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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日本麝香情--容顏

第九章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K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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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裡?

  她到底在哪裡?

  為什麼他不眠不休的幾乎翻遍整個日本卻還是找不出她的蹤影?石野寯神情憔悴,渾身濕冷疲累的捧住自己的頭不住槌打著。

  柳絮一直沒有回石野家,沒有護照,她應該出不了境,那為什麼他始終找不到她?

  護照?!石野寯靈光一閃,整個人忽然像被雷劈到似的彈跳而起,打開柳絮的行李翻找著。

  沒有!

  果然沒有。為了確認,他甚至將她行李裡的東西全倒在床上逐一清查。

  她回台灣了嗎?石野寯直覺的拿起電話,撥打柳絮在台灣的電話。

  沒人接聽。

  沒人?

  還是她不願接聽?

  石野寯掛上電話,重新打了通電話,請人立刻透過特殊管道幫他調出這幾天的出境資料。

  ☆    ☆    ☆

  翌日。

  「柳絮,開門。」透過出境資料確定柳絮已經回到台灣的石野寯一重新踏上台灣的土地,立刻趕到柳絮的住處猛按門鈴。「我知道你一定在家」她的性情一向孤高冷僻,除了自家,她根本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開門,你快開門。」憂急如焚的石野寯等不到人前來應門,索性直接拍打她家的門。「你再不開門,我就直接撞門了。」

  回應他的,依然是一片寂然。

  臉上泛著奇異紅光的石野寯在敲了三分鐘門沒人理會後,停下拍打的動作。

  閉目屏息了好一會兒後,他果真開始實現自己的威脅,使勁的衝撞柳絮家的門板。

  可惜連撞了三次,她家的門依然固守崗位,完全沒有鬆動的意思。

  瞪視穩若泰山的門板,石野寯停下衝撞的動作。

  霎時,門內門外俱寂。

  終於走了嗎?整個人蜷曲在沙發上的柳絮凝視著回歸平靜的門板。

  五天了。

  他終於出現了。

  但是她熱切盼望的心卻早已經冷卻。

  因此,對於他的聲聲叫喚,她心動,卻毫無行動。

  在他人眼中,她的反應或許過於小題大作。

  但是--

  在乎,讓人無法不小題大作。

  在乎,讓人無法原諒他的輕忽。

  在乎,讓人無法容忍他的不在乎。

  在乎,讓人無法不在乎……

  他是否還在?緩緩的,柳絮赤腳踩上地面,任冰冷由腳底傳上心頭。

  專注的盯著依舊悄然無聲的門板,石野寯調勻氣息,重新凝聚氣力,準備一鼓作氣,卯足全力衝破門板。

  可說巧不巧,就在石野寯整個身體即將撞上那穩若磐石的門板時,那扇始終緊閉的門卻搶在前一秒開啟。

  唯恐撞傷心愛的人兒,石野寯極力收勢,可惜他的衝勁過強,以致在門打開的瞬間,他仍是整個人撲撞上缺了門遮蔽的柳絮。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柳絮面對疾速朝自己撲來的石野寯只能圓瞠大眼,任由他在兩人碰撞的瞬間將自己圈抱在懷中,免去她一身的細皮嫩肉遭受門內物品的擦傷的危險,更免去皮肉撞上冷硬地板的痛楚。

