明的女子糊塗了這麼多年,也該清醒了。
𨪜𨪜回過頭來,看北北一臉凝重的看自己,不由有些得意:「佩服吧,到底是專業人士吧,編個故事就可以把小朋友唬的一來一來。」
𨪜𨪜北北釋然的笑出來,確實好女人啊。
𨪜𨪜********************
𨪜𨪜小蠻走了之後北北就開始行動了,他打開名片薄,挨個去找,終於找到他要的東西。
𨪜𨪜冷笑著立刻撥電話:「陳律師麼?我想修改遺囑。」
𨪜𨪜去年北北遇到了一個法律問題,月月於是把自己的專署律師介紹給他,北北在和自己博一把,他知道月月對待員工是比較親厚,對待賺他錢的人從來就想起什麼是什麼。
𨪜𨪜對方怕是也早熟悉月月,竟然能一點瞌睡也不打的說:「越先生,請您大概說一下變動,我現在就起草一個大概,明天給您送到醫院去。」
𨪜𨪜「原來的分配,我還是覺得不妥當。」北北盡量學月月說話,後背上冷汗直流,他不知道現在自己算不算犯罪。
𨪜𨪜但另一個消息更讓他心驚,月月為什麼在醫院裡?他的心提到喉嚨眼。
𨪜𨪜「是啊,把您絕大部分固定資產都分給北先生,您的親屬必然會抗議的,這樣打起官司來,雖然經過五份公證,穩勝無疑,可是很消耗時間,而且在公眾影響上,對您也很不利,對不起,和您嘮叨這麼長時間。」
𨪜𨪜「你明天一點前來找我。」北北掛了電話。
𨪜𨪜月月把遺產留給他?
𨪜𨪜他又為什麼無緣無故的認為月月在三十歲的盛年上,肯定會立遺囑?
𨪜𨪜他早已經明白了,可是他還是沒能為他分擔,或者是,根本沒爭取到,分擔月月痛苦的權利。
𨪜𨪜***********************
𨪜𨪜寒冷的春夜。
𨪜𨪜「小留,走了,不要纏著你叔叔,他身體不好。」
𨪜𨪜「不嘛,我就要和叔叔在一起,爸爸,叔叔比你漂亮。」
𨪜𨪜「嗟,你個死小鬼知道什麼叫漂亮,我這才叫英俊,粗獷的美。」
𨪜𨪜「哦…………~」五歲的孩子拉著長長的童音。「但我不欣賞你這一種。」他回身撲到一邊靜靜笑著的叔叔懷裡:「叔叔,你真是漂亮。」
𨪜𨪜月月得意,有些自戀的把小鏡子拿過來照:「美人果然是無法抵擋的,公眾的眼光果然是賊亮的。」嘴唇白的一點血色,再美麗的人也受不了病魔的蹂躪,也不知道西施是怎麼捧心的,或者那時候的人,欣賞就透著病態。
𨪜𨪜「小留,你和爸爸回家去取一些東西,讓你叔叔睡一會。」越立哄著見色忘爹的兒子。「小留你乖,爸爸帶你去吃冰激凌。」
𨪜𨪜「不要嘛,再拉我我就哭了哦,我一哭,你看護士阿姨還讓不讓我們來。」這小鬼完全不似乃父的忠厚寬容,為達目的,大有拚個魚死網破的架勢。
𨪜𨪜做貴妃慵懶臥榻狀,月月驕傲的笑,這個所謂魅力呢,就要像他一樣,全醫院的男女大夫通殺,住院的老頭老太太通殺,住院的小朋友通殺,前兩天他還晃到保育科,那裡的小嬰兒也都哭叫著歡呼他的到來,有的甚至興奮的尿出來。
𨪜𨪜拒說吃什麼補什麼,最近月月的肉皮吃多了,臉皮厚的可以去築長城。
𨪜𨪜學領袖狀的揮揮手:「你走吧,小留這麼仰慕我,我怎麼能趕他走呢?順便帶兩隻簽名筆給我啊,最近我的崇拜者越來越多,男人美麗是罪啊。」
𨪜𨪜恨不得帶他去神經科檢查,他這是住院呢還是開個人宣傳會呢。越立沒好氣的看了月月一眼,交代兒子道:「我馬上就回來,你不要鬧叔叔。」
𨪜𨪜「是啦,老頭。」一大一小兩個聲音道。
𨪜𨪜然後月月和小留抱成一團咭咭的笑。
𨪜𨪜「叔叔,你躺好。」小留把枕頭拍松給月月靠上,偎在他旁邊。「我給你念故事。」
𨪜𨪜月月有些心不在焉的笑,目光滑了出去,看窗外的樹枝,怎麼春天來的這麼晚?
𨪜𨪜「The men where you live, said the litte prince , raise five thousand roses in the same garden-and they do not find in it what they are looking for.」
𨪜𨪜「你英文很不錯。」月月嘉許,默默在心中重複:人類在一個花園裡種五千朵玫瑰,小王子說,然而,卻仍然找不到真正追尋的東西。
𨪜𨪜「我不喜歡這個童話。」小留把頭靠在月月身上。「我想小王子是死了。」
𨪜𨪜月月不說話,將書翻過來看,正好在這一頁,律師就匆匆來了,月月冷靜的打發他走,只是看著那一行英文:「It was wrong of you to come. You will suffer. I sahall look as if I were dead; and that will not be true…」(你不該來的,你會很難過的,看到我那副快死的樣子,雖然那不是真的……)
𨪜𨪜「北北你好。」月月攏了一下衣服,面對站在他對面一臉鉛灰色的男子非常鎮定。然後把小留的衣服整理好,柔聲道:「小留出去和小朋友們玩。」
𨪜𨪜小留乖乖的下床,怒視了北北一眼,像捍衛自己所有的小動物一樣,凶狠的低吠了一聲走掉了。
𨪜𨪜「你怎麼了?」北北問,他看著月月不缺胳膊不少腿,生活滋潤而且還有個超幼齒的小情人陪伴,過的是地主老財的生活,這裡不像是醫院,到好像度假山莊,只少了國家主席的題詞。
𨪜𨪜有些羞澀的低頭,月月小聲說:「當然是我生了啊,雖然爸爸不是你。」
𨪜𨪜北北洩氣,他不是來和他耍嘴皮子的,他坐到月月床邊看著窗外道:「你說實話,你得了什麼病?」
𨪜𨪜好寬好挺的肩膀,月月真想就這樣撲上去吊在上面,脖子上已經沒有他的痕跡了啊,兩個多月了啊,手指在被子裡刺破掌心,月月努力不去抱北北,但是目光還是粘了過去,他的血都在沸騰,聲音卻好像結了冰似的,一塊一塊有些僵硬的。
𨪜𨪜「我沒事,我只是沒辦法面對你,你知道我留很多錢給你吧,那是補償給你,你是替代品。」
𨪜𨪜北北的背一晃,骨胳啪的一緊,月月一陣緊張,手指更加反扣,幾乎就要抱住北北說,來——我帶你下地獄,我們一起走。
𨪜𨪜「我一直喜歡我哥哥,很多年了,每個女孩子也許都對某個男老師或者她父親愛慕過,我只愛我哥哥,第一次夢遺的對象就是他。你有沒有發現其實你們長的有點像?我哥哥娶了嫂子以後我就和他們分開了。最近我知道我嫂子出了車禍死了,知道這是我新的機會來了,北北你成全我,我對不起你。」
𨪜𨪜「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很感謝你,這麼多年沒有對你說愛,實在是因為我不能愛他以外的……」
𨪜𨪜「你謊話說夠了沒!」北北轉過身,眼睛睜的大大的,月月幾乎看到裡面的血絲,心裡面一疼,指甲卻更向肉裡推,長痛不如短痛,我是為你好,北北,我是為你好。
𨪜𨪜北北凝視著月月,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你再和我說一遍!」
𨪜𨪜頭髮蓋住眼睛,像江南繡的那種畫屏,看人的模糊卻透著溫暖的,只隔一層沙,卻有萬重山水啊。
𨪜𨪜北北你還年輕,你會幸福。
𨪜𨪜我不是為你犧牲,我不是矯情,我不是做上帝,我只想在你心上劃一個能康復的痕跡,我只想讓我的罪孽輕一點。我這樣自私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你全部的愛。
𨪜𨪜這世界裡我唯一想保護的是你,不管我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讓我保護你,也讓我保護自己吧!
𨪜𨪜「你走吧,我再不想見你。」微笑綻放在唇畔,月月覺得自己很輕鬆,只反覆感覺到一些苦澀,月月血液裡的殘酷冷漠都湧現出來,他殘酷,他冷漠,他面臨一個死亡的人無動於衷,把個冷血無情發揮的淋漓盡致,只是那個對象,是他自己。
𨪜𨪜前兩日他見到一個白血病患的女孩子,幽雅的打發了他的愛人,我不要他看見我如雲秀髮掉光,起碼現在我還是美麗,就把最美麗印象留給他。說完這句話她仰了一下脖子,高傲的脖子上有一些血點子。
𨪜𨪜月月就想,其實是好不自私,你不過是求個心安,怎麼只得忍心讓對方心碎?
𨪜𨪜心這種東西,難不成真有用漿糊膠水粘起來的道理?
𨪜𨪜誰是誰的阿修羅?
