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現代都市]
倒兒爺春秋 BY 洛塔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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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46
標題:
倒兒爺春秋 BY 洛塔貓
文案:
一對倒兒爺的姦情!\(^o^)/
鄭秋:這娘兒們唧唧的孫子,他怎麼看著就是不順眼呢?
挺大一大老爺們兒,長得漂亮就算,還挺心靈手巧,這小珠子穿的……嘖嘖……
不對啊,這孫子該不是帶著假頭套一超級飛機場女扮男裝吧?
去他的XXOO,他非得摘了他的假頭套,讓這妖精現原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受人們群眾的審判!
馮春:鄭秋同志有點兒缺。
主角:鄭秋,馮春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46
不是冤家不聚頭
別看才早上四,五點鐘,可畢竟在數伏,這天熱的,能給豬蛻掉一層皮。
人多,二氧化碳就多,二氧化碳是啥?那是溫室氣體,大氣層都不是溫室氣體的對手,何況勢單力薄的空調。
儘管一人一身白毛汗,購物大廳依然熱火朝天的喧鬧著。
出貨,進貨,抬價,砍價,熱氣騰騰的體現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欣欣向榮。
「誒,誒,你幹嘛你?這是我看上的,放手放手!」
搖鏡頭,特寫,一個賣韓版長衫的攤位正在上演幾乎每天采貨時都能上演的一幕。
一個個頭兒挺高的小寸頭,和一個身材修長的日系中長髮,倆人同時拽著一件淡黃色雪紡長衫,誰都不撒手。
「你看上的就是你的?比薩斜塔好,你看上了,意大利人民答應給你麼?」中長髮狹長的眼眸一白,很大方的送給小寸頭倆衛生球預防蟲吃鼠咬。
「嘿!較勁是不是?老闆作證,這衣服是我先看上的,先來先得!」
「我給錢了,所以是我的。」錢一掏,塞進老闆手裡。
「你這人怎麼不講理?老闆,我給你加兩塊錢,這衣服我要了。」
「你這人才不講理,我錢都給了,你幹嘛還跟我搶?這麼多衣服你不要,非得跟我搶幹嘛?」
「等等等,我跟你搶?是你衝上來跟我搶,成不?我還得問你呢,滿市場這麼多人你都不搶,跟我搶什麼?好,我知道了,老闆,這人是您托兒吧?給您抬價呢吧?老闆,不是我說您,做買賣也得有良心,有點兒職業道德是不是?咱不能要錢不要臉,老跟您這兒進貨,您咋還殺熟呢?您要是這樣,趕明兒我不跟您這兒進貨了!」
「老闆,我勸您趕明兒也別跟這號兒人做生意。典型的被陷害妄想狂,指不定哪天他還得冤枉您殺人越貨呢!」
「你不是托兒你幫著老闆抬價?!」
「誰幫著老闆抬價?你不會買別的,非得跟我搶一件幹嘛?!」
「廢話,就TM這一件,還是你丫跟我搶!」
「誒,誒,誒,奧運期間咱文明點兒成不?早晨出門沒刷牙吧你?!」
「得,奧運期間咱誰都別惹事兒,我把錢給你,你把衣服讓給我。」
「你還沒睡醒呢吧?衣服到我手,我給了錢就是我的!讓給你?你看我像缺心眼兒嗎?同行是冤家,懂不?」
「衣服我也攥著一半,老闆,錢拿著!我還多加了兩塊錢,衣服歸我。」
「你講話,先來先得,我先給的錢,就等於我先下得聘,管你是不是多加兩塊錢,晚了!」
「結婚還能離婚呢,下聘管個屁用!」
「跟我這兒就管用!」
「跟我這兒不管用!」
「大熱天的你故意找不痛快是不是?」
「好你個惡人先告狀,你丫要是帶著良心出門,摸摸自己良心,是誰找不痛快!」
「你先摸摸你良心還在地方不?搶別人的貨還說別人沒良心,你良心大大滴!」
「兩位祖宗,咱上別處找良心成不?我這兒還得做生意呢,您二位擋著我,就剩下看熱鬧的了。」
「成,老闆,您說句公道話,我這就給您騰地方。」小寸頭特不樂意給人找麻煩,都是做買賣的,誰都不容易,耽誤老闆別的生意,擱他這顆善良的心挺不落(lao,四聲)忍。
「錢,您拿著,您二位愛上哪兒爭上哪兒爭,打一頭破血流都跟我沒關係。」老闆把小寸頭塞給他的錢重新擱回小寸頭手裡,乾乾脆脆撇清關係,絕對的獨善其身,不蹚渾水兒。= =bbb
「拿來吧你,看見沒,老闆收了我的錢,這意思就是認定衣服賣我了,哥們兒,下回動作利落點兒,拜拜吧您那!」中長髮瞅準時機,一個巧勁兒,戰利品徹底到手,瀟瀟灑灑扛起裝滿貨的大包,擺擺手特有禮貌的退場,眼睛裡盛滿了得意。
「操!孫子!下回別讓我碰著你!」指著那頭搖尾巴晃的背影,小寸頭扼腕怒吼。
鄭秋,倒騰衣服的倒兒爺一位,在西單做生意已經兩三年,每天都過著上貨,搶貨,賣貨的日子,一天下來雖然挺辛苦,但他覺得挺樂呵。
他這人從小就心無大志,就想踏踏實實過自己想過的小日子。別人好了,他不眼紅;別人壞了,也不笑話,總的來說,該名同志心理一直倍兒平衡,真有點兒不羨鴛鴦不羨仙的淡定境界。=V=
忙忙活活一身臭汗的跟動物園進貨回來,往西單華威北京攻略自己的小門臉兒一鑽,喘口氣,喝口水,就開始擺貨,跟每天一樣準備做生意。
本來他有個幫手,但小姑娘回老家結婚去了,一時間也沒招著人,只能先任勞任怨,孤家寡人的忙裡忙外一陣兒了。
「妹妹,今兒沒見你進貨去啊。」歸置得差不多,對面買賣的小惠也收拾完了,鄭秋又開始新一天的套磁行動。
小惠人長得乖巧,做生意腦子好使,性格爽快,鄭秋惦記人家不是一天兩天了。自打年初小惠開始跟對面做生意,他這歪心眼子蹦出來,就沒回去過。
可,都說小姑娘機靈了,也就是說,不是那麼好拐帶的,鄭秋跟人家滲透精神都大半年了,人家依然倍兒矜持的跟他維持倍兒純潔的革命友情。
話又說回來,鄭秋還就喜歡有主心骨兒,不好蒙騙的姑娘。您想想,你蒙不走,別人想蒙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這樣的姑娘靠譜兒,不用擔心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水性楊花,得誰跟誰走,給你綠帽子戴。
「嗯,今兒不用我進貨。」
「喲,僱人啦?我就說你那老闆忒摳門兒,妹妹你把生意搭理得這麼好,也不說多找個人幫幫你,給你替替班兒,英國那羊吃人都沒他狠。妹妹,你要是到哥哥這兒來,哥哥保管好吃好喝伺候你,讓你享清福,打雜受累的活兒都包給哥哥,妹妹收錢就成,一準兒累不著你。」順便近水樓台。=V=
「惠兒,你說騷擾你的就是這孫子吧?長得就一肚子男盜女娼,消化不良。告訴你多少次了,遇著這樣的畜生,照他腹下孽根卯足力氣來一腳,就算你保護婦女權益,維護世界和平了。」冷言冷語一出場,鄭秋眼前一亮——
好麼!冤家路窄!
小火光在眼珠子裡燃燒,新仇舊恨一起湧現。
「孫子!是你!」
想起早晨起來鄭秋就憋屈,平時都是他搶別人的貨,今兒讓人給搶了。縱觀他上貨的光輝歷史,絕對是破天荒頭一遭。
他就一個不留神,讓這小子鑽了空子。不是他技不如人,實在是今兒早晨起得晚,肚子裡沒來得及墊貨,餓得他心慌,自然戰鬥力空前削弱。
要換了平時,生猛海鮮都沒他鄭秋精神,能讓這小子撿便宜?
別說門兒了,窗子都沒有!
仨這小子捆一塊兒,都不夠給他當陪練的。
想他素來戰功赫赫,今日初嘗敗績,那種滋味……
唉,別提了,回來路上跟早點鋪吃早點,堵心的他飯量都減了半,小包子才吃了七,八個,茶雞蛋也才幹掉倆,餛飩一碗,這叫一沒食慾。TOT
回顧了古往今來,無數名人跟失敗中汲取經驗,大踏步前進的事例,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小信心才艱難的重新站立起來。TOT
「喲!你哪位?看樣子跟我挺熟啊,該不是我追星族吧?唉……人長得漂亮就是招事兒。」特深沉的搖搖頭,馮春對自己的容貌進行一番深刻檢討。
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長的招蜂引蝶,真不能怪他,誰讓他爹媽忒對得起人民群眾的審美期望,一個沒留神,很不是故意的製造出他這麼個優良品種?
滿心的苦惱有誰知?TAT
「你丫腦袋讓公共汽車車門給擠了吧?你丫早老性癡呆,我大腦可健全著呢!早晨就是你搶我貨,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哦——想起來了。」馮春恍然大悟的拍拍腦門子,拉出一大長聲,表現出頓悟的感動。「真不是我記性不好,實在是閣下您長的忒大路貨,扔人堆兒裡找不著,過目既忘。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馮春滿臉堆起友善的笑容,特真誠的道歉。
深呼吸,鄭秋告訴提醒自己一定要深呼氣,別讓這自信心過於膨脹的娘娘腔給氣暈過去,讓牢固了二十多年的臉面淪落到擦地的悲慘境地。
「誒,誒……我說大路貨先生,您趕緊把氣兒喘勻了,挺大的歲數真氣出個好歹兒,我擔不起責任。您要是偏癱了,可不能賴上我,讓我養活您。」
馮春見鄭秋臉都快憋紫了,大有背過氣去的危險,連忙熱心助人的湊上前,伸出援手,給鄭秋順氣。
當然,熱情的援手毫不意外的被極力要求獨立自主,平等相待的鄭秋同志嚴肅認真的一把拂開。
「老子身材好,孫子你別趁機揩油!我大路貨?你照照鏡子,看你那長相,你那也是大老爺們兒的長相?你該不是一飛機場真平公主頂著假髮套男扮女裝,模仿祝英台吧?!」
「我祝英台?敢情您盼著當梁山伯呢吧?得了,您要是梁山伯,多少祝英台都得跳河自殺。您別糟踐民間傳說了。」
祝英台?虧這腦殘想得出來。
您想想,祝英台女士能女扮男裝N多年混在一堆男人中間,還不顯山露水,沒讓人發現,得多男性化一女同志?
普遍來講,女同志男性化還能好看到哪兒去?
民間傳說反映的是老百姓的美好願望,咱後世子孫將其發揚光大時,一定要經過科學頭腦縝密思索才行,盲信盲從害死人!
他是一地地道道的美型男,哪兒是扔男人堆兒裡分不出你我的女生男相能相提並論?
再說,就算真如傳說所言,祝英台女士是位大美女,他一男同胞也不能欺負女同胞,跟人家在長相上一較高下對吧?勝了也不光彩啊!=V=
就憑打比方的能力,眼前這位的智商也有待商榷。
「敢情,孫子你雌性荷爾蒙激增,無限愛慕老子陽剛威猛,變著法兒想跟老子湊一對兒,是吧?嘿嘿!有種你摘了假髮套讓老子瞧瞧,就算你長著一長江中下游平原,衝你這長相,老子也忍了。」
「得,惠兒,聽見沒?人家這是跟我求婚呢吧?你說我答應不?我怎麼覺得一見鍾情的閃婚沒啥安全感呢?」
「我呸!求你奶奶個爪兒!」
「隨地吐痰,忒不文明了,您這號兒的見天跪地上跟我磕頭,我都不能答應,忒沒公德心。惠兒,趕明兒少搭理這號兒人,省得咱層次也跟著下滑。」
「你哪只眼睛見我隨地吐痰了?!別把你個人不良嗜好往別人身上栽贓,栽贓犯法!」
「惠兒,這孫子趴地上求你你也別搭理他,整個一狂躁症,萬一你一不留神讓他給拐帶走,一準兒遭遇家庭暴力,哥哥我可真心替你著想,知道不?」
「馮哥,您別瞎逗磕兒了,眼瞅著該上人了,咱準備準備該開始做生意了。」
「妹妹,你可別聽那娘娘腔胡說,我這人除了溫柔體貼,就是老實本分,該考慮,你還得考慮我哈!」
「切——披著人皮的狼,惠兒,回來,不光羊吃人,狼才是吃人的行家。」
「我呸呸呸,吃誰老子也不吃你,酸牙!」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46
一口價
「老闆,這裙子怎麼賣?」
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孩指著馮春店外模特兒身上穿的白色雪紡長裙詢問道。
「最低二百二。」馮春從筆記本前抬頭,微笑回答。
燦爛的笑容令女孩兒呆了呆,好幾秒才臉紅的恢復正常。
「不能便宜點兒?」
「不好意思,不講價。」
女孩兒咂咂嘴,似乎在做心理鬥爭。「這條項鏈賣麼?」眼光一轉,又指向模特脖子上黑白相間,有一朵黑色蕾絲圓花裝點的水晶珠鏈。
「賣的。」
「多少錢?」
「最低二百六,一樣不講價。」微笑不改。
「老闆,您也太黑了吧?這條項鏈哪兒值這麼多錢?樓下賣這種鏈子才十塊錢,您宰得也忒狠點兒吧?」
「樓下十塊錢的您不是沒看上麼?您能看上就說明我這鏈子物有所值,不是?再說,你再仔細看看,樓下十塊錢的是塑料珠子,我那珠子是水晶的,二百六等於沒跟您要錢。」
「您這也不是施華洛世奇……」
「不瞞您說,這鏈子是我自己做的,就為搭配衣服,就收您一成本價,手工錢我都沒要。也就看您適合戴,才賣您,要是不適合,我都不賣。我這是不是施華洛世奇,要是施華洛世奇,也不能這麼便宜,對吧?您放心,您買回去戴,滿大街都找不到跟您一樣的,我做的飾品,一款就一件,絕對不會重樣。您覺得好就拿上。」
「您便宜點兒……」
「真不能再便宜了。」遺憾的笑著搖頭。
「一百您賣嗎?」
「二百五十九我都不賣。您說呢?」笑容依舊溫和。
女孩搖搖頭,戀戀不捨的走掉了。
馮春回到筆記本跟前,繼續看他的美劇。
「妹妹,那娘娘腔真是你老闆?」努努下巴,
「這還能有假?」
「我怎麼一直沒見過他啊?」
「馮哥秀水那邊也有生意,所以不常過來。」
「哦!明白了,敢情他忒黑,秀水那邊兒生意黃了,跑這兒折騰來了。」不等小惠說完,鄭秋一副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深刻領悟狀,連連點頭,表示理解。
忒黑了,一破玻璃鏈兒頂衣服價兒都高,買賣沒法兒不黃,估計這位爺家底兒雄厚,開買賣就為散財,禍害乾淨家底兒,過把癮就死。
嘖嘖,活得還挺灑脫。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哪兒啊,馮哥秀水那邊兒生意可好了,還開了第二家鋪子呢!這不那邊兒請著合適的人看店,他閒得沒事兒,又覺得我一人成天顧店挺辛苦,就跑來這邊兒幫幫忙,讓我也能有兩天休息。」
「他對你不錯啊!該不是對妹妹有什麼歪心眼兒吧?哥哥得提醒你,別看那孫子長的還湊合,可依著哥哥這火眼金睛,那可不是一靠得住的主兒。長得好看吧,他就容易招人兒,一招人兒吧,就容易花花腸子多,妹妹要是跟了他,指不定得受多少委屈。可你看哥哥我吧,長的吧,算還成吧?關鍵咱人好,心實誠,你要是跟了哥哥我,我對燈發誓,一準兒一門心思對你好,決不讓你傷心流淚,傷風感冒!」
前半段批判對手,扯人後腿;後半段自我推銷,狂表忠心。貶低別人和抬高自己相結合,最終達到拐騙小妹妹的美好目的。=V=
「別逗了,馮哥是我哥,當然照顧我。我這人學習不好,不愛上學,中專畢業一直沒找著合適的工作,我媽是馮哥表姨,跟馮哥一提,馮哥立馬讓我過去幫他,今年這邊兒開了店,他看我是這塊材料,就讓我一人過來看店,基本工資外,還跟我股份分成呢!沒事兒時,還教我設計衣服,做衣服,為我將來自己開店打基礎。我可不許你說我馮哥壞話。」
「不說,不說,妹妹你別急啊!哥哥這不是怕你讓人騙跑了麼?那孫子……不是,你馮哥還會自己做衣服?」他怎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就沒看出那孫子有這熱心腸兒,好心眼兒呢?
「那是!馮哥自己有廠子,我表姨,也就是馮哥他媽內退後幫他看著呢。我馮哥本事大著呢,我們店裡賣的衣服主要都是他設計,製作的,還有那些個配飾,首飾,都是他自己做的。」
「嘿,我說怎麼每次見你進貨都特少呢。」唉……又是一個他沒看出來啊!
「馮哥說了,咱得搞多種經營,各種價位混著賣,吸引各個消費層次的人來買東西,來的人越多,名氣越大,回頭客就越多。我馮哥聰明著呢!」
「得得,妹妹,我算知道了,你這是紅果果的個人崇拜啊!理解,理解,你們小姑娘就喜歡把偶像神化。」追星族忒可怕了。= =bbb
「切,愛信不信,反正馮哥就是棒!」鼻尖一揚,小惠那叫一驕傲。
典型的偶像的榮譽就是她的榮譽,偶像的優點就是她的優點。
棒?棒槌!
要價不給緩兒,鐵嘴鋼牙死心眼兒,看誰買他東西,哼!
叫那孫子牛!
蝸牛吧!
「嘖嘖,現如今這錢就是毛啊!這麼一串玻璃珠子外加一朵葬禮用的花,賣二百六,還不還價?孫子你也忒敢開牙了。」
小指勾起珠鏈,鄭秋口眼歪斜的擠兌馮春,叉著倆大長腿一勁兒得瑟,渾身打擺子,跟摸電門上似的。= =||||||
馮春白眼都懶得翻,目不轉睛的盯著顯示器。
「髒手別亂碰。跟你一不懂行沒話說。」
「嘿!孫子,你也忒牛B了吧?我不懂行?我跟這兒做買賣多少日子了,你知道麼?我還不懂行?」他出來做買賣時,這孫子還沒發育呢!
「您自己都不知道做了多久買賣,別人哪兒知道去?數數都不會還敢做買賣,您才牛B大了。佩服,佩服!您到今兒都沒把自己買一送一送出去,實在是人間有愛,人間奇跡。」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啊!
腦缺怕什麼?人民群眾呵護照顧著,照樣發光發熱。
「誒,對不起。」剛才那女孩兒饒一圈又回來了,一激動差點沒給維持圓規狀,打擺子的鄭秋撞個跟頭。「老闆,您真不便宜啊?咱商量商量。」
「對不起,真不能便宜,要是能便宜,剛才您走時,我不就叫您回來商量了嗎?我這人就是痛快,您識貨,就買,不買咱也不強求。」
「咱再商量商量吧!我真挺喜歡這鏈子的。」
「看出您喜歡,才跟您要實價。您繞了一圈又回來,可見您也知道我這是好東西,您要是能拿,就拿上,真不能還價。妹妹,您想想,我設計這麼一條鏈子得死多少腦細胞?這價兒整個兒就是割脖子大放血。」
「美女,甭搭理他,他那是漫天要價,蒙您呢!您上樓下買去,一準兒沒區別,還便宜,幹嘛非得跟他這兒磨嘴皮子,上當受騙?」鄭秋捧著良心「仗義執言」,不給馮春生意攪和黃了不罷休。=V=
「樓下那些大路貨我才看不上,老闆這東西一看就跟樓下不一樣,切,你懂什麼,別瞎搗亂。」女孩兒白了鄭秋一眼,十分不領情。
「嘿!我這兒維護你們消費者權益,還不落好了!得,我不懂,我不管,您願意上當是您自由,我這為什麼許的?我可提醒您,您回家別後悔!幫您省錢還省出毛病來了。」瞧他這裡外不是人勁兒的。
這傻妹妹腦子讓蛔蟲吃光了吧?怎麼分不清好賴人呢?
還有上趕著吃虧上當的?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地道?還帶站人門口給人攪和生意的?老闆,用不用幫你報警?」
「不用,他這人早晨擠車腦袋讓門給夾了,神志不清那勁兒還沒過去呢,不理他,一會兒就好。實在不行,我再打120。這鏈子您要不?」
「得,就這麼著吧。老闆,那雪紡上衣多少錢?」女孩兒一邊翻包掏錢,一邊指著馮春跟鄭秋早晨起來搶的那件淡黃色的長衫問道。
「這個?六十。」
「您覺得這個配那條長裙好看麼?」
「妹妹您個子不高,穿長裙顯得不利落,配這個搭短裙比較好,就這個,白色的蛋糕裙,也是雪紡,加蕾絲,您看,這麼一搭,顯得您清爽,俏麗,回頭率一準兒特高。這裙子才五十。」
「可是我喜歡長裙。」
「妹妹,您要是願意拿那個,我當然更高興,可您穿著不合適,我也不能愣昧著良心騙您,讓您買,不是?回頭別人問您跟哪兒買的,您說跟我這兒買的,別人都該以為我做生意只顧錢,不實在,這不是毀我生意麼?」
「那成吧,我聽您的。一共多少錢?」
「三百七,給您裝個漂亮袋子裡。」說著,倍兒利落的把衣服跟項鏈一同放進粉紅色繫著蝴蝶結的紙袋裡。
「三百五唄……」
「妹妹,真不能便宜,您上淘寶上看看去,加上運費,我基本沒賺您錢。」
「唉……老闆,您真會做生意。」聳聳肩,心甘情願交錢。
「不是我會做生意,是妹妹您會挑東西。得,您拿好,找錢看清楚咯,別回頭走了發現假鈔再回來,我可不認。」
「呵呵……成,誒,我還真不太會看。」
「妹妹,學著點兒啊,別回頭上當。您看一百的,數字這塊兒彎一下,視線平行,您跟燈光底下看什麼樣?我這兒有張提醒人的假鈔,您再看什麼樣?反光和顏色都不一樣對吧?再看看你水印的區別。然後您再聽聲兒,真鈔一彈,聲兒嘎嘣脆,假鈔聲兒悶。再然後紙質也不一樣,咱國家印刷品就人民的幣用紙質量好,印刷錯版錯字兒少。可真要撈著一張錯版,咱還發了呢,對不?會了不?」
「嗯,會了,謝謝老闆。您這紙袋真好看。」
「好看啊?這東西不值錢,送您倆,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回頭給男朋友送東西,還能當包裝袋。」說著,又拿出一大一小倆新紙袋,擱進打開的袋裡。
「瞧老闆說得,人家還沒男朋友呢。」小女孩兒雙頰緋紅,不好意思了。
「一準兒妹妹眼光高,滿大街追您的男孩兒都看不上。」
「老闆您我覺得就挺好,人帥,脾氣還好。」
「我不成,我一小攤小販還不委屈了妹妹?得,您覺得好下次再來,多跟朋友面前推薦推薦,下回我給妹妹打折。」
「那咱可得說好了,我可記住您這攤位了。」
「沒問題,我淘寶也有店,給您一名片,不用試的衣服跟上頭買就行,要是需要試的衣服,還是得跟實體店買,省得來回來去換得麻煩。」
「行。再見。」接過名片,女孩兒笑嘻嘻心滿意足的走了。
「回見。」
「真貧!瞧個別人看人小姑娘好看猛套磁勁兒的,賣個衣服廢話多得工地運水泥那大東風敢裝滿三輛,也不嫌嘴酸。」雙手抱胸,馮春門口一站,鄭秋滿嘴的酸不溜丟。
孫子這哪兒是賣衣服,整個就是賣口條,賣臉蛋兒。╭(╯^╰)╮
「我嘴不酸,就怕有人看別人賣出衣服眼兒氣,心裡酸。」
「切,看好錢吧,別回頭一看四張老頭兒照片三張半假的。」那半張拼貼上的。= =bbb
「不會防偽?我教你啊!看見沒?反光,水印,嘎嘣脆,紙質,明白沒?今兒算見著真鈔什麼樣了吧?不用客氣,沒學會哥們兒再仔細給你演示一遍,就當我普及義務教育,知識扶貧了。」
「就孫子你還扶貧?你先脫貧吧!」
「老闆,這短褲怎麼賣?」
「誒,你有生意,趕緊過去,哈喇子忍著點兒,別見著美女就原形畢露,把人嚇跑咯。」
「你大爺的!」一比中指,鄭秋麻利兒回自己小店兒裡忙活去了。
「惠兒,別給人家看攤兒了,趕緊回來,讓哥痛痛快快把這集看完。」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47
第一次無障礙交流
「操!孫子,又是你!」
鄭秋恨,恨自己挺老長的胳膊伸出去的慢;恨自己挺靈活的爪子臨時功能障礙;恨自己出門沒看黃歷,沒拜關公,沒燒高香;更恨欠人拿板兒磚拍死的個別娘娘腔陰魂不散,惡鬼尋仇似的專門跟他過不去。(╰_╯)#
天曉得是不是他清明掃墓時,沒留神踩了哪個孤魂野鬼的窩,把這個名叫馮春的娘娘腔野鬼招惹出來,忽忽悠悠在他眼前亂晃,給他搗亂,報他那無知的一腳之仇。
不成,回去路上他得跟過街天橋上拽個半瞎子給他算算命,看看他今年是不是犯太歲,招小人,半夜十二點跟丁字路口燒倆紙錢兒能不能頂用。頂不濟了,殺隻雞,放點雞血辟邪,剩下雞肉還能熬湯,紅燒,彌補彌補他這兩天被人搶貨的心靈傷害。俗話說,藥補不如食補嘛。
「我說咱講點兒文明成不?看足球都不許京罵了,你這精神境界也忒落後了。再者說,哥們兒你大腦缺氧,小腦積水,腦幹破裂,身手遲鈍,手腳麻痺,全身抽搐,眼瞅著就進棺材了,幹嘛還跟自己過不去,強撐著出來愣充美式足球運動員,跟人搶貨。你要是搶著一半死過去,責任算誰的?就是不死,落下一生活不能自理,也給人家無辜群眾添麻煩不是?像你這號兒,老老實實跟家混吃等死最實惠,省得給社會增加負擔,平添不安定因素。良藥苦口,忠言逆耳,聽人勸吃飽飯,我算是仁至義盡,看哥們兒你怎麼領會精神了。得,咱先推心置腹到這兒,回見,您那!」
馮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進完「忠言」,歡欣鼓舞的揚著先一步搶到手的衣服跟鄭秋搖胳膊告別,流竄進人群之中。
鄭秋嘴巴張啊張,活似跳出水面摔岸上的大鯽魚,缺水要死。要多淒慘至極,有多淒慘至極。TAT
那死娘娘腔每天出門前是不是還得拿熨斗熨熨他那口條,要不怎麼說話這麼利落?
他才說了六個字,人家熱情洋溢的還給他萬言書,中間沒停頓,氣兒都不帶喘的。有這麼投桃報李的麼?= =||||||
忒客氣了吧?TAT
最讓人恨得牙根癢癢的就是,孫子丫的罵完就跑,連還擊的機會都不給他。這是活生生的謀財害命,想憋死他啊!TOT
滿肚子垃圾話吐不出來,沒處吐的滋味……非一般的銷魂啊。TOT
敢情他鄭秋何其榮幸遭遇到傳說中的S(嗶——)M!TOT
榮幸得讓他想跟七三一細菌部隊借倆試驗成果,無償贈送給那死娘娘腔,還北京的天空一片寧靜。TAT
NND,拉登大叔咋沒把這孫子招攬過去?招攬下這孫子,炸彈錢都能省下來。派這孫子往白宮門口一站,用他半分功力臭罵半頓,保管白宮轟然倒地,石碎身亡。= =||||||
「誒,一塊兒回去?」
鄭秋正滿懷仇恨的拎著大包小包跟公交樞紐樓等公交車,一輛銀色奧迪小跑突然停在他面前,然後他就看到已經被他列為今世仇人的馮春的臉從車窗探出來。
嘎?
這是什麼景兒?
開著奧迪小跑跟動物園買衣服?知道的是進貨,不知道的當哪大款跟這兒弘揚中華民族勤儉節約的傳統美德,拿省下買國際品牌的錢貼補汽油錢呢。
沒轍,汽油漲錢是全球範圍內的大事件,咱得緊跟時代發展不是?日子不好過,省點兒是點兒不是?= =bbb
「磨嘰什麼呢?走不走一句話。」裡邊那位等急了。= =||||||
「走,走,走!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這可是至理名言,不聽不能發展。這孫子給他受了挺多閒氣,能撈回點兒是點兒。=V=
大包小包往車後座一塞,泥鰍一般鑽進車裡。
車窗一關,霍——
小空調吹著這叫一爽,這叫一滋潤。=V=
「哥們兒有前途,開著奧迪平趟(tang,一聲)動物園啊!」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跟人家這兒佔了便宜,沾了光,該客氣就得客氣,該尊敬就得尊敬。於是乎,鄭秋同志很識時務的將馮春同志從孫子級別,破格提拔進哥們兒行列。
「朋友的車,非得讓我開,不開不合適,人家一片熱忱,咱不能不給人家面子,對不?」馮春覺得自己也挺委屈,挺迫於無奈。唉……
現如今,幹嘛都得講個人情,少得罪個人,多個朋友,那就是多條發展道路。出社會這麼些年,基本道理爛熟於胸。
從前,鄭秋同志一直認為自己臉皮厚度很值得驕傲,自打認識馮春同志,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謙虛謹慎退居二線。
鄭秋同志覺得自己的厚臉皮程度跟馮春同志相比,絕非一個層次。打個比方,如果他的臉皮是二四牆,人家馮春同志的臉皮絕對就是超級牛B的三七牆;如果他的臉皮是城牆拐彎,人家馮春同志的臉皮就是萬里長城;厚重的歷史和責任人家都能一皮承擔,得用登峰造極形容,才不算辱沒人家。=V=
唉……
怪就怪他鄭秋自己,自以為是,故步自封,不思進取,不積極要求進步。這是一個知識時代,就得不斷學習,不學習就得落後於人。瞅瞅,他這不就落後了麼?唉……恥辱啊!TAT
「我也覺得哥們兒你挺委屈。得,我這人就看不慣別人受罪,乾脆,我犧牲一把,替哥們兒你遭這份罪,成不?」
「成啊!甭客氣,什麼時候想開跟哥們兒說一聲,絕沒二話。」
嘿!這麼會兒功夫這孫子咋就從面目可憎,成長為慈眉善目了呢?該不是剛才讓毒蚊子咬了,得了大腦膜炎吧?弄得他受寵若驚之餘,咋還安全感全無,有種被人陰謀著打包拐賣的不良預感呢?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眼前這孫子怎麼看都不像君子,而他鄭秋堂堂正正一輩子,跟小人也是八竿子打不著。
「看不出哥們兒挺大方。」
「那是。就有一點,你開完給我加滿油就成。」=V=
敢情跟這兒等著他呢。
早知道這孫子沒憋好屁,合著算計著讓他出汽油錢,瞧瞧人家這生意頭腦,沒治了,他還得學習!= =bbb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歇菜吧您那,有那倆糟錢兒我還多吃幾個包子呢。」
「唉……哥們兒你也就這點兒遠大抱負了。說起包子,我還沒吃早點呢,我請客,咱吃包子去?」
「你請客,我掏錢?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會算計呢?」
「誰讓你掏錢了?我請客,當然我掏錢,只當慰藉你那被我搶了貨的破碎的小心靈。當然,你要實在強烈要求,我也不能折你面子,不是?」
「你還是多折幾次我面子吧。剛巧我早晨吃得也不多,咱前邊華天唄。」
「正合我意,哥們兒你難得靠近組織一次,得鼓勵。」
「省省吧您那。」用得著這孫子鼓勵?再說,真想鼓勵也不能就用一頓包子啊。他鄭秋同志的進取心頂包子值錢多了。= =bbb
孫子就變著法兒的踩固他吧!= =||||||
「我說大熱天的,你幹嘛還老帶著護腕?也不嫌熱。」
鄭秋同志很細心,於是本著友愛鄰居(店面對門也算鄰居),預防中暑的大愛精神關懷慰問一下馮春同志。
馮春端起碗,把粥喝完,才不疾不徐的開口回答:「這叫范兒。」
「成,你就範兒吧,捂出一塊大手錶更范兒。」
「那敢情好,還不用買手錶呢。」
「哥們兒你挺新鮮。自己要廠子有廠子,要幫手有幫手,幹嘛還辛苦自己又看攤兒,又進貨?該不是一心想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吧?」憶苦思甜?
「繞是閒不住,健身還得花錢,這麼盯一天,既鍛煉身體,還能往懷裡撈錢,擱你你不樂意?」
「擱我一準兒跟家躺著享福。」
「就那一小廠子還享福?頂多一小康水平,餓不死罷了。甭聽惠兒瞎吹,她那是小姑娘個人崇拜,我要真有那麼大本事,還用勞心勞力到處擺攤兒?早跟哥們兒你說的那樣,躺床上享福去了。」
「那也頂我強啊。好歹還有個廠子,哥們兒我屁嘛沒有,練攤兒怎麼也有兩三年了,還一窮光蛋。嘖嘖……連媳婦兒都娶不上。」
「不至於吧?看你生意挺好。」
「唉……你可不知道,我那個媽,稅務局出身,雁過拔毛那是傳統職業病,按月把我那點兒血汗錢都斂走,說是怕我瞎造,替我存著,娶了媳婦兒再還給我。就給我留點兒生活費跟進貨錢。我一天娶不著媳婦兒,一天不給我放寬貨幣政策,我算苦到家了!」TOT
「我說你怎麼成天跟惠兒猛套磁,敢情為了經濟獨立。」
「誒,誒,你可別冤枉我對小惠同志的赤膽忠心啊!小惠同志那可是個好同志,人踏實,又能挑大樑,長得還水靈,擱誰誰不愛?這樣的媳婦兒娶家裡,咱老爺們兒得多福氣。你敢說我說的不對?」
「惠兒是好姑娘,不過啊……」馮春頓了頓上下大量鄭秋一番,才把後半句吐出來。「三個你捆一塊兒,也配不上。勸你還是別浪費感情了吧,惠兒心氣兒高著呢,你這小廟還真盛不下。」
「哥們兒,我還告訴你,你別從門縫看人,把我看扁了。我這人沒野心,可不代表沒本事!哼!就當我是牛糞,可哪朵鮮花離開牛糞的滋潤能活?惠兒跟了我,一準兒沒跑,等著吃香喝辣享福去吧!」
「不信我說的?不信你就繼續做無用功。唉……這讓愛情蒙蔽的人啊,果然倆眼一抹黑。」
「黑怎麼了?我們沐浴在愛情中的人,就是黑並光明著,痛並快樂著,你丫就是嫉妒。」
「我嫉妒,成吧?我∼嫉∼妒∼啊……天上怎麼也不劈道雷,也用愛情把我砸成智障腦殘,耳聾眼花呢?」
指天問,何其不公!
華天:華天小吃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47
吃飯這件事
「妹妹,中午吃啥?」
眼看著十二點半了,鄭秋從自己店面裡躥到對面的店面,故作瀟灑的側靠在馮春店前裝飾用的玻璃櫥窗邊,綻放自認為帥到沒邊兒的特大號笑容。
「馮哥,你吃什麼?」
「雙拼。」馮春兩隻眼睛密切關注網絡同步直播的奧運比賽,漫不經心回答。
「那我買去了啊。」
「妹妹,你幫我看店,我買去。切,什麼老闆啊!讓人家小姑娘家忙裡忙外,還帶伺候吃喝,自己抱著電腦當甩手掌櫃。居然愣告訴說是幫人家小姑娘來了。」路不平有人踩,鄭秋忙不迭的幫助心上人伸張正義,衝著看都不看自己的馮春夢翻白眼,活似抽筋。
轉臉面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時,又露出含情脈脈的巴結嘴臉:「妹妹,你還沒說你吃什麼呢?」
「煎雞飯,多澆汁。謝謝鄭哥。」
「嘿嘿,甭客氣,不就往樓下跑一趟麼。哥哥為了妹妹你,別說跑這點兒道兒,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
「唉……圖窮匕見,陰謀詭計總會暴露。我不像別人居心不良,當然不會跟著人家小姑娘身後邊拍人家馬屁。」
「孫子,你別跟那兒說風涼話,你當我願意給你跑腿兒?你這是沾了惠兒的光,知道不?要擱你一個人……哼哼……別說跑腿兒,餓死你我才高興。」
「惠兒,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得防著某些披著人皮的狼,知道不?」
「知道,馮哥。」
「嘿!我說妹妹,咱倆一頭兒的,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幫著敵對分子呢?」瞧他這人緣混的,裡外不是人啊!TAT
「惠兒是眼明心亮,知道怎麼分清敵我。再說,惠兒是我妹妹,怎麼也不能跟你混一條賊船啊,白日夢做多了,當心智障的腦袋徹底堵塞,到時候,可就沒藥可救了。」
「孫子你……」
「呵呵……鄭哥,別開玩笑了,你要是不願意去,我去,我這都快前心貼後心了。」
「別別,我也懶得跟這孫子瞎耽誤工夫,回頭再把妹妹你餓壞了,哥哥馬上去,麻利兒回來,等著吃熱乎飯吧!」鄭秋剛拉開架勢,磨快了嘴皮子,準備跟馮春較量高低,心上人一央求,憐香惜玉的心理立馬打敗捍衛真理的精神,徹底化成一灘春……不對,是秋水,一溜煙兒就跑了個沒影兒,子彈頭列車都沒他快。
「色慾熏心。」馮春頗為高風亮節的給鄭秋同志後背改了個戳,提醒諸位女性同胞警覺。
「馮哥,你是待見鄭哥,還是膩味他呢?你對鄭哥這態度都把我給搞糊塗了。」
對待不待見的人,馮春通常理都不會理睬;反之,熱情相待。
可馮春對鄭秋的態度……大大超出她對馮春的瞭解範圍。
你說不待見吧,卻還挺愛跟鄭秋瞎逗貧;你說待見吧……馮春這嘴也忒毒了,哪兒有這麼愛護別人的?也不怕把對方給毒進醫院搶救。
「沒什麼待見不待見,說實話,我也挺懶得勞動我這張開就來財的嘴優待那孫子,可誰讓那孫子長著一張欠人罵,讓人見了氣就不打一處來,不踩兩腳覺得對不起祖宗的倒霉臉蛋呢?」
真的,真不是他馮春不團結,實在是鄭秋同志逼著他不罵不痛快啊!
他是善良的,無辜的!向胡爺爺保證!\(^o^)/
「嘿!天上真能掉鈔票啊?」摸下被貼在自己腦瓜頂的百元大鈔,倆指頭彈彈,聲兒那叫一脆性,鄭秋感歎老天爺總算開回眼,終於給勞苦大眾發津貼了。=V=
「天上還能掉金條呢,板兒磚那麼大,怎麼沒砸你腦袋上?」正好衝撞衝撞,端正一下這孫子的智力。
「金茂大廈那麼大的金條都砸孫子你腦袋上了,要不我上次掃墓時,跟我爺爺奶奶合墓旁邊看見孫子你的老窩了呢。你這偷跑出來,你們大BOSS閻王老子能樂意?怎麼不把你捉拿歸案呢?敢情,閻王老子都嫌孫子你煩人吧?沒關係,我們人類兼容並包,不歧視你。」
「你還有容乃大呢!甭貧,我肚子餓了,給我買飯去,連同中午的錢,我可都給你了,一點兒虧都沒讓你吃,有富餘記在明兒賬上。」
「孫子,你丫把我當跑腿兒呢!錢我拿著,中午我墊的,腿兒你自己跑,我腦抽都不伺候你,德行!」
「我想吃真功夫排骨飯,惠兒想吃酸辣粉,趕緊去,我給你看攤兒。」
「你丫甭來勁!我TM可不是你們家碎催!」
「我這可是給你機會活動筋骨,鍛煉身體,外加獻慇勤,你可別不領情。」
「得,謝謝您,您自己珍惜機會好好鍛煉,省得別成天跟那兒坐著看視頻囤積輪胎,米其林有形象代言,你沒人家輪胎超人招人喜歡。」
「惠兒可等著你買酸辣粉回來呢。」
「成,讓惠兒等著,我給她買去,孫子你啊……自己勞動吧!」
「我自己勞動也成,可是吧……咱倆都走開,惠兒不就得一人看倆攤兒,那得多辛苦啊!」
「知道惠兒辛苦,你怎麼不說搭把手,跟那兒盯著電腦坐一天了,剛好趁買飯的機會運動運動,捎帶手給也我帶份排骨飯,再來兩串烤魷魚,這錢給你,咱誰也不欠誰。」
「哥們兒你體格健壯,能者多勞,我夜盲症,天一擦黑兒,啥也看不見,要是犧牲在半路上,哥們兒你就算間接致人死亡罪,也得蹲班房兒。」
「哥們兒你要是真磕死在半道兒上,我一定負責任,你就放心大膽的挑戰自我去吧!」
「我說你怎麼這麼上趕著對我負責呢?你到底是垂涎惠兒,還是垂涎我呢?」媚眼兒一飛,鄭秋不知道是不是餓過勁兒,胃裡開始反酸,週身發寒。= =bbb
「得,得,活祖宗,我跑一趟,成不?趕緊把您這美男計收起來,我覺得麻硬。」多來兩下,飯都省了,省錢又減肥。= =||||||
忒狠了,這招兒必殺技。= =||||||
娘娘腔再娘娘味兒十足,終歸還屬於男性範疇,大老爺們兒的秋波借他仨膽兒他也不敢笑納,堵心。= =||||||
他的懷抱和桃色信號接收器只對異性開放。= =||||||
「麻利兒的,我給你看攤兒,保管頂你蹲半天兒都掙得多。」
「吹吧,吹吧,反正跟咱偉大祖國吹牛不上稅,你可勁兒造。」
「誒,給我來杯綠豆湯啊!」
「真TM待見孫子你!」
「惠兒喝鮮橙多。」
過了七點,一般就沒什麼客人了,鄭秋為了無限接近心愛的姑娘,乾脆拎著椅子坐馮春店裡一塊兒吃飯。
雖說看馮春不順眼,可甭管什麼東西總有能發揮作用的地方,有些時候,電燈泡的存在十分有必要。
擱過去,他可不這麼好意思明目張膽跑對門這兒吃飯,頂多在自己店門口坐著,隔著一條不寬,但擱他心裡也真不算窄的過道兒扯著嗓子跟心上人貧蛋。
通常,說兩句笑話,心上人還沒聽清楚,旁邊店裡到傳出爆笑聲,鬧得他心情挺不愉快,覺得自己虧本兒。說相聲還能掙錢呢,他倒成免費娛樂大眾了。= =bbb
「誒,不對啊,孫子,你丫要是夜盲症怎麼開車啊?」冷笑話說到一半,鄭秋同志忽然感覺到靈魂的撞擊,迸發出靈感的火花,對馮春同志發出學術研討邀請。
「誰說我夜盲症?」
「靠!你丫剛才說的!還說什麼天一擦黑兒活脫脫變瞎子,合著你丫滿嘴跑火車,忽悠我呢!」
「嘿,我怎麼沒看出你這麼單純呢?我說什麼你都信?那成,我說今兒半夜十二點天上掉金子,你趕緊回家備好鍋碗瓢盆接好了,保你明兒天一亮立馬變大款。」
「你奶奶個爪兒!你丫忒不地道。」
「你地道,你地道怎麼不跟焦莊戶貓著,爬出來幹嘛?」
「爬出來抓你回去。嘿!我當你一直關注奧運,敢情又看上《越獄》了。」
「哎喲喂,不容易啊,合著哥們兒不是土老帽兒,還知道《越獄》呢。」
「就跟你多緊隨潮流似的,我第一季,第二季都跟著看了,就是越到後邊越沒勁,沒再看而已。告訴你,哥們兒我欣賞水平高著呢!」
「真沒看出來。」
「你一不懂欣賞當然看不出來。我猜猜你喜歡誰吧,就哥們兒你這水平,估計也就隨隨大流喜歡喜歡男主邁克?你猜哥們兒我喜歡誰?」
「不用猜,一準兒林肯。」
「靠!孫子你今兒戴隱形眼鏡了吧?」
「簡單衝動跟你一樣,你當然喜歡。不過,你猜我猜錯了。我是挺喜歡邁克,但我更喜歡馬洪和T-bag。」
「哎喲喂!難得啊,咱倆也能有有共同語言的時候,我也倍兒喜歡馬洪。丫那眼睛倍兒睿智,有點兒《你丫閉嘴》裡那大馬眼哥們兒的感覺。」
「讓•雷諾……而且人家的成名作是《Leon》,也就是《這個殺手不太冷》。」= =bbb
「對對對,我記得,我記得,丫就是演殺手那個片兒的。這不是《你丫閉嘴》片名倍兒親切麼,我印象倍兒深。哥們兒忒棒了,那演技,全在那倆大馬眼裡了。」
「你確定你是誇人家呢嗎?」= =bbb
「當然,我哪兒說錯了,那就是馬眼。」
「算了,我和還是沒有共同語言比較好,我嫌害臊。」= =bbb
竟然管那麼睿智,深沉的眼睛叫馬眼……
「馬的眼睛怎麼了?多溫柔善良又深沉啊!孫子你丫歧視動物,馬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鄭哥,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小惠插嘴糾錯。
「馬也是!人家大馬同志任勞任怨上千年幫咱人類馱東西,還馱著咱們人類,怎麼就不是咱最好的朋友了?!告訴你,馮春同志,你今天瞧不起馬,明天也會被馬瞧不起!」正義的手指指向鄭秋眼中動物的敵人——馮春同志。
「我沒瞧不起馬,我瞧不起您,成麼?」
「孫子!有種你丫再說一次?!」
「哎喲,鄭哥,我馮哥那是逗你玩呢,他要是瞧不起你能跟你坐一塊兒吃飯麼?」
「惠兒,不用跟他一腦殘講道理,而且還是不講衛生,亂噴飯粒的腦殘。嘖嘖,真夠噁心的,都噴我鍵盤上了,孫子,等會兒吃完飯,你丫給我弄乾淨。飛沫轉播病毒,飯粒頂飛沫威力還大,還能當武器呢。」
「哪兒那麼多事?你撿了吃了不就得了?我不嫌你髒。」
「我嫌你沒刷牙成麼?」
「誒,誒,鄭哥,那邁克扮演者米勒是gay吧?」
「唉……可說得是呢,挺精神一哥們兒,怎麼就混成gay了?毀咯,糟踐咯!」
「Gay怎麼就毀了,糟踐了?誰規定不能喜歡同性了?你能控制你自己喜歡上誰麼?」馮春冷下臉質問。
「就是,gay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異性戀跟同性戀沒區別。」小惠義憤填膺的跟馮春站在同一戰線,同時一個勁兒的背對著馮春朝鄭秋擠眉弄眼。
「妹妹,你眼睛怎麼了?飛進蟲子啦?哥哥給你吹吹……」
「惠兒,甭搭理他,俗人一個,而且還是眼界丁點兒大的大俗人!」
「我眼界怎麼就丁點兒大了?我不就是感歎一下挺好一大小伙子同性戀了,可惜了麼?你倆激動啥?」
「春兒,我看快到你下班的點兒,剛好沒事,過來接你……喲,吃飯呢?」
這時候一打扮得體,一身名牌西裝,儼然白骨精,而且還是高級白骨精的英挺男人低頭進來,朝馮春綻放暖如春風般的笑容。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48
良心苛責壓死人
「春兒,我看快到你下班的點兒,剛好沒事,過來接你……喲,吃飯呢?」
「吃完了,現在就能走。」飯盒蓋蓋上,筆記本關上,馮春準備撤退。
「誒,沒事兒,你慢慢吃,我等你。」高級白骨精看上去脾氣還不錯,笑容一直挺溫柔,兩隻眼睛就知道盯著馮春,絕對的目不斜視。
「看著某人反胃,再吃就該吐了。惠兒,我先撤了,吃完你也收拾收拾趕緊回吧。打車回家,離某些一肚子壞水的小市民遠點兒,省得讓人佔了便宜,別忘了留發票,打車錢我報。」
「成,馮哥,放心吧。」
「嗯,那我走了,明兒見。」
「明兒見,馮哥,路上小心。」
「明兒,明兒見……」鄭秋愣愣磕磕,反應遲鈍的也跟馮春告別,倆瞪得溜兒圓的大眼珠子裡滿盈盈的都是驚嚇。
馮春看都沒看鄭秋,斜跨起背包推搡著高級白骨精走人。
等馮春跟高級白骨精走得沒影兒,鄭秋才機械化的把定格半天的腦袋扭回正確朝向,瞪著小惠。「那,那,那白骨精是……」
「馮哥現任男朋友。」小惠翻個特大號的白眼,送給白目的鄭秋作伴。
「孫子丫的是……那個?」回手指著門口的空氣顫顫巍巍的再次求證。
「馮哥是同志,怎麼了?礙著你什麼了?至於這麼大驚小怪麼?」少見多怪,沒見識!虧她一個勁兒的給這二傻子使眼色,結果人家哥哥倒好,完全不能參悟,還不怕死的勇往直前的專挑馮哥不愛聽的話說,要不然馮哥說這位鄭秋同志臉上寫著「欠人罵」仨字兒呢!一點都沒說錯,完全一針見血的點明這位哥哥的本質。
哼!思想狹隘的大俗人一個!