  「你沒事吧?」一止住衝勢,石野寯第一個反應便是憂慮的查看懷中的人兒是否有受到傷害。

  「痛……」突來的驚嚇讓她一時忘了心中的怨懟,直覺得想對他撒嬌,所以她愛嬌的噘起紅唇嗔道。

  「哪裡痛?」確定她沒有任何骨折及外傷的石野寯雖然鬆了一口氣,卻仍被她皺起的小臉揪疼了心,唯恐她受了內傷。

  「全身都痛。」她任性的瞅著他道。

  「乖,我幫你揉一揉,就不痛了。」他驕寵的為她細細推拿。

  「我不痛了,你走吧。」在他的驕寵下,她漸漸穩下受驚的心,怨懟因而再次盈滿她的心,讓她語氣驟冷的推開他。

  「絮……」

  「不准那樣叫我。」因為那會讓她想到另一個遺棄她的男人--她的生父。

  「阿娜答。」

  「你知道嗎?我非常非常厭惡跟日本有關的一切。」包括他。她表情悲憤的瞪視他。

  「Honey?」面對她的怨懟,他的心隱隱抽痛。

  他的直覺告訴他,因為一時疏忽,他即將失去她。

  因為他一時的疏忽,讓她對日本的一切再無信心。

  「你立過誓,再讓我傷心難過,你就任我要求。」望入他的眼,她強忍心痛的要求道:「我要你……」

  他跨向前一步,搶在她說出決絕的話之前,一手搗住她的口,一手掏出一條銀飾,「給你。」

  「你……」以碎鑽鑲成耀眼的柳絮的頸煉令她震撼,但那拿著頸煉的手卻帶給她更大的震撼。「你的手……」她心驚的以自己雪白的衣物覆上他傷痕纍纍、佈滿血痕的雙手。

  一觸及他的雙手,她更加震撼的仰視他。

  他一向溫暖的大手,此刻竟然冰冷異常。

  而他一向厚似城牆的面龐此刻居然也泛起異常的火紅。

  他到底怎麼了?柳絮驚駭的踮起腳尖,撫觸他的額。

  「天啊,你……」他額上的高溫燒進她的心,頓時熨熱了她冰冷的心,讓她霎時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完全亂了手腳。

  「喜歡嗎?我幫你戴上。」他由她染血的衣裙中抽出手,眷戀的撫上她的頸。

  雖然他的眼前已經一片模糊,但是他堅持將項煉戴上她的頸,因為那象徵她被自己套牢,再也跑不掉了。

  「等我送你到醫院再說。」拉下他的手,她慌亂的咬唇道。

  「戴上,好嗎?」儘管意識已經不清,但是他依舊不死心,因為他知道若在昏迷前不套牢她,醒後她極可能再退回自己的殼裡,對他避而遠之。

  「你……」

  「求你。」他硬撐著最後一絲意識哀求道。

  「嗯。」看穿他的堅持,柳絮不得不點頭應允。

  「我愛你。」顫著手,他笑著為她戴上頸煉。

  「寯……」隨著胸前閃落的銀光,柳絮驚駭的跨向前扶住石野寯往後傾倒的巨大身軀。

  ☆    ☆    ☆

  「笑一個嘛!」神情疲累的石野寯逗著噘著紅唇、雙目圓瞠的柳絮。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可是莫名的,他就是知道她被他毫無預警的昏倒給嚇壞了。

  「嘻。」面對剛剛從鬼門關繞一圈回來的石野寯,柳絮縱有再多的怨氣,也不忍當下發作,因而皮笑肉不笑的咧開嘴隨便應付。

  「乖,告訴我,我又哪裡得罪你了?」若不是礙於自己染了肺炎,他真想一一吻去她的怨氣。

  「你再一次把我遺落了。」隨著話語出口,她的紅唇噘得更高了。

  「我?」

  「就是你。」

  「再一次?」雖然深感冤屈,但見她嬌俏的可愛模樣,他只能自認倒楣的充當鸚鵡挑她的關鍵字復誦,誘她主動釋疑。

  「嗯。」她蓄意誘發他良心不安的用力點頭。

  「這回我又把你遺落在哪兒了?」她不主動釋疑,他只好主動探詢。

  「我家。」

  「啊?」石野寯傻眼的看著氣鼓雙頰的柳絮。

  「你沒誠意。」

  「我……」

  「我要回家了。」回家撿他的柳絮項煉,讓他重新為她戴上。

  「別走。」見她真的站起身,他慌得一把拉住她的手。「我……我……對不起。」雖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但是見她要走,他就什麼錯都認了,但求她不要離開自己。「對不起,對不起,只要你別走,所有的錯我都認,好不好?」

  「不好。」那天匆忙之下,她根本顧不得煉子滑落地面,一心只想將他送到醫院,所以完全沒留意有沒有踩到煉子。

  這會兒他醒了,她不禁擔心他的心意會不會在無意中被損毀了?

