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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灶門花子》作者:朝希【完結】

《(綜漫)灶門花子》作者:朝希【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1619個瀏覽者
文案:

有大天使呼吸的偶像少女在NGL遇到螞蟻自殺,穿越成了八歲的灶門花子。
被殺全家的她回憶起了前世的記憶,戰鬥力max,開始瘋狂追殺無慘。
卻發現,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女主前世是可愛蘿莉型的偶像,平時看上去很正常天使一般可愛的女孩,一碰到自己的底線比如看到重要的人被傷害就會生氣,生氣起來超級的歇斯底裡而且不理智。
性格參考了虹海。
男主中原中也

內容標簽:獵人 綜漫 幻想空間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灶門花子▏配角:炭治郎,禰豆子,中也,太宰▏其它:

一句話簡介:神明成長史

立意:親情,改變,成長,乙女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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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血液從身體裡面飛速流出,家人的鮮血和自己的鮮血混合在一起,浸濕了衣服,鼻尖除了血腥味什麼都聞不到了。

  門口的冷風一直往裡貫,頭發衣服上布滿了冰渣。

  身體逐漸變得冰涼,無法動彈的她感受著母親的體溫一點點消逝,無力到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明明窗外的風雪是那麼的寒冷,剛剛流出的滾燙鮮血已經凝結成血塊。

  自己卻已經要被心中那股熊熊烈火燒盡,恨意讓她無法平息。

  眼皮一直在打顫,已經要睜不開了,花子模模糊糊看著自己身上母親溫柔的側臉。

  大家都……

  啊……本來還坐在門口一直等著哥哥回來,一直想著哥哥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哥哥沒有回來真是太好了,再晚一點吧……至少等那個怪物離開了……

  好奇怪……

  為什麼,明明要死了……她卻一點都不害怕呢?

  屋內的牆上,木板上,鮮血已經結冰,血腥的味道已經被吹散了太多。

  室內,被成年女子護在身下,本來已經心髒停止跳動的女孩突然睜開了她那雙赤色的眼睛。

  沒有任何的神采的眼睛一瞬間變成了璀璨的金色,很快又恢復成了原樣。

  從她身上曼延出的一股氣流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金發藍眸散發著微光的天使。

  天使對著女孩溫柔又慈悲地吹了一口氣。在光芒的沐浴中,隨著一陣暖風,花子身上的傷口瞬間就愈合了,天使化成光斑回到了她的體內。

  破破爛爛的身體像是賦予了魔法一般復原了,木然的眸子裡也照映出了屋內的慘樣。

  腦子瞬間變得清醒,麻木的疼痛仿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媽媽……大家。」

  麻木的感覺從身上消逝,一瞬間身上的負面感覺都沒有了反而使寒冷和血的味道更明顯。

  不過她完全來不及想這些痛苦,內心的痛苦讓她連身體顫抖得停不下來,連她一直都無法忍耐的寒冷都顧及不上了。

  她猛地抱住身前的母親,睜著大大的干澀的眼睛,似乎想要用自己的溫度分給母親冰冷的身體。

  「媽媽……媽媽,來得及吧,絕對。」

  只要活著,只要還活著!

  身後的大天使顯出了形,她靜靜地漂浮在花子的身後,愣愣的沒有動作,仁慈又美麗的面孔帶著幾分悲傷,對著花子還殘留著幾分期待的目光搖了搖頭。

  作為大天使的主人,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能力了……

  這是全部都死掉的意思嗎。

  「別開玩笑了……我的最重要的家人啊,怎麼可能,別開玩笑了!」

  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瞬間被掐滅了。

  一拳頭打在身旁的地板上,她的手被砸碎的木刺扎出了幾個血洞,本人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接著往下砸。

  花子靠在母親的身上,緩緩地睜開眼木木地盯著身前兄弟的屍體,感受著冷風吹刮著自己的臉。

  冰冷的寒風像是刀刮一般吹過她的臉,陣陣的疼痛讓她感覺到自己還是活著的。

  活下來了……。

  一個人活下來了。

  這樣算是什麼啊……

  失去的最愛的溫柔的家人的自己現在卻還活著。

  「……這麼殘酷的事情。」

  「又一次失去了,為什麼又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的力量到底為為了什麼而存在啊……」

  眼淚一顆一顆從眼角滑落,心中的悲傷,仇恨,後悔,幾乎都快淹沒了她。

  身上的眼前滿滿的血紅,身上也滿滿的鮮血,自己的血還有媽媽的血。

  明明感覺眼淚都快哭干了,卻還是源源不斷地在往下流。

  想到媽媽拼命想要保護她的身影,想要家人的身影。

  「我不要這樣!拜托了媽媽,別丟下我……」

  痛苦暴虐和恨意在心中瘋狂地增長。

  風的呼嘯聲完全蓋不住她聽到了大家身體被刺穿的聲音還有痛苦的呻吟和哭喊。

  家人被殺害的一幕幕仿佛還在她眼前回放,眼睛隨著暴動的念力變得血紅。

  ﹉﹉﹉

  前世在傳染病中失去了最愛著她的父親和母親之後,她開了念。

  比天才還要天才的怪物,這是獵人協會對她的評價。

  明明是剛剛開啟了念,念量卻多得讓人驚恐,單純的強化系卻體現出了特質系一般的效果。

  大天使的呼吸不僅可以治愈外傷,還可以治愈任何的疾病。

  因為本來就是童星偶像,家裡沒有親戚,也不可能送她去孤兒院。

  在把監護人換成公司社長會,她就一個人生活著,可愛到讓人萌化掉的樣子讓她成了團隊裡人氣最高的偶像。

  強大的力量總是圍繞著數不勝數的風險,她報考了獵人考試後,主動找上了獵人協會的會長,被會長推薦給了金。

  從一開始的冷漠沒過一個月就成為了同伴。

  金真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他身上的氣質讓數不勝數的人被他吸引住,花子也被他吸引住了。

  她跟著金創建了貪婪之島,和金一起去探索過古跡。

  在聽到NGL事件的時候聽說小傑也在那裡,花子放下了工作飛快的趕了過去,卻沒有來得及在王誕生之前殺掉它。

  王出生了,一個人闖進NGL的她在經過中途一個小村子的時候遇到了飛在天上王和護衛隊。

  青色的皮膚,玫紅的眼睛,還有身上沒有惡意卻恐怖到極致的念。

  很可怕。

  雖然她並沒有感到多少害怕,卻知道當時的自己絕對不是眼前螞蟻的對手。

  很奇怪,即使死掉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失去意識後,她出生成為了灶門花子。

  灶門家時代都是賣炭的家族,棲息在非常冷的偏僻的大山上。

  家裡並不富有,但是有溫柔的父親母親還有兄弟。

  親情,是金不可能給她的,也是花子最想要的。

  那樣的溫柔是花子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

  寶貴的,失而復得的。

  現在……被人奪走的。

  她緊緊地摟著身上冰冷的母親,想要汲取一絲的溫暖。

  大家都死了,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事實了。無論怎麼使用能力,都不會再活過來了。

  她能活著完全是念能力維持著她的生命。

  這份希望能夠拯救他人的力量,卻沒有來得及拯救她最想拯救的人。

  她慢慢顫抖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擦干了眼角,想到了那個讓她恨入骨髓的身影,一瞬間念力和殺氣籠罩了整個屋子,空氣都在微微顫動,周圍的鳥兒也驚恐地飛走了。

  「沒關系,我做得到的……」溫柔地把母親放在地上,花子原本赤色的眸子失去了高光,暗得嚇人。

  「絕對,絕對可以殺掉那個混蛋。」圍繞在她身上金色的淡黃色念力越發濃郁,幾乎都要變成純金色,金色中夾雜著點點的黑色也越發濃郁。

  花子的眼神冰冷得讓人覺得可怕,大大的眼睛裡暗紅得發黑,她抑制不住的咬起了自己平整的指甲,把它咬的坑坑窪窪。

  提著家門口那把沉重的她從來沒有碰過的斧頭,斧頭上濺滿了家人的鮮血,光滑的地方反射出她嚇人又扭曲的表情。

  「等等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來得及,才過了一個小時,他身體裡流著自己的血,只要還沒有被消化,就來得及。

  絕對無法原諒。

  花子咬緊了牙齒,眉頭緊皺,一個跳躍轉身就單腳穩穩地踩在高高的樹頂,掃視著山下的場景。

  「他是往這邊走了吧……」指甲被哢嚓的咬缺了一塊,鮮血順著白皙的指尖向下流。

  好奇怪,為什麼有一種那個怪物已經不在這裡的感覺,不可能,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做到那麼快!

  不行,必須追過去,要是現在不過去的……

  她拳頭緊握,若不是斧頭上覆蓋了念力的話木柄都被她那一下給捏碎了。

  花子剛想跳下去,余光就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掃到了幾個身影。

  「為什麼,哥哥……姐姐…!」

  大腦空白了一瞬間,花子睜大了眼睛,身體搖搖欲墜,念中的漆黑消逝了。

  她一咬牙,腳尖狠狠地踩在樹尖上,腿部覆滿了念力,向炮彈一樣飛速地跳向山崖,離開的一瞬間,高大的樹干就因為慣性從中間折斷了,空中的雪花混亂成了一團。

  姐姐還活著!為什麼她剛剛沒有注意到。

  該死!

  在哥哥和姐姐那麼痛苦的時候,她卻一心只想著復仇。

  甚至連姐姐被哥哥救走了都沒有發現!

  要是姐姐出了意外怎麼辦,剛剛身上那麼重的傷!

  明明才過了不到十幾秒,她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花子在空中焦急地看著哥哥跪下之後又被打暈在雪地上,姐姐被一個帶著刀的男子束縛住了雙手,頭腦中的那根弦都要崩斷了,她咬著牙眼裡失去了高光只帶有殺意。

  即使經驗告訴她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獵人中也從來沒有見到過比她更快的人,但是此刻她卻覺得還遠遠不夠。

  快點,再快一點!

  她沒有加念的一腳踢向那個男子的手臂,在空中翻了幾轉,把禰豆子護在身後。

  「給我滾開!」

  因為他和姐姐的距離實在太近,不得不收斂了力道,而且這個男子並不是那個她想殺掉的人。

  這個世界的人類沒有念力,非常的脆弱。即使再憤怒,花子也會抑制著自己,不會就這樣隨隨便便結束掉一個人的生命。

  也許是因為她的速度實在太快,即使富岡義勇聽到了她的聲音身體也沒有來得及反應。

  被一腳踢在了樹上,剛剛抓著禰豆子的手臂也錯位了,應該還骨裂了。

  好痛……

  突然其來被踢了一腳,還松開了那個危險的鬼!

  「糟了。」那個少年會有危險!「離她遠一點!」

  富岡暗嘆一聲,不顧身上的疼痛急忙起身,卻看到剛剛還在嘶吼的鬼半跪在雪地上,她抱著突然冒出來的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女孩子,喉嚨說不出話所以一直在嗯嗯啊啊地抽泣,眼淚一滴滴往下流。

  見他一起身,少女呲著牙張開雙臂護在小女孩和少年前面。

  富岡震驚地看著他們,回想起少年剛剛說過妹妹不會吃人的話。

  居然……是真的。

  禰豆子凶惡地吼了一聲正想起來對著富岡攻擊,就被身後的小手扯住了衣角。

  「姐姐。」花子早就看出了禰豆子的不對勁,即使剛剛她那樣攻擊了富岡,富岡也沒有攻擊她的意思。

  不,其實她在空中就差不多已經了解大概的局勢了,但是看到哥哥和姐姐那個樣子讓她幾欲崩潰的心中異常憤怒,所以毫不猶豫地不論對錯攻擊了那個人。

  「對不起,我來遲了姐姐。」她帶著念力的手撫摸著禰豆子的腦袋,確認禰豆子身上沒有傷口。眼裡的淚把臉上的血衝洗得更加嚇人,花子把身上的披風解開披在禰豆子身上,「姐姐去陪著哥哥吧,在這種地方睡著了可不行。」

  禰豆子身上的暴躁減弱了,花子的念力使她身上的不適都驅散了。

  在花子面前她異常的聽話,乖巧的走到炭治郎旁邊,把炭治郎抱在懷裡。

  「你是他們的妹妹?」富岡收了刀看著眼前這個剛剛一腳把自己踢飛的,看起來才七八歲的柔弱女孩子。

  幼女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身上沾滿了鮮血,很是狼狽。

  真是不敢相信,如果那一擊是要他的命恐怕他也躲不開吧。

  不過這確實是人類而不是鬼,讓人捉不著頭腦。

  從未見過的怪物一樣的孩子。

  「可以告訴我姐姐到底怎麼了嗎?」花子很想不顧心情地露出禮貌又可愛的微笑,但是她現在胸中的情緒絲毫沒有平息,單單是能忍住平靜地問話已經耗盡自己的氣力了。

  她這樣平靜的表情和身上恐怖的氣壓讓她的話聽起來更加更加恐怖。

  不過富岡從來都是不會看氣氛的男人。

  「她沾上了吃人鬼的血,已經變成鬼了。」富岡淡淡地說,「你打算怎麼做?」

  他平靜地不像面對剛剛傷害過他的人,語氣裡沒有絲毫溫度。

  「……姐姐永遠是姐姐,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微微低著頭的花子抬起頭盯著富岡,「那你呢?你打算對姐姐做什麼?」

  「我的工作就是砍鬼,本來我會砍掉她的頭顱,但是也許和你的哥哥說的一樣,她是特別的。」富岡停頓了一下,「我覺得她不會吃人,現在我不會殺掉她。」

  「我會保護我的家人。」花子漂亮的眼睛空洞洞地盯著身前的斬鬼人,「無論發生了什麼,所以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和我的家人面前了。」

  「就算你姐姐以後可能會吃了你哥哥?」富岡一臉面癱地回道。

  「……請不要說這樣的話,真是讓人不愉快。」長長的睫毛撒下一片眼影。

  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的話,她不敢保證姐姐不會吃人,就算姐姐吃人了她也不可能讓所謂的斬鬼人對姐姐動手。

  花子剛剛捏緊了拳頭,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哥哥的聲音。

  「……花子?」

  剛剛醒過來的炭治郎一睜眼看到抱著他的禰豆子才松了一口氣,轉頭就看到了那個讓他想要落淚的熟悉的身影。

  他睜大眼睛,聲音帶著顫抖,想到富岡說的不要哭,又強行忍著眼淚。

  「花子,是花子嗎?」

  白雪中,那個小小的背影轉過身來,那張精致得像娃娃一樣的小臉對著他露出了往常一樣的天使般的笑容。

  「嗨,是花子哦,尼醬。」花子淚眼汪汪地走到炭治郎面前,抱住了他,「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能見到尼醬真是太好了。」

  「是夢嗎?」明明之前才看到這個讓人憐愛的孩子倒在血泊裡,蒼白的臉色和停止跳動的心髒讓他心碎,「因為,因為……我看到花子死了,大家都……」

  「我知道。」花子安撫地用小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我還在這裡,我會陪著尼醬的。」

  炭治郎緊緊地抱住他。他的懷抱永遠都是那麼溫暖又讓人安心,即使是現在,也沒有絲毫弄疼她。

  「去拜訪住在狹霧山山麓的名教鱗瀧左近次的老人吧。」站在一旁的富岡義勇靠在樹干上,用布條吊好了已經敷過藥的受傷的手臂,「你跟他說是富岡義勇叫你來的。」

  冷淡的語氣卻說著帶著善意的話。

  他的眼神緊盯著炭治郎,完全沒有在意花子。

  「鬼是不能照到日光的,現在沒有什麼陽光,應該沒問題。」

  富岡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打算離開。

  還沒有來得及踏出腳步,就被抓住了手踝,背後是讓他頭疼的幼女。

  無論這個女孩子有多麼反常,實力強大到詭異,只要她不是鬼,他就沒有任何理由對她做什麼,沒有資格去做什麼,更不可能對她動手。

  「請等等,我有話想要問您,可以再等等嗎?」說是這樣說,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放松。