𨪜𨪜他再抬起眼來,北北已經不在,月月將架子上的針管取下來,無意識的用力扎向自己的身體,抽出來帶出一長串細細的小血花,打著弧線撒在白色,純白色的病房裡。
𨪜𨪜不感覺疼,他已經死了。
𨪜𨪜不感覺疼,他真的死了。
𨪜𨪜小留一直覺得自己的叔叔非常漂亮,在他僅僅五年的生活歲月中,任何人也沒他叔叔美麗,散發著天然植物芳香的叔叔已經漂亮的無法形容。
𨪜𨪜那驚鴻一瞥,卻是沉澱在記憶裡永遠抹不去的,他不知道一個人傷心到淒絕的時候,竟能濃艷的好像牡丹花一樣,盛世開放,在這寒冷的冬天裡,那樣的熱烈,那樣的決絕。
𨪜𨪜幾乎是著迷的看著那血花飛濺,這不是牡丹,只是曇花,因為染了胭脂,珠光流轉,所以誤解了。
𨪜𨪜不敢叫人逼視的美麗,好像會傷人的美麗。
𨪜𨪜小留聽見自己大聲的抽氣,聲音都壓在喉嚨裡,他不停的哭泣,卻是無聲的。
𨪜𨪜這是幻境、這是魔境!!
𨪜𨪜護士的托盤劈里啪啦的掉在地上,一堆玻璃針管掉下來,好多人越過小留,喧嘩著奔過去,各種聲音傾軋著小留的腦海,他把自己團成一團,縮在一個櫃子旁邊,好久,好久,當一切靜下來的時候,他小心的走到床邊。
𨪜𨪜他帶來的書上染著一點點的血星,還是有些溫的,小留哽咽著翻開。
𨪜𨪜「You understand …it is too far .I cannot carry this body with me . It is too heavy.」(你知道路途太遠,我不能帶著這副沉重的軀殼,那太重了。)
𨪜𨪜騙人,小王子一定死了。
𨪜𨪜所有的大人都喜歡用謊言的刀子把自己割的遍體鱗傷。
𨪜𨪜是的,孩子,你還太小,你不知道,在他們自虐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很幸福的,比起胸口的疼來,這一點算什麼?
𨪜𨪜據說心疼根本不存在,因為人是靠大腦思考的動物,為什麼會心疼呢?
𨪜𨪜根本不會。
𨪜𨪜躺在急救室裡的月月只想起好早看的影片,有一句非常經典的獨白:「我聽別人說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夠一直的飛呀飛呀,飛累了就在風裡面睡覺,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時候。」
𨪜𨪜從上往下俯著望滾滾紅塵,弱水三千,他只取這一瓢,他作錯什麼?
𨪜𨪜上天這樣罰他!
𨪜𨪜我————————————!!
𨪜𨪜
𨪜𨪜
作者: vincy100    時間: 2009-6-9 20:50

𨪜𨪜第十五章
𨪜𨪜打了一晚上的網上麻將,北北血紅著兩隻眼睛。
𨪜𨪜天剛亮的時候,去對門入室搶劫,左小蠻也紅著兩隻眼睛,因為趕完稿子,笑的有點恍惚,看著北北把自己泡好的面搶走了,也沒反抗,一直到北北擦了嘴才反應過來的施展九陰白骨爪,抓的北北脖子上三條印子。
𨪜𨪜正決鬥著,突然聽見對門狂敲門聲,北北和小蠻衝出去觀望,先還問:「喂,你找誰啊?」
𨪜𨪜方頭尖皮鞋一轉角,北北的臉頓時綠了,他後退兩步去抓左小蠻的手。
𨪜𨪜左小蠻細一打量,沒什麼啊,只是一中上美女,打扮的很時髦,不過也過三十了吧?怎麼把北北嚇這樣,難不成北北真在外面勾搭這大姐?
𨪜𨪜哇啊,姓北的,難道我比她差麼?
𨪜𨪜其實是差很多,司覓這個樣子絕對是引男人回頭的清秀美女,而小蠻也引回頭率,而且會更多,只不過是看鬼片心理,加上還可自我安慰,看,這人比我邋遢。
𨪜𨪜司覓一看左小蠻先是一楞,她是心理醫生,有點潔癖,馬上就退兩步,後又看見北北脖子上的印子,就轉了身按電梯。
𨪜𨪜「她是找你吧,北北,你還說你米背叛月月?啊?」小蠻怒吼。
𨪜𨪜「你少叫,」走廊裡的燈是節能燈,照的每個人臉色發青,北北臉色卻是發灰的,只盼著能隨身帶點辟邪的東西。
𨪜𨪜「那是月月的大嫂,不過……已經出車禍死了。」好久以前見過的了,雖然那天的情況有點亂,但是印象還是挺深的,感覺是很凶悍的美女,那現在應該是很凶悍的女鬼。
𨪜𨪜出車禍死了?司覓不敢相信。
𨪜𨪜我死了我不知道?
𨪜𨪜姓越的小XX,你就拿老娘當擋箭牌吧,我早晚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𨪜𨪜「死了啊,哇,第一次看幽靈啊,請多多關照,你等等啊,我拿簽名板,你千萬不要走。」小蠻甩開北北,衝進屋子裡,機會難得,失不再來,她聽說靈異產品都可以賣高價的。
𨪜𨪜司覓氣的氣血翻湧,只點著北北尖叫:「你……你,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看見幽靈有腳的麼?反正你現在找到新歡了,真是,耽誤我時間,我還好不容易打聽到這裡,既然你已經不關心那個傻瓜了,我就告辭了。」
𨪜𨪜電梯一開,她就跳著腳上去了。
𨪜𨪜怕鬼,但還是……北北也湊了進去,嚇的縮在電梯一角,閉著眼睛說:「我沒有害過你。」
𨪜𨪜「誰看見我們的樣子,也會覺得你像鬼吧?」
𨪜𨪜司覓翻著白眼,張著塗蔻丹的指甲,張牙舞爪的嚇北北。
𨪜𨪜看到北北可憐兮兮縮成一團團的樣子,心裡面不由想,那人真是羅剎命,他愛的他不愛的都可以折掉半條命。
𨪜𨪜「月月的話你就這樣信,我只告訴你,他想達到什麼目的時,那真是口吐蓮花啊。他要說他是來拯救人類的,估計也能創造一和政府感情良好的宗教。何況把一好好的大活人說死了。」
𨪜𨪜「那……你有事情告訴我?」北北終於緩過來,他現在已經睜不開眼睛,精神卻亢奮著。嘴巴死硬的:「我並不想知道。」
𨪜𨪜「啊?那你為什麼還進來?」司覓一針刺的北北灰頭土臉,鮮血直流。 「你有車麼?」
𨪜𨪜「有。」
𨪜𨪜「那我們到地下,你開車帶我去香格里拉,我們談筆生意。」
𨪜𨪜香格里拉的客人流通量不是很多,北北和司覓找了個座位坐下來。
𨪜𨪜司覓帶著天真的微笑道:「你的林寶尼堅真漂亮,我和我丈夫都是醫生,雖然也算高收人士,但是恐怕一輩子也買不起這麼貴的車。」
𨪜𨪜一窩的狐狸笑的都像,北北跟狐狸相處久了,已經明白什麼是隱性敲詐,這女拆白黨,北北冷著臉把鑰匙給司覓。
𨪜𨪜收了鑰匙要了幾份甜點,司覓先抒情的長歎一聲:「哎————!」
𨪜𨪜北北立刻牙疼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有什麼事情不會去問月月,為什麼在這裡受這女人敲詐?努力使自己的聲音正常,北北僵著臉問:「你還有什麼要求。」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其實絕對不友善,因為對面一老先生不斷看他。
𨪜𨪜「請簽一份文件吧。」司覓從包裡掏了一打紙出來。「我有孩子啊,當然希望他至少少奮鬥五十年,簽了這你就放棄月月的遺產繼承權。」
𨪜𨪜少奮鬥五十年?他北北這一生追求的是什麼?還不就是一個錢字?他為什麼要放棄這些?
𨪜𨪜北北腦袋裡冷靜的譏笑,就為你一不值二兩半的消息,我放棄當全國人民羨慕的暴富對像?我會放棄這種飛來的彩票特等獎?你還不如教耗子打字容易點。
𨪜𨪜你做夢,你做夢!
𨪜𨪜手卻利索的把文件簽了,傷感加自我厭惡中……可見只要真的努力,老鼠學會計算機操縱鼠標也不是不可能的。
𨪜𨪜「咦,這麼痛快?」司覓將一勺冰激凌放到嘴裡。真好吃啊,愛情甜美的滋味,原來你……原來你真有這個本事,找到為你捨棄一切的人。
𨪜𨪜月月我佩服你!
𨪜𨪜***********************
𨪜𨪜「婆婆她發病的時候,月月還小,那時候只知道是血液病,受了看一些電視劇的影響,都以為那是白血病,月月知道自己有潛伏基因,這件事情,是我老公告訴我的,所以月月曾經發誓不再愛任何人,他母親死後,他父親幾乎死了大半,有這樣的悲劇在眼前,他怎麼敢?現在已經查出來了,脊髓穿刺的結果,遺傳性急性再生障礙性貧血Aplastic anemia,一樣是會死人的重病,多在一年內死亡,顱內出血和嚴重感染是常見死亡方式,好在無癌細胞,不需要他做化療遭那份罪。」
𨪜𨪜「他昨天,企圖自殺……」
𨪜𨪜北北的身體向前一衝,杯子被他碰的翻出一點咖啡,他退了回去,用餐巾搽著桌面,看咖啡把白餐巾染的一點點滲透了,像乾涸的血印子。
𨪜𨪜眼睛低著不敢看司覓,全身都有點不受控制了,不會的,不會的,禍害遺千年,不會的。
𨪜𨪜不會的,我從來沒詛咒過你,不會的,你一定還好好活著。
𨪜𨪜「他……」
𨪜𨪜「好好的,今天又有說有笑,到處調戲人了。」
𨪜𨪜「——!!」鬆了一口氣,只要他活著,怎麼樣都好。
𨪜𨪜「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狠心,他的救活希望比別人高,原本他就存了造血干細胞和骨髓,同種異體的骨髓移植可使再障的治療有效率達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八十,療效高於ALG/ATG聯合CCA,因為是他自己的,移植後排斥反應會很小,加上有我老公和兒子提供血源,機會相當大。」
𨪜𨪜「……只是,他也許會復發。當然,也可能一輩子也不再復發,不過往壞了打算,三年過去,他還是要死。」
𨪜𨪜「他應該想,他這是為你好,他死了不要你牽掛。」
𨪜𨪜為了我好?他會這麼想?