  「我愛你,真的真的很愛你。」尚未回復氣力的石野離伸展雙臂由背後鎖住柳絮的纖腰。「氣我,就打我罵我,我絕不反抗。」將她遺失的五日,他嘗盡失心之痛,那種空茫寂寥的無措感覺比死還令他難受,所以他說什麼都不願再嘗一遍。「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打你,我手會痛,罵你,我嘴會酸,笨蛋才打罵你呢。」不打不罵,主要是因為慌亂之際,她求助於石野睿,因而得知這些天石野寯冒著大雨不眠不休的在日本街頭遍尋她的蹤跡,最後甚至理智盡失的拋下所有公事,冒著損失數千億美金的可能回奔台灣找她。

  「我是笨蛋,笨到把你弄丟了,是該自己打自己,自己罵自己。」說著,他真的開始賞起自己巴掌,可是就在第二下即將落下之際,一隻小手及時覆上他的臉頰,讓他不得不硬生生的停下動作。

  「你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要是再把自己打昏,休想我會再理你。」她心疼的撫過他泛著五指印痕的臉龐。

  「如果你堅持要走,那我寧可把自己打昏。」他乞憐的瞅著她。

  「如果不是你又把我遺落了,我也不需要走。」她愛嬌的輕戳他的胸膛,似抗議,更似撒嬌。

  「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會再把你遺落了。」因為從今而後,他要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她,再也不讓她走出他的視線範圍。

  「重點是,你已經把『柳絮』遺落了,我必須去把它找回來。」

  「柳絮?你不是在這裡嗎?」

  「可是它掉了。」她將他的手拉到胸前,眼帶譴責的睇他。

  「掉了?!掉在哪裡?」他心急的撐起身軀,準備下床找尋。

  他在乎的不是銀飾不見,而是他想將她套住的目的沒達到。

  「不准起來。」見他的臉色因掙扎起身而瞬間刷白,她連忙將不安分的他推回床上。

  「可是……」他惶然的盯視她的胸口。

  「我剛剛不就說了,我現在要去把它找回來,所以你好好休息,不要輕舉妄動。」見他一副不安分的模樣,她索性用自己的身體將他壓平在床上。「再亂動,小心我一去不回。」

  「不要走。」見她要起身,他趕忙伸開雙手環住她的柳腰,讓她起不了身。

  「我必須回家才能……」

  「項煉不見了,我可以再為你打制一條,你要是不見了,我會死的。」他挪出一手搗住她的口,然後極親密的貼在她的耳畔低語。

  「甜言蜜語。」她嬌嗔的睨他一眼,整個人放鬆的窩在他的懷中。

  「嫁給我。」他將她抱得更緊。

  「等你出院再說。」她赫然發現,他的求婚每每都是命令句,讓她無從開口說不。

  他這到底是中文的表達能力不佳呢?還是中文的理解力已經到達某種程度,故意不給她有機會說不呢?

  「那我寧可永遠住院。」

  「你胡說什麼啊。」唯恐他再說出什麼不吉利的話,她連忙伸手搗住他的口。

  「我是認真的。」吻著她的手心,他極認真的對上她的眼。「如果必須住院才能博得你的諒解、你的溫柔,那我不惜……」

  她雙手齊下,搗住他的嘴,不讓他有機會說出任何不吉祥的話語詛咒他自己。

  「不准再胡說,否則我真的生氣了。」見他嗯嗯啊啊的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她索性鬆開手,換上自己的小嘴去堵他的口。

  果然,當她的嘴一碰上他的口,他就立刻安分的閉上嘴。

  因為愛她,所以他並不想將病毒傳染給她。

  「為什麼不吻我?」不用問她也可以從他熾熱的眼神看出為什麼,但是她還是想聽他親口對她說。「是不是厭倦了?」她惡意戲弄的伸出舌頭舔他緊閉的唇縫。

  雖然心中對他再無任何怨懟,但是一想到為他流盡了淚,她就忍不住想為自己出一口氣。

  無法開口,他只好拚命搖頭,試圖為自己申辯。

  「搖頭,是要我別再吻你嗎?」啃著他的唇,她無視他的焦急,繼續扭曲他的心意,打算將之前被他吃的豆腐一次索討回來。

  很想開口否認,但是為了不將病毒傳給她,他只好繼續無言的搖頭。

  「又搖頭,是抗議我的侵犯嗎?」她將誘人的紅唇稍稍移離他惑人的唇瓣,讓那若即若離的距離造成另一種更致命的誘惑力。

  面對她蓄意戲弄,他化被動為主動,一個旋身,立刻將她反壓身下,懲罰似的將緊閉的唇辦再次貼上她的。

  「你好重。」被壓得差些喘不過氣的柳絮抗議的咬上他的唇。

  對於她的驕蠻,他但笑不語,僅是曲起雙臂,體貼的讓自己的重量不致全部壓到她身上。

  「讓我起來,你該休息了。」近距離的面對面,讓他的疲累更清楚的映入她的眼中。「不准搖頭。」算準他會搖頭拒絕的柳絮搶先一步制止道:「再搖頭,就算你出院,我都不考慮嫁給你了。」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生氣的石野寯一聽見她的威脅只好乖乖移開身軀,放她自由,可是臨放手前,他附在她耳邊輕聲哀求道:「求你,別走。」