  「我……」拒絕。

  「拜托了,我是不會放手的。」

  「……」

  「唉,唉?花子」

  「……」

  富岡試著拉了拉手踝,握著他的那只小手紋絲不動,感覺面前的不是幼女,而是巨石。

  「拜托了。」

  「……你問吧。」


2、第2章

  「所以,所有鬼都是由那個鬼舞辻無慘造成的嗎?」

  在回家的路上,花子一手牽著炭治郎,一手抓著富岡,雖然不抓著富岡也不可能從她眼前跑得掉,但是現在可是在哥哥面前。

  「那麼襲擊我們家的人也是鬼舞辻無慘?」

  「應該是的。」富岡回道,「只用無慘的血就才能制造鬼,鬼的數量很多的,都是鬼舞辻無慘的手下,而且現在沒有一個鬼殺隊的成員見過無慘的真面目。」

  那種殺完全家之後惡趣味地把血灌到最後的女孩的身體裡,也只有無慘才做得出來了。

  「那個惡心的怪物。」花子強忍住自己的表情,「謝謝你,我記住了。」

  雪下得很大,她輕聲的話被呼呼的風聲掩蓋著,即使這樣也被炭治郎聽到了少許。

  「我的話,還記得屋子裡那股陌生的味道,如果在我面前,一定可以認出來的。」炭治郎擔憂地看著花子,「花子,真的沒事嗎,你的樣子看起來很讓我擔心啊。」

  「沒事的尼醬,我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回過家之後尼醬就得快點去狹霧山了,這樣才可以強大起來。」

  「富岡桑,雖然剛剛踢了你我沒有絲毫的後悔,但是還是很感謝你。」花子停下腳步,「我感覺到了,富岡桑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吧。」

  「……」面癱臉。

  「我知道富岡桑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我向你保證,我和哥哥不會讓姐姐傷害人類的。」花子看向變得呆呆的比她還像小孩子的姐姐,「那麼接下來,我要說非常重要的事情。」

  「花子……」

  「富岡桑,請看著你受傷的手。」

  花子身上的念力湧起,發動了念能力大天使的呼吸。雖然普通人看不到念力,但是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的疲憊傷痛全部都消失了。

  炭治郎和富岡震驚地看著他繃帶下本來腫脹發紫還留著鮮血的手臂變得光滑不再有一點傷害。

  「這樣的力量……血鬼術?不,你不是鬼。」鬼也不可能會擁有這樣溫柔的力量。

  在手臂好的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一開始就給他留下了詭異形像的這個漂亮得像人偶一樣的女孩的另一面。

  真不敢相信看起來如此不正常的人,內心深處卻抱有這樣極致的溫柔。

  「這是我在死之前想起來屬於我的力量。」花子低下頭,緊握著袖口遮住的拳頭,面向著炭治郎。「對不起,沒能夠早點想起來。」

  「花子……」

  溫柔的味道鑽進了她的鼻尖,被抱住的瞬間,她冰冷又穩穩顫抖的身體終於又感受到了溫度。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對不起讓你這麼愧疚,這麼痛苦,沒能發現你還活著,對不起。」炭治郎抱著這個嬌小的女孩,「花子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

  「尼醬……」花子握住炭治郎溫暖的手,感覺眼裡一陣濕意,繼續說到。

  「我的力量,大天使的呼吸,能夠治愈一切的疾病和傷勢。」她在連富岡義勇都要崩弛不住的表情下繼續說道,「只要有一口氣,我都能完全復活。」

  「但是,剛剛我已經在姐姐身上試過了,除了能夠消除她的疲憊和痛苦外,並不能把她變回原來的樣子。」

  「也就是說,鬼這種生物的特性就是這樣,並不是一種疾病,而是更類似於一種物種的變異,非常的麻煩。」

  花子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過既然可以變成鬼,那變回去的方法肯定是有的,如果現在沒有人找到,那就由我和哥哥一起去找吧。」

  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想方法嘗試回到獵人世界,這個時代的科技太不發達了,加上獵人世界的念能力那麼多,總會有有幫助的。

  而且獵人世界的人命非常的不值錢,如果真的沒有任何辦法的話……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哥哥和姐姐。

  「嗯!絕對能夠找到的。」

  氣氛漸漸升溫的時候,花子突然看向了富岡,話語一轉。

  「所以,富岡桑,我要和你一起去鬼殺隊,知道我的能力後,你心裡面也有數了吧。」

  只要是人類,都會對這種能力感到心動。就算不是貪婪,也會生起交好的想法。

  「我們的目標都是無慘,我只是想通過你們來找到方法和仇人還有得到可以殺掉鬼的日輪刀,具體的事情可以和你的主公見上一面嗎。」

  「花子不和我一起去狹霧山嗎?」炭治郎握緊了花子的手。

  「尼醬,請安心吧,我只是先去一趟鬼殺隊,等解決了事情時候就會回去找哥哥的。」花子摘下了手腕上自己用的紅線編成的紅繩,施加了很強烈的念力之後,戴到了炭治郎手上,「這條紅繩上有我的力量,會保護著哥哥,無論哥哥在哪裡,我都能找得到。」

  「我會一直一直珍惜著它的。」

  花子伸出小拇指,主動勾上了炭治郎的小指。

  「我向哥哥約定,等我辦完了該辦的事情,絕對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花子看著炭治郎紅紅的眼睛,「到時候我會給哥哥解釋一切的。」

  保護,我得保護哥哥和姐姐。

  「花子,不用勉強自己哦,什麼都不用解釋,因為,我相信著花子。」炭治郎溫柔地看著花子,搖搖頭,「而且花子和義勇先生一起,我也會安心很多。」

  現在的我保護不了花子。

  花子身上充滿著悲傷和憤怒的味道,痛苦得讓人想要落淚。

  變強,得變強才能保護得了花子和禰豆子,現在的他什麼都做不到,更無法保護擁有如此不可思議力量的花子。

  居然讓這麼嬌小的妹妹為了自己而去戰鬥。

  「所以,花子也請相信哥哥吧。」他猛地抱住花子,「下一次見面,絕對會變強的,讓花子可以再一次依賴的。」

  「你在說什麼啊尼醬,花子一直都在依賴你……」正因為依賴著你,才能夠這樣努力地想要去戰鬥。

  ﹉﹉

  「富岡桑,我剛剛說的時候你都沒有反駁我。」

  花子和義勇保持在同一個速度,飛快的下山准備前往鬼殺隊的總部。

  正巧要進行半年一次的柱合會議,義勇早就在花子和炭治郎告別的時候讓鎹鴉和主公報信,現在就帶著花子飛快地奔往總部了。

  「哈?」

  「富岡桑意外的神經大條,而且很奇怪,這樣會沒有朋友的。」

  花子對義勇的態度好了很多,剛剛實在是太失態了。

  身為鬼殺隊的富岡先生放過了作為鬼的姐姐,還包庇著讓哥哥去找培育師,這絕對不會可以輕易的事情。

  為了方便行動,花子把自己的頭發扎成了可愛的雙馬尾,不方便的和服也被換成了竹雄的衣褲,肩上披著淺藍色的羽衣。

  「會有的。」一直盯著前方的富岡突然轉頭盯著她,一本正經的說,「會有朋友的。」

  「哈……」花子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你這樣會讓我懷疑我跟著你去鬼殺隊是不是正確的哦富岡桑。」

  「傳令傳令,嘎嘎嘎嘎……」

  天上一直漆黑的烏鴉圍著他們轉,花子一個條件反射就跳上去把它抓了下來,捏在手裡。

  「好奇怪,這是什麼?」花子一邊跑一邊仔細地看著這只看起來挺普通的黑烏鴉。她本來的速度可以這快多了,彈跳能力非常的強,要是戰鬥的時候可以一下子跳到一公裡開外。

  「放手,嘎嘎,放手!」黑烏鴉在花子手裡面想要掙扎,卻在花子稍微泄露出一絲惡念的時候,立馬閉嘴一點都不敢動彈了。

  「真的很有用呢。」

  花子一直都是非常陽光清爽的,如果遇到打架,一般只要爆發出自己念力,別人就知道自己有多麼強大,顫顫驚驚地走了,加上平時當偶像被保護得很嚴密這也沒有什麼不順心,惡意的念她確實沒有用過。

  但是這個世界都是普通人,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時候這種方法比較可靠,還不用動手。

  「這是鎹鴉,傳令用的。」

  「原來如此。」花子順從地解除了惡念,「說吧。」

  「……傳令,把灶門花子帶到總部,把灶門花子帶到總部,嘎嘎嘎嘎嘎嘎。」

  一松手,鎹鴉就飛快地逃走了。

  「你的主公同意了呢。」本來也不可能不同意。

  「天已經黑了我要去巡邏周圍的鬼,你先住在這裡,明天會有隱的人員來把你帶進去。」

  義勇的速度比普通人快多了,兩人在天黑之前就到達了一座大門上畫著紫藤花的宅子。

  「晚上好,住宿和食物已經准備好了,請進來吧。」門口白發的老太太穿著和服等待。

  「打擾了。」花子禮貌地鞠躬。

  她在老太太的幫助下沐浴完畢後,穿著浴衣坐在了走廊的木板上,雙腿輕輕地搖晃著。

  她能夠感覺到哥哥現在安全的,應該已經到達狹霧山了吧。

  雖然哥哥說了會保護她,但是她還是太不放心了,只要鬼舞辻無慘存在一天,她的怒火就無法平息,但是她不在哥哥身邊,對哥哥的擔憂就會日漸加深。

  如果和那個前任柱的劍士培養師一起的話,一定是很隱秘的地方,會非常安全,哥哥也能得到力量。

  「等等我,尼醬。」

  天上的月亮非常的圓,明明冬天天上的雲是那麼厚,今天晚上卻能見到那麼美麗的月亮。

  她還沒有完全失去。

  還有哥哥和姐姐。

  她對著月亮張開自己的手,用力地一握。

  「誰也不要想從我的手上搶走他們。」

  再一次,再一次組建起我們的家。

  ﹉﹉

  早上的時候,她昨天褪下的衣服已經洗好烤干給她放在屏風外了。

  竹雄到底是男孩子,他的衣服花子穿起來並不合適,有點松垮的感覺,而且肩膀也寬。

  今天拿到的時候,明顯已經被修改過了,穿起來剛剛好,還貼心的再加厚了一點。

  「請問是灶門花子小姐嗎。」

  她看著一個穿著鬼殺隊隊服,把全身遮得嚴嚴實實的人。

  「請用這個遮住眼睛,接下來就由我帶你去主公大人那裡。」

  花子接過他手上的布條,握在手裡配合地戴了上去,一點空隙都沒有留。

  「有勞了。」

  隱背起了看不見的花子,開始飛速地奔跑。

  不得不說不愧是通過了鬼殺隊測試的人,跑了那麼久也沒有過於。

  不過,這樣防止總部被找到的方法對普通人來說應該非常有效,但是對她來說完全沒有用的。

  被毫無防備地蒙上眼睛,完全不會安心,她還不清楚鬼殺隊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組織,雖然從義勇的描訴中感覺是一個善良的心懷大義的地方,但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開著圓不僅可以鍛煉念力,而且周圍的風吹草動完全瞞不過她。

  「馬上到了。」隱的聲音聽得出來是一個少女,「你等會兒進去可不能亂跑的,今天是柱和會議,柱都是超級可怕的。」

  「唉,是嗎,謝謝你姐姐。」

  隱輕輕地把她放在地上,解開了她腦後的結。

  她睜眼一看,碩大的日式庭院裡面站著九個人,而且長得也很有特色。

  富岡站在中間,表情一如既往的面癱,只撇了一眼她就轉過頭目光縹緲地發呆了。

  「啊,這個孩子好可愛。」粉綠色頭發的少女戀柱甘露寺蜜璃善意地看著她,臉色浮起一抹紅暈,被萌化掉的樣子。

  花子對著她甜甜地一笑,看到她的臉更紅了。

  「這麼小的孩子,為什麼會被帶過來?」金色夾雜著紅色頭發的炎柱煉獄杏壽郎問到。

  聽到這個提問,一直神游的富岡終於加入話題了。

  「是主公下令允許了的。」

  「既然是主公的命令那就沒有辦法了。」

  花子不動聲色地掃視著他們。

  確實比普通人強多了,應該是這個世界獨有的力量體系吧,但是說到底只是加強了攻擊,肉^體還是脆弱得不行。

  最強的……那個吧,那個一直在哭的僧侶,岩柱悲鳴嶼行冥。

  但是,這裡的人大概是沒有壞人的,因為,那樣的人是不可能被她的直覺放過的。

  特別是那個火一樣的柱,記得富岡說過,炎柱是叫煉獄杏壽郎。

  非常令人安心的感覺,火一樣的熱情,像哥哥一樣。

  一定也是一個溫柔的會照顧人的好哥哥。

  一想到哥哥,花子的表情就越發的柔和了。

  「真的很可愛呢。」溫柔的蟲柱蝴蝶忍彎下腰遞給她一顆精致的糖果,「給,小妹妹。」

  「謝謝你,大姐姐。」花子暖暖地一笑。

  「這麼小的孩子,難道又是一個無一郎嗎……」

  無一郎……嗎

  無一郎的話就是那個抬頭看著天空的少年吧……好小……看他的骨骼發育,頂多也就十二歲吧。

  好小,就算富岡說他兩個月就成了柱,但是也戰鬥了那麼久了,十歲左右就開始戰鬥了嗎……

  是啊,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哥哥姐姐不也是十歲出頭就開始成熟了嗎。

  真的壓抑得讓人打不起精神啊。

  
3、第3章

  黑色的長發,天藍色的眼睛,和現在一模一樣的臉頰,下課後桌子周圍總是圍滿了朋友。

  仿佛被神明大人愛著的孩子,大家帶著她的都是善意和幸福。天使一樣的容貌,優異的成績,受人喜愛的性格讓想和她成為朋友的人多得數不過來。

  即使天然得幾乎沒有什麼小心思,想說什麼說什麼,一根筋地直來直往,天生的驚人直覺也直接讓她越過了別人所有的雷點。

  但是花是一個對愛著的人非常溫柔的人呢。總是會在別人給予了感情的同時也會帶給別人陽光。

  被珍視著,也珍視著別人。

  可能是被寵溺太久了,可能是生下來就被愛包裹著沒有經歷過一絲的寒冷,加上她極度容易失控的情緒和過於單純的性子。

  僅僅一次的巨大的悲痛就壓垮了她。

  父母是孩子成長中不可或缺的,失去了父母的孩子,無論多麼優秀多麼聰明,內心深處都會有空缺。

  本身就是童星的花失去了父母生活也不會有什麼巨大的變化,巨額的收入遠遠不是父母的工資可以比擬的。

  同學和朋友們安慰她,想要保護她,但是少了一兩個朋友只會傷心一段時間,少了父母卻是一輩子的事情。

  偶像的花是不可能一直做出一副消極的樣子的,朋友帶給她的溫柔和快樂確實讓她好受了一點。

  一段時間後,花看起來就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了。

  堅強又讓人心疼的人設,在加上那場傳染病的風波,讓她的粉絲一瞬間又開始暴漲。

  花的陽光,性格並不是刻意而為的,當偶像也是僅僅因為喜歡這份閃閃發光的職業,希望自己也可以閃閃發光,她做事情只是因為喜歡而不帶半點功利心。

  她可是最喜歡看到粉絲的笑容了啊,看到大家因為自己而幸福的笑臉,明明那是那麼高興的事情,此時卻完全沒有想像中那麼高興。

  因為,現在的家裡永遠只有她一個人。

  小小的家裡擺設還一點都沒有變動,本來勸了媽媽好久媽媽才同意用她的錢重新去買一個更加漂亮更大的房子,新的房子早就訂下來了,但是現在她卻一點都不想搬了。

  看似已經愈合的傷口其實在不斷地擴大。

  對花來說,父母就是她的堅強,是她的支柱。花其實一點都不堅強。

  比任何人都要幸福的從來沒有接受過風雨的花朵,當童星也因為年齡一直被愛護著,又怎麼要求她能夠在狂風暴雨下不被折斷呢。

  因為是偶像所以不能被收養,因為是偶像所以要注意形像,因為是偶像所以要比別人更加優秀,因為是偶像所以得堅強。

  生活的壓力遠遠不是小孩子能夠承受的,偶像的工作並不是只有唱唱跳跳就能完結,活下去也不僅僅是有錢就夠了。

  無論她多麼優秀,人氣越高總是會有黑子的出現,若是稍有偏差,有些黑粉還會拿她沒有父母說事。

  念能力開發後她救治過好些和父母一樣患染了那種病的患者,讓人窺伺的能力被泄露了出去,在這個犯罪率極高,念能力者肆無忌憚的時間,隔三差五也會有人順藤摸瓜,有幾個還直接找上門。

