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4今天我是啥
如果這世界上有個網站像「爛番茄」一樣評選人類一生中有誰最倒楣、最適合拍成那種全家一起帶著爆米花和可樂在週末走進影院的爆笑電影的話——喬伊絲毫無疑問會上榜。
三十個小時之前，喬伊絲還在自家的溫暖小窩裡裹著被子看電影。三十個小時之後他卻只能穿著一套鬆鬆垮垮的T恤和破破爛爛的牛仔褲蹲在有著至少十五把槍對準的小帳篷裡。
「嗨。」喬伊絲從帳篷中探出一個腦袋，向正用槍對著他的大兵微笑著打了個招呼，「不要這麼緊張，雖然我從至少八百英尺的高空墜落還沒死，但我確實是個人類啊。你看這裡的天氣這麼炎熱……um，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我們聊一會兒天怎麼樣？類似於『你好嗎，我很好。』這種的聊天。」
然而威武的大兵根本不甩他，唯一給予喬伊絲的回應就只有他探出頭那一瞬間抬起的槍口而已。——這是當然的，看看他糟糕的話頭吧，「雖然我從八百英尺墜落都沒死，但我是人類。」得了吧，這無論如何都不能算人類了——至少不是正常人類。
未知的非正常人類總是和未知等級的危險劃等號的。所以大兵們完全沒有任何理由甩他，沒在他探頭的時候送他幾發槍子——喬伊絲都得感謝上帝了。
「OK。我從你的臉上看到了你的意志。」喬伊絲努努嘴，縮回了帳篷裡。事實上他現在只是想隨便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從人變成物品他經驗豐富，但從物品狀態直接變回人他還是初體驗呢。
以前的過程是他在睡夢中會人變物，然後再在睡夢中物變人。因為每一次他變成物品後，所處的地點都會發生改變，所以他一直認為自己這是靈魂附體類的超能力——但是別指望他會成為super man。別人都是「蜘蛛俠」「鋼鐵俠」什麼的，他要叫什麼？——千奇百怪沒有我變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簡稱「千變俠」嗎？
簡直遜爆了。
然而很快喬伊絲就沒空幻想自己的外號是什麼了。辦事效率極高的羅德上校無法確定喬伊絲的危險程度，當機立斷地通知了神盾局來接手。負責確認喬伊絲危害程度的人，正是好脾氣的探員科爾森。
就是那個曾經差點把盆栽喬伊絲逮進神盾局的人。
「喬伊絲先生，我對你猶有印象。還記得嗎，三年前你變成盆栽的時候——我還誇過你的花盆不錯。」科爾森笑容滿面地開場白恰到好處，一邊像朋友一樣對你微笑，一邊話裡有話地告訴你「夥計你的事我都知道，別狡辯，趕緊有啥說啥對我們都好。」——軟刀子下的位置讓人根本無從抵抗。
如此受用的一個話頭被喬伊絲接下了，「……」他揪著自己牛仔褲上的線條，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終他還是閉上了。
「喬伊絲？」適當的改變稱呼有助於拉近彼此間的心靈距離——哎嘿科爾森探員深諳此道。
「我不知道……」喬伊絲沮喪的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我總是一覺醒來變成一個，」他用手比劃著，「……反正不是人的東西。你一定不知道變成別人的下午茶是什麼感覺——但我知道。可我都快被人吞進嘴裡了，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長久以來的遭遇一直壓抑在喬伊絲的心底，短短一天之內差點炸掉，又被導彈擊中——噢對了還有不能忘記的一點——從至少八百英尺的高空墜落。這些事一件接著一件，鑿擊著喬伊絲的神經和承受力，幾乎沒有給喬伊絲一點緩衝的時間，甚至剛剛他想找個人聊聊天緩解一下壓力都被拒絕了。他不是天才也不是什麼變異種，他只是個普通人——喬伊絲很多次想自己沒有被這些經歷搞崩潰變成瘋子，估計都是托了自己一睜眼就比別人多了二十多年記憶的福。
科爾森的話扭開了他心底的一道閘門，曾經被他刻意遺忘地、通過各種方式以為自己排解掉的恐慌、畏懼，此刻統統傾瀉而出將這個瘦弱的年輕人團團包住。喬伊絲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他在平復自己的情緒，對這個，他充滿經驗。
「放輕鬆喬伊絲。你不用太擔心，事實上像你這樣的——我是說不同尋常的人，神盾局有足夠的資料可以説明你。」科爾森從走進帳篷後就一直拿在手上的資料夾現在遞給了喬伊絲，「這是一部分『變種人』的資料，我想你可能屬於——至少類似這種情況。」
「變種人……」金剛狼嗎？我可不是——喬伊絲心底嘀咕著，然後他剛打開手裡的資料夾就嚇得把它丟到了一邊。「噢——！？excuse？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我以為我現在還是個人類，瞧，我在和你說話呢！」