𨪜𨪜站起身來,北北迷惘:「這些我隱約也猜到,但是他到最後也沒和我說真話。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𨪜𨪜我不該再任性了,哪怕你只活一分鐘,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你為我好。誰給你的權利為我好,你不要為我決定,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怎樣對我才幸福。
𨪜𨪜看著北北大踏步,雄赳赳氣昂昂的趕去英勇就義,司覓狡獪的笑了。
𨪜𨪜「爸爸。」司覓揚著那一打文件和鑰匙。「你現在還會反對他們在一起?」
𨪜𨪜對面的老將軍沉默著,然後開口道:「去把那孩子的車鑰匙還給他。」
𨪜𨪜什麼也不能將他們分開了,死也不能,他反對的聲音將是不人道的,引起遊行抗議示威,讓他晚節不保,真是沒有必要。
𨪜𨪜人啊,真是三十年一輪。
𨪜𨪜只希望這次蒼天開眼吧。
𨪜𨪜***********************
𨪜𨪜春天是迷魂的季節,北北在大街上盲目的走著。
𨪜𨪜他想起月月看著他微笑的眼睛,你這大混蛋,你以為你是誰啊?我不要你拯救,為什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裡,只能你一個人說了算?
𨪜𨪜目光落在路邊被車尾氣熏的黑黑的植物上停下來,怎麼還不發芽,都什麼時候了,還裝死,手不自覺的癢癢,過去就折了一段下來。被折斷的植物裡面是鮮嫩的青綠色,厚積而薄發,它馬上要來的春天就這麼被葬送了。
𨪜𨪜原來裡面已經是綠色的了,北北頓悟,他沒想到雖然外面是鉛灰色的,裡面卻已經是綠色的了,心中的芥蒂慢慢消融了。
𨪜𨪜太感動!太激動!太……!
𨪜𨪜「你——,說你呢,看那邊呢?多大的人還亂折花草樹木,沒看見那邊的小牌子麼?罰款五十啊,給你開個票……。」一帶紅袖章的大媽亂有魄力一把的吼著。
𨪜𨪜太……倒霉!
𨪜𨪜……北北的人生樣板戲裡,總是存在這這樣或者那樣的意外,好好的貝多芬音樂也能瞬間切換到小老鼠上燈台。
𨪜𨪜灰溜溜的交了錢,北北只有一點明白了,這世界誰狠誰做老大,我不做流氓很久了,現在要你知道,老虎不發威,你們總當我是病貓。
𨪜𨪜好啊,好啊。看看我們誰狠的過誰?要死是不是,那我們一起死!!!
𨪜𨪜「你…………你…………」躺在床上吃從小孩子那裡騙來的果凍的月月,目瞪口呆的看著好像搶銀行走錯門的北北。「咕嚕——」一口果凍整個嚥下去,差點沒嗆死。
𨪜𨪜「你怎麼了啊。」北北上去拎著月月來回搖晃,因為見到他太激動,一下子就顱內出血死了?
𨪜𨪜「不要就這樣死了,最後睜一下眼睛,讓我把話說完。靠!給老子活過來!」上演SM醫院血腥之無間地獄。
𨪜𨪜「咳咳咳……英雄,手下留情。」再被你連晃加拍下去肯定提前和上帝喝茶了。
𨪜𨪜「好,你暫時不要死。聽我把話說完。」北北霸道的好像來自白堊紀。
𨪜𨪜一隻腳踩在雪白的床單上,抓著月月的衣領子道:「你要敢在我說話的時候突然翹了,我就給你好看。」
𨪜𨪜你會怎麼做?奸屍?好期待,月月瞇著眼睛調戲北北。
𨪜𨪜北北一巴掌把他的色咪咪打掉。「聽到沒有。」
𨪜𨪜「聽到了,聽到了,將軍。」我好可憐啊,連突然死掉都不行。月月無比委屈的抿著嘴。
𨪜𨪜大眼睛瞪大眼睛,北北放開月月的領子,抓住他兩隻手腕仔細看:「你還自殺,你能啊你,怎麼看不見疤,還是你吃藥?為什麼趕在我來的時候尋死給別人看,好像我欠了你一樣。」
𨪜𨪜手又重新抓回北北的領子,勁卻小的多,這人,瘦的鎖骨都嶙峋了。
𨪜𨪜眼眶一紅,北北乾脆放開他,背過身子。「你好好聽我說,你不欠我什麼,我不要你東西,你要是真想和你哥哥在一起,先把你那復活的嫂子殺了,然後把病治好了,我,我……。」他猛的轉過頭去看月月。
𨪜𨪜心頭如五嶽碾過,似滄海化桑田。
𨪜𨪜月月只覺得自己站在奈何川這邊,北北涉了水要過來。
𨪜𨪜他要是為他好,就該把他推回去。他不該心軟,他何曾心軟過?
𨪜𨪜瞳仁裡滿滿的盛著自己的影子。
𨪜𨪜心一下子就化了,月月僵著身體看著北北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淚蜿蜒著流下來。
𨪜𨪜你是罰我下油鍋還是過刀山啊,北北。
𨪜𨪜強睜著眼睛木然不動,心裡面絞出來的都是苦水,月月只感覺自己的血猛烈往上翻,北北撲在他身上哇哇的放聲大哭,發出忍耐的「嗚嗚嗚」的聲音。
𨪜𨪜每一滴滾燙的淚水,都透過月月的皮膚,都滲過他的組織,穿過細胞,留在月月的心上,只是到了那裡,那些淚才發現,這裡儲藏了這個從不流眼淚的人的——滿滿的淚水。
𨪜𨪜「我知道我就是不好,那我也沒辦法,你不是想死?我先死了叫你難過,我要你知道我是你害死的,你不喜歡我也要記住我。」北北抽了抽眼淚鼻涕,把同樣快崩潰的月月一摔,動作利落的好像體操運動員的攀上窗台。
𨪜𨪜哲學家是多麼無奈於人類啊,他們研究的對象是那麼愚蠢,行為是那麼不可思議,但是他們一輩子也不明白人要是……
𨪜𨪜人要是發傻,就是十頭毛驢都比不上。
𨪜𨪜包括他們自己在內,人的一生不可能沒有傻的離奇,傻的可愛的時候。
𨪜𨪜窗戶是小格子鐵柵欄擋著的,想要把自己一八零以上的身材塞過去,不能不說得有點技巧。
𨪜𨪜北北仗著自己腦呆人膽大,楞要挑戰這極限,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想衝出去,他的想法是非要死在月月前面,做件他後悔的事情,身體夾在鐵欄杆裡扭來扭去,北北難過啊,他還有好多錢沒來得及花啊。
𨪜𨪜實在不忍心看窗台上的花再被踐踏下去了,月月將北北拉了回來:「好了,好了…………乖啊,乖……下來。」
𨪜𨪜「不,我不下去,我要你難過!!」北北呲著一排齊刷刷的小白牙,耍著小脾氣,眼淚就像自來水一樣不停的流著,完全忘記國家的節水號召了。
𨪜𨪜「你就是擠過去也沒有用啊,這是二樓啊,北北。」
𨪜𨪜楞了足足可以插廣告的時間。
𨪜𨪜「砰——!」的飛摔下來,北北懊悔啊,腦震盪達到八級。
𨪜𨪜長長歎了一口氣,月月把北北拎起來,上上下下把灰拍乾淨了抱到懷裡,哄著他說:「北北啊——你要乖乖的。」
𨪜𨪜一聽見這拉長了叫自己名字的聲音,北北只覺得自己連骨頭都軟了,都輕了,都開始發賤了。
𨪜𨪜「北北,你沒有不好的地方,你既不會亂吠,也不會隨便咬人,自己會上廁所,最難得上過廁所還會沖水,還有一叫你,你會飛快跑過來,雖然愛亂吃東西,但……」
𨪜𨪜北北照著月月的脖子一口咬下去,你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狗狗。一想到月月是把他當狗看,頓時又淚如雨下。
𨪜𨪜月月暗自歎了一聲,清明世界亂紛紛,脖子平白遭雨襲。
𨪜𨪜手指撫摩著北北脖子上的短頭茬,月月將他的臉扳過來,然後用力的吻上他哭的紅彤彤的眼睛,北北身體一麻軟了下來,更加放聲大哭起來,不管月月把他當什麼,他愛著他,他不要失去他,他不要離開他。
𨪜𨪜「來吻我,不然我殺了你。」北北用力拽著月月的衣服。
𨪜𨪜保經風霜的病號服在原本就是偷工減料產品的基礎上,不幸的撕啦一聲裂成兩半。
𨪜𨪜月月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幾百個紅色的點子,像一夜就綻開的無數野花,把北北的眼睛都燒疼了,眼淚繼續流下來,卻不再發出聲音,他被憋的上不來氣,摸索著抱住月月,手指都掐到肉裡:「你……你……」
𨪜𨪜「不離開你了,北北——」我受不了了,我不離開你了,死也帶著你。
𨪜𨪜手指粗暴的去揉搓肌膚,月月拉過北北的臉,先用帕子把他前前後後耳朵都搽的乾乾淨淨了,一邊流著口水一邊飛快解著他的扣子。
𨪜𨪜「你口水滴在我身上了。」北北微直起身抗議。
𨪜𨪜「你剛才哭了我一脖子呢。」月月繼續流口水,上上下下摸著北北光滑的皮膚。「你帶軟膏了麼?」
𨪜𨪜「喂!」北北漲的臉紅,我不是跑來和你幹這個的。「沒有!要不我來做,我技巧比較好。」
𨪜𨪜「哦……。」月月敷衍的答著,俯下身去吻北北,想和我比你還早呢。
𨪜𨪜舌頭勾拉彈舔吸,直攻擊到北北的喉嚨裡,嗆的他咳老半天。
𨪜𨪜輕輕揉去掛在北北嘴邊的銀絲,月月摸著他的頭髮,北北在他胸口嗚咽著,伸著舌頭去舔他的胸口,手不斷向下移動,乾柴烈火,一觸即發。
𨪜𨪜曾經有一個偉大的人說過,做愛要天時地利人和。
𨪜𨪜什麼?