「啊?!」
難怪那孫子不高興了,得,他算是口無遮攔,禍從口出,一不留神……
把人家給傷害了!TAT
他不是故意的,真不是!TAT
「那人誰啊?」
銀色的「別摸我」行駛在車流之中,車裡格外安靜,馮春臉上的顏色一直就沒緩上來,白行忍不住試探問道。
「哪人誰啊?」馮春不耐煩的抬起眼,反問。
「就剛才跟你們吃飯那人。」
「沒誰,對門的同行,追惠兒呢。」
「哦,他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惹我不高興,是孫子丫的長得就不讓人愉快,沒話找話吧?問他幹嘛?專心開你的車,這都幾點了,還沒到家呢,還不如坐公共汽車快呢。」
「這不是堵車麼?大傢伙兒都堵著呢,我有什麼辦法?」
「趕明兒就得坐地鐵,方便又快,不堵車。」
「地鐵不是擠麼?擠一身臭汗你又不喜歡,再說,萬一碰著地鐵之狼,你還不得吃虧?還是開車好。」
「吃虧?不知道我吃虧,還是狼吃虧。你丫一點都不環保。」
「我不是心疼你麼。今兒去我那兒?」
「滾!今兒我回爸媽那兒,老太太老爺子說了,每禮拜至少回去一趟看看他們,讓他們知道兒子還活著,也讓別人瞅瞅他們兒子多孝順,多知道惦記老家兒。」
「咱也一禮拜沒見了,我想你。」白行探身湊近馮春,嗓音變成魅惑的低啞,目光灼人。
「你丫想我,還是你丫下頭那東西想我?」
「上邊,下邊都想。」
「得了吧,跟香港出差一禮拜,我就不信你丫沒鬼混去。」
「那些都是逢場作戲,哪兒能跟你比?」
「你丫整個泡蜜罐裡都沒用,今兒沒工夫就是沒工夫,下回再說。唔……」
馮春的嘴巴被擺明了搜刮甜蜜的白行的唇舌堵上,就勢來一番如火如荼的纏吻,直到後邊車裡的司機狠命的按喇叭抗議,白行才意猶未盡的從馮春香甜的口腔撤離。
「你回家看兩眼,我跟外頭等你。春兒,我TM都快想死你了,偶爾也讓我稱回心意,成不?」
「我怎麼一丁點兒都不帶想你丫的呢?」馮春抿起潤澤泛紅的嘴唇,媚眼瞇成一道縫,釋放挑釁的微笑。
「現在別嘴硬,等會兒往我床上一躺,你就該說實話了。」
抬手把白行邪肆的俊俏臉孔推離,馮春收起調笑,揚起下巴命令:「你丫再不專心開車,當心後邊司機過來楔死你。」
犯了錯,想跟人當面認錯,又沒機會的那種心情,有誰能體會?
憋屈,頂自己受冤屈,被別人犯錯還憋屈。
關鍵是良心的苛責受不了。
鄭秋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那特符合ISO9002質量體系標準的良心。
現如今,忽然一個不小心,一個特不起眼的無心之過,就讓這良心蒙塵,質量下降,特被迫的打上回廠返件的標誌,鄭秋同志有點難以接受啊!TAT
像他這種一直對自己嚴格要求,嚴於律己寬於待人(?)的好青年,哪兒能允許自己玷污自己良心?
所以他難受,他堵心,良心的十字架幾乎把他壓迫成腰肌勞損。= =||||||
他覺得,自己必須本著公平,公正,公開原則跟馮春同志道歉,安撫人家被他傷害(?)的脆弱的心靈和尊嚴。
可是吧……
他這滿心的衷腸等著敘述,人家不給他機會,這不是活活憋死他麼?TAT
馮春同志哪裡去了?
昨兒咋就一天沒來出攤兒呢?一整天就惠兒一人忙忙叨叨。虧著他昨兒早上還特滿心期待的等著遭遇搶劫,誰承想,人家神隱了,說不定就此歸隱,再也不來這邊兒,存心故意讓他被滿肚子的歉意給折磨死。TOT
愧疚心那削尖了的小箭頭,手下留情,千萬別再戳他心窩子了,再戳,他就成蜂窩煤了。TOT
當好人難,當個有良心,有道德的好人更難。TAT
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鄭秋同志快被愧疚心給交通堵塞到神經衰弱了,遊魂似的進貨,回店舖,然後!
發現新大陸,不是,是重新認識到一個舊大陸!
人間蒸發三天的馮春同志終於復活啦!∼\(≧▽≦)/∼
活生生的跟店裡歸置店面吶!↖(^ω^)↗
沒傷沒痛,還喘著氣吶!\(^o^)/
就說嘛,馮春同志既不是人到中年遭到拋棄的黃臉婆,也不是討要不著血汗錢的農民工,怎麼看都是一受過教育,比較有腦子(儘管不如他),潮流敏銳的城市青年,哪兒能那麼隨隨便便尋死覓活?
上吊勒得慌,跳樓得先看看有沒有恐高症,吃藥當心買到假藥,割腕還得留神別沒死成,輸血時感染甲乙丙丁肝炎,或者艾滋病。
想死?麻煩著呢!
所以,堅強的活著才是明智之舉,好死不如賴活著嘛!=V=
活著才能聽他解釋,給他機會認錯,不是?
「那個……好幾天沒見你出攤兒啊,上秀水那邊去啦?」放下大包小包,鄭秋同志決定先給自己心理減負,躥到對面,沒話找話預備打開尷尬局面。
低頭,彎腰;抬頭,爬高。馮春專心致志忙著把貨品擺上貨架,彷彿沒聽見身後的聲響。
這是臊著他吧?鄭秋撓撓腦瓜頂得出此等結論。
咂咂嘴,接著說:「惠兒呢?」
「放她兩天假。」雖然還是沒正眼看鄭秋,但馮春這次回話了。
嘿!有門兒!還沒完全屏蔽他!
「是得讓她歇兩天,人家姑娘特用心給你看攤兒,可不能苛待人家。」
「多管閒事聯合國給你頒獎嗎?惠兒今兒不在,別沒事兒跟我店裡晃悠,妨礙我做生意不說,連帶污染我店裡的空氣。」
靠!真TM毒!牛黃解毒丸都解不了這孫子集天地日月之精華淬煉出來的毒舌上的毒!頂專門噴射神經毒素的眼鏡蛇的毒,都能讓人神經麻痺,呼吸抑制。= =||||||
「那什麼……」
「沒聽見是不是?你這麼大一障礙物跟我這兒杵著妨礙我擺貨,個兒還這麼老高,我頭頂都是你呼出來的溫室氣體,看我不順眼,準備謀殺我怎麼著?」
「我沒看你不順眼啊……咳咳咳,那是一開始,誰讓孫子你搶我貨?現在我可沒看你不順眼啊!咱這是不打不相識。」
「那咱商量一下,我看你不順眼,成麼?」
突然邁到鄭秋眼前,右手往鄭秋前胸一按——巧勁兒一使,輕而易舉把鄭秋推到店外,水晶珠簾一掛——閒人免進。
出師不利不算啥,鄭秋同志想表明自己並非歧視同性戀,並非存心刺激馮春同志的願望,不會被這點小阻礙擊退。
「哥們兒,我下去買飯,幫我看下攤兒,那啥,你吃啥,我給你帶上來。」
「謝謝,你帶的飯我怕不消化,等你回來我自己下去買。」
「甭怕我麻煩,捎帶手的事兒。」
「惠兒不在,犯不著跟我獻慇勤。」
「啥獻慇勤,咱都是哥們兒,說這話傷感情,吃啥?吃啥?」
「東坡飯,大碗。給你錢。」
「不用,上次還有剩,幫我看下攤兒,我去了啊!」
莫名其妙的望著鄭秋精氣十足的背影,馮春覺得挺受寵若驚。
這孫子吃了什麼髒東西吧?所以腦子鬧肚子了?幹嘛無緣無故突然跟他獻慇勤?
就說那天說了不著他待見的真心話,也不至於讓他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吧?
再說,這孫子不是看不起同性戀麼?
說實話,鄭秋同志突然熱情好客起來,他還覺得挺慎得慌。= =||||||
詭異!
「好吃不?」一怕再被馮春轟出來,二怕來客人沒看見,鄭秋索性站在馮春店門口靠著玻璃櫥窗吃他的雙拼。
「你做的?」
「嘿,我哪有這本事,樓下和合谷啊!」
「那你廢什麼話?該是什麼味兒,還什麼味兒?不是你忽然想吃我這個吧?歇菜,跟我間接接吻,我怕您噁心,嘔吐,做惡夢,回頭再額上我,讓我賠您精神損失費,我可沒那閒錢兒。」
「瞧哥們兒你這話說得,我一不吃碗裡惦記鍋裡,二咱倆大老爺們兒哪兒來的間接接吻?」
「我是同性戀,你忘啦?」
「我不是就得了唄。」
「你不是歧視同性戀麼?同性戀多髒啊,以後少跟我接觸,省得污染您視覺。」
「同性戀怎麼了?誰TM歧視同性戀,誰是孫子!」
鄭秋同志一聲吼,西單華威抖三抖。= =bbb
溝通與諒解
「同性戀怎麼了?誰TM歧視同性戀,誰是孫子!」
挺老大的嗓門子,帶著倍兒敏感勁爆的字眼,這麼一嚷嚷,您想想這效果吧。
就跟時間靜止了似的,周圍的人都定格了,一雙雙眼睛盯著鄭秋,彷彿他是那逃出動物園的稀有動物。
空氣呆滯十幾秒之後,終於想起地球的轉動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時間該流逝,還得流逝,該幹嘛還得幹嘛。於是暫停畫面繼續播放,只不過有人放慢腳步,有人豎起耳朵,一時間蔓延開八卦的味道。
馮春同志的表情已經不是黑線可以形容,完全的天黑黑。= =||||||
這孫子故意的吧?故意大肆渲染,鬧個盡人皆知,最好人人都跟他保持距離吧?
就說這孫子沒這麼寬容大度,好心眼,敢情把地雷埋這兒了,就等著他一腳踩上去,人老人家立馬引爆,不炸死十個八個不解恨。
「看什麼看?這兒沒同性戀,有同性戀也不賣票展覽,甭看,甭看,一個個就好聽別人聊天,積攢閒話資本,都什麼素質啊!」鄭秋同志很快意識到自己又差點兒(已經?)禍從口出,恨不得扇自己倆嘴巴子,教訓這不聽話,自由散漫的嘴。
還有自己那嗓門子。= =bbb
都怪他媽,成天逼著他喝胖大海護嗓子,結果嗓子忒好,聲音太洪亮,這不就闖禍了麼?
轉頭再看馮春,埋頭吃飯,完全看不出喜怒。
得,跟門口兒說話容易遭狗仔竊聽,咱還是近距離會談吧。
要是馮春同志直接注視他這雙倍兒真誠的眼睛,保準能相信他懷抱著一顆善良,平等的心靈。=V=
眼睛是心靈的小窗戶,窗戶對窗戶,空氣才對流,對不?
「誒,我跟你說,我真沒瞧不起同性戀。」
「什麼?」馮春困惑的望著干張嘴不出聲的鄭秋,費解。= =bbb
真沒見過這孫子這麼會走極端的。剛才敢跟村委會那大喇叭抗衡,現在又刁難他不會讀唇語,這孫子到底想幹嘛?
找茬兒還是找抽?
嘿!今兒溝通怎麼這麼不順利呢?鄭秋撓撓腦袋,自己也挺著急。
「我真沒瞧不起同性戀!」重新強調真實內心獨白。
「我不會讀唇語。」馮春勇敢而又直接的坦白自己的缺陷,自認人無完人。= =||||||
神神叨叨,偷雞一般的左顧右盼一番,稍微打開一點兒嗓門,放出一點兒聲響,活似特務接頭。
「我真沒瞧不起同性戀。」不算小的眼睛拚命瞪大,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就想讓馮春看清楚他的真心實意。
「哦。」應了一聲,繼續吃飯。
嘎?這麼簡單?
沒有他預期中的無比感動,痛哭流涕?
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馮春同志淚光點點的握著他的雙手訴說一路走來的艱辛困苦?當然,最好背景再來點兒瞎子阿炳同志的原創二胡曲目,烘托一下氣氛,該有多完美,多狗血。
結果,就這麼一個字兒?外帶態度冷淡,不以為然?
鄭秋同志覺得自己的心情沒受到重視,小失落歪歪斜斜的從後背冒出來,化成一片低迷的陰雲。
「老闆,這褲子怎麼賣?」
「哦,一百九,那褲子亞麻的,穿著透氣,特舒服。」
「那什麼,你先忙著。」人家生意上門,鄭秋同志也不好意思繼續給人當擺件,拖拽著滿後背的落寞灰溜溜回到自己攤位,望著天花板,感歎人生起起落落。= =bbb
想像和現實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收攤兒啊?」
「嗯。」廢話不是?不收攤兒還住這兒?
「收完攤兒你有空兒不?」
「幹嘛?」
「咱聊聊成不?把誤會解開,不然我心裡硌硬。」鄭秋同志也挺無奈,誰讓他就是這麼個心裡裝不住事兒的主兒?
「什麼誤會?」
「就哥們兒你對我的誤會啊!就那誤會,那誤會!」鄭秋同志一個勁兒的擠眉弄眼,效果倒像是眼皮子抽筋。
「我聽見你說的話了,還有什麼誤會?」難不成非得行叩拜大禮,感謝這孫子的兼容並包?
別逗了。
第一,他早就不在乎別人態度。別人罵他幾句,翻幾個白眼,乃至吐幾口特不環保的唾沫,了不地了潑幾盆洗腳水,在牆上搞點兒塗鴉藝術,還能把他怎麼著?雖說髒臭點兒,可又掉不了一斤肉。
第二,是否接受同性戀,不是個人恩惠,僅僅是一種態度。何況,同性戀又不是犯罪分子,用不著低頭認錯,求得人民大眾寬宏大量。
要是這孫子惦記讓他感恩戴德,估計他是無法幫這孫子完成此等遺願了。
頂多他會跟這孫子追悼會上獻上一個花圈,輓聯寫道:「飯可以多吃,白日夢少做。」——告慰他最後的亡靈。=V=
「我怎麼覺得哥們兒你那態度不相信我說的是心裡話呢?」
「非得擱嘴上才是相信?」能擱嘴上的,都能反悔,這孫子敢信?反正他不敢。= =
「那你是打心裡原諒我了唄。」
「幹嘛原諒你?你犯啥錯誤了?」
「你還是不原諒我,看樣子。」唉……堵心。TAT
「得得得,你想聊聊咱就聊聊,成不?你別這樣,我看你這表情覺得肚子疼。」
哪兒來的原諒不原諒?這不是沒影兒的事情麼?還弄得這麼慎重其事,馮春同志頭回發覺鄭秋同志在小題大做方面很有見地和成就。= =|||||||
要是他不配合配合,這怕這孫子心忒重,萬一再憂鬱症自殺什麼的,多對不起人家爹媽?
得,就當挽救失足青年,他犧牲點兒時間就犧牲點兒時間吧。=V=
「幹嘛肚子疼?」
「替你便秘的毛病感到難受。」
「啊?」(☉o☉)!
「誒,你今天不用跟你朋友約會?」
小酒館一坐,啤酒倒上,小菜吃上,鄭秋同志反應滯後的問道。
「有事說事,忙一天挺累的,我還想早點兒回家睡覺呢。」九點多,奔十點了,他可沒過夜生活的習慣。
這孫子以死相要挾(?)逼著他聆聽他那點兒彎彎曲曲的小糾結,把他拐帶到小酒館了,才想起問問是不是耽誤他的私事兒,真夠馬後炮的。= =||||||
腦子倒裝成這樣,估摸哥們兒上學時英語學得倍兒硬氣。
「哥們兒,我先得說,你得相信我的真心話,我真不歧視……那個。真的!」
「行,我聽見了,我瞭解了,成不?」
「那你得原諒我唄。」
「鄭秋同志,我也鄭重其事告訴你,我壓根兒沒跟你記仇,談不上原諒不原諒。接不接受身邊有同性戀,是你自由,就跟我的性取向,是我自由一個道理。干涉自由犯法,知道不?」
「那你一晃三天不見人影兒?」
「嘿,我出不出攤兒關你屁事?」
「那不是那天我說了讓你不高興的話麼?我不是怕你想不開麼?」
「鄭秋同志,我發現你頂我還自戀。你說那話,我是挺不愛聽,那也不至於想不開啊!你也把我想的忒脆弱點兒吧?你當林黛玉好當吶?」
「我不是心裡有愧麼?」
「你可真逗,好歹我也是一大老爺們兒,就說心眼兒小,還能小到哪兒去?再者說,你哪句話招我愛聽了?我要是都想不開,我就是孫悟空也死不過來啊!得,我告訴你吧,我跟朋友出去玩了兩天,您老先生把心放寬,我這人還算比較堅強,抗打擊能力比較靠得住,您可千萬別再胡思亂想,自己反倒想不開尋死覓活,這不是連帶把我都坑害了麼?你有良心,我良心也沒讓狗叼了去。」
「啊?那你今兒對我態度這麼不團結。」
「咱哪天團結了?好吧,我是以為你對同性戀有偏見,當然就得離你遠點兒,少跟你接觸,省得讓你看著堵心,不是?」他這人一點兒都不自私,真的,特知道照顧人民群眾感受。=V=
「你看,還是有誤會不是?咱倆乾了這杯,那事兒不提了,趕明兒團結團結,成不?」
「成成成,只要您不擺出苦大仇深的臉來污染環境,怎麼都成。」
碰杯,乾杯,一口下肚,都乾脆。
「唉……」酒杯底兒剛碰著桌子,鄭秋同志又巨石壓頂般的重重歎口氣。
「我說,你還沒完了?」不是都翻過歷史那一頁了麼?怎麼還沒結沒完?
難道這孫子思春期到了?所以,愣充起慘綠少年,假裝猶豫,故作深沉?
出於人道主義精神,馮春同志認為自己有必要坦白的告訴鄭秋同志,這種文人墨客,酸文假醋的形象實在跟他本人的長相不匹配,嚴重傷害到週遭群眾的觀感。= =bbb
「哥們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不小心說了讓你不高興的話看得這麼嚴重?」
鄭秋無比深情(?)的凝視馮春,害得馮春不禁心跳加速——被鄭秋自以為很深情,其實很扭曲的表情嚇得。= =||||||
「你不是暗戀我吧?」容許他自戀一把吧!每天照鏡子時,他也覺得自己挺禍國殃民。TAT
魅力擋都擋不住,能有啥辦法?
美麗果然是一種錯誤!TOT
造孽了!他害得一直人誤入歧途了!罪過啊!TOT
「不瞞哥們兒,我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49
有故事的人
「不瞞哥們兒,我是個啊!」TAT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作為一名有故事的人,一定要深刻兼沉重,才能顯現出人生之坎坷,世事之無常。
講故事時,上要對得起氣氛,下要對得起聽眾。
比起港劇片頭所註:「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的不負責的行為,他鄭秋的故事絕對敢拍胸•脯子,擔起責任的說:「此乃真人真事,絕無杜撰演繹,盜版必究!」
對於鄭秋這樣的實誠人(?),最痛苦的莫過於湖綠。從小他媽就教育他,說謊鼻子會變長,然後還會從鼻尖兒長出小樹,還能開小花,結果子。
鄭秋同志心有慼慼焉——為啥?
長樹他倒不害怕,最起碼能成為一景兒,出門也挺拉風。就怕結出小果子,萬一碰著倆手欠的,把果子一摘,還不得疼死他?那可是跟他鼻子上長出來的智慧果實,連著皮肉!= =bbb
「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咱哥們兒這叫一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外帶高大威猛……誒誒,你那什麼眼神?哥們兒哪兒說錯了,或者不全面,你可以補充,你得摸著良心把眼光放正,不能因為咱倆一開始不團結,就否定我的優點,做人得厚道,對不?」
「我糾錯,成不?除了高大威猛,其他倆形容詞請你自己擱心裡憑弔。我倒能忍,就怕別人聽了反胃。」什麼眼神?完全懷疑兼否定的眼神,合著這孫子平時不照鏡子是不是?就他這原生態的長相,還敢說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確實,扔大猩猩群裡,或者熊窩裡,還真夠超級美型男的級別。問題是,人群不是跟那倆群不太一樣麼?
可見,分門別類不是這麼容易的活兒。沒點兒思想境界,客觀立場的人幹不來。
「切,你丫嫉妒。咳咳咳,言歸正傳,從哥們兒我現在的俊美絕倫,你就可以想像當年咱還是正太時期的萬種風情,什麼叫翩翩美少年?哥們兒要是不承認自己是翩翩美少年,可著全世界就再也找不到符合這五個字標準的人物了。誒誒誒,你咳嗽啥?嗆著趕緊喝兩口酒順順。」
「咱省略形容和修辭,說點兒含金量高的東西,成不?」
「不鋪墊好了,怕你理解不了。得,看你也是個沒有文藝細胞的主兒,咱乾巴巴開講吧,其實剛才就要切入主題,都是你瞎搗亂,害我又得重新起頭吧?哥們兒我上學那會兒……」
「直接說重點。」
「別打岔,好不容易情緒剛醞釀好,你打岔,我還得重新來,不是?話說,哥們兒我上學那會兒,跟學校也算半拉風雲人物,校園偶像啥的。除了咱長的好看,關鍵在於咱有正義感,哪裡有不平哪裡就有哥們兒我。那會兒不是流行高年級欺負低年級,或者校外人員敲詐勒索什麼的麼?哥們兒我但凡見著,一準兒挺身而出,匡扶正義。跟我們家那片兒,咱可是出了名的見義勇為好少年,派出所裡有咱這麼一號!」
「誒,你別緊張,可不是因為咱經常進派出所,而是警察叔叔都倍兒喜歡咱,無數次的拉攏腐蝕,預謀著把咱拽進警察隊伍,這不是咱媽不放心麼?咱最終也沒能完成那些個警察叔叔的美好願望,唉……這先另說著,咱接茬兒講故事。」
敢情還沒開始講呢!= =||||||
馮春同志別提多想先睡一覺,把前頭這些個純屬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廢話鋪墊穿越過去。心說,要是有個遙控器就好了,快進過去直接正式放送!= =||||||
得,繞是上了賊船聽到這兒了,還是別打斷人家熱血沸騰的思路,省得人家腦子不好使,又重來一次,他還得吃二茬兒苦,受二茬兒罪,不是?
為了保留革命火種,忍了!>0<
洗乾淨自己的嫌疑,鄭秋同志接著回憶自己的崢嶸歲月。
「那是一個陰雲密佈的聖誕節早晨,外國人過聖誕節放假,咱種花聯邦不過,所以照樣得上學。咱剛放好自行車,正要往教室裡跑……咳咳咳,不好意思,那天咱遲到,到學校時早讀都開始了。好孩子偶爾也得遲到一兩次,你可別因為這個就否定咱好學生的身份啊!」
「我說你快點兒說正題,成不?」有聽廢話這功夫,他都打倆盹兒了。= =bbb
「別急啊,這不就到正題了麼?咱往教學樓裡跑,突然,從無名角落躥出一道人影,把咱一下子攔住,你猜怎麼著?」
馮春同志才懶得參與鄭秋同志版本的開心辭典,很不客氣的翻個大白眼,代替瞌睡。
「一個戴著黑粗框眼鏡的瘦小枯乾跟咱告白了!」
靜默幾秒鐘,馮春皺起眉頭,抗議道:「你丫不會就為曝光你的早戀經歷吧?」
「當然不是!重點是,那瘦小枯乾是個男的!」
「哦,真沒看出來,你挺有吸引同性的魅力。」馮春同志象徵性的感歎一句,看不出半點誠意。
「唉……我倒寧可沒有這種魅力,也不至於造成童年陰影。」
「童年陰影?」
「嗯。作為一個性取向大眾化的男人,咱倍兒乾脆把那孩子拒絕了。然後……咱就犯了一個特大特大特大,大到無法彌補的錯誤,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多嘴多舌這件事告訴班裡混得不錯的哥兒們。那幫孫子,忒TM不地道,才一個課間,就把閒話傳開了。」
「你知道,上中學的年紀,雖說懂點兒人事,對很多事還是恪醍懂,不知分寸,男孩子中間恃強凌弱的現象一直挺嚴重,學校裡也不都是真善美,總有很多人在學生時代遭受過排擠,欺負。雖然不知道那孩子叫什麼名字,我記得他跟我同年級,聽說平時少言寡語,特陰沉,加上鼻樑上架著那麼一個老八板兒的黑框酒瓶底兒,嘴巴裡還帶著牙套,一張嘴全副武裝的鐵嘴鋼牙,經常讓人欺負,連他們班女生都欺負他。」
「出了這檔事兒,他混得就更慘了。你也知道,咱上學那會兒遠遠不如現在思想開放,同性戀,那得是多大的罪過。你想想異端分子哪個遭遇好過?別看是孩子對孩子,照樣殘酷。那時候,我才知道,我也有特小人的一面。明明見著他讓人欺負,嘲笑,捉弄,甚至惡整,卻因為怕惹禍上身,愣是沒敢幫他,不僅沒幫他,見著他還躲他。然後,過了差不多半個月,那孩子再沒來上學……」
「跟這個學校混不下去,轉學了唄。」倒杯啤酒,一飲而盡,低氣壓也侵蝕到馮春四周。
明顯區別於剛才的插科打諢,倆人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沉,晦暗。
「他自殺了……」鄭秋一改剛才的不正經,打從心底發出瘖啞的四個字,而後沉痛的閉上眼。或許也是因為恐懼,以及對於因為自己的無知,給別人造成無法彌補傷害的深切自責,乃至對於自己內心深處的怯懦的蔑視,使得自己實在擔負不得這般重擔,身體發出劇烈顫抖。
馮春剛倒好酒,正要再來一個一口悶,聽到這四個驚悚的字眼,也不由得全身僵硬。短暫的停滯定格之後,馮春將那杯酒如數倒進嘴裡,杯子往桌子上一擱,繼續倒酒,喝酒。
「聽說他在自家廁所裡先吃安眠藥後割脈,血從廁所地面一直蔓延到門廳……」
鄭秋緊閉的雙眼閉的更緊,彷彿只要他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那副恐怖的血型畫面,所以,他不能睜開眼,絕對不能。
「死了?」
又沉默良久,馮春問道,神情分不清是凝重還是冷酷。
「聽說沒有。聽說他家人發現及時,把他送到醫院,救活了。後來又聽說他出了院,就搬家了,他也轉學了。打那兒以後,再沒人聽說過他的消息,也沒人再見過他,更沒人再提起他,那孩子,成了我們那個年級,甚至我們學校共同的禁忌。」
「你丫也TM不是個東西。你丫一定是跟你那幫混蛋哥們兒把那孩子告白的事兒當笑話講。你們哈哈一樂,差點斷送人家一條命。同性戀怎麼了?跟你丫告白那是瞧得起你丫,換成我,打死也TM看不上你們這號兒雜碎。」
「哥們兒,我TM知道我雜碎,不是東西。那孩子是沒死,他要是死了,我就是間接殺人的兇手。你說,就我這麼一兇手近似值,敢瞧不起別人麼?那天晚上你走了,第二天沒來出攤兒,我心就慌了。我真TM害怕歷史重演。」
「放心,我沒那麼脆弱,也沒那麼缺心眼兒,為你們這號人不值!」
「哥們兒,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要是我那時候幫他一把,站出來替他說兩句話,估計他也不會走絕路。別說別人,想起那些事,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平時愣充大尾巴狼,到真格上,我TM就是一膽小鬼,窩囊廢。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就一個心願,要是在見著那孩子,給他跪下磕頭道歉,就是他捅我幾刀,我都樂意。我TM欠他的!」
「你想見人家?人家未准樂意見你。」
拿手擦擦臉,鄭秋同志把剛才倒好沒喝的酒咕咚咕咚灌進肚子,手背一抹嘴兒,又倒上酒,接著喝。
「你還記得那孩子叫什麼,長什麼樣麼?」
「我TM最混蛋的就是壓根兒不記得他叫什麼,長什麼樣。除了那黑框眼鏡和那口鐵嘴鋼牙,還有那瘦小枯乾,還沒女孩子挺拔的身高,什麼都TM沒記住。」
馮春歎口氣,主動給鄭秋滿上一杯酒。
「不記得也許是好事,說不定那孩子也不願意讓你記住,或者說讓任何人記住。他們家搬走,估計就是為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你也別糾結了,人家說不定現在過得特滋潤,特幸福,早忘了你長什麼模樣了。」
「要真是那樣,我死都沒遺憾了。」
「就說你丫小時候孫子點兒,可看你丫剛才那樣,也還隱隱約約有點兒沒泯滅的人性。」
「哥們兒,你要是瞧得起哥們兒我,咱拜把子當兄弟吧!趕明兒哥哥我照著你,誰欺負你我跟誰死磕,成不?就當你幫哥們兒我贖罪了,成不?」
「嘿!我怎麼覺得孫子你惦記佔我便宜?拜把子幹嘛你當哥?」
「我大可不我當哥?」
「你怎麼就知道我頂你小?」
「我8X年的。」
「靠,我也8X年。」
「緣分啊,咱倆同年,我三月生日。」
「得,我吃點兒虧當弟吧,我媽早生我三個月多好?讓你跑前頭了,唉……」
「弟,趕明兒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哥哥我把話撂這兒,誰敢欺負弟弟你,我TM豁出命去也不能饒了那孫子!」
「欺負我?能欺負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不過,還是謝謝你拋頭顱灑熱血的肝膽相照。」
「甭客氣,自家兄弟不外道。來來來,干了。今兒可是載入歷史史冊的一天,咱哥兒倆結拜,普天同慶!」
「是是是,聯合國都得降半旗。」
「啊?」這話聽著挺彆扭。= =bbb
七天創造世界,兩天呢?
「操!自家兄弟你丫還搶我貨!」一比中指,鄭秋不同於每次的怒目相對,笑嘻嘻的向馮春靠攏。
「不說你動作遲鈍,喏,今兒算是紀念結拜,給哥哥你的見面禮,讓給你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還差不多,給你錢。」
「你說我收吧……薄咱兄弟情分;不收吧,親兄弟明算賬。得,乾脆這麼著吧,你中午請我吃飯,抵這衣服錢,成不?」
「那也成。中午吃啥別跟我客氣啊!」把錢塞回腰包,鄭秋同志目前為止尚不知道啥叫見外。
「三文魚刺身吧!」馮春笑得很純良,滿口整齊的小白牙讓人看了無比的賞心悅目。
「靠!你丫吃大戶呢?衝你丫那超越豬八戒的飯量,一頓生魚片敢把我吃成埃塞俄比亞難民!做人得厚道,有點兒人性成不?」
「你說別客氣的,我不客氣了吧,你又摳門上了。你給我個不客氣的分寸唄。」
「反,反,反正不能太超標,不然我一天白幹了。」蠅頭小利,定期還得上交老媽,容易麼他?TOT
「成,那我好好想想吧。貨都上齊沒?上齊了搭我車回去唄。」
「齊了,齊了,咱可說好了,你讓我坐你車的,可不能管我要油錢。」
「嘿,我是那不地道的人麼?走吧。」
「我還真沒看出你有多地道,瞅你賣東西一口價那叫一個黑。」
「我說哥哥,我價格夠公道了。那些你所謂的高價貨,都是我自己設計,自己廠子做出來的,跟自己閨女,兒子一樣,你說,我把閨女,兒子買了,價兒不高點兒對得起我死那麼些腦細胞麼?對得起那些個閨女,兒子麼?對得起廠子裡那些下崗再就業的大媽麼?」
「喲,敢情你還安置下崗職工吶?」人不可貌相啊!他沒從馮春同志身上看出一丁點兒好心眼兒的蛛絲馬跡。
難道是之前陰影太深刻,導致他到現在有色眼鏡都沒拿下來?
「唉,可不是麼?我媽退休前在民政部門工作,憂國憂民啊!」
「職業病,絕對職業病,跟我媽雁過拔毛一個性質,我說哥們兒,我咋才發現咱倆原來這麼有共同語言呢?」
「可不是麼?都是被壓搾的牛羊。」
「就是就是,咱產點兒羊毛容易麼?都讓黑手黑走了,唉……這世道,世風日下啊……」終於有人跟他一塊兒愴然而淚下了,分享果然比獨享幸福。TAT
「哥們兒,我說句實話你可別急啊。」
「啥?」
「從別人手裡把貨搶走的滋味,真TM過癮!」感觸頗多啊!=V=
「靠!你丫就是沒人性!」
小惠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後看看,東南西北中發白的看了一溜夠,越看越糊塗。
她就歇了兩天,原本不對盤的倆冤家,怎麼一下子就成了端著快餐盒說說笑笑,插科打諢的倆志同道合了呢?
矛盾呢?
敵視呢?
相互攻擊,彼此揭短,互拼毒舌的雄偉場面呢?
倆人一塊讓火星砸著了?要不集體多寶魚中毒?還是果子狸入侵免疫系統?
總不會是受到奧運會的和諧氣氛感染,一下子脫胎換骨,戰勝三俗,敞開胸襟,帶著愛與關懷重新審視這個世界。然後終於頓悟人生,驟然發覺團結互助,友愛促進才是人類發展大趨勢,於是義無反顧的投身其中,以身試法……不對,是落實實踐……= =bbb
再不然就是突遇牧師,神父,蒙天主感召,靈魂得到淨化,深切領悟到四海之內皆兄弟的亙古哲理?
動物反常表示有大災。今年災難夠多了,千萬別再來了,給老百姓緩緩氣兒的機會吧!
這氣氛……
夠慎得慌的。= =||||||
頂昨兒接連看完《鬼來電》三部都讓她覺得頭皮發麻,脊背發涼。……(>_<)……
「二位哥哥,什麼時候和好的?」
「和好?我倆啥時候有過矛盾?」咬著筷子鄭秋翻臉不認帳。
「您二位矛盾不大,無非就是見面就掐。」就說背著她建立姦情,也不用害羞不承認吧?馮哥魅力大,她瞭解。=V=
「嗨!誰家兄弟還沒有鬧彆扭的時候啦?我跟春兒這叫不打不相識,英雄惜英雄,革命友情永遠是在戰鬥中建立的,對吧?」鄭秋說完還不忘跟馮春一飛眼,求認同。
馮春十分配合得連連點頭,不計前嫌的跟鄭秋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互助互諒,互相抬舉,互相幫腔。
「惠兒,你得用發展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誰和誰都不會永遠的仇敵,當然,也不會是永遠的朋友。」
「啊?春兒,好弟弟,咱倆得當一輩子兄弟!」前半句深得鄭秋同志的心,後半句有點兒讓他心肝兒涼,他這弟弟咋這麼不會說話呢?TOT
「嗨,我不就是打個比方,形容一下,然後不小心說禿嚕嘴麼?瑕不掩瑜,瑕不掩瑜啊!」
「就是,惠兒,你可不能用老眼光看人。相互理解完了,當然就得和平共處,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是咱黨的方針政策,咱可不能忘。再說,春兒這麼好一人,萬一給別人逮去當弟弟,我還不得後悔死?」
還是他弟弟夠意思,他不是說中午請客?結果就點了兩碗東坡飯,多照顧他比人情還薄的錢包啊!
這麼知道心疼人,體貼人的弟弟,他要是都不要,簡直對不起世界和平。
「得得,鄭哥,是我老眼光看人,是我不積極要求進步,我改,還不成?您趕緊歇會兒多吃兩口飯,多喝兩口水,我聽您玩命表白兄長愛有點兒麻硬……」雞皮疙瘩烏泱烏泱,前赴後繼,趕趟兒似的都不帶歇班兒的。= =bbb
「合著你看我們倆人天天互掐,心裡特痛快,是吧?你這丫頭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滿肚子壞心眼兒。」馮春「啪」的一聲,給小惠彈個腦奔兒,以示懲罰。
「太過分了,你倆。你倆現在化敵為友,不經過我允許就變成親哥們兒弟兄,開始排擠我這個外人了,是不是?哼,成,我離你倆遠點兒,省得你倆一致對外,擠兌我。」捂著腦門子,小惠玩笑著拉著椅子坐到一邊,假裝賭氣。
「誒,誒,妹妹,別生氣啊!我跟你馮哥那是狼狽為奸的兄弟情,不影響咱倆那親密愛人的偉大愛情,哥哥我對你照樣一門心思的死忠,哥哥跟你馮哥進化成兄弟,咱倆距離不也等於拉近了麼?」
「誰跟你親密愛人了?別瞎說。」
「嘿,妹妹還害羞了呢。春兒,你說惠兒這是害羞了吧?」
「女孩兒的心思你別猜,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現如今這大姑娘們心裡都怎麼想的。」唉……他實在不忍心潑滅鄭秋同志苟延殘喘的希望的小火苗。
「鄭哥,人家有對象了,你以後別老拿人家開玩笑打岔了。」小臉一別,雙頰緋紅。
「妹妹,哥哥對你那是實打實的,半點兒玩笑都沒有啊!你,你,這剛兩天不見,你咋就有對象了呢?甭逗哥哥玩,成不?哥哥心臟不太好。」
咋才兩天就城池失守,讓人捷足先得了呢?
這,這才一錯眼的功夫啊!TOT
這叫一晴天霹靂。TOT
「誰跟你逗了?人家早就有對象了,馮哥知道。」
「咳咳咳……確實,惠兒這對象是她初中同學,倆人都處一年多了。」沒轍,真相總有被揭發的一天,長痛不如短痛,鄭秋同志乾巴爹!>0<
「春兒,好弟弟,你別聯合這小丫頭片子逗我啊!我,我,我這心臟脆弱得……」有點兒想昏倒。TOT
好不容易看上一姑娘,死乞白賴表了半年多忠心,結果,結果……
人家早就名花有主,瞧他這生不逢時勁兒的,還沒戀上,咋就失戀了呢?老天爺不帶這麼拿人開涮的。TOT
「我不是不忍心毀滅哥哥你這點兒小希望麼?」唉,他也是一時心軟辦壞事,到頭來,還是沒呵護到鄭秋同志的小心靈。
「我可怎麼活啊?連自己個兒兄弟都騙我!沒活路了,沒活路了!吃不下去飯了,直接餓死得了!我的人生一片蒼涼!」驚悚的一嗓子嘶嚎鄭秋同志撂下自己那份咖喱牛肉飯,棄婦一般衝回自己攤位,躲角落裡舔舐自己那遭受重創的小傷口去了。
「馮哥,鄭哥那是怎麼了?什麼時候改行唱大戲了?」
「你個傻丫頭,人家那是真心喜歡你,現在失戀了唄。」
「啊?不是吧?我一直當鄭哥開玩笑呢。這可怎麼好……以後我怎麼見鄭哥啊?」
「你正大光明談戀愛,幹嘛不敢見他?不就是失戀,哪大老爺們兒這輩子還不失戀個十回八回?磨礪中成長,多來個幾回就無敵了,有什麼大不了?」
「可……我覺得鄭哥挺傷心……」
「就他那沒心沒肺?哥哥跟你打包票,過三天你再看看,保管他照樣跟動物園猴山的猴子一樣歡實,外帶記憶喪失。」
「真的?」
「我的話你還不信?那東西出門從來不帶心肝肺,記憶喪失是強項。」
「那我跟你請個三兩天的假,把這尷尬時期熬過去成不?跟鄭哥處這麼久,我真不願意他因為我難過,我覺得心裡有愧。」
「小丫頭片子,你就裝吧,你這是變著法的要假期跟你那位約會吧?」忽悠他?小丫頭還嫩點兒。
「馮哥!不帶您這麼給人透底的!這不是,這不是……我倆要訂婚了麼?怎麼著,也得籌備籌備不是?」
「成,你個小丫頭,這麼大的喜事都不帶跟哥哥透半點消息的,混保密局的你?」
「那不是那時候還沒定論呢嗎?回頭擺席,還得請表姨,表姨夫跟馮哥你過來熱鬧熱鬧呢,你可不能不來啊。」
「得,那有啥問題?下刀子哥哥都得去。」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沒到嘴的鴨子成了別人桌子上的鴨子,還讓人啃了一口,可憐的鄭秋同志節哀順變。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49
鄭秋同志的小秘密
「唉……」
仰天長歎,老天爺不開眼。
想他鄭秋要模樣有模樣,要體格有體格,要腦子有腦子,要能力有能力,雖說事業目前還稍微落後那麼點兒,但是。
人是會進步的,積少成多,只要他努力,總有一天不混個李嘉誠,怎麼也能打敗潘石屹,前途是無比光明的,信心是無比雄壯的。\(^o^)/
這麼好一大好青年,老天爺怎麼就不說給他扔個好媳婦兒下來呢?
這年頭,模樣好,人品好,會過日子的好姑娘都躲哪兒去了呢?怎麼不說跟他面前亮亮相,過過眼,讓他挑選挑選呢?
這可倒好,死心塌地給別人家媳婦兒表了大半年忠心耿耿,差點兒沒留神墮落成沒事找抽的第三者(?)。
追溯過往。
他的中學時代因為那道陰影,倍兒低迷的煎熬過去。上了大學,交了倆女朋友,到最後手都沒碰著,就讓哥們兒給嗆了行,還差點上演同室操戈的慘劇(都是他室友= =||||||)。
要不說這年頭人情比紙薄?男人間的友情,一旦牽扯上女人,堅韌度頂TM衛生紙不如。一個個發情發的都急紅眼了,哪兒還管江湖道義,哥們兒情意?!
哥們兒是啥?
哥們兒就是婚姻介紹所,好媳婦兒培訓中心。
淒慘來,淒慘去,他鄭秋好麼泱泱,四肢發達,頭腦不簡單的大小伙子,愣還是個雛•兒?!
他都不好意思讓人知道,忒丟人。
現如今哪個二十好幾的大小伙子不混個N人斬當當,光耀門楣?誰像他,依然倍兒純潔的還是個一窮二白的花骨朵?
無顏見江東父老啊!TOT
萬,萬一哪天出門不注意,跟交通工具來個親密接觸,一命嗚呼,挺好的物件用都沒用過就讓老天爺回收了,到地底下他都合不上眼啊!TOT
瞧他這輩子虧損的。還不如國企混得鮮花燦爛呢。TAT
「春兒,好弟弟,一會兒收攤兒陪哥哥喝幾杯成不?」宛若一根菜市場關門前的韭菜,蔫頭耷腦的扒著馮春店舖的櫥窗,有氣無力的邀請道。
馮春猛一抬頭,差點兒嚇得從椅子上仰勺來個倒栽蔥,小白臉一下子成了蔥心兒綠,要多綠色奧運有多綠色奧運。= =bbb
「嚇死我了,你丫閒的沒事兒,COS《咒怨》呢?伽椰子上身是不是?」
「啊?伽椰子誰?漂亮不?結婚沒?你熟不?給哥哥介紹介紹唄?」
「漂——亮!漂亮極了!保你看一眼立馬讓她勾了魂,再也醒不過來。可有一點,人家結婚了,還有個兒子,外加情夫,你要是摻和進去,就是4P,平白能多混倆本家兄弟,一舉多得。」
鄭秋同志腦子又鑽進蛔蟲了吧?要不然幹嘛要跟知名女鬼伽椰子同志套近乎?
「靠,你丫要陷哥哥我於不義!」縱然全身無力,比起的中指還是相當有魄力的。
「你剛才說什麼?」嚇個半死,連男版伽椰子鄭秋同志說什麼都沒聽見。= =bbb
「今兒晚上收攤兒跟哥哥喝兩杯,安慰安慰哥哥這顆失戀中的玻璃心唄。」
「我今兒約了朋友。」
「哦……那不耽誤你,好好海屁去吧。」有異性沒人性,有同性照樣沒人性,世風日下,人情冷暖,一個人光溜溜來,到頭來還得一個人光溜溜走,連個伴兒都落不著。人這一輩子……真TM坎坷哽咽。TAT
「誒,我給他打個電話,改天再約一樣。」
「合適麼?」嘴上特歉意,眼睛裡卻閃亮亮的閃動著小星星,分明覺得特合適。= =||||||
「那算了。」
「誒,誒,弟弟,你可不能這樣,你說哥哥剛失戀,正是脆弱的時候,正需要溫暖,你放心讓哥哥一人吞嚥失戀的苦酒?萬一哥哥要是想不開,往死胡同一鑽,往中央電視塔一爬,要不往地鐵八號線沿途鐵軌一趴,再然後……」
「打住,打住,我這就給他打電話,成不?」再然後奧運和平就算讓鄭秋同志破壞殆盡,人老人家一下子就能名垂千古,名人排行榜留下這麼一號,說不定名聲之響亮還能超越拉登大爺。
真虧鄭秋同志敢開牙威脅。真想不開的不用四處宣傳,偷偷摸摸,倍兒低調的就自己解決了,才不會給別人惹麻煩。
「弟弟,這可是你非得陪哥哥喝酒,可不是我妨礙你約會啊!」他這人最不喜歡拖累別人。=V=
「是是是,我上趕著獻愛心,死求活求非得跟哥哥你一塊兒喝酒,成不?」得便宜賣乖的行家。= =bbb
跋山涉水的把醉成一灘爛泥的鄭秋同志扔在床上,馮春同志腸子都悔青了。= =
他就不該一時惻隱陪這孫子學人家借酒澆愁去,耗到三更半夜不說,還得出賣勞動力把這麼一大坨玩意兒收拾收拾扛自己家來。
為啥扛他自己家來?
他倒想把人老人家送家去,也得知道家庭住址啊!TAT
人老人家跟酒館兒裡一坐,小酒兒一喝,雲山霧罩扯著嗓子痛道革命家史,哀悼自己悲慘的處•男人生,相當不著調的瞎白話一通,聽得他現在直耳鳴,猶勝噪音污染。= =bbb
老人家喝醉了,他因為開車沒敢喝,也就沒喝醉,自然不能太好意思把這坨東西丟給人小老闆處置,給人添麻煩。更何況,這麼一灘爛泥,人家也沒法處置不是?
得,只能開車帶回家。
到了家,下車把老人家跟車裡撈出來,往肩膀上一架——好麼!這個份量,足實!= =bbb
真對得起人家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大金剛一般的體格,整個就一千斤頂,差點兒把他肺給壓得吐出來。= =||||||
更要命的是,他住的房子是那種傳統老小區的二手房,不為別的,就為交通便利。通常老式的那種五六層樓,不會配電梯,他家就屬於通常範圍。而且,誰買房也不會把扛著喝醉酒的哥們兒回家這種情況算計進去。
於是乎,今天他第一次發覺他雲居在六層的家,高高在上不亞於珠穆朗瑪峰,並且是負重攀登,負重的重量還大幅超過他自己的體重。= =||||||
爬到三層,他就覺得自己快壽終正寢了。= =||||||
要不是拿出紅軍不怕遠征難,向無數革命先輩致敬,學習的大無畏精神,估計進家門之前他就跟革命先輩做伴兒去了。
而且還是倍兒淒慘的被活活壓死。= =bbb
得虧老人家還算有點兒酒品,沒給他又鬧又吐撒酒瘋,否則,不等爬到六層,他一定舉起樓道裡的花盆砸死丫的,徹底省事。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憐人之心看來也不能太氾濫。
「噗——」
歇了會兒,洗個澡,再回到自己臥室,馮春坐在死仰八叉呈大字睡癱在自己床上的鄭秋,再也控制不住,笑噴出來。
處•男?
二十五歲的處•男?
這年頭也該算瀕臨滅絕,鳳毛麟角了吧?
難怪把哥們兒鬱悶成這樣,這青春確實夠慘綠——慘到臉兒綠。=V=
要說鄭秋同志也勉強算要哪兒有哪兒,咋就沒逮著體驗人生樂趣的機會呢?該不是那兒有什麼毛病吧?
真要是有毛病,也別惦記找姑娘了,純粹害人。
不過,看哥們兒這龍精虎猛的造型,實在不像那方面有問題的主兒。
再不過,男人幾乎每天都得創造出數量驚人的廢料,長期淤積著得不到釋放,沒毛病也得憋出毛病,不是生理,就是心理。
敢情,這位爺的腦偏癱就是這麼造成的,嘖嘖,挺好一大老爺們兒,可惜了。
「老子要告別處•男!」
寂靜的夜裡,忽然一聲爆吼,鄭秋同志高喊著宏偉志願,詐屍一般彈坐而起,嚇出馮春一身冷汗。= =bbb
「你大爺,你丫撒癔症呢?!」
「媽——我渴,給我水!」
「叫誰媽呢?」該不會智障突然加重,男女都不分了吧?
馮春正要試探性的捅捅鄭秋,看他還有沒有健全人類的基本反應,繼而發現鄭秋同志揉著鼻子,壓根兒沒睜開眼。
睡抽了,真撒癔症呢。= =||||||
一時間,馮春同志對鄭秋同志的崇拜好比周星星的經典台詞,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一發不可收拾。
此種炙熱的,放肆奔湧的崇拜之情害得馮春同志恨不得把鄭秋同志一把掐死,以示最高敬意。
不然,老這麼一驚一乍的,極有可能是他首先被嚇死,再者就是以放縱大喇叭三更半夜擾民之罪名,被鄰居用板磚拍死,以儆傚尤,提醒後世子孫,一定要公德心為重,減少噪音公害。= =||||||
「媽!給我水——」
「喝,喝死你!低能巨嬰!」恨恨的咬著牙,把剛才洗澡前自己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塞給撒嬌中的超標奶娃娃。
鄭秋舉起礦泉水瓶,看都不看就往自己嘴裡杵,看得馮春這叫一心疼——心疼鄭秋那口整齊的牙齒。
得,為了防止鄭秋同志在他家住一宿牙齒掉光,他再犧牲一回,伺候他老人家一次吧。
搶過鄭秋手裡的礦泉水瓶,打開瓶蓋,扶著鄭秋,瓶口對準鄭秋的嘴巴,灌!
反正這孫子只叫喚要喝水,沒提醒他不能把他給嗆死。=V=
對於他這麼細緻體貼的義務勞動者,有良心的人都不能提出太多過分要求,對不?
因為自己的善良,馮春感動的都快熱淚盈眶了。
灌完水,順便澆灌了一下鄭秋的T-恤,馮春只覺功德圓滿,正要放下鄭秋,誰知,詐屍現象再一次在鄭秋同志身上發生。
「噌」的一下,鄭秋睜眼了。
大大的,圓滾滾的眼睛(佈滿血絲= =),癡迷(癡呆?)的望著馮春,某種可疑的液體順延鄭秋的嘴角往下淌。
「靠,你丫不是有羊角風吧?」不然幹嘛好好的流哈喇子?!還露出如此白癡的表情?!
「妹妹,你咋長得這麼漂亮呢?嗯……看著還挺面善,咱倆見過不?!」
「就說你丫惦記找媳婦兒,也請辨認清楚性別成麼?我哪兒像女的?唔……嗯?」
不停開合教育鄭秋端正態度的嘴巴突然一熱,似乎被……
封堵住了?!
靠!身手如此敏捷,下手如此穩准,能是處•男?
孫子丫的裝可憐,騙人呢吧?!
嗯……
好像也沒騙人,這笨嘴拙舌勁兒的,倒真不像經驗老道之人。
嗯……
學習能力也挺強,孺子可教。
嗯……
不錯不錯,再接再厲。
嗯……
「你大爺的!」
「砰!」
酒啊酒,坑害人!
早睡早起身體好,鄭秋同志的生物鐘十分的先進工作者,從無遲到早退,歇班病假,每天都按時定點的給他來個當頭棒喝,將他從甜美的睡夢無情喚醒,絕對的剛正不阿,鐵面無私。
不過,今天睡醒覺和平時好像不太一樣。
腦袋有點兒暈,有點兒疼,就跟裡頭有人做道場似的,撥兒鐃兒的響的挺熱鬧。嗯……雖然腦袋疼,還沒影響他超群的智力(?),居然還能聯想到曾經學過的謀篇課文的精彩橋段,沒轍,人太聰明也挺無奈。╭(╯^╰)╮
再一次認識到自己的聰明才智,心情自然舒暢,於是腦子也清醒不少。
那就睜眼吧,洗漱完了,還得奔命掙錢,向老媽上稅,存老婆本兒,給將來的幸福生活打基礎呢。
睜眼——
哎喲喂!