被無情甩在沙地上的資料夾攤開著，第一頁全彩高清的照片是一位面容姣好的美豔女子——雖然她是綠色皮膚黃金豎瞳，看上去就冷冰冰並且黏膩的長舌卷著什麼，可以想像的出那東西快碎了——喬伊絲這時候完全沒必要的好眼神把長舌下的碎屑都看清了！
「對待女士怎麼能這麼粗魯，你一定沒有女朋友喬伊絲。」科爾森哈哈大笑起來，促狹地樣子像極了喬伊絲高中的英文老師——每次抓著上課搗亂的喬伊絲去門外時，那個傢伙就帶著這樣的笑容。
「哇哦多奇怪啊，好像這個房間裡——」喬伊絲站起來誇張的伸手將帳篷裡的人都點了一遍，「沒有誰有女朋友吧？」
大家都是單身狗，何必互相傷害。
但科爾森探員顯然不這麼想，「我有啊，她是個非常迷人的女性，尤其在她拉大提琴的時候。」亮閃閃地、連牙縫裡都有戀愛酸臭氣息的笑容讓喬伊絲如受重擊的退了一步。
「……這不是重點。」喬伊絲有些無力，秀恩愛這種事難道是隨時隨地都可以進行的嗎？——噢！科爾森你再笑的話可別想得到配合了！
「OK。這位美女就讓我們稱呼她『蜥女』，包括這份資料之內的所有人都是神盾局記有記錄的『變種人』。他們擁有包括但不僅限於改變自身形態的特殊能力——比如『蜥女』，你看到了，她幾乎保留了所有蜥蜴的特性。」
「當然這和你的情況並不一樣。」科爾森從懷裡掏出手機，「我們的探員已經將你的身體帶到了神盾局裡——抱歉沒有經過你的許可。但同時，你本人——喬伊絲凱爾站在我面前。所以顯然你的能力不屬於此類。」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們沒有直接把我送進實驗室？」喬伊絲的臉色有點糟糕。
「um……」科爾森攤手，「『你』在那裡。」
「……」喬伊絲兇狠地看著科爾森。——他那些感傷的情緒現在全都消失了！
「不要緊張，相信我，我比你更想在那裡待著。」科爾森這次的笑容裡多了那麼點讓喬伊絲起雞皮疙瘩的，人們通常稱之為「害羞」的意思。
所以他的身體和解了凍的美.國隊長放在一個儲藏櫃——呃，實驗室裡？除此之外喬伊絲無法讓科爾森的害羞笑容有合理的解釋了。
「so what？」
「所以——雖然你的能力和現有的『變種人』資料都完全不一樣。我想你可以幫我們做個小實驗。」科爾森將一個黑色紐扣狀的東西粘在了喬伊絲的手上，「這是一個定位器，現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拼命地、用你的意志去想：『變成人類』。這是你的能力，你得學會控制它，所以，試試看——」科爾森退在了一邊。
將信將疑的喬伊絲深吸了口氣閉上眼，不停地默念著……
變成人類……
變成人類……
變成……人類……
像是在坐N倍速過山車的撕扯感和窒息感讓喬伊絲的大腦仿佛被擠壓，強烈的嘔吐感覺使喬伊絲後悔自己之前為什麼要吃餡餅……
「sir，檢測到能量輸入。」科爾森的隱形耳機中傳來這樣一句話。
「……哇哦。」喬伊絲睜開眼悶哼了一聲，難以忍受的眩暈感一陣陣衝擊著他，他不由得伸開手想抓住什麼來穩定自己的平衡。「……科爾森？噢，我還在這兒呢，看來是失敗了。」
「不，我們是成功的。」科爾森扶著喬伊絲的肩膀，微笑著。「我們檢測到了——在你努力想著要變成人類的時候，你的身體周圍有一股不明能量的輸入。而你，你大概不會相信——你的腳變成導彈的尾部支架了。」
喬伊絲想了一下那個樣子的自己，臉色頓時如同便秘。
「……這麼說我現在是個人形……導彈？」對自己的腿又摸又掐一番，喬伊絲表情地玄幻程度差點讓科爾森以為自己在電影院裡看科幻片——然而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他們每天的生活都很科幻片，想看的時候回顧一下自己的記憶就足夠了。
「是的，喬伊絲先生，你現在是個導彈。」科爾森誠實得點頭。
「……」喬伊絲陰森森地看過去，「你就不能撒個謊安慰我一下嗎？你應該很擅長啊——嘿別這麼看我，我現在就炸了這裡你信不信？」
「如果你想的話——我們來談談另一件事，比如說成為神盾局的一名探員。」科爾森淡定的聳肩。加入神盾局這樣的事經他嘴裡說出來簡單的就像他在問喬伊絲今天天氣怎麼樣一樣。
「如果我說不呢？」喬伊絲試探道。
「那你就只能一直做導彈了。」科爾森飛快地回答。
「……哇噢，你的好口才成功地說服了我。」喬伊絲僵硬地笑起來。
chapter 005今天我是啥【二更合一】
「咳咳咳……噗咳咳咳，呸，咳咳咳……」被粗暴地推搡摔倒在沙地上，喬伊絲結結實實的吃了一嘴沙子。而後面一個鬍子面積比臉大的人還火上澆油的一腳踹在了喬伊絲的屁股上——這直接導致剛爬起來的喬伊絲重新栽倒回去。
喬伊絲那副以臉著地滿面灰塵的樣子取悅了押送他的叛亂分子，他們哈哈大笑著，不斷地用喬伊絲即使聽不懂，但是仍然能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出來不是什麼好話的語言交流著。
