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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流放》作者:南斗七殿【完結+番外】

《(HP)流放》作者:南斗七殿【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7676個瀏覽者
文案:

兩百年前的一個預言讓赫斯家族從英國舉族來到東方,兩百年後,赫斯家族的族長和夫人雙雙失蹤,她們唯一的女兒在她的叔叔的排擠下被送回英國。
被變相流放的「繼承人」在這個家族起源之地會經歷什麼……
作者文案廢,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女主角在霍格沃茨學學習,談談戀愛,打打魔王的故事。
CP小龍,喜歡德拉科的戳進來~~我保證只甜不狗血……
應該也不蘇

不黑獅院,不黑蛇院,不太黑老鄧,V大黑不黑暫定。

內容標籤:
搜索關鍵字:主角:阿爾芙妮婭赫斯(AlforniaHuss)德拉科馬爾福 │ 配角:子時代眾,親世代沒死的眾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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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的繼承人

  作為一個年幼的獨立生活的女孩,阿爾芙妮婭赫斯認為,沒有人能比她做的更好,當然,做一個獨立生活的女巫也一樣。

  坐在公寓的客廳裡,阿爾芙妮婭放任送信的灰毛貓頭鷹在她的茶杯裡喝紅茶並且吃她為下午茶搭配的點心,自顧自的對著光看著來自遠方的信件。

  紅色的蠟封用小刀輕而整齊的劃開,上面印著一個盾牌紋章,大寫的「H」字母和圍繞在字母四周的一頭獅子、一隻鷹、一直獾和一條蛇。

  「哦,霍格沃茨的信,我就知道是這個。」阿爾芙妮婭嘟囔著,終於停下了研究信封,轉而開始查看信件裡面的內容。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

  (國際魔法聯合會會長、巫師協會會長、梅林爵士團一級魔法師)

  親愛的赫斯小姐:

  我們愉快地通知您,您已獲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就讀。隨信附上所需書籍及裝備一覽表。學期定於九月一日開始。我們將於七月三十一日前靜候您的貓頭鷹帶來您的回信。

  副校長(女)米勒娃麥格謹上

  信封裡還有一張羊皮紙,阿爾芙妮婭拿出來看了看,是一張購物清單,羅列著校服課本和一些用具之類的東西。

  「看來,我們又要進行一次採購了,」她小聲嘀咕「不知道攢下的錢夠不夠用……斯奇,幫我把信紙信封都拿來。」

  幾乎是同時,只聽「噗」的一聲響,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在阿爾芙妮婭面前,將信封信紙以及一支筆穩穩的放到她眼前的小圓桌上,又「噗」的一聲消失了。小姑娘伏在圓桌上開始認真的寫給學校的回信。

  親愛的麥格副校長:

  您好。

  您的來信我已收到,我知道霍格沃茨是歐洲最古老的魔法學校之一,有著極為悠久的歷史,能到這裡學習我感到非常榮幸並且十分期待。

  您忠實的阿爾芙妮婭赫斯

  寫完回信,阿爾鄭重的將它裝進信封裡封好交給小貓頭鷹,還讓家養小精靈打包好的幾塊點心一併掛在它的脖子上。吃飽喝足還帶走了幾塊小貓頭鷹興高采烈的扇扇翅膀,親暱的在她的手指上輕啄幾下,滿意的飛走了。

  「哦,對角巷……天知道我有多久沒有走出家門了!」阿爾嘟囔著,「還有這些書和用具,這得花多少錢……赫斯家族的體面,是的,我總得有幾件體面的常服和巫師袍,除了校服之外的!」

  如果是在以前,這些關於錢財上面的擔心在阿爾看來都是十分可笑的,對於一個底蘊雄厚的古老巫師家族族長的獨生女兒,一位年幼的繼承人來說,她對金錢是完全沒有概念的。

  「我的小阿爾,只有你不想要的,沒有你得不到的。」她英俊的父親總是對她這樣說。

  然而好景不長,在她八歲那年,她父母在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外出中突然失去消息,她的叔叔迅速的接過了家主權柄,並且以她一次意外的魔力暴動為由將她送到了英國。

  從此,她只能靠每個月十五加隆的家族「救濟金」和一個家養小精靈的照顧過活。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您,我的叔叔。我倒正想來到這片最後傳來爸爸媽媽消息的土地上,他們不會就不明不白的失去蹤跡的,我會找到他們。阿爾一直這樣堅信著。

  「噠、噠、噠。」有什麼東西在有規律的敲擊窗戶。

  阿爾抬頭向窗外看,窗外是一隻黑色的小貓頭鷹,它現在正撲騰著翅膀在她窗外,用它的喙一下一下的啄著她的窗戶。

  「又一隻小貓頭鷹,今天是怎麼了?」阿爾站起來,走到窗邊把窗戶推開,將那個小東西放了進來,解下了綁在它腿上的信。

  與其說是一封信,還不如說是一張便條。

  八月一日早上九點,我將接您去對角巷,請做好準備。

  「哦!」被忽視的小貓頭鷹不甘寂寞的在阿爾的手上狠狠的啄了一口,她手一抖,便條直接落到了面前的茶杯裡。小貓頭鷹拍拍翅膀,從沒關的窗戶飛走了。只留下不知所措的阿爾看著在茶杯裡泡澡的便條。

  這可真見鬼,她連落款都還沒看見!

  今天的下午茶徹底不用喝了,阿爾心疼的看著她的茶杯,雖然不是什麼昂貴的紅茶,但以她的經濟狀況,浪費也足以讓人心疼了。

  看著那張大半都在茶杯裡的便條,上面潦草卻不失華麗的花體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日子一旦有了盼頭就過的飛快,無疑,去霍格沃茨就是一件極其具有盼頭的事情。說實話,她在倫敦生活了三年,去對角巷的次數實在是屈指可數。更多的時候一些簡單的採購工作都可以由她的家養小精靈斯奇代勞,她只要待在家裡安靜的看看書,或者去地下室練練魔法就好。

  面對生活,她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實在是不太方便,總會有人來問她為什麼一個人在家,她的監護人在哪裡諸如此來的問題。對此,她在最初搬來的日子裡不得不經常將問這些問題的人騙入地下室,然後讓它的家養小精靈給他們一個混淆魔法——這棟房子是她爸爸媽媽曾將住過的,地下室被布下了層層的防禦魔法,在哪裡施展魔法魔力波動不會被監控到。

  因此,在所有與她有交集的人們的印象裡,這個房子裡住著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太太和她的小孫女——儘管從來沒有人見過這個「老太太」。

  =========================

  轉眼時間就到了七月末,阿爾興奮的頭一天的晚上幾乎沒有睡覺,並且一大早就起來收拾打扮。

  「哦,我的小主人,您真是太美了,您的銀髮就好像最迷人的月光,您的眼睛就好像最美麗的寶石,閃耀著醉人的光澤,您的毫無瑕疵皮膚是如此的白皙細膩,就好像是東方最為珍貴的漢白玉……」

  「夠了,住嘴。」阿爾有氣無力的打斷了鏡子的肉麻的喋喋不休。

  鏡子裡的小姑娘穿了一條粉白色的套裙,一個粉色的遮陽帽壓住銀色的長卷髮,帽子和領口的蝴蝶結將她整個人點綴的意外的孩子氣——對這個才十一歲就已經每天板著臉搞學術研究的姑娘來說,孩子氣這種東西確實是十分少見的——很少見到小主人這幅打扮的魔法鏡子發出了心醉的歎息。

  「叮咚。」九點整,門鈴清脆的聲音嚇得坐在客廳沙發上繃直脊背等待的小姑娘一哆嗦,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一路小跑到門廳去開門——雖然有家養小精靈可以代勞這份工作,但是面對一位即將是自己教授的人,阿爾認為,還是主人親自去開門迎接更加能顯現出對人的尊重。

  希望能給未來的教授一個好印象,阿爾盯著反著金屬光澤的門把手,試圖從上面再照一照自己的儀表以確保儀容得體時,這樣想著。

  阿爾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我最萌的教授出場,我會告訴你們嗎?


☆、對角巷之行(1)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件扣子極多一直扣到下巴的高領的黑色巫師服,外面披了一件寬大的黑色巫師斗篷,長到肩膀的黑色頭髮顯得油膩膩的,蠟黃的臉上長著大鷹鉤鼻,一雙黑色的眼睛帶著厭煩與冷漠的上下打量著阿爾。

  夏天還沒過去呢,他就不熱嗎?這是阿爾的第一個想法……顯然,他不熱。事實上,他好像還自帶一種強大的氣場,僅僅是被他看了幾眼,阿爾就覺得有一陣涼氣從身後升起,沿著脊椎一路攀上後腦勺。

  他的目光落在了阿爾領口的蝴蝶結上,從鼻腔裡噴出一口氣。

  阿爾覺得,自己早起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只為了給來接她的教授留一個好印象的做法簡直蠢透了,至少這位教授就完全不能欣賞,甚至特別瞧不起這種華而不實的穿著。

  「您……您好,教授,請,請進來坐一會兒……我是說,您辛苦了,來喝杯咖啡……」阿爾麻木的聽著自己說話,實際上她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我想,」男人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赫斯小姐,我的任務就是來領您去對角巷採購的,是什麼讓您有了我其實很悠閒,可以把時間向您一樣任意的浪費在喝咖啡這種事情上的錯覺?」

  大提琴一般低沉的聲音響起,就好像黑色的天鵝絨帶著獨屬於它的低調奢華拂過她的耳畔。這聲音真好聽,阿爾恍惚的想。

  「赫斯小姐,」男人提高聲音「我假設您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

  「是的,教授。」阿爾一臉痛苦的接過小精靈斯奇遞來的帽子和手包——那個之前搭配好的帽子上的大蝴蝶結讓她在心中哀叫一聲。「我準備好了。」

  「那就快點出發。」男人不耐煩的抓住了阿爾的胳膊,下一瞬,兩個人就從門口消失無蹤了。

  對角巷的一條冷清的小巷裡,隨著「噗」的一聲輕響,兩個人突然現身在小巷中。

  阿爾扶著牆壁,盡力忍住反胃的衝動——幻影顯形可不是什麼讓人舒服的魔法,阿爾甚至在心中發誓,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學這種魔法的!

  在看一旁的黑袍男人,他正一臉嫌棄的看著阿爾,但好歹體諒了她年紀小第一次幻影顯形不習慣,並沒有再噴灑什麼毒液,而且還在這站了站,等著阿爾的臉色好些了才甩開袍子大步向前走。

  阿爾看著隨著他的大步翻滾成黑浪的袍角,覺得這個教授也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嚇人。

  轉出這條人煙稀少的小路,就到了對角巷最為繁華的主街道。

  臨街兩旁密密麻麻的商店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讓阿爾極為彆扭,她實在是不太習慣在人多的地方,三年來近乎於完全封閉的日子使她並不太善於與人交流,不過她並不太在意,作為一個老拉文克勞家族的繼承人,她相信只要有一身學識就足以在獾院吃得開了。

  對角巷總是熱熱鬧鬧的,在開學之前更是如此,好像半個魔法界的人都要在這開集會似的。阿爾對此表示理解,畢竟整個魔法界就只有兩條購物街(對角巷和霍格莫德),巫師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你需要去古靈閣嗎?」黑袍教授懷疑的看了看阿爾的小手包——倒不是懷疑這個包太小裝不下什麼錢,而是,很明顯,這是一個被施展了空間拓展咒的包,他在估計這孩子隨身帶著的錢是不是太多了。

  「是的,但我想賣完東西再去。」阿爾回答,同時更加緊的抓住了她的小手包。她每個月只有十五個加隆的生活費,三年攢下來也只有一百金加隆,因為怕錢不夠,接到霍格沃茨的信之後,她買了一瓶地下室的魔藥藏品,才湊夠了三百金加隆。

  那是一瓶成色上好治療近視魔藥,並不是什麼很珍貴的魔藥,但是因為極品質量的實在是太少,因此賣的價格十分高。這是她爸爸曾經住在這的時候熬製的魔藥之一,之前一直被擺在地下室裡。即使這三年她的日子過的一直緊巴巴,但是她一直捨不得把這些魔藥拿出來。

  「隨便你。」教授不耐煩的從鼻腔裡噴出一口氣「跟上,我先領你去買魔杖,然後再去買書和長袍。

  」

  「教授,我可以自己去買長袍,您可以幫我去買書嗎?我的意思是,這樣更節省時間,不是嗎?」阿爾聲音低低的答道。

  教授垂下眼在阿爾的臉上掃了一圈:「我很高興,赫斯小姐能如此有時間觀念,這樣最好。」他說完,不再理會阿爾,帶著風一般的走向奧利凡德的魔杖店。

  奧利凡德的魔杖店和它名聲完全不相符,它的店面顯得又小又舊,還破破爛爛的,油漆剝落的招牌上寫著: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

  果然是做壟斷生意的麼?完全不用再做其他的工作包括把門面打點乾淨,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撈錢了……連清理一新和恢復如初都懶得對自己的招牌施展。看著櫥窗裡褪色的紫色軟墊上孤零零地擺著的魔杖,阿爾想,也許,這就是為了故意營造一種古老和神秘的氛圍也說不定。

  「叮鈴鈴……」開門後伴隨著一陣鈴鐺的輕響,一個輕柔的聲音突然響起:「歡迎。」

  阿爾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老頭,和他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淺色眼睛,喉嚨有點發緊,試了好幾次才成功的發出聲音:「您好,先生。」

  「那麼,」教授突然出聲「我是帶這位赫斯小姐來買魔杖的,奧利凡德先生,可以快點嗎?」

  「哦,西弗勒斯,當然。」奧利凡德先生的終於轉開了他的眼睛,看向教授「我還記得,樺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吋長,獨角獸毛的杖芯,忠誠,堅定,強大,很少有巫師能夠駕馭,從這點來說,西弗勒斯,你做的不錯。」

  「是的,」教授乾巴巴的說「我每次接新生時你都會對我說一次。」

  「那麼,小姐,請問你慣用哪只手?」奧利凡德識趣的終於幹起來正事。

  「右手,先生。」阿爾自覺的抬起手臂,以便奧利凡德的尺子測量。

  「請稍等,我得找找看。」任那把印著銀色刻度的尺子自己將阿爾從上到下量個遍,逕自走到又高又長的櫃子間尋找魔杖,當尺子開始量阿爾兩眼之間的間距的時候,他總算回來了。

  在奧利凡德先生去找魔杖的時候,阿爾偷偷看了那個一直板著臉的教授好幾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剛才他是察覺到她的不安才出言打斷的。

  「那麼,赫斯小姐,來試試這個。柳木的,十二又三分之一,鳳凰羽毛做的杖芯,試試看。」

  阿爾接過隨手一揮

  「轟!」屋子裡唯一的長凳被毀了。

  「哦哦,看起來不是這個……那麼,試試這個,也是柳木的,獨角獸毛,來,揮揮看。」

  阿爾接過,小心翼翼的揮了揮,很好,剛才用一個「恢復如初」可以修復的長凳現在已經徹底不能挽救了——它已經成為木屑了。

  真是可怕的破壞力,他不用我賠吧?阿爾不確定的想著。

  不過看起來他並不生氣,反而非常高興,甚至說是……興奮。

  「不是柳木……試試這個,榆木的,十三又三分之一英吋,龍心腱的,是的,優雅又高貴的組合,只有非常有天賦的巫師才能駕馭,天生屬於貴族。」他又抽出一根魔杖,遞給了阿爾。

  這次,沒有出什麼事故,事實上,當阿爾的手剛剛觸碰到魔杖,魔杖的頂端就噴出了金色的火星,絢爛的好像是夜空中的煙火,短暫卻驚人的美麗。

  「那麼就是它嗎?」阿爾拿著魔杖,低聲詢問奧利凡德先生。

  奧利凡德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奇異的古怪表情:「不,再試試別的。」他從阿爾手中接過那支榆木的魔杖小心地放在了一旁,轉而又去拿其它魔杖了。

  這個試魔杖的過程格外漫長,但難得的,就連看起來很忙碌的斯內普教授都沒有表示出特別不耐煩的(西弗勒斯,阿爾終於知道這個教授是誰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現在在霍格沃茨任職),也沒有接受阿爾的建議提前離開,反而非常有興致(?)的看著阿爾選擇魔杖(「不,是魔杖選擇巫師!」奧利凡德先生一直在強調)。

  終於,在阿爾煩躁的心情和不適合她的紫杉木魔杖的共同作用下,奧利凡德先生半個架子的魔杖都被炸飛了。

  現在,如果有人路過這並往他的店裡探頭瞧一瞧,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個兇殺案,抑或搶劫案的現場。

  阿爾無措的站在一片狼藉中,很想和奧利凡德說,那剛才那支榆木的就很好。


☆、對角巷之行(2)

  「魔法是一種最玄妙的東西,它潛藏在一個巫師的體內,複雜又多變。它可能溫順的讓你感覺到無上的美妙,也有可能桀驁的像最強大最自我的龍,雜亂無章並且極具攻擊性。

  作為巫師的我們,用一種東西來馴服這些桀驁的小龍,這就是魔杖的必要性。我們根據不同樹木、魔法生物的特性組合,作出了一個又一個獨特的魔杖。

  每一個魔杖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好像所有的巫師都不同一樣。

  最初給你拿的兩種魔杖——柳木和榆木,它們前者是一種擁有強大治癒力量的材料,它們選擇「擁有最遠大目標」的人。而榆木,它們有智慧,喜歡優雅和天賦出眾的主人,幾乎成了純血巫師的專用品。而我之所以選擇它們,是因為,據我所知的赫斯家族,幾乎都是使用的這兩種魔杖。」奧利凡德用他淺色的眼睛注視著我。

  「然後就像我們看到的那樣,榆木的,表示出了對您的善意。是的,魔杖選擇巫師,但並不是巫師就不可以選擇魔杖。它向您表示臣服,但是很明顯,對於您來說,這並不是最好的。

  奧利凡德,從來不會縱容不完美的搭配形成契約。」奧利凡德先生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動手將掉落在地上的魔杖盒子撿起來,不用魔法,在他眼中,每一根魔杖都是值得小心對待的孩子。

  「對不起,」阿爾低低的說「我有點急躁了。」

  「哦,這可怪不得你,孩子。」奧利凡德寬容的說。

  阿爾情不自禁的臉紅了。

  看著他懷裡抱著很多的魔杖盒子,阿爾急急伸手去接,「啪」最上面的一個盒子又掉了下來。

  「我來」她趕快蹲下來去撿,然而,當她的手觸碰到這個盒子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一種由內而外的奇異感覺讓她失神了片刻。

  「我想,」她將魔杖抽出來——那時一支白色的魔杖,上面有美麗的木材紋理——輕輕一揮「就是它。」

  這次,一個模糊的白色虛影從魔杖的頂端冒出來,看不出來是什麼動物,個頭比成年獅子小些,尾部的身影尤其模糊一些。它繞著阿爾轉了兩圈,消失了。

  「讓我看看。」奧利凡德非常激動「看來我們挑剔的小顧客終於找到了她的夥伴。白色山楊木,十二英吋,鳳凰羽毛。是的,一支漂亮魔杖,命中注定的鬥士,適合戰鬥,意志堅定。無疑,這是不可多得的好魔杖。」他搖著頭,微微笑著「真是沒想到啊,出人意料。」

  「出人意料,先生?」

  「是的,要知道,雖然每個人都不同,但是許多家族總有一些一脈相承的相似性。就像馬爾福家族標誌性的鉑金色頭髮和藍灰色的眼睛和波特家族的黑髮和飛行天賦。同樣,在魔杖的選擇上也會有一些相似性。您的家族,赫斯家族的柳木和榆木魔杖就像他們的棕髮紫眸一樣代代傳承。白楊木倒是很出人意料,不過它倒是和您的髮色挺相配的。」

  「哦,如果是這樣,」阿爾紅著臉,「爸爸說我更像媽媽,我和她有一樣的銀色頭髮。」

  「當然,當然。」奧利凡德笑著說「我早該想到的,你的父親,赫斯先生,他雖然沒有在霍格沃茨念過書,但是他到這來買過魔杖,榆木的,龍心腱,一個高貴的,強大的,堅定的巫師。」

  付給了奧利凡德先生八個加隆,她和斯內普教授走出了這個破舊的小店。

  「我想,赫斯小姐在買魔杖的時候已經浪費夠了時間,那麼,接下來是不是可以像之前計劃的一樣,你可以自己去買長袍。」斯內普教授的臉色已經和他的袍子一樣黑了。(嘿!你剛才在奧利凡德那可沒有那麼不耐煩!)

  「當然教授。」面對黑臉教授,阿爾一直保持著乖巧懂事的樣子,「麻煩您給我買書了。」

  「哼。」教授一甩袍子,向麗痕書店的方向走去,臨走時還沒忘囑咐一句「在那等著我,赫斯小姐,如果你的大腦裡裝著的是腦漿而不是芨芨草的話,就應該懂得不要亂跑。」

  「是的,先生。」阿爾乖乖的回答。

  他看起來滿意了一些,黑袍翻滾的走遠了

  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阿爾稍稍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那邊走去。

  「——他還說甚至不應該准許麻瓜家庭出身的人入學——」

  「你又不是麻瓜家庭出來的。」

  一個大個子帶著一個瘦小的黑髮男孩迎面走來「哦,對不起。」那個大個子光顧著和男孩說話了,差點就撞上了阿爾。

  「對不起,我也有錯,我有點走神。」阿爾看著那個男人,他可真高啊,不會是中了膨脹咒或者是生長藥劑喝多了什麼吧?

  說不定他只是一個長得稍微矮了一點的巨人,阿爾恍惚的想。

  「你好,小姐。你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嗎?怎麼一個人在這?」大個子問她「我是海格,霍格沃茨的鑰匙保管員和狩獵場看守。」

  「你好,海格先生,我叫阿爾芙妮婭赫斯,是斯內普教授帶我來對角巷的,他去幫我買書了,我現在要去摩金夫人那買校服袍子。」阿爾禮貌的回答。

  「你好,我叫哈利波特。」海格身邊的黑髮男孩介紹自己。他帶著一個歪歪斜斜用膠帶粘起來的眼睛,碧綠的眼睛在眼睛後閃閃的。他看起來挺瘦小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要上學的十一歲男孩。

  「你好,」阿爾笑著和他打招呼「這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哦,你是那個打敗了伏地魔的哈利波特!」阿爾震驚的看著他,天啊,這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就是傳說中的救世主?

  伏地魔這個名字明顯嚇壞了海格,他打了個哆嗦。

  「哦,抱歉。」阿爾沒什麼誠意的說。她小時候聽爸爸說過,不過家族已經在東方住了很多年了,當時的動盪並沒有怎麼影響到他們。不過是爸爸抱怨了幾句他們家族在英國的產業受到了影響,並且評價了伏地魔——那個蠢貨。

  所以雖然阿爾知道伏地魔和救世主,也知道伏地魔連名字在這邊都是一個禁忌,但是她真的一點也不怕。(她腦子裡都是她爸爸的評價「那個蠢貨,只會用武力威脅人,如果他給他的每個屬下都用了鑽心剜骨,那麼時間長了還有誰真正想去追隨他呢?」「暴力永遠解決不了一切,因為人們永遠不缺反抗的心。」「真搞不懂明明他可以當名正言順的統治者,但偏偏去當恐怖分子,做一個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是一項多麼值得驕傲的成就嗎?」)

  哈利此刻也在打量著這個讓他頗有好感的小女孩,她有一頭燦燦的銀髮(比剛才那個傲慢的男孩的頭髮看起來漂亮的多),一個粉色的帶著蝴蝶結的帽子看起來和她的髮色很配,粉白色的裙子看起來整潔又大方。她的皮膚看起來有點蒼白,像是不太見陽光的樣子,但臉頰此刻是粉撲撲的,有一種充滿活力的美。

  最主要的是她沒有圍著他想要和他握手什麼的,並且看起來也不是那麼怕那個「神秘人」,這讓他感到很舒服。要知道,他一點也不想為了一個他完全不記得的事情出名,也不想為這件讓他失去父母的事情驕傲並憑此獲得榮譽。

  天知道,他更想要一個家,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阿爾很能理解哈利,如果能讓她找回自己的爸爸媽媽,無論讓她付出什麼代價,她都願意。

  和哈利和海格進行了短暫的交談之後,阿爾加快了去摩金夫人那的步伐。如果斯內普教授在買完書之後還沒有走進摩金夫人的店的話,可想而知,等待她的會是什麼,一定是一場毒液的洗禮!

  「親愛的,是要霍格沃茨學校的制服嗎?」一個矮矮胖胖的女巫——摩金夫人,笑瞇瞇的問她。

  「是的。」

  「來吧親愛的,到裡面來。」摩金夫人給她指了指店內的長凳「站在上面,我們需要給你量一量。」

  店裡此時還有一個顧客,一個面色蒼白、瘦削的男孩正從長凳上下來,他差不多和哈利一樣瘦,甚至臉色更加蒼白,但是給人的感覺可比哈利結實多了,哈利那個樣子是明顯的營養不良,而這個鉑金色頭髮的男孩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貴族的氣味,絕對和營養不良搭不上邊。

  「小馬爾福先生,要不要在這裡等一會,馬爾福先生和夫人馬上就要回來了。」摩金夫人對他說。

  「是的。」貴族的慢吞吞的語氣,顯得他傲慢極了。他漫不經心的打量了阿爾一眼,沒有再說話。


☆、鉑金色貴族

  馬爾福,阿爾知道這個姓氏,一個古老的大貴族。英國魔法界最具影響力的姓氏之一,霍格沃茨十二校董家族之一,擁有著旁人無法想像的財富。並且,這是少數的幾個在黑魔王時期加入食死徒但在戰後依舊輝煌的大家族之一。

  馬爾福家和赫斯家族也曾有過姻親關係,阿爾心想,如果能見到嫁到馬爾福家的祖先們,不知道可不可以獲得赫斯家族莊園的地址。

  「手抬高,親愛的。」摩金夫人對阿爾說,「那麼,你也是自己來的嗎?」

  阿爾知道為什麼她會說「也」,很明顯,她說的是剛剛從店裡走出去的哈利波特。

  「是的,我是一個人生活在倫敦的,教授帶我來的對角巷。」阿爾禮貌的回答,她不太想提到她的父母,更不願有人說她是「孤兒」,她始終堅信著她的爸爸媽媽還活著。

  他們只是失蹤,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好了,親愛的,等一小會,很快就好。」摩金夫人收回尺子「你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嗎?關於面料和袖扣什麼的。」

  「不用了,普通制式就好,謝謝您夫人。」阿爾從來無意在自己的打扮上花費多餘的時間和金錢。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多讀幾本書,她需要的一直是充實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馬爾福夫人,您好。」店門打開,一位美麗高貴的夫人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深綠的巫師長袍,巫師袍的袖口的前襟繡著銀色的蛇形花紋,她有著和她兒子一樣的蒼白皮膚,金色的長髮披在身後,沒人能夠否認她是一位極富魅力的美麗女性。

  「媽媽。」小馬爾福先生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迎向他的母親。

  「你的魔杖,我的小龍。」馬爾福夫人微笑著,將一個細長的,裝著魔杖的盒子,她慈愛的看著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查看魔杖的兒子「就像之前訂好的那樣,山楂木,獨角獸毛的杖芯,十英吋的。」

  「謝謝你,媽媽。」小少年看起來很開心「爸爸說要去給我買書,就在隔壁。」

  書店在隔壁?阿爾想起在奧利凡德門口就和自己分開走的斯內普教授,那他到底在哪給自己買書啊?阿爾疑惑的想。

  納西莎馬爾福的目光淡淡的在店內掃視一圈,當看到阿爾時微微凝滯,那個女孩看起來有點眼熟,但她想不起來……那雙紫色的眸子……

  「西弗勒斯,一會兒來馬爾福莊園吃個便飯怎麼樣?」正在納西莎出神的時候,又有兩個人走進了店內。

  一個鉑金色和一個黑色站在一起正在談論著什麼,大一號的鉑金貴族明顯比這個小少爺要更加富有魅力,鉑金色的長髮披在身後,手中的蛇頭杖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徵,馬爾福家族代代相傳的美貌在他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馬爾福一家三口金光閃閃的站在一起的時候,真是給人一種很震撼的感覺。

  斯內普對這個自己唯一的好友倒是從來不假辭色(他對誰都不假辭色)「馬爾福先生,我說過了,我今天很忙,我不知道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能夠讓你一直跟著我不放,還是說,馬爾福家終於支撐不住放棄了他的各種產業,能夠讓他的家主整天無所事事。」

  「噗嗤……」阿爾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見斯內普教授轉黑的臉色,立即將笑憋了回去。

  小馬爾福悄悄打量了她一眼,詫異於有人居然敢「嘲笑」自己的教父。

  「赫斯小姐,對於你佔用了我的時間讓我無法接受我老朋友的邀約這件事,你看起來很高興?」斯內普陰沉著臉看向了剛剛發出笑聲的阿爾。

  「哦,不是,教授,很抱歉。」阿爾低頭迴避斯內普教授能夠凍死人的目光,「我是說,我可以自己回去,教授。」

  「是什麼讓你對你自己如此的充滿自信,」他的語氣更加惡劣,「讓你有膽量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

  阿爾閉緊嘴,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well,這麼說,這位小姐就是你拒絕我的邀請的原因?西弗勒斯,要知道現在離晚飯開始還早的很。」鉑金色大貴族笑著看向他的老朋友,漫不經心的把目光移到阿爾身上。

  小姑娘長得很漂亮,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卻無損她的精緻,可以窺見未來一定是一個能讓很多小伙子瘋狂的美麗姑娘。紫色的眼睛一閃一閃,銀色的頭髮看起來十分順滑,曲捲的發尾披散在背後……等等,他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鉑金色大貴族眼中的漫不經心被收斂了起來,多了幾分探究:「赫斯……親愛的小姐,請問你是……」

  「阿爾芙妮婭赫斯,馬爾福先生。」阿爾輕輕的扯起裙擺,屈膝,行了一個看起來很貴族的禮儀。感謝梅林,貴族的禮儀訓練她還是學過一些的,當然,學的並不全面。在東方沒有過多的禮儀講究,並且她的爸爸媽媽也沒有特別要求她完美掌握這個(爸爸:寶貝嫌麻煩就不用學。媽媽:優雅和尊貴是由氣質決定的,沒有內在的實力和自信,禮儀再好都只是提線木偶一樣的古板。)

  馬爾福先生和夫人對視一眼,他們都想起來一些事情。

  是的,他們都見過赫斯夫婦。無論如何赫斯家族在英國都有著龐大的產業,雖然他們的發展重心已經在這兩百年中轉移到了東方,但是和英國的大貴族們,像馬爾福家、布萊克家等都是有一定聯繫的,在多年以前赫斯夫婦拜訪過馬爾福莊園。

  怪不得看起來眼熟,這個孩子看起來很像赫斯夫婦,她繼承了赫斯夫人的銀色頭髮和精緻長相,當然還有赫斯先生紫色的眼睛,那對夫婦驚人的美麗相信凡是見過他們的人都不可能忘記。

  不過,赫斯家族不是一直在東方發展嗎?為什麼會送他們的繼承人回到英國的霍格沃茨讀書?而且居然沒有人陪她來對角巷,需要一位教授陪伴?

  聯想到最近赫斯家族關於英國產業的一些不同往常的決策,鉑金色大貴族的心裡有了些猜想。

  「你好赫斯小姐,我是盧修斯馬爾福,這位是我夫人,納西莎馬爾福,還有我的兒子,他今年也要就讀霍格沃茨。」鉑金色大貴族並沒有對小姑娘擺什麼架子,反而一反常態的有一種平等的姿態介紹了自己和家人。他拍了拍小號的鉑金貴族,示意他自己介紹自己。

  「你好,我叫德拉科馬爾福,你可以叫我德拉科。」鉑金小貴族矜持的點頭介紹自己。

  「你好,叫我阿爾芙妮婭就好,德拉科。」阿爾微笑著面對這個未來的同學。

  盧修斯笑著看著兩個孩子打招呼,對著小姑娘發起了邀請:「赫斯小姐,你願意晚上和你的教授一起來馬爾福莊園吃頓便飯嗎?」

  阿爾愣了一下,還沒等拒絕的話說不出口,默默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斯內普教授突然開口:「well,我可不認為赫斯小姐現在的家庭狀況適合在晚上離開家去參加一個只懂得炫耀羽毛的孔雀的,」他頓了頓,嗓音低沉的彷彿在她的耳邊耳語「家宴。」

  說著,他也不等阿爾反應,直接扯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哦,等等,教授。」阿爾被拽的一個趔趄「校服還沒有做好。」

  「沒關係的小姐,我們會通過貓頭鷹寄給您,歡迎下次光臨。」摩金夫人立即接上了話,順便幫助教授開了一個門。

  脾氣不好的教授拉著小姑娘很快就走了,在路過鉑金大貴族的時候留下了一個略帶警告意味的眼神,並且留下了冷冰冰的一句話:「如果你執意的話,盧修斯,晚上我會去拜訪。」

  「爸爸,她是誰?」鉑金小龍看著快速消失在自己視野中的教父,疑惑的問自己的爸爸。

  「小龍,看來《生而高貴,巫師族譜》你還是沒有背熟,」鉑金大貴族看著自己的兒子「為此,我想你不得不在晚餐前交給我十遍的抄寫。」

  「哦,不。」男孩略帶抱怨的驚呼,並且看向一向寵愛他的媽媽,希望他的媽媽能夠幫他說說情。

  「我的小龍,我想你爸爸說的沒錯。」很難得,一向溺愛兒子的納西莎這次並沒有幫助他的兒子「那對你有好處。」

  「好吧。」男孩低頭,顯得有點悶悶不樂「我會抄完的爸爸。」這樣看來,一會不能夠再去魁地奇精品店看飛天掃帚了,十遍,梅林啊,那可是個浩大的工程。

  當阿爾隨從顯形隨著教授回到家的時候,臉色更加蒼白了。

  「那麼,赫斯小姐,我想你的腦子裡有足夠的智慧可以用於簡單的思考。」黑臉教授皺著眉看著這個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小姑娘,一刻不停的噴灑毒液:「我假設不要接受陌生人的邀請是一個常識,是什麼讓你覺得只見過一次的人值得信任並且可以到他的家中吃晚飯?」

  我沒有,教授,我本來就是要拒絕的。阿爾十分痛苦的沒法說出來,天知道,如果她現在開口一定會吐出來的。

  「好了,赫斯小姐,接下來的一個月,希望你能夠繼續安安分分的,像以前一樣的老實的待在你的家裡,不要讓我覺得一個老拉文克勞家族裡出了一個以魯莽為榮耀的格蘭芬多。還有,你的車票我放在了裝書的袋子裡,九月一日,十一點,國王十字車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我假設你知道怎麼走?」

  「站台……」阿爾蒼白著臉剛吐出這兩個字就立即閉上,與此同時,她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了。

  「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中間的柱子,直接走進去。」教授不屑的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我想即使你的腦袋受到撞擊也不可能比現在更加蠢了,那麼,如果你沒有別的問題,可以放你未來的教授去他的老朋友家赴約了嗎?」

  「謝謝您,教授。再見」

  斯內普冷哼一聲,將一瓶魔藥扔進小姑娘的懷裡,一揮斗篷,「啪」的一聲幻影移形走了。

  阿爾打開小藥瓶,聞了聞,一仰頭都灌了進去,感覺幻影顯形帶來頭暈噁心好了很多。

  「不管怎麼說,他是個好人,不是嗎?」小姑娘嘟囔著,拎著她買的東西敲開了自己家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求收藏∼∼


☆、霍格沃茨特快

  假期的剩下一個月阿爾是在家中安穩度過的,就像斯內普教授要求的那樣。她本來就是一個拿著本書就能打發一整天的人。 阿爾在這一個月中一直在熟悉她自己的魔杖,試一試她曾經練過的魔法。她以前一直用的是她媽媽的魔杖,她的媽媽是一個流有神奇血脈的東方法師,魔杖在她手裡就是擺設。

  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挺強大的擺設,用料是一種東方的古木和媽媽收藏的「戰利品」 ——一種不知道什麼生物的毛。

  阿爾將屬於她的,美麗的白色魔杖小心的放倒貼著手臂的魔杖夾裡,這是一個最利用抽出魔杖的地方,只要手輕輕一抖,魔杖就會滑落到手心裡來——這是她爸爸的習慣。

  九月一日上午十點,阿爾拖著她的行李到了國王十字火車站,今天的人尤其多。她聽見很多麻瓜都在抱怨今天的擁擠情況,當然,畢竟整個霍格沃茨的小巫師現在都在這,如果不是這還有一個麻瓜們看不見也進不去的站台,恐怕情況會更加嚴重。

  「第九站台……第十站台……中間的柱子……是這個嗎?」阿爾謹慎的鎖定了目標並且觀察了片刻。當她看到第三個帶著貓頭鷹的人消失在那根柱子附近時,終於可以確定了。

  她推著行李箱,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向柱子,進去之前彷彿看見了一大群火紅的頭髮湧了過來——紅頭髮,韋斯萊家族,魔法界少有的大家族——以人口興旺著稱。《生而高貴,巫師族譜》裡可是佔了不少的篇幅。

  站台裡更加擁擠也更加吵鬧,到處小巫師們呼喚父母的聲音,招呼朋友的聲音,阿爾拖著行李擠過擁擠的人潮,等到上了車以後,滿頭大汗的樣子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這可真是可怕!」阿爾心有餘悸的抱怨,撫了撫衣服上的褶子,給了自己一個清理一新。

  車上現在已經有很多人了,阿爾好不容易在後部找到了一個空包廂,推著行李走了進去,翻出了一本關於魔藥學的書開始閱讀。

  這本書是斯內普教授交給她的。(教授,你的書落在我這了——阿爾用貓頭鷹把多出來的書寄了過去 赫斯小姐,如果你的大腦還可以正常使用的話,就應該知道《安全魔藥守則》這種書不是一個魔藥教授的讀物,把這些書背下來,全部!——魔藥教授寄回來的書比之前寄過去的多了一倍不止)

  可想而知阿爾的假期過的多充實。當然,她現在手中拿的是《千種神奇草藥與蕈類》,一個給了她課外背誦任務的教授,你不可能指望他會在課本內容方面放過她。

  當然,這對阿爾來說並不太難,作為一個有悠久傳承的,與普林斯家族齊名的魔藥世家——赫斯家族的一員,阿爾在魔藥上的天賦毋庸置疑——雖然在實際操作上並不盡如人意。

  「你好……請問,我可以坐在這嗎?」一個男孩推開包廂出聲問道。

  「當然,請隨意。」阿爾沉浸在書本中沒有抬頭,應付的回答。

  「謝謝……咦?阿爾芙妮婭,是你啊!」哈利費力的將行李箱拉了進來,開到是阿爾後,眼睛一亮。

  「哈利?」阿爾也很吃驚:「好久不見了,真巧。」

  哈利綠色的眼睛中滿是喜悅,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看見一個熟人的感覺還不賴,他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阿爾的對面,看著阿爾手中的書,發出感慨:「阿爾芙妮婭,你真是太用功了。」

  「沒法子,我可能是得罪了魔藥學教授。」阿爾慫了慫肩「你知道,他是我的引導人,我給他的第一印象可能有點……」斟酌了一下用詞,阿爾中肯的總結「……愚蠢。」

  「怎麼會這樣?」哈利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孩,橫看豎看,他都不能看出這個女孩有哪一點和「愚蠢」搭上邊。「不過……引導人?」

  「就是領著麻種小巫師和一些有特殊情況的小巫師到魔法界的教授,比如你,海格就是你的引導人。」阿爾給哈利解釋,「不過,你知道,這種關係在如今已經不算什麼了,在幾百年前倒是挺重要的。」

  哈利瞭然的點點頭,阿爾發現,隨著他點頭的動作,他用膠帶粘過的眼鏡在鼻樑上晃了晃。

  發現阿爾在看他,他有點不好意思,甚至害怕阿爾會看不起他,小聲解釋道:「你知道,我住在姨媽姨丈家,他們不太喜歡我……其實,他們願意將我養到這麼大……」

  「哈利,」阿爾打斷他,並且體貼的沒有問哈利什麼關於他以前生活的問題「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知道,魔法藥劑還是很棒的,近視在魔法界可不是什麼不能治療的麻煩,只不過要等到成年。」

  「哦哦,是嗎?」哈利迷迷糊糊的說,他為阿爾打斷了他的話感到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也不想告訴別人他在他姨媽姨丈家的悲慘生活。

  「當然,不過現在我們也有別的辦法,比如……修復如初。」阿爾抽出自己的魔杖,對著哈利的眼鏡念了一個咒語。

  伴隨著一道微微閃過的白光,哈利的眼鏡上的膠帶消失,眼鏡仍然解釋的待在哈利的鼻樑上,並且新的好像剛從店裡買的一樣。

  「真棒……我以後也能學會嗎?」哈利把眼鏡摘下來放到手裡仔細觀察。

  「一定能。」阿爾肯定的點頭「這是一個實用的小魔法,並不困難。」

  「你們好,我……可以坐在這嗎?」一個紅頭髮的男孩打開包廂,看見包廂裡有兩個人,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說。

  「當然,請進。」阿爾看了眼哈利,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反對的意向,向那個男孩頷首表示同意。

  男孩一頭紅髮,臉上長了很多雀斑,鼻子上還不知道蹭了什麼髒東西。男孩看起來很侷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坐在哈利身邊,冒失的開口:「你真是哈利波特嗎?」

  哈利點了點頭。

  「那麼,你真的有……那個?」男孩看著哈利的額頭,彷彿想從上面看出什麼花似的。

  「是的。」哈利略微撩起一綹頭髮,露出了閃電一樣的疤痕。

  「那就是神秘人留下的?你還記得什麼嗎?」男孩繼續發問,顯得興致勃勃。

  「啪」阿爾猛地合上了書,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她克制著不悅的看了那個紅髮男孩一眼——她覺得那個男孩這樣問很不禮貌,畢竟誰都知道,那道傷疤代表著一個死咒,代表著哈利成為了一個孤兒!

  雖然哈利看起來不在意,但是阿爾卻並不淡定。想想吧,如果也有人問她她的爸爸媽媽去了哪,她為什麼隻身來到英國上學,她的爸爸媽媽還活著嗎這類問題,她一定不止心煩意亂那麼簡單……說不定,我會詛咒他。阿爾這樣想著。

  也許是氣氛有些太冷,哈利不自在的想打一個圓場:「你好,我是哈利波特。」

  紅髮男孩有些不明所以,他遲鈍的並沒有意識到現在的氣氛並不太好,不過哈利的話提醒了他,於是紅髮男孩趕快補上一個介紹:「你們好,我是羅恩韋斯萊。」

  「阿爾芙妮婭……」

  門又被打開了,老天啊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就不能讓人好好的看個書嗎!阿爾嚥下了沒有做完的自我介紹,怒氣沖沖的看向了進來的人。

  說實話,這個小包廂空間不大,但是六個人也還能勉強坐下——前提是這六個人都是正常身材。

  也因此,德拉科帶兩個小胖敦進入車廂的做法讓阿爾不太高興。

  「是真的嗎?整個車廂都在議論紛紛,說哈利波特在這個車廂裡,這麼說,就是你了,對嗎?」

  「是的。」哈利淡淡的回答。

  「我叫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德拉科主動介紹了自己。

  羅恩用拳掩住嘴,輕輕的咳了一聲,免得自己笑出來。

  「你覺得我的名字太可笑,是嗎?不用問你是誰。我父親告訴我,韋斯萊家的人都是紅頭髮,滿臉雀斑,而雖孩子多得養不起。」德拉科很明顯被惹惱了,怒氣沖沖的說。

  「德拉科,我這麼大的一個人,你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嗎?」阿爾看著即將爆發的爭端,理智的選擇抽身,她站起來同德拉科打招呼,「勞駕讓讓,我要出去放放風。」

  「抱歉,阿爾芙妮婭。」德拉科蒼白的臉上有點泛紅,他側開身子,並讓跟著他一起來的兩個小胖敦退到過道去「也許你一會兒放完風,願意到前面馬爾福家的包廂坐一會。」

  「我會的,那麼,一會兒見。」阿爾接受了德拉科的邀請,拿起她的書,走出了包廂。

  在車裡轉了一圈,還認識了一個圓臉的迷糊男孩納威和棕髮的小女巫格蘭傑,(「對不起,你看到納威的蟾蜍了嗎?」「我沒看見。」「哦,你手中拿的是魔藥學的課本嗎?我把它背下來了,希望有用。」「當然會有用,魔藥總是令人著迷!」「真的嗎?那太棒了。」)之後,她來到了車的前部——那裡有一個教授包廂,一個級長包廂和十二個校董家族包廂。

  令人驚訝的是阿爾居然在這十二個包廂中看見了屬於赫斯家族的那一個——它的門上有一個圖案是一個交叉雙劍,上面是一個天平,周圍是桔梗花和圍繞在最邊緣的荊棘籐的家徽。

  雙劍代表的是守護,天平是赫斯家族最為自豪的魔藥,桔梗花表達了矢志不渝的愛,而荊棘籐這意味著赫斯家族在苦難面前堅定與不屈的信念。

  這代表著一個合格的赫斯必須具備的條件:守護家人,追求榮耀,忠於愛情,永不屈服。

作者有話要說:

  最愛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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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突

  在阿爾滿腔感慨的看著那個掛著赫斯家族家徽的包廂的時候,德拉科和他的兩個胖跟班回來了,他們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德拉科看見阿爾,勉強的笑一笑:「阿爾芙妮婭,請進。」並且紳士的為她打開了馬爾福家包廂的門

  「謝謝,德拉科。」阿爾謝過德拉科,走進了包廂。

  接下來的旅途平淡很多,在馬爾福家銀綠色的,舒適寬敞的包廂裡,阿爾終於可以安靜的背她的書了。

  一切都舒適,除了德拉科的臉色不是很好——他只在最初的時候同阿爾禮貌性的說了幾句話,並且問了阿爾對哈利波特的印象。當阿爾回答了「還不錯。」之後,他就徹底的沉默了,而且臉色看起來更差。

  阿爾猜想他剛剛一定是和哈利吵了一架,這很正常,據說韋斯萊家族和馬爾福家族,不,準確的說是和所有斯萊特林純血家族的關係都不好。他剛才如果能和哈利以及一個韋斯萊相處的好才令人奇怪。

  偷偷的看了一眼德拉科的臉色,和高爾(德拉科為他們互相介紹過了)流血的手指,阿爾不確定的想:說不定,他們還打了一架?

  當天色徹底黑下來以後,列車的行進速度終於滿了下來,看起來,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是海格。

  阿爾裹緊身上的校服袍子,但是剛剛下過雨的寒冷空氣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抵禦的,又黑又小的站台上十分濕滑,阿爾只能很小心的跟著人群移動步子。現在唯一的光源就是海格手裡拿的一盞發著暗淡黃色的燈,這讓阿爾保持優雅儀態的難度增大很多。

  「好了,跟我來吧。」阿爾擠在人群中,聽著海格大聲的問候了哈利之後,對所有的一年級新生說:「跟我來,還有一年級新生嗎?當心你們腳底下,好了!一年級新生跟我來。」

  他們隨著海格磕磕絆絆地走著,在一條蜿蜒的小路上前行著,當阿爾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絆了一下的時候,一直走在身邊的德拉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哦,謝謝,德拉科。」阿爾站穩身體,想德拉科表示感謝。

  德拉科抬起下巴,瞟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一句話也沒有,繼續向前走了。

  「……」阿爾終於意識到德拉科可能不止是和哈利吵架那麼簡單,顯而易見的,他也在生自己的氣。

  這可真是莫名其妙!阿爾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她該說,剛剛德拉科沒有把她扔出馬爾福包廂是因為他完全是一個紳士嗎?

  轉過一個彎之後,狹窄的小路突然變得寬闊,不,準確的說,是因為這裡已經沒有路了,他們在海格的帶領下到了一片黑湖前面,而湖的對岸就是他們即將生活的霍格沃茨。

  很難有人在看了這裡一眼之後不愛上它——在高高的山坡上,一座城堡矗立著,它在夜色的籠罩下極富魅力並且充滿了神秘感,有燈火從城堡的窗口中漏了出來,倒影投在了黑色的湖泊之上,又映照出了一個完全相反的神秘城堡。

  阿爾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以為看過了東方壯麗宏偉的皇宮之後不會再有什麼建築如此的打動她,原來西方的城堡也可以如此的蔚巍壯闊。

  「每條船不能超過四人。」海格指著湖邊的小船說道,並且催促一年級的學生們趕快上船。阿爾跟著德拉科上了一條船,緊跟著,高爾和克拉布也上來了。一隊小船快速而平穩的劃過湖面,在黑乎乎的天色下下了船,有七拐八拐的過了個什麼隧道,他們終於到達了城堡的大門口。

  「一年級新生,麥格教授。」海格和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高個兒的黑髮女巫交接了一年級新生,就離開了。而他們就和這個打扮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就很嚴肅的女巫走進了城堡,並且被帶到了一間很小的空屋子裡。她簡單的給小巫師們交代了一下四所學院和一些在學校的規矩就匆匆離開了。

  阿爾聽見有很多小巫師在猜測分院的各種方法,最離譜的是最小的韋斯萊先生的和龍搏鬥,最靠譜的是一個小女孩她猜測會有什麼魔法物品來做決定。

  「我說……他們都不知道分院帽嗎?」阿爾湊到德拉科的耳邊,小聲的問。

  「哼,那些泥巴種……」

  「德拉科馬爾福!」阿爾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德拉科,「注意你的用詞,那可不是什麼好話,它只會讓你顯得十分沒有修養。」

  德拉科好像完全被激怒了,他瞪著阿爾,同樣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她:「你是在指責我嗎,赫斯小姐?」他驕傲的抬著下巴,傲慢的讓人想在他蒼白的臉頰上留下兩個巴掌印「我恐怕你沒什麼立場,並且,那些低賤的,骯髒的……」

  「馬爾福!」現在阿爾也被完全激怒了,她完全不明白,她之前怎麼會認為這樣的人會是一個「紳士」?!!一個極富侮辱性質的詞彙,無論因為什麼,都不應該在一個男孩描述他的同學時被提起——更何況看起來他說的還很順口,就好像這是他的日常用詞一樣。

  突然拔高的聲調讓很多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邊,一些純血的小巫師看見了他們金燦燦的馬爾福家的小少爺正和一個誰都不認識的陌生女孩對峙著。

  「這是怎麼了德拉科?」一個深色皮膚的男孩走到了德拉科身邊,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他看起來和德拉科的關係很好,微微側身的朝向德拉科也表現了他的態度——對馬爾福家繼承人的支持。

  一些純血貴族家的少爺小姐們漸漸以他們為中心靠攏,隱隱的表達了對德拉科的支持,即使他們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站在未來的斯萊特林王子身邊。

  即使他們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估計他們也不會覺得德拉科做錯了。阿爾早就聽說過英國巫師對血脈純淨的追求,他們看不起麻瓜,同樣也看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師。這讓阿爾完全不能理解——在她看來,純血有純血的優勢和傳承,麻瓜有麻瓜的智慧和力量,任何一方也不能夠以一種蔑視的態度對待另一方。

  騷動同樣也引起了哈利和羅恩的注意,哈利走過來,同樣詢問阿爾:「阿爾芙妮婭,發生了什麼事?」他問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德拉科,就好像他會突然撲上來一樣。

  「是不是邪惡的斯萊特林對你做了什麼?」羅恩緊跟著就來了這麼一句。這一句話,讓本來行為隱隱對德拉科表示支持的純血小巫師們的眼中流露出敵意,阿爾也皺起了眉……斯萊特林,邪惡?

  這個羅恩韋斯萊是不是說話之前從來不動腦子的?!他剛才就是用類似這種話激怒了德拉科?