腦袋沒那麼疼了,咋眼睛又疼上了?
捂著左眼,齜牙咧嘴的給臉蛋做晨練。
「誒?」五官正挑戰高難度的運動到一半,鄭秋同志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床……不對,是自己的房間,抑或是他自己時空轉移了?!
此乃何方?!
難不成傳說中的穿越發生在自己身上?愛因斯坦老爺爺不是這麼偏愛他,在天上選中他來給他老人家的理論做先驅?!
這得是多麼大的榮幸啊!>0<
倘若不是愛因斯坦老爺爺的欽點……莫非是……
夢遊?!☉﹏☉b
活了二十五年他咋不知道自己有這種優良傳統?!
太神奇了!(☉o☉)!
太刺激了!(☉o☉)!
「啊……」還不等鄭秋同志抒發完滿肚子的零七八碎,淒厲得媲美青春少女第二天早晨起來發現自己遭遇迷•奸還肝腸寸斷的尖叫聲從鄭秋同志的嘴巴裡越獄,驚天動地的架勢一百二十萬分的具備把狼招來的實力。
顫抖的手指得得瑟瑟指著睡在自己旁邊,重點還是光溜溜(至少露出來的上半身如此)的馮春同志,彷彿馮春同志一夜之間蛻化成為鐘樓怪人,對鄭秋同志的心理接受能力發出非同小可的挑戰。
「嗯……哪兒殺豬呢?可憐的豬……」咕噥一聲,不知道是不是過於「疲憊」,還是別的什麼令鄭秋同志腦力激盪,心力交瘁的理由,馮春同志搔搔耳朵,翻過身,拿枕頭蒙住腦袋,阻擋遭遇屠宰的豬告別人世的最後一聲慘叫,拖抱住周公老先生的腿腳,繼續緊抓睡夢的衣角。
「春兒!春兒!你,你,你,你幹嘛躺在我床上?不對,不對,我幹嘛躺在你床上?不對,咱倆幹嘛躺在同一張床上?這兒是哪兒?你衣服呢?誰把你衣服扒了?你咋光溜溜跟我躺一塊兒?我,我……」低頭一看……眼淚都快衝出來了。
「我怎麼也光著啊?!」TOT
雖然還殘存著一條可憐巴巴的小內•褲,可是這麼點兒布料夠幹嘛的?一丁點兒防範能力都沒有啊!TOT
最重要的是,躺他身邊的不是別人,是,是位如假包換的同志兄弟啊!
蒼天啊,大地啊,雷公啊,電母啊,滿天住房緊缺的神佛啊!這是怎麼個心驚肉跳的情形?誰抽出點兒時間給他解釋解釋?TOT
「靠!你丫瞎叫喚什麼?讓不讓人睡了?我TM累著呢!」
除了聽功能障礙,沒人能在在鄭秋同志的鬼哭狼嚎中不為所動的繼續跟周公私會。就是埋地底下的死人,聆聽到此等「天籟之音」都敢跟裡頭跳出來,拜祭鄭秋同志八輩祖宗。= =bbb
死人那麼大的定力尚且無福承受鄭秋同志的「海豚音」,何況他馮春一喘氣正常的大活人乎?
丟開蒙頭的枕頭,馮春同志彈跳著坐起來,極其不耐煩的擰眉爆吼。同時用怨毒的眼光惡狠狠的瞪著即將精神崩潰的鄭秋。
一聽馮春喊累,鄭秋同志只覺越發悲憤。TOT
累?辛勤勞作一晚上,能不累麼?TOT
這可怎麼好啊?TOT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他,他……
「春兒……你光著……我光著……咱倆昨晚上……咋啦?」顫顫巍巍,尾音還拖著哭腔。
接收到鄭秋心虛心虛再心虛,驚恐驚恐再驚恐的疑問,馮春眼尾一挑,怨毒立馬變身成為嬌羞與難堪,外加點兒心酸的委屈。
「你丫昨兒晚上喝高了,我又不知道你家地址,就把你帶回家,誰知……」
哀哀淒淒,欲言又止,彷彿遭受到多麼大的苦痛,悲到極點無力再做多餘回想,多餘講述,只能把滿腹的冤屈就著辛酸淚統統吞入肚腹,醞釀,發酵,最後——
「砰!」
「轟隆隆!」不知道和那些危險元素相結合,發生核聚變,在鄭秋同志想像力尤其豐富的頭腦中爆炸出魁偉壯麗的蘑菇雲,宣佈腦內劇場正式放送——
以下,鄭秋同志腦內劇場狗血AB劇。
A,酒壯慫人膽,酒後人變獸。他卑鄙無恥下流的鄭秋由於二十五歲依然保留處•男身,心理在極其不平衡的情況下倣傚蝴蝶,來個完全變態,獸性大發,不顧禮義廉恥,不顧兄友弟恭,不顧身體自然條件,活活把他嬌弱(?)的好弟弟馮春同志給……強……那個了……TOT
B,酒後露真情,酒醉迷人眼。他鄭秋同志的醉態國色天香,嫵媚入骨,勾魂攝魄,迫使先天對同性感興趣的馮春驟然萌生禁•斷情愫,對他N見鍾情,N見傾心,越看越陶醉,越看越喜歡,然後一個沒克制住,淪為慾望的奴隸,罔顧他鄭秋同志的信任,把他鄭秋同志強行用他那個出口給圈圈住,兼容並包了。TAT
可問題是,不管是他把馮春同志給強X了,還是他被馮春同志強O了,都TM跟他的原始屬性不搭噶,不協調,不和諧啊!TOT
他純潔的生嫩的豎直小兄弟,是留給他媳婦兒,將來給他傳宗接代,多子多孫多福壽用的。
不是穿插進同性熱情小山洞體驗禁•忌激情用的啊!TAT
雖然功能一樣,但效果和最初設定相差十萬八千里吶!就說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但,該不一樣的地方仍然不一樣啊!
罪!
都TM是罪!
都TM怪他自己長得忒英俊瀟灑,忒威武雄壯,把自家兄弟給坑害了,連帶把自己也給交代了。TOT
他的第一次……他的開張營業初始化……他的……
他的小心肝兒碎了。
噼裡啪啦頂玻璃茬兒都玻璃茬兒,不小心一碰,還把他給扎出血了,汩汩跟眼眶子裡往外冒,脹疼脹疼的。
「春兒……」
「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馮春同志怨懟的用他那雙嫵媚的鳳眼瞪著鄭秋同志,從靈魂深處發出長長的歎息,又是有話在胸口難開。
「咚!」
鄭秋同志的五臟六腑徹底掉進黑洞,不得超生了。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50
果然是情況A!TAT
他鄭秋不是人,是畜生,禽獸!
他竟然藉著酒勁兒,神志不清,痛下黑手把他弟弟給……那個了……
就是把他推到菜市口,脖頸子挨刀子都無法抹殺他滿心的罪惡感。
原來,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隱藏著恐怖的,暗黑的陰險角落,時時刻刻躍躍欲試,就等著光明的一面稍微薄弱那麼一丁丁點點,然後趁機反噬光明,霸佔原本善良的心,徹頭徹尾的墮落,黑化。
在這種犯罪心理的催使下,犯下無法原諒的滔天罪行。
「春兒……我TM不是人,我TM禽獸,你打我,你打死我我都沒怨言,哥哥我對不起你,我,我……」
「你丫就TM不是人!」世間風雲變化快,那也快不過馮春同志的臉色。
剛才還是哀婉淒清,一轉眼就變成凶狠嗜殺,活似要生吞了鄭秋一般。
鄭秋愧疚心更重了,把他壓成成熟的稻穀,「我,我,我對不起你……你怎麼罰我都成……」
他把春兒傷的太重了!
看看,春兒都快恨死他了!TOT
昨兒晚上,他一定把春兒摧殘得特慘,說不定還受了內傷……
他不是人,他是禽獸!TOT
他應該被推到人民面前公審,公開承認自己的罪行,遊街示眾,迎接唾沫星子,大濃痰,板兒磚西紅柿西瓜皮,猶如瓢潑大雨一般的洗禮,再然後千刀萬剮下油鍋。TOT
良心啊!
他的良心被他謀殺……誤殺了……TOT
人性啊!
他的人性背著他給良心殉情了……TOT
「好,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只要能撫慰弟弟你的內傷外傷,活刮了哥哥,哥哥保證都沒二話!」對天發誓,他要是膽敢有半句怨言,老天爺就針對性的對他局部降雨——刀子雨,片了他。
「不後悔?」
「我TM要是後悔我是綠頭王八!」天地可證,日月可鑒,他滾滾的贖罪心啊!>0<
絕對的波濤洶湧,激情澎湃,決堤氾濫,多彪悍的攔洪壩都擋不住。>0<
「這可是你說的。」馮春冷笑,眼刀鋒利。
「打死不後悔!」
「成!麻利兒的,衛生間給我洗被子,洗衣服去!」
「嘎?」就這點兒懲罰?太輕了吧?
再說,他弟弟剛才恨不得鑿碎了他,可見昨晚戰況一般,據他推算,哪兒還能剩下完整的衣服?
「你丫要吐也成,吐你丫自己身上我絕不攔著,絕不可惜。但是!你丫不是人的玩意兒,不光吐了你自己一身,還吐我一身,一被子,噁心的我……嘔……」
現在回想起來他都直往上反酸水兒。
昨兒晚上他刷了多少次牙才敢睡覺?刷的他嘴都快爛了,都覺得嘴裡還有那股子噁心巴拉的嘔吐物的味道。= =||||||
打丫一拳?
打丫一拳都TM是反季出清,賠本甩賣。(╰_╯)#
「啊?!」
「轟!」鄭秋同志的大紅臉再一次爆炸,頂剛才那朵蘑菇雲還絢爛。= =bbb
敢情就是……吐了?!
瞧把他嚇得,魂兒差點兒跑了。= =||||||
「啊!家有賤狗!弟弟,你廁所鏡子裡有只家有賤狗!」
鄭秋同志灰溜溜鑽進馮春同志衛生間三秒之後,馮春同志再一次聆聽到鄭秋同志的驚聲尖叫。= =||||||
低氣壓剋星
低氣壓!
明明不是惡貫滿盈的桑拿天,氣壓卻低得比桑拿天還慘無人道。= =||||||
鄭秋同志不時摸著鼻子,往對面探探腦袋,從對面散發出來的黑黢黢的超低氣壓,像一隻巨大的黑手把他的脖子扼住,使得他又是好奇,又是擔憂,還有更多的後悔。= =bbb
早知道,就不往對面探腦袋了。他也不知道低氣壓會氾濫,會人工智能的捕捉無辜人士一同連坐。TAT
這不是倒霉催的麼?
沒看見還好,看見他肚子裡滾燙的熱心腸就忍不住胡亂關心,好管閒事的替古人……不對,是替兄弟擔憂。
是哪個不怕挨板磚的王八蛋招惹他兄弟了?瞧他兄弟那小白臉兒黑的,賽包公,蓋李逵,和煤黑子相比不找錢。
挺能瞎白話,挺能糊弄人的伶牙俐齒,打早晨開始,一張嘴就蹦出一把小刀子,扎得人肉疼;再一張嘴就是萬箭齊發,保管萬箭穿心,死得其所。他算了算,從早晨起來到現在,都穿死五,六個倒霉顧客了。
跟一旁幫忙的小惠都讓這捂死人不償命的低氣壓嚇得敢怒不敢言,眼巴巴的揮淚目送一位位顧客踏上不歸路,怎一個心疼了得。TOT
就連他,早晨也被狂暴的颱風尾無情的刮倒,熱乎乎的打招呼,被冷冰冰的冰坨子活活砸在底下,手腳抽搐的翻不得身,外帶從頭凍到腳。
他兄弟這是跟誰置氣呢?
該不是跟他吧?
那天他污染過馮春同志的家庭環境之後,明明已經帶著虔誠的贖罪之心,搭進一天的時間用寶貴的勞動力贖過罪了。
而且,他傑出的勞動成果讓馮春同志頗為龍心大悅一番,特地請他奔蘑菇行搓了一頓蘑菇宴,犒勞他的塌實肯幹,把他評選成為衛生標兵,號召全中國人民向他學習學習再學習。他也都特尊重事實,特不會假招子的把那些個讚美如數接受,無一遺落的安插在自己頭頂,可勁兒光芒萬丈一晚上,做夢都美得笑出聲,害得他爹媽嚇得一晚上沒敢闔眼。= =bbb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哥兒倆一直很和諧,對口相聲說得能讓德雲社散伙倒閉。
鄭秋同志結合自己無與倫比的聰慧頭腦仔細分析,對比得出結論——招惹馮春同志生氣的罪魁禍首絕對不是他。
那麼,謀殺了馮春同志好心情的兇手是誰?
「喲,我弟弟手真巧誒,瞧這小珠子穿的……沒治了。擱哥哥我,別說串珠子,就是這一粒一粒的小珠子,估計拿都拿不住。」
憋了一上午,到了中午飢腸轆轆,肚子咕咕叫的時候,鄭秋同志徵求完小惠的意見,主動熱情的買了午餐,回來跟小惠使個眼色,讓小惠幫他看會兒攤兒,自己貓腰鑽進馮春的攤位,以超級狗腿的馬屁陳詞當做開場白,拽著椅子一屁股坐到馮春對面,扯著嬉皮笑臉活躍氣氛。
廢話,不活躍氣氛,此時身處低氣壓中心,不等他詢問出元兇,估計就給憋死了。= =||||||
再說,鄭秋同志不覺得自己在拍馬屁。
本來嘛,他人高馬大,手自然也跟著大,大手摸小東西最困難,就好比外國人使筷子,那麼不得勁兒。
他弟弟就是本事大,雖說跟他比長的秀氣點兒,可怎麼看也得有一七五左右吧?男人的手生來不比女人的手,不適合干精細活兒,可他弟弟卻把串珠子的事業從事得如此光輝璀璨,沒點兒真本事能行?
不過,話還得說回來,要是馮春同志本事不夠大,也不能夠當他鄭秋同志的弟弟,對不?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鄭秋本事不小,推廣開來,他的哥們兒弟兄,拜把子也絕對是一等一的人才跑不了!=V=
嘖嘖,這沒轍,誰能像他鄭秋這般,對自己認識得如此透徹?唉……不盲目崇拜自己簡直對不起良心。=V=
「你當分開叉就是手?熊掌也分叉,那是滿漢全席的一道菜。」馮春頭也不抬,手底下的動作甭提多利落,各種顏色的小珠子輕而易舉的按照他的設計各就各位,為完成之後大放異彩時刻準備著。
呵!這叫一個嗆!
八成兒他弟弟早上灌了兩瓶子芥末油才出門,餘威猶存,聽得他是涕泗橫流。TAT
「那是,那是,我這笨手笨腳是沒法兒跟我弟弟的心靈手巧比。瞧我弟弟這手長的,嘖嘖……修長,乾淨,骨節分明,當手模都夠材料。」抹掉鼻涕眼淚,為了將對兄弟的關心進行到底,鄭秋同志彌足堅強的依然站立在溫暖人心的戰場上。
「沒事兒回你自己攤兒,老往我們這兒鑽算怎麼回事兒?回頭生意跑了,賴我頭上我可擔不起。」
「不能夠!我這不是自發自動向弟弟看齊麼?只能進步,不能後退。再者說,這不到了飯點兒麼?滷肉飯一大碗,哥哥給弟弟買回來了。弟弟你也別太感動,咱哥倆兒好,心有靈犀那是應當應分的。喏,別光顧著串珠子,委屈了肚子。」
冷淡的掃一眼鄭秋,放下手裡的活計,結果飯盒,不客氣的打開就吃,滷肉的香味暫時沖淡厚重的低氣壓,鄭秋同志不禁為初戰告捷在心裡給自己豎起大拇指,對自己更加崇拜。\(^o^)/
趕緊扒拉兩口飯,鄭秋同志又仔仔細細察言觀色一陣兒,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誰得罪我弟弟啦?跟哥哥說,哥哥給你報仇去。」
「沒你的事兒。」
「嘿!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弟弟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眼瞅著自己兄弟讓人欺負,生悶氣,當哥哥的能假裝看不見?我鄭秋是那不仗義的主兒麼?」其實,他挺想假裝沒看見,可他就是看見了啊,所以打死也裝不出來,誰讓他就是這麼誠實?
「誰說我讓人欺負了?」
「弟弟,你就別硬撐了,你臉上都寫著呢。」
「我說你丫眼神兒正常吧?我臉上哪兒寫著呢?」
「沒讓人欺負幹嘛低氣壓?」
「低氣壓就是讓人欺負麼?女人二十八天輪迴一次低氣壓,也是讓人欺負?」
「可問題弟弟你不是女人啊,不受那二十八天一輪迴的干擾啊!」別欺負他是處•男,即便是處•男女人點兒事兒該清楚的也都清楚,上學那會兒都學過。
「我心情也是經常起起伏伏,沒什麼大不了,你就只當沒看見,過兩天就好。」
「我不是看見了嗎?」鄭秋同志覺得自己倍兒委屈。
「你又不是我什麼人,幹嘛對我的事兒這麼上心?」
人,心情不好,說話就容易犯沖,馮春同志是人,所以也不例外。一個不受控制,話橫著就從嘴裡出來了。
「咱倆不是好哥兒們,好弟兄麼?就得互相關心。」
「我爹媽就生我這麼一個兒子,沒聽說有遺留在外頭的私生子。」
「馮春同志,我是本著關懷愛護弟弟的心情跑來安慰你,不求你感恩戴德,你也不見得非得領情,但必須給我端正態度!甭來那些葷的素的,論罵街,我不頂你差!」
「砰!」擱下飯盒,鄭秋同志恨鐵不成鋼的教育馮春同志要懂禮貌,不能隨意踐踏別人的好心眼兒。
「我就說讓你別管閒事,你不聽,活該聽那些不好聽的話。」
「馮春同志,你滴想法是極其錯誤滴!哥們兒是嘛?哥們兒就是能聽你說糟心事兒的人!你這是不拿我當自己人!告訴你,鄭秋同志很生氣,後果照樣很嚴重!」
鄭秋同志難得一本正經,義正詞嚴一次,反倒起了反效果,人家馮春同志愣了愣,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嘎?
他實力不是這麼強勁吧?才這麼幾句話就讓馮春同志高興起來了?
敢情他也有當心理疏導師的潛力?
鄭秋同志一臉困惑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瞪著眼前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快背過氣去的馮春同志,絕對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覺得自己出擊成功得挺莫名其妙。
「我說弟弟,咱悠著點兒,笑大發了,也能出人命。」活活讓人笑死可是古代酷刑之一,他可不是心狠手辣的劊子手,他是滿腔熱忱,心地善良的社會主義新青年。他也就是沒時間,不然,申請當奧運志願者保管一報名一個準兒。
「哥哥,我求你了,千萬別再假裝正經了,忒有殺傷力了……」眼淚都快下來了。
「馮春同志,你滴良心大大滴壞了!我這倍兒認真的教育你,你,你,你還笑話我?」
「我沒笑話你,是你實在太,太,太……太可愛了……」讓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天那只家有賤狗,那表情,絕了!XDDD
馮春同志實在不忍心說出內心獨白讓特地跑來獻愛心的鄭秋同志傷心,十分委婉的發表對於鄭秋同志經典表情的評論,並對自己的厚道加以大力肯定。
「可愛嗎?嘿嘿,嘿嘿……我也這麼覺得。」鄭秋同志傻乎乎的撓著腦袋傻笑,還挺得意。
他小時候,誰見了都誇他機靈可愛,可見,歲月對他鄭秋格外恩寵,拉高他身長的同時,沒把他天生的可人疼帶走。=V=
「對吧,哥哥你自己都認同了,可見我沒說錯,我可真不是笑話你啊!」
「唉,我說弟弟,你怎麼總能揭示真理呢?你哥哥這點兒好,全讓你揭發了,唉……其實哥哥我,是個特低調的人……唉……」苦惱啊,他鄭秋的光芒萬丈,用什麼都遮擋不住,噼裡啪啦亂放光彩,讓人嫉妒。=V=
「對對對,咱得保持低調,低調。」不成,又快忍不住了。捂著肚子,馮春同志憋笑憋得肚子快破了。= =||||||
「春兒,忙嗎,跟我談談吧。」
憑空亂入的哀求聲音打破被鄭秋炒熱的氣氛,馮春的低氣壓一下子都回來了,再看馮春,神情冷凝,眼光裡的溫度能把方圓十里的所有事物凍結。
「惠兒,回來看攤兒,我有事兒出去一趟。」
「弟弟,昨兒你出去就沒回來,沒事兒吧?」
鄭秋一大早上貨回來,就見馮春已經把自己的攤位收拾的差不多,放下大包小包,湊上前問道。
昨兒見馮春對那白骨精的態度,鄭秋總算明白是誰得罪他弟弟。原來是小兩口兒不對付,鬧彆扭了,難怪不讓他摻和。
於是,他決定不放在心上,不給人添亂。
可是吧……
馮春那副態度走以後,他心裡總也踏實不下來,這不,見著馮春出攤兒了,趕緊問問,心裡也好踏實踏實。
「我能有什麼事兒?」馮春扭過頭,滿不在乎的笑道。
「弟弟,你,你嘴角怎麼了?丫的,是不是那孫子打你?!我操他祖宗!」
暴力與反暴力
馮春頭一扭過來,鄭秋眼珠子差點給氣得瞪出來。
他弟弟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臉蛋子上多出不和諧的青紫色,堆積在嘴角,怎麼看都礙眼,怎麼看都讓他義憤填膺,內心奔騰高呼著堅決抵制家庭暴力的口號,怒火熊熊直衝腦門子。
娘的,他一世界和平擁護者,哪兒能允許慘不忍睹的暴力事件發生在眼前?尤其受害者還是他義結金蘭(?)的弟弟。
甭管生的熟的,是個爺們兒都忍不了!(╰_╯)#
「弟弟,你,你嘴角怎麼了?丫的,是不是那孫子打你?!我操他祖宗!」火藥味濃郁的爆吼差點兒掀了華威房頂。= =bbb
「怎麼著,你想替我報仇?」
「廢話!我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我弟弟麼?打狗還得看主人,打你就是打我,就是不把我鄭秋放眼裡!我要是不給丫好好拿拿籠,丫的就TM沒法開眼看世界!」
也不睜眼好好看看,馮春同志讓誰罩著?敢在太歲爺腦袋上動土,就得做好犯太歲的心理準備!(╰_╯)#
「我說,你是說我是狗,還是你自己是狗?」
「當然……咱倆誰都不是狗!我說我的傻弟弟,你是不是讓那孫子給打傻了,這節骨眼兒怎麼還跟我閒逗科兒?哥哥就問你一句話,是不是那孫子打的?」
「是。」
「成,有你這句話就得,你先幫哥哥看著點兒攤兒,哥哥給你報仇雪恨去。」
「誒,我說,你知道他住哪兒麼?」
「地址給我!丫的就是住南極,我TM都游過去給你報仇,給丫剁吧剁吧喂企鵝。」全當緩解企鵝糧食緊缺問題了,也算那孫子臨了(liao,三聲)為環保做回貢獻。
「中日友好醫院。」
「啊?那孫子還是醫生呢?操他祖宗的斯文敗類,白衣流氓,名副其實的『醫』冠禽獸,更TM天理不容!」
「不是,是跟那兒住院。」
「我說弟弟,哥哥報仇之前,先得教育你一下了,你怎麼虛弱到讓一個病人給打了?該不是你讓著他吧?」
「我沒讓著他,所以他現在在醫院。」
「啊?怎麼個意思?」鄭秋同志擺出不恥下問的求知樣,深感大腦運轉速度稍微有那麼點兒趕不上趟兒,有點兒卡。= =bbb
「丫打我一拳,我還他一腳而已。」笑容似春風。
鄭秋同志的震驚程度難以形容,嘴巴張開就合不上了。
真沒看出來,他弟弟是個有功夫的人,一代宗師!一腳給人踹醫院去了?!腿上功夫不是一般二般的啊!☉﹏☉b
有這麼一個弟弟,忽然覺得安全感倍增,趕明兒跟弟弟合作,保管打遍天下無敵手。
說點兒小野心,哪怕是靠收保護費過活,估摸都能混個億萬富翁當當,頂不濟還能弄個類似振遠鏢局之類的大型企業揚眉吐氣一番。=V=
「弟弟,行啊,好功夫啊,一腳就把人縐(zhou,一聲)醫院趴著去啦?沒看出來,你還是除暴安良的好苗子!」
「不,是我一腳把他從樓梯上踢下去了。」馮春同志洋溢著溫和的微笑,耐心細緻的解釋。
他腳力還沒好到那地步,所以必須借助外界條件達到以暴制暴的效果,樓梯,就是很好的輔助工具。=V=
「呃……弟弟不是故意的吧?是誤傷吧?」
「當然不是。」
「嗨,我就知道,我弟弟哪兒能那麼狠,故意把人從樓梯上踢下去呢?」踢不好,說不準就出人命了。一出人命,性質就變了,可就不是小打小鬧,家庭內部矛盾這麼簡單了。
那是謀殺!多大一罪名啊!
他弟弟要是扛上這罪名,官司打得藝術點兒,也得關個十幾二十年,大好年華可就葬送啦!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我是說,當然不是誤傷,我是照准了丫屁股,故意把丫踢下樓。」馮春同志解釋得更加細緻耐心,笑容依然溫和不改。
「啊?!」夠狠的……= =||||||
鄭秋同志本著挽救大好青年的美好願望,講事實,擺道理,掰開揉碎給馮春同志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課。
教導馮春同志做事兒不能忒心狠手辣,該留點兒配額就留點兒,不為別的,咱不能為了一時解恨把自己搭進去唄。
鄭秋同志的苦口婆心,得到馮春同志的高度贊同以及高度讚揚,免費送給鄭秋同志N多頂高帽子以資感謝,使得抬得鄭秋同志心花朵朵開,對於他自己的精神文明境界的敬仰拔高到新的高度,眼瞅著要跟珠穆朗瑪峰平級,鼻孔朝了天,背後依稀連小翅膀兒都支楞出來,要多神聖,有多神聖。
大肆個人崇拜過一番,在鄭秋同志旺盛的兄弟情的關懷下,馮春同志痛痛快快把暴力緣由娓娓敘來,供哥兒倆分享一下。
事情是這樣的。
某名叫白行的極品白骨精,由於按耐不住寂寞,多喝了幾杯酒,稍微有點兒喪德行,沒看住自己下半身的禍根,背著自己個兒的戀人同志,也就是咱馮春同志跟別人發生了不正當關係。
當然,對方連小三兒都稱不上,也就是一萍水相逢的露水姻緣,所謂的419,一夜•情。
可偏巧,讓心血來潮準備給白行來個偷襲驚喜的馮春同志誤打誤撞的抓奸在床,於是,展開一場關於忠誠和背叛的辯論鬥爭。
馮春同志有個原則,風流可以,但是別讓他看見,只要沒看見,他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然而,一旦讓他看見,他美麗清澈的眼睛裡絕對容不下半粒沙子,只有一條道兒——掰!
可你說分手吧,倆人怎麼也有兩三年的感情,也不是說掰就能掰的。
馮春同志挺拿得起放得下,可人家白行不成。
死活不同意,死活就是放不下。
關於這一點,鄭秋同志中間插了話,表達了自己對於自己兄弟的肯定,以及對於出軌罪犯的理解。
先說肯定。
鄭秋同志極度肯定馮春同志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風範,翹起大拇哥連連誇獎。本來嘛,大丈夫何患無夫?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棵爛了根的狗尾巴草?
變質的愛情,跟過期牛奶一樣,千萬不能因為覺得心疼,可惜了(liao,三聲),就委屈自己肚子喝下去。強行喝下去,鬧肚子是輕,萬一倒霉點兒丟了小命,那就是讓親者痛,仇者快的大悲劇。
該放就放,咱得往前看,會發現風景無限。
肯定之後,就是理解。
當然,不是說鄭秋同志對出軌行為表示理解,而是對於白行的放不下表示理解。
為嘛?
他弟弟誰?
他弟弟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美人兒!
擱哪個腦子正常的人能捨得放開這等絕色?
看出他弟弟的好處,也算那出軌的白世美品味不錯,有點兒欣賞水平。咱不能因為人家犯點兒錯誤,就否定人家為數不多的優點,對不?
做人得厚道,得實事求是!
插播結束,馮春同志接茬兒講。
女人吵架,吵得激情時都得動手,何況倆大男人乎?
馮春同志要走,白世美不讓走,拉拉扯扯之間,一沒留神,一時激動,白世美就給了馮春同志一拳,打完,當時就後悔了。
又是賠不是,又是自我檢討,又是求饒,只差沒跪地磕頭。
馮春同志承認自己有點兒小心眼兒,報復心稍微茂盛了點兒,假意接受白世美的道歉,然後趁白世美不注意,背對自己時,抬腿一腳,心情登時舒暢。=V=
心情舒暢之後,馮春同志的人道主義精神終於甦醒,打電話幫白世美叫了救護車,然後開開心心,跟躺在地上的白世美揮手告別,自行替倆人兩三年的感情畫下相當大快人心的句號。
「該!讓丫對不起我弟弟!半身不遂都TM輕的!」
鄭秋同志做了深刻總結,倆人才開始各看各攤兒,心情都很海屁的迎客做生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了,生意也跟著紅火。
所以說,新陳代謝很重要,排除毒素,一身輕鬆。=V=
「春兒……」
滋滋潤潤過了兩天,白骨精重現江湖,只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左腿上多了象徵身殘志不殘的石膏,胳膊底下多了輔助不良於行者的雙拐。
「您是哪國的殘奧運動員?」馮春抬頭掃一眼一臉情聖表情的「前」男友,問道,手裡串珠子的動作壓根兒沒打算停。
「春兒,你再給我次機會,成麼?」雖然腿上打著石膏,胳膊底下架著拐,白行的行動力依然不弱,幾步湊到馮春跟前,俯下身子在馮春耳邊低聲求饒。表明來意之後,充滿期待的誠懇的望著馮春,祈求春暖花開,濤聲依舊。
「惠兒,怎麼不招呼客人?沒看我手上有活兒忙不過來?我說這位運動員同志,您自己隨便看,想買什麼跟那姑娘說,保證價格合理。」
「春兒!我不怪你把我弄成這樣,只要你覺得解氣,瘸幾個月也值。我就想你再給我次機會。」
「才瘸幾個月?」看來他下腳很不夠狠吶!他當這孫子這輩子都得跟拐棍兒相親相愛了呢,嘖嘖,有點兒失望。
「你別心疼,我TM活該。我不該酒後亂•性,更不該動手打你。」
「心疼?你說我?別逗了,沒見過你這麼自作多情的。」
「春兒,我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你要是不心疼,那天也不會幫我叫救護車,對不?」
「別說你一大活人,就是一流浪狗受傷,我也會幫。你想太多了。」
「春兒,咱倆這麼久,你也該知道,我風流歸風流,可心裡頭只有你一個。這回你生氣,我TM其實倍兒高興,這說明你在乎我,對不?」
「我說你丫要臉不?」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51
對抗白骨精
馮春斜睨著白行嘲弄的冷笑,眼眸裡流轉的是鄙夷的光彩。
「我說你丫要臉不?」
白行一時反應不過來,或者說他完全沒有預計到馮春當真不準備給他留絲毫顏面,措手不及的同時,臉面上理所當然的相當掛不住。
「春兒,你什麼意思?」僵笑。
「就是你丫不要臉的意思,怎麼著,嫌瘸一條腿不夠又找我弟弟,想申請再廢一條腿?」剛剛送走心滿意足的顧客,鄭秋同志終於能夠溜進來堂而皇之的探聽戰況,伺機在最關鍵時刻登場亮相,打擊犯罪,給自己兄弟撐腰。
這不,他兄弟的表現令他連連暗自豎起大拇指,決心好好向兄弟學習,虛心請教,趕明兒也這麼酷。
然後,瞅準這個絕佳時機,閃亮登場,為自己兄弟的門面添光增彩,告訴不要臉的入侵者,他兄弟可是有人罩著的!
他鄭秋倍兒正義的跟這兒戳著呢!=V=
想趁機撈便宜?門和窗戶都沒有,就一個鐵皮小黑屋,自己跟裡貓著吧!=V=
「你誰啊你?我們倆說話輪得著你一電線桿子插嘴嗎?哪兒涼快哪兒待著,甭找不痛快。」
「找不痛快的大有人在,但不是你大爺我!孫子,告訴你,春兒有我給他撐腰,你甭想再欺負他。現在知道後悔了?現在後悔當初甭幹那生孩子沒肚臍眼兒的事兒啊!怎麼著,瞪你那大牛眼我就怕啦?我TM要是怕你,你就是孫子!」
但凡這孫子不想給人當孫子,就別以為他鄭秋怕他。
正義的使者還能懼怕罪惡的下腳料不成?姥姥!做夢!
「春兒,你告訴我,這孫子到底跟你什麼關係?他幹嘛幫著你?」
「路不平有人踩,人不地道有人打!孫子,告訴你,春兒是我義結金蘭的好弟弟,你敢陰謀迫害他,得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胸•脯一拍,給人當大哥的滋味那就是爽!=V=
多威風凜凜,多光芒萬丈!=V=
自我滿足感呼啦呼啦的,都快衝破他的天靈蓋了。=V=
「我跟他什麼關係,干你什麼事兒?」
「馮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早跟這孫子有一腿,早TM憋著蹬了我?」
「是,怎麼著?不是,又怎麼著?」馮春笑問,笑得有點兒賴皮,還有點兒故意拱火。
「嘿!我說孫子你丫自己個兒一肚子民族糟粕,就覺得別人也得跟你丫一樣老大不要臉是不是?告訴你,白世美的稱號沒人跟你搶,你自己個兒捧著那高帽子偷著樂去吧!不用跟廣大高風亮節,潔身自好的人民群眾分享。」
都說老聒站在豬身上,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這孫子就屬於這一號。只不過,甭管老聒跟大黑豬,這孫子一個人全包圓兒,全能演員,保證本色演繹,無人能與之爭鋒。
「孫子,你丫滾遠點兒,我跟春兒的感情糾紛,用不著你一高風亮節瞎摻和,你想當居委會大媽,請先變性。」白行陰森森瞇起眼威脅鄭秋,手指頭正好指著鄭秋鼻子尖兒,十分有針對性。
「你丫不用變性,你丫直接變態!」
「你說什麼?!」
「你丫還想拿枴杖當凶器不成?光天化日,來來往往都是人證,你丫想清楚再動手。不過,就算你丫豁出狗膽敢跟你大爺我動手,也得先問問你大爺我的拳頭容不容你跟我這兒逞威風。」切,用道具當他就怕啦?他鄭秋可不是嚇唬大的。
哪個英雄人物能懼怕反動派紙老虎的色厲內荏?真有本事的都肉搏,沒本事的才把道具當寶貝兒炫耀,所以,誰有本事,誰窩囊,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心,勝利永遠屬於正義的人民。\(^o^)/
「懶得跟你這個多管閒事的野蠻人計較。春兒,這兒有蒼蠅礙事,咱倆找地方再好好談談,甭讓一飛利浦破壞咱倆的感情。」
「打不過就跑,孫子你丫忒爺們兒了。還罵你大爺我是野蠻人?我再野蠻人我TM沒動手打人。春兒,甭搭理丫的,臊著丫。」
飛利浦咋啦?燃燒他一個,照亮全世界,多高貴的犧牲精神啊!這孫子誇他。=V=
附帶說明,即便是飛利浦,他鄭秋也絕對是節能環保的節能型,用最少的耗電量,散播最耀眼的光明。
「成,我就再奉獻一把愛心,跟你丫找地方再說明白點兒,省得你丫自覺得慰,往自己臉上貼金。」
白行挑釁的挑起眉,跟鄭秋耀武揚威一番,架著拐緊跟在馮春身後。「春兒,咱去你最愛去的那家咖啡廳談吧,那兒氣氛好。」
「春兒,當心這孫子又抽風。」
「放心,大不了再把丫踢樓下一回,他不是還有一條腿閒著呢嗎?」擺擺手,馮春同志辦事從來都是乾淨利落脆,絕不拖泥帶水,瞎耽誤工夫。「咖啡廳甭想,樓梯間招待你丫就夠待遇了。」手指向極其不顯眼的安全出口門,馮春同志笑得很客氣。
抻著脖子探看的鄭秋同志笑得更得意。
成,他弟弟夠檔次!
氣死丫的原始功能氾濫,現代智能低下的白世美。\(^o^)/
「說吧,你還想說什麼一次都說清楚,說痛快,趕明兒再別來騷擾我。」離婚了別來找我,分手也別來,他這人,不習慣跟已經分手的人相處,尤其責任在對方。
他承認自己心眼兒小,誰對不起他,他就忍不住加倍奉還,一次性給對方一深刻印象,留下點兒心靈陰影,以後見著他立馬效仿黃花魚——順邊兒溜。省得污染他視覺,玷污他萬里無雲的好心情,對方好,他也好。
白行定定望著絕情冷漠的馮春,情聖表情重出江湖。
「春兒,咱倆這兩三年的感情,你真能這麼容易放下?我放不下。」
「你放不下是你的事兒,跟我叨嘮什麼。」
「你平時冷淡,是你的味道,但是,你認認真真看著我,告訴我實話,你把我往心裡擱過麼?像我重視你這麼重視我?」
不是他替自己的風流找借口,他相信,任誰都無法忍受自己喜歡的人若即若離,看著好像就在身邊,可伸手一摸,倆人之間又多出一座山,讓人無法徹底靠近。
雖說距離產生美,保持距離,保持神秘感,給彼此最大限度的自由是誰都想追求的。但是,表面的親熱,實際的疏離誰都無法忍受,因為無法確定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地位,是否如同自己把對方尊奉的地位,誰都需要安全感。
所以,這次馮春跟他鬧分手,緊張歸緊張,他心裡倍兒興奮,就跟連年陰雨,終於有一天敞亮起來,突然放晴了一般的舒暢。
因為,他第一次感覺到馮春對他的重視。
「重視我你還敢犯我的大忌?姓白的,咱當初可早就把醜話說頭裡了,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願意怎麼花,是你的自由,我絕不干涉,也沒二話。但是,別讓我看見,讓我看見,就是咱倆拜拜的時候。我記得,你該不會不記得吧?」
「春兒,你是對誰都這麼絕情,還是就對我絕情?我跟你談感情,你跟我談理智,你不覺得你有點兒過分?我敢摸著我良心說,對你一門心思的好,想盡辦法討好你,你呢?高興時給我倆甜棗兒,不高興乾脆忘了我白行何許人也,在你眼裡,誰都頂我重要,跟別人失約不行,放我鴿子跟逗小孩兒玩似的,你覺得你公平麼?」
「我不公平我承認,可我也沒逼著你非得忍受我,你自己樂意,怪誰?現如今要分手了,又把責任都推給我,你也沒多公平吧?」
「馮春,你的意思是我犯賤哈著你,是嗎?現如今你玩膩了,剛好我又讓你不順心,索性你就把我蹬了,就跟蹬開一隻破襪子似的,你TM把我當成什麼?」
「破襪子啊,你自己說的。」還有喜歡自己給自己扣帽子,評職稱的主兒,真開眼。
「馮春,我再最後問你一句,你當真沒有一丁點兒的留戀?!跟我分開當真一丁點兒都不後悔?」
「有留戀,你丫底下那東西我挺捨不得,不過我可不敢再亂用,我怕傳上髒病。」隨便把誰都能往自己家床上帶的主兒,他可受不了。前腳剛跟別的野男人翻滾過,後腳就抱著他往上頭滾,他覺得噁心,忒髒。
「我跟你發誓,我改,你信我一次,給我一次機會。」
「狗改不了吃屎,你丫不是不知道吧?」
「春兒,我真改,你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改得了,我改不了。回頭你還得嫌我不重視你,還得耐不住寂寞,還得跟人亂•性,總不能還讓我再受回刺激吧?你丫當我自虐呢?」
「我這回知道你心裡有我了,打死我都不會再跟別人亂來,你信我。」
「白行,你丫不是真這麼拿不起放不下吧?好說好散,這麼死纏爛打,你覺得有意思麼?對了,車鑰匙給你,你的車我還給你,趕明兒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羊腸小道,我走我的陽關大道……操……你……你丫……」
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果然這輩子都只會用下半身思考。
「春兒……我捨不得你,別跟我分……春兒……」
馮春用力推搡抱著自己發狂亂啃的白行,白行卻越抱越狠,唇舌的進攻也越來越猛烈,倆人就這麼燥熱的跟樓梯間裡糾纏。
「滾——」馮春心一狠,猛力推開白行,一把就把腿腳不方便的白行推個大跟頭,然後不忘拿手背抹乾淨遺留在嘴巴上白行的口水。
「我TM要是當初知道你丫這麼拿不起放不下,這麼玩不起,這麼沒尊嚴,我TM壓根兒不會跟你丫浪費這麼長時間。咱倆沒戲了,聽懂沒?再沒完沒了,我TM真把你那條腿也給斷了。」原本那點兒好印象,一口氣一點兒不剩了。
「怎麼了?怎麼了?弟弟,他沒把你怎麼著吧?」
出於擔心,一直尾隨著,然後躲在門那邊兒對馮春施行秘密保護的鄭秋聽著動靜不對,馬上推門跳出來,一馬當先擋在馮春跟前,護小雞似的把馮春護在身後。
「好你個馮春,我說你怎麼突然這麼絕情,敢情你還是跟這孫子有姦情,還TM裝出一副多清高的樣子說我風流,你TM也沒多正經!分就分,誰怕誰,我倒看看,這孫子能不能有我一半兒那麼把你當寶貝兒供著,哼!」
「你丫再往我跟我弟弟身上潑髒水,我TM抽你!」
「孫子,春兒滋味兒再好,也是我嘗剩下的,還輪不著你跟我面前炫耀。告訴你,用不了多久,他怎麼對我,還得怎麼對你。」
「我願意怎麼對別人,是我的自由,你丫原來管不著,現在更沒資格管,不想更丟人,趕緊滾。」
「春兒,你今兒跟我分了,別後悔!」
「我後悔怎麼今兒才看清楚你丫這麼沒起子。」
鄙視,輕蔑,馮春將絕情進行到底,不給他不要的人,不要的感情半點緩和。
路遇歹徒
「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正義的來福靈,正義的來福靈,要把害蟲消滅乾淨!」
扯開嗓子嚎叫著小時候倍兒流行的殺蟲劑廣告歌,鄭秋同志很勇敢的擔當起半夜擾民的重任,夥同著馮春同志散發一身酒氣×2。
男人嘛!
難過了,喝酒。
高興了,也得喝酒。
為了慶祝馮春同志擦亮慧眼,利落的甩掉思想道德敗壞的白世美,倆人心有靈犀的同時提出喝酒慶祝。
一拍即合的結果就是此時此刻的夜半歌聲。
飽吹餓唱,唱歌這件事跟喝酒差不多。
憋屈了,嚎兩嗓子敞亮敞亮。
敞亮了吧,再嚎兩嗓子炫耀炫耀,讓別人知道自己高興。
總之,就是個抒情。
「弟弟,你可太棒了,真夠爺們兒!」
什麼叫人不可貌相?他弟弟就是!
表面上看著柔柔弱弱一大美人,骨子裡說一不二那股勁兒真夠硬氣,這可不是隨便哪個大老爺們兒都能達到的境界。
不信您放眼看看,滿大街的拖泥帶水,好好一老爺們兒,為了個把姑娘,為了偉大的愛情哭哭啼啼,哼哼唧唧,要死要活,都TM讓瓊瑤奶奶教壞了。
什麼是男爺們兒?
男爺們兒就得頂天立地,拿得起放得下。
破爛玩意兒說扔就得扔,甭留著浪費空間,看著礙事。
吐故納新,淘汰殘次品,才能甄選出優良品,不是?
可惜,這年頭,像他弟弟這麼看得開,明事理的忒少。
愛情是嘛?
愛情就是荷爾蒙分泌過盛,揮發掉了,說沒就沒的玩意兒,就是那股子肉麻兮兮的感覺。
女人的第六感靠得住,男人靠不住。
這可不是他一禿桿兒司令嫉妒人家雙宿雙飛,愛情就是「嗖」的那麼一瞬間,然後就摸不著了,該轉化的轉化,該灰飛煙滅的灰飛煙滅。要不然,哪兒那麼多離婚的?
越是那些個鼓吹愛情,追逐愛情,講究愛情的人,越是離婚,分手上癮。
為嘛?
人家說了,感覺沒了。
嘿!
他就奇了怪了,原本好好倆大活人,誰也沒變成植物人,感覺怎麼說沒就沒?仔細一研究才明白,就是那頭疼腦熱的勁兒過去了,熱乎氣兒散了,涼了,冷卻了。
所以,甭沒事兒把愛情放嘴上。
男爺們兒得講責任!
像他,就是倍兒講責任一人。可惜,沒人懂欣賞啊!TOT
「好說好說,你可千萬別搞個人崇拜,我這人臉皮兒薄,不禁誇。」馮春跟鄭秋倆人勾肩搭背,一起晃晃悠悠,歪裡歪斜蛇形著。
「唉……你說咱哥兒倆是不是緣分?連失戀都跟商量好似的前後腳兒。」
「什麼失戀?這是老天爺不忍心咱誤入歧途,給咱指條明道兒,咱不把握機會,一準兒走歪路,信不?」
「信!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要不然,就沖弟弟你這要人才有人才,要模樣有模樣的,那孫子吃飽了撐的不珍惜?還有哥哥我,跟弟弟一樣屬於高檔次,能耍單兒到現在?這就是老天爺自發自動給咱去偽存真,精挑細選,給精品留空間呢。」
「就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明天會更好,太陽照常升起!哥,你甭著急,你這童子身就是給那精品預留的,精品就得有精品應該享受的待遇,對不?」
「嘖嘖,哥哥就愛聽弟弟說話,句句都能挺哥哥心裡去。你放心,哥不鬱悶,這麼多年都堅持下來,還怕精品到來之前這一哆嗦?」
「就是,咱這身子骨得給好貨留著。」
「誒,可你說吧,萬一精品來得晚點兒,等哥哥我都七老八十,牙掉光了才來咋辦?真到那會兒哥哥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了,不是?」
「傻啊你,平時多吃點兒補品供奉著,不就得了?為了那用兵一時,咱得養兵千日。」
「聽著挺有道理,成,哥聽你的……哎喲喂!」,被馮春猛力一拽,鄭秋驚叫一聲,凌空飛躍,越過一個坑人的黑洞,逃過一次劫難。
「看著,小心點兒!」
「呸!誰這麼缺德把井蓋偷了?要沒弟弟你拽著,我差點兒掉進萬丈深淵!」這黑燈瞎火的,得虧是他們倆人搭伴兒溜躂著,不然,說不準他這一掉進去就見不著明兒照常升起的太陽了呢!忒驚險了。= =bbb
這年頭,人都窮瘋了,連井蓋都偷,這不是紅果果的謀財害命麼?還有這有關部門,也不說管管,發現井蓋丟了,趕緊給配上新的啊,就說沒存貨,好歹也得立個警告標誌,要不鋪塊木板暫時頂替也成,怎麼說都不能陷無辜老百姓於水深火熱不是?
收錢時比幹嘛都快速及時,真正辦事時拖拖拉拉,相互推諉,唉……弊端啊!
得,咱一老百姓自己撿回小命挺好,弊端還輪不著咱抨擊,關鍵這抨擊多少次也不見改良,咱有這精力還不如提高警覺,加強自我保護呢。= =||||||
「咱找個東西把這陷阱擋上吧,咱年輕身手敏捷,要是碰上老大爺,老大媽,一準兒出事兒。」雖說大半夜的大爺大媽們通常不出門,可總有那保不齊的意外不是?
自私自利是資本主•義那一套,咱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互相幫助是光榮傳統,雷鋒叔叔精神長存!\(^o^)/
「成,可這地方上哪兒找材料啊?」黑燈瞎火,四下無人……等等,四下無人?
那些鬼鬼祟祟靠過來的黑影是什麼?
「小心後頭!」
驟然覺察到危險臨近,馮春馬上發出警告,鄭秋同志立馬兒反應,可還是挨了一悶棍。
突來的襲擊打得鄭秋同志這叫一肝腸寸斷,靈魂震顫,火苗子「噌」的躥出來,不顧後背的疼痛,展開自衛反擊。
「靠!弟弟,咱這是遇上劫道兒的了!」血肉鑄成長城長,鄭秋同志抗擊歹徒的同時還有閒心發表評論。= =bbb
馮春一邊對付三兩圍上來的歹徒,一邊在心裡狂翻白眼,感歎鄭秋同志的閒情逸致。
「操!小白臉真TM狠!」馮春一記無影腳,正踢在其中一個歹徒肚子上,又一個直拳,聽見令人心情愉快的鼻樑骨破碎的聲音,再看那抱著肚子躺倒的歹徒,滿臉血染的風采。
「打我兄弟?老子跟你拼了!」其他兩個負責圍攻馮春的歹徒見同夥吃虧,不禁怒火中燒,惡狼一般撲向馮春,立誓報仇雪恨。
「操!悠著點兒!老闆交代不能傷著那小白臉!靠!」跟鄭秋切磋武功中的一個人喊道,看似是這一夥歹徒的頭目。
然而,歹徒分神,鄭秋的鐵拳可不分神,一記黑輪下去,家有賤狗就算換了演員,有了新一代繼承人了。
「甭你媽裝孫子,中國就沒有黑•社•會!出來打架也不看看對手是誰,今兒碰上你爺爺我,算你們丫的倒霉!」鄭秋哪兒管歹徒說什麼,三拳兩腳之後,激情勃發打紅了眼,拳腳生風的懷念起中學那會兒的英雄歲月。
一時間風起雲湧,激戰江湖,憶往昔崢嶸歲月稠……=V=
「噗通——啊——」
突來一聲慘叫,雙方同時被這一聲哀嚎震撼,繼而停手。
幾秒鐘的畫面定格,此時無聲勝有聲。
再有聲響時——
「大哥!三哥掉井裡了!」TOT
「老三——」TOT
其中反應最迅速的一個歹徒後知後覺的報警哭喊,另幾個倒霉歹徒也終於從震驚中驚醒,幾個歹徒一起衝到井旁邊,搭救同夥。= =||||||
「還不快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馮春反應也不慢,趁亂扯上還在緩衝中的鄭秋撒丫子就跑。
「噗——哈哈哈……那幫孫子……那幫孫子……哈哈哈……」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不著調的歹徒?
