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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男妃系列 -- 如果愛上你 BY雨嵐Akano

男妃系列 -- 如果愛上你 BY雨嵐Ak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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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小奈奈∼∼這是新型的愛情人器喔!」金髮男人面前站了一名略嫌矮的褐髮少年。兩人穿的衣服都是最高級的絲質布料,而身上也掛了好幾串價值非凡的項鍊。
  
  少年把手中的人偶造型娃娃遞給卡奈瞧。
  
  人偶娃娃看起來和四歲小孩差不多大,身材瘦小,雙眼緊閉看不出眼睛的顏色,火紅褐色的短髮看起來特別醒目。沒有表情,沒有動作,毫無生命力。他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短褲,打了紅色的蝴蝶結,看起來單調卻很可愛。
  
  「還不會動,不會說話,眼睛也還張不開,可是很可愛吧!」米洛興高采烈的抱著愛情人器跳來跳去,「怎麼樣?送你的,喜不喜歡?」
  
  卡奈靜靜的點點頭。只要是米洛送的…即使是一包用過的衛生紙,他也會好好珍藏。
  
  米洛見他的反應,不滿的嘟嘟嘴,「你都那樣…算了!你要好好『疼愛』他喔∼∼名字還沒取,你自己想想吧!怎麼玩你大概都知道了∼好好去摸索吧!我還得去解決迦西華的事,有事再找我啊!」米洛揮了揮手,一步三搖的晃了出去。
  
  愛情人器是嗎?
  
  要用愛才能成長?
  
  「那麼…」卡奈的聲音輕微的顫抖,他溫柔的撫摸男孩的臉,雙眼深沉,「你可能永遠也長不大了。」

「主人!主人!」我手裡拿著一個大箱子衝了過去。
  
  腦袋裡裝得都是主人的身影。至肩的金髮柔柔軟軟,臉蛋俊美,脾氣好,說話好聽又溫柔。
  
  我的主人真是完美啊!
  
  當然,要我對他說出這樣的話是不可能的。哼哼哼!主人對我總是要理不理,真是過分!等他對我好一點我再說。
  
  卡奈──我的主人──手裡正調著藥水,低頭看了我一眼,聲音淡漠,「落翼,有事嗎?」
  
  可能是我的錯覺,好像他在對我說話的時候特別冷淡喔。
  
  不會的!米洛哥哥說,主人是愛我的!我用力的搖搖頭。
  
  「你看!給你!」我把用兩手抱起的箱子遞了過去,露出了討好的眼神。
  
  只見卡奈默默的把箱子打開,而我期待的笑出來。主人高興的笑的時候很漂亮喔!
  
  誇獎我吧!嘻嘻!
  
  卡奈從箱子中拿出了一條大圍巾,才一看到,眉頭就皺了起來。
  
  咦?做得不好嗎?
  
  我的笑容在看到他隨便的把我織了一整個月的圍巾丟在桌上化做僵硬。
  
  「血族不怕冷。」這是他唯一給我的答覆,接著又埋頭思索著藥物的配置方法,而一旁的圍巾也被無視。
  
  「可是……」我做了好久阿……雙手被針刺了好幾次……到現在都還還有疤痕……
  
  卡奈嫌惡的揮了揮手,「你如果只是要站在那裡的話就請出去,我要忙了。」
  
  胸口隱隱發疼。好像生病了,好難受。
  
  我問過主人為什麼會這樣,他只說我這種東西常常會故障,所以是正常的。
  
  可是阿,可是阿!好像我特別會故障喔?
  
  跟我同時間被領養的蛋都長得比我快而且有些都成人了喔。
  
  看過去,我又瘦又矮,真討厭。
  
  我從生出來五年後花了三天才張開眼睛,又一個星期才學會走路,又過了一個月才會開口說話,然後又過了一年才說的流利。前五年我都是在睡眠狀態,直到米洛把我買下來,交給主人之後我才醒來。
  
  前前後後說起來我現在都十五歲了,可是看起來和羅蘭叔叔和沙夜九歲的女兒沙月真還有兒子沙羅差不多。
  
  比我晚出生的米蘭寶寶…現在好像不能叫他米蘭寶寶了喔?都長得高壯了呢!
  
  他才十歲耶……
  
  好羨慕喔。
  
  而且他們動作好快,也比我聰明很多。
  
  難道是主人不夠愛我?
  
  我陷入了沉思。
  
  我的夢想就是打理好主人的家事,替他分擔一些工作,這樣他就能專心的做他想做的事。
  
  而這樣的夢想,我想先從替他做衣服開始做起。
  
  很巧的米洛哥哥就是這方面的天才,所以一年前我開始向他學習如何做衣服。
  
  當時他一聽,高興的把我抱了起來,在懷中揉阿揉,「唉呀唉呀∼∼∼真是可愛的娃娃啊!想替主人做衣服是嗎?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把你教好的!」
  
  當時他是這麼說的。
  
  可是阿,當他開始教我,就發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我是個完完全全的針線白癡。

 我拿著兩跟棒針,雙眼發傻。
  
  米洛鼓勵的笑笑,「落翼寶寶放心!我教你絕對會成功的!」他問,「想織什麼?」
  
  我有點害羞,有點臉紅,「我……我想……織圍巾。」主人戴圍巾一定很好看!而且,他的工作室好冷喔,如果感冒了怎麼辦?
  
  米洛一聽笑得更開了,嘿嘿嘿的捏捏我的臉,「落落,別作圍巾了,過時。咱們來給小奈奈那老頭作毛茸茸的內褲……」笑得一臉狡猾淫蕩。
  
  我用簡單的腦袋思考了一下,「毛毛的內褲舒服嗎?」
  
  米洛繼續教壞小孩,「舒服舒服怎麼不舒服?最好是做這樣……嘿嘿嘿……毛毛軟軟的走起路來就摩擦來摩擦去,叫他不有慾望都不行,要不然就上點藥……嘿嘿嘿嘿。」一想到眼前可愛的小寶貝要給自己的好哥哥壓在身體下呻吟,米洛就越笑越誇張。
  
  可惜我聽不懂,只能歪著頭等米洛笑完。
  
  米洛乾咳了一聲,「好啦!我們先來織圍巾,織完了就來織內褲。」
  
  我嘟嘴,「送內褲好奇怪。」
  
  「唉喲?」米洛捏了捏我嘟起來的嘴,笑,「害羞啊?真可愛!嘿!沒有關係∼落翼寶寶的幸福就交給我吧!阿哈哈哈哈!」仰頭誇張的大笑。
  
  所以這幾天我都往米洛的房間跑。
  
  「用2枝棒針,織完一行,反轉來回再織,此為平編。」米洛在教的時候,很認真。
  
  「嗯嗯。」我照著他的指示,兩跟棒子扭來扭去,毛線去還是跑來跑去。
  
  米洛唉了一聲,「不是這樣!你再看一次!」他從我手中拿走棒針和蘋果綠色毛線,雙手流利的開始織。
  
  我讚嘆,「好利害喔!難怪主人這麼喜歡米洛哥哥!」
  
  米洛一聽,頓了一秒,「落翼……」他把我抱過去,摟在懷中,下巴枕在我的頭上,「小奈奈那個白痴不可以喜歡我……」
  
  我不滿的扭動,「主人不是白痴!」
  
  米洛嘻的笑了出來,「忠實的娃娃!好啦!我不罵卡奈。可是……」米洛的聲音顯得有些悲傷,「他不能喜歡我……不能。」
  
  「為什麼?」我抬頭,剛好一頭撞到他的下巴,兩個人都痛得哇哇叫。
  
  米洛放下針線,把頭埋在我的肩膀,聲音模糊,「我們是兄弟……不能……不能……小奈奈該是喜歡你的……該是喜歡你的……」
  
  我眨了眨眼,雖然聽不太懂,可是米洛哥哥好像很痛苦。我拍拍他的頭,「不哭不哭∼∼米洛哥哥乖,落翼陪你。」
  
  米洛一聽,噗的噴笑出來,「傻娃娃!我用得著你陪嗎?」他又拿起針線放到我手中,「你就順著我的織吧!」
  
  我的資質真的很差,米洛看得一直皺眉。沒織三行他就又拆掉兩行,「重來!」
  
  因為米洛要求完美,所以等我織出個像樣的,已經過了一個月。
  
  沒想到……被嫌棄了。
  
  我縮在走廊的一個小角落,悶悶的把頭埋在膝蓋中。
  
  鼻子酸酸的,有點難過。

這時候頭上出現了一到陰影,使得我眨了眨眼,抬頭,「霜哥哥……」
  
  「……落翼?」霜蹲了下來,摸了摸我的臉,「哭了阿……」大拇指把我的淚水擦掉。
  
  一聽他這樣說,我的眼淚更是流的誇張,「嗚嗚……為什麼?我真的做得那麼差嘛?」小小的手緊抓著霜的手腕,想得到一個答案。
  
  霜很少露出微笑。就算是笑也是陰險冷酷的笑容。可是他對我很好,雖然表情少了一點,卻讓人覺得很安心。「別哭了,說不定他不喜歡圍巾阿。」霜涼涼的手捧住了我的臉。
  
  我舒服的在他的手上蹭阿蹭,眼睛咪了起來,「真的嗎?」
  
  「對阿,」霜溫和的把我拉起來,「不然你和我學煮菜,煮個好吃的給卡奈,怎麼樣?我看他整天操勞都沒有好好的吃飯……」
  
  我一聽精神都來了,破涕為笑,「好!霜哥哥請教我怎麼煮菜!」
  
  霜摸了摸我的頭,卻又露出了眉頭深鎖的表情。
  
  「霜哥哥?」
  
  霜一愣,冷冷的臉,「沒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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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哥哥……怎麼煮菜阿?」我用水汪汪的紅色大眼看著霜。
  
  霜嗯了一聲,找出了一個小巧的平底鍋放到台子上,「先從煎蛋開始做起吧。」又拿出了一顆雞蛋一個碗。
  
  「好!」
  
  照著他的指示,我把一顆白白圓圓長相可愛的雞蛋在檯面上敲了一下,沒想到雞蛋就整個碎了。
  
  「咦?」我立刻用手去撿,可是裡面黃黃透明的東西都一直流走。我咬住下唇,眼淚在眼框轉,「哥哥……落翼不是故意的。」
  
  本來以為會看到生氣的霜,沒想到卻聽見悶笑聲。
  
  「沒關係,雞蛋很多。」
  
  他又交給我一顆。
  
  這次我很小心,輕輕的打,沒想到雞蛋不但沒破連個裂痕都沒出現。
  
  霜又笑,直接抓住我的手敲了一下,雞蛋裂了一半,然後他把雞蛋殼撥開,把雞蛋打入碗中。
  
  「你練習一下。」
  
  他就這樣看著我打到第十一顆雞蛋,才順利的把蛋打到碗中。
  
  終於打好了!!!我高興的歡呼,「太好了!終於是圓圓的蛋蛋了!」
  
  原本呵呵笑的霜突然一陣惡寒,「這……你說的是什麼蛋蛋阿?」
  
  「你的蛋蛋阿!」我開心的捧起碗,給他看裡面打出來的兩顆蛋,「一顆你打的一顆我打的!看起來軟軟滑滑的好好吃喔!」
  
  霜乾笑。和天真的小孩說這種黃色笑話真是罪惡。「好…因為已經打在碗裡面了,所以能做散蛋,蔥蛋,醬油蛋。」
  
  我聽著聽著,流出口水來,「好多蛋蛋喔……」
  
  霜清了清喉嚨,滿臉的尷尬,「是阿。落翼想吃哪種蛋蛋?」
  
  我想了很久,最後開心的回答,「我都想吃!」
  
  「這個嘛……兩顆只能做一種喔!」
  
  「那……醬油蛋好了∼」我露出只要提到食物就會露出的傻笑,「淋上醬油的蛋蛋好吃!」
  
  霜繼續尷尬。真懊惱自己為什麼腦袋這麼的色情……連小孩子的話都能想歪。


先把鍋子熱一熱,然後在倒入橄欖油,才把兩顆蛋倒進去。
  
  倒完之後拿起筷子攪拌攪拌,等到有點形狀出來之後在淋入醬油。
  
  聽起來很簡單,實際上也應該很簡單的料理,怎麼我做出來……就成這個鬼樣子?
  
  蛋是黃色加白色,醬油是黑色咖啡色,為什麼,為什麼我煮出來的蛋蛋,居然出現了紅色?
  
  這到底是為什麼???
  
  而且,蛋不是圓的嗎?
  
  就算攪過也不該是像我這樣的一駝吧?
  
  形狀顏色就算了,為什麼蛋蛋還發出奇怪的酸味?我明明沒有加醋阿……
  
  我一扁嘴,忍住眼框中的淚水,轉向霜,「霜哥哥,怎麼會這樣?」
  
  霜的嘴拚命抽動,忍笑忍得臉都發紅了,可是當一個可愛的小孩用著清澈的大眼睛含淚看你的時候,你忍心笑出來嗎?「都會有失誤的……」
  
  在這時候,廚房的門被推開,米洛手裡拿著一籃衣服走進來,「霜,你的衣服我改好了……咦?」米洛把衣服放下來,動了動鼻子,「什麼味道阿?真奇怪……霜你又在研究什麼奇怪的食物了?」
  
  「不是……是落翼。」
  
  「落翼寶寶?」米洛突然注意到縮到角落去的我,走過來摸摸我的頭,「你做什麼菜啊?想給卡奈吃啊?」
  
  一聽到要給主人吃,我咬住下唇吸吸鼻子,眼淚真的要出來了啦!!
  
  「我教他煎蛋。」霜的聲音聽起來很微妙,很微妙……是那種忍大便忍很久,忍到快痔瘡的聲音。
  
  米洛眨眨眼,「……蛋?」然後目光轉向躺在平底鍋裡的紅色不明糊狀物體,噗了笑了出來「那是蛋嗎?阿哈、阿哈哈哈哈哈!!!」特別沒良心的笑到噴淚,緊抱著肚子。
  
  「嗚……連米洛哥哥都笑我……」我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把身體縮的更緊了。現在我只想要躲起來,躲到沒人看得到的地方去。
  
  為什麼我這麼笨呢?
  
  什麼事都做不好。
  
  難怪主人嫌棄我……
  
  「唉……」兩名血族互看了一眼,同時嘆氣。一個能讀心,一個能感覺到別人的感情,誰不知道落翼正在傷心?
  
  於是兩名大哥做起了保母兼新好男人,把我抱了起來,擦擦淚水,哄著,「落翼不哭不哭,霜哥哥會把你教好的!」
  
  米洛也扮著鬼臉哄我開心,「沒錯∼∼落翼寶寶這麼聰明一定學得來!」
  
  我嘟了嘟嘴,把腫得像桃子一樣的眼睛垂了下來,「落翼好笨。主人不喜歡落翼。」
  
  這讓兩人都是一陣尷尬,「你說什麼呢……卡奈他只是……不太會表達心意。」
  
  「真的嗎?」我眨了眨眼睛,雙眼充滿希望,「原來主人不是討厭我。」
  
  「怎麼會討厭你呢?落翼這麼可愛。」霜露出溫和的微笑,摸了摸我的一頭紅褐色頭髮,眼中充滿著寵溺。
  
  我回抱緊霜,用頭在他的胸口蹭阿蹭,「嗚……霜哥哥對我最好了。」
  
  「喂!那我呢?」米洛很不滿的大叫。
  
  我把臉埋在霜的胸口,模糊的回答,「米洛哥哥剛剛笑我……」
  
  米洛很誇張的說,「唉呀!會記仇了阿?」
  
  哭累了,我就窩在霜的懷中睡著了。
  
  看著懷中人,霜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個寶阿!
  
  看自己的哥哥莫名其妙的笑,米洛忍不住消遣他,「我看你比小奈奈還喜歡落翼寶寶喔?」
  
  霜看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像在看蟑螂,恨不得他去死一死,「我不會搶卡奈的東西。」
  
  不過蟑螂的生命力是很強的,「我知道∼所以你是想共用∼對吧?阿哈哈!」
  
  還沒說完,霜手一指,掛在牆壁上的杓子就飛往米洛,應是把他打出門外。
  
  霜感到頭痛,「這米洛……真是長不大……」


隔天醒來是被雙胞胎吵醒的。
  
  嗯……應該說是刻意叫醒的。
  
  我揉了揉疲憊的雙眼,從霜的床上爬了起來,就看到貼在臉前的兩個臉。
  
  「哇!」我立即退了一步。
  
  沙月真和沙羅兩是沙夜(唔……都有沙)後來生出的兩個孩子。活蹦亂跳,很聰明,很可愛,平時最喜歡惡作劇……
  
  ──比如現在。
  
  「嘿嘿嘿∼∼」沙月真眨著琥珀色的狐狸眼,一臉奸詐狡猾的笑。她不笑的時候像羅蘭,笑的時候像沙夜。個性和沙夜還有安琪亞特別的像,不過頭腦卻是有著羅蘭聰明,學魔法和武術學得特別快。
  
  站在她隔壁的沙羅則是一臉人畜無害的笑。會這樣說是因為我曾經被他害過好幾次……沙羅長得像沙夜,個性也像沙夜。很懶,即使聰明也不肯努力學習。所以大部分是學了旁門左道的小記兩還有粗淺的魔法。……大家對他們兩都是頗頭疼。
  
  「落翼哥哥∼∼∼!」兩人一齊用奶聲奶氣的娃娃音叫我。
  
  好可愛喔!
  
  我的臉上忍不住泛出傻笑,上前抱了抱他們,「小真,小羅早安。」
  
  沙月真嘻嘻一笑,回抱了抱我,「落翼哥哥∼∼想不想陪我們玩?」
  
  痾……好像不能說不想喔?
  
  看他們兩用期待的眼神盯著我,我傻傻的笑了笑,摸了摸頭,「好阿好阿!落翼陪你們玩!」
  
  「耶∼!」兩人歡呼一聲,把我拖出門外,速度之快居然一路上都沒人發現。
  
  「小真,小羅,我們要玩什麼阿?」我一邊跟上一邊問。
  
  現在已經到了花園的深處。
  
  沙月真停了下來,和沙羅一起墩在地上,心不在焉的回答,「不知道。我們還在想。」
  
  我也蹲了下來,看他們在地上畫圈圈,「玩畫畫嗎?」
  
  「不是。我們要把選項放在圈圈裡面然後投石頭決定。」沙月真嘻嘻一笑,在圈圈中寫入一、二、三、四。」
  
  我挺好奇的,眨了眨眼問,「是什麼遊戲呢?」
  
  沙羅嗯了一聲,右手撐住下巴努力的想,「一是打落翼,二是把落翼埋起來,三是把落翼推下山(花園中深處有個小山崖,下面是池塘),四是……嗯……把落翼吊起來好了?落翼哥哥,你有比較喜歡哪一個嗎?」
  
  「耶……這個嗎……」我苦笑,雖然說看起來更像是傻笑。冷汗流了一背。
  
  沙月真嘿了一聲,手中多了一塊石頭,「通通給我讓開!我要丟嚕!」也沒看到她的手動,石頭就已高速往前飛,砸進了三號圈圈。
  
  疑?
  
  三號是……
  
  雙胞胎歡呼,雙手高舉大喊,「耶∼∼把落翼推下山∼∼∼推下山∼∼∼!!」
  
  「阿……」我叫了一聲,跌跌撞撞的後退,無措的說,「我們玩別的好不好?」
  
  可是我的話他們好像沒有聽到。沙羅衝了過來,對我手指一點,我就軟倒了。
  
  那好像是點穴喔?
  
  沙月真手指一彈,我的雙手就被憑空出現的麻繩反綁在背後了。
  
  怎麼會這樣啊?
  
  「阿阿……」我哭喪著臉,趴在地上哀嚎,「小真……小羅……求求你們不要……」最後帶上了一絲哭音。
  
  「不∼行∼!」沙月真興奮的跳來跳去,學著羅蘭哥哥邪邪的笑著,「會很好玩的!落翼哥哥放心!」
  
  嗚喔喔喔∼∼∼不要啊!被玩的人是我耶∼∼∼被推下去一定好痛好痛……而且……
  
  我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叫起,我還沒吃早餐阿……

 沙羅開心的拍拍手,「正巧啊!下面有池塘∼說不定有魚喔!落翼哥哥就不會餓了!」說著說著,沙月真已經把我抱起,往山崖邊帶。
  
  我猛烈搖頭,可是沙羅居然連啞穴都點了……嗚嗚。
  
  我的嘴巴開開又關關,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只能滿臉恐懼的看沙月真把我抱在山崖上頭。
  
  「我把你身上弄個防護罩∼摔下去不會死的!我們晚點就會來找你喔!」沙月真嘻嘻一笑,這樣和我交代著。
  
  晚、晚點阿?
  
  認命的閉上了雙眼,我感覺到沙月真把我往下一拋,重力把我往下一柆。
  
  眼淚因為快速墜落的關係往上飛。
  
  要……要記得回來喔……
  
  掉到山崖下的時候沒有掉到池塘裡面。
  
  因為沙月真的保護罩還不夠純熟,當我和地面接觸的時候還是摔得斷了一條腿。
  
  卡巴!骨頭發出清脆的聲音。
  
  「好痛!痛、痛……嗚嗚。」眼淚滾滾流下,害得我都看不到東西了。
  
  真的好痛喔!
  
  斷掉的小腿腫了起來,我一動就又瘋狂寺的發疼。
  
  「嗚……」我差點因為疼痛暈過去。從小我的耐受力和體力就很差,一下就痛一下就累,所以主人看到我總是愁眉苦臉。
  
  不能讓他失望!我咬了咬牙,忍住了豆大的眼淚。
  
  只要想著主人溫和的臉就好像多了一點點的力量。
  
  「主人……」我抬頭往上看。那對雙胞胎消失了,可能又去找別人玩吧?
  
  腿不痛不痛,回去主人就會替我治療了!
  
  腦袋中出現主人細心的替我上藥,溫柔的問我痛不痛的模樣,突然間腿好像真的就不那麼痛了耶。
  
  我用手把自己撐起來,試著站起卻一直失敗,摔回原來的地方。
  
  斷掉的腿動來動去,打到地上,真的好痛啊!
  
  可是哭出來又很沒用……我只好吸吸鼻子忍住。
  
  努力把身體娜了娜,我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雙腿伸直坐在地上等待沙月真和沙羅回來。
  
  「他們……不會忘記我吧?」我擔心的往上看。
  
  上面離這裡好高喔!我絕對爬不上去。如果他們沒有回來……
  
  我的全身抖了抖,眼淚又在眼框打轉。
  
  我會不會永遠被困在這裡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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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卡奈手中拿著托盤來到落翼的房間。
  
  雖然說自己是他的主人,卻沒有睡在同一個寢室。
  
  原本想把落翼放的離自己遠一點,卻被米洛逼迫,讓落翼睡在自己的隔壁。
  
  米洛……
  
  米洛是出自於什麼心態把落翼買下來的,這點卡奈知道。
  
  很久以前,大概是兩人都還不到百齡的時候吧?
  
  卡奈發覺自己居然對弟弟有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不像親情,不像友情……酸酸甜甜。看到弟弟跌倒會心疼,看到弟弟開心會很快樂,看到弟弟和別人在一起會納悶──是吃醋吧?
  
  看到米洛朝自己笑,哪怕是個陰險的笑容,都能讓卡奈覺得輕飄飄溫暖起來。
  
  後來才發現,那就是所謂的愛情。
  
  一旦發現,就越陷越深了。
  
  想擁抱,想觸碰,想親吻──甚至是更深一步。
  
  就連晚上作夢時都夢見了自己與弟弟在床上纏綿。
  
  這讓卡奈無顏面對自己的弟弟。
  
  更何況,哥哥與弟弟之間──兄弟之間,這種男人間禁忌的愛情,更別說是兄弟,這可是亂倫啊,是不可能被別人接受的。
  
  所以卡奈選擇逃避。
  
  當然,大概過了五年,米洛就發現了卡奈的不尋常。已米洛的能力,他也很快的察覺出卡奈對自己的情愫。
  
  那是不屬於兄弟間的情感。
  
  米洛一開始不打算點明,所以這對兄弟就在暧曖昧昧中度了十年之久。
  
  可是事情又被霜發現了。
  
  其實,早在卡奈自己發現之前,霜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希望卡奈能夠……恢復正常。
  
  有一天霜終於找了米洛。
  
  「米洛,別玩了。」他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對米洛說話。
  
  身為么子的米洛一直被受寵愛,一聽,氣就從心中來。
  
  「我哪有玩?」雖然霜身上的氣息令人害怕……
  
  霜冷著一張臉說,「別這樣害卡奈了。你們兩之間有可能嗎?身為兄弟就算了,你們可是國家的榜樣!更何況……」他的雙眼沉了下來,「你對他根本不是那樣的!」
  
  米洛聳了聳肩,心中卻有些納悶,「可是卡奈對我很好。」
  
  「可是你不能這樣玩弄他的感情!」霜簡直是大吼出聲。
  
  一向是四兄弟中最有理智的他是第一次這樣吼,所以米洛給嚇到了。
  
  「霜……」
  
  霜搖了搖頭,「告訴他吧!」
  
  結束這段曖昧嗎?
  
  米洛有些迷惘。說不喜歡哥哥是騙人的,可是自己還小,對情人間感情根本沒有概念,至多也只是覺得卡奈真的對他很好,是個非常好的哥哥。
  
  告訴他,是不是他就會停止對自己這樣的照顧呢?
  