  無論如何,現在的狀況讓阿爾有些頭疼,這本來是她和德拉科的爭執,現在經由羅恩一喊已經變成她,阿爾芙妮婭赫斯,和羅恩韋斯萊代表的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之間的矛盾了。

  哦,梅林啊,這還沒分院呢怎麼就要打起來了?這個羅恩韋斯萊果然就是像一個標準的格蘭芬多——魯莽、衝動。

  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突然一群幽靈穿過牆壁,幽靈們突然的竄到的他們面前,並且議論紛紛。

  正當學生們和幽靈們亂在一起的時候,門打開了,麥格教授回來了,她看著現在的場面,目光落在了出於中間的幾個人,停了幾秒,嚴厲的說:「現在,排成單行,跟著我走。」

  可以說,接下了的過程阿爾一直渾渾噩噩的,她一直在走神,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隨著大家走進了禮堂,在富麗堂皇的禮堂裡,周圍都是漂浮的蠟燭和坐著的學生,面前是一個四角凳,凳子上是一個非常髒並且打了補丁的帽子。

  這就是分院帽啊,阿爾沉默的看著它,突然有點不想把這個東西戴在腦袋上。

  如果說此時阿爾還有點心不在焉的話,那麼分院帽的歌聲足以拉回除了四人意外的所有或者喘氣的生物的注意力,並且消耗他們的生命力。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

  因為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阿爾看著面不改色的給予分院帽熱情掌聲的學姐學長們和面帶微笑的教授們,突然明白了自己還差得遠——這些面不改色聽完並且熱烈鼓掌的人都是英雄。

  它唱完之後,就輪到麥格教授逐個點名了。

  「漢娜艾博」

  「赫奇帕奇!」帽子大喊。

  「蘇珊彭斯」

  「赫奇帕奇!」

  就這樣一個的看著身邊的人減少,阿爾有點無聊的四周張望,她們全家都是拉文克勞的,並且她也同樣喜歡讀書和學習,她並不認為在分院的問題上還存在什麼疑問,因此,此時也並沒有什麼忐忑。

  「阿爾芙妮婭赫斯」麥格教授終於喊道了她的名字,阿爾走到前面,坐到了凳子上,任由滿是灰塵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頭上,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分院儀式

  阿爾的視線被擋住了。

  靜默片刻,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它不是在耳邊的聲音,而是直接迴盪在了腦海中,這樣阿爾有點不習慣,並且有點不舒服。

  「嗯……一個赫斯,我想想,大概已經有兩百多年沒有一個赫斯來霍格沃茨讀書了。哦,米格頓赫斯戴上我的時候彷彿就在昨天。」分院帽在阿爾的腦袋上先是回憶了一下過去,才開始分院。

  「那麼,讓我來看看,哦,智慧,非常有智慧,愛讀書,真是一個祖傳的赫斯的腦袋……無疑,拉文克勞很適合你……不,等等,還很有勇氣,這可真不容易,格蘭芬多也很適合你……」

  「哦不,帽子先生。」阿爾嚇了一跳,小聲的嘟囔「我其實不太欣賞格蘭芬多的許多特質,拉文克勞真的不錯。」

  「你知道孩子,格蘭芬多不錯,而且你還真的挺適合那的,如果你堅持的話……」

  「我堅持。」阿爾毫不遲疑的說。

  「那好吧,那麼,幸好我們還有別的更好的選擇……」

  ==========================================

  「那麼,那個女孩是一個赫斯。」佈雷斯扎比尼——德拉科的好友,悄悄的在德拉科的耳邊問「真不可思議,我聽說赫斯家族已經離開英國兩百多年了。」

  「你想說什麼?」德拉科臉色很不好,他還在想著剛剛的爭吵——他的朋友,他以為應該是朋友的人,居然和那個「救世主」和韋斯萊家的紅毛站在一起——還為了一句「泥巴種」和他吵架!鉑金小貴族感受到一種憤怒,一種類被背叛的憤怒!

  「沒什麼,」佈雷斯扎比尼看了看德拉科不善的臉色「她長的還挺好看的,我是說……」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德拉科的臉色看起來更難看了。

  德拉科身邊的黑髮小姑娘——潘西帕金森,帕金森家的大小姐——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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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席上,穿著亮紫色巫師袍子的鄧布利多笑瞇瞇的看著正在分院的小姑娘,他的頭髮已經全白了,但是看起來精神頭看起來還不錯,任誰都會覺得這個老頭還能再活一個世紀——即使他現在已經一百多歲了。

  「西弗勒斯,這個小姑娘就是你去接來的赫斯家族的繼承人嗎?」鄧布利多笑著問他黑乎乎油膩膩的魔藥教授。

  「鄧布利多,還沒吃晚飯你就已經喝醉了嗎?」魔藥教授冷漠的回答「如果你的腦袋還清醒的話,這是明擺著的事。」

  「當然,當然……」鄧布利多並沒有把斯內普的冷言冷語放在心上「你知道,她一個小姑娘在這可不容易,如果方便的話,還是照顧一下比較好,畢竟……」

  「我不覺得她有讓我照顧的必要,把她托付給她的院長不是更好。」他隱晦的看了一眼弗立維教授——一個小個子的,拉文克勞的院長。「我沒有任何義務,去履行……」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鄧布利多,但並沒有說別的什麼。

  「我當然願意,阿不思,」弗立維教授看著坐在長凳上的小姑娘「你知道,赫斯家族的筆記可是在拉文克勞的圖書館裡佔了不少的位置,可是直到我讀書的時候在英國已經見不到赫斯的蹤影了。」

  「那也好,菲利烏斯。」阿不思對弗立維教授點了點頭「說實在的,三年前有一個赫斯家的孩子出現在霍格沃茨的錄取名單上簡直讓我驚訝極了,那孩子的家庭狀況可能不是太好,如果她的院長肯多注意一下當然好。」

  「是的,我會……」

  「斯萊特林!」分院帽高聲宣佈出最終的結果,打斷了弗立維教授的話,並且讓幾位教授都目瞪口呆。

  阿爾有些呆滯——要知道她可是剛剛在所有斯萊特林面前留了一個不太好的印象——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赫斯家族不是古老的拉文克勞家族嗎?為什麼她會是一個斯萊特林?而且分院帽剛剛明明說她很適合拉文克勞的!

  「well,小姑娘,雖然隱藏的很深,也許你自己都沒有發覺,你有很強烈的願望——變得更強,你有野心,並且你有能承載野心的頭腦,斯萊特林可以幫助你走向輝煌,無可置疑的。」分院帽察覺到她的驚訝,善意的解釋道。

  「好吧,無論如何,謝謝您,帽子先生。」阿爾放下分院帽,對著它行了個禮表示感謝,走向了響起掌聲的斯萊特林長桌。

  在一個靠近桌尾的位置坐下和周圍的人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她的身邊是一個金髮的漂亮姑娘,叫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也是今年入學的新生。格林格拉斯家族是一個歷史悠久的純血家族。

  阿爾默默的搖了搖頭,她怎麼一進斯萊特林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回憶在坐各位的家學淵源,這個習慣可不好。

  很快,那邊的分院就要結束了,其中哈利進入格蘭芬多獲得了最大的掌聲,沒辦法,格蘭芬多人多勢眾,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只是單純的給救世主波特鼓掌,斯萊特林一家無論如何也比不過。

  不過,看著高年級的斯萊特林們一臉厭惡的看著格蘭芬多們敲敲打打吹口哨慶祝著「我們有波特了」的樣子,阿爾心想,他們估計也看不上用鼓掌音量來爭口氣的幼稚行為。

  不過,當德拉科馬爾福進入斯萊特林時,大家還是給了非常熱烈的掌聲。

  哦,馬爾福家的繼承人,他就是被捧著長大的!她看著德拉科坐到了她的對面,並且用一種憤慨的眼神盯了她幾秒,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了不得的大錯——天知道,她只是阻止他說出那個粗魯的詞彙而已。

  最後被分進斯萊特林的佈雷斯坐在了德拉科的身邊,他有著深色的皮膚和一雙上挑的眼睛,一副非常風流的長相,有很多人說他長得很像扎比尼夫人——扎比尼夫人一定是一個大美人。

  「你好,我叫佈雷斯扎比尼。」佈雷斯的桃花眼在阿爾身上掃過,主動的伸出了手,換回了他身邊的德拉科的一聲冷哼,但是他什麼也沒說。

  「你好,我是阿爾芙妮婭赫斯,很高興認識你。」阿爾禮貌的伸出手,和他在長桌上握了握手。

  德拉科又冷哼了一聲。

  「得了,德拉科,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你總是這樣冷著臉也不好。」佈雷斯看起來和德拉科的關係非常好,因此他說話非常的隨意,「我聽說,你今天在列車上和救世主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德拉科看起來就像被狠狠冒犯了:「我們不能指望偉大的救世主能有一個正常的判斷標準,鑒於他一副家養小精靈的打扮,他大概更能夠欣賞韋斯萊窮鬼一家的品位。」他高高的揚起下巴,像一隻開屏的孔雀「經過判斷,他不值得得到馬爾福家的友誼。」

  「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估計他也不需要帕金森家族的友誼,德拉科。」坐在達芙妮身邊,佈雷斯斜對面的帕西帕金森立刻出聲附和,並且一臉的「我親愛的德拉科你說什麼都對的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

  阿爾簡直有些震驚,和不和救世主交好這種事情需要上升到家族高度嗎?而且,作為馬爾福家的判斷,只要德拉科說一句話就可以完成了嗎?

  阿爾看著小馬爾福先生的眼神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驚恐,這飽含深意的目光讓德拉科的頭髮差點突破發膠的固定炸起來,但他,和他的頭髮,都忍住了。

  因為佈雷斯扎比尼是最後一個進行分院的,所以這會兒麥格教授已經捲起羊皮紙,拿著分院帽離去了,鄧布利多教授也站了起來,他現在正張開手臂,對著禮堂裡的所有人說著歡迎——就好像他馬上就要和他的孩子們一一擁抱一樣——「歡迎啊,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

  「在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謝謝大家!」

  說實話,在場沒一個人懂他說的話,甚至很多人覺得他在發瘋,但是大家還是很給面子的鼓掌了。

  不過大家可能是在為簡短的校長講話而鼓掌,因為,當他說完之後,空蕩蕩的長桌上立刻出現了食物:烤牛肉,烤子雞,豬排,羊羔排,臘腸,牛排,煮馬鈴薯,烤馬鈴薯,炸薯片,約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蘿蔔,肉汁,番茄醬……說實話,憑著阿爾每月的生活費,斯奇能做到每餐營養搭配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其實為了省錢,阿爾非常想天天吃速食,然而經過斯奇多次的撞牆抗議之後,她只能無奈妥協。

  好吧,一向堅持健康飲食的阿爾決定今天暫時放縱一下,偶爾多吃些也沒什麼不好,她向其他斯萊特林一樣優雅的給自己取了一點牛排和烤馬鈴薯,開心的享用屬於她的霍格沃茨的第一餐。

  到了最後,當所有人的吃完的時候,餐桌上的所有食物都消失了,鄧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來,嚴肅的說「哦,現在大家都吃飽了,我要再對大家說幾句話……」

  他說了一些常規的事情,並且強調了禁林不可進入。「最後,我必須告訴大家,凡不願遭遇意外、痛苦慘死的人,請不要進入四樓靠右邊的走廊。」

  這倒是有些不同尋常,除了幾個拎不清狀況的,大多數人都表情凝重,或者低聲的交頭接耳,彷彿他們只要討論討論就能發現什麼內幕似的。不過阿爾對此絲毫不感興趣,赫斯家族的求知慾和好奇心從來不會用在奇怪的,危險的探險方面。

  「現在,在大家就寢前,讓我們一起來唱校歌!」

  「……」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阿爾痛苦的想,如果這個最後的校歌環節都不能稱作是「令人痛苦慘死」的話,說不定四樓走廊那邊是專門劃給幽靈們開音樂會的地方——那足夠達到「令人痛苦慘死」的標準了。

  阿爾揉著發脹的頭,隨著斯萊特林們,在他們的級長格萊特斯格頓和阿娜莎布朗的帶領下,回到他們的休息室去。


☆、排擠

  霍格沃茨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他不愧為英國魔法界的溫床,他的每一條走廊,每一級樓梯都彷彿有個什麼故事似的,不然你無法解釋為什麼它明明就在那,卻等你踩上去的時候卻不見了。

  走出禮堂,在兩位級長的帶領下,斯萊特林們開始出發走向他們的公共休息室,和別的學院的學生在一個走廊的岔口分開後,阿爾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們在向下走——當然這是顯而易見的,說實話,她也認為斯萊特林的小蛇們更適合陰冷潮濕的地方。

  當他們逐漸向下走的時候,格萊特羅齊爾級長偶爾會給他們介紹一下周圍的擺設和遇見的幽靈,當然,其中給人印象最深刻的當然是血人巴羅——其實剛剛在禮堂吃飯的時候他就一直坐在德拉科的身邊,但是德拉科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一直沒注意到這件事。

  阿爾從來沒有覺得德拉科是在因為她生氣——她覺得沒有必要。德拉科和哈利都是她最先認識的霍格沃茨的同學,她當然想和他們成為朋友,但是,如果深入接觸後發現性格不合的話,她也沒打算委屈自己。

  她現在就覺得德拉科有點無理取鬧。

  當他們走過一道空蕩蕩、濕乎乎的石牆之後,他們到達了一個略顯狹長的門前,它從外面看的牆壁是由粗糙的石頭堆成的,從外面看實在只能稱作是一個低矮的地下室。

  「那麼,這就是你們今後七年應該住的地方,記住,口令是『榮譽』。」他們的級長格萊特羅齊爾嚴肅的告訴所有一年級的新生。他說著,打開了休息室的大門,「進來。」

  人群停頓了一下,圍攏在一起的人散開了一些,一直懶懶散散的墜在隊伍後面的德拉科看起來好像很滿意這種情況,他的嘴角扯出了一個懶洋洋的、傲慢的笑容,穿過給他讓路的人群,率先走入了休息室。

  阿爾抽了抽嘴角,對斯萊特林這種嚴格的等級制度表示不習慣——德拉科馬爾福,一個馬爾福家的繼承人,足夠讓這一屆所有純血家族的孩子們低頭了——不管是否甘心,但是沒有一個適當的明目,誰也不會做出頭的那一個。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小巫師們在德拉科走進去後就有些不在遵守秩序,阿爾被蹭了好幾次肩膀,本來在人群中間的她竟然是最後一個走進公共休息室的人——甚至比很多混血還要晚的進入公共休息室。

  她在被人排擠——只因為德拉科和她發生了衝突——所有這一屆的斯萊特林新生都在排擠她。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她相信,有很多人和她並沒有什麼過節,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但是,一個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和一個姓赫斯——甚至都沒幾個人還記得這個曾經輝煌的家族——的女孩,精明的斯萊特林向來會取捨。

  沒什麼人會自找麻煩的幫助她。

  看來,我的找個法子改變狀況,阿爾心想。讓她去和馬爾福低頭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大家看看,她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如果誰想通過欺負她來討好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那他就大錯特錯了。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承受惹惱她的後果的。

  她思索著,走進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面和它從外面看可是截然不同。誰能想到那些粗糙的石頭後面會是一個裝飾豪華的房間,它快趕上半個霍格沃茨大廳那麼大了,進門有一段平台,向下走幾個台階就是休息室的使用區域。

  整個休息室是用斯萊特林的銀綠色裝飾的,它的牆壁上是雕刻精細的浮雕和高高的半裝飾性質的石柱。幾個大的架子擺在角落裡,有的裡面裝著獎章和獎盃,還有的裝著向魔藥材料一樣的東西。架子的附近是一個大大的木質長桌,周圍擺放著同樣是木質的高背椅子。休息室的中間是一個長方形的黑色大理石茶几,旁邊擺著配套的黑色皮製長沙發和單人沙發。沙發旁的壁爐裡火燒得正旺,阿爾向壁爐和房間正上方的考究的大吊燈上的蛇形雕塑看了幾眼——現在,她終於有了一些進入斯萊特林學院的真實感了。

  說實在的,斯萊特林除了作為標誌的蛇有些讓她渾身不舒服之外,其他的佈置還是很符合她的審美的。

  「在這等等,我們的院長,斯內普教授馬上回來訓話。」女生級長,阿娜莎特朗再在新生們面前,她用隱晦的目光看了一眼最後進來的阿爾,皺了皺眉頭,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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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新生們……」阿娜莎和格萊特站在一旁,悄悄的說話——作為級長,他們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尤其是對於新入學的一年級們。「那個阿爾芙妮婭赫斯,怎麼回事?」

  格萊特皺眉,沒有回答阿娜莎的話。

  「那個女孩和小馬爾福先生發生了什麼衝突嗎?」細心的阿娜莎很容易就發現了造成這種狀況的是德拉科對她的態度。

  「據說是和馬爾福在大廳外的時候吵了一架,為了『泥巴種』。」格萊特回答,他的目光一直在馬爾福和阿爾之間打轉,看起來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因為『泥巴種』?」阿娜莎若有所思,「那麼,這個沒聽說過的赫斯——是一個混血?」她當然不會猜測那個女孩是一個麻種巫師——混血是斯萊特林的底線。

  格萊特把目光轉回來,他瞟了阿娜莎一眼,還是決定提點她一下:「1700版的《生而高貴,巫師家譜》裡有這個姓氏,他們和普林斯家族很像。」——一樣的□赫一時,這句話他沒有說回來。

  但是和普林斯家族不太一樣,普林斯家族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沒落——他們的魔藥天賦沒丟,但是人丁越來越稀少,知道上一代的最後一個普林斯私奔被剔除家族以後,這個姓氏就後繼無人了。而赫斯家族,他們在最鼎盛的時期突然消失在英國巫師界,去向成謎。

  有些大貴族中流傳著他們到了東方避禍,但這種說法似乎不太靠譜,畢竟兩百年前沒有什麼大的戰禍,而他們也想不到會有什麼樣的力量讓一個如此龐大的家族以一種「逃難」的方式離開。

  阿娜莎的家族——特朗家族是一個近幾代才崛起的家族,無論從血統的純淨度來說還是從家族的底蘊來說都不太夠,格萊特提醒她也是出於好意,希望她能在這場一年級的角逐中站在絕對中立的旁觀立場。

  今年新生中出身於大家族的有好幾個,他可不希望出什麼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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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斯內普走進休息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群新入學的小蛇們規規矩矩的站在公共休息室中等待他的場景。他略感滿意的停在他們面前,冰冷的審視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劃過,中間只在他的教子——小馬爾福身上停頓了一下。接著,他就看見了被擠在人群後面的阿爾。

  他冷笑一聲,但沒說話。那個小姑娘看起來可不會是一個好欺負的角色——領她去對角巷的時候,他不是沒有看見小姑娘藏在袖子裡的魔杖——一個獨自居住的未入學的小巫師手中拿個一個看起來不像是個擺設的魔杖,看來他的教子這個年紀首席的位置看起來不像之前他想的那樣手到擒來。

  他說不定會栽個大跟頭。

  在幾乎所有新生們都快瑟瑟發抖的時候,他終於停下了這種帶著威脅和警告的「見」面活動。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中靜得針落可聞,只有斯萊特林蛇王富有磁性的彷彿大提琴般低沉絲滑的聲音響起:「從今天開始,你們走入了斯萊特林,我假設你們的小腦袋瓜不是什麼無用的擺設,你們要記住: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你的榮譽即是學院的榮譽,你的恥辱則是學院的恥辱。」他環視四周,滿意的看著小蛇們屏息靜氣的聽著他的訓話。

  小蛇們看起來都戰戰兢兢,即使是大家族的繼承人,他們現在也無力承擔蛇王的強勢氣場。

  「記住你們是斯萊特林,謹慎必不可少,榮耀時刻為伴;不要把你們的精力放在不該放的地方,無大腦無意義的衝動永遠不屬於斯萊特林。

  記住你們是斯萊特林,你們可以為了捍衛尊嚴而戰,但你們的後背只能留給值得托付的朋友。

  記住你們是斯萊特林,你們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時間對於一個斯萊特林來說永遠是不能浪費的東西。

  記住你們是斯萊特林,除了你們的朋友,你們要善於利用一切給自己帶來利益。

  記住你們是斯萊特林,詭詐永遠不會是一個貶義詞,愚蠢才是。

  最後,永遠,永遠不要做出不符合你們身份的事情,我不想要聽說,你們中的任何一個,給斯萊特林的榮耀抹黑。」

  蛇王說完,不管小蛇們有沒有反應過來,一轉身直接向外走去,他寬大的黑色巫師袍袍角隨著他的移動捲起了黑色的浪花,然後消失在了休息室的門口。

  阿爾呆呆的看著斯內普教授離去時侯的背影,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直到格萊特級長開口才把她的神兒喚回來。

  「下面,開始首席競爭,從七年級開始,逐一年紀進行,四年級以上的年紀首席有資格參加學院首席的競爭。下面,七年級到中間準備!」

  他說著,隨手揮了揮魔杖,中間的茶几沙發都飄了起來,被挪到了角落裡,休息室的中間空出了一大片空地,一個七年級的學生——曾經的六年級首席——埃布特諾特站到了中間,等待同年級同學的挑戰。

  阿爾幾乎目瞪口呆,她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首席制度!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被屏蔽的兩個字是內∼幕∼

  原諒我實在是不知道這兩個字有什麼好屏蔽的……

  最後,教授你辣麼帥,你說什麼都對【花癡臉】


☆、首席之爭

  不過,有些事情不是你沒有準備就不會發生,至少首席制度不會因為少數幾個沒有見識的新生而取消。在阿爾目瞪口呆的欣賞了一出挺有激情的巫師戰鬥之後,終於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了。

  七年級最終的結果是原首席——埃布特諾特成功連任,只有兩個人上去挑戰他,不過都輸給了他。其中那個挑戰他的七年級女生,蒂娜艾弗裡的一個昏迷咒差一點就擊中他了,可是在最後一刻被他驚險的躲過並且原樣返還了一個過去,那個叫蒂娜的女孩現在已經被她的未婚夫送回去了。

  「哦,我親愛的蒂娜,埃布特,你下手太狠了。」蒂娜的未婚夫,一個姓沙菲克的學長抱怨了諾特幾句,「我敢保證,明天她會把火氣全都撒在我身上的。」

  「我很遺憾,阿傑爾。」諾特聳聳肩,毫無誠意的說:「不過你要是打不過你的女朋友,那麼結婚以後你可就慘了。」

  「女朋友不是用來打的,我要是那麼做她會一腳踹了我,然後去和別人結婚。」阿傑爾沙菲克冷冷地說「而且那個別人很有可能是你,我可不傻。」

  「哦,當然,你不傻。」新上任的七年級首席用無所謂的表情說:「可你要是想扶著她和我聊一整晚的話,我恐怕得說,諾特家族會和高興的看見艾弗裡家族撕毀了和沙菲克家族的婚約書,而我爸爸會更加高興他一直看好的兒媳婦人選終於願意嫁進諾特家了。」

  「你做夢,埃布特諾特!」他看起來簡直氣急敗壞,然後,趕快半扶半抱著他的女朋友走了。

  「你不該逗他的,埃布特。」一個七年級的男孩說。

  「沒辦法,」他走出了戰圈,把中心讓給接下來的六年級們「阿傑爾每天表現的好像我馬上就要把他的未婚妻搶走的樣子。」他翻了個白眼「我瘋了才娶一個從小和我打到大的女孩,然後繼續和她打一輩子。」

  「哈哈哈……」伴隨著七年級們的一陣善意的哄笑,六年級的首席爭奪戰也開始了。

  阿爾必須承認,高年級們的戰鬥還是很精彩的,各種顏色的魔咒紛飛,看上去就讓人熱血沸騰。但是這還遠遠沒有到達能夠讓阿爾驚歎的程度,在這方面,她可是見過場面更加大的戰鬥。

  比如,她的媽媽,一個東方法師——她在施術的時候完全可以達到地動山搖的效果——這涉及到了東西方法術的性質問題。在東方,那種破壞性的法術可比西方的強上很多,並且他們配合法術而學的武術殺傷力也很大,甚至如果速度足夠快的話,他們可以完全躲開魔咒的攻擊。

  當然,西方魔法也有很多神奇的地方,除了一直被稱道的醫療、修復和眾多的日常魔法,真正攻擊力高的魔法都在貴族們的書房裡,它們輕易不會被外傳,那可不是學校裡能夠學到的。

  阿爾至今還記得她媽媽收服一個為禍人間的大妖時,招來的天雷平了一座山頭——當時她們正在旅遊途中,他的爸爸就護著他在隔壁山頭借助魔法看了一場現場直播的大場面,那種來自自然的最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深了烙印。

  ——其實她更想學習東方法術的,可是她的媽媽說她的資質還沒有被激發,如果到了一定年紀還是不能激發的話,那麼她學習東方法術就會非常艱難,沒有什麼前途。

  阿爾還為了這件事情難過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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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六個年級的首席爭奪就結束了,那本來就應該很快,畢竟他們是挑戰制的選拔,由原首席為擂主,接受挑戰者們的車輪戰,最後勝出了就是新的首席。

  可能有人會覺得這樣不公平,可是在斯萊特林們的眼中這是很正常的,如果你要成為首席,那麼你就必須證明你比別人好,能夠接連打敗幾個挑戰者也是這個「好」所包含的必要條件之一。

  不過一年級的首席爭奪就要複雜一點,首先,所有人都要參與其中。所有一年級們圍成一個圈,然後是一個非常混亂的——混戰。在規定時間內能夠站著的再進行一對一的對決,直到決出最後的勝利者。如果規定時間每到卻沒有一個人站著了,那麼最後一個被打倒的就是一年級的首席。

  現在,所有一年級已經在休息室的中間圍成了一個圈站好了。阿爾默默的抽出了她的魔杖。德拉科就站在她的對面,他漫不經心的抽出了自己的山楂木魔杖,看起來信心滿滿的樣子。

  好吧好吧,這看來就是一個立威的好時候,阿爾告訴自己,如果不想等著日後發生了什麼針對她的事情後再還手,那麼今天就把所有人都打倒——斯萊特林是一個以實力說話的地方,只要自己有實力,那麼在學院中她就不會生活得不好。

  「我再強調一次,」格萊特級長站在旁邊「注意分寸,希望你們的家族教育足夠讓你們明白過分的使用咒語會給你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並且給你的同學造成嚴重的傷害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頓了頓,目光在阿爾臉上停了一會兒,然後宣佈——

  「開始!」

  很多純血的小巫師開始向身邊的人發射魔咒,一些像阿爾一樣進入斯萊特林以前甚至不知道他們的首席制度的小巫師在最初就被清出局了,他們顯然還沒有學會過什麼魔咒——你不能指望他們僅會的「清理一新(Sourgify)」一樣的咒語去參加熟悉爭奪戰。

  被一些小咒語擊中的或者手舞足蹈(「塔朗泰拉舞」Tarantallegra),或者笑得停不下來(「咧嘴呼啦啦」Rictusempra),甚至有一個被不知道什麼魔咒擊中,出了點鼻血……當然,他們很快就被高年級的拉出戰場,並且給了幾個「咒立停」(Finite incantatem)。

  阿爾把一切觀察的很細緻,當然,這並不是因為沒有人招呼她——恰恰相反,鑒於她剛剛才惹惱了斯萊特林王子殿下,攻擊她的人一點也不少。而她對這種情況恰恰有了準備,於是在格萊特級長發出「開始」口令的一剎那,她就立即給了自己一個「盔甲護身」(Protego)。

  當然,這個咒語絕對是一個高年級才能施展的咒語——它可不是什麼路邊貨,真正的完整有效盔甲護身幾乎可以擋住除了死咒之外的所有咒語——只要你和對發射魔咒的人魔力水平相差不大。

  因此,阿爾的這個盔甲咒絕對耗費了不少力氣,當然,效果也是不錯了,雖然它不完整,甚至稱得上是脆弱,但是擋住一年級學生們的咒語是足夠了。

  這也導致離他最近了兩個對她發射咒語的人被自己發出的咒語反彈擊中,幾乎是立刻的,他們兩個就被清除場外了。

  德拉科在開始的一瞬間下意識的看向了阿爾,不過看到她游刃有餘的保護起了自己之後冷哼了一聲,開始對付起了少數幾個飛向他的咒語。

  很多貴族小姐都很早的退出了角逐,她們只是象徵性的發射兩個咒語,然後就謹慎的退出戰圈——顯然她們覺得這種比鬥方式實在是太有損顏面了,更何況她們獲勝的機會十分渺茫。

  在五分鐘之後,場中剩下的姑娘們只剩下潘西帕金森,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還有阿爾三個了。顯然,帕金森小姐想要替她的德拉科幹掉阿爾,她的咒語都是對著阿爾招呼的,而此刻,阿爾的盔甲咒的效果已經消失了,她只有快速的移動以躲開這些咒語。

  達芙妮——哦,這姑娘純粹是擔心她的好朋友才留下來的,她開起來人緣不錯,這少其他貴族小姐們下場以前沒有給她留下些什麼「禮物」,而男生們也不會主動攻擊女生——當然,最開始攻擊阿爾的那兩個是意外。

  「咧嘴呼啦啦。(Rictusempra)」黑色短髮的女生動作利落,咒語一點也不含糊。

  「塔朗泰拉舞(Tarantallegra)」阿爾回擊。

  「火烤熱辣辣(Furnunculus)」——這可不是個友善的咒語,至少它在一些惡作劇魔咒中是最疼的。阿爾躲過的時候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腿立僵停死(Locomotuo mortis)」阿爾只希望這個鎖腿咒能夠集中她,這姑娘實在是太難纏了,在這樣下去在她很有可能在最後的戰鬥之前就把魔力耗盡,那可就遭了。

  咒語擦著帕西帕金森的腿過去,沒擊中。

  梅林啊,阿爾在心中哀歎,準頭實在是太差了——她以前練習咒語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用移動標靶什麼的,這都是無謂的魔力損耗。

  不,等等,她敏感的發現那道魔咒過了之後潘西的移動有一些遲滯,看來咒語多少生了點效,抓住這個機會,阿爾,她告訴自己,咒語的效用可能只有幾秒抓緊時間!

  「統統石化(Petrificus Toalus)」

  有一個超出她目前能力範圍的咒語——效果倒是很顯著。

  一直站在場內觀戰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短促的尖叫了一聲,但緊接著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收起了自己的魔杖,證明自己沒有繼續戰鬥的意思,然後迅速的拖著她的好朋友下去了——去找格雷特級長解除咒語。

  阿爾默默的看著她們,與此同時男生那邊的對決也結束了,當人少了起來的時候,德拉科也終於不悠閒了,現在,他終於擊退了自己的最後一個對手,然後,抬頭,對上了阿爾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喜歡潘西這姑娘,爽利又漂亮的黑髮妹子


☆、霍格沃茨的生活

  阿爾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一臉茫然的坐在床上:「斯奇……」

  她突然頓住了,她看見了她頭頂和面前的銀綠色床帳——不是家裡的淺紫色。這裡是霍格沃茨,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女生宿舍,不是她的家。

  「哦……」她呻吟了一聲,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掀開被子慢慢的從床上下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昨天魔力消耗有些過度,今天四肢無力是正常現象。

  「赫斯小姐,你醒了嗎?」門外的人又敲了幾下門,並且低聲的詢問道。

  「對不起……」她強撐著快速走到門口,打開門,門外站著她們的女生級長:「特朗學姐,早上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這是恢復藥劑。」阿娜莎遞給了她一個小瓶子,裡面是亮綠色的,極其符合斯萊特林審美的藥劑。「喝了它。」

  「那個……我是說,謝謝……」阿爾有些發愣,手足無措的說。

  「沒關係,半個小時後到公共休息室集合,第一周每天都有高年級的同學引導你們去禮堂和教室。」阿娜莎特朗說完以後,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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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

  當阿爾打敗潘西並且達芙妮主動退出之後,就是她和德拉科的對戰。為了爭奪首席之位,阿爾幾乎拼盡了全力——為了贏得斯萊特林們的尊重,現在可不是藏拙的時候。

  德拉科馬爾福無疑是個一年級之中的佼佼者,馬爾福家的教育毋庸置疑。當然,赫斯家族也不錯,可是阿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家族訓練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就失蹤了,這導致她接受的家族教育只有魔力不穩定時期時接受的其他不包括魔法的家族教育,真正關於魔法和戰鬥方面的學習都是她自己進行的。

  因此,在和德拉科對戰的時候,她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大概她唯一能有資格和德拉科一戰的原因就是:她由於有著強烈的危機意識,因此在魔咒上下了很多功夫。而德拉科,他必須按照一個完美繼承人的方向發展,這導致他必須分出精力在其他方面——以目前對於魔咒方面掌握的廣度和深度,德拉科確實不如她。

  現在糟糕的是:阿爾的魔力大量消耗,她支撐不起長時間的拉鋸戰。

  「下面,鞠躬,我數一二三,你們同時開始。」在這種情況下,格萊特羅齊爾級長責無旁貸的充當起了裁判。

  「一」

  「二」

  「三」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昏昏倒地(Stypefy)」

  兩道光芒從兩個人的魔杖中射出,阿爾此刻幾乎已經耗盡了自己全部的魔力,從比賽開始,她使用了三個超出她能力範圍內的咒語——昏昏倒地(Stypefy),統統石化(Petrificus Totalus)和盔甲護身(Protego)——她清楚的知道事件拖下去對她來說沒有一點好處,因此她選擇了這種速戰速決的方式。

  兩道光芒射向對方,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見自己發射的昏迷咒和德拉科發出的繳械咒撞到了一起。他們一同改變了方向,向天花板飛去——阿爾表示她不是故意的,但事實上,他們頭頂的吊燈的一個蠟台被被完完整整的削了下來。

  當咒語碰撞的一剎那,阿爾就知道今天自己輸定了。在咒語射偏的時候,德拉科果斷的發射了第二個「除你武器」,而阿爾,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白色山楊木的魔杖,一個鬥士——從自己手中脫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然後被上前一步的德拉科接在手裡。

  她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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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阿爾到達休息室的時候,大部分的一年級已經在這裡集合了,阿爾默默地走到了隊伍中,隨著人群一起走出地窖,霍格沃茨的早餐還是很豐盛的,阿爾坐在餐桌旁,往手中的吐司上抹果醬的時候心想。

  斯萊特林的各年級首席們就是這個年紀所有人行為的標桿,因此,當德拉科馬爾福手中還有早餐的時候,即使別人吃完了,也不能放下餐具。阿爾此時就在有一口每一口的喝著手中杯子裡的牛奶,以等待他們的首席用完餐。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她現在的位子就在德拉科的對面——其它一年級新生的前面,但和德拉科偶爾還要和同學們打打招呼不同,所有的人都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她——一種類似於看感冒藥劑的目光,它能有效的治病,但代價就是你得從你的耳朵裡噴出煙霧。

  除了不算友善的人際關係之外,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堪稱美好。首先,由於今年女生是單數,所以阿爾得以享受單人間的待遇。另外,神奇的霍格沃茨總是有著很多令人心醉的神秘事物值得人探索。

  樓梯和門,畫像和幽靈還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神秘通道和房間,這一切都讓人心醉。在阿爾眼中,就連皮皮鬼都是很可愛的,當然,主要原因是阿爾掌握了一個小小的咒語,這能讓皮皮鬼每次捉弄她的時候都討不到什麼好處,並且阿爾也願意在皮皮鬼不捉弄她的時候與他禮貌的說話。在這種情況下,皮皮鬼就願意對阿爾態度「平和」一些了。

  當然,霍格沃茨的課程也都非常有趣,只除了草藥課,斯普勞特教授是赫奇帕奇的院長,她是一個有些微微發福的和藹的女巫,然而就是這個說話慢條斯理,極具親和力的院長,在她的第一堂課就差點把阿爾從溫室裡扔出去——儘管阿爾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按照教授的介紹一字不差的對待她的籐曼,可它還是在她手下瑟瑟發抖,最後甚至對周圍所有人發起了無差別攻擊——只除了她。

  幾乎所有人,斯萊特林和一起上課的拉文克勞們,甚至包括教授在內都認為是阿爾做了什麼惡作劇——不然誰也無法解釋為什麼一種素性溫和的植物會攻擊學生,並且還不攻擊她自己,但事實上阿爾確實沒有做任何事情。

  「這可真是活見了鬼。」下課之後,阿爾長舒了一口氣,默默的收拾東西,嘟嘟囔囔的說。

  她這堂課給斯萊特林丟了整整兩分——這不多,遠沒有這兩天她為斯萊特林學院加上的多,但是這兩分是斯普勞特教授扣下的——這可實在是不容易。

  如果說別的還有什麼課程不招阿爾喜歡,那無疑是黑魔法防禦,坦白說,就連幽靈賓斯教授上的課都比奇洛的課好,至少賓斯教授的身上沒有讓人難以忍受的大蒜味——雖然坐在第一排的阿爾感覺很冷。

  當然,奇洛結結巴巴,畏畏縮縮的態度也讓學生們不滿,尤其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因為據說他是從斯萊特林學院畢業的,曾經也是個看起來聰明伶俐,前途無量的小伙子。但看他現在那副樣子,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裡曾經發表過關於他的言論:「他簡直丟了純血的臉,老奇洛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是會從棺材裡跳出來的!」

  「我聽說他是在遊歷時被一個吸血鬼(Vampire)嚇壞了。」布萊斯扎比尼慢悠悠的翻著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材說。

  「如果他僅僅只被一個吸血鬼嚇成這樣的話,我不得不說,他本身也沒有出息到哪裡去。如果他遇到一個血族(Kindered)的話那還情有可原——但誰都知道,血族並不怕大蒜。」德拉科鄙視的說。

  誰都知道?阿爾默默的坐在公共休息室的一角,瞟了小馬爾福一眼。關於血族的事情可不是誰都知道的。因此很快,潘西就代表大家向他發出了疑問。

  「對不起,我是說,血族?」潘西疑惑的問「那是什麼?」

  「沒什麼……」德拉科眼神遊移了一下,有些為自己是失口後悔,「並沒有什麼。那麼,潘西,來下一盤巫師棋嗎?」他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潘西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但並沒有追問下去:「好的,德拉科,我要試試我媽媽新給我寄過來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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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很快就過去,在本周的最後一個上學日——週五,斯萊特林們迎來了和格蘭芬多的第一次共同上課,在地窖裡,是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

  斯內普教授伴是隨著一聲巨大的開門時候的響聲進來的——那可憐的門被重重的彈開並且撞在牆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而斯內普教授幾乎就是貼著地面飛進來的。他寬大的巫師袍隨著快速的移動捲起了黑色的波浪,極具氣勢的樣子彷彿不是來給學生們上課而是要去和一群巨怪戰鬥。

  ——不過可能在斯內普教授心裡,格蘭芬多的學生和巨怪也沒什麼兩樣。

  他站在講台上,手壓著講桌,用一種近乎耳語的低沉語調緩緩的說話,那樣子比開學時在斯萊特林們面前講話的樣子嚇人一千倍。

  「哦,是的,」他小聲說,「哈利波特,這是我們新來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在德拉科與克拉布還有高爾吃吃的笑聲中,阿爾突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這堂課,有很大的可能不會平安度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奇洛,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斯萊特林的,不過如果V大收了小弟,應該會是個純血統吧……雖然V大收他的時候可能也沒有什麼餘地挑挑揀揀了。

  啊,一遇到教授就抑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好想寫教授專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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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藥課

  事實證明阿爾的預感一點錯也沒有,斯內普教授表現的就好像他要把哈利吃掉一樣。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置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斯內普教授清晰而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地窖裡,他天生就是一副讓學生懼怕的樣子,整個教室只有德拉科能稍微好一點——他還能對著斯內普教授微笑呢!就連阿爾,在她已經認識到這位教授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的情況下,也輕易不敢與他對視。

  「由於這裡沒有傻乎乎的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很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出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譽、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斯內普教授的開場白足夠振奮人心了——針對一些對於魔藥有著特殊喜愛和執著的人,比如阿爾。還針對一些想要證明自己智商的人,比如赫敏格蘭傑和德拉科馬爾福。

  阿爾將自己坐的更加筆直一些,面對這位嚴厲的教授,她總會情不自禁的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波特!」斯內普教授突然轉向了格蘭芬多的綠眼睛男孩,「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哈利看起來一臉茫然並且有些尷尬,他看了看身邊同樣一臉茫然的韋斯萊,和另一邊差點把手舉到天花板上的赫敏格蘭傑,小聲的說:「我不知道,先生。」

  斯內普教授看起來對此非常不屑,但阿爾敏感的覺得,他好像還有一些——愉快?

  這一定是錯覺,阿爾頭一次不相信自己敏銳的感官,搖了搖頭。

  不過,顯然,她搖頭的動作吸引了斯內普教授的注意力。

  斯內普教授看著坐在很靠近講台位置但是一個人坐的阿爾——那是個好位置——對於斯萊特林們來說,通常不會有人讓那裡空下來。這代表阿爾很成功,雖然斯萊特林們和她保持了距離,但至少不再是排擠,否則她就只能躲著斯萊特林們,自己坐到角落裡了。

  「那麼,赫斯小姐,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這絕對不是一年級魔藥課的內容,它要高深很多。《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中只提過一次,大概是介紹水仙的時候順帶了一句。阿爾那個叫赫敏格蘭傑的女生知道這個問題表示詫異——她果然如同她所說把所有書都背了下去,並且背的如此細緻。

  這可真難得。

  「是一服生死水,教授。」阿爾回答。

  赫敏看上去很是失落的把手放下。

  「那麼……」斯內普教授看上去並不算太滿意,「如果我沒猜錯,」他環視教室中的學生們「有很大一部分人並不知道什麼是『一服生死水』呢。」

  「『一服生死水』是一種強效的催眠藥」阿爾認命的說,「在熬製的時候水仙根的粉末越細藥的效果越好。」阿爾頓了頓,悄眼看了看斯內普教授想知道他是否滿意,但當她對上他那雙深邃彷彿常年不見天日的黑眼睛時,整個人嚇得一個哆嗦,「還有……還有,加入水仙根粉末之後七秒以後加入三滴鼻涕蟲的粘液快速順時針攪拌五周可以縮短熬製時間——至少一小時。」

  斯內普教授沒有說話,他用他那雙冷漠又空洞的眼睛盯著她看了片刻後默默點了點頭。

  阿爾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坐了下來。

  教室裡有其他的同學在悄悄打量她,她都十分淡定的無視了他們。赫敏看起來十分想衝到她的身邊和她討論一下她剛剛說的內容,並且請教她這都是從哪本書上讀來的內容。

  不過阿爾應該回答不出來,這是小時候她和她爸爸做遊戲時侯自己的發現——她的爸爸總是喜歡和阿爾玩「改良藥劑」的遊戲,他們互相比試誰能夠讓一種魔藥更好一點,比如如何縮短熬製時間,如何使魔藥的純度更高,如何減輕副作用,如何提升魔藥效果……他的爸爸專門為她整理了厚厚一本的試驗記錄,他說這是「未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的第一本試驗記錄」。

  阿爾有些恍惚。

  幸好此時斯內普教授再次將目標轉移了回去,他嫌棄的看著尷尬的站著,因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坐下而顯得手足無措的哈利,嘲諷的說:「我沒讓你坐下,我們的新名人。」

  「哈哈哈……」斯萊特林們爆發出一陣哄笑。

  「那麼,我們再試一次吧。」斯內普教授只是掃了一眼帶頭髮笑的鉑金少年,斯萊特林的一年級首席,他的教子,但是並沒有說別的什麼,「如果我要找一塊牛黃,我應該去哪裡找?」

  哈利的表情——很明顯,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牛黃」。

  赫敏格蘭傑的手再一次舉得高高的,德拉科笑得簡直渾身發抖。

  「那麼,你,赫斯小姐。」斯內普教授看上去一點也不想放過阿爾——這當然是一個完美的正面例子——用以打擊波特。

  「牛的胃裡,教授。牛黃是一種非常強力的解讀藥劑,當一個人來不及為自己配解藥時,把牛黃吃進去會給他贏得時間。」阿爾頓了頓,補充了一下「送到聖芒戈的時間。」

  「多麼簡單的問題,波特,開學之前沒看過書吧,嗯?」

  這其實一點也不簡單,阿爾悄悄地翻了一個白眼,她相信這個教室裡能回答上來不超過一個巴掌的數目,不過,誰用能去拆這位魔藥教授的台呢?

  「看來……名氣不能代表一切,是嗎?」斯內普教授嘲諷的說,「都坐下,波特先生,為了你的無知,格蘭芬多扣兩分。赫斯小姐,完美的回答了問題,斯萊特林加上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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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在斯內普教授的眼中沒有什麼完美的學生,即使是他的教子,也僅僅是還過得去,他會對他溫和一些,但也絕對沒有給過他笑臉。

  阿爾由衷的感謝斯內普教授嚴厲的這一點——否則如果她的教授對她抱有什麼不該有的期待,比如像她爸爸一樣盼望她成為一個「最年輕的魔藥大師」什麼的,那他一定會大失所望。

  阿爾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蛇的毒牙碾碎,心想,他如果看見自己以前熬製魔藥時造成的「慘狀」,大概會像斯普勞特教授一樣想把她扔出去。

  哦,大概不用「想」了……正當斯內普教授讓德拉科展示他那完美的蒸鼻涕蟲技巧的時候,阿爾在加入了一份干蕁麻之後,她的藥劑變成了神奇的——土黃色,粘液!

  梅林的鬍子,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每一種材料和每一個步驟進行的都非常完美——對於這一點,長在魔藥世家的阿爾非常確定。但事實上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她曾經無數次的在她身為魔藥大師的爸爸監控下製作魔藥,其結果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效果和——爆炸。

  阿爾悄悄的抽了抽鼻子——這是干蕁麻的作用沒有完全發揮造成的,或許,不經蒸煮的鼻涕蟲直接加入會催化一下僅僅發揮了一點作用的干蕁麻藥效,不過如果這樣做的話就意味著她要承擔更大的風險——一個不小心,迎來的就是一場爆炸。

  試試吧,阿爾。時間已經不夠重新做一次了,不試試你今天只有零分收場。

  她下定了決心,小心的夾起了一條帶觸角的鼻涕蟲,準備將鼻涕蟲放進去。

  「你在幹什麼?」一個陰沉沉的聲音突然從她的背後響起,阿爾正神經緊張著,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她的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鑷子並鼻涕蟲一起扔進坩堝裡。一隻蒼白的大手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從坩堝旁扯開。

  「赫斯小姐,」魔藥教授黑著臉,幾乎是從牙縫裡把字擠出來「你的腦子被巨怪踩過了嗎?還是你對自己的長相實在不滿意以至於你要毀了它。或者,你覺得小小的魔藥教室已經容不下你了因此你要把它炸毀……」

  阿爾被魔藥教授這一連串的問話搞得臉色蒼白:「我沒有,教授,只是干蕁麻……」

  「禁閉,赫斯小姐。」魔藥教授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毫不留情的說,「倒了都比你那些別具一格的補救措施強。」

  阿爾此刻簡直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斯內普教授看上去還想說些什麼,這時,教室後放突然一陣騷亂——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把一隻坩堝燒穿了,這個教室都是一股難聞的煙味,而綠色的酸性濃煙此刻還從那個燒壞的坩堝那冒出來。

  藥水帶著絲絲聲流得滿地都是,大家幾乎都跳到了桌子或者椅子上,而隆巴頓渾身都因為藥水的緣故長出了紅腫的疥瘡,正唉唉的叫喚著。

  「白癡!」斯內普教授看起來氣壞了,他迅速的鬆開阿爾,趕著去教室那邊清理善後。

  阿爾長舒了一口氣,雖然覺得自己在這種時候感到開心有些不厚道,但是在是沒法抑制住自己突然就輕快起來的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

  在知乎上看到的,斯內普教授的那句「把水仙根粉末放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根據維多利亞花語,他所說的水仙是一種形似水仙的百合花(Lily),花語為「我的悔恨追隨你至墳墓」,艾草則為「苦澀的悲傷」。整句話的意思就是「我對Lily的死感到非常悔恨」。【悲傷臉】

  於是,給教授一個好的結局吧!


☆、飛行

  如果說魔藥課度過的並不愉快的話,那麼飛行課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阿爾最害怕的課程之二了,第一當然是草藥學。

  聽說英國的飛行課教的是駕馭飛天掃帚的時候阿爾差點哭出來——她想念家裡華麗的朱鳥和車架,甚至是麻瓜們的飛機。

  但是這不能因為阿爾恐高就停課,飛行課是必修課!

  阿爾注視著課表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她整個人陷在壁爐旁軟軟的單人沙發中,呆愣愣的盯著壁爐中跳動的火焰,一言不發。

  「你還好嗎?阿爾芙妮婭?」一個人默默的走到她的身後小心的開口。

  阿爾張大眼睛,猛地回頭,佈雷斯扎比尼——德拉科的好友,一個深色皮膚的英俊男孩站在她身後,正在,和她,說話!還叫她的教名!

  這絕對是可以載入史冊的一天,要知道,在這將近兩周中,斯萊特林們幾乎沒有人和她說過話,更何況是這種略帶關心的詢問。

  「呃,我很好……」阿爾愣了一瞬,迅速的調整了態度,她優雅又不失貴族風範的(有必要嗎我的阿爾?)向佈雷斯扎比尼微微頷首:「有什麼事嗎?佈雷斯?」感謝梅林,她還記得他的名字,否則場面一定十分尷尬。

  「斯內普教授讓我轉告你,明天晚上七點半,你的禁閉,在教授的辦公室。」佈雷斯扎比尼把消息認真的向阿爾轉達。

  好吧,其實現在也挺尷尬了。

  「謝謝你。」阿爾低聲說。

  「不用謝,」佈雷斯看起來很開心,甚至他還願意和阿爾攀談幾句:「你看起來不太開心,是因為……」他看了看阿爾手中的東西,是一張課表——如果說這星期和上星期有什麼不同——「你不喜歡飛行課?」

  「哦,是的。」阿爾有些沮喪「我不太喜歡坐掃帚的感覺,不太習慣。」

  「在英國,很多巫師家庭的孩子倒是從小就玩這個,娛樂一下——不管是飛不太高的玩具掃帚還是真正的飛天掃帚,大家都挺喜歡的。」佈雷斯說,略有好奇的發問:「我聽說你小的時候是住在東方的,那邊沒有這樣的活動嗎?」

  「沒有,東方的術士更加喜歡古色古香的祭祀舞蹈和樂曲作為娛樂,競技類的話,大概是……比鬥吧。」

  「比鬥?就直接打起來了嗎?類似於決鬥比賽?」佈雷斯感興趣的追問,這倒是引起了休息室中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向這邊投來了目光——有些感興趣的,也有些只是出於想表示「我感興趣」但實際上並不感興趣的人。

  阿爾突然明白,這是斯萊特林們試探,並且有意接納她的信號——至少這是一個氣氛緩和的先兆。當他們判定了阿爾的實力和潛力,並且衡量了一下馬爾福對她不待見的程度到底有多深以後,他們會做出明智的判斷。

  但阿爾不知道的是,佈雷斯的搭話本身就是德拉科態度的一個表現。德拉科就是在鬧小孩子脾氣,但是當他發現自己一時的氣憤給阿爾帶來多大的麻煩並且阿爾也好像在生他的氣的時候,他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顯然,現在的鉑金小貴族還嫩的很。

  阿爾頂著佈雷斯感興趣的目光,公共休息室中大部分人的目光,壓力有些大的開口:「是的,並且比試的範圍很廣,那有著很完善的比試規則。」

  「那東方的術士用什麼方法飛呢?我是說,他們有飛行工具吧?」

  「有人喜歡御劍飛行,或者駕馭一些什麼其他的法器飛行,還有人喜歡用飛禽,比如我們家,媽媽養了幾隻朱鳥拉車。」

  「拉車?」

  「嗯……就像馬一樣拉車,不過是在天上飛的,不是也有很多貴族家喜歡用飛馬拉車嗎?」

  緊接著,整個斯萊特林休息室的人就開始討論各種飛行的方式,阿爾目瞪口呆的聽著他們的話,突然覺得貴族們也是挺有創意的——在飛行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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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論阿爾是害怕還是喜歡,該來的總是逃不過的。本來飛行課已經夠讓阿爾頭疼的了,可她忘了現實遠比想像更加可怕,尤其是這個現實還有格蘭芬多們的參與。

  阿爾在飛行課的成績大概和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是差不多的,因為她幾乎只比隆巴頓早一分鐘把自己的掃帚喊了起來。謝天謝地,因為她總算是沒有拖整個斯萊特林的後退,讓斯萊特林比格蘭芬多整體早完成了——一分鐘。

  接著,隆巴頓先生造成了像魔藥課上一樣的事故,他在霍琦夫人還沒有下達口令的時候飛上了天,並且,從天上摔了下來。

  在一群尖叫的女生中,阿爾準確的判斷出了隆巴頓的傷勢,謝天謝地,只是胳膊有點骨折,要知道,從那個高度掉下來,如果是後腦勺先著地的話,即使巫師們的醫療手段有多麼高超也救不回來一個死人。

  「看見他那副面孔了嗎,那個大傻個?」德拉科在霍琦夫人離開之後,放聲大笑。斯萊特林們毫無原則的跟著他們的領袖一起笑得沒完,那態度簡直囂張的要命。

  阿爾由衷的為德拉科擔心——他早晚有一天會被格蘭芬多們堵在哪條陰暗的走廊裡揍一頓的——只用拳頭,那更解氣一些。

  阿爾無聊的四處張望,她看見佈雷斯站在德拉科身後,一臉無奈的聳肩,潘西拉著達芙妮咯咯咯笑得開心極了。而格雷戈裡高爾和文森特克拉布即使笑起來也傻乎乎的。格蘭芬多那邊,韋斯萊看起來氣壞了,他在人群後面揮舞著拳頭,看上去想就地把德拉科解決了。而哈利好像還有點理智——要不是他拉著韋斯萊的話,韋斯萊可能真的會衝上去。

  這真無聊……阿爾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讓她的掃帚自己低低的懸停在空中,以便她側著坐上去。

  「挺無聊的,是吧。」

  「天哪,佈雷斯,你不要總是神出鬼沒的,你不是剛剛還在馬爾福身後嗎?」阿爾轉頭,果然,佈雷斯扎比尼在她身後笑吟吟的看著她。

  「德拉科總是有點小孩子脾氣,你知道,他一碰見波特就有點忍不住。」他向德拉科和哈利的方向看了一眼,再將頭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雙紫色的大眼睛呆呆的盯著他看。「怎麼了?」他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阿爾用一種扭曲的表情看著他,「你說的就好像是馬爾福看上哈利了一樣——以一種小孩子獨有的『喜歡就欺負』的方式表達出來。」她頓了頓,哆嗦了一下「那可真是夠嗆!」

  「……」

  「快看,佈雷斯,現在不無聊了!他們都飛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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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們看起來都不太在意霍琦夫人剛才「退學」的威脅,他們在天上亂飛就只為了一個記憶球,而在地面上的同學們——男生大聲叫好,女生則是在尖叫和大喘氣,這場面真是太混亂了。

  當阿爾看見德拉科將記憶球高高的拋出去而哈利驅趕掃帚去追的時候,終於無法保持淡定了。

  「天哪!」她迅速的抽出了魔杖,衝到了人群中。

  哈利駕馭著他的飛天掃帚快速的向下俯衝,風吹亂了他本就不服帖的黑色短髮,從下面看,簡直就像一個黑色的炮彈直直的向地上扎。他在飛天掃帚上伸出了手,接住了記憶球。

  此時離地面只有一英尺!