猶記得有句名言是：「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早和你翻臉了！」現在喬伊絲想加上一句，「要不是還不到揍你的時候我早把揍的叫我爸爸了！」
喬伊絲磨著牙站起來。
要表現得像一個弱不禁風的文職人員——以喬伊絲現在的身體成分，um，著實有點困難。不過好在喬伊絲是個明明可以靠臉吃飯但還是堅信自己是實力派的人。他走幾步就踉蹌一下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如果不是場景地點時間都不合適的話，他甚至可以表演一下暈倒這個高演技動作。
然而被太陽曬得有些溫度的槍口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必須跟著這群叛亂分子再走一段時間——直到他被叛亂分子老巢裡的人接手押往他們關押托尼斯塔克以及製造新型導彈的地方。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這得從四小時前說起——
「歡迎加入神盾局，喬伊絲。我是科爾森。」對喬伊絲僵硬笑容適應良好的科爾森抬起手，就像是沒聽到喬伊絲說的：「嘿！嘿！你別笑的滿臉褶子樣來握我的手——你在和導彈握手呢，你就不能不這麼公式化嗎？笑的太假了我以後絕對不走你這個風格……」一樣完成了和喬伊絲握手這個歡迎加入的動作。
「接下來，喬伊絲探員，」科爾森飛快切換到了工作模式裡的似笑非笑狀態，「有一項任務派給你。相信你一定聽過托尼斯塔克的名頭，他來這裡是為了演示斯塔克工業最新製造的武器，而在返回駐軍地的過程中他遭遇了叛亂分子的襲擊被綁架失蹤。我們搜索並調查了你——呃還是一個導彈的時候——的發射彈道位置，鎖定了一片區域，極有可能是叛亂分子的秘密駐紮點。現在需要你假扮成斯塔克工業的重要武器研發員，裝作被俘潛入進去和托尼斯塔克取得聯繫，並且營救他離開。」
「聽上去真酷。這麼說，我現在是個探員了？可以一邊掏槍甩出證件同時面無表情的說『別動，雙手放到頭上。F——』噢不對，那是FBI，你們不興這個。」喬伊絲換上了一身科研人員常穿的白大褂，在胸口別上了偽造的證件，兩手合攏做了一個「槍」的手勢。
「——最後一件事，如果任務無法完成，你可以炸了那裡。」科爾森沒接他的茬，微笑著，一點也不嚴肅地拍拍喬伊絲的肩膀說。
「你這個無情的小妖精。」喬伊絲面無表情的拍開了科爾森的手。
……
所以，現在化名為「艾瑞肖」的喬伊絲順理成章落入叛亂分子手中。在溫度高的可以烤吐司——說不定還能加個煎蛋——的沙地上徒步行進了至少一小時之後，「虛弱地」喬伊絲終於被押到了叛亂分子的駐紮點。
「這個看上去像黑煤礦的地方居然是叛軍駐紮點？」喬伊絲以最快的速度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三面環山的盆地式結構加上開在隱蔽處的山洞入口，還有周圍人麻木的神色。使這裡看上去與其說是武裝駐紮地，不如說是非法採礦地來的合適。
旁邊又一個大鬍子的推搡打斷了喬伊絲觀察環境的舉動，他招招手叫人拿來了一個黑色的布袋直接套在了喬伊絲的頭上，接著喬伊絲感覺自己像是要進烤爐的火雞一樣被人從兩邊架了起來。
一路磕磕碰碰，喬伊絲在心裡默默數著步數和拐彎的方向，乖巧沉默地猶如羊羔。
「有人來了。」伊森拉起托尼，示意他舉起雙手。
托尼迅速把畫了一半的草圖用幾張正常的結構圖藏好，轉過身舉起了手。
「唔！」一個「新人」從打開的鐵門那邊被推進來摔在地上。他似乎撞到了哪裡而發出疼痛的悶哼。
大鬍子男一把扯掉「新人」腦袋上的黑布露出了他蜜棕色的短髮和一截白皙的脖頸。然後走到斯塔克面前指著地上的人說了什麼。
伊森注視著大鬍子男，小聲地翻譯：「他說……這個人是他給你找來的助手，要你加快導彈的製造速度。」
「……」托尼的視線轉向躺在地上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視，地上的人抬起頭用他那張漂亮的臉蛋對托尼笑了一個。
「嗨，斯塔克先生。」托尼看到喬伊絲的口型這麼說著。
「OK,OK」搞不太清楚狀況的托尼看看喬伊絲又看看大鬍子男，只能先點頭。
「這裡現在是快餐廳嗎？——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忘記拿菜單了。」喬伊絲萬萬沒想到托尼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瞧瞧，這是正常人該問的問題嗎？異地遇故知，喬伊絲即便是不想得到托尼斯塔克的擁抱和熱淚——但就不能有個讓他可以耍帥的回答「我是來救你的」之類的正常開場白嗎？