𨪜𨪜你說那是專門形容打仗的。
𨪜𨪜你這說法是錯誤的,咳咳,這只能說你沒有把理論上升到實踐階段,不能融會貫通世界是普遍聯繫的真理,只要一門通百門皆通,任何人類行為都是有著共性的。
𨪜𨪜天時我們就不說了,颳風下雨地震海嘯火山噴發,都不太能影響這種行為藝術,就「地利」我們先研究一番,醫院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聲音干擾首先是個大問題,神經不堅強點的,很可能被突然傳出來的號叫刺激成性無能,然後是隱私性,這裡裸露程度幾乎可和公用澡堂子聘美,有時候安全和可靠性,還比澡堂子還差得更勝一籌。
𨪜𨪜所以當月月按住北北淫笑的時候,有人推門而進真是太正常了。
𨪜𨪜在推門後,來人不忘記敲敲門:「該打針了啊,上午的藥吃了沒?你——!!」
𨪜𨪜當時場面是相當沉重的,嚴肅的,具有歷史和時代意義的,北北和月月都定定的看醫生。
𨪜𨪜醫生堵在門口進退兩難,他後邊的護士嗓著:「哎呦,您怎麼突然停下來了,撞的我鼻子好疼。」
𨪜𨪜好在天時地利不如人和也。
𨪜𨪜醫生一個大轉身關門,解釋道:「越先生正為他弟弟做特殊治療,我們不要打擾了,小王,在門上掛上禁止打擾的牌子。」
𨪜𨪜北北繃著的身體一鬆,躺回床上,想了一會,終於覺得不對勁,然後又猛的躍起來掐住月月的脖子,不敢大聲吵,只能低聲吼:「你說你是不是常和你哥哥做這種治療?」好借口啊,紅杏出牆的代價是我來做攻。
𨪜𨪜冷哼了一聲,月月探著身子咬北北的耳朵,「原來還叫人家小甜甜,這麼快就翻臉不認識了,你不覺得這醫生眼熟?」
𨪜𨪜不眼熟,但是醫生這兩個字耳熟。
𨪜𨪜「是…………」
𨪜𨪜「是你一夜春風的對象啊。」月月邪邪的冷笑,手指在北北的乳頭上用力一擰:「怎麼樣啊?做的爽不爽啊,我特地把他這個內科醫生調過來,專門做我的輔助治療醫生,就是為了有一天我們可以玩3P,要不要你提了褲子叫他回來啊?」
𨪜𨪜吃痛的往床裡一縮,北北畏懼的低著頭向床角蹭,他就知道這人是死也會拉自己陪藏的,怎麼就不等他揚骨灰後再風流。
𨪜𨪜「本來呢,我是不在乎你到外面亂吃的,反正我也不能一直陪著你了,現在吃了這些藥,我在那些方面遲早不能滿足你了,可是就當我打針輸血的時候,你在外面夜夜風流,這實在讓我窩火。」
𨪜𨪜月月一邊說一邊用袖子擦著眼睛。「你走吧,找個適合你的人,你不是喜歡做攻麼?那你走吧。」
𨪜𨪜坐在床上,月月的表情有點淒迷,睫毛濕漉漉的,鼻子委屈的皺著,嘴抿成一線,好像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他身上的紅紅青青的痕跡隨著他大口的吞嚥空氣而痛苦的鼓動著。
𨪜𨪜任何一個感情正常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能無動於衷。
𨪜𨪜自以為對月月這個人其實可以硬起心來的北北,也完全不能夠。
𨪜𨪜但是,同志們啊,他和這頭狐狸生活了五年了,要是再不明白這是他的伎倆,就可以把腦袋割下來當豬頭賣了。
𨪜𨪜明白是明白,但是做起來又是一回事情,他現在總是有點理虧的,北北這個人雖然大部分的時候不講理,畢竟是五千年的文化沾染過的,不能枉視中國的貞操觀念,雖然對月月這種偽受害者的形象深惡痛絕,腹誹成堆,但是他知道正確的解決方法絕對不是撒嬌耍賴裝可愛就可以矇混過去的。
𨪜𨪜極度委屈,苦在心口難說的北北用蚊吶的低度道:「那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彌補你那邪惡受傷的心靈?
𨪜𨪜惡魔高興的差點沒把尾巴露出來,依舊扇著不存在的天使翅膀,哀淒淒做戲:「不必了,北北,我為你好的話也要給你自由。」
𨪜𨪜眼睛瞇成一根線,北北差點說你為什麼不去演肥皂劇?保證能迅速成為師奶殺手,再裝的可憐一點,說不定還能被評為全國富婆最想包養的小白臉。
𨪜𨪜月月的嘴裡沒一句真話,就是政治新聞到他嘴裡也是九死一生,出來之後改成桃色小花邊,他還一點社會道德也沒有,精神食糧八成都是過了期的黃色雜誌和日本AV影片,滿腦袋的十八禁想法。
𨪜𨪜還有,月月根本沒和他說過一句喜歡,連騙都懶的騙他,骨子裡冷血的就連南北極冰山都化光了,他還依舊能當金剛鑽!
𨪜𨪜不是第一天領教,也可以反抗。
𨪜𨪜為什麼不?
𨪜𨪜因為他給他溫暖懷抱。
𨪜𨪜只這一點他一輩子不能反抗他,這是誓約,太陽給了地球光與熱,地球無法擺脫的成為它的俘虜,永遠圍繞它轉。
𨪜𨪜北北不會責怪月月,就算他的一切都是謊言,對於北北來說也是金科玉律,連玉皇大帝都無法打動的信念。
𨪜𨪜早在來的路上,北北就想過,他只想愛月月,無條件的愛,卑微不求回報的愛。這麼一點小手段,他怎麼能不讓月月得逞。
𨪜𨪜想歸想,做歸做。
𨪜𨪜「想的美。」北北將還在哀憐命運不幸美人薄命世道不公的月月拉過來。「你現在願意也得讓我跟著,不願意也好,就算我和人家鬼混得了愛滋病,傳染你也得受著,要不要做?」
𨪜𨪜「可是…………」要是當然要,但是你可能不答應啊。
𨪜𨪜苦情戲失算了,不過我還有別的計謀,月月想著自己沒有任何性活動的兩個月,決定就是把腦細胞都用光,今天也要玩點特別的。
𨪜𨪜一看見月月的眼珠亂轉,笑的大慈大悲,北北就發寒。
𨪜𨪜「你說怎麼做吧,我配合就是了,別把您想出腦溢血來。」北北無奈。
𨪜𨪜「啊呀,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北北你啊。來,來,轉過去,趴下…………。」哈哈哈哈哈哈哈……~美的心裡頭都開花了。
𨪜𨪜「你要我像狗一樣撅著?!!」北北怒吼。
𨪜𨪜廊裡突然靜下來,連打針的小孩都不哭了。
𨪜𨪜「你就這樣糟蹋我?你對的起我的林寶尼堅麼?你對的起我的五十塊錢麼?」北北傷心了。
𨪜𨪜「………」 好可憐。
𨪜𨪜孩子啊,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是我要先對得起我自己,現在我不是用大腦思考,是用下半身思考啊。
𨪜𨪜月月過去舔舔北北的臉,附在北北的耳朵邊說了幾字真言,就看北北立刻眉開眼笑點頭道:「早說啊,好吧,你要說話算數啊,而且一定也要這個樣子啊。」
𨪜𨪜這個不外乎是讓北北他也做一次,可是北北啊,月月確實會遵守也讓你上一次的諾言,但是到時候你真的有力氣麼?
𨪜𨪜不管怎樣,北北其實還是放不下他的自尊,哪怕理論上讓他滿足,他也會憨憨的笑,他早想過,他不服月月,有一部分是不想一直跟他混下去,他曾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想著要擺脫自己的性向,現在這些都灰飛湮滅了,他把月月排在了第一位,其它都是次要了,反正在圈外人眼裡,攻與受又有什麼太大區別呢?