  阿爾長舒了一口氣——不,等等!就在哈利快要落地的一霎那,他的掃帚突然抖動了一下,緊接著,又迅速升高,並開始瘋狂搖擺。

  「哈利!」下面的人尖聲叫了起來。阿爾的耳邊都是嘈雜的喊叫聲……中間好像還摻雜了別的什麼……她的腦袋都快被吵炸了。

  「都閉嘴,安靜!」她憤怒的喊道,「還嫌這不夠亂似的!」她一巴掌推開了張牙舞爪只知道在地上蹦達的韋斯萊(「嘿,你這個邪惡的斯萊特林!」「滾開,你這個沒用的傻瓜!」)

  「快看啊!他掉下來了!」一個格蘭芬多的女生尖叫起來。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Wingardium Leviosa)」

  魔咒起作用了。

  哈利在距地面不足半英尺的地方猛的停了下來,大概兩秒後,又重重的摔了下來。

  「哎呦……」他揉著腰,半躺在地上好半天沒有醒過神來。

  「哈利波特!」——麥格教授快步跑了過來,她看上去又害怕又憤怒,「你怎麼敢,你會摔斷脖子的!」

  「教授……」

  「閉嘴!」麥格教授氣的說話都有些哆嗦(也有可能是嚇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彷彿迫使自己故意轉移注意力般的看向阿爾:「赫斯小姐,為你出色的魔咒和臨危不亂的舉動,斯萊特林加二十分。」

  阿爾默默的點頭,沒有說一句話,德拉科冷哼了一聲,迅速從她身邊走過,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小龍生氣了~~

  就這樣,小龍的情敵是哈利,哈利的情敵是小龍,阿爾的情敵是哈利……關係好亂啊

  以上只是玩笑,我們阿爾和小龍中間絕對沒有小哈插足,絕對沒有!!


☆、回憶與禁閉(1)

  「多笑一笑,我的小公主。」記憶裡,阿爾年輕英俊的爸爸喜歡把她高高的舉起來,「如果你總是哭喪著臉,就會發現倒霉的事會一件接著一件,沒完沒了的。」

  「可是,爸爸,我白天爬上樹的時候劃壞的是我最喜歡的那條裙子。」年幼的阿爾扁了扁嘴,有些委屈:「我笑不出來。」

  「笑一笑,我的寶貝,那沒什麼大不了的。」棕色長髮的男人眨著他紫色的眼睛,高高的舉著他的小公主轉了一圈,一個完美的「修復如初」和「清理一新」就在她女兒的身上起效了,那條淺粉色的裙子,完完全全看不出她的主人白天才穿著它從樹上上下了幾個來回。

  「爸爸,真棒!」女孩開心的笑了起來。

  「當然,我保證還有更棒的。」

  第二天,女孩在她的床頭看見了一條新裙子——她最喜歡的銀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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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怎麼夢到了這個?」阿爾揉揉眼睛從桌子上撐起頭——離賓斯教授太近實在是有些冷,她是被凍醒的。

  下課鈴響起的時候,她打著哈欠隨著大家走到了禮堂,接著,幾乎立刻,她就開始反思她的夢境了。

  或許——因為她這兩天總是冷著一張臉,所以最近格外倒霉?

  當她坐在禮堂中屬於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時,她尷尬的看著哈利和兩個格蘭芬多走進斯萊特林的長桌,並且她特別好使的耳朵捕捉到了他們一路過來時的對話——這簡直是災難。

  「哈利,不管怎麼說,那是斯萊特林,我們不應該……」羅恩韋斯萊試圖勸阻他的好友不要靠近這邊。

  「不,哈利不能,羅恩韋斯萊!」褐色卷髮的小女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她救了哈利,道謝當然是必要的。」

  「我沒說不讓哈利道謝,我的意思是,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羅恩韋斯萊試圖解釋。

  「沒人的地方!對不起,我是說道謝而已,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可那是斯萊特林!」羅恩韋斯萊強調!

  「見鬼,阿爾芙妮婭可沒因為自己是個斯萊特林而哈利是一個格蘭芬多就看著哈利在她眼前摔斷脖子。收起你那些可笑的學院偏見吧!」赫敏格蘭傑看起來非常氣憤。

  「聽聽,哈利,他叫這個是『可笑的學院偏見』!」羅恩韋斯萊也激動了起來:「你這個格蘭芬多的叛徒!誰都知道斯萊特林是一個專出食死徒預備役的地方!」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離斯萊特林長桌已經不遠了,阿爾確信,至少大半個長桌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見鬼的食死徒預備役!阿爾抬頭,正對上了哈利碧綠的雙眼——顯然,他也發現自己朋友的話被斯萊特林們聽了去,此時,他正尷尬的連手腳都放不好,終於,他結結巴巴的開口:「阿……阿爾芙妮婭……我……」

  「我吃飽了。」阿爾面無表情的推開了自己的餐具,沒有管身為年紀首席德拉科有沒有吃完,獨自一個人率先離開了長桌,只留個了哈利一個後腦勺。

  在她走出禮堂之前,她聽到了德拉科和哈利爭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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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點半,阿爾準時敲開了魔藥教授位於地窖的辦公室。

  「進來,赫斯小姐。」她的魔藥教授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正批改著什麼,自她進來以後,連頭都沒抬,「由於你的冒進,我不得不在開學的第二周就罰了一個斯萊特林學生的禁閉。」

  「抱歉,先生。」阿爾低下了頭。

  「我有時真的很懷疑,你的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芨芨草?不,我恐怕那有些太委屈芨芨草了。連低等動物都比你強些,至少它們還有著對待危險的基本判斷和本能的躲避。」魔藥教授終於將他的眼睛從作業上挪開,它們現在正緊緊的盯著阿爾。而比耳語聲大不了多少的優雅語調正迴盪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配上魔藥教授式的內容簡直像炸雷一樣響在阿爾的耳邊。

  「而你……」魔藥教授完全忽視女孩蒼白的臉色,「我只看到了毫無大腦的衝動,就那麼直接將鼻涕蟲不經蒸煮的直接放進去,告訴我,女孩,你的常識呢?和你的早飯一起被你自己吃掉了嗎?」

  「教授……那是因為……」阿爾試圖辯解。

  「因為什麼?」魔藥教授的表情告訴阿爾如果她的答案不能令他滿意的話,他一定會研究一種需要整個人作為材料的魔藥,今晚,用她做材料!

  「因為,因為……因為我的干蕁麻放進去之後幾乎沒有起到效果,當時藥劑變成了土黃色,並且是粘稠的——再加上氣味,我十分確定是干蕁麻的問題,鼻涕蟲如果不經蒸煮的話會催化剛剛放進去的干蕁麻的藥效,所以我才會直接放進去的!」阿爾咬牙解釋道。

  「非常好,赫斯小姐,本來我以為你只是無知,現在,你給我徹底展示出了你『無畏』的一面。」此時,魔藥教授現在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了,良久,他緩緩的,嘴角扯起了一絲冷笑:「既然你知道這一點,那麼你同樣應該知道——」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極為嚴厲,聲音也放大了好幾倍,甚至已經接近咆哮了「你知道!你一定知道這樣做的危險性更大!說不定她會把你炸得完全變了個模樣!你怎麼敢!」

  阿爾被魔藥教授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哆嗦了一下,她縮了縮脖子,低著頭一點聲音也不敢出了。

  「你今晚的任務是十份疥瘡藥水,現在,開始!材料在櫃子裡,自己去拿!」安靜了很久,魔藥教授冰冷的開口。

  「是,教授。」阿爾小聲回答,接著迅速行動起來——她可再也承受不住魔藥教授的怒火了。

  當架起坩堝,魔藥已經煮在坩堝裡的時候,阿爾才微微放鬆了一點。熱騰騰的白氣從坩堝上冒了出來,模糊了阿爾的視線——魔藥教授就坐在辦工桌的後面,她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見他氣急敗壞的用羽毛筆在一張張羊皮紙上狠狠劃過。僅僅靠想像,阿爾就大致可以猜出他的魔藥教授是怎麼把他平時的「語言的藝術」用一種講究的字體轉移到羊皮紙上。

  放入了干蕁麻……阿爾緊緊的盯著坩堝,稍有一點不對的苗頭就立刻攪拌起來,總算是稍稍挽救了些——此刻雖然不像標準的湖綠色,還是稍稍有些發黃,但是還是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不過,注定不完美。

  阿爾長歎了口氣,又想起很久以前和爸爸一起熬製魔藥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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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的小姑娘正是粘人的時候,她整天跟在爸爸的身後——即使爸爸去工作間熬製魔藥的時候也不放鬆。而他的爸爸也特別願意帶著他的小女兒一起做魔藥——在妻子不喜歡魔藥的情況下,能得到女兒的敬佩和支持是最能讓赫斯先生開心的事情了。

  「阿爾,今天我們來熬疥瘡藥水怎麼樣……來,幫爸爸把干蕁麻遞過來。」熬製魔藥時的赫斯先生總算是撿起了他身為魔藥大師的派頭,一襲黑色的工作袍,上面有著隱隱的暗紋。他棕色的長髮用一根銀色的髮帶規規矩矩的綁在了腦後,只有額前還有幾縷碎發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動。他是一個十分英俊的年輕父親,也是一位傑出的魔藥大師和貴族家主,她是阿爾至今為止最崇拜也是最愛的父親。

  「爸爸,給你。」年幼的,才四歲的小姑娘將干蕁麻遞給她的爸爸,「爸爸,這批蕁麻的質量一點也不好,它們經常沒法發揮作用,比上一批還差!」

  「嗯?是嗎?」赫斯先生騰出一隻手來,笑瞇瞇的結果女兒遞過來的干蕁麻。他的小女兒此時正跪在他對面的椅子上,雙手撐著工作台,伸著脖子直勾勾的盯著坩堝裡翻滾的魔藥。

  赫斯先生微微皺眉,他確定這一批蕁麻沒有任何問題——這一批是他親自去藥園挑選親自處理過的,絕對都是品質上佳。

  阿爾……

  「還有,爸爸,昨天我熬魔藥的時候又炸鍋了……」小姑娘委屈的和她的爸爸抱怨,「媽媽有點感冒,我想自己給她熬點感冒藥劑,可是我把月影花放進去的時候就炸鍋了……可是我不記得我哪步出錯了啊……會不會是月影花的問題?」

  「恐怕是的,這批魔藥的材料不是從家族的藥園中采的,大概品質不太好。」年輕的父親溫柔的安慰她的女兒。他將干蕁麻倒進了坩堝裡,看著魔藥的變化情況,細心的教導她的女兒:「親愛的,干蕁麻出了問題是可以解決的,比如……」他將一個沒用處理過的鼻涕蟲貼著坩堝的邊慢慢的放了進去,「一隻鼻涕蟲就可以解決問題。」

  看著坩堝中的顏色和味道回歸了正常,並且收穫了女兒崇拜的目光,他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順滑柔軟的銀色頭髮:「不過我的小阿爾,爸爸可不建議你用這種方法,它有點危險,時間上如果有一丁點錯誤就可能會爆炸。」

  「記住,我們熬製魔藥是為了讓人們生活的更好,可不是為了把熬製它的魔藥師送進醫院。」

  阿爾記得,這是來自父親的最誠懇的忠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愛的小阿爾,原諒我給了你一個沒事就炸坩堝的體質~~暫時和小納威做難兄難妹吧哇卡卡~~~~


☆、回憶與禁閉(2)

  阿爾從小製作魔藥的時候就經常發生事故——這些事故莫名其妙——完全正確的步驟,在她的手裡,就有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各種問題。

  當然,如果魔藥沒有直接炸堝的話,阿爾倒是有些補救的餘地,這也是阿爾總是有許多古古怪怪的修正方法的原因——這種事從小到大她可沒少見。

  不過也正是這些古古怪怪的方法和經驗,讓她的爸爸從中獲得了很多的靈感,甚至改良了好多種魔藥的製作方法,也因此他的爸爸在魔藥大師中也算是頗有建樹了。

  然而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並沒有讓阿爾退縮,她對魔藥是真心的喜愛,這一方面來源於家族教育,另一方面也來源於她對魔藥的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即使她總是沒有辦法正常的,好好的完成魔藥的熬製工作。

  她還記得爸爸媽媽每次出門的時候,他的爸爸都要警告她不許一個人製作魔藥(「我的小寶貝,我們還想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完整的,活蹦亂跳的女兒。所以,不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自己熬魔藥!」)

  直到他的爸爸媽媽最後一次離開家前往歐洲,她答應了他的爸爸絕對不自己偷偷的熬魔藥——然後,他們最後一次傳來訊息,最後一次被人看見就是在英國。可人們卻完全無法找到他們了。

  阿爾一直遵守諾言,這三年中,熱愛魔藥的她從來沒有獨自一人熬煮魔藥,甚至她都沒有碰過坩堝,哪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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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雖然效果不太好,但是十分安全。」年輕的父親指導自己的女兒「你可以多攪拌幾圈,速度稍微快些,再正常的加入蒸煮過的鼻涕蟲這一步驟之前讓你的魔藥改變成為正確的顏色就行。」

  坩堝上,有白煙翻滾,阿爾深深的抽了一下鼻子,打了個噴嚏。

  ……

  「到最後一個步驟了,加入……」

  「豪豬刺!」年幼的孩子開心的接上的她爸爸的話,「將坩堝從火上移開,加入豪豬刺,順勢針攪拌三周半。」

  「沒錯,一點也沒錯。」父親拍了拍她女兒的頭,「那麼,你還有別的什麼想法嗎?想想爸爸前天教你的。」他慢慢的啟發自己的女兒。

  「嗯……」女孩想了想,「直接加入豪豬刺,不用移開坩堝,同時逆時針攪拌五周也可以,而且這樣做品質更好。」

  「沒錯!」他開心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發自內心的為小女孩兒自豪「你一定會成為魔藥大師的,我的阿爾小寶貝,你是一個天才!來,幫爸爸加入豪豬刺。」

  「好的,爸爸!」

  「轟!」當女孩將材料扔進坩堝裡的一剎那,整個坩堝裡的藥劑開始劇烈翻滾,魔藥從低向上的翻滾著黑色的藥液,繼而整個坩堝都炸開了。滾滾的白煙片刻就充滿了整個魔藥工作間。

  「咳咳咳……」男人用手揮舞驅開濃煙,他現在已經一身狼狽了,他那英俊的臉上是左一道右一道的黑灰,本來散在額前的幾縷碎發現在根根立起,並且散發著焦糊味。他那身考究的黑色工作袍也已經灰濛濛的了,不過幸好還有衣服上法陣的保護,總算是沒有破破爛爛。

  「阿爾……阿爾?」他試圖在煙霧中找到他的小女兒——災難的造成者。即使知道無論是自己的工作台還是女兒身上的衣服都是繪有防護法陣的,他還是不能放心。

  「這就是,你說的魔藥天才?」一個女人慵懶戲謔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她慢條斯理的打了一個響指,突然地,室內捲起了一陣大風,將這些帶有刺激性氣味的白煙都驅散了。

  隨著煙霧的散開,門口的女人的形貌漸漸清晰起來。她有著一頭及膝的銀色長髮,穿了一身紅色的東方道袍,金色的寬腰帶將她纖細的腰身完美的勾勒了出來,她的眼睛此時正閃著妖異的金色光芒,瞳孔是類似於野獸的豎瞳。她的臉是無一處不完美的精緻,是一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耀眼奪目的美。此刻,她手中抱著他們的小女兒,姿態慵懶的倚在門邊看著他。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來的?」男人看見小姑娘毫髮無損的被她的媽媽抱在懷裡,長舒了一口氣。

  「不早,剛好聽見你誇她是魔藥天才,並且清清楚楚的目睹了她炸你坩堝的全過程,我得說,真精彩。」她掂了掂懷裡的女孩,故作認真的說:「聽著,阿爾,如果你以後的戰鬥力能抵得上如今炸坩堝時的破壞力的話,赫斯家族就可以在你這一代回到英國去了,你曾祖父會高興的從畫框裡跳出來的!」

  「親愛的,別這麼說,我敢保證阿爾是一個魔藥天才,像以前所有的赫斯一樣!」男人看出了妻子對自己執意把女兒培養成一個魔藥大師的不滿——就好像她說的,女兒的血脈使她不適合這份工作,可是阿爾小小年紀就表現出了對魔藥的熱愛和過人的領悟力,就為了這個,他也不能放棄。

  他的妻子挑著眉看著他,此刻,她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和所有東方人一樣的黑色,看著他的時候深遂又明亮,令人迷醉。

  「或許……阿爾的草藥不是太好——她剛才把刺籐草當作豪豬刺扔進鍋裡了!」男人檢查了一下殘渣,鬱悶的說。

  「咯咯咯……」女孩兒看著一向體面的父親如今的淒慘情狀,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扭動掙扎著從媽媽的懷抱中跳了出來,撲進父親的懷裡,笑得更加開心了。

  「哦,你這小壞蛋。」男人說著,伸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留下了一道灰印。「看見爸爸這樣很開心是不是,你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就要在小姑娘的臉上用黑灰作畫。

  「不!」小姑娘扭動著躲避著她爸爸的手,笑得更開心了,「媽咪救救我……」小姑娘回過頭去找媽媽。

  她的媽媽笑著看了一會兒,終於決定幫幫自己的女兒,她開心的挽起袖子加入到了這父女兩個的「戰爭」。

  「好啊,阿爾,你還敢找你媽媽幫忙,信不信我把你們兩個一起收拾了!」

  「哦?」

  「老婆我錯了,老婆,親愛的!耳朵……耳朵!」

  ……

  「你在做什麼!」阿爾在恍惚中,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同時還有又被抓住的手腕。

  阿爾模模糊糊的回頭,就看見她的魔藥教授鐵青著一張臉狠狠地瞪著她:「赫斯小姐,我不知道你的大腦裡都裝的是什麼。你要把刺籐草扔進坩堝裡嗎?」他的臉因憤怒而扭曲著,黑色的眼睛彷彿漆黑的利劍直直的扎進她的心口,讓阿爾立刻就回過了神來。

  「對……對不起……教教……授。」阿爾回過神來之後,看著自己被教授抓住的那隻手裡的魔藥材料,霎時冷汗就從頭上流了下來——刺籐草如果放進去那後果……阿爾知道,這裡沒有曾經父親的工作室裡那麼好的防禦措施,也就是說,她真的有可能炸毀半間院長辦公室。

  「真是奇妙……我一直以為格蘭芬多的腦子裡塞滿芨芨草的小巨怪們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我沒想到,你,赫斯小姐,一個斯萊特林——一個古老魔藥世家的繼承人也會出這種問題。」他的語調突然提高,咆哮的聲音使得坩堝裡的液體都在劇烈顫抖「你所有的魔藥知識都是為了幫助你更有效率的炸掉自己教授的辦公室,對嗎!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種……像你這樣的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的人!記住!你是一個魔藥師,不是一個恐怖分子!拿出點魔藥師的尊嚴吧,在熬製魔藥的時候,走神!嗯?」

  他幾乎要揪住她的衣領子對她吼叫:「你怎麼敢!」

  阿爾怔怔的看著他——她還沒回過神來,記憶裡溫馨的場景和現實裡魔藥教授的咆哮交織在一起,讓她的鼻子發酸。

  此刻的教授很可怕,可是,卻讓她感覺到一種別樣的溫暖——很久,很久沒有人關心她了。

  即使他現在看起來恨不得把她剝皮拆骨。

  ……

  斯內普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說實話,他執教的這些年裡,被罵哭的學生實在是不少,但是,眼前的這個,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一定不是一個僅靠「罵」就會哭鼻子的學生。

  女孩低著頭,看上去在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抽泣,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小姑娘看起來單薄又脆弱,這讓一向不會在意學生情緒的教授硬是沒法把剩下的話說出口。

  「教授,教授……」女孩抽抽噎噎的開口「我很抱歉,對不起。是我走神了,我向你道歉。」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斯內普乾巴巴的說,「出身在一個魔藥世家當中,你的父親應該告訴過你,對待魔藥的時候,必須投入百分百的耐心和精力,力求完美是每一個魔藥師的追求。」

  「是的,教授。」阿爾低低的應答。

  「記住你作為一個魔藥師的榮耀!如果你是一個格蘭芬多的小巨怪我不會如此的要求你,不要浪費你的天賦和才華。」他說著,掏出魔杖將一個「清理一新」丟到了坩堝裡,坩堝裡煮過了頭的魔藥都消失了,「現在,放下你手裡的東西,把疥瘡藥水的改良方案寫一份給我……既然你熱愛尋找稀奇古怪的方法來修正魔藥,那麼我要求你在這份改良方案中縮短疥瘡藥水的熬製時間——哪怕只有一分鐘,當然,越多越好。」

  「我會的,教授。」女孩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停止了哭泣。

  「那麼,現在……」他瞇了瞇眼睛,「收拾好你的東西,回到你的宿舍!」

  「是的,教授。」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給阿爾最大的金手指,不是天賦啊,血脈啊,美貌啊(包括美貌的父母)……而是一眼看穿教授本質的特殊氣質。

  以後教授和阿爾會是什麼關係,猜啊~~


☆、決鬥和掃帚間

  德拉科覺得最近的日子糟糕極了。

  他今年生日的時候收到了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兩所學校的入學邀請函,但是由於她的媽媽嫌德姆斯特朗離家太過遙遠,所以他選擇了進入霍格沃茨——雖然喜歡德姆斯特朗更多一點,但是他更願意讓他媽媽高興,並且,馬爾福們都是斯萊特林,他不是一定要做那個例外。

  在為了去霍格沃茨而進行的採購中,他認識了兩個人——一個是哈利波特——雖然當時他並不知道。他記得那時他試圖和這個打扮並不符合自己審美的男孩聊天,可惜那個男孩看起來並不太喜歡他。

  失敗的談話讓他情緒懨懨的,而就在這時,摩金夫人的店裡有又來了另一個即將進入霍格沃茨的小巫師——一個打扮得體,舉止優雅的女孩。她有著一頭顏色比馬爾福家代代相傳的鉑金色頭髮更加淺的銀色長髮,和一雙美麗的紫色眼睛。

  看起來像是一個貴族出身的——可是他確信自己沒有見過她。一般貴族出身的孩子,即使很多和他並不要好也沒有什麼來往,但至少都是見過的。而這個女孩,德拉科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不然他不可能對她沒有任何印象。

  他這次謹慎的沒有貿然搭話——直到他能判斷出什麼話題能夠讓他們和諧友好的交流下去。

  等到他的教父和父親一同前來,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姑娘是一個赫斯。他記得赫斯家主和家主夫人——這個小姑娘的父母——來拜訪時的樣子,他那時好像還很小。被她媽媽牽著在莊園門口迎接了這對夫婦。由於當時的鄭重其事所以他的印象很深,而那天之後,他又被他的爸爸要求抄寫《生而高貴,巫師族譜》,這讓他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他還記得他爸爸在看過抄寫之後說的話:「小龍,不要小看這個家族,至少從那個女孩的父親來看,他們家族絕對錯不了。」

  「我需要和她打好關係嗎,爸爸?」

  「我的小龍,作為一個馬爾福,你可以和你喜歡的任何人打好關係,也可以和你討厭的任何人針鋒相對。」他的爸爸說,「不過,我以為你會喜歡她?畢竟那是一個非常有教養的漂亮女孩,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值得討厭的地方。」

  爸爸說的沒錯,他確實挺喜歡這個剛認識的朋友,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卻有著特殊的意義——目前為止,他們還是不帶任何利益目的的交好,這和其他的朋友不一樣。就好像他和佈雷斯,文森特和格雷戈裡是朋友,但是在成為朋友之前,他們是先作為一個馬爾福和一個扎比尼、高爾和克拉布認識的。

  而阿爾芙妮婭是他自己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但當他開心的登上了霍格沃茨的火車之後,看見了那天遇到的那個綠眼睛男孩,並且他還和阿爾芙妮婭一個包廂——當然還有一個更加令人驚訝的事情:那個男孩是哈利波特。

  在和韋斯萊不鹹不淡(?)的吵了幾句之後,他很尷尬的目送阿爾芙妮婭逃難似的跑出了包廂。也幸好如此,否則如果她親眼看見波特拒絕和他做朋友的場面,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回到馬爾福包廂,阿爾芙妮婭沒有和他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的看書,可是看見她那平平淡淡的表情,他還是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句她對波特的看法——其實他更想知道如果讓她在他和波特中選擇一個,她會選誰。

  他頭一次有些膽怯,波特,想想吧,一個大名鼎鼎的救世主——而他,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馬爾福家永遠令他驕傲,但現在,還遠沒有到他成為馬爾福家的驕傲的時候。

  因此,當阿爾芙妮婭說波特「還不錯」時,他忍不住的情緒低落,並且一路上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直到如今——和波特約定今晚決鬥的今天,德拉科都後悔當時沒有好好地阿爾芙妮婭交流一下。而是憑著自己的一口悶氣害得她在斯萊特林的頭兩個星期過得無比艱難。

  可他現在連對她道歉的勇氣都沒有。

  他偷偷走出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並沒有帶著說好的克拉布當助手——他希望一個人走走,另外,他也認為帶一個助手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別說波特,就連韋斯萊家的看上去都沒有接受過正經的繼承人訓練——他們完全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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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低著頭慢慢的朝著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走去——說實在的,院長辦公室離休息室並不遠,她只不過是想要靜一靜,就稍微繞了點路,可惜她又走神了,並且當她醒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了,為此,她不得不花上很多時間重新找到回休息室的路。

  自從進入學校以來,她開始頻繁的想起以前的事情,無法抑制地想念她的爸爸媽媽。當然不是說她以前不想——但是這已經明顯的影響到了她的精神狀態。這樣可不行。

  她的理智告訴她只有把握現在,她才更有可能找到父母失蹤的真相,才有可能找到她的父母。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她尚且稚嫩且單薄的肩膀還扛不起這些。

  「快,找找,那個夜遊的小鬼是不是在這附近……」阿爾正慢慢走著的時候突然聽見了費爾奇的聲音……等等,夜遊?

  她的手指劃過面前的空氣,浮動的銀色文字告訴她,現在已經十一點了……糟糕透了!如果在她本來就不太舒服的日子裡還給學院扣分,她簡直不敢想像今後會過什麼日子。

  而且,想想吧,斯萊特林的地窖蛇王會說什麼:「赫斯小姐,看來我果然高估了你的智商,能在不足三百米的地方迷路一個小時,最後幾乎參觀了整個霍格沃茨才回到休息室——我假設你脖子上的球狀物是腦袋而不是別的什麼,或者,那其實只是一個裝飾?」

  不,不要,絕對不行!

  正當阿爾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一股力量拉住她的胳膊。

  在那一瞬間,她動作快過思考的將自己的魔杖抓在手心並且抵在了身後人的喉嚨上。

  「不,是我!」

  是德拉科。阿爾稍稍鬆了一口氣,把魔杖從他的喉嚨處挪開。

  「跟我來。」鉑金少年壓低聲音,拉著她靠著牆,走著,尋找著什麼——突然,他挺住了,用手輕輕推了一下牆壁,一扇門被挪開了一個縫。「進去。」他低聲說,側身先將阿爾推了進去,然後自己也快速走了進去,並且將門關上,

  「螢光閃爍(Lumos)」阿爾低聲唸咒,她的魔杖頂端聚集了一點光。

  這裡是一個廢棄的掃帚間,幾把破舊的流星擺在角落裡,鉑金色的男孩此刻正趴在門邊仔細的聽外邊的動靜。

  「這裡廢棄了好久,費爾奇應該不會來,而且這個門和牆壁是一樣的,只有一點一點的摸過去才能發現,等他走了,我們再出去。」鉑金色的男孩感覺到了她的接近,低聲解釋道。

  「你怎麼在這?」阿爾配合的壓低聲音。

  男孩回過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片刻,他眼神閃爍的移開了:「我和波特今天晚上約定決鬥,沒想到剛走出來就碰到了費爾奇,差點被他捉住。」他懊惱的說:「該死,費爾奇在這我怎麼去那個該死的波特決鬥!」

  阿爾沒說話,默默的看著他。這個小小的廢棄掃帚間一時安靜了下來,這讓兩人想起了最近他們中間的不愉快,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

  良久,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我聽說,你今天晚上到教父哪裡關禁閉,你……」他轉頭,正對上了在螢光閃爍作用下能夠清楚看見的紅眼圈「你哭了?教父罵你了?」

  「沒什麼……」阿爾小聲嘟囔,有些不好意思。

  「教父有些嚴厲,但你知道,他並沒有什麼惡意。」男孩試圖為他的教父辯解,同時也想說什麼讓她別太把斯內普教授的責罵放在心上。

  「不,我知道斯內普教授是為了我好,我不是被他罵哭的,我是因為別的……」阿爾突然停下,尷尬的說「不,我的意思是,我沒哭,對,我沒哭!」

  「好吧,你沒哭。」男孩又把他的耳朵貼在了門上聽外面的動靜,敷衍的回答道。

  又是良久的靜默,這次是阿爾先開口:「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

  德拉科謹慎的又聽了一會兒,然後說:「我想,現在,大概可以了。」

  阿爾將光芒熄滅,準備開門走出這個地方。

  「等一下,」德拉科突然叫住了她,在一片黑暗中,他輕輕地說:「對不起,阿爾芙妮婭。」

  阿爾停下腳步:「你在為什麼道歉,馬爾福先生?」

  「對不起……」德拉科在一片黑暗中好像更加容易鼓足勇氣「為了之前在分院前的爭吵……我以為這只是朋友間的,爭吵,你知道。」他的聲音好像一下子頹喪了很多「我沒想到會給你造成這麼多的麻煩……然後,也是我,沒有及時澄清,我還在賭氣,後來怕你不願意原諒我,我不敢和你說話。」

  「所以,是你讓佈雷斯來和我搭話的?」阿爾冷笑一聲「你的作為給我一種身為斯萊特林就一點勇氣也不該有的錯覺,首席先生。」

  德拉科不知道該說什麼,除了對不起。他恨自己之前的懦弱,他不知道阿爾怎樣才會原諒他。可是,他是真的想挽回這段剛剛開始的友誼。

  在他的忐忑不安中,黑暗的掃帚間又恢復了安靜。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到底要不要讓阿爾原諒小龍呢?真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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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是的,是我讓佈雷斯找你的。」良久,德拉科終於打破了沉默。他忐忑不安著,並不知道阿爾會對此做出什麼反應——是願意為他的做法感動並且原諒他,還是更糟糕的直接將佈雷斯和他一起劃入黑名單中。

  「看來讓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開口道歉真的是很難。」阿爾冷冷地譏諷。

  德拉科只覺得什麼東西狠狠地沉了下去,就好像吃了個冰冷的秤砣一樣。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從來沒有被拒絕過的鉑金小貴族此時深受打擊,尤其是她的話,聽聽——「讓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開口道謙很難」,這是什麼話?難道他現在做的並不是道歉嗎?難道剛剛說的對不起都是狐媚子在哼哼嗎?

  「我在道歉!」他不受控制的說,「我現在就在向你道歉!」

  「對不起,你是說剛剛的道歉嗎?原諒我,這難道不是我們吵架的半個月之後了嗎?」阿爾冷酷的說,「聽你剛才說的,你,一直在看著我被整個斯萊特林排擠,然後只是躲在一邊擔心『我會不會原諒你』?」她在一片黑暗中怒視著男孩。

  哦,不!這不是我想說的話!阿爾在心中捂臉,她一點也不想和一個馬爾福鬧的這麼僵——雖然她不想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向什麼人低頭並且曲意迎逢,但是,哪怕順著台階下來和他保持正常的同學也會讓她日子過的好上不少。並且這也不違背她的處世原則。

  但她發現自己做不到,面對這個小馬爾福的時候,她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心中的怒氣發了出去。一種莫名其妙的委屈感覺一直在她的心頭徘徊,這讓她把自己的理智都不自覺的拋開了,而是順著自己的心情和他——吵架!

  「見鬼的為什麼一定要是我道歉!」德拉科的心情也糟糕透了,「聽著,你在斯萊特林受到的排擠我承認是我的不對,但是,我不認為我做錯了別的什麼以至於我要在吵架之後立刻向你道歉!憑什麼是我先道歉!」

  「是你先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我只是說了一句『泥巴種』!而你帶著波特和韋斯萊和我對峙!」

  「我沒有帶著他們!他們自己湊過來了關我什麼事情,並且,哈利……」

  「哈利?」德拉科陰陽怪氣的說:「你叫他『哈利』?怎麼,和小救世主搭上了關係就看不起我這個『邪惡的小斯萊特林』了嗎?」

  「我沒有這麼說,見鬼,我也是一個斯萊特林!」阿爾的頭簡直要炸了「這裡不關哈利的事!」

  「聽聽,你還記得自己是一個斯萊特林,你就離那些愚蠢的格蘭芬多遠一點,尤其是那個只會惹麻煩的救世主!」

  「我不認為格蘭芬多就是愚蠢了,收起你那些該死的學院偏見,如果你注意到了,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就聰明又優秀!」

  「喲!」他大聲的說,「這麼說,繼波特和韋斯萊之後,你又找到了一個格蘭芬多的朋友了嗎?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了!」

  當他這句話吼出去了之後,場面一下子有一種難言的尷尬。阿爾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這話題是怎麼拐到這個地方來的?阿爾有些恍惚,還有,剛才那句話,他的意思是什麼?

  抱怨自己沒有理他,抱怨她和哈利以及格蘭芬多走得太近?

  「我,我沒有……我和赫敏也只是說過幾次話而已……我的朋友只是哈利……」磕磕巴巴的說出了這句話,阿爾幾乎要抽自己一個巴掌,她懊惱的想,我和他解釋這個做什麼,這太奇怪了!

  你和他也只是開學之前見過一次,多說了幾句話而已!阿爾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甚至剛剛開學你們就吵了一架。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和這個傢伙匯報自己的交友情況——哪怕你曾經把他看做朋友,那也只是你單方面的看法而已!

  等等……

  剛才他道歉的時候說了什麼,好像是——

  「為了之前在分院前的爭吵……我以為這只是朋友間的,爭吵,你知道。」

  該死,剛才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以為你——在對角巷和你認識以後,我覺得我們會成為朋友。」在阿爾發愣的時候,她聽見對面的鉑金色小貴族這樣說。

  阿爾還沒有回過神兒來。

  「該死的,你到底有什麼看法,倒是說話啊!」男孩不耐煩的話語中夾雜著微微的擔心和不確定,而這一絲絲的忐忑不安正讓阿爾逮個正著。

  「我想……」阿爾回顧了剛剛他們吵架的內容,乾巴巴的說「我們剛才的吵架內容,都像是在我們是朋友的基礎上發生的。」

  是的,回想一下他們剛才吵架的內容——如果他們真的互相看不順眼的話就不會就到底該誰先道歉,以及道歉的原因產生爭吵。這是完完全全是屬於鬧彆扭的好朋友之間的話題。

  在一片黑暗中,兩個人都紅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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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當一年級的斯萊特林們看見德拉科馬爾福——他們的年級首席,和阿爾芙妮婭赫斯——理論上的年級次席,這兩個一直以來關係不好的人愉快的交談著的時候,他們覺得可能自己還沒睡醒。

  「德拉科,幫幫忙,把你手邊的草莓果醬推過來。」阿爾愉快的說。

  「給你。」德拉科將手邊的草莓果醬想阿爾的方向推了推,然後淡定的給自己的吐司抹上黃油,彷彿剛才和他說話的人一直是自己的好朋友一樣平常。

  看了看德拉科和阿爾臉上的黑眼圈,他們突然明白——原來沒睡醒的是他們兩個啊!

  「哦,德拉科,你們怎麼啦?」佈雷斯扎比尼一屁股坐到了德拉科的身邊,小聲的問。但事實上,他的聲音並不小,至少整個一年級的所有小蛇都悄悄的豎起了耳朵。

  「我們沒怎麼。」阿爾瞟了佈雷斯一眼,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我們只是發現為了一件小事就吵架並且誰也不搭理誰實在挺蠢的。」難得的,馬爾福小少爺居然願意承認自己蠢,這可不太尋常。

  「好了,佈雷斯,快點!一會兒是魔藥課。」德拉科明顯不想讓佈雷斯再問下去,他迅速的轉移了話題。「阿爾芙妮婭,你昨天的禁閉怎麼樣?」

  「不怎麼樣……」阿爾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頭疼的說,「要不是教授阻止了我,我差點把他的辦公室炸了,他讓我寫一篇論文。」

  「論你是怎麼炸掉教室的嗎?」潘西譏笑。

  「哦,當然不是。」阿爾看了一眼突然插話的潘西,覺得這真是難為這個姑娘了,為了德拉科的立場和她自己的立場——她不得不改變把相處模式從阿爾當成空氣的模式而改成了現在這種彆扭著說話的模式。

  希望她不會覺得累!

  「我以為,」德拉科中肯的說,「你的魔藥理論還不錯。」

  「實際上我的操作也不錯,」阿爾翻了個白眼,「我是在我爸爸的坩堝前長大的,不過……」她皺起了眉,「我在魔藥操作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問題,完全沒有道理的炸坩堝簡直是家常便飯——在所有步驟完全正確的情況下。」

  「我……沒聽過還有這樣的事情……」佈雷斯猶豫著說,「就好像你和魔藥天生不對盤似的。」

  「也許。」阿爾歎了口氣。

  事實就像是佈雷斯說的那樣,阿爾好像和魔藥天生八字不合,即使她無比的熱愛魔藥。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阿爾屢次在魔藥課上炸了她的坩堝,或者是把她的魔藥熬成奇怪的顏色。本來她可以避免這些,但是,每當她想悄悄地對魔藥進行一些修改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總是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並且對她進行一頓毒液噴灑。

  禁閉和論文罰的阿爾徹底沒了脾氣,至今為止,她已經將疥瘡魔藥改良了四版,但成功的將熬製疥瘡魔藥的標準熬製時間縮短了一半,並且品質還提高了三分。另外還有幾分魔藥藥劑成分分析也做過很多遍……根據阿爾的經驗,將藥劑分析到這個地步,如果再有一次禁閉的話,絕對是藥劑改良論文了。

  唯一值得高興的一點就是,斯內普教授在幾次禁閉之後吸取了教訓,堅決不讓阿爾在魔藥課意外的時候熬製魔藥,他甚至連魔藥材料都不讓阿爾處理,因此關於禁閉的懲罰就只有論文可寫了。

  可是,見鬼的,她才一年級!雖然她的理論基礎特別紮實,並且還懂得很多關於魔藥更深層的計算知識,但是讓她把學過的所有魔藥都改良一遍實在是太離譜了!

  於是阿爾只能越來越頻繁的出入圖書館,並且在那裡,她和赫敏格蘭傑發展出了一段真正的友誼——對此德拉科的看法只有一個「哼」,並沒有鬧出其他的什麼來。

  當然,德拉科對阿爾頻頻被罰的境況還是十分同情的,因此他主動要求和阿爾一組——但從此之後,就連德拉科也很難在他教父的課堂上拿到超過A(及格)的成績了。要知道,雖然斯內普教授作為一個魔藥大師對待學生的要求十分嚴格,但是他平時總會給他的教子一個E(良好),有時候甚至會給他一個O(優秀)。

  「我要是你,就不會讓她碰你的魔藥。」當黑袍的板著一張臉的刻薄教授路過德拉科和阿爾的試驗台時,他拖長了語調,吐字清晰的說。

  德拉科:「……」

  但是很快,德拉科就發現,他的教父從來不給他無緣無故的建議,當阿爾不在沾手一點操作,而是簡單的指揮德拉科的時候,他們這一組總是最快最好完成的。阿爾很多奇妙的做法——無論是在材料處理上還是在熬製過程中的一些小改動,都十分的的有用。

  自從發現了這件事情之後,阿爾和德拉科在魔藥課上的成果就讓斯內普教授不得不每次都給出O(優秀)了——簡直是無可挑剔。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和好了~~~喵~~~~~


☆、萬聖節和巨怪

  自從魔藥課和德拉科搭檔以後,阿爾很快就在魔藥課上混的如魚得水,她的很多方法都被斯內普教授稱讚,斯萊特林為此獲得了不少分數。另外,她在草藥課上也改變了態度,至少她不再故意保持低調。既然無法在操作上獲得分數,那麼就在理論上為斯萊特林掙分。

  短短幾周,她一個人就為斯萊特林加了80分。再加上德拉科態度的改變和阿爾本身的實力,在斯萊特林一年級內部,小蛇們對這位來自東方的以前不太熟悉的年級次席逐漸敬重起來。

  阿爾最近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唯一可惜的就是她的院長依舊不願意放過她——即使她已經不再在魔藥課上炸坩堝了,但每週附加一篇論文似乎已經成了傳統。而這篇附加的論文恰恰是阿爾的痛苦所在——至少16英吋——一篇普通的一年級論文的兩倍。更令人痛苦的是,由於內容原因,通常16英吋的羊皮紙根本裝不下它。

  因此,每次德拉科和佈雷斯他們看見阿爾抱著厚厚的書並且拖著長長的一卷羊皮紙待在圖書館或者是公共休息室的時候,都對她抱以無限的同情。

  「別這樣,阿爾芙妮婭,開心些,教父這是在栽培你呢!」德拉科試圖通過「被斯內普教授這樣的魔藥大師看重是一項何等的殊榮」這個切入點來安慰她。

  「哦,那可真是謝謝了。」阿爾生無可戀的說。

  而潘西帕金森和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這時總是會在旁邊吃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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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他們就在霍格沃茨待了兩個月了,而讓阿爾真切的意識到時光流逝的就是萬聖節。

  在萬聖節前夕的早晨,當阿爾坐在餐桌旁邊的時候,她看見了坐在她對面的德拉科臉上久違的黑眼圈——上次看見還是他們一起在掃帚間裡躲費爾奇的第二天早上。

  「怎麼了,德拉科?」阿爾看著早餐就出現在面前的南瓜餅,嫌棄的推開了一點,「勞駕,把煎蛋的盤子推過來,佈雷斯。」

  「願意為你效勞,親愛的阿爾芙妮婭。」佈雷斯笑著,將盤子推過去了點。

  「謝謝……」阿爾微笑著對他點頭,看了眼神情有些恍惚的德拉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說,你到底怎麼啦?」

  「別這樣,」德拉科毫不客氣的拍掉了阿爾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手,「這一點也不貴族。」

  「聽著,德拉科。」阿爾對付著盤子裡的雞蛋,淡定的說:「貴族——我們家不看重那個。但比起我的問題,你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熊貓了嗎?」

  「什麼貓?」達芙妮問。

  「熊貓……一種來自東方的,中國的國寶,它全身的毛都是白的,只除了耳朵,四肢,還有眼圈。」佈雷斯給達芙妮解釋。

  「哦,那聽起來很可愛。」達芙妮一臉的嚮往,「真想去中國看看它們。」

  「你會有機會的,達芙妮。」阿爾戲謔的說,「但在那之前,你為什麼不看看德拉科找找感覺呢?」

  「夠了,」德拉科終於懶洋洋的開口了,他的聲音帶有一絲不耐煩和疲倦,「昨天我在走廊裡遇見那個『疤頭』了——」

  「——這是你對那個格蘭芬多救世主的新稱呼嗎?還挺酷的!」佈雷斯說。

  「——聽我說完,」德拉科看上去更加煩躁了一些,「他在和那個紅毛鼴鼠說話,我聽到了,」他抬眼環視了一圈,彷彿自己沒做什麼類似於「偷聽」之類的有損形象的事情。「疤頭被選入魁地奇球隊了,作為找球手。」

  小範圍之內的時間彷彿停頓了一秒,潘西驚訝的用手摀住嘴,阿爾停止了進食,默默的盯著他看了幾秒,斟酌著開口:「可是,一年級是不准帶飛天掃帚的,我們不能參加魁地奇——哈利——」她頓了頓,感受了一下落在她身上的幾道銳利視線,「——疤……疤,哦,天哪!我是說波特,怎麼可能被允許參加?」

  「這正是我最氣憤的!」德拉科憤憤地開口,「因為我,因為我!他接住那個記憶球的時候被麥格教授看見了,緊接著飛天掃帚發瘋的時候他也表現的不錯,麥格教授認為他可以,他有能力加入魁地奇球隊!」

  阿爾同情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她知道這種親手把自己的對手送進自己最喜歡的地方的感覺不好受。略帶安慰性質的把他喜歡的藍莓味果醬推到他的面前:「多吃點,德拉科,現在不早了。我先帶大家去弗立維教授的教室,你記得在上課之前趕到就好。」

  「謝謝你,阿爾芙妮婭。」德拉科無精打采的說。

  阿爾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帶領其他的一年級學生去上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潘西糾結的看了德拉科一會兒,還是和阿爾一起走了,留下了佈雷斯,格雷戈裡和文森特等著德拉科一起走。

  其實阿爾一直不喜歡西方的萬聖節,她覺得這個節日陰森森的。就好像她不太懂信奉梅林並且和教廷關係不太好的巫師們為什麼要過聖誕節一樣,在她眼中,萬聖節這個節日更加符合幽靈們的審美才是。

  下午上過最後一堂課的時候,阿爾聽說赫敏已經一個人躲在女廁所一個下午了,並且還不讓人安慰她。當她聽到一個漂亮的格蘭芬多女生和她的同伴這麼說的時候,忍不住插了句嘴。

  「那麼,你們就真的沒有安慰她,並且讓她一個人獨自呆了一整個下午是嗎?」

  那個女生顯然被阿爾的突然搭話嚇了一跳,等到她發現說這話的是一個斯萊特林之後臉色更加不好看:「那麼,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小姐。」阿爾被她的態度氣到了,她倨傲的說,抬起下巴,快步走過了她——她必須盡快找到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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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芙妮婭呢?」當豐盛的萬聖節晚宴擺到桌子上的時候,德拉科突然發現阿爾並沒有出現在她的位置上。

  「不知道,下午下課之後就沒有看見她。」佈雷斯漫不經心的說,「放心,德拉科,我們的年紀次席不會在城堡中迷路的,如果你認真觀察的話,你會發現,她和城堡裡的畫像們關係還不錯,它們喜歡幫助她。」

  「如果你能不提這件事,那麼我會十分感謝你的,佈雷斯。」德拉科寒著一張臉說。如果剛開學的兩周有願意和她說話的同學,那麼她也不至於那麼親近畫像們——兩周的時間雖然不夠認識城堡裡所有的畫像,但是,很明顯,認識幾個健談的時間肯定夠了。而這些健談的通常喜歡自發的為其他畫像們介紹新朋友。

  「我知道,」潘西漫不經心的說,「她去找那個格蘭芬多的泥巴種了——赫敏格蘭傑。」

  「她怎麼了?阿爾芙妮婭為什麼要去找她?」

  「嗤,還能為了什麼!據說那個可憐的女孩被她自己學院的同學排擠得正在廁所哭鼻子呢!」潘西顯然很不屑,「我真的不能理解赫斯小姐那與眾不同的擇友觀念——她妄圖在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之間架起一座有紅有綠、有金有銀的友誼之橋呢!」

  於是,萬聖節晚宴就在德拉科的走神中開始了,不過,剛開始沒有多久,奇洛就來打破了平靜——「巨怪——在地下教室裡——以為你應該知道的。」他只氣喘吁吁的說出了這一句話,就癱倒暈厥在地上,只留下了一室的吵鬧和大蒜味。

  在一片吵鬧聲中,鄧布利多教授只能通過幾個巨大的爆破聲才能將學生們的注意力抓回來,並且盡快安排級長們帶領各學院的學生們回到學院休息室裡。

  「天哪,阿爾芙妮婭!」德拉科突然大喊一聲!「佈雷斯,潘西,交給你們了。」他飛快的說了一句,將首席的權利迅速的移交給佈雷斯和潘西,然後脫離了隊伍,跑走了。

  「不,德拉科……」潘西想抓住他,然而他跑得太快了,一轉眼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怎麼辦?佈雷斯。」潘西急得快哭出來了。

  佈雷斯看著德拉科離開的方向,咬了咬牙,快速而低聲的安慰著潘西:「相信他,我們的任務,是帶著一年級走,潘西。」

  德拉科很久沒有這樣快速的跑著,這一點也不貴族,可是這都什麼時候了,誰還顧得了那些!當他看見波特和羅恩偷偷離開禮堂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可能有點不對,幾乎本能的,他就將事情串在一起——阿爾芙妮婭不在禮堂是為了安慰那個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而那個排擠赫敏格蘭傑的,說不定就是那個說話不過腦子的韋斯萊,他們在這個時候跑走——

  跟著他們,應該沒錯!

  然而,就德拉科的小身板來說,想跑過雖然看起來瘦但是有豐富逃生經驗(?)的哈利和壯實的韋斯萊實在是有些難度,因此當他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見到的場景極富衝擊力——

  女廁所幾乎被巨怪用他的大棒子整個毀掉了,幾個被打破的水管正向外噴著水,而哈利波特,鼎鼎大名的救世主正把他整個人掛在巨怪的脖子上,並且將他的魔杖插進了巨怪的鼻孔(……魔杖會哭的哈利),而他的朋友,羅恩韋斯萊——就那麼傻站著!

  阿爾和赫敏被巨怪堵在一個角落裡,她被淋了一身的水,銀色的頭髮頭一次沒有泛出美麗的光澤而是濕漉漉的貼在臉上。她半摟著赫敏,一隻手的抓著她的那支白色的魔杖,對著那只不斷晃頭想把波特摔下來的巨怪。

  她的手有點發抖——是的,她很害怕,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冷靜下來,她們就不會有活路。

  她努力的穩住手中的魔杖,試圖瞄準巨怪的眼睛——巨怪這種生物有很高的魔法抗性,它的眼睛是少數的弱點之一,如果自己的魔咒能夠瞄準他的眼睛的話——該死,即使她打中了,以她的魔力也很難放倒成年巨怪!

  更何況巨怪此刻還因為哈利的原因正在搖頭晃腦。

  「阿爾芙妮婭!」一個帶著氣喘的驚呼突然加入了進來,在阿爾最驚慌的時候響在了她的耳畔。

  她聽見了熟悉的呼喚,來自德拉科的,那個斯萊特林一年級中最強的鉑金少年!

  「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歲月靜好的地雷~~~人生第一次啊這是。

  解決了阿爾和小龍的問題,我們該走劇情了。


☆、陰謀

  德拉科此刻大腦一片空白,他手裡緊緊的抓著魔杖,然後努力的深呼吸著,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德拉科,昏迷咒,眼睛。」阿爾快速的說了一句。

  「好,我數到一我們一起動手。」德拉科緊緊的盯著巨怪,「波特,跳下來,你這個礙事精。」

  「我做不到!」哈利吊在巨怪的脖子上吼著,「它一直在搖晃!」

  「該死的!」德拉科暴躁的說,「得把他從巨怪的脖子上扯下來,如果巨怪不停止的話我們沒有辦法瞄準他的眼睛!」他用飽含憤怒和惡意的眼神緊盯著哈利,在短暫的兩秒內,他決定強行把哈利從巨怪的脖子上弄下來——一個昏迷咒語完全可以做到。

  至於他摔下來之後會不會讓巨怪踩死,誰管他!