就這幾把刷子還敢出來打劫?這不是純屬自殺性恐怖分子麼?敢情都跟基地組織逃出來的閒散人員吧?
剛從小道私奔跑到康莊大馬路,鄭秋同志捂著肚子蹲在馬路牙子上爆笑開來,腸子笑得都快打結了,對於那幾個不顧自身形象,乃至不惜豁出小命,娛樂大眾的無私歹徒致以無限敬佩。
這就是專業獻身精神吶……XDDD
「誒,誒……疼,弟弟,輕點兒……」
雖說沒吃大虧,倆人還是掛了彩,尤其是鄭秋同志,嘴角破了,眼角紫了,手關節也都流血了,為了不嚇著自己良民了一輩子的爹媽,鄭秋同志同意被馮春同志收留的要求,再一次登門打擾。
洗個戰鬥澡,換掉一身滿是塵土,血漬的衣服,清清爽爽的開始上藥。
酒精棉剛沾上傷口,鄭秋同志馬上齜牙咧嘴的嚷嚷疼,一掃剛才打架的那股豪爽勁兒。
「剛才打架還挺英雄,怎麼一上藥就成狗熊了?」
「疼,疼……哎喲喂!弟弟,你也忒狠了,你別故意把用那玩意壓我傷口啊,酒精都滲進傷口了,疼……」
「廢話,酒精不滲進去能消毒麼?大老爺們兒腦袋掉了碗大個疤,還怕這點兒疼?」
「腦袋掉了直接就死了,你見過死人怕疼的?我疼,說明我還活著!」
「成了,你給我上。」
「哼哼……」打擊報復的時刻來啦!
拿起棉簽,沾上酒精,剛要報復馮春剛才對他傷口的凌虐,抬頭一看馮春等著他給上藥,任人宰割的樣兒,心思就稍微有點兒信馬由韁,不受控制了。
嘖嘖……瞧他弟弟這細皮嫩肉的,好在沒傷了臉。
他弟弟這臉蛋兒可是藝術品等級,多漂亮。
眉毛整齊,挺秀;狹長的眼睛怎麼看都光彩奪目,就說有時候放冷光吧,那也是有魅力的冷光;鼻樑挺直,鼻尖兒有點兒尖,透著那麼俏;再說這淬了毒的小嘴兒……不大,可挺豐滿,圓嘟嘟的,嘴角稍微往上翹,仔細一看,還挺孩子氣。
唉……這要是一大姑娘,他一準兒撲將上去,給他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把這民女給霸佔了。
可惜,弟弟是男的。
靠!這不是廢話麼?弟弟當然是男的,女的那叫妹妹,看他,想媳婦兒想瘋了,想多了不是?
「傻瞪著我幹嘛?不會給人上藥怎麼著?」馮春讓鄭秋那大眼珠子瞪得有點兒發毛,翻個白眼抗議道。
媚,媚眼!
他弟弟幹嘛給他拋媚眼?
小媚眼一接收,他這心臟怎麼有點兒不安分?七上八下直鬧騰。= =||||||
「你丫讓人給打傻了?跟你丫說話呢,怎麼沒反應?!嗯……唔?」
馮春同志不明白,自己就是踢了鄭秋同志兩腳,而且還是踢腿上,沒踢腦袋,鄭秋同志怎麼突然又抽風,嘴巴黏上他嘴巴了呢?
該不會又要吐吧?= =||||||
生活作風需要嚴格要求
甜!
香!
軟!
滑!
滋味兒好得沒治了!>///<
這甜滋滋的瓊漿玉液,頂他老爸珍藏十年的茅台都醇香醉人。
這軟嫩潤•滑的觸感,頂他最愛吃的糟溜魚片都清口綿滑,令人欲罷不能。>///<
什麼叫真正的打啵兒?
合著他活了二十幾年,交了那好些個女朋友都TM是浪費功夫,這才叫真正激動人心的打啵兒。
天底下怎麼還有這麼好吃的小嘴兒?
跟這小嘴兒相比,他之前吃過的小嘴兒都TM乏善可陳到了極點。>0<
都是人的嘴,品出來的味道怎麼能相差這麼多?
都是大老爺們兒,他弟弟怎麼就這麼得天獨厚,這麼好吃,這麼讓人流連忘返,這麼,這麼……等等!
大老爺們兒?
他弟弟?
等等,等等,他幹嘛呢?他,他,他居然……
原本暈暈乎乎,挺享受,挺陶醉的鄭秋同志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幹一件極其惡劣,極其大逆不道的壞事,幡然醒悟,立即就想中止犯罪,誰曾想,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
「你大爺的!」
「砰!」
只覺後腦親吻到某種堅硬物體,撞擊產生的激情令他一陣恍惚,再一睜眼……
霍——
這叫一個刺眼!= =bbb
他咋剛發現他弟弟客廳天花板的燈如此之明亮耀眼?照得他滿眼都是一閃一閃的小星星。TAT
「砰!」
又是一聲轟然巨響,鄭秋同志頗有地震之感,依靠著地板的後腦勺發出生命的震顫,「嗡嗡」的小星星更多了……TAT
「弟……弟弟……」
「轟!」
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一張薄被從天而降罩在他臉上,身上。
「砰!」緊接著又是一陣地動山搖,把藏在他腦袋裡的小鳥轟炸出來之後,總算一切歸於安靜。= =||||||
「弟弟!弟弟……哥哥錯了,哥哥喝多了,糊塗了,哥哥讓那幫孫子打成二百五,三百六,超級小白了,弟弟……哥哥真沒有輕•薄你的意思,弟弟……你開開門,聽哥哥解釋啊!」
等眼前的星星和小鳥遊行完,鄭秋同志一刻不敢耽誤,一個鷂子翻身,扭轉倒栽蔥的局面,抱著帶著馮春同志殘存人性的薄被衝到馮春同志臥室門口,拍打著門板,痛心疾首的吶喊求饒,殷切期望可以獲得大赦,千萬不能因為他一時退化成失足青年,跟好弟弟反目成仇。TAT
「弟弟,開開門……你就當剛才讓狗咬了一口,哥哥我就是癩皮狗,你千萬別跟哥哥我一般見識,千萬別跟我記仇……我錯了,弟弟!弟弟——」
鄭秋同志此時萬分懷疑馮春同志家的門板隔音,否則,衝他這麼撕心裂肺,掏小蹺的呼喊,裡頭怎麼就是沒動靜呢?TAT
罵他幾句,給他幾下,或者跟對白世美似的,把他踢下樓,怎麼都好,就是別不理他,這麼狠心絕情的臊著他啊!TAT
他錯了,他真知道錯了!
他是流氓,畜生,全民公敵!
他罪大惡極,他罪無可赦,他是把罪惡的魔爪伸向自己兄弟的人間糟粕!
他腦缺的,色憋的,人性缺斤短兩,坑蒙拐騙消費者的!
他是幾杯馬尿下肚,就沒溜兒,丟人的死沒出息!
他對不起爹媽含辛茹苦的養育,對不起學校老師嘔心瀝血的諄諄教誨,對不起祖國和人民對他的期望,他連他們家樓下收廢品的老少爺們兒都對不起!TAT
他混蛋!就算他被迫守身,無人接收,也不能抵抗不住不良落後思想的萌動,泯滅人性,罔顧倫常,對他兄弟下手啊!
活了二十五年,他第一天認識到原來他是這麼一臭不要臉的大色胚!換句話說純粹就是老太太靠牆喝稀粥,外帶看手錶——卑鄙無恥下流到了極點!TOT
他覺得以往冰清玉潔(?),情操高尚(?)的好人鄭秋,已經淪落到跟那個殺千刀的白世美一般墮落的田地,他覺得他的人生現在是一片烏七嗎糟。TOT
是他!就是他萬惡的鄭秋,臭腳丫子一踩,踐踏了他跟弟弟之間倍兒純潔,倍兒積極向上的友情,兄弟情。
難怪他兄弟生氣,不搭理他,換成誰,都不能夠再正眼看他。
他怎麼就這麼不頂勁,不爭氣,不往人道兒上走呢?TOT
稀稀拉拉倍兒悲愴,哼哼唧唧倍兒失落,轉過身,背後滿地淒涼。
太陽明兒一定不能照常升起,因為被他給用狼牙棒打壓,打破,沉入海底不上浮。人家日不落,他這兒日不升了。TAT
一失足成千古恨!
抱著薄被沙發上一蜷,人生蒼涼,悔之晚矣。TOT
憋憋屈屈,自我討伐一晚上,睡覺做夢都夢見把自己押赴刑場,小鍘刀剛要將他一分為二,忽來一股尿意……
嘎?
想他鄭秋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威武不屈,砍頭不要緊的大丈夫,咋一面對小鍘刀,就嚇得要尿褲子?
啊啊啊!
怎麼當他發現自己一個缺點,其他隱身的缺點也跟著跳出來搗亂,合起伙來對他進行譴責,批判,冷酷無情的落井下石?
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擁有這麼多危害世人的劣質品性,心理落差簡直跟坐過山車時,從頂峰飛速滑落到低谷的那種感覺沒啥太大區別,都夠驚心動魄。TOT
可是吧……
他還沒死,等於他還是人,人有三急,忍不了,等不得,所以,小鍘刀同志先跟半空中擱會兒,等他解決完洩洪問題再繼續。= =||||||
於是,挺不好意思的暫時告別熱情洋溢的小鍘刀,跑出夢境,直奔廁所。= =bbb
「嘩——」
開閘放洪咯!
老一代統治階級的大禹同志說了,疏導勝於圍堵,果然,面臨洶湧澎湃的山洪,還是排放比較有效果。
舒坦……=V=
「嘩嘩嘩……」
誒?誒?他覺得體內的洪水已經從入海口流進有容乃大的大海,咋還有洩洪聲?
瞇著眼享受排毒養顏,一身輕鬆的快感的鄭秋同志,忽然聽到可疑的聲響,絕對稱不上敏銳的神經終於慢了好幾拍的對他傳導出不妙的訊號。
抓著那動靜緩緩側頭——
娘誒!TOT
他,他,他……
他這是碰上哪路的倒霉神仙?突然天降福祉,給他這許多暴露自己罪惡的機會?
上個廁所而已,怎,怎麼突然就變成誤闖男澡堂子了呢?
ソ……
他是男的,進男澡堂子不算耍流氓吧?TAT
對,本來男的進入男澡堂子天經地義,但是,千萬別忘了,昨兒晚上他才對自己兄弟犯過罪孽滔天的作風錯誤,今兒又闖進(真不是故意的……TOT)他弟弟獨享的男澡堂子時間……這,這,這不就成了……累犯了嗎?
犯錯誤不怕,能改還是好同志。
關鍵他這是錯上加錯,錯何如哉?!TOT
數罪並罰……
天啊!
法官爺爺,饒了他吧!他昨兒是腦子進水,才犯下流氓罪;今兒想把水從下三路放出來,杜絕日後再犯而已,絕對不是故意向流氓群體靠攏!
法官爺爺一定要認清情況,對他從輕發落!TOT
更何況,洗澡房外頭的玻璃還是磨砂的,除了模模糊糊的輪廓,他嘛也沒看見吶!要是這樣就給他定下流氓罪,絕對是冤假錯案!>0<
啥叫流氓罪?
明明知道弟弟在裡頭洗澡,還狼性大發,人性泯滅的殺進洗澡房,明目張膽的把弟弟身上的風景看個淋漓盡致,然後再狼性更大發,人性更泯滅的把弟弟給……XXOO,XX再OO才叫真真正正,不冤不屈的流氓罪。
他一什麼都沒幹,不應該被定罪!
要是這樣就被投入大牢,他還不如幹點兒什麼呢!TAT
不對!他沒想幹什麼,真的沒想幹什麼!
何況,就一模模糊糊動來動去的人影兒,他想幹什麼不是也沒刺激到那程度麼?
底下的小兄弟軟塌塌的,能幹什麼壞事?
等等……
軟……塌塌?!0.0!
不是應該軟塌塌麼?怎麼不經他允許擅自變成硬邦邦了?!
好個沒節操的叛徒小兄弟!跟了他二十五年,居然在關鍵時刻出賣他?!
他,他,他要槍斃了叛徒!TOT
他這是怎麼了?昨兒喝那幾杯酒裡,難不成被誰投了毒,下了流氓藥?要不然他一坦坦蕩蕩的光明磊落咋忽然就,就……變質,腐敗了呢?TAT
不成,趁弟弟還在專心致志的洗澡,沒發現他這抹罪惡纍纍的身影,趕緊逃!
不然這樣是被抓個正著,有一萬張嘴都說不清,弟弟一定跟他劃清界限,把他列為拒絕往來流氓戶。
他苦心經營二十五年的清白名譽,也就真的毀之一旦了。TAT
趕緊跑!
「卡!」
「嘎?」
「弟弟,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尿急,我,我不知道你跟這兒享受呢……你千萬別誤會,我真沒想耍流氓!」生不逢時啊!他弟弟出來得怎麼這麼對時候?華麗麗的把他抓個正著……
馮春愣了愣,視線稍微很不是故意的往下一挪——
「操你大爺的臭流氓!」
鄭秋同志底下那生龍活虎暴露在馮春容不得沙子的火眼金睛中。=V=
「弟弟!你誤會啦!這,這不是我本意,這,這是它一廂情願,這,這……我真沒想耍流氓!」冤死他了!TOT
「滾!」
JQ?被逼的!
話說,男人身上的某個尤其誠實的部位,不是猴皮筋兒,伸縮自如;也不是手電筒那光柱,有開關控制。
有機會站立起來,絕對不能輕易蔫回去。
因為刺激站起來,也得刺激受夠了,把支持它起立站好的億萬大軍釋放掉,才能消停。
鄭秋不會點石成金,不會魔法咒語,零部件雖說長他身上,可也並非都能聽他指揮。
尤其,越急越亂,越亂越急,惡性循環之下,精神百倍的東西還跟那兒屹立不倒,執著的信念,堅強的意志品質,令人敬佩不已。= =||||||
小兄弟的巍然挺立,意味著鄭秋同志正遭遇著難以啟齒的躁動,疼痛的摧殘。全身的細胞都在催促他趕緊想轍安撫小兄弟的激情情緒,疏解疼痛。然而,丟臉丟到家的鄭秋同志實在不好意思,把臉皮再往遠處拋棄,死咬著牙關,克制著渴望去幫助緩解危機的雙手的蠢蠢欲動,豆大的汗珠踴躍的從腦門子往外冒,衛生間彷彿搖身變成桑拿房。
你說逃跑吧……
剛才沒被發現還挺好逃跑,此時此刻,打死鄭秋也不敢挺著這麼個大傢伙隨便動彈。
沒轍。
他一動,底下強壯的小兄弟也跟著動,別說別人,他自己看著都覺得有礙觀瞻,不利於青少年健康成長。TOT
「我,我……弟弟,我不能動,我一動,這萬惡之源就跟著動……那什麼,那忒,忒……」
小兄弟爭氣,是值得驕傲的事兒,但是,爭氣也得分時候啊!時候對了,那是增光添彩,長臉的好事兒;時候不對……
今兒這臉丟大發了……TOT
「流氓!」鑒定完畢,馮春擦乾身子,圍上浴巾,給人家鄭秋同志騰地方解決尷尬個人問題。
「砰!」
門關了,鄭秋同志心肝兒拔涼的擠出兩滴冤屈的男兒淚。
完了,干了!他這流氓形象跟弟弟這兒就算蓋棺定論,深入人心,永世不得翻身了。
臉皮迷失在百慕大,神隱了!TOT
「誒,該買中午飯了。」鈔票遞給發愣的鄭秋,馮春命令下達的相當理直氣壯,彷彿跑腿兒買飯才是鄭秋的本職工作。
「哦,成。」鈔票往兜裡一揣,鄭秋同志抬腳就往外走,頭都不帶抬,典型的俯首甘為孺子牛。= =||||||
「泡菜餅。」馮春對著鄭秋看上去比較貼近帥哥的後腦勺提醒道。
「哦。」拐個彎,沒影兒了。
「馮哥,鄭哥今兒怎麼不過來湊熱鬧?」回頭往鄭秋店裡看兩眼,惠兒挺新鮮的問道。
自從這倆人確立把兄弟關係,不說連體嬰吧,最少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形影不離。尤其是吃飯時間,猛地聽不見倆人耍嘴皮子,逗貧,心裡還挺空落落,就跟飯菜裡沒擱佐料似的。嗯,
「甭搭理他。」
「你倆吵架啦?」早晨不是還一塊兒來的?什麼時候發生的戰鬥,她咋沒欣賞到?
「我跟他吵架?我哪兒那麼跟自己過意不去?孫子丫的生理期,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一平頭老百姓,一沒超能力,二沒惡勢力,呼風喚雨那是封建迷信,動物反常那是自然報警現象,沒一樣歸他操縱。
「啊?鄭哥還有這功能?」得!她真猜對了,哥倆兒好鬧不團結了。
「人家一全身全影兒,什麼功能沒有?能耐大了。」
人吧,心情不好,食慾就不好。
堵心!心情不好時,吃下去的食兒都堵在心裡,不往消化器官走,越囤積越難受,越累積越想往上反。
唉……
雖說浪費是最大的犯罪,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剩飯是對農民伯伯的褻瀆;但總比堵在心裡,不上不下,萬一竄點兒小涼氣兒,百口進一口出強吧?
要是真吐了,就不僅是浪費糧食一條罪,這年頭,污染環境更令人髮指。= =bbb
吃不下去,不能硬塞,湊合吃兩口得了,權當他趕時髦兒,減肥。= =||||||
唉……
放下飯盒,特情不自禁的抻著脖子往對門探探頭,對面說說笑笑,氣氛多好,多熱乎,哪兒像他這兒,孤獨寂寞,整個就是一被溫暖遺忘的角落。TOT
然而。
請注意重要的轉折,他現在還真沒那個臉面和勇氣跑人家那兒湊熱鬧去。
他,他覺得自己跟弟弟面前抬不起頭。TOT
他,他覺得自己無顏見把兄弟。TOT
想起早晨的事兒,他就想給自己倆大嘴巴子。
他,他,他TM忒不是人!他的良心大大滴壞了!TOT
早晨他弟弟倍兒有眼力價兒,倍兒大人不計小人過(?),倍兒懂事兒的把衛生間讓給他做手工。
他不能辜負弟弟成人之美(?)的好心好意,趕緊抒情,兩隻手交替上陣,辛勤勞作,敦促變成大老爺們兒的小老•二排解掉多餘精力,繼續謙虛謹慎。
可誰承想……
他鍛煉動手能力的同時,被黃色毒瘤霸佔,侵害的腦袋裡浮現出的都是他弟弟的冰肌玉膚,姣好身段兒,還有那特造孽的小媚眼兒。TOT
腦子裡的限制級都是他弟弟的身影,完全沒有馬賽克。TOT
伴著這般美好的景致,他的敦促工作進行得史無前例的順利而酣暢;相對,完事之後對自己的唾棄也達到歎為觀止的境界。TOT
今天,不!是昨天之前,他都不知道原來他的思想道德品質如此敗壞。
要真擱一完全無藥可救,興許還不能這麼難受,這麼一門心思的內疚,檢討;可他畢竟還沒壞到徹底沒臉沒皮,滾刀肉,該推出去槍斃的地步,於是乎,滿肚子翻江倒海的罪惡感喲……TAT
唉……
不上不下,卡當間兒的滋味兒喲……
他得什麼時候才能蕩滌靈魂,走出陰影,回歸人群?
一人待著忒沒勁,他想趕緊返回大部隊,繼續跟弟弟說相聲啊!
上帝,神靈,如來佛祖,耶穌基督,穆罕默德,齊天大聖孫悟空,誰給他扔下來一痛改前非的機會,讓他找回失蹤的人性,失落的臉皮,衝過去繼續心胸坦蕩的跟弟弟神侃啊?!
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也不是一輩子不開眼。
就在鄭秋同志拜祭滿天神佛,祈求降福的同時,碩大的機會當真從天上砸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鄭秋同志腦袋上。
怎麼回事?
在他眼裡,比他更不是東西的禽獸再次閃亮登場,犧牲小我的襯托出他的高尚純潔。
究竟何人能夠無私至此?
別無他選,身殘志不殘(偽)的白世美同志是也!\(^o^)/
「春兒……」又是一副深情嘴臉。
「你丫不是想挑戰吉尼斯臉皮最厚記錄吧?」馮春挑起眉,不留情的嘲諷道。
太佩服了!
昨兒晚上派人打擊報復,今兒居然還有臉找他?
他過去怎麼就沒發現這孫子臉皮能當防彈衣使,這麼一安全係數頗高的功能?
所以說,失去的總是最好的?
屁話!
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才是最好的,是自己最需要的。
失去的,就是應該扔垃圾堆的。
「春兒,說話別這麼難聽,咱倆都冷靜冷靜,成麼?」
「我挺冷靜,不冷靜的是你。我說,昨兒晚上你派來那幾塊料到底把同夥從井裡救出來沒?真不是我批評你,找人辦事兒怎麼也不找點兒手腳利落的,智商正常的?就說你丫錢多燒的,也不能浪費在那些歪瓜裂棗身上吧?我都替你心疼錢。」
花錢,辦不成事兒,心情一定倍兒鬱悶。
來,同情一個。畢竟倆人還有過去滾床單的交情,不是?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白行還想裝糊塗。
「敢做不敢認?別讓我瞧不起你,成麼?」
「春兒,你誤會了,我沒讓他們動你!我就想讓他們收拾一下那不識相的孫子,讓他別不識好歹,搶我的人。」
「打住!我不是你的人,咱倆沒關係了,你丫不是腿折了,連帶腦子也摔出失憶症了吧?」
「春兒,你不是替那孫子出頭,跟我算賬吧?我不信你這麼快就變心。」
「我沒替任何人出頭,我也沒那多管閒事的嗜好,我就是覺得你這號拿不起放不下,還拿無辜人出氣的孫子倍兒沒勁,倍兒找抽。」
「我拿不起放不下,那是因為我真心喜歡你!」
「我靠!今兒空調冷點兒,瞧我這身雞皮疙瘩給嚇得……嘖嘖……敢情孫子你丫是棒子劇迷吧?瞧這棒子腔純正的,絕對大媽殺手!嘿嘿,不過,我弟弟可不是跟家裡沒事兒看棒子劇的閒在大媽。我弟弟是一積極向上,智慧過人的優秀青年,你那套大媽必殺技跟這兒不管用!」
這孫子出現得及時,他鄭秋挺身而出的時機更得講究,絕對不能讓這麼一不是東西的東西比下去!=V=
「孫子,警告你,別摻和我們倆的事兒,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嘿嘿……你這威脅挺沒力度,咱倆也不知道誰是那鐵拐李。」
「白行,我再說最後一次,咱倆吹了,沒戲了,沒事兒趕緊走,別跟這兒堵我門兒,耽誤我生意。你財大氣粗,我小本經營,跟你耗不起。」
「不成!馮春,今兒咱說清楚,即便你不跟我在一塊兒,也不能讓這種層次的人給我當接班人,我覺得丟人!」
「你覺得丟人我不覺得!本來我跟這孫子清清白白沒什麼,可你非得把我跟他往一塊兒拴,我要是不滿足你的臆想,豈不是不念舊情?再者,我這人最膩味別人對我指手畫腳,別人越是不讓幹的事兒,我越是想試試。」
「今兒我還就跟這孫子JQ了,怎麼著?!」
「馮春,你敢!就算我對不起你,你也犯不著拿這塊料跟我賭氣!你會後悔的!」
「你丫自戀的毛病該上六院好好治治了。我不敢?天底下就沒我馮春不敢的,跟你賭氣?你丫還不夠那份量!今兒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我敢不敢!」
馮春說著,兩大步上前,出手乾脆的拽低鄭秋的腦袋,香唇往上送。
啪!
四片唇瓣這就算粘乎上了。=V=
想多了?
自打午飯時間發生那檔親熱戲碼,鄭秋同志就再沒清醒過。
嘴皮子一貼上,腦袋裡就暴動開來,派遣多少維和部隊都沒用,轟隆隆的不停開火,不停有炸彈爆炸,精彩非常。
嘴巴上殘留著馮春嘴唇柔軟,潤澤的觸感,探出舌頭舔舔,好像還有甜酸味兒(當然,中午不是吃泡菜餅麼?= =||||||),餘溫尚存。
再摸摸心口,心臟跟裝了馬達似的,高速跳動,快得都快摸不出來了,只覺得一陣比一陣的慌。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公開告白?!
他鄭秋也能有這麼拉風的一天?
不是做夢吧?
「誒?弟弟,嘛去?」眼前美麗的身影晃過,鄭秋的魂魄連忙集體歸位,寬厚的讓鄭秋恢復行動力,撲到門口詢問背著包看著要撤離的馮春去向。
氣走白世美之後,他弟弟一腳把他踢回攤位,再沒搭理他。在鄭秋同志的思想中,這是馮春同志害羞的表現。
然後,他也有點兒害羞,有點兒猝不及防的困惑和緊張,也就沒敢再去搗亂。
然而,害羞歸害羞,他弟弟咋還掛不住面子的想撤退呢?他弟弟素來的表現都是一敢作敢為的大丈夫,怎麼這會兒畏首畏尾上了?
「幾點了?你還打算過夜給人看門是不是?」翻個大白眼,馮春沒好氣的回答鄭秋的腦殘問題,真誠祈禱不要被鄭秋傳染,變成智障。
「啊?都這點兒啦?」
時光如流水,歲月如梭,瞧他這一下午到現在蹉跎的。= =||||||
「跟著我幹嘛?」斜一眼不經邀請,自發自動跳上他可愛小POLO的大狗熊,馮春依然態度不佳。
「萬一那白世美再來搗亂怎麼辦?我得保護弟弟,對不?」嘿嘿,他的理由夠充足吧?
「省省吧你,那孫子捨不得動我,頂多圍堵你幾次,讓你向他看齊,該小心的是你自己。」
「那正好,咱倆搭伴兒,甭管那孫子想算計誰,都能互相搭把手,不是?」
「你丫想蹭車直說,犯不著拐彎抹角。」
「弟弟,你看我像那種佔便宜沒夠的主兒麼?護送你回家,我自己再打車回我家,一準兒不給弟弟浪費汽油。」
「不怕麻煩隨便你。」
側頭盯著馮春,鄭秋同志心裡頭這叫一個小鹿亂撞,這叫一個美。
瞧他弟弟害羞勁兒的,咋看著這麼可人疼呢?=V=
路上車挺順,沒有塞車,鄭秋同志花癡沒多一會兒,人家馮春同志家就到了。
儘管一路無語,但是,鄭秋同志覺得這叫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弟弟都勇敢的用行動跟他告白了,還用再多說廢話麼?
不用!
鄭秋同志對於大政方針的領悟度一直挺優越。
你說吧,他小時候雖說沒瞧不起同性戀,可接受度實在不怎麼理想。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心胸估計敞開了,小家子氣沒了,為人豪邁,視野開闊,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對同性(馮春同志)產生【性】趣不說,被同性(馮春同志)告白非但沒有被雷劈到的燒焦感,反而……
嘿嘿……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o^)/
他弟弟多漂亮一人,能被這麼扎眼一人喜歡上……可見他鄭秋的魅力!
唉……無奈啊!
原來他弟弟昨兒晚上到今兒早上凶巴巴的表現都是因為他優先於心靈感悟力的本能行動力,不小心揭發,觸及到他弟弟對他的小心意,於是乎……
「砰!」
「誒?弟弟,怎麼下車了?」
「我到家了,怎麼著,把車借你開回家?」這位爺平時就說缺心眼兒點兒,反應還不算遲鈍到令人難以忍受,今兒怎麼徹底退化返祖了?
「這麼快?」連忙推門下車,不勝感歎分秒流逝無聲無息。
「用不用把車借你?」
「啊?不用不用,我打車回去。」
「成,明兒見。」
「明兒見。」
望眼欲穿的目送馮春馬上就要進入樓門,心中一股野火陡然膽肥,氣沖丹田——
「我說……今兒你那什麼我什麼意思啊?」
不知道為什麼,鄭秋同志就是想得到馮春同志的正面肯定,確切證實。
馮春轉身,差點沒讓子彈頭一般衝向自己的鄭秋給撞一跟頭,下意識的往後挫幾步。
「我哪什麼你了?」
「就,就你那什麼我?」撅起嘴,指證。
「沒意思,就是覺得那孫子煩,讓他徹底死心。你要是覺得困擾,我跟你道歉。」
「沒意思?怎麼能沒意思?都,都公開那樣了,明擺著就是你跟我告白啊!」
「你想多了……」= =||||||
他說這孫子中午過後怎麼不對勁兒起來,敢情自作多情呢。= =bbb
「弟弟,沒事兒,千萬別有心理壓力,你坦白跟我說,是不是一直那個我?」
「我心理沒壓力,你想多了。我對你沒多餘的想法,你要覺得今兒給你造成不良影響,我想轍給你正名,成不?」
「不,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你,你要是覺得我挺好……其實,我覺得你也挺好,那什麼,咱倆……就……」
「你真的想多了,我當你是普通朋友,對你沒那意思。還有,你要是因為交不著女朋友就想隨便找人填補空虛,請考慮別人,我對這項工作沒興趣。聽清楚了?你回吧,我上樓了,明兒見。」
馮春冷靜理智的擺明自己立場,點明鄭秋的心理,上樓去也。
眼睜睜看著馮春冷淡道別,鄭秋剛才心裡燃燒著的燥熱,頓時讓冰水潑熄,熱氣變成寒氣。
他一直挺欣賞弟弟處理感情的乾脆,理智,可這會兒……
他覺得自己心臟得了凍瘡。TAT
這不是他弟弟,他弟弟是熱情的好同志,不是這麼冷漠的大冰坨子!TOT
「弟弟,哦,不,春兒……」
「又幹嘛?我說你還有完沒完?我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警告你,你丫別學姓白的死皮賴臉……唔……嗯……你丫……」
「嘩啦」鑰匙掉到地上,沒人進入的大門大方敞開。
馮春一開一合發出警告的嘴巴被鄭秋蠻橫的堵個嚴實,用嘴。
不僅嘴被堵個嚴嚴實實,舌頭也被鄭秋窮凶極惡的肆意翻攪,呼吸被強佔,掠奪,肺裡的空氣幾乎要被壓搾乾淨,缺氧的信號燈頻頻閃亮報警,提醒他趕緊採取自救措施,搶回對於氧氣的佔有權。
當然,不是強勁回應,而是用力推搡。
可惜,馮春同志的力氣鬥不過人高馬大的鄭秋同志,而且,被鄭秋同志熊抱個死緊,馮春同志壓根兒沒有反抗的餘地。
「臭……流氓……嗯……」
好不容易趁輾轉的間隙擠出咒罵,很快又讓更兇猛的侵佔撲壓,只能把想從肚子裡跳出來的惡毒詛咒活活憋回肚子,鬱悶得馮春恨不得咬死鄭秋。
對!
咬死丫的!
但是,馮春同志沒有預料到,思維簡單的人通常比較受上天眷顧,他剛把心橫下來,人家鄭秋同志就跟預感到危險臨近似的,及時將吻狂野亂啃暫停,惡膽熏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瞪著馮春同志。
「你丫活膩了是不是?!」想起來啃兩口,當他蘋果呢?
「春兒,我覺得我喜歡你。」
要不然,憑借鄭秋同志對於自己的瞭解,絕對不會輕易對誰產生反應,他鄭秋要真是那種隨便的人,也不會到現在都是處•男身,不是?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憋壞了,所以才敗壞了。經過中午的啟發,鄭秋同志覺得自己的腦袋彷彿被誰用一悶棍給打明白了,堵塞的腦神經「嚯——」的一下,通了!
正所謂通則不痛,痛則不通,想通之後,為自己昨兒晚上到今兒早晨的反常的頭痛,也就消失不見,豁然開朗了。=V=
原本挺喜滋滋的事兒,被剛才馮春同志猛地拿冰水一潑……
「呵!」全身上下這大哆嗦打得。= =||||||
「你丫想破•身想瘋了吧?」幻覺,錯覺都出來了。
「沒有!我,我就是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對不?不然你中午也不能……」
「再說一遍,你丫想多了……」
得,發情中的狗熊不好惹,聽不得逆耳忠言,又把他的嘴給堵上了。= =bbb
自作多情的人怎麼這麼多?馮春同志開始為自己源源不斷,大肆散發的魅力感到頭疼。
他長得好看就是罪!忒招事兒。唉……
連這孫子這樣兒的直人也難逃他的魅力,苦惱啊……= =||||||
火力兇猛的攪弄結束,馮春缺氧,鄭秋也好不到哪兒去,不僅缺氧,兩隻眼睛更紅了。
「好吧,你丫喜歡我,想跟我交往?」馮春順順氣兒,微笑問道。
「是。」鄭秋同志回答得底氣十足,可見肺活量超群。
「成年人的交往可不是過家家酒,柏拉圖,你能接受跟同性上•床麼?」
「我……」
「得了,早看出你丫沒這個膽兒,沒膽兒就別愣充大鉚釘,該幹嘛幹嘛去。」
「誰說我沒膽兒?!」
「你有膽兒?好啊,那咱試試吧!」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52
推就一個字
試就試,有嘛了不起?
不就是啃幾口,摸兩把,衣服扒•光了,倍兒急色的往床上一倒;倒完了,再啃幾口,摸兩把,硬硬的棍棒放進軟軟的洞穴,模仿兔子搗藥,搗啊搗,搗啊搗,最後「噗嗤」一聲,燙燙的,白花花的醬汁新鮮出爐,大功告成。=V=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
A字頭的片子他也看過,操作流程早就通過觀摩爛熟於胸,別瞧不起人,哼!
要說區別,就是搗藥杵捅進去搗來搗去的地方不一樣。
話又說回來,都是通著人體內部的洞,再不一樣還能多不一樣?
簡短節說,就是凸起和凹陷之間的結合,共同進行活塞運動。
理論他門兒清,實踐從現在開始絕對不算晚!
滿懷信心,鄭秋同志高呼著必勝應戰。
剛才他倆啃過了,啃得還算比較熱血沸騰,至於扒•光衣服,他弟弟……
不對!
為了避免近親相•奸的誤會,他要尊稱待會兒的合作夥伴為馮春同志。
馮春同志主動熱情,三下五除二,不用他動手,脫得精•光,然後側臥在床上,半肘支頭,用倍兒嫵媚的笑容看著他,狹長的媚眼裡都是讓他不服氣的挑釁。
鄭秋同志覺得,馮春同志這是故意誘惑他。
為嘛?
答案很簡單,馮春同志也是男人,自然知道沒幾個男人扛得住激將法,男人天生就好個反抗和挑戰,越是不好啃,越是不被看好,越想往前衝。
按照此原理,他,鄭秋,一定用無可挑剔的行動,撲滅馮春同志的輕蔑。
他下頭的小兄弟已經整裝待發,馮春同志屈服的時刻還會遙遠嗎?
唉,唉,說實話,馮春同志之前,他真不知道男人的身體也能如此惹人噴鼻血。
嘖嘖,真不是他崇拜自己的審美眼光。
馮春同志實在是……
五官精緻自然不用說,再瞧這小身條兒……
修長,纖細,哪兒哪兒都長得這麼合理,零部件拼湊得忒藝術。配合白皙粉嫩的肌•膚,誰看都得獸性大發。
原以為,只有女人胸前的波濤洶湧才叫性•感,馮春同志沒有波濤洶湧,平滑的胸前只長著兩朵粉紅色的花蕾,在白皙的陪襯下,格外妖冶,性•感得沒治了。
嗯!
頂A字頭小電影裡的女主角的大饅頭更能激發他的野獸本能。
人家馮春同志都這麼下血本兒的勾•搭他了,他要是再磨嘰,就是不給面子。
衣服扒一扒,鼻血吸一吸,一、二、三——衝啊!
「靠!你丫悠著點兒,惦記先壓死我,然後奸•屍怎麼著?!」彷彿被裝甲戰車撞個跟頭,接著壓在車底下似的,馮春同志差點兒被過於激動的鄭秋同志壓得一口氣沒上來。
他要是真死了,回頭墓碑上寫著:此人在XXOO時被對方壓死。甭說活著的人笑話,地底下的死鬼們也得笑破肚皮,再死一次。
他丟不起這人。= =||||||
「啊?對不起,我,我太激動了,要不重來一次?」才說好好表現,讓馮春同志刮目相看,他咋就不爭氣上了?
「湊合了,趕緊的。」再來一次?這孫子生怕一次壓不死他是不是?
「啃幾口,舔舔,摸摸,然後……」
「我說你丫還帶臨時背口訣呢?」敢情這位把本本主義,教條主義搬他身上實驗來了。真夠破壞氣氛的。= =||||||
「我這不是想理論指導實踐麼?」
「指導個頭!」低咒一聲,馮春同志主動出擊,把鄭秋同志的腦袋按向自己,鄭秋同志傻笑的臉孔在眼前無限放大之後,閉眼,同時堵住鄭秋同志的碎嘴子。
靈巧的舌頭頂進鄭秋同志口腔,挑動鄭秋同志同樣利落的舌頭,跟鄭秋同志進行口水交流活動。
鄭秋同志挺享受,體溫也逐步升高,沸騰的熱血更加沸騰,脹痛的硬朗小子更加脹痛,可是吧,他還是覺得彆扭。
不是應該他主場麼?
怎麼主導權好像握在馮春同志手裡啦?
不成!
他得自衛反擊,把戰場的主控權重新搶回來。
馮春同志的吻勾•魂,他得比他還令人陶醉。
說幹就幹,反正今兒他是撒開了,豁出去了,不鼓搗個天翻地覆決不罷休!\(^o^)/
「嗯……啊……」
感覺到鄭秋同志有意識的要搶回主導權,馮春同志非常願意省事的自動將權力下放,讓願意多幹一些的同志盡情發揮,只要別再給他背誦口訣。= =bbb
經過一小會兒的被摸索,馮春同志逐漸從與鄭秋同志的磨合中找到快•感。
胸前的茱萸被輪流認真啃咬著,撫摩著,醉人的呻吟抑制不住的從馮春同志的微張的小嘴兒裡逃出來,表達此時此刻的感受。
半瞇著眼,媚態畢露,四處流竄的歡快使得他從骨子裡泛出躁動的麻癢。
鄭秋同志雖然笨拙而生澀,但卻很有天賦。這一點,他被引導出的深切渴望便可證明。
並且,他願意相信,鄭秋同志將來在這方面一定前途無量。
「嗯……」
這傢伙,說他胖他還喘上了,萬惡的舌頭居然跑去他肚臍的渦旋搗蛋?
猛然激增的麻癢感迫使馮春同志不得不勞動雙手,握住自己昂藏挺立的小兄弟,藉以緩解血液裡蒸騰的瘙癢。
「嗯……嗯?」怎麼不動了?中場休息?
馮春同志敏感的覺出冷落,不禁好奇的睜開眼向下看去。
但見鄭秋同志直勾勾盯著他自行□自己漲得通紅,並且不斷淌出淫•亂汁液的小兄弟。
呆愣的表情辨別不清具體內涵。
馮春同志嘲弄的輕笑:「怎麼?看不慣同性在自己面前自•慰?連這個都看不慣,還想往這圈子鑽,甭逗了。我說你不是這材料,你就不是。做不下去趕緊滾,甭跟我這兒浪費感情,接茬兒追姑娘去。」
「春兒……別人我是不知道,你,你幹這個的時候怎麼,怎麼TM這麼迷人?!」
出乎馮春同志預料,鄭秋同志突然倍兒激動的爆發出這麼一句,反倒讓馮春同志有些無法適應。
這孫子到底是不是直的?
難不成那些直的表現都是裝的?丫骨子裡就是一深藏不露的悶•騷G?
「你丫快點兒,做這個不帶中場休息。」
「春兒……我,我想看你自己射•出來再,再做。」鄭秋同志亢奮的鼻孔都在噴蒸汽。
「這麼想看我射?好啊,張嘴,用你的嘴讓我射。」
「啊?!」
「怎麼,嫌髒?嫌髒趁早滾蛋,不然,等會兒你還得用你的嘴,你的舌頭伺候我敞開後頭的小洞,我家裡可沒給你準備潤•滑•劑,想進來就得自力更生。」
「你,你,你說用嘴去……那兒……?」
「難道你以為都是直接闖進去?」
「我……又沒做過,我哪兒知道?」
「或者……你貢獻出屁股讓我插你?」
「不成!絕對不成!」鄭秋同志嚇得立即跳起來,雙手慌忙摀住被馮春同志盯上的屁股,小臉兒煞白。
那,那地方要是闖進去這麼一大傢伙……
還不得當下報廢?
那地方要是報廢,人不就等於廢了?
不能正常排毒,離死也就不遠了。TOT
誰發明的這種損傷性極大的體育運動?忒可怕了!TAT
馮春笑容漸冷,最終凍結,雙手鬆開自己勃發的小兄弟,起身,下地,穿拖鞋,往衛生間走。
「春兒……」
「你不是這塊料,趕緊滾。」背對著鄭秋,冷酷的驅離從馮春嘴裡砸出來。
「春兒,我不是那意思!」
鄭秋再傻,再不會看人臉色,聽人話音兒,也明白馮春這回是真生氣了。何況,做了這麼久生意,他也不可能不懂察言觀色。
一個箭步衝上去,死死抱住馮春,表明賴到底的堅定信念。
「我就是聽你說要插我屁股,嚇著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屁股是寶貝,插不得,我的屁股下賤,不值得心疼,可以隨便插?」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我,我……成,我豁出去了,你插我,成不?我讓你插,足夠證明我沒那意思了吧?」
剛才馮春背過身的一瞬間,鄭秋覺得自己恍惚間看到馮春隱藏起來的脆弱,五臟六腑立馬攢在一起扭曲著疼起來,扭來扭曲,擠壓得心臟差點兒碎了。
他知道,他剛才的態度傷害到馮春,所以,他願意贖罪,哪怕代價是犧牲他的屁股。TOT
屁股哪兒有心寶貴?TOT
「何必這麼委屈自己?你無非是一時衝動,誤以為喜歡我而已,等衝動過去,開始後悔,還不得罵死我?我可擔不起。」
「春兒,我是挺衝動,可,可……可我覺得我是真喜歡你。」
「覺得?」真是進退得宜的一個詞,馮春嘲笑著反問。
「不是覺得,就是喜歡你。」
「是麼?好啊,你說你願意讓我插,是不是?」
「我……我豁出去了。」
「我要是不滿足你的要求,豈不是對不起天地良心?」
剛才的一切重新來過,只不過交換了主被動立場。
一邊沉浸在馮春熟稔的戰前準備,鄭秋同志一邊為自己願意為了愛情犧牲一切的高貴情操而感動。TAT
像他這種癡情種子,實乃世間至寶,瀕危動物,不僅需要保護,更需要被當成楷模,讓世界人民學習,敬仰。=V=
「你真想好了?」馮春同志在鄭秋同志上空最後一次徵詢鄭秋同志的意見。
「想好了!來吧!你能我也能,別瞧不起我!」
「好!你丫要是敢中途叫停,我就宰了你!」說著,馮春同志伸手拉開抽屜,從裡頭拿住一個小瓶子……
「這是嘛?」
「潤•滑•劑。」
「你不是說沒有?」
「我說你就信?」
「廢話!我當然信你!」
「真信?」
「這還能有假?!」瞪大眼睛顯示真誠。「嘎?幹嘛給我?你都要欺負我屁股了,還不說好好哄哄它,竟然還讓我自己打開城門迎你進門?你也忒狠了吧?」
「我讓你抹我後頭。」
「你插我,幹嘛往你後頭抹?春兒,你也忒一毛不拔了吧?」
「我是零•號!」
「嘎?」
「快點兒,我等不及了。」耽誤這麼長時間,他快忍到極限了。= =bbb
「哦,哦!」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鄭秋同志唯恐馮春同志等會兒後悔,趕緊行動,因為著急,還浪費不少。「嘿嘿,還挺香……」
借助潤•滑•劑的威力,鄭秋同志的手指滑進馮春緊•窒的後•穴,包裹著手指的潤•滑•劑是涼的,可馮春同志體內卻是悶熱的,一想到等一下自己威風凜凜的小兄弟將衝進這麼熱,這麼濕的洞•穴,鄭秋同志興奮得顫抖。
「嗯……啊……唔……嗯……再來……」馮春同志閉起眼睛,好像很陶醉。
見身上的人兒露出享受的表情,鄭秋同志狼心大悅,頗受鼓舞,開闢疆土的工作進展得更加歡欣鼓舞。
終於,在鄭秋同志不放心的加時籌備之後,馮春同志發出迫切的命令,鄭秋同志終於如願以償的讓自己的小兄弟品嚐到衝鋒陷陣的萬丈豪情。=V=
「啊……啊……」
「春兒,你太棒了!春兒……春兒……」
在馮春同志妖媚的喘息與嚶嚀的伴奏下,鄭秋同志一次次的讚歎,呼喊,賣力衝刺討好。以求能夠聆聽到更多銷•魂蝕•骨的叫聲,鼓勵他把歡場推向一個又一個高峰。
粗喘聲,叫喊聲,床鋪的搖動聲,越來越瘋狂,越來越熾烈,最終在抵達某個極致的臨界點的瞬間,爆發出絢麗的禮花。
徜徉在狂喜的天際,暈眩。
翻臉不認人
天女散花!
他鄭秋終於摘掉處•男的帽子啦!\(^o^)/
不僅摘掉處•男的帽子,第一次就表現得可圈可點,虎虎生風,淋漓盡致,無與倫比……=V=
他是天才!=V=
壓抑的心情總算豁然開朗,蔽日的烏雲總算讓大風刮跑,生活充滿陽光!\(^o^)/
一夜的蛻變,他竟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感動,他果然是個多愁善感的癡情種子。=V=
他要努力,要在名為愛情的鋪滿鮮花的道路上勇往直前!\(^o^)/
鄭秋同志美,樂,得意!
自打早晨起床,頭頂上方的花花和泡泡就沒消失過,而且還表現得特別積極,透著那麼欣欣向榮。
「春兒,別動,我來我來,你上一邊兒歇著去,這種粗活,累活以後都交給我。」
唉,唉,他們家春兒昨兒晚上承受他一夜的辛勤灌溉,得多辛苦啊,他得知道心疼人。
搶貨,他來;佈置店面,還得他來。誰讓他通體順暢之後,精力無限,活力逼人呢?不消耗消耗,他覺得燒得慌。
有人搶著當苦力,馮春當然樂得輕鬆,抱胸倚靠著門口的櫥窗看著鄭秋同志裂著大嘴叉子樂呵呵的躥上躥下,忙前忙後。
不過就是一夜風流,值得這孫子樂呵得跟個二傻子似的麼?
純純(蠢蠢)處•男心確實難以理解。
「惠兒這姑娘也真是的,給你打工吧,還老三天兩頭兒找轍曠工,讓你這當老闆的忙活,回頭咱得扣她工資。」
鄭秋同志的心理,就是那種典型的自己的都是寶,別人的都是草。= =||||||
當兄弟情變成JQ,立場,態度轉換的絕非常人能夠追趕。
「我讓她歇班籌備訂婚的,幹嘛扣她工資?哦,合著惠兒一說要訂婚,你就不拿人當回事兒,看人家不順眼了?」什麼人性?!
「誒,你可別誤會,我這不純粹心疼你麼?」
「用得著你心疼我麼?」
「怎麼用不著?咱倆都那樣了,趕明兒就得好好處。那什麼,我特知道疼人,你就請好吧。」
「我說……你好像誤會什麼了。」
「誤會什麼?」
「你不是以為我跟你上•床,就是想跟你談朋友吧?」
「幹嘛還用想的?咱倆不已經是那種朋友了麼?」鄭秋同志紅著臉傻笑,還有點兒含羞帶怯。
「打住!你確實誤會了。我跟你上床,不代表跟你確立什麼關係,明白麼?」
「春兒……你逗我玩兒呢吧?咱倆都那樣了,我也跟你什麼什麼都說明白了,你,你可不能始亂終棄。」
「你是說得挺明白,可不代表我一定得接受你吧?再說,兩廂情願的一夜•情,談不上始亂終棄吧?你爽到,我爽到,就得了,何必把它複雜化。」
馮春同志說得輕鬆,鄭秋同志聽得一點兒都不輕鬆。
剛才還「撲通撲通」歡快雀躍得快蹦躂到外頭,插上翅膀飛天的心臟,「啪唧」一下,狠狠拍在地上,好像還讓人踩一腳。
落差大摔得疼,讓人當地板踩,更是疼得喘不過氣。
「你不準備接受我幹嘛激我跟你那個?!」
「鄭秋同志,你不是逗我玩兒吧?你不是真把上床當一回事兒吧?」
「我TM本來就不是隨便的人!」
「好好好,作為給你開•苞的第一人,我回頭包個紅包送你,成不?」
「你放屁!」
爆吼一聲,鄭秋踢開跟前的椅子,氣得滿臉通紅,悶頭兒衝回自己的地盤兒。
馮春扯起嘴角輕笑,彎腰扶起無辜遭到牽連的椅子,繼續擺貨。
「誒,該買飯了吧?」
送走客人,看看時間,馮春鑽進鄭秋的店,踢踢鄭秋鞋跟兒,說道。
「我TM活該伺候你怎麼著?要買自己買,不買餓著。」鄭秋同志猛回頭,炮火猛烈。
「你丫心眼兒忒小點兒了吧?合著我不跟你交,連兄弟都當不成?」比起鄭秋同志的憤慨,馮春同志依然是那副悠然的笑臉。
「對不起,我不跟兄弟上床。」
「不跟兄弟上床就能隨便啃兄弟?」
「我那是因為喜歡你!」
「真要跟我絕交?」
「我TM不想讓人當猴兒耍。」
「誰耍你了?你丫非得不聽勸,非得跟我做,倒成我的錯了?你丫講理不?」
「成,當我不講理,成不?我TM現在不想搭理你。」
「你丫甭來勁,絕交就絕交,你丫甭後悔!」
「後悔也是以後的事兒,我現在就是懶得搭理你。」
「還TM求著你了,沒想到你丫跟姓白一道德性,一樣的拿不起放不下,沒勁。」
「我TM就是沒勁!我要是跟那姓白的一道德行,犯不著跟你計較。還有,我頂你拿得起放得下,惹不起你,我乾脆躲著你,成不?」
「成。」馮春同志相當尊重鄭秋同志的意見,決不強求。「趙姐,幫我看會兒,我買中午飯去,您吃啥,用不用幫您帶?」
不就樓上樓下跑一趟?了不起了還。
說是不搭理馮春,鄭秋心裡甭提多不捨得。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兒誤會,哪兒理解錯了。
昨兒馮春同志的態度明明就是喜歡他,為什麼一睡醒,就變心了呢?
