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爾希,你覺得我戴哪一條好看呢?」來回專注的瞧著專櫃小姐取出讓她試戴的鑽鏈,真芸雙眼亮了起來。
生長在小康家庭的她,不曾有機會可以擁有這些動輒六位數以上的名貴飾品,果然認識有錢的少東就是不一樣,出手大方又闊綽。
「都不錯。」不是很認真的回答,夏爾希的汪意力被另一條樣式簡單的項鏈吸引住。
他赫然想起還欠心蘿一份生日禮物,單鑽的簡單樣式絕對適合心蘿素雅的氣質,戴在她細白的頸項上肯定光燦耀眼……可惜只要一想起她那天不可愛的回答,他送禮的慾望就大打折扣。
那個女人一點都不肯滿足他大男人的心態,如果她肯撒嬌一點,多說些溫言軟語給他聽聽,要他送間房子都不是問題。
先主動要求在一起的人是她,偏偏她又趾高氣揚地讓他咬牙切齒!
「咦?高總經理來巡視啊!」眼尖的專櫃小姐一看見頂頭主管,立刻親切地笑問。
「是啊,甭理我,你們忙。」高易哲擺擺手,完全沒有百貨小開用鼻孔看人的氣勢。
「齊秘書陪總經理一塊來?」
「嗯,等等還有事,所以先陪總經理過來看看。」
再熟悉不過的輕柔嗓音在不遠處揚起,夏爾希不自覺的抬眸望了一眼,只見齊心蘿正含笑站在一名斯文俊逸的年輕男子旁邊,兩人低聲交談,氣氛熟絡,忽然之間,讓他心中掠過一絲不快,不自覺地皺起居心。
除了他之外,心蘿竟對別的男人也笑得如此溫柔?!
怎麼可以!
「爾希!就決定這一條了,你說好不好?」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真芸嗲聲問道。
此話一出,剎那間,眾人的目光全都往他們身上招呼過來。
「已經挑選好了嗎?」專櫃小姐笑問。
「就是這一條,幫我包起來。」挽著夏爾希的手,真芸笑得好燦爛。
「你男友真好,送這麼名貴的飾品給你。」專櫃小姐嘴甜,結帳時還不忘褒兩句。
「我也覺得他很好。」真芸深表同感。
好不容易釣到一條「大金魚」,怎麼會不好?
兩個女人沒內容的談話,夏爾希完全沒聽進耳裡,他漂亮的黑眸正瞬也不瞬地望住心蘿,他很好奇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心蘿會有什麼反應?
他們兩個很少有機會在公開場合碰面,就算真的遇到,也會裝作互不相識,只不過當她看見他送別的女人禮物,她心裡多少有些感覺吧?
總不會又是冷冷淡淡,一副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模樣吧!
很不幸地,夏大少爺的如意算盤再次打錯了。
齊心蘿僅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立刻尾隨在年輕男子的身後離開,依他們低聲談笑的模樣來看,方才發生的一切對她似乎絲毫沒有影響。
突然有股怒氣堵在胸口無處發洩,差點把他悶得內傷,夏爾希的俊顏瞬間緊繃得難看。
他發現——這女人還真的給他很無所謂呢!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叮鈴鈴——叮鈴鈴——」
「……」
「叮鈴鈴——叮鈴鈴——」
「……」
短短一小時內,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手機鈴聲響起,心蘿有些惱怒地瞪著吵鬧不休的手機,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是個沒有顯示來電的電話,不知道是誰這麼急著找她,逼得她非接電話不可?
「心蘿,沒關係,你先接好了。」正在和客戶談話的高易哲回頭,送給她一朵沒關係的笑容。
「抱歉。」拿起手機退了出去,心蘿終於接起。「喂?」
「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低沉嗓音。
「……是你?」難掩驚訝,心蘿頓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很少打電話給她,如果他想見她,他自己會出現在她租賃的屋子裡……
真是種很病態的相處方式,不是嗎?
「為什麼不能是我?」她的反應令他更加的不悅,氣她不但一點受寵若驚的情緒都沒有,彷彿還有點責怪他的打擾。「你在哪裡?」
「我在開會。」
「……今天下午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一想起他們郎才女貌的模樣就讓夏爾希不太舒服。
皺了皺眉頭,心蘿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客戶商討事宜的高易哲。「他是我的頂頭上司,漢唐百貨的高總經理。」
她都還沒有問他何時又交了新女友,他倒是先質問起她來了。
「原來是漢唐百貨的小開啊!我知道他,和夏氏集團有來往。」夏爾希的語氣很冷淡。
「找我有事?」夏爾希送禮給別的女人的畫面還存留在她的腦海裡,她暫時不想聽見他的聲音。
更不想看見他的人!