  米洛承認自己自私,可是他覺得自己是需要卡奈的愛的。
  
  霜告訴了他,「愛分很多種。就算你告訴他了,你們之間也還是能有愛。親情的愛難道不好?難道你不就是想要兄長對自己無微不緻的呵護?」
  
  米洛開始動搖。
  
  「可是……他會很難過吧?」
  
  霜冷笑,「知道他會難過還一直瞞到現在?卡奈不笨,他也知道你對他沒那樣的感情。可是你一天不說他也就開心的等下去。」
  
  想到卡奈即使身體疲憊,也會給自己收爛攤子,照顧著自己……或許真的該告訴他吧?
  
  後來米洛告訴卡奈了。
  
  當時卡奈正在配藥。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只是手中的試管掉落,打碎在桌上,裡頭的液體潑了卡奈一手,把他的手燙了脫皮。
  
  即使內心明顯痛苦著,他的臉上還是露出自己最喜歡的微笑,洗過手後摸了摸自己的頭,「米洛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弟弟。」雖然說霜聽了可能會難過吧?不過這就代表他放棄了。
  
  米洛欣慰之餘也感到難過,「卡奈……」
  
  卡奈扯出了一個微笑,「別擔心,我會好的。」他揮了揮燙傷的手,拿藥去了。
  
  好幾個禮拜都沒再看到卡奈。據他的貼身僕人說,他整日就趴在床上,沒有哭泣,只是抱著枕頭發呆,雙眼無神,口中喃喃的不知道在念什麼。
  
  米洛雖然不捨,卻不後悔。
  
  和他說實話是對的!
  
  最後,是身為長子的羅蘭看不下去,應是把卡奈從床上揪了出來,狠狠的訓了一頓才讓金髮少年慢慢恢復。
  
  一陣子兩人都處於尷尬。卡奈一見到米落就轉頭,米洛一見到卡奈就臉紅。
  
  不過,卡奈是出了名的牛脾氣,對自己的弟弟卻是毫無辦法,心軟到不行。
  
  而米洛是出了名的厚臉皮,所以很快的兩人又恢復了原本的好交情。
  
  而米洛也高興的把卡奈的稱呼改成了小奈奈。
  
  為什麼呢?大概也只有米洛知道吧?
  
  不過,雖然當時卡奈說放棄,其實一直到現在,對米洛還是抱著不同於平常兄弟間的感情。
  
  畢竟,愛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說不愛就能不愛的。
  
  也因此,米洛說什麼,他都是盡量的答應。米洛做什麼,他都是盡量的體諒。
  
  就像是落翼。

卡奈的手觸碰上了房門,眉頭卻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怎麼不在?
  
  平常吃飯時間落翼都會回來的。
  
  才一思考到這點,卡奈驚醒。自己又是什麼時候連落翼的習慣都知道了?
  
  金髮男人嘆了一口氣,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可能是去玩了吧?小孩子玩一玩就忘了時間……
  
  可是腦袋中總是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什麼事情不對了。
  
  落翼那傢伙愛吃的很,肚子是準時叫的,比時鐘還準確,怎麼可能會玩到忘記回來?
  
  越想越不對,卡奈決定去一些落翼有可能在的地方找他。
  
  為什麼會這樣在乎落翼?
  
  他消失了不是最好嗎?
  
  卡奈在心中搖了搖頭。假如失去落翼,米洛會很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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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蘭的房間。
  
  卡奈算準了這時候,這夫夫兩不會在做某種床上運動,前來拜訪。
  
  「卡奈?」羅蘭抱著沙夜正在喂他葡萄,對卡奈的突然拜訪感到不悅,「有事嗎?」
  
  沙夜眨巴眨巴大眼睛,露出讓人想踢他的笑容,「嘿嘿,幹麻那麼緊張?你家寶貝跑啦?」
  
  很緊張嗎?卡奈看了地板,自己在乎落翼嗎?
  
  「不會吧?真的給我猜中了喔?」沙夜一臉:我只是說說。的欠揍相。
  
  有時候,卡奈真的很懷疑,如果沒有血族的詛咒,他會愛上沙夜嗎?
  
  不過,那種事情誰也不知道。
  
  「落翼有來你們這嗎?」卡奈恢復平常的溫柔優雅,淡淡的問著。
  
  羅蘭面帶興味的挑眉,「喔∼你也關心起他來啦?沒有,他沒來。去霜那邊看看吧?他好像在學煮菜。」
  
  卡奈一聽,愣住。煮菜?煮什麼菜阿?每天廚子都煮的好好的給他吃……果然是太閒了嗎?
  
  金髮男人點了點頭,「謝謝。」然後從容的離去。
  
  沙夜忍不住感嘆,「蘭,為什麼那男人永遠那麼的優雅呢?」
  
  羅蘭繼續撥他的葡萄,「你去問父王。人是他生的。」
  
  「不會吧?卡魯是女的?」
  
  羅蘭額頭上青筋暴跳,手中的葡萄給他捏碎,「沒有男人只有女人孩子怎麼出來?」
  
  「兩個男人還是可以生小孩。」就像他們倆。
  
  「那是只有我們。」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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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的房間。
  
  藍髮少年正躺在床上睡覺。
  
  雖說是睡覺不過其實也只是閉上眼睛動也不動而已。
  
  「霜。」卡奈入室了。
  
  霜睜開了一隻眼,「落翼早上就不見了。」
  
  「……」卡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沒有回話。
  
  「擔心的話就去找他。」霜不鹹不淡的說,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他不在米洛那裡。不過你可以去找找看沙夜的孩子們。」說完,他開始解衣服,表示話題結束,下答逐客令。
  
  「……謝謝。」

我維持同意個姿勢,窩在崖壁旁邊。
  
  下面這裡沒什麼風,可是我卻覺得頭越來越痛,覺得越來越冷。
  
  好冷,好痛,好餓喔。
  
  吃飯的時間到了,我的肚子不停的發出羞人的咕嚕聲。
  
  怎麼還不來呢?
  
  「主人……主人……」身體縮得更緊,希望這樣能夠減輕所有不舒服。「我好笨喔……什麼都做不好。主人不要生氣好不好……來救落翼好不好?」感覺到頭昏昏沉沉,好像突然看到了主人修長的身影。
  
  主人在我的腦海中都是面帶笑容,待人溫柔的。明明自己很累了,卻還是要幫助別人。
  
  可是,他從來不對我笑。
  
  每次看到我總是露出一種我看不懂的表情,然後皺起眉頭,接下來就會裝做沒看到我然後叫我走開。
  
  我又開始故障了。全身上下都很難受現在胸口又開始發疼,我真的很沒用。
  
  卡奈他討厭我,會不會是因為我很幼稚,很笨,而且都長不大?
  
  是阿,為什麼我都長不大?
  
  明明只要主人愛我,我就會長大。明明米洛說,主人是愛我的。
  
  可是……事實好像不是這樣喔?
  
  遠處發出沙沙的聲響,不過我沒有放太多的心思在那上面。
  
  有點自嘲難過的笑了笑,「主人怎麼可能會愛我呢?」
  
  模模糊糊間,好像聽到了主人溫和的語調,「……落翼寶寶!」
  
  主人!主人!主人來救我了!太好了!
  
  來不及看清,來不及再確認來的人是誰,聽力好模糊,視覺也很蒙攏。好像主人比記憶中矮了一點?我開心的喊出一聲無力的,「…主人!」結果就暈倒了。
  
  米洛趕忙上前抱住虛脫的紅髮小孩,身體在聽到那一聲主人,狠狠的震了震。
  
  那一喊喊出了太多情感,讓他不由得僵住。
  
  可愛的小孩……
  
  愛上他的主人了。
  
  米洛慢慢的伸出手摸了摸小孩柔滑細緻的臉蛋,內心感到有些感傷,「落翼寶寶,你的主人不愛你……你的主人愛的是……」最後的話哽住,米洛橫抱起昏迷的小孩,刷的一聲站了起來,躍上了山壁。

「主人……主人……」意識模糊之間,我拚命的喊著。
  
  金髮男人微涼的手摸上了我的臉,讓我舒服的摩擦著。這種觸感,是主人嗎?虛弱的張開了眼睛,我對上了一雙紅色的眼。
  
  一看到,我就愣了,「主人,你怎麼了?」小心翼翼的伸出了小手,摸摸他削瘦的臉。「變瘦了……」
  
  卡奈的雙眼中只有冷列。他粗魯的把我的手撥開,用著我不熟悉的惡狠口氣問,「為什麼!?」他身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一隻手掐上了我的脖子,語氣卻放柔了,「為什麼要叫我?」
  
  我被他掐得快喘不過氣,卻還是用盡全身力氣回答,「主……主人……我……不行……」
  
  他對這個答案似乎不太滿意,繼續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死命的掐。我的臉泛綠,只覺得又快昏過去了。
  
  好痛苦啊!主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終於不爭氣的流出了淚水,身體不停的掙扎。也就在我快斷氣的時候,主人放開了我。
  
  我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眼神迷惘的看著他。卡奈突然問,「落翼,你喜歡我嗎?」
  
  我歪著簡單的腦袋思考了一下,最後用力的點了點頭,「喜歡!落翼喜歡主人!」然後露出了一思蒼白脆弱的微笑。
  
  「為什麼喜歡?我對你不好。」他的聲音很低,讓我搞不清楚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對我說話。
  
  不過我還是奮力的搖頭,握上了他的手,「主人對我很好。我喜歡主人。」清澈的大眼中顯示著堅定以及無法動搖的,對主人的忠心。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不是米洛……為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主人的臉上流下了兩道淚水。
  
  我聽不懂主人的意思。只能不停的擦掉他的眼淚,「不要哭,主人不哭……」因為我的口才不好,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過了很久,主人恢復了正常。他推開我,冷冷的說,「你好好修養。」然後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看著被關上的房門發呆。
  
  沒有心疼,沒有關懷,主人像是一點也不關心我。
  
  連痛不痛?冷不冷?哪裡受傷了?都沒有問。
  
  可是主人是醫生啊!說不定他早就知道落翼都好了才不問的。想到這種可能性,我的臉上又露出傻傻酣酣的笑容。
  
  或許是我過於陶醉,連霜來了我都沒發現。
  
  「……霜哥哥?」我眨了眨眼,不太明白為什麼他會來。
  
  霜嘆了一口氣,「你還要學烹飪嗎?」
  
  我用力的點點頭。今天看到主人他又瘦了!不弄吃的給他怎麼行?
  
  說到吃的……我的肚子咕噜幾聲,讓我的臉紅了起來。
  
  餓了。
  
  霜一聽,頗無奈的苦笑,「起得來嗎?我先煮給你吃?」
  
  「嗯!」我朝他傻笑。除了主人之外我最愛的東西就是吃了!嘻嘻!
  
  霜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貪吃的小孩。」

 我們決定做主人和我都喜歡的甜食──布丁。
  
  布丁種類很多,從最常見的雞蛋布丁,牛奶布丁,水果布丁,一直到米飯布丁,西米路布丁……
  
  最後,想到我微薄的智商,霜決定和我一起做最簡單最普通的原味布丁。
  
  材料:沙拉油1大匙,蛋6個,奶水1/4杯,熱水11/2,香草片1片。
  A料:二級砂糖120公克,熱水1/4杯
  
  B料:細砂糖1/2杯,熱水 ... 2杯
  
  取一碗,放入 A 料調勻,以 100﹪ 電力煮 10 分鐘成濃稠的糖液備用。接這拿出布丁模型內部塗油,逐個加入 1/2 大匙的糖液。將 B 料拌勻;香草片壓碎溶於奶水中。接著取一大碗,蛋打入,加入 B 料和奶水,調勻過瀘後,倒入模型至八分滿。然後取一大鍋,注入熱水,放入布丁,加蓋,以 60﹪ 電力蒸 18 分鐘。最後取出,置冷水中待涼,倒扣於盤上即可。
  
  怎麼樣?夠簡單了吧?
  
  我摩拳擦掌,總覺得這次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反正有活動食譜,能出什麼錯呢?
  
  我們把所有材料準備好,開始製作。
  
  中途除了我不小心打翻幾個東西之外,沒有出現什麼亂子……只是……當我最後把布丁倒出來,卻發現了布丁顏色形狀詭異。
  
  為什麼呢!?「霜哥哥……這個布丁好奇怪……」我顫抖著指著還滋滋發抖的黑色布丁,眼淚又再度在眼框中打轉。
  
  霜的臉也變得和布丁同意個顏色,「為什麼……明明都做對了阿。」霜簡直不可置信!有他這麼一個厲害的廚師在場觀看幫忙,為什麼成品出來還是這麼的令人失望?
  
  霜一邊想著一邊用指結敲打桌面。這真的是一團迷啊!
  
  怎麼想也想不通,霜取出了兩根湯尺,一根遞給我,一根自己拿著,「還是吃吃看吧?」
  
  「好。」雖然有點害怕,可是霜哥哥說的話我不敢不聽,所以乖乖的挖了一塊來吃。
  
  甜甜的,軟軟的,綿綿的,入口及化,帶著淡淡香草味道!真是太好吃了!我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嗚嗚嗚……原來落翼還是有一點天份的!
  
  霜也吃了一口,很意外的發現這奇形怪狀的布丁居然不難吃!接著,不到一分鐘,兩人就把怪怪的布丁吃完了。
  
  我用長長的白色袖子擦了擦嘴,看到霜皺起眉頭又拿紙巾替我擦了擦。我開心的說,「那∼做別的看看吧?」
  
  霜看到這小娃娃這麼開心,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好。卡奈應該會比較喜歡咖啡口味吧?不如我們來做咖啡土司布丁?」
  
  聽起來有點奇怪,可是霜說的都是對的!所以我像小狗般的搖著尾巴(應該說是屁屁吧),猛點頭。
  
  霜一邊用魔法把剛才用過的廚具清洗,一邊對我說接下來的食物如何製作,「咖啡土司布丁的材料有糖2大匙、熱水50CC、土司2片、布丁2個、即溶咖啡2大匙。」洗好了!火魔法一蒸,立刻完成!「將土司去邊切成小塊,咖啡粉與糖倒入熱水攪勻,把咖啡淋在土司上,布丁攪碎平舖於土司,微波2分鐘,等布丁都溶化成液體,放入冰箱冷藏後就完成了。」
  
  這次速度比上一次快上許多,我也不需要霜的幫忙自己做了。
  
  烤出來的土司麵包超香的!鋪上布丁的時候也感覺好好吃!
  
  咳!雖然美中不足的是那個……布丁顏色還是很怪……而且土司有點黃黃的……然後咖啡有點呈現藍色……
  
  可是吃過第一次我想這次一定也很好吃!
  
  所以我的眼神停留在冰箱上面,恨不得把布丁土司拿出來自己吃掉。
  
  大概是知道了我的想法,霜淡淡的笑,「如果你吃掉了,卡奈怎麼辦?」
  
  對喔!是要給主人吃的!
  
  心中浮出滿滿的喜悅。好想趕快拿給主人吃喔!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瞬間讓溫度有點低的廚房變得溫暖許多。

我把布丁麵包放在精緻的瓷盤上頭,滿意的看著它乖乖的坐著不動。
  
  「霜哥哥,」離開前我朝霜一敬,直到頭都碰到了膝蓋才又抬起來,「謝謝你!」
  
  霜淡然一笑,「拿去給卡奈吧!」
  
  「嗯!」我傻傻的笑,然後拿著盤子走出,反手關上門。
  
  嘻嘻!主人會很高興的!
  
  到主人的房間,我先把盤子放在地上,才舉起手輕輕的敲門。
  
  其實大部分的人都不喜歡有僕人管著自己的生活,所以除了一個貼身僕人外都不會有別人。
  
  因為卡奈有我所以沒有請別人,所以有是找他就得自己來。
  
  沒回應。
  
  我想了一下,覺得土司要快一點吃比較好,就擅自把門推開自己進去了。
  
  只見主人躺在床上,那睡姿無比的優雅。
  
  我忍不住把盤子放在桌上,走過去近距離看他的睡臉。
  
  和他平時的樣子不同,他睡著的臉少了疲憊的神色,看起來好像少了幾歲,也多了分親切感。平時主人雖然溫文有禮,卻給人一種—-給我一種,很難接近的陌生。金髮像瀑布般的灑在臉旁,即使是睡覺,也沒有半根翹髮。
  
  我有些著迷的把手伸過去,撫摸他的臉。微涼的肌膚在手下光滑柔軟,讓我有種想咬上去的衝動。
  
  咬上去?我把自己嚇到了。我是很愛吃,可是主人不是食物阿!
  
  突然,主人不知道在夢中哼哼什麼,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突然張開。
  
  和我的紅褐色,不同,更為鮮紅的雙眼對上我的,眼神有點迷離,看起來居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愛。
  
  他眨了眨眼,薄薄的嘴唇動了動,「……洛。」
  
  主人叫我!我開心的回了一聲,「主人!」
  
  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主人的手勾上了我的脖子,把我的頭往下一拉,我們兩的嘴唇就碰上了。
  
  咦?
  
  我張開嘴,想要問主人在做什麼,結果一條靈活的舌就竄了進來,把我的舌頭捲走。
  
  「嗚……」身體一陣癱軟,沒辦法呼吸了。
  
  心臟跳得好快,不知道主人聽不聽得到?
  
  我只能呆呆的讓他不停的吸走我嘴中的口水,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可能是吸吮了很久我都沒有反應,主人放開了我,然後又閉上了雙眼。
  
  唇對著唇的時候我愣得說不出話,現在居然面紅氣喘。好奇怪……主人把舌頭放進我的嘴裡的時候,全身都像是著了電。酥酥軟軟的,比吃布丁的感覺還要好!

我摸了摸被他碰到的唇,又看了看主人熟睡的臉。
  
  算了,土司明天再吃好了……
  
  我要先去問米洛哥哥主人的動作代表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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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洛哥哥一聽,笑得像花似的。「落翼寶寶∼∼」他開心的抓著我亂轉,「小奈奈終於想通了∼∼阿哈哈哈!」
  
  想通?
  
  想到他餓了嗎?
  
  所以他才要吃我的嘴唇?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米洛哥哥……主人餓了嗎?」
  
  米洛停止旋轉,一臉我快昏倒了的看著我。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有點不滿的笑罵,「你啊!天真是好啦!可是怎麼連這都不知道呢?」他靠近我的脖子說,「那是吻喔!吻喔!你明天看看會不會長高?」
  
  吻就會長高嗎?
  
  我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米洛呵呵的笑著搖頭,「如果他吻了你,那他一定是愛你的嘛!」
  
  喔!原來是這樣啊!我點了點頭,露出招牌憨笑。好高興!胸口沒有痛了,反而是一種很快樂很快樂的感覺溢滿心頭。整個人輕飄飄的,好舒服。
  
  主人愛我!
  
  這時候米洛又再度湊進了我的耳旁,小聲的說,「我告訴你阿∼相愛的兩人還會做其他事情喔!」
  
  「什麼事?」天真的我馬上受拐騙,束起了耳朵聽。
  
  米洛晃了晃食指,故做神秘的說,「這可是秘密喔!那叫做做愛!」
  
  「做愛?」我的小腦袋歪了歪,對這個詞感到頗新鮮。愛是可以做出來的啊?好神奇喔!
  
  米洛嘿嘿嘿的陰笑,「那可是你沙夜和羅蘭哥哥最喜歡做的是呐!」
  
  「真的嗎!?那他們一定很相愛嚕?」我的雙眼露出對他們兩的崇拜。真好!相親相愛的!
  
  米洛乾咳一聲,「沒錯!做愛之後就可以生小寶寶啦!」他刮了刮我的臉,嘻嘻笑著說。
  
  做愛完就有寶寶啊?我興奮的指了指我自己,「哪!我也是做愛完出現的嚕?」
  
  褐髮的少年又乾咳了一聲,「這個嘛∼落翼寶寶比較特殊∼是別人做出來的喔!」
  
  被他說得這麼神奇,我開始想自己到底是怎麼出現的。想了一想,那沙月真、沙羅、還有米蘭都是沙夜和羅蘭做愛生出來的嚕!
  
  我本來還以為是沙夜本來就會生小寶寶呢!
  
  我眨了眨眼,期待的看米洛,「哪!我也要和主人做愛,然後生出好多可愛的小寶寶!」此話一說出,米洛差點暈了。憑落翼寶寶這一丁點樣子,自己就是寶寶了還要生寶寶!寶寶生得出來嘛!?
  
  「咳!那要等落翼長大才行。」
  
  我絞盡腦汁的想,最後嘟著嘴回答,「可是和主人做愛之後就會長大了,不是嗎?」
  
  米洛在心中吐了吐舌,這小孩還不算笨嘛!「也是啦……」
  
  我的雙眼冒著閃亮的星星,下定決心,「那我要趕快和主人做愛!」
  
  米洛噴血,這話別讓其他人聽了……實在是……
  
  最小的王子突然有點後悔自己亂教壞小孩。不過,這可是為了落翼寶寶自己的幸福找想阿!隨便找了個正當理由,米洛把心中的罪惡感推到一邊,繼續慫恿,「沒錯沒錯∼∼∼趕快去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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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的點點頭,「可是主人現在在睡覺。」
  
  「唔?睡覺?那沒關係,我們先來做學習好了!」披著羊皮的狼終於現出原狀,朝毫無防備的小紅帽伸出狼爪。
  
  小紅帽突然問,「狼叔叔,您會做愛嗎?」
  
  我靠!米洛從狼皮裝中跌出來,大怒,「落翼!你這可是在懷疑你米洛哥哥的實力!?」要不是落翼是卡奈的人,他這就要把他壓在床上讓他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做愛!
  
  被惡狠狠的盯著的人歪了歪頭,傻笑,「那米洛哥哥愛的人是誰阿?」
  
  聽到著問題,米洛突然露出深遠曖昧的笑容,「嘿嘿嘿∼∼那是一個很可愛的人∼∼∼」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唇,可怕的模樣嚇了我好一大跳。
  
  「……這樣阿。」我不太感再去看米洛哥哥,他那個表情真的好可怕!
  
  米洛突然又咳了一聲,「所以啦!我可以指導你的!」
  
  我聽不明白。「不是只能和喜歡的人做嗎?」
  
  米洛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紅了起來,「我沒有要和你做啦!只是……嗯……和你做前戲而已。」我聽得似懂非懂,不過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笨,我沒有問他前戲是什麼。
  
  「所以啦∼」米洛又把狼裝穿起來,露出陰森森的白牙,「可愛的小紅帽要不要阿∼?我會讓你很舒服的∼很舒服喔∼!」
  
  小紅帽茲茲發抖,縮到了一個角落,「米洛哥哥好可怕……我……我去請教沙夜好了……」說著說著就要逃出門外。
  
  米洛一個激靈把我抓回來,整個臉是黑的,他乾笑,「這個∼落翼寶寶,我知道你神經粗大啦!可是去找沙夜教你你會完蛋。」
  
  「為什麼?」
  
  米洛在內心苦笑。還不都是那佔有慾超強的哥哥?連自家孩子的醋都能吃呢,何況是你?
  
  「咳∼!」米洛裝出一副很有深度的樣子,「總之!你的『性福』就交給我吧!我保證把你調教得床.技.一.流!」說完,突然想起之前做衣服的慘痛經驗,乾咳了一聲,「痾∼不一流可是至少二流三流有啦!哈哈哈……」
  
  我問他,「做愛一定要在床上嘛?」我在想,那如果沒有床,就不能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愛意嚕?
  
  米洛一聽,又露出了那種令我害怕的詭異笑容,「嘿嘿!不用!想起我上次就和那家夥在餐桌上做了……嘿!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怎麼有種……替他口中說的那個人捏把冷汗的感覺?
  
  米洛突然不太耐煩的問,「落翼寶寶!你要不要我教啊?不教的話我可要睡了。」他擺出一副早該上床的表情。
  
  我急忙點頭,「好!請你教我了!」我都還沒有鞠躬,他就突然撲了上來把我全身的衣物全部脫了!
  
  怎麼又脫衣服呢?
  
  「這是和你上一次想玩的遊戲一樣嗎?」我眨了眨眼睛,推了推不知道在幹麻的米洛哥哥。
  
  米洛嘻嘻一笑,「你還記得啊?沒錯!就是那樣!」
  
  我心理卻忍不住想:這樣脫光光好玩嗎?好像有點冷喔?
  
  少了衣服,我抱住自己赤裸的身體在米洛的住視下抖了抖。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點排斥和米洛哥哥做這樣的事情。
  
  我是不了解沒有錯……可是,這種事不是就該和心愛的人做嘛?
  
  我皺起眉頭,等到米落叫我過去時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模過去。
  
  他居然也脫了衣服。
  
  該說是貴族的遊戲都很奇怪嗎?沙夜喜歡損人,沙月真他們喜歡推人下山,然後米洛哥哥喜歡和別人玩脫光光的遊戲……
  
  就在米洛摸上了我光滑的小屁屁我才驚醒。「阿……米洛哥哥……你在摸哪裡?」不會是要打我屁股吧?
  
  全身因為即將來臨的疼痛繃緊。
  
  沒想到米洛只是哼哼的笑了笑,然後把嘴放在我的耳朵旁吹氣,「放心,會很舒服──」
  
  門,突然嘎的一聲開了。
  
  「米洛……你看到落翼──」站再門口的金髮男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們,他俊美的臉上閃過無數種念頭,最後停留在可怕的陰森上頭。
  
  聽到門一開,我立刻轉頭,入眼的卻是我朝思暮想的主人!
  