  「嗯。」她不怕他的霸道,就怕他的軟語要求,所以在他充滿期盼的眼神下,她只能無奈的點頭。

  得到她的首肯,他這才安然的躺回床上,任她為他拉好被子。

  「你們日本人睡覺都不用閉上眼睛嗎?」跟他大眼瞪小眼,足足瞪了三分鐘的柳絮半是嘲諷半是威脅的問著。

  「要啊,可是我怕我一睡著,你就會不見了。」

  「你想太多了。」被戳破心思的柳絮心虛的迴避他的視線。

  她的確想過一等他睡著,她就要先回家一趟,將遺落的項煉撿來讓他重新幫她戴上。

  「或許吧。」他的笑容中帶著濃濃的不安,讓她看得不禁揪疼了心。

  「握著我的手,就不用怕我跑掉了。」她坐上床緣,伸出自己的手。

  他接過她的小手貼放在心口處,在她的注視下,安詳的閉起眼。

  望著他的睡顏,她不禁有些怔忡。

  長久以來,她一直認定被遺棄,最傷最痛的是自己。

  可是,他的痛,有比她少嗎?柳絮伸出沒被握住的手撫上石野寯的面龐,心疼他在睡夢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惴惴不安。

  在她看來,他的憂懼只怕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濃濃的愛戀盈滿心頭,讓她情不自禁的伏在他的身上,將臉頰貼上他的心門。

  那「他」呢?

  當年石野睿若是沒有失憶,他又將會何等失心喪魂?就是現在憶起,他的傷、他的痛,又豈是她當年所能比擬的?!想起他的癡情摯愛,柳絮不禁祈求上蒼永遠別讓他憶起過往。

  如果他們的遺棄,她都怨不得他們,那「那個人」呢?

  遺棄了她們母子,他或許有千萬個錯,可是他的傷、他的痛又會比她輕嗎?

  如果連懷著憾恨離世的母親都不恨他了,她又有何資格怨怪他呢?

  在她傷心落淚的同時,他又何嘗暢意快然呢?釋懷的柳絮側過臉,凝視石野寯緊握她的手。

  想想,日本人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恨。

  而且,將她繫在心頭的他應該也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吧。柳絮心有所感的悄悄挑開他的衣領,睇視他心口上的柳絮紋身。
我能感覺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說不出的無奈...但是你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越是這樣我就越難受...如果,不幸福,如果,不快樂,那就放手吧;如果,捨不得、放不下,那就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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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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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ney……」