  不過被花直接給一巴掌拍到地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即使看到那個人因為極度疼痛而表情扭曲,她的內心也沒有半分波瀾。

  然後她一個月後就立馬參加了獵人考試,找上了會長。

  花所承受的,是普通失去父母的孩子所受痛苦的數倍。

  無可奈何的表面堅強讓她的內心破了一個無法彌補的大洞。

  ﹉﹉

  來了吧。

  屋內傳來微不可察的腳步聲,引起了花子的警惕。

  沒有她想像中的踏實穩健的習武之人的腳步,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都是如此的輕浮不穩。

  什麼樣的人才能夠讓這些這個世界上頂尖的性格怪異的強者追隨他呢,剛剛一提到主公大人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樣的敬重,實在讓人期待。

  但是……

  花子撇了一樣富岡,果然還是那副死人臉的樣子。

  富岡桑沒有把哥哥和姐姐的事情說出來吧,如果說出來的話就會難辦了……

  「主公大人駕到。」

  兩道身影從室內走了出來,白樺樹一般貌美的女子攙扶著一個黑發紫眸的羸弱青年,緩緩走來。

  他的眼睛以上的部分全部都是疾病留下的痕跡,紫色的眼睛非常的溫柔,加上一頭及肩的黑發,給人一種清風的感覺。

  「你們來了啊,我可愛的劍士們。」

  一瞬間,本來還在輕飄飄聊著天的柱們,已經全部半跪在地上了。

  「主公大人身體安康,吾等甚是欣喜。」甘露寺蜜璃露出幸福的表情。

  「謝謝你,蜜璃。」在天音夫人的攙扶下產屋敷耀哉跪坐下來。

  他的聲音輕輕的,聽起來讓人頭腦清醒,非常的舒服。

  一眾人都跪下後,站在一旁的花子顯得特別起眼。

  但是她卻沒有普通孩子在看到這副場景後的慌亂。

  「你就是花子吧。」主公大人看向她,溫和地對著她笑,「義勇對我說,有一個擁有的非常強大的力量的小孩子,想見我一面,他不能看著不管。

  因為柱合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義勇認為傳信並不能說明清楚情況,希望由你自己告訴我,他說是個非常溫柔的可愛的孩子,請我務必聽聽你說的話。」

  「什麼?居然只是普通的孩子?不是培養的劍士嗎?」

  「這種事情……」

  「非常感謝您願意聽我說話,也感謝您願意在不清楚情況的狀況下見我。」轉頭衝著義勇一笑。

  不過富岡讓她自己來說確實讓她省了不少心,但是她也沒有認為富岡桑會在放過姐姐的前提下再倒打一耙。

  「其實,昨天上午的時候,我的家被鬼給毀掉了,母親和三個兄弟全部都被殺掉了。」她條理清晰又平靜地說道,「所以,從義勇桑那裡知道了鬼殺隊後,想來這裡了解一下情況。」

  「昨天清晨嗎……」產屋敷耀哉露出了花子能夠感覺到的真實的悲傷的表情,「非常抱歉沒能救出你的家人。」

  周圍的人也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不,你們到了也只會死在那裡哦。」花子笑了笑,「因為,來的不是一般的鬼,而是你們所謂的鬼的始祖鬼舞辻無慘。」

  「什麼?!」聽到鬼舞辻無慘這個名字,所有的柱表情都立馬鄭重又急切起來了。

  「你看到了鬼舞辻無慘了嗎!」

  「他用了什麼能力,詳細又華麗地說一下吧!」

  「我們柱都沒有見到過鬼舞辻無慘,你為什麼會知道就是他。」

  「你們在干什麼,這可是在主公面前。」蜜璃看到他們突然情緒失控地這樣急迫地逼問了這個小女孩,忍不住開了口。

  果然,主公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非常的不一般,一瞬間就重新安安靜靜地跪到了地上。

  「非常抱歉,主公大人。」

  她自己不可能把自己的分析告訴他們。

  根據義勇的描訴,她推測她感受到的姐姐體內那麼多的鬼舞辻無慘的血,以姐姐的性格不可能是別的鬼逼著她喝下去的,而是鬼舞辻無慘通過傷口直接插到她的身體裡去的。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她的直覺。

  鬼舞辻無慘在她面前出現的每一秒都不可能忘記,在聽義勇描述了這個最初的鬼後,她的直覺就告訴自己,沒有錯,這就是她的仇人了。

  甚至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她有一種名字和人對上號了感覺。

  熟悉到詭異。

  「直覺。」她在眾人不可置信地目光中說出這個詞,「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就是鬼舞辻無慘。」

  「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再主公大人面前那麼放肆……」

  產屋敷耀哉把食指豎起來輕輕放在嘴唇上,聲音馬上就制止了。雖然有點不可置信,但是他並沒有否決花子的意思。

  「雖然很抱歉,但是還請詳細地講一講。」這種沒有因為只是一個孩子就不相信她的感覺,確實讓人身心舒暢。

  「樣貌的話我可以等下詳細地把他畫下來,能力卻是一點都沒有看到。至於直覺,富岡桑有提到過我不可思議的力量吧。直覺算是我的能力之一,我的能力更多是治愈。疲倦,外傷,疾病,就算是手腳都被砍掉,只要剩一口氣,我都可以救回來。」花子面色平靜地說著讓人震驚的話,「名字是大天使的呼吸,也是大天使的呼吸把我從三途川拉回來了。」

  「大天使……神使嗎?」蝴蝶忍接觸的西洋的書籍是最多的,但是她也從來不相信神明什麼的。

  精致的小女孩在還沒有回過神的眾人的目光下走到他們身前,正對著主公。

  「差不多,不過果然我這樣描訴的話你們一定覺得很奇怪。」她看著他們呆愣的表情輕笑道,「那麼這也算是見面禮吧。」

  她說著就發動了大天使了呼吸。

  現在的天氣還很冷,這個地方為了隱蔽而且主公身體虛弱,一般都是不會有風的。

  但是此時,卻有一股暖風輕輕地吹到產屋敷耀哉的身上。

  好溫柔……

  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了,卻什麼也看不到。

  在眾人震驚的表情下,產屋敷耀哉臉頰上的紫斑瞬間就消逝了,恢復了皮膚本來就有的白皙。

  即使是他此時也有些震驚地摸上了自己的臉。

  原本開始變模糊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身體也是從所未有的充滿了力量,變得無比的輕快,仿佛一瞬間褪掉了枷鎖。

  「耀哉大人。」天音夫人的眼裡充滿了驚喜,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滔天巨浪。過於激動的她身體都微微地有些顫抖。

  「主公大人!」

  「主公大人這是被治愈了嗎?」

  「何等神奇的力量。」

  「真是神明的力量嗎,奇跡啊,主公,真是太好……」

  「非常感謝你救了主公,我為我剛才的失禮感到抱歉!請你原諒我!」

  「真是非常的感謝您,神使大人。」天音夫人看向花子,屈身往下一拜,「也許這對您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但是對我而言,著實是天大的恩情。」

  神使大人?嘛……她以前救過的人還有跪著叫她天使的。

  在天音的腦袋還沒有碰到地板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柔的力量拖起來了。

  「還沒有完。」

  花子也是在治療完產屋敷耀哉後才發現了異樣。

  「到底怎麼回事?這麼可怕的詛咒,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用布滿了念的眼睛看向產屋敷,然後轉頭看向屋內跪坐著的一白發一黑發兩個女孩身上,「我可以治的只有傷病,普通的詛咒我也可以解除,但是你身上的詛咒顯然不是那個級別的東西。」

  「果然是您的話一定會被看出來。」天音夫人說道,「事實上,產屋敷家族由於與鬼舞辻無慘有著血緣關系,在千年之前無慘成為鬼之後,整個家族就仿佛受到了詛咒,生下的孩子全都體弱多病,沒過多久就會夭折。」

  「就算我治愈了這一次,他還是會莫名其妙地又染上病,他的孩子也會這樣。」

  神明的存在讓她有的震驚,和天音那種神官不一樣,她是確確實實地看到了產屋敷身上的不是人類能夠布下的詛咒,讓她不信都不行。

  產屋敷耀哉身上不止一種病況,即使在獵人世界,若是沒有她這種類型的念能力者,應該也沒有人救得了他。

  不,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能力說成那麼普通的人,應該是即使是原世界也只有她這個最強的治愈念能力者救得了他。

  「不過。」她突然看向天音,「夫人的話應該是被神明寵愛的那類人,不然的話,產屋敷先生不可能堅持得了那麼久的。」

  有神明的話,一定也會有天堂的存在吧,最喜歡的大家,死之後也會幸福地留在天堂吧。

  她看向比她還要小兩三歲的兩個孩子,這麼小就要承受長大後的命運。

  還沒有長大就知道自己活不到三十歲,還沒有學會思考就已經注定了和鬼鬥爭的命運。

  丈夫,兒女,眼看著家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那種痛苦和無力絕對是別人無法想像的吧。

  當初她就是為了讓這樣的人少一點,更多人能夠不像她一樣無力,才把自己的力量注入了卡片,想讓希望永不斷絕。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解除詛咒的話必須得消滅無慘,既然您來到這裡,就說明肯定有需要鬼殺隊的地方吧,我會盡我的全力幫到您的。」

  「叫我花子吧,不用敬語也行。我的目標也是殺掉無慘,所以想要能夠殺掉鬼的武器,希望能夠得到鬼殺隊的情報網。」花子低下頭,「而且,這些所謂的治愈不過是一時的罷了。」

  「不,能再多個幾年也足夠了。」產屋敷耀哉溫柔地看著他的劍士們,「我的家族千年的詛咒,不該存在的生物,會由我和我的劍士們消除根源。」

  「吾等定不辱使命!」

  「謝謝您,也請放心,這份力量除了在場的人誰也不會知道。」天音夫人道,「我們也會尊重您的意願。」

  「如果想要得到鬼的消息的話,那就請跟忍一起。」耀哉看向忍,「她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孩子,而且部下的隱在整合著那些資料。花子就算不加入鬼殺隊也可以一直待在這裡的。」

  忍對著花子微微一笑。

  自從耀哉被她治愈好身上的傷勢以後,本來還有些沉重的空氣突然就變得輕快起來了。

  「那麼拜托了。」

  「接下來就開始談這次會議的事情吧,請您先等待一下。日香。」

  身後的白發女孩和黑發女孩走了過來,她們早早就從屋內出來,換上了木屐在等候。

  「那麼花子大人,請移步到這邊。」

  她們的長相和天音夫人極其的相像,黑發的孩子那頭黑發還見的出是耀哉的影子。

  「你們是產屋敷先生的孩子吧,真漂亮,多大了?」花子跟上她們。

  「我是日香,八歲。」

  「我是輝利哉,六歲。」

  「唉?」居然不是雙胞胎嗎,長那麼像,「輝利哉的話,聽起來好像男孩子的名字呢。」

  輝利哉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她明明比自己還要小,一舉一動卻非常的優雅,臉也完全繼承了母親的優點。

  「對不起,我沒有惡意的。」

  「沒關系的,請上來吧。」

  兩人已經先脫了木屐走進屋了,矮桌上擺好了茶水和點心。

  原來是早就過來准備好了啊……

  「打擾了。」

  花子乖巧地跪坐在席墊上。可能是因為當小孩子太久了,她對同齡人非常的有好感,而且這兩個孩子還那麼的漂亮。

  「為什麼坐在那裡不動呢,我也是八歲,這麼多點心一個人也吃不完。」

  真是非常的有禮貌呢……才那麼小就那麼能干了,不愧是鬼殺隊主公的孩子。

  「花子大人不用擔心,即使不用吃完也沒關系的,請挑選您喜歡的就好。」

  她們就那樣木木的坐在對面,漂亮的眼睛仿佛投不進任何人的影子。

  「是嗎……」

  這兩人完全不能以平常的孩子來對待呢。明明她是那麼喜歡小孩子,年齡也跟家裡面的兄弟差不多呢。

  明明自己很討小孩子喜歡的……

  走出了那片山後,才發現這個世界並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麼美麗的。

  「不用那麼緊張的。」

  她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產屋敷的孩子的話,和他一樣背負了詛咒,也一樣只能活到二十幾歲吧……

  「那個吶。」

  「花子大人?」

  「很不安嗎?別擔心,我和鬼殺隊的大家一定會在產屋敷先生還是當家的時候殺掉鬼舞辻無慘的。」她笑起來讓人很是安心,「我保證,所以,做一個約定吧,當我做到的時候,陪我一起吃點心怎麼樣?」

  就算穿著寬大的男孩子的衣服,就算那麼小的年齡,她笑起來的模樣,卻讓人覺得像是看到了太陽。

  「可以嗎?」

  她的聲音和笑容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看著她,想要觸碰她。

  這樣的約定,明明就跟哄小孩子一樣的約定。

  「…我知道。」動搖了。

  「約好了。」

  「嗨。」請保佑著我們吧,神使大人。

  
4、第4章

  「對,這樣,再大一點,長一點,不是直的。」

  因為花子說有特殊要求,想要親自見一下鍛刀人,蝴蝶忍就安排隱就直接把鍛刀師給帶來了。

  蝴蝶忍坐在一旁嘴角帶著淺笑注視著小手不停在空中比劃的花子。神使大人終於開朗起來了呢。

  那天花子告別了輝利哉和日香後,就對主公提出了自己想要和鬼殺隊一起行動的想法,還演示了一下神使大人空手捏碎石的能力,說明自己拿日輪刀不是當擺設的。

  不過花子沒有加入鬼殺隊,如果加入鬼殺隊,以她的實力絕對可以直升到柱,但是鬼殺隊的規則和承擔的東西卻不是她能接受的。

  她也很想多幫助那些平凡善良的人,但是放在第一位的永遠是哥哥和姐姐,為了那些群眾陌生人死掉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獵人總是為自己而戰的,為了自由,為了夢想,無拘無束。

  生命是平等的?她從來都不會這樣認為。

  這個世界,能夠讓她用生命去付出的,只有哥哥姐姐。

  所謂的強者保護弱者,不過是道德綁架。

  她也並不覺得自己的生命和他們是等價的。

  更何況現在姐姐變成了鬼,以鬼殺隊對鬼的毫不留情,若是以後執意要斬殺姐姐,即使是朋友她也不會留情的。

  「這裡要很厚才行,如果可以話請加一點漂亮的花紋。」

  「花紋什麼的如果需要的話可以找人來刻,但是花子大人,這樣的話未免也太大了!」鍛刀師看著花子興高采烈比劃的樣子,火男面具遮擋住的臉上瘋狂流汗,試圖阻止,「這個樣子不僅不是刀了,而且會比您還要高上不少啊,重度也相當的驚人。」