  嗚阿!我再怎麼笨也知道這樣的狀況很不好啊!!!主人看到我和其他人做這種事了!怎麼辦怎麼辦!?整個腦袋陷入慌亂,眼中出現旋渦轉阿轉。
  
  主人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一句話就讓我打顫。他冷列的問,「你們在做什麼!?」
  
  我急忙的想要解釋,「主……主人!我……我們不是在……」可是我的解釋很快就停止了,因為我發現主人的目光全停留在米洛身上。
  
  我再度嚐試,「主人!這不是米洛哥哥的錯……這是落翼──」
  
  「米洛!你到底在做什麼!?」卡奈拉起了音貝大喊,雙眼赤紅。
  
  米洛哥哥輕輕的推開我,自己開始穿起衣服,輕輕的回答,「我在幫你。」
  
  「幫我!?幫我!?你這樣糟蹋自己叫做幫我!?」看到主人歇斯底里的大吼著,我的心頭泛起了一絲不安。
  
  我也說不太上來,可是總覺得……主人在乎米洛遠遠比在乎我來的多。尤其是他那句糟蹋自己。雖然我不知道糟蹋是什麼意思,可是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和我做愛對米洛哥哥不好嗎?
  
  我的雙眼垂了下來,靜靜的坐在地上發呆。
  
  「卡奈。」米洛只有認真的時候才會這樣叫主人,「落翼想要長大。」
  
  我正要開口說其實不長大也沒關係……可是對上了主人的雙眼後我卻開不了口了。那雙眼中充滿憤怒,痛苦,自責。
  
  米洛嘆了一口氣,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看了我一眼,「你至少……也得關心他一下。」
  
  我想對米洛說:主人很關心我,他很愛我。他在夢中喊著我──
  
  突然,胸口涼了一下。我只聽到一聲『落』,卻不知道是落還是洛。這時候發現他也可能是再喊著米洛而不是落翼……
  
  我有點傻了,怎麼沒想到呢?
  
  打斷我的深思的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主人把我用力的拉了起來,把我粗暴的拋到床上去。
  
  「主人……?」我有點害怕這樣的主人。試線飄到剛才米洛站的地方...可是整個房間裡只剩下我和主人...米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卡奈雙眼比平常更加的紅,紅的快滴出血來了。他的虎牙也露了出來,更顯得危險。「你不是想長大嗎?」他壓上了我的身體,把我的雙腿拉開,到了最大極限。
  
  「痛……」我吃痛,呻吟了起來。
  
  主人卻刻意的把我痛苦的呻吟曲解。「這麼快就舒服了?」他冷笑著把自己的褲子拉鍊往下拉,然後掏出火燙的挺立。
  
  看到那地方的一瞬間,我感覺到口乾舌噪。好奇怪,為什麼主人的是挺起來的?而且比我的大好多……
  
  「哼,你不是很想要嗎?」他猙獰的笑著把自己的東西抵上了我的屁屁,「我這就給你!」

 我想把我的腿合起來,卻被主人強制性壓住。那根粗硬的東西就這樣直接的插入了我屁股的洞穴。
  
  全身都崩的死緊,好像所有感官都集中到了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從那個被他撐開的地方傳開來。「好痛……主人,好痛……」有暖暖的液體從裡頭留下腿部……似乎是血。
  
  血流潤滑了乾燥緊緻的後穴,更加方便了金髮男人的侵入。粗狀一次又一次的抽出插入,殘摧著我的身體。每一次的抽插就牽動著我的全身,使得下面的床也嘎嘎的跟著晃動。我在疼痛中檢直就要暈了過去,下身就像是被撕成了兩半。
  
  「你不是很喜歡嗎?」卡奈一邊冷笑著一邊又是挺入的更深。
  
  「阿阿……主人、痛……痛……」我的眼淚像是噴泉不停的流出。
  
  卡奈扶著我快斷掉的腰,把我的雙腿分的更開,加快了摩擦的頻率。下身好像不是我的了,只覺得傷口不停的被摩擦,破裂。
  
  主人毫不憐惜的進入,我到最後連尖叫痛苦的聲音也發不出來了,「這樣你恨我了?你還想長大嘛!?」他逼問的聲音乎遠乎近。
  
  我無力的抬頭用被水霧充滿的雙眼看他,死白的嘴唇動了動,下意識的用腿把他的腰夾的更緊。看到我的反應,卡奈先是驚愣,接著卻是鄙夷。
  
  「你就這麼喜歡給男人這樣插?」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在痛苦中拼命的搖頭,「主人……啊!」他突然更加的用力,害得我的手腳只能隨著他的侵犯無力的發抖著。
  
  淚水迷糊了我的視線,可是我努力尋找主人的臉,舉起略嫌短的手摸上了他的臉頰,吐出以前我永遠也說不出口的愛意,「唔……主人、我……愛你──呀阿阿!」
  
  主人一聽,居然就在我們兩個的身體還相連的時候把我翻過身去。我的屁股被他抬高,抽插依舊沒有停止。
  
  「恩……主、主人……好痛……痛……」我語無倫次的小聲呼喊著,直到身體最後承受不了這樣的痛苦,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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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了好幾天。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沉全身痠痛。我才試著把身體撐起來就感覺到排泄的地方傳來撕裂的疼痛感。
  
  不是夢……和主人做愛不是夢……我到現在全身都還是赤裸。
  
  可是……那是愛嗎?怎麼覺得更像是在發洩……
  
  蒙攏之下我發覺自己已經不是在米洛的房間裡了,這是在一個更為簡單的水藍色房間。
  
  ……好像是其中一個客房。
  
  我咬緊牙關把身體撐起,慢慢的移動身體。我的腿每一個移動就感覺到有粘稠的液體從股縫流出。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時候腦袋又是一陣暈眩。我一手撐著床,一手往後面探去。紅色白色……看起來好像血和膿的東西。
  
  現在往前一看,床單上都沾滿紅褐色的血和……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好多血……都是我流出來的嗎?
  
  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馬上又跌了下來。索性我走了,直接用爬的。
  
  終於爬到了衣櫃旁邊,我拉著衣櫃的門把身體抬起來。站著面對衣櫃上的鏡子時,我傻了。
  
  眼前是個陌生的少年。看起來莫約十三十四歲,臉色病態的蒼白,筆直修長的雙腿間滿是讓人看不下去的血和黏液。
  
  「我真的……長大了……」我不太敢相信的碰了碰鏡面,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長高了……」以前我碰不到衣櫃的上層,現在終於碰到了!
  
  以前是那麼的急切想長大……現在卻又覺得長不長都無所謂了。
  
  只要能陪在主人身邊……只要他心中有那麼一點點的愛我……
  
  努力控制著雙腿不要顫抖,我放開門,拿起衣櫃中的衣服來穿。
  
  身體好重,好累。好想把眼皮合上去,可是我想趕快見到主人。
  
  我想問他,有沒有愛過我。

一如往常,一路上的女僕男僕們都正打掃著走道,整理著植物。
  
  卡奈的房間離花園和草藥園最近,因為那樣離他要的藥材也近一些。
  
  「你是……小落?怎麼突然長大了?」其中一位和我很親的上了年紀的女僕抬起頭來剛好看到我已詭異的姿勢走著。「你怎麼了?」
  
  她對我來說可能就像是母親的存在吧?我忍著下身的痛苦搖頭,笑,「沒什麼啦!我可能剛好發育期吧?」艾瑪身材微胖,胸部豐滿,表情親切……或許和生了好多個孩子有關吧?不過她的孩子都住在仙靈村中,所以在這他也把我當兒子看。
  
  艾瑪不相信,抿起了嘴,「你不要亂吃了什麼藥!而且你現在臉色好差!」她從懷中拿出了帶著香氣的手帕,擦了擦我滿是汗水的臉。
  
  硬是把我拉了下來陪她坐下,她笑著我,「哎呀哎呀∼我就知道小落長大一定很帥。」
  
  在走道旁的椅子上坐下的那一瞬間屁股又是一陣刺痛,我的臉立刻刷白,「……真的嗎?」聽到這樣的話讓我暫時忘了疼痛,我緊張的問,「艾瑪,我這樣子主人會不會比較喜歡我?」
  
  艾瑪眨了眨眼,「你說卡奈殿下嘛?」她摸了摸我的頭,露出慈愛卻帶著淡淡背傷的笑容,「我不知道……你可能得親自問他吧?」
  
  是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爽朗帶著孩子語調的聲音傳了過來,「落翼妹子∼∼∼」
  
  聽聲音就知道來的人是安琪亞。明明年記不比羅蘭小,卻喜歡變成小女孩的模樣。
  
  他和一名留著一頭橘髮的大哥哥從轉角處出現。「安琪亞……有點自制!」可見他們是先聞道我的味道而不是先看到我的人。(維西爾是半獸……嗅覺很好)
  
  不過他們兩在看到我之後,雙雙都傻了。維西爾噗了過來,對著我東嗅嗅西嗅嗅,「哇啊!怎麼都是血族的臭味!?」全血族城中敢這樣罵的人估計只有和王子們身分不相上下的他吧?
  
  「維爾?安安?」
  
  安琪亞的臉紅了紅白了白,「你……居然……被二王子……先吃了!?」
  
  艾瑪一聽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不是吃,是和他做了。」我很認真的糾正他。
  
  艾瑪暈倒了。
  
  維西爾擺了擺手,「都一樣。」然後才又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怎麼幾個月沒見就長這麼大了?」
  
  我嘿嘿一笑,抓了抓頭。
  
  「不過還是好傻……」維西爾吐了吐舌。
  
  安琪亞像隻抱抱熊般纏住我,「落翼妹子,你的臉色好差喔。」
  
  維西爾一臉尷尬,「安安……他可能是……」
  
  安琪亞不理他,繼續在我胸口蹭阿蹭,「二王子真壞阿∼落翼妹子這麼弱不禁風居然也不憐香惜玉……」突然抬頭看我,用水靈靈的眼睛瞪,「他去哪了?」
  
  「痾……我不知道,我正要去找──」我慌張的回答,卻被安琪亞用手遮住我的嘴不讓我繼續說。
  
  她惡狠狠的指示維西爾,「維爾!我們去把卡奈那傢伙找出來!可惡!居然這樣欺負落翼妹子!」說著已經從我的大腿上跳下去,拉著維西爾往另一個方向跑去,「落翼妹子!我們分頭找喔!」金色辮子隨著她身體的跳動跟著跳了跳去。
  
  「喔……」我看了昏死的艾瑪,喳了喳嘴,無力的站起來。
  
  聽安琪亞那樣說好像做完主人應該要陪著我?
  
  心中又有點落寞……我對主人……好像沒有米洛哥哥對他來說那麼重要?

每走幾步路就感覺到有更多的液體從兩腿間流出。雖然說在房間中有先用紙擦過才換上乾淨的衣物,全身散發出來的感覺還是讓我很不舒服。
  
  看著四周沒人,我摸了一下褲子……果然濕了。拿到鼻子前嗅嗅,鐵的味道……好像又出血了喔?
  
  腦袋比剛才坐著的時候還混濁,全身的細胞都吶喊著趕快休息!可是我一定要見到主人,一定要親口聽他說出答案……更何況他是全血族最棒的醫生,他能夠幫我。
  
  可是他也傷了我……腦袋中小小的聲音指控著。
  
  我搖了搖頭,靠在牆上喘氣。好累……好像爬了好久的山……
  
  整個臉貼在牆壁上,無助的喘息。
  
  真的,快不行了。從來沒這麼痛苦過……
  
  大概就在這個時候,我靠著的那面牆後傳出了碰的一聲。
  
  咦?我皺起眉頭把耳朵貼緊,仔細的聽。
  
  優美的一聲嘆息。「──米洛……」主人!是主人耶!運氣真好!剛好挑到這面強來休息……
  
  米洛哥哥大吼著,「不要碰我!」隱隱約約又聽到東西打破的聲音,「你不要跟著我!」
  
  「米洛……」卡奈低聲說了什麼我聽不太清楚,好像是在勸米洛什麼吧?
  
  啪的一聲米洛又開始大叫,「難道你感覺不出來?」
  
  沉默。
  
  米洛哥哥接著音量突然轉小,「落翼他……」後面的真的太小聲,聽不清楚。
  
  突然好希望自己的聽力能夠再好一點。
  
  卡奈說話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米洛!我只愛你一個人!永遠只愛你一個!我不管你是誰,落翼是誰,只要我還是卡奈的一天,我就是愛你!」
  
  「我們不可能的!我們是兄弟!而且……」米洛頓了一下,「我已經找到我的命中人了。不管怎麼樣,你也該試著──」
  
  卡奈也跟著語調放慢,「……就算如此,我對落翼還是沒有感情。米洛,我不愛他,那只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貼在牆上的耳朵因為這突然消息而嚇得移開。一移開,我的腦袋中倒帶了一下,無視了米洛最後說的話,重播著主人剛才所說的。
  
  我咬住手,不讓哭聲發出來。滾熱的淚水就這樣低落在手上。
  
  他愛米洛。
  
  他只愛米洛。
  
  他對米洛的愛不是兄弟之間的愛,而是情人之間的?
  
  對自己突然分清楚情人和親人,我感覺到微微的訝異,不過可能和自己長大了有關吧?智商也跟著成長?
  
  我的雙腳終於承受不住的彎曲,整個人慢慢的滑落到地板上。
  
  他不愛我。
  
  他不愛我。
  
  他不愛我。
  
  終於認清了事實,我雙眼失神的將頭往後仰,扣的一聲撞上了背後的牆。其實早就有所察覺……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胸口的疼痛遠比身後的疼痛還強烈。
  
  壞掉了……我快要壞掉了……我的直覺這樣告訴我。不然怎麼會痛得這麼厲害?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心碎?
  
  可是我又沒有心……我是被灌入魔法的機器……我──
  
  「……主人……」最後,我還是幻想著主人溫柔對自己笑的模樣。像春風一樣的溫暖阿……
  
  「阿──」眼前突然一黑,我失去了所有知覺。
  
  卡巴一聲,我留下了過於寧靜的走廊,以及一個破碎的娃娃。

卡奈突然一震。這是什麼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心中有一塊被抽走,好像失去了什麼。
  
  米洛看自己的哥哥半敞都沒反應,伸出了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小奈奈?小奈奈?」卡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起來十分不對勁。
  
  外頭先傳來咚一的聲接著又是卡巴一聲。
  
  「……小奈奈,你有沒有聽到什麼?」米洛皺起了眉頭。從剛才外面好像就傳來強烈的悲傷,不過自己太忙著和卡奈吵,並沒有特別留意。
  
  現在,那一波波的情感突然又消失了。
  
  卡奈突然回過神,眼神略帶歉意,「對不起,我出神了。發生了什麼事?」
  
  米洛皺起了眉頭,「剛剛好像有什麼聲音。」
  
  「……聲音?」卡奈放出了自己的能力,尋找著周圍的人。他搖了搖頭,「外面沒有人。」
  
  「是嗎?」米洛用手枕著下巴思考了一下,「我還是出去看一下好了。」
  
  「等等,我也去。」他們兩個人一同退出了展望室。
  
  一出去,米洛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卡奈說的是對的。外面什麼也沒有。不過這間房間是在兩條走道交接的角落,所以有可能是從另外一邊傳來的聲音。
  
  米洛往又踏出了一步,突然全身顫了一下,「血的味道?」
  
  「怎麼可能現在才聞道?」卡奈動了動鼻子,也跟著往前一步。
  
  很淡很淡的血味,假如沒有仔細的去注意根本聞不到。人類的血味很濃,不可能錯過。血族的味道他們本身很清楚,而這個不是。精靈的血味有香草的味道,其他種族的血味各有特色,可是沒有半個是這樣幾乎聞不到的……尤其是當血族的鼻子幾乎可說是為了聞血而存在的。
  
  在全血族城堡中有這樣特色的就只有不是完全生物的……
  
  「落翼!」兩個人同時衝了過去,再看到轉角處的一個瘦弱少年身軀時,同時狠狠的胸口一緊。
  
  少年的頭很不自然的歪到一邊,從前靈動的紅褐色眼睛變得空洞無神,瞳孔放大。他的上半身看起來完好無缺,可是下半身卻慘不忍睹。紅褐色的溢體染濕了褲子和玻璃色的地板。
  
  好多血……這都是他流的?
  
  「阿……」卡奈想說什麼,話卻一直卡在喉嚨說不出口。自從米洛拒絕了自己就在也沒有這種感覺過。這次的感覺更為鮮明強烈。
  
  失去了什麼,再也得不回來。
  
  米洛撲了過去抱住落翼的身軀。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落翼寶寶,你長大了,不會這麼快就死掉……不會……」
  
  金髮男人只是靜靜的看著一切,面目毫無表情。
  
  娃娃只是毫無生命的讓米洛不停的晃動,不停的親吻。「落翼最乖了,說話阿,快點說話給米洛哥哥聽……」米洛捧住了他的臉不停的說。
  
  只是,當他把娃娃的頭放開,娃娃的頭就又軟軟的往一邊倒去。
  
  「──嗚嗚……落翼寶寶!說話啊!別這樣對米洛哥哥……」米洛變成放聲大哭,「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卡奈突然問自己。是我害的?
  
  前幾天自己毫不留情的撕裂的他的身體……只記得一開始很難進入,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容易許多。血……就是那時候……我怎麼沒有注意到?
  
  斷斷續續的記憶湧了上來。小孩拿著東西討好自己的模樣,惹事的模樣,撒嬌的模樣,哭泣的模樣,最後……即使被自己侵犯也固執的說出愛意的模樣。
  
  主人,我愛你。
  
  他是這樣說的。

「哇!找到了!」安琪亞的聲音從走廊深處傳過來。她和維西爾就這樣直奔向他們。「你看我就說會找到──」安琪亞在看到米洛懷中的寶寶時沉默了。
  
  「那是什麼!?」安琪亞驚得大吼,「不要告訴我是落翼妹子!」
  
  維西爾搖了搖頭,「那是落翼。」聞聞就知道了。
  
  「他……」安琪亞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米洛懷中人的臉頰,發現是冰冷的,「死了嗎?」
  
  米洛雙眼赤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瘋狂般的大叫,「他才沒有死!你不要亂說!你說是不是?小奈奈?」
  
  卡奈淡然的搖了搖頭,「他看起來已經……」
  
  「閉嘴!他才不會死!」米洛抱緊了落翼,好像是怕別人把他搶走,「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連你的命中人死了都不在乎!」
  
  安琪亞和維西爾雙雙到吸了一口氣,「落翼是二王子的命中人!?」可是落翼不是生物阿……能這樣嘛?
  
  米洛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終於恢復了平靜。雖然他的眼睛還是有一點點的紅,他的聲音已經靜了下來,「卡奈,你闖的禍你自己收拾。」他像是放棄了把落翼的身體拋到卡奈懷中。
  
  卡奈下意識的接了住,「你要去哪?」
  
  米洛被對著卡奈的聲音異常的冷淡,「我要去人間找我的人。」突然他轉回頭對卡奈大吼,又是兩行淚水從眼框中奪出,「我不像你這麼無情!」然後他擦著淚水跑掉了。
  
  安琪亞和維西爾對看了一眼,想對卡奈說點什麼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
  
  問題就是卡奈看起來一點也不傷心。最多只是面無表情的愣愣看著米洛推給他的人。
  
  一瞬間,安琪亞真的覺得落翼好可憐好可憐。眼中流露出對卡奈的唾棄,「沒想到二王子是這樣可恥的人!」
  
  「安安──」維西爾對她的話感到驚訝。好歹卡奈也是王子──
  
  安琪亞不聽他說,直接扯著他的手拉著他走了。「不要和這種人廢話!他比上次那個魔界的人還可恨!」
  
  「安安──」維西爾無力的叫著……卻還是抵不過安琪亞的神力。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卡奈還是抱著落翼發呆。
  
  他死了。
  
  沒有人會再天天討他歡喜,用暖暖的語調叫著他主人,沒有人會再擔心他的三餐不繼,沒有人會在他累的時候替他按摩準備點心。
  
  自己心痛嗎?難過嗎?
  
  一瞬間,他的胸口好像被幾萬根的次扎著。好難過。這就是落翼死前的感受嘛?
  
  一直以來編織的謊言,壓抑的情感崩潰了。
  
  一直以為自己還是深愛著米洛,這時候才發覺自己的心早已被懷中小小的身軀占走了。
  
  為什麼沒發現呢?
  
  一直克制著自己,對著落翼冷淡無情是為了什麼?
  
  怕當自己付出了之後,又被再次的拒絕。
  
  人總要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阿……
  
  「落翼……我真傻……」卡奈露出苦笑,「你也這麼認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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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奈把落翼的身體抱回自己的寢室中,替他全身上下擦洗過,連後穴也仔細的清洗。

  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細心小心,深怕又弄傷了他。
  
  等到清理完他替落翼換了衣服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
  
  「在我愛上你之後就死了……」他喃喃的撫摸落翼的頭髮,「真狡猾。」
  
  突然,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我不會讓你死的。在我死之前你怎麼能死?」他輕柔的吻在落翼的眉心,就這樣做在床邊看著死去的娃娃睡著了。
  
  一直連續好幾天卡奈不吃不喝的凝望著落翼。他看起來一天比一天的憔悴。倒是床上的人沒什麼變化,連屍臭或腐敗都沒出現,只是靜靜的躺著。
  
  「落翼,我愛你,你快醒來好不好?」卡奈失神的握著落翼冰涼的手,整個人的神志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落翼,吃飯時間到了,你怎麼不醒呢?」金髮男人每天都會帶著食物放在娃娃面前,懇求他吃一口也好。
  
  落翼死去後羅蘭給卡奈的貼身僕人終於受不了了,拉了拉卡奈的手拜託他吃點東西,喝個水也好,這幾天他都沒有進血,身體很快就會撐不住的!「二王子!請你吃點東西吧!喝個血也好啊!」
  
  卡奈雙眼一亮,「是阿,落翼當時流了好多血……」因為僕人的一句話,他開始製作藥水,尋找讓死人復活的方法。
  
  才一個禮拜,他看起來就老了好幾歲。頭髮還是金黃,皮膚還是滑嫩,可是雙眼失去了色彩,身體失去了該有的重量。
  
  霜和羅蘭終於得知卡奈不吃不喝的消息,同時衝往卡奈的房間。羅蘭帶著沙夜,表情沒比包公好到哪裡去。
  
  「卡奈!」三個人在看到金髮男人瘋狂的配藥時,都叫了出來。
  
  他在做什麼!?給一個死去的娃娃吃藥有用嘛!?
  
  「卡奈!落翼已經死了!」沙夜抓住卡奈瘦弱的肩膀狂搖著,金髮男人已經瘋了!瘋了啊!
  
  卡奈搖了搖頭,「他不會死的……只是睡著……我會讓他活過來的……」
  
  羅蘭跟著朝他大吼,「你頭腦燒壞了阿!?他是一個機器,就算你真能讓死人復活也沒辦法讓機器活過來的!」
  
  卡奈用空洞的雙眼看他,不停的重複著同意句話,「我會讓他活過來,我會讓他活過來……」
  
  突然,一直保持沉默的霜開口了,「卡奈,假如哪天落翼真的醒過來了,他看到你半死不活怎麼辦?難道就要換他一個人活下去?」
  
  金髮男人狠狠一震,雙眼恢復了一點神采,「……如果我死了?」
  
  「沒錯!難道你要讓他一個人獨自活下去?你們兩個是共同生命體!失去一個就不行!」霜冷淡的說著,在看到卡奈終於恢復了一點正常時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卡奈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霜……你果然是四兄弟中最聰明的一個。」這是幾個禮拜來他第一次說出與落翼無關的話。
  
  不愧是我哥,恢復的倒挺快。「過獎了。」霜擺了擺手。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阿……?」沙夜抓了抓頭,看霜這麼自信滿滿的樣子應該是……
  
  卡奈抬起頭來看霜,「你有辦法……?」
  
  霜面上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扯了一個奸詐的笑容,「等你恢復原來的體重我再告訴你。」
  
  「……」卡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就當所有人以為他又要瘋掉的時候,他突然露出許久未曾露出的優雅笑容,打了一個響指,「拿食物來。」
  
  「阿……是!二王子!」他的僕人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匆匆忙忙的跑去拿食物。

 廚房。
  
  之所以會再廚房是因為那就是食物的出產地,與其要等它在經過別人的手才出菜,卡奈絕得直接在廚房吃還比較快。
  
  一盤、兩盤、三盤……十五盤!
  
  銀白色的盤子疊的高高,沙夜擔心它隨時會垮下,把正狼吞虎嚥的人壓死。
  
  不,不對。卡奈吃相那麼的優雅,怎麼能說是狼吞虎嚥?
  
  一插二掃三肴,又是一盤吃完了!
  
  那動作是多麼的優雅!多麼的從容!多麼的美麗!每吃幾口就會擦一下嘴!可是──
  
  為什麼不到三分鐘就可以快速的掃完兩三盤!?
  
  沙夜和霜看著持續掙高的盤子發呆,看來離恢復原本的體重並不遙遠阿……
  
  「我渴了……」卡奈嘆息般的朝廚子說。
  
  不過一分鐘又是一道道的湯湯水水、甜品、血、酒上桌。
  
  卡奈一口一口的用湯尺堯著,已超乎常人的速度又把一碗碗的湯喝掉,現在正以挑逗人的模樣舔著嘴唇,小口小口的喝著甜酒。
  
  這根本不是人──
  
  不對啊!卡奈本來就不是人……沙夜在自己的頭上敲了一下。
  
  不過二王子的食量真是頗驚人。
  
  他吃下的那一堆足夠讓一個普通人吃上好幾天!
  