𨪜𨪜臉燒的通紅的北北臉抵著枕頭,腰抬的高高的,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辦公室男人,他是幸運的,他的身體曲線流暢,腰部堅韌結實纖細而有線條,臀部由於多種特殊訓練,結實而形狀優美。
𨪜𨪜在上面用食指和拇指用力一擰,北北就吠著過來要咬月月。只不過前面懸空的要害被掌握在月月手裡,猛的一拉間,北北就軟了下去。
𨪜𨪜輕聲得意的笑了出來,月月將自己被拉壞的衣服裹在北北下身,將他的臀部再度拉高,輕輕拍打觀察著時機。
𨪜𨪜手指隔著襯衫快速摩擦著北北的要害,北北喘的厲害,眼睛裡漸漸迷糊了,水氣慢慢蘊上來,開始只是手指緊緊抓著枕頭,後來乾脆死死咬住枕頭。
𨪜𨪜「舒服麼?」月月的聲音溫柔的好像泉水,長長綿軟的,靠在北北的耳邊說著咬著。
𨪜𨪜身為一個高大的男子,北北驚覺自己其實很嬌小,他覺得月月整個包在自己的後背上,不會覺得很沉,但是那種壓迫感,舒適的驚人。
𨪜𨪜我這一生也許只為了和這個男人做愛而活。
𨪜𨪜有些粗糙的衣服加速著移動,腦袋空白的快感,身體不住的扭動,想躲開——致命的快感。
𨪜𨪜手指有點冰,點在火熱的性器上妙不可言。
𨪜𨪜揉動是時而溫柔如開水,時而猛烈如燒刀子,在幾次激烈的撮動後,月月開始不緊不慢的揉後面沉顛顛的兩個球,好像健身的老人一樣讓他們在手中來回動著,因為這兩個球實在是固定的,所以北北實際上感到的是,一陣要噴發的快感,一陣針刺樣的扭痛。
𨪜𨪜他的呼吸越來越不順暢,卻能支持著流失的體力迎向那個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吻那麼多,好像蒲公英的種子,揚揚灑灑,到處都是,將來它也許會開出金色的花朵,這個想法讓北北很開心,這麼多天來,他頭一次敢到安心,好像他足足漂泊兩個月,現在著陸了,只是仍然像喝醉了一樣的站不穩,他只有緊緊的依靠他的陸地,緊緊依靠後面的男人,安心。
𨪜𨪜閉上眼睛,北北把自己的身體盡量放鬆。
𨪜𨪜把自己交在那個人手裡。
𨪜𨪜安心了。
𨪜𨪜舌頭慢慢的向下舔過去,溫軟的靈動的,北北一直覺得月月的舌頭很特別,這是他堅決不和其它人接吻的原因,吃過山珍海味,北北沒自信能保持平和心態的繼續吃快餐。
𨪜𨪜其實他心裡明白,就算那是美人的舌頭,也就像為取悅荊軻砍下的那只歌女的手一樣沒什麼特別,特別的是意義,這個舌頭,是溫柔到兇猛的。
𨪜𨪜而月月是一隻溫柔困獸,對自己溫柔卻兇猛的野獸。
𨪜𨪜這條北北中意的舌頭上長著小小的肉鉤,對葡萄酒和日常飲食非常挑剔,小的時候喜歡吃進口魚肝油,現在正打著圈的刮北北的皮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𨪜𨪜直到把北北刷的瘋狂了,想轉過身去抗議身子卻根本不能動,直到這個舌頭用力刺到他的身體裡,才悶聲哼了一聲。
𨪜𨪜雙手制服著北北的兩條腿,強迫它們做出屈服挺直的動作,月月將臉埋在北北的股縫裡,挑逗著每一個褶皺,他很得意北北在他們共同生活中養成的良好的清潔後面的習慣,這個味道是北北的體味和一點蘋果清潔用品的味道。
𨪜𨪜紅色的肉慢慢被吻成紫紅色的葡萄狀,拖著長長的口涎出來,月月用手撫摩著這只屬於他的花朵,被滋潤的小花隨著北北的呼吸急促的煽動著,有著一種羞祛的誘惑力。
𨪜𨪜「北北——。」月月突然覆在北北背上,吻著他的耳垂,他很喜歡這麼做,老人家說,耳垂大的人有福氣,北北是有福氣的人,他的耳垂不是很大,但是飽滿如珠,可以被月月含著糖粒一樣在嘴唇和牙齒舌頭上戲弄。
𨪜𨪜氣呼在耳朵邊癢癢的,北北悶哼著:「做什麼?」
𨪜𨪜「來說兩句甜言蜜語增加一下氣氛吧。」
𨪜𨪜「喔哦……要不要把燈光音效美工都請來。」北北一側臉,紅色的耳垂拉著長長的銀絲劃過去了。 這樣還不夠,你想怎麼折磨我。北北恨恨的。
𨪜𨪜中國地方民歌裡唱:「恨你恨到骨頭裡,把你畫在氈板上,刀刀剁的都是你。」就是如此的大愛大恨。
𨪜𨪜在那個人懷裡喘息,翻湧著情慾,健康的上了桐油的皮膚,金黃色乍變成絢爛的玫瑰灰,只是皮膚的摩擦,就心跳個不停,我願意為你盛放,我願意為你頹敗。
𨪜𨪜纏繞在馬眼上的中指頭,快速運動的手掌,滋潤的光滑的龜頭,不停流淌的液體。
𨪜𨪜輕聲耳語的:「你真不可愛……但……我…………」
𨪜𨪜電光火石閃過的微笑。
𨪜𨪜淫亂的布料抖動的聲音。
𨪜𨪜萬米高空上向下衝過來,男人身體的極限。
𨪜𨪜「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北北涕淚交加的射在了月月手上。
𨪜𨪜「我知道,我知道……」
𨪜𨪜月月把北北的脖子拉過來,沾著精液的手按著他的臉頰,在他嘴唇上印了一個深吻。 「但你把姿勢擺好啊,堅持住,堅持就是勝利。」
𨪜𨪜「你這王八蛋的殼!」北北將鼻涕眼淚硬要蹭到月月臉上,已經被月月機警的閃開,腦袋按回枕頭裡。
𨪜𨪜沾了精液的手指靈活的探到花腔內,發出「吱」的肉體擠壓聲,北北無聲的抵抗著,卻一再的被拉回來,最後乾脆變成一場體力較量,第三隻手指伸進去的時候北北的身體才繃不住了,他疼的厲害還伴有尿意,偏偏月月還笑著往裡面吹著風。
𨪜𨪜大難不死,當有後福,北北現在只能期盼月月速戰速決,然後他要報仇!
𨪜𨪜「本來想多玩一會的,不過實在忍不住了。」月月猥褻的在北北身後說:「你真該看看,你美的絕對能征服全世界。」
𨪜𨪜想挺起身抗議,喉嚨卻「啊——!」的一聲後失音了,貫穿的速度太過快,正趕在他提氣的時候,胸腔一陣悶痛。
𨪜𨪜內部的肌肉無法收縮,只能承受著壓迫,好深,深到可怕的程度。我一定是被他撕開了,但是好興奮,興奮著這種疼痛和充滿的感覺,興奮著這種真實,北北無法活動了,感覺自己一張口,心臟就會跳出來。
𨪜𨪜不斷在體內膨脹的器官像一種懲罰一樣,讓北北有種懺悔的感覺。
𨪜𨪜白晰的手指溫柔的摸著他的額頭,北北聽見大提琴在緩緩鳴奏,他知道是月月在歎息,滿足的歎息,對他身體肯定的歎息,這讓他很開心很驕傲,連疼痛都可以忘記。
𨪜𨪜只剩下燃燒的血一樣的快感。
𨪜𨪜寂寞的牛奶,冷靜的咖啡。
𨪜𨪜混合在一起了,分不清楚那裡是我那裡是你。
𨪜𨪜活動起來了,快鏡頭的轉移,插的最徹底的姿勢,屈辱的姿勢,無情的男人,溫柔的男人,瘋狂的男人,放縱的男人。
𨪜𨪜一陣陣的眩暈。
𨪜𨪜能聽見彼此緊張的呼吸聲,彷彿做的不好就會死去,有點緊張,好像這裡是舞台,北北在空中踩著一根讓他疼痛的線,對面是赤裸的月月,無法呼吸了,不能尖叫忍耐著,牙齒咬在枕頭上,口水濕了純白的枕頭。
𨪜𨪜膨脹在身體裡不斷活動覓食的外星動物,抨擊著四壁,擴張著活動範圍。
𨪜𨪜栗子狀的前列腺不堪猛烈的摩擦攻擊搖動威嚇頂動,分泌出大量的腺體,嘴裡越來越苦,原來是刮破了舌頭。
𨪜𨪜迅速的抽動著,月月仰著頭,喉結在滾動,漂亮的背部肌肉拉的筆直,他很想在這個時候對北北說些話,但是在男人發洩說的話,其實是有些褻瀆的。
𨪜𨪜徒勞的不斷親吻撫摩北北,想傳遞自己的感情,一方面卻一刻也沒停止凶暴到殘酷的攻擊。他能聽見北北咬著牙齒的聲音能聽見他發出小動物一樣的嗚咽,有時候會想揉揉他濕漉漉的黑髮,溫柔的有限。
𨪜𨪜他把全部的精力用於活塞運動,從那被攻擊的好像紅寶石一樣發著光的後庭拉出來,再猛的衝進去。
𨪜𨪜手指惡意的捂著北北的嘴讓他發不出聲音,很多眼淚和唾液濕了他的手指,這讓他覺得很有詩意。
𨪜𨪜邪惡的念頭從心底裡爬出來,想就這麼把他弄死,就這麼把北北卡住喉嚨,活活的在高潮中窒息死,這樣他可以瞑目,再不會有人和他分享這肉體,不會有人偷吃了他的美食。
𨪜𨪜手指加了一點力,後面更激烈的頂入,北北陷在慾海裡無法掙扎,咳嗽出來的眼淚有些模糊和茫然,他為什麼會想起小的時候有一次溺水的經歷?