  「停。」石野寯的叫喚才剛出口,柳絮立刻受不了的喊停。「你知道嗎?你叫的人不覺得噁心,我聽的人卻備感噁心,所以可不可以麻煩你,不要再那樣叫我?」

  「不可以。」

  「你說什麼?」柳絮雙目圓瞠的瞪著拒絕得很理所當然的石野寯。

  「不可以。」他以為她沒聽清楚,所以相當配合的重複一遍。

  「我耳朵好得很,我問的是:為、什、麼、不、可、以?」

  「用中文喊你的名字你不高興,用日文親匿的叫你你生氣,只有用英文喚你你沒反對,所以……」

  「停,此一時,彼一時也,請你別用我氣頭上的反應做結論。」經他一提,她才記起自己在他追回台灣的那晚,有過激烈的情緒反彈。

  「那以後我喊你阿娜答好不好?」他有些故意的問道。

  「不好。」聽了就刺耳。

  「那絮好不好?」

  「不好。」序?我還後記咧。

  「那……」

  「Honey就Honey。」如果只能三擇一,她寧可多掉點雞皮疙瘩,也不要另外兩個不堪入耳的稱謂。「不過麻煩你,能不叫就盡量別叫好嗎?」

  「好。」他縱容的笑道。

  「笑什麼笑,你牙齒白喔。」柳絮火氣極大的嗔道。

  「Honey,乖。」他親匿的以自己的頰摩撫她的。「告訴我,你到底在氣些什麼?」若不是他還有些咳嗽,他真想直接吻上她噘高的櫻唇。

  「沒有。」她賭氣的撇開臉。

  「你……」

  「不是。」光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要問她是不是正處於生理期。

  「那……」

  「我真搞不懂耶。」為免他越猜越離譜,她索性直接把話講明。

  「嗯?」

  「現在住院的到底是你,還是我啊?」

  「怎麼這麼問?」

  「為什麼我住院,被困在病床上的人是我;現在住院的是你,被困在床上的人還是我?」她忿忿不平的怒視他。

  「因為我愛你。」他愛憐的撫著她氣鼓的頰。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像緊箍咒似的,每每定住她的腳步,讓前一秒鐘才忿忿準備走人的她在下一秒鐘立刻軟化,認命的繼續被他脅持在病床上陪他。

  因為每每她前腳才落地,他後腳便立刻跟進的下床,完全不理會病體抗議的亦步亦趨跟著她,讓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乖乖的陪他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你乾脆買一條煉子把我綁住算了。」

  「好建議,等我出院,立刻去打制一條。」

  「你當我是什麼啊?」當她是狗嗎?她氣不過的側頭咬上他擱置在她頰上的手指。

  「我的心上人。」未被她咬進口的手指撫著她紅艷的唇瓣。

  「你……」在他熾熱的眼神下,她鬆了口,因為咬的雖然是他的指,但痛的卻是她的心。「你的中文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居然連心上人這麼含蓄的詞彙都朗朗上口?」

  「什麼?」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真的有心上人這個詞嗎?」

  「你不知道?」她詫異的回視他,「那你為什麼……」

  「你一直在我心上,不是心上人是什麼?」他拉著她的手貼放在自己的心口笑問。

  「紋在心上,就是心上人,那我是不是也該把你紋在心頭上?」垂下目光,她變相的傾訴衷情。

  「你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准碰。」說著,他一把將她捲進懷中。

  「意思是你要親自幫我紋身嗎?」她睨著他,一臉嬌憨的故意問道。

  「那有什麼問題。」語落的同時,他已將她圍困在身下,魅人的唇隨即貼上她的左胸,開始為她「吻」身。

  纏綿了好一會兒,即將失控的他緊急煞車的支起身子,雙目氤氳情慾的凝視渾身滿佈嫣紅色彩的她,「嫁給我。」

  「嗯。」渾身燥熱的她腦中一片渾沌,聽著他誘人的耳語,看著他魅人的深情眸光,她受惑的點了下頭

  「說好。」他打鐵趁熱的誘她開口允諾。

  「好。」聽話復誦的同時,她就從迷濛中驚醒過來了,但是見他如此的神采奕奕,如此的雀躍開懷,她怎麼也不忍心潑他冷水,只好繼續裝傻,任他拐婚。

  ☆    ☆    ☆

  「好了沒?」怪了,交換戒指就交換戒指,為什麼要她閉上眼睛?難不成日本人也流行「ˋㄚ落底」嗎?柳絮閉著眼睛嘀咕著。

  「再十秒鐘。」石野寯小心翼翼的收回手,然後後退一步,滿意的欣賞自己的傑作。「可以了。」

  柳絮睜開眼,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指。「戒指呢?」

  幹嘛?他在學國王穿新衣嗎?

  「在我手上。」他笑著牽起她的手,溫柔的為她戴上婚戒。

  「你現在才幫我戴上戒指,那你剛剛在做什麼?」

  「你不是叫我買條煉子把你綁住嗎?」他指著她胸口上多出的銀飾。

  「你!」乍聞他真的去買煉子來拴住自己,她霎時氣得差點拔下戒指丟還他,但眼一垂,瞄見胸口上耀眼的柳絮鑽飾,所有的氣都瞬間由她驚訝得合不上的口中逸出,徒剩滿腔的感動。

  才剛踏出醫院大門就被他半哄半抱的拐到法院公證,她才在想說一回家就要撿起被遺落在地的柳絮項煉讓他重新為她戴上,誰知道家門都還沒踏入,他就已經神奇的變出項煉為她戴上了,這教她怎能不感動莫名?!