「yep——可惜的是這家『餐廳』沒有漢堡，只有『BOOM』，你需要我提供一份『BOOM』的『功能表』嗎？斯塔克先生。」喬伊絲爬起來，臉上掛著那種讓托尼想摸錢包給小費的笑容回道。
「你們……認識？」伊森打量著用看就覺得很嬌弱的喬伊絲，皮膚白皙，臉蛋漂亮——手上連繭子都沒有。這樣的人更適合穿著西裝站在什麼晚宴上與美女和紳士們談笑晏晏，而不是穿著被塵土和石子「設計裁剪」過的白大褂站在這個昏暗的防空山洞裡。
「一面之緣。斯塔克先生的慷慨大方讓我非常感動，所以，」喬伊絲攤手，「即使斯塔克先生光顧了另一家『餐廳』，我仍然出現來給斯塔克先生服務了。——好吧嚴肅點，我現在可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的探員呢……這是什麼鬼名字……」
「呃哦——我想在那個什麼國土戰略——總之就是那麼個玩意兒裡，能夠念全名字的你一定是一個人。誰會傻的冒泡去記這個玩意兒？」托尼伏在小木桌上繼續完成草圖，從喬伊絲站的位置看過去正好能把他伏地身體後展露的性感線條一覽無遺。即使他現在衣著不整髮型淩亂，臉上還有傷口，但這些都無法掩蓋托尼斯塔克本身那發光體一樣的特質——無關外貌和金錢。
如果喬伊絲知道伊森剛剛看到他時產生了什麼想法，那麼喬伊絲一定會說：「不，我只是一個穿著制服在快餐廳裡賣漢堡的——看看那個趴在桌子上的傢伙，托尼斯塔克。他才是那個應該身穿西裝在宴會上驕傲酷炫地笑著，不可一世的成為人們目光中心的人。」
這令人嫉妒的身材——喬伊絲知道這裡有監控攝像，不得不走到伊森身邊做出一副在幫忙的樣子，他的表情唯唯諾諾，語氣卻截然相反：「sorry，斯塔克先生，我可是來救你的探員？你對待即將成為你救命恩人的人——就是說他傻的冒泡嗎？」
「噢我可沒說你傻的冒泡。」斯塔克一本正經地說，「而且，誰給你發工資？」
「……」喬伊絲噎了一下，「除非你能把神盾局買下來否則肯定不是你！」
斯塔克這次沒忍住笑：「好像很難辦到一樣？我是誰——托尼斯塔克！」
「……」說的極有道理，喬伊絲決定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爭口舌高低！（托尼：口舌？親愛的我很願意和你爭一下這個…… 喬伊絲：狗帶啊你！）等他把托尼斯塔克這傢伙從這個黑煤礦裡撈出去之後，他一定要讓這傢伙抱著他的大腿痛哭流涕！
「這是什麼？」喬伊絲從伊森那裡隨便拿了個他認不出作用的零件，走到托尼身邊明知故問道。他當然清楚托尼現在在做的是一代鋼鐵戰衣的草圖——明明知道但是要裝作不知道很好奇的樣子其實挺考驗演技的。喬伊絲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兼職做個演員之類的？
托尼認真地注視著手下的零件草圖，聽到喬伊絲的聲音抽空看了他一眼，然後笑的像個給鄰居家小孩炫耀自己新玩具的普通男孩一樣，「這是什麼？攤平了再看」托尼將幾份零件草稿疊在一起放在了強光燈上撫平。
一件人形戰衣。
「Jesus！這可真酷！」沒有什麼比直面看到這份凝聚了托尼天才大腦的草圖，更讓人覺得震撼和驚豔地了。喬伊絲從未如此深刻地認識到——托尼斯塔克，是個天才。
喬伊絲趴在一邊眼神炙熱地看著這份草圖，他那完全出於真心地欣賞和熱愛讓托尼十分受用。所以在喬伊絲專注地看他的「馬克1號」的時候，托尼也在專注地看著喬伊絲。
強光燈從一側強勢地照亮喬伊絲的面龐，蜜棕色的短髮在強光下令人驚異地變成了接近金色的蜜金色，它貼合著主人白皙的肌膚，小心翼翼的裹著圓潤的耳朵。而那雙初見時就令托尼驚豔地、總是盈滿了親切笑意的湖綠色雙眼，此刻更是綻放著祖母綠般深邃使人沉迷的光芒。
喬伊絲渾然不覺的接受著托尼的注視。
他鄉遇故知，這感覺還不錯——托尼挑了下眉毛想著。
伊森：「……」幾乎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比那盞燈更亮了。
……
親眼並且近距離的看過鋼鐵戰衣設計後，喬伊絲整個人都爆發出驚人地熱情，連正牌製作者托尼都比不上。
托尼一方面很滿意自己的設計讓人如此推崇，一方面又不滿意這個推崇自己設計的人竟然總是無視他這個設計者。
喬伊絲每天跟在伊森身邊海綿一樣的擴充著自己的知識，短短一周的時間，他從剛進門的時候一個零件都認不出來飛速進化到了托尼忙碌不停下意識地叫了他，需要什麼東西——下一秒他就意識到喬伊絲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然後準備叫伊森的時候——看到喬伊絲放到他手邊的，他正需要的某個零件或工具。
沒有人會不喜歡聰明又漂亮的人。
所以在喬伊絲沒注意的情況下，他和伊森以及托尼之間融合簡直快的不可思議，鋼鐵戰衣的製作很快進入最後環節——與此同時來臨的，還有叛亂分子頭領告罄的耐心。
「呃啊！」喬伊絲和伊森被蜂擁進來的叛亂分子揪著頭髮按在了地上，同時他們用手中的鐵鉗夾著兩塊炭火放在兩人面前，那距離近到喬伊絲只要說一句話就能被燙掉嘴上的肉。