  「唉,做不到嗎?」花子愣住了,她歪頭看著鍛刀師。

  「不,做到是做得到就是……」

  「做得到就去做吧,不能改動哦,拜托了。」花子瞬間又露出了笑容。

  「但是……」

  「拜托了。」

  「沒事的,就請照著花子大人說的做吧。」

  蝴蝶忍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在鍛刀師總算是同意了,飛快地離開了蝶屋。

  「啊,所以小孩子也太不方便了,總是被小瞧呢。」花子鼓起臉抱怨。

  她坐到蝴蝶忍身邊,從忍手裡接過剛剛找出來的一摞資料,「這些就是全部嗎?」

  「不,遠遠不止,這只是一部分而已。」

  花子看得飛快,挑取了幾本重點的關注的資料打算回去整理一下。

  說起來……

  「忍是醫師對吧?你有嘗試過用藥物可以把鬼變成人類嗎?」她突然轉身問道。

  「鬼變成人……這樣的想法還真沒有想過呢,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我一般都是制作會殺死鬼的毒。」她的身上散發著紫藤花特有的清香,嘴角微微帶笑,「花子大人想拯救鬼嗎?但是鬼會吃人,是不能被原諒的呢。」

  「不,只是單純的好奇罷了。」花子的語氣一點心虛都沒有,還倒打一耙,「因為,我聽富岡說忍想和鬼好好相處。」

  「唉,原來如此,是有怎麼一回事呢。」蝴蝶忍愣了一瞬。

  「哈哈哈,忍看起來對富岡很無奈的樣子吶。」

  幫姐姐變回人類的事情一定要謹慎,雖然富岡說蝴蝶忍想要和鬼友好相處她才試探了一下,但是她內心的厭惡和憤怒只是為隱藏在了表面的微笑下,內心對鬼並沒有半點慈悲之心,也並不覺得鬼值得拯救。

  而且蝴蝶忍那麼忙,現在也沒有精力來操作和研究這項聽起來幾乎沒有什麼希望的事情。

  要找出把鬼變回人類的方法,必須需要技術人員和研究品還有漫長的時間……

  普通的研究品不知道有沒有沒有特別大價值的,越珍惜的鬼應該會越有用……拿到武器後得快點出發去尋找了,不管怎麼樣先抓了再說。

  等哥哥強大起來進入鬼殺隊後,她再想辦法和忍提吧,要不還是現在就提?

  不行,絕對要忍耐,要思考,不能意氣用事,本來就是那麼困難的事情,絕不是想著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啊花子!

  但是如果她現在提了的話忍應該也會同意吧,就算自己不說理由也不會被逼問,就算藥物無法起效必須要從鬼那裡找辦法至少也有一絲希望。

  不,挾恩圖報這種事情真是最討厭了,而且她明明就是出自自身的喜歡去幫助。

  啊……頭好痛,果然她根本不適合思考這種東西,她已經算得上是超級拼的強化系了吧。

  以前和金一起的時候根本都不用她自己想那麼多,有什麼事情直接丟給金,周圍一大群同伴,也算是她的依靠了。

  花子撇見牆邊上隨風吹散的紫藤花,想起了那個如天空一般的人。

  為什麼這種時候會想到產屋敷先生呢。

  真是奇怪呢,明明他可是鬼殺隊的主公。

  想起產屋敷先生溫柔的聲音和仿佛能夠包容一切都眼睛,讓人忍不住想要依戀和信任。

  還是去找產屋敷先生聊一聊吧……他的話,和柱是不一樣的,絕對會給出她正確的答案。

  一想到有值得依靠的人,她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輕松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花子突然把腦袋探近,細細地打量著蝴蝶忍。

  「忍,幫我一個忙吧,可以嗎?」

  她本來以為自己這樣算得上是轉世,但是為什麼念能力也會存在呢,而且強度和從前分毫不差。

  這邊的人會有精孔的存在嗎,如果這邊真的沒有念能力的話,就說明,自己是有機會回去的。

  而且她發現,雖然有著自己的能量體系,但是他們的肌肉極限未免太小了。

  可以用刀斬斷石頭,彈跳也非常的好,自身的力量卻非常小。要知道在她的理解認知內,即使是沒有開念的普通人,只要經過鍛煉,手臂的力量幾噸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她之前是帶著念力捏碎了石頭,不過是因為太年幼了,沒有經過任何鍛煉,要是給她兩個月,她能直接捏碎。

  如果有念能力的話,大家即使

  「可以哦,需要我做什麼嗎?」果然忍立馬就答應下來了。

  「只需要站在這裡,可能會稍微有些痛苦,請稍微忍耐一下。」花子笑得一臉歉意,「我想試試大家能不能使用我這種力量。」

  「唉?這種事情可能做到嗎?」蝴蝶忍睜大了眼睛。

  「我不是很清楚呢,但是可以嘗試一下。」畢竟神明這種東西都是存在的,說不定也有人可以使用念,「那麼我上了哦。」

  「我知道了。」忍點了點頭。

  一瞬間,大量的念力湧向蝴蝶忍,她的身體一顫,幸好早做好了准備,勉強還站在那裡。本來紅潤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臉上也開始有冷汗冒出來,那種壓迫感仿佛像是有幾千斤重物壓在身上。

  一瞬間蝴蝶忍就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和花子的實力差距,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讓人生不起反抗的余地,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沒事吧?」

  不過十秒鐘,念壓就被花子解開了。

  蝴蝶忍本來就身材嬌小,饒是她也可以扶住。

  不過,這個世界的人真的沒有精孔,她略有些失望。

  若是有精孔的話以鬼殺隊隊員本來就身經百煉的軀體,大可以不怕死地試一試開念,說不定會有很有用的能力,而且還可以大幅度增加實力。

  「不行嗎?」蝴蝶忍微喘著氣,安慰她,「花子大人不用想太多了,您是神使,被神明喜愛著,但是也許人類本身就不能擁有這種會打破平衡的力量。」

  這本身就是人類該擁有的力量啊……

  但是確實,念能力是打破平衡的力量,所以念能力者那麼少,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這種力量。

  念能力者過於強大,若是想殺人,普通人根本無法反抗,還真是可悲呢……

  「嗯,沒事的。」

  回過神來的花子把手指觸碰到蝴蝶忍的眉間。她的念本身就具有治愈的效果,像這種輕微的疲勞,根本就不需要使用發。

  「真是神奇的力量呢。」這是蝴蝶忍第一次感受花子治愈的能力,「謝謝您。」

  「不,這不算什麼,只是輕微的疲憊罷了。」花子搖了搖頭,「跟大天使的呼吸比起來所需要的力量實在太少了。」

  「說起來。」她提起大天使的呼吸的時候,蝴蝶忍突然想起來主公大人的病,「那天我留下來給主公再次診斷了一下,確實一點疾病的殘留都沒有了,非常的康健。」

  她一提起主公,臉上的微笑就更加燦爛了,眼神也變得越發溫柔。

  「這是當然的事情吧。」花子理所應當的說到,「我的力量雖然有使用限制,但是可是絕對百分之百的治愈。不過那個詛咒真的很厲害,既然消耗了大天使大部分的能力。」

  花子的念——大天使的呼吸,每次形成大天使,都會抽出可以巨大的念力。大天使和花子緊緊聯系著,治療者傷勢越強,大天使消失時回到花子體內的念力就越少。

  如果把大天使整個當成念力的容器的話,上次治愈富岡義勇被她踢到骨碎的手臂,頂多就消耗了一個手掌的念力,但是治愈產屋敷耀哉,卻只剩了一個頭。

  即使她體內的念量龐大無比,但是大天使的使用確實有制約的。

  從她開念的那天算起,每年清零一次,第一次形成大天使需要的念能力為2第二次則為4第三次8依次翻下去。

  無論大天使治療消耗了多少能量,她每次形成大天使也必須體內得儲存那麼多念量。

  短短不到三天,她居然就用了三次了,這可是以前至少三個月的份,還是受點小傷就治療的那種。

  這個力量最可怕的就是,如果不清楚所需要的念量,就直接發動了大天使的呼吸,念量不夠的話,會直接用生命來形成最後一次的大天使的呼吸,而且無法中斷。

  一開始的時候覺得這個能力設置得非常有用,因為她想要救命的力量,這樣奇跡的力量可以說全大陸也找不出幾個。

  但是後面發現,大天使的力量過於極端了,她和金這種級別的強者,還有他們的同伴,根本就不可能遇到什麼只剩一口氣的要命的事情。

  本來小心謹慎的生怕能力不夠用,卻發現到最後卻發現自己跟著金這樣做能力根本用不完的她開始一受傷就直接大天使了。

  最開始的時候小傷大傷倒也是會經常出現,畢竟他們經常在野外,危險的古跡,還有去干各種作死的事情,而且為了保護那些珍惜的古跡和瀕危的動物,根本就不能隨便的使用念。

  但是她的能力卻是單體能力,無法大規模救助,念力也只能治愈輕微的外傷,到了最後,她這個被別人求著盼著搶來搶去各種被窺伺的最強治愈念能力者,居然需要別人來治療。

  本來她身體就很普通,能力強大卻很容易患病,有時候還要去醫院打點滴。

  這個世界那麼危險,她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朋友在面前死掉,看來以後有什麼小傷小痛還是得忍一忍比較好。

  要知道她最開始因為自己念量多得驚人肆無忌憚地用過一段時間的大天使,還沒到三個月當她再用大天使的時候一瞬間就被抽虛脫了。

  不過要是普通人的話,可能一次都堅持不了吧。

  「不過花子大人說過的吧,主公大人會因為詛咒再一次生病,我可以冒昧地問一下,主公大人還能堅持多久呢。」蝴蝶忍一想到主公的詛咒和鬼舞辻無慘,笑容就變淺了,不自覺的輕微蹙了蹙眉。

  「我去問過天音夫人了,他的詛咒是會隨著年齡的成長越發嚴重的。」

  花子跳上了圍牆,在圍牆上張開雙手搖搖晃晃地走著。這個身體沒有經過訓練,不用念的話協調能力根本就不夠看。

  「花子大人……」

  「年幼的時候只是體弱,從輝利哉和日香他們身上就看得出來。」她上次走的時候順手給日香和輝利哉消除了身體上的疲憊和不適,不過非常的輕微,應該堅持不了多久。

  「到了一個年齡後就會突然生病,然後越來越嚴重,速度也會越來越快,如果不治療的話產屋敷先生應該堅持不了三年了。現在的話,大概半年之內不會有病痛,但是一年之後疾病又會重新開始曼延,但是離死亡的話至少還有五六年吧。」

  「這樣嗎……」五年之內,絕對要殺掉鬼舞辻無慘。

  午間的陽光非常的曬人,樹葉的陰影投在了蝴蝶忍的臉上,一時間看不清她的表情。

  本來站在圍牆上的花子突然一個腳滑地往裡面一倒,她馬上在腿部覆蓋了念,身體與牆壁形成了九十度,在上面助跑了幾步後穩穩的跳到了蝴蝶忍身前。

  她跳下來時及肩的雙馬尾垂下來掃過了忍頭頂上的蝴蝶,讓本來看著地面的人抬起頭看向了她。

  「不過,如果你現在出去幫我買一盒非常的甜的糖果的話,我一年後就再幫他治一次,如何?」

  「唉?……這種事情真的可以嗎……花子大人說過有很限制的吧,雖然我很想主公大人能夠一直這樣無病無痛,但是……」

  「我的力量用在什麼地方全憑我自己決定,有沒有意義也由我自己決定。」花子轉過身,背對著陽光,「不要那樣奇怪的看著我,比起用這個力量去拯救陌生的人的生命,我會把力量用在眼前珍惜的人身上。」

  她背對著光,明明是那麼嬌小的孩子,可愛的面容,連性格也是那麼讓人想要憐愛,但是卻蘊涵著巨大的力量。

  因為擁有力量,所以才應該來幫助別人,不止是她,所有的鬼殺隊的成員都是這樣想的。

  大概是太久沒有這種有趣的事情了,大概是她忍耐了太久,為了別人太久了,此時居然升起了幾分輕松。

  「我是為了我的幸福付出哦,雖然對於拯救別人這種事情不會討厭,但是比起不在意的人的事情,我更希望看到我在意的人的笑臉,這樣,我也會感到非常的幸福。」

  自己的人生,是為了自己而努力的。

  「對了,忍要是同意的話得快點去把糖給我買回來哦,其實我剛剛在和鍛刀師談話的時候,叫鎹鴉傳信給產屋敷先生了。」

  「我打算去見了產屋敷先生後就直接離開蝶屋進城。」她看著蝴蝶忍有些詫異的臉補充道,「怎麼了,難道忍認為我沒有武器就不會離開這裡嗎,太小看我了吧。」

  「我知道了,我叫人幫你收拾東西後就馬上去買。」想想她那可怕的力量,也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一盒糖果,這是獻上祭品得到祝福嗎,真是位任性又非常溫柔的大人呢,「富岡先生應該告訴過您只要有紫藤花花紋標志的院子就會有人來接待鬼殺隊的人,衣服和錢也會准備好,鬼非常的危險,即使是您也請多多保重。」

  「忍。」

  「怎麼了嗎?」

  「謝謝你,我和忍一起,很開心。」

  ﹉﹉

  說是很快就要走,但是在這裡待了兩天之後對熱情又善良的大家還是有點輕微的不舍。

  花子拿著手上精致的糖果盒,在這個年代,糖果本身就價值不菲,從這個包裝上可以看出忍絕對花了不少錢。

  怎麼了,難道她還得因為這盒糖果花了別人的錢愧疚嗎?才不會呢。

  要知道以前可是有富豪為了治療花了上千億去買貪婪之島的游戲得到她的大天使的呼吸啊。

  雖然她一般也會花很多錢去做慈善,也根本不是很在意錢,但是那麼多人渴求著她的力量,既然想要無病無痛,自然得付出一點代價的,大天使治療後的錢,她都會拿去投入到自己成立的醫療基金裡面。

  難道還想讓她一個人去拯救全世界的絕症患者嗎?人類那麼貪婪,她擁有著這樣的能力,只要稍微露出一點缺口,就會被別人趁虛而入。

  而且……花子感受著冥冥之中她和蝴蝶忍輝利哉還有日香之間建立起的微弱的羈絆,撫摸著糖果盒上精致的花紋。

  她拾起一顆翠綠色的糖果放出了嘴中,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好甜。」

  久違的糖果的味道,雖然和以前吃過的高端糖果區別很明顯,但是也有著自己獨有的風味。

  她把盒子牢牢地閉攏,放在了蝶屋的人給她准備的挎包裡,准備把留下來的給哥哥嘗嘗。

  和產屋敷先生聊完之後,她會先回去看看哥哥,再出門抓鬼,所以鍛刀人可以把武器直接送到狹霧山。

  好想快點看看哥哥,她看著衣袖下隱藏的和送給哥哥那條一模一樣的紅繩,抑制住自己想要急切看到哥哥的欲望。

  「花子小姐?」隱一手拿著布條疑惑地看著發愣的她,「還有什麼事情嗎?」

  「不,失禮了,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回家看到家人就非常高興呢。」花子回過神,不好意思地對著他一笑。

  「是嗎,真的好事呢。」隱的目光瞥見她還沒有完全關好的挎包上,看到了那盒漂亮的水果糖,「這是蟲柱大人匆匆忙忙買的糖?原來是買給花子小姐的啊。」

  「唉,是的呢,要嘗嘗嗎?」花子拿出盒子,笑著問他。

  「那個……」

  「不用客氣呢,好吃的東西要大家一起吃才會好吃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拿了兩顆放在嘴裡。

  「說起來,看到這漂亮的顏色,就想起之前有人提起過,在下野那邊,有一個百姓流傳的神之子,眼睛是七彩虹眸呢,頭發還是白橡一樣無垢。」隱把花子背在背上,嘴裡滿滿的糖果的香甜味,「生下來就被奉為了教主,好像還能聽到神明的聲音。」

  「咳咳,七彩……虹眸?」花子一下子把糖果給咽了下去,「人類怎麼可能有這種顏色的眼睛……」

  不過這個世界上確實有神明的存在。

  連她這種神奇的人類都存在了,絕對不能以常規來思考。

  難道這個不是什麼正常的時間,而是她穿越進什麼小說了嗎?那個七彩眼睛的男孩子難道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5、第5章

  ﹉﹉﹉

  「珠世小姐?」

  花子乖巧地坐在產屋敷耀哉的對面,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位主公大人身前,她身體裡的暴躁因子總是能夠異常的平靜下來。

  明明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為什麼會給她一種父親的感覺?