  「昏昏倒……」德拉科下定了決心,一個昏迷咒就對著哈利的後腦勺開始準備。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Wingardium Leviosa)」一直呆愣愣的站在一旁的羅恩韋斯萊終於回過了神,他搶在德拉科的前頭使用了今天弗立維教授剛剛在課堂上講過的漂浮咒。

  哈利只覺得身體一輕,這讓他情不自禁的鬆開了緊緊抱著巨怪的手臂,在羅恩魔咒的作用下,緩緩的、漂浮著離開了巨怪。而巨怪感覺到背上沒了什麼東西,傻乎乎的停了下來,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它的大個子使他的動作緩慢並且顯得極其笨重。

  「三。」

  「二。」

  德拉科緊張的瞄準巨怪的眼睛,而巨怪此刻也已經停止了張望,它好像終於想起來自己的目標一樣,又慢慢的向阿爾和赫敏逼近。

  「一。」德拉科大喊,「昏昏倒地(Stypefy)。」

  「昏昏倒地(Stypefy)。」

  兩道紅色光芒從他們兩個人的魔杖中同時飛出,並且,無一例外的成功的打中了巨怪的眼睛!

  「快跑!」阿爾拉住赫敏的手,繞開了正向著她們撲倒過來的巨怪,成功的逃出了牆角,並且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然落地的聲音,阿爾長舒了一口氣。

  「它——死了嗎?」在一片寂靜中,赫敏猶豫的問。

  「我想沒有,」阿爾鬆了一口氣之後,輕快的說,「畢竟我們用的只是昏迷咒,完全不可能達到死咒的效果。」

  當大家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獲救表達些什麼看法的時候,門猛地打開,緊接著,麥格教授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衝了進來。

  斯內普教授和奇洛教授緊接著進來了。

  當麥格教授開始對著大家——尤其是剛剛被羅恩韋斯萊用漂浮咒放下來還坐在地上的哈利怒吼的時候,阿爾和德拉科幾乎是以一種看戲的態度看著,德拉科覺得痛快極了,而瞭解前因後果的阿爾純粹是覺得哈利和韋斯萊需要一點教訓。

  「你怎麼來了,德拉科。」阿爾問他,顯然,這個膽大的姑娘現在還有心情閒聊,彷彿剛才差一點就被巨怪打死吃掉的不是她一樣。

  「我還要問你呢,我親愛的阿爾芙妮婭小姐。」德拉科看著她,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她知不知道剛剛她差一點就死了!被一個愚蠢的巨怪殺死!

  當恐懼過去之後,怒火佔領了德拉科的大腦,他憤怒的完全忘記了麥格教授正在訓斥的人裡還包括著他,轉而衝著阿爾大聲的吼了起來:「阿爾芙妮婭赫斯!你居然還敢問我這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就被巨怪殺了!你是傻瓜嗎?就那麼跑到巨怪的面前!」

  「冷靜,德拉科。」阿爾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天知道她只是想和德拉科說幾句話表達一下感謝,為什麼才剛開口就惹火了他!「我不是故意的,是巨怪跑到了我的面前。」

  「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待在人群中間,你還能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享受你的萬聖節晚宴,而不是和一隻臭烘烘的巨怪在女廁所來一個親切會面!」

  「錯過萬聖節晚宴真是太可惜了,可是,赫敏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在聽說她哭了之後不來找她。」阿爾的話讓哈利和羅恩的臉紅了起來。

  「看來潘西說的一點也沒錯,你果然想在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架起友誼的橋樑——但我親愛的年紀次席,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在一窩愚蠢莽撞又衝動的獅子裡挑朋友。」

  身為愚蠢莽撞又衝動的格蘭芬多學院的院長麥格教授:「……」

  「收起你的學院偏見,德拉科,我並不覺得和他們做朋友……」

  「如果你一定要在他們中間挑一個的話,為什麼不挑幾個稍微正常點的呢?向紅毛鼴鼠這種人,你到底是怎麼……」

  「馬爾福!」羅恩氣憤的大叫一聲。

  「天哪,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嗎?你認為我會和韋斯萊是朋友,」阿爾覺得不可置信,「你在侮辱我的交友品位,道歉,德拉科!」

  羅恩:「……」

  「咳咳,我得說句公道話,阿爾芙妮婭,」哈利清了清嗓子,「你剛才還說不要有學院偏見。」

  「我對格蘭芬多沒有偏見!」阿爾堅定的說,「我只對韋斯萊有偏見。」

  哈利:「……」

  鉑金色的少年看上去滿意了一些(……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你滿意個啥,你被帶跑題了還記得嗎少年?),他抬起來他那蒼白削尖的下巴,用一種極其傲慢的眼神打量了羅恩韋斯萊幾眼,對阿爾說:「阿爾芙妮婭,我道歉。另外我得補充一句,鑒於剛才的危險和羅恩韋斯萊先生只有呆傻的站在那裡的表現,我恐怕你對他的不是偏見,那就是事實!」

  「Well,那麼看起來,小馬爾福先生剛才表現的不錯,他在巨怪的棒子下救出了他的同學呢!」陰惻惻的聲音突然響起——直到此刻,他們才注意到一直呆在這裡的斯萊特林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

  阿爾、德拉科:「……」

  斯內普教授露出了一個極其譏諷的表情——具體描述就是他那蒼白,甚至有點發青的臉上面無表情,空洞而麻木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教子和銀髮小姑娘,挑起一邊的嘴角,並且冷哼一聲。

  「教授……」德拉科動了動嘴唇,好半天才發出聲音來。

  「你,還有你,赫斯小姐,」斯萊特林蛇王又冷哼了一聲,「你們真是好樣的,瞧瞧你們啊,多麼的理智又冷靜,你們看起來真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斯萊特林。」

  阿爾和德拉科把頭埋的很低,誰都知道斯萊特林蛇王正在說的是反話。

  「赫斯小姐!馬爾福先生!你們的腦子呢?」蛇王對著他們咆哮——他現在悲哀的發現,自從這幾個孩子入學之後,他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了,他以前絕對不會用音量表達自己的憤怒,「優雅的語言藝術」才是他的追求。

  「如果你們今天死在了這我可一點也不會驚訝,到那個時候,你,馬爾福,我會告訴你爸爸別傷心,至少別為了你這個沒長腦子的傷心!還有你,赫斯小姐,如果你爸爸知道你……」怒吼中的斯萊特林院長一下子頓住。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有些事情不應該告訴這個孩子,至少現在不行。他看著耷拉著腦袋的銀髮小姑娘,默默地歎了口氣。

  「為了你們的魯莽,斯萊特林扣五分,每人。」蛇王嘶嘶地吐著信子,「當然,還有格蘭芬多。」

  即使要懲罰這兩個孩子,也一定要拉著格蘭芬多一起。蛇王的目的十分明確。

  哈利和韋斯萊看起來極其失望,他們可能還指望著憑借幹掉一個巨怪加上幾分呢!

  不過格蘭芬多的麥格教授看起來倒像是願意給孩子們多一點鼓勵:「當然,你們打敗了巨怪,那麼,格蘭傑小姐,為你惹來的麻煩,格蘭芬多再扣五分。波特先生和韋斯萊先生,為了你們的臨危不亂,每人加五分。馬爾福先生和赫斯小姐,為了你們出色的昏迷咒解決了巨怪救下了同學,每人加十分。」

  「現在,」麥格教授看著孩子們,「回到你們的公共休息室裡,大家應該都在那裡享用萬聖節的晚餐,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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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芙妮婭,你還好嗎?」德拉科在回地窖的路上,看著阿爾一直耷拉著腦袋,他低聲問。

  「嗯?」阿爾彷彿才回過神來,「沒什麼……」她思考了一下,突然小聲的說:「德拉科,你有沒有發現斯內普教授的站姿不太對?我覺得他的腿受傷了?」

  「什麼?」德拉科愣了一下,他看起來嚴肅了一些,「我確定,在萬聖節晚宴開始之前,他沒有受傷。」

  「那麼,教授一定是剛剛受傷的……」阿爾一邊說著一邊思索,「萬聖節,巨怪……」

  「這一定是一個陰謀。」德拉科說,他表現得很淡然,但是阿爾明顯感覺到他的嗓音乾澀了一些,「巨怪一定是被某個人放進了學校裡,它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那。」

  「可是為了什麼呢?」阿爾發出疑問,「而且教授是怎麼受的傷?如果知道教授受了什麼樣的傷……」

  「聽著,阿爾芙妮婭,如果不關我們的事就不要管,你知道你現在像一個求知慾過於旺盛的拉文克勞了。」德拉科說。

  「赫斯家世世代代都是拉文克勞,」阿爾翻了一個白眼,「但分院帽說我有野心,我想它沒說錯。」她停住了步子,轉身看向德拉科:「赫斯家族是我的。」

  她宣誓般的說:「赫斯家族是我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和德拉科說這個,也許,她的潛意識裡認定了德拉科這個朋友,如果會有一個人來見證自己奪回赫斯家族的歷程,那麼德拉科會是一個好的選擇。

  「當然,我相信你。」

  阿爾聽見他的朋友這樣說。

  這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愛情神馬的,都是從友情開始的,對吧?

  這章絕對是原著裡格蘭芬多三人組友誼建立的開始,至於哈利和小龍,我總覺得他們如果不針鋒相對互相吐槽的話生活一定會缺少樂趣的!


☆、魁地奇的意外

  阿爾開始了對斯內普教授的觀察,但觀察過了之後,她情願自己什麼也沒有發現。

  「那麼,你知道教父怎麼了?」德拉科壓低了聲音問阿爾,而此時,斯內普教授正在格蘭芬多中間穿行,並且隨時停下噴灑毒液。「教父看起來還不錯,至少必須要很仔細的看才能發現他走路的時候有些不穩,也許傷的不重。」

  「我不知道,但是,斯內普教授是一個傑出的魔藥大師,想想看,如果只是小傷的話,他肯定不會留它過夜的,不是嗎?」

  德拉科的表情看起來凝重了許多。

  「還有,我問到了很淡的腥臭味。」阿爾盯著斯內普教授的腿,低聲說:「昨天我去交論文的時候看了看,我確定教授最近研究的魔藥不會產生這種味道。」

  「腥臭味……」德拉科思索了一下,驚訝的問:「你是說,教父可能被什麼有毒的魔法動物傷害了?」

  「我恐怕是這樣。」阿爾皺起了眉,「教授很可能傷的不輕,這都多久了還沒有好利索的傷口會有多嚴重我簡直不敢想。」她頓了頓,「我說,德拉科,我們得做點什麼,一瓶藥劑怎麼樣?」

  「當然,雖然教父不缺那個,但這是我們的心意。」不過德拉科躊躇了一下:「可是如果教父問我們是怎麼知道他受傷的……」

  「我想一隻普通的霍格沃茨貓頭鷹可以幫我們解決這個麻煩。」阿爾說,她只是想感謝教授的教導,表達自己的心意,但並不需要教授知道。

  德拉科點了點頭,將手邊的毒芽草根上的泥去掉。

  「德拉科」,阿爾突然說:「如果萬聖節晚宴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在場的話,那麼一直到我們收拾了巨怪見到他的時候,這段時間絕對不夠去禁林一個來回。」

  「也就是說,這個危險的魔法動物,教父可能是在城堡裡遇見的,可是,這不可能……」

  他突然停住了,他們兩個對視一眼:「四樓走廊!」

  「哦,不!」聽見了動靜的斯內普教授猛地回頭看向他們兩個,冷冷的目光刺過來,嚇得他們兩個立刻低頭盯著坩堝看,絲毫不敢抬頭。

  「哦不!」阿爾捂著嘴又叫了一聲,「我們的魔藥!」她迅速的抓起了毒芽草扔進了坩堝裡。

  「阿爾芙妮婭,別!」德拉科試圖阻止她,可惜已經晚了。

  「轟!」

  阿爾終於在德拉科和斯內普教授都沒來得及阻攔的時候成功的炸了她的坩堝,並且成功的為她和德拉科贏來了一個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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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份的霍格沃茨冷颼颼的,從阿爾的寢室向外看,連黑湖裡的大烏賊都已經懶懶的不愛動了。阿爾最近最喜歡的就是在休息室的火爐旁烤著火並且讀一本書,她可以這樣待一整個下午。

  「你要多動動,阿爾芙妮婭。」達芙妮和潘西坐在一起討論著她們知道的各種美容咒語並且比較它們的效果——阿爾真心覺得,如果加上這些美容咒語的話,她們所掌握的咒語量是自己拍馬也追不上的。

  「你都胖了,你發現了嗎?」潘西笑著說,她看起來很希望看到這個局面。

  阿爾倒是覺得自己這樣沒什麼不好,霍格沃茨愜意的生活讓她的臉色好了很多,並且也不像以前一樣好像風吹就倒的骨頭架子。

  「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阿爾說,並且得到了佈雷斯的贊同。

  「那麼,你們在研究什麼?」阿爾決定轉移一下話題。

  「美容魔咒,你不是看見了嗎?」潘西說,「那麼,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我想我沒法補充,」阿爾乾巴巴的說,「我連你們現在說的都不知道。」

  她們都詫異的看著阿爾,達芙妮說:「這都是貴族儀態教育的一部分,你沒有學習過嗎?」

  「我媽媽絕對沒有教育過我關於美容的事情,另外,她自己也很少那樣做。」阿爾回憶起自己媽媽那副長相和記憶裡永遠細膩的皮膚,客觀的評價道:「她不需要。」

  「這我倒是可以作證,」在一旁翻著報紙的德拉科漫不經心的說,「我小時候見過她媽媽,是一位非常年輕美麗的女士,在我年幼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阿爾開心的笑了起來,比被人誇自己還開心。

  不過不管怎樣,被指「過於懶惰」,「缺乏運動」的阿爾被她的朋友們拉到了魁地奇場地,(「為了你的身體也為了見證斯萊特林的榮譽」瘋狂的魁地奇球迷德拉科說)觀看這學期第一場——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對決。

  「這簡直是太瘋狂了!」阿爾將自己脖子上那條銀綠相間的圍巾緊了緊,不敢置信的低喃:「這麼野蠻的運動——天哪,德裡安普賽學長在做什麼?」她盯著正帶著鬼飛球在天空中飛的斯萊特林高年級,那個阿爾經常會在公共休息室裡見到的喜歡帶著眼鏡看書的學長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魁地奇會讓所有人瘋狂!」聽見她說話的德拉科在一片尖叫聲中大聲的吼著回答她——即使他們現在緊挨著,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阿爾絕對一個字也聽不見。

  所有人?阿爾可不這樣認為,她現在只有提心吊膽。斯萊特林們在賽場上的時候好像沒有一個人還記得「優雅」為何物。她側頭看了看身邊興奮的快把自己從欄杆上扔出去的鉑金小貴族,想起他經常說自己要在二年級時加入院隊,只覺得一頓膽寒。

  他是想在魁地奇賽場上和哈利正大光明的打架嗎?那在這種類似於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打群架的場合裡根本不顯眼。

  一定是這樣。

  哦,哈利——不,等等,哈利怎麼了?

  阿爾聽見人群一陣嘩然——不是為了比賽而激動,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哈利的身上。哈利的飛天掃帚在劇烈的扭動,就好像要把它的主人從它的身上甩下去一樣。

  這和第一節飛行課的場景一模一樣。而當時,大家只以為是學校的飛天掃帚太老舊了出了故障。

  有人想殺掉哈利!她和德拉科對視一眼,德拉科撅著嘴冷哼了一聲,「波特和我有什麼關係?」他這樣說著,但還是奪過了身邊格雷戈裡的望遠鏡,「借我用用,格雷戈裡。」

  「這是一種詛咒——飛天掃帚可不是那麼容易做手腳的,我假設他可能正在施咒,那麼一定可以看出來。」阿爾低聲在德拉科耳邊說,感覺到她說話時的氣息拂過他的耳畔,他略不自在的輕咳了兩聲。

  「要不那個人正用魔杖指著哈利,要不,他就得緊緊的盯著哈利並且不斷唸咒。」阿爾補充道,但她隨即懊惱的抱怨:「現在整個賽場有的是人盯著哈利唸唸叨叨,這可怎麼找?」

  「我想,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德拉科拖長了語調,把他的視線調整到了格蘭芬多那邊的看台上,「假設格蘭傑是一個有腦子的,那麼她應該會有大體方向——看,她行動起來了!」

  「她的大體方向只會是斯萊特林和斯內普教……」阿爾猛地一拍腦門,粗魯的將望遠鏡從德拉科手裡奪了下來:「不,等等!」

  望遠鏡裡,斯內普教授正表情凝重的緊盯著哈利的掃帚,並且,念著什麼。

  她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空茫——是的,斯內普教授和哈利。大家都認為斯內普教授討厭哈利,但是她想,她和哈利是唯二的兩個感覺出斯內普教授真實感情的人——斯內普教授恨哈利!

  他會恨哈利恨到想把他殺掉嗎?

  阿爾不敢相信。

  在阿爾心中,斯內普教授嚴厲,毒舌,甚至對他自己學院的學生他都不假辭色。但他同時是一個有著非凡才華的人,他是三個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雖然她的爸爸一直為自己只保持了一年的記錄被刷新而不滿並且極力想把她培養成下一個刷新紀錄者。),他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斯萊特林院長。他是阿爾非常敬佩甚至崇拜的人——雖然她只接受了他兩個月的教導並且經常受罰,但是那不能阻止她對斯內普教授才華的傾佩。

  德拉科從阿爾的表情裡讀到了什麼,他壓低聲音:「阿爾芙妮婭,你看見了什麼?」

  「斯內普教授……」

  「那不可能!」德拉科斬釘截鐵的說,「教父不會傷害哈利波特。」

  阿爾懷疑的看著他,在阿爾的盯視下,德拉科慎重的開口:「別問,但我敢保證,在這個學校裡,不會有人比教父更加不想讓波特死。」

  阿爾看著德拉科鄭重的表情,點了點頭,表示相信。她沒有再問下去,並且也相信了他,這讓德拉科鬆了一口氣。

  「走吧,這裡沒有我們的事兒了。」德拉科站起來,「鄧布利多不會讓他的黃金男孩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

  在他的身後,佈雷斯潘西他們都跟了上去,離開了魁地奇球場,即使此時賽場是一片混亂,而斯萊特林們正在抓緊了向格蘭芬多的球門裡投球——勝利唾手可得。

  阿爾扶著圍欄猶豫了一會兒,深深的看了一眼還在努力控制掃帚的哈利,她轉頭,追上了德拉科的隊伍。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在哈利剛剛進入學校的時候,教授對待小哈的態度都來自於他對詹姆和莉莉的感情,這個時候教授恨小哈絕對是有理由的,但是以後,大約會好一點吧(我指的好一點絕對不是他會少找哈利的麻煩),畢竟也是看著長大的。

  哎,過兩天要不要來一個教授範圍呢?有想看的嗎舉個爪唄~~~


☆、留校的聖誕

  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魁地奇比賽實在是混亂的可以,據說,哈利被它發瘋的掃帚在天空上狠狠地甩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終於用他的嘴抓住了金色飛賊——沒錯,他差點把金色飛賊吃了下去。

  這使斯萊特林以六十比一百七十輸掉了比賽。

  糟糕的不止如此,據說當時正在看台上的斯萊特林蛇王的衣袍意外起火——那可是造成了教授席上好大一陣混亂,聽說奇洛教授在混亂中被撞得從座位上掉了下來,差點被踩死。

  這令德拉科懊惱了很久——他要是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當時一定會留著看比賽到最後。哪怕不能改變什麼結果,但至少可以在哈利下場的時候給他添點堵。

  阿爾簡直服了德拉科這種堅持不懈的精神。她現在已經完全懶得管德拉科與哈利之間的相處問題了。她幾乎一直和德拉科待在一起,而偶爾和哈利以及赫敏見面的時候,德拉科就當自己不知道。

  這至少避免了德拉科為了哈利的事和阿爾吵架的情況再次發生,這讓阿爾每次想起都會認真的感謝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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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十二月中旬的時候,湖面已經完全結冰了,現在的冰面厚實的足夠支撐巨怪們在上面開舞會了——如果巨怪們也開舞會的話。不過這倒不影響從斯萊特林寢室向外看的景色,阿爾經常會看見幾隻人魚慢悠悠的經過她的窗口,他們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給阿爾唱幾段歌——那足夠讓人癡迷了。

  可湖面結冰終究是一個問題,這使本來就昏昏暗暗常年蠟燭不熄的斯萊特林寢室更暗了一些,這導致阿爾這段時間更喜歡往圖書館裡跑了。

  最近不知怎麼,在圖書館裡遇到哈利、赫敏和韋斯萊的次數多了起來,他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每次來都抱了很多書匆匆的翻著,就好像能從書哪頁書裡翻出金加隆似的。

  聖誕節很快就要到了,當格萊特羅齊爾級長在公共休息室裡像征性的詢問有誰在聖誕節留校的時候,阿爾毫不猶豫的在登記表上簽了名字——這讓羅齊爾級長愣了愣,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通常情況下,斯萊特林學院不會有人在聖誕節留校的,那種情況很少。

  「回家也只有家養小精靈,還是在學校熱鬧些。」阿爾一臉無所謂的對她的朋友們說。不過這次,就連最愛和她抬槓的潘西都沒有多說話。而德拉科,在聽過阿爾的話之後甚至不再嘲笑哈利「沒有一個像樣的家庭」——他生怕勾起阿爾的一些不好聯想。

  那段時間他甚至有點小心翼翼的對待阿爾,這讓阿爾感到好笑,但又有些溫暖。

  德拉科雖然看起來總是傲慢的要命,甚至在很多人眼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但他對待他的朋友確實是好的沒得說。作為一個受過繼承人教育的馬爾福家繼承人,他在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簡直是無可挑剔。

  事實上,直到假期開始學生離校之前,德拉科還在不停念叨。(「我會把聖誕禮物寄到學校。」「手工奶糖,等我回來會給你帶。」「……什麼?不,那不是聖誕禮物,聖誕節有別的。」)

  這讓潘西一直瞪阿爾,並且在走之前最後還賞了阿爾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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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一大早,當阿爾醒來的時候,她看到了床腳的一大堆禮物——她從來沒收過這麼多聖誕禮物,以前在家的時候他們不過聖誕節。於是這個聖誕節的整個早晨阿爾都在拆禮物中度過了。

  潘西送了她一大本《美容魔咒大全》,達芙妮送的是兩條美麗的純手工蕾絲髮帶——一條是翠綠色,一條是淺紫色,阿爾試了試,覺得和她的髮色搭配極了。佈雷斯也送了她一本書,不過內容讓阿爾極為吃驚——那是一本教女孩如何追求男孩的書,她滿頭黑線的把那本書壓在了書櫃的最下面。

  格雷戈裡和文森特就務實很多,他們送了她很多巧克力和小點心。這倒是和阿爾想到一處去了。因為阿爾送他們的是她自己做的精緻的東方糕點,裝了滿滿兩個大食盒,一人一個。

  令人吃驚的是赫敏的禮物——她以為她會送書的,因為她就是那麼做的,可是事實上,赫敏送了一整套魔杖保養液,這足夠阿爾驚喜的了,她是該好好保養她美麗的白色鬥士,多虧了赫敏給她提了個醒。

  哈利的禮物是一條美麗的手鏈,紫色的水晶晶瑩剔透,像阿爾的眼睛一樣美,讓她簡直愛不釋手,立刻就戴到自己的手上去了。畢竟等德拉科回來以後,阿爾恐怕自己想戴它的機會會很少。

  阿爾在禮物堆裡找了找,她很快就找到了德拉科送給她的禮物。那是一個用綠色彩紙包裝並且打了一條銀色緞帶的精緻盒子,而它裡面的東西更美——一雙用非常罕見的銀龍皮做成的手套。

  那雙手套看起來很薄,阿爾覺得就算帶上了它也能很好的完成一些精細的操作動作,並且有著龍皮手套通常的優點,它很暖,很結實,並且防護性非常棒。手套完美的和她的手貼合,而且根據德拉科卡片上的介紹來看,手套上用銀粉繪出的完全不顯眼的花紋是一種特殊的法陣——有了它,手套就可以在龍皮本身具有的延展性範圍內根據戴上它的人的手來自動調整大小。

  這太神奇了!

  當晚飯的時候,阿爾終於第一次和哈利同桌吃飯——畢竟四個學院加起來也沒有留下多少人,如果還分四個長桌那就太傻了。

  「哦,那麼你就是……」

  「那個可愛的小斯萊特林。」

  「在巨怪的鼻子下救了我們可愛的赫敏、哈利……「

  「……還有我們的小弟弟?」

  「我是弗雷德。」

  「喬治。」

  「代表韋斯萊全家感謝你!」最後一句是那對紅頭髮的雙胞胎的合奏,再此之前,他們一人一句的默契配合讓阿爾一句話都沒有插上。阿爾挑著眉看著這對雙胞胎,他們長得非常像,在此之前,阿爾只是聽說過他們。

  不過,看起來還挺有趣的?阿爾不確定的想。

  「弗雷德,喬治,這是阿爾芙妮婭赫斯,我的朋友。」很明顯羅恩並沒有像給雙方介紹的意思,因此哈利主動說,「阿爾芙妮婭,這是羅恩的兩個哥哥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

  「你們好。」阿爾禮貌的說。

  「你好,美麗的姑娘。」弗雷德真誠的說,「你比那個看起來有媚娃血統的馬爾福家小少爺漂亮多了。」

  阿爾聽了他的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那麼,哈利,感謝你的手鏈,真的很漂亮。」阿爾抬起手腕,向哈利展示了一下手腕上的那串紫水晶。

  「謝謝你的飛天掃帚修理箱!」哈利也很開心對阿爾說。

  「對了,」阿爾吃著烤雞肉,漫不經心的問:「你這兩天都在做什麼?我記得赫敏離校之前你們每天都去圖書館……怎麼,赫敏不監督你了,你就不學習啦?」阿爾笑了起來。

  「不是,我們是要找一個人……」哈利說這句話之前左右看了看,並且壓低了聲音。羅恩韋斯萊看起來好像很不放心這件事被阿爾知道,他不停的在給哈利遞眼色。

  「找人?」阿爾切肉的動作頓了一下,「需要在書裡找?」

  「是的,一個人——那麼,阿爾芙妮婭,你知道……」

  「容我打斷你,哈利,你知道我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德拉科馬爾福嗎?」阿爾這句話讓哈利愣了愣,而羅恩韋斯萊,但是就叫嚷了起來:「我就說,哈利,她和那個馬爾福是一夥的!」

  阿爾沒有說話,她在等待哈利的回答。哈利沉默的看了一會兒,說:「阿爾芙妮婭,我們是朋友,如果這件事告訴馬爾福會對我有所損害,那麼你就不會告訴他的,對嗎?」

  「當然。」阿爾毫不猶豫的點頭,「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你們之間的不和不能影響我和你們任何一個人之間的友誼。」想了想,阿爾補充道:「哈利,你知道,我們最近發現學校裡有些不尋常,如果的信息能夠解答我們的疑問的話,我當然會和德拉科分享。但如果毫無關係的話,我又和他說個什麼勁兒呢?」

  「那麼,你知道——尼克勒梅是誰嗎?」哈利深吸了一口氣,他決定問問阿爾。

  阿爾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下:「那麼,是他嗎?我恰巧知道。」

  「你知道?」羅恩韋斯萊驚呼。

  「閉嘴,你打算讓全天下都知道你們在找這個人嗎?」阿爾甩了他一個白眼,「聽著,哈利,尼克勒梅是一個煉金術大師,他最傑出的成果就是魔法石——據說,現存的最後一塊魔法石就是出自他手。」阿爾覺得,她好像抓到了一些事情的脈絡,但是卻好像缺了點什麼,無法把他們串聯在一起。「他現在應該已經六百多歲了。」

  「六百歲?」哈利驚詫極了。

  「當然,因為他有傳說中的魔法石。」阿爾平復了心情,若無其事的繼續切她的烤雞肉,「魔法石是一種非常神奇的煉金物品,它能夠使人長生不老,還能點石成金。」

  她抬頭看了看哈利和韋斯萊興奮的、彷彿什麼重大難題被破解了似的舒暢表情,沒有再說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給我一些寫下去的動力吧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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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破解的謎題

  「這麼說,你聖誕節的時候你和疤頭相處的不錯?」德拉科坐在斯萊特林休息室的壁爐旁,那個他經常坐的位置,一邊看報紙一邊嘲諷的說。

  「德拉科,重點!重點是,你說哈利為什麼會想起來問我關於尼可勒梅的事?」阿爾皺著眉,小聲的嘟囔著他們已知的所有線索,「四樓走廊的危險魔法動物,哈利兩次遇險,教授受傷,巨怪進入霍格沃茨……」

  阿爾越想越煩躁,她總覺得有些什麼能把這些穿連在一起,可是,該死的,她想不到!

  她看著閒坐著看報紙的德拉科,忍不住抱怨道:「好了,德拉科,能不能幫我想想,那報紙有什麼好看的!」

  德拉科抖了抖報紙,將它疊好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沒有了報紙的遮擋阿爾看到了德拉科領帶上新的領帶夾——那是她送給他的聖誕禮物,一個自己親自設計的領帶夾,簡單的蛇形款式和鑲嵌合宜的綠寶石。雖然寶石不大,並且一個純銀的領帶夾也要不了多少錢,但是德拉科看起來很喜歡。

  「阿爾芙妮婭,我得說,看報紙是一個好習慣。」他驕傲的說著,揚起他那蒼白的尖下巴,得意洋洋:「如果你注意到了的話,三個月以前古靈閣被搶了。」

  「啊?」阿爾奇怪的看著他,「這有什麼……哦,不!等等……難道……」

  「對,沒錯。」德拉科面色凝重的點頭:「古靈閣被搶,但事實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那個什麼東西提前被取走了。」

  「而我大膽假設,這樣東西被轉移到霍格沃茨來了。」德拉科說。

  「那麼,你認為,那樣東西,會是魔法石嗎?」阿爾頓了一頓,「根據哈利的問題來看,尼可勒梅據說和鄧布利多教授是朋友,而提起他大家都會想起的東西就是魔法石。」

  德拉科點頭認同這種說法:「我覺得非常有可能。在四樓走廊的那個危險的魔法動物可能就是專門用來看守魔法石的。」畢竟一隻有危害的魔法動物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霍格沃茨的走廊裡。

  「可是,這大多數是我們的推測,很多地方都站不住腳。」阿爾沉思,「除非我們能夠證實它。」

  「證實?」德拉科嚇了一跳,「你打算怎麼做?跑到四樓走廊去?」

  看著阿爾一瞬間發亮的眼睛,德拉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真不可思議,姑娘,我以前以為你只是一個像拉文克勞的斯萊特林,可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是一條長著獅子心的蛇。」他大喘了一口氣,好像被阿爾氣的不輕似的,「告訴我,你不會把它付諸實踐的對不對?」

  「可是……」阿爾在德拉科的盯視下,不自在的把頭別過去:「不這樣的話,我們怎麼證明呢?」

  「很簡單。」

  於是,在聖誕節假期結束後德拉科和阿爾的第一次單獨談話,就在鉑金小蛇風清雲淡的三個字中結束了。

  當第二天一大早,德拉科在圖書館裡一屁股坐到了格蘭芬多三人組對面的時候,阿爾著實是被嚇了一大跳——她當時就坐在赫敏的對面和她小聲討論變形課的問題。

  「這麼說,疤頭。」德拉科扯起了他招牌的過於傲慢的討人厭笑容,懶洋洋的拖長了語調,「你和韋斯萊已經窮的揭不開鍋,要去打魔法石的主意了?」

  「走開,馬爾福,這不關你的事!」哈利憤怒的說。

  「哈利,小聲一點!」赫敏摀住嘴小聲提醒,抻長了脖子望了望平斯夫人的方向,看見平斯夫人並沒有注意到這邊,她舒了一口氣。

  「聽著,馬爾福!」羅恩韋斯萊表情猙獰,「這跟你沒有關係。」

  「為什麼沒有,好不容易有一個接近魔法石的機會,」德拉科轉了轉眼珠,不懷好意的說:「它配得上馬爾福家收藏架裡的一個位置。」

  「你妄想!」哈利警惕的看著他,「你不可能拿到。」

  「誰知道呢,」德拉科漫不經心的說,「四樓走廊那個可愛的小東西……」他故意把話說的模稜兩可,並且用一種「愚蠢的格蘭芬多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的表情看著哈利。

  「什麼?」韋斯萊覺得不可思議:「你能通過三頭犬!」

  阿爾:「……」哈利,瞧瞧你的朋友,一個不折不扣的豬隊友——他一句話幾乎把所有事都招了。

  通過——魔法石確實在那。

  三頭犬——那個看守的危險的魔法動物,那個使斯內普教授受傷的元兇。

  德拉科的臉色僵硬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就好像他不是第一次聽說四樓走廊裡確實有一個魔法生物並且還是一隻危險的三頭犬一樣 。他冷哼了一聲:「別小看純血家族的辦法,你們幾個……哦,對不起,我忘了,這位紅毛鼴鼠也是一個純血,只不過是一個純血叛徒罷了。」

  韋斯萊看起來簡直想立即站起來對德拉科揮舞拳頭,可是被理智尚存的赫敏給按住了——很明顯,這裡是圖書館,打架可能會被趕出去,還會扣分!

  「哈利,我就說你不能把消息告訴那個斯萊特林的赫斯。」韋斯萊抱怨的對哈利說。

  「別這樣,羅恩。」赫敏抱歉的看了阿爾一眼,「如果沒有阿爾芙妮婭,我們不可能知道尼可勒梅是誰。」

  「可是這樣一來,討厭的馬爾福就知道了。」

  「容我插一句,」阿爾默默的把手裡的書合上,「就算你們不問,我們知道的也不少,比如——」阿爾頓了一下,她覺得這樣做有點對不起朋友,但是原諒她世代相傳的拉文克勞的好奇心吧,為了套出更多的話,「比如,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比賽的那天,斯內普教授著火的袍子。」

  「天哪!」赫敏捂嘴,她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有其他人知道——要知道,放火燒教授的袍子可是大罪過。

  「那是因為斯內普想要害死哈利!」羅恩韋斯萊的臉上也明顯有一絲不自然,隨即,他咬牙切齒的說。「他一直緊緊的盯著哈利的掃帚,還唸咒,他詛咒哈利的掃帚,他想把哈利摔下去!」

  「愚蠢,」阿爾冷哼一聲,「一個強大的足以遠距離影響飛天掃帚的咒語,怎麼可能足足半個小時還沒有把哈利甩下來!因為還有一個人在念反咒!你們看見了斯內普教授唸咒,但你們知道他念的是什麼咒語嗎?」

  「可我們破壞了他對哈利的凝視,然後哈利的掃帚就安靜下來了。」赫敏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

  「我得說,赫敏,你們對斯內普教授有點偏見。」阿爾對著赫敏的態度明顯很多,她用一本正經的,實事求是的語氣說:「當時整個教師席都亂成一團,你們打斷的恐怕不只是斯內普教授對哈利的凝視。」

  赫敏張了張嘴,但什麼也沒說出來,她突然覺得阿爾說的也有那麼一點道理。

  「但你也說了那是教師席,那裡都是教授!」韋斯萊還是不甘心的反駁。

  「斯內普教授也是一個教授,而且是一個在鄧布利多校長眼皮子底下工作了十年的教授,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覺得鄧布利多教授已經老糊塗了,以至於他認不清一個在他手下工作十年的教授的真面目吧!」看著啞口無言的韋斯萊,她悄悄的遞給了德拉科一個得意的眼神,「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奇洛教授是今年才入職的,你怎麼不懷疑他?」

  「奇洛?」哈利沉默了很久之後終於說話了,不過他看起來很驚訝阿爾提出的這個備選項——在他看來,如果懦弱又結巴的奇洛教授能有這麼大膽子的話,那簡直和讓他相信馬爾福也能很友善差不多。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人不可貌相』。」阿爾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誰知道奇洛教授骨子裡是個什麼樣?說不定你看到的都是他的偽裝,那不是更可怕嗎?」

  留下被他們套了話又被忽悠了一頓的格蘭芬多三人組,阿爾和德拉科滿意的離開了圖書館。

  = = = = = = = = = = =

  「怎麼樣?」德拉科得意洋洋,「這樣就可以安全的知道所有事了,愚蠢的格蘭芬多,說他們還沒有巨怪聰明他們還不信。」

  「那麼,我們之前的一切假設都被證實了。」阿爾點頭,「四樓走廊裡確實是魔法石,並且有三頭犬守護,而斯內普教授就是被三頭犬弄傷的——唉,我們之前那份藥劑看起來作用不大,白鮮只能恢復普通傷口,三頭犬咬傷的傷口需要很多步驟處理才能進行癒合治療。」

  「說實在的,阿爾芙妮婭,我真沒想到你這麼信任教父,你居然認為教父會念反咒救那個疤頭。」

  「別傻了,德拉科。」阿爾看了他一眼,「我相信你,也相信教授,但我真的不知道教授當時到底在念叨什麼,至於反咒,我是哄他們玩的,你不會以為我真這麼認為的吧?」

  德拉科:「……」

  「這麼說,奇洛也是你瞎扯的?」德拉科咬著牙問。

  「當然。」阿爾理所當然的說,「不過,德拉科,他並不是一點危險也沒有。」她頓了頓,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又下了某種決定「你知道,我叔叔,所有人都認為他膽小又懦弱,但事實上,我爸爸媽媽一失蹤,他很快就掌握了赫斯家族,然後把我扔到了這兒來。從那之後,我就對這種看起來很弱小的人充滿戒心。」

  德拉科猛地停住了腳步。

  「德拉科,」阿爾也停下了腳步,她抬頭,直視著德拉科藍灰色的眼睛,「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說說阿爾家的糟心事


☆、談話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看起來挺無聊的,但是必要的背景介紹啊……一會兒再放一個教授番外吧

就醬~~~

  「那麼,你有什麼話想說?」德拉科坐在黑湖邊,看著凍起來的湖面,做出了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我以為,」阿爾環顧四周「你會挑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我慢慢談。」

  「別傻了,姑娘。」德拉科四下看了看,甩出了幾個閉耳塞聽,然後收起魔杖,施施然地說:「即使最隱蔽的角落也有可能有漏洞,大庭廣眾之下,誰會注意兩個人是在說什麼正經嚴肅的時還是討論功課,或者談情說愛?」

  「我不會在一年級就和誰談情說愛,」阿爾僵著臉說,「那是早戀。」

  「對不起,這個例子不太恰當。」德拉科聳聳肩:「聽說東方都是挺保守的,我理解——好了,你要說什麼?」

  「說我的家庭。」

  「好吧,作為朋友,我願意聽聽你的煩惱。」

  「這不只是煩惱,德拉科,我需要你的幫助。」阿爾深呼吸,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黑湖面前的這塊雪地上被她施了一個融雪咒,再加上德拉科的保暖咒,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寒冬臘月裡毫無負擔的在室外聊天了。

  「你知道,我是爸爸是赫斯家族的家主,在三年前,我八歲的時候,他和媽媽一起到歐洲巡視家族產業,然後,他們失蹤了……」阿爾眼中流露出茫然的神色,從那以後,她的世界整個被顛覆,她不得不在年僅八歲的時候就離開自己一直以來熟悉的家,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英國。

  那是她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甚至連英語都說的不是很好。她帶著一個家養小精靈斯奇來到了英國的倫敦,在那裡,有一棟以她媽媽個人名義購買的房子——也是四歲時她和她的爸爸媽媽一起居住過一年的地方。

  她靠著每個月從家族金庫中撥出十五加隆的生活費維持生活,並且給自己在留一點上學的錢。這筆錢只是家族給未成年小巫師們的零花錢,由於她沒有成年,並且也沒有古靈閣的鑰匙,所以她完全無法動用她爸爸媽媽的私人財產。

  「我以為家族金庫每個月至少會給30加隆。」德拉科看著她,「據我所知赫斯家族的產業狀況非常好。」

  「那是繼承人才有的待遇,德拉科。」阿爾平靜的說,「你看,我叔叔成功上位以後,就剝奪了我繼承人的身份,並且從待遇上看,15加隆是一個連直系的待遇都沒有達到的數字。」

  阿爾想了想,說:「我叔叔,奧格斯赫斯其實是我爺爺的私生子,我爺爺去世的非常早,當時爸爸只有十四歲,他把當時十歲的叔叔領進了家門,甚至記入了族譜。你知道,貴族們的規矩,私生子是非常沒地位的,而我爸爸早年剛繼承家族的時候據說非常的艱難。儘管如此,他依舊頂住了很多的反對帶回了我叔叔。

  據說叔叔小的時候膽子非常小,十分依賴我爸爸,甚至直到三年前我們都這樣認為。爸爸一直十分愧疚,他覺得是自己當年沒有保護好他才讓他總是沒有安全感。在我眼中,叔叔一直是一個溫和的近乎沒脾氣的人,雖然我出生以後他就搬出主宅,但我其實還挺親近他的。」

  阿爾揉了揉眼睛:「我永遠記得三年前的那天早晨,我的叔叔很早就來到了我家,當時我看見他非常開心,但是他對著我露出了我從來沒見過的一個非常可怕的笑容。那天很混亂,五位家族長老全部聚集在我家的大廳裡。

  我叔叔宣佈了爸爸媽媽失蹤的消息,並且直接表示要接管家主之位。奧德利爺爺當場反對,他認為在沒有確定我父母生死的不能重新確立家主,應該在五大長老的監護下以我的名義維持家族正常運轉。並且哪怕,哪怕……最壞的狀況發生了,繼承家主之位的也應該是我。然後……」阿爾講到這的時候顫抖了一下,她用手死死的摀住嘴,防止自己哭聲出來——即使她的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阿爾芙妮婭,阿爾,阿爾……」德拉科慢慢靠近她,聲音低低的,他試探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盡可能放柔了聲音的安慰她:「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不,沒有過去,那天的場面是她這一輩子最難以忘懷的事情——他的叔叔,那個她一直以為溫和到沒脾氣的人,在奧德利爺爺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猛然拔出了魔杖,對著奧德利爺爺發射了一個刀砍咒……

  鮮血在大廳的潔白地磚上蔓延,在阿爾尖叫著摔倒在地的時候,那血液蔓延到了她的身下,還是溫熱的。

  「最後的結果就是,我被送到了英國。」阿爾努力的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情緒,她以為她做的很好,就好像最初到英國的時候,每天伴隨著噩夢入睡,夢裡是漫天的血跡,有在她面前倒下的奧德利爺爺,有她臆想中的爸爸媽媽,還有她自己。

  沒人知道她是怎麼熬過那最艱難的、最初的六個月的。

  但她熬過來了。八歲的她知道了有些事必須靠自己,她要親自找回父母,親手奪回家族,她還要——報仇!

  「我叔叔對外宣佈的理由是我因為父母失蹤受到刺激導致魔力暴動,要將我送去英國治療。然後他就把我扔到了英國,希望我自生自滅。我們家族在東方的大部分產業其實都是我爸爸發展起來的,有很多人對我爸爸非常忠誠,這也是家族長老們權力減少的原因。我叔叔就是利用了這一點,五大長老有三個都和他一夥兒了,而在奧德利爺爺被殺後,另外一個傾向於我的列文長老選擇了緘口不言。

  我叔叔把我扔到英國的主要目的是讓我與家族裡對我爸爸非常忠誠的人隔離開,其實殺了我才是最一了百了的,但是我不知道他在顧忌什麼沒有這麼做。」

  「活著,就有希望。」德拉科低聲說。

  「你說的沒錯,活著就有希望。」阿爾冷笑了一聲:「即使他得到了長老認可又怎麼樣,他現在根本無法完全繼承家主之位,家主印信和信物他都沒有得到,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赫斯在英國的老宅到底在哪——最後的家主認證必須在赫斯莊園進行,而這個地方,只有歷代家主才知道。我的繼承人認證就是在赫斯莊園進行的——雖然當時我還是一個襁褓裡的嬰兒,根本什麼也記不住。但是最遲成年,我會得到赫斯莊園的召喚。」

  她盯著德拉科的眼睛看:「這是我的優勢。」

  德拉科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他當然知道阿爾和他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她在表達對於他的信任,並且,在尋求他的幫助。

  他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他無法全面考慮,也無法完全站在馬爾福家族利益的角度考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認定他的朋友。

  「我沒有人脈,沒有資金支持,沒有真正可調用的勢力。但我卻擁有最重要的東西——血脈和魔法的認可。」她講目光投向城堡的方向,「只要我能夠找到赫斯莊園的所在地,能夠進入莊園,我就能夠獲得家主認可,成為赫斯家族真正的掌權人。」

  「你需要我幫助你什麼?」德拉科看著她,認真的問。

  「謝謝,德拉科。」阿爾說,「我只是希望暑假的時候可以和你父親見上一面。」

  她需要得到力量,無論是用來尋找她的父母,還是為了報仇——至於她那個宣佈了父母失蹤,並且在此之前就得到了三位家族長老支持的叔叔,無論如何她也不會相信他在這些事情中扮演的是一個卑鄙的無辜的旁觀者。

  這是一個陰謀!而他叔叔就是這一切的元兇!

  她需要英國貴族的勢力——赫斯家族在英國並非沒有產業,事實上,她的家族身為一個享譽千年的魔藥世家,積累起來的人脈勢力簡直不可想像。整個英國巫師界最頂尖的大家族個個都受過赫斯家族的恩惠,這些家族手中都有和赫斯家族簽訂的魔法契約!

  赫斯家族大都是專研型的巫師,並不擅長經商,因此,家族產業大多不是自己經營的,而是其他家族重要產業的股份。她爸爸是少有的擅長經營的家主,也正是她爸爸,讓赫斯家族走上了一個新的頂峰。

  而馬爾福家的煉金產業,就有赫斯家族的一部分股份——這也是阿爾要見盧修斯馬爾福的原因,她要用這部分股份換得一個利益盟友,踏出她走入英國巫師貴族勢力的第一步。

  她之所以和德拉科說這些,一個原因是她必須要讓馬爾福家主知道她家族中目前真實的情況。她看起來處於劣勢,但實際上,魔法契約的力量才是最為強大的。即使她現在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嬰兒,只要魔法契約保護的是她的利益,那麼,她的叔叔就不可能得到一分一毫——除非她死,除非他的叔叔成為魔法契約中的合法繼承人。

  而另一個原因——這些事情憋在她心裡很久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完全信任一個認識時間並不長的小巫師,但,不可否認的是,當德拉科獨自一個人走在隨時可能遇到巨怪的城堡裡找她時,她就完完全全的信任她了。

  因為她知道,這對一個謹慎的斯萊特林來說是多麼不容易。

  德拉科,我已經認定你,是我願意托付一切的朋友了。


☆、斯內普番外(1)

  鄧布利多的守護神來傳話的時候,斯內普正在給他那個鉑金色的、每天像只大孔雀一般招搖的朋友熬製榮光藥劑。

  聽了守護神帶來的話之後,他手一抖,將本應該放兩滴的水蛭汁液倒進去了整整半個試管——魔藥還可以挽救,但是口味問題——他惡意滿滿的想著,偶爾讓那個傢伙喝點臭雞蛋味的也沒什麼大不了。

  三年了,他就沒聽到守護神帶過什麼好消息。當然,也很少有人用守護神找他。

  上一個用守護神給他穿話的還是在三年前,一個他只是聽說過卻從來沒見過的男人丟給了他一個麻煩。

  而今天,鄧布利多又扔給了他一個麻煩——讓他去給一個小巫師做接引人。

  聽聽,鄧布利多終於因為糖分攝入過量以至於糊住了他的整個大腦嗎?他難道忘了上一個他接過的孩子最後罹患「斯內普終身恐懼症」了嗎?那個可憐的,已經進入魔法部工作的孩子現在都還不敢和他曾經的魔藥教授打照面,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今天又提起來讓他去做接引人?

  當然,很快他就知道了,那是一個三年前突然出現在霍格沃茨錄取通知單上孩子——一個赫斯!

  果然,這個赫斯……那個在魔藥協會裡非常有名的長居東方的魔藥大師,希爾赫斯的女兒!那個莫名其妙的守護神的主人和他的麻煩!

  看來今後的七年他將會非常勞累了——一個波特,一個馬爾福,還有一個赫斯!

  為什麼是我?因為我是最後一個流有普林斯血脈的後人?真是見鬼!

  他最終還是去接那個小赫斯了。那個小姑娘長得還挺好看,一頭在陽關下閃閃發光的銀髮讓他想起了他的老朋友。一雙清澈的紫色眼睛帶著一點謹慎和拘束的看著他,但無論如何,她都盡力讓她自己看起來鎮定優雅——他很欣賞這一點。

  他陪著小姑娘到奧利凡德那去買魔杖——奧利凡德的愛好一直以來就是讓客人一個一個的試魔杖,但其實他幾乎可以一下就確定。但今天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尋常,他似乎看起也不太能確定。

  小赫斯一個一個的試著魔杖,直到整個店面都好像被洗劫了之後,才找到那個屬於她的魔杖——魔杖竟然具有出人意料的戰鬥潛力,這讓他來了興趣,她看起來是個與眾不同的赫斯,或許,會進入格蘭芬多?

  那真不錯,他在心中扯著嘴角冷笑,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給這個小麻煩扣扣分了。

  然而最後的結果出人意料,但還在情理之中——她進了斯萊特林。當然,她的戰鬥天賦也在斯萊特林的一年級首席爭奪戰上表現的淋漓盡致,一個獨自生活三年的小巫師竟然差一點就贏了他受過多年繼承人教育的教子。

  真是無與倫比的戰鬥天賦!

  隨即他又在魔藥課上見識了她不同尋常的天賦——她完美的生死水改進方法,不管這個方法是她爸爸研究的還是她自己研究的,作為一個一年級的學生能夠掌握這個本身就代表著一種能力。

  或許,這也不是一個特別麻煩的麻煩。他這樣想著——收一個聰明伶俐的學徒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很短的一篇番外,大家湊活看~~~


☆、惑感魔藥

  自從阿爾和德拉科談過話以後——其實那算不得一場談話,充其量不過是單方面的倒苦水,但他們兩個的關係明顯更好了。在兩個孩子擁有一段共同的秘密之後,他們的關係總會飛速發展。而阿爾對德拉科敞開心扉的內容,就是這樣一段秘密。

  「我發現你們這兩天好像變得非常要好。」早餐的時候,佈雷斯摸著下巴,探究的看著德拉科和阿爾,「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嗎?」

  「會發生什麼事情?」阿爾漫不經心的說,順便查看這她今天的課表,「有一節黑魔法防禦課,看來我得少吃點早餐了!」

  「我們一向很要好。」德拉科淡定的說,並且在阿爾還沒有要求的時候,將她喜歡的草莓果醬推到了她的手邊。

  「是這樣嗎?」佈雷斯懷疑的看著他們兩個小聲的嘟囔著,「只是感覺,這兩天,尤其……」

  「好了,佈雷斯,快點吃吧,我們要去上課了。」阿爾打斷了佈雷斯的小聲嘟囔,因為她看見潘西已經雙眼冒火的在盯著她了——那個幾乎把「暗戀德拉科」寫在臉上的姑娘,看起來好像要立刻抽出魔杖再和她決鬥幾個來回似的。

  她之所以沒有這樣做估計是因為明白自己打不過阿爾,在首席戰的時候她就明白那姑娘的實力非常強,而斯萊特林從來不會做明知不可為之事,斯萊特林永遠應該是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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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魔法防禦課在大家捏著鼻子中度過了,阿爾在這堂課上不能說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奇洛堅定了她研究一種短期迷惑味覺的藥劑的決心。她利用了整整一堂課把她之前查到的資料整合在一起,並且計算出了初步的藥方。

  「阿爾,下午沒有課,一起去圖書館嗎?」下課之後,德拉科收拾書包時,對阿爾發出邀請。

  潘西為了德拉科對阿爾的稱呼「哼」了一聲。

  「好的,德拉科。」阿爾點頭,笑瞇瞇的回答,「不過我現在要去找斯內普教授,我簡直迫不及待了。」對於一個熱愛魔藥的人來說,她的藥方永遠是最重要的,她簡直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藥方拿給斯內普教授看看。

  「她說,她迫不及待的要去找誰?」達芙妮一臉的不可置信,她覺得她聽錯了什麼……斯內普教授?地窖蛇王?