  卡奈把30%濃度的血酒喝完,舔了舔牙齒,露出溫柔的微笑,「霜……」
  
  「一餐不可能就胖回來,你給我好好的養成豬之後再來找我。」霜冷冷的丟下這句話,離開了廚房。
  
沙夜悶笑出聲。哼哼哼,卡奈豬啊?嘿嘿……看起來一定很好笑……
  
  當卡奈用了暇長的紅色眼睛看了沙夜一眼,沙夜露出了詭異的討打笑容,一蹦二跳三逃的飛奔出去。
  
  卡奈揉了揉額頭,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懂,自己的哥哥到底為什麼會看上那個傢伙。
  
  難道血族的詛咒那麼的強烈!?
  
  卡奈再次嘆了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看到床上的身影,心頭不由得的又緊了起來。這麼久隱藏的情感,在他死後爆發得不可收拾。
  
  假如自己當時再溫柔一點,假如自己早一點認清事實的去愛他……
  
  假如假如假如,在過去式中一切都還有挽回的可能。
  
  可是自己沒有辦法穿越時空。
  
  卡奈洗了這幾天來第一次澡,在換上睡衣的時候注意到了衣櫃角落的小箱子。
  
  那裡面是一條難看至極,製作手法極差的圍巾。
  
  「落翼……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你看,我沒把它丟掉阿……」那天落翼離開之後,卡奈又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把那條像是三歲娃娃學編織的作品,檢了回來。
  
  「所以,你要醒來,醒來陪我。」卡奈默默的把圍巾仔細折好,放回原位。
  
  卡奈的房間因為放置藥品而溫度教低。他爬上了床,立刻往落翼身旁縮了縮。身為血族的他自然是不怕冷的……應該說是感覺不到溫度。「落翼……」他輕輕的環抱住冰冷的軀體,將頭埋在紅褐色的髮絲中。
  
  這個動作讓一個體型不小的男人看起來有些柔弱,「落翼……我想你了……」
  
  睡意慢慢的占滿他的思緒,他嘆了一口氣,抱著失去體溫的娃娃睡著了。
  
  好像很久沒睡這麼好了。卡奈一直睡到了隔天晚上才又醒來。
  
  月亮照倒屁股了。
  
  卡奈像個孩子般的揉了揉眼睛,慢慢的從床上爬起。溫柔的在枕邊人臉上咬了一口,他前去更衣漱洗。
  
  一洗完他又開始埋頭苦吃,直到霜憤怒不已的把自己從餐桌上拉起大罵,「你是怕食物太多吃不完阿!?」
  
  「你叫我吃的……」
  
  霜頓時語塞,看看卡奈也恢復差不多了,「好吧……」他嫚吞吞的吐出那兩個字,勾勾手指,「跟我來。」

霜昭開的是,王子們之間的會議。不敢說是家族會議,因為如果說是家族那就連帶沙夜和他那三個各有特色的孩子們。
  
  況且,米洛下凡去了,現在也拉不回來。
  
  說是會議,其實也只有三個人面對面談話啦……
  
  所以,當會議真正開始,羅蘭又發現兩個他現在不是很想看到的人出現了。
  
  自從那次給人抓姦在床,羅蘭就對這兩個惹事的傢伙印象不怎麼好。
  
  所以當安琪亞和維西爾踏進會議事的那一刻,羅蘭的臉色只能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羅蘭低吼。
  
  安琪亞朝他露出可愛的天真笑容,「羅蘭∼是三王子叫我們來的∼在說∼縱欲不好呐∼」
  
  「是阿是阿∼」維西爾馬上跟著痞痞笑著,「記仇不好喔∼!」
  
  羅蘭咬牙切齒,要不是念在兩位弟弟的面子上,真想狠狠的抽他們兩個!最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太閒還是怎樣,三天兩頭就往他的房間跑,而且最喜歡在他和小夜高潮前一課闖進來。
  
  這叫他怎麼不氣!
  
  霜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桌子,「安靜!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卡奈一生的幸福!」
  
  「喔喔∼性福阿……」安琪亞埽了卡奈一眼。
  
  卡奈突然又想起落翼殘破不堪的模樣……雙眼轉為深幽。
  
  霜察覺他的變化,立刻又大喊,「安琪亞!你再鬧下去我讓你出去!」
  
  安琪亞吐了吐舌頭。
  
  「總之,各位應該都知道,落翼已經死了。」
  
  安琪亞又瞪了卡奈一眼,「我們也都知道是誰害的。」
  
  卡奈的頭低了下去。是阿……是自己害了落翼。
  
  霜終於大怒,「安琪亞你給我出去──」給羅蘭拉了下來。咱大王子在他耳邊悄悄說,「留給我教訓。」
  
  安琪亞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霜又繼續,「接下來各位可能就有所不知。落翼是米洛在精靈國購買的愛情人器,是利用把魔法灌入木偶木偶控制術改成灌入娃娃,進而改良成有人類特性並且能夠成長的東西。」他喝了一口被大家無是很久涼掉的茶,「所以,既然是被創造出來的東西,自然是要找創造者來修理,對吧?」
  
  卡奈立刻抬頭。怎麼沒想到呢?沒辦法治療怎麼不會去修理呢?
  
  霜淡淡的露出笑容,「在跟著落翼來的牌子上寫著他的製作者是拉•法蘭迪絲,是個精靈國非常出名的玩偶商……雖然不知道米洛是怎麼買到的,不過相信靠著大哥和公主之間濃厚的交情……或者靠沙月真和她的交情一定能把難請的法蘭迪絲請出來—-」
  
  嘎──門開了。霜馬上閉上嘴。
  
  闖進來的人是米蘭。十歲的米蘭一頭烏黑的柔軟長髮,一雙明亮的水藍色大眼睛,粉嫩嫩的模樣叫人想把他揉進懷裡疼愛。雖然比一般十歲的孩子來得高,身上卻沒有幾兩重,只有那圓圓滑滑帶著嬰兒肥的臉在騙人。
  
  「爹爹?」米蘭手中抱著米色的泰迪熊,身上穿著淺藍色的米洛牌睡衣,揉著眼睛問,「二爹爹呢?」由於沙夜打死不肯讓孩子們叫他媽媽,所以改讓他們叫爹爹和二爹爹……畢竟二爸爸……能聽嘛!?
  
  羅蘭繃緊的臉瞬間露出笑容,「米蘭,你二爹爹在房間睡覺。現在我們在忙,回去睡覺好不好?」
  
  「喔……」米蘭歪著頭看卡奈,「落翼會回來吧?」
  
  卡奈略為尷尬一笑,「一定會的。」
  
  「嗯!」米蘭露出屬於孩童的天真笑容,眨了眨睡眼惺忪的眼,「早點睡喔……大家晚安。」然後輕輕的關上門,悄悄的回去了。

 「所以,」霜輕咳了一聲,持續了剛才的話題,「我想現在我們能做的事就是先通知潔妮絲,把他的位置找出來,然後把落翼帶過去。」
  
  所有人點了點頭。羅蘭自告奮勇,「通知潔妮就交給我吧,反正最近沙月真也吵著想找自己的乾姊姊。」
  
  霜恩了一聲,「那帶落翼的工作就交給你們三個了。」
  
  「我們也要?」維西爾張大了雙眼,不懂這簡單的工作為什麼要三個人做。
  
  霜擺了擺手,「聽說這傢伙他脾氣古怪,說不定會做出奇怪要求,三個人總有個照應。」
  
  安琪亞扁了扁嘴,不是很想和卡奈一起行動,「為什麼你不去?」
  
  霜挑眉,「我去王宮誰照料?難道就全交給父王和那群白痴手下?」安琪亞只好又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
  
  「總之,」霜站了起來,準備和羅蘭一起離開,「你們就等羅蘭的回應,等到潔妮絲收到,你們就可以準備去了……這段期間,」他掃了卡奈一眼,「你繼續執行養豬計畫吧。」說完,他就和羅蘭離開房間了。
  
  「那……現在要幹麻?」維西爾眨了眨眼,目光從卡奈到安琪亞之間徘徊。
  
  安琪亞抿嘴,「當然是去串門子啦∼王子他現在一定又在幹那黨事了。」
  
  「喔喔∼」維西爾微微紅了臉,卻還是跟著安琪亞。
  
  卡奈忍不住插嘴,「為什麼你們那麼喜歡打擾羅蘭?」
  
  安琪亞曖昧一笑,「你沒聽過宮女們說的嗎?」
  
  卡奈皺起眉頭。
  
  「他們都說羅蘭完全勃起的時候,那根比維西爾的兩個拳頭加起來還粗呐∼不見試見試怎麼行?」安琪亞帶著嬰兒肥的臉看起來十分猥瑣。
  
  卡奈忍不住又問,「可視你不是看過很多次了?」心中卻在想:怎麼可能那麼大?那沙夜不就……
  
  難道!羅蘭是因為沙夜接受度高才……
  
  某人對自家哥哥有種莫名其妙的誤解……
  
  此時此刻正準備偷襲床上熟睡身影的人,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恰好把床上的人吵醒。
  
  偷襲計畫失敗。
  
  安琪亞哼了一聲,雙手叉腰,「每次他感覺到我們就直接埋在沙沙裡面不出來了,怎麼看得到?」
  
  卡奈乾笑幾聲,放任他們走了。
  
  剛才的對話……千萬不能讓羅蘭聽到……
  
  羅蘭帶著沙月真出發去精靈國了。
  
  這大概是他們小倆口有了雙胞胎之後第一次分開吧?
  
  沙夜抿著嘴帶著兩個小孩和他分別,突然大叫,「蘭!我們沒有結婚耶!」
  
  羅蘭手牽著沙月真,突然露出邪惡笑容,「你要結婚嗎?」
  
  「不用嗎?」前任殺手歪著頭苦思。一個王子不結婚行嗎?而且這樣自己就像是男寵耶……
  
  羅蘭繼續笑,「好阿∼那等落翼回來了我們就結婚吧!」
  
  「喔!」
  
  羅蘭和沙月真騎著馬遠離,突然聚語成束把話傳入沙夜耳中:我期待看你穿婚紗。
  
  「什麼!!??」沙夜突然大吼,拿起鞋子往王子的頭上K去,鞋子行程美麗拋物線,不偏不倚的擊中某人的後腦。
  
  卡奈感嘆,瞄準力並沒有消失阿……雖然說不知道老哥到底說了什麼讓他生氣。
  
  不過已羅蘭的個性,十之八九不離調笑沙夜遠到哪裡去。

 沙夜看著自己失去一隻鞋的腳,突然聳了聳肩,「那現在就等他回來了?」
  
  「恩。」卡奈點了點頭。落翼一半的生死就交到羅蘭手上了。
  
  其實,已羅蘭的實力來說,要威脅整個精靈國綽綽有餘,畢竟他能夠隨身攜帶大概一千萬個武器……
  
  不過卡奈還是有點擔心。假如說那個拉•法蘭迪絲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國家滅亡也不在乎,根本不想幫忙救落翼,那該怎麼辦?
  
  唉……
  
  肩膀上感覺到被沙夜拍了拍,對方說,「別嘆氣了。每嘆一口氣就有幾百萬個腦細胞死掉阿。」
  
  「……」
  
  卡奈天天守著落翼,晚上的時候到城門等待羅蘭歸來,害得一些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才是和羅蘭一對的……因為沙夜懶惰成性,頭一兩天陪著他等,接下來就受不了的去睡了。
  
  卡奈的體重逐漸恢復,但是精神上來說卻還是憔悴。他日日夜夜的等著羅蘭,連卡魯都親自來勸他,還是徒勞無功。
  
  話說才出發幾天的羅蘭就出現了狀況……
  
  「小真!那不可以吃!」
  
  「小真!有毒!」
  
  「小真不可以拿!」
  
  「小真──」
  
  「小真──!」
  
  「沙月真──!!!!」
  
  「小真!那不是玩的!」羅蘭硬拉著自家女兒遠離閃閃發光的寶石,努力把他往皇宮拉去。耐性幾乎快要磨光。
  
  為什麼自己當時堅持著要生出三個孩子呢?米蘭不是很好嗎?(雖然他戀『母』情節有點嚴重)可是他至少乖巧可愛啊!哪像後面的那兩個小猴子……
  
  簡直要騎到我頭上去了!
  
  沙月真大吼大叫,不顧路人的眼光,「笨爹爹∼∼!!我要那個!我要那個!!!!」他的手指著一條銀光閃閃的手鏈。
  
  二話不說羅蘭給他買了下來。
  
  又過沒三秒,沙月真大吼,「爹爹!我要那個!」這次手指的是一旁的蘑菇小屋。
  
  那有人住的!
  
  羅蘭簡直快發飆,完美的淑男形象幾乎就要毀在女兒手中,「沙月真!你給我聽話!」
  
  沙月真嘴一扁,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瞬間流眼淚的技巧不比好萊屋影星差。「大爹爹欺負我∼∼爹爹欺負我∼∼」
  
  瞬間路上一堆特愛小孩子的精靈朝羅蘭投出鄙視眼光。
  
  羅蘭惡寒,一個睡眠咒讓沙月真安靜,把他放進了麻布袋中,拖到精靈城堡中。

 終於到達精靈城堡,這次由於羅蘭心情暴差,不和守衛廢話,直接又是一個昏咒讓他睡著。精靈城堡中看起來沒有什麼人,不過實際上裡面的魔法就能夠感應到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上一次卡魯脫逃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也恰好抵達精靈城堡,可能就不會成功了吧?
  
  花了大約三分鐘的時間抵達潔妮絲的寢室。後半段到達貴族寢室區就有人帶領了,畢竟和潔妮熟的人都知道他曾經愛慕著血族的王子阿!
  
  潔妮絲的女傭出來了,一個長著貓耳和紅色尾巴的少女,「皇后出去了。」
  
  對了……潔妮絲已經不是公主了……
  
  「去哪?」羅蘭冰冷的眼神害貓耳少女抖了抖。
  
  「去……去找王了……」
  
  羅蘭的眉頭皺起,「……王?」
  
  「就是……龍王貝特。現在在翔龍國中。」貓女吞了吞口水,才勉強的說完一句話。
  
  羅蘭磨牙,死潔妮!沒事去找貝特做什麼!?
  
  「那迦西華呢!?」不要告訴他連他都去找哪個女人了!
  
  「咳,」陰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我在這。」
  
  羅蘭轉身過去,看到了半熟悉的猥瑣臉蛋。「迦西華,不和你客套了。你知道拉•法蘭迪思?」
  
  貓女知趣的退下。
  
  「知道。」迦西華的目光釘死在那個麻布袋上,「那是……」
  
  「我女兒。」從迦西華指控的眼神看出他對羅蘭把自己的女兒放入麻布袋中的舉動感到不滿。羅蘭不甩他,「能把他請出來嗎?」
  
  「不可能。」迦西華直接了當的回答,三角眼咪了起來,「你找玩偶師父有事?」
  
  「恩。」羅蘭點點頭,說出了令人難以相信的事實,「他做出了我二弟的命中人,現在娃娃壞掉了得找他修理。」
  
  迦西華先是露出那種:你們血族的命中人真怪,的表情,才慢吞吞的回答,「他住在靈礦山上,那裡有他用來製作愛情人器──是那個東西吧?的材料。」羅蘭點了點頭。
  
  「靈礦山怎麼去?」
  
  迦西華沒有回答,只是盯著麻布袋看。
  
  羅蘭咬牙,「我知道了。」然後把麻布袋解開,把沙月真抓了出來,順手解了他的睡眠咒。
  
  沙月真一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罵人,「臭爹爹你欺負我我去和潔妮姊姊說──」眼角掃到了迦西華,立刻露出了溫文有禮的笑容,「迦西華哥哥好!」
  
  精靈對小孩子毫無免疫力,立刻被沙月真的笑容弄得糊裡糊塗,「小真!你好久沒來了喔!」笑得雙眼咪咪,嘴角歪歪。
  
  沙月真倒是不怕這綠髮醜怪,繼續笑,「這不就來了?潔妮姊姊呢?」雖然小小的腦袋也常常在想,為什麼潔妮和他差那麼多?簡直就是鮮花和牛粪!
  
  不過迦西華對她好∼∼所以她喜歡迦西華∼∼
  
  「她去找貝特了。」
  
  沙月真小小的臉皺了起來,「怎麼這樣嘛……」
  
  迦西華馬上陪笑,「下次要來記得先和潔妮說阿!不然這次迦西華哥哥陪你玩──」一隻冰涼的手摸上了他的肩膀,陰森森的話從後方傳來。
  
  「迦、西、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鬼上身了。
  
  迦西華又陪笑,這次陪羅蘭,「抱歉。我去拿地圖。」然後依依不捨的告訴沙月真他馬上回來後才去拿。

  與其說是地圖不如說是古老的捲軸。土黃色看起來已經快要損毀。大概用力一捏就會壞掉吧?羅蘭手一番,原本在他手上的兩個捲軸就消失了。一個是到靈礦山的路,一個是靈礦山的內部地圖。
  
  拿著可能會壞掉,還是放在空間袋中最安全。
  
  「謝謝。」羅蘭朝他為為一鞠躬,不過迦西華似乎沒發現,因為他正逗著沙月真。
  
  「小真你要留在這嗎?」
  
  迦西華一聽馬上回答,「讓小真留著吧?等潔妮回來了在請她帶小真回去。」
  
  唔?也好,少一個禍害待在血族裡。
  
  「那我走了。小真要乖乖聽話喔。」羅蘭撥亂沙月真的頭髮,引來小女孩不滿的抱怨聲。
  
  沙月真大叫,「爹爹才是!不可以把二爹爹操到爬不起來!聽到沒有!」
  
  我──羅蘭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女娃在哪裡學這些話啊!?
  
  迦西華看羅蘭的眼神更加的鄙夷。他摸了摸沙月真的頭,「我帶你去逛街──」
  
  「等一下!」沙月真女王命令,「爹爹親親!親親!」
  
  唉,終究是孩子啊!羅蘭感嘆著吻了女王的臉頰。不料沙月真突然在他耳邊輕聲細語,用第三者聽不見的聲音說。
  
  「不可以操暈。還有,叫沙羅繼續讀我拿給他的BL,沒看完我回去抽他。」沙月真女王陰險的笑著,表情十分猥瑣(當然是在迦西華看不到的角度)。
  
  羅蘭頓時間欲哭無淚。
  
  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女兒啊?
  
  迦西華在他臨走前給了他一張傳送令,能夠把他傳到血族和精靈外圍森林的交接處。
  
  不然你當潔妮絲每次來拜訪羅蘭都是騎馬?
  
  騙小維。那樣頭髮會亂掉好不好!
  
  注入魔法後那小小張的傳送令發出褐色光芒,下一秒羅蘭就站在血族外郊。
  
  「下次和他多要幾張。」羅蘭喃喃自語,一邊把馬帶入血族國土。
  
  一進入血族區域就可以用瞬間移動了。他直接移到了城堡的城門處,牽著那因為兩次景物突然瞬間改變而有些傻掉的馬。
  
  「王子回來了!王子回來了!」警衛一見到羅蘭馬上通報。
  
  不小心在石階上睡著的卡奈感覺到了羅蘭的氣息,刷的一聲站了起來衝過去,「羅蘭──」
  
  不用等他說完羅蘭的手中就多了兩條捲軸。「靈礦山的地圖。」
  
  「謝──」羅蘭擺了擺手打斷他。
  
  「去睡個覺明天去救落翼吧。我現在要去找小夜,別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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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夜!」羅蘭開開心心的衝回房間,期待看到情人欣喜的模樣。沒想到沙夜看到他只是恩了一聲,然後翻過深繼續睡。
  
  咦?為什麼?
  
  羅蘭爬上了床,雙手攬住了沙夜的腰,用著他知道能讓情人全身酥軟的低聲語調問,「怎麼了?」然後伸出舌頭再他敏感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沙夜沒有回答。
  
  「小夜,你又生什麼氣──唔?」自己的嘴突然被沙夜的手蓋住,只見他惡瞪自己一眼,然後說,「怎麼去這麼久!?你該不會又和潔妮?」
  
  羅蘭一聽,愣住。吃醋嗎?他可愛的小夜是在吃醋嗎?
  
  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討好的抱住了沙夜的身體,雙腿圈住了他的腰,用自己被他可愛模樣挑逗到已經火熱的東西蹭著他,「小夜,怎麼可能?潔妮去找貝特,所以花了點時間拜託迦西華。」懶得和他說是因為沙月真亂吵亂鬧,因為又會扯出另一個故事出來。
  
  沙夜恩了一聲,臉有點紅。
  
  羅蘭見狀,低吼了一聲,兩顆虎牙突然探出了頭來。「小夜……」腰上繼續的來回磨蹭,身體一翻,把沙夜壓在身下。
  
  「我好想你。」羅蘭在沙夜的耳邊吹氣,一邊說著情話。
  
  不過沙夜不領情,白了他一眼。才幾天就想成這樣?真不愧是野獸派男人。我看羅蘭前是一定是獸族妖族的……「要做就快點。你這樣磨來磨去我就要洩了。」
  
  羅蘭呵呵呵的笑著,「原來我對你還是有魅力的啊?」
  
  沙夜又紅了臉,撇開頭小聲的回答,「怎麼可能沒有阿……」
  
  在他身上的男人高興的很,吻住他的唇,手一扯,沙夜深上的衣服就全毀了。「阿,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你光著身體的樣子。」
  
  「那我以後就光著身體到處走好了。」
  
  「不行!」佔有慾極強的男人一邊拉下褲子的拉鍊,把滾燙的碩大取出,「你是我的,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你這樣子。」他用手扳開了沙夜的臀,手指沾了自己的唾液就探了進去。
  
  阿,好緊!還是那麼緊!看來自己離開的那段期間小夜沒有偷吃……
  
  「恩……」熟悉的微痛感刺激著沙夜的神經。而那疼痛隨即在羅蘭似有若無的碰到體內那一點後轉為酥酥麻麻的快感。「……阿……蘭!」經過幾次處碰到那點,沙夜忍不住扭著腰邀請著上方的人進入。這樣的處碰實在不夠!他想要和他合為一體!
  
  沙夜的邀請瞬間擊垮他的理智,羅蘭把沙夜的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正對準那緊緻的小穴,門啪一聲被踢開。
  
  兩人的頭快速的轉向門,就以這種色情的姿勢看到了門口站的那一高一矮的身影。羅蘭的東西還頂著沙夜的後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哇!終於趕上了!」矮的那個大叫,「總算是在他進去之前來了!」
  
  高的,「……我們可以走了嗎?王子看起來好可怕……」
  
  安琪亞繼續無恥的亂叫,「真的好大喔!維爾你看到沒有?雖然可能沒有你的兩個拳頭──」還沒說完就被一名金髮男人拖走。
  
  「不要打擾羅蘭。」溫柔的語調中韓著濃濃的笑意。
  
  安琪亞不滿的掙扎,「卡奈你幹麻?我還沒看完──噢!維爾你居然也幫著他!」維西爾朝羅蘭投出個略帶歉意的笑容,把門又拉起來好好關上,和卡奈一起帶著安琪亞退場了。
  
  而在房中的兩人,繼續維持同樣的姿勢許久,臉上的表情估計是想殺了某人。

 隔日,當卡奈三人出發時,安琪亞和維西爾兩人臉上多了個熊貓眼和好幾個淤青。
  
  「今天天氣真好阿∼」許久未曾大顯身手的沙夜在一旁身著懶腰,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
  
  「是阿,」維西爾乾笑,「天氣真好阿。」給沙夜打至少比給羅蘭修理好得多。一點皮肉傷不算什麼,可羅蘭的修理方式卻是精神上的折磨。
  
  正常的羅蘭會和你說:死。然後一招把你打趴。
  
  變態的羅蘭會笑咪咪的問你:為什麼偷窺我?啊?啊?你說啊?你說啊?這些話是一邊用鞭子抽你一邊用冷水灌你一邊用腳踩在你最脆弱的地方一邊在你傷口上灑鹽問的。
  什麼?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到?然後一邊問一邊把你的脖子掐住讓你回答不出來。
  
  感嘆。果然還是沙夜比較人性阿……
  
  這時候羅蘭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摟住他家寶貝,「好啦小夜∼我們回去吧!不送了!」然後雙眼掃過兩人,危險的咪了起來。
  
  安琪亞和維西爾抖了幾抖,深怕他說出什麼回來來找我。
  
  不過他只是神秘一笑就抱著沙夜走掉了。
  
  看來昨天晚上沙沙有好好滿足他阿……安琪亞喘口氣。
  
  出發前卡奈先檢查了他們帶的東西。地圖?有,是昨天請沙羅從新畫在不容易壞掉的紙張上的,捲軸則留在羅蘭身邊。沙羅這小子平時做什麼都隨隨便便,畫圖卻毫不含糊,作圖功力一流!三兩下就把極為複雜的地圖從新畫了一遍...雖然是後他也厚著臉皮和大家要錢啦...不過那都是後話。
  
  藥?有。一般傷藥和解毒藥。
  
  落翼?揹在背上不可能沒帶。
  
  那就出發吧!卡奈一行人朝靈礦山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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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們正站在靈礦山下。
  
  其實到達靈礦山的路並不難,只是要找到那條路有點困難。路相當隱密,先是藏再一塊大石後,然後經過彎彎曲曲的小路才找到真正通往靈礦山的大路。如果不是相當熟悉地形的人絕對找不到,是個相當隱密適合隱居的地方。
  
  卡奈被上背著落翼,手中拿著地圖。他再三確認的看著地圖,又看了看一旁的巨大道路還有巨大道路旁的石頭。石頭上刻著血紅色的三個大字:靈礦山。
  
  他感覺不到任何人的氣息,連在一旁的安琪亞和維西爾的都感覺不到,就連自己的也感覺不到,而這種感覺令人毛骨悚然。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存在,卻又看不到摸不到感覺不到。
  
  「就是這裡了。」他終於吐出了長長的一口氣。
  
  落翼,會有人把你救好的。
  
  安琪亞嘟著嘴咕噥,「明明就到了為什麼還要一直站在這裡啊?」說著說著就往大路走去。
  
  沙!
  