  產屋敷的聲音像是帶著莫名的磁性,讓人心情舒爽,聽得更加的專心。

  「忍對殺掉鬼和拯救人以外的藥物沒有多大的興趣,相比起來,身為鬼的珠世小姐在鬼這方面的研究和造詣比忍還要略高一籌,她和她的同伴隱藏的能力非常的高超,我只知道她現在在淺草,很抱歉。」

  在花子給他說明了姐姐的事情的時候,他並沒有過於吃驚,很認真地幫她想了辦法。

  「連您也找不到嗎,看來真的是很厲害的人呢。」

  產屋敷先生的情報網真的好厲害。不過淺草那麼大還真是麻煩……她的念能力可不是搜查型的啊。

  「不,只是擁有著一點情報而已。隱和柱的搜查能力都是很棒的,若是有什麼想問的情報,可以直接問他們哦。」

  「產屋敷先生,謝謝你。雖然有想過問產屋敷先生到底是不是對的,姐姐成為了鬼,但是我卻請您幫我想辦法……果然能夠認識產屋敷先生真是太好了。」

  雖然所謂的珠世小姐線索實在太少了,但是至少也有尋找的目標了,說到底,只要能夠抓住鬼舞辻無慘或者十二鬼月,就算花大價錢去找藥物學家從頭開始研究她都會干。

  看著他那雙透亮又平和的紫藤花色的眼睛,在那樣親切又宛如天空包容一切的眼神下,感覺自己之前那些拙劣的揣度都是那麼過分。

  產屋敷先生和她想像的一樣,是一個非常值得信賴的人。

  「我真的非常喜歡產屋敷先生。」

  「真高興呢,我也非常的喜歡著您。」產屋敷耀哉對了她笑了笑,清淺的笑容看起來震人心魄。一家子都是不得了的美人呢。

  天音夫人日香還有輝利哉,都是非常難得的絕色。

  「如果產屋敷先生有兒子的話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看跟您很像的男孩子吧。」

  「唉?」產屋敷耀哉稍微有點詫異。

  「因為,產屋敷先生的女兒就很像天音夫人呢,非常的可愛,輝利哉和日香都是非常可愛的女孩子。」

  產屋敷耀哉輕笑了一聲,眉眼彎彎地看著她。

  「輝利哉其實是男孩子。」

  「唉?」那個輝利哉,比她還要女孩子的男孩子?

  「我們家族因為詛咒非常體弱,特別是男性,所以男性在年幼時會當成女孩子來養。」產屋敷耀哉平靜的說出來讓人悲傷又心疼的原因,嘴角上的淺笑不變,「不過,輝利哉和日香都非常的喜歡花子小姐呢。」

  「這樣嗎,我也非常喜歡他們,兩人都是讓人再喜歡不過的孩子了,我非常想和他們成為朋友。」花子站起身對著產屋敷行了一個禮,「每次和產屋敷先生對話都是那麼的讓人開心,真的非常感謝您的幫助,願您心想事成,身體安康。」

  「那麼,助您一路平安,武運昌盛。」

  ﹉﹉﹉﹉﹉﹉

  輝利哉居然是男孩子嗎,真的不敢相信,好可愛……

  回去的路在產屋敷先生的允許下她可以直接帶著鎹鴉去狹霧山,畢竟狹霧山太遠了,如果普通人到那裡至少得趕七天的路,而她一個人的話不到兩天就能到達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在產屋敷先生的宅邸裡行走呢,以前都是隱直接帶走的。

  空氣非常的清新,屋外也包裹了層層的紫藤花。

  說起來柱的住宅好像離產屋敷先生的宅邸應該還算近,說不定等會兒還能順路可以碰到義勇先生呢。

  她順著石子路拐了個彎,一抬頭就看到穿著和服的輝利哉。

  「輝利哉!」

  可能是因為今天不用接待外客,所以他的衣服看起來很簡便,素淨的淺紫色和服,嘴唇也沒有染紅。

  「花子大人。」他一看到花子就轉過身,小巧的木屐發出清脆的聲音。輝利哉非常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在這一方面,他們一家人都非常的恪守禮節呢。

  「麼,不要叫我大人啊。」她小步跑到輝利哉面前,「叫我花子吧,如果輝利哉不討厭我的話。」

  輝利哉明明只比她小兩歲,看起來卻比她嬌小多了。皮膚白皙得接近病態,眼神不像普通的小孩子那麼的純潔無垢和天真爛漫,即使如此,也非常的清澈。不加打扮看起來也像人偶一樣可愛。

  好可愛,明明身為偶像的她長得就已經很可愛了,看到輝利哉還是感到炫目……

  「……花子,這個,送給您。」說是改變了稱呼,但是習慣卻不是一時能夠改的。

  他的掌心裡面躺著一朵非常新鮮的紫藤花,看起來和普通的紫藤花並沒有什麼區別,和周圍的看起來仿佛一模一樣。像是為了方便攜帶,紫藤花小小的花莖部分,用精致的應該是制作日輪刀的鋼石猩猩緋砂鐵打造成的項鏈。

  雖然項鏈看起來應該很悠久的樣子,但是花卻仿佛剛剛從樹上摘下來的一般。

  「謝謝你,輝利哉,我非常高興。」

  花子還是非常高興地拿了起來。雖然輝利哉表現得完全不像一個普通小孩子,但是現在還是像小孩子一樣在表示自己的善意。

  她的指尖剛剛碰到紫藤花,手就停住了。

  「這朵紫藤花是不會枯萎的,被神明大人永遠定格在了這一瞬間。」他把紫藤花放在花子手心之後用雙手捧住了她的手,「如果收到了詛咒的孩子擁有這朵花的話,詛咒會減弱,平時放在衣服裡,若是把它暴露在空氣中,鬼在一百米內就會嗅到濃郁的紫藤花味。」

  「神明的東西……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吧。」花子把念附在眼睛上,果然看到了一層璀璨的金色。

  「是的,這是產屋敷家從某一時期開始,就會在新生的下一任家主身上佩戴的東西,這樣的話,小時候的病弱就會放緩很多,但是……」

  輝利哉露出了笑容,和他往常禮貌的笑容非常的不一樣,就像人偶一瞬間灌入了靈魂。

  「神使大人拿著的話,應該會更配吧,我是這樣想的。」

  「不行哦輝利哉,無論戰爭有沒有結束,這都是都意義非凡的東西,畢竟可是神明大人……」

  「因為,花子不是說過嗎,約定好了。所以,我不需要這個也可以的吧。」他幫花子合了掌心,「我希望這個可以保護花子。」

  有什麼順著他們接觸的地方傳遞過來了……

  輝利哉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像孩子一樣的表情。

  「不是神明大人,是花子給予我們奇跡,大家都是這樣想的。」怕花子不相信似的,他握著花子的手也微微收緊,「比起神明大人,我更相信花子,所以,請您一定要平安。」

  越是難得的東西越是讓人感到動容,輝利哉難得像個孩子親近她讓她感到了他的滿滿的善意和真誠。

  好甜,這種溫暖的感覺。

  花子把項鏈戴在了脖子上,輕輕地環住了輝利哉,在他的頭發上親昵地蹭了兩下,才松了手。

  「那麼,我出發了。」

  輝利哉的小臉也微微發紅,一絲不苟又優雅地行了個禮。

  「請您多多保重。」

  ﹉﹉﹉﹉﹉﹉﹉﹉

  花子一邊在樹林中飛快地跑著,一邊從胸口拿出那朵紫藤花細細地觀察著。

  遠離了產屋敷的宅邸以後,紫藤散發的香味就變得明顯了起來,但是絕不是輝利哉描訴的一百米內就能聞到濃郁的味道,果然是神明的力量。

  看起來非常的新鮮,輕輕捏上去也確實是普通花朵的質感,卻輕易不會損壞。

  而且,帶上這朵花以後,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念力又增強了……

  明明自從她達到一個瓶頸之後,念量就開始紋絲不動,仿佛身體的儲存能力也就達到了極限,而現在,她卻有了突破的感覺。

  輝利哉……這份期待她一定不會辜負的。

  懷裡的鎹鴉被她的袖子好好的保護著,沒有被稍微有點刺骨的風吹到,即使如此,這樣告訴的移動也讓它看起來有點精疲力盡了。

  不過真是遺憾,她走的方向居然和柱的宅邸不是一個方向的,只能下次再見了。

  「嘎,兩點鐘方向前進。」鎹鴉還是在非常敬業地給她報著方向。

  她總算是緩了緩腳步,找到一家拉面館准備先解決晚飯。

  雖然以前也有和金一起風餐露宿,到處奔波,但是現在她還是個小孩子的身體,若是按照她以前那個樣子的話,本來就不是很高的身高,再營養不良可是不得了。

  小孩子就是得按時吃飯才行呢。

  「請給我一碗豚骨拉面。」

  她望著街道裡面繁華的景像,還是選擇了一家看起來普通的路邊拉面。

  她現在沒有加入鬼殺隊,沒有工資,包裡的錢忍雖然放了很多,能夠讓她用很久了,但是拿著別人給的錢去揮霍可不是她的性格。

  這個時代的食物都很干淨,雖然味道遠遠不及她以前吃過的那些,吃起來卻覺得非常健康。

  「好了,給您的豚骨拉面。」

  「好美味的樣子。」雙手合十,「我開動了。」

  她一邊吃著面一邊打量著周圍,看到小店鋪的名字之後微微一愣。

  「這裡是淺草嗎?」

  「是哦,您是外地的客人嗎,那麼小的孩子。」老板早就注意她很久了,「越是晚上越不安全哦,前幾天才在暗巷裡又消失了幾個人,快點回住所或者叫你的父母一起吧。」

  「我知道了,謝謝您。」花子一邊喝著湯一邊含糊不清地問著老板,「為什麼會消失呢,死了嗎?」

  「唉,個頭看上去很小,卻是個膽大的小小姐啊。」拉面老板寬頭大耳,看上起很憨厚的樣子,「那幾個人都是普通人哦,也沒有跟危險的東西沾過邊,不過這種事情應該就是死了吧,每年總會發生幾起,但是從來沒有找到原因,說不定是得罪了什麼人呢。」

  「是嗎……」

  越是這種繁華人多的地方鬼就會越猖狂呢,而且非常的不好抓。

  鬼殺隊又不是政府創辦的機構,白天看不到鬼,晚上又不能在公開場合動手,可以說是非常劣勢了。

  「我吃完了。」

  花子一把抱起在桌子上小口小口吃著東西的鎹鴉,背起包就離開了小店。

  她在繁華的街道上擁擠著行走,小小的身體非常的不方便,好在大人一般看到她這麼可愛的小孩子,都會非常主動的讓開一點。

  看著周圍的街道,閃亮的路燈,還有一個個西裝革履或者漂亮洋服的光鮮亮麗的人士,有一種回到了文明社會的感覺。

  「原來這個世界也有這些東西的啊……好不真實……」

  和他們家那個偏僻的地方完全不一樣呢,要是哥哥看到的話絕對會嚇一跳的吧,這種時代前進了一百年的感覺。

  「請讓一下!請讓一下!」

  一個行色匆匆的人擁擠著快速上前,他的聲音很大,在嘈雜的地方卻傳不了那麼遠。

  在這種最擁擠的地方,要不是不會有家長帶著小孩過來,要不就是抱著小孩前進,花子的很快就被埋沒到人群中間,根本沒有地方躲避地被撞到了。

  撞到的一瞬間她就條件反射想要開啟念,但是如果開念的話,撞到她的那個人可就不是輕微擦傷那麼簡單了。

  只能倒到旁邊人的身上了……

  這樣想著的她,落到了一個味道非常好聞的懷抱裡。

  ……漂亮的大姐姐。

  應該是發現了一個人行動的小孩子在往這邊倒,珠世非常溫柔地抱住了她。

  旁邊的愈史郎看上去有些輕微不爽的樣子,但是看到是個這麼小的小孩子,還是沒有說話,默默地跟在珠世身後。

  「沒事吧,我先把你抱到安全的地方吧。」

  珠世一把抱起她,順著人潮往外走,把她放在了人少的地方。

  「謝謝你,大姐姐。」

  淡淡的藥草和香水的味道,人也好美好有氣質。

  「這裡人非常多,你的父母呢?」珠世幫她理了理凌亂的衣服,在中途愣了一瞬間又若無其事地幫她理好了。

  「我正准備去找他們呢,大姐姐……」

  「對不起,小妹妹,我和弟弟還有要緊的事情,得先走了。」面前氣質的大姐姐面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樣子,應該很急吧,但是她又覺得好像有些什麼奇怪。

  「嗯,大姐姐再見。」

  不過是個好人呢。

  花子對著珠世的方向揮了揮手,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跑去,鎹鴉也從她的寬大的裡面飛了出來,在空中轉了兩圈之後又回到了她的懷抱。

  「雖然很喜歡這裡,不過還是人少的地方跑起來要快一點。」

  花子加快了步伐,在一個轉彎後跑進了暗巷,『噌』的一下跳到了屋頂,腳步極輕地在房頂上奔跑。

  果然水泥房跑起來和瓦房差別就是那麼大,瓦房的話控制起來也太麻煩了,一邊要控制體重不然瓦片碎掉,一邊還得控制腳步聲。

  在屋頂上往下看也非常的漂亮呢,有著不一樣的風味。不過……

  她的眼睛掃過人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即使隔了一百米也不妨礙她連他們衣服的褶皺都看得清清楚楚。

  剛剛那個姐姐不見了呢,坐車走了嗎,看來真的很急啊。

  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花子速度提的越來越快,到了最後沒有人煙的荒山野嶺,就開始直接在樹間跳躍起來了。