  梅林啊,那可是一個連斯萊特林的小蛇們都畏懼的人物——即使他對待小蛇們還是非常偏愛的,但也僅僅是和格蘭芬多們對比。實際上,就連小蛇們也很少在他那裡得到笑臉。

  「沒錯。」德拉科一臉淡定的點頭,表示自己見怪不怪了。他這堂課坐在了阿爾旁邊,一直看著她用一種「嘿嘿嘿嘿」的一點也不貴族的表情在寫著什麼,「應該是研究出了一份魔藥配方所以急著讓教父看。」

  阿爾匆匆行在走廊裡,一點也不淑女的過大步子讓她黑色的校服袍子一直在身後翻滾,如果不是她還有一頭靚麗的銀髮,那麼恐怕會被路過的人當成誤服減齡藥劑的斯內普教授。

  「教授!」阿爾在地窖的門口堵到了正準備去禮堂吃午飯的斯內普教授,直到這時她才微微恢復了清醒——即使她興奮的吃不下午飯,但很明顯她不能阻擋斯內普教授去吃午飯。

  她這是被自己的第一個獨立研究的藥方沖昏了腦子。

  「我假設你中午不去吃飯而來這裡堵著你的教授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赫斯小姐。」斯內普教授皺了皺眉,上下打量著她。女孩從黑魔法防禦課教室一路衝到了地窖,這段不短的距離讓她微微氣喘,並且臉頰泛紅——但這泛紅恐怕不只是累的,還有興奮的。

  斯內普教授沒有忽略她手裡緊緊捏著的羊皮紙:「如果我沒記錯,我交代你的那篇論文應該下周再交,你來是想告訴我你兩天就寫完了,並且打算從我這再領走一個題目嗎?」他伸手從還在大喘氣的阿爾手裡拿過羊皮紙,「為了你的積極態度……」

  他突然頓住了。

  阿爾這會兒終於喘勻了氣:「抱歉,教授,我太著急了,您去吃午飯吧,我一會兒……」

  「跟我進來。」她的魔藥教授打斷了她,猛地轉身推開了身後地窖的門。

  這間蛇王辦公室阿爾已經非常熟悉了,畢竟她是這裡的常客。而斯內普教授一進屋子就把羊皮紙扔在了他的桌子上,然後他坐到了辦工桌的後面,雙手交叉,手肘支在桌子上認真的打量著她。

  「這個是你單獨研究的?」斯內普教授用他特有的絲滑又低沉的聲音問。

  「是的,教授。」阿爾雖然很高興,但是她卻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生怕自己露出一點笑意——那說不定又會扯出斯內普一篇直指人心的刻薄話。

  斯內普教授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扯起了嘴角,一向面無表情的臉好像並不太適應這種動作,因此只是短短的一瞬,就恢復了原來的表情。

  阿爾有些呆滯,她幾乎以為自己剛才眼睛出了毛病……她剛才沒看錯吧,教授,笑了?

  做夢了吧!阿爾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處在一片恍惚之中。原諒她吧,她以為最好的狀況只是教授不鹹不淡的說幾句只有深入分析才能聽出讚揚的話,看見教授的笑是她連想也不敢想的事。

  「教,教授?」阿爾小心翼翼的說。

  「去儲物櫃裡將需要的材料拿出來。」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的說。

  「是的,教授。」阿爾樂顛顛的跑去了儲物櫃。她的藥方只是理論上的完成,雖然她覺得自己推算的完美無缺,但具體還要實踐一下。

  很快,地窖裡的兩個魔藥狂熱愛好者就都忘記了自己沒有吃午飯,而是認真的討論起來。

  「說說,你是怎麼想要發明這種魔藥的?」斯內普教授一邊照著阿爾羊皮紙上製作魔藥,一邊聽聽阿爾在魔藥發明過程中的想法和心得。

  「呃……」阿爾覺得自己是在難以啟齒,知道她的魔藥教授將一直盯著坩堝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臉上,她才小聲的說:「是……因為奇洛教授……呃……」

  「那麼,那個蠢貨終於還是有點用處的。」斯內普教授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瞪了想要伸手將芨芨草遞給他的小姑娘一眼,嚇得她趕快縮手不敢再亂碰一下,這才滿意的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坩堝上。

  許久,他狀似無意的說:「離他遠點。」

  他?阿爾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個他,恐怕指的是奇洛。

  為什麼斯內普教授要讓她離奇洛教授遠點?難不成,那個結結巴巴有點神經質的男人,真的有什麼問題?

  「這個步驟再提前五秒加入鷹頭馬身有翼獸的眼淚效果應該會更好。」阿爾的思索被斯內普教授打斷了,他低頭在阿爾的那張羊皮紙上寫了些什麼。「你是怎麼想到要用迷情玫瑰的花汁的?」

  桌子上有一小瓶粉紅色的汁液,那是迷情玫瑰的花汁,它和那瓶淡藍色的鷹頭馬身有翼獸的眼淚都屬於教授的私人收藏。迷情玫瑰的花汁是迷情劑的主要材料,因此斯內普教授沒有把它拿到公共藥櫃中,他可不想給那些腦袋裡塞滿了芨芨草的高年級提供任何幫助。

  「因為迷情劑的特性,教授。」說起這個,阿爾明顯非常興奮,「迷情劑的味道因人而異,它會讓聞它的人感受到一種最放鬆,最舒服的味道——但它本身並沒有這種味道。我們已經有了暫時消除味覺的藥劑,但是據我所知那東西不太好做,它的很多材料都太貴了,根本就不實用。因此我想到了迷惑感官的方向,而迷情劑恰恰是迷惑藥劑中最常見的一種,並且迷情玫瑰汁液的價格要便宜很多。」

  「很好。」她的魔藥教授點了點頭,「總算你還是一個有腦子的,不過,我注意到你一直在計算藥材價格。」

  「呃,教授,你知道,奇洛教授在給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上黑魔法防禦課呢!」阿爾小聲的說,她怕斯內普教授認為她不尊重教授。

  「這樣的話,」斯內普教授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這讓阿爾鬆了一口氣。「你可以私下買——這個一劑的藥效是多久?」

  「一個小時。」

  「看來我得恭喜赫斯小姐能夠在最後的時間裡小賺一筆了。」斯內普教授說,「另外,本周每天晚上七點到九點到魔藥教室來,做完整的魔藥反應試驗記錄,如果順利的話,在放假之前就可以通過魔藥協會的審核,並作為一種註冊藥劑被允許在整個巫師界售賣了。」

  「什麼?」阿爾有點不敢置信,她之前並沒有想到那麼遠,並且就算是向魔藥協會申報註冊新型藥劑,走完整個流程估計也要大半年,她沒想到教授居然說放假之前就可以完成這些。

  「咳。」斯內普教授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作為副會長之一,讓他們加快審批速度這點小事還是能做到的。」

  「謝謝教授!」阿爾對著斯內普教授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她知道這種事情越早完成越好,何況也不是所有魔藥協會裡的人都是好人。阿爾現在孤身一個人沒有可依靠的勢力,如果被人搶了成果都沒處哭去,斯內普教授如果願意打一聲招呼的話,不止審批的時間會大大縮短,還起到一種無形的威懾作用,防止有人打阿爾一個小姑娘的壞主意。

  「謝謝你,教授。」阿爾看著他的魔藥教授,再次鄭重的道謝。

  斯內普教授扯出了一個與剛才不同的,絲毫沒有誠意的彆扭假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謝謝噗噗噗噗噗汪和歲月靜好~~~感謝你們的支持

  送你們一個教授的微笑^-^


☆、誤傷

  第二十五章 誤傷

  從斯內普教授的地窖裡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阿爾揉了揉因為飢餓而咕咕叫的肚子,拎著書包沿著樓梯向上走。

  現在她肯定是不會指望能在大廳裡找到東西吃了,不過,說不定德拉科會給她留一點。想到這兒,她的腳步輕快了一些,準備趕到圖書館去找德拉科。

  說不定可以和城堡裡的畫像和幽靈們打聽一下廚房的位置,這樣就不用擔心誤了吃飯的時間了。

  「普賽,我要是你就不那麼囂張。」在阿爾即將轉過這個彎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這麼說。

  阿爾突然頓住了。

  普賽,整個霍格沃茨只有一個姓普賽的,就是斯萊特林五年級的年級次席,德裡安普賽。在阿爾的印象裡,他是一個非常溫和的人,阿爾經常能在公共休息室或者是圖書館看到他,他總是在看書。不過如果你認為他是一個書獃子那就大錯特錯了,阿爾不是沒有看到過他在魁地奇賽場上的那股瘋狂勁兒。

  更何況,他是五年級的年級次席,而爭得那個席位需要的是在整個五年級中極強的實力。

  「巴伯,躲開些,你擋著我們的路了。」阿爾聽見他一向溫和的學長用一張懶洋洋的語調說——看來這種拖長了聲音的傲慢語氣是個貴族都會,並不是什麼馬爾福家的專長。

  阿爾在拐角處稍稍探頭,仔細的評判了一下目前的狀況——可不太妙。

  三個金紅色的格蘭芬多高年級——看樣子大概得五年級了,擋在了德裡安普賽學長面前,而普賽學長身後還護著一個斯萊特林一年級。那是斯克裡普斯,阿爾記得他,當時在首席爭奪戰上最先向她發起攻擊但不幸被反彈的魔咒擊昏的兩個人之一。他是一個小貴族家的繼承人,當時為了討好德拉科第一個向她下手,但顯然德拉科並沒有買他的賬。

  並且當德拉科和阿爾和好之後,這個斯克裡普斯就很少出現在阿爾的面前了,他總是盡量的走在人群中間,不與阿爾發生交流。

  前面的衝突還在繼續,開起來好像是一個格蘭芬多一年級和斯克裡普斯發生了一些衝突,那個格蘭芬多被斯克裡普斯擊敗了之後他的哥哥帶人來找他的麻煩,正好被普賽學長碰見。

  「我要是你,巴伯。」普賽淡淡的說,看起來姿態很放鬆,但是阿爾在後面已經看見了他將手伸進了口袋裡,在口袋裡握住了魔杖,已經在隨時準備攻擊了。「我就會去好好管教自己的弟弟,畢竟他輸的太難看了不是嗎?並且,你,身為一個五年級替自己弟弟找一個一年級麻煩已經夠難看了……」他頓了頓,然後來回打量了面前的三個人,「還帶了兩個人來一起圍堵一年級!能要點臉嗎,巴伯先生。」

  那位巴伯先生已經氣的臉色和領帶上的顏色相同了,一樣的紅彤彤。他怒吼道:「我沒有刻意堵這個一年級的斯萊特林!我只是和我的朋友在走廊裡碰到了他!」

  「可我來的時候正看到你和你的朋友們用魔杖指著他呢!格蘭芬多不愧是勇者的學院,瞧瞧,三個五年級同時用魔杖指著一個一年級,多麼的勇敢!」普賽學長用一種類似詠歎調的聲音感歎道——阿爾覺得,那簡直能氣死人。

  阿爾明白了普賽學長的意思,他明白格蘭芬多的意氣用事,但是格蘭芬多們同樣很好拿捏。就好像現在,他們就對不會做那種「以大欺小」或者「以多欺少」之類的事情。他們可能在一時衝動之下對斯克裡普斯拔出魔杖,但是如果有人提醒,讓他們找回一點理智意識到這是在「以大欺小」,那麼,他們就絕對不會動手——哪怕自己被氣死。

  想通了這一點,她放鬆了下來。其實她剛才一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出去幫忙,並不是她膽小怕事,但是,她同樣是一個一年級,很有可能也會被普賽學長一起護在身後,到成了添麻煩的。

  阿爾知道自己的斤兩,即使她懂得很多魔法,但是無論是從實戰經驗上還是魔力的深厚程度上都不能和五年級比,她是一個理智的斯萊特林,絕對不會做出以卵擊石這種事情。

  她知道這裡多半是不會打起來了,但為了謹慎起見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呆在了那個角落裡——以防萬一,她雖然不能正面出擊給學長分擔點,但是趁亂用盔甲護身護住斯克裡普斯給學長減輕負擔還是可以的。

  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會成為魯莽的格蘭芬多們動手的導火索。

  = = = = = = = = = = = = = = = = = =

  「阿爾,阿爾!」當德拉科他們得到消息趕到校醫院的時候,阿爾已經心情愉快的看著龐弗雷夫人對著三個格蘭芬多一頓怒吼,當然,最令阿爾開心的事是龐弗雷夫人遞給他們的療傷藥劑——呈灰色的骨骼藥劑!

  正常的骨骼藥劑是乳白色的,配合著專用的醫療魔咒,很快就可以治療骨折,呈灰色的骨骼藥劑一定是一種特殊口味,或許,看那三個格蘭芬多的臉色,非常有可能是泥巴口味的。

  那一定很難喝,阿爾幸災樂禍的想著。

  而阿爾,因為是一個一年級學生,在這場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爭鬥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並且她還無恥的利用了自己的外貌優勢扮可憐,因此龐弗雷夫人對待她簡直溫柔極了。

  因此,德拉科等人進入校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阿爾坐在病床上,頭上纏了一圈紗布,隱隱還透出一點血色。而龐弗雷夫人溫柔的站在病床邊和聲細語的和她說話,同一年級的斯克裡普斯正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看起來非常的哀痛(?),就連普賽學長都表情沉重的抿起了唇的蒼涼(?)場景。

  後來據佈雷斯說,當時他們差點沒嚇死,還以為她已經沒救了,正勉強坐起來交代後事。(……)毫無疑問,佈雷斯被修理的很慘。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三步並兩步衝到了阿爾的面前,甚至忽略了龐弗雷夫人的吼聲。(「誰允許你們隨便闖進來還大聲喧嘩的,病人需要安靜!」)

  「對不起,夫人,」阿爾趕快出聲,「我的朋友們只是太擔心我了,我一會兒就可以走了是嗎?」

  「我恐怕不行,親愛的,」龐弗雷夫人說,「你得在這裡住一夜,如果你不想留疤的話。」

  「謝謝您,夫人。我會在這裡住一夜的,」阿爾對龐弗雷夫人表示感謝,並表明自己會乖乖的在這裡住,「那麼,夫人,我的朋友們恐怕是擔心壞了,我能和他們說會兒話嗎?」

  「好吧,」龐弗雷夫人看起來很不情願,但是她還是同意了「十五分鐘,快一點。」說完,他就走了。

  「那麼,阿爾,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德拉科一屁股坐到了阿爾床邊的椅子上。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和三個五年級的格蘭芬多打起來了,然後一不小心頭磕到了畫框上,流了點血,就這麼簡單。」阿爾聳聳肩說。這真是無妄之災,她一直在角落裡安安分分的注意著事態發展,眼看就沒什麼事了,結果居然被一個格蘭芬多發現了,並且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向她的方向發射魔咒,沒有辦法,他們只能開戰,然後阿爾和普賽學長聯手給三個格蘭芬多造成了不同程度的骨折。

  甚至普賽學長和斯克裡普斯都沒有受傷,而她卻因為一個石化咒打到她的盔甲咒的力度太大被震得後退了幾步,腳下一個沒踩穩,就一頭磕到了一副在走廊上的畫框上。並且血跡染在她的銀髮上顯得尤其顯眼,血液順著她的頭髮向下流,看起來十分可怕,大家都嚇壞了,就趕緊把她送來了校醫院。

  「我高估了格蘭芬多們,」阿爾撇撇嘴說,「我以為我的盔甲咒根本頂不住他們的魔咒,但事實上,他們三個的魔咒都打上了也沒有被破開。」

  「是沒破開,」一直沉默的普賽學長涼涼的說,「但你被震退然後磕破了頭。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魯莽的斯萊特林,你怎麼不是一個格蘭芬多。」

  這句話得到了德拉科的點頭贊同。

  「嘿,我怎麼不是一個斯萊特林!」阿爾抗議,「我不是一直在角落裡等著偷襲嗎?」

  「你應該掉頭就走!」普賽不貴族的翻了個白眼,「見鬼的,我要怎麼會去向格萊特匯報說有一個一年級在我的保護下受傷了!」他拍了拍一直愣愣的站在一旁的斯克裡普斯的腦袋,「走了,迪奧。」說著,就轉身走出了校醫院。

  迪奧斯克裡普斯站在阿爾床前沒有動,好一會兒,知道普賽學長走到了門口,他才下定了決心一般的飛快的對阿爾鞠了一個躬,快速的低聲說:「謝謝你。」然後飛快的追上普賽學長,離開了校醫院。

  「瞧瞧他,就好像遺體道別似的。」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潘西譏笑了一句。

  「別這樣,潘西。」達芙妮看了她的好友一眼,明明剛才在圖書館聽見信兒的時候擔心極了,怎麼到了阿爾芙妮婭面前就一句好話也沒有了。

  阿爾看著圍在床邊的朋友們,扯起了嘴角——被朋友們關心的感覺真棒,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出現了一個對阿爾人生影響很大的人,你們一定猜不到是誰,霍霍霍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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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

  「砰!」校醫院的大門被猛地推開,兩扇門由於經受了巨大的推力直接撞到了牆上發出巨響,然而推門的男人速度太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帶著他翻出黑浪的袍角整個兒走進了校醫院。這也導致反彈回來的門差點拍在跟在他身後的老校長——鄧布利多先生的臉上。

  「西弗勒斯,小聲點,這裡是校醫院。」龐弗雷夫人有些不滿的說。她一直俯身查看女孩的情況,被突然的一聲巨響嚇到了。

  「波比,鑒於校醫院裡現在只有一個病人,而這個病人現在睡像個死人一樣,如果這聲音能夠吵醒她,那麼我們就不用費力氣了不是嗎?」西弗勒斯斯內普,斯萊特林的院長,地窖蛇王刻薄的說。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他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學生,嘴唇抿得死緊。

  說實在的,他覺得這一切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那個銀髮的小姑娘昨天還活力滿滿的大中午將他堵在地窖展示她自己研究出的魔藥,而今天一大早自己就收到校醫院的通知說她昏迷在床,而且狀態非常不好,這任誰都不太好接受。

  銀髮的小姑娘此刻無知無覺的躺在校醫院的床上,她的臉色一貫蒼白但是總還是能看見一點血色的,但現在,簡直蒼白如紙。就連嘴唇也沒有了粉色的、雖然顏色有些淡但還算健康的顏色,而是變成了類似於灰白的看上去就讓人不放心的顏色。

  她的眼睛緊緊的閉著,長長的睫毛經過了陽光的照射在她的眼下投下陰影,她的眼下已經有一片青紫,看上去像是很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斯內普咬牙切齒的問,「誰能告訴我,我好好的一個學生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哦,西弗勒斯,冷靜,讓我們聽聽波比怎麼說。」鄧布利多也緊緊皺著眉頭,將疑問的目光投向了龐弗雷夫人。

  「這孩子昨天被送到了校醫院,連同三個格蘭芬多一起。」龐弗雷夫人說,「當時她只是磕破了頭,流了一點血。」

  「等等,你是說,她昨天,一個人和三個格蘭芬多打架了是嗎?」斯內普教授憤怒的打斷了龐弗雷夫人。

  「聽我說完,」龐弗雷夫人有些不悅,不過她能理解斯內普教授的心情,作為一個斯萊特林,護短是他們的天性,就好像一條大蛇盤踞在自己的領地前,企圖越界傷害領地內中任何東西的人都會受到毫不留情的絞殺。「她,和三個格蘭芬多五年級,還有一個斯萊特林的五年級和一個一年級一起來的,三個格蘭芬多五年級都有骨折,她的頭被磕破了,另外兩個斯萊特林倒是毫髮無傷。」

  「我看了看她的頭,只是普通的磕傷,但是為了防止留疤,我建議她在這裡住一晚。」

  「今天一早我叫她起床的時候,發現她的狀況不太對,她已經進入昏迷狀態了,根據檢查,我發現她身體裡的血液好像越來越少,還有她的生命力,也在不斷被削弱——就好像被什麼吸取了一樣。」龐弗雷夫人頓了頓,「我找不到原因。」

  校醫院裡靜了一瞬,在場的三個成年巫師都知道生命力和血液不斷流失意味著什麼,如果不能找到原因徹底解決的話,無論如何拖延這孩子都難逃一死。

  「還有,這女孩額頭上的傷口一直沒有結痂,但是也沒有流出血,我認為可能是不斷流失的血液和生命力讓她沒有辦法癒合。」龐弗雷夫人最後補充道。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鄧布利多教授看了看斯內普慘白的臉色代替他開口,詢問龐弗雷夫人。

  「我叫你們來,一個是這孩子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西弗勒斯是她的院長,另外一點,西弗勒斯,我需要補血劑和生命藥劑。阿不思,我需要你幫我找出原因,從症狀上來看,這實在是太像中了黑魔法詛咒的結果了。」

  「好的,波比。」鄧布利多教授點了點頭,很快就走到床邊揮舞著魔杖開始唸咒。

  「西弗勒斯,能聯繫到這孩子的家長嗎?」龐弗雷夫人問。

  斯內普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恐怕不能,這孩子跑到霍格沃茨上學本身就說明一種問題了。」

  在龐弗雷夫人的歎息聲中,他一聲不吭的離開了校醫院,回到地窖去熬製魔藥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怎麼阿爾還沒有來?」早餐時,德拉科坐在長桌上,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找到阿爾的身影,詢問身邊的佈雷斯。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睡過頭了,反正第一節又沒有課。」佈雷斯說,「不過今天院長和鄧不利多教授也沒有來禮堂吃早飯。」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德拉科有一點不好的預感,他加快了吃早飯的速度,打算一會去校醫院看看阿爾,和她一起回來。

  正這樣想著,只見黑袍的斯萊特林院長寒著一張臉大步走進了禮堂,不過他並沒有去教授席,而是直奔斯萊特林長桌。

  「你們昨天有誰,」黑袍院長絲滑的聲音響在了長桌上「和赫斯小姐一起,與三個愚蠢的格蘭芬多打架?」

  底下鴉雀無聲,大家被一大早就寒著一張臉的院長大人嚇壞了,而且這一聽就是來興師問罪。

  「教……教授……」一年級的斯克裡普斯在德拉科等人的注視下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

  「教授。」比起他,五年級的次席雖然也有點怕蛇王,但是他還是迅速優雅的站了出來。

  「斯克裡普斯先生,普賽先生,跟我來。」斯內普教授看了看兩個人,利落的轉身,只留下了一桌摸不著頭腦的小蛇們。

  「德拉科,你沒有覺得不對,按說昨天的事情即使被院長知道了,也只會當作不知道,然後找茬扣點格蘭芬多的分吧,為什麼要找普賽和斯克裡普斯?」佈雷斯看著院長略顯倉促的背影,疑惑的說。

  德拉科的眉頭皺的死緊,他猛地放下了刀叉,「我去看看阿爾。」說完,不等身邊的人反應過來,就飛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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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窖裡,蛇王皺著眉頭將坩堝架好,看著規規矩矩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問:「昨天的事情,你們和格蘭芬多是怎麼打起來的,都用了什麼咒語,赫斯是怎麼受傷的,我需要詳細的過程,越詳細越好。」

  他一邊飛快的處理補血劑的材料,一邊聽高年級的斯萊特林講著事情經過。他知道,這種時候與其問那些格蘭芬多,還不如問在場唯一的高年級斯萊特林,那些衝動有魯莽的獅子很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昨天到底用了什麼咒語了。如果把幾隻格蘭芬多獅子一起帶到地窖裡來可能只會有一場對情況毫無幫助的混亂爭吵,還有扣分。

  ……

  「那麼,也就是說,你可以保證並沒有一個超出學校所學範圍的咒語出現在戰鬥中,比如黑魔法什麼的,是這樣嗎?」斯內普將坩堝下的火熄滅,將坩堝裡的藥劑全部都倒了出來,一共五個小瓶。

  「是的,院長。」五年級的斯萊特林點頭,聲音非常堅定,「我確定,而且那些咒語也都打在了赫斯小姐的『盔甲護身』上,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從頭到尾,赫斯小姐只有頭撞到了牆上的畫框邊沿的時候受到了傷害。」

  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作為斯萊特林,我覺得你們缺少應有的冷靜。那麼,斯萊特林守則二十遍,下周給我。另外,請幫我把這些送到校醫院。」他指了指剛剛熬出來的補血劑,至於生命藥劑——那東西可不好配,他要盡快在下午上課之前將該進行的工序都進行好,讓藥劑進入平穩的熬製期。

  「是的,院長。」兩個斯萊特林連忙答應下來,帶上藥劑離開地窖。

  看來不是格蘭芬多魔咒的問題了,斯內普非常清楚他們的那些魔咒,即使混合著打到了一個人的身上也不會產生出那樣的後果,何況那些魔咒並沒有打到女孩的身上。

  良久,地窖裡傳來了一聲歎息,也許,自己應該接受三年前那個守護神帶來的請求。希爾赫斯的女兒像他一樣在魔藥方面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完全夠格做一個魔藥大師的弟子——區別於其他學生的魔藥學徒。

  那個來自希爾赫斯的守護神帶來的請求是希望普林斯家族能夠履行曾經的魔法契約,照顧他的女兒。而斯內普作為最後一個混血的普林斯理所應當的收到了赫斯先生的守護神傳訊。他本來是極其不情願的,想想吧,讓他照顧一個小姑娘,更何況,他自認為他和普林斯家族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在他眼中,這個家族在它的最後一個成員——他的母親,艾琳普林斯去世的時候就應該走到了盡頭。

  但是他還是猶豫了,他覺得至少看看那個小姑娘的狀況再做決定。可是,等他去找她的時候,才知道她已經被從東方驅逐,而出生在遙遠東方的小巫師,沒有綜絲連魔法部都無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

  他只能通過霍格沃茨名單上一直存在的名字判斷出她還活著,誰也不知道一個八歲的孩子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放是如何獨自生活的。直到她入學的時候附著了了古老魔法羽毛筆抄出了她的具體地址,他才能以引導者的身份來到她的面前。

  止住紛亂的思緒,他將生命藥劑的材料有條不紊的放進坩堝裡,攪拌。

  然後,等待……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多災多難的小阿爾,昏迷一會兒吧,等你醒了,我把小龍和教授都送給你~~~

  順便表明一下立場,我這篇文的CP絕對是小龍,教授戲份多只是因為我特別萌他……


☆、魔藥學徒

  「砰!」伴隨著今天早上的第二個撞門聲,德拉科馬爾福衝進了校醫院。此時,鉑金小貴族的頭髮凌亂,就好像是有什麼人剛才狠狠的揉了她的腦袋似的。他呆呆的站在校醫院的門口,怔愣的看著鄧布利多和龐弗雷夫人繞著病床忙忙碌碌。

  該死的,真的是阿爾出事了!甚至連鄧布利多都來了,只不過是在校醫院住了一天而已,到底發生了什麼!

  德拉科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明明昨天的時候還好好的,不是說只是額頭擦破了一點皮,休息一晚就好嗎?為什麼會嚴重到要驚動鄧布利多的地步?難道昨天晚上有什麼人來襲擊校醫院了不成!

  「見鬼!」龐弗雷夫人今早已經是第二次被巨響嚇到了。她拿著魔杖的手一哆嗦,差點沒有抓住魔杖。「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波比,」鄧布利多制止了她,他透過半月形的眼鏡慈祥的看著闖進來的鉑金小貴族,溫和的說:「波比,我們不能阻止赫斯小姐的朋友來看她。我相信小馬爾福先生只是太擔心他的朋友了。」

  「那他也不應該……」龐弗雷夫人在鄧布利多的注視下終於退了一步,「好吧,馬爾福先生,如果你一定要待在這,那就不要說話,在那邊坐好。」

  「夫人,我的朋友她……」德拉科焦急的詢問。

  「我說,坐好!」龐弗雷夫人嚴厲的說,然後不再理他,專心的回到女孩身邊為她檢查身體。

  「校長,怎麼樣?」龐弗雷在鄧布利多又施展了一個黑魔法檢測咒語之後,出聲詢問。

  「我並沒檢查出來她身上有任何不妥,她身上完全沒有被下過詛咒的痕跡,而且,她的失血速度和生命力流失速度正在逐漸變慢,她正在恢復正常。」鄧布利多收起魔杖,對龐弗雷夫人說。

  「可是怎麼會這樣?生命力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流失?還無緣無故的停止流失?」龐弗雷夫人很顯然被這種現象搞懵了,她喃喃的念叨著。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好現象。」鄧布利多說,他看向了正在一旁十分焦急但是不敢出聲的德拉科,「小馬爾福先生,我想你現在不用太擔心了,赫斯小姐現在是安全的。」

  「只是現在嗎,先生?」德拉科表情硬邦邦的,他極其不信任的看著鄧布利多,「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鄧布利多搖頭,「我們只能等待赫斯小姐醒了以後才能知道了。」他對龐弗雷夫人點了點頭,「那麼,波比,我先走了。我去西弗勒斯那裡看看。」

  頓了頓,他叮囑道:「如果發生了什麼事,請及時通知我。」

  「好的,校長。」她回頭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低聲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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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有一道光。

  阿爾的四周悄然無聲,她身處一片空茫之中,灰濛濛的背景讓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這是哪,她為什麼到這裡來,她又要到哪裡去。

  她覺得她應該找到什麼,有一種本應該屬於她的力量……在很深的地方,也許是這道白光的盡頭。

  「阿爾……阿爾……」

  有人在喊她……什麼人……

  「阿爾,喝下去……」

  一股暖流好像由喉嚨滑到了胃裡,讓她覺得週身暖洋洋的,面前的白光「嗖」的飛遠再也抓不到,這讓她有些釋然,卻也好像悵然若失。

  「阿爾!」

  床上的女孩猛地睜開眼睛,金黃色的光芒在她的眼中一閃而過,德拉科驚喜的看著他昏迷在床整整三天的朋友,終於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德拉科,你怎麼在這?」阿爾揉了揉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著坐在床邊的德拉科,「是來叫我上課的嗎?」

  「上課?今天是週日!」德拉科看著這個彷彿只是睡了一小覺的女孩簡直氣不打一處來,莫名其妙的昏迷,整整三天折騰著多少人為她跑前跑後,他在這三天裡只要一有時間就跑到校醫院來看她。

  她記得自己進校醫院的時候是週三,龐弗雷夫人說她休息一晚就可以走了,然後她晚上只睡了一覺,再一睜開眼睛就已經是週日的早上了?「發生了什麼?」她睜大了眼睛,驚訝的問德拉科。

  德拉科已經因為一些她摸不準的原因氣的說不出話了。

  「阿爾芙妮婭,事實上,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佈雷斯上前一步解釋道,「你知道,我們都嚇壞了。」

  「三天!」阿爾驚訝極了,「可我以為我只是睡一覺。」她直到這時才發現屋子裡的人有點多,不止德拉科,連佈雷斯,潘西,達芙妮,還有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都在,甚至哈利和赫敏都在校醫院裡,還有幾個她看著眼熟的格蘭芬多。

  「別看了,親愛的。」達芙妮發現阿爾的視線定在了格蘭芬多們身上,開心的說「他們可不是來看你的,你錯過了昨天的魁地奇比賽,」她撇了撇嘴「格蘭芬多贏了,不過德拉科把那個紅毛揍得不輕。」

  「嘿!」阿爾聽見了人牆外羅恩韋斯萊的大聲抗議,「我明明把該死的馬爾福的眼圈打青了!」

  阿爾目瞪口呆的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不自然的用手摸了摸他的眼睛——說實在的,完全看不出淤青,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解決的。

  他很快就收拾起了自己的不自然,踱著步子走到了那邊韋斯萊的床前:「那麼——」一貫的傲慢的長音響起「我注意到你還躺在病床上呢,紅毛鼴鼠。怎麼樣?校醫院的床可比你家那薄木板子強多了吧,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不介意發發善心,幫你在這兒多住幾天。」

  潘西非常捧場的咯咯咯笑了起來,而哈利和其他幾個格蘭芬多男孩看起來馬上就要揮舞起拳頭再在德拉科眼眶上來一下了。

  再一次的,阿爾認識到,只要德拉科想,那麼他就可以讓自己變得非常討人厭,而且更像一個混蛋。

  「都安靜!這裡是校醫院!都給我出去!」在有一場戰爭爆發之前,龐弗雷夫人及時的趕到了,並且將醫療室裡除了躺在床上的像趕小雞一樣趕了出去。

  「女孩,你還好嗎?」她走到了阿爾的床前,揮舞著打了幾道檢測魔咒在阿爾身上,看著魔杖頂端閃爍著的光芒,她鬆了一口氣。

  「我很好,夫人。」阿爾配合著龐弗雷夫人的檢查,「能告訴我我怎麼了嗎,夫人?」

  「你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昏迷狀態,我們發現你的血液和生命力在不斷流失。」她收起魔杖,對阿爾笑了笑「幸好你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赫斯小姐,我們現在仍然沒有找到造成這些事情的原因,甚至我們連你現在為什麼恢復也不知道。為此,你必須留在校醫院觀察。」

  「可是,夫人。」阿爾皺眉思索,「這種狀況聽起來像中了黑魔法,但是我確定我並沒有遭受過類似的攻擊。」她頓了一頓「難道沒有找到原因之前我就一直不能離開校醫院嗎?」

  「我的建議是這樣。」龐弗雷夫人說,「不過如果一周內沒有在發生類似現象,我可以允許你出院,但是你必須保證每週來一次做一下檢查。」

  「我保證,夫人。」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龐弗雷夫人說,然後將一瓶金黃色的藥劑遞給她。

  「生命藥劑?」阿爾聞了聞藥劑,驚訝的問,「這種東西可不是什麼好熬製的東西,對嗎?」

  「當然,不過你的院長是一個魔藥大師,這樣完美的生命藥劑只有可能出自他手。好了,孩子,喝下它再睡一會兒吧。」龐弗雷夫人取走藥劑瓶,這樣說。

  傍晚的時候,斯萊特林的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走進了校醫院。

  阿爾看見他飄著走到自己的床前的時候簡直嚇了一跳,她一直沉浸在一本厚重的魔藥詞典裡,突然降臨的蛇王讓她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把大藥典藏在哪裡。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斯內普教授不是龐弗雷夫人,不會吼叫著叫她放下書,不要做那些費神的事兒。

  魔藥教授沉默的看了她片刻,坐在了她床前的椅子上。

  「教授,你好。」她禮貌的同斯內普教授打了個招呼,「謝謝您的生命藥劑。」

  魔藥教授的嘴張開了一點,臉上露出了慣有的譏諷表情,看起來就好像要說點什麼嘲諷的話一樣,但是他很快的閉緊了嘴,些微不屑的冷哼一聲。

  阿爾的笑容僵了僵。

  安靜了很久,斯內普教授終於開口說話了:「生命藥劑對魔藥大師來說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

  所以,你的冷哼是因為覺得區區生命藥劑不值得我特意提出來謝你嗎?

  「如果你是一個魔藥大師的話也可以輕輕鬆鬆的熬製。」

  然而我無法熬製魔藥這點讓我永遠都成為不了魔藥大師。阿爾有些沮喪的想著。

  「如果你是一個魔藥大師的學徒的話,憑借你的天賦一定可以成為一個魔藥大師。」

  如果有一個魔藥大師肯收一個熬製疥瘡藥劑都會炸鍋的學徒……不,等等!教授是什麼意思?

  阿爾睜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他。


☆、校醫院談話

  「斯內普教授……」阿爾有點反應不過來,斯內普教授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收自己作為魔藥學徒嗎?

  在魔藥界,最正式的教導和學習的關係就是「導師」和「學徒」。要知道,魔藥在配置的過程中,每一個細微的手法和處理步驟的不同都可能出現不同品質的藥劑,因此,魔藥師們的手法是他們的獨門秘技,只有對自己正式的「學徒」才會傳授。

  這和在霍格沃茨中的魔藥課不同,即使在霍格沃茨學習到七年級,N.E.W.Ts(終極巫師等級考試)中,魔藥學拿了一個「O」,也不代表他是一名正式魔藥師,要成為真正的魔藥師必須通過魔藥協會的認證。而通過這種認證,所需的就是更加高深的知識。

  可以說,在魔藥的道路上,如果有導師引領,那麼就相當於踏入了最高深部分的門檻。

  當然,導師和學徒的關係可不是說說就能建立的。它需要向魔藥協會正式提出書面申請進行備案,也就是說只有經過魔藥協會認可的魔藥師才有資格收學徒。並且,還要簽訂一份魔法契約,一旦關係建立,就不能夠毀棄,那是一種僅次於父母與子女的血緣關係的契約。從此導師和學徒將會利益共享、榮譽共享,當然,還有責任共享——如果有一方犯了錯誤,那麼罪責也是兩個人一起承擔。

  但不論怎樣,斯內普教授作為魔藥協會為數不多的魔藥大師之一,甚至還是副會長之一,如果能夠做他的學徒,那麼自己在研究魔藥的道路上可以稱得上是一路坦順了。

  「作為繼承了赫斯家族魔藥天賦的繼承人,你有資格成為我的學徒。」斯內普教授盯著阿爾的臉,淡淡的說。

  「可是,教授……」阿爾看著一臉淡漠的教授,心中不是滋味。從感情上來講,她非常敬佩斯內普教授的學識,並且斯內普教授一直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他雖然嚴厲又刻薄,但他對自己、對斯萊特林們的關心和維護卻做不了假。她非常願意斯內普教授成為自己的導師,但是……

  「教授,如果你的學徒連一劑疥瘡藥水都無法完美的獨立熬製,那麼你作為魔藥大師的名聲就全毀了。」阿爾低著頭小聲的說。這是無法克服的,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她熬製不出魔藥並不是操作出了問題,應該是體質。

  從前她年紀小,還沒有意識到。父母離開的三年裡也沒有獨自製作過魔藥,但是到霍格沃茨的幾個月裡讓她徹底明白了她不能熬製魔藥的真相。

  最先引起她懷疑的事草藥課。她照顧的植物就沒有健健康康的,就連最普通溫和的籐蔓甚至都會因為她的碰觸發狂攻擊他人。她的植株盆裡的植物永遠無精打采,即使她按照斯普勞特教授的話一字不差的進行培育也不行。

  在魔藥課上,每次她伸手碰過藥材就會發生事故。她發現,越是擁有活性的植物材料經過她碰觸之後就會造成約可怕的效果,比如如果她碰了干蕁麻,那麼很有可能發生的就是干蕁麻無法達到應有的效果,但如果她碰了什麼新鮮的植物,那麼結果很有可能就是炸鍋。

  當發現這件事之後,她對自己的研究魔藥之路幾近絕望。想想吧,一個永遠不會配置魔藥的魔藥師,那多可笑。

  阿爾抽了抽鼻子,低著頭不想讓斯內普看見她泛紅的眼眶,淚水悄悄的聚集在眼底。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如此奇怪的體質,小的時候她哪怕經常炸掉坩堝但是從來沒想過要放棄魔藥。她喜歡魔藥,她很小到時候就能記住很多藥材的藥性和特質,她總能奇跡般的找到魔藥配方中的缺點和改進方式,她爸爸說她是一個天才。

  但爸爸早就知道自己的體質了吧,這段時間她自己都能看出來了,爸爸一定早就知道。

  可當年自己不住的抱怨魔藥材料不好的時候爸爸只是笑笑,然後給自己講各種各樣的手法和補救措施,她不知道她爸爸為什麼不勸說她放棄魔藥。其實現在想想,很多細節都說明問題,比如媽媽當年一直不太贊成她和爸爸學習魔藥,媽媽一定也知道這事。

  眼淚順著眼尾流了出來,滑過臉頰,滴落到了白色的被子上。

  斯內普在小姑娘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沒有出聲,眼前的小姑娘半靠在床頭,臉色還有一些蒼白,整個人陷在被子裡顯得格外瘦小。她的膝頭是一本厚重的魔藥詞典,在他進來之前,她應該是悠閒的翻著它,就好像讀一本有趣的小說一樣,上面的每一種材料、每一劑藥方都讓人著迷。

  他能理解她的感受,對於一個熱愛魔藥的人來說,材料在自己手中不能成為擁有神奇功效的神秘液體,而是走向毀滅,那是一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

  「我不這樣認為。」良久,斯內普說。

  他摒棄了一慣的刻薄諷刺,低沉的天鵝絨摩擦般的音質緩緩的響在大而空曠的校醫院裡,有一種別樣的溫柔:「我不這樣認為。阿爾芙妮婭。」——他甚至叫了她的教名,這讓阿爾覺得不可思議,「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甚至在一年級就可以獨立發明魔藥,你的未來不可限量。當然,」他頓了頓,「你的體質……恐怕是一種限制,但是你要知道,研究型的魔藥大師比起其他的魔藥大師更加的可遇而不可求。」

  「可是教授,我們都知道,那只是一種非常簡單的魔藥,而任何高深魔藥的研究都不可能只靠理論推導出結果,實踐操作必不可少。」

  「所以,你需要一個導師。」斯內普教授堅定的說,「為什麼你一定要親手製作出來呢?如果你覺得導師不可能讓你依賴一輩子,那麼你不覺得助理這個職位的存在是非常有必要的嗎?」

  「當然,如果你永遠保持著現在都頭腦,不要總是出借一點智商給巨怪或者往自己的腦袋裡塞點芨芨草的話,我想你永遠不會是毀掉我名聲的那個人。」

  阿爾愣愣的看著面前的教授,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那麼,如果你同意,現在,在這份文書上簽上你的名字。」斯內普教授遞給她一張羊皮紙並一支羽毛筆。

  阿爾愣愣的接過,在羊皮紙的後面將自己的大名簽在了上面。

  「那麼,就這樣。」斯內普抽走羊皮張看了看,滿意的把它捲了起來。「契約儀式會在假期進行,到時我會邀請我幾位朋友來當見證人。現在,我建議你早點睡,好好養病,這本魔藥詞典我先拿走了。」

  等到阿爾回過神來,校醫院已經一片安靜,斯內普教授早就走得沒了影,並且走之前還沒收了自己用來消遣的魔藥詞典。

  他說什麼?安心養病?早點睡?

  這還怎麼睡得著!!!阿爾一下子竄了起來,在病床上瘋狂的蹦躂著,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整個兒像個瘋子。

  我居然成為了西弗勒斯斯內普的魔藥學徒!那個連爸爸都讚不絕口的魔藥大師,她的校長,幾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的學徒!

  「天哪,赫斯小姐,你在做什麼!你的身體……」

  直到龐弗雷夫人聽到聲音之後衝進了屋子裡並且對著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阿爾:「……」

  接下來的幾天裡,阿爾一直保持著非常好的精神,這讓來探病的德拉科等人非常不解,生個病需要這麼高興嗎?

  「說真的,阿爾。」德拉科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用魔杖敲著一個盤子裡的蘋果,「你現在看上去有點傻,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你真的把自己的腦袋摔壞了。」

  蘋果皮隨著德拉科敲擊蘋果的動作逐漸剝落,他拿起了蘋果遞給阿爾:「喏,吃個蘋果冷靜一下。」

  「德拉科,與其說我,還不如說說你自己,告訴我,你為什麼也笑得這麼傻?」(咦,我為什麼要用「也」?)

  「上次打了韋斯萊,你猜我在他的書裡發現了什麼?」德拉科十分興奮的壓低了聲音,就連一貫蒼白的臉上也泛出了兩團紅暈,看得阿爾心癢難耐,真想在他臉上掐兩把。

  不過想想自己被龐弗雷夫人收走的魔杖,她還是決定老實一點。畢竟帶著魔杖說不定還有一拼之力,但是沒了魔杖德拉科要收拾她簡直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我發現紅毛鼴鼠的哥哥給他的信!」德拉科根本不用阿爾捧場,自顧自的激動著:「那個保管鑰匙的傻大個居然非法養龍!他們要把龍送到羅馬尼亞紅毛哥哥那去!就在今晚!」

  「德拉科,你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念頭吧!」阿爾十分瞭解德拉科,看他現在眼睛裡彷彿在冒金光的樣子就知道他一點在打著什麼念頭。

  「怎麼可能。」德拉科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相信我,我不會做什麼的。」

  阿爾:「……」

  事實證明,德拉科在有關「龍」的方面的保證,完全不作數。

作者有話要說:

  一年級快結束了,我保證二年級的時候一定有一個超級帥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絕對男神級


☆、德拉科的禁閉

  第二十九章 德拉科的禁閉

  第二天早上來探望她的人中,並沒有之前日日來報道的德拉科。阿爾捂著額頭歎息:「我就知道他不可能不惹出事來,說說吧,佈雷斯,到底怎麼了?」

  來探望她的佈雷斯看起來很開心,就好像他沒看見今天早上斯萊特林的沙漏裡的綠寶石少了似的——而且少的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整整五十分!

  「德拉科不知道從哪聽說波特和韋斯萊弄了一頭龍,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看了,」佈雷斯聳聳肩,「沒想到被麥格教授發現了。」

  「他把哈利他們供出去了?」阿爾歎了口氣,她果然不該相信德拉科的保證,德拉科一遇見「龍」就非常不冷靜。

  「當然,麥格教授認為波特和韋斯萊編了一個謊話,為的是哄騙德拉科夜遊,因此大發雷霆,扣了波特、格蘭傑以及隆巴頓每人五十分。」

  「赫敏?隆巴頓?」

  「聽說夜遊的事波特和格蘭傑,韋斯萊並沒有直接參與。而隆巴頓聽說德拉科因為龍去找波特,當天晚上也在滿城堡找他想要給他提個醒。」

  「可憐的隆巴頓。」阿爾為那個圓臉男孩歎息。

  「那麼你想說的只有這個嗎?」佈雷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我以為你至少會說一句『可憐的德拉科』。」

  「別傻了,男孩。」阿爾瞥了他一眼「德拉科不值得同情。」

  顯然德拉科也是這麼想的,因此直到他去關禁閉之前,都沒再敢來校醫院探望阿爾,這讓阿爾覺得無聊很多——本來她準備了一篇極其精彩的犀利演講用以嘲諷德拉科。

  時間過得很快,阿爾在校醫院待得全身不自在,她覺得即使自己沒病也快被悶出病了。當然,更有可能是被急出病來,畢竟由於龐弗雷夫人一次又一次的推遲她出院的時間,現在距離考試已經只有一個星期了。

  「這真是災難!」阿爾在病床上架起了小桌,瘋狂的複習著筆記——感謝這段時間還有朋友們來講自己的筆記借給她,尤其是德拉科,雖然他不來看她,但是佈雷斯、潘西他們會為她帶來他的筆記,因為魔法史方面的筆記只有他才能做的完全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拚命,阿爾芙妮婭。」潘西來給她送筆記的時候說,她坐在她病床邊上修著手指甲,看起來彷彿一個星期以後根本就沒有考試這一回事,「你的筆記居然比我的筆記還多,這簡直不可思議,你甚至沒有去上課!」

  「聽著,潘西,你不想讓赫敏踩在你頭上吧,」阿爾的筆急速的在羊皮紙上寫著什麼「你知道嗎,我敢肯定這些東西赫敏都會,她昨天來探望我的時候提起過——就這個,小精靈的叛亂過程!她昨天說起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麼!這怎麼可以!」

  潘西:「……」

  「潘西,你說我要不要給斯內普教授寫一封求救信,讓他跟龐弗雷夫人說放我出去!」阿爾猛地把羽毛筆拍在自己的床桌上,敞口放置的墨水瓶抖了一抖,差點整個兒掀翻在白床單上,「我不能再待在校醫院浪費時間了!天哪!」她說著,扯過一張空白的羊皮紙,開始給她的院長——她的導師寫信。

  潘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等到回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時候,她對來向她打聽阿爾消息的德拉科真誠的建議:「德拉科,去看看她吧,我覺得她已經快瘋了,說實在的,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理解她的腦回路,你和她比較要好,說不定你會懂?」

  公共休息室裡所有去探望過阿爾的蛇類都點頭表示贊同。

  德拉科一直為自己這段時間的避而不見而感到懊惱,但事實上,如果說他最開始是因為害怕面對阿爾的嘲諷(其實你害怕的很有道理),時間長一點,他就有點為了之前避而不見的幼稚行為而羞愧,更加不敢去了。

  潘西的話給了他一個再次出現在阿爾面漆的理由,因此,鉑金小貴族矜持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考慮的,但實際上,他已經等不及的想要立刻跑去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所以,你就來看我了,」阿爾聽著德拉科的話挑了挑眉,「大半夜的?」

  德拉科蒼白的臉泛起了紅暈,但他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鎮定的點著頭:「沒錯,因為潘西說你狀態不太好,建議我來,我才來的。」

  他可不想告訴阿爾他是因為在和波特一起關禁閉的時候收到了驚嚇,還有一點擦傷,才被半夜送到校醫院的。

  「別傻了德拉科,你怎麼以為我會相信你,」阿爾帶著笑意的眼在他身上劃過,「大半夜的你把自己摔傷就是為了來校醫院陪我嗎?我可真是太感動了,你居然願意為了看我而讓自己成為我的病友。」

  德拉科現在連耳根也是通紅一片了。

  正當他在阿爾咄咄逼人的注視下打算把自己塞進某個地縫裡的時候,龐弗雷夫人推開了門,這讓德拉科鬆了口氣。

  「男孩,把這瓶藥水喝了,然後睡一覺,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走了。」龐弗雷夫人對待病人一向比較有耐心,也很溫和。她小聲的嘀咕著:「大半夜的讓幾個孩子在禁林裡關禁閉,他們瘋了嗎……」

  「謝謝您,夫人。」德拉科有禮貌的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後將空的玻璃藥瓶放在了床頭櫃上。

  當龐弗雷夫人熄了燈,走出門了以後,屋子裡的氣氛多了一絲凝重。

  「說說吧,德拉科,發生了什麼,你居然去了禁林。」阿爾首先開口打破了寧靜。

  德拉科看起來很猶豫,但他還是決定向阿爾一五一十的坦白:「對於之前夜遊的懲罰,我們被要求今晚去禁林幫助那個傻大個尋找受傷的獨角獸。」他頓了頓,好像想起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連聲音都有點不自覺的顫抖。「我和波特看見了一個在吸獨角獸血的怪物……」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無論如何,他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巫師,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生命在他的面前失去了生命,而那個奪取它生命的東西還朝自己撲過來,換做是誰也受不了。他想他這輩子也無法忘記那個場面——美麗的獨角獸無助的倒在地上,它的蹄子不自然的屈伸著,黑暗的禁林中只有它的身上散發著銀色的光芒,但這光芒卻越來越弱,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趴在它的身上吸著血,在黑暗幽靜的夜晚他甚至能聽到血液滑過喉嚨的聲音。

  就好像有一隻大手狠狠的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連呼吸的愈加艱難。

  「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

  他好像突然被驚醒,從那種令人絕望的窒息感中解脫出來,他茫然的抬頭看著阿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床前。接著月光,他能看見女孩那張寫滿擔憂的臉。

  「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阿爾低聲說,她的手指拂過德拉科額上的幾縷頭髮「你還好嗎?」

  「我沒事。」他說,「也許。」

  「睡一覺吧。」她說。

  「嗯。」他答應了,但是卻一直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他睡不著,一閉上眼睛,那一幕就會出現在眼前。

  面對難得脆弱的男孩,阿爾輕輕歎了口氣,她不知道當時具體的情況,但僅僅憑藉著德拉科的幾句話,她可以想像出當時的情況一定很糟糕。而且……

  獨角獸的血到底有什麼作用,他們都心知肚明:它能帶給人生命力,也有永遠纏繞著這個生命的不可去除詛咒。城堡裡有什麼在他們這已經不是一個秘密了,而需要這些東西的人也顯而易見。

  一切過去的血腥和罪惡在這些年中好像都被封印,而隨著「救世主」踏入魔法界,走入霍格沃茨,它們正在逐漸解封。而他們,現在正在這場漩渦之中,尤其是德拉科的馬爾福家,一步踏錯可能就是整個家族的覆滅,屍骨無存。

  他在害怕。

  不只為了自己今晚的驚險遭遇,也為了未來即將踏入黑暗中的家族。

  「聽著,德拉科。」阿爾聲音很低,但也很堅定,在黑暗的校醫院裡,就好像是一個可以永遠烙刻在心上的誓言「我們是朋友,我們會一起走下去。」

  在透過窗照射進來的月光中,德拉科看向她的眼睛裡彷彿有光茫在閃動,阿爾不知道那是不是淚水,不過她還記得那天她對著德拉科哭的稀里嘩啦的……好朋友難道不就是這樣嗎,無論歡笑還是淚水,我們都可以一起承擔。

  「我們是朋友,我們會一起走下去。」德拉科閉上了眼睛,讓淚水悄悄落下。

  明天,他又是那個馬爾福家唯一的繼承人,高傲的,神氣的,不可一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心疼咱家小龍,看書的時候一直覺得老鄧在訓練哈利這方面簡直是不遺餘力,什麼招都出了,簡直喪心病狂,然後還夾帶著嚇著我家小龍,討厭!


