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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軟煙羅系列之五寸寒心》作者：風起漣漪【完結】

vincy100

小詩

高級天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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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第十一章
𨪜𨪜
𨪜𨪜小順子忽然一把拉起玄灼，不由分說將他扯入內堂，待確定沒人能聽到他們談話後，小順子當即向玄灼跪下：「小順子懇請灼王爺救皇上一命！」
𨪜𨪜
𨪜𨪜看著小順子在自己面前深深的磕頭，玄灼自嘲的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他說我不是王爺……不是玄灼……你沒聽到嗎？」
𨪜𨪜
𨪜𨪜「小順子雖然不知為何灼王爺將那手鏈送與皇上，更不知道王爺有何目的，但小順子卻知道您的的確確是玄大人之子，玄灼！」
𨪜𨪜
𨪜𨪜玄灼微微蹙眉：「你怎麼會這麼有把握？」
𨪜𨪜
𨪜𨪜「因為若您不是玄灼，逐鼎閣斷然不會讓藥師親自守護您！」
𨪜𨪜
𨪜𨪜聽到『逐鼎閣』三字，玄灼驀然一顫：「你……你也是逐鼎閣的人？」
𨪜𨪜
𨪜𨪜「是！小順子原名軒轅順，乃逐鼎閣『判官』！九年前被派到皇上身邊暗中協助大業！」
𨪜𨪜
𨪜𨪜「『判官』軒轅順？聽義父提過……你是『四明棋』之一？」
𨪜𨪜
𨪜𨪜「正是奴才！所以奴才寧肯賭一賭！賭灼王確實無心害皇上至此，肯出手相救！」
𨪜𨪜
𨪜𨪜「可是我……」玄灼喃喃著：「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沒有解藥……」
𨪜𨪜
𨪜𨪜「天下有一人一定可以救皇上！只要灼王爺開口，他一定會出手相救！」
𨪜𨪜
𨪜𨪜聽到可以救回皇帝哥哥，玄灼凌亂的思緒一霎間集中，他焦急的問：「是誰？」
𨪜𨪜
𨪜𨪜「逐鼎閣『藥師』，李盡恩！」
𨪜𨪜
𨪜𨪜「是盡恩哥？」玄灼當即愣住：「他就是『四明棋』之一的藥師？」
𨪜𨪜
𨪜𨪜「是！普天之下，沒有他解不了的毒！沒有他治不了的病！若王爺開口，他不會不幫！」
𨪜𨪜
𨪜𨪜「可他在揚州……太醫說皇帝哥哥只剩三日……」
𨪜𨪜
𨪜𨪜「不！他在京城！他暗中保護王爺已有七年！您在何處，他就在何處！」
𨪜𨪜
𨪜𨪜玄灼的腦海已經嗡嗡作響，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理順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盡恩哥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專門派四明棋的藥師保護自己？自己對逐鼎閣有什麼特別意義嗎？
𨪜𨪜
𨪜𨪜玄灼茫然的看看四周，迷惑的說：「可我去哪裡找他……？」
𨪜𨪜
𨪜𨪜「他不會輕易露面，但只要灼王爺找處無人的地方喚他，他一定會出來的！」
𨪜𨪜
𨪜𨪜玄灼愣愣的，身體先理智一步回過神來，在他的理智還無法理清這些訊息時，身體已經奔了出去。
𨪜𨪜
𨪜𨪜無人的地方？
𨪜𨪜
𨪜𨪜玄灼不理會自己奔出的一瞬禁軍們的忙亂聲，也沒聽到小順子的喝止聲，他只有一個念頭：可以救回皇帝哥哥？
𨪜𨪜
𨪜𨪜腦中再不去想神秘的逐鼎閣，不想冬哥哥與燕兒留下的混亂而殘酷的報復……只想一件事，救回皇帝哥哥！
𨪜𨪜