𨪜𨪜抓不到東西,想生存下去。他順著一條不是很深但很急的河飄了很遠。
𨪜𨪜那條河就像這洶湧的快感一樣把他打濕了,淹沒著。
𨪜𨪜閉上眼睛,等待那手指更加的有力,等待他…………
𨪜𨪜一次次的拉出然後再擠進去,下不了決心,手指扣在北北的慾望中心,讓他無法結束。
𨪜𨪜壓抑的慾望在體內亂竄著,閃電一樣。
𨪜𨪜激射的高潮來了,體內盈滿了液體,地獄的鎖鏈打開了,北北象被射中的鴿子,落下來的動作有點緩慢,但是他還在呼吸,他以為他不可能呼吸了。
𨪜𨪜「你……為什麼……?咳咳……咳。」北北喘著氣問,帶我走,帶我走吧。
𨪜𨪜「我會活下來,連你一起,我們一起活下來。」月月吻著北北的眼淚。
𨪜𨪜我們都會活下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沒有什麼克服不了的,沒必要絕望,因為我是月月,我無所不能,因為有了你,我無所畏懼。
𨪜𨪜感動吧,來感動吧。
𨪜𨪜…………北北開始感動了。
𨪜𨪜據說任何成功的欺騙都是在對方感動的時候得逞。
𨪜𨪜月月的陰謀同樣得逞,激烈戰鬥進入第二回合,然後是第三回合。
𨪜𨪜你想啊,一個正常男人住院住了兩個多月醫院,吃的是刺激造血的雄激素藥物,喝的是各種補品,娛樂是聽小孩念故事書。
𨪜𨪜你說他有多大的爆發力?你說他會有多瘋狂?
𨪜𨪜「我……我腰快斷了,你放開我……。」北北終於吃不消了。
𨪜𨪜「好啊,好啊。」月月笑咪咪的答應著,利器仍然在不斷的穿梭。
𨪜𨪜飽受「疼愛」的嫩肉撅著小嘴唇,讓月月「性」致勃發。
𨪜𨪜「來,來,抬下腰。」
𨪜𨪜月月「體貼」的在北北腰下面墊上枕頭,將他的腿更向上抬,北北聽著自己的肉體發出被壓迫的「吱嘎吱嘎」的聲音,腹部被曲成好幾條溝,那個地方的刺激好像把仙人掌塞進去了,扎疼,這個枕頭是杯水車薪。
𨪜𨪜「恩…………嗚…………~我不要了。」快吐出來了。
𨪜𨪜「好軟,收縮著,夾的我真舒服。」月月自顧自的陶醉,滿足的表情好像剛逮著一美味吃個飽的曼尼拉豹子。
𨪜𨪜北北失神的看著他,感歎那份美麗,體內又開始騷動,他覺得自己可以再來很多次了,連自己的精液射在臉上他都沒發覺。
𨪜𨪜「呃…………啊————!」衝進直腸的精液終於讓他大聲叫出來。「你這……你……你——啊……」
𨪜𨪜「要不要再做?」月月摟著他的腰,並不拔出自己的塞子。
𨪜𨪜「不要了…………不要……。」
𨪜𨪜「是你不要的,那好,我們睡覺吧,你眼睛都紅的象兔子了。」他習慣性的象醫生檢視他眼底有無出血似的查看北北的眼睛,然後伸出舌頭飛快的舔一下。
𨪜𨪜「不是,你不是答應讓我做的。」北北的大腦還在運轉,還沒全荒廢。
𨪜𨪜「那繼續……。」月月做勢要動,不過實際上他覺得他馬上快精盡人亡,中醫講究「一滴精十滴血。」,他這次算是虧了大本了。
𨪜𨪜這麼想他當然不會覺得傷天良,他的良心只留一點點在北北的身上。
𨪜𨪜所以……當北北開始又哭又鬧又打又咬的時候,他也就一口氣吐差了,硬著頭皮答應了。
𨪜𨪜實際上北北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裡去了,在月月身上一陣發威,草草就收兵了,他太睏了太累了,啃著月月的乳首帶著一肚子精液睡著了。
𨪜𨪜最早誕生的人類因為愚昧而只穿自己的皮膚,這個時候他們的心也只隔著一層皮膚,手指相扣著,蓋著凌亂不堪污跡斑斑的被子,窩在對方的身體旁,感受彼此的氣味,月月和北北熟睡了。
𨪜𨪜不管春天來的多晚,你要相信她會來。
𨪜𨪜陽光照在綣在一起的兩隻雄獸身上溫暖而寧靜。
𨪜𨪜我始終知道我為什麼睡不好,因為我聽不見你的呼吸聲。
𨪜𨪜就算所有聲音離我而去,我也不曾這麼絕望。
𨪜𨪜謝謝你還在,繞了這麼多路你還在。
𨪜𨪜我想把心掏給你,也許你以為這是蠢話,但是不這麼做你怎麼能明白,我不能離開你。
𨪜𨪜無意識的在夢中互相更加的偎近了。 ]
𨪜𨪜我們不再分開,誰想分開我們就把他家十八代都挖出來奸一百次,這點實力我們還是有的。
𨪜𨪜***********************
𨪜𨪜做夢夢到的事情可以讓明明知道是夢的人恐懼萬分。可以讓夢醒了的人恐怖萬分。無盡的血,幾乎是一片血海。
𨪜𨪜北北在黎明中喘息著驚醒,身體極度的不舒服,這和昨天一整天的瘋狂做愛有關,也和這個恐怖的惡夢有關。
𨪜𨪜床上看不到月月,他摸著有些溫暖的床渾身發冷。
𨪜𨪜「月月……月月……」他試探著呼喚,皮膚遇到冷空氣有點刺疼。
𨪜𨪜有人打開燈,燈光有些刺眼,北北本能的用胳膊擋住。
𨪜𨪜「你還好麼?」這兩個人一天沒吃東西窩在病房裡,就是鐵打的應該也受不了。
𨪜𨪜模糊的知道這個人不是月月,北北蓋好被子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喝,才發現,這是月月的哥哥。對越立不耿耿於懷是不可能的,雖然這實在不關越立本人的事情。
𨪜𨪜「月月去做檢查,今天早上他大面積出血,你不要激動,他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你知道他就快做手術了,如果狀態不穩定就比較麻煩,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越立笑。
𨪜𨪜「我們那點相像?」北北突然問。
𨪜𨪜「啊?我們象?」越立驚訝,他自認外貌上和北北沒什麼共同點。
𨪜𨪜「嗯,月月這麼說。」
𨪜𨪜越立頓時覺得臉抽筋,天啊,他在他弟弟眼裡是這樣的幼稚、鹵莽、衝動……的一個人?
𨪜𨪜他的形象啊,他的人生啊!!
𨪜𨪜看著越立痛不欲生的樣子,北北怒火朝天,他有沒有這麼糟糕啊,像他有什麼不好?
𨪜𨪜「你……你……先去洗下臉吧,這裡可以淋浴,二十四小時熱水,我去給你打飯,你想吃什麼?」越立仍舊感覺很悲痛。
𨪜𨪜「我吃什麼都好啊,謝謝你。」北北感激的笑。
𨪜𨪜有那麼一刻,覺得針掉下來都會發出聲音來,北北的笑容給越立很大震撼,是那種非常滿足幸福的笑容,今天早上去做檢查的月月也是這麼笑,這種時候,他們怎麼還能笑的這麼開心?只要這兩個人在一起,竟然可以笑的那麼好看。
𨪜𨪜衛生間不是很大,卻很乾淨,有個很大的噴頭,北北站在那下面沖洗,先把肚子裡粘粘的一堆東西挖出來,再開始刷那些紅色的吻痕,他恍然間覺得自己在幸福的笑,心裡面反而越來越恐懼。
𨪜𨪜這種感覺好像在大街上和親人失散的小孩──彷徨。
𨪜𨪜他現在很擔心,大面積出血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像夢裡一樣?不!他不會有事情,月月那麼耐命那麼奸詐缺德,一定會活的好好的。
𨪜𨪜摸著自己的嘴唇,抬頭照著鏡子,眼睛是有很深的眼窩,目光幽幽的哀戚。北北強迫自己笑。笑了半天,兩行眼淚留下來。
𨪜𨪜低著頭,吃了兩大碗米粥四根油條兩個麻團六個包子,北北擦乾淨嘴燦然一笑:「我吃不下去了,我擔心月月,你能帶我去看看他麼?這麼長時間了。」
𨪜𨪜你吃的下去的話,是不是要連桌椅板凳一起吃了?連我生命都有危險了。
𨪜𨪜越立一腦袋的黑線,他買這麼多是連月月的份一起買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沒了。真沒想到月月是這麼辛苦的,養這麼一個是多麼耗費糧食啊。
𨪜𨪜「好啊,我們去看看。」越立抬手看看表。「現在應該是在做B超。」
𨪜𨪜幾分鐘後,越立就沾了北北的霉運了。
𨪜𨪜我們訓孩子的時候常逮那個無辜的訓,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沒事你帶他來添什麼亂。
𨪜𨪜現在醫生就這麼訓越立。
𨪜𨪜越立委屈啊,他不知道北北身體巨好,從來沒來過醫院,沒有常識不說,由於長期在國外,他對國內的醫療認識不深刻,也常聽到些不正確的輿論,加上電視電影裡變態醫生太多了,灌輸的錯誤認識也太多了……。
𨪜𨪜這些集合的原因造成了,北北,上演了孫悟空大鬧醫院。
𨪜𨪜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𨪜𨪜在門口一看幾個醫生把月月按著往一個黑黑的儀器裡送,而月月在死命掙扎,二話不說,英雄出世,一拳打飛一個醫生,飛腿踹走另一個,就手拿一個醫療儀器砸昏勇敢的一個,把其它兩個嚇的抱成一團,北北大展中國工夫,英雄救美的戲演的十成十。
𨪜𨪜月月目瞪口呆,好久才含著棒棒糖鼓掌。
𨪜𨪜「你們,為什麼送他火化!」北北審問兩個戰俘。
𨪜𨪜「…………」那是火化,我們把大活人火化,你從那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我怎麼這麼倒霉,第一次實習就碰到這種事情,憤怒的實習醫生含著淚道:「稟大爺,這是醫療用的,查看他內臟有無破裂出血,肝脾是否腫大。」
𨪜𨪜噫──噫噫——事情大條了。
𨪜𨪜北北仍然強詞奪理:「那你們也不能不顧人權,怎麼可以強按著他?」
𨪜𨪜「他從做心電那邊拿了不知道是誰的糖,非要一直含著,這樣怎麼做啊?」醫生委屈的想哭。
𨪜𨪜「呵呵呵呵……。」北北乾笑著撓頭,把坐在旁邊的月月拉過來,一個經典KOF動作,打到西天不用回來了。
𨪜𨪜這邊廂主任醫生把越立訓的灰頭土腦,那邊北北拿了從越立兜裡掏的錢買了兩塊錢的腳套,坐在一邊看著。一個滿頭是包的醫生試了一下落下來的月月的鼻息,還好,沒死,糖也吐出來了。
𨪜𨪜經過漫長的類似於A錢和索命的檢查,月月終於被北北拖回去折磨了,至於折磨的內容,唯一肯定的是,月月還頑強的活著。
𨪜𨪜半個月後,血液病房的人都知道,不,幾乎醫院裡有點新聞意識的人就知道,醫院裡那個美的妖艷的病美人,有個「公老虎」的賢……賢……內助。
𨪜𨪜當然這完全不折損月月的美貌,也不會有任何人不尊重他們。
𨪜𨪜一個嚴酷的死亡現實下,人人都是平等的。
𨪜𨪜有多少夫妻都挨不過這一關?