  「蚊子飛進嘴巴裡了。」他拍拍她的頰,用她經常對他說的話喚她回神。

  「煉住我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下心,不再提心吊膽的時時纏著我了?」她知道為了守著她,他已經嚴重延誤回日本善後的時間。「回日本吧,把事情處理好後再回來。」

  「你願意……」

  「不。」她踮腳搗住他的口,笑著對瞬間垮下臉的他說:「我不跟你回日本。可是我會乖乖待在台灣等你。」她放下手,獻上柔軟的紅唇撒嬌,「我都嫁給你了,還被你牢牢煉住,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嗎?」

  「我……」

  「答應我,先回日本把事情處理好。」攔截他的話,勾下他的頸,她直直的望著他的眼,「我不要你的人在我身邊,心裡卻一直梗著日本未處理好的公事。」見他依舊猶豫,她眼兒一轉,半哄半要脅的道:「我希望我的蜜月是甜蜜的、悠哉的,不會有任何干擾,所以我要等你把一切處理妥當,才跟你去度蜜月。」

  「好,我答應你,先把公事處理好,可是,你也必須答應我,讓我幫你找一個安全無虞的住所。」

  「嗯。」只要能讓他的注意力由她的身上轉回公事上,要她再答應十件事都不成問題。柳絮大鬆一口氣的在心中暗忖。

  ☆    ☆    ☆

  終於擺脫超八卦的趙敏敏後,柳絮偷偷覷著親親老公的側臉。

  「男朋友?!」石野寯滿臉郁卒的盯住柳絮做賊似的目光,質問道:「我只是你的男朋友嗎?」虧她剛剛還那麼大聲撻伐日本人,結果呢?

  她才是那個就算沒忘記他們已經結婚,也試圖忘記的人!

  「我……」她理虧的垂下頭,完全不敢正視他譴責的目光。

  因為趙敏敏的出現,整個形勢瞬間大逆轉,原本氣焰囂張的柳絮瞬間理不直氣不壯,變得唯唯諾諾,而一直誠惶誠恐、小心翼翼地安撫嬌妻的石野寯卻瞬間化為一隻噴火的恐龍,火氣十足的朝她步步進逼,讓她再無法逃避自己已經下嫁日本人的事實。

  「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不讓人知道你已經嫁給我了?」他不允許她逃避的逼迫她迎視他。「嫁給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他已經好久好久沒對她這麼生氣過了,這回他絕不輕饒她,以免自己永無見光之日。

  「我……我沒有不讓人知道啊。」她心虛語弱的望著他,見他一副氣到快得內傷的模樣,趕忙補救道:「只是我們尚未公開宴客,所以……」

  「真是這樣嗎?」他目光犀利的瞪視她。

  他不是沒想過宴客,而是她堅持不肯宴客,說什麼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毋需過分鋪張,徒讓自己變成猴子給人欣賞,結果呢?!

  「當然。」

  「好,那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把你那邊的宴客名單給我,下個星期的今天,我們就公開宴客。」

  「啊?!」他的效率會不會太高了一點?嗚……她不要啦!

  雖然她已經不再那麼排斥日本人,可是習慣早已成自然,讓她無法不自覺的排拒與「日本」扯上任何關係的人事物。

  這麼一宴客,她往後要面對多少日本人、日本事、日本物啊!

  嗚……她可不可以反悔,換個借口應付他啊?

  「就這麼說定了,三天內你一定要給我名單,否則,我就在各大報紙刊登我們的婚訊,廣邀認識你的人同來見證。」看穿她意圖延遲的心眼,他皮笑肉不笑的撂下威脅。

  他什麼都可以順著她,但前提是,她必須正視他的存在。

  「我……我……我……」

  「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三天可能還太長了一點,所以如果可以,我不介意你明天就將宴客名單給我,我們三天後就公開宴客,向全天下的人昭告我們已經結婚了。」他笑笑地阻斷她卡在嘴邊的蹩腳借口,威脅的意味十足。

  「三天就三天,三天後我給你名單。」她知道以他說到做到的個性,必要的話真的會不惜砸下重金在各大報的頭版刊登他們的婚訊,屆時,別說是學校同事,就連她教過的學生都會群起騷動,到時她的耳根豈有安寧之時?

  「開心一點,雖然時間不多,但是我一定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隆重婚禮。」見她臉色發白,石野寯笑著哄道。

  「真是謝謝你喔。」柳絮咬牙切齒的橫他一眼。

  該死的日本鬼子!