𨪜𨪜來到一處廢棄的宮角，玄灼有些不確定的看看四周，宮中這種無人的地方甚多，但自己又要怎麼知道李盡恩有沒有在這邊？
𨪜𨪜
𨪜𨪜「我不知道你在不在……」玄灼只能向空無一人的寂靜宮宇喃喃自語般說著：「但我求你……求你救皇帝哥哥……」
𨪜𨪜
𨪜𨪜說完，玄灼緩緩跪下，不住的磕著響頭。死寂中，那「通！通！」的聲響顯得如此沉悶，令人窒息……玄灼不住的磕著頭，向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兒的人磕著，額頭生疼起來，依然沒有停下……眼底那片石地上映上斑斑紅痕，也依然沒有停下……
𨪜𨪜
𨪜𨪜好痛……
𨪜𨪜
𨪜𨪜從未向人磕過響頭的玄灼，只覺得額頭像著火般灼熱，可是……卻比不過心中的絞痛……
𨪜𨪜
𨪜𨪜從未懷疑過冬哥哥，他卻利用了自己，去傷害自己最親的人，然後以死離間自己與皇帝哥哥……他懷著怎樣的心情，在離死前依然說著謊言？這份恨……有多深……？
𨪜𨪜
𨪜𨪜從不知曉燕兒那樣的討厭自己，自己又是在什麼時候做了令她憎惡的事情？為什麼會令一向爽朗活潑的她，笑得那樣絕望，甚至帶著死的覺悟？當她提劍砍向自己這個從小如同兄弟姐妹般的同齡玩伴時，她在想著什麼？是什麼樣的恨，沖淡了這一切……？
𨪜𨪜
𨪜𨪜好恨自己，為什麼如此不設防的接受著每個人，所以，自己受傷的同時也傷害到了皇帝哥哥……早該想到的，那香氣與自己手上的香味不衝突時就應該想到的，因為那不是香，而是毒……為什麼沒想到？只要自己有一點點細心，就會想到的啊……就不會令皇帝哥哥如此痛苦……
𨪜𨪜
𨪜𨪜還有皇帝哥哥的眼神……是氣惱？是憤怒？還是憎恨？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說出『人死了怎麼會復活』時，他在想些什麼？他信了，信了冬哥哥的話……不奇怪……因為本來自己的復活就有諸多疑問，那麼牽強的理由只因為皇帝哥哥不願失去『玄灼』才會壓了下來，剝去『玄灼』的外衣後，自己根本無力面對皇帝哥哥那種被騙的仇恨……
𨪜𨪜
𨪜𨪜可是，我是玄灼啊……還是真像冬哥哥說的，我喝下過重生露？早就知道那種藥的效力……如果是真的，如果我不是玄灼，我會是誰……？那身為『玄灼』與皇帝哥哥渡過的日子，豈非一場太過美好的夢？只是，已經煙消雲散，覆水難收……
𨪜𨪜
𨪜𨪜眼底的石板越來越模糊，心中的酸楚令兩眼不由自主溢出太多的淚水，滴滴墜下，混入點點血跡之中……頭已經不疼了，因為完全麻木了……反而更加用力的磕著，只希望額頭的痛楚可以令自己無暇再想其它，令自己的心，不再那麼的痛……
𨪜𨪜
𨪜𨪜「夠了！」
𨪜𨪜
𨪜𨪜一雙有力的雙手忽然阻止住玄灼，透過霧水的覆蓋，玄灼在朦朧中辯析出那張猙獰的面具。
𨪜𨪜
𨪜𨪜「師父！」
𨪜𨪜
𨪜𨪜所有情感一下子找到突破的瓶頸，玄灼當即撲到面具人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𨪜𨪜
𨪜𨪜是師父……還有師父在我身邊……在李家堡的四年，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雖然他總戴著那詭異的面具，但自己知道，那面具下，一定是個溫柔的人，因為他總是容忍著自己的嬌縱，允許自己對他百般依賴，就像親哥哥一般呵護著自己。
𨪜𨪜
𨪜𨪜「師父……我好難過……我為什麼還要活著？為什麼人這麼痛苦都不會死去？怎樣才能不這麼難過？心怎樣才能不痛？好像有把刀一直在挖我的心……可我阻止不了它……真得好痛……」
𨪜𨪜
𨪜𨪜玄灼緊緊抓著師父的前襟，毫無顧忌的在他懷中放聲痛哭著。後者溫柔的輕拍著他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
𨪜𨪜