𨪜𨪜你的容顏減退,你的生命流逝的時候,你落難的時候,你最無助的時候,你最窘迫的時候,你的愛人還能無悔的站在你身邊。一個男人最深的愛就是體現在他伴侶落難的時候。這是多麼讓人羨慕。是同性反而更難得。
𨪜𨪜死亡叫人類學會寬容,提起這一對,有良心的人口裡不敢輕褻,沒良心的都被月月整的無法說三道四了。
𨪜𨪜人間四月天,春風拂面刮臉皮。
𨪜𨪜北北坐在一片含苞的紫丁香中等月月最後檢查出來,小留在他旁邊吃著甘草杏,有一眼沒一眼的瞪他,正拍著幾個月月給他的,代替氣球玩的避孕套。
𨪜𨪜「你愛我叔叔是不是啊。」
𨪜𨪜「不知道。」北北凶小留,死小孩,你才幾歲,牙還沒長全呢。
𨪜𨪜「那我叔叔愛不愛你啊。」小留陰陽怪氣的。
𨪜𨪜「你找挨打啊?」北北唾沫星子差點噴到小留臉上。
𨪜𨪜小留翻了個大白眼給他,這傻瓜,唉──他叔叔什麼都好,就是眼光太有問題了。
𨪜𨪜有幾個孩子頂著大光頭在玩風箏,總也放不起來。
𨪜𨪜不論生活命運多麼不公平,人類總有一些小樂觀支持著自己向前,向前,和死亡打著拉鋸戰,經過的一個冬天的封閉,住院的人們不顧各種肆虐的病毒都打開了窗子,呼吸消毒水以外的味道。
𨪜𨪜月月的出場有巨星味道,剛做完各種檢查,他顯然有點疲憊,從住院部大門口走出來,還在陰影裡磨蹭了一下,有點燦爛的日光照的他瞇著眼睛。陽光不小心就從他光滑的皮膚上滑倒了,帶著人們的目光,一直順著開敞了兩個扣子,往衣服裡面滑。
𨪜𨪜風箏無聲的掉在丁香叢中,情景是暖洋洋的懶散,有著曖昧的花草香。
𨪜𨪜儘管知道無數的眼睛盯著自己,月月還是娉婷的走向北北,風吹起他柔軟的頭髮,風吹起他藍白條的病號服,隱約著可看見他白皙的小肚皮。
𨪜𨪜青藍色的眼珠四處這麼輕輕一掃,不知道多少心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𨪜𨪜美人如玉也如劍,美麗的耀眼。
𨪜𨪜走路走成他這麼嫵媚的,要不然就是在演誇張的喜劇片,要不就是晚上做太多,幾乎是有點誇張的,月月像一只血紅的嗎啡一樣,暫時使人們忘記了病疼和生活的種種不如意,觀賞著舞台藝術一樣被他吸牢了眼球。
𨪜𨪜有點無奈的攬住慢慢蹭過來的月月,北北無聲的詢問著。
𨪜𨪜皺著黛色劍眉,月月故意的先長長歎一口氣,眼角瞥到北北吊起一雙虎目,才高興的熱吻在他唇上:「一切順利,明天手術。」
𨪜𨪜開始只是一聲驚歎,然後是轟動的歡呼,每一個窗子裡探出的頭都在尖叫,整個住院部好像鬧一場大暴動,有人打口哨,有人尖叫,有月月命的在哀號。
𨪜𨪜歡呼聲震天動地,為了這種光明正大毫不掩飾的感情,也為了他們喜歡的人也許有希望獲救。 北北臉漲紅的發紫,推開還不斷攀上來勾他舌頭的月月,一路拖著月月回去,月月邊笑邊一路揮手飛吻,最後攀在北北的背上,一路裝死狗的賴在上面。
𨪜𨪜他很快樂,死了也值得。
𨪜𨪜舌頭挨個檢閱那些牙齒,口腔裡充滿了粘稠的液體。咬破的嘴唇和口腔,帶著一點鹹鹹的味道。
𨪜𨪜前一個晚上,北北用一個小時去吻他的嘴唇和口腔,然後和他說:「我不去看你手術了。」
𨪜𨪜月月點頭,然後住進隔離的無菌病房。
𨪜𨪜次日,他被急速的拉動著向手術室走去,猛然就有一點心慌了。不只月月心慌,越立和司覓也心慌,怎麼那人失蹤了一樣,千萬不要上演個梁祝或者羅米歐與朱麗葉之類的。
𨪜𨪜上了電梯到四樓,正一拐角,月月突然竭嘶底裡的大聲喊停。北北就在拐角站著,目光冷森森,抽著一根煙,看見月月看過來的時候牽了一下嘴角,生硬的沒有笑出來,揮了一下手,消失在拐彎處。
𨪜𨪜鬆了一口氣,月月癱軟回床上。
𨪜𨪜手術病房燈打開了,月月的心跳的厲害,給他打麻醉藥的醫生干扎扎不進去,拉下口罩說:「你別緊張啊,你欠剛才那人多少錢,做完手術還上就好了。」
𨪜𨪜肌肉一軟,月月想起北北看自己的惡狠狠眼光,不由笑出來。
𨪜𨪜我欠他,一輩子都還不上。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尾聲
𨪜𨪜位於澳洲北部的茲那新,平均氣溫25度,天氣舒適宜人。
𨪜𨪜連綿26公里的細沙海灘,接通著被列為世界自然遺產的大堡礁及茂密的熱帶森林,自然風光旖旎,生物資源豐富,可知的魚類品種高達1500種,軟珊瑚的數量佔全球的三分之一,形成九百多個珊瑚島,還有多種鳥類和水系生物。
𨪜𨪜更兼各種娛樂、豪華賭場、設施高級的飯店,是各地的有錢有閒的趨之若騖的休閒度假勝地。
𨪜𨪜變換的故事場景徒然增添的是陌生的不安。
𨪜𨪜***********************
𨪜𨪜「嗨,你好。」
𨪜𨪜「你好。」北北把草帽從臉上挪開,看著扶著單車向他打招呼的金髮小孩。
𨪜𨪜「呃,先生,我經常看到你呢,你這樣能釣到什麼,你總這樣躺著,你的魚都跑了。」小孩子搓搓鼻子。「嘿,其實我是想說,你是中國人麼?」
𨪜𨪜「是的,我是。」北北從小艇上的小冰箱裡拿出啤酒喝,順便拿出瓶西瓜汁問小孩子:「來一瓶麼?」
𨪜𨪜「啊,謝謝。」小孩把車停在一邊接住北北扔過來的飲料,坐在碼頭上喝著。「我想你怎麼不這樣這樣?」小孩子比劃著幾個姿勢。「你一發功,那些魚就會自己跳上來。」
𨪜𨪜北北暴寒,直到今天西方人對中國人的認識還是一生出來就會打太極,一不開心就發功,發功的程度比導彈還厲害,全民都是東方不敗的形象。
𨪜𨪜「啊,我想你可能沒有練吧。」小孩子竟然完全不是北北想的外行,北北正鬆口氣想給他解釋一下,不料他繼續接著說:「怎麼也要練一兩個月的。」
𨪜𨪜完全沒有解釋的慾望了,北北一臉黑線的訕笑。
𨪜𨪜「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來度假的麼?可我看見你住在這裡半年了。」
𨪜𨪜「啊……」北北的臉色黯然。「不,我是來逃避的,我愛的人病死了,我不能在他呆過的地方呼吸了,我必須離開我的國家。」
𨪜𨪜「對不起。」將瓶子放下,小孩跨上單車,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成年男人露出這麼傷心的表情。「真對不起。」
𨪜𨪜「不,孩子,不關你的事情,我們下次再聊。」
𨪜𨪜「好的,先生。」
𨪜𨪜躊躇的走回船艙,北北看著月月的照片。
𨪜𨪜湊近了看,然後「哈哈哈哈哈——」幾聲長笑,拔起上面的飛刀退幾步,「嗖——」的扔過去,正中月月的笑臉,中國工夫還是有的,過幾年他可以改名字叫小北飛刀。
𨪜𨪜「你就這麼恨我。」正看著一本裸男裸女畫報的月月拿掉墨鏡問。
𨪜𨪜「恨死你了,我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你,真比臭蟲更討厭。」
𨪜𨪜「唉……北北啊,那我還不如死了的好,給我西瓜汁。」懶洋洋的伸著跟陽光不協調的雪白的手臂,月月大小姐第一萬次哀歎美人不幸。
𨪜𨪜將西瓜汁拿出來,推開月月坐在躺椅上自顧自的喝著,北北厭惡的說:「走開,不要在我眼前亂晃。」
𨪜𨪜「國王殿下,可憐可憐我吧,給口水喝吧。」月月懶到北北眼前,伸著手臂緊緊抱住他,從他嘴角吻起,一點一點把果汁搶過來,舌頭舔到北北的喉嚨裡,慢慢的身體也摩擦起來,手指按著北北短褲移動。
𨪜𨪜你不能帶著我的吻死,那時候北北吻他是不是這個意思?