  「小心!」
  
  安琪亞一愣,想要縮回腳卻來不及了,一隻箭快速的往他的腿飛來,破空的聲音巨大,想來會把他的腿整個刺穿!
  
  撲!一旁的維西爾眼明手快的扯住安琪亞的長辮,把他扯了回來,洽恰好的躲過了箭矢。只差那麼一點點,安琪亞的小腿就不保了。
  
  「呼……」安琪亞心有於季的拍了拍胸口,看了卡奈一眼。
  
  卡奈的嘴敏成了一條線,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箭,是人射的?還是機關?
  
  不去也不是,可是硬闖絕對會死。
  
  卡奈沉吟了一陣,把地上的箭矢從羽毛的地方拔起,自細檢查了發著綠光的頂端。「上了毒的。」
  
  「你不是最會解毒了?」安琪亞安全了之後,又滿不在乎的聳聳肩。除了自家姊姊之外的飆悍醫生就在這裡了,擔心什麼。
  
  卡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身上只帶了一些隨身的傷藥,還有解百毒的毒龍膽,可是毒龍膽只有三個,假如現在就用了,之後怎麼辦?」
  
  「不能先吃了?」像是預防針那樣阿……
  
  卡奈面色凝重的搖搖頭,「假如沒中毒,吃下去就會立即暴斃。」
  
  唔……安琪亞吐了吐舌頭,「那該怎麼辦?」
  
  卡奈憂傷的看著地圖。該怎麼辦呢?他到現在也還沒想出個辦法。
  
  假如霜在,他一定能夠想出個什麼。可是他已經幫過自己了,總不能凡事都靠他。
  
  而且,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沒辦法解決,自己能夠照顧落翼嘛?
  
  卡奈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地圖。
  
  一定要想出辦法!
  
  「繞路吧。」卡奈最後嘆了一口氣,這樣說。
  
  「咦?」安琪亞眨了眨眼,「有其他條路?」
  
  「有,可是這一條最好走。」卡奈淡淡一笑,「我們走吧。」
  
  「繞道會花多久?」維西爾突然發問。
  
  「我不知道。大概三四天吧?」卡奈無能為力的搖頭。
  
  於是三人又收拾收拾,往另外一條道路前進。這次的路沒有什麼特別的指標或者痕跡,是用小石頭舖起來的山路。
  
  在眾人的意料之外,這條路除了抖了一點,蛇多了一點,障礙物多了一點,其實算好走也算安全。三人在預期中的前一天到達靈礦山半山腰處的一座吊橋前。吊橋連著靈礦山的另一個小山脈。從這邊就可以看到對面的小房子。
  
  「就是這裡。」卡奈終於露出了微笑。
  
  維西爾哈的一聲笑了出來,「終於到了!!!」然後朝山下大喊。
  
  安琪亞高興的亂跳,「太好了太好了!落翼妹子有救了!」
  
  「……恩。」卡奈含笑點點頭,「走吧!」
  
  這次他們小心翼翼的踩上吊橋,誰也不敢放鬆警戒。誰知道這看似安全的橋上會不會又有機關?
  
  就在三人走了一大半,還沒發生什麼事的時候,維西爾鬆了一口氣笑,「沒事啦──」話才一脫口,走在前方的卡奈腳一往前踏,啪的一聲!吊橋給他踩出了一個洞。脆弱的木板跌落山谷。
  
  「哇啊!」安琪亞嚇的退到了維西爾的懷中。
  
  當事人卡奈只是倒吸了一口氣然後把腳抽回來。他冷靜的說,「換人背落翼好了,這樣我走在前面如果摔下去落翼就不會跟著我一起跌落。」差一點他可能也就跟著木板跌下去。
  
  安琪亞指了指自己,「我力氣最大。我背好了。」
  
  「好,謝謝你了。」卡奈把綁住落翼和自己的繩子拆掉,把落翼綁在安琪亞身上之後才又開始慢慢的走,這次比上一次更加的小心。
  
  維西爾大氣都不敢喘,屏氣凝神的走,在也不敢說出什麼大話。
  
  身為半獸族的維西爾不僅僅是嗅覺好,聽覺也很好。
  
  自從剛才卡奈踩空,他就聽到這沙沙聲響。
  
  終於受不了了,他開口,「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啊?」
  
  「聲音?」
  
  「恩。」三人停了下來,維西爾閉上了雙眼仔細聽。「沙沙沙半著啪拉啪拉的聲音,很像……恩……什麼東西在裂開──」
  
  話一出所有人的臉都青了。
  
  裂開?
  
  吊橋還能有什麼裂開?
  
  當然就是繩子啦!
  
  三人回頭一看,看到了遠處的老舊繩子正一點一點的出現破裂。卡奈咬牙,「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跑了。」金髮男人帶著一高一矮開始衝刺。故不得前方會不會又斷掉了!如果不跑一樣是死!
  
  安琪亞突然在奔跑中問,「為什麼不用漂浮?」這樣就不會死了啊!
  
  卡奈頭不回的回答,「因為靈礦山靈氣太重,會把魔法排斥掉!」
  
  「怎麼會這樣阿───!!!」安琪亞一面不滿的大吼一面奔跑著。
  
  啪拉啪拉的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可是誰也不敢回頭看,一看就會慢下來,慢下來就準備等著摔下去吧!
  
  突然一聲啪!巨響,遠方的繩子斷了!
  
  糟了!
  
  原本平平的吊橋開始慢慢往下掉落!

「啊!」安琪亞先是驚呼才趕緊跟上卡奈狂跑。
  
  維西爾一愣才根了上去。剛剛……橋斷掉的那一瞬間好像看到了什麼……
  
  地心引力不停的把他們往下拉,而三人只能不停的跑,可是橋往下的速度越來越快。索性在橋還不能走之前,卡奈就先踩上了陸地,一面把安琪亞也拉過去。
  
  一把安琪亞拉過來,他傻了。突然開始瘋狂的大叫,「維西爾!快跑啊!」
  
  「什麼?」安琪亞刷的一聲轉過頭去,看到了讓他心跳到嗓子眼的一幕。
  
  維西爾在後頭,橋已經快不行了……簡直快呈現垂直狀態。
  
  「維爾!快點抓住旁邊!」安琪亞也跟著大喊。
  
  橘髮少年在掉落前抓住了吊橋的繩子,可是由於吊橋過於老舊,他才抓住繩子不過三秒,啪拉啪拉的,繩節開始剝落。
  
  維西爾的臉轉白。終於,啪的一聲那一小節繩子斷落,維西爾就跟著段落的橋和繩子掉進了谷底。
  
  掉落的瞬間維西爾並沒有大叫,他只是一臉苦笑的往上看,看著兩名同伴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阿阿阿阿阿───」安琪亞不敢相信的尖叫,「維西爾──!!!」
  
  卡奈和安琪亞俯在山崖邊,不可置信的往下看。
  
  怎麼可能會這樣?
  
  血族中最強的戰士……
  
  就這樣……
  
  「不───」安琪亞把頭低了下去,不敢相信這事實,「維爾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她轉向卡奈,「對不對?維西爾是最強的戰士!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
  
  卡奈沒有回答。他與安琪亞一樣震驚一樣難過。可是從這種高度跌下去不死也半條命了。
  
  「救了落翼,我們就下去找。」找他的屍體……
  
  「不。」安琪亞跳了起來,雙眼因為淚水而泛著紅,「你去救落翼,我要去找他。」
  
  「你要怎麼下去?跟著他一起跳下去?」卡奈不快步慢的問她,慢慢的站了起來。
  
  安琪亞為之語塞。
  
  她低下了頭,看著腳下的泥土,眼淚一滴一滴的滑下。最好的朋友,就這樣……
  
  而自己什麼也幫不上忙。
  
  假如當時維西爾不聽自己的話而繼續跑不是停下來抓住……
  
  「不是你的錯。」卡奈安撫安琪亞。他吞吞吐吐的又繼續,「總有辦法的。」
  
  安琪亞的年紀也不小了,自然了解他的意思。維西爾摔下去存活的機率低於百分著十,而那全都是靠運氣。
  
  他們兩個誰都知道,沒有辦法的……
  
  只能靠維西爾自己的運氣了……
  
  她擦了擦淚水,眼神恢復成維西爾墜落前的鎮定,「走吧。」

 卡奈伸出手,「落翼給我吧。」
  
  「恩。」安琪亞轉過身上卡奈把落翼抱下,他把繩子收了起來,把落翼橫抱起。
  
  兩人逐漸接近小木屋,心情也越發越凝重。
  
  如果他不願意就落翼,那又怎麼辦?
  
  卡奈沒有去想:假如是他救不起來,那怎麼辦?
  
  不過再怎麼去想也沒什麼幫助,血族在門上敲了三下。
  
  扣,扣,扣。
  
  一陣寧靜。
  
  兩人對看了一眼,正要再敲,屋內傳來了聲音。
  
  像是一陣嘆息,又像是輕風吹過,「我說過不會救死人。」聲音很好聽,頗為中性。
  
  卡奈的拳頭愣在半空中,過了許久才回答,「落翼不是死人。」他這樣隔著門說。
  
  裡面的人喔了一聲,「那我也不救死掉的東西。」裡頭傳來喝茶的聲音。
  
  「落翼不是東西……」
  
  裡頭的人怒了,「你這人有什麼毛病啊!?不是人不是東西還能是什麼!?」聽到腳步聲,安琪亞和卡奈退了幾步,恰好躲過甩開的門。
  
  一看到那個人,卡奈和安琪亞的嘴都滑開了。「你……你就是拉•法蘭迪絲?」
  
  站在門口的人是個妙齡少女,兩隻尖耳朵小小短短,代表他年紀低於三百,等級也只是平民。
  
  「廢話!」法蘭迪絲撥了撥頭髮,頗不耐煩的掃了他們一眼。
  
  「你是女的!?」安琪亞的眼睛張的老大。
  
  少女皺眉,「誰敢說我不是女的!?」
  
  「不是啦……只是……」安琪亞打個哈哈蒙混過去,「沒想到這麼年輕。」
  
  少女一聽驕傲的抬起頭來,「沒錯!」突然想起真正的問題,他問「明明都活得好好的來找我做什麼!?」才看到卡奈手中的落翼。
  
  「喔──!」法蘭迪絲露出了笑容,「好懷念啊!這隻被買走大概是十幾年前了吧?是米洛殿下把他買──」他突然抬頭,「等等,怎麼到你手裡了?」
  
  「你好,我是卡奈。」卡奈微笑,「米洛是我的弟弟。」
  
  少女喔了一聲,「他把愛情蛋送你了?」
  
  「恩。」
  
  「所以你是它的主人。」
  
  卡奈又點點頭。一旁的安琪亞都快給這一堆問題問煩了。「你到底要不要救阿?」
  
  少女冷笑,淡淡的看了安琪亞一眼,「我本來看在米洛殿下分上要救的,既然你這麼問那就算了。不送。」他瀟灑的轉身,就要這樣關上門回去喝他的茶了。
  
  「不!」卡奈趕緊抓住她的衣角,「請等一下!你一定得救落翼!」
  
  「為什麼?」法蘭迪絲毫不留情的說,「你有本是把他搞死那就代表你根本不在乎他,何必又花這時間呢?」說完,她甩開卡奈的手就要關上門。
  
  卡奈大聲喊,「落翼是我的命中人!」
  
  少女頓了下來,回頭看他。她也從米洛那裡聽過有關血族的詛咒和封印,必須靠著命中人來化解。可是根本不是生物的愛情蛋……
  
  不過血族是不會拿命中人來開玩笑的。何況對方是米洛的哥哥,得罪了可不好……法蘭迪絲的腦袋轉了轉,最後抿起嘴,「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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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法蘭迪絲的意思,他們把落翼帶進了她的房間放在他的床上。
  
  「先說好,等我救完你必須達成我一個要求。」
  
  「好。」卡奈二話不說的答應了下來。任何要求都不會比讓落翼死了還讓他難受。
  
  法蘭迪絲哼了一口氣,「你都還不知道我的要求。不過也沒差,到時候我再告訴你。」說完,他請他們出去,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頭觀察落翼的狀況。
  
  被鎖在外面的卡奈心急如焚,不過同樣身為『醫生』的他能夠理解。就像他在救人的時候也不希望有別人打擾一樣。
  
  卡奈來回的在小小的客廳中來回踱步,他的動作其實很好看,所以光看著他這樣來回走來走去就是一種享受。
  
  「二王子,你別這樣走來走去的,都快暈了!」安琪亞坐在長木倚上,腳跨在木桌上微微不滿的抱怨。他可沒心情去看卡奈這樣,維西爾都還生死未卜呢!
  
  卡奈朝她苦笑,卻還是繼續的在桌子面前來回走動。
  
  落翼有救的!落翼絕對有救的!
  
  『主人,我愛你。』
  
  落翼小小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腦海中。
  
  卡奈咬牙,死盯著那扇門,握緊了拳頭。
  
  落翼!如果你說你愛我那你就好好的活過來!
  
  大概又過了幾個鐘頭,卡奈還是繼續的走。
  
  安琪亞都快受不了的拍了拍頭,「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阿?二王子,我頭真的好暈,好痛喔!」
  
  卡奈終於停下來,不過不是因為安琪亞的抱怨,是因為他聽到門要打開了。
  
  嘎,門真的開了。
  
  面無表情的拉•法蘭迪絲站在門口,一隻手握著門把,「你進來。」
  
  卡奈走了過去,安琪亞也跟著站起來,不過法蘭迪絲揪了她一眼,冷笑,「你乖乖坐著。」
  
  貌似小女孩的人不滿的嘟嘴,一屁股用力的坐了回去,開始玩著自己的辮子,「小氣鬼。」

  卡奈雖然表情冷靜,但在進去看到落翼躺在床上那蒼白脆弱的模樣心中還是慌張。
  
  他不確定自己能做好『落翼沒法治』的心理準備。
  
  但他還是朝法蘭迪絲露出道謝的笑,「謝謝你為我──」
  
  少女打斷了他,口氣比剛才更加不友善,「我不是為了你是看在米洛分上。」她拉了張椅子過來讓自己坐卻讓卡奈站著。
  
  卡奈倒是不在乎,他只想知道落翼的消息。
  
  拉•法蘭迪絲看他的神情就像安琪亞和維西爾得知落翼死亡的時候看他的神情一樣充滿鄙夷。
  
  「你、這種男人不配他。」少女修長的指指著床上的落翼,「可是,你是米洛的哥哥,所以,我必須幫你。別以為我會喜歡你。」她的雙眼咪了起來,瞪著卡奈。
  
  卡奈苦笑著點點頭。是自己沒好好對待落翼,可是等他好起來,他一定會好好對待他。
  
  「所以,」看卡奈聽懂了,她切入正題,臉上掛著邪惡的笑容,「現在我告訴你我的要求。」
  
  「……恩。」不知道為什麼給她笑得心口涼涼的?卡奈有種特別不好的欲感。
  
  拉•法蘭迪絲把頭髮撥開,看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說,「等我治好他,你叫他什麼名字?」
  
  「落翼。」卡奈說著名字的時候語氣中有著淡淡悲傷。當時取這名字的涵義是:斷落的翅膀。沒有人要的累墜。加上前面的落字,是逼著自己告訴自己以前喜歡著米洛背米洛拋棄的事實。
  
  現在,他只覺得落翼是他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人,沒有人會那樣用真誠的態度告訴自己他愛你。
  
  卡奈直想揍自己。為什麼之前那麼傻呢?
  
  血族和人一樣,總會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少女聽出來,眉頭皺了皺,「當落翼好起來的隔天,我要你馬上消失。你可以在他醒來之前去看他,可是僅此而已。不可以讓他看到你,不可以之後在去找他,你對他必須像是失蹤那樣,絕對不可以接近他。你懂了嗎?」
  
  在他一字一字下,卡奈感覺到他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
  
  離開落翼?永遠不能再見到他?那和落翼死了有什麼差別?
  
  不,至少落翼還活著。
  
  「愛他,就要放棄他嗎?」在喃喃話語中卡奈扯出了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
  
  少女笑著點點頭,「沒錯。」
  
  卻沒想到溫文儒雅的卡奈突然爆發,「如果是真愛,怎麼可能放棄?如果放棄就代表愛的不深,愛的不真!」
  
  法蘭迪絲嚇到了。他以為這男人是個好欺負的軟柿子,沒想到是外柔內剛。
  
  被騙了。不過她還是鎮定的往倚背一躺冷笑,「那你之前那樣毫不憐香惜玉的虐待他──他的肛門嚴重裂開目前還有痕跡──就是愛了嗎?」
  
  被他那樣一說,卡奈迷惘了。
  
  沒錯。之前毫不留情的虐待他。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愛上他了,不行嗎?
  
  難道不能後悔嗎?
  
  難道一次的錯誤就得終身負帶責任?
  
  難道……他和落翼就在這裡結束了?真的沒有機會合好了?
  
  就算自己真的真的想改過自新也不行?
  
  「快點回答。你答應不答應?不答應就不用救落翼了,你就看著他這樣死吧。」少女的冷言冷語傳入卡奈的耳中。
  
  落翼死掉,自己還能保著他的屍體。
  
  還是落翼活著,兩個人就像陌生人一樣永不相見?
  
  他必須現在作出個抉擇。

  「好……我答應你。」卡奈的笑容很悽涼,比流淚還難看。
  
  是他欠落翼的,還是得環。
  
  拉•法蘭迪絲露出笑容,「你倒是爽快。」對卡奈多出了點敬佩。他翹起了二樑腿,「好。修理他需要一點東西。由於他的機型還滿新的,大部分的材料我都有。你只需要去幫我找A型魔法機油,B燃料,3.5螺絲,魔法水晶,還有一愛人的心。」
  
  「……愛人的心?」
  
  法蘭迪絲神秘的笑了笑,搖了搖手指,「真心誠意愛著落翼的人的心,也就是,假如你不是真的愛著他,他是不會復活的。就算復活也會變成行尸走肉喔∼!」她繼續笑,笑得很邪惡。「魔法水晶一定要是長在靈礦山深部的石柳水晶。」
  
  結果就是一個人得死嗎?
  
  「我去把材料找來吧。」卡奈無奈的苦笑,推開房門走出去和安琪亞會合。
  
  也不知道法蘭迪絲在房間上施了什麼法術,安琪亞對裡頭發生的是一無所知。「二王子!能救嘛?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什麼,只是要找些材料罷了。」卡奈朝她安撫的笑了笑,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很難找嗎?」安琪亞很擔心。
  
  卡奈頓了頓,才搖了搖頭,「不,並不難找。」
  
  安琪亞墊起腳尖摸了摸他的臉,「真的嗎?可是你在哭耶。」
  
  咦?卡奈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臉。濕濕的淚痕。
  
  不知不覺中,竟然哭了。
  
  「沒什麼。只是因為落翼要好了所以很高興。」卡奈隨便扯了個謊,朝安琪亞溫柔的笑,「我們走吧。」
  
  一直站在房門口的法蘭迪絲看不下去終於開口,「你們要怎麼走?橋斷了。」
  
  卡奈尷尬的笑,把拉住安琪亞的手放開。
  
  倒是忘了那件事。
  
  安琪亞的臉色瞬間難看。想起了維西爾的慘事。
  
  「呐!」拉•法蘭迪絲手中兩顆盈綠色藥丸隨手拋出,兩人接住,面帶疑問的看她。「抗靈的。這樣你們就可以用魔法了。」
  
  卡奈接下,露出了真誠的感激笑容,「謝謝你。」
  
  對卡奈實在沒有好感的法蘭迪絲被他這樣道謝反而不好意思了,微紅了臉撇開頭,「還站在那裡做什麼。走阿!」
  
  「……恩。」卡奈再度向她道謝然後把藥丸吞了下。
  
  一股清香從身體蔓延開來,說不出的暢快。
  
  見安琪亞也服下了,卡奈握住他的手,閉上眼一個冥想,再次張開的時候周圍場景又是不同了。

 「怎麼又回到精靈國了?」見他們週遭場景一晃,變成了精靈主城中的市集。滿街的人擠得他們不得不往旁邊娜一娜,娜到了一家酒店的屋簷下才沒給人活活踩死。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精靈城中人這麼多啊!而且不只精靈,這人群中也多了許多其他種族的人……就連少見的麒麟,不受大家喜愛的魔族,高高在上的天族(也可以叫做天使),各式各樣的人種都出現了。
  
  「是慶典嗎?」卡奈喃喃自語著。一面把手中的小手握得更緊。一瞬間居然以為手中握的是落翼的手……都一樣小小軟軟的。
  
  安琪亞給他握得生疼,掙扎開,甩了甩氣血不順的手掌,「或許吧?居然連魔族都出現了。」滿臉的贈恨和鄙夷。最討厭最討厭魔族了!驕傲自大血腥好色!(怎麼聽來也像是血族呢……?)還記得之前那欺負憐惜姊姊的可恨傢伙……
  
  說到他,最近不知道又怎麼了。
  
  「其實魔族中也是有好人的。」卡奈朝一旁扭著腰走過的魔族女人笑了笑,女人見狀,也朝他回以妖嬈一笑。「他們很真誠率真,做事坦白。」
  
  「有些吧。」安琪亞悶悶的回答。對某人還是沒啥好感。
  
  露西卡那噁心的臉孔一浮現就讓安琪亞全身起雞皮疙瘩……不過眼前這露西卡也太真實了吧……咦?不對!是真的!他來了!
  
  安琪亞用了的扯了扯卡奈讓他回神,指了指露西卡。「你看!」
  
  「……他是?」卡奈舔了舔乾澀的唇,問。好像有點眼熟……
  
  「魔界長老,你怎麼忘了呢?」安琪亞不滿的罵著。這王子怎麼當的啊?
  
  卡奈苦笑,「對不起。」
  
  「不過他怎麼會拋下人間來到精靈國?」怪了哩?那憐惜姊姊呢?
  
  才一想到,就看到露西卡身後的少年身影。或許不能叫少年了吧?已經二十來歲。他的身型比之前更加消瘦,明亮靈動的眼失去了神采,慢慢的跟著露西卡。
  
  「憐惜姊姊!」安琪亞招了招手,大喊。
  
  這樣的舉動引起不少人注意。露西卡驚訝的轉向他們,然後雙眼期盼的看向憐惜。
  
  無奈,被點名的人只是一點一點的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安琪亞,沒有回應。
  
  他臉上原本總掛著的可愛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他看起來蒼老不少……
  
  怎麼會這樣呢?
  
  短短幾年……世事變遷……
  
  露西卡看憐惜沒反應,嘆了一口氣,抓著憐惜走了,也沒對卡奈或安琪亞表示什麼。
  
  「一定又是那露賤人虐待他!我要殺了死露!!!」安琪亞恨得牙癢癢,決定把所有怨氣發洩在他身上。馬上就要衝過去打他。
  
  卡奈注意到,抓住安琪亞的黃金色辮子,硬是把他扯回來,「那也得等我們把材料找齊再說。」
  
  安琪亞嘴一扁,清澈的藍眼一瞪,倒也沒在多說什麼,乖乖的跟著卡奈去買東西了。

 就如同卡奈所說的,材料的確挺好找。大部分的東西都在手工店裡就找到了。A魔法機油B燃料3.5螺絲各買了10份。
  
  不怕太多只怕不夠。
  
  每一份材料的價格都挺便宜,不超過3銀月。(天界貸幣1銀月等於10銅陽。1銀月等於一百金星。到處都可使用。不過各國可能也有各國特殊貨幣。)
  
  接下來……就是魔法水晶了。
  
  等找到了魔法水晶……卡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手心下是自己緩慢的心跳。
  
  把我的心給他,他是不是就不會忘了我?
  
  「安琪亞……」卡奈是唯一不會叫安琪亞安安的人。
  
  安琪亞挑眉,把視線從玲琅滿目的小玩藝中移開,「幹麻?」
  
  「我們去看看熱鬧吧。」在死之前……
  
  安琪亞並不懂得他的心思,開心的衝過去抱住他,「好耶好耶∼∼∼二王子最好了!」
  
  卡奈沒有回答。
  
  不知道落翼還會認為自己對他好嗎?
  