「放鬆點。」光頭男用那種只會讓人更緊張得語氣說道，他走近托尼，撥開他的衣服看著他胸口的小型反應堆，慢吞吞的發表了一通武器論，以「不久後就到我統治了」這樣只有中二反派才有的臺詞作為結尾。
嘿兄弟，你肯定不知道在你之前說這話的反派都被主角揍上天了。喬伊絲瑟縮了一下，在有限的距離裡想要無限遠離那塊滾燙的火炭——別忘了他現在是一顆徒有人類外表的導彈，那東西真的碰到他，搞不好大家是要同歸於盡一起被炸上天的！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反派光頭男踱到伊森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臉面向自己。
「我們……我們努力幹活……武器，武器很複雜……」伊森的眼鏡掉在地上，語無倫次道。
「我讓你們活下來，你們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光頭男甩開了伊森，一腳踩在喬伊絲的背上，危險的回頭看向托尼。
被一腳踩的整個匍匐在地上的喬伊絲沒怎麼感覺到疼痛，他只是心驚膽戰地看著離自己又近了的火炭。——如果一個反派想作死，那真是攔都攔不住啊！當然他和這群叛亂分子死了不要緊，但這裡還有托尼斯塔克和伊森！
「你們把我當傻瓜嗎？」光頭男一揚手，伊森又被人按住並強迫他張開了嘴。「不說實話嗎？」
「我們都在……都在努力幹活，非常認真……」伊森顫抖的聲音令光頭男冷哼了一聲，他依然是那副慢悠悠地作態，一點點用燒紅的火炭靠近伊森，語氣森然：「說，他到底想幹什麼？」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托尼試圖阻止光頭男的舉動，他向前走了一步，「他們在幹什麼？要交貨期限嗎？」然後黑黝黝的槍口立即對準了他。
「我需要他們。」托尼看著被人按住，時刻有可能被幾發槍子——甚至是火炭——送上西天的喬伊絲、伊森，「不錯的助手。」
「明天。」光頭男示意手下鬆開兩人，留下最後通牒。
「他那一腳踩的可真狠……」喬伊絲扶著牆站起來三步並兩步的跑到伊森身邊扶起他，「伊森，你還好嗎？」
「我沒事——我們繼續吧，就差最後一步了。」伊森對托尼說道。
時間逼人。喬伊絲和伊森用盡可能快的速度將零散的裝甲組裝好，用架子加起來方便托尼穿戴。
「可以動嗎？」喬伊絲手裡拿著一代戰衣的頭盔走過來。
「OK，記清楚喬伊絲說的順序了嗎？」伊森看了看托尼活動自如的手臂，馬不停蹄的蹲下幫托尼穩固裝甲。喬伊絲走上前幫他戴上頭盔。
「往前走41步，到了門口走16步，拐向右邊路口再走33步，然後再右轉。」托尼流利地重複了一遍。
「沒錯，托尼斯塔克的天才大腦——」喬伊絲揚起笑容，調侃的在托尼的頭盔上彈了彈。難得認真起來的斯塔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致命的荷爾蒙魅力，那雙溫潤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喬伊絲的笑臉，恍惚中喬伊絲覺得自己快被那雙琥珀色的大眼吸進去了。
噢不——他可不想成為被托尼斯塔克瞪彎——喬伊絲別過眼，他一點也不懷疑托尼斯塔克能不能靠眼睛把人瞪彎的可能性。
「um，上一次我這樣看人的時候，對方給了我一個火辣的熱吻呢喬伊絲。」托尼的視線立即追了過去，定在喬伊絲粉色的唇瓣上。
「伊森，斯塔克先生在向你索吻呢。」喬伊絲甩都不甩的拍了拍伊森的肩膀。
伊森：「……」他用「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目光看了托尼一眼，注意到托尼盯著喬伊絲的眼神後識相的低下頭。——他又感到自己在發光了！
「他們來了。」托尼還想再說點什麼，喬伊絲卻打斷了他的話頭，他掃了眼門口大叫大嚷的人，對托尼笑道：「Go ahead——Iron man！」
門口的把手上綁著托尼和伊森製作的□□，深知自己危險性的喬伊絲貼著牆邊退到後面，爆炸的餘波沒有波及到他。但跟在守衛之後沖進來的人可就不一定了——這為托尼爭取了不少寶貴的時間。
終於穿戴整齊的托尼全身罩著金屬銀顏色的裝甲，冷酷的色彩讓他看上去像個噩夢裡的怪物一樣。他一步一步走到門口，只是抬起手——輕鬆地掃掉了門口堵著的殘兵。
那些叛亂分子慘叫著不同的語言，恐慌地後退，拼命地開槍。有的人被自己人的槍口打死，有的人被四處彈射的子彈打中癱軟在地上，只能看著被盔甲覆蓋全身的托尼慢慢靠近，在極度的恐懼裡慘叫然後暈過去——
跟在身後的喬伊絲趁亂撿了幾把槍，然後拽著伊森的袖子嚴肅的說：「伊森，跟在我身後。」——伊森不該死在這裡，這裡不叫格米拉。
接著喬伊絲拽著伊森跟在托尼身後，時不時地放幾回冷槍——打沒打中並不重要——減少托尼承受的壓力。