  新仇加上舊恨,你死定了!柳絮忿忿的掃了眼眼前的各式調味料。

  「Honey?」見她開始在她自己的飲料中加料,石野寯不禁瞪大了眼。

  他不會笨到以為他的親親Honey會那樣荼毒她自己,也就說她現在正在加料的飲料,最後……

  「雜事既定,咱們言歸正傳。」重新搶回發怒權,柳絮恨恨的瞪視惴惴不安的石野離。

  「什麼?」

  「你知道我住的是什麼社區嗎?」

  「情婦社區。」他答得十分理所當然,完全沒有任何遲疑。「我記錯了嗎?」她越來越森然的目光教他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超強的記憶力。

  「沒錯。」

  「那你為什麼越來越生氣?」看著她手中那杯比先前恐怖十倍的加料飲料,他不禁冷汗直冒。

  「你既然知道那是情婦社區,你居然還讓我搬進去?!」火大的柳絮將所剩的調味料一古腦地全加進飲料中。

  「你曾經是我的情人,現在嫁給我,是個被愛的已婚婦人,合稱情婦不是嗎?」雖然他說得理直氣壯,但是她那不敢置信的錯愕目光卻教他不得不重新估量自己是否誤判了情婦兩字的含意。

  柳絮傻眼的張著口,想斥責他沒知識也沒常識,卻又被他的詮釋給震懾住了。

  情婦,一個人人鄙夷的名詞,一旦經由心中有愛的人轉化,竟被賦予出如此寓意深遠的含意!

  難怪!

  情婦社區裡那群集智慧、溫柔、善良、美麗於一身的女人,個個甘於被男人豢養,個個甘願背負情婦之名。

  就是她,也再無任何不滿了。

  因為情婦社區裡,有美麗的景致,有和善美麗的芳鄰,更有充滿癡情烈愛的男人,如此的環境,教她如何再故意以它作文章呢?

  「回答我。」等不到她答案的石野寯蹙起眉,唯恐自己將親親小妻子送進了什麼龍蛇雜處的不良之處。

  「你說得很好,不過幸好你不是我的學生。」時至今日,她終於瞭解,為什麼現今的學生能為「難過」一詞造出「前面的水溝太寬,我很『難過』」這樣的白癡句子了。

  「情婦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的表情,她的語氣,在在讓他警覺到情婦一詞與他先前的認知定有極大的差距。

  「為了……」錢可以出賣感情的負心女人。差點衝口而出的柳絮及時頓住,因為他的表情讓她知道,一旦讓他知道他將自己送進了什麼地方,他一定會速速將她遷移,所以為了節省麻煩,她漾起笑容安撫他,腦子同時靈快的轉著,「為了親愛的人不惜犧牲奉獻,有感情,富正義感的新好女人。」

  「是嗎?」

  「懷疑我,何必問我!」柳絮佯裝憤怒的瞪著他,瞪到他抹去眼中的懷疑為止。

  「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擔心你。」

  「擔心什麼?」心虛的她在他的注視下,頓時口乾舌燥不已,所以想都沒想的,她直接將手中的杯子就口,當著錯愕至極的石野寯面前喝了大大一口。

  咳咳咳……飲料一入喉,柳絮立刻感到噁心至極的猛咳不已,咳到即使嗆出淚卻仍止不住喉中那股噁心的滋味。

  「擔心你……把手中的飲料喝下去……」來不及阻止親親小妻子的石野寯只能無力的看著小妻子自作自受。

  真不知這種烏龍狀況是不是就是中國人所謂的「報應」?!
我能感覺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說不出的無奈...但是你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越是這樣我就越難受...如果,不幸福,如果,不快樂,那就放手吧;如果,捨不得、放不下,那就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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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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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窗外逐漸熟悉的景致,柳絮眉眼含笑的瞟了眼身旁那個重現惡徒本色的駕駛。

  為了他強押她上車,又堅持不肯洩漏去處,她賭氣的一路緊閉雙唇,不願和他多說任何一句話。

  現在,不用他說,她隱然猜到他想帶她上哪兒去了。

  「到了。」石野寯緩下車速,揚聲宣佈。

  果然!