「沒事難道不能找你?我們是情人的關係不是嗎?」很不喜歡她這種淡然的反應,他多希望能在她身上多看到一些情緒……
生氣也好、憤怒也好,就算是難過也可以,她對他的態度太過平靜,平靜地讓他很——
討厭。
所以,他有時會故意激怒她,感覺一下她是不是真像個沒生氣的娃娃。
「情人?」這兩個字聽在她耳裡不禁有些可笑……
他們的關係是情人嗎?不如說是「床伴」比較恰當。情人是要用心對待的,他有用心在她身上嗎?
「下午……你應該都看見了。」不想再繞圈子,夏爾希問道。
「看見什麼?」
「……你明明知道。」她不慍不火的反應真的讓他很生氣,他咬牙低語。
難道她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真的覺得不痛不癢嗎?既然如此,她當初又何必提議要和他在一起!
他真的被她搞糊塗了。
「我什麼也沒看見。」冷冷的回答,心蘿突然有種想掛他電話的衝動。
他是故意打這通電話來刺激她的嗎?他非要看她難過他才開心?他可知道她花了多久的時間催眠自己聽不見、看不見?
讓自己別為他的濃情而感到心痛!
「你——」
「我一向信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我不會因為你有了新歡就和你哭鬧,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忍著氣,心蘿一字字跟他說得清清楚楚。
「……」咬緊牙根,夏爾希氣得額角青筋畢露。
她這番話徹底激怒他了,比起他來,她似乎更不在乎,他們之間就真的是場不玩感情的遊戲是嗎?
很好,他自信這種遊戲他可以玩得比任何人都好。
「你還有其它事情嗎?」頓了一下,心蘿反問。
「沒有。」既然她無所謂,他還想那麼多幹嘛?夏爾希的聲音比她更冷。
「那好,我要去忙了。」二話不說的切斷電話,心蘿握住手機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淚水也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轉。
「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她吸口氣安慰自己,「沒什麼好傷心的……不就是愛錯人而已……」
安慰的話還在舌尖打轉,她卻脆弱地蹲了下來。
但是明明知道愛錯了人,她不知道該如何別再陷得深。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少爺,你的臉色不大好看呢!」打開夏家大宅的大門,管家張媽關心地問。
「嗯。」冷冷的應聲,夏爾希逕自轉身上樓。
方纔他和心蘿的那通電話只差沒把他氣到心血管爆裂,更別提臉色會好看到哪裡去。
「對了,老爺在書房等你。」張媽就像慈祥和藹的老媽子一樣跟在他身後續道。
「等我?」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他腳跟一旋,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他的父親大人會找他準沒好事,不外乎——
催婚。
「爸,你找我?」敲了敲書房的門,夏爾希問道。
「你回來啦?」摘下老花眼鏡,夏父按按居心,「我還以為你今天又不回家呢!」
聽似平靜無波的語氣,實則隱藏著極度的不悅。
異常乖順地笑了笑,夏爾希四兩撥千斤的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裝傻——是他最強而有力的武器,和脾氣剛烈的父親硬碰硬,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你今年多大年紀啦?」轉轉頸子、鬆鬆筋骨,夏父挑眉望著寶貝獨子。
明明沒有健忘症,記憶力好得令人咋舌,偏偏每次開場白都來這一句,從二十七歲問到現在,完全沒有換詞兒的打算。
「今年九月滿三十。」
「哦——不小了嘛!」
「是不小了。」
「你還記得章董嗎?」見他點點頭,夏父繼續往下說:「上星期我接受他的邀請,他的孫子滿週歲了。」
「是嗎?下次見到章伯伯,爸記得幫我說聲恭喜。」
老臉倏地一沉,夏父冷冷的瞪著兒子。「這不是重點,你何時也生個孫子給我抱抱?」
他年紀大了,沒什麼心思在夏氏集團上頭,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享受天倫之樂,感受一下含飴弄孫的樂趣,事業這種要人命的東西留給年輕人去闖就好。
「爸,這種事急不來,總要有個對象。」夏爾希微笑,還是一派的輕鬆。
「對象?你的對象還不夠多嗎?從國際名模到服裝設計師,你能不能認真的找個女人定下來?」還有臉和他提到「對象」兩個字,夏父重重一哼。
「……」
「整天都是你的花邊緋聞,你上報的機率比知名男星還高!」
「……」
「別說我沒警告你,你要是整天再和那些不明不白的女人混在一起,你就準備去相親吧!」
「爸!」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相什麼親啊?他現在還不想定下來,他爸何必強人所難?