☆、出院

  第三十章 出院

  當陽光再一次撒滿校醫院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幸好這一天是週六,所以德拉科不用急著起床去上課,反而可以悠閒的躺在校醫院放鬆一下。

  燦爛的陽光映照在少年鉑金色的頭髮上,柔軟的髮絲散落在枕頭上和他的額頭上,閃閃的發著光,讓人看著就會升起一種想要揉一揉的衝動。阿爾記得剛開學的時候德拉科還喜歡用發蠟將頭髮抹得平平整整的背在腦後,不過在阿爾的極力勸說下他最終放棄了發蠟。

  這讓佈雷斯等人大呼驚奇,他們說自從六歲起就沒再見過德拉科有不抹發蠟的時候。

  「早上好,阿爾。」德拉科偏過頭和阿爾打了一個招呼。很明顯,他早就醒了,不過難得安逸的氣氛讓他忍不住賴床了,要知道,作為一個大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他從很小就開始進行繼承人的訓練了,這樣賴床的機會可不多。

  「早上好,德拉科。」女孩給了他一個明媚的笑臉。不過她到是沒有賴床,不像德拉科這種暫住的,她這個長駐校醫院的已經徹底的享受夠了這種「悠閒」,並且為了這種「悠閒」而產生了一種無法抑制的焦慮。

  就好像現在,誰也無法阻止她在還沒吃早飯的時候就掏出了魔法史的筆記,並且還極力邀請德拉科一起加入學習中。

  德拉科捂著額頭歎氣,看來潘西說的沒錯,阿爾現在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太好。

  「呯!」校醫院的大門被重重的推開,斯內普教授大步走了進來。他後面跟著龐弗雷夫人,而她一直在唸唸叨叨:「西弗勒斯,麻煩你對校醫院的門溫柔點,看在梅林的份兒上,這一大早的。」

  「德拉科,」他看著自己還在床上的教子皺了皺眉,眉心擰起的豎紋顯示了他現在不太好的心情,「我沒想到一點小小的驚嚇就能讓你在校醫院住了一夜,這真是不可思議。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他心愛的兒子這樣脆弱的話會傷心的哭泣的,德拉科。」他不悅的看著從他進來起就臉色慘白的男孩:「你怎麼不回你爸爸媽媽的掌心裡好好的待著呢?」

  瞧瞧這話說的,阿爾在心中為德拉科掬一把同情淚。不過一想到自己以後就是斯內普教授的學徒了,而這種關係的親近程度根本不下於教父教子之間的關係,她又覺得應該給自己也掬一把同情淚。

  「教,教……教父。」

  「現在,起來,到我的辦公室去,你爸爸要見你。」斯內普教授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用一種極其危險的語氣說,「現在!」

  德拉科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起來,他由於昨天晚上來的很晚因此並沒有換和阿爾一樣的病號服,因此,他就穿著校服裡被壓的皺皺的白襯衫和黑長褲就慌慌張張的衝進了校醫院裡的小號盥洗室。

  不到五分鐘,阿爾就看見了一個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鉑金小貴族,柔軟的髮絲被他梳的順滑平整的垂在耳際,身上的校服乾淨整潔的向換了一套,完全看不出穿著睡了一夜的褶皺。

  阿爾簡直不知道該敬佩斯內普教授的威嚴好,還是敬佩德拉科的熟練度好。

  「那麼,走吧。」斯內普教授看上去滿意了一點,他帶著德拉科就要離開校醫院。

  「不,等等!」自從教授進來頭腦就一直處於混亂狀態的阿爾緩過神來,突然大叫一聲:「教授,教授!」

  「謝謝你,赫斯小姐,我還沒聾。」他不耐煩的說,「你要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她在教授的目光下瑟縮一下,但是一想到即將到來的考試她有鼓起了勇氣:「我是說,教授,我覺得我現在的身體狀態很好,而且待在校醫院也沒有什麼用處,你知道馬上要考試了。」提起考試,她覺得簡直快無法控制自己了:「馬上就要考試了可是我還一點準備都沒有,梅林啊,坩堝發明者和發明歷程,小精靈叛亂的具體過程,狼人準則,漂浮咒語的咒語解析,變形咒語的理論概括,金星和木星的運行軌道記錄與分析……」

  她嘟嘟囔囔的沒完沒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聽著她嘟囔的教授的臉已經越來越黑,最後是德拉科是在受不了自己教父身上的冷氣,他忍不住出聲打斷:「阿爾……」

  「不!我的考試!我會輸給赫敏的,這不可以!」阿爾尖叫著結束了她對這一學年各門課程重點內容的概括和回憶,扭曲的表情簡直讓人不忍直視,「教授,讓我回去上課吧。求你!」

  斯內普教授:「……她沒有問題了嗎,波比?」

  龐弗雷夫人:「暫時是沒有,她現在身體還是很健康的,但是毫無原因的流失生命力確實是一種隱患,不過如果你們堅持的話,我想還是可以出院的。」

  斯內普教授:「腦袋呢?她的腦袋也沒有問題嗎?」

  龐弗雷夫人:「……」

  無論如何,斯內普教授還是大發慈悲的把他快要瘋了的學徒帶出了校醫院,畢竟他的申請已經提交上去了,如果這個時候自己的學徒由於考試焦慮症導致精神錯亂,那可就真成笑話了。

  出了院的阿爾看起來終於稍稍正常了那麼一點,如果可以忽略她一出校醫院的大門臉寢室都沒有回就一頭扎進了圖書館的話。

  時間就在不經意間悄悄流逝,德拉科和阿爾總算是在有驚無險的度過了考試——對於德拉科來說,有驚無險指的是他成功熬過了因為考試焦慮而精神不太正常的阿爾的瘋狂複習舉動。

  「要是每年都來這麼一遭可真夠嗆。」德拉科在考完試之後全身都好像沒了骨頭似的癱在了公共休息室的沙發裡,他現在連像別人一樣考試之後狂歡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阿爾在最後的一個星期不僅自己複習的瘋狂,還對她的朋友們進行了嚴厲的監督,別人還好,最倒霉的應該是格雷戈裡和文森特。

  然而只是一個順帶,就已經差不多耗盡了德拉科全部都心力。

  「對了,格雷戈裡和文森特呢?」

  「他們躲到阿爾芙妮婭找不到的地方去吃早上你送他們的糖果了。」佈雷斯用誇張的語調感歎「可憐的格雷戈裡和文森特。」

  「你這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德拉科嘲諷同樣癱在沙發上的佈雷斯。

  「你說的對,」佈雷斯說:「所以我要回去睡一覺,為了今天晚上的內部聯歡養足精神。話說,你今天晚上參加嗎?」

  「可以考慮。」德拉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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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是考完試,哈利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情和大家慶祝了,他們剛剛知道,海格已經把三頭犬的通過方法告訴了那個給他龍蛋的人——而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要幫助黑魔王復活的人。

  是的,在阿爾和德拉科在圖書館的洗腦之後,他們已經無法堅定不移的相信這個人就是斯內普教授了,當然,他還是有較大的嫌疑。

  「我今晚偷偷溜出去,我要爭取先把魔法石弄到手。」哈利對他的兩個好朋友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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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考試成績發下來的時候,哈利在四樓走廊保護了魔法石的英雄事跡也已經傳遍了整個霍格沃茨,德拉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和潘西在公共休息室裡下巫師棋,他頓了頓,推進手中的騎士毫不猶豫的將死了潘西,用手點了點棋盤。

  「哼,鄧布利多的小把戲。」他嘲諷的說。

  「他為了培養他的救世主,可真是煞費苦心啊。」潘西雖然輸了棋,但看起來還挺開心,「從一年級入學開始就不停的磨練他的救世主,還能順便給他增加聲望——想想吧,等到他真的有用的時候,會擁有多麼漂亮的履歷,不只是還是一個嬰兒時誰也說不出令人信服的原因的『打敗』」

  公共休息室的門打開了,阿爾從門外走了進了,她四周看了看休息室中那些青白的臉:「那麼,你們也聽說哈利的事情了?」

  「是的。」德拉科板著臉回答,他對阿爾對波特的稱呼一直不滿,尤其是今天。其實他更多的是擔心,因為他們是斯萊特林,而斯萊特林中不乏對黑魔王死忠的家族,很多人,甚至包括他,都有親人因為黑魔王的倒台而被送進了阿茲卡班。

  德拉科很擔心阿爾對待波特的親近態度會影響她自己的安全。

  「我藉著去校醫院檢查身體的名義去看了他一眼。」阿爾聳聳肩「還在昏迷,不過看起來狀態還好。」

  「我們並不想知道救世主的身體狀況。」一個三年級的斯萊特林說,他用特別嘲諷的語氣念著「救世主」這三個字。他看起來還想說什麼,但是在德拉科警告的盯視下還是一個字也沒再說。

  馬爾福家的地位足以讓他閉嘴,整個斯萊特林都沒有幾個人敢去真正的惹怒德拉科——即使是高年級,他們對待德拉科的態度也是非常慎重的,談不上恭敬,但絕對會給予尊重。

  阿爾感謝的看了德拉科一眼,她知道現在斯萊特林學院內的氣氛並不好,她不應該這樣無所顧忌。

  她這兩天總能感受到若有若無的盯視感,就好像有什麼人一直在看著她一樣。這種感覺好像從她離開校醫院就一直存在,不過之前的考試讓她有些忽略了。她現在也因為這種被監視感而攪得情緒不穩。

  「我只是隨便說說。」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了德拉科身邊坐下,抖開了一份預言家日報,擋住了那些打量她的視線,也擋住了自己眼中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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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結束

  如果說學期末還有什麼能令人開心的事情,那麼就是斯萊特林連續七年奪得了學院杯。

  對於阿爾來講應該還多一件,那就是她以一分的微弱優勢打敗了她的朋友——赫敏格蘭傑,成為了一年級的第一名——當然,這是斯內普教授私下告訴她的——只為了自己的學徒不要再整天在他耳邊唸唸叨叨。

  不止如此,她的惑感藥水買得還不錯,雖然她一直住在校醫院,但是她把藥方給了德拉科,請求德拉科代為熬製和販賣。當然,她將收入的一半都給了德拉科。雖然德拉科不差這些錢,也願意義務幫助她,但是她認為這是非常有必要的。

  當然還有,今天一大早,斯內普教授叫阿爾去辦公室給她的東西才是讓她最開心的。整整一天,阿爾都好像沉浸在甜蜜的夢境中,連走路都好像在飄著,佈雷斯甚至懷疑她和某位英俊的男孩墜入愛河。

  要是平時佈雷斯說這樣的話調侃阿爾,估計他會被阿爾的犀利言辭打擊一下,然而今天她居然一句回擊的話都沒有,她只是對著佈雷斯笑了一下,然後飄著走出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那個笑容堪稱甜蜜,這讓德拉科瞇著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佈雷斯,彷彿在衡量要不要對他的好朋友下手。

  離開了公共休息室,阿爾邁著輕快的步子開始在城堡裡閒逛,她和路過的幽靈聊天,甚至還和兩個格蘭芬多一年級發生了衝突,她用魔杖指著那兩個過分活潑的讓他們把走廊裡盔甲的頭盔放回去而不是當球一樣拋來拋去。

  她和她認識的每一幅畫像打招呼,走到一樓的一個拐角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副熟悉的畫像——那副畫像上畫的是一個正伏在桌子上睡覺的青年,阿爾曾經幾次看見這幅畫像,但從來沒見畫裡面的青年睡醒過。而今天,阿爾突然發現,那畫上只剩一張桌子了。

  「怪不得有哪裡不對勁。」阿爾自言自語,她還記得那天就是在這裡她被捲入了一場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鬥爭中,就是這場鬥爭讓她磕破了頭,還莫名其妙的在校醫院住了一個月多月。

  真是無妄之災。她搖著頭,離開了這個令她倒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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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終宴會非常的熱鬧,所有人都歡聲笑語的聚集在一起,整個禮堂用斯萊特林的代表色——銀色和綠色裝飾一新。即使是平時一直優雅又矜持的斯萊特林們今天也都忍不住滿面笑容。主席台後面的牆上掛著繪著斯萊特林蛇的巨大橫幅,銀色的顏料在蠟燭的照射下閃閃的發著光。

  斯萊特林長桌上,阿爾放棄了坐在德拉科對面那個代表一年級次席的位置,而是坐到了德拉科的右手邊。這樣更方便他們說話,德拉科看起來對阿爾的這個坐法非常滿意。

  整個斯萊特林長桌都在一種歡欣雀躍的情緒下小聲交談著,就連潘西今天也願意為了這歡快的情緒而放棄在今天瞪阿爾——因為她坐了她一直想坐的位置。

  「德拉科,你覺得今天會順利嗎?」阿爾小聲的問身邊的德拉科。

  「什麼?」德拉科楞了一下。

  「我是說學院杯,德拉科。」阿爾暗示性的看了格蘭芬多長桌一眼,剛剛進門的哈利已經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這個……」他的表情明顯凝重了一點,「在波特做的事傳開以後,首席開了一次會。羅齊爾級長認為鄧布利多可能會藉著這件事而為波特提高聲望,他確實有可能打學院杯的主意。但是我們的學院首席,諾特學長覺得鄧布利多不會這麼荒唐,畢竟波特在這件事上觸犯了校規,而且格蘭芬多還和我們差一百六十分。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直接給波特加上一百多分。」

  「可是他還可以給韋斯萊加,給赫敏加,無論如何,如果他鐵了心要讓格蘭芬多獲勝,他一定會有辦法。」阿爾說。

  德拉科沉默了,直到鄧布利多走進了禮堂,他才說話:「我們想過這種情況,可是從目前來看,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辦法。說到底,這只能看鄧布利多的想法了。」他緊緊地盯著那個穿著紫色上面還綴有星星圖案袍子的興高采烈的老巫師,懊惱的說:「這種不在掌握的感覺真是該死的糟糕。」

  「別沮喪,德拉科。」阿爾輕快的說,她現在看起來比鄧布利多還興高采烈,「我保證一會兒有好戲瞧。」

  德拉科回過頭仔細的打量她的表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它足以動搖鄧布利多的想法?」

  「它不能動搖鄧布利多的想法,但是它可以給我們一個保證。」阿爾開心的對德拉科眨了眨眼睛,然後再桌子底下塞給了德拉科一個東西。

  「這是……天哪!」德拉科小聲驚呼,這引來了周圍人的視線。但他很快的調整表情,裝作若無其事的和阿爾說話:「恭喜你,阿爾。」

  「謝謝,你是我第一個告訴的朋友。」她開心的說,「今天早上來的消息。」

  「所以你今天一整天都那麼高興?不過你為什麼不早說,這樣我們今天就不用開一整個上午的首席會議了。」德拉科半真半假的抱怨。

  「有些東西自然應該在最恰當的時間拿出來才是最好的。」阿爾說,「我本來打算把它用在第一次見你爸爸的時候,但我現在覺得用在今天也不錯。」

  兩個人默契的相視一笑,安心的開始看今晚的「好戲」。

  「……現在,據我所知……」鄧布利多正在宣佈各學院的得分情況,當他說道斯萊特林第一名的時候,整個斯萊特林的長桌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掌聲和歡呼聲,德拉科甚至用高腳杯敲起了桌子。

  其它幾位年級首席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德拉科,他們畢竟在出席首席會議的時候就已經分析過了,今年這個學院杯並不是那麼的十拿九穩。只要學院杯還沒有落到斯內普教授手裡,那麼一切變故都有可能發生。他們不知道德拉科現在為什麼這麼興奮,明明他們都是非常緊張的。

  「是啊,是啊,表現不錯。「鄧布利多說,「不過,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也必須計算在內。」

  斯萊特林的歡呼聲停止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冷凝。

  接著,他們聽著鄧布利多用各種理由給韋斯萊、格蘭傑、波特加了一百六十分。

  現在,格蘭芬多的分數和斯萊特林的分數已經持平了。阿爾看見羅齊爾級長和諾特首席雖然面沉如水,隱含著憤怒,但還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勇氣有很多種,對付敵人我們需要超人的膽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堅持自己的立場,同樣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因此,我要獎勵納威隆巴頓先生十分。」鄧布利多的話音剛落,整個禮堂就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除了格蘭芬多之外,就連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也歡呼了起來。這不奇怪,斯萊特林們的名聲一向不太好,更何況他們也已經霸佔學院杯多年了。

  只有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是沉默的。

  這一年來的艱辛彷彿還在眼前,無論做什麼,斯萊特林永遠是最謹慎的,為了學院的榮譽,所有人的曾經努力拚搏過。

  魁地奇比賽上近乎於野蠻的危險打法,各門課上的認真準備和發言,斯萊特林的分數是左右學生一點一點堆積起來的,而現在,為了救世主違反校規的英勇行為,斯萊特林們一年來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阿爾聽見,有一個一年級的女孩已經開始啜泣了。

  當鄧布利多改變了大廳裝飾的時候,當銀綠色的裝飾被金紅色替代時,諾特學長站了起來,他打算帶領著斯萊特林們離開這裡——這是一種無聲的反抗,抗議鄧布利多的不公正。

  突然,一隻棕色的貓頭鷹飛進了大廳裡,不知道是不是大廳裡太過吵鬧的緣故,那隻貓頭鷹飛的歪歪扭扭的,當它停在鄧布利多面前的時候,整個大廳的人都注意到了這個突如其來的信使。

  禮堂裡漸漸安靜下來,諾特看向斯內普教授,在教授席上坐著的斯內普教授現在嘴角掛起一絲譏笑,他示意諾特坐下,因此不明所以的學院首席只能在校長的要求下帶領學院的學生繼續坐在長桌前觀察事態發展。

  那是一封吼叫信——說是吼叫也不太恰當,因為它剛一打開就是一個老頭子蕩氣迴腸的笑聲。

  「恭喜霍格沃茨的一年級在校生阿爾芙妮婭赫斯小姐獲得了魔藥協會的認證,由於她出色的才華,我們將授予她初級魔藥師的頭銜。這真不可思議,一個一年級的孩子就能夠獨自發明一種魔藥!阿不思,能培養出這樣優秀的學生,恭喜你!恭喜赫斯小姐的導師,我的副會長——西弗勒斯!當然,還要再次恭喜赫斯小姐——我們魔藥協會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註冊魔藥師!希望你能繼續努力,魔藥的神秘永遠值得我們探索!」

  「初級魔藥師!」

  「天哪,阿爾芙妮婭赫斯那是誰?」

  「……好像是一個斯萊特林一年級。」

  「一年級!在那?」

  「銀色頭髮最漂亮的那個……」

  「我看看……」

  小鷹和小獾們嘰嘰喳喳,努力的伸長脖子往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打量。而斯萊特林長桌上也不平靜——當然,大家都裝作一副很平靜的樣子,但免不了各色眼光對著阿爾上下打量。

  畢竟,一個才一年級的初級魔藥師實在是非常少見,不,可以說是前所未有!首先,成為魔藥協會註冊魔藥師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獲得霍格沃茨在魔藥學上的最高學歷證明也不足以讓魔藥協會另眼相看收入其中。而且魔藥師的等級分為五個:見習魔藥師、初級魔藥師、中級魔藥師、高級魔藥師、魔藥大師。她居然直接跳過見習魔藥師這一等級以初級魔藥師這一等級直接註冊,這在魔藥協會的歷史上也是非常少有的。

  所有貴族都知道,一個魔藥師,一個潛力無限的魔藥師對他們來說有著多麼重要的意義。

  更何況,阿爾這個突如其來的榮譽將帶來斯萊特林的最終勝利!而不是屈辱的看著到手的學院杯被格蘭芬多橫刀奪去,那不只是失去榮譽,更是對驕傲的小蛇們的一種侮辱!

  當那封信飛到阿爾頭上然後炸開落下許多綵帶的時候,整個大廳的目光已經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了。

  「啊,那麼……」鄧布利多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說話「恭喜赫斯小姐!」大廳裡響起一片掌聲,斯萊特林們不用說,拉文克勞長桌上的掌聲也極其熱烈,篤信知識的小鷹們對於正在有才華的人永遠是敬佩的,赫奇帕奇的小獾們也對待獲得殊榮的同學進行真誠的讚揚。

  「好了,那麼我們就可以嘗嘗今晚的……」

  「鄧布利多校長,我想我們還有事情沒有辦完。」正當鄧布利多要將這件事輕巧帶過的時候,斯內普教授懶洋洋的開口,「你難道只恭喜一下赫斯小姐就完了?難道不是還有一些事情沒做?」

  鄧布利多的笑容僵住了。

  在霍格沃茨,有一個專門頒發給學生的特別優秀生獎,而阿爾能在沒走出校門以前成功的成為在魔藥協會註冊的初級魔藥師,她已經完全達成了獲得這個獎項的標準。

  這個獎很多年沒有出現在霍格沃茨了,這導致很多學生都不知道,但是,知道的也不少。而且教授席上的教授們都在看著他了,尤其是弗立維教授,他開心的嘟囔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孩子真棒,即使她進了斯萊特林,她也是一個優秀的赫斯!」

  眾目睽睽之下,鄧布利多根本沒有辦法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正是阿爾想要的效果,她在今早收到斯內普教授通知的時候,就在策劃著晚上的宴會了。如果鄧布利多不那麼偏心格蘭芬多,那麼阿爾就不聲不響的拿著代表魔藥師身份的徽章,等到和盧修斯馬爾福面談的時候給自己增加砝碼,而那封信將會被攔截在禮堂外。

  但一旦遇到現在這種情況,她就索性高調一把,這樣做除了奪得學院榮譽之外當然還可以拉攏一些斯萊特林的小貴族們,至少讓他們真正的信服自己,為自己未來關係網的建立打下基礎。而且這樣做還能防止斯萊特林的分數真正塵埃落定,只等著鄧布利多隨著心意給格蘭芬多加上足夠多的分以便反超。

  鄧布利多現在別無選擇。

  「那麼,我們恭喜赫斯小姐獲得『特別優秀生獎』,為此,我們要為她所在的學院——斯萊特林——加上一百分!」

  現在斯萊特林們都可以放聲高呼了,整個兒長桌上的歡騰一片。而大廳裡剛剛變為金紅色的裝飾不得不再次變成符合小蛇們的審美的銀色和綠色。主席台後掛著的斯萊特林蛇雄赳赳的盤踞著,氣勢絲毫不比之前那頭獅子弱。

  而格蘭芬多的長桌上到處都是驚掉的下巴,說實在的,與其得到了又失去,還不如從沒有得到過來得好。

  「不過,你是怎麼有把握魔藥協會會送來這樣一封信的?」德拉科在眾人的歡呼中對阿爾擠眉弄眼。

  「早上在教授辦公室的時候,我建議教授暗示一下會長這個新加入的小魔藥師是一個羞澀又有點缺乏自信的人,讓他選擇一個更加引人注目的方式幫助她樹立自信。」阿爾笑得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效率很高不是嗎?」

  阿爾很快被歡樂的小蛇們淹沒了,德拉科看著她被許多同學圍在中間交談,開心的笑著,也笑了起來。

  時間過得就是這樣快,轉眼間,大家就都拿著成績單帶著行李準備回家了。阿爾如願的拿到了她年紀第一的成績單。為此赫敏的臉可是黑了很久——她覺得這簡直是恥辱:自己居然沒有考過整整一個月沒有去上課的阿爾!

  「大概,我不用忙著關注魔法石?」阿爾不負責任的說,完全忘記了她自己待在校醫院是瘋狂的學習和出院之後連帶著朋友們一起的折磨。

  赫敏懊惱的拍著頭:「希望下學期可以平安度過,不要搞出這麼多的事情。」阿爾對此只有聳聳肩,說一句「但願吧。」不然還能說什麼呢?告訴他們只要在哈利身邊就消停不了?鄧布利多不會讓哈利在沒有所謂的「鍛煉」中愉快的度過他的校園生活的。

  「對了,我怎麼沒有看見哈利?」阿爾問赫敏。

  「哦,他……」赫敏臉有點紅,然後壓低聲音迅速的說:「你知道最後學院杯還是落在你們手裡,哈利有些不高興。」

  「所以不願意來見我了?」阿爾笑著問。事實上,她理解哈利的心情,因為即使她在知道自己有底牌的時候,聽見鄧不利多給哈利加那麼多分的時候也有一絲小小的郁氣。

  「也不是……」赫敏低聲說,她抬頭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德拉科——此時鉑金色的小貴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還是不喜歡阿爾和格蘭芬多們說話,但是好歹他並沒有阻擋。「哈利其實在生自己的氣,他覺得自己是你的朋友,卻沒有為了你獲得榮譽感到驕傲,反而是埋怨你讓格蘭芬多失去學院杯是一件非常不對的事情,所以你知道,他有點不敢見你。」

  阿爾說不出話來了。

  直到上了火車,坐在德拉科對面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精神恍惚。

  「那個格蘭芬多的泥……麻瓜種和你說了什麼?」德拉科瞇著眼睛打量著他的朋友。

  「沒有什麼,」阿爾回過神來,「我只是覺得,雖然鄧布利多的很多做法我都不贊同,但是他選擇哈利確實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哼,一個天真的傻子。「德拉科嗤笑一聲。

  列車再次停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阿爾微笑著看著德拉科孩子氣的衝向了他的爸爸媽媽。盧修斯馬爾福的眼睛裡都是對兒子寵溺的笑意,但是從他的語氣裡卻很難聽出:「德拉科,注意你的禮儀。」

  「對不起,爸爸。」德拉科趕快站直身子,但隨後,就被他的媽媽抱進了懷裡。

  「您好,馬爾福先生,很高興見到您。您好馬爾福夫人,您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我真羨慕德拉科有這麼美麗的媽媽。」阿爾走上前,禮貌的和馬爾福夫婦打招呼。

  「哦,孩子,你真可愛。」納西莎馬爾福看起來很高興聽到阿爾的讚美,而馬爾福先生也微微頷首致意「你好,赫斯小姐。我收到了小龍的信,他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的榮幸。」阿爾微笑著回答。

  「那麼,假期請到馬爾福莊園做客,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盧修斯馬爾福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似乎在評估她的價值。

  「感謝您的邀請,我會去拜訪的。」阿爾保持著微笑,任他打量。

  「好了德拉科,來和你的朋友說再見吧,我們該回去了。」他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拍了拍他兒子的頭示意他們該走了。

  「再見,阿爾,假期間。」

  「再見,德拉科。」

  看著遠去的馬爾福一家三口,阿爾覺得心頭沉甸甸的,一種酸澀的感覺湧向她的眼底,刺激她不斷的回憶過去——曾經她也這樣幸福。

  「我想知道,赫斯小姐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這裡是因為她經過了一個學年已經徹底忘記回家的路了嗎?還是說,她只是想在這試試當一個石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熟悉的華麗低音響起,還有熟悉的刻薄的說話方式。

  「教教……教,授。」阿爾猛地回頭,被他身後的黑袍黑臉的教授嚇了一跳他怎麼會在這兒?

  「親愛的赫斯小姐,如果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導師……」斯內普教授危險的瞇起了眼。

  「導師。」阿爾立刻乖巧的接上。

  「很好,那麼走吧。」斯內普教授一揮長袍,十分有氣勢的向站台外面走,走出幾步,回頭看了看還愣在原地的阿爾「還站在那裡幹什麼,會有人為了你表演的石雕而付加隆嗎?」

  「不不……教……導師,我們去哪?」阿爾語無倫次的問。

  「送你回家!」他不耐煩的說,「不然我為什麼要站在這個全是小巨怪的擁擠的地方,現在,趕快,跟上!」

  阿爾愣愣的看著那個大步而去的黑袍翻滾的背影,小跑著跟了上去。

  所以,她的導師是在履行照顧學徒的義務嗎?

  跟在導師身後的小姑娘偷偷的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6000+,不想拆成兩章了~~~看在這章如此肥的份兒上,別潛水了出來說幾句話唄~~~再收藏我一下就更好了喵~~~


☆、談判

  盧修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正式的同一個和他兒子一邊大的小女巫進行會面,而他們現在正坐在馬爾福家的會客廳。

  看著他面前的小女巫——她穿著深綠色的巫師袍,頭上戴了一個同色的裝飾帽,帽簷的黑色垂紗剛好遮住眼睛。她此刻微微低頭姿態從容的攪拌著自己的紅茶,大氣而不侷促。那一瞬間,他彷彿看見了多年前的自己。

  他父親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去世的時候,他比他眼前的小女孩只大一歲,不,兩歲,當時他十三歲,從此之後他就開始獨自支撐家族了。當年的他也是這樣一副看起來平靜淡然的樣子,但內心卻終日惶惶。

  但他是一個馬爾福,一個驕傲的馬爾福,一個永遠優秀的馬爾福。

  他將惶恐不安都埋在了心底,他有著馬爾福家繼承人應該有的謹慎和狡猾,他曾經接受過最完美的繼承人教育,只不過,他必須提前進入實踐階段。並且,不允許實踐失敗。

  如果他的父親還在,那麼他的失敗是磨礪和經驗,可是他的父親不在了,他的失敗將是馬爾福家族的沒落,或者毀滅。

  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個小女孩的處境更加危險一點,至少當年他身邊有的只是想從馬爾福家刮取利益的貪婪者,而不是一個甚至抱有殺意的奪位者。

  「赫斯小姐應該還沒有過十二歲生日吧?」

  從進來起除了幾句乏味的客套話之外,阿爾和盧修斯馬爾福一直處於沉默的互相打量狀態——準確的說是阿爾淡定的坐著任憑馬爾福先生打量,她來之前已經多次告訴自己絕對不要太過急切,一定要穩住、謹慎。和一個狐狸一樣的大貴族打交道,而且這位還是其中的翹楚,這讓阿爾的壓力很大。

  「是的,我的生日是在九月份。」阿爾不知道馬爾福先生為什麼突然間問這句話,但還是如實回答。

  「按理說,你應該今年才上學的,霍格沃茨從來只有過完了十一歲生日才會寄出錄取通知書。」盧修斯若有所思的說。

  「是的,我知道。但事實上,我的生日只比開學日晚了幾天,而我覺得提早一點總是好的,誰也不知道一年中會發生什麼變故,因此我給鄧布利多校長寄了信請求他的同意。您知道,如果校長接受了我的申請,契約就會接受校長的決定將我提前一年納入新生名單。」阿爾回答道。

  從她踏上英國的國土並且決定長居於此之後,霍格沃茨的名單上就會多了她的名字。一般學校只會給在九月一日之前過完十一歲的小巫師寄出錄取通知書,事實上,她在到達英國的第一時間就申請了提前入學,但是由於她年紀實在太小所以鄧布利多並沒有答應。最終她爭取來的只有提早一年,因為她的生日是九月五日,距離標準的九月一日並沒有差很多,而且她也想鄧布利多委婉的表達了自己所處的危險境地。

  她記得當時鄧布利多表示願意給她找一個監護人,但是她明確的表示了拒絕,並且在通信後離開了她叔叔給她指定的療養地,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帶著她的專屬小精靈斯奇躲到了倫敦的一棟房子裡——她媽媽的房子,那裡有強大的保護咒語。

  那個房子所有保護咒語都在地下密室,從外表上看,那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麻瓜住的房子——完全沒有被施展過任何咒語的房子。

  她成功的混在了麻瓜中,平平安安的度過了三年,除了霍格沃茨那個強大而古老的魔咒能夠在寫出她收取入學通知書的地點,沒人能夠找得到她。

  而到了那時,她將正式走入所有人的視線,正式開始她和她叔叔的鬥爭。

  「那麼,你來找我的目的。」盧修斯回歸正題,雖然他有一種想要幫助她的衝動,但是他早已經是看遍世情的馬爾福家主了,並不是一個衝動的少年,他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有損馬爾福家利益的事情。

  「馬爾福先生,我想要真正的繼承赫斯家族,為此,我來尋求您的支持。」阿爾知道,論心機她不可能比過面前的馬爾福家主,與其和他糾纏不休將自己繞進去,還不如直來直往,一切利益攤開在檯面上。

  「呵呵……」鉑金貴族當然能看出小姑娘的意圖,事實上,他還以為這個小姑娘會使勁渾身解數的和他刷花槍談條件,沒想到她居然如此乾脆的直奔主題。「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因為你和德拉科的關係很好?」

  「當然不是,」阿爾平靜的回答「即使您不答應我我和德拉科一樣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來找您談,自然準備了能讓您滿意的禮物。」

  「哦?」馬爾福先生看起來漫不經心,「說說看。」

  「馬爾福家族的煉金產業,有我們赫斯家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您知道,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如果我繼承家主之位,我願意無償交出百分之十的股份。」

  當然不是個小數目,說實在的,盧修斯每年也為分出去的紅利肉疼——那可是整整五分之一!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幾百年前馬爾福家族並不涉足煉金產業,直到有一個擅長煉金術的赫斯嫁進了馬爾福家。這些煉金產業最開始只是起源於這位赫斯嫁妝裡的一個很小的煉金術店舖,當然,後來發揚光大了,而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當年的馬爾福家主回贈給赫斯家族的。

  當年規模並不太大的煉金術店舖現在已經成為了完整的產業,而對於赫斯家族來說,這代表姻親家族友善的百分之二十股份現在已經值錢的不得了了。

  「你想用這個作為籌碼?」盧修斯不動聲色,雖然這個條件很有誘惑力,但是,現在來求人幫助的不是她嗎?

  盧修斯對此很有自信。

  「是的,馬爾福先生。」阿爾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無非是想從她這裡多拿點好處,但是……

  「你知道,赫斯小姐,馬爾福家的財富足夠多了,我恐怕那些股份不能夠讓我下定決心加入到你們家族內部的爭權奪利當中。」他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淡淡的說,「況且,我想你現在的處境並不是很好,我為什麼要支持處於弱勢的你呢?」

  「我以為沒有人會嫌棄錢多,」阿爾觀察著盧修斯的臉色,但是,她什麼也無法看出來,具有豐富經驗的狡猾的老狐狸,以阿爾現在的程度明顯無法與之對等。「而且,出於優勢地位的人並不需要人的支持,而選擇更加具有風險的選項也會帶來令人意想不到的豐富收益。」

  是的,選擇赫斯家族現任的「家主」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得失,但是如果這個小姑娘成功了,就她答應的條件來講這對馬爾福家絕對是很有好處的,另外,他的德拉科和這位小姐還有非常深厚的友誼,這也是馬爾福家族未來更上一層樓的助力。

  「最重要的一點,赫斯小姐,據我所知,你所答應給我的股份現在並沒有在你手上,也就是說,你並沒有支配權。」

  「不,我有。」阿爾知道這是她本身最沒有底氣的地方,如果她真的能直接支配那些產業,那麼她也用不著靠領家族救濟金過日子了。「馬爾福先生,我是赫斯家族的繼承人,是完成過繼承人確立儀式,受到家族契約魔法保護的合法繼承人。當然,我得承認,我來到英國的時候,繼承人的身份被那個人口頭剝奪,並且扣留了象徵我繼承人身份的信物,這導致我無法調動任何赫斯家族的資源。但是,血緣魔法和家族契約魔法是沒有辦法憑著一個不算家主的人一句話就能廢棄的東西。」

  「在我父親沒有回歸之前,赫斯家族就是我的。」她挺起胸膛,抬眼和盧修斯對視,不猶豫,不退縮,她紫色眸子中閃耀的是完全的自信。盧修斯的目光閃了閃,他幾乎要答應她了,不是為了她的說辭,而是為了她此刻眼中的光彩。

  他一向自信自己的眼光,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即使處在如此逆境中,仍舊倔強著不服輸,他現在能夠理解為什麼他的兒子能夠在短短的一年中就和她建立起如此深厚的友誼——她遲早能走向最耀眼的頂端。

  他相信投資一個產業也好,投資一個人也好,不能只看到眼前的風光。最終獲利的人一定是最有遠見的人,這一向是馬爾福們的信條。

  從阿爾身上,他覺得自己能看到未來。

  但即使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但是他可不會像沒有經驗的毛頭小子一樣立即就答應對方的請求,馬爾福永遠不放棄獲得更多利益的機會。

  「赫斯小姐,我完全相信如果你勝利了會給我想要的利益,但是,如果你失敗了呢?馬爾福家族可無意惹惱一個強敵。」

  「做生意怎麼能沒有風險呢?盧修斯叔叔,」阿爾已經轉換了對馬爾福先生的稱呼,她知道,盧修斯已經有了想要插一手的念頭,他現在是想要和她談價錢了。她最先提出來的百分之十明顯不能夠滿足鉑金大貴族的胃口,不過這也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本來她的底線是把馬爾福家煉金術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都給他的。「當然,我有自信讓您的危險降到最低。」

  「光說漂亮話可不行,赫斯小姐,」盧修斯並不買賬,「百分之十並不能吸引我去冒如此大的風險。」

  ……

  晚餐是在一片和諧的氣氛中進行的,用餐之前,斯內普教授也到達了馬爾福莊園,並且在吃完飯之後黑著臉將自己的學徒送了回去,這讓本來打算邀請阿爾留宿的德拉科有點失望。

  「盧修斯,你今天談的怎麼樣?」當鉑金大貴族回到自己臥室的時候,她的妻子正對著梳妝鏡摘下自己的耳墜,她背對著她的丈夫,聲音清清淡淡的問。

  「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他走到他夫人的身後,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從鏡子裡看著她慢慢的卸下首飾,「她想讓我聯合其他說得上話的大家族給魔法部施壓,讓魔法部承認她赫斯家族合法繼承人的身份,並且依照《家族繼承人保護法》下批文給古靈閣取回赫斯家族在英國的財產支配權。」

  「我記得這項法律是為了在家族出現危機的時候保護未成年繼承人而制定的,赫斯家族只能算是內鬥,應該不符閤家族危機的定義吧?」

  「這就是她需要我活動的部分,她的叔叔得到了他們家族在東方的大部分勢力,擁有實權,但是他並沒有經過正式的家主認證。從魔法契約的角度來講,現任家主不是她的叔叔而是希爾赫斯,所以說,現在這種情況也可以認為是家主和家主夫人突然失蹤,未成年繼承人喪失監護人,這種情況是可以算作『家族危機』的——當然,得費點周折。」

  「那麼你從那個小姑娘手裡討到了什麼好處?」納西莎感興趣的問。

  「我們家族煉金產業中屬於赫斯家族的那些股份,百分之十五。」

  「聽起來不錯。」

  「可那個小姑娘手裡還有百分之五呢!」盧修斯不滿的說。

  「你竟然鬥不過一個小姑娘?」納西莎覺得很稀奇。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這麼咄咄逼人而已,反正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就像她說的那樣,即使她輸了,她那個叔叔也不會傻乎乎的特意跑到英國來和馬爾福家族對著幹。」盧修斯聳聳肩,無所謂的說。

  當然,其實真正打動他的是那個小姑娘的一句話:「我和德拉科永遠都會是朋友,那麼只要我勝利了,赫斯家族也永遠會是馬爾福家族的朋友。」

  「我得說,小龍挑朋友的眼光不錯。」盧修斯從背後擁住他的妻子,喃喃的說。

  這換來了納西莎的一聲輕笑。

作者有話要說:

  4000+,我這兩天真是勤奮啊~~~

  其實盧爹最後還是顧及到了小龍啊,不然阿爾的段數絕對不夠和盧爹鬥。不過阿爾表現也算不錯了,畢竟她還小嘛,以後會變強的,大家會喜歡這種設定嗎?


☆、假期生活

  和盧修斯馬爾福達成了共識的阿爾今天很開心,但教授看上去很不開心。

  從假期的一開始,斯內普教授就將自己家的壁爐和阿爾家的壁爐聯通,作為一個學徒,阿爾其實可以直接住進她的導師家,但礙於導師家裡沒有女主人,作為一個大齡未婚男青年帶著一個小姑娘生活並不合適,因此使用壁爐是非常有必要的。

  整個假期,在斯內普教授的監督下,阿爾開始了對魔藥的系統學習。關於這一點,斯內普教授對待他的學徒還是非常滿意。赫斯家族對於魔藥方面的啟蒙教育十分的超前,阿爾的魔藥理論知識足夠她在N.E.W.Ls中拿一個「O」了。

  然而現實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阻止她少炸鍋兩次。

  「阿爾芙妮婭赫斯!」斯內普看著他一塌糊塗的魔藥實驗室,氣的除了拔高兩個音調喊出她的名字以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導師……」阿爾縮著手站在一邊,她的導師給她特意準備的銘刻上保護法陣的坩堝又被炸毀了——而這已經是十天以來的第七個了。

  那東西還挺貴的,阿爾肉疼的想。

  其實斯內普教授也知道這種場面根本怨不得這個孩子,她曾經在他的監視下製作過無數次魔藥,其結果就是即使再完美的處理步驟和時間把握,也永遠無法阻止這孩子從她的坩堝裡煮出各種充滿創造性的東西。

  這孩子是不親和植物的體質嗎?斯內普教授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但是他還沒見過什麼樣的體質可以對藥性的破壞達到如此效果。

  而且究竟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體質呢?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將這孩子揪到了聖芒戈去檢查,但是一切正常,甚至因為曾經長期不曬太陽的緣故,她的身體素質照比同齡孩子還要弱一點。

  「我記得你爸爸是魔藥大師。」他擰著眉看著小姑娘,「他曾經說過這是因為什麼嗎?」

  「啊?啊……」阿爾表情凝重的思考了很久,搖搖頭,「沒有。」她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導師「導師,我會給你丟臉嗎?」

  「這個問題我們曾經探討過。」他語氣不善的回答。

  「……」阿爾說不出話來了。她的內心深處一直在惶恐不安,一個有著不親和植物體質的人想要成為魔藥師,這簡直是一個笑話。她熱愛著魔藥,她一直以自己出身於一個魔藥世家而自豪。是的,如果是之前,她可以說服自己一心一意的擔起家族的責任,放棄魔藥的研究,就當做是一個無法實現夢想。但是現在,她作為一位魔藥大師的學徒,她不能允許自己給她的導師抹黑。

  斯內普看著小女孩煞白的臉,她的眉目間一直有著揮之不去的忐忑和惶然。小姑娘的手正在下意識的揪著她的裙角,她現在很緊張。

  她是一個勤奮的優秀的學生,魔咒使用非常棒,她平時總是表現出一幅從容淡定的樣子,思維也非常縝密甚至還擁有非凡的勇氣。她和他看起來優秀能幹但實則幾乎沒有遭受過風浪的教子不同,她經歷過巨大的變故,才八歲就獨自來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但她只是一個孩子,現在,她甚至還沒有到十二歲。

  他歎了口氣,甚至破天荒的用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事實上,協會裡的老傢伙們都羨慕我有一個聰明能幹的學徒,才十一歲就可以獨立發明魔藥並且還直接以初級魔藥師的身份註冊入會。」

  「可是……」可是缺陷一直存在。但阿爾覺得她說不出口。

  「沒有可是。」斯內普放輕了語調,柔和度的說。天知道,他這輩子除了對待莉莉的時候使用過這種柔和的語氣說話,還沒有誰能夠享受這種待遇。「你應該信任你導師的眼光。」

  從那天以後,阿爾的魔藥實踐課又停了。現在她的課程是魔藥理論、魔咒理論和實踐。在假期可以使用魔咒,這讓阿爾開心極了。當然,只有在斯內普教授家中學習的時候才能這麼做,那裡因為有斯內普教授這個成年巫師在,所以魔法部分辨不出使用魔咒的到底是誰。

  當然,在一個教授的監督下,她的假期作業也很早就完成了——只不過,在教授檢查過一邊之後,她又被迫接收了很多毒液。(「天啊,這就是年級第一的作業嗎?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不都看不出突出的地方,或許,突出的差?」「……」教授謝謝您還記得我是年紀第一。)

  除此之外,她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充實而忙碌的生活讓她心情開朗。她知道自己每天都在進步,都在優秀,總有一天,她能足夠優秀到達成自己所有的願望。

  轉眼又要到了開學的日子,這天一大早,本來要帶她去對角巷買東西的教授被鄧布利多叫走了,他本來想改天再領阿爾去的,但那天正好馬爾福一家也要去採購,因此,教授就將阿爾托給了馬爾福先生和夫人。

  「早上好,盧修斯叔叔,納西莎阿姨。早上好,德拉科。」

  「阿爾,早上好。」德拉科覺得自己很久沒有見到阿爾了,但其實,這個假期中阿爾經常來拜訪,畢竟她的導師和馬爾福家來往頻繁,連帶著她也經常和導師一起被邀請到馬爾福莊園吃晚飯。只不過這半個月她和她的導師正在研究一種魔藥,總是扎進實驗室裡,才沒有見到德拉科。

  德拉科的繼承人訓練看起來進行的不錯。這兩個月他長高了不少,即使是總會看見他的阿爾都感覺到了這種變化。當然,他還和以前一樣瘦,肩膀依舊單薄,讓人根本想像不出他其實飯量並不小,而且也喜歡甜食。

  關於這個,阿爾曾經和德拉科交流過,德拉科當時說:「你覺得我飯量不小是因為你用自己作為參照,如果你用格雷戈裡和文森特作為參照的話,我的飯量其實小的不得了。」

  「……」

  不得不承認其實他說的很有道理。

  盧修斯將兩個孩子送到了冷飲店裡並且囑咐他們待在那不要亂動,就匆匆離開了。

  德拉科皺著眉看著他爸爸的背影,小聲對阿爾說:「你知道,這兩天莊園受到很多搜查,那個紅毛,多次試圖從我們家裡搜出什麼違禁的黑魔法物品。這真是個笑話,古老的家族那個裡沒有那些東西,韋斯萊家,如果他們的祖宅還在的話,我敢說,那些東西絕對少不了。」

  「我聽說黑魔法物品都是很危險的。」阿爾好奇的問。

  「當然,它們的力量很強大。像我們家族裡的通常都是些有年頭的,那上面的每個銘文和魔法陣都是魔法陣。」

  「是的,最寶貴的並不是那些東西本身,而是與它同時流傳下來的魔法。」阿爾贊同的說,她滿面嚮往:「說不定赫斯莊園裡也會有這些從古時候流傳下來的神秘魔法。」

  「當然會有,據說赫斯家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千年前霍格沃茨初立的時代。」德拉科說到這的時候滿面榮耀「我們馬爾福家族也一樣。」

  阿爾看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的德拉科,呵呵的笑了起來。

  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其他東西吸引住了。

  一個帶著兜帽的黑色身影從人群中快速穿過,他的移動速度很快,有些時候,阿爾甚至以為他是瞬間移動到了另一個地方。最奇怪的是,他身邊的人好像並沒有在意到他,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個人剛剛還在自己身邊卻在下一瞬到了另一個地方。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看著出神的阿爾,莫名其妙的問。

  「啊……啊,沒什麼。」阿爾說。她看著那個黑色的袍角在麗痕書店的門口消失,再也找不到。

  「也許……是我眼花吧……」

  「什麼?」

  「不,沒什麼。」

  很快,盧修斯和納西莎回來了,他說他剛剛去了一趟翻到巷。阿爾知道他是去處理一些違禁的黑魔法用品了,因此並沒有多說話。倒是德拉科對翻倒巷裡的東西十分好奇,拉著他爸爸問東問西的。

  接著他們去補充了魔藥材料和一些羊皮紙和筆。在摩金夫人的店裡量完尺寸之後,納西莎留下和摩金夫人聊聊最近巫師袍的流行趨勢,而德拉科和阿爾將由盧修斯帶著一起去麗痕書店買書。

  今天書店的人很多——吉德羅洛哈特正在書店裡簽名售書,他現在正在大聲的吆喝,即使透過人群和嘈雜的聲音,還是能聽見他那炫耀般的叫買——叫買的是他自己,和哈利!