  她身上覆蓋著練,穿著單薄的衣服也沒有太大的感覺,甚至布料過多的衣服還會過於礙手礙腳。

  不過包裹也要保護,畢竟裡面是自己現在身上的所有家當了。

  即使她的速度再快,也不眠不休地跑了一整夜,才在將近第二天黃昏的時候看到了狹霧山的山頭。

  懷裡面的鎹鴉已經要達到極致了,看起來就跟死了似的。

  「沒事吧?」花子降下速摸了摸它黑色的腦袋,在它體內灌了一點念後,鎹鴉才開始重新動彈了起來。

  它看起來非常的虛弱,卻撲哧著翅膀想要從花子懷裡面離開。

  「嘛,反正已經找到了。」她松開手,任由鎹鴉在空中磕磕絆絆地飛走了。

  手腕上的紅繩開始反應越來越強烈了。

  花子抵達山腳,無視了哪所木頭做的小房子,直接奔往山上。

  才跑到一半就感受到哥哥往自己這個方向跑過來。

  速度非常的快。

  在這種空氣稀薄的地方才過了不到十天就能夠跑這麼快,哥哥一定也非常的努力吧。

  剛剛過來的一路上也有著各式各樣的陷阱,真的很艱苦呢,不過她可是很用心的一點都沒有觸碰。

  從山頭一路奔下來的炭治郎余光瞟到了那抹嬌小的身影,根本不用細看就知道那個花子,不過剛剛花子的氣息他居然半點都沒有感覺到。

  「花……」炭治郎一瞬間過於驚喜,還沒有來得及叫出口,就發現一疏忽下,一根原木從他左腦側飛快地砸了過來。

  糟了,躲不過了……啊,昨天的傷還沒有好完呢。

  「啪。」

  木頭爆破的聲音從左邊響起,本來離自己還有幾百米遠的花子一瞬間就出現在自己眼前,摟住了自己的脖子。

  都沒有看清花子的動作……

  「麼,我知道尼桑非常的想我,我也非常的想哥哥,但是腦袋再硬也不能隨隨便便被撞哦,會變笨的。」

  「唉?!會變笨嗎?」

  「開玩笑啦。」

  兩兄妹相視一笑,抱在了一起。

  「不過花子真的好厲害啊,超級強的!」

  「當然了,我可是被神明祝福的女孩子哦。」

  「是嗎,太厲害了。」

  「嘛,哥哥現在還要訓練吧,我到那個木屋去等你哦,只剩這麼一點了應該會很快吧。」

  「嗯!我會拼盡全力地快速回來!」

  還真是干勁十足呢,不愧是哥哥。

  那個老師也非常的負責,沒有辜負她的期待。

  「鱗瀧先生,這也我的妹妹,可能要在這裡也打擾兩天了!」

  花子眨了眨眼睛對著眼前的原水柱天真爛漫地笑了笑。

  「拜托了,鱗瀧先生。」

  「我知道了,快進來吃飯吧。」

  花子的事情鱗瀧通過義勇也知道一點,而且花子的鍛刀人到時候要送刀過來的事情也通知他了,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哥哥,姐姐一直在這樣睡嗎?」

  她早就發現禰豆子陷入沉睡了,看起來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也沒有因為不進食而極度飢餓,甚至睡眠仿佛在補充她的能量。

  」嗯,從到了這裡以後就一直在睡呢。」炭治郎的笑容變得有些低落,「不過呼吸確實還在的。」

  「別擔心,姐姐現在應該是在慢慢恢復著。」

  花子把自己碗裡面的飯刨了大半到炭治郎碗裡。

  「姐姐很努力哦,所以哥哥也得努力才行。」她兩口就吃完了,「過兩天我就會去尋找能夠治療姐姐的藥,請放心,很安全的,等哥哥變強大以後我們就能夠一起去干掉鬼舞辻無慘了。」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炭治郎聽了她的話松了一口氣,「花子還陪著我真的太好了,安心多了。」

  「既然這兩天你還要留在這裡,那麼這些日子的訓練就交給你吧。」鱗瀧說道,「你來這裡的目的也是為了這個吧。」

  「花子來訓練我?」炭治郎眨了眨眼睛,兄妹的表情看上去驚人的相似。

  「是喲,我可是最了解哥哥的人了。這兩天,就由我來訓練哥哥吧。」

  ﹉﹉﹉﹉﹉﹉﹉﹉﹉﹉

  說是訓練哥哥,其實確是在用自己的血一點點改造哥哥的身體。

  按常理來說,哥哥和她是同一對父母生出來的,但是她身上帶有精孔,哥哥身上卻沒有,這是多麼奇怪的事情。

  如此一想,只能是自己有問題了。

  明明絕對是從母親的肚子裡鑽出來的,這樣的不同讓她有點不安,不過,一看到哥哥的笑臉,那些不安都一揮即散了。

  普通人實在太脆弱了,原世界的人因為有精孔,即使不開念,生命之力也使他們的極限比這邊的人大太多。

  雖然不知道能夠讓哥哥達到什麼程度,至少極限會提升,身體愈合能力在鍛煉下也會增強。

  如果可以做到讓哥哥開念的話即使放光她全身的血也是值得的啊。

  不過好在哥哥和她是一個血型的,花子安心的看著從忍那裡拿到的檢驗血液融合度的試劑,如果不融合的話會相當的麻煩。

  「花子?」

  「不能停下來,就這樣負重跑,我要看看哥哥的極限。到時候才方便用藥調整。」她站在樹枝上看著在樹下背著石頭跑圈的哥哥。

  「我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花子什麼時候學過藥草學了,但是花子的話絕對不會欺騙他的!

  花子用念仔細地觀察著炭治郎,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念量太巨大了,血液進入炭治郎體內後雖然還沒有完全融合,但是還好她的念是有治愈向功能的,傷勢恢復確實變快了,而且肌肉密度也增強了。

  「果然有用……」是她的身體不一樣,可以輕微的改造這邊人的身體。

  要是對姐姐也有用就好了,但是姐姐現在體內的成分完全變異了,根本就不敢這樣做,生怕引起什麼特殊反應。

  而且還不知道姐姐的血能不能和她融合。

  不過她剛剛試過給姐姐附加念能力,能夠稍微補充一點能量吧。

  這樣姐姐沉睡的時間也會少一點,指不定哪天就可以清醒地說話了。

  哥哥的壓力實在太大了,雖然剛哥哥是白痴一樣的樂天派,但是她得出去尋找十二鬼月不能陪著哥哥,姐姐又一直沉睡著,一定會非常非常孤單吧。

  花子用針管從自己體內又抽了一大管血,做好了偽裝之後注入了躺在地上乖乖被她擺弄的哥哥的身體裡。

  使用了大天使的呼吸。

  花子是確定了不會有什麼負面作用她才敢這樣干的,不過這樣再使用一次能力她也比較安心。

  哥哥肌肉拉傷還有疲勞也會瞬間變好。

  「好了嗎?」

  炭治郎笑著問她。

  「好了哦。」

  「是嗎是嗎,我覺得花子的藥真的很有用呢,感覺今天充滿了力量,而且並沒有什麼突兀。」一變強炭治郎就變得興致勃勃。「花子好厲害。」

  他被大天使的呼吸治療後,全身上下的酸痛都不復存在了,非常的有精神。

  「是嗎,真的太好了。」

  「這麼厲害的藥是花子配出來的嘛?」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

  「是喲,但是這是秘密,哥哥誰都不能說哦。」花子抱住炭治郎的腰,撒嬌到。「再說了,這是我為哥哥配出來的藥,只有哥哥才會有效果呢」

  「是這樣嗎,嗯,我知道了。」

  有用,非常有用。

  哥哥身體裡面有她一部分的血,還有她的紅繩,只要不遇到十二鬼月就絕對安全的。

  真的太好了。

  只有哥哥安全了她才會有安心離開這裡啊,要不然她去那麼遠的地方,說不定一年半載趕不回來怎麼放心讓哥哥姐姐留在這裡。

  不過……

  哥哥果然厲害呢,是有才能的人。

  變成父親那樣還需要時間。

  再給哥哥一兩年,等哥哥強大起來了,絕對也可以成為柱的。

  很快,哥哥也會理解父親大人教給他的東西吧。

  他們兄妹,將一起斬斷鬼舞辻無慘的脖子。


6、第6章

  「這是糖果?」炭治郎抱著花子給他的小盒子,幸福得飄忽忽的。花子可是超級喜歡甜的東西,她把自己最喜歡的糖果給了哥哥。「哇,五顏六色的,好漂亮。」

  「是喲。這個做過處理,只要擰好了蓋子,大概可以放四五個月哦。」花子跪坐在他對面,「哥哥每次想我就吃一點,甜甜的就跟花子一樣。」

  她絲毫不害羞地撒著嬌,用暖暖的念包裹著疲憊的炭治郎。

  說是兩天,其實已經待了八天了,這八天,花子確定了自己血液對炭治郎的潛移默化,每天每天都會傳授給炭治郎一些小技巧。

  從她給哥哥注入了第四管血後,再注入血就開始沒有效果了,反而會副作用,心跳加快青筋暴起,應該是因為身體已經承受不起那麼多血量了。

  可能等哥哥再鍛煉一段時間,身體的接受能力又會增強吧。

  「我會每天吃一點的。」炭治郎把糖果放到桌上,「不過花子明天就要走了吧……」

  「嗯,鎹鴉說明天我的鍛刀人就會把刀給我送來了,所以我也不能再這裡久留了。」花子落寞地笑道,「不過姐姐的狀況不能拖下去,必須得抓緊時間……」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一點都不想離開哥哥。

  但是每每看到躺在床上的姐姐,即使知道姐姐現在沒有事情,她也心如刀割,熱血上頭。

  「花子。」炭治郎揉了揉她的頭發,「哥哥也想一直一直和花子一起,花子說過,辦完該辦的事情,就會一起,所以現在打氣精神吧,而且花子這次,有改變呢。」

  「改變……?」

  「花子有朋友或者同伴了吧?」炭治郎欣慰地看著她,「上次約定的時候,花子的樣子讓我很擔心,不過現在出去我卻很安心了呢,果然是遇到非常不錯的人了吧。」

  不錯的人……

  產屋敷先生,輝利哉,日香,忍,義勇先生,還有蝶屋的大家……

  和以前的同伴還有朋友好像有點不同,總是被感動到,即使短短幾天也能夠讓她如此信任的溫柔。

  「花子,我們的羈絆,是支撐,不是束縛哦。」

  哥哥這這樣說的。

  是因為她太害怕哥哥和姐姐的死亡,被發現了嗎。一邊說著相信哥哥,一邊又恐慌著,被哥哥發現了吧。

  束手束腳,這樣根本就救不了姐姐。

  狹霧山的夜晚很冷,屋內的火沒有停,一直燒著。

  尼桑雖然心裡還是有些傷感她的離開,睡得時候卻又出奇的快呢。

  花子看子炭治郎被微光下可愛的睡顏,鑽進了他的懷裡,腦袋枕在他的胸膛上。

  好暖……不愧是哥哥,以前大冬天的時候,她一冷就喜歡躲進哥哥的懷抱,哥哥就像小火爐一樣,永遠都是熱的。

  晚安,哥哥。

  天微微亮的時候炭治郎就醒了,他非常小心地鑽出被窩,想讓花子多睡一會兒。

  才剛剛准備站起身,就被一個軟軟小小的身體猛得掛住了脖子。

  「不再多睡一會兒嗎,花子。」炭治郎又重新坐回了地鋪,轉過身用被子裹住了花子,「對不起哥哥吵到你。」

  「才沒有那樣的事情呢。」花子把身上的被子又扒了下來,「今天鍛刀人要過來,我可不能那麼失禮哦。」

  其實是為了和炭治郎再多待一會兒的花子理直氣壯地說道。

  「呦西呦西,我知道了。」炭治郎好脾氣地把花子的外衣拿過來,幫她披上了。作為家中的長男,他對照顧弟弟妹妹們沒有禰豆子那麼多,但是也絕對不會少。做起事情格外的熟練和干淨利落。

  「哥哥的衣服。」

  「唉。」炭治郎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花子是想幫我穿衣服嗎?」

  說是穿衣服不過是把外衣給理好罷了。

  炭治郎順從地跪坐在地上張開雙臂,任由著花子幫他套衣服。

  「謝謝你,花子。」

  「謝謝你,尼桑。」花子學著炭治郎的樣子也道了謝。

  剛剛站起來的她,就感覺到有陌生人來了。

  即使隔了一百米多米,她也一瞬間就察覺到了。

  「尼桑,我的刀到了。」鍛刀人還真是拼啊,為什麼非要自己來,這樣不累嗎。

  鱗瀧先生也早就起床了,此時一伙人都圍聚到了一起,包括上次和她聊過的那個鍛刀人。

  說是日輪刀,其實根本就不是刀。

  是一把和花子等身高的鐮刀,刀面和鐮刀柄上刻著精致的紫藤花的花紋,棍狀部分的頂部還纏繞著一條又細有長的鎖鏈。

  刀片又彎又長,還很厚,鍛這把鐮刀所需要的鋼石至少都是制作兩把日輪刀需要的份了。

  看起來非常的帥氣和威風。

  「花子小姐,您試試用起來怎麼樣。」

  「這把刀,是會變色的對吧。」

  日輪刀會根據自己的主人變換顏色,花子沒有學習呼吸,但是按照常理來說,她也可以使鐮刀變色的。

  「尼桑。」

  花子錯不及防的把炭治郎的手放在了刀柄上,刀身漸漸變成了黑色。

  「這樣就好了。」

  「哥哥的顏色,我非常喜歡,很帥氣呢。」花子把看起來巨大的鐮刀輕輕松松地拿了起來,就好像幾十斤的東西在她眼裡只有幾斤一樣,「質感不錯,麻煩您了。」

  鍛刀師聽到她的話總算歇了一口氣。

  「花子小姐喜歡就好。」

  做這把看起來有點奇怪又有異常的風味的鐮刀,可是花了他大功夫,還好現在不是紫藤山選拔的時間,有些小零件也有別的鍛刀師來幫他打造。

  「就是不太方便攜帶呢。」這把鐮刀太起眼了,得用布把刀刃裹起來。

  要是在原時間她還可以帶著這把『死神鐮刀』到處晃悠,因為法律什麼的幾乎根本就管不到獵人這種高危的特殊群體嘛,看了以後去人多的地方就只能一直維持著『絕』了。

  她愛不釋手地看著自己的新武器,要知道她可是心水了凱特的死神鐮刀已經很久了!

  她以前就是一個空手干架的人,對於獵人來說武器什麼的完全沒有念能力管用。

  而且六大系,就算不是自己最擅長的那個系,別的系也是可以用的,強行用具現化制造出了一把武器,就算威力遠遠不及具現化系的人,也絕對比普通的武器要好很多。

  鬼只能用日輪刀打敗或者照到陽光才死掉,對她來說也算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她之前聽說霞柱和岩柱第一次遇鬼都是赤手空拳一直打到天亮了鬼照到陽光才死,打了整整一夜。

  鬼再生能力再強痛覺也不會屏蔽,對他們來說,簡直痛苦得都想馬上死掉了吧,不過惡本來就會下地獄才對。

  啊啊,她也想這樣讓鬼舞辻無慘一直痛苦下去再殺掉他啊,一刀什麼的未免也太便宜了。

  「花子看起來非常的帥氣哦。」

  炭治郎幫她把鐮刀綁在了身後,溫柔地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衣領。

  「我出發了。」

  「一路小心。」

  好想回去,不想走,不能回頭。

  「嘎啊啊啊啊,往西北走,去西北。」鎹鴉看起來已經完全忘記了虛弱了那幾天,在天上一直轉圈。

  花子揉了揉自己微紅的眼角,慢慢地走在小路上。

  她不是鬼殺隊員,鎹鴉的存在僅僅是為了給她通報產屋敷先生的消息,還有帶路。

  但是有關十二鬼月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她只能從消失人最多的地方一點一點的找。

  不過比起鬼,她對隱無意間提起的『神之子』很感興趣。

  現在社會已經漸漸進入科學了,政府也頒布了『禁刀令』,人們的封建迷信也在慢慢消除,不過她卻對那個聽起來像是一個很普通的宗教起了興趣。

  能夠聽到神明的聲音,是真的嗎?

  她伸手捂住了胸口,那裡掛著輝利哉給她的紫藤花。

  紫藤花真的非常漂亮呢,不單單是因為可以驅鬼,而是本身看起來就是如此的美麗。

  神明大人也是如此的喜歡這種花嗎?還是說是為了人類才讓紫藤花擁有可以驅逐鬼的力量?