  卡奈搖了搖頭,還是別想了。
  
  「……二王子?你搖頭做什麼?走啦!」安琪亞興衝衝的把他拖出去,拉到熱鬧的街上和所有人一起瘋狂。
  
  安琪亞一出門就拉了一個倒楣的路人問,「今天什麼日子啊?」
  
  「彩綠節。」路人笑了笑,「在精靈國是個很大的日子吶!」
  
  「他們都在幹麻?」安琪亞指著不遠處群眾巨集的地方。
  
  「喔∼∼他們要去拿加持過的四葉幸運草阿!拿到之後就能得到神的祝福,代表幸福和幸運喔!」路人好心的解釋。
  
  「謝啦!」小女孩拖著大哥哥擠入人群中,硬是插隊來到隊伍前方,雖然引來眾多不滿,可是看在安琪亞是個『小孩子』的份上就不計較了。大概又過了幾個人就輪到他們了。不過這人多又吵又幾真是讓習慣清靜的卡奈有點受不著,差點暈過去。
  
  啊!我好沒用啊!卡奈好幾次這樣擦著汗想著。
  
  終於輪到他們的時候,負責發送幸運草的精靈少女朝他們笑了笑,「你們一人一個∼四葉幸運草∼祝你們彩綠節幸福喔!」
  
  兩人拿到四葉草就退到了一邊,讓其他人也有機會領取。
  
  幸福和幸運嗎……
  
  卡奈靠在一旁房子的牆上,看著手中的吉祥物苦笑。
  
  真諷刺。
  
  不過……卡奈把四葉草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希望真的有用阿。

  是夜。
  
  晃著晃著,一整天也下去了。
  
  黑暗的天空中放著明亮色彩繽紛的煙火,點亮了整個城,也照亮了每個人。
  
  碰!咻!又是一個煙火飛上天。
  
  這一次是火紅色的,行成大朵紅花。壯觀而美麗。
  
  眾人又是一個讚嘆。
  
  散開後,再天空中留下一朵朵紅雲,直到最後只看得到灰色的煙,直到全部消失。
  
  不過接著又是另一個煙火飛上天,引得所有人驚歎連連。
  
  卡奈卻盯著剛才紅色煙火消失的地方。
  
  就像從來沒出現過,它沒有流下任何痕跡。驚嘆一時,卻無法長存。群眾的目光曾經被他吸引,現在卻被其他新出現的轉移目光。像是凋謝的花朵,慢慢的從記憶中淡掉,直到完全隱沒,再也想不起。
  
  自己在落翼心中會不會也是那樣?
  
  曾經愛過,卻伴隨著時光流逝,那股情感慢慢消失。
  
  會不會……就忘了自己……像是自己從來沒有存在過?
  
  至少還有恨……假如只有遺忘或者贈恨,那卡奈寧願落翼永遠恨著他,也不要在他消失後就忘了。
  
  嗚……太凝重,還是把握機會抓緊現在能做的事吧。
  
  以後的事誰知道?總會有變數。
  
  往前一看,看到了被上背著剛買的包包,手中拿著食物的小女孩。
  
  卡奈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忍不住苦笑又搖頭。
  
  安琪亞買的東西太多,多到還寄放在店裡頭,因為實在拿不動。
  
  女人就是愛逛街。
  
  「安琪亞。」卡奈叫住了正一手拿著薰衣草口味甜品和肉捲同時往嘴裡塞的安琪亞。
  
  「唔?」安琪亞把嘴中甜甜鹹鹹的東西吞下去才開口,「你叫我嗎?」人太多,又在放煙火,聽不太清楚。
  
  卡奈面帶笑意的把安琪亞嘴腳沾的淡紫色糖汁擦掉,用聚語成束,「我去找潔妮絲,你繼續逛。」落翼也常常吃的滿嘴都是……雖然他從來沒有幫他擦過嘴……
  
  安琪亞點了點頭,又把薰衣草糖往嘴塞。「嗯嗯。」轉過頭繼續看他的煙火。
  
  卡奈正要走,想起了買的東西,「安琪亞,你的東西記得去拿,在銀器舖那裡。」
  
  「喔喔……」安琪亞嘴中嚼著東西,雙眼盯著天空,隨便回答。
  
  卡奈嘆了一口氣,拎起自己放在地上的袋子,走了。

  這次進入精靈城堡的時候,已經沒有人會阻擋他了。畢竟近來大家都對精靈國和血族成為邦交國略有所之,並且都知道血族皇族們的長相。
  
  卡奈慢慢的走到了潔妮絲的寢室,輕輕的在門上敲了敲。
  
  門很快就被打開,只是來開門的不是潔妮絲本人,而是貝特。
  
  貝特一臉神采奕奕,瀑布般的白髮垂掛在臉測。看到來的人是卡奈,他露出笑容,眼中閃過精光,「二王子,有事?潔妮睡了喔。」
  
  卡奈有點尷尬。貝特全身上下都是潔妮絲的味道,可見剛才他們正在做那種很親密的事。不過還好晚了點來,可說是時間算得非常好。不然,在那種時候來敲門,大概會給某隻龍轟出去。
  
  金髮男人笑了笑,禮貌性的說,「抱歉,這麼晩還來打擾。」
  
  「不用道歉。」貝特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假如你早來幾步,我可能會更加困擾。」
  
  唉……卡奈苦笑,「我只是想請潔妮絲……讓安琪亞來這裡住一段時間。他正在這裡過節慶。請你們晩點去接他一下。再來,等落翼好了,替我帶他回家。」
  
  龍王一聽,皺起了眉頭,雙眼一沉,「我沒誤會你的意思吧?」這怎麼聽起來像是遺言?落翼他聽說過,好像是他的命中人吧?有哪個血族會親手把命中人交給別人?
  
  卡奈突然笑得很燦爛,「敢問你所想的意思是?」他並不打算告訴他自己即將要死的事實。
  
  貝特雙眉舒展開來,嘴唇上揚,「那就好。也不是什麼難事,明天我就轉告潔妮。」他斜斜的靠在門口,嘴巴抿了起來,逐客令十分明顯。
  
  「阿……」臨走前卡奈想起了一件事,趕忙向貝特借了祇筆。後者因為好奇他所要做的事情任由了他,然後滿臉興味的看著。
  
  卡奈在紙上寫下了安胎方還有生子丹的配方。「這安胎方,你和潔妮絲可能用得到。至於生子丹的配方請幫我交給羅蘭。拜託你了。」說完,朝他一拜。
  
  貝特愣住。醫生,把自己的心血交給別人?這……「你不會是要去尋死吧!?」這可不行!血族把罪怪到他們身上怎麼辦!?
  
  卡奈苦笑。尋死?能這樣說嗎?「不……」
  
  貝特看卡奈無論如何都不說出真相,只好照著他說的把紙收下。「其實,」他不急不徐的開口,「我想我和潔妮也用得上生子丹。」
  
  卡奈眨了眨眼,「是嗎。沒關係女人也可以用。外擦內服,我想你知道該擦哪裡。」
  
  貝特笑得很開心很邪惡,「我該謝謝你是吧?不然這樣好了,假如你活著回來,我幫你做一件事。」
  
  假如活著回來阿……卡奈淡淡的笑了,「謝謝。」然後轉身離去。
  
  我要的東西……你大概也無法替我做到。
  
  我現在什麼也不要,只要落翼。
  
  而能夠讓他活過來的人,只要我的命。
  
  假如我拜託你,讓我和落翼在一起,你辦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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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奈沒有回去找安琪亞,直接又上了靈礦山去。
  
  或許是知道自己大限快到了,又或許只是為了省時間,卡奈把小女孩丟著。
  
  這次上山去,又是別一番心情。
  
  少了些緊張,多了些哀傷。
  
  落翼,等你醒來,主人已經走了。
  
  離別的哀傷情緒瀰漫在卡奈的四周,這連拉.法蘭迪絲都注意到了。
  
  少女用刀子把落翼從胸口剖開。由於落翼是娃娃,死亡之後就沒有血液了,所以剖開倒是乾淨俐落。
  
  先把裡頭的零件換過卡奈帶來的新的,把魔法水晶換掉,她才問,「你很傷心?」
  
  或許是個蠢問題,但卡奈還是認真回答,「嗯。」但同時間也替落翼感到十分開心。他要活過來了!
  
  雖然再也看不到他可愛又憨憨的模樣,可是卡奈覺得很滿足。
  
  「可是他要活過來了。」少女完成,就讓落翼的胸口大開一個洞,也沒有要遮起來或逢起來的意思。
  
  卡奈露出溫柔卻又無奈的笑容,「是阿……可惜我看不到……」我死了,他就活過來了。
  
  少女盯著卡奈的臉沉思了一陣子,過了很久才吞吞吐吐的說,「其實……」然後及時停住,「算了,和你說也沒用。」她搖了搖頭整理思緒過後才問卡奈,「準備好了嗎?」
  
  卡奈點了點頭,掃了落翼一眼。原本是最後一眼,可是卡奈改變了主意慢慢的走向他,摸上了落翼微涼的臉頰。
  
  一直沒機會也沒想過要告訴你。可是……
  
  「落翼,我愛你。」卡奈在落翼的額心上一吻。
  
  突然覺得,雖然要走了要離開了,卻也十分滿足。
  
  第一次,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
  
  雖然必須分開,但總知道因為自己,他以後會活得好好的,就覺得也沒虧欠他太多。
  
  「我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在你醒著的時候告訴你……」

  頭好暈。身體好沉。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眼睛張開。張開之後又被亮光激得把眼睛又閉了起來。
  
  開開合合好幾次我才適應了明亮的光線。
  
  我慢慢的扭頭看著自己所在的位置。我在一個小房間中,現在正躺在床上。
  
  什麼時候……躺到床上來的?
  
  我之前是在……痛──只要腦袋努力回想,胸口就痛得發荒。
  
  為什麼?
  
  我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甚至自己叫什麼名字。
  
  好像有點糟糕……
  
  可是,心中又有個小小聲音告訴我,別想起來比較好。
  
  至於為什麼不能想起來,我如果再繼續想下去,胸口又要痛了。
  
  這時候,有人敲門,「醒來了?」聲音冷淡卻又不失關懷……好懷念的聲音。
  
  「嗯……」我輕輕的回答。
  
  進來的人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女。他有著尖耳朵,所以應該是精靈。因為先前的聲音,我對他產生莫名的好感。
  
  「還好吧?」他一面問一面把我撐起來,弄乘坐著的姿態。
  
  我點了點頭,「我很好。」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問……
  
  少女摸了摸我的頭髮,「假如你的主人改過自新要來接你,你會和他走嗎?」
  
  主人?那是誰?一回想,胸口又有那種奇怪的疼痛出現。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不知道。」我低下了頭,「主人是誰?」
  
  隱隱約約聽到了噗一聲,那種水快速噴出的聲音……
  
  少女掃了門外一眼,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那笑容看起來有點可怕,害我對他的好感消失。
  
  「哼……我就知道會這樣。」他的笑容越加明顯,看起來十分得意。
  
  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的想和他唱反調。我立刻補上,「不過我願意去認識他。」
  
  我滿意的看著少女邪惡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

  「為什麼?」少女帶著慍怒問我,差點就衝過來揪住我的衣領。
  
  為什麼?我總不能告訴她純粹只是為了氣她吧……
  
  我傻笑,「多認識一點人也好。」
  
  「那……」少女想了想,在門上施了個咒才問,「假如你以前很愛很愛一個人,可是他只會傷害你。那,這樣你還會愛他嗎?」
  
  我眨了眨眼精,搖頭,「以後的事情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也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少女逼問,「只是打個比方。那,假如像現在,你失去記憶了。以前你愛可是對你很差的人現在愛上你了,你會在愛上他嗎?」
  
  我皺起眉頭,開始思考。可是他的話就像一團迷一樣,我聽不懂更不用說解開了。「姐姐你是在說繞口令嗎?」
  
  少女抿嘴,「我是你的創造者,叫拉.法蘭迪絲。」
  
  「嗯。法蘭姐姐。」我點了點頭。不太明白什麼創造者的意思……是像神那樣嗎……
  
  法蘭迪絲握住了我的手,一改剛才的可怕笑容,換上認真的表情,「落翼。你是我創造的東西,我自然也不希望別人糟蹋。我和你說,從前你必須愛上他,因為他是你的主人,你就是被創造成會愛上主人的存在。」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所以就是我愛上主人……可是我不一定是真的愛他?
  
  法蘭迪絲繼續,「而且,你們是命中人,所以會愛得很深很深。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咒解了,你也重生了。我把你那需要愛上他的零件拔掉,你現在可以選擇任何人去愛。」
  
  不太懂,可是我乖乖的點頭。
  
  「他不是很好的東西,所以我希望你有自由選擇的權利。現在你有了,我希望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嘗試去認識更多人,說不定你會找到比他更好的人。」她繼續勸說。
  
  「嗯。」我張著疑惑的雙眼點頭。
  
  「以前,你愛上了不愛你的人。這次,你會選擇誰?」拉.法蘭迪絲喃喃自語著。她說完,把我的手放開。「你還要躺個幾天。這幾天自己想想。如果還是想去看看你主人……我再告訴你他的下落。」
  
  「好。」我點頭。
  
  少女領首,快速的離開,並且在讓我看不到外面的速度又關上了門。
  
  ……剛剛外面是不是有人阿……
  
  我有點好奇有點懷疑的盯著門。
  
  她說得好像主人是壞人。
  
  可是如果主人是壞人,我會愛上他嗎?
  
  用腦過度,我打了個喝欠,往後一躺,又睡著了。

  卡奈沒有聽到落翼接下來說的話。再聽到落翼忘了自己是誰之後,嘔出了一口血,幾度有自盡的想法。後來想到羅蘭他們才決定返回血族。
  
  之所以沒有死……
  
  當時,少女把卡奈放倒在地上,讓他全身麻醉。
  
  這樣進行手術很難過,可是床已經被落翼占走,卡奈沒有其他選擇。
  
  卡奈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離開人世間,沒想到法蘭迪絲卻邊磨著刀邊說。
  
  「雖然不是很喜歡你,不過你還會活上一段時間。」
  
  他熟練的把卡奈的胸口剖開,沒有傷到任何大條的動脈,只切下了卡奈心臟的一小塊,然後就快速的把他的胸口縫回,用魔法讓他快速愈合。
  
  「血族生命力旺盛,你只要多喝點血心臟那一點又會長回去了。」法蘭迪絲這樣說,「就像蟑螂一樣,懂嗎?」
  
  卡奈心中苦笑,轉了轉眼珠表示懂。因為臉部肌肉也無法動彈,所以更別說是回答連露出笑容都不太可能了。
  
  法蘭迪絲把卡奈那一小片心臟塞入落翼口中,喂他吞下。
  
  「明天大概就醒了。你的麻醉明天就消失,所以你明天也就可以滾了。」少女看到卡奈還想說些什麼的眼神,笑,「如果你明天還想聽聽他說話那也沒關係,在外面聽一聽可是不可以進來看他。聽完,一樣就可以滾了。」
  
  卡奈眨眨眼。
  
  少女把卡奈踢了出去,重重的關上門,隔著門大叫,「晚安!」
  
  卡奈整夜倒在地上,苦不堪言。
  
  回到城堡之後,卡奈簡單的向父王稟報:落翼已經復原,就回到房中把自己鎖起來。
  
  原本大家都以為他會興高采烈的帶著落翼歸來,卻只看到卡奈一個人,都嚇了一跳,以為落翼沒救。可是聽卡魯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讓沙夜和羅蘭也相當懊惱。這是喜是悲?
  
  那到底婚禮該舉行了沒?

  隔天法蘭迪絲就帶我走了。
  
  還在小房子裡頭的時候她給了我一個麻布背包,裡頭裝了些值錢的礦石珠寶,還有一些銅板。又裝了一塊麵包和一瓶營養水。最後,交給我一張地圖和一張車票。
  
  「這地圖告訴你怎麼到城市裡,然後你就撘這車到血族那裡,懂嗎?」少女抿著嘴告訴我。
  
  其實除了不太喜歡主人,法蘭姊姊還是很好的喔?
  
  我傻笑,「我知道了!」
  
  他看我這傻樣,嘆了好大一口氣。「寶石在必須的時候在賣。先用錢。」
  
  「好!」然後我們花了大概兩天慢慢的走下山。
  
  法蘭迪絲一邊走一邊告訴我什麼礦石有什麼效果什麼價值,然後也稍微解釋了一下路邊小草的功效。
  
  好像……以前也有誰對草藥很了解……
  
  嗚……頭又開始痛了。
  
  我們稍微休息了一下才又出發。
  
  在把我送下山之後她又交給了我三瓶藥水。
  
  「藍色,解毒水。紅色,逃脫粉。綠色,麻醉粉。」她仔細的交代我,把三罐瓶子安全的放在我的口袋裡頭。「藍的放褲子左口袋,紅的右,綠色放左大腿旁的口袋,記住了喔!」
  
  「嗯嗯。」我慎重的點頭。雖然我實在不明白,記清楚做什麼。到時候拿出來在看顏色不就好了嗎?
  
  法蘭迪絲拍拍我的頭,一臉臭臭的說,「記住就好了,我就送你到這裡,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
  
  我點點頭,「謝謝。」她是好人,只是不擅長表達好的情緒吧……
  
  少女點了頭,又看了我一眼才慢慢轉身走回山上。
  
  「再見!」我朝她揮揮手,到別。
  
  她沒有說話,只是繼續走。我不知道她是沒聽到還是不想理我,可是我想心意最重要,到別過就好了。
  
  我看了她的背影很久很久,才轉面對前方的路。
  
  好像就剩下我了。

  我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一邊走一邊看著旁邊的風景。
  
  紫色的紅色的黃色的花和草,五顏六色,真的很美。一方面是純粹觀賞,另外一方面我市在紀路。哪天可以回來看看法藍迪絲。她一個人一定很寂寞吧?
  
  累了就停下來,坐在路的旁邊吃麵包。一次我只吃一小口,因為我怕到時候會沒得吃。水到現在也還沒喝到,能不喝就不要喝,真的需要的時候才有。
  
  又走了一陣子,我聽到了叩咚叩咚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聽起來有點像是馬……又不太像。
  
  我回頭看到了遠方的影子,咪起了眼睛站在路中央看著。
  
  影子離我越來越進,直到一輛馬車顯現在眼前。
  
  坐在馬上的人氣息很奇怪,我從來沒有感覺過,可是我不太喜歡他臉上的笑容。趕車的主人一張灰色的臉尖耳朵細長的黃色眼睛看起來有點詭異,可是看久了又覺得挺好看。
  
  他看到我的時候,用力一拉疆繩讓馬車停下來。「小鬼,你站在馬路中央幹麻的?」
  
  我搖搖頭,「沒有,我在走路。」說完就像要證明給他看似的,我慢慢的繞過馬車繼續上路。
  
  「喂!你去哪?說不定我可以載你一程?」他笑著說。
  
  他的笑容很奇怪,讓我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
  
  「我、我去精靈城。」
  
  「啊!真的啊?」他笑容滿面,張大嘴露出一口黃牙,「我也去那裡的。順路載你一程,快上車吧!」
  
  我歪著頭想了想。
  
  要和他上車嗎?
  
  我不是很喜歡他給我的感覺……
  
  他又催促,「快上車!精靈城遠的呢!你靠雙腳走到那裡都老了!」
  
  聽起來真有點遠……
  
  在他的催促和食物誘惑之下,我上了車。
  
  上車的時候我看了他一眼,好像看到了他露出那種可怕的奸笑。可那也是一瞬間,下一秒就消失了。
  
  不自覺的,我的手摸上了口袋,握緊裡頭的瓶子。

  馬車裡頭裝滿貨物,我只能勉強的擠在一邊。
  
  可是這輛馬車動起來搖搖晃晃的,搖到右邊還好,搖到左邊就會讓我差點掉下去。
  
  抿嘴。早知道就用走的了……
  
  可是現在這麼想也來不及,因為我總不可能就這樣跳下去吧?
  
  而且又不能就這樣叫他停下來。
  
  馬車終於停下的時候似乎已經過了半天。我的手因為緊抓著一旁的貨物而泛紫。鬆開來的時候還會酸酸痛痛的。不過多動幾次血液就通了,痛麻也就消失。
  
  我正想著該不該下車,布廉就被掀開了。
  
  那張不是很面善的臉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催促著我趕快下車,「快點下來!我們要在這裡停一晩!」
  
  原來還沒到阿……
  
  「這裡是?」下了車之後我觀察了四周,好像是個滿偏僻的小鎮,除了這家小旅社其他就是小小的稻草房子。
  
  那個人的笑容消失,「叫你進去就快點進去!問那麼多做什麼?」
  
  被他一罵,我低下了頭,乖乖的走進房子。
  
  那種感覺似曾相似,卻又不太一樣……
  
  好像有一個人……也常常對我不滿,可是卻帶著淡淡的溫柔……
  
  頭痛。
  
  額頭上的陣陣疼痛讓我放棄了回想,開始認識新環境。
  
  旅社不大,灰黑色調有種骯髒的感覺,灰色的牆壁上有奇怪的白色汙渍。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大人,大漢型的居多,散發出來的氣息也不是太討喜。
  
  我往門那裡縮了縮。
  
  就在我要逃出去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一名獨自坐在一桌的男人。起先沒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為他穿著低調的褐色斗篷,可是在那瞬間他抬起了頭,朝我露出淡淡的笑容,一黑一藍的眼睛咪了起來。只是一瞬間,下一秒又低下頭。
  
  好人!他是好人!
  
  腦海中立即出現叫聲。
  
  可是胸口也傳來了疼痛。以前好像也曾經信任愛慕過誰……卻……
  
  我搖了搖頭。還是準備相信直覺。
  
  我走向了他的桌子,在他對面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看到我坐下,他立刻抬起了頭。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被我捕捉到,不過就如同他剛才的笑容,也是一下下就消失了。
  
  坐下後我才想起所謂的禮儀。「嗯……這裡沒有人坐吧?」
  
  對面的人沉了一陣才回答,「……沒有。」他的聲音出乎意料之外的好聽。彷彿春天的暖風拂過,溫暖了我的心。
  
  好好聽喔!
  
  我的眼睛舒服的咪了起來,想聽更多一點他的聲音。
  
  好聽的聲音阿……
  
  以前也聽過呢!
  
  不過想不起來是誰了……
  
  我朝他嘻嘻一笑,「那∼我陪你坐好不好?」都已經坐下來了才問實在不夠意思,不過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沒有再抬起頭,只是漠然的看著桌上的紋路,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的嘴咧開來。真的好好聽!聽很多次都不會膩吧?
  
  想讓他多發出點聲音,我開始尋找話題。
  
  可能是太久沒用腦,也可能我本來就笨笨的,不管我怎麼想都只想到了:你的聲音好好聽,還有我的肚子好餓,兩句話。
  
  有點無奈,我用手撐住下巴觀察著他。他的斗篷遮住了整個臉,連輪廓都看不清楚。不過他用來撐住下巴的左手很漂亮,很白。
  
  善良的人都很好看!
  
  之前的姊姊也挺好看的……回想起來,我高興的笑出聲。
  
  伴隨著笑容的是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我的臉微微尷尬的發紅,同時注意到了四周的視線。
  
  阿啊!好丟臉啊!可是麵包在路上就吃完了……怎麼辦呢?法蘭姊姊又說錢不要亂用……
  
  對面的人輕笑出聲,把我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比起剛剛說話的聲音,他的笑聲就像是天籟之音!輕輕柔柔的就像水流一樣,一下就消失。
  
  阿阿啊!真是太好聽了!
  
  光是這樣聽著就是享受啊!
  
  我露出了極為陶醉的表情。
  
  他的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陣子,突然拿出了一個圓圓可愛紅豆麵包。
  
  喔喔喔!甜甜的麵包!
  
  看著看著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看著我死盯著麵包不放,頗感好笑的開口,「給你。」
  
  我沒聽錯吧?
  
  他說要給我耶!
  
  我感動的淚水都快滴落。
  
  甜的!
  
  之前姊姊給的沒什麼味道呢!
  
  「謝謝!」我正要伸手接過,卻感覺到了衣領被拉起,整個身體被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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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小子!」抓起我的不是別人,正是把我帶來的叔叔。
  
  「阿──」我看著離我越飄越遠的麵包,痛苦的哀嚎著。我朝對面的人拋出求救目光,沒想到對方卻是低著頭無視著這一切。
  
  胸口有點痛痛。
  
  被他抓著衣領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差點就暈了過去。所幸他很快就放開我,把我略為粗魯的丟到地上,朝著好人說,「你不要多管閒事!」
  
  他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低著頭。
  
  我真有點懷疑他是不是耳聾?可是剛才他卻又還好好的跟我說話……
  
  肚子咕嚕咕嚕的發出叫聲,讓我想起了桌上的麵包。我爬了起來正要深過手去拿,麵包卻到了另一個人的手中。
  
  我看到那張笑容猙獰的臉,張大嘴,把我的麵包──好人給的紅豆麵包──一口塞進了嘴中吃掉。吃完,還嘖嘖嘴,用手背把麵包屑擦掉。「哼!肚子餓了?晚上總會有人滿足你。」說完,他哈哈大笑的走掉,去和這家店的老闆談話。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的話讓我一瞬間涼了一下。不太好的預感……
  
  我哭喪著臉坐回原先的位置,用可憐兮兮的表情盯著眼前的人不放。我看到了他的肩膀抖了抖,在我的目光下不自然的抬起了頭,那一深一淺的眼中帶著一絲歉意,「沒了。」
  
  「喔……」我一聽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趴在桌上不動了。肚子持續的咕嚕叫,真的好餓好餓喔……
  
  突然,優雅動聽的美妙聲音,「請替我上一碗湯和一塊麵包。」他大概也餓了吧?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他吃東西……說不定紅豆麵包就是他的食物……卻給醜叔叔吃掉了……
  
  我惱怒的瞪了站在門口和老闆比手畫腳不時看向我的人。都是你啦!把我的食物吃掉了!可惡可惡!
  
  很快的,他點的東西就上桌。雖然只是很普通的白麵包和濃湯,我還是被那剛出爐的濃郁香氣噴的直把鼻子往食物娜,希望能聞到更多。
  
  吃不到至少要聞個夠!
  