  「聽起來疤頭要和那個白癡一起出名了。」德拉科在門口嘲諷的說,他現在看起來因為哈利的倒霉還挺開心的。

  「我得說,德拉科,哈利本來就挺出名的。」阿爾漫不經心的回答,「哦,對了,你知道嗎——」

  「是的,各位先生,女士們,我很榮幸而自豪地在這宣佈,今年九月,我將就任於霍格瓦茨魔法學校成為他們的黑巫術防衛教程的新老師!」洛哈特扎耳的聲音從密密匝匝的人群裡傳了出來。

  「對,就是這個。」阿爾看著目瞪口呆的德拉科說:「導師兩天前去開教師會議的時候已經見過他了,他還非要送給導師他寫的書。」

  德拉科呆滯的看向她。

  女孩歡快的繼續說:「導師把那套書給了我,省了好大一筆錢呢!」

  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歲月靜好的地雷,謝謝支持~~~


☆、開學與洛哈特

  當阿爾登上霍格沃茨的火車時,她才真切的認識到,假期已經結束了,她現在該回到學校裡。

  其實假期和學校也沒什麼分別,不過在學校是和很多同學一起上很多教授的課,在假期則是獨自,最多加上德拉科,上斯內普教授一個人的課。

  「我聽說了,阿爾。」在馬爾福家的包廂裡,佈雷斯在火車啟動以後走了進來,對著正在看書的阿爾說,「聽說赫斯家族已經回歸校董事會了,是嗎?」

  「我恐怕赫斯家族就沒有離開過。」阿爾淡淡的說,「雖然有整整兩百年赫斯家族沒有出現在校董會上,但是屬於我們的決策權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你會注意到,以前那些需要十二校董聯合簽名的草案上從來都有赫斯家族的簽名。」

  「好吧,」佈雷斯聳聳肩,「我只是聽說今年赫斯家族給霍格沃茨捐了一大筆錢。」

  「那是我捐的,佈雷斯,整整五千加隆。」阿爾猛地合上書,發出了「啪」的一聲響,說實在的,她有很久沒有這麼奢侈的花錢了,提起這個實在是有點肉疼。但幸運的是,她現在總算是有錢了。

  原因很簡單,盧修斯實在是幫了她不少忙。在這兩個月中,他沒少為她奔走,在他表態之後,很多大家族表示了對阿爾的支持,當然,和魔法部的交涉不是那麼容易簡單就可以做到的。

  盧修斯將馬爾福家和阿爾的爸爸——希爾赫斯先生的交易收益直接給了阿爾,而不是那個在古靈閣屬於希爾赫斯先生個人的金庫。那個金庫阿爾沒有辦法打開,而將他父親的部分私人收益來源轉到她的名下還是可以做到的。

  關於這個,馬爾福先生倒是一點不心疼,那是希爾赫斯自己做的投資,屬於正常的收益分紅,與其直接存入那個沒法打開的金庫發霉,還不如給他的女兒作為活動資金,這樣自己以後還能再得一份利。

  這完全是空手套白狼,他其實並沒有付出特別的代價,即使阿爾失敗了他最多也就承擔點那個赫斯的怒火,而且為了利益考慮他也不見得回跑來英國和馬爾福家族對著幹。

  一旦阿爾贏了,他將獲得大把大把的加隆,還有赫斯家族的支持和友誼,更有可能直接共享赫斯家族的財富(如果他兒子將來能把那姑娘娶回家的話)。

  幸好盧修斯還是挺夠意思的,他為了阿爾倒是花了不少心思,甚至他從霍格沃茨的十二校董家族下手,想為阿爾爭取來這個校董的位置。而這五千加隆,就是阿爾配合盧修斯給出的表態。

  「這麼說,我現在是和霍格沃茨的校董坐在了一個包廂裡。」當阿爾挑揀了能說的和佈雷斯說了下現在的形勢之後,佈雷斯調侃的說。

  「現在還不是,不過應該快了。」阿爾淡淡的說。「十二校董裡還有幾個沒有同意,當然,他們都是親鄧布利多的,看起來好像我們的校長也有參與。這本來應該是校董會內部的事情,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插手。」

  「他一直防備著斯萊特林呢!」一直沒有說話的德拉科冷笑一聲,他從上車開始從和阿爾打了一聲招呼之外,一句話也沒有說。「那只格蘭芬多的老獅子。」

  「需要幫忙嗎,阿爾,說不定我能夠提供幫助。」佈雷斯笑瞇瞇的說,他現在已經開始插手家族事務了,因為扎比尼夫人和她的第七任丈夫度蜜月去了。

  「感激不盡,佈雷斯。」阿爾笑著說。

  「能為斯萊特林的公主殿下效勞,我真是不勝榮幸。」佈雷斯油腔滑調的說。

  「注意,潘西要揍你了。」阿爾開了個玩笑,和德拉科一起開心的笑了起來。

  大家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學校,因為不是新生,所以這次不用再走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然後乘船到達城堡了。阿爾和德拉科他們走下了站台,那裡等著好幾輛馬車。

  阿爾看見那些馬車的時候情不自禁的退後了一步。

  「阿爾,怎麼了?」德拉科奇怪的看著阿爾,卻看見她盯著馬車前面呆愣愣的看著,好像沒有聽見她說話。

  阿爾其實已經被眼前的生物驚呆了。

  拉著車的生物長得很醜陋,也很可怕。它們有著想龍一樣的腦袋和像馬一樣的身體。它有著一雙蝙蝠一樣的翅膀,還瘦的要命,即使長了一層皮,但是還是能讓人看出骨頭的形狀。

  「那是夜騏。」佈雷斯手插在口袋了,彷彿不在意一般的說。「我倒是第一次見,和書上說的一樣醜。」

  「夜騏?」阿爾喃喃的說——那是一種只有親眼見證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的生物,也正是它,讓她好像又回到了她人生中最痛苦的那一天。

  德拉科深深的看佈雷斯一眼,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裡彷彿隱含著嘲諷。德拉科知道,他的好幾任繼父就是在他眼前死去的。佈雷斯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對他的媽媽還是有很多埋怨。他知道佈雷斯其實也承受了很多壓力,但是他甚至無法安慰他一句。他的朋友是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是一個合格的扎比尼家族的繼承人,有些痛苦和眼淚他永遠也無法展示在人前——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

  阿爾現在的狀態也不太好,和佈雷斯見證過的死亡不同,德拉科清楚的知道她曾經看見的那一幕有多麼的可怕,更何況她那時才八歲。

  「阿爾,我們走吧。」德拉科拉住阿爾的胳膊,半強迫性的將她拉到了車上,等到佈雷斯也上來了以後,他們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向霍格沃茨的城堡進發了。

  當阿爾神色懨懨的坐到了禮堂裡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大部分的學生已經到了,很快就要開始分院儀式了。

  今年斯萊特林的學生依舊不多,甚至還沒到十個,其中有兩個混血。其實斯萊特林不可能只招收純血,如果那樣的話,斯萊特林的長桌上絕對沒有幾個人,畢竟純血還是非常稀少的。而且斯萊特林也並不像別的學院認為的那麼歧視混血。

  斯萊特林重視血脈,但斯萊特林更加崇尚力量。在他們眼中,剛加純淨的血統會帶來更加強大了力量。並且只有真正歷史悠久的家族中才會傳承真正高深古魔法,這才是斯萊特林重視血統的最初目的。

  但不得不說,現在很多人已經被極端純血論迷惑了眼睛,甚至已經到了拒絕認真瞭解外面世界發展的地步了。這對純血家族未來的發展是一個極大的阻礙。

  「教父離席了。」突然,德拉科碰了碰阿爾,抬起下巴示意阿爾看教授席,在那裡,剛剛還坐在那裡的斯內普教授突然離開了,現在那裡是空的。

  「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嗎?」阿爾低聲說,「看,麥格教授和鄧不利多教授也離席了。」

  「總不至於是有進來了一隻巨怪吧。」德拉科嘲諷的說,他還記得上學期那個渾身蒜味的結巴的奇洛,現在取代他坐在上面的是那個金色頭髮的洛哈特。

  「很難說哪個更差一點,」德拉科說,「以前那個只是味道大了點,但好歹會教給我們東西,而這個就是一個草包。」

  「草包?」潘西聽見了他說的話,有些懷疑的看著德拉科,同時把視線轉向德拉科的還有附近所有聽見他話的女生。

  好吧,那個洛哈特雖然為人浮誇一點,但是不能否認他長得很英俊——非常英俊的那種。

  「我爸爸說的,那個洛哈特沒有一點真才實學,只會靠著臉欺騙大眾。」

  「我覺得盧修斯叔叔這樣說恐怕是因為納西莎阿爾誇了兩句洛哈特的長相。」阿爾毫不留情的指出,「不過其他的我倒是認同你,導師也是這樣告訴我的。」

  現在幾乎整個貴族圈子都知道阿爾是斯內普教授的學徒了,來自斯萊特林蛇王的評價和來自馬爾福家族的評價足夠有份量了。

  也因此,即使一些小女巫還「為色所迷」,但是她們也不會做出什麼來了。

  阿爾看向了教師席,那個英俊的洛哈特教授現在正笑著和他左右的同事打著招呼,不過那些和他說話的教授們臉色都不是很好,好像恨不得他立即閉嘴一樣。

  突然,就好像心有所感,洛哈特看向了斯萊特林長桌。他那想勿忘草一樣的藍色眸子和阿爾的紫色眸子隔空對上了。

  在那一瞬間,阿爾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反常的「突突」急速跳動了兩下,她有些難受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教授席上的洛哈特看起來很開心,他掛著他浮誇的笑容,遠遠的給那個斯萊特林長桌上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拋了個眉眼,然後舉起面前裝這紅酒的杯子示意一下,一飲而盡。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看見洛哈特對著阿爾拋媚眼。

  「這個混蛋,連二年級的學生都不放過。」德拉科咬牙切齒的說。他已經開始在的心中考慮洛哈特的一百種死法了。

  「德拉科,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阿爾低聲說。

  「什麼?」太過專注於思考的德拉科沒聽見阿爾的話。

  「不,沒什麼。」阿爾說。

  剛才他舉杯的時候,透過酒杯看著他彷彿染上了血色的眼睛,阿爾的心突然漏跳了幾拍。

  也許,有什麼,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神上場了,啦啦啦啦~~~


☆、決鬥邀請

  滿懷著心事的阿爾隨著大部隊回到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因為不是新生要等待院長訓話,他們先回到了寢室休整一下,緊接著還要進行首席競爭。

  阿爾回到寢室的時候,她的行李已經被家養小精靈送到了。不僅如此,她的寢室還被收拾的很乾淨,整個屋子纖塵不染。阿爾的寢室佈置的很簡單,幾乎沒有什麼添置的家居,並不像潘西、達芙妮的寢室佈置的那麼奢華。

  整個屋子裡最花心思佈置的就是床——去年阿爾給它施了不少柔軟咒,不過今年,在經濟允許的情況下,她還是想換一個新的。畢竟那樣更舒服一些。

  不過一定得偷偷的不要被導師發現,不然他一定會把她拽到辦公室去教訓她一頓,說她嬌氣什麼的。

  「阿爾芙妮婭,你好了嗎?」達芙妮在外面敲門,「馬上就要開始學院首席的競爭了。」

  「我知道了。」阿爾把還沒整理好的行李放下,趕快出門,和達芙妮、潘西一起向公共休息室走去。

  「今年諾特學長畢業了,新的首席你看是會是一個新的諾特嗎?」阿爾看著原六年級首席,現在的七年級——上任學院首席埃布特諾特的堂弟沙克諾特,小聲的問德拉科。

  「他不太可能,」德拉科理智的說,「他的實力雖然很強,但不得不說,他還是比不過級長格萊特羅齊爾。」

  「可是我覺得諾特學長的魔力更加強大,雖然不是很多,但這是優勢。」阿爾閉著眼睛仔細感受一下兩位學長身上的魔壓,慎重的對德拉科說。

  德拉科挑眉,在他眼中這兩位學長並沒給他不一樣的感覺,這只能說明阿爾的感覺比普通人敏銳的多。「那也是不可能的,」德拉科說,「首先,他們兩個的魔力水平相差並不大,其次,羅齊爾級長是羅齊爾家族繼承人,而沙克諾特只是諾特家族一個普通的成員,他們所受的訓練是不同的。」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待著結果,最後果然如德拉科所說,羅齊爾級長的因為他的戰鬥經驗更加豐富而擊敗了諾特學長,在六年級的時候成為了學院首席。

  很快到了二年級的首席競爭賽,德拉科走到了台上。少年的鉑金色頭髮被打理的很整齊,他們到達耳際,服服帖帖的垂下來,遮住了德拉科那一緊張就該發紅的耳尖。他的臉一如既往的蒼白,下巴削尖,灰藍色的眼睛寫滿了馬爾福家繼承人特有的高傲。

  當然,他有高傲的資本,誰也不能否認他的優秀——當然,和波特鬧矛盾的時候除外,只有那時他才會幼稚的像個孩子。

  「有誰想挑戰二年級首席德拉科馬爾福嗎?」作為級長兼學院首席,羅齊爾學長理所當然的應該主持這場首席賽。

  二年級的幾個孩子都沒有說話,包括阿爾。她和德拉科是朋友,如果這場首席挑戰賽如果是德拉科贏了還好,但如果她贏了,德拉科的地位會被撼動,而她就相當於踩著德拉科的肩膀上前進了一步,這她做不到。

  「那麼,二年級的首席有德拉科馬爾福……」

  「等等。」

  少年的聲音打斷了羅齊爾學長,大家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台上馬爾福家的繼承人。

  德拉科從來不畏懼別人的目光,相反,他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將所有懷疑、驚訝的視線逼退回去,他跨出一小步,對著台下一直看著他的少女,拔出魔杖,猛地向右下方揮去,然後抬起豎舉於胸前,微微鞠躬:「阿爾。」

  這是一個標準的邀請戰鬥的姿勢,但他卻沒有叫出挑戰者的全名,而是用平時的暱稱代替——這是一場朋友之間切磋的邀請。

  阿爾詫異的看著他,簡直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她愣愣的看著少年直起身,但是並沒有撤下魔杖,而是堅定的舉在胸前,表明自己堅決的態度。

  德拉科現在的心情很平靜,他覺得這是他必須做的。去年的首席爭奪戰之中,當阿爾和他對決的時候,魔力已經幾乎被耗盡了,而他由於身份,很少有人攻擊他,這也讓他在最後保存了至少三層的魔力,這比阿爾幾乎只能用一個魔咒的狀態好太多了。自從他們和好之後,德拉科一直心心唸唸的就是那場他認為不公平的比賽。

  他當然知道如果自己輸了會是什麼結果,威信受損,說不定還會挨他爸爸的一頓訓斥。但是他有信心贏得這場挑戰,也有信心承擔任何後果,作為馬爾福家族的人,他不能永遠享受著馬爾福之名帶來的榮耀,他更想做一個為馬爾福家族增添榮耀的人。

  而對阿爾來說,這場挑戰賽的勝負其實並不重要,如果輸了她並不用承擔什麼後果,畢竟身為年紀首席戰勝在大家眼中是理所當然的,而他邀請她戰鬥本身就是他對阿爾實力的一種肯定。如果她贏了,斯萊特林會更加尊敬她,這對她的發展有很大好處。

  這些利弊阿爾當然也懂,現在她能做的只能是接受德拉科的心意,並且認真的完成這次戰鬥。德拉科既然如此選擇了,那麼如果阿爾的任何不接受或者是戰鬥中放水的行為都是對他們友誼的褻瀆。

  「德拉科,我接受你的挑戰。」阿爾用同樣將魔杖豎在胸前,對著德拉科微微鞠躬。她並沒有走向一旁架起的兩級台階,而是迎著德拉科直接一隻腳踩上了檯子,德拉科同時伸出手拉住她將她拉了上來。

  「那麼,」羅齊爾級長看著眼前在檯子上面對面站著的兩個人,神色並沒有什麼波動,「開始!」

  隨著他的一句開始,德拉科和阿爾同時動了起來。

  「Avis(飛鳥群群)」

  「Expulso(飛沙走石)」

  阿爾的魔杖利落一甩,一群飛鳥召喚而來飛向德拉科,而德拉科的飛沙走石正好造成一片混亂,讓飛鳥們找不到攻擊的目標。在面前一片模糊的狀態下,阿爾敏感的感覺到了一道魔咒打向了她,她迅速的向右躲去,緊接著又一道魔咒還擊回去。

  德拉科也躲開了。

  「Colloportus(速速禁錮)」阿爾在一片混亂中憑著直覺將魔咒打了過去。

  「Locomotor Mortis(腿立僵停死)」德拉科還擊。

  「Langlock(鎖舌封喉)」

  「Relashio(力勁鬆懈)」

  阿爾和德拉科以極快的速度過了幾招,他們無論是在咒語的使用還是反應的速度上都非常的出色,幾乎讓人根本不敢相信他們只是二年級的學生。

  其實最讓人驚訝的是阿爾的實力,德拉科是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他的實力是大家都認可的。但是阿爾,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她很優秀,可是她現在表現出的實力和當初一年級時的實力簡直強出不止一籌。

  如果說當時她只是學識淵博,懂得很多咒語,那麼現在的她就好像是把這些咒語完全融會貫通,會在戰鬥的適當時候使用出來。

  對此,阿爾只想說,有導師大人親自訓練的格鬥術,想不進步也難。

  台下的潘西一臉凝重的看著,達芙妮小聲的說:「去年的時候我們比起她還只是略微有所欠缺,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和她過不了十個回合,你呢,潘西?」

  潘西難看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的公主,不要和她比,你們不同。」佈雷斯在一旁嬉皮笑臉的說。

  當然,我們不同。我是帕金森家族的大小姐,將來會嫁給一個同樣家世優秀的貴族少年。她是赫斯家族被流放的繼承人,她的將來是加入到家族爭鬥的漩渦中,甚至贏得勝利都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哦,從假期收到的一些消息來看,那已經不是「將來」了。

  潘西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

  在他們你來我往的戰鬥中,阿爾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這種水平相當卻強勁的對手非常容易激發鬥志。德拉科是一個好對手。並不像他的導師,無論她用什麼樣的魔咒他都可以揮揮手就擋下來,而當他發動進攻的時候她連一招都扛不下來。

  然而正陷入戰鬥興奮狀態中的阿爾並沒有注意到腳下一塊被德拉科冰凍住的地面,她腳下猛地一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她忘了自己為了保持平衡而下意識胡亂揮舞的手裡還拿著魔杖,而在猜到冰層之前阿爾蓄勢待發的一個魔咒就這樣被射到了天花板上。

  紅色的繳械咒光芒因為施咒者的手忙腳亂的收到突如其來的驚嚇而發生了一點變異,它竟然整齊的削掉了屋頂吊燈的一個大枝。

  當一個大分支帶著屬於它的三個小分支和上面的蠟燭掉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那銅鑄的厚重燈台直直的砸向了摔在地上沒發躲開的阿爾。

  「阿爾!」距離阿爾最近的德拉科被眼前這一幕嚇得差點心臟罷工,那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來不及思考任何的利益、價值、後果,他迅速的撲向了倒在地上的阿爾,將她護在懷裡。

  「天哪!」

  「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暗搓搓惦記的英雄救美哦吼吼吼吼~~~話說,如果我要是說掉下來的燈正砸在小龍的後腦勺上,小龍卒,然後大結局……大家會抽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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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校醫院

  阿爾看著砸下來的銅質吊燈的一部分,唯一的念頭是:壞了,這要是砸到臉,不死也得破相。

  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阿爾一年級的時候她和德拉科的那次戰鬥就以他倆的魔咒對上然後彈開削掉了吊燈的一部分而告終,後來還是一個當時她還不認識的學長用了修復如初修好的。

  怪不得別的學院都不太喜歡斯萊特林,斯萊特林裡就連一個吊燈都記仇!!!

  但阿爾沒有想到,在那短短的一霎,德拉科衝到了她的身旁,並且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她,他將背部毫無防備的朝向了掉下來的吊燈。

  「天哪!」

  「德拉科!」

  「不!」

  「呯!」

  所有的呼喊喧鬧和方寸大亂的人群好像都離阿爾遠去,她只能看見撐在她頭上的鉑金色少年。

  他現在臉色慘白,額頭因為疼痛不停的滲出冷汗,然而阿爾被他壓在身底下牢牢的護住了,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哪裡受傷了。他的牙咬的死緊,這樣近的距離,阿爾甚至能看見他脖子上淡青色的血管。

  「德拉科……德拉科……」阿爾嚇壞了,她的聲音裡有快要繃不住的哭腔,可她一點也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德拉科的傷處。

  德拉科猛地吸了一口氣。剛才他撲過來的時候速度挺快,這讓他帶著她借力在檯子上滑出去了一端距離,也正是這段距離,讓吊燈沒有直接砸到他的背上,但是他的左小腿還是被掉下來的燈砸了一下。

  應該是骨折了。他估計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然後放鬆了力氣將腦袋埋在了銀髮小姑娘的勃頸處,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小聲的在她的耳邊問:「阿爾,你有哪裡受傷了嗎?」

  疼痛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阿爾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一邊搖頭一邊抽抽噎噎的說:「我沒事……德拉科,你還好嗎?」

  「沒事,別怕。」德拉科輕聲的安撫著小姑娘:「腿上有點受傷了,不過應該只是骨折,相信我,只要一瓶魔藥明天早上就能好。」

  阿爾還在哭。

  羅齊爾級長制止了德拉科的朋友們衝上台,他快速的走到他們身邊,小心翼翼的用漂浮咒挪開了燈,「你怎麼樣,馬爾福先生。」

  「還好,就是好像骨折了。」德拉科快速的支起身,在阿爾的幫助下慢慢地坐了起來。他隱藏在袍子下的手微微顫抖著,但是他卻表現的好像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無論如何,馬爾福也不會把脆弱的一面展示在人前。

  「呯!」休息室的門被突然打開了。斯萊特林蛇王衣袍翻滾的衝進了。他一眼就看見了小心地倚著自己學徒坐在檯子中間的自家教子。

  看著地上的吊燈和自己教子明顯不能動還流血的腿,他幾乎在咆哮:「你,你們能不能有點分寸!你們到底是要把公共休息室拆了還是把自己拆了,啊?該死的……」

  斯內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吊燈切下來,他們難道在對決的時候使用了切割咒嗎?一個二年級的首席比賽居然差點鬧出人命!那厚重的燈台如果真的砸到了他們誰的後背上那後果簡直不敢想像!

  「導師……」直到阿爾抽抽噎噎的哭喊他才讓他從憤怒情緒裡暫時脫身趕快處理現在的麻煩。

  「羅齊爾,負起你的責任。」斯內普教授用陰森的目光掃視了周圍,然後用他特有的低沉聲音說:「那麼,你們剩下的,都給我小心點!」

  在小蛇們戰戰兢兢的目送下,蛇王揮手召喚兩個擔架,將自己的教子和學徒用漂浮咒帶走了。

  龐弗雷夫人在接收這兩個患者的時候嘮嘮叨叨的沒完。「西弗勒斯,我知道這是你們斯萊特林獨有的小規矩,但是能不能控制一下,幾乎每次開學都會有幾個因為你們那些小儀式住進校醫院的。」

  當她看見德拉科的狀況的時候,終於震驚了:「天哪!」接下來她停止了抱怨,快速的給德拉科醫治。

  直到現在阿爾才真正看清德拉科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他的左小腿整個血肉模糊,這導致龐弗雷夫人必須很小心的才能將剪開的褲腿從他的身上撕下來——沒錯,是撕。一些凝固的血液已經將衣料和傷口粘合在了一起,稍微不注意,這個動作就會扯開他的微微凝固傷口,帶來又一輪的流血。

  「德拉科……」這血肉模糊的場景深深的刺激到了小姑娘,她現在同樣臉色慘白,隨著龐弗雷夫人的動作微微發抖,就好像受傷的人是她一樣。

  「赫斯小姐,到這邊來躺著。」冷硬的男聲突然插了進來,「管好你自己,」男人的目光在他的教子身上流連片刻,不悅的皺起眉「他還死不了。」

  「導師……」

  「現在!」男人危險的說。

  阿爾不甘心的離開德拉科的病床邊,一步三回頭的走向了他導師給她指出來的病床。她知道她的導師生氣了,「赫斯小姐」這個稱呼他都改了一個假期了,平常他都喊她的教名的。

  「喝了。」恨鐵不成鋼的導師甩給了女孩兩瓶魔藥。

  「止血劑,補血劑?」

  「哦,看起來赫斯小姐的腦袋還沒傻,她還認得她心愛的魔藥。」他的語氣陡然危險了起來「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的腦袋在流血嗎?不然我為什麼要把你也帶到校醫院!就為了看你像未開化的妖精一樣在我教子的床前哭哭啼啼嗎?」

  阿爾呆愣愣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直到此時,她才感受到一陣尖銳的疼痛,不止來自頭部,也來自背部,看來剛才摔的不輕。

  而與此同時,龐弗雷夫人終於把德拉科站在傷口上的衣料都撕了下來,開始進行治療了。到了這一步,雖然傷口看起來很嚇人,但是龐弗雷夫人是一位精通治療咒語並且經驗豐富的巫師,她很快就讓傷口不再流血,並且能看出明顯的癒合了。

  「波比,怎麼樣?」斯內普教授問。

  「皮外傷沒什麼,不過小腿腿骨粉碎性骨折不太好辦,我只能把那段骨頭抽掉,再來點生骨靈了。」她轉頭對德拉科說:「沒關係,小馬爾福先生,一夜就能長好,明天你就能活動自如了。」

  「就是會有點疼,你知道,為了生骨靈的藥效,我不能給你喝止痛藥水,無夢藥水也不行。」龐弗雷夫人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

  從剛才開始一直保持鎮定的德拉科現在臉已經綠了。

  「那麼,小姑娘,你!」她快步走到了阿爾的身邊,撩開她的頭髮看了看,「你知道,頭部的傷盡量不要用快速癒合的咒語,那樣的咒語通常伴隨著比較強烈的痛感,對頭部非常不好。」

  她舉起了魔杖,說:「我要把你傷口位置的頭髮剃掉,這樣方便包紮。」

  現在輪到阿爾的臉色發綠了。

  「不,龐弗雷夫人,我覺得這一點痛我還是可以忍受的。」阿爾試圖說服她,讓自己的頭髮免遭厄運。

  「我的對你的健康負責,親愛的。」龐弗雷夫人,「只是一部分,況且,你可以向你的院長要一點生發劑。」

  「我想我最近非常忙。」她的導師假笑這接上龐弗雷夫人。

  阿爾:「……」嚶嚶嚶,我招誰惹誰了,這完全是個意外啊!

  很快,校醫院裡安靜了下來,又只剩下阿爾和德拉科兩個人了。哦,梅林,阿爾自嘲的想,上個學期末她和德拉科曾經一起在校醫院度過了一夜,沒想到這學期剛一開始就又進來了。

  說實在的,她有點不太敢睡,生怕一睡過去又是三天,如果真這樣的話,說不定她整個二年級都得在校醫院裡度過了。

  另一邊,德拉科也不好過,長骨頭的麻癢再加上疼痛一直折磨著他。可是阿爾還在這個屋子裡,他可不想叫出聲來讓阿爾聽見。不然那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自責又愧疚的掉眼淚了。

  但一想到阿爾為了他掉眼淚,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有一點開心。

  「德拉科,你還沒睡嗎?」阿爾輕輕的問,她聽見了德拉科略顯粗重的呼吸聲了。

  「還沒。」

  「謝謝你,我是說,」女孩有些不太好意思,她今天不止在德拉科面前哭,而是在整個斯萊特林學院的同學面前哭得稀里嘩啦,這讓她感覺很不好意思。「謝謝你救了我。」

  「你不用和我道歉,本來就是我拉著你,非要你決鬥的。」德拉科乾巴巴的說,他設想過輸贏之後的利益問題,卻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危險的狀況。他現在突然發現,看見阿爾在他面前受傷,那感覺比自己受傷還難受。「是我太魯莽了。」

  「不,德拉科,這不怪你。」阿爾說,「事實上你衝過來的時候我嚇壞了,我沒想到……」阿爾突然頓了頓,不知怎麼,她覺得這個話題現在不能再進行下去了,於是她換了個話題「導師說不給我生髮藥劑,難道我拆掉紗布之後腦袋要禿一塊知道它們長回來?」阿爾想像了一下那種可能,「不,德拉科,幫幫我!」

  「阿爾,生髮藥劑以我目前的水平還做不來。」德拉科誠實的說。

  「我說,你來操作……操作不熟時可能會失敗幾次,不過沒關係,我們一定會成功的!」阿爾充滿鬥志的說。

  德拉科:「……我是說,你為什麼不郵購一瓶呢?你現在不缺錢吧……」

  阿爾:「……」

  阿爾:「對不起我忘了。」

  德拉科:「……」


☆、黑魔法防禦課

  阿爾覺得沒有什麼比腦袋上頂著一圈傻乎乎的繃帶更加糟糕的新學期出場方式了!

  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正式開學的第一天,斯萊特林長桌上的所有人都對阿爾行著注目禮——極富涵養的用「漫不經心」的目光掃視著阿爾的腦袋。而德拉科,明明昨天他傷的才更重,但是經過一夜的長骨頭之後,他現在已經行動自如,完全看不出曾經受過傷了。

  「好了,阿爾芙妮婭,」潘西頭一次笑嘻嘻的和阿爾說話,可以她只是在幸災樂禍:「你的新造型棒極了!」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把這個造型讓給你,不收版權費。」阿爾冷淡的說。

  德拉科對此表示沉默,畢竟事件的起因是他,雖然他可以說救了阿爾,但是如果不是他執意發起挑戰的話阿爾就並不需要人救。

  很快,阿爾就發現,原來自己還不是最倒霉的。

  就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一封吼叫信正在尖叫,極其具有穿透性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禮堂裡:「……偷走了汽車,如果他們把你開除的話,我一點也不會感到驚訝的……昨天晚上我收到了鄧布利多的信,我想你爸會羞愧而死的……簡直是家族的恥辱,你爸在單位停職查問,這全都是你一個人的過錯!如果你再敢踏錯一步,我們馬上把你接回家!」

  當吼叫信在空中燃燒的時候,阿爾合上了因為震驚而長大的嘴:「我的天!昨天院長、麥格教授和鄧不利多都不在席是因為要處理他們的事情嗎?他們開了一輛會飛的汽車——飛來學校?!」

  「哼。」德拉科盯著格蘭芬多長桌,冷哼了一聲。

  「親愛的德拉科,你不會是因為波特那異乎常人的登場方式嫉妒了吧?」坐在德拉科對面的佈雷斯用誇張的語調說。

  「胡說!」阿爾激烈的反駁,「德拉科不會那麼幼稚的,是不是,德拉科?」

  被佈雷斯說中了的德拉科:「……是。」

  佈雷斯在對面對著德拉科壞壞的瞇著眼睛笑。

  今天的第一堂課是魔法史,整個斯萊特林大概只有德拉科很高興,因為昨天晚上因為疼痛他的睡眠質量並不高,而這堂課剛好可以用來補眠。

  上過魔法史之後,他們上午的第二節是草藥課。

  這個學期,他們要學習如何照顧曼德拉草——一種,特別,活潑的草藥。即使處在幼年期,沒有防護措施的聽到他們的哭聲也會被震暈。因此在他們實際操作之前,斯普勞特教授發給了他們每人一個厚厚的耳罩。

  「夠了,德拉科……」阿爾看著不停對著耳罩施魔法的德拉科,受不了的直搖頭,「他們看起來還不錯,求你不要成打的扔『清理一新』。」

  「不,等等,最後一個……」德拉科念叨著,然後把那個被他變成銀綠色的耳罩戴在了耳朵上。

  阿爾:「……」

  但隨後,她發現她的同學們都這樣做了。

  阿爾:「……」果然是我的貴族修養不到家嗎?

  草藥課一如既往的糟糕,當然,是對於阿爾來說的。因為當她把屬於她的那個曼德拉草從花盆裡拔出來的時候,那個醜陋嬰兒樣的草像瘋了一樣的扭動,掙扎的比別人手中的都要努力。

  雖然聽不見,但是只看著它的表情,阿爾可以想像它現在哭的是如何的聲嘶力竭。

  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當阿爾移植成功的時候,不論是她還是那個可憐的小東西都只剩下喘氣的力氣了。於是,她是被達芙妮和潘西拌扶半攙的帶出溫室的。

  德拉科和佈雷斯已經把她們三個的書包先帶走了,留下她們慢慢的走到禮堂去吃中午飯。

  在走過一樓走廊的時候,那種上學期末她曾感受到過的窺視感再次降臨。不,不太一樣,上學期末她感受到的只是讓她有點不舒服,而現在,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是被什麼野獸盯住了。

  她猛地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阿爾芙妮婭?」達芙妮奇怪的問。她能感覺到,剛剛還一副力竭模樣的阿爾現在突然陷入了緊張情緒中,她的魔杖尾端甚至已經滑到了手裡,彷彿會隨時發起攻擊。

  阿爾沒說話,她轉過身,微微向前走了半步,將潘西和達芙妮納入她的保護範圍。

  然而,沒有。什麼也沒有。

  她緊張而仔細的掃視身後的走廊,現在是午飯時間,因為她們三個走得比較慢稍稍耽擱了一會兒,所以現在這裡並沒有人。她的餘光看見了那副拐角處使她受傷的那幅畫,那幅畫上還是空蕩蕩的,那個一直伏桌睡覺的男人並沒有回到畫上。

  「出了什麼事嗎?」潘西的手在袍子下握住魔杖,謹慎的靠近阿爾問道。

  「不,沒有,什麼也沒有。」阿爾再次看了看沒有絲毫一場的走廊,默默的長舒一口氣,「我們走吧。」她雖然這樣說,但是直到到了喧鬧的禮堂才真正的送了一口氣。而且很快,德拉科又讓她開心了起來。(「天哪!那個草包洛哈特,他居然要給我簽名照!」「他以為他是誰!」「我以為今天是我和波特唯一一次觀點一致的時候,讓那個草包滾遠點!」)

  她沒看見,在走廊的窗戶外面,一隻小蝙蝠倒吊著用一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一直看著她。

  當然,德拉科那個「讓洛哈特那個草包滾遠點」的願望不可能實現。因為他口中的那個草包是一個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而那個唯一一次和他達成共識的波特先生,今天在同一時間和他有同樣一節課。

  「我,」他指著自己的照片,也眨著眼睛說,「吉德羅洛哈特,梅林爵士團三等勳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週刊》最迷人微笑獎。但我不把那個掛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驅除萬倫的女鬼的!」

  他在等著人們發笑,但很明顯,除了一些腦袋不太清楚的小姑娘之外,沒人會充滿善意的笑給他看。而每一個斯萊特林的姑娘,都當得上是頭腦清楚。

  倒是阿爾絕頂聰明的朋友——赫敏,看起來頭腦不太清楚。阿爾絕對不敢相信她從赫敏的眼睛裡看見了傾慕和敬佩,這,不,可,能!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因為接下來洛哈特就發下來了一張試卷,作為他們互相瞭解的基礎。在答這張詭異的卷紙的時候,阿爾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為什麼自己的記憶力如此之好,這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說自己不會答了!

  而現在,她只能悲哀的把所有她記住的都寫在這張試卷上,畢竟她和斯萊特林的分數沒有仇,可是,天哪,因為這個給學院加分的話,大家會怎麼看她?吉德羅洛哈特的小粉絲?

  真是悲哀。

  最悲哀的因該是洛哈特決定當堂批改這張卷紙,當他驚喜的叫著赫敏和她的名字,並且給她們兩個沒人加十分的時候,阿爾恨不得把臉埋在桌子裡。

  德拉科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為了她能答出那道「吉德羅洛哈特的秘密抱負」。

  但緊接著,那個金髮藍眼的草包把一個遮著深色簾子的大籠子放到了講台上,並用一種非常戲劇化的腔調快速的說:「現在,要當心!我的任務是教你們抵禦魔法界所知的最邪惡的東西!你們在這間教室裡會面對最恐怖的事物。但是記住,只要我在這兒,你們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只要求你們保持鎮靜。」

  德拉科看起來稍微打起來精神,斯萊特林們都小聲的探討這籠子裡面可能是什麼。阿爾注意到,教室另一端的哈利伸長了脖子好像很期待的樣子,而納威隆巴頓則縮了縮脖子,彷彿要把自己藏在一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那麼,它們是——康沃爾郡小精靈!」他猛地掀開罩子,演戲似的說,就好像在邀請什麼大人物閃亮登場一樣。

  全體:「……」

  緊接著,教室裡爆發出一陣大笑。

  洛哈特看起來對大家的滿不在乎有點惱火,他略帶憤怒的說:「別那麼肯定,這很有可能是向魔鬼一樣的小破壞者!既然如此,那麼,來試試吧。」說著,他直接打開了籠子的門。

  很好,他們確實是魔鬼一樣的小破壞者,現在教室裡已經亂作一團了。它們大肆在教室裡搞著破壞,撕扯著學生們座子上的課本,把墨水瓶拋來拋去的亂丟,還有兩隻直接扯著隆巴頓的耳朵把它拽到了天上。

  格蘭芬多們一片混亂,只有赫敏還能揮舞魔杖,解決一兩個小精靈。

  「聚攏。」德拉科快速的下令,在首席的帶領下,斯萊特林們倒是好一些,他們快速的背對著圍成一個圈,在外面的男生們在德拉科的帶領下對付這面前的小精靈,而在圓圈中間的女生們在阿爾的帶領下負責大家的頭頂。

  「教授,做點什麼!」德拉科頭一次如此不客氣的對一個教授說話,哪怕是上學期的奇洛都沒讓他如此憤怒過。

  然而洛哈特好像沒有聽見,他快速的鑽進了講台下,躲開了小精靈們的襲擊,成了教室裡唯一沒有被小精靈襲擊的人。

  下課鈴剛一響起,教室裡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衝出教室,當洛哈特也要跟在學生身後落荒而逃的時候,阿爾直接丟了一個魔咒過去,大門應聲關閉,「啪」的一聲嚇得洛哈特一個哆嗦。

  「教授,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阿爾看著一片狼藉的教室,和保持隊形不好撤出去的斯萊特林們,逼問著她的教授。

  「哦哦,斯萊特林幫助教授收拾教具,每人加五分。」他快速的丟下了這句話,拉開門跑掉了。

  阿爾:「……」

  斯萊特林眾:「……」我們不是想說這個快給我們滾回來啊!

  最後,等大家把小精靈都抓回籠子裡,毫無貴族儀態的坐在凌亂的教室裡喘氣的時候,都忍不住狠狠的詛咒洛哈特。

  只有阿爾的目光在教室的講台和大門之間游移,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主角光環,就是像小哈和阿爾一樣每天都不能有個消停。不過和小哈比,阿爾至少每天都在和小龍加(xiu)深(en)友(ai)誼。

  因為本人對金妮比較無感,所以咱們給哈利選個別的人組CP吧,大家喜歡誰?


☆、祖先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最先發現阿爾的不對勁,湊到她身邊小聲的問。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阿爾若有所思的說,她指了指講台,「你有沒有發現,剛才教室裡幾乎所有人都被小精靈攻擊了,只除了一個人。」

  「你是說,那個洛哈特?」德拉科不屑的嗤笑,「他都躲到桌子底下去了,誰還能看見他。」

  「剛才可有不少人都躲到了桌子底下,可一樣被襲擊了,甚至隆巴頓都被揪到了天上。」阿爾說。

  德拉科頓了一頓,有點擔憂的看著阿爾:「阿爾,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過敏感了,我剛才聽達芙妮說了你們下草藥課之後的事情,你到底怎麼了?」

  「那個先等等,關於洛哈特……」阿爾停了停,「你記得我剛才把門關上的那個魔咒嗎?」

  「記得,怎麼了?」德拉科奇怪的問。

  「那不是一個普通的咒語,我剛才在激動之下用的是赫斯家族一個半封印性質的警告魔咒,正常情況下,他的手碰到門的時候應該被彈開,可是……」

  「可是,他毫無異狀的拉開門直接跑掉了。」德拉科現在看起來終於有一點嚴肅了,「你的意思是,他是在裝傻?」

  阿爾沉默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該死的,為什麼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鄧布利多究竟在幹什麼?」德拉科咬著牙說。

  「大概是想利用黑魔法防禦課這個職位傳說中的詛咒來幹掉魔法界中的渣滓。」阿爾冷笑著說,她現在對和藹可親的鄧布利多生不起一絲好感。鄧布利多這麼做的原因很明顯:他想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手下,在霍格沃茨,這是他的地盤——既能控制事態發展又能給他的救世主一些鍛煉,何樂而不為呢!

  鄧布利多無疑是一個偉大的巫師,但是阿爾卻沒有辦法喜歡他,更不會信任他。他這種算計一切的性格讓她有些害怕。但即使害怕著、不信任著、不喜歡著、但有他在的霍格沃茨卻又是一個讓人感到安全的地方。

  這很矛盾,但這也是現實。

  「該死的!」阿爾不顧淑女形象,低聲咒罵了一聲。

  不過,他們很快就不再為洛哈特憂心了,因為德拉科入選了學院的魁地奇球隊,而他爸爸為了慶祝這個贈送了院隊裡的每個人一把光輪2001——最新型掃帚。

  甚至連阿爾都有一把,盧修斯隨掃帚的附信裡說的是對德拉科在首席戰上的魯莽行為表示的歉意。那封信甚至還設置了一個很巧妙的探測魔法,但它發現德拉科和阿爾兩個人遠離人群的時候,就開始吼叫。雖然即使是吼叫信,盧修斯的聲音一樣富有磁性也沒有歇斯底里,但是其具體內容卻讓德拉科的臉色發白。

  阿爾不知道的是,當天晚上,德拉科又收到了另一封信,同樣來自於鉑金貴族,他在信裡稱讚德拉科幹得漂亮,英雄救美是最能打動芳心的途徑之一,並且鼓勵他的兒子再接再厲,他等著德拉科把赫斯家族繼承人娶回家的那一天(……)。

  當然也不是說一點煩惱都沒有,阿爾最近還是能感受到那種如影隨形的盯視感。但是沒有上一次在一樓走廊裡感受到的那麼可怕,就好像是有什麼人好奇的尾隨,但卻不敢上前說話一樣。

  阿爾甚至在她自己的身上下了反追蹤咒等探測咒語,但還是一無所獲。

  「阿爾,你確實有點不太對頭,」又是一天早餐,德拉科擔憂的看著阿爾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消下去的黑眼圈「要不要去校醫院要點無夢藥水?」

  「那東西不能常喝。」阿爾無精打采的說,她其實也覺得自己最近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可是她實在是不能忽視那種如影隨形的盯視感。

  時間就在阿爾的無精打采中匆匆的過去,在這期間,連她一向不愛多話的導師都忍不住「關懷」她一下。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她可以暫時少寫幾篇額外的論文,還有一堆品質上佳的無夢魔藥。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斯內普教授囑咐了什麼,現在德拉科只要不是有什麼別的事就幾乎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即使他有事,他也會拜託別人看住她,堅決不讓她單獨行動。

  直到格蘭芬多的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來邀請她參加他的五百歲忌辰,阿爾才反應過來,原來開學已經兩個月了,馬上就要過萬聖節了。當然,由於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人群,所以尼克的邀請是當著德拉科的面進行的,可想而知,阿爾沒能接受尼克的邀請。

  「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想答應那個早就沒了腦袋的幽靈,你的腦袋難道也被砍下來了嗎?看看你最近虛弱的樣子,難道你覺得你還能抵禦整個霍格沃茨的幽靈一起散發出的寒氣嗎?」德拉科在尼克走了之後狠狠的點著阿爾的腦袋數落她,而阿爾一句也不敢回嘴。

  「呵呵……」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聲突然響起。

  「誰!」甚至比德拉科還迅速,阿爾猛地拔出了魔杖轉身。她的神經衰弱大部分是由於每天都在高度的精神壓力下度過,當然現在這種類似於脆弱的表現實際上正是她從沒有放下過戒備心的證明。

  德拉科一言不發,他稍稍側身,把阿爾半護在身後,謹慎的查看空無一人的走廊裡,到底是誰發出了聲音。結果出乎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因為發出聲音的是——一幅畫像。

  「你們好啊。」畫像和正舉著魔杖如臨大敵的男孩和女孩開心的打招呼,就好像嚇到他們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你好。」德拉科遲疑的說。他放低了手中的魔杖,但還是把它攥在手裡。他仔細的打量著這幅畫像。

  那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他穿著考究中世紀貴族服飾,墨綠色巫師袍裁剪非常修身,呈V性的領口裡面可以看見他整齊繫著的白色領巾,一件黑色繡著銀邊的短披風斜披在他的肩上。他的衣服上有一些裝飾用的銀鏈和搭配合理的飾品,即使隔著畫布也能透出一種真正的貴族氣息。

  而阿爾最先注意的是那個男人紫色的眼睛和棕色的長髮,還有似曾相識的五官。

  棕髮紫眸——赫斯家族的標誌。

  而這個男人那似曾相識的五官——阿爾的爸爸和他足有四分相似!這個男人的身份簡直呼之欲出。

  「您好,我是阿爾芙妮婭赫斯,我是……」她頓了一下,但還是鄭重的向她的祖先介紹自己:「我是赫斯家族這一代的繼承人。」

  「你好,親愛的阿爾芙妮婭,我可以像那個小伙子一樣叫你阿爾嗎?我是西德斯赫斯,是你的祖先。」畫像裡的男人說。

  「我的榮幸,祖先大人。」阿爾說。

  「也許你可以叫我西德斯,」畫像裡的男人對阿爾眨了眨眼睛,「我是赫斯家族五百年前的家主。說起來我和那個小伙子也有點關係,小伙子,你是馬爾福家的人吧?」

  「是的,赫斯先生。」德拉科禮貌的回答。

  「說起來,我的親姐姐瑪蒂赫斯就是嫁進了馬爾福家。」他一臉的懷念神色,「我的姐姐是我在研究煉金術時的好夥伴,可是她被那個鉑金色的花孔雀迷了眼睛,本來作為我們那一輩最有成就的人她可以成為家主的,唉。」他深深的歎氣,小聲的嘟囔著:「如果她能招一個贅婿,那這麻煩的家主之位也不會甩到我頭上了。」

  德拉科,阿爾:「……」祖先大人我們都聽見了。

  不過西德斯先生好像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輕咳了幾聲,開始說正事:「阿爾,其實我一直是在沉睡中的,是你的血液喚醒了我,在被你喚醒之後我一直在觀察你,我得說,你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我們都為你驕傲。」

  「我們?」阿爾看著他「霍格沃茨裡還有其它赫斯祖先的畫像嗎?」

  「不不不,」西德斯很驕傲的說:「只有我一個,赫斯家族的畫像幾乎都在家族莊園裡,當年和勒梅老師研究成功魔法石了之後,他將我的畫像留在了霍格沃茨一副當作紀念。」

  和尼可勒梅一起研究魔法石……那你怎麼沒有像他一樣活到現在?

  彷彿是看出了阿爾和德拉科眼神裡的無語和疑問,他笑著說:「赫斯家族追求的從來不是財富、不是權勢、不是永生,而是真理!想想吧,既然梅林讓每一個巫師都有壽命的限制,那麼我們為什麼不服從他呢?研究超越死亡確實是一個吸引我研究的課題,但是我研究它並不意味著我真的想要獲得永生。」

  西德斯的話讓阿爾一時無言,無疑,他才是一個真正的赫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屬於拉文克勞的赫斯,而阿爾,她熱愛魔藥,但是她也從來沒有停止思考自己這個優勢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她,終究是一個斯萊特林。

  「對不起,我好像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赫斯。」阿爾低聲說。

  「不,孩子,恰恰相反,我們都認為你優秀極了,」西德斯滿眼都是對小輩的寵愛「我大概知道你的處境,在這種時刻,一個醉心於學術的赫斯無法挽救家族。該覺得抱歉的是我們,讓你小小年紀就承擔這樣的責任。不過從今天開始,我想我們會給你幫助。」

  「有求必應屋,孩子,到那裡去拿我留在那的一幅風景畫,然後帶到你的寢室去。我想我們不能總在這裡談話,畢竟這裡不太方便。」

  阿爾睜大眼睛,彷彿才反應過來的打量四周,這裡,正是一樓走廊,那個她熟悉的拐角。

作者有話要說:

  赫斯小姐,您的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已經到貨,一個英俊的美男子喲,請查收喵~~


☆、西德斯的解釋

  第三十九章 西德斯的解釋

  「不,等等!」阿爾看著眼前這熟悉的拐角,覺得額頭突突的在跳「你剛才說,是我的血喚醒了你?」

  「對呀。」西德斯點點頭。

  「我上次和格蘭芬多們起衝突,頭撞到了你的畫框,然後你吸收了我的血?」阿爾咬著牙問。

  「沒錯,不過那點血有點不夠,我又……」

  「這麼說,我在校醫院突然昏迷三天,無故的不斷失血並且流失生命力,就是因為你?」阿爾努力吸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大概吧……」畫像上優雅貴族一樣的男人不優雅的撓了撓頭,「我徹底甦醒還是需要挺多魔力的。」

  「還有,從上學期期末開始一直偷窺我就是你?」

  「偷窺多難聽啊,我這是觀察。」畫像一本正經的說。

  很好,破案了。無論是上學期害自己在校醫院待了一個月的人還是開學兩個月以來折磨自己神經衰弱的人都有了答案。竟然是自己家族的祖先!

  阿爾扭頭就走,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不然她怕她親手撕了這幅畫像——這個不只是自己的祖先,同時也是霍格沃茨保存的一個文物的畫像!

  「阿爾,阿爾!」德拉科看著她快速離開的背影,跟過去兩步,高聲呼喊,然而並沒有讓阿爾停止腳步。現在一切真相大白,他不用再看她那麼緊,索性就沒有再追,而是禮貌的轉向了一臉無辜的男子,禮貌的問:「赫斯先生,請問我應該如何到有求必應屋拿到您的畫?」

  「你可以向阿爾一樣叫我西德斯,孩子。」西德斯對著德拉科微笑,「謝謝你肯幫我,阿爾看起來很生氣,我覺得我應該和她好好道歉,那麼就麻煩你把我的畫交給她,我好當面道歉了。」

  「不用謝,西德斯,我很高興能夠幫到你。」德拉科微微鞠躬,非常有禮貌的說,貴族氣質展現無遺——這是一個姓赫斯的長輩,必須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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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求必應屋是個好地方,至少德拉科很喜歡這個神奇的密室,他在裡面轉了很久發現了很多有趣的東西,最後,他看見了西德斯所說的他親筆所畫並且簽上了魔法姓名的畫,畫裡是一個很大的房間,房間裡都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書和實驗器具,一張寬大華麗的書桌上有一本書正攤開放置,彷彿它的主人馬上就會回來拿起它繼續讀下去。

  德拉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原來赫斯家族的「風景畫」就是一間書房的風景?他見過畫花草樹木的,畫各地風物的,還真沒見過畫書房的主題內容的。他畫這個的時候只是為了等到自己死了之後,畫像上的自己還能進來讀書做實驗嗎?

  不得不說,德拉科,你真相了。

  當德拉科將這幅畫從有求必應屋拿出來的時候,西德斯立刻出現在了畫像上,他看起來很興奮,因為自己從來都沒有進入過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他非常想去看看。

  顯然,搬著一個半人高的畫像走路非常不方便,還容易被人發現。德拉科在畫像上施展了好幾個「速速縮小」,將畫像變得只有巴掌大,放在斗篷的口袋裡帶回去了。

  指望阿爾立刻消氣是不可能的,不過一周後,阿爾還是做出了讓步,她終於同意把西德斯的畫像擺在她的寢室裡了,當然,她在它的面前掛了簾子,表明這是「一個淑女必須保有的隱私權」。

  對於這點,德拉科舉雙手贊成,並且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不過,他送了這口氣之後又有點疑惑自己到底為了什麼要松這一口氣。

  現在終於,兩位赫斯可以好好坐下來聊一聊了。明天就是萬聖節的晚會,今天是阿爾難得的休閒時光,她搬出了小圓桌和軟椅,給自己準備了紅茶和小甜餅,準備和她的祖先好好聊一聊。

  「阿爾,你不生氣了吧?」西德斯小心翼翼的問,他在德拉科那待的一周已經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阿爾受了好多折磨之後,他簡直後悔極了!

  他哪知道自己就那麼暗中的觀察幾個月居然給阿爾帶來了如此大的心理壓力,這些事情要是被家族裡那些傢伙們知道了,自己是會被揍的。尤其是嫁到馬爾福家的瑪蒂姐姐,等赫斯莊園開啟之後她能回到留在赫斯莊園的畫像裡的時候,一點會把自己打死的!

  「我不生氣……」阿爾翻了個白眼,不生氣才怪「取走我大量的血液和生命力我就不說什麼了,畢竟那沒有威脅到我的生命,龐弗雷夫人不讓我出院也不能算是你的錯。」她喝了口茶,淡淡的問:「既然你在上學期的時候就醒了,那為什麼不立即和我說話呢?」

  「我……」西德斯覺得幸好自己已經是畫像了,不然說不定就已經沒出息的被一個小丫頭嚇出冷汗來了。赫斯家族這麼多代的家主幾乎都是性格溫軟之輩——因為他們幾乎都不是拗不過其他人才被推出來打理生意當家主的,那些強勢的都「鬥爭」成功,拿著家族的供養研究心愛的學術去了。

  有人養著,還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多好,誰願意勞心勞力的當家主?

  赫斯家族這麼多代,有商業頭腦的其實也就是少數的那麼幾個,這就好像是煉金術店舖在瑪蒂赫斯手裡就是一個研究愛好的小店舖,而跟她一起帶到馬爾福家族之後就成了極為賺錢的產業。

  赫斯家族憑藉著代代相傳的好頭腦在巫師界立足,尤其突出的魔藥傳承讓整個魔法界側目,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沒災沒病,像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這樣的魔藥世家根本不能得罪。幾乎所有純血家族都欠著赫斯家族的人情,所以赫斯家族掌握很多純血家族產業裡的股份。

  兩百年前赫斯家族退出英國魔法界至今,除了和英國幾家頂尖的巫師家族有聯繫之外,其它的都已經斷絕往來了,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太瞭解自己家產業中分出去的紅利都有哪家的,赫斯家族的赫赫聲名早就被人遺忘了。

  如果說希爾赫斯是他們的驕傲,那麼現在,他的女兒阿爾芙妮婭赫斯就是他們的希望。無論多麼不在意錢財、權位,但是赫斯家的祖祖輩輩還是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夠繼續繁榮昌盛下去,這是對家族的一種責任感和榮譽感。在這些祖先的眼中,阿爾的叔叔——奧格斯赫斯為了奪得家主之位居然算計自己的親哥哥,並且任自己的侄女自生自滅這種行為是不可原諒的,他們不可能會承認這樣一個人來繼承赫斯家族。

  「我……很抱歉。」西德斯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表情情不自禁的增添了一絲憐惜。在他看來,阿爾還是一個孩子,卻因為環境被迫成長,這都是他們的錯,對著她他就不自覺的更加溫柔。

  阿爾察覺到了西德斯的歉意和憐惜,但她其實並不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如果爸爸媽媽一直在她身邊,她現在一定會很幸福,繼續過著公主一樣的生活。將來她會在他們的教導下成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優秀的家主。但現在也沒什麼不好,經歷的磨難會讓她更加強大,她學會了用自己的眼睛觀察世界,她的世界裡雖然不是只有鮮花和彩虹了,但是卻更加真實而深刻。

  「阿爾,我的孩子。」西德斯溫柔的說「我其實借用你的鮮血和生命力是用來聯通和赫斯莊園裡畫像們。我保證,這個假期你就可以到赫斯莊園去了,到時候,你就可以正式以家族繼承人身份代行家主權利了。你將不會是一個被奪去身份的繼承人,而是名正言順的赫斯家族當權者。」

  「不,等等!」驚喜太突然阿爾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當然,不是為了她會成為明正言順的家主當權者,而是……

  「你剛剛說,以繼承人身份代行家主權利——」她的聲音不自覺的發抖,好像整個身子裡的血液都衝到了腦子裡。她現在手腳冰涼,大腦卻在嗡嗡作響,「你是說,我爸爸媽媽還活著,是嗎?」

  「是的,孩子!」西德斯慈愛的看著她「我回過了莊園,你父母的畫像並沒有出現在莊園裡,並且在族譜上的名字也還是亮著的,他們還活著!」

  阿爾用手摀住嘴,在椅子上縮成了一團,即使緊閉著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淚還是不住的順著臉龐滾落。她現在整個人都在顫抖著,明明很想大聲的哭出來卻拚命的壓抑。那曾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午夜夢迴,她總是默默的祈禱,最初的時候,她想要爸爸媽媽馬上就回來,出現在她面前,保護她,寵愛她。後來,她祈禱爸爸媽媽平安,只要他們還好好的,她就一定會找到他們。

  最後,她被夢境折磨著,爸爸媽媽還活著彷彿只是她一個人的夢想了,甚至她自己有時候都不敢想……

  她的爸爸媽媽還活著,他們真的還活著!

  阿爾覺得,只是四年來聽過最好的消息了!

  等阿爾平復了情緒,已經是很久以後了。

  「如果你在上學期期末的時候來見我,我就不會答應盧修斯馬爾福那麼多好處了。」阿爾有些抱怨的說,知道了父母消息的阿爾,明顯連聲音都比以前輕快很多,「我用赫斯家族掌握的馬爾福家煉金產業裡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換來他的支持!我覺得我虧了。」

  「可是即使你獲得了家主權利,也還是需要其他人幫忙和那傢伙鬥爭啊!」西德斯由衷的為她開心,聽著小女孩撒嬌一般的抱怨,笑呵呵的說。

  「不,如果那樣的話,我會更有底氣,即使不用那麼多股份我也能換來他的支持。」阿爾隨即心疼的回憶了一下馬爾福家的煉金產業,「即使是百分之五的股份也能換回一大筆金加隆!」

  「別太在意錢,我親愛的阿爾,」西德斯嚴肅的說:「赫斯家族最重要的是追求真理的精神。」

  阿爾:「……」其實你只是想迴避因為你帶來的損失,對吧?對吧!