𨪜𨪜「師父！」玄灼緊緊抓住面具人的手：「您會一直在灼兒身邊對不對？不管我是誰，不管我是玄灼或是其它什麼人，您都不會不要我，對不對？」
𨪜𨪜
𨪜𨪜那目光中寫滿了求救與哀求，如果此時面具人搖頭，玄灼一定會絕望，徹底的絕望。但面具人沒有搖頭，卻也沒有回答，只是將他輕輕的摟在懷中，什麼也沒說……
𨪜𨪜
𨪜𨪜這就夠了，口頭的承諾，我已經聽過太多……
𨪜𨪜
𨪜𨪜玄灼緊緊的倚在師父的懷中，那是他唯一的避風港了吧……？
𨪜𨪜
𨪜𨪜「你要救李安世？」
𨪜𨪜
𨪜𨪜冰冷的聲音響起，玄灼驀然回神，他這才想起自己是為何在此磕破了頭。
𨪜𨪜
𨪜𨪜「是！都是我不好，全是因為我的錯……我要救他！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要救他！」
𨪜𨪜
𨪜𨪜「若要你放棄生命、尊嚴、你所有的一切，你仍要救他？」透過面具閃動的眸子中，混雜著莫名的情愫。
𨪜𨪜
𨪜𨪜「是！」玄灼毫不遲疑的應著，雙眸中的堅定與毅然，有著誓死的覺悟！
𨪜𨪜
𨪜𨪜「既然如此……為師就幫你……」
𨪜𨪜
𨪜𨪜「師父，你可以救皇帝哥哥？」玄灼幾乎驚喜得要叫起來。
𨪜𨪜
𨪜𨪜「那香氣是由凝月香刀中的香精提煉而來，雖稀釋不少，不會令人發狂瘋癲而亡，卻會令人四肢無力，混厄而死。李安世中毒已深，不像你中毒時那般輕，為師的解藥對他已無作用……」
𨪜𨪜
𨪜𨪜「我中毒？」玄灼愣住：「你早知它有毒？餵我吃過解藥？所以我才會一直無事？」
𨪜𨪜
𨪜𨪜看到面具人沒有否認，玄灼激動的大叫起來：「你明知它有毒為什麼不告訴我！那我就不會將它送給皇帝哥哥了！你有解藥為什麼一直不拿出來？現在他已經中毒至深你才說？！」
𨪜𨪜
𨪜𨪜「我與他非親非故，為何要管他死活？」冷冷的回答著眼前人兒的激動質問。
𨪜𨪜
𨪜𨪜緊抓著師父的雙臂，玄灼瞪大了眼睛，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𨪜𨪜
𨪜𨪜是不是自己太過天真？以為人人都像自己一樣看不得生命消逝，都會盡全力挽救。可是，不是這樣的……一句『非親非故』就可以收回舉手之勞，一句『非親非故』就可以讓一條生命在指間遊走，不懂……完全不懂……難道人心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善良？
𨪜𨪜
𨪜𨪜「你一向天真」彷彿看透玄灼此時的內心，面具人冷冷道：「並不是所有人都不計付出的，你不害人，那又怎樣？李冬至死都在害你！你待他不好嗎？你與他有仇嗎？你與他親如兄弟，那又如何？還不是一瞬反目？人心，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𨪜𨪜
𨪜𨪜「我……」玄灼無力的垂下頭，喃喃著：「無所謂了……我不想理會什麼人心了……我只要救回皇帝哥哥……就什麼都不再想了……」
𨪜𨪜
𨪜𨪜玄灼驀然抬頭，急切的說：「師父！一定還有其它辦法的對不對？是什麼？」
𨪜𨪜
𨪜𨪜「若要解凝月香毒，需四樣東西」
𨪜𨪜
𨪜𨪜「是什麼？」
𨪜𨪜
𨪜𨪜「『青龍鱗』、『朱雀心』、『白虎膽』、『玄武舌』」
𨪜𨪜
𨪜𨪜玄灼呆掉：「這……這是什麼？從沒聽說過……這些上古神獸我要去哪找？」
𨪜𨪜
𨪜𨪜「這是四味世間罕有的藥材，只有以『青龍鱗』為藥引，『朱雀心』、『白虎膽』以慢火燜熬十八個時辰，再就『玄武舌』服下，才能解此毒！」
𨪜𨪜
𨪜𨪜「那我要去哪找？」玄灼重新燃起希望。
𨪜𨪜
𨪜𨪜「京城東二百里有座浮蒼山，你可知道？」
𨪜𨪜
𨪜𨪜「就是盛行佛論的那座山？聽聞全山有八十一座寺廟」
𨪜𨪜
𨪜𨪜「對，八十一位主持中，有一人有此四物！」
𨪜𨪜
𨪜𨪜「是誰？！」
𨪜𨪜
𨪜𨪜「不知道，這就要你去找了……但那人絕不會輕易將這四件東西給你，全靠你自己」
𨪜𨪜
𨪜𨪜玄灼驀然站起：「好！我立刻就去！」