  奇怪的感覺。

  神明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啊。明明錯的事鬼舞辻無慘,卻沒有降下天罰,反而是在溫柔的產屋敷的家族下了如此可怖的詛咒。

  奇怪,不可理喻,這朵花裡面蘊含的力量卻又讓她感受到了溫柔和守護。

  想要弄明白,不想就這樣一無所知的就離開。

  總感覺若是解不開這個答案,就會失去什麼……

  十二鬼月那麼強大的話,應該會有自己固定的據點,輕易不會離開。

  聽說鎹鴉說吉原那邊死人也非常多……不,所有地方都總是會死人,但是鬼實在隱藏的太好了,那麼多鬼殺隊員居然都沒有找出他們的蹤跡。

  下野的話死亡量倒是莫名的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異常,她對那個聽起來就跟普通的傳銷組織一樣的小宗教卻有著很大的興趣。

  按照鬼殺隊給出資料裡面鬼舞辻無慘的性格,謹慎小心且慫,生怕鬼聚集在一起對自己產生逆反。

  所以十二鬼月之間必然不會有什麼聯系,反而是能隔多遠就隔多遠,自己在自己的地盤上。

  所以去下野能夠遇到十二鬼月的幾率也會很大。

  鬼殺隊之所以找不到線索,不只是因為人數的問題。也因為他們並不是政府機構,鬼的能力也不是常規可以揣摩的。

  但是她的話就不一樣了,只要她想,現在的圓可以開到四十五米的半徑,想要調查哪個地方只要走一遍應該就能發現異常。

  而且獵人的直覺和預感是絕對不能忽視的。

  她有感覺,無論她去了哪兒,都會有一定的搜獲。

  去下野的話,她可以知道那個『神之子』到底有沒有和神明溝通的能力,也可以去搜查鬼。

  但是吉原的死人量太高了,聽說那塊地區是音柱來搜查的,已經過了那麼久卻依然沒有什麼結果,音柱好像有一點線索,打算讓自己的老婆跟隨自己一起搜查了。

  音柱宇髄天元,是個忍者。

  她之前也認識一個忍者,叫做半藏,算得上是小傑的朋友吧。

  她自從知道金有個兒子以後就一直很關注,當初小傑試煉的時候,她還去場上看過他。

  不過宇髄天元這個人給她的印像卻不是很好,奇怪的性格,奇怪的華麗,臉上奇怪的花紋,奇怪的服飾!

  以她多年偶像的眼神可以看出宇髄天元奇怪妝容的下面是一張池面臉,但是三個老婆什麼真是讓人對帥哥的好感都完全沒有了。

  下野的話,現在負責的柱是炎柱煉獄杏壽郎吧,看起來非常溫柔的大哥哥,不,哥哥才是最好的哥哥!

  憑心而論的話她更想馬上就去下野,但是這裡好像離吉原要近一點。

  而且吉原死了那麼多人,產屋敷先生一定很難過吧,狀況應該也很嚴重……

  不過輝利哉給她的紫藤花,還有一直纏繞在她心中的郁氣,不停的催促著她找出答案……

  ——花,不能太過於依賴金了哦,這個男人可是連兒子都能拋棄的人,總有一天也許會突然不見呢,不能太相信人渣了哦。

  ——花,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吧,麼,不要想那麼多,你可是職業獵人,努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夠了。

  ——花子,我們的羈絆不是束縛。

  胸口的紫藤花閃著微微的金光,但是此時的花子並沒有發現。

  決定了,現在就去……


7、第7章

  下野,萬坊鎮。

  花子最終還是覺得先來到下野。

  本來想先拜訪煉獄杏壽郎先生的,不過杏壽郎先生恰巧沒有在藤之屋,好像是回荏原郡的家中去了。

  只能先去了那個宗教再去找杏壽郎先生了。

  這個宗教真的只是一個比較小的宗教,應該信仰它的只有周圍的人吧。就像一個村子裡面只有一家小賣部,買什麼都只能去那裡買,所以在村子裡面會很出名,更何況天生的長相確實是騙不得人的。

  正巧那個隱也是下野出生,雖然沒有去過,但是也無意間聽說了這些傳聞。

  萬世極樂教,聽這個名字就一種傳銷組織的感覺。說到底也是因為這個地方還不夠繁華,發展速度和淺草完全不一樣,這種上個世紀出現的宗教才會依然存在。

  花子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這個宗教,中途都不敢走快了,到處詢問花了四天才走到這個所謂的萬坊鎮。

  花子換上了背包裡蝴蝶忍給她准備的和服,在這種比較偏遠的地方,打扮得越和式越貼近居住的百姓才能越不容易被注意到自己的不同尋常。

  漂亮的淺紫色花紋和金色的邊,衣服看起來很昂貴,樣式卻不新潮,反而是比較老的款,看上去只是一個比較教養在宅裡的富家小姐。

  小孩子的頭發也不用盤上去,忍准備的帶有藤毒的發飾隨手別在了左耳邊。

  衣服和配飾都是精心選配過的,加上她那張臉就更不普通了。

  越是強大的鬼,對她這種看起來美味漂亮又鮮嫩的人,會更加感興趣吧。

  花子雖然經常說別人長得可愛,但是她的可愛可是在原世界那麼多偶像之中脫穎而出的,娃娃一樣的臉讓人心生憐惜,總是讓人見之不忘。

  那把大得離譜的鐮刀被布裹得好好的。鐮刀危險性不必刀差,可對於禁刀令的現在,鐮刀反而也沒有那麼起眼。

  只要被問起的時候做出一副可憐又可愛的樣子稍微撒一下嬌,沒有人會過分追問她這個天使一樣的小孩子。

  畢竟,這一路上都是這樣過來的啊。

  鬼殺隊的隊服非常的舒服而且結實,所以她一直穿在身上,直到中途她換了一次衣服後,晚上總是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鬼突然找上門。

  她才發現,果然無論是人還是鬼都是欺軟怕硬的。

  開了念後血的味道應該更香了,加上是一個獨自行走的小女孩,簡直是下手的不二目標吧。

  真是肮髒。

  一擁有力量後,無論是否填飽了肚子,殺人對他們來說就仿佛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成為鬼不單單是鬼舞辻無慘改變了他們的種類,還給了他們借口釋放了一直被人類底線壓抑在心中的惡。

  比法律弱的時候遵守著法律,比人類強了欺凌著人類。

  相對這種生物,她對嵌合蟻的做法更能理解一點。

  嘛,不過她這麼吸引鬼還真是方便行事呢。

  花子早就把鐮刀放在了離這裡最近的藤之屋,一身輕裝出行,直奔萬坊鎮邊緣的萬世極樂教。

  這個小鎮經濟不算貧困,可以算得上比較富裕了,整個鎮子也很大。完全不是他們家山腳下的小鎮可以比的。

  人來人往,攤位上吃的東西挺多,看起來和睦融融的樣子,空氣也很干淨,沒有血腥的味道。

  「請問,萬世極樂教在哪裡呢?」

  她攔住了一位提著籃子准備回家的老太太,露出了長輩最喜歡的笑容。

  「哦呀,就在南邊這條路,一直往下走之後往左拐哦。」老太太看起來很是慈祥,滿是皺紋的臉帶著微笑,「小姑娘是從別的鎮子過來的嗎,附近的鎮子很多人都受過教祖的祝福和感化,你也一定可以在那裡得到祝福的。」

  「謝謝您。」花子鞠一躬。

  她順著房屋一路走過去,終於找到了雕刻著萬世極樂教的庭院。

  庭院是有人把守的,光是從路上觀測的長度來看,這個宗教的面積不小,建築也修建得很雅致,從裡面飄出一陣陣櫻花的芬芳,片片淺粉色的花瓣被風吹得灑落在圍牆外,看上去非常的美麗,至少上百年的歷史讓這座建築看上去別有風味。

  門是極為寬大的,門外的信徒看上去也是一絲不苟的樣子。

  「小姑娘,你是來祈求教主指點迷津的嗎?」

  門口的信徒一看就只是一個普通人,他看著那麼小一個女孩站在門外,主動打了招呼。

  「可以嗎?我聽說『神之子』大人在這裡。希望能見他,請那位大人幫我指點迷津。」花子用天真稚嫩的語氣道。

  「請稍等一下。」

  另一個信徒開門走了進去,應該是去詢問教祖了。

  「小姑娘不是下野的人吧,下野的人都帶著我們這裡特有的口音,外地人的話得先稟告教祖大人呢。」信徒沒有敷衍她的意思,「他馬上就出來了。」

  「拜托了。」

  「你真幸運呢,其實教祖大人也有很多時候不在宗教,今天真是好運氣,教祖大人剛剛回來兩天。」留在這裡的信徒這樣說著,他的臉上充滿了對『教祖大人』的憧憬,「那是一位非常溫柔的大人,也拯救了很多人的心靈。」

  「是嗎,好期待。」

  「小姑娘,教祖大人請你進去。」剛剛進去的信徒很快就回來了,他推開了門,站到一邊。

  「謝謝。」

  花子道了聲謝,往裡走。

  庭院裡面看起來非常的夢幻,美麗的櫻花飛散開來,整齊的草地上布滿了柔軟的花瓣,落入了修建的水池裡面,掀起陣陣漣漪。

  順著石路往前走就是主建築了,她道了一聲失禮了,就往裡面走去。

  抬頭入眼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青年,他高高地坐在正中心的軟席上,周圍布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木台兩邊掛上了薄紗,整個房間非常的大氣和奢侈。

  頭發是無垢的白橡色,眼睛是奪目的彩色,仿佛把彩虹裝入了眼睛,白皙的臉頰,長相非常的清秀,是娃娃臉。

  花子看著眼前萬世極樂教的教主臉上無憂無慮的笑容,忍不住發了神。

  果然和傳聞一樣。

  本來以為七彩的眼睛會很奇怪,真實見到後卻覺得絢麗得宛如流彩,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眼裡卻無喜無欲,仿佛沒有感情的神明。

  這個人很強,氣息也很危險,是不可多得的強者。

  這麼強的人為什麼沒有欲望呢,真的是神之子嗎?

  花子沒有分辨鬼的功能,她砍死的鬼都是主動來襲擊她的,以及她感覺到對她有殺意的『人』。

  對獵人散發殺意是最不理智的行為了,一瞬間就會暴露,即使沒有殺意,眼裡面對她強烈的欲望也會刺激著她的第六感。

  但是這個教祖沒有,他的氣息一絲波瀾都沒有。

  生長環境不一樣,思維不一樣,又很強大的花子也並不認為危險的人有什麼危險的問題,殺人犯又能代表著什麼。

  曾經是死刑犯的磊扎是她的同伴,瑪琪是她的朋友。不過這只是特殊情況,相比起來她更喜歡善良的人,厭惡像庫洛洛那種貨真價實的惡人。

  不過善良的人不代表不會殺人,對於像他們這種頂端獵人來說,擁有的權利和勢力牽扯太多,如果完完全全的避諱殺人的話,早就死了一萬次了。

  即使如此心裡升起了一絲古怪。感情波瀾小的人是最不容易看出什麼究竟的,即使是他們強化系這種靠直覺的生物,也沒法判斷到底是善是惡。

  無論善惡總會有欲,沒有欲的人才是最讓人捉不著頭腦的。

  除了古怪,她心裡面滿滿的興奮和探究。這個充滿秘密的人真的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教祖大人』一臉慈悲的看著她,年輕的臉上露出了憐惜的表情。

  「教祖大人,我其實,是聽說您可以聽見神明大人的聲音,才來到這裡的。」花子慢慢地靠近他,臉上露出來對神明的憧憬還有歷經了痛苦的悲傷,「我的家人都被殺了,獨留我一個人在這世界,現在已經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像龍頭開了閘似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表情非常真實。

  「真的可以聽到神明大人的聲音嗎……」她緩緩地抽泣道,「我自從父母死掉後,就感覺能夠看到神明大人的痕跡了,是詛咒還是祝福呢,我來到世界是為什麼,請回答我教祖大人……」

  總感覺,他是真的可以給自己一點什麼線索,現在唯一可以拿出來的,只有那朵確確實實是神物的紫藤花。

  「我,是被神明大人討厭了嗎,為什麼神明大人沒有給真的惡的人判下天譴,而要這樣對待什麼都沒有做過人呢。」

  「太可憐了,你一定會被神明大人憐愛的,好孩子。」

  花子本來還想掏出紫藤花詢問他,結果話才說到一半,就把伸過來的手強行打斷了。

  微涼有白皙的手,帶著輕微的冰雪和蓮花的氣息,抹掉了她眼角的淚。

  花子順勢抬起頭,看到那個娃娃臉的男子已經淚流滿面了。

  他哭得跟她這個專業的比起來也不逞多讓,虹瞳裡面帶著水霧閃著微光,仿佛真正的神之子。

  他的手非常溫柔地劃過花子的眼尾,拖住了她的臉頰。這一刻,花子真正地感受到了童磨的情緒有所波動……

  不過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人會突然向前一步半蹲在台上幫她拭淚。

  「多麼的可憐啊。」童磨把花子摟到懷裡,他的懷抱裡有著好聞的冷香,一絲血腥味都沒有。「神明大人會救贖你的。」

  哎?

  他的聲音沉穩柔和,完全不像他的眸子一樣張揚。

  「安心地在這裡住下來吧,至少在這裡,你可以有一個安身的地方。」他的表情善良得讓人不好拒絕,至少他希望自己留下來這點絕對不是假的。

  「可以嗎,教祖大人,非常謝謝您!」

  童磨明顯對她莫名的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和關心,看著她的眼神無比的專注,但是確實沒有任何惡意。

  甚至花子還感受到了童磨眼裡面的珍惜。

  在童磨松開她准備叫信徒給她准備房間的時候,她突然把手伸進領口,取出了胸前的那朵神明的紫藤花,捧在手裡。

  「教祖大人,您知道這是什麼嗎?」

  一瞬間,紫藤花的香味籠罩了童磨的嗅覺。

  
8、第8章

  小巧的淺紫色花朵鮮嫩欲滴躺在女孩手心上,沒有一點瑕疵。她的赤色的眼睛不是暗沉的赤而是熱情的赤,通透清澈到能夠看到自己的身影。

  「教祖大人,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她一副懵懂的樣子拿著那朵讓整個房間內散發了讓鬼恐懼的紫藤花的香味,即使是童磨都被那股刺鼻的香味弄得一愣。

  身為上弦之二的他自然不可能害怕小小的紫藤花,即使再強的花毒不入體內都只能帶給他微微的不適。這麼神奇的事情讓他的眼神微微一閃,仿佛花子拿著的只是一朵普通的小花。

  「這是神明大人的花。」與花接觸的地方傳來一陣陣溫暖,「我想知道,關於這朵花,還有神明大人的一切。」

  「這樣嗎。」童磨做出一副理解的樣子,「讓我看看吧。」

  他好奇地湊近仔細看著那朵花,作死的把指尖輕輕觸碰上了花瓣,瞳孔一收縮,腦海裡面突然猛的傳過來一股記憶。

  碩大的宅邸,地上死滿了的人,空氣中彌漫著鮮血的腥味和紫藤花的清香。

  穿著淺紫色和服的少女站在一大片紫藤花下,她的眼睛是璀璨的金色,皮膚白皙到幾乎透亮,吹彈可破,一頭白橡色的長發被輕飄飄的在發尾束上了一根發帶。

  即使地上淌滿了鮮血,她的裙擺也依舊一塵不染。

  她本是側著的臉頰突然緩緩的轉過來,明明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她的臉頰卻是模糊的,也看不清她的眼神。

  少女的嘴巴遠遠地一開一合仿佛說著什麼,下一秒身體就變成了一堆花瓣被忽如其來的風吹走了。

  這是什麼?無慘大人的記憶?