「這樣不行，我去想辦法製造點混亂。」眼見圍堵的人越來越多，托尼已經走到了山洞口，壓力卻越來越大，喬伊絲努力暗示自己不去看地上的屍體，飛快地從他們身邊撿走槍.支放到伊森身邊。「一切以保護自己為第一！」
喬伊絲用一處牆體作為掩護，蹲坐在地上閉著眼不停地暗示自己就當是在公園打氣球了——反正都是扣動班機的事！
然後他拎著機槍跑到了托尼的側邊——開火！
時間拖得越久，場面就對他們越不利。不僅是喬伊絲和托尼，伊森也明白這一點。他牢記著喬伊絲的話，小心地在後方穿梭前進，沒用多久就和走出山洞的托尼匯合。
「怎麼回事？喬伊絲呢？」沉重的金屬讓托尼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伊森回答道：「我不知道！他比我先離開這裡！」
「快走！」說喬伊絲，喬伊絲就到，他滿頭大汗，脖子上掛著一把槍，兩手抱著一顆導彈，他深深地看著托尼，「速度快點！等會兒我把這傢伙丟進去——然後你就帶著我們飛上天離開這個鬼地方！」
托尼立即用一隻鐵手抱住了伊森，啟動了鋼鐵戰衣腳下的噴射器，伸出了另一隻手等著喬伊絲——
但——他迎接到的並非是喬伊絲那柔軟的身體，而是熾熱地噴湧出的爆炸餘波——他被這股熱浪掀上了天——
「喬伊絲——！」托尼嚇個半死，若不是懷裡還抱著被爆炸餘波震暈的伊森，恐怕他真的會沖回去撈出喬伊絲。
「樂意為您效勞，斯塔克先生~噢別回頭，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此刻聽上去多少有點欠扁的聲音在托尼耳邊響起，然後他看到一顆導彈——一顆他家製造的導彈，懸浮在他的面前，見他看過來甚至還人性化的擺動了兩下。
「What the hell——！？」
chapter 006今天我是啥
時間總是在人不經意的時候悄悄溜走。距喬伊絲成為神盾局特工，並順利完成第一項任務救出斯塔克工業董事長、花花公子、天才托尼斯塔克已經過去了三天——別問為什麼托尼斯塔克的名字之前要加那麼多冠詞，他給了出場費的。
土豪如斯塔克每日游獵於宴會場，屌絲如喬伊絲終日蹲在實驗室。沒錯，順利完成任務的agent 喬伊絲整整三天了還在神盾局的實驗室裡研究怎麼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是的，喬伊絲還是一顆危險的隨時會爆炸的導彈。
三天前他和托尼斯塔克以及伊森告別隨著神盾局的飛機回到紐約，落地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身體在哪兒？」well，鑒於他是在人來人往的神盾局大廳拽著大家的熟面孔科爾森問出這話的，所以接下來的幾小時內他都在迎接各種各樣的八卦眼神。——平時的生活過於無趣總得找點樂子看。
原本也想儘快去看偶像的科爾森和喬伊絲一拍即合，兩個人一同忘記了要向他們的頂頭上司弗瑞彙報的事情——喬伊絲是不知道，科爾森是真的把他甩到了腦後：美隊在前，誰都得往邊靠。
「um……」頭一次俯視了「自己」的喬伊絲發現這感覺居然還不壞，詭異的違和感和新奇感不斷交替在他腦中輪流佔據上風。一手撐在床邊，喬伊絲閉上眼回想科爾森教給自己的辦法，試圖讓自己重新鑽回那副真正的人類軀體裡。但是這次卻沒有那麼順利——當他被科爾森搖醒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失敗了。
「喬伊絲，你——你睡著了？」科爾森俯下身準備看看喬伊絲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然而一對上那雙睡眼朦朧的湖綠色雙眸他就卡住了，他看了看喬伊絲的身體，又看了看現在坐在床邊昏昏欲睡的喬伊絲，又看了看床上喬伊絲的身體，不可思議道：「你在一顆導彈身邊居然還能安心的睡覺？」
「……」喬伊絲瞬間清醒起來，惡狠狠地蹬著科爾森一字一句的說：「真遺憾我就是睡得著——因為我就是那顆導彈。」
「現在糟糕了，以往我睡一覺再睜開眼的都是正常人類了……」喬伊絲儘量避開自己看向床上屬於自己的人類身體，無聊到像個女人一樣伸出自己的手翻來覆去的擺弄著。
「um，那你繼續睡吧。」科爾森同情地看他。——他根本不會告訴喬伊絲，在喬伊絲見到他的身體前，床的周圍擺著多少用來進行能量檢測以及輸入的儀器。
「我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喬伊絲嘀咕著爬上床閉上眼。
「喬伊絲？」科爾森靜靜地站在旁邊，過了一小會兒，進入睡眠的喬伊絲渾身放鬆下來，科爾森試探的的叫了一聲喬伊絲，靜默了幾秒，在沒有得到喬伊絲的回答的情況下，科爾森比了個手勢，幾個輕手輕腳的大塊頭抬著一台高大上的儀器放到了喬伊絲床頭。
……說真的，如果下次醒來的喬伊絲還是披著導彈殼的這個，看到這些儀器之後，神盾局會不會被他從內部爆破啊？