他昨兒晚上表現不好?
不能夠!
雖說他沒啥實戰經驗,但對方滿意與否還是能感覺出來的,昨兒晚上他倆絕對是精神和肉•體的高度統一,於是造就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小死亡。
好吧,現在不是回味那檔事兒的時候,現在是鑽研馮春同志心理的時候。
到底他哪兒讓馮春同志不滿意?
唉……
全中國人民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怎麼唯獨他窩起來鬱鬱寡歡?
對面都兩天沒出攤兒了,馮春同志當真下定決心跟他絕交?該不會來個徹底的,乾脆把鋪面賣了吧?
不會,不會。
馮春同志那麼冰雪聰明一人,不可能缺心眼兒的把這麼好的舖位頂出去。
上次不也是神隱好幾天?
沒準兒人家又出去玩了,沒準兒身邊兒還有黑世美,紅世美之類的傢伙作陪。TOT
趕明兒他真得上廟裡燒燒香,去去晦氣。
這陣子別的沒幹,淨失戀了。而且還都是沒戀起來就失了。TOT
他的感情路,怎麼這麼不順心呢?
紅顏薄命,藍顏也不好混。TAT
坐在小惠訂婚宴的親友席上,鄭秋同志無限感歎。
還是人家惠兒夠意思,真把他當朋友,訂婚都不忘請他這麼一號,比起某些無情無義的狼心狗肺強多了。
心裡感歎,眼珠子一直盯著狼心狗肺那位,暗自磨牙霍霍。
他牽腸掛肚好幾天,人家活得倒挺滋潤,身邊兒果然又多出一個X世美,明目張膽的跟人家惠兒的訂婚宴上交頭接耳,賣弄親熱,讓人看了一千一萬個不順眼。
「好狗不擋道。」
上趟廁所,洗個手,竟然遭遇攔路狗?
馮春同志見實在躲不過擋在自己面前的笨狗熊,只好委屈自己,「好意」提醒某人千萬跟狗劃清距離。
「這兩天怎麼沒出攤兒?」
「你哪位?」
「甭廢話,問你怎麼沒出攤兒。」
「你不是跟我絕交,幹嘛關心我出不出攤兒?你不是不願意搭理我?不在你眼前晃,不是正合你意?」
「我是說我那會兒不想搭理你,沒說一直不搭理你。」
「哦,你現在想搭理我?可我不想搭理你,讓開。」
「你要是不回答,就甭想出去。」
「你丫酷愛跟廁所相親相愛,也不能勉強別人跟你有一樣的嗜好吧?讓開,聽見沒?」
「沒聽見!」
「你丫不僅不是好狗,還是癩皮狗。」
「狗怎麼了?狗忠心耿耿,不像有些人,心如蛇蠍,蜘蛛精轉世。」爽完了,立即翻臉不認人。(╰_╯)#
「我數三下,你丫要是不讓,休怪我不念舊情,對你不客氣。」
「舊情?你個薄情寡義,無情無義也知道什麼叫舊情?」鄭秋同志故意大驚小怪的叫道。
「一,二,三!」
三字音落,鄭秋同志令行禁止的立馬挪窩。= =||||||
「春兒,你別急啊。我這不擔心你麼?」
一反剛才的蠻橫,鄭秋同志扯著討好的笑臉快步緊跟馮春同志,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辯解。
「咱倆不是絕交了麼?擔心我幹嘛?」
「我沒說絕交啊!那是你說的。」
「你丫是爺們兒嗎?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扭頭不就承認。又要幹嘛?!想動手試試?成啊,出去練練,我奉陪。」手肘突然被笨狗熊的蠻力拽住,不得前行。
「春兒,話要這麼說,不是爺們兒的是你不是我。」鄭秋同志第三次變臉,嬉皮笑臉轉換成難得的一本正經,目光灼灼的注視著鄭秋同志。
「你說什麼?你丫真想找茬兒打架是不是?」媚眼一瞇,頓成冷冽。
「我越想越不對勁兒,我絕對沒誤會你那天晚上的態度,可你幹嘛第二天就翻臉不認人,死活不承認?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不信沒關係,你好歹給我個證明的機會,成不?」
「你腦子正常吧?沒毛病吧?你想讓我跟你說多少遍,你、想、多、了?」
「我就是腦子正常,才沒誤會你那天晚上的意思。」
「懶得跟你廢話,放手!」
「你數三下我也不放。」
「我抽你啊!」
「抽吧!」
「你丫跟我來滾刀肉,是不是?」
「說到底,你就是介意我不是你那圈子的人,對吧?」
「好,我跟你說實話,我就是想看看你們所謂的直人到底直到哪兒去,結果不出所料,世界上壓根兒不存在真真正正寧折不彎的直人,肥肉擱眼前,都跟惡狼沒兩樣。聽見實話,滿意了吧?放手!」
「這不是實話。」
「信不信由你。」
「春兒!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你沒害我,是我自己願意。」
自投羅網= =|||
鄭秋平時愣頭愣腦,嘻嘻哈哈,那是他心態好,不給自己找煩惱,絕對不代表他真的屁事兒不懂。
當他認真起來想問題時,也是可以看穿事物本質的。
這兩天,他倍兒仔細,倍兒冷靜的琢磨過馮春一早一晚之間的態度變化,終於抓著點兒重點。
他可以相當肯定的斷定,馮春不是對他沒意思,而是好心腸不願意把他拖進同志世界。
因為他堅信,馮春絕不是隨便的人。否則,不會因為白世美出軌被他抓住,而跟白世美分手。
馮春不僅不隨便,而且對於感情的純粹度要求很高,也就是他表現出的眼裡不容沙子。
對感情這麼認真的人,讓他給遇見,他能放過?
不能!
倆人彼此都有意思,就得在一塊兒,這是什麼年代?孔雀東南飛那一套早就不時興了,搞活了,開放了,跨進新時代了,戀愛早就自由自在了。
「春兒!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你沒害我,是我自己願意。」瞪大眼睛凝視馮春,鄭秋努力把內心的誠懇用心靈的窗戶傳達給他。
人,嘴能說謊,眼睛不能。誰要是能把眼睛裡的情緒都武裝到位,那絕對是神級。
別當他是腦袋一熱愣往同志圈子扎,他絕對是經過仔細思考做出的決定。
歲數不小了,跟上學那會兒不一樣,那會談朋友,大多有炫耀,玩鬧的心理。男人過了二十五,眼瞅著奔三,該學著負責任,將玩心壓下去,好好過日子了。
他想找個伴兒,志同道合,談得來,處得舒服,還能處得久的伴兒。
「你願意我不願意。」
「幹嘛不願意?我這麼靠得住的人,你還有什麼挑頭?」天理難容啊!他這麼好的材料擺他面前,還猶豫什麼?活活能把他給急死!TAT
「咱說話能實事求是麼?你說這話不覺得臊得慌?」鄭秋同志的臉皮厚度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
「我哪句話不實事求是?不實事求是的是你!馮春同志,我眼睛沒瞎,心眼兒也不頂別人缺多少,你早看上我了,別不承認!」
「哦?你倒說說我看上你哪兒?臉皮厚?」他身邊兒怎麼這麼多自以為是的自戀狂?
「我哪兒知道你看上我哪兒?反正我就是肯定你看上我了,沒跑兒!」
「你連我看上你哪兒都不知道,憑什麼肯定?」
「我全身上下都是優點,因為你識貨,所以都讓你看上了唄!」
馮春同志再度黑線。= =||||||
「跟你說話容易心力衰竭,呼吸不暢,為了讓我活長久點兒,饒了我,成不?」他實在不想跟一頭自大的犀牛廢話下去,頭疼。= =bbb
「你要是不面對現實,不答應我,我就不放。心力衰竭,呼吸不暢不怕,我給你人工呼吸。」
「你丫想談戀愛想瘋了?我TM不願意,非得逼我?!」
「馮春同志!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我……」
「你怎麼著?殺了我,刮了我,埋了我,燉了我?」
「我,我,我就真跟你絕交!」
「嗯,好,絕交吧!」
「真的真的跟你絕交!」
「我沒意見。」
「真的真的真的跟你絕交!」鄭秋急得倆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
「成,我同意,趕緊放開我吧。」
對峙。
一個雲淡風輕,悠然自得;一個面紅耳赤,急得噴火。兩個人態度截然相反,對比鮮明。
忽然,急得噴火那位不噴火了,拽著悠然自得那位就往外走,儼然已經忘了吃人家訂婚酒吃了正一半。
「我同意跟你絕交,你還想幹嘛?」
「我改主意了,我,我決定把你關起來,什麼時候你肯說實話,什麼時候再放你!」
「你丫知道拘禁,限制人身自由犯法麼?」得,算他倒霉,遇著一法盲。
「你告我去吧。」
「你先放開我,我再去告你。」
「我先關你,你才有證據告我。」
「姓鄭的,你丫別逼我跟你翻臉!」馮春猛地止住步子,站在原地堅強的對抗鄭秋的拖拽,腳下生根一般。褪去笑容的臉孔表現出極大的不耐煩。
「翻臉你能把我怎麼著?」反正他豁出去了,誰都怕不要命的。
「打你丫一生活不能自理。」
「成,你打,你今兒不打都不成,打得我癱床上,正好有理由賴著你。」
鄭秋同志痞勁兒上來,換成馮春同志怒火中燒。
「沒見過你這號兒人,給你丫康莊大道不走,偏一門心思往羊腸小道上擠。」
「甭管康莊大道,羊腸小道,都得有人走。」魯迅先生說了: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有人走,就是路;有路,就能走。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到達羅馬就是勝利。\(^o^)/
「算了,有人想死,我也不能硬攔著。不過,咱把話說前頭,這是你丫自投羅網,逼著我接受你,別回頭後悔埋怨我。再有,姓白的為什麼讓我踢了,你清楚,想跟我在一塊兒,自己看著辦。」
鄭秋聽著馮春不情不願的妥協,眨巴眨巴眼,以為自己太過渴望,以至於耳朵出現幻聽。
「春兒……」
「幹嘛?你丫得逞了,還不趕緊放開我?」
「春兒,你是真喜歡我吧?」
「我說你丫煩不煩?」眉頭一緊,馮春同志覺得自己耐心節節告危。
革命……勝利啦?!
「我就知道你早惦記上我了。」
「是是是,你有魅力,成吧?放開我,聽見沒?不然我真讓你丫上醫院散播魅力去。」
「嘎!」鄭秋同志終於想起來,自己目前還把馮春同志當成人質對待,立馬放手。「哎喲喂……春兒……」
麻痺大意的結果就是樂極生悲,馮春同志狠狠請他吃了一記右勾拳,左臉立即生產出一個小籠包。
「你覺得你人高馬大我打不過你?今兒給你點兒教訓,讓你再敢跟我齜毛兒!鄭秋,你給我聽好了,白行的教訓跟你頭裡擺著,你給我端正態度,端正言行,哪怕有點兒反動傾向,當心背後有人推你上高速公路,跟往來汽車比撞擊能力。」
揉揉自己手腕子,冷笑著威脅。不聽話的傢伙,該教訓的時候絕不手軟,馮春同志絕不姑息養奸。
捂著臉上的小籠包,鄭秋同志覺得挨打都甜。
俗話說,打是疼,罵是愛,又疼又愛用腳踹,這是馮春同志對他愛意的體現,是幸福的陣痛!\(^o^)/
「誒,誒?春兒,嘛去?」
「回家。」
「惠兒的訂婚……」
「你丫要是不怕這樣進去把人嚇著,你丫就回去。」
鄭秋同志粗喘著,只顧著應付馮春同志兇猛的親吻,沉溺在唇舌勾結中的水乳•交融,說話都顧不上。
看看,都想他想成這樣了,還不承認喜歡他,馮春同志太不誠實,應該批評。
但是,馮春同志才不會給鄭秋同志批評他的機會,一邊索取鄭秋同志的熱情,一邊把鄭秋同志往臥室裡推,好容易進了臥室,雙手一推,直接把鄭秋同志推上床,緊接著自己壓上去,繼續不依不饒的跟鄭秋同志的舌頭勾勾纏。
手底下也沒閒著,打一進家門倆人就開始互相幫助,衣服脫了一路,抵達目的地時除了各自留著遮羞的小褲褲,基本呈現出最原始的狀態——光溜溜。
「絲——別急,別急……稍微有點兒疼。」出於對自己寶貝小兄弟的關心愛護,沒工夫說話鄭秋同志也得擠出工夫提點兒小意見。
哎喲,這才幾天沒見,他們家春兒就給餓成難民了,見著肥肉都沒命了。
他們家春兒見著他這塊肥肉沒命不要緊,這是他的驕傲,可也別太使勁吶!
男人那地方其實挺脆弱,挺禁不住打擊,但凡態度不太溫柔,都會立即用疼痛提出警告。
「廢話,硬成這樣能不疼?」馮春同志回答得理所當然,手心裡滾燙的烙鐵,讓他底下也跟著疼。
「不,不是……輕點兒,咱溫柔點兒……」
「少廢話,我TM伺候你,你還這麼大意見,嫌我不溫柔找溫柔的去。」
「我找誰你也不能答應啊!得,你高興就成……嗯……瞧把你給急得……嘿嘿……嗯……唔……」他們家春兒小牙口挺尖,咬得他胸前的小紅豆還挺疼,可是吧,疼歸疼,「嗖嗖」的一下接一下躥上來的刺激感的還挺舒坦。=V=
「抽屜……」嘴上忙著品嚐鄭秋身上的滋味,手裡忙著撫慰鄭秋身下的小兄弟,實在騰不出手的馮春抽空提醒道。
「咋啦?抽屜咋啦?我沒動你東西!」
「右手那床頭櫃的抽屜,潤•滑•劑……」大傻蛋,這還用他提醒?也不說主動點兒,都讓他干了,人老人家就跟這兒擎等著享受呢吧?想什麼美事兒呢?這檔事兒誰也別想偷懶,耍滑,不付出勞動力甭想獲得勞動的快樂。
「哦……哦……」不成,他得麻利兒的,他們家春兒都急得不成了。=V=
您說說,他鄭秋怎麼這麼有魅力,這麼有福氣呢?
這麼積極主動的伴兒,打著燈籠都難找,偏巧就撞他懷裡了。老天爺果然給他留著好貨呢!不枉他這麼些年堅貞的等待!=V=
海屁完,洗掉一身的汗•濕,倆人誰都抵抗不住極致後遺留的疲倦,老老實實鑽被窩,先補他一小覺。
「春兒……這兩天你嘛去了?該不是躲我才不出攤兒吧?」鄭秋同志死拽著意志力,抵制睡神的誘惑,只為平復心裡的疑問,不然他睡不踏實。
「我廠子裡有批貨出了點兒問題,這兩天都在廠子裡忙呢。」閉著眼,懨懨欲睡。
「嗨!我當你為躲我,打算把攤兒盤出去呢,可把我擔心壞了。」
「你哪兒那麼招人待見?」
「春兒……」
「還幹嘛?」
「今兒席上跟你挺親人那孫子是誰啊?」
「我表哥,跟我感情不錯,好幾年沒見,自然話多點兒。」
「啊?合著我這醋白吃了……」這誤會鬧的。= =||||||
「你丫剛知道自己白癡?」不容易,鄭秋同志可算能正確認識自己一次,值得嘉獎。
「我這麼聰明還白癡?我要是白癡,你能喜歡我?」
「誰喜歡你了?」
「你!」
「想太多了你。我睡了,再吵我當心我給你順窗戶扔樓下去。」
「你敢扔,我就敢拽著你,咱倆一塊兒光著做自由落體,也算一景兒。」
「臭流氓!」
「春兒……」
「你丫有話一塊兒說痛快了!我困著呢!」困的人脾氣大,馮春同志對於鄭秋同志想起來就騷擾他幾句的行為忍無可忍,翻過身衝著鄭秋同志大吼。
「我真不後悔,真的。」
「後悔也沒事兒,大不了把你丫宰了餵豬。」他吃剩下的餵豬,既廢物利用,又愛護動物,還能為繁榮肉類市場盡綿薄之力,何樂而不為?╮(╯▽╰)╭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52
戀愛進行時
「幹嘛你?」帶著護腕的左手腕忽然被鄭秋握住,馮春觸電一般,立即抽回,附帶打了鄭秋招欠的熊掌。
「剛才你洗澡出來手上還光著,什麼時候把護腕戴上的?老戴著它幹嘛?」
「我樂意,你管不著。」馮春同志口氣明顯不善。
「咱倆談戀愛,你的事兒我怎麼管不著?」鄭秋同志不愛聽了,他不願意馮春同志跟他隔著東西,可馮春同志總好像跟他保持距離,不讓他太過靠近。
「距離產生美,懂不?」
「我就看見距離,沒看見美。」
「你丫眼睛沒瞎吧?我這麼大一大美人你看不見?」不高興的翻個白眼,馮春同志對於鄭秋同志漠視他的美•色的行為很有看法。
「我要沒看見,哪兒能這麼關心你?春兒,你不是有秘密瞞著我吧?」
「你都說是秘密了,告訴別人能叫秘密?」
「我是別人麼?」
「我說,你有工夫跟我這兒找茬兒,早點兒回家成不?你跟我這兒賴多少天了?回頭你爹媽再以為你失蹤、遭遇不測報警。」馮春同志刻意轉換話題,繞過他認為的無理取鬧。
「我跟爸媽說了,跟朋友家住幾天。」
「朋友?沒說哪種朋友?」
「沒說……他們也沒問啊……」
「是他們沒問,還是你覺得沒臉跟他們說?」
「春兒,你要是這麼說,麻利兒穿衣服跟我回家。」
「幹嘛跟你回家?咱倆關係沒那麼近。」
「我都到你身子裡頭遊覽過多少回,還不算近?」每次聽見馮春同志撇清跟他的關係,他都覺得特別刺耳,哪怕是玩笑,他也不愛聽。
「你以為就你進來過?」又是白眼一記,馮春同志故意把面前筆記本裡的視頻聲開到最大,屋子裡頓時響起高分貝的越獄片頭曲。
「砰!」鄭秋同志衝上去,不客氣的蓋上筆記本的上蓋,把存心挑釁的馮春同志桎梏在身下,怒氣騰騰的死死盯著馮春同志黑白分明的澄清眼眸。
「我讓著你,不代表我好欺負。」
他們家春兒可愛的時候可愛到極點。氣人的時候又足能把人給氣死。忽冷忽熱,時間長了他遲早得感冒。
「我說你好欺負了麼?我只不過說實話而已,不用這麼激動吧?」
「馮春同志,我正式警告你,再說招我不愛聽的話,當心我不客氣。」
馮春同志笑容不改,擺明不畏威脅,不懼強權。
「不客氣?你能怎麼不客氣,說出來聽聽。」
「反,反正就是不客氣!」
馮春同志把笑意加深,伸手一攬,勾在鄭秋同志脖子上,「你捨得S•M我?」
「我什麼時候想S•M你?」媚色盡收眼底,鄭秋同志薄弱的意志禁不住美色攻擊,輕易搖搖欲墜,眼看就要繳械投降。= =||||||
「我哪兒知道你什麼時候想?或許現在就想?」嗓音壓低,壓柔,夾帶出細細的磨砂感,探出粉色的舌尖輕輕刷過鄭秋同志的唇瓣,留下若有似無的酥麻,馮春同志對貪嘴的魚灑下魅惑的網。
鄭秋同志覺得鼻腔有點兒熱,依稀又有了淌鼻血的衝動。= =bbb
他們家春兒怎麼著麼招人兒?
他現在是口乾舌燥心坎兒癢,滿腦子都是馮春同志或被他壓在身下蹂•躪,或騎在他身上撒野的種種風情畫,深入嘗過馮春同志美妙滋味,並且食髓知味的,徹底得到啟蒙的小兄弟不安分起來,鼓動他趕緊行動,大展雄風。
「春兒……你是妖精不?」嗓子都啞了。
「你覺得呢?」媚眼輕佻,長睫輕扇,馮春同志自知收網的時候快到了。
「我TM現在就好好整治你個狐狸精!」娘的,誰說狐狸精都是母的?男的更不讓人活!
「滾!該幹嘛幹嘛去,今兒小爺我沒興致。」馮春同志粗魯一推,接著又是一巴掌,把被色心蒙蔽,防備全無的鄭秋同志從自己身上呼扇開。誘人的媚態一瞬間斂去,恢復高傲的冷淡。
「春兒!不帶你這麼玩兒人的!」被推到床底下的鄭秋同志爬起來嚴重抗議,恨得太陽穴直突突。
「怎麼著?有意見?」就這兩把刷子還好意思威脅他?當他馮春被嚇唬大的?對付他,鄭秋同志還屬於幼稚班水平,忒嫩。
「你,你,你……」
「我困了,你該回家回家,甭老跟我這兒耗著,成天對著你這張臉,我都看煩了,讓我眼前清淨點兒。」
「我這麼英俊的臉,還能看煩?!」
「甭說你這張臉,再好看的臉也罩不住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歇班兒的盯著,眼睛疼。」
「我看你就看不煩!」
「說明咱倆不是一等級。」他自己這張臉,一天四十八個小時都看不膩,越看越順眼,怎麼看怎麼美,怎麼看怎麼愛看,怎麼看怎麼自豪。
「馮春同志,我真回家了啊!你別我一走又惦記找我。」
「趕緊回。我倒得提醒你,千萬別想我想得睡不著覺。」
「我真走了啊!」磨蹭到門口,不死心的嚷嚷。
「拜拜。」
「狼心狗肺,沒良心,哼!」
「誒!」
「幹嘛?現在想留我?晚了!」得看態度和誠意,哼!
「到家給我個信兒。」
「你不是看膩味我了麼?讓車撞死我,正好沒人污染你視覺。」
「那敢情好,就怕撞不死,落個半殘,毀容什麼的,看著更糟心。」
「你丫不是狐狸精,是TM蜘蛛精。」滿肚子毒。(╰_╯)#
「少廢話,路上小心,到家來信兒。」
「就不來信兒,急死你,哼!」
「砰!」大門被關上。
「急死我?諒你丫也捨不得。」馮春同志小聲輕喃,自負的勾起唇角。
「喲!小臉色兒夠漂亮的,黑色好,健康。」
馮春不緊不慢背著包現身,剛開了攤位的鎖,身後便多出一尊黑臉羅漢。
斜一眼那位臉黑,眼圈更黑的黑版熊貓,馮春同志打趣道。
「嘛去了你?這時候才來?」一般,沒什麼特殊情況,倆人都是一塊兒搶貨,進貨,今兒他等了他半天,連個人影兒都沒等來,打手機關機,打座機接了又給掛上,沒把他給氣死。(╰_╯)#
正想著乾脆今兒不做生意,殺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人老人家才不著急不著慌的出現。
「跟某些人飽受相思之苦睡不著覺,落下熊貓眼不一樣。我是沒人跟旁邊搗亂,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舒服。」不是週末,晚點兒出攤兒也沒什麼損失,幹嘛不乾脆睡足實?
「你就為舒服掛我電話?!」
「廢話,你睡覺喜歡讓人打擾?知道我還活著,不就得了,至於急成這樣麼?」
「你說至於嗎?」
「不至於。」
「我至於!」
「就說你丫心態不好,老這麼著急著慌的容易得心血管疾病,知道不?」
「你個沒心沒肺的蜘蛛精,我為誰著急著慌啊?!」這可倒好,他越著急上火,人家越逍遙自在。
只見馮春同志撂下背包,捧住鄭秋同志鐵黑的臉,照著鄭秋同志嘴上「啾」的啄下一個輕吻。「行了吧?」
「你,你,你別以為一點兒小恩小惠,糖衣炮彈,我就上你的當!」俊臉漲得通紅,嘴上卻還死硬。
「你不要我的糖衣炮彈,我給別人啦。」
「你敢?!」
「你不要我還不給別人?」
「誰說我不要?!」
「你說的,怎麼,不想認賬?」
「馮春同志,你再耍弄我,我真跟你急了。」
「廢話,你跟我親近,我不逗你玩,還去逗別人?別人我逗得著麼?原來不是老逗著玩麼?哦,合著談了朋友就不能了?那這朋友談得可夠沒意思的。」馮春一臉掃興的感歎。「我以後不逗你了,成不?咱倆以後就對著坐一塊兒發呆,成不?」
「我不是那意思,我這兒替你擔心,急得快火上房,你倒好,一點兒都不放心上,你說,我心裡能舒坦麼?」
「誰說我沒擱心上?我要是心裡不高興,能有心情逗你玩兒?哦,非得跟你似的,把苦大仇深都擺臉上?」
馮春同志說出自己心裡高興,鄭秋同志倒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大黑臉變成大紅臉。
「喜歡我擔心你?」
「擱你知道自己讓人惦記著,能不高興?惦記還得分人呢,你是我什麼人?再說廢話,抽你丫的。」
「春兒,別生氣,趕明兒你還逗我玩兒,我就喜歡你逗我。」
「喜歡?剛才誰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來著?得了吧,以後我再也不敢逗您老人家玩兒了,省得您真跟我急。」
「哪兒能?你知道我捨不得你。」猶如狗熊跟大樹上蹭癢癢,鄭秋同志在馮春同志身邊蹭來蹭去,套近乎。
「親我。」
「嘎?在這兒?」
「不在這兒在哪兒?剛才我還親你來著呢,怎麼怕讓人看見,瞧不起你?」
「春兒,你再說這話才是瞧不起我,咱倆好是咱倆的事兒,輪不著別人瞧得起,瞧不起。」
「說得好聽,你倒是親吶。」
親就親,反正這是佔便宜的事兒,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撅起嘴,湊近目標,啃了!=V=
馮春同志主動啟開唇瓣,滑溜的舌頭直接纏上鄭秋同志的舌頭,大大方方展示親熱。
無準備
「喲呵,鳥槍換炮,跟哪兒偷這麼一廣本鋒范?」對著面前的一部紅色鋒范,馮春同志感到很驚訝。
一宿不見,鄭秋同志進步神速,一躍成為有車族啦?要不說這世道變化快呢。
成天叨叨買車不值,油價忒貴,忽然想起什麼捨得大出血了?該不是忽然罹患啥不治之症,腦子受了刺激,惦記死之前狠造一把?
「老早就買了,這不一直沒捨得開麼。」買得起車,加不起油,這個費,那個費,買輛車,等於給自己買一身債。= =||||||
「現在捨得啦?」
「這不是今非昔比,身份不同了麼?」
「哦?您是進了政協,還是人大?」在他看來還是笨狗熊一隻。= =||||||
「原來耍單幫,現在添丁進口,身份當然不一樣。」甩甩頭,鄭秋同志感到非常驕傲。
這多好,既告別單身,又多了一位知己,誰能有他好運氣,一舉兩得?
「恭喜,恭喜。有了私生子說話都比平時有底氣,嘖嘖……」
「私生子?誰?春兒,你可別冤枉我,這責任聽著就懸乎。」
「除了你還有誰?您不是添丁進口?」
「我那是說你!咱倆做伴兒,不是添丁進口是什麼?!」他怎麼覺得馮春同志理解能力降低了?都說陷入愛情會使人變成智障,看來春兒也沒逃過。
「誰跟你添丁進口,少跟那兒自覺(jiao,三聲)得慰。我連個蛋都生不出來,想添丁進口找能下蛋的去。」說話不招人待見。
「你多心了,不是?你怎麼老是曲解我的好心好意呢?」
「不說你不會說話。」專揀別人不愛聽,聽著感冒的話題說,存心找彆扭。
「我說話不過腦子,成不?找到靈魂伴侶,我不是高興麼。」
忍著反胃,扛著滿身雞皮疙瘩,坐進鄭秋同志的車裡,馮春同志忽然想到一個攸關人命的重大問題:
「你丫會開車麼?」他可不想把命交個一二把刀,馬路殺手,還沒活夠呢。
「嘿!瞧你這話說的,不會開我今兒怎麼來的?我還一想法,你看,現在車牌號限行,挺不方便,咱倆車輪著開,上貨,出門,都方便,不是?像今天,你那車就開不出來。」
「難得動回腦子。」鄭秋同志這塊雲彩也是可以下雨的。
「那是,我這麼大的腦袋,不動浪費。」
「甭貧,趕緊開車。我可警告你,你丫要是二把刀,趁早讓我開,撞死我不怕,要是給我撞成缺胳膊少腿兒,毀容啥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就是想,我也捨不得。擎好吧您咧。」他得好好表現,端正一下馮春同志的態度,告誡馮春同志,不能老從門縫裡看他。
他這人就是謙虛,低調,優點不願意外露,其實,能耐本事大著呢。
人說啥來著?
女人是本書,男女平等,所以男人也是本書。尤其他鄭秋這本書,厚度媲美《康熙字典》,慢慢翻閱,細心發掘,長學問去吧,保管收穫大大滴!\(^o^)/
從二環下來,七拐八拐進了居民區,馮春同志忽然有種被拐賣的感覺,隨時做好打拐的準備。(╰_╯)#
「我說……你丫不是想拐賣我吧?」
「春兒,你就冤枉我吧!我哪兒有那膽子。」
「通常人活膩了,膽子莫名的就大了。」馮春同志冷笑,算這隻狗熊還沒笨到極致。拐賣他?他不把這笨狗熊拐賣到山溝裡就算對得起狗熊他爹媽。
「這是我們家。」
「你丫直接到家方便了,我還得打車回家,成,鄭秋,有你的!」不想送他回家直說,剛才收攤兒後他可以直接打車回家,變著法兒的讓他費二道手,鄭秋同志故意耍他,是不是?真是對他態度好點兒,美得他不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膽肥了。(╰_╯)#
「誒,春兒!你又誤會我了,我是想帶你認識一下我爸媽。」
「你丫腦子讓驢踢了?!」
馮春同志實在佩服鄭秋同志想當然的本事,鄭秋同志以為出櫃這麼容易麼?
別的先不說,首先考驗的就是他自己爹媽的心臟承受能力,不是哪對父母都能接受自己孩子成為同性戀這個事實,更準確說,絕大部分父母都無法接受。
丫的舒服日子過麻痺了,妄想家庭政•變麼?
腦袋不小,怎麼經常運轉失常,讓人忍不住想抽他呢?
難道丫的就是一超級被虐狂,一天不被抽打一天喘不上氣?
「我腦子好著呢。遲早得讓家裡知道,早死早超生。」
「你個不孝子,你這麼想讓你爹媽早死?!再說,有必要讓他們知道麼?誰曉得咱倆能交多久?說不准明兒就分了。」
「馮春同志,合著你隨時惦記跟我分?!」鄭秋同志突然爆吼。
「我就打個比方,你叫喚什麼?!」也不知道多少分貝,車都給震得直晃悠。
「你爹媽不是就知道你是同志?他們都能接受,我爹媽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每個人的接受能力一樣麼?」
「來都來了,管他死活愛誰誰吧。」
「我都替你爹媽心寒。」鄭秋同志倒大方,輕輕鬆鬆就把自己爹媽豁出去了。= =bbb
「走吧,醜媳婦兒總得見公婆,何況我們春兒漂亮極了。」
「滾!」沒心沒肺的玩意兒,給他來突然襲擊,初次登門怎麼也得帶點兒禮品,意思意思,兩手空空算什麼?丫的自己缺心眼兒,連累得別人都跟著心眼兒嚴重流失。= =bbb
「廚房裡有媽熬的老雞湯,餓了自己盛了喝。」
鄭秋同志家的客廳裡,鄭秋爹媽聚精會神的看電視,不時還爭論兩句電視劇情,聽見鑰匙開門的聲兒,鄭媽媽大聲提醒兒子去喝湯。
「爸,媽,動換動換,別只顧著看電視,家裡來客了。」換了鞋,直接帶著馮春同志登堂入室。
「伯父,伯母。」再不情願,面對鄭秋同志爹媽馮春同志也得擺出笑模樣。
「誒,你好,瞧這小伙子漂亮的,看著心情就好。你跟我們秋兒是……」
「媽,這是我……」
「我跟鄭秋是好朋友,都在華威做生意,我的買賣就在他對面。」為了避免真的發生家庭暴•動馮春同志搶過鄭秋同志的話頭,笑道。
眼角的餘光掃到鄭秋同志想糾正他的說法,比鄭秋同志更快速的立即又開口:「今天臨時起意說上來看看伯父伯母,沒給您二位帶點兒東西,實在不好意思,您二位別見怪。」
「嗨!說這話就外道了,不是?來來來,趕緊過來坐,別客氣,跟自己家一樣。」
「對對對,趕緊坐下,秋兒,傻站著幹嘛?招呼客人。」
「那什麼他……」
「不坐了,不打擾伯父伯母休息了,下次我再好好拜訪。」
「啊?剛來怎麼就走呢?黑燈瞎火走什麼?住下。」
「對,大晚上的別走了,路上不安全,湊合跟秋兒擠一宿。」
「謝謝伯父伯母關心,我一大小伙子沒什麼不安全。」
「誰說的?你這孩子長得這麼漂亮,晚上出門指定不安全,甭見外,讓你住下就住下。」
「就是,原來秋兒那些哥們兒沒少跟家裡住,你也別客氣。」
「那……打擾了,真不好意思。」
鄭秋父母都特別熱情好客,家裡好不容易進來新鮮,年輕的空氣,更是開心得不得了。加上馮春同志天生懂得討人喜歡,把兩位哄得樂得合不攏嘴,別提多稀罕他們兒子這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哥們兒。
鄭秋同志幾次三番想坦白,都讓馮春同志反應迅速的給他頂回去,壓根兒不給他開口搭腔的機會。
鄭秋同志鬱悶著,鄭秋爹媽樂呵著,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都該睡覺休息了。
爹媽回房,倆大小伙子也回房。
鄭秋同志的房門關上,馮春同志臉上滿溢的笑容立即消散,換上一臉不高興。
「你幹嘛不讓我說話?」馮春同志不高興,鄭秋同志心情也沒多好。
「說什麼?說他們兒子跟我搞同性戀?」
「怎麼了?」有什麼不能說的?原本不就是想讓他父母知道麼?
「沒怎麼。」坐在鄭秋同志的床上,馮春同志的臉色依然不好看。
「你不願意我把你介紹給我父母?」倆人既然交往,就得光明正大,他這人直腸子,幹不來偷偷摸摸的事兒。
再說,他不覺得馮春是那種喜歡躲躲閃閃的人。
「沒。」
「那你幹嘛不高興?還不讓我說?」
「我只是不喜歡你不徵求我同意擅自做主。」
「你不是答應跟我上來?」
「這是兩回事。」
「怎麼就成兩回事了?」
「見你父母和告訴他們咱倆的關係當然不是一回事。想說可以,但是得等時機成熟,你這麼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胡來,真不害怕把你父母送進醫院搶救?」
「那你說,什麼時候時機成熟?」
「反正不是現在。」
「春兒,我以為你這人挺痛快,沒想到也這麼磨磨唧唧。這麼遮遮掩掩有勁麼?遲早不都得讓他們知道?」
「那也是以後的事兒。話說回來,你敢保證咱倆幾天以後,一個月以後,幾個月以後,一年以後還能在一塊兒?既然都不能保證,何必讓他們受刺激,跟著著急擔心?」
「馮春同志,我算聽明白了,合著你就是沒打算跟我長交。」
「鄭秋同志,理想和現實總是背道而馳,你不是不知道吧?我想跟你長交,又能怎麼樣?想就一定能做到?你多大了?想法居然還這麼天真。」
「我天真?你要是真心想跟我長交,就對我有點兒信心。」
「我沒說對你沒信心。」
「那你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你到底聽明白沒有?這不是信心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現實問題。」
「放屁!歸根到底,你還是跟我隔著心!」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53
床頭吵
真當他鄭秋是二百五,看不出事兒?
不說不代表沒感覺,不知道。
比起他對馮春的一心一意,完全透明沒二話,馮春對他絕對沒交心,至少沒徹底交心。
倆人在一塊兒彼此藏著掖著,隔心隔肚皮,還有什麼意思?
「歸根到底,你還是跟我隔著心!」指著馮春鼻子尖控訴,他的神經只在該敏銳的時候敏銳,絕對不是一粗到底。
不涉及到他的利益,他不會計較。
然而馮春同志對他不真誠,何止觸犯他的利益,說白了就是對他的感情不尊重。
「隨便你胡思亂想,懶得理你。」有比較才有鑒別,鄭秋同志義憤填膺,不依不饒,馮春同志依然淡然處之,顯得格外有涵養。= =||||||
「我胡思亂想?你就是不如我對待咱倆的關係認真!」
「我怎麼不認真了?」誰主張誰舉證,鄭秋同志指責他,得拿出證據。
「你敢說你對我就跟我對你這麼認真?你敢說你沒敷衍我?」
「鄭秋同志,請你明白,每個人對待感情的態度不一樣,表達方式不一樣。兩個人交往,雙方對於感情的投入程度,本來就不會完全一致,如果都像你算這麼清,沒有一對兒能過得長久。」鄭秋同志太天真了吧?難道感情的份量也得用計算器算?可笑。
「你這算承認了,是吧?我算理解白世美幹嘛出軌,都TM你逼的!」
「孫子,你丫把話說到這兒,你丫找他去啊!我逼的?我TM逼你跟我在一塊兒了麼?你丫要往外發展隨便,我攔不著,大不了一拍兩散,咱散伙!」
說兩句得了,沒完沒了的居然還扯到白行身上,丫的逼著他跟他急,是不是?
「馮春,你TM早憋著跟我分手呢,是吧?!」
「對!早跟你丫說咱倆不合適,你丫不聽,早TM料到你丫得把責任都賴我身上,今兒咱把話說開到這地步,再耗下去也沒意思。你丫規規矩矩找你的大胸•脯,大屁股,能給你丫生大胖兒子,不用提心吊膽怕見爹媽的姑娘去,咱倆以後誰也不認識誰!」低吼完,馮春從床上起來,往外走。
「幹嘛去?」
「回家。」都分手了,還留這兒幹嘛?他臉皮沒這麼厚。
「不許走!」擋在馮春面前,不讓他走。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攔不住也得攔!」
「叩叩叩!」
倆人正僵持著,傳來叩門聲。
「挺晚了,趕緊洗洗睡吧,你們哥兒倆有話明兒再聊。」是鄭秋的媽。
「嗯,知道了,正要睡呢,您也趕緊睡吧。」
馮春趁機想往外闖,鄭秋連忙攔住,死活就是不讓他走,倆人又陷入無聲的對抗。
過了半晌,門外徹底安靜,馮春放棄沒意義的對峙,重新坐回鄭秋床上,別開臉生悶氣。
鄭秋這會兒也冷靜下來,摸摸鼻子,坐到馮春旁邊,扯扯馮春衣袖,示好。
甩開鄭秋同志的熊爪,馮春同志往旁邊挪挪,拉開和鄭秋同志的距離。
鄭秋同志不氣餒,繼續往上湊。
「春兒……」
「別叫我,我不認識你。」狗咬呂洞賓,他好心好意替他著想,倒被丫的當場驢肝肺,浪費不說,還給扔垃圾堆裡糟蹋。
「我剛才話說重了,跟你賠不是,還不成?」
「賠不是傷人的話就能抹掉?」
「你也說了傷我的話,我都計較,你就別小心眼兒了唄。」
「我TM就是小心眼兒,怎麼著?」呵!倒成他小心眼兒,他大方了。也不想想,是誰找茬兒來著,別的本事沒有,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
「我那不是話趕話兒,口不擇言麼?」
「口不擇言?心裡要是沒那種想法,嘴裡能說出來?」
「那你心裡也有不信任我,隨時準備跟我分手的想法咯。」
「有,怎麼著?」
「春兒,別跟我賭氣了。」
「沒跟你賭氣,我說的是實話。煩你丫了,不想跟你丫在一塊兒了。」
「春兒!我都跟你道歉了,你怎麼還沒結沒完?」
「沒結沒完的是你不是我。」
「那成,剛才咱倆都說了傷害對方的話,抵消了,都不算數。」
「鄭秋,你以為傷害是隨便說不算數就不算數的麼?」
「你非得跟我計較,是不是?」
「我本來沒想跟你計較,是你非得逼著我跟你計較。你覺得我對你不認真,覺得我沒你付出的多,覺得虧,再強求在一塊兒,你覺得有意思麼?」
「我哪點兒說錯了?你就是跟我隔著心,跟我有秘密。」
「你沒說錯,所以,分吧。」
「馮春,你怎麼這麼輕鬆就能把分手說出來?」
「分手本來就很容易,相處才難,你不知道麼?」
「我不分!」
「你跟我在一塊兒覺得什麼都虧,分了不是更好?!」
「我……我沒覺得虧,我就是覺得……」
「覺得我沒你付出的多?你丫摸摸良心,我TM心甘情願讓你丫插我,我付出還沒你多?你非得算清楚,咱們就算,我要是對你不認真,壓根兒不會讓你丫碰我,壓根兒不會答應跟你丫在一塊兒!你丫當我馮春犯賤,喜歡撅起屁•股讓人插呢吧?」
「我……我……」
「你丫說我不信任你,你就完全信任我?」
「我……」
「我替你著想,替你爸媽著想,倒成我對你沒信心,不想跟你長交?鄭秋,我TM要是知道你丫這麼沒良心,壓根兒不會拿正眼兒看你!」
「春兒……你跟我說明白,我不是就不會亂想了麼?」
「你還讓我怎麼跟你說明白?算了,我累了,懶得跟你丫廢話,洗洗睡了。」
「春兒!」
「砰!」回應鄭秋同志的是馮春同志關上浴室門的關門聲。
鄭秋同志手摸上馮春同志的手,被甩開。
鄭秋同志從後頭抱住馮春同志的身子,被掙開。
鄭秋同志撅著嘴想一親馮春同志芳澤,被一巴掌胡開。= =bbb
「春兒……」捂著臉,鄭秋同志無限委屈,無限怨念的望著馮春同志。
「你丫真當我犯賤,喜歡讓人上,是不是?」馮春同志咬牙低問。
「我沒那意思。」
「那就離我遠點兒,我TM現在煩你,不想讓你碰。」
「我就是不想讓你繼續煩我。」
「那你保持安靜,老老實實睡覺。再敢動手動腳,我剁了你!」
撇撇嘴,鄭秋同志心有不甘,於是,壯起賊膽,不怕死的迎著威脅上。憑借體型差距,把強行馮春同志壓制在身下。
矛盾不過夜的道理他懂,床頭吵,床尾和的道理他還懂,所以!
剛才的戰爭要在床上解決掉,既然倆人火氣都不小,乾脆就幹點兒去火的事情,把那點兒燥火發洩出去。=V=
然而,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馮春同志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姑娘,鄭秋同志的獸•行很難得以實施。爭執一會兒,倆人同樣一身汗,大眼瞪小眼的瞪著對方,誰都不肯示弱。
互相瞪視幾秒之後,鄭秋同志又把嘴湊上去。
「你丫真活膩了?!」摀住鄭秋同志的嘴巴,馮春同志低聲咆哮。
丫的果真單細胞,上邊不好使,就像用下邊佔便宜,把他馮春當成什麼人?跟他一樣的野獸?
「春兒,我跟你道歉,咱倆和好吧。」
「你丫這是道歉的態度?」
「嘴上說得再花花都不如身體力行,我這是把語言化成行動。」
「再說最後一次,我沒那心情。」
「培養培養就有了。」
「鄭秋,你丫別逼我。」
又是沉默的對視,鄭秋同志把馮春同志眼睛裡的堅決和惱怒看得一清二楚,歎口氣,再不情願也只能作罷。
這種事本來就是兩廂情願,強迫來的,既傷感情,又沒意思。他鄭秋一不是禽獸,二不是畜生,沒辦法從強迫別人中獲取樂趣。
馮春同志冷哼一聲,翻身背對著差點墮落成強X犯的鄭秋同志,怒氣不減。
沒過多一會兒,週身又暖熱起來,被某種力量環抱。
「你丫又來勁了,是不是?」今兒要是不跟丫動真格的,丫真以為他好欺負?
「我保證不亂來,就想抱著你。」
「最好如此,不然我讓你丫變太監。」剁了丫的不安分的萬惡之源!(╰_╯)#
「春兒……」
「沒完了?!」
「你不是真想跟我分吧?」
「你丫再吵我,我就真跟你分!」
「春兒,我是真喜歡你,別跟我一般計較,成不?」
「……」沉默。
「春兒?」心急。
「嗯。」淡淡的應聲。
「咱以後不吵架了,成不?」再接再厲。
「嗯。」
「吵架也不說互相傷害的重話,成不?」繼續努力。
「嗯。」
得到馮春同志的應允,鄭秋同志終於心滿意足,心胸舒暢,剛才的不愉快所遺留下的陰雲煙消雲散,杳無蹤跡。
「春兒,你真好聞。」
「自己誇自己呢吧?我用你的洗髮水,沐浴乳洗澡,跟你一個味兒。」
「就是咱倆一個味兒才好聞,你不覺得?」
「雞皮疙瘩。」身上肉麻,唇角上翹。
馮春同志閉著眼,放鬆的靠進鄭秋同志胸膛,任由鄭秋同志的體溫將他包圍。
他倆的味兒,確實融合得差不多。
「喂?」
「嗯,成,一會兒見。」
手機揣回兜裡,馮春同志扣上筆記本,起身往外走。
「惠兒,看攤兒,我出去一會兒。」
「嘛去?」聽見馮春同志交代說要出去會兒,鄭秋同志忙不迭從自己鋪子裡探出腦袋詢問。
「做你的生意,少管閒事。」
「嘛去?」鄭秋同志諸多優點裡,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執著。= =
「給你帶好吃的回來。」拍了鄭秋同志後腦勺一記,馮春同志笑呵呵的走了。
「嘿嘿……不好吃我就吃了你!」鄭秋同志傻笑開了花。=V=
進了星巴克,馮春徑直走向跟他招手的人,神情淡漠。
「找我幹嘛?」落座,用眼角斜睨對面的久未露面的白行。
「玩兒夠沒?」白行笑問,還是那副驕傲自負的欠抽模樣。
現實太殘忍
「玩?玩什麼?」輕輕勾起唇角,露出淡淡笑容。
「你說玩什麼?你讓我幫你耍弄那個大傻子,我幫了,你玩也玩夠了,可以回來了吧?」
「姓白的,你似乎誤會我的意思。我從來沒說你幫我,我就回你身邊。」
「馮春,你耍我?」
「誒,這話怎麼講?我讓你幫我,是給你機會對我做出補償。你不是真以為我馮春真那麼大方抓著你丫偷腥,還能這麼隨便放過你吧?」
「你弄斷我的腿怎麼說?!」
「你腿又沒終身殘疾。再說,你丫自己對不起我,又對我暴力在先,不回敬你點兒顏色看看,對你好像不太尊重,禮尚往來嘛。」
投桃報李的感恩觀念,他一直很奉行。別人誰要是給他一巴掌,他一定奉送兩個五百,買一送一友情回報。=V=
看,他的心胸就是如此寬廣。=V=
誰知白行不怒反笑,呵呵低笑著向後舒適的靠上椅背,半肘抵著扶手,支著下巴,眼中儘是風流。
「春兒,你知不知道你哪點最吸引我?」
「你難倒我了,難道我渾身上下還存在不吸引人的地方?」
「你全身上下都足夠吸引人,但是最吸引我的,就是你的無情無義。」
「你的品味果然與眾不同。」變態的想法果然非正常人可以揣測,所以,諸多創意型人才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神經質,疑似精神分裂。
不知道是個性,還是用腦過度的後遺症。
「因為咱倆是一類人,所以特別容易相處。」
「是麼?我不認為。」白世美太抬舉他,他可沒有白世美的沒節操不挑食,他嫌髒。
「春兒,咱倆才是最適合的,玩兒夠還是回來我身邊。」
「姓白的,我跟別人睡過你也能不介意?沒想到你這麼大度,或者你求我回去只是為了滿足你的自戀情結?」
姓白的不是說他跟他像?那麼對著他豈不是照鏡子?他才曉得原來姓白的喜歡自攻自受。
不錯,挺不麻煩別人的嗜好。
既然如此,姓白的沒必要招別人解決生理需要,雙手萬能,要不就工具協助,估計更能讓他體會到樂趣。
「春兒,我自己爛賬一大堆,又怎麼會跟你計較?咱們都既往不咎,以後好好過,不就得了?」
「是你跟我既往不咎,還是我跟你既往不咎?不過,不管咎不咎,我對你都沒什麼興趣了。喜歡你的人那麼多,何必跟我死磕。你也說過,我心思不在你身上,把一個心思不在你身上的人強留在身邊,你覺得有意思麼?」
「你的心思在誰身上?不在我身上,也不會在那個大傻子身上吧?」
「我的心思我自己操心就夠,不用你費心。」
「你的意思是,咱倆徹底沒有轉圜餘地?」
「從來都沒有。」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什麼時候你想通了,我隨時打開門歡迎你。說實話,沒人比你更對我的味兒,便宜那大傻子了。」
「也許吧,哪天想不開吃吃回頭草。」
「不過,我很好奇,到底那個大傻子哪兒招惹你,你又想怎麼整治他呢?該不會整治他只是借口,其實你早看上他,想跟他交吧?」
「我跟他的恩怨,不好意思勞你掛心。」
「春兒,你不是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吧?關於你的過去……」
「你該不是在威脅我?既然你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威脅我又有什麼意思。」
「不是威脅,只是好奇。你對我都能這麼狠,何況對一個你恨之入骨的傢伙……」
「春兒,這孫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跟我交往不是因為你喜歡我?」
顫抖的質問在身後響起,馮春不由得閉上眼睛,歎息著沉入座椅深處。
「你不會真以為春兒看得上你吧?」白行斜睨著一臉震驚的鄭秋,嘲笑道。
「春兒不僅看得上我,還特別喜歡我!」
鄭秋不服氣的吼道,眼角的餘光卻不由自主的飄向未曾對他的質問的表態的馮春,心裡七上八下直打鼓。
原本他很自信,但是現在……
聽到剛才那番對話,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他以為很瞭解,其實很陌生的馮春,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知道他不應該被白世美的挑唆動搖,白世美特地通知他,請他來聽他們對話,絕對居心不良,但馮春的態度……
不只是此時此刻的態度,結合一直以來馮春對他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態度……
他心虛了。
「春兒,你不準備告訴他實話麼?」
「姓白的,這是你特意安排的吧?」馮春睜開眼,直視白行,冷笑著揭發白行見不得人的陰暗心理。
「你讓我幫你整治這個大傻子,這也應該算是幫你的範疇吧?他讓你不痛快,我心疼你,自然得幫你讓他更不痛快,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
「春兒,你說話,這孫子是故意挑撥咱倆,你其實對我是認真的,對吧?你說過你對我是認真的!」
馮春並沒有理會鄭秋的一再質問,只是用鄙夷的目光注視白行。
「姓白的,你以為這樣我就能隨你的心願,回你身邊?」
「我當然不指望,我瞭解你不吃回頭草的個性,不過,我得不到的東西讓別人,尤其還是個遠不如我的傻子得到,我面子上確實不那麼太掛得住。」白行笑答。
「呵呵……姓白的,咱們果然是一類人,你真說對了。」
「春兒,你倒是回答我,丫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跟我在一塊兒,是因為我惹你不痛快,你想報復我?」
「春兒,為什麼不把實話告訴他?不覺得他蒙在鼓裡讓你耍弄,不知道哪天會被你以莫須有的罪名把他蹬了很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鄭秋,你沒聽錯,我壓根兒不是真心跟你在一塊兒,原本想再跟你多玩兒些日子,既然讓你知道,也就不好玩了。聽明白了麼?」馮春抬頭沖鄭秋露出殘酷的微笑,輕鬆打破鄭秋最後的期望。
「為什麼?我到底哪兒得罪你,值得你這麼不惜把自己豁出去都得報復我?」
鄭秋忽然覺得頭有點兒暈,眼前的景像有點兒天旋地轉,心口像是被誰砍進一把菜刀,「噗」的一聲噴出份量驚人的血液。
流血過量,體溫跟隨血液的迅速流失飛快下降,終至冰點。
「鄭秋,你知道有一種人最可恨,明明傷害到別人卻不自知,還要裝成一副被害者的樣子去逼問被他傷害的人,很不幸,你就是這種人。」
「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原因!」
「你不覺得原因自己尋找起來才有樂趣?」
「馮春,別跟我廢話,我問你原因!」
「問你自己,我只負責教訓你,沒義務給你解答疑問。」
「你今天要是不回答我,休想我放過你!」
「放過我?我求你放過我了?我倒有興趣聽聽你想怎麼不放過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鄭秋,你以為你有足夠魅力令我為你喪失理智?你要是有這種魅力,現在站在這裡問那些話的人,就會是我,而不是你。勸你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留點兒腦子和體力去探尋你想知道的真相。」
「其實……我願意陪你玩這麼久,你也不虧,不是?你插我不是插得很過癮?你也玩的很爽,不是?好了,該說的說完了,演出到此結束,我該下台鞠躬,完美落幕。」
從容起身,優雅退場。
馮春走了幾步,忽然有折返回來,對著洋洋自得的白行嫵媚微笑,拿起自己喝了一半的咖啡,潑向白行,再放下杯子,涓滴不剩。
「姓白的,這是對你精心安排這場鬧劇的謝禮。你TM真不是個玩意兒。」
說完,萬分解恨的笑著離開。
「該死的騷貨!」才緩過神,白行立即跳起來,對著馮春已經走出門口的身影咒罵,掛滿咖啡的小白臉氣得通紅。
再看鄭秋,拖著灰暗的影子緩慢的離開傷心地,背後遺撒的都是他破碎的心情。
難分難捨
「春兒……」
地下停車場,鄭秋把馮春攔截在馮春的POLO跟前,神情憂鬱而又凝重的望著馮春。
「怎麼,想堵我,對我打擊報復?」馮春輕佻的笑著,完全不把鄭秋放在眼裡,認定鄭秋不敢把他怎麼樣。
「春兒,下午你故意在白世美面前那麼說的,對吧?你其實不是那麼想的,對吧?你喜歡我,對吧?」
「你喜歡做夢可以繼續做,我不奉陪。」繞過鄭秋的阻擋,馮春走到車門邊。
「你不是那種人,我瞭解你,你不是那種拿感情當兒戲的人!」鄭秋自然不死心,不會輕易放走馮春。
「你瞭解我?你瞭解我什麼?瞭解我過去,瞭解我現在,還是瞭解我無可預見的未來?真可笑,別跟我這兒COS瓊瑤老大媽,噁心,肉麻,雞皮疙瘩踴躍發言。靠邊兒,別礙著我回家。」不耐煩的把擋在車門前的鄭秋推到一邊,拿鑰匙開門,上車。
「你告訴我哪兒得罪你,我改還不成?」
「不成。別擋道兒,想死趴別的車前頭去。」
「春兒,我有心改,真的,但是你得告訴我到底哪兒錯了啊!」不趴車頭,扒車門成不?總之,鄭秋就是不肯放棄。
好不容易遇上自己真心喜歡的人,相處得又很舒坦,有什麼誤會和矛盾都可以解決,他鄭秋沒有半途而廢的嗜好,尤其對於已經開始用心經營的感情,不努力到最後,決不罷休。
「你丫連自己哪兒錯了都不知道,何錯之有?你沒錯,是我閒得無聊看你丫不順眼而已。」
「你閒得無聊把自己賠進去跟我耗時間?春兒,這麼可笑的說法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讓我怎麼信?」
「怎麼說是我的事兒,信不信是你的事兒。再說最後一次,別妨礙我回家。」
「你既然不怕讓我知道你存心耍我,幹嘛害怕讓我知道你耍我的原因?」
「害怕?你搞清楚,是我不屑跟你解釋,不是我害怕跟你解釋,好麼?」
「不屑解釋?你捨得委屈自己跟我上床,又來說不屑解釋原因,你不覺得自己前後矛盾?」真當他沒長腦子,不會分析問題是不是?