  又是這裡,一個讓她的心開始淪陷的地方,也是一個差點將她凍成冰雕的地方。

  「還記得這裡嗎?」石野寯將車停妥後,側首看向柳絮。

  「嗯。」舉目望去,依舊不是山就是谷。「你又要帶我來賞月?!」雖然她很感動他難得的浪漫,可是賞月在哪兒賞有差嗎?為什麼一定要到這種冷死人的鬼地方呢?柳絮不解的睨他一眼。

  「你說呢?」石野寯挑眉反問。

  帶她上山,為的是觀星。

  因為他不信邪,非讓她在這極佳的觀星地點看到滿天的星斗不可。

  但是礙於上回的教訓,他不得不語帶保留,以免群星又羞於見人的紛紛躲起來,徒剩一顆大如月餅的月亮爭光。

  「我說啊,下回你想表現浪漫,可不可以換個地方啊?」她眨眨明媚的眼,滿是期待的望著他。

  「你不喜歡這裡?」

  「喜歡。可是好冷。」天色尚未全黑,她就已經開始發起抖了,要等天色全黑,她豈不變成冰棒。「如果有御寒之物就好了。」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請善用週遭的一切人事物。」他將駕駛座的椅子往後移動,然後長臂一伸,將她由副駕駛座撈進自己的懷中,藉由雙臂的緊鎖,讓她的體溫瞬間回升,甚至還升過頭的讓全身染上艷麗的瑰紅。「有我在,你還需要什麼御寒衣物嗎?」

  「是不用了,可是月亮大概也看不了了。」一旦將她擁入懷,她溫暖的同時,他也如乾柴般,瞬間被引燃,不好好跟她親熱個夠,他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那東西到處都看得到,不看也罷。」果然,如她所料的,她回溫的同時,他的熱情也被瞬間撩撥起來,終至一發不可收拾。

  因為他要她看的,本來就不是月亮,所以他一點也不在意她有沒有看見。

  熱辣辣的激情過後,累極的柳絮如小貓般窩在石野寯的懷中,與他共賞夜空之美。

  「今天的月亮很圓、很美,就跟那天一樣。」看著又大又圓又亮的月亮,她漾起甜甜的微笑,想起丈夫第一次帶她上山的情景。

  想當時,她也是這樣靜靜的偎在他的懷中,只是那時身體僵硬如石,恨不得遠遠避開他;如今她的身子卻軟膩似糖,恨不得融進他的身體裡。

  「是啊,就跟那日一樣。」缺乏星光!石野寯沒好氣的附和。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為什麼一連兩次,繁星都不賞光呢?

  「對不起嘛,人家知道那時對你的態度很惡劣,可是你那時更惡劣啊。」以為他也想起了兩人當時的相處情況,柳絮連忙陪笑,以免他不悅的心情破壞了美好的夜晚。

  「每次都沒有看到星星,你會不會覺得很遺憾?」逕自沉浸在對星光的不滿,所以他根本沒聽進她的歉語。

  「不會。」

  「為什麼?」

  「星星有什麼好看的?一點美感都沒有。」星光過於耀眼,反而刺目,「瞧,月亮多美,濛濛中帶著神秘,引人無限遐思。」溫煦柔和的月光更如情人的照拂,每每令人心醉神迷。

  「這麼說,你是寧可看月亮,也不看星星了?」

  「嗯。」她愛嬌的點點頭,「今晚的夜空如果只有星星,沒有月亮,那我一定倒頭大睡。」她很累,可是有月光有他,感覺是那麼的美,讓她怎麼也捨不得睡。

  石野寯霎時無語,只能愣愣的望著她,暗自慶幸自己始終都沒有點明帶她上山的主要用意。

  「怎麼了?」

  「沒有。」忽然,他發現偶爾看看沒有星光的夜空也是不錯的。

  雖然他還是偏好有滿天星斗的夜空。

  「是嗎?」

  「帶你上山,是讓你看月亮,不是看我的。」

  「可是……」

  「如果你選擇看我,不看月亮了,那我們……」他的手不規矩的探入她的衣中,明顯的暗示。

  長夜漫漫,石野寯成功的轉移了柳絮的注意力,卻也成功的再次將她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為她締造一個有月亮、有他的浪漫夜晚。
我能感覺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說不出的無奈...但是你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越是這樣我就越難受...如果,不幸福,如果,不快樂,那就放手吧;如果,捨不得、放不下,那就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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