𨪜𨪜
𨪜𨪜他回頭看看面具人，忽然目光中閃過一絲哀傷：「師父……你就是李盡恩……對不對？」
𨪜𨪜
𨪜𨪜看到面具人沒有承認沒有否認後，玄灼自嘲的一笑：「所有的人都在瞞我……騙我……」
𨪜𨪜
𨪜𨪜那笑中的淒楚，只有他自己明白吧……
𨪜𨪜
𨪜𨪜看著玄灼頭也不回的離去，面具人靜靜的站立著，不知在想什麼。
𨪜𨪜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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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大中小發表於 2009-6-15 15:04 顯示全部帖子

𨪜𨪜第十二章
𨪜𨪜
𨪜𨪜一步一拜，三步一磕。
𨪜𨪜
𨪜𨪜香火鼎盛的浮蒼山此時卻靜了，因為人們都懷著難以言喻的心情看著一個十三、四歲大的孩子由山下開始，一步一拜，三步一磕的慢慢向山中的寺廟走去。
𨪜𨪜
𨪜𨪜那個孩子應是富家子弟吧？他那身白絲綿緞的外套，已經變得破皺不堪，下擺因頻頻與地面磨擦而破損，潔白的衣裳已經變成灰黑色。
𨪜𨪜
𨪜𨪜他應該一向嬌生慣養吧？那白嫩的小臉，不染煙塵，就好像一直居住在世外的仙童，沒有半點俗世的腥土氣。豆大的汗珠由他美玉般的面頰流下，混濁了塵土，令那無暇的面容變得污濁……
𨪜𨪜
𨪜𨪜他沒受過苦吧？嬌嫩的小手已經變得黝黑，透過黑色的污垢，磨破皮的肌膚隱隱中透著紅色的血絲……
𨪜𨪜
𨪜𨪜汗水滲透他的衣裳，是累嗎？還是痛？
𨪜𨪜
𨪜𨪜人群中忽然發出一陣驚呼，因為那個孩子的額頭上流下鮮紅的血水。順著額頭，順著鼻樑，劃過嘴角，滴落。在秋日干冷而變得格外堅硬的地面上，落下滴滴紅斑……
𨪜𨪜
𨪜𨪜「孩子！你的心意佛祖一定看到了！別磕了！」
𨪜𨪜
𨪜𨪜「是啊！你要求什麼佛祖一定會保佑你的！」
𨪜𨪜
𨪜𨪜「快別勉強自己了！」
𨪜𨪜
𨪜𨪜「你的頭流血了！算了吧！」
𨪜𨪜
𨪜𨪜一聲聲善意的勸阻，他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依然故我的走著，拜著，叩著。
𨪜𨪜
𨪜𨪜一個性急的大漢看不下去，一把扯起他，吼了起來：「你不會疼嗎？！你的頭在流血！你還磕？！」
𨪜𨪜
𨪜𨪜「我……我要求的東西很難得到……必須這樣……」
𨪜𨪜
𨪜𨪜孩子無神的喃喃著，那脆如珠玉滾盤的悅耳聲音中，卻加雜著濃濃的迷惘與哀傷。他輕輕掙脫大漢的手，再度面向不遠處那座『明鏡寺』，深深的一叩首。
𨪜𨪜
𨪜𨪜「你是要去明鏡寺嗎？你要求什麼？」
𨪜𨪜
𨪜𨪜人們的聲音變得急切起來，當那個孩子開口時，他們才明白這個孩子為何如此嬌貴卻折磨著自己，因為那話語中帶著的絕望，是否說明，他已經別無他法，所以才會如此？
𨪜𨪜
𨪜𨪜幾個年青人更是先一步跑向明鏡寺，通知寺中人去了。
𨪜𨪜
𨪜𨪜好長的一座石梯……可梯盡頭就是寺門了……
𨪜𨪜
𨪜𨪜每一階，孩子都磕一個響頭，一步一磕。就算鐵石心腸，也應該被打動吧？
𨪜𨪜
𨪜𨪜「阿彌陀佛……」
𨪜𨪜
𨪜𨪜一個慈祥的聲音揚起，孩子抬起頭，看著眼前那個白胡老者，看到他的打扮，孩子立刻畢恭畢敬的合掌示意：「俗塵中人玄灼叩見主持方丈」說完，孩子深深的一拜。
𨪜𨪜
𨪜𨪜「阿彌陀佛，老納早已聽聞山下有一少年三磕九叩，卻不知所為何事。如今施主的目的似乎在明鏡寺，老納願聞其詳」
𨪜𨪜
𨪜𨪜主持輕輕扶起玄灼，後者卻因長久的跪拜而有些站立不穩。主持看著那張驚如天人的臉孔卻佈滿了污塵，不由歎了一口氣。
𨪜𨪜
𨪜𨪜「施主如此虔誠，為求何事？」
𨪜𨪜