他要是連這點兒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哪兒能考上大學,哪個大學肯錄取他?心無大志不代表胸無點墨。
馮春以為他好對付,那才是大錯特錯。
「還成,你腦袋還沒讓豬油填滿,既然你這麼會推理,幹嘛不推理一下你想知道的原因?你自己跟這兒當名偵探柯南,好好推理著玩兒,我不奉陪。」
發動車子走人,管他是不是會刮蹭到鄭秋,丫的不想死就躲開,想死他也可以勉為其難助他一臂之力,省得沒完沒了的糾纏他,讓他看了心裡一千一萬個不痛快。
望著揚長而去的尾氣,鄭秋同志懊惱,失落,傷心,困惑雜七雜八的情緒爭先恐後的塞進他的腦袋,他的心,全身心的就是兩個字——混亂。
想抓住一條思路,卻只令心裡頭的亂麻越纏越緊,越纏越麻煩,越纏越解不開。
他到底幹了什麼讓馮春用這種手段報復的混蛋事兒?!
「兒子,臉色不好,是不是累著了?」
天底下最知道看你臉色,判斷你心情狀態的人就是爹媽。父愛,母愛就是最強力的清潔劑,把爹媽的心靈的窗戶擦得窗明几淨,雪亮得沒話說。最要命的是,這兩雙雪亮的眼睛自打你一出生,就開始無時無刻的關注你。
所以,情緒不好,休想逃過爹媽的法眼。尤其是鄭秋這種無論是心裡還是臉上都藏不住的老實人。
愁眉苦臉的樣兒,彷彿解放全人類的責任都扛他一人肩膀似的那麼沉重。
「沒。」回答得簡單明瞭,低垂著腦袋,耷拉著肩膀,拖著背包敗兵一般直接往自己房裡晃蕩。
老兩口相互對視一眼,越發覺得兒子不對勁兒。
他們兒子誰?
平時活力四射,油嘴滑舌要多貧蛋有多貧蛋。今兒活力沒了,話更是詭異的急劇減少,統統都說明問題不小。
「今兒回來挺早,沒跟小朋友喝兩杯?」
「小朋友?誰?」
「春兒啊!」鄭媽媽眼一瞪,回得理所當然。鄭爸爸在旁邊也是附和的猛點頭。
「我倆又不是連體嬰,哪兒能成天吊一塊兒。」
「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您倆看完電視劇趕緊休息,我先洗洗睡了。」他是滿肚子苦水沒地方倒,滿肚子委屈說不出來倒不出來。
現在他才明白人家幹嘛玩命攔著他不讓他跟爹媽面前公開倆人的關係,人家打一開頭兒早就計劃好要對他始亂終棄。TAT
可是……
也不對。
要是人家跟他在一塊兒就為報仇雪恨,更應該願意他跟爹媽自首,落得個眾叛親離,再狠狠把他甩了,報復成就不是更大?
算了,不想了,頭都大了,人家那彎彎曲曲的心思,累死他都別想猜出來。
這人啊,要是一門心思想算計誰,被算計那位成天穿防彈衣都擋不住。人家那是蓄謀已久啊……
要說怪人家算計他,倒不如怪他自己缺心眼兒。
人家下套,就往套裡鑽,而且還是迫不及待,歡天喜地的往裡頭鑽,腦缺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好看的花兒有毒,好看的人更毒。
「春兒那孩子不錯,你交了那麼多哥兒們,這個最靠譜兒。光人家那穩當勁兒,就夠你學半輩子的,唉……人家父母該多省心啊!回頭有空兒多帶春兒回來玩,你爸跟我可喜歡跟那孩子說話了。」
「嗯。」應付的哼了一聲,回手關門。
「誒,對了!鼕鼕來電話,週末,就是後天,你們中學同學聚會,讓你參加,說是給你打手機,你不接,人家就把電話打家裡來了。」
「哦,成,我知道了,回頭我跟他聯繫,歇吧。」
「砰!」關門。
「啪嗒」落鎖。
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臉紮在枕頭裡,酸溜溜的從眼眶子裡往外湧酸水兒。
他TM還是喜歡人家!
「咱兒子沒事兒吧?是不是吃壞東西了?」鄭媽媽莫名其妙的問向老伴兒,擔憂掛上眉梢。
「沒事兒,孩子大了煩心事兒自然多,咱兒子那復原力你還不清楚?多大的難事兒,保管兩天過勁兒。」鄭爸爸嘴上對自己兒子信心百倍,擔心不比鄭媽媽少。
孩子大了,由不得爹媽多管閒事了啊……
「惠兒,你老闆呢?」
捱到中午,實在捱不住了,鄭秋招呼小惠問道。
「馮哥?馮哥今兒奔秀水那邊兒看看,沒跟你說?」
「哦。沒……不是,好像說了,我忘了。」撓撓腦袋,悻悻笑著,縮回自己鋪子。
人家那是故意躲他吧?
怕他糾纏?
怕他糾纏幹嘛當初還勾搭他?
到底為什麼,馮春要這麼對他?
就算他真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馮春,馮春對他報復,報復完,馮春心裡真就像他表現出的那麼鬆快,那麼舒坦?
要是真那麼解恨,依著馮春的個性不會躲開他,一定會冷眼看他落魄失意,惡狠狠的冷笑。
馮春躲開他……
他可不可以自作多情的認為馮春心裡不是沒他,不是完全絕情絕意?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表示倆人還沒完?還有希望?
如果他能發現錯誤,及時改正,倆人是不是還能破鏡重圓,重歸於好?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挺窩囊,挺不爺們兒,可一段感情,真的認真付出,絕不是想收就能收回去的。
買了衣服不合適退貨還倍兒艱難呢,何況掏心挖肺交付出去的感情。
他看上了,他還死心眼兒,不想退貨,不想收回。
「嘿,哥兒們,有日子不見越來越人模人樣了!」
同學聚會,不僅限於吃飯一條途徑,上KTV唱歌更熱鬧。
鄭秋准點兒到的包廂,裡頭已經來了不少人,敘舊聊天的,喝酒的,唱歌的,起哄的,亂亂哄哄場面挺熱乎。
鄭秋實在也想抒發抒發心裡的鬱悶,貧蛋幾句,立即就跟老同學打成一片,一起鬧騰開來。
可今時畢竟不同往日,心情跟那兒擺著,鬧騰一會兒鄭秋就累了,累了之後反而覺得心裡更空虛,更難受,看著別人都那麼快活,小心肝兒更加酸痛。
為了不打擾別人情緒,圖個安靜,索性躲一邊兒自閉去了。
「誒,哥兒們,今兒不在狀態啊!」中學時跟鄭秋不錯,畢業後一直保持聯絡的肖鼕鼕發現鄭秋的不在狀況,換到鄭秋旁邊坐下,私聊起來。
「嗯,累。」
「唉,這年頭誰活著都不容易,睜開眼就一個字兒『累』。」
「可不是,身子累,心更累。」
「一個個都TM亞健康。」
「唉……」
「對了,你猜我那天碰見誰了?我靠,你丫絕對想不到。」
「誰?安吉麗娜•朱莉?」
「馮春!」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53
原來是他
「誰?」鄭秋頓覺如雷貫耳,瞳孔都跟著放大了,頗為震撼的瞪著肖鼕鼕。
「馮春,就當初跟你告白,後來那什麼的那孩子。」
「你說他叫馮春?!」鄭秋分不清自己的心臟究竟在激烈鼓動,還是自行爆裂,總之,疼得快要憋死。
「靠,你丫不是這麼沒良心吧?人家為你尋短見……你連人家名兒都沒記住?!」肖鼕鼕跟鄭秋這兒受的刺激也不小。
「不過,也不能怪你,那孩子那時候是挺陰沉,現在可不一樣了,我靠!女大十八變,男大七十二變!要不是他主動跟我打招呼,打死我也TM認不出那大帥哥就是當初那小鋼牙,整個就一脫胎換骨。」
「你,你跟哪兒碰見的?」鄭秋莫名的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好像被誰狠狠的推入海,沉入海底,艱難的問道。
「哪兒來著……日子隔得長,容我好好回憶回憶……朝陽?對,朝陽那邊兒,人家開了服裝廠,混得相當湊合。」
「開服裝廠?」
「你也嚇一跳吧?小時候那麼內向陰沉的一個孩子居然也能混成個企業家,嘖嘖……要不怎麼說人不可貌相,風水輪流裝。開廠子不算什麼,關鍵他那長相變化……忒大了!哥兒們我嚴重懷疑他整容了,現如今那叫一個漂亮……嘖……別提了,我TM看著都覺得心口發慌!」純粹就是從少女漫畫跑出的那張鮮花和星星為閃亮背景的美男子,誰看了都流哈喇子。
他挺好奇,一個人的變化怎麼能狠到這種程度?從外形,到氣質,再到性格談吐,整個兒就是一脫胎換骨。
「居然是他……」鄭秋同志怔忪,失神,喃喃自語,掉進自己挖出來的深刻自責中。
總算明白人家那麼對他的原因!
他TM的真該死,沒記住人家的名字便罷,居然人家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都認不出。人再變,眼睛不會變……
對!就是眼睛!
他清晰的記得那時候那個孩子眼睛裡是膽怯而自卑的,而現在的馮春……
自信,自負,高傲,完全找不出當年一絲一毫的影子,他認不出一點都不新鮮。
如此一來……
難道從一開始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再到慢慢深入,瞭解,最終取得他全部的感情,都是馮春計劃好的?
目的只有一個——報復。
因為他害得他受盡□欺負,差點兒喪命!
「嘿,哥兒們,怎麼了?勾起你童年陰影來了?別想了,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人家現在過得倍兒滋潤,說不定早把當初那事兒忘了。所以,你也趕緊拿塗改液把那段歷史抹了吧,別老跟心裡擱著,怪不舒服的。」
「過不去,從來都沒過去過……」幽幽自語,鄭秋扯出能擠出苦膽汁兒的難看笑容。
想不起來,只是因為不敢細想,其實,有些事注定跟著你一輩子。
用塗改液遮蓋,也只是白花花一時看不到而已,早就書寫上去的,依然在塗改液那層虛偽的潔白之下存活。
「怪我,都怪兄弟我,挺高興的日子口兒,提他幹嘛……誒,秋兒,嘛去?」
「你們玩著,我有點兒事兒得辦,回見。」霍然起身,幾大步奪門而出。
謎底揭開,他該去覲見出題人。
馮春混亂紛繁的夢境是被一陣索命般的叫門聲打破的,帶著充裕的被打斷睡眠的起床氣,凶巴巴黑著臉開門,眼前氣喘吁吁滿頭汗的傢伙令他的臉色更加陰鬱,惱火更勝。
「你丫沒完了,還是肉皮子癢癢找抽?特地上門找不痛快來了,是不是?」火氣大,口氣必然火爆。
「是你吧?是你對吧?」鄭秋近乎偏執的眼神有些失常。
「你丫出門忘帶腦仁兒,還是讓我甩了受刺激神經了?真要是神經了趕緊直奔安定,找我沒用。」說著,就要把門關上。
鄭秋及時出手,撐住門,繼而卯足力氣擠進門,一氣呵成的動作中雙眼始終牢牢緊鎖馮春不耐煩的臉。
「你丫知道私闖民宅犯法麼?不知道我可以免費給你掃盲。」
「是你對吧?馮春就是你,對吧?」
「你丫讓鋼筋砸著腦袋了吧?再跟我這兒裝傻充愣,裝孫子,我TM立馬兒給安定打電話,讓他們收治你來。」
「當年那個自殺的孩子就是你——馮春!」鄭秋同志爆吼,眼眸裡充斥痛苦,自責,憤怒等等情緒凝聚出的血紅。
幾乎同時,馮春同志瞳孔驟然放大。
「是我,怎麼著?」短暫的失語過後,馮春迅速從措手不及的驚愕中甦醒,換上平時玩世不恭的笑容,作態悠閒的轉身回到客廳落座,翹起二郎腿,帶著輕蔑笑意斜睨鄭秋。「原來你丫不比核桃大的腦子沒讓豬吃了。」
「所以,從你出現到把我甩掉都是你一手計劃好的,對吧?」緊追其後,鄭秋半瞇著眼睛咬牙質問。
「你嘴裡我好像成了一個陰謀家。」輕笑。
「別給我嬉皮笑臉,我要你正經回答!」
「你不是已經得出結論,何必再需要我的回答?」不改輕浮。
「我要你親口回答,到底是不是?!」
「是。怎麼著?想宰了我洩恨?」
鄭秋眼角凶狠的抽動一下,衝上前,抓住馮春的左手腕,一把扯下馮春的護腕,果然看到那令他觸目驚心的疤痕。
那道疤痕給他描繪出何其驚悚的一副畫面——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拿著刀,克服著恐懼與疼痛狠心割斷自己的脈搏,釋放自己的血液,了斷自己的生命。
「既然恨這道疤痕恨到不願意讓別人,包括你自己看到,幹嘛不做手術消除它?!」視線從疤痕上轉移進入馮春雙眼,鄭秋顫抖的詢問。
心,在抽痛。
「因為我要提醒自己曾經怎樣的瞎過眼!」笑容終於從馮春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齒的痛恨。
這種痛恨讓鄭秋感覺到自己彷彿正在被千刀萬剮。
張了張嘴,鄭秋訝異自己居然再也說不出半個字,包括道歉。
他知道,道歉沒用,道歉並不能打磨掉馮春手腕上的傷疤,更抵消不了他欠馮春的債。
他不敢想像,馮春之前是以怎樣的心情面對他,甚至當他進入他的身體,他在他身下呻吟時內心究竟禁受著怎樣的煎熬。
是否會不斷看到他做夢夢到過無數次的驚悚的血腥畫面。
「不準備磕頭道歉?」須臾間,馮春的表情再度回歸諷刺,嘲笑道。
「磕頭道歉可以補償你麼?」
「你說呢?」
「所以我不會。」
「很好,我也不需要。你已經知道原因,也得到證實,可以滾蛋了吧?」
鄭秋咬咬牙,暫時放開馮春,轉身拿起果盤裡的水果刀,塞到馮春手裡,盯著馮春的眼睛說道:「你流了多少血,從我身上拿回去。」
馮春呵呵低笑,把水果刀丟回茶几,回望進鄭秋的雙眼,笑道:「你丫忒卑鄙了吧?我不過就是為了自己出口惡氣騙了你丫感情而已,你丫居然想陷害我成為殺人犯?是不是我把刀捅進去,你丫立即報警,告我謀殺你?更我來這套,鄭秋,你丫還嫩點兒。」
「因為你卑鄙,才會認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卑鄙,我讓你放我的血,還你的血,絕不後悔,更不會反過來栽贓陷害你。」
「是啊,我就是卑鄙,所以我不會宰了你,我讓你活著受罪,讓你一輩子活在自責裡,讓良心的苛責壓死你,一輩子翻不了身,直不起腰!」
「春兒,你真這麼恨我?」
「你說呢?」
「好,不用髒你的手,我自己動手!你當年為我割腕,我今兒就還給你割腕!絕對不讓你吃虧!」
「好啊,我看著,有種你丫就動手。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等你血流的差不多,立即叫急救車,咱倆就算兩清。」嚇唬誰呢?當他馮春三歲小孩兒好糊弄?
「我會動手,但我不會跟你兩清!」
死去活來
「我會動手,但我不會跟你兩清!」恨恨的說完,鄭秋當真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朝自己的左手腕割下去。
馮春含笑看著鄭秋的一舉一動,彷彿在欣賞一場狗血電影。
沒有勸阻,沒有阻攔,純粹的欣賞,嘴角的笑容慘佞冷酷得妖艷。
刀鋒落下,脈搏被切開的聲音清晰得令人心驚,一滴兩滴……殷紅的血液從滲透,到流淌,再到染紅地面。
感覺到血液一點點的從血管裡抽離,鄭秋覺得越來越冷。
並非因為血液的流失,而是馮春的絕情。
他不奢望馮春阻止,卻也絕對沒想到馮春可以冷血到這種程度。
然而,他沒有資格去指責馮春沒有人性,因為他當初的行為雖然不是眼睜睜見證馮春走上絕路,但是不能抵賴,他起到極其至關重要的推動作用。
傷害馮春的不是刀,而是他。
他怨馮春絕情,但不恨他。
他期望的僅僅是如果可以從馮春眼中讀到些微的柔軟和鬆動。
鄭秋也覺得自己倍兒瓊瑤,倍兒肉麻,倍兒狗血,這種情況下,他的心居然還在跳躍著對馮春的眷戀。
這份長情,甚至出乎他自己的預料。
不願同馮春兩清,不為冤冤相報,只為他還貪念馮春和他在一起時的輕鬆,快活,那份嚴絲合縫的歸屬,安定……
陷入黑暗的瞬間,體溫也降低到一定程度,鄭秋已經感覺到死亡的迫近,死神的腳步就在門外徘徊,等待時機到來,破門而入。
沒有預期自己還有機會睜開眼,儘管他相信馮春的那句不會讓他死。
在死亡線上掙扎時,他只是不想放開馮春的手,不想放棄這份他一直沾沾自喜的感情。
再睜開眼時,觸目一片潔白,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告訴他,他最終沒有被帶到天堂,依然留在人間。
從小到大,鄭秋就覺得醫院是個很神奇的地方。
半死不活的人推進醫院能夠活力四射的跑出來,歡蹦亂跳的人走進去再出來只能裝在一個骨灰盒裡,進進出出充斥著死去活來。
一出生就被蓋上健康寶寶大紅戳的鄭秋萬萬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到醫院體驗生活的機會。
別的機會得珍惜,進醫院的機會嘛……還是越少越好,沒有最好。= =bbb
「爸,媽你倆咋來了?」環顧四周,沒找見他以為應該留下的身影,只看到為他擔心的父母,隱隱約約有些失望。
「兒子,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煩心到非得尋短見?你忍心讓我們倆白髮人送黑髮人?」多大的事兒值得把小命兒賠進去?鄭媽媽越想越後怕,忍不住掉下眼淚。
「你這孩子真是……有事兒全家一塊兒商量,幹嘛非得想不開走絕路?存心讓我跟你媽著急是不是?」
「誰尋短見了?我不是沒死麼?你倆別瞎操心,沒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你拿刀往手腕子上割?沒別的玩兒了是不是?誰沒事兒拿命玩兒?」
「你一男孩子怎麼就這麼點兒承受能力?遇著點兒挫折就往死路上走,將來還辦不辦大事兒了?真不給你媽和我爭氣!」
「你倆急什麼?我真沒尋短見!」
「沒尋短見怎麼手腕子上大放血,讓人送醫院搶救來了?我說你個死孩子真要尋死,真不想活了,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兒自己解決,你倒好,跑人家春兒家裡血呼刺啦的來這麼一出,你不嫌丟人,也不想想是不是給人家找麻煩,好意思啊你?!」
「這時候了,你還逞什麼強?有膽子死,沒膽子把事兒拿出來大家商量著面對,是不是?」
「哎喲喂,我真沒想死……絲……」鄭秋急著解釋自己爹媽的誤會,激動的猛拍被子,結果,不拍不要緊,一拍真叫疼。TAT
左手腕鑽心的那股疼痛害得鄭秋以為自己不小心把整個左手都割斷了,疼得直發麻。TAT
「現在知道疼了?知道疼還對自己下那麼大狠手?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從小到大我跟你爸都沒捨得打過你幾次,你倒好,頭回對自己動手就鬧出這麼大動靜,真夠給我們倆長臉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bbb
「你小子把這股狠勁兒用正道兒上頂什麼不強?」
「我什麼時候走過歪路?!跟你倆說多少遍了,沒事兒,沒事兒,我也沒打算了結自己!」
「鄭秋!現在是你硬撐的時候嗎?你要是真能自己解決,真能撐下去,還能拿刀子往自己手腕子上劃拉?!合著我跟你媽加一塊兒連你一句實話都不值?!你寧可自己走絕路,也不信任自己爹媽?要真是這樣,我跟你媽養條狗都頂養你強!你要是還打算認你爹媽,趕緊坦白到底有什麼過不去的難事兒,給你愁成這樣兒,你以為我跟你媽看不見你成天愁眉苦臉?你以為我們倆看你愁眉苦臉心裡好受?!」
「爸,你說哪兒去了?我哪兒敢不認自己爹媽?我,我……春兒呢?他送我來的,他人呢?」也許在外頭?
「我們也沒見著,他通知我倆你進醫院了,我倆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聽醫生說人家不僅救了你,還給你輸了血,回頭好了,得好好謝謝人家。」
「謝人家再說謝人家的事兒,你小子別給老子岔開話題,今兒你要是不把實話說出來,老子我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春兒給我輸得血?!他還願意給我輸血?」驚訝,外加驚喜。
希望的火苗興奮的從鄭秋心底躥起,把降低的體溫重新溫暖,鄭秋覺得全是馮春給他的血液在發揮作用,有了這股力量,連疼痛都不再那麼張狂。
他就知道,春兒也一定捨不得他!
他倆在一塊兒時多快活,即便起因是春兒的報復,但他願意相信過程中春兒付出的真心不比他少。
春兒對他,絕對不全然是恨,絕對還有未了的情。
因為幸福感做不得假。
這一次,春兒感受到他的決心和真誠了,對吧?春兒一定會心軟跟他重歸於好,對吧?
他的的血液和春兒的血液已經融合在一起,分不開了,對吧?
「你個不孝子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實話到底說不說?!」
「爸,媽,我跟你倆說實話。」
老天爺沒讓他死,擺明了就是不許他放棄他和春兒的感情。事到如今,他決定一條路走到底,絕不回頭。
駟馬難追?八頭牛也別想追回來,誰攔著都沒用!
鄭秋同志在病床上,仗著自己病好傷員的身份,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早死早超生的大無畏精神,一五一十的向自己爹媽坦白了跟馮春同志的姻緣糾葛,更立場無比堅定,擺出誰都別妄想撼動的架勢表明自己一定會堅持到底的決心。
把煩惱,揪心扔給自己爹媽,自己閉上眼一副愛咋咋地,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全身心的投入保衛戰。
可憐的老兩口刺激受得不小,第一本能就是反對。
可反對言論剛出口,鄭秋同志便何其機靈的舉起裹著紗布的手腕子炫耀,惡劣的對自己爹媽發出威脅,讓他倆考慮好了,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兒子往絕路上逼。
反正手腕子割過一刀,大不了再來一刀,什麼時候他倆同意什麼時候算。
就算氣得想跳樓,也不會有哪對爹媽真狠心把自己親骨肉往死裡逼。
此起彼伏的唉聲歎息之後,宣佈妥協讓步,絕不干涉獨生子的感情生活,只有一條,千萬不能再拿刀子亂往自己手腕子上切割,檢驗刀鋒的鋒利程度。
憑借手腕上的強大武器,鄭秋同志輕而易舉的取得家庭戰爭的勝利,獲得和平解放。
休養生息,把流失的血液徹底補回來之後,鄭秋同志恢復往日生機,扛著包光榮的回歸倒兒爺行列。
有了爹媽的首肯,鄭秋同志底氣更足了,憋足一口氣,發誓一定要把馮春同志拿下,不成功便成仁,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鄭哥,有日子不見,上哪兒發財去了?」鄭秋同志正在信心百倍的歸置舖位,門口傳來小惠清脆的聲音。
「嗨,哥哥我還能上哪兒發財?養精蓄銳去了。」
「得,今兒見著你,看你精神不錯,我就放心了。」
「喲!妹妹怎麼忽然這麼關心哥哥?不怕讓你老公知道吃醋啊?」
「鄭哥盡拿我開涮,什麼老公啊?我還沒結婚呢。」
「成,半拉老公,准老公,預備老公,成吧?甭管職稱是啥,你關心哥哥不怕你們家那口子吃醋啊?」
「他才沒這麼小心眼兒。鄭哥你沒事兒就好。」
「誒,我怎麼聽著妹妹話裡有話?我沒事兒?妹妹,你是不是聽見什麼風聲?你可別隨便聽信緋聞,哥哥我沒想尋死,真的,誤會,完全誤會。你馮哥知道怎麼回事兒。」
「尋死?鄭哥,不是吧?你為了馮哥出國的事兒尋死了?!」
「出國?誰出國?」
「馮哥啊!」
「春兒出國啦?!旅,旅遊麼?」
「合著鄭哥你不知道?馮哥沒跟你商量?你倆不是……不是那什麼嗎?」
「我倆鬧點兒彆扭……那什麼,我好長時間沒見他了,他出國旅遊了?」
「留學!馮哥出國留學了!」
「啥?!」
人在他鄉
作為文藝復興發祥地意大利的藝術之都,佛羅倫薩到處瀰漫著浪漫的藝術氣息。
要問佛羅倫薩哪個景點最著名,莫過於聖母百花大教堂(TheDuomo/SantaMariadelFiore)。中央巨大的圓頂是第一座文藝復興式圓頂,被譽為文藝復興圓頂建築楷模。
東方人比較善於用圖畫來描繪美,西方則更喜歡用雕塑。比起東方的平面藝術所表現出的內斂含蓄的靜態美,西方人立體化的雕塑則借由對定格的某一點的刻畫來表現動態的美,更為具象化,更為外放。由此便可看出東西方的文化差異。
尤其文藝復興的核心就是人文主義精神。所以這座外觀以粉紅色、綠色和奶油白三色的大理石砌成的建築,無處不在彰顯女性的優雅高貴,將女性的柔美與熱情完美結合,同時展現。
站在租賃的公寓窗前,就可以看到那座著名的圓頂,馮春感歎於建築師的創意與巧奪天工,卻從沒有興趣進去參觀,置身其間去感受那份理念。
畢竟,那是一座教堂。
《聖經》裡明確指出同性戀是不能被原諒的罪惡,主是寬容而萬能的,能夠用有容乃大的心境去原諒,包容一切罪惡,卻對同性戀格外狹隘。
所以,他這個同性戀還是不要進去那種所謂神聖,聖潔的地方,免得擔負褻瀆的罪名。
其實挺可笑。
宗教是統治者對民眾施加精神統治的工具,傳達的只是統治者的旨意。最初制定《聖經》的那位羅馬皇帝自身本就是個同性戀,到頭來居然是他把同性戀列為罪孽,展示皇權的同時,連同把他自己的存在都給否定,這是多大的諷刺。
唉……
別站在人家土地上罵人家,其實咱東方人也是一道德性。縱觀中國歷史,斷袖,余桃的例子絕不在少數,男寵之風也從未消退過。然而,單從男寵來講,同樣賣身,同樣以色侍人,男•妓比妓•女更遭人唾棄。
撇開思想閉塞的古代不談,現如今中國人對於同性戀的接受度也沒大方到哪兒去,時代進步,科技進步,什麼什麼都日新月異,進步神速,唯獨對同性戀的態度,進步的速度跟蝸牛爬有一拼。
好吧,必須承認,人類終究狹隘,終究虛偽,很多劣根性從猴子學會直立行走就注定下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改不掉,更蓋不住。
他不想光批判別人,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果他真的心胸開闊,不是早就原諒鄭秋?何必多做這麼多無聊又多餘的事。
恨,是一把雙刃劍,傷人的同時亦傷己。說到底,誰抱著沉重的恨意都不會生活得快樂。
可,說到恨,冷靜時仔細想想,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恨什麼。
當年他是為了鄭秋自殺,可鄭秋沒逼他,鄭秋當初給他的反應,作為一個正常人而言,在正常不過。
如同他對那些追求他的人說的那樣,他喜歡人家,人家沒義務非得配合他,反過來也喜歡他。
就算鄭秋真的侮辱他又如何?很多人對同性戀不都是鄙夷加侮辱?這麼多年,他見得還少麼?何況鄭秋那時候還年少無知,何況鄭秋並沒有鄙視他,侮辱他,欺負他的是其他人,鄭秋僅僅是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欺負,沒有像他殷切盼望的那樣對他伸出援手。
鄭秋有錯嗎?
沒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都不願惹麻煩上身。鄭秋那時候對他沒意思,冷眼旁觀,沒有夥同那些無聊人一起□他已經很不錯。憑什麼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沾染一身腥?
那時候他想不開,不是因為絕望,只是因為失望吧?
自己心中仰慕的英雄,其實也只是個有缺點,有懦弱一面的普通人,於是心中的幻想破滅。
令他失望的還有他自己。因為其他人的排斥和鄙視,對自己產生質疑,甚至和其他人一樣覺得自己骯髒,噁心,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種罪惡。
痛恨鄭秋懦弱的同時,他自己似乎比鄭秋更不如,才會做出更懦弱的事情。
之所以去恨鄭秋,是因為他不願意面對自己的懦弱,想方設法給自己一個借口,逃避過去的愚蠢。
鄭秋說的對,他確實卑鄙,不僅卑鄙,還無恥。
自己沒有勇氣解開心結,就非得給別人心裡也繫上結,讓別人陪著他一起難受,一起痛苦。
交往過的人無一例外的都說他對對方不夠投入,不夠付出,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有付出的資格。只懂得享受,揮霍別人的付出,卻不懂得給予對方回應。
或許,他應該再給自己註解上一條可悲。
就像那個羅馬皇帝,看似風光燦爛,實則可悲到可笑。
「嗨,馮,這是新來的室友,住你隔壁房間,認識一下吧,希望你們好好相處。」馮春背著背包下樓,出門上他的珠寶設計課程,剛好碰上領著新租戶進來的房東太太。
歐洲人尺碼大,特別佔空間。房東太太是位胖夫人,往公用客廳裡一站,顯得空間格外狹小。尤其胖夫人還站著一位人高馬大的新室友,緊張的空間令馮春感到窒息。
「你好。」淡淡的打聲招呼,趕緊出門,免得真給憋死。
「春兒,春兒!」
馮春快步走在街上,完全不顧身後有人叫著他的名字追趕。
「春兒,你走這麼快幹嘛?」手搭在馮春肩膀上,鄭秋氣喘吁吁的問道。
馮春冷漠的甩掉擱在自己肩膀上的大爪子,神情疏離。
「你哪位?我認識你麼?」
「你還生氣啊?」
「我想你誤會了,我壓根兒不認識你,何來生氣與否?」
「你明擺著就是生氣。」
馮春深吸口氣,再歎口氣,才又開口:「你真的誤會了,我很歡迎你,新室友。不過,你想打聽合宿情況,建議你去詢問其他室友,我趕著上課,沒工夫招呼你,再見。」
「我,我也上課,咱一塊兒去。」他這次可是做好萬全準備才來的,馮春同志別想輕易甩開他!哼!
「春兒,餓了吧?我請你吃披薩,咱嘗嘗正宗意大利人做的意大利披薩。」
放了學,鄭秋同志甩掉滿腦子天書一般的火星文,跟上最快速度離開教室的馮春同志,嬉皮笑臉的邀請著。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帶了麵包。」
「麵包留著,我請你,走吧,走吧。」
「抱歉,我還得打工。你可以邀請其他同學,你看,那邊有很多美女,相信她們會很願意接受你的邀請。」
「打工?打什麼工?」這個信息他咋沒打聽出來?
「我先走了,再次謝謝你的好意邀請,再見。」馮春同志跟沒有回答的意思,掛著生疏,客氣的笑容道別。
「春兒,咱一塊兒。」
「請不要干擾我的工作,好麼?」
「不干擾,不干擾,我就想上你打工的地方看看,是不是還需要人手,你可得幫我說兩句好話,能不能掙點兒零花錢都靠你了。走,趕緊走。」
馮春瞇起眼睛瞪了兩眼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鄭秋,低頭趕路,不再說話。
馮春打工的工作是在一家傳統手工藝店做幫工,心靈手巧的馮春幹這個輕車熟路,可難為壞了天生沒長那根神經的鄭秋。
不到一小時,試用期便終止,榮幸的讓老闆掃地出門。
掃地出門就掃地出門吧,他跟門口等著馮春一塊兒回家也成。
於是,鄭秋同志無私的給店家當起義務門神,三不五時還老扒著人家櫥窗往裡頭觀察馮春的動靜。
見著馮春跟人家有說有笑相處得好,他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
想當初,他跟春兒也是這麼親親熱熱,有說有笑,就因為那欠挨板兒磚調•教的白世美搗亂,他跟春兒才鬧到這份田地。
要是沒那白世美居心不良的跳出來揭發真相,說不準春兒已經被他的真誠打動,忘了最初的動機,真的跟他相親相愛,好好過日子了呢。
丫的白世美什麼人性?!
自己不招人待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就看不慣別人小兩口兒和和美美,非得給人家瞎攪和,把人家兩口子攪和黃了,吹了,心裡才舒服。丫就一心靈扭曲,內分泌嚴重失調的變態!
唉……
嫉妒忒可怕了!
他現在也嫉妒,春兒對誰和氣,沖誰笑,他就嫉妒誰。原本這些都是屬於他的!TAT
他要努力,他要奮發進取,不會說意大利語都敢愣頭青的抱著他那一口縫縫補補,磕磕絆絆的破英語跑過來追求幸福,他就不信憑他這股子心氣兒追不回一個馮春!
「春兒,你又嘛去?」
耳朵裡充斥著曲裡拐彎的火星語,鄭秋同志這叫一個頭昏腦脹,備受煎熬。
即便如此,一雙賊眼依然緊盯著馮春不放,生怕一個沒留神,又讓馮春跑了。
「洗澡。」
「哦,走,咱洗澡去。」鄭秋巴不得轉移陣地,遠離火星語的摧殘。
「一起洗不太方便吧?你新來的,我發揚風格讓你先洗,洗完叫我。」
「別介,你洗,你先洗,我給你看門,保護你安全。」
「謝•謝!」
「砰!」
咬著牙重重砸給鄭秋兩個字,重重摔上浴室門。
「嘿嘿,你出來啦?洗的舒服不?」
翻個白眼,馮春一邊擦頭一邊往自己房間走,懶得理睬患上跟蹤監視癖的鄭秋,正要開門,手忽然被鄭秋按住。
「你怎麼不戴護腕了?傷疤……怎麼沒了?!」
醋能舒筋活血=V=
鄭秋一整天都覺得彆扭,可有說不出馮春哪兒讓他覺得彆扭,剛才馮春伸出左手開門的那一瞬間,鄭秋終於找到馮春讓他覺得彆扭的地方——手腕上沒戴護腕。
不管馮春是不是情願,鄭秋硬是把馮春的手拽到眼前,翻過來仔細查看,震驚。
那道令他心酸,心疼,後悔,自責的傷痕沒了!
沒說一聲憑空消失了!
「傷疤哪兒去了?!」質問。
「什麼傷疤?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不要總裝作跟我很熟的樣子,我,從來都不認識你。而你,大概認錯人了吧?」抽回自己的手,馮春笑道。
「春兒!我問你,傷疤哪兒去了?!」
「新室友,干涉別人太多事,是對別人的不尊重,希望你明白。」馮春冷笑著甩開鄭秋的拉扯,進屋,關門,落鎖。
鄭秋對著緊閉的門板,緩緩低下頭,慢慢抬起自己的左手,上頭的疤痕還很新,扯起唇角自嘲的笑笑——
疤痕跑到他手腕上來了,春兒的手腕自然乾淨了,細細白白真TM乾淨!
「春兒,我想了一晚上,想明白了。你受傷那疤拉沒了也好,表示你決定跟過去劃清界限,徹底了斷。本來嘛,過去那些糟心事兒,忘了更舒坦,你做得對!」
第二天,鄭秋照樣跟屁蟲兒異樣的跟著馮春。
緊跟著馮春,快步走在大街上,和街上行人的慵懶,閒散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步子快,鄭秋說話更快,迫不及待的把經過一宿思考,得出的結論吐露給馮春。
儘管對於馮春一筆抹消過去的糾葛有些難以接受,心裡有點兒小疙瘩,可往好的方面想,說明春兒已經原諒他的年少無知對他造成的傷害。
本來嘛,人活著就得一切向前看,過去那些個不咋地的經驗,該拋棄就得拋棄。太執著,太糾結,只會讓自己裹足不前,更難受,沒半點兒好處。
春兒想問題,做事情,一直比他周到,全面,也比他乾脆。他最喜歡春兒這一點,哪怕顯得冷酷無情。
「你能不能別再跟著我?別再玩兒命跟我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再說一次,我不認識你。」
「成成成,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成不?再說,這路也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也去上課,咱倆碰巧走一條路,怎麼能說是我跟著你呢?」
「上課?你根本聽不懂意大利語,上什麼課?」
「你不是不認識我,怎麼知道我聽不懂?而且,昨兒晚上你說了干涉別人太多,是對別人的不尊重,我願意上課,是我的自由,你得尊重我的自由。」
好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眼前這大笨熊的智商直線飆升啊!知道用他的話來堵他了,是不是?能個兒了!
用老眼光看人,是他的錯,他檢討。
「成,我尊重你自由,同理,也不許你干涉我的自由,相互尊重。」
「春兒,一塊兒吃飯?」
「抱歉,我沒時間。」
「哦,對了,你得打工,你自己帶了麵包,對吧?瞧我這記性,得,你忙,不耽誤你,我招別人吃去。」
拍拍腦門子,鄭秋同志彷彿一下子找回了喪失的記憶,相當眼明心亮,知道該怎麼替人著想。
擺擺手,鄭秋同志倍兒懂事兒的主動跟馮春道別,扯著老大不正經的笑臉一頭扎進那群波兒大,腰細的外國女人中間,用他那口豆瓣醬系的破英語跟人家比手畫腳套近乎,儼然一條了飯點兒,哈喇子流滿地的大色狼。
雞同鴨講的交流一會兒,那群女人中間居然爆發出開朗的笑容,從對待鄭秋同志那親切和藹的態度來看,顯然溝通成功,鄭秋同志已經獲得那伙女同學的好感。
馮春同志眼睜睜瞧著鄭秋同志在女同學之間如魚得水,好不自在,眉頭皺皺,背著包獨自離開學校。
「呀,春兒洗完澡出來啦?香噴噴的真好聞。」
馮春同志從公用的浴室裡出來,正碰上從樓下上來,好像剛回來的渾身喜氣洋洋的鄭秋同志,鄭秋同志身上那股子淫•蕩風流的味道,讓他覺得刺鼻。
「沒你身上的味兒好聞。」淡淡的語氣裡儘是嘲諷。
鄭秋同志好像沒聽出他語意裡的諷刺,或者多喝了兩杯還沉浸在女人的柔情中不能自拔,完全的不以為意,笑容依舊燦爛。
「嘿嘿……洋妞兒就是熱情。跟你說啊,我發現吧,有時候交流不一定非得靠語言,不靠語言的交流有時候更有味道,嘖嘖……你覺得對不?」
「對。身體力行比鬼話連篇強多了。」馮春同志應和道,臉上的笑容比鄭秋同志的笑容更璀璨,光芒萬丈到迷花了眼。
「還有,還有,只要敢說話,雜拌兒英語算個屁?照樣溝通無障礙。唉……我也挺苦惱,人太帥就是招事兒。誰說洋人都是化外蠻夷?審美真TM不錯,我身上這點兒隱藏的魅力,都讓人家發現了。」
「那是,都是不完全進化,自然比較容易找到共同點,審美水平也相當。恭喜你這麼快就融入陌生環境,祝你以後更加快活,滋潤,新室友!」
「謝謝,謝謝,承你吉言……」
「砰!」不等鄭秋同志上前握手言謝,馮春同志給完祝福回屋了。用摔得山響的關門聲給鄭秋同志回應。=V=
摸摸鼻子,鄭秋同志轉身對著馮春同志房間的門微微笑,剛才的放浪勁兒變成了心滿意足的得意勁兒。
裝!
他們家春兒就愛裝大方!
吃醋了吧?
口口聲聲說不認識他,幹嘛看他和女人接觸還滿臉不高興?
酸溜溜那股味兒隔著太平洋都能聞見,還敢否認對他沒感情?
嘿嘿……
吃醋就好辦,有感情就好辦。
他逃不出春兒的魅力,春兒想從他手裡跑出去也不那麼容易。\(^o^)/
才試探一下反應就這麼大,看來他在春兒心中的地位遠比他想像的高多了。
本來嘛,不是他得意,他這麼棒一大小伙子,這麼死心塌地一人兒,哪兒能不招人愛?春兒打中學就喜歡他,這麼深的感情哪兒是說完就完的?
他沒多傻,倆眼更不瞎。
他們家春兒小心眼兒吃醋的小模樣兒,真TM可愛,讓他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那滿口香。=V=
「春兒,你待會兒得打工,對吧?你帶飯了,對吧?」剛放學,鄭秋同志就湊到馮春同志身邊笑嘻嘻的問道。
馮春同志眼皮都懶得抬,充耳不聞,閉口不答。
「那我跟那羅莎去她們家玩兒了啊,你別想我。」
「祝你玩得愉快。」
「放心,我能讓自己委屈?你自己路上小心。」
「不勞你費心,該小心的是你。洋人私生活混亂,海屁的同時別忘了X交安全,為了嘗洋妞兒的味道染上不乾不淨的絕症,稍微有點兒不值當。」
「嗨!我這麼大人,又不是善男信女,這點兒事兒還不懂?謝謝你關心哈,我走啦,拜拜。」揮揮手,鄭秋同志立馬兒跑到前凸後撅,身材惹•火的紅頭髮美女身邊,嘻嘻哈哈相攜而去。
在馮春同志看來,鄭秋同志整個兒跟一條色心強盛的色狗沒兩樣,瞧那尾巴搖得,扇起的風不頂空調製冷差,扇起的塵土媲美沙塵暴。
合著丫的色•憋的,連外國話都說不利落一主兒花錢出國就為吊馬子?
丫也不怕外國人肉太硬,硌著牙!
丫的色狼沒節操,最好一次中大獎,帶著A字頭的病榮歸故里,光宗耀祖!
也算丫的順應新潮流,與國際接軌一把。(╰_╯)#
丫的以為他能把丫的當回事兒?
做夢!
丫的就是跟全世界半邊天挨個兒跟床上滾過一圈兒,他也不在乎!
累不死丫的!(╰_╯)#
「晚安,馮。」
「晚安。」
英俊的外國帥哥和漂亮的中國美型男和諧融洽的互道晚安,外國帥哥還正好從中國美型男房間裡走出來,一副佔了多大便宜似的喜興勁兒,和和美美的養眼畫面讓人看了怎麼都覺得曖昧。
尤其這一幕不知道怎麼這麼巧,偏偏落在聯想能力極其豐富的鄭秋同志眼裡,曖昧指數極限升級,差點兒頂破了天。
外國帥哥回了屋,中國帥哥鄭秋同志立即衝上前,搶佔剛才外國帥哥道別時站的位置,堵在中國美型男馮春同志門口,手還撐著門板,擺明了不讓馮春同志關門免除騷擾。
「你讓那孫子進你屋?」
「喲,回來挺早,我當你得跟美女激戰整夜熬通宵呢,該不是你早X,讓人給哄轟來,給咱中國爺們兒丟臉了吧?」
「我早X?我是不是早X你丫最清楚!」
「呵呵……我跟你又不熟,才認識而已,上哪兒清楚去?提醒你,我是同性戀,跟我說這種話容易讓我誤會。」
「你丫知道自己同性戀幹嘛還把外國猩猩往自己屋裡帶?你丫就不怕別人誤會?」
「誤會什麼?」
「誤會你丫跟人有姦情,兔子專吃窩邊草。」
「有姦情怎麼著?大衛身材好,剛好是我喜歡型,我這人就喜歡吃窩邊草,怎麼著?干你什麼事兒?」
「馮春,有種你丫再說一次,你丫真跟那孫子有姦情?!」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54
兔子急了咬人
「有沒有為什麼非得告訴你?你哪位?」馮春同志揚起下巴輕笑,眼尾掃過嘲諷。
「你說我哪位?!」鄭秋同志氣得吹鬍子瞪眼(如果他有鬍子的話= =),早沒了應付馮春同志的挑釁的興致。
「喲,你連你自己是哪位都不知道,還得讓我告訴你?抱歉,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少給我廢話!讓你回答我,聽見沒有?!」
「聽見了,但我沒義務回答。不好意思,我累了,得休息了,想找茬兒明兒繼續。」
「你累了?你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累成這樣?休息?馮春,今兒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甭想休息!」還想分上下半場,來個中場休息?休想!
馮春同志要是油條,他鄭秋同志自自告奮勇當炸油條的,讓著馮春是因為他喜歡他,不是因為他沒脾氣好欺負。
原來倆人在一塊兒時就這樣,現在還這樣,馮春同志這不把他放眼裡的臭毛病,他非得扳過來!否則,倆人今後沒法兒安定團結。
還有,攸關綠帽子問題,糊里糊塗哪兒成?事分輕重緩急,甭當他鄭秋不明戲!
「我說了,我幹什麼跟你沒關係,新、室、友!」
「馮春,你丫別逼我!」鄭秋同志兇惡的瞇起眼睛,整齊的牙齒磨得咯咯作響,恨不得把馮春同志嚼碎了的一副架勢。
「你想幹嘛?你能幹嘛?」馮春同志完全不向惡勢力低頭,態度依然挑釁。
存心拱火兒是不是?好,今兒要是他不幹點兒什麼,豈不是讓他失望?既然馮春同志這麼希望他幹點兒什麼,他豁出去了!
今兒他明白,敢情有些個暴力犯罪都是讓被害人逼出來的!他得讓馮春同志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_╯)#
闖進門,抱起人,撲上床,壓上身,一氣呵成,鄭秋同志的肺活量好得大氣都不帶喘。
「你丫想幹嘛?!」別看被人死死壓在身下,馮春同志氣勢不改,依舊強悍,不肯示弱。下巴高傲的抬著,水汪汪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凶巴巴的瞪著。
「幹嘛?你丫不是屁股癢癢想讓人插?我成全你,我到了(liao,三聲)看看你累成什麼樣兒!」對話不成功,咱就開火!衝突也是取得和平的一種方式。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最終目標達成,過程不重要!(╰_╯)#
何況,都是馮春自找的!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他不是菩薩,沒有包容萬物的偉大胸襟,他是人,有脾氣,有情緒,會喜會怒的人!