  打起這樣的心思我立刻用力的吸阿吸。
  
  對面的人給我的模樣弄得又是笑出聲,「給你的。」
  
  那三個字讓我停下了有如小狗般的舉動,眨了眨眼,「什麼?」
  
  「你很餓吧?」他把麵包和湯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歡呼了一聲,大叫,「謝謝!最愛你了!」然後急急忙忙的用湯匙喝了一口湯,然後因為太急躁而燙到了舌頭。
  
  熱切於吃飯的我沒有注意到對面的人因為我的幾個字而露出的美麗笑容……與剛才不同,這次的笑容久久不散。

  把所有的東西吃完,往後一仰還打了個飽咯之後,我才注意到自己多麼的失禮。
  
  有點不好意思的饒饒頭,我紅著臉和他說,「對不起喔……把你的東西都吃完了。」
  
  他淡淡的回答,「本來就是要給你的。」他說的像是這點小事不足以掛齒,但我還是很感動。哼哼哼!比起帶我來的叔叔,這位大哥人好多了!
  
  又慷慨又有氣質……
  
  我就這樣撐著下巴,死死盯著他不放。他現在又低下了頭,從懷中取出了一本書,不再搭話。
  
  有點想拜託他把帽子拿掉,讓我看清楚他的臉,這樣我以後要去報答他也能依照臉去找人,可是我們也沒那麼熟,所以我不好意思發問。
  
  可是問問名字總行吧?我連對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耶……
  
  「那個……我叫落翼……請問你的名字是?」問別人名字之前先報上自己的,這點禮貌我還有啦。
  
  對方的頭微微抬起,雖然還是看不太到他的眼睛,只看到他的嘴唇稍微動了動,「……凱勒。」
  
  凱勒?
  
  從這個名字聽不太出來他的種族……不過聽說矮人族中這名字倒是常有。
  
  不過矮人族……在這位身材挺拔的大哥身上……實在是……有點太過牽強喔?
  
  我不自覺的笑了出聲,注意到了前方的人嘴唇不高興的抿起。
  
  「對不起阿∼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朝他嘻嘻一笑,想繼續話題,所以就問,「那∼凱勒哥哥,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啊?」第一次見面就和人稱兄道弟有點奇怪,可是我實在很想和他親近,而且對他的好感很深。
  
  「……天生的。」就在我以為他又要低頭回去看他的書的時候,他開口了,「你呢?你的眼睛怎麼是紅色的?」
  
  被他這麼一問我才想起自己的眼睛也沒有太正常。雖然說魔族的就常有紅色眼睛,不過其他種族就奇怪了。
  
  我傻傻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凱勒沒有追問,只是微微的點頭後,低下頭繼續閱讀。
  
  我本來還想問他一點事情的,可是肩膀上傳來的重量告訴我是某人回來了。
  
  「大叔,你送我到這裡就行了,接下來的路我自己走吧!」我轉頭對著現在笑的很奇怪的男人說。
  
  他的眼睛咪了起來,本來就不太好看的臉更加難看,「那怎麼行?就讓我奉陪到底吧!」說完,把我整個人拖了起來就往樓梯的方向走。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裡,只能茫然的跟著,然後不停回頭看向凱勒。
  
  不過凱勒的頭始終沒抬起來,依舊專注的盯著書本。

 「大叔叔,嗚……你帶我去哪裡?」被他拉著的手有點痛,害我忍不住發問。
  
  那位大叔把我帶到了二樓的其中一個房間裡,把我丟到地上。被摔著的屁股好痛好痛,我的眼淚豆大的流了出來。我用手揉著屁屁,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手中多出了一樣東西,正朝我靠近著。
  
  等我意會到他要做什麼,已經太遲了。我被他用麻繩五花大綁在床上,嘴中也被塞了布條,只能哼哼哼的瞪著他。
  
  我努力用眼神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那人哈哈大笑了幾聲,似乎是看懂了我的意思,「笨蛋!有誰會莫名其妙對其他人好?當然是有目的的!你今天就好好的服侍老闆吧!明天我再把你帶到城裡賣個好價錢!」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其實也沒啥不好的阿,找到主人之後就天天快活又有得吃住!」
  
  主人兩字讓我一凜。
  
  主人……主人……我以前也有主人。
  
  我張大眼睛用力的搖頭,發出了嗚嗚聲響。我想告訴他:我已經有主人了啊!你不能把我賣掉!
  
  可是這次他沒看懂了,只是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嘿嘿嘿的笑了幾聲,「真是便宜了那老闆!細皮嫩肉的小鬼初夜就賞給了他!」說著說著他離開了房間,出去的時候還沒忘了要反鎖。
  
  內心搞不太懂什麼是初夜,可是聽來總不是什麼好東西。
  
  雙手舉過頭綁在床柱上,雙腳也是大字型的綁住,我根本沒有辦法拿到放在口袋的藥……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眼淚流的更誇張了。
  
  怎麼辦?
  
  誰來救救我?
  
  腦袋中浮現了凱勒和一個很熟悉卻想不起來的人的疊影。
  
  嗚……
  
  可是剛才凱勒根本沒有發覺……說不定他只當怪叔叔是我的朋友!
  
  想要大叫讓他發覺事情不對,可是嘴中的東西怎麼吐也吐不出去,更不用說是大叫出聲了!
  
  我開始扭動手腕和腳,甚至全身都動來動去,就是沒有辦法掙開繩索。
  
  嗚嗚嗚……要是當時沙夜在教逃命術的時候我也有聽那就好了……
  
  咦?沙夜是誰?
  
  還來不及去回想,門傳來了開鎖的聲音,接著剛才和叔叔聊天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家店的老闆胖胖的,看起來就是肥水收太多。滿臉油漬,穿的衣服雖然有點舊,卻還是看得初是上等貨。他用小小的眼睛掃了我一眼,突然露出了那種害我全身抖了抖的笑容,「可愛的弟弟∼∼不好意思叔叔讓你久等了。」

 我張大了雙眼,滿臉驚恐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朝我靠近。
  
  他要做什麼!?
  
  隨著他的逼近,我聞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酒臭,可見這人大概已經神志不太清楚了,即使我要和他說道理他也聽不進去……更何況我本來就不太會說話……
  
  恐懼隨著他的每一步在我的心中增加。心跳快到簡直要跳出胸腔了!汗如雨下,把壓著的床單都浸濕了。
  
  我的掙扎比剛才更加的劇烈,全身不停扭動著,也不管繩子陷入肉中的刺痛,不管繩子在手上或者腳上留下的鮮紅色痕跡──
  
  我得離開這裡!我一定要離開這裡!不能讓他靠近我──
  
  男人已經到達我的床邊,我只能拼命的搖頭,發出嗚嗚的聲音希望他能夠饒過我。
  
  我不確定他要對我做什麼,我只知道,我很恐慌,真的很恐慌。
  
  好像……從來沒這麼害怕過。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帶著酒意的雙眼中彷彿帶著熊熊烈火。我越橋越驚,因為那團火簡直就是要吞噬我一般的火熱!
  
  「小寶貝∼」他用著令我毛骨悚然的親暱語調喊著我,一邊用著油膩膩的大手掌撫摸我的臉,另一隻手放在我的胸前,「心跳這麼快,難道你也興奮了?」
  
  興奮?我是害怕啊!我想用力的搖頭,卻被他的手板住下巴,動彈不得。
  
  好痛!下巴快給捏碎了!眼框濕潤了起來,幾乎快掉出眼淚。我惱怒又害怕的瞪他。
  
  「阿阿∼你的表情實在是太性感了……」他的聲音因為莫名其妙的興奮而顫抖著,原本放在胸口上的手探入了我的衣服裡頭,胡亂的上下摸著我的胸部。
  
  「嗚!」依舊發不出聲音的我努力的晃動身體想擺脫他的魔掌,可這動作卻給他解釋成了挑逗。
  
  他整個人翻身上床,跨坐在我身上,下身有個熱熱的東西壓著我。先不說他的身體很重……那跟東西也壓的我好難受……
  
  我的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呼吸更是害怕到幾乎換不過氣來。
  
  他看到了我帳紅著臉的模樣,原本捏著下巴的手立刻把我口中的布取出,然後黏黏的手指來回撫摸著我發麻的嘴唇。我已經嚇到連瞪他都不敢了……只希望神能夠放過我……讓這位叔叔離開吧!
  
  「真的好可愛……」他喃喃自語般的說著,然後在我驚恐的目光下,撕了我的上衣丟到了地上。衣服在掉落的時候發出了物品破碎的聲響,幾乎讓我的心跳麻痺。
  
  姊姊給我的藥瓶破了……
  
  我邊哭邊叫著,「放開我!你放開我!」然後繼續做著徒勞無功的掙扎。
  
  看到我這樣反抗,他似乎更加的開心。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伸出了手指在我的胸口狠狠的捏了幾下,「呵呵呵∼你越是反抗叔叔越是興奮啊!你看看……」他一手把自己褲頭的拉鍊扯下,把裡頭那跟一直扎著我扎的難過的罪魁禍首抓了出來。
  
  那是一根已經脹成了紫紅色的男性器官,而且正不安分的跳動。
  
  當我看到那東西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愣,心跳露了一拍。腦袋沒來由的抽痛,讓我因為疼痛而呻吟了一聲。
  
  我怕……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怕……可是在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心中的恐慌居然加上了好幾倍,讓我幾乎被恐懼掩沒。

  我用力的掙扎,奮力的搖頭,不管眼淚浸濕了枕頭,不管自己的模樣有多狼狽,「放開我!你快放開我!阿──!」下身一陣涼,褲子連同裡頭的白色內褲已經被撕碎了。
  
  他把剩下的布料抽出往地上一丟,地上又發出了玻璃掉落地面的撞擊聲。
  
  嗚……姊姊。
  
  我更是用力的掙扎,甚至想抬起腳踢他。什麼都好!讓他離我遠一點!我不要他碰我!不要!
  
  他俯身下來,用滿是酒氣的嘴在我的臉前說,「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反抗……」捏了捏我哭紅的鼻子,在我的鼻頭上留下了油膩膩的痕跡。
  
  他說完,把枕在我頭下的枕頭拿走,抬起我的屁股,把枕頭墊在下方。
  
  感覺好奇怪,好羞恥……好像不該看的地方都暴露在他面前了。
  
  我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他。只覺得他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下體上,而他的嘴中還發出了嘖嘖聲響,「唉喲∼果然是天生給人操的!寶貝你這裡粉粉的一圈真是可愛極了!」他伸出肉肉的手指,碰了碰我的後處。
  
  感覺到那種地方給人處碰,我的雙眼立即趕到不可思議的張開,直到他的手指在毫無潤滑的情況下用力嘗試著進入,我的雙眼才轉為瞪大。
  
  後庭一感覺到刺痛,腦袋裡就像什麼鎖給打了開,這些東西一下的都跑了出來。
  
  腦海中閃過畫面,聲音,斷斷續續的影像。
  
  原本流著淚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神色,靈動的紅色眼睛失去了色彩。
  
  我……想起來了。
  
  斷斷續續,銜接不上的片段,慢慢的拼湊了起來。
  
  是疼痛讓我想起發生的事情……那些我不願想起的事情。
  
  我的主人……
  
  我最愛的主人……
  
  到最後也像這個男人一樣,把我壓在身體下狠狠的蹂躪,狠狠的侵犯。
  
  我想起來了。
  
  想起他冷淡的神情,冷列的氣息,不帶溫柔的處碰,毫不留情的貫穿。
  
  我想起他是怎麼對待我,想起他是怎麼把我用完就拋棄……
  
  想起他……
  
  從來沒愛過我。
  
  那雙時常朝米洛露出溫柔微笑的唇,只對我吐出過傷人的刺耳話。
  
  他從來沒把我放在心上。
  
  就連一點點的喜歡也沒有。
  
  那麼過份的傷害我……
  
  難道我愛他錯了?喜歡他錯了?仰慕他錯了?
  
  原本止住的淚水在感覺到硬物抵上後穴時又湧了出來。
  
  這次,卻不是為了眼前被慾望佔領的低俗男人,而是為了在遠方,那從來沒正眼瞧過我,高不可攀的男人……

  就在記億中的撕裂的疼痛該來臨的時刻,我感覺到身上的人僵住,然後全身僵硬的攤倒在我身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眨了眨哭紅的濕潤的眼睛,默默的看著身上的重物。
  
  真重!壓的我快喘不過氣了!
  
  不過我實在不懂……怎麼會突然停下?
  
  他的東西……還是又熱又硬阿……而且讓我尷尬的是,即使人都不醒人事了攤倒在我身上,那東西居然還是懚懚的抵住我的……恩……
  
  可是這樣的痛可也沒維持太久,很快的就感覺到身上的重量被提了起來,丟到了一邊,就如同我的衣服。
  
  「落翼……你沒事吧!?」美麗的嗓音從上方傳來,一瞬間,我竟然以為是主人……
  
  仔細一看,不,不是主人,是剛才的凱勒。
  
  我眨了眨眼,有點解脫的虛軟看著他。現在想起來,他真的和主人好像。
  
  可是從他不搭調的眼珠可看出,他遠比主人溫柔善良許多……
  
  不,我不能把凱勒當作第二個主人。凱勒是凱勒,主人是主人。兩個人在怎麼相近也是不同的個體──
  
  就在此刻,我被一個不算溫暖的軀體擁抱住,那擁抱緊的快讓人窒息,可是這種感覺卻讓我十分眷戀。
  
  好……溫柔。
  
  我不自禁的又流出了更多的淚,只因為想到那不溫柔的主人。
  
  有點想回抱他,告訴他不用擔心了,可是我的手……
  
  凱勒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動作,恍然大悟般的放開了我,打一個響指便讓繩子斷成碎片。
  
  我的手腳一掙開束縛,我就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我沒事。「凱勒,我沒有怎麼樣,你不要擔心。」
  
  凱勒的帽子不知道何時已經拿下,此刻正用俊美無比的臉看著我,「他……沒有?」
  
  我搖了搖頭,努力的止住了淚水,用略為沙亞的聲音回答,「差一點。」然後無力的朝他笑了笑。
  
  他用手指擦掉我眼角的淚水,摸了摸我的臉。他的手指有點冰涼,摸在我溫熱的臉上很舒服。我本能的想靠近一點,他卻把手抽開了。
  
  我不解的歪著頭看他,卻注意到他臉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淡紅。他飛快的把斗篷脫下,罩在我光裸的身體上,用無比溫柔的語調說,「別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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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0o星o0玩瑪利奧賽車包尾,被罰現金17Ds幣.


  凱勒馬上去替我買了一件衣服,畢竟原本的都毀了。
  
  我想凱樂這人一定是相當的有錢,因為在這種荒郊野外也能這麼快的買到衣服,還是上等貨。衣服的材質和我原本穿著粗布衣不同,是高檔的絲質,衣服是不會太惹眼的暗色紅色褐色的色調,卻相當的美麗。
  
  我穿上去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吃人家的現在又穿人家的……
  
  不想欠他太多阿!
  
  不過凱勒也很熱心,雖然他的語氣還是冷冷清清,不過我大致上可以聽出他的關心,「你不用報答我。」他只是這樣說,然後把房間包了下來,讓我好好休息。
  
  凱勒……真的是個好人。
  
  希望不要再次夢想破碎。
  
  眼皮有點重……真的累了。我合上了眼睛,內心居然有點渴望凱勒的陪伴。
  
  好希望……凱勒就是主人。那麼一切就是美好的了。
  
  要是主人也有凱勒一半在乎我就好了……
  
  睡到了一半,我的嘴有點乾,所以爬了起來想到樓下要點水喝。
  
  不過我才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就聽到樓下的吵鬧聲。
  
  怎麼一回事?
  
  我好奇的蹲在樓梯口,隔著欄杆往下看。雖然我已經有著少年的身形,其實還是瘦瘦小小不太會讓人看見。
  
  一名穿著披風頭戴低調帽子的挺拔身影站在兩名男人面前似乎在談判什麼。
  
  我拉長脖子,仔細的聽。
  
  「……不准靠近他。」凱勒溫溫軟軟的好聽嗓音傳了上來,讓我胸口一緊又是飄飄然。
  
  很好聽,可總是會讓我想起主人。
  
  男人一名是把我賣掉的叔叔,另一個是終於醒來的老闆。
  
  老闆和他都是氣急敗壞,「你耍了我們!讓你住這就是寬容了!還要求那麼多?」
  
  凱勒依舊是回答,「不准靠近他。」
  
  我發現……凱勒雖然外表看起來是好欺負的柿子,實際上好像挺固執的喔?
  
  「你!本店不收你了!你滾出去!小鬼我就是要!你奈我如何?」老闆哈哈大笑,頗是得意。
  
  從這角度我看不到凱勒的表情,不過他大概還是那副毫無表情的臉吧?「你不要得寸進尺。」聲音難得有點波紋,似乎按奈著什麼。
  
  怪叔叔大叫,「你這傢伙才得寸進尺!給你點顏色就開起染房了!叫你滾你還不滾!難不成是你自己看上小孩子了?」
  
  凱勒一聽,沒回答。也對,連我聽著也覺得真是荒唐!凱勒怎麼可能像他那樣?
  
  後來凱勒慢慢的說,「不管我的動機如何,總是比你們兩個無恥的男人好。」他灑出白花花的銀幣,「落翼我買下來了。」
  
  人販子一看到錢,雙眼立刻放光口水差點都流出,簡直要跪在地上膜拜凱勒,「好、好、成──」
  
  老闆立刻阻止了他,「莫思!你不是把寶貝賣給了我了?」
  
  他那聲寶貝喊的我雞皮疙瘩掉滿地。想哆嗦卻又不敢。
  
  人販子叔叔聳肩,滿臉鄙夷,「你那點錢比的上這位大爺?」說完立刻去檢地上的錢也朝凱勒露出狗腿微笑,「這位大爺別生氣阿∼∼樓上那位小可愛馬上是您的了──」才剛檢完錢,我也沒怎麼看清楚,只見凱勒的披風稍微抖了抖,他的腳似乎一晃動,人販子叔叔就給踢出了門,落在門外數尺外。
  
  「齷齪。」他那副淡淡的語氣更顯得門外的人的骯髒。
  
  我在樓上,驚訝的差點叫出聲來。凱勒那一腳踢的真好!不過他的腳力也太大了吧?輕輕一動就把魔物踢出去了呢!好厲害!

  我看了一陣子,直到凱勒好像也要上來了,才快速的跑回房間去躺在床上假裝睡覺。
  
  雖然是閉著眼睛還是感覺到凱勒上樓,進來我的房間。
  
  有點想張開眼可又不想讓他知道我醒著……
  
  一隻大手突然摸了摸我的臉,從額頭一直摸到下巴,途中在嘴唇周圍頓了很久,最後快速的抽開。只聽到凱勒悶哼一聲,有些慌張的跑掉。
  
  我不了解的張開了眼,可也只看到緊閉的門。
  
  我摸了摸被他摸過的臉。他摸的地方還有些涼涼的,很舒服。如果他想多摸幾下我不會在乎……夏天不會,可冬天我就要考慮一下。
  
  「……凱勒。」我慢慢的閉上了眼。
  
  為什麼最後要那樣落荒而逃?
  --------------------------------------------------------------------------------
  
  清晨。
  
  之所以會醒來是被輕輕的搖醒的。
  
  我睡眼惺忪的眨眨眼,迷惘的看著抱住我的男人。還不太清楚的時候居然想推開,可是一看到是凱勒,似乎全身就放鬆了下來,任由他抱著。
  
  涼涼的懷抱,好舒服。
  
  「早安,凱勒。」我朝他笑了笑。
  
  凱勒只穿著上衣和褲子,沒穿著斗篷所以看的到他的整顆頭。「早安,落翼。」他笑的雙眼彎彎,金色的頭髮往後梳,綁成了短短的馬尾。早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使得一頭金髮更顯得耀眼。
  
  金髮……
  
  我的胸口一陣刺痛,臉上的笑容消失。
  
  凱勒馬上注意到了,把我放回床上,拿了濕毛巾替我擦臉。「不舒服?」他溫柔的問。
  
  我搖搖頭。濕毛巾擦在臉上的感覺有點癢癢的,害我想笑。
  
  凱勒似乎注意到了我抽動的嘴腳,呵呵的笑了出聲,「會癢?」
  
  我笑了,「一點點。」
  
  他擦完臉之後,把我拉了起來,「吃早餐了。」
  
  「好。」也就在我說好的時候,我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出聲。我嘿嘿嘿的傻笑幾聲,抓了抓頭,「抱歉。等我換衣服喔!」
  
  凱勒一聽,神色有些慌張。他喔了一聲,很快的離開房間……動作有點像是夾著尾巴跑走的小狗。
  
  我說了什麼嗎?我歪著頭看著緊閉的門,感到十分不解。
  
  凱勒……是怕我嗎?怎麼……都是用逃的?

  說是換衣服也不是換衣服啦……只是多披上一件紅褐色的外套,然後梳梳頭。早上還是有點涼的。
  
  照理來說我應該是不會感冒的……可還是能感覺到空氣變溫等等。冷到可不是好受的呢!何況最近好像比以前更怕天氣變化了。有點熱有點冷都不太舒服。
  
  我的頭髮又長長了。紅褐色的髮絲會檔到眼睛,後面的也長到可以綁起來了。有點想把前面的也梳到後面去,可是要放到耳朵後面卻又不夠長……
  
  唉。
  
  等我走下來,凱勒又變回低調的模樣了。
  
  只差這次頭上戴的是帽子。
  
  有點可惜,又有點慶幸。可惜是因為他的臉光看著也是種享受,慶幸是因為他的笑容會讓我心痛。
  
  矛盾。太矛盾了。
  
  我像第一次見到他一樣,隨便的在他面前坐下。「凱勒∼早餐吃什麼?」吃在我的生命中還是一樣的重要。
  
  說到吃……真有點想霜哥哥了。雖然看起來很冷淡,實際上是個好人,對我超好,而且煮的東西好好吃。
  
  一回想起來,我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眼前的男人低著頭,嗚了一聲,「你還是好愛吃……」
  
  「恩。」我笑著點點頭,可仔細想過他的話之後又感覺到不對,「……『還是』?」
  
  凱勒回答的比平常快一點,「你昨天也是很餓不是?」
  
  也對啦……昨天一見到他肚子就咕嚕咕嚕叫。光是回想起來就有點丟臉。
  
  我吐了吐舌頭,學米洛哥哥裝可愛,「好嘛好嘛∼∼我肚子好餓喔∼凱勒∼!」眨巴眨巴眼睛,用著他說很可愛的眼神盯著凱勒不放。
  
  凱勒的肩膀抖了抖,好像正悶笑著。「小豬。」他笑罵,然後拿出一袋乾糧,「你先吃這個吧!我去買牛奶。」
  
  「好!」我乖乖的點頭,從袋子中拿出一片乾糧,咬著。
  
  沒什麼味道的麵粉餅。不過還是比一般乾糧好吃。裡頭還有放葡萄乾,所以有點甜甜的。多嚼幾下也是很好吃。
  
  凱勒過了一會就拿著兩瓶牛奶回來。在帽子陰影下的臉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想你可能會比較喜歡喝溫的。」他把其中一瓶放在我面前,自個的拿著另一瓶喝著。
  
  我把手放在溫溫的罐子上取暖。好舒服喔!我咪起了眼睛把瓶子放在臉上蹭阿蹭,「凱勒也喝溫的嗎?」
  
  凱勒搖頭,「我喝冷的。」
  
  「溫的比較貴嗎?」我怕他是因為買不起所以自己不喝。雖然他好像挺有錢,可是說不定他買我的衣服都用光了。那就有點不好意思了喔……
  
  凱勒笑出聲,「不會。溫的比冷的貴一點點而已。我只是比較喜歡喝冷的罷了。」
  
  「恩恩。」我喝了一口牛奶,然後又拿了一片乾糧。
  
  那就好,不然我會對不起他。

  凱勒問我,「你要去哪呢?」
  
  還是去精靈城嗎?
  
  想看到……主人嗎?
  
  我低下了頭,餅的味道突然像臘,「我不知道。」
  
  凱勒也沒有多問,開始說著自己的事情。從他旅遊到魔界,人間,世界各個地方的故事。凱勒應該不是個多話的人,所以我想他應該是在安慰我。雖然他連我在傷心什麼也不知道……
  
  他說了很多話,可是我沒有太注意聽。腦袋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回想起城堡中的花園,城堡中裡頭的人……
  
  「……和我一起走?」凱勒似乎問了我什麼,讓我回過神。
  
  我眨了眨眼,「你說什麼?」
  
  凱勒嘆了一口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要去精靈城。」
  
  好巧。他也要去精靈城呢!我有點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反正我也沒其他地方好去……而且凱勒又很親切,和他在一起很愉快。
  
  凱勒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就──」
  
  「等等。」我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我有一個條件。」雖然說人家要幫我我還和人家討價還價的很怪,可是我相信凱勒會答應的。
  
  「好。」
  
  你看吧?
  