「對方是趙董的千金,人長得漂亮、個性又好,配你這個浪蕩子是糟蹋了。」
「……」既然覺得糟蹋,幹嘛還往他身上推?
眉頭鎖得死緊,夏爾希抿緊唇沒吭聲。
「你自己好好想想,好自為之!」冷冷的夏父下了最後通牒。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所以你們將近一個月沒見面了?」心美不贊同地看了姊姊一眼。
「我們不只沒有見面,連通電話都沒有。」心蘿笑了笑,彷彿早已經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
「那很好,分手吧!」聞言,心美顯得很開心。
「心美?」
「姊,不是我愛說你,夏爾希到底有什麼好?人是長得還可以啦,錢也多了點,除此之外,他一無是處嘛!」說到姊姊那個可惡透頂的男朋友,她就氣得咬牙切齒。
「……」
「姊,你真的不離開他嗎?你今年二十八歲了,女人最黃金的八年全浪費在他身上,你以為你還有幾個八年?」
「其實他並不是像外界所想的浪蕩子那樣,他還是有他的才華和手腕。」單單一個只會拈花惹草的男人並不能經營一間公司,更何況是像夏氏集團那樣龐大的企業。
她可以批評夏爾希濫情,但不能說他是肚子空空的草包。
「我真的不懂你!」洩憤似的戳著玻璃杯內的冰塊,心美的小臉都氣紅了。
「想當年T大全國榜首的齊大才女耶!你沒事幹嘛要和他窮攪和?還記不記得當初有多少男生想追求你?全都被你打了回票!要是隨便抓一隻來也比夏爾希好上一萬倍!」
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濫情不專的男人,如果被她遇見的話,肯定先來個過肩摔,再送他一個飛天迴旋踢。
「都過去了,還提它幹嘛?」相較心美的反應,心蘿顯得很平靜。
「姊!我拜託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和那種男人是不會有未來的!如果你是貪圖他的錢也就算了,但你不是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
「……」她要什麼?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
當初,她很單純的被夏爾希吸引;現在,她很單純的離不開他。
「姊——」見她沉默,心美放軟語氣。「爸和媽在問了,他們說你怎麼不交一個男朋友回去看看,如果讓他們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像……」心美頓住,「情婦」兩個字始終吐不出口。
「……」
「哎呀,總之你又不是不明白爸的個性,他如果知道的話,不被氣得腦中風才奇怪。」心美咕噥。
齊父是名個性保守嚴謹的教授級人物,心蘿現在的所作所為若是傳進父親的耳裡,只有「敗壞門風、逐出家門」八個字。
「我明白你的意思!」皺起眉心,心蘿的心情一陣浮躁。
其實她也很希望自己能狠下心離開夏爾希,但每每她心灰意冷想放手的時候,他又會出現,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其中的酸甜苦辣,外人實在很難明白。
只能說——夏爾希太瞭解女人,他知道如何讓她開心、讓她對他死心蹋地。
「姊,我說破了嘴,你是聽進去了嗎?」
「嗯。」
「你別只是嗯……要給我個回應啊,」
「心美,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輕聲安撫妹妹激動的情緒,心蘿微笑的說。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心蘿,你最近沒什麼精神,是人不舒服嗎?」見她一個人在休息室裡失神發怔,高易哲關心地上前問道。
「沒什麼,謝謝總經理的關心。」猛然回過神,心蘿搖搖頭。
一聲「總經理」三個字,彷彿又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拉得很遠,高易哲皺眉,數次欲言又止。
他很希望能讓他們的關係更近一些,但總跨不過她刻意疏遠的距離。
「……如果不舒服,跟我說一聲,你可以回家休息。」推推眼鏡,他顯得有些無奈。
「我真的沒事。」她的話完全沒有信服力,雙眼下憔悴的痕跡清晰可見。
自從那天兩人不愉快的通話後,夏爾希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了一個月,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
倘若能真的就此斷了也好,或許她就能得到解脫,只不過她的心——
還是會痛!