「你丫敢?!」
「你丫看我敢不敢!」
話音未落,霸道強硬的吻便壓下來,封鎖馮春同志的嘴,略微野蠻的用掠奪來消滅反抗的聲音。
「嗯……咬我?」可惜鄭秋同志沒得意幾秒鐘,馮春同志鋒利的牙齒奮勇殺敵,攘除外辱。
「不想斷了舌頭,你丫就給我住手!」
「成,有種你丫就咬斷我舌頭!」不管是不是滿嘴血腥味兒,鄭秋同志發起第二次沖風,展開第二次圍堵兼搶掠。
「噢!」馮春同志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很有種,狠狠的又咬了一口鄭秋同志可憐的舌頭。
鄭秋同志嘴裡的血彷彿倒流到眼睛裡,雙眼血紅的惡狠狠的瞪著得意洋洋的馮春同志。
「成,你丫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打算要前奏,是不是?很好,我也懶得花費精力討好一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咱都直接點兒,直入主題!」
「孫子,你丫敢?!你敢來硬的我一定宰了你!」
「我敢!來的就是硬的!」說罷鄭秋同志一把扯下馮春同志的運動褲。
「你敢再進一步試試?!」
「你在勾•引我,對吧?別當我看不出,你丫拱我火兒就為讓我對你幹這個,對吧?你骨子裡有多浪,我TM頂誰都清楚。」冷笑著,鄭秋同志硬是翻過馮春同志的身子,一隻手繼續束縛著馮春同志從沒打算停止掙扎的兩隻手,另一隻手更進一步的扯下馮春同志的小褲褲。
幾乎同時,手擠進馮春同志緊翹的性•感小屁股中間誘人的深粉色的溝壑,拇指堂而皇之的按壓在那朵美麗的小菊花的花心上,輕緩揉擠。
鄭秋同志的拇指剛碰到馮春同志小洞入口的瞬間,馮春同志的身體便立即僵硬,掙扎的幅度隨之增大。
「鄭秋!你個王八蛋,畜生!今兒你丫要是敢插進來,我TM一定饒不了你!」
「喲,我真以為你馮春貴人多忘事,想不起來我是誰,原來你還認識我,真是我的榮幸。」
裝啊!
有本事裝到底啊!
有本事到死都裝不認識他啊!
這會兒想起他是誰來了?晚了!
「鄭秋,你敢亂來我跟你沒完!」
「正好,我壓根兒沒打算跟你完!馮春,別以為你能一直自說自話,自以為是的一言堂,能讓別人一直聽你的,順你的意,你說咱倆完就完,你說咱倆分就分,你問過我意見麼?還有當年,你說死就死,你問過關心你的人意見麼?」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欺負你不出手幫著你,是我不對,我TM懦夫,我TM不是爺兒們,那你就有資格輕易了斷自己的生命了?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你爹媽給的,你就是對不起全世界,也得對得起你爹媽。哦,你知道勸我別氣我爹媽,到你自己那兒倒不懂這道理了?你說你丫是不是差別待遇?是不是不公平?」
「我TM混蛋沒認出你,沒記住你名字,可你照照鏡子,你跟小時候差別多大,換誰能認出來?還有,你那時候有多陰沉你自己知道,你光知道跳出來跟我告白,卻不知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那時候躲你都來不及,哪兒還敢打聽你名字?你出了事兒,我就更不敢,你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自責,我TM不敢面對自己差點兒間接逼死你!」
「你恨我,怨我,我都認,我TM知道我自己欠你的,你要我這條命,我都能還給你。但是!我不許你污蔑我想悔改,想跟你賠罪的真情真意。」
「你說你跟我在一塊兒就為報復我,你丫摸摸自己良心,你丫是那種能委屈自己的人麼?你丫要是當真對我一丁點兒意思都沒有,樂意讓我碰麼?你丫真當我是大傻子?我讓你欺負,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換了對你沒好感的人,早TM板兒磚拍死你了!」
「我追著你過來,是我放不開你,我知道你還對我有感情,我珍惜咱倆在一塊兒時的快活,我不想將來後悔。告訴你馮春,這回我要是不把你追回來,我TM就不姓鄭!你丫可以接著裝,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裝到什麼程度!最好裝到我心灰意冷放棄你也別後悔!」
吼完自己的雄心壯志,鄭秋同志一舉挺進馮春同志被他開發得差不多的內室,橫衝直撞,奮力劃殺,帶著濃重的懲罰意味。
馮春覺得自己委屈,他也不好受。如果一個人這麼些年一直扛著一份山一般沉重的自責,好受才新鮮。
每一次想到那張怯生生,祈求他接納的臉孔,他就心疼。
每一次想到那張脆弱的,向他求救,哀求他幫助的臉孔,他就恨不得把自己宰了。
從那件事發生到現在,他沒有一天不希望那個孩子能走出陰霾,獲得自己的幸福,哪怕讓他折福,折壽去換,他都心甘情願。
雖然這些都是馬後炮,於事無補,但他的真心都是實打實的。
知道馮春就是那孩子,震驚,心疼之餘,他心裡還有極其複雜的慶幸和高興。
因為,他知道,他總算能做點兒什麼向那個孩子真誠懺悔,盡自己努力去補償。
而他能給與的補償,就是認真經營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用他全身心的呵護來補償他曾經對馮春造成的傷害。
哪怕只能讓馮春感覺到一丁丁點點的感動,他都覺得值。
不再叫喊,不再反抗,馮春任由鄭秋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甚至咬緊牙關連細微的呻吟都不願洩露,直到這場絕對稱不上歡快與享受的性•愛結束,鄭秋在他體內釋放,而後趴在他背上粗重喘息。
「春兒……」衝動過去,冷靜重回頭腦鄭秋才意識到馮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些微膽怯,稍許內疚的輕聲在馮春耳畔呼喚他的名字。
得到的卻是馮春的冷漠。
馮春翻身的同時推開鄭秋,起身下地,不顧雙腿的虛軟,腳下的虛浮,披上浴袍,開門。
「春兒,你幹嘛?」鄭秋覺得心慌,急忙問。
「洗澡。」冷冰冰的回答,目光吝嗇的根本不往鄭秋身上瞟。
「我幫你。」
「放心,我不會再幹傻事。」
鄭秋來不及鬆口氣,更冷的聲音混雜著冷笑,冷眼無情砸來——
「你以為你還值麼?」
搬離
「砰!」
馮春收回眼尾的冰冷,出門,關門。
「春兒……」
鄭秋還是第一次遭遇馮春如此凍人的禮遇,不禁從骨子裡打個寒戰,心慌徹底變成擔心。
該不是他一時衝動起了反效果吧?
他,他……
他也是氣急了,雖然春兒方才不樂意,可也沒反抗到底,對吧?而且他倆還是那種關係(雖然春兒目前死都不承認),應該不算強•奸吧?
對,他倆兩情相悅(現在的矛盾只是幸福大道上的小岔道,遲早回歸正軌),所以絕對不是強•奸!
是不是他剛才傷著春兒,所以春兒才生氣……
視線不經意的往下一掃,發現自己從激情戰鬥中解放的,已經恢復溫柔乖順的小兄弟上沾著絲絲血跡。
「咚!」
「砰!」
高懸的心臟不幸被巨型隕石擊中,破碎,血花四濺。
他TM混賬,不是人,是TM畜生!
他,他,他……
他真的把春兒弄傷了!TOT
他犯罪了,再一次對春兒犯罪了!TOT
馮春同志從浴室出來,正對上鄭秋同志關心和擔心都快溢出來的愁眉苦臉。
「春兒……」欲言又止得到白眼招待,鄭秋同志趕緊閉上嘴,主動上前攙扶讓他害得腿腳不靈便的馮春同志。
馮春同志哪兒肯接受始作俑者的良心發現?執意掙開鄭秋同志的好心好意,單手扶著牆緩慢的往自己房間裡走。
「春兒,咱上醫院瞧瞧吧。」鄭秋同志也不是輕易妥協的主兒,推開一次可以再上前一次。
還好,這次沒被拒絕。
看著馮春同志這麼受罪,鄭秋同志心裡的愧疚在蒸騰,蒸出的熱氣讓他心疼得鼻頭發酸,眼眶發熱。
「死不了。」馮春同志的口氣悶悶的,依然強硬。
「那,那什麼……對不起……」犯了錯就得道歉,敦促自己日後改正。
「甭來這套馬後炮,痛快完了想起對不起了?我不稀罕!」
「我禽獸,我畜生,我不是人!」
躺上床,背過身,馮春同志不再理睬陷入深深自責,在思想上快要把自己凌遲處死的鄭秋同志。
糾結著是不是應該狠狠抽自己幾個嘴巴子,糾結一會兒,鄭秋同志發現馮春同志沒讓他滾蛋,於是乎,給點兒陽光就燦爛的勁頭兒又冒出來金光閃閃。
撓撓鼻子,賊眉鼠眼抻著脖子探頭探腦,仔細觀察了一下馮春同志的情況,又左顧右盼一陣子,然後「嗞溜」一下,鑽進馮春同志的被窩,打從後頭摟抱住馮春同志,倍兒感動的回味懷抱裡久違的充實感。
蒼天啊!
他多久沒這麼明目張膽的抱著春兒了?
懷抱裡不像女人那麼軟綿綿,稍微有些骨感,但是很舒服的感覺好像已經遠離他一個世紀。懷抱裡清新乾淨的氣味讓他難過懷念得想哭。TAT
「春兒,我不是佔你便宜,我就是想留著照顧你,你看,我把你弄傷了,萬一一會兒你想上醫院,身邊兒沒人陪著咋成?」
「我,我也不是故意抱你,這單人床忒窄,我怕掉下去。」自己在心裡肉麻的同時,不忘一通瞎掰,給自己的行為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知馮春同志是不是睡著了,異常安靜的配合鄭秋同志的擁抱,沒給一個字的反駁。
沒遭遇嘲諷,沒被踢下床,鄭秋同志膽子越發肥碩,索性放心大膽的抱個死緊,美滋滋的咧出大大的笑容。
他們家春兒睡覺的時候最乖巧,最可愛。
雖然平時也可愛,一直都可愛,可是吧……
這臭脾氣,還有這毒嘴,毒舌,實在令人不敢恭維,無福消受。= =||||||
寬宏大量接近神級人物如他,都能三不五時給氣得找不著北,何況EQ不如他的普通人。
所以說,除了他,沒人能容春兒這脾氣,他倆才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大一出生,小紅繩就給拴上了,要不然,咋能這麼有緣?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爺非得把他倆捏估到一塊兒,不順應老天爺他老人家的心思,萬一把他老人家氣死咋辦?
他鄭秋從小就被爹媽教育,一定得尊老愛老。
因此,他倍兒高興,倍兒心花怒放的順遂命運的巧手安排,感謝老天爺的多管閒事,這輩子就跟他們家春兒耗上了。=V=
一輩子風平浪靜多無聊,像春兒這樣,時不時讓他暴走一下,倆人時不時鬧騰一下,才熱鬧,才有樂趣,對不?=V=
反正他就是跟春兒看對眼兒了,怎麼看都順眼。╭(╯^╰)╮
沒心沒肺的人通常挨著枕頭就著,而且睡得都挺香。
鄭秋同志沒心沒肺,但前陣子糟心事兒忒多,多得他心,肺都跑回來了,除去失眠,就是睡不踏實,風吹草動就能把他吵醒,睡眠質量急劇下降。
昨兒晚上溫香軟玉抱滿懷,緊張的神經終於得到舒緩,眼皮子一合上,就跟讓人趁機塗了萬能膠似的,怎麼拆散不開,睡得甭提多滋潤。
當鄭秋同志好不容易扒開緊閉的眼皮,眼前看到的是這樣一幅情景:
個別人想再次逃跑!
而且還是非常大膽的趁他睡覺時逃跑!(╰_╯)#
詐屍一般,立即從床上彈起來,衝到準備潛逃的馮春同志跟前,一把搶過馮春正在整理的行李。
好啊,得虧他及時醒過來,不然這不讓人省心的彆扭東西又給他來畏罪潛逃,還得讓他一頓好找。
馮春同志都多大了?
居然還喜歡玩躲貓貓的遊戲,他是不是該表揚他童心未泯?
教育馮春同志這樣不聽話的小屁孩兒,是不是應該打屁股?
「你,你,你又想背著我逃跑?」
「請你搞清楚兩件事,第一,我沒逃跑;第二,我想幹什麼,想去哪兒都沒必要背著誰。你想像力豐富是你的事兒,但是別用在我身上。」
「別跟我說那些廢話!不是背著我,幹嘛趁我睡覺時收拾東西?!你不打算逃跑,幹嘛收拾東西?」以為他不會推理?柯南,金田一他鄭秋都看過!這麼簡單的推理甭想難倒他!
「我說的話都是廢話,幹嘛還讓我回答你的問話?!」
「廢話歸廢話,回答歸回答,你甭給我瞎攪和,混淆視聽!」
「瞎攪合的是你!」
「不想我瞎攪和就給我正正經經,老老實實的回答,你又想跑哪兒去?」
「我為什麼一定要回答你?」
「你是不是還想我身體力行的給你解釋,你為什麼一定得回答我?」
「好啊!你喜歡當禽獸你就當,一回生二回熟,你一定能在禽獸之路上步入輝煌!」
「我,我……我……」
「你什麼?你丫就是一畜生,你丫自己說的。」
「昨兒那事兒是你逼得!」
「你是說我天生犯賤,活該讓人強•奸,對吧?」
「強,強,強,強•奸?!」
轟隆隆!晴天霹靂。
鄭秋同志讓馮春同志給他判定的罪行嚇得目瞪口呆,舌頭麻痺,話都說不利落。
「對!我沒報警抓你丫這個強•奸犯,算是給你留面子,別給我得寸進尺!」
「不是強•奸!」這,這是嚴重的生活作風問題,嚴重的性•犯罪,這罪名他不能承認,不能擔!
馮春同志這是誣陷忠良!
「不是強•奸是什麼?!你解釋給我聽啊!」
「是,是採用比較粗暴的方式□做的事。你沒反抗,所以不叫強•奸!」
「我沒反抗?你敢說我沒反抗?」
「你就反抗了一陣兒,進入正題後你就沒反抗!」
「你丫反剪著我雙手,壓著我跟後頭插我,我怎麼反抗?!是不是非得我上醫院驗傷取證,你丫才敢承認?!」
「我就是粗暴點兒,不是故意弄傷你!」
「是不是故意你都把我弄傷了!說一句不是故意,就能擺脫責任?!鄭秋,你的不是故意,我死過一次;你的不是故意,我後頭出血,疼得現在站著兩條腿都哆嗦。不是故意?哈……說得真輕鬆。」
「我……」抿抿嘴唇,鄭秋同志無言以對。
「我不想再跟你計較。你想知道我收拾行李幹嘛,是吧?我告訴你,房東不接受同性戀,與其讓房東知道我是同性戀把我趕走,不如我自己主動搬走。滿意了?可以把行李還給我了?」他只是一開始過來的倉促,沒找到合適的房子才迫不得已,違背良心隱瞞自己性向住在這裡,現在找到合適的地方,自然該搬走。
他從來沒打算,更不屑隱瞞自己性向。他是同性戀,這是事實,既然是事實就應該光明正大,暴露在陽光之下,沒必要遮遮掩掩。
「真是這樣?」
「你想知道的原因,我已經告訴你,你信與不信不歸我管。」
「房東知道啦?」
「你以為昨天晚上咱倆幹了什麼別人不知道?!」
「我,我跟你一起收拾,跟你一起搬。」
「你不是同性戀,不用搬。」
「我已經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同性戀,你上哪兒,我上哪兒,休想甩掉我!」
「隨便你。」搶回行李箱,繼續收拾。
「你,你不舒服,歇著,我收拾。」
「不勞您大駕。」
「我讓你歇著就歇著!」爆吼。
瞇起眼盯了鄭秋同志半晌,馮春同志扔下旅行箱不管,氣哼哼的躲到一旁當監工,放任鄭秋同志自告奮勇賣苦力。
炒飯的功能
只有一間房,卻有兩個人怎麼住?
馮春同志沒驅離,鄭秋同志便順理成章的,厚著臉皮擠進馮春同志租下的房間。
當然,鄭秋同志把自己那一半房費交給馮春同志,聲明他倆是合住,他不是寄人籬下,不允許馮春同志隨便將他掃地出門。
意大利的吃食再好吃,作為習慣了中華美食的種花聯邦國人而言都倒胃口,於是乎,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鄭秋同志決定奮發圖強,親自動手拯救自己被洋人食物荼毒得抽搐,哭泣,對中華美食朝思暮想,相思成災的胃。
備齊了食材,霸佔下廚房,鄭秋將行動派的作風繼續發揚,熱熱烈烈,帶著對祖國,對故鄉首都的懷念,炒了一大鍋什錦蝦仁炒飯。= =bbb
別看只是簡單的炒飯,鄭秋同志敢拍著胸•脯子說,這絕對是他的招牌拿手菜(飯?)。
能把炒飯炒出水平,也不是一般人隨便能做到的,這得經過刻苦研習,辛苦演練,經驗積累,才能攀登到讓人聞了就流哈喇子的層次。
首先,食材很重要:隔夜米飯,既然是炒米飯,米飯自然是最重量級的關鍵角色;雞蛋,炒飯向來少不了雞蛋來增光添彩,加強營養和口味;蝦仁,既然說了是什錦蝦仁炒飯,蝦仁當然不能缺席,海味提鮮;火腿,人類是雜食動物,肉類對於人類的健康成長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青豆,有營養,又解膩,而且,綠色的青豆,在一盤炒飯成品中是最搶眼的存在,有了它的點綴,賣相更完美。=V=
其次,就是開火,燒油,入鍋炒。【鄭秋同志獨家秘製,故而製作過程保密,請放心,絕對沒放任何違禁調味品,甚至藥品,況且,奉公守法的鄭秋同志壓根兒不知道上哪兒淘換這些東西。= =bbb】
最後,裝盤。
滿滿兩大盤子鄭秋同志的愛心烹炒,他和馮春同志的宵夜有著落了。
炒飯供奉給馮春同志,鄭秋同志內心還是有其他企圖的:他要先收服馮春同志的胃!
馮春同志故意跟他保持的不冷不熱的關係,能不能拉近,賭注都投放在這一盤炒飯上了,因此,這一盤看似簡單,實則不簡單的炒飯可以說是重任在肩,鄭秋同志忠心期望炒飯同志能夠充分發揮作用,不讓他失望。
「春兒,打工這麼晚餓了吧?別串珠子了,吃點兒宵夜。」
「你確定不是想毒死我解恨?」接過那一盤火腿紅,蝦仁粉,雞蛋金黃,青豆湛綠的炒飯,馮春同志狐疑的斜睨鄭秋同志,小人一把的問道。
「咱倆一塊兒吃,要毒死也是殉情。」好心當成驢肝肺!鄭秋同志心裡不禁叫屈,他們家春兒也忒小人之心了吧?瞧把他看成什麼人了?TAT
翻個白眼,馮春同志開吃。
「怎麼樣,好吃不?嘿嘿,我就做這個拿手,你要覺得好吃,趕明兒我還給你做。」煮夫咋啦?只要帶著愛,煮夫也是肥差!=V=
馮春同志不說話,但是下飯的速度證明了一切。
真是不知道那塊雲彩有雨,說實話,馮春同志完全沒看出鄭秋同志還有這方面天賦。所以說,只要是人,總有能發光發熱,讓旁人眼前一亮的可取之處,哪怕是鄭秋同志也不例外。
「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鍋裡還有……Vincent!你個餓死鬼投胎的豬!你,你,你竟敢偷我的炒飯?!」
啊!!!!
外國賊怎麼身手這麼敏捷,動作這麼快?他話還沒說完,鍋裡留的炒飯就讓那白皮膚的大金剛給偷著盛出來,並且風捲殘雲的偷吃了一半。
這是他給他家春兒獻的愛心啊!TAT
就算沒有討好春兒的居心,也是撫慰他可憐的受虐良久的胃的慰藉品啊!TAT
就這麼餵了一頭豬,叫他情何以堪?!TOT
「鄭,你就是傳說中的廚神!太好吃了!」嘴角都是飯粒的澳洲帥哥一副享受的感動狀,衝著鄭秋同志流下被美味征服的眼淚。
「那當然。」被人如此赤誠的誇讚鄭秋同志忍不住得意起來,生氣也讓他忘在腦後。
「中國美食太神奇了!這是魔法!」
「那是!我們中國神奇的地方多了,你要是到了中國,保管用不了三天,就能從一標準體格的帥哥變成超級肥哥,好吃的東西多了去了。」
「真的?」
「騙你你就是小狗!」
「那你以後帶我去中國看看吧!」
「沒問題,你要是來中國,我一準兒好好招待你,天天請你吃好吃的。」
「鄭!你真是大好人!太夠意思了!」
「客氣啥,咱同住一個屋簷下,就是好兄弟,兄弟間用不著客氣。」
「我以為東方人都很含蓄,內斂,就像馮;沒想到還有鄭,你這麼熱情的。」
「嘿嘿,兄弟,我們中國人都很熱情好客,尤其是首都人民,你沒聽奧運口號——北京歡迎你!這就是說,歡迎你們這些外國友人常去我們中國,我們北京做客。」
「鄭,你們回國時把我打包一起帶回中國吧!」
「你體積太大了吧?托運費你自付,成不?」
「剛說你熱情,你就這麼小氣。」
「嘿!你怎麼不說你好佔便宜?飛機上行李頂人貴,知道不?」
「咣!」
吃光的盤子往廚房流理台一擱,打斷鄭秋同志和澳洲帥哥的閒磕牙,馮春同志沉著臉,打掃完宵夜上樓回屋了。
「春兒?」
「鄭,馮不高興啦?是不是因為我偷吃你們的食物?」
「啊?不會吧?沒事兒,我上去看看。」
春兒這小臉色也忒變幻莫測了吧?莫名其妙的怎麼就從多雲轉陰天了呢?
鄭秋同志鑽回倆人的房間,馮春同志正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
「春兒,你咋啦?咋有不高興了?」
「你哪只眼睛見我不高興了?再說,我高不高興干你什麼事兒?管太多了吧,你?」
還說沒不高興,說話跟吃了槍藥似的,突突突的張嘴就開火。
「不就是Vincent偷吃了炒飯?沒事兒,你要愛吃明兒我還給你做。」
「別介,咱倆話不投機,你犯不著給我做飯,何況我也不愛吃,誰愛吃你伺候誰去。」
嘖嘖,這話茬兒聽著怎麼這麼酸溜溜呢?敢情他家春兒把醋瓶子碰倒了,嘿嘿……\(^o^)/
春兒吃他的醋,說明嘛?
說明春兒心裡有他,板兒上釘釘的有他,而且,據他估計,份量還不輕呢。
就說嘛,他家春兒打小兒就暗戀他,哪兒能輕而易舉就切斷對他的感情?
俗話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春兒對他的感情,一定跟他對春兒的感情一樣,都是這樣,想斷都斷不了。\(^o^)/
一盤米飯換來春兒的真是心情,他這投資太值了!他鄭秋果然有經濟頭腦!\(^o^)/
「春兒,你吃醋啦?」
問題出口,當即得到馮春同志投射而來的冰刀無數,「想多了你,吃醋?別自作多情了,好麼?我會為你吃醋?!哈!你還知道自己多錢一斤不?」
「我就是跟Vincent逗貧兩句,倍兒清白的朋友關係,我心裡有誰你也不是不清楚。」鄭秋同志蹭到馮春同志身邊,擠眉弄眼,頻送秋波。
「對不起,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我就再告訴你一次,我心裡一次就擱得下一個人,這人就是你。」
「哦,敢情,一次擱一個人,那我能不能問問你,下次準備換誰?」
「我不是那意思!」
「不管你什麼意思,我都沒興趣知道。咱倆現在就是單純的室友關係,你想跟誰在一塊兒,心裡擱著誰,都不歸我管。」
「你不管誰管?我心裡都是你,你別想脫身!」
「你心裡是我,我心裡沒你。」
「放屁!你心裡沒我幹嘛吃醋?明明心裡就是有我,放不下我,幹嘛不承認?你原來不是這號兒磨磨唧唧的人。」
「哦?你倒說說我原來是什麼人?」
「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既然你知道我不拖泥帶水,就應該知道我跟你分了就是分了,沒緩兒,更不會回頭。」
「馮春!你故意說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讓你瞭解你現在的身份,提醒你別再對我窮追不放,我馮春從來不吃回頭草!」
「我從來沒同意跟你分!」
「我想跟你分。你明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而且我的目的已經達成,幹嘛還纏著我不放?不死心,也想反過來報復我?鄭秋,你以為我能跟你一樣傻?!」
「對,你馮春冰雪聰明,傻得就是我鄭秋一個!報復你?你卑鄙,不代表我跟你一樣卑鄙;你無聊,不代表我跟你一樣無聊。你對我是報復,我對你是百分之一萬的真心。」
「真心?你不覺得你真心來得晚了點兒?」
「好飯不怕晚。」
「不好意思,我不容。我最討厭別人遲到讓我等。」
「一小會兒都等不了,注定你得不到想要的。」
「想要的?哈!鄭秋,你也忒自以為是了吧?你以為你是我想要的?」
「不是我以為,而是這就是事實!我告訴你馮春,不管你是不是鐵了心跟我劃清界限,我喜歡上你就不準備回頭,咱倆的事兒,我已經跟我爸媽說了,他也倆都同意了,搞不定你,我決不罷休!」
一門心思跳火坑
「那又如何?現在你就可以回家跟你爸媽說,是你腦子讓驢踢了,讓狗啃了,腦漿子讓火星人釀成豆腐腦吃了,說的是混話,胡話,夢話,拉幾天肚子忽然好了,於是恢復正常了,讓他們放心他們的兒子不會想不開跳進同性戀的圈子。」斜睨著鄭秋同志,馮春同志冷淡說道。「再或者,你可以去找別人幫你完成成為同性戀的夙願,總之,那個人不會是我。」
「春兒,你說這種話以為我聽不出你在賭氣?」
「真可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賭氣,你倒比我還瞭解我自己?」嘲弄。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承認?」雙眼緊鎖馮春同志雙眸,一瞬間都不肯鬆懈。
「聽不懂你說什麼。」躲開鄭秋同志緊迫的逼視,馮春同志明顯在逃避。
拽住企圖逃離的馮春同志,鄭秋同志繼續用他飽含深情和質問的眼睛凝注馮春同志,不允許他再躲避要害問題。
「春兒,我沒跟你開玩笑,更沒想報復你,你心裡清楚我對你有多認真,你也清楚你對我還有感覺,別躲我了,成不?好好正視咱們之間的問題,成不?」
深吸口氣,緊蹙著眉頭盯了鄭秋同志半晌,馮春同志坐到床邊,垂下頭,淡漠變成抑鬱:
「知道我為什麼把傷疤磨了?」
「想重新開始唄。」這點兒他鄭秋要是都看不出來,乾脆白活了。
「重新開始的前提是跟過去斷絕關係。」倏然抬頭,馮春同志嚴肅而又認真的注視著鄭秋同志。
「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你就當咱倆重新認識,重新開始,怎麼了?」
「你覺得現實麼?」
「為什麼不現實?咱倆活在現在,又不是活在過去。說句混蛋話,你為我死過一次,我也還給你一次,咱倆抵消了,平等了,更不應該再糾結於過去。」
「你確定你能做到?」有些東西不是說有就能擁有,同理,很多東西也不是說沒就沒。
「為什麼不能做到?」
「好吧,其實我TM一點兒都不灑脫,拿不起放不下,對著你,很多事我忘不了,既然忘不了,怎麼讓我重新開始?」他已經躲開這麼遠,意思已經很明白,他卻不肯放他一馬,非要追過來。
鄭秋同志眨眨眼,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高興,因為馮春同志的言談話語間透露出對他的留戀;難過,正是因為這種留戀,才使得馮春同志疏遠他。TAT
果然,腦回路比較多的人想問題比較複雜,馮春同志為什麼非得將簡單的問題複雜化?用他相對而言比較簡單的腦袋思考,得出的答案很簡單。
既然捨不得,就要盡到最大努力,不讓自己後悔。實在走不通,放棄時也心甘情願。
好好的東西捨不得,非逼著自己捨,將來說不准後悔不說,光這種行為就是一種自虐。
「你捨不得放下幹嘛非讓自己放下放下?」
「你不是我,不明白我面對你時的痛苦。」
「你面對我只有痛苦,一丁點兒快樂都沒有?咱倆之前那段交往,給你留下的全是痛苦?如果全都是痛苦,你怎麼會放不下?既然放不下,說明絕大部分還是好的,跟我在一塊兒,你還是能感覺到幸福的。」
「我不否認,假裝忘了過去那件事的話,跟你在一塊兒很舒服。可現實是,我壓根兒忘不掉。」
「忘不掉就別忘,留著不好的回憶還能督促咱珍惜眼前的幸福呢。」
「你以為我不想那麼做?我不是你,我做不來那麼簡單的事兒。」單細胞的境界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到達的。
「你都說簡單了,還有什麼做不來的?」關鍵在於想不想做。「春兒,我就問你一句話,倘若我今兒收拾行李走人,你捨得不捨得?從今往後,咱倆形同陌路,你後不後悔?」
馮春同志在鄭秋同志嚴肅的注目下,陷入沉默。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見到鄭秋飛過來找他,跟屁蟲兒似的跟著他,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他,內心煩躁的同時隱約還有絲絲喜悅,雖然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卻依然不能否認那種竊喜的存在。
「你捨不得,會後悔,對吧?」
鄭秋同志歎息一聲,心疼難耐,蹲在馮春同志跟前兩隻手握住馮春同志的兩隻手,萬分誠懇的凝視著馮春同志,拚命把自己的心意傳遞到馮春同志眼底,在隨著血液流動回到心底。
「春兒,就當給我機會跟你賠罪,咱不分手,好好過,成不?」
「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你的心情我理解。」
「你理解個屁!」粗聲呵斥,真不是他脾氣壞,是某些人忒氣人,聖人都能讓某些人給逼急了,逼瘋了。「你要是理解,打死也說不出那種混賬話!馮春,你摸著心窩子問你自己,我是哪種人你不清楚?說那種話,你是罵我,還是罵你自己呢?」
「我說的是事實。」
「狗屁事實!你還想我怎麼證明?把心挖出來,還是跟你面前跳樓自殺表示真誠?」
「這是二樓,你跳下去也摔不死。」
「黃家駒三米就摔死了!」
「好啊,你要是敢大頭朝下往下跳一個給我看看,我就答應給你機會。」威脅誰呢?他才不在乎,死了更好,清淨。眼前清淨,耳根清淨,心也清淨。
「你當我不敢?!」刀子都敢往手腕子上劃,跳樓算個屁?!
「你不敢。」馮春同志蔑視到底。
「你說的,我要是跳了你就答應我,咱倆重修舊好。」
「成,沒問題。」
「跳就跳,誰怕誰,不就是二樓?!」「噌楞」起身,鄭秋同志當真往窗邊走去,別提多大義凜然,捨生忘死。
走到窗戶跟前,鄭秋同志回頭:「我真跳了啊!」
「開窗戶再跳,回頭你把玻璃弄碎還得賠人家房東。」
「開就開。」
打開窗戶,夜晚的空氣迎面而來,微涼。
「別愣神兒,跳啊。」
「你真以為我不敢跳?!」
「敢跳倒是跳啊。」哪兒這麼多廢話?往前探身,往下一栽就算跳了,多容易一事兒。
「你等我做準備活動。」往下探身,黑黢黢的夜晚,黑黢黢的後花園,這要是大頭朝下栽下去……= =bbb
沒有恐高症的都能嚇出恐高症,想想就眼暈。(+﹏+)∼
「你慢慢做著,我洗澡先。」看準鄭秋同志不敢投入大地母親的懷抱,馮春同志打個呵欠,拿了換洗衣服,起身往外走。
「誒,誒,我這就跳了!」
「你跳不跳到底?!」
「咱商量商量,明兒再跳成不?這大半夜黑燈瞎火的,甭給人警察叔叔,急診室的醫生找活兒干,成不?人家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成,你想什麼時候跳就什麼時候跳,不過我告訴你,我剛才答應你的就現在跳管用,回頭再跳也是白跳,我一概不認。」
「好你個馮春,拚死把我往火坑裡推什麼意思?我死了你好風流去,是不是?哼!你當我傻?我不傻,我才不上你的當!我活著一天,就給你搗亂一天,讓你沒機會風流。」
「我沒把你往火坑推,是你自己非得往火坑跳。我給你機會不往同性戀的圈子裡鑽,你不樂意,別回頭後悔又埋怨我,找我算賬,自己找歪脖子樹上吊去,我絕不攔著。你自己想清楚,願意跳就跳。」說完,開門。
「誒,春兒,你嘛去?」
「我說一萬遍了,洗澡。希望我洗完出來你已經做好決定,跳還是不跳。」馮春同志一語雙關道,然後洗澡去也,留下鄭秋同志一人面對生與死的抉擇。
望著關上的門,鄭秋同志眉頭擰出一萬多個死結,馮春同志這什麼態度?瞧不起他?看準他沒膽兒?
哼!他要讓馮春同志看個一清二楚,他鄭秋一直都是個說一不二的真爺們兒。
跳!
幹嘛不跳?!
不僅跳,他還得跳得一往直前,義無反顧!(╰_╯)#
等馮春同志洗完澡,渾身清爽的回到屋裡,鄭秋同志人間蒸發一般沒了蹤影,只剩下空蕩蕩的大敞著的窗子,還有被夜風拂動的窗簾。
馮春同志呆了呆,做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衝到窗前,向下探看。
觸目所及的被夜色籠罩下一片烏漆嘛黑,月光和星光都沒有,單純的黑暗。
心,突然提升到嗓子眼兒,生出不好的預感。
那該死的白癡不會真跳下去了吧?
他不是那意思啊!
他是讓他想好,想清楚,想徹底,到底要不要堅持初衷,跟他在一起,並不是說真的讓他跳樓。
他以為那大傻子能聽懂他的話中有話,畢竟,通過最近的觀察,丫的遠比他一開始認定的聰明得多,該有的心眼兒一點兒都不缺。
可……
難道是他觀察失誤,高估了丫的?!
靠!
丫的敢拿刀子在他面前放血,怎麼可能不敢跳樓?
丫的那股子勇猛勁兒,明擺著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他洗澡這麼會兒功夫,丫……跳下去了?!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55
春風得意
鑿開另外兩個租房的房客的房門,打聽鄭秋的去向,都說沒看見,馮春同志內心的恐懼更加強烈了。
慌忙跑到屋外找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說孫子丫的腦殘聽不明白話當真做自由落體運動鍛煉身體,他窗戶下後花園的花叢裡也應該橫陳著一具摔斷脖子的屍體,不應該嘛也沒有啊!
就算意大利的狼半敢半夜跑城裡覓食,孫子丫的那麼一大坨,一兩隻狼也別想輕易拖走。
糟心的玩意兒,死哪兒去了?!
灰心喪氣跑回家了?
行李沒拿啊!
再不然出走示威?
就憑那丫的沒入門的意大利語水平,明擺著找迷路呢。
最可惡的還屬他自己,腦子搭錯線,賴皮賴臉,拚死拚活看上這麼一位,情竇初開時為他老人家流血犧牲,現在又替他擔驚受怕,天曉得他上輩子到底欠了孫子丫的幾條人命。
後花園就這麼大點兒地方,也沒有暗道,水井之類的機關設置,智障人士到底跑哪兒去了?活脫脫想急死他,是不是?
人跟他身邊不見的,回頭人家爹媽追究起來,還不敢要了他的小命兒?
要小命兒倒也沒什麼,關鍵死也得死個明白,不能稀里糊塗就給人償命吧?
「鄭秋!你丫死哪兒去了?我可警告你,你丫要是再不出來,讓你一輩子打光棍兒,光棍兒節過到死!」
「鄭秋!」
「鄭秋?」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撥開花叢,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鄭秋,我數三下你丫要是再不出來,自己看著辦!」
「一……」
「春兒,你找什麼呢?」
才數到一,身後突然冒出鄭秋同志茫然的問話聲,馮春同志趕緊回頭。
果然是鄭秋同志,跟他身後,學著他的樣子彎腰駝背的往花叢裡探頭探腦。居然安然無恙,完好無損?!(╰_╯)#
「你丫死哪兒去了?」劈頭就罵,要多兇惡有多兇惡。
「我上倉庫拿繩子去啦。你不是找我呢吧?」有草磕兒底下找人的嗎?馮春同志究竟當他是耗子,還是蛐蛐兒?= =bbb
他一直以為馮春同志挺聰明一人兒,完全沒想到居然也能有辦傻事兒,冒傻氣的時候。
「大半夜的你不跟屋子裡待著找繩子幹嘛?!」要上吊怎麼著?
「跳樓啊!」
「跳樓直接跳,要繩子幹嘛?!」難不成孫子丫的還想自謀出路,混個給摩天大樓擦玻璃外牆的蜘蛛人當當?
再不然,丫的打算玩蹦極跳?!
總之,丫就是一不著調,不靠譜兒,先天腦殘,後天腦癱,外加小兒麻痺!(╰_╯)#
「直接跳萬一真死了怎麼辦?就是不死,瘸腿兒斷胳膊的,還不是得你伺候我?你樂意?」勞動保護很重要,萬一弄個工傷,勞資雙方都虧損。他可不捨的自己落個高位截癱連累春兒伺候他,給他把屎把尿。
馮春同志倒吸一口涼氣,猛力壓下眼瞅著就要衝出胸腔的怒火。
「你丫這號兒的活著也是一糟心的禍害,不如死了乾淨!找著繩子更好,趕緊吊死自己,一了百了,省得讓人看了鬧心!」不看不要緊,一看一腦門子氣!(╰_╯)#
早知道他剛才還不如直接把丫的推下樓,也不用著這份兒急,心臟都嚇得瘦了一大圈兒。
咆哮完,馮春同志怒氣衝天的扭頭回屋,經過鄭秋同志身邊時,不忘狠狠碾鄭秋同志的腳丫子幾腳。
「疼,疼……春兒……輕點兒……」完了!廢了!腳丫子報銷了!他們家春兒也忒狠了!TOT
輕點兒?這他都嫌不夠解恨!(╰_╯)#
碾來碾去,馮春同志恨不得把鄭秋同志的腳丫子碾成豆漿,上鍋煮煮,囫圇喝了。
「哼!」
鄭秋同志齜牙咧嘴,冷汗冒得跟洗澡似的,馮春同志終於感覺到些許寬慰,發善心饒過鄭秋同志估計已經腫成豬蹄的腳丫子。
「誒,春兒!」顧不得麻痺的右腳,鄭秋同志單腿兒跳,攔住大步流星往屋裡走的馮春同志。
「幹嘛?那隻腳也癢癢?」眼尾一掃,流彈齊射。
撓撓鼻子,撓撓腦袋,鄭秋同志含羞帶怯的,含情脈脈的眨巴眨巴眼睛,望著凶巴巴的馮春同志。
「你擔心我來著?」沒什麼比知道春兒掛心他,更令他開心的了。=V=
「我擔心房東的花兒讓你砸死。」
「你擔心我是不是表示不用我跳樓你也願意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我不記得了。」答應?答應個爪兒!就沖孫子丫的想起一出是一出,不定期抽風,他也不敢捨命陪腦癱,他不想死於心力交瘁。
「我懂了,你就是答應我了!春兒,咱倆以後好好過,我一定好好疼你。」右腳的血液流通了,不麻了,鄭秋同志敞開懷抱緊緊擁抱他口不對心的親親愛人。
「你丫懂屁了?我答應你什麼了?你丫別自說自話成……不……嗯……」
反駁的話硬是讓鄭秋同志驟然闖入口腔的唇舌轉化成酥麻的嚶嚀,就著無星無月的暗夜下的寂靜,格外煽情。
膠著,勾挑,輾轉,廝纏下,體溫上升,擦槍走火實屬再正常不過,在兩人的相互摩挲中男人最敏感脆弱的部位尤其受不了挑逗的起立致敬,起了反應,硬邦邦的抵在一起,隔著褲子的布料兵戈相見。
「春兒,你後頭好了嗎?我,我想……」
「想你個爪兒!好了也不讓你個畜生碰,自己解決。」一把推開瀕臨獸性大發邊緣的鄭秋同志,馮春同志十分不留情的給熱火以冷遇,存心讓鄭秋同志飽受煎熬,藉以緩解他的小肚雞腸。
「春兒……咱別這樣兒,成不?你這是想要我命啊!」TOT
他的小兄弟正在熱血沸騰,疼痛難忍,渴望著盡快抵陣衝殺,這時候突然宣佈不準備開戰,而且閉關鎖國,這不是想逼著他欲•火攻心,欲•火堵心,活活憋死他麼?
太殘忍了!
一點兒人權和人性都不講啊!TOT
「你不是牛B麼?再對我來強的啊!」諒他也不敢!
孫子丫的要是敢硬碰他,這輩子休想他再跟他好!╭(╯^╰)╮
「春兒……」
「亂叫喚什麼?也不怕把狼招來咬死你。你準備暴屍荒野我不管,我反正得回屋了。都TM因為你,我澡白洗了,哼!」
「春兒……你不能這麼沒人性!」TAT
低頭看看□高高撐起的帳篷,再望向那抹沒良心的身影,鄭秋同志心酸的眼淚狠往心裡流。TOT
短期課程結業,馮春同志帶著學歷證書榮歸故里,當然,同行的還有恨不得用502膠把馮春同志跟自己粘一起不分開的鄭秋同志。
回國後,倆人一起拜見雙方父母,正式確立關係。
學業,愛情雙豐收,倆人一鼓作氣,攜手再攀事業高峰——合夥頂下一間店舖,做馮春同志自己的品牌專賣。
至於倆人原先的攤位,鄭秋同志跑去跟蹤追擊時,就把攤位轉租出去了,馮春同志有固定的店員,所以並未取締,依然健在,只不過現在完全交給店員打理,身為僱主的馮春同志專心經營品牌店和工廠,偶爾過去那兩個攤位散播點兒關愛而已。
日子平順了,鄭秋同志的疑問又來了。
什麼疑問?
到現在他都不明白他們家春兒當初到底看上他哪兒,還為他要死要活的。
雖然他深知自己魅力大無邊,但是,從別人嘴裡蹦出來的誇讚,總是聽著格外甜,讓人覺得格外驕傲。=V=
尤其是打算一起過一輩子的,自己喜歡的人。=V=
換句話說,男人也需要安全感,安全感這玩意兒從來不嫌多,越多越踏實,越多越膽兒大。\(^o^)/
「我說你丫閒的沒事兒幫我點貨,別老瞪著那倆大牛眼盯著我,哈喇子快從眼眶子裡流出來了,也不嫌噁心。」
明明是倆人合股入伙,憑什麼勞心勞力,受苦受累的就是他一個?人老人家倒好,乾脆當期甩手掌櫃,享清福來了。
越看越不順眼,越看心理越不平衡。
他算看清楚了,孫子丫的裝傻充愣,實則小算盤賊精,把他騙到手,晚上有人陪著睡覺,白天有人幫著賺錢,幾方面的便宜丫都佔盡了。(╰_╯)#
「春兒……」
「幹嘛?!」吼。
「你為什麼喜歡我啊?」
「你丫吃多了吧?我什麼時候喜歡過你?!」
真夠一嗆,丫的抽風發花癡也不挑個時候,打工的倆小姑娘還在呢,全心全意讓人看笑話,是不?= =bbb
「不喜歡我你跟我在一塊兒?同吃同住還一同在床上翻滾。」他們家春兒哪兒都好,就這愛撒謊的毛病欠教育,一點兒都不坦白!(╰_╯)#
「趕緊準備開門,再貧抽你丫的!」丫整個兒一隱私暴•露癖!害臊倆字兒會寫不?
「你要不誠實回答我,今兒甭想開門。」真不是他想威脅人,是他們家春兒忒彆扭。
「你丫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最近對丫態度太好了吧?美得丫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吧?找他爆攢丫一頓,給丫擰擰關節上的螺絲,是不是?
馮春同志不怕暴力威脅,鄭秋同志更不怕,皮厚就是有皮厚的好處——防禦能力強。
湊上前勾肩搭背,又是拋媚眼兒,又是吹熱乎氣兒,硬的不成來軟的,人得知道變通,懂得迂迴的美感。=V=
「春兒,跟我說說,讓我踏實踏實唄。我就覺得你這麼漂亮能幹一人兒,配我實在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這不就想把福氣抓牢點兒麼。」
「回家再說,外人在你也不嫌寒磣。」
「寒磣啥?想當初咱倆跟西單時,你不是跟我公開打啵兒麼?」
「你丫真找不痛快呢吧?!」馮春同志白嫩嫩的小臉蛋兒紅到不那麼紅,就是稍微有點兒燙。
「誒,你倆,給你倆錢吃完早點再回來。」得,他們家春兒突然變內向了,他得配合。
「鄭哥,我們吃了來的。」有好風景看,誰還能錯過?倆姑娘異口同聲道。
「再吃一次!老闆和老闆之間要討論國計民生大問題,你倆小屁孩兒別瞎摻和,當心扣你倆工資!」經濟頭陣,利益掛帥,人民的幣還是很有威懾力滴。
一聽跟工資掛鉤,八卦的興致再強盛也得忍痛克制,接過鄭秋同志給的二十塊錢,倆姑娘麻利兒騰地方給倆老闆相親相愛。TAT
人走了,清淨了,該辦正事兒了。\(^o^)/
「現在沒人了,能滿足我了吧?」
馮春同志運氣啊!
二十塊錢就這麼出去了,丫的忒能敗家了吧?
得,他算看出來了,今兒他要是不說實話,保不齊丫還得敗多少絞盡他設計靈感換來的血汗錢。(╰_╯)#
「上中學時,有一次放學,我讓壞孩子堵住搶劫,你丫救了我,就是這樣,心滿意足了吧?」唉……
他真是一時頭腦發熱,看花了眼,狼人看成良人,把後半輩子賠進去了。= =||||||
「嘎……我救過你?!」他那時候要多叱吒風雲,有多叱吒風雲,救得同學忒多,根本記不住誰跟誰。TOT
馮春同志深吸口氣,再歎口氣,「就知道你丫狼心狗肺早忘了!」
幸好他壓根兒沒抱希望丫能記得,否則氣到吐血都活該,誰讓他缺心少肺的看上這麼一位沒長腦子的主兒?!
「春兒,你真不能怪我,第一,我那時候幫過的同學數都數不過來;第二,不怕你不高興,你那時候長得實在是不起眼兒,絕對的扔人堆兒裡找不著的主兒。」
跟現在的往哪兒一站都招蜂引蝶絕對的判若兩人,天壤之別。/(ㄒoㄒ)/……
「就知道你丫是個以貌取人的王八蛋!我那時候不就是帶著牙套麼?!」還至於讓他認不出來?!哼!
「不光是牙套的問題,你那眼鏡跟酒瓶底兒似的,只看見圈兒,完全看不見眼睛……哎喲!你別打我啊,我說的是實話啊!」這一巴掌拍得他……腦袋懵懵的,眼前也都是圈兒……TOT
「打你丫算輕的!」
「話說,春兒,你眼鏡呢?」
「做了矯正手術,還要眼鏡幹嘛?」
「靠!春兒,那手術聽說有危險,沒事兒做那個幹嗎?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瞎了怎麼辦?」
「眼不瞎能栽你丫手裡?」
「春兒……」他知道,他們家春兒敢下這麼大狠心,都是因為他。春兒是想徹底改變自己,跟過去說拜拜。
「幹嘛?你丫語氣正常點兒,成不?麻硬!」
丫瓊瑤大媽上身怎麼著?語氣,眼神無一不肉麻兮兮,害得他從裡到外,從外到裡一齊冒涼氣,打擺子,雞皮疙瘩層出不窮。= =bbb
抬手抹掉眼眶裡的濕氣,鄭秋同志狠狠把馮春同志抱進懷裡,死死抱住不撒手。
「春兒,我一定好好疼你。」
「我說……你是不是又想多了?」好麼泱泱抒什麼情?
「真的,我說真的。」
馮春同志讓自己全身心的放鬆,把自己的重心全都移交給緊緊抱著他的傻傻,憨憨,偶爾精明一回,有時候挺氣人,絕大多數時候又挺可愛,總的來說還算比較英俊瀟灑的大笨熊同志,粉嫩的唇彎起好看的弧。
別的不說,孫子丫的信譽度還是相當湊合的,值得相信。O(∩_∩)O
【尾聲小插曲】
「嘿!肖鼕鼕!怎麼著,陪女朋友逛街?」鄭秋同志從剛從樓上下來就看見熟人在他的店裡,樂呵呵迎上前,略微帶點兒炫耀味道的打招呼。
「嘿!你在這兒幹嘛呢?聽說你不跟華威練攤兒了?」
「開店了,不練攤兒了。」
「這是你的店?行啊,哥們兒,發達啦!」樓上樓下兩層的店面,裝修得還挺上檔次,挺有品位,光這點兒投資就少不了。
「哪兒啊,跟人合資的。」
「那也夠厲害的。」
「我說,你又貧什麼呢?讓你跑趟廠子,怎麼就跟沒聽見一樣?」剛說了兩句,有人抗議了。
「這不是看見熟人麼?這就去。」
「馮春?!」指著從樓上走下來的漂亮男人,肖鼕鼕驚叫道。「你倆……」
「我倆現在是一家子,嘿嘿……」
「一家子?」又是一聲驚叫。
「春兒是我們家那口子。」鄭秋同志跟外人介紹起自己另一半兒別提多驕傲了。
「你倆……是……」
「怎麼著?羨慕不?」
「羨慕個屁!趕緊去,聽見沒有?」照著鄭秋同志屁股就是一腳,馮春同志不介意親自送他出門。
「誒,誒,走了,走了。哥們兒,回頭家聊去,我得出去一趟,慢慢挑,我們家春兒的設計都是一流的,你就放心大膽的買吧,給你打折。」
春風得意啊!=V=
鄭秋同志自打跟馮春同志落實關係,每天都倍兒得意,走路都帶風。而且,他敢肯定,以後能一直得意下去。
【全文完】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55
PS:還有百問喲!\(^o^)/
春秋百問
1,姓名?
春兒:馮春秋兒:鄭秋2,性別?