𨪜𨪜玄灼聞言立刻跪下，苦苦哀求起來：「家兄因玄灼疏忽，命在旦夕，苦無良方，聽聞浮蒼山一位主持手中有『青龍鱗』、『朱雀心』、『白虎膽』、『玄武舌』，此四物可救家兄性命！是以玄灼斗膽，明知此四物珍貴非常，卻依然前來索求，只盼主持看在玄灼一片赤誠的份上，可憐可憐我，將四物相讓」
𨪜𨪜
𨪜𨪜語畢，玄灼又是深深一叩。
𨪜𨪜
𨪜𨪜「原來如此……只是老納手中並無此物，老納並非施主要尋之人……」
𨪜𨪜
𨪜𨪜玄灼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他向主持深深一拜：「多謝主持……」
𨪜𨪜
𨪜𨪜然後，向另一座寺廟的方向走去……
𨪜𨪜
𨪜𨪜「喂！你還要這樣三磕九叩的過去啊？」
𨪜𨪜
𨪜𨪜「浮蒼山有八十一座寺廟，你這樣何時能拜完？」
𨪜𨪜
𨪜𨪜「小兄弟！心誠則靈，你這樣傷著自己又是何苦？」
𨪜𨪜
𨪜𨪜玄灼沒有回答，也沒有停止，一步一拜，三步一磕。
𨪜𨪜
𨪜𨪜「阿彌陀佛……」白胡方丈看著玄灼的背影，憐惜的歎了口氣，然後對身旁的小沙彌道：「你立刻跟你師兄弟支會各寺方丈一聲，若無那四物，就不要讓那位施主再如此叩拜」
𨪜𨪜
𨪜𨪜小沙彌領命而去，方丈的話也同時點醒了心疼的看著卻無技可施的人們。
𨪜𨪜
𨪜𨪜「對！咱們分路去問那些主持！如果沒有的話，就不要讓那個孩子再這樣拜過去了！」
𨪜𨪜
𨪜𨪜浮蒼山開始沸騰起來，所有的香客都為了一個人而奔波著。所有人都在心底默默乞求上蒼垂憐，遂了那個可憐孩子的心願，救回他的哥哥……
𨪜𨪜
𨪜𨪜玄灼沒有停步，卻反而越來越絕望，雖然幾乎每座寺的主持都會站在山階前不讓他再拜，卻也都告訴他，他們沒有那東西。
𨪜𨪜
𨪜𨪜幾座了？有沒有跪完一半？它們到底在誰的手裡？每個人都在勸……每個主持都心疼的看著自己……卻……獨獨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𨪜𨪜
𨪜𨪜「阿彌陀佛，老納並無施主所求的東西……」
𨪜𨪜
𨪜𨪜這是第幾個這樣對自己說的主持了？
𨪜𨪜
𨪜𨪜玄灼絕望了，他淒涼的一笑，無力的垂下頭，淚水悄悄滾落……
𨪜𨪜
𨪜𨪜不，不能放棄，還有沒去過的寺……
𨪜𨪜
𨪜𨪜玄灼一聲不響的轉頭，向下座寺的方向拜去。
𨪜𨪜
𨪜𨪜那一瞬絕望的眼神，那悲哀的笑容，頹廢的神志，還有潸然淚下，全都觸動著那名年邁的主持。他以為他會放棄的，卻沒想到他依然走了下去，即使意志已經絕望。
𨪜𨪜
𨪜𨪜「老納雖無此物……」主持輕歎一口氣：「卻聽聞無相寺主持精通藥理，出家前曾是名醫……」
𨪜𨪜
𨪜𨪜玄灼驀然回頭，滿眸閃動著感激的神采，他幾乎是哭出聲的不住向主持叩首：「多謝主持！多謝主持！多謝主持！」
𨪜𨪜
𨪜𨪜「阿彌陀佛，施主一定可以得逞所願，老納會為施主與施主兄長祈福，願佛祖垂憐有心之人……」
𨪜𨪜
𨪜𨪜老主持看向那個重新燃起希望的孩子臉上終於嶄露出一絲欣喜，不由搖首苦歎。不管這個嬌嫩的孩子是何來歷，不論他求得是什麼，有這份苦心，足矣。
𨪜𨪜
𨪜𨪜當玄灼一步一拜、三步一磕的來到無相寺時，寺門早就被其它香客敲開了。不似其它主持一般站出來聲明自己並無那些東西，反而列出隊隊沙彌候在寺門，像迎貴客一般。玄灼緊咬著下唇，倔強的不令自己哭出來，但真的好想哭……因為他知道，找到了！
𨪜𨪜
𨪜𨪜一步一磕的來到大雄寶殿，金碧輝煌的如來佛像前端座著一位神色安逸的老者。
𨪜𨪜
𨪜𨪜「俗塵中人玄灼叩見主持方丈」
𨪜𨪜
𨪜𨪜主持微微點頭，立刻，早就圍滿寶殿內的香客們全都不滿起來。
𨪜𨪜
𨪜𨪜「主持太過分了！有這些東西卻遲遲不說！」
𨪜𨪜
𨪜𨪜「太鐵石心腸了吧，居然忍心讓這樣的小孩子如此受苦！」
𨪜𨪜
𨪜𨪜「還靜坐在這裡等人家來求他！」
𨪜𨪜
𨪜𨪜「過份！」
𨪜𨪜
𨪜𨪜主持置若罔聞，雙目合閉，口中喃喃的念著什麼……
𨪜𨪜
𨪜𨪜「玄灼聽聞主持方丈有『青龍鱗』、『朱雀心』、『白虎膽』、『玄武舌』四件奇藥，斗膽冒然前來索求，只求方持首肯！」
𨪜𨪜