「心蘿,其實我……」高易哲的聲音突然停止,兩人的注意力不約而同地被休息室裡的電視螢幕吸引過去。
「藍小姐,我們都注意到你最近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鑽戒,請問你的婚期近了嗎?」
「這是秘密,謝謝大家的關心。」螢幕裡,藍真芸笑容燦爛,一副幸福滿溢的小女人模樣。
「藍小姐,可以請你透露這枚戒指是誰送的嗎?」
「不行,還是要保密。」
「藍小姐,你才剛踏入服裝設計這一行,馬上就能自創品牌,而且聽說近日就會在各大百貨公司上櫃,是不是跟送這枚鑽戒的神秘男子有關?」
「嗯,我只能說……」真芸嬌顏笑得紅撲撲的,「我很謝謝他,他是我認識過最好的人……」
瞪著電視螢幕,血色從心蘿的臉上褪盡,她見過這名女子,而且記億猶新。她手上的大鑽戒讓心蘿不用猜也知道那個神秘大方的贊助者是誰!
超級無敵花心的大蘿蔔——夏爾希。
明明是秋高氣爽的好天氣,室內溫度也很舒適宜人,可心蘿卻霎時有種從頭冷到腳底的錯覺。
這是第幾個在她眼前炫耀的女人,她已經記不起來,也不想去算了。
「她叫藍真芸,是這陣子很出名的新一代服裝設計師,她的自創品牌最近也會在百貨公司上櫃……」高易哲在一旁補充說明,沒想到他回過頭,卻看見心蘿蒼白難看的臉色。「心……心蘿,你沒事吧?」結巴的問。
怎麼突然一副炫然欲泣的模樣?
「我沒事。」深深吸口氣,把翻湧而上的酸澀嚥回肚裡,心蘿的下巴揚得高高的。
「可是……可是你……」
「我沒事。」心蘿重複,這句話不單是告訴他,也是告誡自己。
這八年來,藍真芸並不是第一個這樣炫耀的女人,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早練就一身百毒不侵的好功夫。
她在等自己心灰意冷的那一天,到那時,她就能真的狠下心離開夏爾希。
就快了……快了……
「心蘿——」皺眉望著她故作堅強的小臉,高易哲滿腹安慰的話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隱約中他感覺得到心蘿有個不曾露面的男友,而那人就是讓她不快樂的主因。
「總經理,你下午不是還要去巡視,」心蘿回過頭,臉色已經好了許多,她微笑的提醒,「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
「心蘿——」高易哲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見到她倔強的表情後,就什麼話也說不口。
「時間快來不及了。」心蘿朝他指指腕表。
「嗯嗯。」明白自己可能永遠無法跨越長官與下屬的高牆,高易哲點了點頭,先走出休息室。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從沒想到能和夏氏集團合作,這對我來說實在太榮幸了。」餐廳包廂裡酒酣耳熟,十足十的應酬場合,每個人說的都是言不及義的場面話。
「……」夏爾希手執酒杯,漂亮的黑眸若有所思地望著某處,對身旁男人的逢迎巴結恍若未聞。
「夏總?夏總?」身材矮胖的男人見他沒反應,忍不住出聲低喚。
巴結這種東西是要對方聽見才有用,不然只有自己聽到,豈不白費口水?
「嗯?」回過神,夏爾希瞥向他。
「夏總,我敬你,謝謝你給敝公司這次機會為你服務。」
「嗯。」澄黃清澈的酒液入喉,其中的辛辣不禁讓夏爾希皺眉。
「總裁,」柏承海眼明心細,朝他挪近,「你心情不好?」
冷冷睨了他一眼,夏爾希的俊顏更是僵冷難看。「你說呢?」
「……應該很糟糕。」柏承海聳聳肩。
下午藍真芸不明不白的一場記者會,嚴重的觸犯到夏爾希的禁忌,再加上一個月沒見面,那個齊心蘿竟然可以不聞不問,讓他的心頭更火。
他有種突兀的錯覺!該說話的不吭聲,該閉嘴的嘴巴卻是特別大。
「你要先離席嗎?這裡我處理就好了。」柏承海提議。
「嗯。」冷冷喝完杯內殘存的酒液,夏爾希起身閃人。
第三章
--------------------------------------------------------------------------------
「……好酸。」才關上家門,心蘿幾乎是立刻脫下三寸高跟鞋,她輕輕揉捏酸疼的小腿,她的工作說輕鬆也不輕鬆,常常得陪著高易哲走遍整個百貨商場的各個專櫃,巡視營運狀況。
倏地!她回頭,卻赫然發現黑暗中有雙灼灼發亮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望著她。
「爾希,是你嗎?」明眸微瞇,心蘿吃了一驚。
在一個月的無影無蹤後,他又出現了!