  我笑,笑的特別燦爛,「你不要戴帽子了好不好?我不想要你這樣遮遮掩掩的。」我喜歡他的臉,喜歡他的笑容。我不想要他這樣遮著,即使光是看著也會讓我心痛。
  
  凱勒愣了愣,頓了幾秒後有些遲疑的拿掉帽子。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把頭罩拿掉吧?當那一頭金髮灑出,美麗的臉蛋露出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凱勒朝我靦腆的露出笑容,「……我還是戴著好了。」眾人的目光讓他感到不適應。
  
  我笑著把他的帽子搶走,「你戴我就不跟你走了喔!」還特別頑皮的把帽子塞到屁股下坐著。
  
  凱勒苦笑,「……就依你的了。」
  
  我嘻嘻一笑,「這才對嘛!」
  
  把以前的事情暫時都忘了吧!就當這趟只是去玩玩,和一個朋友出去玩而已。
  
  僅此而已。
  
  當天我們就出發。
  
  凱勒又多買了幾袋的水,戴上乾糧後我們就共騎一隻馬前往精靈城了。
  
  「凱勒,」我坐在他前方,周圍被他的雙手包圍,即使風吹過來也不會冷,「你要去精靈城做什麼阿?」
  
  「……工作。」語氣帶有些責備,估計是剛才說過而我都沒在聽。
  
  我吐了吐舌,「對不起嘛∼那你會帶我去玩嗎?精靈城很大喔?」
  
  「恩。」凱勒點了點頭,專注的駕著馬。
  
  我靠在他的胸口上,抬頭往上看。
  
  漂亮的人什麼都漂亮喔?他的下巴形狀也好美……
  
  痾…說到圓圓的東西就讓我想到雞蛋……而說到雞蛋就又讓我想起了和霜一起煎蛋的那一次。
  
  好失敗阿!
  
  為什麼我煮的就是那副鬼樣子?
  
  納悶。
  
  雞蛋……雞蛋……
  
  『咕嚕咕嚕』肚子發出了古怪的噪音。
  
  阿啊!光是用想的就餓了!
  
  凱勒的胸膛震了震,大概又在取笑我了吧!?「不准笑啦!」我推了推他的手,差點害他不穩,把馬架到旁邊去。
  
  我哼了一口氣,重重的倒回他的懷中。
  
  在凱勒面前,我不用太過在乎自己,不需要在乎別人怎麼看我,也不用用笑臉迎接別人。高興就笑,不高興就鬧,傷心就哭。
  
  和他在一起,真的好輕鬆。

  精靈城並沒有像老頭說的一樣那麼遠。
  
  我躺在他身上睡了一覺,一醒來的時候我們就到了。
  
  恰好我們正要進入城門我就醒來了,「我睡多久了?」我揉了揉眼皮,打了個哈欠。希望沒有口臭。
  
  凱勒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戴回了他的低調帽子,「三個小時吧?」他小聲的在我的耳邊說。
  
  哇!好近阿!三個小時就到了呢!天都還亮著!
  
  我不滿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帽子!」
  
  「欸!我晩點就拿下來。」他看起來十分不自在,尤其是接近門口守衛的時候。
  
  咦?以前精靈城有守衛嗎?怪了呢……
  
  「最近好像什麼重要的人都失蹤了,所以他們加強守衛來尋人。」凱勒拿了什麼給守衛看,守衛就默不坑聲的讓他們過了。
  
  「原來是這樣……」我摸了摸下巴。
  
  到底是誰失蹤了呢?
  
  「是公主嗎?」我眨了眨眼,好奇的問凱勒。
  
  到了城中,凱勒果然依言把帽子拿掉了,朝我露出美麗的笑容,「你也知道公主啊?」
  
  「恩。雖然我笨我也知道的好不好?」不滿他低估我,我嘟起了嘴。
  
  他呵呵的笑了,「好∼落翼聰明的。」聽到這話,我才高興的笑出來。他說,「失蹤的是血族的戰士──維西爾。」
  
  「咦──維……維西爾?」差點維爾就要脫口。
  
  真是的!一般人是不會那樣叫他的!我現在……
  
  已經和城堡沒有關聯了。
  
  凱勒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那一暗一淺的目光中帶著看不懂的情緒,「他好像出任務的時候……突然失蹤了。所以精靈國才會派人幫忙尋找。」一瞬間,他看起來好低落。
  
  我不忍,伸出雙手抱住他。雖然沒辦法把他整個抱在懷中,不過比以前的我能抱的地方多很多了。「不要傷心……他不會有事的。」雖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維爾已經墜落山谷了。
  
  凱勒點了點頭,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我不會有事的。我們先把馬寄放著吧?」他乾咳幾聲,慢慢的把我推開。
  
  「嗯?」我突然注意到周圍用奇怪目光看我們的人,「喔……」吐了吐舌頭,我們手牽著手,帶著馬到了一旁的馬房。

 凱勒的馬是一批淡褐色的馬兒,看起來十分溫順可愛。
  
  當我們把他放到馬房中的時候,他戀戀不捨的用臉蹭蹭凱勒的手,還發出近似悲鳴的嘶嘶聲。
  
  阿啊!好可愛的馬喔!
  
  凱勒摸了摸馬的頭,「小天,我們會回來接你。」
  
  『嘶──』小天蹭了蹭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凱勒的手掌,才慢吞吞退開,用著黑色的眼睛看著我們離開。
  
  真是忠心的馬阿!
  
  我忍不住的感嘆。「小天好忠心喔!」
  
  「……恩。」凱勒交給馬房老闆一枚閃亮亮的金幣,拉著我的手往外走,「小天他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只是一陣子他有些叛逆,所以我把他暫時交給別人保管。」
  
  那麼忠心的馬也會叛逆啊?我笑,「可能是你欺負他所以他不高興吧?」
  
  凱勒淡笑,「或許吧。」然後繼續拉著我往前走。
  
  精靈城下午異常的空曠,我本來以為像這樣這麼大的城市一定很多人,沒想到竟然只有在城門附近的那些人接下來就幾乎沒半個人了!
  
  當我問凱勒的時候,他摸了摸我的頭──一個看起來自然到有些詭異的動作──然後溫柔的說,「那是因為今天晚上有活動啊!所以大家都在準備喔!」
  
  「咦?活動?」我的雙眼一亮。活動都會有好吃的東西∼∼∼∼∼
  
  凱勒苦笑,「萬聖節要到了嘛。」
  
  「萬聖節?」我的腦海中浮出一堆聖人聚集在一起的模樣。喔喔喔……那樣的話好像沒有很好吃。
  
  凱勒解釋,「嗯!是一個從人間傳過來的節慶吧?不過也有人說是從冥間傳過來的。是一個慶祝大鬼小鬼妖魔鬼怪出現的日子。」
  
  「恩……」我抓抓頭,「鬼的食物好吃嗎?」
  
  「看情況吧?」凱勒笑了笑,「有些食物可以吃有些不行。到時候在和你說!」
  
  「好!」我高興的抱住了他。真好!那今天晚上有得吃了!
  
  凱勒被我抱住的瞬間身體一僵。「怎麼了嗎?」我抬起了頭,眨了眨眼,問他。
  
  他的臉色不太好,有點蒼白,體溫有點太低。「……沒什麼。你先放開我吧。我們去找個旅社休息,晚上再去參加節慶。」
  
  「恩……你不會有事吧?」他的臉色真的好糟,會不會是一直趕路所以太累了?
  
  凱勒搖了搖頭,朝我眨了眨眼,「我沒事的。走吧!」
  
  既然他這麼說……
  
  我點了點頭,握上了他的手。還是有點擔心……我情不自禁的握緊手中微涼的手。

 實在是又點累,而且身體又好髒,我和凱勒說想去洗澡。
  
  凱勒正在整理床單的手一僵,面有難色的說,「我去熱水。」然後有點略嫌匆忙的出去。
  
  他到底……怎麼了啊?
  
  凱勒熱水的速度很快,我都還沒在房裡面走完一圈,他就拿著毛巾,換洗衣物和淋浴用品回來了。「落翼,去洗吧。」
  
  「嗯!」我笑著接過他手中的東西,「謝謝!」
  
  凱勒不語,只是默默的摸摸我的頭,然後放我離去。
  
  總覺得,他的雙眼中總是瀰漫著一種莫名的悲傷……
  
  我搖了搖頭,進到淋浴間裡頭。
  
  裡面充滿暖暖的霧氣,白茫茫的一片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小巧可愛的木桶,大概就一個人可以泡進去。
  
  我一看見,大呼一聲,把東西都放到一邊,然後快速的把身上的衣服脫掉。
  
  好棒!第一次用這種桶子洗澡耶!
  
  我喜滋滋的先用冰水沖洗過身體,雖然中途很難受,害我抖個不停,然後才跳進水桶。
  
  我一跳進去,嘩拉一聲,水都潑了出去。身體泡在暖暖的熱水中,好舒服好舒服。我帶著幸福把頭靠在木桶邊緣享受這樣的感覺。
  
  全身都暖哄哄的,好棒!
  
  我的身體舒展開來,相當的放鬆。我看了看在水中的身體,發覺似乎又長了不少。以前我的手指沒這麼長的阿……
  
  嘻!我果然還是會長大嘛!
  
  我用水搓搓臉,搓搓身體。
  
  「呼……」我往後一坐,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要是能一直這麼輕鬆就好了……」
  
  就這樣,一直一直和凱勒旅行下去似乎也不錯喔……
  
  腦中沒來頭的出現一名同樣是金髮卻是紅眼的男人。
  
  我在木桶中縮起了身體,把腳曲起讓頭靠在膝蓋上,「不知道他會不會想我……」
  
  泡了一陣子,直到手指頭都皺皺了,我才從木桶中爬出來。當然,又帶出了不少水,還差點打翻整個桶子。
  
  等到我洗好,整間浴室都是水了。
  
  身體濕濕的,碰到空氣就覺得有點冷。我趕忙的找毛巾,卻發覺了一件不太好的事……
  
  我剛才居然把毛巾丟在地上……
  
  而地上現在多了好幾攤的水……
  
  而毛巾就在一攤水裡頭……
  
  「阿阿!」我瞪大了紅色的眼睛,抓起濕淋淋的毛巾,「怎麼會這樣阿……」
  
  就連一旁的換洗衣物也都濕了……
  
  怎麼辦啊?總不能這樣光著身體走出去吧?更何況我還濕濕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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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輕輕的把門拉開一條縫,感覺到外面的冷空氣時哆嗦了一下,然後扯開嗓子大叫,「凱勒!!!」
  
  寧靜。這時候的旅店好悽涼的。
  
  我又叫了一次,「凱勒∼∼∼∼拜託!過來!」
  
  又一次寧靜。我不耐煩了,準備要再叫一次……最好這凱勒不要臨時給我出去……
  
  才剛大大吸了一口氣,就停到凱勒那不大卻清晰的美麗嗓音傳過來,「聽到了,落翼。」
  
  我喔了一聲,吐吐舌頭,然後把門關上等他。
  
  這樣一直開著門,好冷。
  
  我靠在門上面,聽到了外頭搭搭搭的腳步聲。凱勒的腳步聲其實很小,如果不是因為這旅店太安靜,我想我是聽不到的。
  
  凱勒在門上敲了敲,輕柔的問,「怎麼了?」
  
  我把嘴貼在門上,小聲的回答,「可以幫我拿條毛巾嗎?」不好意思和他講連衣服都毀了。
  
  他頓了頓才問,「弄濕了嗎?」
  
  「……恩。」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門口傳來悶笑聲,「要不要再拿一套衣服?」
  
  「啊!不用麻煩了!一下子就會乾了!」我用力的搖頭,沒有想到他看不到這件事。
  
  凱勒腳步聲遠去,然後很快的又接近。他在門上禮貌性的敲敲,然後才說,「落翼,開門吧?」
  
  「好。」我把門打開。
  
  沒想到門一開,就看到凱勒愣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瞪著我。
  
  「怎麼了?」在他的注視下我感到有點不自在。「毛巾可以給我了嗎?」門打開的比剛才更多,好冷喔!
  
  凱勒像是突然驚醒,阿了一聲,臉突然升溫。
  
  我接過他的毛巾,不管他,開始擦身體。也就在我打開腿,正在擦大腿內側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地上一滴一滴的鮮血……
  
  往上看,看到凱勒一臉尷尬,一隻手捏著鼻子,然後看到我看著他,雙眼瞪大,然後就捂著鼻子逃了。
  
  這次,他忘了把門關上。

  我把身體擦乾之後,學著霜以前那樣把毛巾圍在腰上。
  
  我看了看剛好在腳踝之上的毛巾,相當的滿意。以前都要把毛巾圈在全身上呢!而且還會拖到地上!
  
  真的長大了!
  
  我嘻嘻一笑,裹緊了毛巾,把東西都拿出浴室往房間走。
  
  話說回來,我停在走廊上。凱勒剛剛是不是流鼻血?
  
  我也不像以前那麼純潔了(雖然還是有點遲鈍),所以,凱勒他……會不會也是喜歡男人?
  
  可是他又不給我那種怪叔叔的感覺……而且平常對我也很正常。
  
  我歪著頭又想了一陣子突然出現這個結論:主人看到我就絕對不會流鼻血。
  
  我立刻驚醒。怎麼突然把凱勒拿來和主人比較了!?
  
  不過,凱勒也有可能是鼻子太乾或者什麼的,不一定是因為看到我。
  
  對!一定是那樣沒錯。看到我會有反應的這世上大概也只有那兩個怪叔叔。
  
  我想他們也應該是看到誰都會發情吧?
  
  我……我垂下了眼簾低頭看著地板……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像米洛他們那麼厲害也不像他們那麼好看,會喜歡我對我有感覺的人才奇怪!
  
  沒錯!不能有期待……反正……
  
  到最後一定會失望。
  
  等我到房間,凱勒已經沒有半點流過鼻血的模樣,只是臉更加的蒼白。
  
  我一進去他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然後深深的朝我一舉躬。
  
  我笑了笑,「幹麻說對不起啊?」
  
  「咦?」凱勒慢慢的抬起身體,用有些不解的目光看著我。
  
  我扯了扯嘴角,不自然的轉過身體拉了拉身上的毛巾,「到是你,注意飲食,吃太上火的會流鼻血的。」
  
  「我──」
  
  我背著他,木然的說,「凱勒,我要更衣了,請你出去好嗎?」
  
  凱勒愣愣的看著我,最後不發一語的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我慢慢的滑到了地上,咬著下唇將臉埋入手中。
  
  胸口好難受好難受。
  
  主人不會喜歡我。
  
  凱勒不會喜歡我。
  
  誰也不會喜歡我。
  
  有希望就會有落空。我不能把凱勒當成主人的替代品。
  
  可是,光想到他有可能喜歡我一點點,就好高興好高興,連我自己也不懂我在高興什麼。
  
  莫名的有一種,啊!還是有人會喜歡我的!的感覺。
  
  同一瞬間酸澀的感覺也蔓延上胸口。
  
  多半是我自做多情。
  
  內心矛盾的情感交雜著使我的頭疼,我咬了咬牙決定不再去想。
  
  主人不是凱勒,凱勒不是主人。
  
  不可能的就是不可能,別再胡思亂想了。

 當天夜晚,凱勒帶著我參加活動。
  
  一開始剛出旅店的時候我們兩之間的氣氛有些怪怪的,不過我們很快的就被外面歡樂的氣息沾染,僵硬感也慢慢的消失。
  
  和早上悽涼的模樣完全相反,夜晚的精靈城真是熱鬧無比!到處都掛上了點燃的空心南瓜,南瓜上還刻了臉。除了那些還有枯摟頭,還有一大堆的詛咒娃娃和魔女造型的東西。
  
  不只是佈置,就連路上的行人也都扮成了妖魔鬼怪的造型,真是有趣極了!
  
  我跳來跳去的拍著手,突然有些擔心的看著凱勒,「凱勒,我們沒有打扮耶!」
  
  「沒關係。」他拍拍我的頭,滿臉的笑意,「你想扮嗎?」
  
  我用力的點點頭。
  
  凱勒無奈的笑了笑,抓住我的手,「那邊有賣服裝,我們去買吧!」他指著對面的一家服飾店說著。
  
  「唉呀!不好吧……又花你的……」我笑著推拒。說的是和心中想的相反的好聽話。
  
  凱勒笑,「別和我客套了。」然後輕輕的在我的頭上一點。
  
  我不滿的嘟嘴,「把我當小孩子。」然後笑著跑入人群,到對面的商店。
  
  「欸!落翼!」
  
  我不甩他,擠過人群,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人。「啊!對不起!」我向他道歉。
  
  嗚!我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
  
  那人用低沉略帶可怕的聲音說,「……沒關係……」然後轉過頭來朝我露出滿口黃牙的笑。
  
  他不轉還好一轉嚇了我一大跳。
  
  他的臉慘白,雙頰凹陷,雙眼根本就是兩個黑黑的大洞!
  
  我的天啊!
  
  我瞪大了眼睛,尖叫了一聲往後退,退到了一個人身上。
  
  我回頭正要道歉,卻看到了這個人的臉根本就是半腐爛了!鮮紅色的血還慢慢的從臉頰上滴落!
  
  那人朝我露出了歪歪的笑容,低聲的呵呵。
  
  「嗚阿──!」我的天啊!好可怕!我嚇的哭了出來,慢慢的退了幾步,這次又撞上了一個人,不過我不敢再回頭,以免又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那人穏穩的接住了我,用我熟悉的溫柔的語調還有美麗的嗓音輕聲問,「……沒事吧?嚇哭了?」
  
  ……主人?

 我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主人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
  
  我轉過頭,輕輕的抱住凱勒,利用他的衣服當紙巾擦淚,「凱勒。」
  
  男人摸摸我的頭,「你剛剛……算了,我們去買你的衣服吧!」
  
  我很高興凱勒不再提,也就隨著他裝做什麼事也沒有,一起去逛街。
  
  「哇!」這家店雖小,可是每一件都好可愛喔!
  
  我立刻被吸引過去。
  
  店員注意到了我和凱勒,笑咪咪的走了過來用茶水招待我們,「喝茶喝茶∼小弟弟想要什麼樣的萬聖節服裝?」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眨眨眼看看凱勒,「哪個好呢?」
  
  凱勒苦笑,一黑一藍的朣咪了起來,「不如讓店家給你介紹吧?」
  
  店家一聽,高興的接口,開始推銷店裡的熱門商品,「小弟弟看起來這麼可愛,這兔寶寶裝很適合喔!」
  
  「兔寶寶?」凱勒用意味不明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萬聖節不是都半鬼的嗎?」
  
  店家是個長相過得去的女精靈,她呵呵的笑著,紅唇上揚,「唉喲!那好久以前啦!現在想扮什麼都行呢∼最近流行扮可愛!」
  
  好複雜喔……我抓了抓頭。
  
  店家看我苦惱,笑咪咪的把我抱住,強行把兔寶寶裝塞給我,「來來來∼去更衣間∼姊姊幫你穿──」
  
  「不用了。」凱勒比平常冷冽許多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來就行了。」然後笑咪咪的把我和店家拆散。
  
  店家了然,也是笑咪咪的看著他帶我進更衣室。
  
  總覺得,他們兩個最後的笑都有點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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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室內。
  
  這家店的更衣室有點小,暗暗的擠擠的。不過很隱密,從前面要經過一條走道兩扇門才進來。總共有兩個更衣間。
  
  凱勒努力面無表情的拿著淡粉色的兔寶寶裝,嘴角不停抽續著。
  
  「你……你幹麻笑啊!」我不滿的雙手叉腰,瞪他。都還沒有穿他到底在笑什麼嘛!真討厭啊!!
  
  凱勒擺擺手,終於噴笑出聲,笑聲依舊是那樣的好聽。算了!他要笑就笑吧!反正養耳……
  
  「來。」他讓我面對著更衣室裡的鏡子,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自己脫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那四個字,我的臉不由自主的燒紅,滾燙燙的。腦袋裡也浮出很不健康的畫面……
  
  唉唉唉!我怎麼會那樣想呢?
  
  我輕輕抬頭,從鏡子看了看凱勒的表情。
  
  只見他雙眼深遂,讓我有些害怕。
  
  「凱……凱勒……」我又低下了頭,為自己剛才奇怪的思想感到丟臉。
  
  凱勒恩了一聲,嘆了一口氣,「你不要我在這裡啊?那我先出去了。」他把我叫他當成是害羞,不想他在這裡,所以拍拍我就準備要開門出去了。
  
  「你去哪?」我趕緊抓住他的衣服,瞪大了眼睛看他。
  
  凱勒笑了,我發覺我並不喜歡他這種笑容。
  
  有點牽強,有點哀傷。「我在外面等著。」

 凱勒……
  
  我慌了。
  
  我沒叫你走啊!你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要逃走?
  
  「凱勒!」我急忙的喊住他,撲上前抱住。「不要……」
  
  不要那樣笑,那樣比哭還難看。
  
  不要那麼溫柔的對我,我會心動。
  
  不要用那麼深遂著目光看著我,不要時時刻刻讓我想起他,我會難過。
  
  更重要的是……
  
  「不要走……」我想安撫他,想讓他知道我沒事,我不討厭他,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總覺得好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一樣的可憐。
  
  「落翼。」凱勒淡淡的喊了我一聲,聽來有些壓抑有些無奈,「我又不會自己一個人跑掉,小傻瓜。」
  
  「可是……」我將臉靠在他的背上,聞著他的味道。這好像是第一次我們靠的這麼近。平常雖然不明顯,可我總覺得他在躲我。「我想你留下來嘛∼!」說到最後帶上了撒嬌和耍賴的口吻。
  
  可惡可惡可惡!反正我就是想要你陪我嘛!有什麼關係!
  
  反正我就是喜歡向你撒嬌!反正我就是孩子氣嘛!反正我就是傻嘛!
  
  我把他抱得更緊了,就怕他突然憑空消失。
  
  「不行。」凱勒直斷的說,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我真不懂!既然他這麼討厭我為什麼又要和我在一起?是看我可憐才同情我?
  
  是這樣嗎?
  
  難道是逼不得已才和我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很難受嗎?
  
  我慢慢的放開他。
  
  他一感覺到我的手從他身上離去,就如釋重負般的吐了一口氣。
  
  看他那樣,我的胸口好痛。
  
  好久沒這麼痛過了。
  
  第一次也是最痛的一次,是當我發現主人不愛我的時候。
  
  雖然痛得讓我想哭出來,想咬住什麼,想抓住什麼,想要大吼大叫,我還是努力忍住了。我帶著濃濃鼻音小聲的問他,雖然更像是在問自己,「……你就這樣討厭我?」
  
  凱勒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我。
  
  「……和我在一起很痛苦嗎?」我苦笑,因為在我脫口的瞬間,凱勒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真的……很痛苦喔……

 我難過的流下了眼淚,可是不想讓他看見,所以用手背用力的擦了擦。
  
  眼淚繼續的流下,而我的手也不停的摩擦著眼皮,直到雙眼發紅。
  
  這到好了,連眼睛都紅了,就真的是兔子了。
  
  「落翼……」凱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總是讓我掛心……」
  
  討厭!你不想理我就不要過來阿!不要管我啊!你──
  
  身體陷入了溫柔的懷抱中。
  
  記憶裡……只有他的擁抱,是這麼的小心翼翼,就像對待寶貝的珍品。
  
  「我不喜歡你,落翼,我真的不喜歡你。」
  
  原本被週遭的溫柔弄得止住淚水的我,僵住了。
  
  凱勒並沒有說謊,至少我聽得出來他在說實話。
  
  可是他為什麼要和我說呢?說個謊讓我高興也好啊!這多傷人……
  
  臉突然被捧了起來,強迫面對上那一淺一暗的朣,他的雙眼出現了波瀾,雙唇和手幾乎顫抖著,眼神看起來有些無助。
  
  他說,「落翼,我愛你。」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我聽錯了嗎?那是幻聽嘛?
  
  毫不猶豫的說,「你騙我!你如果愛我怎麼可能會躲我?」
  
  凱勒摸了摸我的臉,用拇指擦掉眼角的淚水,「我怕……會傷到你。」
  
  我還是不相信,「那為什麼這時候才說?」
  
  「因為你哭了。」凱勒說。
  
  「我常哭的。」
  
  凱勒捏捏我的鼻子,「你第一次為我哭阿!」
  
  「恩……」好像是吧?我也不記得了。總覺得這好像也不是個好原因阿……
  
  凱勒突然一笑,這次的笑有豁出去了的感覺,「落翼,你知道我不討厭你了,這樣可以乖乖去換了嗎?」
  
  「恩……」我點點頭。
  
  凱勒摸摸我的頭髮,親暱的在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我的臉瞬間燒起來。「乖∼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說完他就要出去了。
  
  我立刻抓住他,有些驚訝,「你不陪我?」
  
  凱勒顯得有些尷尬,臉部比平常紅潤,「落翼……你都知道我對你有興趣了,怎麼還……」
  
  我好像聽得懂他的意思。
  
  臉也是紅紅的,我就是拉著他不放,「你陪我!」我知道我有點無理取鬧,可是既然知道他愛我,那就代表我可以對他更無理取鬧了嘛!哈哈!「反正你喜歡我啊!所以幫我換衣服有什麼關係?」
  
  我沒有說的是,我也喜歡他,所以想和他在一起。
  
  凱勒的雙眼突然一沉,反握住我的手,聲音突然有些沙啞,「我能把你的話當作邀請嗎?」
  
  咦?
  
  我不大懂,不過點頭他就會陪我了吧?
  
  所以我點頭。點一下怕他沒看到,所以用力點了好幾下。
  
  他笑出聲,聲音比平常低沉,比平常……不是漂亮,可是很好聽,可是……好像有個辭可以形容……恩……
  
  反正一聽到他那樣笑,我的全身熱了起來,不大舒服。
  
  「那快點換吧!」他笑著把門鎖了起來,我們兩個就這樣鎖在小小的更衣室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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