𨪜𨪜「老納確實有這四樣藥材，但老納並非紅塵中人，早已不管紅塵中事，施主請回吧」
𨪜𨪜
𨪜𨪜玄灼怔住。立刻，幾個香客已經不滿的叫了起來，一時眾怒湧起，幾個伶牙利齒的更是開始咄咄逼人。
𨪜𨪜
𨪜𨪜「方丈即在紅塵之中，哪敢自稱塵外之人？即在塵中，又為何敢自稱不管紅塵中事？」
𨪜𨪜
𨪜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貴為主持方丈，無此善心善根，哪能普渡眾生？」
𨪜𨪜
𨪜𨪜「佛意挽救蒼生，這個孩子正是蒼生中人，他心意至誠，方丈卻有意刁難，敢問方丈佛家的善心就是如此嗎？」
𨪜𨪜
𨪜𨪜主持依然靜靜的念著經，微微張開雙眼，似乎在等玄灼有所反應。玄灼渾身顫抖著，半晌，他忽然開始向主持拚命的磕著頭，用力的磕著，地面通通作響。
𨪜𨪜
𨪜𨪜他一邊磕著，一邊用發抖的聲音說著：「玄灼自知此舉冒失，但玄灼已無技可施……玄灼不願用伶牙利齒逼迫主持割愛，不願以武力強搶主持珍藏，可玄灼只能靠它們救命……玄灼不知該如何求主持，只能求主持可憐玄灼，求求您，玄灼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求求您……求求您……」
𨪜𨪜
𨪜𨪜本已凝固的血漬再度綻裂，傷口裂大，濃濃的鮮血如柱般流了下來，玄灼渾然不覺的繼續磕著，染紅了大殿的地板。
𨪜𨪜
𨪜𨪜「……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𨪜𨪜
𨪜𨪜玄灼怔怔聽著主持的話，忽然一下子明白過來，他有些茫然的看著主持：「玄灼身陷紅塵，無法自拔……無法做到心無牽掛，所以注定多受磨難……本來眾生萬象，不過一場過眼雲煙，但玄灼貪戀世間溫情，無法捨棄。主持一番教誨，是為玄灼設想，玄灼感激不盡，只是玄灼惶恐，家兄性命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就算他終究難逃一死，玄灼也希望幾近所能，回天有術，還望主持成全！」
𨪜𨪜
𨪜𨪜主持輕輕歎了口氣：「又一個癡迷之人……既然已知後事，又何苦徒勞？罷了，老納不能救你出紅塵，就讓你多在紅塵中呆些時日吧，直至你自己看破……」
𨪜𨪜
𨪜𨪜主持由懷中掏出一個木盒，遞與玄灼：「世間百態，皆有因果，此日你救他，必種其因，將來必會有果……是苦果還是澀果，全看你的造化了……」
𨪜𨪜
𨪜𨪜「多謝方丈！」玄灼雙手顫抖著，接過木盒。
𨪜𨪜
𨪜𨪜心一霎那雀躍起來，皇帝哥哥有救了！
𨪜𨪜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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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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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y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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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第十三章
𨪜𨪜
𨪜𨪜小順子忐忑不安的守在李安世身邊，凝視著那陷入沉睡中的人，雖然他的呼吸已經平緩，臉色已經紅潤，但還是不敢放鬆，必須等他完全清醒過來，小順子才能放下高懸的心。