「當然是我,」夏爾希的嗓音比平常更加的絲滑誘人,他走過來,從身後環住她。「我好想你。」
「……」胸口一緊,心蘿靜靜的任由他抱著,斂下的眸裡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情緒。
又是這一句,每次他離開再回來時,都會這麼告訴她:說他很想她,而且說得真心誠意……
他對別的女人也都是這麼說的嗎?
「……你喝酒了?」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酒氣,心蘿問。
他的酒量很差,通常兩、三杯烈酒就醉了,偏偏他的工作和酒脫離不了關係,走到哪兒談生意都離不開酒。
不過,酒醉的夏爾希很可愛,和其它男人大聲嚷嚷或是愛暴力動粗不同,他喝醉的時候會像個愛撒嬌的大孩子,將人抱得緊緊的,一點也不願意放開。
在這個時候,心蘿才會感受到他是需要自己的,她對他而言是重要的。
「喝了一點點。」炙燙的薄唇輕輕落在她的頰邊。
「你先休息,我倒杯熱茶給你。」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像個任性的孩子,夏爾希抱得好緊。
「……我想你。」她照實回答,雖然這個回答很孬、很不爭氣,卻是不爭的事實。
愛上他,絕對是她齊心蘿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既然你想我,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說過,我不會做出任何約束到你的行為。」斂下眸,心蘿說得雲淡風輕。
「你別這麼言出必行,行不行?」他不滿的嘀咕。
如果他接到她的電話,他一定會大人有大量,絕不計較她惹惱他的事。
粉唇勾起一抹笑,心蘿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是真的喝醉了,他平常是不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的。
他的態度只會比她更強硬、更不在乎。
「我不想綁住你。」若是她撥電話給他,卻赫然發現接電話的人是名陌生女子,那樣的情景對她太殘酷,她無法接受。
所以她選擇不看、不聽,這樣就不會胡思亂想、不會受到傷害,這樣委曲求全的心情——
他能明白嗎?
「我好想你。」緊緊抱住她,夏爾希貪戀地吸取她身上甜甜的香氣。「想念你的聲音、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一切。」
一個月不見,他突然看膩了身旁的庸脂俗粉,熬不到惱人的應酬結束,他立刻飛車過來這裡。
他的話讓心蘿的心頭一陣泛酸,眼眶熱熱的,腦中閃過的卻是藍真芸炫耀戒指的模樣。
他一邊說想她,卻一邊送定情戒給別的女人,只能說——
算他狠!
「……那女人的戒指不是我送的。」忽地,他突然開口。
「什麼?」心蘿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有讀心術。
「我說——那女人的戒指不是我送的。」輕輕哼了聲,夏爾希不厭其煩的重申。
「我沒這麼說。」沒來由的,她心虛了。
「我知道,但我還是要解釋清楚。」他當然知道她沒說,但他必須先自清。否則依她什麼都無所謂的態度來看,就算他明天要結婚了,她可能也沒太大的反應。
「她今天召開記者會,那種故意不清不楚的回答方式真的惹惱我了,她是存心誤導。」他和藍真芸本來就是合作認識,夏氏集團也是先和她簽了約,才不是為了他們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才去贊助她。
更別說的好像她即將成為夏夫人一樣。
「你的確有送她東西不是嗎?」
「我送的是鑽鏈,又不是鑽戒,這兩者的意義天差地遠,」夏爾希皺眉咕噥。
天知道她手上的那枚鑽戒是打哪兒跑出來的?但她別想隨便栽贓給他,更何況——
要送戒指這種東西,當然是先送心蘿啦!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幫你泡杯熱茶。」雖然抱定不想也不聽的心情,但是聽完他的解釋,她還是不由得感到高興。
可惡!她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愛情卒仔!
「不用,我沒那麼醉,讓我抱著你就好。」夏爾希拒絕,牢牢的將她擁在懷裡,享受難得的甜膩氣氛。
他一直認為女人的愛情唾手可得,只有她讓他捉摸不定,好幾次他被氣得想分開,偏偏又不由自主的回到她身邊。
她的容貌不是他眾女友中最美麗的,更別提什麼溫柔體貼,心蘿趾高氣揚的模樣只會把他氣到吐血。
只能說——她對他有種說不出特殊的吸引力。
「……」心蘿任他抱著,小臉貼上他堅硬的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無聲的歎息從唇邊逸出。
每次當她想離開他,他都會剛好像這樣緊緊的抱住自己,讓她又心酸又掙扎,偏偏下不了決心。
看來愛情,非但不能用理智來衡量,還無法控制。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早安。」一臉惺忪地斜靠牆邊,狀似慵懶的夏爾希比平常多了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早安,睡王子。」笑著和他打招呼,心蘿為兩人斟滿咖啡。
這樣的感覺……像不像剛新婚的甜蜜小夫妻?