科爾森神色莫測。
……算了等他炸了的時候再說，現在他得去看望一位金髮大胸的睡美人了。
科爾森乾脆俐落地走掉了，於是沒有接到任何有關托尼斯塔克，或者喬伊絲凱爾的報告——哪怕是條短信的弗瑞有幸看到了這樣一幕——
炫目的藍色微光起舞在沉睡的喬伊絲身側，它們像絲線一樣繾倦溫柔地環繞著喬伊絲，然後漸漸匯合在一起，調皮又美麗。那些藍光遊弋在兩個「喬伊絲」的身邊，接著一股腦紮進真正的喬伊絲身體中，沒過多久，這些美麗的「小精靈」就化為點點螢光消失在空氣中。
而先前承載著喬伊絲的導彈此時恢復了它本該有的原狀，安安靜靜地陷在柔軟的床鋪上，一動不動。
「真是神奇……」弗瑞聽到自己輕輕地說，或許那個計畫可以正式向議員們提出，而不是沉睡在檔案櫃裡——是時候了。
神說，世界上要有光。所以睜開眼的喬伊絲看到了亮的刺眼的燈泡，還聽到了有人吃東西的聲音——
等等，誰在神盾局的實驗室裡吃東西？進來前消毒了嗎？——喬伊絲坐起來循著聲音望過去……「我就知道……」他現在終於有手扶著腦袋表達自己無奈的情緒了。他剛剛就應該想到了，能坐在神盾局裡啃漢堡的大爺只能是托尼斯塔克。
饑腸轆轆地喬伊絲幽怨的盯著托尼手裡的漢堡，「夥計，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打電話叫一通能送進神盾局的外賣，還是應該撲過去搶走你這個斷了一條胳膊的傢伙的漢堡？」
「親愛的你醒了？我還以為要更久、——畢竟我還沒吻醒你呢。」托尼換了一身整潔的西裝，受傷的左手被細心包紮後吊在胸前，完好的右手捏著一個漢堡大快朵頤。這麼看的話……披著深色西裝外套坐在輪椅上精神昂揚神采奕奕地托尼斯塔克還真——
騷。
「哼，要是等你吻醒我的話，我保證我那個時候已經聞著食物的香氣餓死在城堡裡了。」喬伊絲掀開被子爬起來向托尼伸出手。
托尼有一瞬的怔住，然後他驚喜地笑了：「這麼說我現在可以吻你了？」——再然後漢堡就被喬伊絲輕鬆拿走了。
「抱歉你說什麼？……」狼吞虎嚥地喬伊絲抹了抹嘴，「比起你我還是更喜歡漢堡的親吻。……唔嗯，芝士漢堡，再來一個。」
「你可以從我嘴裡再吃到一個芝士漢堡。」托尼期待的仰起頭。
「斯塔克先生，你就不能有點殘疾人的自覺嗎？愛護身體對你來說難道像飛出大氣層一樣困難？」喬伊絲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推開了托尼湊過來的臉。
「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吝嗇的連一個感激之吻都不願意給？」因為坐在輪椅上，沒有防備的托尼直接被喬伊絲一巴掌推到了牆角。
「是救命恩人沒錯，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就給了你的救命恩人一個你啃過的漢堡。」喬伊絲才不會容許托尼搶走自己的功勞，這可是他成為探員後的第一個任務。第一個！人們總是對各種各樣的「第一次」懷有執念，喬伊絲亦不能免俗。
「那麼，作為斯塔克的救命恩人，我給你一個充滿感激的熱吻怎麼樣？」托尼不死心地轉回喬伊絲身邊，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簡直「PIKAPIKA」的在發光。
喬伊絲：「……」
「你是個天才，托尼。」喬伊絲忽然凝重地說道——他甚至稱呼斯塔克為托尼，之前都是斯塔克先生呢！「所以我覺得接下來這件事對你一定是輕而易舉的——」
「當然，我是托尼斯塔克！親愛的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做到。」托尼迫不及待的打斷了喬伊絲的話，他張開完好的右手坦露自己的懷抱——他在這兒等著喬伊絲呢。
「——隨便做個能安裝進你大腦的軟體，然後把你腦袋裡那些黃色廢料都清空！」喬伊絲揚起笑容也張開懷抱向托尼走過去，在托尼的笑容和眼神越來越亮的時候一躍而起——做了一個三分投籃的動作丟掉手裡的漢堡包裝袋，然後不緊不慢地接道。
托尼：「……你真是太壞了。」
「深感榮幸。」喬伊絲狡黠的眨眨眼——又一次引起了托尼想吻他的衝動。
但托尼只是從輪椅上站起來，上前兩步一把摟住了喬伊絲給了後者一個堅實，充滿男人味的擁抱。「對於你這樣吝嗇的傢伙，多少句話都不如直接動手來得實在……」
喬伊絲被托尼鎖在懷裡，冷靜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甕聲甕氣地說：「……我要告你性.騷.擾，你身後可站著你好基友，還有我頂頭上司呢。」
「What？」托尼不明所以地扭過頭——羅德上校一臉尷尬地將視線移開，弗瑞沒被眼罩蓋住的那隻眼裡殺氣騰騰。
「噢，管他呢——反正他們得等著我，再抱一會兒！」托尼半點沒在意繼續摟著喬伊絲柔韌的身體——要不是喬伊絲從兩邊捧住了他的腦袋，這會兒托尼斯塔克金貴的大腦肯定就搭在喬伊絲的肩窩裡。