雙雙斜睨,並不屑冷哼……= =bbb3,年齡?
春兒:25秋兒:254,生日?
春兒:614秋兒:38……囧貓:秋兒,你生日不錯嘛,全世界婦女同志放假給你慶賀。\(^o^)/秋兒:婦女都放假了,我TM不放假啊!TOT5,星座?
春兒:雙子秋兒:雙魚貓:秋兒,跟後媽蹭蹭,後媽也素雙魚【捂臉,羞】6,血型?
春兒:A秋兒:A貓:春兒很龜毛,很A型血誒!
7,身高?
春兒:176秋兒:1838,國籍?
春兒:瞎啊你?!你看我倆哪國人?!
秋兒:中國貓:春兒,你脾氣好暴力……TOT莫非最近X生活不協調?內分泌失調?TOT春兒:找我拿板兒磚拍你呢吧?後,媽!
貓:ソ……下一題……☉﹏☉bbb9,祖籍?
春兒:北京秋兒:一樣10,現居住地?
春兒:他買房了秋兒:那是我爸媽早就給我預備出的新房,嘿嘿……
11,口味?
春兒:好吃的都吃秋兒:不擇(zhai,二聲)食兒12,最喜歡的菜系?
春兒:真不挑秋兒:我也不挑13,喜歡的顏色?
春兒:白色,可塑性強,想染成什麼顏色都成秋兒:五顏六色14,喜歡的植物?
春兒:水仙秋兒:哈哈……水仙不開花裝蒜!XDDD春兒:你丫找抽呢?
秋兒:我喜歡月季15,喜歡的動物?
春兒:豹子秋兒:人類的朋友都喜歡春兒:臭蟲你也喜歡?
秋兒:那不是咱朋友!
貓:= =bbb16,喜歡的品牌?
春兒:我自己的秋兒:我們家春兒的,\(^o^)/17,喜歡的香水?
春兒:不用秋兒:更不用18,常用化妝品?
春兒:曼秀雷敦秋兒:原來是大寶天天見,現在用我們家春兒的19,多長時間洗一次澡?
春兒:每天秋兒:春兒讓我每天20,一起洗?
春兒:美得他秋兒:他不讓……TOT21,洗澡前會先洗手嗎?
春兒:沒那麼多事兒秋兒:浪費水資源可恥!
22,先洗頭還是先洗身子?
春兒:頭秋兒:頭23,喜歡用肥皂,香皂,還是浴液?
春兒:浴液秋兒:香皂24,浴液,洗頭水用什麼品牌?
春兒:飄柔,輕揚,舒膚佳秋兒:他用啥我用啥,我倆現在住一塊兒,嘿嘿……
25,刮鬍水品牌?
春兒:吉列秋兒:用他的26,多長時間刮一次鬍子?
春兒:一個禮拜,體毛不是很重秋兒:兩天,我特注意形象27,上廁所先洗手還是先放下馬桶墊?
春兒:無聊秋兒:不用這麼麻煩吧?0.0?
28,方便完洗手不?
春兒:廢話秋兒:真廢話29,各自的性格?
春兒:喜歡藏心裡秋兒:哈哈哈……大而化之,開朗,熱情,沒心機春兒:其實就是沒心沒肺秋兒:那你就是陰險狡詐!
30,對方的性格?
春兒:請見上方評語秋兒:彆扭,彆扭,彆扭,彆扭,彆扭!
春兒:你丫碎嘴子?!
31,初次見面地點?
春兒:學校門口秋兒:教學樓門口……我真不記得我救過春兒……TOT32,對對方的初次印象?
春兒:正義,英雄!我那時真TM眼瞎!
秋兒:嚇我一跳,沒顧得上留下印象……囧33,一見鍾情?
春兒:嗯秋兒:日久生情?嘿!我怎麼就喜歡上我們家春兒了呢?我還真沒留意,發現喜歡,就喜歡了……\(^o^)/春兒:單細胞(╰_╯)#34,誰先告白?
春兒:我秋兒:我春兒:明明是我先告白,然後你丫拒絕了!
秋兒:小時候不算!我那時候不懂事兒春兒:那也是我!我先當著白世美親你秋兒:你後來又不承認了!所以是我!
春兒:滾!
35,第一次約會?
春兒:沒約會秋兒:瞎掰!吃早點那次,還是你請我呢!
春兒:那也算約會?你丫知道什麼叫約會不?
秋兒:那就是!
春兒:對牛彈琴= =bbb36,第一次KISS?
春兒:不提了……噁心……
秋兒:你,你,你說我噁心?!
春兒:忒噁心了……你丫……算了,你丫不記得就算了,我不想再回想了,噩夢……TAT秋兒:不,不就是在你家你給我上藥,我強吻你來著?哪兒噁心了?!
春兒:閉嘴!你丫根本不記得你丫還幹過什麼糟心事兒……
秋兒:哼!嫌我噁心還有事兒沒事兒跟家裡勾搭我啃你,哼!哼!
春兒:讓你丫閉嘴,聽見沒?!(╰_╯)#37,第一次H?
春兒:就那次秋兒:我的第一次,真美好……春兒好吃極了=V=春兒:就第一次好吃?
秋兒:越來越好吃……=V=38,一般採取什麼體位?
春兒:看情況秋兒:都有吧……春兒,咱都試過了吧?
39,喜歡哪種體位?
春兒:背後,不用看丫那張傻臉秋兒:春兒……TOT春兒:好吧,其實是上位秋兒:背後位確實不錯,深入更徹底……=V=春兒:你丫想死麼?【磨牙ING】40,對方什麼時候最讓你心動?
春兒:沒有那時候秋兒:春兒!你又不說實話!
春兒:你管我?!
秋兒:哼!我說實話,我這人真誠,我們家春兒什麼時候都讓我心動!
春兒:嗯,現在比較心動貓:呵呵……春兒愛聽好話……【奸笑】秋兒:丫就是這麼彆扭41,對方什麼時候最令你亢奮?
春兒:跳過秋兒:都挺讓我亢奮的,嘿嘿春兒:你個畜生,隨時隨地發情秋兒:我喜歡你,所以時時刻刻都想抱你春兒:你丫就是色狼!
42,喜歡為對方kou交嗎?
春兒:情緒到的時候還成秋兒:嘿嘿,春兒,你的意思是咱倆每次你情緒都挺到位?你這是肯定我的能力咯!
春兒:除了你丫強我那次秋兒:我,我錯了……TOT43,最喜歡對方哪個部位?
春兒:腹肌,挺漂亮秋兒:嘿嘿……【撓頭,故意挺挺肚子】貓:秋兒,你呢?喜歡春兒哪兒?
秋兒:嘴唇,胸前的小紅花骨朵,XDDD44,對方身體哪裡最敏感?
春兒:耳朵,下頭那禍根秋兒:我們春兒哪兒都挺敏感……\(^o^)/45,多久H一次?
春兒:想的時候秋兒:我倆特勤勞,捏哈哈哈……
貓:日夜耕作?【奸笑】秋兒:我想,春兒不讓……TOT46,一晚H幾次?
春兒:沒一定秋兒:做不動為止,哈哈哈……
47,喜歡在哪裡H?
春兒:床上秋兒:只要跟春兒,哪兒都成春兒:合著你還打算跟別人試試?【冷笑】秋兒:你別冤枉我,我是那號兒人麼我?!
春兒:你丫要是敢,我剁了你丫!
48,喜歡野外H嗎?
春兒:還成秋兒:沒試過……春兒,你,你和別人……為什麼不跟我?TOT春兒:你丫沒說跟外頭做啊秋兒:你是說我要是要求,你就配合麼?【星星眼ING】春兒:看我高興秋兒:春兒,那咱回頭郊遊去吧?【哈喇子ING】春兒:下一題= =||||||49,喜歡用什麼方式增加情趣?
春兒:舌吻秋兒:春兒喜歡怎麼著,我就怎麼做,嘿嘿,跟春兒,我情緒都挺高,嘿嘿……
50,喜歡S•M嗎?
春兒:沒那方面需求秋兒:不喜歡51,對對方的X能力滿意嗎?
春兒:不錯秋兒:靠,我們春兒忒迷人了!
52,對方是你DIY時的幻想對象嗎?
春兒:用不著秋兒:是53,如果有一天對方不再需要你的身體?
春兒:那他需要什麼?打死丫也捨不得我秋兒:春兒也捨不得我!\(^o^)/54,如何看待精神出軌和肉體出軌?
春兒:我看不見得範圍內,無所謂丫不成!丫敢對不起我一個試試?!(╰_╯)#秋兒:都不成!
55,對方說過最肉麻的話?
春兒:丫犯病時都挺肉麻秋兒:春兒沒說過……TOT56,對方是個合格的情人嗎?
春兒:不抽風的時候還成秋兒:坦白點兒更好57,對方浪漫嗎?
春兒:丫一浪漫我就起雞皮疙瘩秋兒:浪漫啥標準?0.0?
58,對方是你理想中的另一半嗎?
春兒:我眼瞎秋兒:是!簡直太理想了!↖(^ω^)↗59,對方在你心目中最重要嗎?
春兒:嗯秋兒:當然!春兒是我大寶貝兒!
60,對方比較像什麼動物?
春兒:大笨熊秋兒:什麼動物……反正挺可愛的,雖然有時候會咬人,但絕大多數時候就是可愛!
61,希望對方變成什麼動物?
春兒:挺好,熊厚實,安全秋兒:小兔子,乖62,對方的缺點?
春兒:忘性大,缺心眼兒秋兒:不夠坦白,老讓我著急春兒:你丫少讓我著急啦?
秋兒:我著急比較頻繁!
63,對方最害怕的東西?
春兒:我跟他分手秋兒:我跟他分手春兒:你丫想多了,我不怕秋兒:看,又不坦白了64,如何稱呼對方?
春兒:秋兒秋兒:春兒,現在我喜歡叫他掌櫃的,嘿嘿……
65,喜歡如何稱呼對方?
春兒:秋兒秋兒:春兒,掌櫃的66,假期希望和對方如何度過?
春兒:睡覺秋兒:春兒讓我陪他睡覺!嘿嘿……其實,我也挺喜歡旅遊春兒:有時間的話,旅遊確實不錯秋兒:咱上哪兒玩玩兒?
春兒:你覺得咱最近有時間麼?【冷笑】67,明天世界末日你會?
春兒:無聊秋兒:這問題真俗!
貓:囧68,最想和對方去哪裡玩?
春兒:遠點兒秋兒:世界各地69,對方睡姿如何?
春兒:再次警告你丫,我不是抱枕秋兒:我喜歡抱著你70,假如男男可以生子,誰來生?
春兒:不生秋兒:春兒說不生就不生71,兩人的關係是公開的嗎?
春兒:嗯秋兒:靠,盡人皆知!誰不知道我滅誰!
72,誰做家務?
春兒:分擔秋兒:嗯,我倆分工合作的特好73,誰做飯?
春兒:他秋兒:我,我倆一般都在店裡吃外賣,有時候回家蹭爹媽74,各自的風流史?
春兒:記不清了秋兒:哼,雖然我不是他第一個,但我是他最後一個春兒:我也不是你第一個秋兒:是!我第一次就是跟你春兒:人家說的是談戀愛!腦殘!
75,認識對方以後和別人發生過關係嗎?
春兒:跟他交往之後沒有秋兒:除了春兒,我沒跟別人做過76,有私生子女嗎?
春兒:我同志【磨牙ING】秋兒:我就跟春兒做過……
77,將來還會出軌嗎?
春兒:沒出過,以後不敢說秋兒:沒出過……以後也絕對不會!春兒,也不許你出軌,聽見沒?不然……
春兒:你敢把我怎麼著?╭(╯^╰)╮秋兒:我,我,我不理你了!哼!
78,對同性婚姻的看法春兒:支持秋兒:跟春兒一樣79,如果有一天分手……
春兒:解脫了,終於……
秋兒:他敢!我跟他同歸於盡!
80,內褲誰洗?
春兒:各洗各的秋兒:嗯,自己動手,不求人81,出去旅行回來,會給對方帶禮物嗎?
春兒:看心情秋兒:我倆到哪兒都一起行動82,知道對方最喜歡什麼禮物嗎?
春兒:不知道,誒,你喜歡什麼?
秋兒:我也不知道,我什麼都喜歡。我們家春兒喜歡手工藝術品,對吧?
春兒:嗯,算你丫心裡有我83,會一起逛街購物嗎?
春兒:店面,工廠兩頭跑,夠累了秋兒:我倆經常一起去超市,那感覺倍兒棒,特有過日子的感覺!
84,春兒,你整容過嗎?變化為什麼這麼大?
春兒:很大麼?帶牙套臉型會變,如此而已。
我就是矯正了視力,摘了牙套而已秋兒:你把疤痕也磨了春兒:嗯,磨了秋兒:我作證,我們家春兒是原裝的,我倆天天粘一塊兒,他要是整過容,逃不過我眼睛貓:果然,我兒子就是天生麗質啊!╮(╯▽╰)╭85,最為刺激的H在什麼地方?↖(^ω^)↗春兒:刺激?我倆就跟床上做過,感覺都挺好秋兒:甭管在哪兒,跟春兒都夠刺激!哈哈哈哈……
華麗麗滴乾媽提問時間!\(^o^)/86,春兒的第一次給誰了?【來自副會長的問題=V=】秋兒緊張兮兮滴盯著春兒,時不時咽口唾沫。= =bbb春兒眼角夾都不帶夾秋兒滴回答:大學學長,名字忘了秋兒:TOT87,沒和秋兒巧遇的話,想過找秋兒復仇滅?【副會長,\(^o^)/】春兒:沒。怪就怪丫長得忒獐頭鼠目,面目可憎。
秋兒:春兒……我長得還不夠英俊麼?TAT春兒:跟原始人比,你英俊極了秋兒:春兒……
春兒:誰讓你丫忘了我?忘記是最大的背叛,你丫懂不?我為你丫流血流淚,你丫倒好……不報復你,不報復你才新鮮!
秋兒:我,我,我那是刺激受大了,造成的選擇性失憶!
春兒:選你個爪兒!
秋兒:你還不是把你第一次那人給忘了,哼!
春兒:男人第一次很重要麼?我不像某人,二十五歲還是一童子雞秋兒:我那是寧缺毋濫,純潔!
春兒:你丫那是陽光遺忘的角落!也就是我,眼瞎了才能看上你!
貓:打住!!接著問!!= =bbb88,春兒男友曾經幾個啊?【來自小李子,擦汗,又是找茬兒打架滴問題……囧】春兒:沒數過,不少秋兒:你,你,你,你……
春兒:有意見?你丫女朋友過去也沒少交吧?我說過什麼嗎?
秋兒:哼!
89,春兒知道秋兒喜歡自己妹妹的時候是什麼想法阿?!
春兒:滅了丫個狼心狗肺!(╰_╯)#秋兒:我那是未遂!
春兒:滾!離我遠點兒!【提腳暴力之= =||||||】90,喜歡的室內H地點是哪裡?備選項:浴缸、沙發、餐桌、地板【來自冰弱受,XDDD】春兒:申請口口化秋兒:都喜歡……\(^o^)/春兒:給我死!
91,春兒你那個疤在哪裡磨得?【此題之後冗長滴問題都來自小此,=3=】春兒:整容醫院秋兒:哪個整容醫院?
春兒:保密,這是我隱私秋兒:我也不行告訴麼?
春兒:你丫那個不許磨,有那個在,你丫還能長點兒記性92,秋兒,你除了蛋炒飯還會做啥米?
秋兒:炒麵,炒餅,方便麵,基本簡單的都會!\(^o^)/對吧,春兒?我做飯好吃吧?
春兒:嗯,能吃93,秋兒,當年對鋼牙套版春兒有米有心動滴感覺?
秋兒:男的跟我告白,光顧著害怕了……TAT春兒:活膩了,是吧?你丫現在不害怕?!【冷笑ING】秋兒:我成長了!↖(^ω^)↗春兒:回家再算賬【和藹可親滴冷笑ING】94,會結婚嗎?誰當媳婦?
秋兒:春兒,咱上外國結婚去?
春兒:我對這個沒要求,反正沒準兒明兒我就移情別戀了呢╭(╯^╰)╮秋兒:不成!明兒咱打機票,哪兒能讓咱結婚咱直奔哪兒,你丫要是敢紅杏出牆,我告你丫!
貓:媳婦兒問題……小此啊……春兒是受君,你不知道麼?= =||||||95,想不想咬你倆跟前這後媽【(╰_╯)#,小此,你找揍呢吧?】春兒:我怕咯牙秋兒:不想!後媽給我這麼好的春兒,謝謝都來不及呢!\(^o^)/貓:秋兒,你真素後媽滴好兒子,後媽米白疼你,來,摸摸頭……TAT96,秋兒,為啥不直接割脖子呢,那樣更容易讓春兒感動?
秋兒:靠!當我傻啊?割脖子我就死了!誰還疼我們家春兒?
春兒:我也挺好奇,真的,你丫要是抹脖子,我保管更感動秋兒:春兒……TAT97,如果偶寫的狗血棒子劇同人,你們會不認偶介個乾媽麼?
春兒:棒子劇?麻硬……不愛看秋兒:呃……= =bbb貓:小此!要問和他倆有關係問題啊!!!!!
98,那個炮灰V啥啥的,還會出場咩?【Vincent……= =bbb】春兒:那是誰?
秋兒:就咱在意大利那室友,老偷咱倆吃的那饞鬼春兒:喲,你丫記人家記得挺清楚嘛秋兒:他老偷我給你做的愛心宵夜,我當然記得刻骨銘心?我倆還MSN呢!
春兒:是不是順便考慮一下發展JQ啊?
秋兒:我心裡就你一個!!!
春兒:哼!諒你也不敢!滅了你丫的!
99,春兒,要反攻咩?
春兒:值得考慮秋兒:啥叫反攻?0.0?
春兒:就是我插你秋兒:嘎?你,你,你想的時候輕點兒,我,我怕疼……TAT春兒:白癡!
【乾媽提問時間結束!∼\(≧▽≦)/∼】好啦,好啦,最後一題啦!∼\(≧▽≦)/∼100,對對方最想說的一句話?
春兒:你丫能不能不敗家,腦子好用的時候多點兒?(╰_╯)#秋兒:春兒,趕明兒你坦白點兒,成不?
春兒:我什麼時候不坦白?!
秋兒:你什麼時候都沒坦白過!就我一人兒倍兒透明!
春兒:你丫那是腦透!
後記:擦汗,話說春兒真夠彆扭的……秋兒真夠不容易的……= =bbb好吧,兒子們幸福去了……TOT那啥,後媽有空會常常關注你倆滴,你倆不許掐架,知道不?【雖然不太可能……= =】88,兒子們,後媽耐你倆!!TOT一定要幸福到底啊!!TOT
作者:
leungmon
時間:
2009-6-12 16:56
幸福就是掐架【上】
「春兒,你來啦?」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馮春同志現身店裡,鄭秋同志趕忙綻放著比花兒還燦爛的笑容湊到馮春同志跟前,全身都是討好的味道。
冷冰冰斜睨一眼討賞狗兒一般的鄭秋同志,馮春同志譏誚笑道:「我的店我還不能來了?我要是不來看看,指不定多出一個老闆我都不知道。」說完繞過路障,直接上樓。
路障先生撓撓腦袋,一步不落的緊隨其後。
「多出一老闆?誰啊?你又吸收別的股東啦?這是咱倆的店,你怎麼自己做主不跟我商量呢?」他倒是不反對引進資本,而且基本春兒的提議他都無條件的舉贊成票,但也不能因此就忽略他的表決權,對不?
「不是我吸收別的股東,是有些人家門口的東西吃膩了,想換換外來口味。我要是不盯緊點兒,讓人擠出局更新換代都不知道。」夾槍帶棒,話中有話。
愣了愣,鄭秋同志總算聽出來了,合著他們家春兒的醋勁兒還沒過去呢。= =bbb
這心眼兒,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小。= =||||||
心眼小好,說明人家重視他,對不?這個認知還是十分振奮人心,可以令他沒事兒偷著樂。=V=
「春兒,你還沒消氣啊?不是跟你說,你誤會了?我跟Vincent那頭只知道吃的豬真的沒有關係!我倆就是一般朋友,真的!」
「隨便你跟誰有沒有關係,我懶得管你,更沒興趣,沒權利管你。」一般朋友?當他三歲小孩兒騙?!
他TM最噁心腳踩兩條船的劈腿族,丫也不怕腿不夠長,韌帶不夠軟,掉水裡淹死。就沖丫這號沒節操,淹死活該,純屬為民除害。
「又說氣話,你要是真沒興趣,不在乎,還能氣得扔下我回你自己家住?」就因為一頭豬,害得他倆這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甜蜜蜜分居,虧得他肝兒疼。TAT
「你丫別自作多情,就是因為對你丫沒興趣了,才不跟你丫一塊兒住,明白?」一風流鬼還敢這麼囂張,丫真不嫌自己臉大!(╰_╯)#
「春兒,我跟Vincent真沒關係!咱倆能在一塊兒不容易,你知道我有多珍惜咱倆的幸福生活,別跟我賭氣,搬回來,成不?那頭豬讓我轟賓館裡住了,真的。」
「喲,讓人家住賓館你不心疼?遠來的和尚會唸經,我一本地和尚算個屁?!搬回去幹嘛?我可不敢耽誤您尋找新生活。」
「你明知道我心裡只有你,幹嘛還說這種傷感情的話?!說這話你就不心疼?!」
「人家不心疼,我心疼什麼?誰沒誰活不了?」
「誰沒誰都能活,但是活得滋味兒不一樣。」
「滋味兒?西餐滋味兒多好啊,天天吃中餐難怪您老人家吃膩了。」
「甭管西餐,中餐,就你最合我的口兒!」
「你丫甭來這套!當我是女人專喜歡聽甜言蜜語,那麼好騙?!你丫心裡有我還能把我拋一邊兒跟人家遊山玩水?你丫心裡有我還能跟人家往床上滾?!就你丫還敢吃洋食兒?你丫也不嫌膻腥!」
「誰跟誰往床上滾了?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誰跟別人往床上滾,誰知道!都TM讓我抓奸在床還不認,你丫要臉麼?!」
「我最後再說一次,我沒有!那是Vincent喝多了,沒站住眼瞅著要摔跟頭我扶了他一把,結果沒扶住才摔在床上,我倆清清白白,啥也沒幹!」
「是沒來得及干吧?你丫嫌我耽誤你丫的好事兒了,是吧?!」
「馮春!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倆人在一塊兒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你覺得還有意思麼?!」
「沒意思,我TM覺得特沒意思!跟我一塊兒過沒意思,你丫找有意思的去!」
「你丫別拿分手要挾人!」
「要挾人?誰能有本事要挾您啊?您是誰?走向世界,引進外資,光宗耀祖多NB啊!」
「馮春,你丫給我聽清楚,我鄭秋從來不是三心二意,見異思遷的主兒,你丫不相信,非得跟我分,那咱們就分!你丫別後悔,除了我,看誰還能這麼忍著你,捧著你!」
「後悔?你以為你是誰?多少人排著隊爭著,搶著,打破頭的想忍著我,你丫今兒上午讓位,保管下午就有接班人接你的班,沒人要的是你,不是我!你丫記住,今兒是你丫說得分手,別TM回頭又後悔哭爺爺告奶奶求我再跟你丫在一塊兒!」
狠話撂下,馮春同志再沒有顧店的心情,扭頭就走,剛上樓,又要下樓。
丫的烏龜王八蛋,不知悔改,不承認錯誤,不道歉便罷,還長本事敢跟他提分手?!丫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想策反不成?
分就分,當他離不開他呢?!(╰_╯)#
「春兒!」人腦子熱,就是容易犯錯誤,話趕話,什麼狠話都敢說,什麼賭氣的話都不在乎說,可說完,話音剛砸地上,立馬又後悔,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
鄭秋同志馬上意識到,自己的不冷靜反而把矛盾激化,悔得肝腸寸斷,連忙追將上去,怎麼把矛盾擴大化,再怎麼把矛盾縮小,最終抹殺。
他就是氣不過春兒那副不拿他當回事兒,不信任他的態度,打死沒真想過分手。
他多喜歡春兒啊,哪兒能捨得分手?踢都別想把他從春兒身邊踢走!TOT
「春兒,我混蛋,我說胡話呢,你就當我剛才放屁呢!咱不分手,我不跟你分手,我壓根兒沒想過跟你分手,真的,我發誓!」
「你丫是放屁呢,但是,心裡不想,屁也放不出來!有本事說硬氣話,就別TM幹這不硬氣的事兒。你丫想跟我分手,我成全你,你丫今後想跟誰鬼混,都跟我沒關係!」
「春兒!我那不是因為你冤枉我,氣過梭,說的氣話麼?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對你那是大大滴忠誠,絕沒半點兒外心,除了你,我真沒和別人有過亂七八糟的事兒。」
「那我罪過大了,不光冤枉你,還限制你自由,我可擔不起。打今兒起,你愛和誰亂七八糟,都沒人限制你,更沒人冤枉你!」
冤枉?!他眼睜睜看見倆人抱一塊兒滾上床,丫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他冤枉丫?!這些日子,丫別的本事沒長,顛倒黑白,死不悔改的本事倒是出類拔萃,爐火純青了,他是不是應該拍拍手,給丫叫好?!鼓勵丫再接再厲,無限制給臉皮增厚?!
原本他打算丫說兩句好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什麼都沒發生,饒了丫算了。現在這種情況,饒了丫就是姑息養奸,縱容犯罪,對待這種人,就不能心慈手軟,農夫和蛇的故事,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春兒!你真冤枉我了,我剛才跟你說的都是實話,真的!春兒,你最清楚我為人,對不對?你其實是相信我的,對不對?」
「我不清楚!」過去是他低估丫的。真沒想到丫還有走向國際的本錢。
「春兒,就當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成不?打我罵我都成,咱不分手,成不?」
「就當?你丫要不不認,認了就徹底人乾淨!別好像我給你多大委屈受似的!」止住步子,瞇起眼,咬牙低吼。
「沒有的事兒,你讓我怎麼認?!」冤死他了,他們家春兒怎麼這麼擰?吃了什麼藥非得一門心思堅信他干了對不起他的事兒?TOT
馮春同志倒吸口冷氣,差點兒氣急攻心。
到了這種時候,丫還不認?!他左眼右眼,一起見證,還把丫跟那姦夫一塊兒堵床上,丫還不認?!
算了,他就不該對丫抱希望。
「我冤枉你了?」
「對,你真冤枉我了。我跟Vincent真沒什麼,真是他喝高了,我扶他沒扶住,摔床上去的,我正想把丫推開,你就進來了,解釋都不讓我解釋,就跑了。你相信我,春兒,你相信我,成不?」嘴皮子都磨破了,春兒怎麼就是不相信事實?
眼見不見得為實,耳聽也不見得就是虛啊!TOT
「你講話,倆人在一起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在一起還有什麼意思?既然你堅持說我冤枉你,我又堅持相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你沒辦法使我信任你,我更沒辦法說服自己信任你,不如分開,對咱倆都好。」
「春兒,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你說得出,我做得到,就是不許跟我分手!我喜歡你,我真特別喜歡你,你狠得下心離得開我,我TM沒臉沒皮離不開你,不分手,我TM就是不分手!」
「喜歡我你還能幹出那事兒?喜歡我你還死不承認對不起我?連句實話都沒有,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急死他了!TOT
定定盯著鄭秋同志看似無比焦急,無比真誠的臉,馮春同志仔細搜尋,想找出半點兒鄭秋同志說謊的蛛絲馬跡,可還不等他確定鄭秋同志到底有沒有跟他說實話,一道大咧咧的,散發著濃郁澳洲牛初乳味道的中國話殺進來,讓他徹底沒了鑽研下去的心情。
「哈羅,鄭,你說今天帶我去胡同游,咱們走吧!馮,你也在?一起吧!」
「不好意思,我有自知之名,不打攪兩位好興致。」甩開鄭秋同志的糾纏,馮春同志帶著一身煞氣,燃燒著滿身怒火,氣呼呼離開兩人共同經營的專賣店,開車離開,風馳電掣一般。
「春兒!春兒!」
「鄭,馮有急事嗎?」渾然不知自己早就成為人家恩愛生活中的絆腳石的Vincent,無辜的茫然問道。
「操!你丫真會挑時候,認識你算我倒了八輩子血霉!」
早不來,晚不來,好不容易他看到點兒轉機的曙光,孫子丫就跳出來搗亂,把春兒氣跑了,這回,他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TOT
借酒澆愁,借酒洩憤,馮春同志死都想不到自己也有這麼落魄不爭氣的一天。
剛想相信丫一回,姦夫就跳出來礙他的眼,把他心底的那點兒信任打壓下去。
丫居然還說倆人沒姦情?
沒姦情還能天天約會?
沒姦情丫還能有心情給人家當陪•游?
分明自打嘴巴子!(╰_╯)#
他TM眼真瞎,居然還敢動心思相信丫?活該氣死!都TM自作!
讓丫跟洋人鬼混去,惹一身髒病死了乾脆!(╰_╯)#
讓丫不知道惜福,不知道珍惜他,讓丫背著他胡來,讓丫……
丫就一王八蛋!
讓人恨不得一腳踩碎了的王八蛋!(╰_╯)#
什麼世道,他一人跟這兒想不開,生悶氣,人家卻陪著新口味逍遙快活,就該讓那倆不要臉的奸•夫•淫•夫出門給車撞死,以洩他心頭之恨!(╰_╯)#
「喲,這不是春兒麼?你說,咱倆是不是有緣,怎麼到哪兒都能碰見呢?」痞痞的笑聲傳來,馮春同志沒好氣的扭過頭——
今兒一準兒是他倒霉日,什麼堵心看見什麼,什麼糟心碰見什麼。
合著白行這臭不要臉的還沒死?!
天不開眼,不收惡人!
「喲,你丫還活著呢?」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越是像白行這號兒人,活得越滋潤,人生其實就是這麼不公平。
好吧,白行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頂多不招人待見而已。
通過白行和鄭秋這倆人,足可以證明他看人的眼光不怎麼樣。
「落單了?聽說你跟那姓鄭的大傻子在一塊兒過得不錯,他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出來?」分手不是罪,繞是當初他有點過火,馮春有點兒不顧舊情,時間過去那麼久,不愉快早該煙消雲散,再見亦是朋友嘛。
「關你屁事?」雖說他跟鄭秋鬧不愉快,也沒必要讓外人看熱鬧,尤其是某些心靈扭曲,人品低下的傢伙。
「口氣別這麼沖嘛,我又沒別的意思,老也不見,關心關心你而已。」馮春脾氣再臭,也是美人,他對美人格外寬容。=V=
「你要是能按好心,烏鴉都能開屏。」黃鼠狼子給雞拜年,才不是因為好心腸想送祝福,只為滿足口腹之慾。
「瞧你這話說的,我還不至於那麼差勁吧?」
「不至於,但也差不多。」
「看你這臉色,聽你這口氣,不用猜就知道跟那大傻子吵架了。」
嘖嘖,姓鄭的有點兒本事,居然能讓無情無義的馮春在乎成這樣,不得不令人敬佩。
不是他妄自菲薄,即便當初跟馮春感情好時,馮春都沒這麼把他當回事兒,說不嫉妒,那是假的。
他是風流,可對馮春那是真心喜歡,時過境遷,分開這麼久,他對馮春依然有感覺。
「就你這臭脾氣……實在不敢恭維。」搖頭歎息。
除了木頭跟石頭沒反應,就連死人都能讓馮春給氣得活過來,緊接著再死過去一次。
彆扭不說,拱火,得理不饒人的本事更是大愁人。
沒認識馮春之前,他以為自己情商超高,認識馮春之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亟需再修煉,他的情商跟馮春挑釁的水平相比,簡直就是小學生見到大學生,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bbb
「怎麼著?可算逮著機會數落我了,是吧?成,趕緊珍惜機會,趕緊報仇,省得一會兒出門讓門檻兒拌死,再沒這機會。」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人家要交代遺言,好歹得給人家一耳朵,表示尊重,對不?
「我說沒說錯,你自己心裡清楚。別的不說,就衝你這毒舌,也沒幾個受得了。」
「受不了甭受,誰逼你們了?」
「嗨!人不就是好個犯賤麼?沒人逼,咱上趕著,成不?誰讓你這朵裡裡外外淬滿毒的花兒忒漂亮,忒招人兒呢?」
「這麼好聽的甜言蜜語用我身上,不覺得浪費?」
「要是能趁虛而入,怎麼能是浪費?」白行笑道,眼角,嘴角都是挑逗。
「省省吧你,就算我跟那孫子過不到一塊兒,也不會想不開吃回頭草,而且還是多少人嚼爛了的草渣子。」他還沒落魄到走回頭路的地步。
「你就毒吧,看最後誰能受得了你。」
「自己過更好,省心。」
「嘿,怎麼著?真過不下去了?」說是說,鬧是鬧,馮春不是真跟那姓鄭的鬧分手吧?姓鄭的怎麼招惹馮春了?
馮春脾氣是不好,可也不是能輕易跟人說分手的主兒,除非對方犯了他的大忌,突破他的底限。
馮春同志不回答,逕自喝酒,可凝重的神情已經說明一切。
「丫對不起你了?」
「我說你丫閒的沒事兒跑居委會當志願者去了吧?幹嘛對別人的私事兒這麼感興趣?」
「得,我不問,成不?關心你還關心出毛病了。」
「好好喝你的酒,閒得無聊找人海屁去,別跟這兒絮絮叨叨這麼多話煩人。」
「誒,不跟你開玩笑,你要是真跟那孫子分了,再考慮考慮我唄。」
「考慮你個屁!分,分,分,你丫這麼喜歡分,把你丫五馬分屍!」(╰_╯)#
鄭秋同志惡狠狠的瞪著妄想挑撥離間鑽空子的白世美,磨牙霍霍,拳頭緊攥,琢磨著是不是應該碾碎這臭不要臉的老鼠屎。
「你丫再敢挑撥離間,瞎攪和一個試試?打不死你丫的!」揮起拳頭威脅。
「我挑撥離間?繞是你丫都讓春兒蹬了,我犯得著挑撥離間麼?你丫也忒拿自己當回事兒了吧?」
這光長力氣不長腦子的大傻子,野蠻人,活該馮春蹬了他!
「讓春兒蹬了的是孫子你!我倆好著呢!」
「沒看出來,你幻想能力挺強,春兒剛才還說跟你丫分了,你說,我是信你個妄想症,還是信春兒?」
「放屁!我倆死都不會分,你丫死了這條心吧!」
「都死了,是分不開,問題是,你倆不是都沒死麼?沒死就有無限可能。」
「孫子你丫是想找死吧?!」天底下怎麼還有這麼不招人待見的東西?!真是人見人想踹,狗見狗想咬!(╰_╯)#
「春兒要跟你分手,該想跳樓的是你不是我。」
「你大爺的!再跟你丫最後浪費一句,我跟春兒不會分!你丫甭想鑽空子,哪兒涼快哪兒歇著去!」
「春兒身邊涼快。」
「你丫活膩了……誒?春兒,嘛去?」正準備揪著白世美衣領子,抽丫一頓,鄭秋同志餘光一掃,人家馮春同志抬起屁股要走?!
「你倆慢慢掐,我找清淨地方喝酒去。」喝兩杯酒都不得清淨,糟心的東西個頂個的陰魂不散。
「我才懶得跟丫較勁,我怕髒了我的手,你不讓我碰你。」
「你以為我現在願意讓你碰我?鄭秋,咱倆掰了,你忘了?」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沒同意。」
「你丫老人癡呆吧?你丫摸摸良心,問問自己,到底是誰說分手的?」
「我說了,我那是氣話,不算。」
「我不是氣話,算!」
「春兒……咱不鬧了,成不?當我求你。」
「誰跟你鬧了?說分就分,沒什麼好廢話的。」
「不分!」
「分!」
「分什麼?能分我不?」Vincent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搭茬兒,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容別提多喜氣洋洋。= =bbb
好啊!出雙入對,形影不離啊!
倆人合起伙兒示威呢,是吧?
真當他馮春吃素的,好欺負,是吧?
胸中一口悶氣放肆奔騰,馮春同志氣得臉色都變了。
「分你個爪兒!哪兒都有你!還嫌你不夠添亂,是不是?邊兒呆著去,別耽誤我跟春兒聯絡感情。」
「別介,你倆情投意合,你倆聯絡,我退出,給你倆騰地方。」
「春兒!別走,別生氣!我出來找你,他非得跟著。」
「這多好,人家對你多忠心,多不離不棄,美死你了吧?」美得高空墜物砸死丫的!(╰_╯)#
「春兒,別生氣了,成不?」
「生氣?我幹嘛生氣?跟你丫分開我高興都來不及。」
「分開?馮?你們要分開?為什麼?」Vincent終於進入狀況,臉上的笑容沒了,換成擔憂和莫名其妙。
「好讓你倆雙宿雙飛啊!」馮春同志酸溜溜的嘲諷道。
「什麼意思?」
「哎喲喂,Vincent,求你了,別添亂了,成不?你再瞎搗亂,春兒真跟我分了。」鄭秋同志快讓這反映遲鈍,還倍兒愛攪局的外國友人氣哭了。TOT
「你們分手跟我有什麼關係?」
「春兒以為我跟你有什麼,你明白沒?!」
「別裝了,再裝沒意思了。」演的真逼真,配合真好,可惜他不上當。
「啊?為什麼會這樣?馮,你誤會了!我和鄭不來電,他不是我喜歡的型,他,這個,這種才是我喜歡的類型!」Vincent手指專心看熱鬧的白行,認真說道。
馮春同志很想說個別外國友人視力有問題,話到嘴邊,轉念一想,想當初他不也跟白行有過一段兒?
先不管白行這人怎麼樣,罵Vincent不開眼等於把自己捎進去一塊兒罵了,說實話,他不太喜歡自我批評,自我感覺一向良好,所以,愣是又把感歎嚥回去。= =bbb
只能說不知道那塊雲彩有雨;偶爾的陰暗不用怕,陽光能普照到每一塊角落。老天爺對人對事基本還算公正,給人的機會幾乎均等,不怎麼搞歧視那一套。= =bbb
人家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是人家的事,他掌聲鼓勵一下算盡到觀眾職責。眼前還有跟他切身關聯極大的事情等著他面對,解決。= =||||||
好吧,他承認他錯了,冤枉了鄭秋同志。
但休想他道歉,認錯。╭(╯^╰)╮
冤假錯案的造成,他佔絕大部分責任,然而,使得他產生誤會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冤枉的鄭秋同志。
誰讓鄭秋同志得知Vincent要來中國旅行,就一直亢奮著?興高采烈的跑去接機,熱情洋溢的把人接來家裡住,招待周全,時刻陪伴,那股慇勤勁兒,想讓人不誤會都難。(╰_╯)#
他倆現在是同居中的親密愛人,相戀的人本來眼裡就容不得沙子,何況他的雙眼一向不對沙子敞開,他會誤會,會吃醋,會生氣,天經地義,人之常情。
相反,他要是沒反應才有問題。╭(╯^╰)╮
在他看來,鄭秋同志不光不應該埋怨他冤枉他,還得感恩戴德他如此重視他,畢竟,這種殊榮不是人人都能獲得。╭(╯^╰)╮
「馮,很抱歉造成你的誤會。」Vincent很有責任感的把自己推入自責之中,極不願意成為別人情路上的障礙,變成戀人之間戰爭的導火索。
「事情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目光狀似不經意的掃過被他隔離到吧台,委屈的坐在白行身邊的鄭秋同志,馮春同志的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淡淡應道。
「我失戀了,所以來中國找你們這兩個我的朋友散散心,沒想到……反而給你們增添麻煩,我覺得很不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咱不提了,成麼?」
「好吧,希望你別再誤會鄭,他真的很喜歡你,要是因為我令你們兩個分開,我會內疚。」
「嗯。」
「馮,問你件事?」得到馮春同志模糊的肯定,Vincent不再糾結於過去的誤會,甩掉自責,馬上開始向前看,藍色的雙眼亮晶晶的一閃一閃投射出來的都是小星星。
「什麼?」
「你跟那個人很熟嗎?」斜眼暗指坐在吧台喝酒的白行。
「還好,喂,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他以為Vincent就是舉例說明,難道來真的?!
呃……這倒也不稀奇。
白行要臉蛋有臉蛋,要氣質有氣質,要錢有錢,要才有才,除了風流點兒,濫情點兒,性格惡劣點兒,不招人待見點兒,自我中心點兒,條件還算相當不錯,不然,他想四處留情,到處發情也沒資本,不是?
做人得公正,得憑良心,不能倆人分手,就拚命抹黑人家,對不?
白行有他過分的地方,可是他也沒吃虧,對不?
所以,人家有機會發展第N春,來個跨國戀,他不能給人破壞,對不?
「他是我喜歡的型。」Vincent摸摸鼻子,看著還挺純情。他喜歡一看就很知性,很有腦子,很理智,很幹練的男人。可以和他這種散漫,感性形成互補。
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就是互相需要,互相彌補,所以,互補型的感情模式,他覺得最完美,最穩固。
而且,那人真好看。
馮,是漂亮型的好看,太秀氣;鄭,是外放型的俊朗,又太不夠細緻;那人剛剛好,不像馮這麼內斂,又不像鄭這麼粗線條。身材修長,五官深刻,漆黑的眼睛盛滿了東方的神秘,簡直,簡直太令他心動,太令他著迷。>///<
「馮,你跟他熟,給我透露點兒情報,怎麼樣?」中國人說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想虜獲東方美男的心,不提前做好功課哪兒成?
他要求的是出擊必勝!\(^o^)/
「你想要哪方面的情報?」感情這事,真是無章可循吶!沒地方說理去!= =bbb
「最重要的吧,我是上頭那個,他呢?」
「哦,你問這個啊。怎麼說呢,他一向自以為自己可以勝任上頭那個,但是吧……接下來,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對吧?」
「明白明白!太棒了!」他是上頭壓人那個,那人是被壓的那個,用中國話就是天作之合!\(^o^)/
「不過,我得提醒你。我們東方人含蓄,內斂,和你們西方人的開放不一樣。你上他時,他一定會說他自己是一號,然後還會拒絕你,如果你信以為真,就等於是你自動放棄。其實,他說不要的時候,就是要,而且……告訴你個秘密,他喜歡激烈一點。」最後一句湊到Vincent耳畔神神秘秘的低語相告。
說完,饒有深意的注視著Vincent瞭然的雙眼劃出笑痕。
「我懂了!真是太感謝你了,馮!」Vincent無比感動的望著馮春同志,感謝他的熱情幫助。
有了這些最關鍵的情報,他一定可以輕鬆拿下心目中的東方美男。∼\(≧▽≦)/∼
消化,吸收掉馮春同志友情贊助的資料,Vincent自信滿滿的洋溢著充滿魅力的笑容走向白行,開展他的捕獵行動。
看到Vincent如此果斷的採取行動,馮春同志笑得很、開、心,很、安、慰。=V=
忠心的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V=
「我說,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啊。」
那廂Vincent和白行正在用英語交流,看樣子溝通挺有門兒;這廂鄭秋同志承載著一身的陰影線終於等來馮春同志的垂青和呼喚,立即精神起來。
「走!咱回家。」真好,終於雨過天晴了。TOT
早知道白世美還有此等治癒作用,他早把白世美挖出來,拉下水,供奉到Vincent跟前,消除春兒對他的不信任了。TOT
反正那孫子留著也沒什麼大用處,廢物利用一下算是響應國家號召,節能,省材,再利用。↖(^ω^)↗
「誒,春兒,等一下,我問你個事兒!」擋開搖頭擺尾撲向馮春同志的鄭秋同志,白行先一步湊到馮春同志跟前。
「幹嘛?不是跟你說了,饒是我跟丫分了,你也沒戲。」
「不是。我是想問你,那洋鬼子沒問題吧?」
「有什麼問題?人家看上你了,偷著樂去吧。」
「我對他也挺有感覺,我就是想問問你,他是在上還是在下?」
馮春同志這次萬分肯定這倆是絕配,關心的問題都一樣。= =bbb
「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他跟你一樣。」
「啊?那不是瞎耽誤工夫麼?」真夠浪費感情的。TAT
「你丫不是這麼沒用吧?我以為憑你丫的本事能把他硬壓了呢,敢情,你丫平時那牛B哄哄都是裝的,嘖嘖……」
「嘿!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瞧不起我呢?咱倆那麼多年,我本事有多大你不清楚?」
「我哪兒清楚你有沒有本事壓倒跟自己一樣的一號?依我看,你丫希望不大,還是趕緊跟人家挑明了打住吧,省得你丫丟人丟出國門,讓洋鬼子笑話咱中國人窩囊。」
「馮春!就衝你這句話,我TM要是不把丫壓了,我TM不姓白。」
「成,我等著你丫改姓兒。」馮春同志笑道,眼底流竄過罪惡的心思。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小心眼兒發揮特長的機會。=V=
「你丫不開車等什麼呢?Vincent跟白行勾搭上了,你丫甭惦記了。」
「我惦記他幹嘛?我巴不得他趕緊找個主兒,別給咱倆搗亂呢。」
「那你丫還不趕緊開車?」
「春兒……」
「幹嘛?!」凌厲的眸光掃射向廢話尤其多的鄭秋同志。
「姓白的那孫子剛才跟你說什麼?」
「問這個幹嘛?」
「丫是不是還算計挑撥離間,把你鼓搗回丫身邊兒?」要是真這樣,他立馬殺回去宰了丫的!看丫還敢不敢垂涎他的人!(╰_╯)#
「是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挑眉微笑。
「馮春!我警告你,你是我的人,不許你再跟別人不清不楚,勾勾搭搭,不然,不然……我活剝了你的皮!」
「你敢?!」
「我就敢了!」
馮春同志一言不發的憋著氣瞪著鄭秋同志,鄭秋同志也同樣氣鼓鼓的盯著馮春同志,誰都不肯在氣勢上認輸。
忽然,馮春同志笑了,趁鄭秋同志措手不及,拽著鄭秋同志衣領,讓鄭秋同志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然後閉眼獻出自己熱情的吻。
鄭秋同志沒有任何反應的餘地,就被馮春同志如火般的熱情席捲得暈頭轉向,只剩下喜滋滋沉溺的份兒。
他們家春兒彆扭的時候賊彆扭,主動的時候也倍兒主動。無論彆扭還是主動,統統這麼迷人,令他神魂顛倒,無法自拔。╮(╯▽╰)╭
這就是愛,說也說不明白啊!╮(╯▽╰)╭
「馮春!你個害人精!你給我說清楚……」
「說你奶奶個爪兒!你丫瘋狗似的亂吠什麼?敢跟我們家春兒大聲小氣的,問過我沒有?找抽呢?!」
白行來勢洶洶,窮凶極惡的衝進馮春和鄭秋的專賣店,尋仇一般的直衝向馮春同志,結果中途讓鄭秋同志截住,用比他更猖狂的氣勢鎮壓他的凶暴。
「你丫一邊兒呆著去,沒你丫事兒,我找馮春算賬!」
「春兒是我的人!找他算賬得先問過我同意不同意!」
「誒,靠邊兒。我說你丫找我算什麼帳?」那倆怒火對怒火,比著自燃,馮春同志慢悠悠的走過來,好不悠閒愜意的笑著。
「那,那,那……那洋鬼子……那洋鬼子就TM一畜生!」
「Vincent怎麼你了,你罵人家?告訴你,白行,Vincent頂你丫強百倍!」
「放屁!丫,丫……」
「你讓他給上了?事先我早告訴你他是一號,也提醒你幹不過人家,你丫自己不服氣,非得迎難而上,結果吃虧了吧?要怪就怪你丫不聽人勸,不聽好人言!」
「靠!丫要是單純上我倒好了,丫,丫是一變態虐待狂!」
「不是吧?他S•M你了?」
「那倒沒有。丫把我捆住,硬,硬是……把我給……」強了。TAT
「就把你丫捆住,然後上了你丫,沒幹別的?沒打你,暴力你?」
「沒……」= =||||||
「那你丫瞎叫喚什麼,興許人家這是給你增加情調,想辦法提高你的興奮點呢,要我說,你丫還得感謝人家這麼用心的討好你呢。」
「感謝?!我TM讓丫強了,我還感謝丫?!」馮春說這話就不怕天打雷劈?!
「人家那麼全力以赴的伺候你,不感謝人家成麼?」
「馮春,好歹咱倆交過那麼多年,你丫幸災樂禍說這話有人性麼?」
「喲,你會寫人性這倆字兒麼?我替你丫找到個好伴兒高興,你丫倒好,狗咬呂洞賓!你丫有人性麼?!」
「替我高興?你丫心裡清楚你丫怎麼想的!」
「我當然清楚。」
「哦!白,你在這兒,跑這麼快,後頭沒問題了?昨兒是你第一次特地為了我打開後頭,不多休養怎麼行?你要是生病,我可是會心疼的,為了你我的幸福,你得愛護你後頭那銷•`魂的小洞穴。」
「滾!你丫滾!」
「哦!白,你生氣的樣子真迷人,你又在誘惑我?雖然我很想現在就狠狠滿足你,但是,我還是捨不得給你後頭太大負擔,所以,委屈你先忍忍。」
「忍你個鬼!你丫別過來,別碰我!」
「白,你簡直太熱情,太主動了!我愛死你了!」Vincent笑嘻嘻的一把熊抱住白行,撅著嘴親了又親,啃了又啃,怎麼也吃不夠的樣子。
「我說兩位,我這是做生意的地方,你們想親熱,回家成不?」
「不好意思,馮,我們這就走。」
「誰跟你走?我跟你丫沒關係,你丫放開我!」
「白,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想要我,既然如此,我們馬上回家,我一定盡可能小心的滿足你的慾望。」說著,憑借東西方人種在身高,體重,體能上的優勢,愣是把白行扛上肩膀,扛麻袋一般的扛出專賣店,當然,是在白行撕心裂肺的叫罵聲中。=V=
「放開我,你個聽不懂人話的原始人!放開!靠,我宰了你,我TM一定宰了你!」
「呃……他倆……」
「多幸福啊!」馮春同志燦爛的笑著感歎。
「是,是麼?」鄭秋同志出了一身冷汗。= =bbb
「怎麼,你丫敢質疑我?」
「不敢,不敢,春兒說的話都是真理,他倆幸福極了,幸福死了!」
嗯,對,沒錯,只要沒人給他和他們家春兒搗亂,只要他們倆能一直幸福的相親相愛,誰死了都不關他的事。=V=
打打鬧鬧怎麼了?
打打鬧鬧也是愛!\(^o^)/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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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練雨
時間:
2009-8-10 20:07
我只能說這是一對寶=.=
前面的買賣推銷令我佩服
但是妹妹阿你真要貨比三家阿....(離題了
這文不錯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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