念頭閃過心蘿的腦海,讓她的笑容更加甜膩了。
「我昨天沒有太難伺候吧?」只依稀記得自己飛也似的飛車趕來,其它到底說了些什麼,他沒有絲毫印象。
「沒有,你很好。」心蘿笑著搖頭。
他本來就不是會借酒裝瘋的那一型,酒醉的他反而更可愛,但她不會說,這是她一個人才知道的秘密。像
放了烤吐司和果醬在他面前,心蘿打開電視坐了下來,誰知道才打開的第一個畫面,竟是藍真芸的記者會,剎那間,兩個人的臉色都很詭異。
原本的好氣氛,頓時不翼而飛。
「你覺得她這樣的說法,會不會讓人感到誤會?」濃眉微挑,夏爾希的口氣一改昨夜的和緩,顯得有些譏誚。
「……」
「我很不喜歡她說話的方式,如果我不是當事人,我幾乎會以為她是未來的夏夫人。」
「爾希……」心蘿蹙眉,不太喜歡他的口氣。
「我最討厭的就是女人一旦在一起後,就千方百計想綁住我。」愈說臉色愈難看,夏爾希漂亮的薄唇冷冷的吐出殘忍的話語。
姑且不管他說的對象是誰,心蘿聽在耳裡都覺得異常刺耳。
「你不想定下來嗎?」八年來這是第一次,她問他這個問題。
「不想。」墨黑色的眼瞳瞬也不瞬地回望她,夏爾希回得乾脆。
喉頭好緊,彷彿梗了硬塊似的,心蘿咬了一口吐司。
這才是真正的夏爾希,冷硬不帶感情,昨天的他只是曇花一現,當不得真。
「我想不出要定下來的理由。」低頭啜了口咖啡,夏爾希黑眸瞇細。
他應該找個時間和藍真芸把話說清楚,他很不喜歡這種假夏夫人的遊戲,更討厭她隨便對媒體放話。
「……」不再說話,夏爾希一句「不想定下來」震得她腦中嗡嗡作響,方纔的甜蜜念頭全被震得四分五裂。
不是早就知道他沒有心嗎?為什麼在聽見他這個回答後,她的胸口還是緊到無法呼吸?難不成是自己其實還在他的身上冀望什麼嗎?!
她真的是太傻了!
「或許該是和她分手的時候了。」
「……夠了,你別再說了,」有些粗魯地打斷他的話,心蘿淡淡的道:「我不想聽見你和她的關係。」
更不想聽見他冷漠的言詞,她在心底暗暗補充。
如果今天對像換作是她,他的態度應該也是一樣,不會有任何改變……
倏地冷淡的聲音招來夏爾希訝異的一瞥,彷彿無意中他似乎又碰觸到她某個禁忌的底限。
「快吃吧!你還要去公司吧?」面無表情地將咖啡杯端進廚房,心蘿下了逐客令。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真芸,那天的記者會我看到了,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低頭啜飲杯內的紅酒,夏爾希似笑非笑的問。
「你說那天的記者會啊!」真芸眨也不眨地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眼瞳裡映的都是飛上枝頭的美夢。「只是純粹為了服裝品牌打響知名度而已。」
「打響知名度?」夏爾希譏誚地挑高一道濃眉。
把他當成搖錢樹嗎?「你手上的戒指又是怎麼回事?」頓了下,他又問。
「你說這個嗎?」真芸開心地向他展示出無名指上晶瑩燦爛的鑽戒。
「嗯。」
「這個是我自己買的,才不是真的鑽戒,怎麼?你生氣了?」真芸眨了眨美眸。
揚眸瞥了她一眼,夏爾希沉默下來。
「這不是什麼某某小開送的,你要相信我,我只愛你一個。」她甜甜一笑。
「……」愛?短短相識不到三個月的女人對他說愛?
她究竟是愛他的錢?還是愛他的人?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這回真芸終於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你玩的小把戲,」修長的雙手交迭成塔,夏爾希傾身向她,漂亮的黑瞳裡不帶一絲感情。「更不喜歡你故意誤導輿論。」
這是真芸第一次看到如此冷漠的夏爾希,她怔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你誤會我了,我並沒有……」
「我也不想聽見你的狡辯。」他冷冷的截斷她的話。
「……爾希?」沒想到他前後的態度會判若兩人,真芸臉色瞬間刷白。
「我以為一開始,遊戲規則就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
「打從一開始,你就知道這是場你情我願的遊戲不是嗎?你現在是不是太認真了一點?」
「我不懂你的意思……」很難相信如此冷漠的話語會是從他的口中吐出來,真芸震驚地睜圓美眸。
這真的是夏爾希嗎?前兩天的溫柔體貼到哪裡去了?還是——
這才是真正的夏爾希,只是她一直都沒看清?