𨪜𨪜
𨪜𨪜「小順子……」
𨪜𨪜
𨪜𨪜小順子當即舒展了緊鎖的眉頭，幾乎忘記自己身為下人的身份，忘情的握著李安世的手，完全舒心的笑了起來：「您醒了？」
𨪜𨪜
𨪜𨪜「朕沒死嗎……？」
𨪜𨪜
𨪜𨪜李安世有些混沌，掙扎著想起身，小順子忙將靠枕放正，李安世軟軟的靠著，抬起手，握了握，發覺自己有力氣後，怔了怔，然後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聲音問：「是他給的解藥……？」
𨪜𨪜
𨪜𨪜小順子一愣，他？是指灼王爺嗎？
𨪜𨪜
𨪜𨪜「是灼王爺拿來的藥……」
𨪜𨪜
𨪜𨪜「呵呵……」
𨪜𨪜
𨪜𨪜那笑中，有著小順子陌生的東西……李安世兩眼無神的看著自己的手，那眼神中沒有憤恨或悲傷，只有一片死水，太靜太靜。
𨪜𨪜
𨪜𨪜「他果然有解藥……」李安世自嘲似的笑著，緩緩閉上了眼，龍眉不經意的蹙起。
𨪜𨪜
𨪜𨪜小順子忙道：「不是皇上所想的那樣！灼王爺為了求得解藥，三磕九叩拜訪了浮蒼山八十一座廟宇！回來後當場昏倒！太醫說他失血過多，傷口又惡化，而且他先前真氣逆流時有損心脈。但他一直強撐著，此時仍在蓼凝軒昏迷不醒……」
𨪜𨪜
𨪜𨪜李安世閉著的雙眼微微顫動起來，聲音有些不穩：「但他知道解藥是什麼不是嗎？卻現在才拿出來……怕朕殺他嗎？」
𨪜𨪜
𨪜𨪜小順子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才好，總不能如實說是自己讓灼王爺去求逐鼎閣的藥師，所以才知道解藥是什麼……但，灼王爺與皇上之間的誤會太深了……
𨪜𨪜
𨪜𨪜「皇上，恕奴才斗膽，奴才以為，灼王確實是無心將帶毒手鏈送到皇上手中，如若不然，他大可袖手旁觀，可他卻是去找解藥！八十一座廟啊……皇上，他一步一拜的走遍了整座浮蒼山啊！所有香客主持都被他的誠意打動，所以灼王爺才得回那四件世間罕有的藥材，才救回皇上一命。皇上，就算他不是玄灼，只憑此心，難道還不能令皇上原諒他的一時之錯嗎？而且這些年皇上與他的點點滴滴難道是假的嗎？他待皇上的心意，難道您還懷疑嗎？他……」
𨪜𨪜
𨪜𨪜「夠了！」李安世打斷小順子的話，有些乏力的抱著自己的頭，喃喃著：「朕已經亂了……朕如此待他……若他不是玄灼……從一開始就是場騙局……朕真得……真得……」
𨪜𨪜
𨪜𨪜「皇上！您是因他是『玄灼』而愛，還是因他是他而愛！」
𨪜𨪜
𨪜𨪜「朕不知道！！」李安世驀然大吼起來：「朕沒想過他不是玄灼！從沒想過！就算他不是，朕愛他又怎樣！他在騙朕！騙得朕好苦！好苦……真得好苦……」
𨪜𨪜
𨪜𨪜「皇上……」看著李安世無力的模樣，小順子心中一陣抽痛，皇上愛得有多苦，沒人比自己更清楚了吧？
𨪜𨪜
𨪜𨪜「他的傷可還要緊？」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關懷，李安世隨即自嘲的笑了起來。
𨪜𨪜
𨪜𨪜「應在昏睡，只需靜養一段時日應該就無妨了」
𨪜𨪜
𨪜𨪜李安世緩緩下床，小順子忙扶住他。
𨪜𨪜
𨪜𨪜「朕要去看看他……對他說一些事情……」李安世無神的低語著。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玄灼微微的喘著粗氣，腦中嗡嗡作響，眼前的東西都在旋轉、全是重影，虛弱的閉上眼，卻因擔心藥效到底能不能救皇帝哥哥而擔心得無法入睡。朦朧中，好像聽到有人說話，然後模糊中，好像看到有誰走向了自己，一隻冰涼的手撫向自己的額頭，像在是確定自己是否退燒。
𨪜𨪜
𨪜𨪜「小正子……？」玄灼混厄的喚了一聲：「崇光殿那邊可有消息？藥有效嗎？」
𨪜𨪜
𨪜𨪜「有……」
𨪜𨪜
𨪜𨪜聲音遙遠的好似從天際傳來一般，當傳入玄灼耳中時，他已分辯不出是誰的聲音，但這個答案令他很高興，嘴色微微揚起，虛弱的笑了一下。