「這個姿勢抱著有點不舒服——你這樣捧著我的臉，更適合接吻啊。」托尼抬起臉和喬伊絲面對面，鼻尖都要碰在一起了。
……我還是太年輕，賤不過他！喬伊絲雙手一起用力把托尼的臉推開，然後努力後仰拉開自己和後者之間的距離。「um，羅德上校？或許你能幫我把這傢伙從我身上撕下去然後帶他去他該去的——比如新聞發佈會之類的地方？」
真是見鬼了，都斷了一條胳膊了，怎麼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扣住他。——本體各種身嬌體軟好推倒的喬伊絲吃力地維持著現在的姿勢。
羅德上校此時終於上前解救了他，「托尼，新聞發佈會要開始了。我們得快點——而且最好你能在騷擾一位美國公民之後告訴我，你想好足夠官方的理由應付媒體了。」
「你打斷了我的甜蜜時光，卻還要我浪費時間想些廢話應付媒體？」在兩人的合力下托尼不得不鬆開喬伊絲，他瞥著羅德不滿道。
羅德：「……」我也賤不過他。
「好吧，那麼現在我們去新聞發佈會——親愛的你和我一起去？然後我們去馬里布沖個浪？再看看月亮聊聊天什麼的？」托尼整了整衣服，看上去終於像是雜誌封面上的精英人士斯塔克了。
「……從剛剛我就想問了，你一口一個『親愛的』，在叫誰？」喬伊絲諱莫如深的問。
托尼環顧四周，「當然是你，喬伊絲凱爾。」
喬伊絲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不看托尼，「你還是趕緊走吧，你再在這兒多待一秒我都忍不住想呼你巴掌——」
「well，他太害羞了，我們走。」托尼走出房間後又像想起來什麼一樣回頭，「記得幫我給哈皮打電話，我需要他接親愛——喬伊絲回去。」那句說了一半的「親愛的」硬生生被喬伊絲後面甩過來的枕頭打斷，脫掉盔甲後好漢不吃眼前虧——實際是廢柴了很多的托尼識相又生硬地改了口。
托尼大步往前走，完全不理會後邊羅德大喊的：「嘿？托尼我可不是你的助理——」
之前喬伊絲怎麼說的來著？噢對了——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所以——管他呢。反正羅德還是回打電話叫哈皮去接喬伊絲的。
托尼所料沒錯，羅德還是在去新聞發佈會之前給托尼的司機哈皮打了電話，哈皮也確實去神盾局接喬伊絲了，但是——又是這個但是，弗瑞可沒答應托尼把他的新屬下外加復仇者計畫預備役——喬伊絲帶走。
於是一人來一人返的哈皮正好趕上了新聞發佈會高.潮的尾巴。數十名記者舉著話筒圍在托尼身邊，大家此時都瘋狂的想得到托尼的一個眼神，哪怕是被他們擠的忍不住說一句「fu.ck」，都會立即被他們手中的錄音筆錄下，然後第二天刊登出「托尼斯塔克破口大駡，斯塔克工業走到盡頭」這樣駭人聽聞的標題來。
但托尼一改往日的作態，人們只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他對剛剛那番要關掉斯塔克工業言論的決心，其他的東西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除了這些可憐的記者們，同樣被托尼言論嚇到的斯坦立即拿起了麥克風，試圖控制場上的形勢和第二天的新聞輿論。——不得不說，這種為托尼擦屁股的事，托尼身邊的人都十分擅長且充滿經驗。
「um，哈皮？你看這輛車上是不是少了個人，特別是叫喬伊絲的那個？」托尼鑽進車裡出乎意料的沒看到喬伊絲。
「托尼……我只是個司機，我沒法從神盾局探員的手裡帶走——呃另一個探員。」哈皮轉過頭一臉委屈。
「那麼現在去神盾局——把我親愛的接回來。」托尼打了個響指。
……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就睡著了？」從神盾局去而複返的托尼，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倒在床上睡的香甜的喬伊絲。「要是我沒記錯他之前可都睡了三天了？噢不過這樣子看上去更可愛了——」托尼俯下身在喬伊絲的唇上響亮的吻了一下。
哈皮：「……」
喬伊絲：「……」
「這樣也挺好的，更方便親愛的跟我回家了。」托尼咂了咂嘴像是回味一樣，笑的一臉淫.蕩。然後他路過哈皮身邊的時候，毫無防備地被哈皮身上跳出來的領帶抽了一巴掌。
哈皮：「……托尼，不是我。」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托尼眨巴了兩下眼緩過神來盯住有一半系在哈皮脖子上，另一半浮在空中扭來扭去，只要托尼一伸手過去就立馬被狠狠抽一下的——領帶——「親愛——噢，喬伊絲？」
是的，喬伊絲現在是哈皮脖子上那條藍色的領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