皺了皺眉頭,彷彿她是個淘氣不受教的孩子,夏爾希挑眉睨她。「若要我把話說明白,就不太聰明了,藍小姐。」
藍小姐?他剛剛是稱呼她為藍小姐嗎?還真是客氣疏遠啊!
「從頭到尾,你就是存心玩玩我是嗎?」真芸氣惱地握緊拳頭,明眸漸漸泛起淚光。
她居然這麼傻,傻到當他的玩具,還以為他是認真的。
眉頭攢得更緊,夏爾希很不喜歡這個指控。「你說這種話有欠公平,」輕輕搖晃杯中酒紅色的液體,他薄唇緊抿。「一開始我們就說得很清楚,這只是場你情我願的愛情遊戲,不能說是誰玩了誰。」
她也從他這裡拿了不少好處不是嗎?要不是她的野心太大,小動作頻頻,他應該會喜歡她更久一點。
畢竟,她是他欣賞的類型。
「你不能甩了我……」淚眼盈眶地揚眸瞪他,真芸一字一字的說:「向來只有我甩人的份,沒有人能甩掉我!」
相對於她的激動,夏爾希倒是顯得很平靜。「我沒有甩了你,我們是因為個性不合所以協議分手,而且你和夏氏的合作照舊,不受任何影響。」
「你……你怎能心平氣和地說出這些話?」將他們之間的感情當作就像是在談生意般的冷靜,他從來就不會真心喜歡過她是嗎?
她絕對無法忍受,她是天之驕女耶!她是被譽為天才型的新一代服裝設計師,怎能接受這種結局?
公主本來就該配王子啊!
「公歸公、私歸私,我這個人向來公私分明。」薄唇勾笑,他回答。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齊……心蘿嗎?」柏承海腳步一頓,有些不確定地叫住和自己擦身而過的年輕女子。
「你是?」心蘿回過頭,眼前的男人似曾相識。
「我是柏承海,爾希的大學同學,」他笑嘻嘻地走近她,「你還記得我嗎?小海啊!」
「原來是你。」記億中有了依稀的印象,她微笑。「好久不見。」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將近十年吧?」
「差不多。」沒想到會在路上遇見求學時代的同學,心蘿笑得開心。
「你變漂亮了,和記憶中差好多,我剛才還不敢確定是你。」
稱讚她聰明她或許沒意見,稱讚她漂亮,心蘿直覺就是客套話。「謝謝,你的公司在附近嗎?」
「不是,我的公司不是在這裡,我是來……」原本要指往隔壁五星級飯店的手一頓,柏承海尷尬地笑笑。「我是剛好經過。」
實話不能說,千萬不能說啊!說了會出事的。
「是嗎?」再笨的人也瞧得出他不自然的臉色,心蘿不以為意,直覺他有難言之隱。
「齊大才女……不好意思,這樣叫你叫習慣了,你的公司在附近嗎?」柏承海連忙轉移話題。
是她多心嗎?總覺得他話裡好像有語病,說起來他們並不熟,他怎會叫她齊大才女習慣了。
「叫我心蘿吧!」她笑了笑,有種都會女性獨特的知性光芒。「我的公司也不在附近,我今天是和總經理過來開會的。」
「嗯,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柏承海連忙點頭附和。
「你的反應真奇怪,公司在這裡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啦……」皺著居,柏承海正想要找什麼理由搪塞過去,眼角餘光卻發現熟悉的人影正挽著年輕貌美的女子走過。
「齊……心蘿……」原本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叫她的聲音卻逐漸微弱,柏承海相信她也看見了。
果然是很巧啊,
他,「碰巧」在這裡遇見她;她,「碰巧」看見夏爾希和那女人走進飯店……
還真的是無巧不成書呢,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難看,心蘿狠狠咬住唇,硬生生的收回目光。
「呃……你還好嗎?其實他們……呃……」她的反應柏承海全都看在眼底,如果能當作不知情就好了,偏偏他比誰都清楚。
「他們?」這一回,心蘿準確無誤地抓住他的語病。
「就是爾希和……」
「你知道?」訝異地揚眸,她的聲音低低的,沒有之前輕怏。
他知道她和夏爾希之間的關係?