☆、萬聖節

  萬聖節晚宴一如既往的美好,各色食物鋪了滿桌,阿爾終於擺脫了多日以來的衰弱,整個人都光彩熠熠了起來。甚至今年的萬聖節她還願意花點心思打扮自己——為了許久不見的好消息。

  德拉科現在還記得去年的萬聖節阿爾穿了校服,並且說她扮演的就是一個「巫婆」,而且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今年的阿爾總算是沒有穿著普通的校服來挑戰整個斯萊特林的神經與審美,她選擇了和德拉科一樣的吸血鬼裝扮——一條黑色的裙子,外罩一件黑色紅裡的披風,還用魔法把自己的眼睛變成了紅色。

  晚宴開始前,她對著鏡子照了好久,用魔杖指著自己的臉好半天也沒有用出一個美容魔咒——說實在的,即使她整天聽著潘西和達芙妮聊這些魔咒,但是讓她自己使用的話她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哦,親愛的阿爾,你真是太美了。」西德斯掛在牆上對著阿爾一個勁的讚美「你爸爸娶了個好妻子,她讓赫斯家族的美貌值增加了,你比你以前的任何一個赫斯都要美麗!」

  「篤篤篤……」敲門聲傳來,達芙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阿爾芙妮婭,你準備好了嗎?」

  達芙妮,你真是我的救星!阿爾迅速的從鏡子面前跳了起來,衝到門口,當然她沒忘了把西德斯的簾子拉上。

  「達芙妮,幫幫我!」

  門開了,達芙妮看見的就是一個臉色蒼白血色眼眸全身黑漆漆的姑娘。

  達芙妮:「……」阿爾芙妮婭赫斯,你真對不起你那張漂亮的小臉蛋。

  現在距晚宴開始只有不到半小時了,面對只換了個衣服還素面朝天的阿爾,達芙妮簡直要抓狂了,她直接把潘西一起找來,兩個人一邊數落著,一邊把一個個美容魔咒丟在阿爾的臉上。

  「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一個美容魔咒都不會!」潘西唸唸叨叨,「最可笑的是我得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給德拉科看!」

  「不,這和德拉科有什麼關係,要我說,你今天的精靈裝扮真好看……」

  「閉嘴!你嘴唇的顏色太淡了——」

  「不,潘西,她扮的是吸血鬼,白一點也好!」達芙妮反對。

  「你居然連頭髮也沒有盤起來,你打算就這麼披頭散髮的去嗎?」潘西不耐煩的一邊唸咒一邊動手幫阿爾把頭髮盤上,「那麼,髮飾都拿出來我看看……哦,不!就這麼兩件嗎?你不是得到了一大筆錢嗎?怎麼都不給自己添兩件首飾!」

  阿爾黑線,她哪有心思考慮那個……頓了頓,她討好的說:「我覺得那個綠的就不錯!」

  「綠的?綠的!」潘西一臉「你在開玩笑嗎對吧你就是在開玩笑」的表情看著阿爾,彷彿只要阿爾敢在她以紅色和黑色為主色調的裝扮上加上一塊綠寶石就和她拚命。

  阿爾默默的看了她片刻,揮了揮魔杖,寶石變成了紅色。

  潘西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她以前真的沒有見過把寶石變色這樣不貴族的行為,她們通常會買新的寶石來搭配衣服。

  「以後別說我認識你!」最後,潘西妥協了,她惡狠狠的把頭飾戴在阿爾鬢邊,然後受不了一樣的把頭扭過去催促著她們快走。

  阿爾簡直哭笑不得。

  於是,所有斯萊特林在長桌上見證了一個和平時不一樣的阿爾。她平時披散著的銀色長髮被高高盤起,露出了白皙修長的脖頸。白瓷一樣的皮膚,細長的眉毛,又長又捲的睫毛,嘴唇微微泛白但是微笑的時候能夠看見小小的吸血鬼尖牙。她鬢邊的紅寶石和她的血色眼瞳一樣,閃爍著妖冶的光芒。平時就可以打十分的容貌在潘西和達芙妮的幫助下增色到了十二分。

  她才十二歲,可以想見,以後將會是一個如何出色的美人。

  即使整個霍格沃茨有很多人扮成了吸血鬼,但是她總是能夠讓人一眼就注意到她——即使她身邊坐著的就是以美貌著稱的馬爾福家族的小少爺。

  教授席上,除了斯內普教授沒有特別準備,其他教授還是為了配合節日氣氛打扮了自己,而令人意外的是,一向浮誇又喜歡秀他那「迷人」笑容的洛哈特今天居然也穿的黑壓壓的扮成了吸血鬼。不得不說,略顯沉默的洛哈特讓人看起來更加順眼一點。

  此刻,他一言不發的坐在教授席,無視一些崇拜他的小女巫的目光,將視線投到了斯萊特林的長桌上。

  他默默注視著斯萊特林長桌上那個耀眼的身影,她在燭火映照下閃耀著的銀髮,微微的笑了。

  很像,不是嗎?和那個女人簡直一模一樣啊……他微微瞇起眼,愉快的想著。

  如果是我的,那就好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一飲而盡。

  「阿爾,你怎麼了?」在阿爾身邊的德拉科發現阿爾突然瑟縮了一下,然後回頭四處張望,表情有點慌張。

  「不,那個視線——」阿爾喃喃的說,「怎麼會還有這種感覺,難道……不只是西德斯?」

  「什麼?」德拉科沒有聽清。

  「不,沒什麼。」阿爾對著德拉科笑了笑,然後繼續低下頭享受自己的晚餐。

  如果說晚會的時候再次感受到了那個銳利的彷彿被捕獵者盯住的目光讓阿爾的心情低落了一下,那麼接下來的事情讓阿爾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晚會結束的時候,他們在走廊裡碰見了哈利、赫敏還有那個韋斯萊,還有一隻被石化的貓和滿牆的血字。

  在牆上火把跳動的光映照下,洛麗斯夫人的尾巴被掛在火把的支架上,身體僵硬得像塊木板,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著,就好像——死不瞑目。

  又膽小的女生尖叫起來了,阿爾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她踉蹌的向後退了一步,但隨即被德拉科扶住了。德拉科平時總是蒼白的臉此時倒是帶上了血色,他看了看牆上的血字,好像特別想走到人群前面嘲諷一下他的死對頭們。但是由於阿爾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腕,他最終只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出頭。

  「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都堵在那裡,你們這些該死的小鬼。」費爾奇想平常一樣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但是這一次,沒有哪一個學生表示出不滿或者不耐。大家都知道洛麗斯夫人一直和他相依為命,此時學生們的心裡充滿了對他的同情。

  等費爾奇走到人群中央的時候,他終於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貓!我的貓!洛麗絲夫人怎麼了?」他尖叫道。

  這時,他突起的眼睛看見了哈利。

  「你!」他尖聲嚷道,「你!你殺死了我的貓!你殺死了它!我要殺死你!我要報仇!」

  「費爾奇!」 鄧布利多趕到了現場,並且他身後還有其它的教授。他看了看牆上的字——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眼中不知有什麼東西閃了閃,他迅速的抹掉了血跡,然後對哈利等人說:「跟著我。」

  「現在,各學院的級長都負起責任來,將本學院的學生待會公共休息室。」他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孩子們,這不是你們該擔心的,學校的教授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大家都回去吧!」他說完,帶著費爾奇的貓還有幾位當事人走了。

  阿爾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教授們在他們讓出的道路上通過,當洛哈特路過她的時候,他那一樣變成紅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沒說一句話,但是送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公共休息室裡,經過了剛才的場面,很多人都回去休息或者給家裡寫信了,因此現在休息室裡的人並不多。德拉科正坐在一張沙發上懶懶的翻報紙,好像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繼承人?」他冷哼一聲,「於是那個啞炮的貓就這樣被繼承人幹掉了?」

  「德拉科?」阿爾皺起眉看著他,不贊同的說:「雖然我知道要讓你同情它看起來很難,但是至少,你可以保持沉默。」

  「一隻啞炮養的貓罷了,我看不出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地方。」他不在乎的說:「何況那個啞炮總是吵吵鬧鬧的讓人心煩。」

  「我同意這個觀點。」佈雷斯表示贊同「上次夜遊我就差點被抓到。」他無奈的慫了慫肩「你知道,作為一個斯萊特林如果我像一個格蘭芬多一樣傻乎乎的連夜遊也不知道謹慎點的話——我會被院長熬成一鍋魔藥的。」

  「一鍋最貴的魔藥——我相信扎比尼家的繼承人還是很貴的。」德拉科毫不客氣的補充。

  「我媽媽會用手帕抹著眼淚把我買回去呢!」扎比尼大笑起來。

  阿爾對男孩們的玩笑無法接受,而且他們話裡透露出來的對啞炮和麻瓜的不屑也讓阿爾不太高興。一股邪火燃燒在阿爾的心頭,那是自晚宴感受到那詭異的目光之後就無法平靜下來的心。

  「德拉科,勞駕,費爾奇無論如何對你還是很尊重的。」阿爾無力的說。

  「他尊重的馬爾福家族,一個啞炮,只能卑躬屈膝……」德拉科拖長了語調,顯得無比傲慢。

  「真見鬼!」阿爾「騰」的站了起來,她和德拉科相處的太好了,她幾乎忘記了德拉科其實一直如此傲慢,他只是不這樣對著她罷了。她冰冷著注視著德拉科「你也知道他尊敬的是馬爾福家族,並不是你——一個傲慢自大的小鬼。」

  「你怎麼敢這麼說……」德拉科面對突如其來的指責,臉色完全變成青白色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我說話,我爸爸要是……」

  「你爸爸!」阿爾截斷他的話「幸好你還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值得人尊敬的好爸爸!」

  「嘿……嘿……」佈雷斯手足無措的看著突然爭吵起來的兩人。完全來不及勸阻。

  阿爾眼中蓄滿了淚水:「如果有一天你的爸爸不會再來庇護你了那會怎麼樣?」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他是能夠為我打造一個國度的國王陛下,他強大的讓我常常忘了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會受傷,會流血,消失了很有可能就再也找不回來的——普通人!」

  公共休息室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德拉科愣愣的看著阿爾,就好像剛剛從一個什麼夢中驚醒了一樣——他剛才都和阿爾說了什麼,為什麼明知道阿爾是這樣的性格還能直接和她吵起來?

  「阿爾……」他站起來,試探這去拉她的手臂「對不起……」

  「不,你並沒有做錯什麼。」阿爾深呼吸,躲開了德拉科去拉她的手「是我無緣無故的和你發脾氣,我道歉。」她躲避著他的目光,「我累了,晚安。德拉科,佈雷斯。」

  她說著,對著佈雷斯扎比尼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而德拉科還愣愣的站在休息室中間,不知道再想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洛哈特教授的身份,猜中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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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

  近來,所有的二年級斯萊特林們都發現,他們的年級首席和年級次席之間好像有點不對頭。

  他們還像平時一樣每天坐在一起,早餐的時候還是很有默契的把對方喜歡的東西推到對方的手邊,上課做搭檔,下課一起行動,但是就是讓大家覺得哪裡不自然。

  就好像兩個人是被生硬的拼在了一起,完全沒有了以前和諧融洽的氣氛。大家完全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明明萬聖節晚宴上德拉科的眼睛還黏在阿爾身上並且給每一個敢多看阿爾的人飛眼刀。

  知道他們曾經發生過爭吵的只有佈雷斯,但是很明顯,他一個字也不敢對別人說。

  「德拉科,你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佈雷斯看著斯萊特林王子殿下沮喪的在寢室裡揉著他鉑金色的頭髮,試探的開口:「去找阿爾芙妮婭和好吧,你看你這兩天可是夠憔悴的了。」

  「你以為我不想嗎?」德拉科終於放過了他的腦袋,整個人洩了氣一般的倒在自己寢室裡的小沙發上,「我第二天就去找她道歉了。」

  「她不肯原諒你?」

  「不,她非常乾脆的原諒了我,並且還向我也道了歉。」德拉科煩躁極了,「問題就在這,我們都到了歉,並且接受了對方的道歉,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或者你應該找她談談?」佈雷斯誠懇的建議。

  「不,我不想。」德拉科說,「為什麼不是她來找我談談?」

  「因為是你的錯。」

  「我已經為了觸動她的傷心事而道歉了。」德拉科堅定的說,「關於那天晚上的其他方面,我覺得她做的比我更過分,聽聽,『一個傲慢自大的小鬼』,在她心裡我就一直是這種形象嗎?那她和我做朋友是為了什麼?馬爾福家的支持嗎?」

  「這樣說就有點過分了,德拉科,我們都知道,阿爾芙妮婭是真正的把你當朋友。」佈雷斯皺著眉看著德拉科,「而且,斯萊特林的友誼當然會夾雜利益,而我恰恰認為,只有參雜了利益的友誼才會更加堅固,因為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德拉科猛地抬頭看著佈雷斯,灰色的眼睛彷彿化成利刃要直直的插到他的心裡。

  「別這樣看著我,」佈雷斯毫不退縮的頂著德拉科的目光「我是這樣的,你是這樣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所以我們擁有著穩定的關係,而不像格蘭芬多們所謂純粹的友誼,他們轉眼間就能大吵一架然後分道揚鑣,又不知哪天就突然和好了。」

  德拉科將臉埋在手裡,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讓我想一想。」

  佈雷斯沉默的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走出了德拉科的宿舍。

  寢室裡一下安靜了下來。德拉科搖晃著站了起來,撲倒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接近阿爾絕對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利益」。

  他還記得第一次在對角巷摩金夫人的長袍店裡見到阿爾,那時他剛剛和波特談了話,氣氛並不熱烈,甚至是有一點冷場。阿爾在那之後進到了店裡——銀色長髮的小姑娘非常漂亮,無論是打扮還是舉止都能體現出她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比起他剛剛一時興起想要結交的男孩,阿爾無疑更加符合他的擇友標準。

  後來教父出現了,她的引導者是自己的教父,這也更讓他感到親近。

  那是他第一次生出想要結交什麼人的念頭,不是佈雷斯——扎比尼家的繼承人,不是潘西——帕金森家的繼承人,對於他來說,阿爾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

  但是阿爾會怎麼想?她會不會因為自己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才和自己做朋友?因為他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值得人尊敬的好爸爸」而包容他這個「傲慢自大的小鬼」!

  德拉科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他不知道如果這一切的答案是「是」的話會怎樣。

  同德拉科一樣心神不定的人還有阿爾。

  她和德拉科出了點問題,自從那天晚上她不受控制的指責德拉科的之後,她就沒法坦然的面對德拉科了,尤其是當第二天早晨德拉科率先來給她道歉的時候。

  她的不自在造成了這兩天他們之間氣氛的詭異,而由於氣氛詭異所以德拉科好像也離她越來越遠。

  他們依然維持著過去的相處方式,但是卻沒有了過去的相處心態。阿爾覺得她應該和德拉科談談,但是她卻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尤其是在黑魔法防禦課上的時候,當洛哈特有一次放棄扮演他自己,而是選擇扮演那個曾經與他同船的吸血鬼,不止如此,她還讓阿爾扮演被他目睹被吸血鬼攻擊的少女。

  當洛哈特湊近她做出吸血動作的時候,阿爾覺得自己的後背在不斷的冒出冷汗,甚至身體都在不自覺的顫抖,就好像她真的被吸血鬼按住肩膀準備吸血一樣。

  為了她真實而自然的表演,最後他為斯萊特林加了五分。

  「哦,阿爾芙妮婭,你剛才表演的真棒,我差點以為你真的要被吸血鬼咬住脖子了。」潘西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誇獎她。

  「謝謝,潘西,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阿爾平靜的說。

  「啊?」潘西疑惑的看著她。

  「我是說,你相信直覺嗎,潘西?」阿爾故作隨意的問。

  「直覺?還好吧,有時候會參考一下——尤其是在考試的時候。」潘西無所謂的說。

  「這樣嗎?」阿爾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她的建議,肯定的點頭:「值得考慮。」她將書都收到了書包裡,「我要去導師那裡,先走了,晚上見。」

  阿爾急匆匆的離開了教室,並沒有和德拉科打招呼。

  「你們吵架了嗎?要絕交了嗎?」潘西看了看阿爾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有看看了看正緊緊皺眉的德拉科,滿懷期待的問。

  「我很遺憾,」鉑金王子給讓的朋友一個假笑。「我恐怕我們絕交不了。」

  「那真是一個糟糕的消息。」潘西直率的說。

  德拉科:「……」

  阿爾背著書包獨自一個人走在走廊裡,她思考著導師給她佈置的課題:關於榮光藥劑等美容美發藥劑的精煉問題——很明顯,導師已經被他的朋友搞的非常煩躁了,這種煩躁在自己的學徒沒有辦法成功接手這項工作而達到頂尖。

  「呯!」由於太過專注,阿爾沒有留神撞到了人,很明顯她撞到的這個人比她壯實很多,因此阿爾極其沒有形象的向後坐在了地上,由於下意識的將手撐在身後,阿爾明顯的感受到手心被蹭破了皮。

  「哦,可愛的小姑娘,要當心。」華麗又帶著一絲輕佻的語聲在頭上響起,阿爾確定,喜歡用這種方式說話的,除了盧修斯馬爾福,她只認識一個。

  ——洛哈特

  果然,阿爾抬頭瞄了面前的人一眼,在心中哀歎,她可沒心思聽他的長篇大論,她的導師還在地窖等著她。

  「美麗的淑女,很抱歉,說不定你願意讓我扶你起來。」洛哈特搖了搖他那長滿金毛的腦袋,用他那雙帶著勿忘我一樣藍色的大眼睛盯著阿爾。與此同時,他伸出了右手,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動作,帶著充滿貴族氣息的優雅。

  他此時就彷彿在向一個坐在軟塌上儀態萬千的貴族淑女邀舞,而不是對著毫無儀態坐在地上的女孩。洛哈特能夠風靡整個巫師界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他長得好看,更何況,他還寫得一手好小說。

  「謝……謝謝,洛哈特教授。」阿爾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藉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那麼,教授,我就……」阿爾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發現洛哈特還抓著她的手不放。

  「教授……」阿爾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別動,你的手受傷了,我來幫你。」洛哈特認真的說。

  「不不,不用了,這點小傷……」阿爾除非瘋了才會讓洛哈特給她治療,本來只是個小傷,說不定這位教授一道咒語下去她就又得去校醫院報道了。

  洛哈特完全不理會女孩的掙扎,他沒有掏出魔杖,而是用左手的食指輕輕的劃過阿爾的手心,剛才那破皮甚至出血的地方就已經和平時一樣了。

  阿爾有點反應不過來——他是洛哈特?那個上課只會演話劇的洛哈特,他剛才用的是無聲無杖的魔法?他以前一直在裝傻?他為什麼要裝傻?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他在她面前不裝了!

  又來了,那種危險的感覺,就好像冰水從腳踝蔓延到胸口、脖頸、最後將她整個人淹沒……

  問題和危險盤旋在她周圍,她覺得自己的胸腔快要被這兩種氣息炸開了,可事實上,她現在完全不敢動,只能站在原地,勉力支撐。

  「你長得真像你媽媽。」洛哈特先開口了,用一種懷念的語氣「一樣的銀髮,一樣的五官……」他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阿爾的臉,最後,視線鎖定在了她紫色的眼睛上:「當然,眼睛像那個男人。」

  阿爾從他的口氣中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不屑和不喜。

  「您認識我媽媽?」阿爾盡量讓自己看著自然一些,即使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撒腿就跑。

  「當然,」他說,「我認識你媽媽的時候你爸爸還沒出生呢。」

  這她倒是從來都不知道,她媽媽的年齡居然比爸爸大。

  「原來您與我媽媽是舊識,我從來都不知道,實在是失禮了。」阿爾快速的說:「那麼,教授,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改天再好好談談,現在,我的導師還在他的辦公室裡等我。」

  洛哈特笑了笑,鬆開了手,好像漫不經心的向後看了一眼,然後說:「當然,那我就不耽誤你了,別讓斯內普教授等急了。」

  「再見,教授。」阿爾鞠了個躬,快速的離開這個地方,在她轉過轉角的一瞬間,她聽見身後傳來伴著輕笑的人語聲。

  「我要是你,小丫頭,我就不會風風火火的轉過每一個轉角,誰知道你下次會撞到誰呢?」

  洛哈特看著消失的人影,站在原地笑了笑,輕輕舔了舔左手的食指。就在下一秒,這條走廊裡已經沒有了人影,只留下了一聲低低的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

  額,不是伏地魔……怪我沒有說清楚,這個不是原著裡有的人物,不過地位差不多,反正都是boss級的……那就送大家一個番外吧~~~想看誰的請大家點單,明天送到。


☆、多比

  星期六的早晨,狂暴的風雨注定這不是一個平靜的星期六,因為今天是本學期第一次魁地奇比賽的日子——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

  「我真不懂為什麼都這個天氣了魁地奇比賽還不延期舉辦?」阿爾抱怨的說,即使她在她的斗篷上用了一打的「防水防濕」,也不能阻止她在潮濕的水汽中和狂暴的風中瑟瑟發抖。

  「別胡鬧了阿爾芙妮婭,沒有什麼能阻擋男生們對魁地奇的熱愛。」達芙妮翻了個白眼。

  「我注意到你也很狂熱,你居然在臉上塗顏料,達芙妮!」阿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朋友,「讓我看看,你在院徽下面寫的字母是什麼——D.S!這是誰的縮寫?」

  「德裡安賽普,」達芙妮嬌羞的說,「他真是太帥了,而且我打聽到,他還沒有訂婚。」

  「訂婚?!」阿爾和潘西異口同聲的大叫了出來,「達芙妮你不是在開玩笑嗎?你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了嗎?」

  「為什麼不?」達芙妮抬起下巴,癡迷的盯著雨幕中飛來飛去的身影——在阿爾眼中那只是一些紅紅綠綠的模糊影子,她完全不明白達芙妮到底是怎麼分得清誰是誰的——或許其實她也分不清。

  「可是達芙妮,你知道,」潘西試圖讓她的朋友冷靜下來,「你才二年級,而他已經六年級了。」

  「巫師的壽命很長。」

  「他很快就離開學校了,而你還有好久,你們可能會有很長時間沒法見面。」

  「我會在各種舞會上見到他,而且我會在他畢業之前搞定他。」

  「好吧,你贏了。」潘西歎了口氣,「那麼,祝你成功。」

  「聽起來你好像很不滿意似的。」達芙妮懷疑的看了潘西一會兒,歎了一口氣,「好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賽普家族確實不是什麼大家族,但好歹是個純血,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她不再說話了,而是專心的看著比賽。

  阿爾一直盯著雨中的一個銀綠色身影——德拉科即使再注意形象也不能讓自己在充滿雨霧的高空飛行中看起來體面一點。阿爾看見他險險的躲過了一個鬼飛球,然後迅速升高,在斯萊特林的球門邊四處查看著金色飛賊的下落。

  他鉑金色的頭髮已經濕漉漉的貼在了臉上,即使早上他的腦袋上頂了阿爾一打的「防水防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咒語已經漸漸失效了,而他也沒有時間給自己再來那麼一個。

  格蘭芬多叫了暫停,此時場上的比分已經是六十比十,斯萊特林領先了。

  「六十比十了,怎麼回事?」阿爾聽到報分後才猛地回過神,她發現她盯著德拉科看太久了,而她現在完全能夠理解達芙妮——如果你真的想找到一個人,那麼無論多麼惡劣的環境都不能成為你的阻礙。

  「你沒有看嗎?」佈雷斯驚訝的看著阿爾,「你這樣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剛才一直在仰著腦袋睡覺。」

  「對不起,我剛才一直在看德……」阿爾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趕快閉嘴,生硬的回答:「我是說,我覺得格蘭芬多看起來不像是水平和我們差很多的樣子。」

  「這樣啊……」佈雷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的確是這樣,不過,剛才有一隻鬼飛球一直發瘋一樣的攻擊波特,韋斯萊兩兄弟都去保護他們的救世主的腦袋不要被打爆了,因此格蘭芬多們總是被打斷進攻。」

  「鬼飛球?」阿爾皺眉,「我記得去年的時候哈利的掃帚試圖將他摔下來,那麼,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也許救世主身上有什麼獨特的魅力也不一定——專門吸引災難。」佈雷斯吹了個口哨,「至少這局我們穩贏了不是嗎?」他看了看阿爾擔憂的表情,最終還是補充了一句:「別擔心,鄧布利多也在。」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德拉科現在煩躁極了,不,他現在已經稱得上是憤怒了。

  波特一直在被鬼飛球騷擾,而他,當然樂得清閒自顧自的尋找著金色飛賊。但很快,他笑不出來了,那個鬼飛球像瘋了一樣衝向波特,顯而易見,如果它真的打中了波特——要麼骨折,要麼腦袋開瓢。

  當然,德拉科倒不會為了波特的危險處境而憤怒,他發現,當波特向著他的方向飛過來的時候,那個鬼飛球竟然會繞開他繼續追擊波特。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追蹤咒可以做到的,那個操縱球的人,就在現場。而之後格蘭芬多暫停了比賽而鬼飛球也暫時安靜下來這一點也能證明。

  德拉科現在簡直有點可憐波特了,即使鄧布利多能保證他活到成年,但很明顯,他注定不能安安穩穩的活著,瞧瞧,先是飛天掃帚,又是鬼飛球,他整日裡就沒有一個安生。

  但下一刻,他在觀眾席的一個很高的角落裡看見了一個他以為絕對不能出現的人——或者說是生物。

  一個家養小精靈,一個穿著馬爾福家茶巾的家養小精靈——多比。

  德拉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家的小精靈正在用他枯瘦細長的手指指著鬼飛球,正在利用那個球攻擊波特。

  這簡直瘋了!到底是誰讓他這麼幹的!雖然他其實也恨不得把波特撞下掃帚,但是必須是他親自,而不是這個不知所謂的小精靈的自作聰明!

  對於純血家族來說,家養小精靈只要服從就好了,自作主張絕對是不能被容忍的!

  「哦,不!德拉科看你左邊!」遠遠地,弗林特大聲的叫喊著,與此同時,波特也猛地衝向了德拉科。

  在那一瞬間,德拉科差點以為波特發現了搗鬼的是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並且為了報仇,他決定把自己從掃帚上撞下去。

  等到波特硬頂著鬼飛球的一擊,然後伸出另一隻手猛地用力的時候,德拉科終於意識到發生什麼了!金色飛賊就在他的耳邊,他居然沒有發現!

  金色飛賊最終落在了格蘭芬多手中,而當波特由於一隻手受傷,另一隻手抓著金色飛賊,只有兩條腿夾著飛天掃帚。在他晃晃悠悠的差點掉下掃帚的時候,德拉科迅速的伸出手,拎住了他衣服的後領。

  開心的飛過來的格蘭芬多們僵住了,同樣,憤怒的飛過來的弗林特也僵住了。

  全場熱烈的歡呼聲好像突然停止,就好像誰施展了一個大範圍的靜音咒,或者所有人的脖子都被狠狠扼住了。

  在詭異的安靜中,德拉科淡定的揪著波特的衣領回到了地面,並且在離地半尺的時候將他推進了泥坑裡。

  「啊,抱歉,手滑。」他毫無歉意的對著呆愣著看著他的格蘭芬多獅子,傲慢的扯出了一個極為傲慢的笑容。即使他整個人濕的像是剛從黑湖裡撈出來,甚至他那平時光鮮亮麗的鉑金色頭發現在也一縷一縷的貼在臉上還滴著水,但是他依舊能表現出平時的那種驕傲與傲慢。

  「記得,疤頭,沒有下次——」他彷彿施捨一般看著糊在泥裡的格蘭芬多獅子「而且下次你掉下來一定是被我親自撞下來的,我保證。」

  他這樣說著,穩當的跨下了掃帚,毫不在意自己昂貴的龍皮短靴上濺上了泥點,昂首闊步的離開了——就好像最後抓到了金色飛賊贏得勝利的人是他一樣。

  哈利和圍上來的格蘭芬多眾:「……」他到底抽了什麼風?

  「德拉科……」阿爾遠遠的跑了過來,剛跑到他面前,一句話都沒有多說,直接給了他幾個「快干咒」和「溫暖咒」,然後變出一條厚毯子塞進了他的懷裡,催促著他:「快圍上,你看起來臉色蒼白。」

  德拉科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低聲而快速的說:「對不起,阿爾,我現在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然後就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魁地奇場地。

  只留阿爾僵立在原地。

  阿爾和德拉科進入了冰河期。和之前不同,之前他們只是之間氣場有些不同,但他們仍然在正常的相處著,而現在,他們幾乎一句話也不說了。甚至在座位上都恢復了從前的狀態。

  在魔藥課上,阿爾獨自一個人在靠近講台的地方,單獨做著藥劑,而德拉科就站在她的身後,同樣是一個人。

  斯內普教授用詭異的目光打量了他的學徒和教子片刻,最後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但是什麼也沒有說。他眼睜睜的看著阿爾用各種魔咒處理著藥材,小心翼翼的不敢用手,並沒有說什麼——要知道,在處理材料中使用魔法會破壞藥性。但是,無論如何,也比她自己炸了坩堝要強。

  最終,當阿爾把坩堝下的火熄滅的時候,她那鍋本來應該是湛藍色的藥水呈現出一種淺藍色——這要比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結果好很多。

  「A」斯內普教授仔細看了看她的學徒的成品,撇了撇嘴,在成績單上隨手畫上了一個及格。

  他拿著自己學徒那瓶不太完美的魔藥,若有所思的說:「阿爾芙妮婭,晚上七點,到我辦公室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下午送到


☆、爸爸媽媽那些事(1)

  第四十三章 爸爸媽媽那些事

  任何浪漫愛情的開始,都應該是一個浪漫的相遇。

  對於希爾赫斯而言,他和他日後摯愛的妻子的相遇,實在不是什麼很美好的回憶。

  「老夥計,你可來了,快坐。」當希爾登上憑虛樓的時候,他的忘年好友,白鬍子一大把的錢家大長老在三樓臨街的廊台上對他擺手。

  赫斯家族已經搬到東方生活兩百年了,他就是在東方長大的,並且在完成了必要的在歐洲遊歷的家族傳統之後,他更加欣賞東方靈界對待普通人的態度。

  他們不是一味的隔離自己和普通人,在這點上,他們幾乎完全把自己融入進了普通人的人群中。你永遠也不能想像,也許和你朝夕相處的同事其實是某個道術流派傳承人,也許你把你的孩子送去學習的武術學校其實就是某個道術流派的老巢。

  聰明的東方人永遠懂得「大隱隱於市」的道理。

  而現在他所處的地方,大概是極為少數的保存完好的古老靈界街道之一。這是很早以前在道士們的聚集地,就好像英國的霍格莫德和對角巷一樣,被隱藏了起來。

  這也是他今天和他的老朋友約見的地方——總不能和他約在某個咖啡館,畢竟他的老朋友有著喜歡留鬍子的詭異愛好,如果他像他弟弟一樣喜歡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時尚的老頭的話,希爾其實不介意和他在咖啡廳見面。

  「老夥計,你還好嗎?」錢老頭招呼他的朋友,「快來嘗嘗,憑虛樓的芙蓉酥可是一絕。」他極力的推薦著自己心愛的點心。而那一盤芙蓉酥在陽光下幾乎是透明的,散發著甜膩的香味:「瞧瞧這……」

  「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一個女子的暴喝聲響在了大街上,極具穿透性的讓希爾端茶的手抖了一下,他微微側過身,向下看去。

  街道上,一個黑髮的女子正拎著一條鞭子追擊著一個黑色的人影。那個人影行動速度非常快,上一秒,他還站在街邊賣冰糖葫蘆的人身邊,下一秒,他就已經到了二十米開外算卦的狐半仙身邊了。

  那個女子速度也不慢,出生在東方的希爾認出那是一種縮地成寸的法術,只有道行非常高的人才會使用,而那個女人,是希爾見過的把這種法術用的最好的人了。

  快速掠過的身影讓人無法看清形貌,只有依稀閃過的紅影和翻飛的黑髮。希爾情不自禁的被這利落的身法所吸引,他站了起來,一隻手撐著扶欄,另一隻手裡端著茶杯,默默的看著這場街上的大戲。

  那個前面正跑著黑色身影現在已經很迅速的跑到了憑虛樓的下面了,突然,就好像心有所感,他猛地抬頭,在空中,血一樣的紅色眼眸對上了希爾的紫色眸子。

  那一瞬,就好像有什麼快速閃過,希爾只覺得一股涼意從頭到腳蔓延開來,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危險感覺。

  他手一鬆,茶杯整個兒從樓上掉了下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東方綰又遇見了那個人——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一隻吸血鬼,不,準確的說,他是一個高等血族。

  她第一次遇見他是很多年前了,當時,他夜闖東方家,為了東方家一塊家傳的通靈玉。這麼多年以來,東方家從來沒有放棄對他的追捕,可惜,他是一個高等血族,有著極為強大的力量,整個家族中有能力和他對戰的只有三個,其中一個還是必須鎮守家族的家主,因此,追捕他的人選就只有家族的大長老和東方綰兩個人。

  他好像是對東方綰特別感興趣,經常以各種面目出現在她的面前,只為了——調戲她。

  這簡直不可思議!

  東方綰簡直是受夠了,然而對家族來說非常重要的通靈玉又不能不理,因此只能在一次次追討中和他不停的糾纏。

  因此,每次他們的會面都好像是彗星撞地球,不搞出什麼效果驚人的破壞場面決不罷休。

  於是今天,當那個傢伙連偽裝都沒有的大搖大擺的走到她面前,破壞了她難得的一次休假的時候,她果斷的掏出長鞭,猛地劈了過去。

  一追一逃又開始了。

  當天上有什麼東西掉下來,連茶帶杯的砸到她腦袋的時候,她其實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隨後她腦門上倒扣的茶杯的主人也掉下來的時候,她就徹底什麼也不清楚了——她被砸昏了。

  希爾赫斯覺得這輩子最丟臉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天知道他最開始真的只是想看個熱鬧,對於一個十四歲就繼承家族的人來說,他的娛樂簡直少的可憐,他真沒想到看個熱鬧也會被殃及,當他扶著的木欄突然折斷並且好像有一股大力將他拋出來的時候,他決沒有想到今天的老友聚會居然會是以這種形式收場。

  在掉下去的一剎那,他的下意識反應就是對那個把他拋下去的黑色人影來一個無杖無聲的束縛咒語,接著給了自己一個漂浮咒。

  然而二樓實在是太低了,他的咒語根本還來不及生效,他就已經掉了下去——而且砸到了人。

  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身上。

  那個可憐的姑娘腦袋上還頂著茶葉和熱水,就被他砸昏了。

  那真是一個漂亮的姑娘,白瓷一樣的肌膚,精緻完美的長相,還有著不俗的實力——希爾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不過,看看自己幹了什麼?

  從二樓掉下來,把人家給砸昏了!

  希爾赫斯,十七歲,年輕有為的赫斯家主,他和他夫人的第一次相遇,是他這輩子都像忘掉的回憶!


☆、龍皮手套

  當阿爾在晚上七點的敲響她導師的門的時候,她的導師已經端端正正的坐在辦公桌後面了。

  「戴上它,去給我製作一份惑感魔藥。」她的導師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扔給她一副黑色的龍皮手套,並且示意她現在可以開始了製作了。

  面前的龍皮手套有點大,很明顯,這是一幅男性用的。但是誰都知道,龍皮製造的東西出了名的抗魔性高,因此放大咒語和縮小咒語對它都不會有什麼效果。阿爾直接帶上了它,開始製作魔藥。

  架上坩堝,倒上一點清水,阿爾開始了她認真的製作。

  作為一個魔藥師,他們對待魔藥的態度都是認真而嚴肅的,阿爾也不例外,她很快就投入到了魔藥的熬製中去,尤其這副魔藥還是她自己研製的,她製作的更加熟練和流暢。

  斯內普看著自己學徒沉浸在魔藥製作中的樣子,微微的歎了口氣。

  阿爾芙妮婭赫斯,她就是一個天生的魔藥師!極高的領悟力,傲人的天賦,還有一個絕對適合的環境——她的父親就是一個魔藥大師。

  可惜,唯一可惜的就是她那詭異的體質——他觀察過她的操作很多次了,她在很多細微的操作上都處理的非常好,既有赫斯家族一貫的傳統手法,又有自己教授的一些做法,簡直稱得上是完美,那麼解決體質上帶來的問題就迫在眉睫了。

  可是他帶著她去過聖芒戈,也做過很多其它的測試,他現在只能肯定的是,她的血液裡包含了一種很強大的魔法生物的血統,但具體是什麼——不知道!甚至連阿爾自己也不知道他媽媽原來不是人!(或許只是不是純粹的人類……)

  赫斯家族是魔藥世家,直到她爸爸那一代還會出魔藥大師,那她的問題只會來自於她的媽媽——一頭遺傳自母親的銀色頭髮,這很能說明問題不是嗎?

  這段時間以來,斯內普教授一直致力於研究她到底是繼承了一種什麼樣的血統,並且能不能製作出一種魔藥可以短時間暫時壓制。但今天,在看過阿爾用魔咒處理藥材製作出的魔藥之後,他突然意識到,為什麼一定要壓制血統呢?

  來自她媽媽的血統不止給她帶來了不親和植物的體質,同樣帶來了她非凡的戰鬥力量,那超越同齡人的魔力水平和增長速度。他一點也不懷疑,在不久的未來,阿爾芙妮婭會成為一個極為強大的巫師!

  他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都被套在了一個圈子裡,明明早就意識到了,避免她炸鍋的方法就是讓她別動植物材料,那麼——不讓她碰就完了!

  今天,斯內普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她對那些植物的影響範圍究竟是多少,至少,她站在德拉科身邊的時候魔藥可以順利完成,今天她站在坩堝邊用魔咒製造魔藥的時候也並沒有出太大的紕漏。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推斷,她對植物材料的影響力僅限於直接接觸?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是幫了大忙了!要知道,找一副龍皮手套可比查到她媽媽的血統再針對性的發明一種魔藥容易多了。

  而一旁製作魔藥的阿爾,在進行到第二個步驟的時候,就已經大概明白了她的導師想要做什麼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以前那些罪真是都白遭了,不過哪怕是這樣,她也開心的快瘋了。

  當最後迷情玫瑰的汁液被阿爾緩緩的傾倒進坩堝的時候,魔藥變成了淡粉色——順勢針攪拌,一圈,兩圈,三圈,四圈,當第五圈攪拌完畢的時候,魔藥整個從下向上翻滾著,顏色迅速變淺,最後變成了標準的珍珠白色。

  「我成功了?」阿爾不可置信的喃喃著,她愣愣的掏出魔杖熄滅了坩堝下的火,看著那鍋魔藥,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一直旁觀著的斯內普教授眼中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但是很快就被他收斂,他走上前來,拿起魔杖在坩堝裡簡單的攪拌了兩下,查看魔藥的完成度——「我不得不說,非常完美的結果。」他平靜的得出這個結論。

  「導師,我成功了?」阿爾瞪大眼睛,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的導師。

  「是的,你成功了,恭喜你。」斯內普教授看著她,認真的點頭,「你成功了。」

  「我成功了!」阿爾歡快的蹦了起來,瘋狂的尖叫著,她甚至把她手中的攪拌棒甩了出去。

  「聽著,冷靜點,阿爾芙妮婭。」斯內普教授試圖制止他正在發瘋的學徒,然而這是沒有效果的,甚至他的聲音提醒了他的學徒這裡還有一個人能夠和他分享喜悅,於是,安撫學徒不成的斯內普教授,被自己的學徒撲了個滿懷。

  他僵硬了。

  在他的印象裡,只有幼年時的深遠記憶中才有這他父母的擁抱,但從他父親生意失敗,他母親巫師的身份也暴露了之後,一向幸福的家庭就不復存在。他的母親還是會擁抱他,但是大部分的時候,她是在抱著他哭泣。莉莉是他生命中的一道陽光,是他最愛的人,但是他們之間曾經有的只是友誼,並且短暫的在五年級的時候就已經破裂了。

  盧修斯馬爾福也是自己的朋友,他們的友誼深厚到可以相互托付生命,但是屬於斯萊特林的友誼注定他們免不了相互試探和利用,這看起來很矛盾,他們會為了彼此的立場和利益甚至不惜做一下損害對方利益的事情,但是一旦到了生死關頭,他們甚至願意把性命交給彼此。

  這就是屬於斯萊特林的擁有底線卻也交纏利益的友誼。

  而德拉科,不得不說,他讓他走出了在莉莉死後最難過的一段日子。那段時間,盧修斯忙著洗脫罪名,自顧不暇,但是他還是堅定邀請自己——這個雖然有鄧布利多保釋但同樣也不清不楚的「臥底食死徒」來做德拉科的教父。當盧修斯把這個柔軟又脆弱的孩子放到自己懷裡的時候,他被觸動了。

  他突然意識到:即使痛苦,但他還是活著的,或者說他還有應該活著的責任——莉莉的兒子,他的教子。

  德拉科再次給了他親人一樣的感覺。

  再然後,是這個小姑娘——阿爾芙妮婭赫斯,被他父親以「赫斯家族和普林斯家族契約」為借口而塞過來讓他照顧的孩子。

  有一個麻煩,當時他這樣想著,但現在,這個孩子成為了自己的學徒,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關係——僅次於血緣關係,就好像他有了一個自己的孩子。

  這個孩子聰明伶俐,不同於那些吵吵鬧鬧的巨怪學生,但她也總是麻煩不斷,讓他在給她解決麻煩的時候也會忙的焦頭爛額。從此,他空曠的地窖裡又多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一片寂靜的彷彿血液都會被冰凍的感覺,他甚至發現,他一點也不討厭這種忙碌的感覺。

  就好像是自己的女兒一樣。

  斯內普微微勾起了唇角,笑了一下。但緊接著,他將撲進他懷裡得意忘形的姑娘揪了出來,故作嚴肅的嚇唬她:「赫斯小姐,如果你現在腦袋裡還有那麼一點能夠用來思考的東西,冷靜下來。」

  開心的幾乎發瘋的姑娘終於冷靜了下來,並且,立刻判斷出了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她,剛才,居然抱著自己的導師不撒手!

  阿爾突然希望自己現在昏過去,她不敢面對她導師的臉色,那簡直不敢想像好麼!

  「導導……導師,我我我……」阿爾結結巴巴完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靜,」斯內普教授的聲音迴響在地窖裡,「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唯一影響的大概只是你成為魔藥大師的時間長短問題——所以,沒什麼值得你丟掉形象的,對嗎?」

  「是的,導師。」阿爾板著臉回答。

  「那麼,」他的手突然搭到了小姑娘的腦袋上,揉了揉她銀色的頭髮,就好像是一個真心關愛孩子的長輩對他們的孩子所進行的鼓勵,輕柔的說,「我期待你超越我,成為幾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

  阿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迅速回答:「我會努力的,導師!」

  「很好,希望你能履行你的承諾,阿爾芙妮婭,」一貫的低沉絲滑的聲音再度響起,彷彿剛才的溫柔都是錯覺:「現在,回到你的寢室去,我不希望一個斯萊特林因為夜遊而扣分。另外,去找一雙適合你的手套,把屬於你可憐的導師的財產留下來。」

  「呵呵,」阿爾低著頭偷偷的吐了吐舌頭,然後把剛才一直忘記摘的手套摘下來放在桌子上,大聲的說了一句:「導師晚安。」就匆匆的跑走了。

  斯內普看著跑出去的小姑娘,搖了搖頭,找出一個魔藥瓶把她剛剛製作出來的惑感魔藥裝了起來,端端正正的擺到了背後的魔藥架子上——和他曾經製作的最成功、最有紀念意義的魔藥放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心愛的教授啊~~~花癡臉


☆、休息室談話

  當阿爾和德拉科的關係再次降到冰點以後,德拉科的脾氣明顯更加暴躁了,具體的表現為週六他和哈利在走廊裡狹路相逢,並且在走廊裡來了一場「親切友好」的交流,當然,交流的結果就是他們都進了校醫院。

  聽說當時德拉科一個對上哈利和羅恩兩個絲毫不落下風,最後他進校醫院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繳械咒打掉了哈利和羅恩的魔杖,然後他們三個就開始肉搏。

  「我得說,德拉科,這一點也不優雅,」佈雷斯坐在德拉科的病床邊,漫不經心的拋著一個蘋果「而且不明智。」

  「梅林的襪子,我只是受了點小傷,兩個小時以後我就會離開校醫院,」德拉科翻了個白眼,「求你們別像我得了絕症似的,全都守在我的床前。」他說著,好像不經意似的往人群裡看了看。

  「別看了,阿爾芙妮婭不在這兒。」佈雷斯笑著打趣他的朋友,「她一大早就去圖書館了,應該不知道你的事兒。」

  「我沒在看她。」德拉科木著臉說。

  「好吧好吧,你沒有。」佈雷斯像哄孩子一樣的說。

  在校醫院另一邊的是哈利和羅恩,他們帶著警惕的看著一屋子圍著馬爾福的斯萊特林,生怕他們中的誰突然跳出來給他倆幾下。要知道,現在斯萊特林可是人多勢眾,並且很多姑娘為了她們的王子臉上那幾塊青紫印記正絞著手絹尖叫呢!

  等斯萊特林們從校醫院裡離開的時候,校醫院裡終於安靜了下來,現在,哈利和羅恩可以鬆一口氣了。

  「馬爾福,我沒想到你這麼嬌氣,」羅恩嘲諷著說,「臉上的一點淤青就要到校醫院來,你是小姑娘嗎?」

  德拉科的蒼白的臉上因為憤怒而染上一層薄薄的粉色,他迅速的回擊道:「我不知道,韋斯萊,你是如何在吐鼻涕蟲的過程中堅持說完整這一句話的。」他冷冷的笑著:「難道你就不怕把它們再嚥回去嗎?」

  好了,這種說法足夠噁心了,由於自己魔杖的問題導致自己現在正在吐鼻涕蟲的韋斯萊臉都變成了綠色。

  當然,躺在一旁整的個兒被染成了紅色的救世主臉色(不就是紅色嗎?)也好不到哪去。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他們沒有再次試圖進行任何一點交流,直到德拉科離開了校醫院,他看著還在緩慢褪色(現在是粉紅色了)的救世主和還是時不時吐出一條鼻涕蟲的紅髮鼴鼠,趾高氣昂的留下了一個屬於勝利者的微笑,昂首闊步的離開了校醫院。

  「真不知道……嘔……他在得意個什麼勁兒。」羅恩聳了聳肩,期間,還不忘吐出一條鼻涕蟲。

  哈利不忍目睹的把頭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當天晚上,校醫院又送進來了一個人,這使萬聖節之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校園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因為一個格蘭芬多的學生,科林克裡維,那個瘋狂崇拜哈利波特的一年級男孩。

  第二天整個兒學校的人都知道了科林的事情。據說他是想趁夜到校醫院去看看哈利,順便拍兩張照片,可是他倒在了樓梯上,整個兒人都被石化了,他的身邊還掉落了一串葡萄——看起來像是為了看望哈利而準備的慰問品。

  鄧布利多教授他們試圖從科林的相機裡獲取什麼信息,但是完全沒有什麼線索。因為那個相機就好像是被什麼融化了一樣,打開它的後蓋只有冒出的煙和一陣陣的焦糊味。

  這個消息傳開以後,很多人都嚇壞了,人們不知道什麼東西能夠直接將相機融化還將相機後面的人變成石像。最重要的事,如果說洛麗斯夫人的事情會是一場惡劣的惡作劇的話,那麼發生在一個學生身上的話就足以讓大家徹底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現在整個學校裡都是交換護身符的事情了,關於萬聖節牆上關於「密室」之類的詞語被大家廣泛提及。現在大家普遍認為發生這件事是因為什麼所謂的「斯萊特林繼承人」和那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淨化血統論。

  「那真是多謝了賓斯教授在課上講述的那個『童話故事』,它使整個斯萊特林陷入到一個絕對尷尬的境地。」在公共休息室裡,德裡安賽普學長毫不避諱的說,賽普家族是一個持中立態度的純血世家,並且默默無聞的他們最近一段時間剛剛崛起,因此他說這句話,沒有什麼人會去附和。

  當然,現在正瘋狂迷戀他的達芙妮除外,她現在就在狂熱的點著頭,完全沒有在意自己身為格蘭格拉斯家大小姐的立場。

  「不,達芙妮,你簡直瘋了!」潘西伸手,粗暴的摁住她那狂點著的頭:「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冷靜點,別掉了格林格拉斯家的臉面!」

  阿爾坐在一旁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她聽見潘西的話將目光從書上移開:「我認為這話沒錯,事實上,那個賓斯教授的童話——說什麼斯萊特林建立密室養了怪物為了淨化血統什麼的,確實起到了讓我們被孤立起來的好作用。」阿爾嗤笑了一聲:「就好像我們斯萊特林沒有混血一樣,他們的眼睛都長到哪去了?」

  「阿爾!」德拉科低聲說,看起來對阿爾的言辭很不滿。

  「先不論純血、混血還有麻種巫師的問題,單單只論學院關係,我們本來就是屬於不被親近的一群人,現在更是雪上加霜,我只是認為這對我們學院的發展非常不利。」阿爾沒有理會德拉科的警告,依舊訴說著自己的觀點,「想想吧,去年學院杯差點被格蘭芬多奪走的時候,整個學校除了我們都在歡呼!」

  阿爾的話讓很多試圖反駁她的人沉默了。一部分人,他們確實想起了全校歡騰只為了斯萊特林失敗的場面,而另一部分人,他們想起了去年是因為阿爾才維護住了斯萊特林的尊嚴和榮譽。

  這也正是阿爾提起去年學院杯的原因,她有必要提醒一些狂熱的血統論者自己在學院中的地位,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赫斯小姐,你的意見是什麼?」一直沉默的格萊特羅齊爾級長——同時也是學院首席發話了。

  「我的意見,」阿爾環顧四周,其實現在公共休息室裡的人都是各個年級的首席、次席,以及大家族的繼承人,比如潘西、佈雷斯、達芙妮。「我覺得我們必須轉變態度了,我們不能一味的跟著另外三個學院對著幹,拉攏拉文克勞,迷惑赫奇帕奇,最後解決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一個三年級學生尖聲說著,他是迪盧諾勒森,和萊斯特蘭奇家族有著親戚關係,是當年黑魔王的忠實支持者,「你是想讓我們去和格蘭芬多交好嗎?你這個純血種叛徒,像韋斯萊一樣的愚蠢,骯髒……」

  「Langlock(封喉鎖舌)」德拉科隨手一甩魔杖,那個諾勒森就沒了聲音,很明顯,即使還在冷戰中,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還是表示出了對赫斯的支持,這下就更沒有人說話了。

  阿爾看了德拉科一眼,然而德拉科一直低著頭看著他的魔杖,並沒有抬起頭來給她一個眼神。

  「我並不覺得格蘭芬多就不能交流,」阿爾毫不在意的繼續說,「又沒要你娶一個格蘭芬多的非純血,你急個什麼勁?」她看著諾勒森一副想跳起來反駁卻說不出話的樣子,心情不錯的開口:「利益,這才是最重要的,你掙金加隆的時候會把那些從麻種巫師口袋裡掙來的錢剔出去嗎?既然你如此鄙夷和那些你口中的『泥巴種』交流的話,那你為什麼還要掙人家的錢?輪到錢的時候你就不覺得人家低賤又卑微了?」

  阿爾輕蔑的看著他:「你的邏輯在哪裡?諾勒森家族有你這樣的繼承人看起來前途堪憂。」

  諾勒森看起來臉都紫了。

  不過公共休息室裡的大部分人看起來還是在很認真的思考阿爾的那些話。阿爾知道純血家族從多年以前就已經定型的思維傳統就是「麻瓜就是低賤的」,「來自麻瓜的巫師不應該和高貴的古老家族子弟一起接受教育」,但是,事實上,巫師們,尤其是純血巫師們封閉太久,他們太過自大了。

  對此,阿爾不想一下子就扭轉他們的看法,那會遭到很大的反對,到那時就連德拉科也不會站在她那邊,她要做的只是符合利益的適當轉變——為了可獲取的一切利益和增強實力。

  她信心滿滿的看向羅齊爾學長,她知道自己的話會打動他,畢竟羅齊爾家族是站在中立一方的純血貴族,他們並沒有強烈的排斥麻瓜的意向,也就沒有了和以「擁有最多麻種巫師的學院」——格蘭芬多徹底對立的原因。

  「那麼,赫斯小姐,你的結論。」羅齊爾首席對她點頭示意。

  阿爾站了起來,優雅的對著在場的各位致意:「我的結論是,我們應該在密室事件中保持低調和安靜,任何斯萊特林不能再公共場合發表對學校發生攻擊事件的不合時宜的態度。同時,應該盡力拉攏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利用他們為我們轉變輿論風向。最後我認為,在事件解決之前,所有斯萊特林都不應該單獨行動。」

  「為了清白?」羅齊爾首席挑了挑眉。

  「對,同時還有,如果攻擊者是一個人的話還好,但如果真的是像故事裡的一種怪物——恕我孤陋寡聞,我從來沒有見過那種生物能夠自動辨別巫師的血統問題。」阿爾說。

  「也就是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即使是純血的斯萊特林也有可能遭到襲擊?」七年級首席沙克諾特皺著眉。

  「我恐怕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因為除非霍格沃茨裡藏了什麼外來的人而鄧布利多沒有察覺,那麼在學校的學生們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擁有那麼強大的魔力。也許真的是一種我們未知的怪物幹了這些事。」阿爾表情凝重的點頭。

  「那麼,同意赫斯小姐發言的,紅光;不同意的,藍光。」羅齊爾級長瞇了瞇眼睛,「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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