𨪜𨪜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北北在夢中還是會緊緊地摟著他,好幾次北北驚惶的看著他意外的傷口。
𨪜𨪜你不要害怕,這讓我覺得自己沒有盡到責任。
𨪜𨪜月月獨自溫情著,北北已經握著他的一隻手臂一個大轉身把他撂倒在地板上,一隻腳踏上去道:「告訴你,不要輕易碰我了,我想去玩四驅車,想去潛水,想去坐熱氣球,買了那麼久我也沒坐過,都是你,一天到晚只會做做做,我只好每天在這裡做姜太公。」
𨪜𨪜「我養家啊,老婆,你是這樣對待你男人的?」月月除了自己買下一個小島,還在本地投資一家中國餐館,客如雲來,不過這個老闆只出來秀過兩次,其中一次還因為一個客人要求摟著他合影,而大打出手,毀去器具無數。
𨪜𨪜「你養家?那是我在管理的吧,帳是我查,師傅是我請的,連桌子都是我選的。」北北將月月拎起來,遺憾自己的快艇沒有桅桿,不然就把月月掛上去風乾。
𨪜𨪜「你……你好壞啊,」月月一個媚眼過去,噁心的北北立刻放手。「你不但學會騙小孩子,還越來越暴力。」嗲聲嗲氣的持續嫵媚下,北北被折磨的要生不能,要吐不行,吐了也得是他自己擦。
𨪜𨪜心中暗道,我這是和誰學的?
𨪜𨪜「北北啊——」月月用手指勾著他的下巴。「為什麼不論你在那裡,好像都沒以前老實了呢?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什麼?北北,你要不要回北京。」
𨪜𨪜三年來他們走過世界上公認最美麗的城市,然後半年前在這裡落腳。
𨪜𨪜但是少了點什麼?
𨪜𨪜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
𨪜𨪜***********************
𨪜𨪜那一年,月月和北北,從北北想像中的火星回來,北北在他出生的土地上踩了一腳,興奮的幾乎叫起來。
𨪜𨪜北北太戀根,這塊生他的土地就算再不好,他也甘之如飴,何況他還看著挺美的。
𨪜𨪜他拉著月月以逃荒難民的速度,迅速侵佔了機場附近的一家小餐館,拍著桌子要了兩碗炸醬麵,只一刻鐘,北北就消滅掉這兩碗麵,並且開始叫第三碗,一邊吃一邊象餓了八輩子一樣泫然欲泣,嘴裡還像老頭一樣唸唸叨叨。
𨪜𨪜餐館服務人員都看怪獸一樣參觀北北,月月臉紅的到處找地縫,他自己覺得從來沒讓北北餓著了,怎麼今天就這麼給他長臉?
𨪜𨪜打從回來,北北就有沒打算離開的意思,但是月月不習慣,國內的大街上不可以接吻,國內的餐館裡太過親熱會被矚目,國內兩個男人住時間長了肯定被八卦到家,即使他們結婚了,即使他們家長都認同了,他們仍然每天都緊張的象地下工作者,國內的障礙也多的讓人無法承受。
𨪜𨪜他想找北北好好談談,不過只要說起這件事情,北北的性慾立刻變的亢奮起來,用各種小色情伎倆矇混過關。
𨪜𨪜好不容易今天月月下定決心克制自己的本能,結果吃完晚飯,北北兔子似的一竄就沒了,把月月氣的啊,恨不得組織個特別警衛隊挨家挨戶的搜。
𨪜𨪜他這邊正氣,走到陽台透風,就看見北北坐在下面不遠的花壇邊如癡如醉的看著一群老頭老太太扭秧歌,一口鮮血險些噴出來,他可也從沒發現北北這樣看他,立刻精確掃瞄有沒有英俊的老頭,發現沒有才鬆了口氣。
𨪜𨪜急忙趕到樓下,月月看見北北連姿勢都沒有動,抓著兩個大白塑料袋子,在鼓點中激動的都昇華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𨪜𨪜看到月月,北北有些抱歉的笑笑,在長長的嗩吶聲中看起來有點釋然,也有幾分蕭條地滄桑,一群看秧歌的人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笑著站起來走向月月。
𨪜𨪜「我買了方便麵,什麼時候走你說吧。」眼光從舞著扇子的大媽身上移回來,北北有些失望的樣子看起來,可憐的象斷奶的孩子。
𨪜𨪜有些意外的月月,看見北北惆悵的從他身邊走過,走過一堆看熱鬧的人,走過一隊買小吃的,向屋子的方向走去了,他有一種就義的沉重。
𨪜𨪜「誰說我們要走?」月月站定了說。
𨪜𨪜北北沒聽清楚,回過頭看他。
𨪜𨪜胸口其實是翻湧的,因為我們是同性戀,所以連自己的國家也不能待嗎?
𨪜𨪜又覺得好笑,連生死這樣的大關都熬過來了,為什麼還在乎這些。
𨪜𨪜他望著月月,他擰著的眉毛,一付豁達又縱容的樣子,隔著煙熏火燎的羊肉串和毛蛋攤,月月的口型在動。
𨪜𨪜………
𨪜𨪜終於等到了,原來不止是他的心房被攻破,他也終於攻破月月的圍城。
𨪜𨪜北北覺得自己該哭,但是沒有,這一刻來的太意外,然後他看見月月青色的眼睛化開了,一個手臂向自己展開了,心臟隨著鼓點擂動,萌動出最壯烈的旋律,北北沒有猶豫地撲了過去。
𨪜𨪜
𨪜𨪜——全文完——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後記 沒有一個是壞人
𨪜𨪜看電視總關注壞人,壞人的終結,代表著快劇終了。
𨪜𨪜如果非要強迫在這一堆沒有做成好人的人裡找個壞人,那麼我選月月。
𨪜𨪜切莫因為月月的兩場苦情戲就同情他,月月實際是個強姦犯來的,用強暴的手段實現了最初的親密接觸,然後他欺壓良家婦男,迫害他的身體,殘害他的精神,最後還神奇的偽裝成受害者,他是壞人!(肯定句)關個十年以上我基本沒疑義,縱然後來北北殺了月月,我也覺得順理成章,符合真實社會。
𨪜𨪜結果大團圓了,因為本劇中沒有人壞得過他,也沒有人好得過他。
𨪜𨪜連載的時候有人跟我說,月月付出這麼多,理應得到幸福結局。
𨪜𨪜按照我的想法,付出再多也不能彌補傷害,北北不是因為月月為他付出了什麼,才愛上了他。
𨪜𨪜他是因為,冥冥之中,開天闢地,寶珠運轉,星軌亂竄的時候,就注定讓偉大的作者,本文中神一樣俯視他們的我,決定相愛就要在一起,被人罵沒臉皮沒節操沒尊嚴也要在一起,人並非為了尊嚴就可犧牲全部的生活,尤其是為了兩個人之中沒別人看到的小尊嚴。
𨪜𨪜壞人月月就因為我這種沒啥節操的思想,最後活得活蹦亂跳,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真是不公平啊,我每次想到月月都想,咱們兩個換換活著吧。
𨪜𨪜實際上我當不了月月,他是個慾望很強很有佔有心的人,月月的心狠手辣是家庭環境影響的,而他出奇的寬容,和偏執到瘋狂的愛,則是我永遠不具備的東西,他清楚的知道沒有壞人,雖然不是好人,每個人只不過是各有自己的難處罷了。
𨪜𨪜另外,月月精通壞人知道,壞人不只是用來對自己和所有人壞的,壞人要是不能讓自己開心了,壞了也是白壞,還不如做好人,月月這點有沒有人承認他非常實際?
𨪜𨪜月月撫慰北北的隱疼,扶持他又給他自由,月月洞悉小蠻的愛戀,防備她卻不隔離她,月月總是站在我所看不到的高度,以撒旦的眼光,衡量著世界,諷刺著又微笑著,然後他自己幸福得像天使。
𨪜𨪜他教會北北什麼是愛,也教會他自己,沒有北北這個人,月月就完了,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說愛能救人,月月再次驗證了這條公理。
𨪜𨪜說起來很土吧,我就是一個土人,我相信愛,我相信月月會有報應,但不是報應在北北不愛他上面。
𨪜𨪜其它也有各種各樣的壞人,陷害月月成功,詭計多端的三三;變相敲詐北北,機智過人的司覓;罰款北北的大媽,咳咳,最後這個當我沒說。
𨪜𨪜看完了文,我們會單純評價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麼?我想更多的,是畫分成可以愛的和不可以愛的。
𨪜𨪜壞人,也是有人愛的,當你愛上壞人的時候,請別猶豫了,運氣好的,也許碰上個肯為你浪子回頭的月月,那時候你想當好人就好好對他,想當壞人就凶狠對他,看得順眼就笑笑,不爽就讓他滾蛋,比和好人談情說愛還多一個好處,虐他的時候心裡沒負擔。
𨪜𨪜壞人在幾十年後,也許還在搶小孩子的糖,也許還在欺負北北,也許老到沒有今天的外貌和風度,他啃一隻梨子都費力,老眼昏花裡,那時候,北北依然是他的阿娜答,是他這個壞人,一輩子都驕傲的戰利品,彼此彼此,戰勝的代價是付出他自己。
𨪜𨪜
作者: 52085    時間: 2009-6-10 20:56

很好看呢^^~!
內容又粉激>///<~!!
我還要

[ 本帖最後由 52085 於 2009-6-10 21:0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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