「我?」本來不想介入這淌渾水,偏偏又不小心捲入,「我當然都知道,因為我是爾希的特助。」歎口氣,他不得不承認。
說實話,他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所以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都一清二楚?」皺起眉心,她問。
「是的。」
「那個女人是他的新歡嗎?」心蘿的語氣很平靜,外人很難察覺出她強忍住的傷痛。
那個女人她曾見過,是目前知名的玉女紅星,瓜子臉、大眼睛,標準夏爾希最欣賞的類型。
真快,前面還有個藍真芸沒有解決掉,後面馬上又出現個當紅的玉女紅星,他的感情生活永遠多采多姿,沒有她介入的空間。
一直都沒有……
「……她、其實不……」秋高氣爽的舒服天氣,柏承海卻沒來由的額頭冒汗。
夏爾希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來來去去的,真的要解釋起來,她可能也不相信吧!
「算了,我不想問了,你不必在意,我們之間的遊戲規則我很清楚,」心蘿將他僵硬的臉色全納入眼底,她神情倔強的說:「我不會太驚訝。」
「心蘿——」事實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不過說來話長啊!
「……」忍不住又瞥了飯店豪華的大樓一眼,心蘿沉默,畢竟要裝出鎮定自若的模樣已經耗費她太多力氣。「小海,我還有事先走了。」
輕輕吸口氣,心蘿和他擦身而過。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總裁……爾希,」在遭到凌厲的目光掃視後識相的改口,柏承海在吧台旁坐了下來,他先替自己點了杯馬丁尼。「你一定不相信我剛剛遇見了誰?」
「遇見誰?」
「猜一下嘛!很有挑戰性喔!」
「……王董?陳監事?」見柏承海一直搖頭,夏爾希充滿興味地挑眉,「你說吧!我猜不著,還是這回你又碰見誰的情婦了?」
「答對了一半,嚴格算起來是情婦沒錯。」
「你還真行,走到哪兒都能被你碰見人家的情婦。」
「嗯,而且那名情婦還是你的。」柏承海涼涼的接口,還用力地點點頭。
「你胡說什麼?我哪來的情婦!」皺了皺眉,夏爾希低斥。
「唯獨只有她,你一直不肯公開啊!」
「你到底是遇見了誰?」他沒有公開的女友一直只有一個——
還是那枚當事人自己要求不准公開的!
「我遇見了齊大才女。」緩緩的,柏承海帶著看戲的眼光回頭瞥他。
「……」霎時間,夏爾希的表情狠狠僵硬起來。「在這裡?」
「這裡不行嗎?」
「這裡是飯店。」他冷冷的申明。
一名單身女子莫名其妙來這裡做什麼?
「可是,你也在這裡啊!」柏承海揚眉。
「我是有事情才過來,你別混為一談。」
「說不定人家也是有事情才過來的,和她的總經理一起……」
「總經理?高易哲?」聽見這三個字,夏爾希的臉色更加鐵青難看。
那個高易哲和心蘿一副郎才女貌的模樣,至今仍不舒服地深刻在夏爾希的心底,現在居然還一起進飯店?
「鬧你的,」見他真的變臉了,柏承海終於肯從實招來,以免等會兒成為社會版頭條的受害人。「我剛剛在對街遇到她,她看見你和小晚一起進來。」
「我和小晚?」還真是巧啊!
「嗯,她還一副很看得開的樣子,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柏承海顯得很無奈。
他是有想幫夏爾希說話,但是人家不想聽啊!
「我知道,她一向都很看得開。」黑眸微微瞇細,夏爾希語氣裡忍不住嘲諷。
她哪一次不是很看得開?
「這樣並不好。」
冷冷看他一眼,夏爾希輕哼,他當然知道不好,但也不看看罪魁禍首是誰!
「對了,小晚呢?」柏承海問道,順手接過酒保遞至面前的馬丁尼。
「上樓了。」薄唇緊抿,他的口氣不是挺好。
「嘖!嘖!口氣真差,你有遷怒的嫌疑。」柏承海搖頭歎氣。
「什麼你呀你的!叫我總裁,不然叫我夏少爺也可以,」他斜眼瞪柏承海,「小晚是你妹妹,你沒事扔個燙手山芋給我做什麼?」
不知道是因為被誤會而生氣,還是因為心蘿的不痛不癢而不高興,反正夏爾希現在一口氣悶在胸口很不舒服。
「我怎麼知道會剛好被心蘿看見?這怪不得我,不過話說回來……」柏承海忽地回頭看他,給他重重的一擊。「是你自己讓心蘿感到不信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