𨪜𨪜
𨪜𨪜「那就好……」
𨪜𨪜
𨪜𨪜冰涼的手輕輕滑過玄灼揚起的嘴角，然後，一團溫熱包裹住玄灼有些泛白的雙唇……
𨪜𨪜
𨪜𨪜「嗯……」熟悉的感覺令玄灼睜開了雙眼，費力的辯析著眼前的人。
𨪜𨪜
𨪜𨪜好熟悉……那唇舌的交織……那種小心翼翼的舉動……彷彿品味著什麼絕世珍品般的細膩……
𨪜𨪜
𨪜𨪜皇帝哥哥……
𨪜𨪜
𨪜𨪜雙手輕輕的攀上吻著他的人的脖子，不由自主中，二人加深了這個吻。
𨪜𨪜
𨪜𨪜不要停吧……因為那是做為他們這段毫無暇疵的戀情，最後的終點……
𨪜𨪜
𨪜𨪜李安世緩緩放開玄灼，後者用有些迷離的目光看著他。
𨪜𨪜
𨪜𨪜「朕不會再把你當玄灼」
𨪜𨪜
𨪜𨪜灼兒的目光一下子陷入悲傷……
𨪜𨪜
𨪜𨪜「朕下決心了，就算再挖一次灼王墓，朕也要查出來！」
𨪜𨪜
𨪜𨪜「好……」玄灼淒涼的一笑。
𨪜𨪜
𨪜𨪜「就算你不是……朕也不會殺了你……你儘管放心……」
𨪜𨪜
𨪜𨪜「沒關係的……」依然微微笑著。
𨪜𨪜
𨪜𨪜「所以，朕要你將你為何會在李家堡，以及他們的一切告訴朕！」
𨪜𨪜
𨪜𨪜「不能說的……」玄灼苦楚的笑著：「我只能說……他們不會害你的……」
𨪜𨪜
𨪜𨪜「你還要瞞朕？」李安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恨意：「朕可以不追究你，不管你做過什麼，朕都不會追究你！即使這樣，你仍要為了那個李家堡背叛朕？」
𨪜𨪜
𨪜𨪜「我沒有背叛過你……」
𨪜𨪜
𨪜𨪜「你在隱瞞朕！這就是背叛！朕不容許你這樣對待朕！」
𨪜𨪜
𨪜𨪜李安世用力的撕咬著玄灼的雙唇，彷彿發洩一般：「朕最恨別人欺騙朕……不管是誰，朕都不會輕饒！可是……朕卻殺不了你……朕真的想殺了你……可下不了手……為什麼？你明明就做著背叛、欺瞞這些朕最不能容忍的事！為什麼朕卻下不了手……？」
𨪜𨪜
𨪜𨪜「皇帝哥哥……」
𨪜𨪜
𨪜𨪜「不要叫！」李安世驀然抬頭，兩眼佈滿了紅色的血絲：「這個稱謂是屬於灼兒的！在朕確定你是玄灼之前，不許你這樣叫朕！聽到沒有！！」
𨪜𨪜
𨪜𨪜「好……」兩行淚，輕輕的滑下。
𨪜𨪜
𨪜𨪜「朕不會收回你的灼王封號，但朝中不會養無用之人，你已十四，可幫朝廷做事，以後你直接受命於朕，聽到沒有？」
𨪜𨪜
𨪜𨪜「知道了……」
𨪜𨪜
𨪜𨪜「若辦事不力，朕一樣不會輕饒！」
𨪜𨪜
𨪜𨪜「知道了……」
𨪜𨪜
𨪜𨪜「就算朕要你死，你也不能反抗！」李安世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那個一臉哀傷的少年。
𨪜𨪜
𨪜𨪜「不會反抗的……」
𨪜𨪜
𨪜𨪜「好……」李安世緩緩起身，帶著帝王的威嚴對玄灼道：「還有，你年齡漸長，終不適宜久居後宮，明日起，朕會令人重修玄府舊宅，待完工之後……」
𨪜𨪜
𨪜𨪜「不必了……」玄灼有些困難的支起身子，微微笑了笑：「我還是喜歡以前的樣子……我明日就搬出宮……」
𨪜𨪜
𨪜𨪜李安世緊握雙拳，強壓住一瞬間想擁住那個哀傷又笑得脆弱的少年的衝動，努力令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冷漠。
𨪜𨪜
𨪜𨪜「往事如煙夢纏綿……」玄灼緩緩閉上眼，低吟著：「終亦曲斷人亦散……」
𨪜𨪜
𨪜𨪜李安世的心一下子揪做一團，痛得，有種想哭的慾望。
𨪜𨪜
𨪜𨪜「無奈天涯魂牽夢……風清雲冷月已殘……」
𨪜𨪜
𨪜𨪜玄灼的聲音隱沒在淺淺的薄笑中……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寸寒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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