  僅僅觸上了那朵花一瞬,童磨就收回了手。他裝作一副若無其事思考的樣子,寬大黑色衣袖下的手臂已經開始瘋狂潰爛了,甚至曼延到了他的胸口。

  終於在整個左胸被腐爛後他抑制住了毒素。

  有趣……果然不能隨隨便便去碰一些奇怪的東西呢。

  「教祖……大人?」花子把花收回了衣服裡面,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收回去的手,「怎麼樣這是家人留給我的最後的遺物了,無論如何我都想清楚。」

  「大概是一個白橡色長發,金色眸子的神明大人。」童磨揉了揉她的腦袋,「對不起,我現在只知道這麼多東西,但是請再等等吧,一定會有更多消息的,我保證。」

  沒說謊,他說的確實是實話……

  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好奇怪,但是只有在這個人這裡,她才有可能搞清楚全部吧。

  「真的是個可愛的好孩子,我是童磨,萬世極樂教的教主,你叫什麼名字呢,接下來的日子要生活在一起,請告訴我吧。」

  「我實在是太失禮了。」花子微微一鞠躬,紅著小臉說道,「請叫我花子吧,灶門花子。」

  「信子。」童磨朝著門口喊了一聲,「請進來一下。」

  馬上,一個長相秀麗的二十多歲的女子從門口走了進來,她身著著信徒的純白色衣物,看向童磨的眼睛裡充滿了熾熱。

  「教祖大人。」

  「信子,給這孩子安排一下住宿吧。」他憐惜地看著花子,「多麼可憐的小孩子啊,請大家多照顧花子一下吧。」

  「我知道了,教祖大人。」信子看著花子的眼裡也充滿了和童磨一樣的憐惜,「孩子,隨我來吧。」

  花子衝著童磨露出一個個甜甜的笑容之後,小跑到信子身邊,拉住了她伸出來的手。

  萬世極樂教,雖然不大,但是這個宅邸確實不小,每一次裝修都非常的精致。

  周圍的人都非常敬仰著那位教祖大人吧。

  「信子姐姐,教祖大人有很多信徒嗎?」她很自來熟的和信子搭話。

  「只有幾百人哦,不過,除了這個小鎮,周圍的小鎮也有不少人的人信仰著教祖大人。」信子眼裡閃爍著愛慕的光芒,「雖然信徒不是很多,但是教祖大人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也幫助了很多人,身為神之子的他總是會替我們這些凡人的絕境而悲傷落淚,是一位非常偉大的人。」

  繞著走廊一直往裡走,這裡的房間數量至少有幾十間。

  「這裡全部都是信徒的房間嗎?」

  走廊外並不是空蕩蕩的,到處都有人在走動,他們身上穿著統一的服飾,臉上露出無憂無慮的笑容。

  他們無一不是相當的安靜,走路輕手輕腳,畢竟這裡可是教祖大人的居所。

  「不是哦,只是暫時的住所。」

  房間裡面確實也空蕩蕩的收拾得很好。

  「這個世道還是非常的不安定,生活艱苦的人,無家可歸的人。」信子打開一間房間的障子,笑著對她道,「教祖大人有時候也會收留他們在這裡,不過,大多數信徒也會經常住在這裡。」

  「不是一直嗎?」花子把自己的小小只裝了一件普通衣服的包裹放在障子邊。

  「當然了。」信子絲毫沒有不耐煩,她非常有耐心地說道,「雖然大家都是那麼憧憬著教祖大人,但是也有家離得很遠的孩子,年齡大了找到了心儀的愛人,都會離開這裡。我想一直在這裡看著教祖大人。」

  真的是非常真摯的信仰著那位神之子呢。

  但是……

  ﹉﹉﹉﹉﹉

  「小花子,到我這裡來。」

  童磨穿著一身淺色浴衣,和他那頭無垢的發色呼應著。

  他看著遠處的花子,就笑著對她伸出了手。

  月光下,站在櫻樹下的童磨看起來非常的柔和,在黑暗中他的白又是那麼的顯眼。

  「教祖大人在這裡做什麼呢?」

  光是衝著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不是謊言,她就絕對不可能輕視他半分。

  走近之後才發現他手上拿著一把金色的扇子,在黑暗中發著寒光。

  材質非常的堅硬,大概是他的武器吧……啊,好講究,真的事風雅呢……

  完了,她突然也想換成扇子了。

  女孩子果然還是得要可愛一點的武器對吧。

  而且看起來一點都不怪,她已經十幾天摸到過她的死神鐮刀了!

  「花子喜歡著神明嗎?」童磨蹲下身牽起她的手。花子發現,他雖然看起來很好相處,看起來對女孩子也非常好,但是平日裡並不會和別人過多肢體接觸,不是個輕浮的人,不過非常喜歡觸碰自己。

  是因為喜歡小孩子嗎?

  因為人太多了反而好不操作,童磨還沒有得到花的線索,她已經在這裡住了十幾天了,這些天童磨經常會找她過去聊天,幸好花子不是真正的孩子,懂的東西多得驚人,知識量非常豐富,聊起天來絲毫沒有牽扯到不該說的東西。

  童磨是一個語氣非常柔和沉穩的人,說話非常有趣,講的東西也是她不知道的。

  不過花子在對他說話的時候卻完全沒有對產屋敷先生的那種信任和想要依靠的感覺。他是一個非常強大又善於傾聽的人,對信徒有著自己獨有的善解人意。

  這幾天晚上,花子都在肆無忌憚地用『絕』隱蔽自己的存在去搜索這所房子,除了靠近童磨的屋子裡裡外外都被她搜了一遍。

  確實沒有什麼異常,也沒有什麼附帶著神力的物品。屋子裡的東西比正常的宗教還要少很多,感覺這個宗教只要有童磨就什麼也不需要了似的。

  很多地方用的材料都非常的奢侈,應該是之前的教祖布置的,據她所知的童磨對這些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總覺得,這座屋子散發著淡淡的黑氣,想要仔細觀察一下的時候,又好像都成了錯覺。

  不過這幾天周圍有冒出來過一只鬼,在她出門買糖回來的時候看到,用發飾的毒給毒殺了。

  殺掉一只鬼所需要的毒不能過少,忍沒有想到她的血居然會變,吸引鬼的能力大大加強,放進去的毒量只能殺掉兩只鬼。

  在外面逗留久了無疑是會遭到懷疑的,花子殺掉那只鬼的時候都是在暗巷裡用了『絕』才去解決了他的。

  一般有鬼的地方往往是不會有多余的鬼的,特別是強鬼,本來還在謹慎著童磨身份的花子輕松了幾分。

  她順從地牽緊了童磨的手,並沒有應該那只手過於冰涼而感到不滿。

  「我當然喜歡著神明大人了。」她眉眼彎彎,比起冰雪一樣的童磨,宛如太陽,「因為,教祖大人說過吧,神明大人是愛著我的。」

  「是喲,花子很開心?」他一臉愛憐地看著眼前天真無邪的孩子。

  「不僅僅是神明大人愛著我,教祖大人也非常的在意著我,關心著我,讓我非常的開心。見到教祖大人之後,事情都有了進展,讓我很開心。」

  小小的手非常柔軟,柔軟的,細嫰的。

  不過卻一次次地驚艷著他,帶給他新的體驗,讓他這兩百年毫無波瀾的生活掀起了巨浪。

  本來以為沒有的神明,本來以為沒有的虛幻,本來以為沒有的情感,卻在觸碰到她的一瞬間,全部都變了。

  好興奮,神明居然說真實存在的嗎,那他哪天要是被日輪刀砍了脖子的話,絕對會下地獄吧。

  但是他現在可是興奮得很,完全不想下地獄啊!

  本來只是想著做好自己的工作安慰一下那個可憐的寄托於神明的空虛的孩子,卻在觸碰到她臉的一瞬間,感受到心髒的輕微刺痛,眼淚流著流著,就分不出到底是自己在流淚還是身體在流淚了。

  和受傷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受。

  心跳……加快了。

  觸碰她的時候就能感受情感,也能感受到她強烈的情感。無論是欣喜,感動,傷心,害羞,都是那麼的讓他著迷,他越來越想和那個孩子接觸了。

  本來是想嘗試著吃掉她會不會得到情感,但是每一次感受到那種奇妙的情緒,他都下不了手。

  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話,她的特殊,是存在於她的□□還是存在於她本身呢?吃掉了她,沒有得到感情又怎麼辦呢。能夠得到那種東西,大概是被喜愛的特殊的人吧。

  人類的壽命是那麼短暫,不如把她養在身邊,等她成年後再做打算,到底厭倦了之後是吃掉她,還是把她變成鬼留在他的身邊。

  「花子真的是一個可愛的孩子。」他一把抱起花子,見花子一直把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扇子上,笑了笑,「花子喜歡嗎?」

  「嗯,我覺得扇子非常的漂亮。」花子毫不避諱地說道。

  「那些下次我送花子一把扇子吧。」童磨抱著她往裡走。這孩子雀躍的心情在影響著他,「不過再過幾天,花子想要知道的事情應該就會有答復了。」

  無慘大人只能通過他們的眼睛看到東西,但是這樣突然傳到腦子裡面的記憶卻是感受不到的,所以一直沒有喚鳴女召見他。

  過幾天無慘大人應該會如往常一樣召見幾位上弦,到時候就可以見到無慘大人了。

  無慘大人對於這類事情一直都非常的上心。

  「神明大人會回應你的疑問的。」

  娃娃臉的鬼如此說道。

  
9、第9章

  童磨真的是一個很忙的人,不僅白天從來不出門,連晚上也很少出。

  鎮子裡的人大都是他的忠實信徒,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來參拜他,訴說自己的煩惱,或者祈求童磨帶他們前往極樂,有的人甚至在短短幾天出現了好幾次。

  身為萬世極樂教的教祖,所有的信徒都會來乞求他的慈悲,童磨也確實做到了。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信徒,他就會在高台的軟墊安靜地坐著,沒有絲毫不耐煩地傾聽,完全不會因為一成不變的生活而煩躁,對於每個人他都用了心。

  他的信徒像永不熄滅的火,虔誠之意幾乎要化做實體,眼睛裡的敬仰日漸加深,也一點沒有要回家的意思。

  這半個月,花子會每天早上幫著打掃衛生,在做飯的時候給信子和其他女孩子打下手。

  極樂教信徒一心希望童磨能夠引領他們前往極樂,生活遇到各種挫折或者已經被宗教洗腦的他們把前往極樂看做自己的希望,把看似理解他們的童磨當成自己的救贖。

  擁有了信仰的他們變得心態平和,充滿了善意。

  總是時不時逗弄一下花子,或者給她塞一些零嘴的和果子或者干果,彼此之間也少有勾心鬥角。

  這裡像是他們的聖地,沒有人在這裡干出不齒的事情。

  童磨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有沒有信徒或者可憐的人來參拜,在睡覺之前,他都會一直坐在那裡,被花團錦簇著,時不時看書,或者和她聊天。

  仿佛只是一座神像。

  「教祖大人的父母是怎麼樣的人呢?」花子坐在他懷裡,抬頭看著他的臉。

  以往無論是多麼喜歡的人,童磨從來沒有讓他們上過這個台子和自己坐在一起。

  眼前的小孩,抱起來很軟,很香,和她一起的時候心髒跳動的感覺讓他沉迷。

  感情真的是一種很美妙的東西啊。

  「我的父母很普通呢,沒有什麼天賦,能力什麼的都很平庸。」

  即使這樣普通的坐著也絲毫不感到無聊,比他肆意吃著信徒變強的感覺好多了。

  花子比起聊自己的事情,更喜歡傾聽他的事情。

  「相貌性格什麼的都和我完全不一樣,眼睛和頭發的都是普通的黑色。」

  當然了,你這種樣子的人不可能那麼多個吧,如果眼睛是遺傳的話她才是要懷疑自己待的是不是一個正常世界了。

  童磨緩緩的說著,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但是我的父親是一個絕對不可能通向極樂的人,他借著自己身份頻頻對女信徒出手,如此過分的事情,最終也得到了懲罰。」

  懲罰?

  「抱歉,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花子沒有想要過於深究,她本來以為童磨的家族應該會是天音夫人家一樣擁有神官的血統,沒有想到童磨居然是普通人的孩子。

  基因突變真是一種神奇的事情。

  「不,父親做出這種事情就注定會得到天譴的。」

  天譴嗎……身為寺廟的人在神聖的地方對女孩子動手,一定會下地獄吧。

  無慘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又何時會遭到天譴。

  「但是,童磨大人非常的傷心吧。」父親干出這種事情,在自己的寺廟裡,還被年幼的自己看到了。

  「麼,雖然很傷心,但是花子這樣安慰我,我就會心情很好的哦。」

  怎麼可能傷心,除了父親和母親的血搞得到處都是讓人很是覺得麻煩以外,他什麼感覺都沒有啊。

  要知道打掃起來可是很麻煩的。

  「對了,我給小花子的禮物。」無聊的父親和無聊母親他完全沒有感覺,比起他們怎麼樣,他更在乎眼前這個給他帶來極大樂趣的孩子,「怎麼樣,花子不是很喜歡嗎?」

  他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了一把精致的月白色的扇子。

  這把扇子和他的扇子樣式幾乎一樣,除了材質只是普通的竹片外看上去沒有太大差別。

  精細的刻工能看出畫了不少的心思。

  「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哦。」

  除了在感情上的缺失,他的頭腦絕非是正常人可比擬的,學習東西的能力也超強,即使是第一次雕刻,也僅僅只用了不到一小時,中途也沒有絲毫失誤。

  「好漂亮。」她看似驚喜地接過了扇子,用手磨砂這雕刻的刻印,帶著一點小得意,「要是信子和大家知道這是童磨大人送給我的,絕對會超級羨慕我的。」

  不是童磨的扇子那種材質做成的,但是論精致程度確實算得上是藝術品了。

  「哎,信子嗎?」童磨一副吃驚的樣子,「那孩子今天可是一大早就離開了呢。」

  這裡的衛生每天工作量都不大,花子沒有早起的習慣,而且並非是每天都能見到信子,所以今天沒有碰到她還真沒覺得奇怪,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有點吃驚。

  「哎?走了嗎?」她拽著童磨寬大的衣袖,「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呢,麼,這樣要多久才能再見了啊。」

  「那孩子家很遠哦,而且年齡也不小了,家裡面催促也是正常的事情呢。」

  「怎麼這樣……」

  「我還以為花子更喜歡清水呢。」

  清水是和花子住在一個屋子的女孩,其貌不揚但是非常的堅強和能干,對小孩子也很上心。

  據說清水很小的時候就結婚了,勤勤懇懇地對待夫家,卻遭到了拋棄,在自己家中也是很透明的人物,不及姐姐漂亮,弟弟又是男孩子父母都極其疼愛,她在無奈下遇到了童磨,被童磨收留。

  這樣的人在這裡絕對不是少數,這個時代雖然有些地方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大多數普通的城鎮卻還是存在各種各樣的畸形的問題。

  比起少女心沒有經歷過苦難的信子,清水要更加沉穩,對待小孩子也要更加的細心和仔細,照顧她即使在細節上也非常用心。

  花子待人從來都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不在房間的時候也不會纏著清水,對所有人都是微笑面對,很多人反而會認為她和第一個認識的信子關系要好一些。

  信子對童磨的感情過於深刻,即使花子只是一個小孩,也會對擁有如此待遇的她感到羨慕,甚至產生了嫉妒。

  本來都是一視同仁像神明一樣的教祖大人,高高在上的他看每個人都眼神都是一樣的,此時卻有了不同。

  教祖大人才二十歲,就算比那孩子大十二歲,也並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越是這樣想就會越不平。

  不過也僅僅如此罷了,她是不會對童磨的話做出任何反抗的。

  「嗯,其實一般沒有怎麼跟信子姐姐聊天。」她把玩著手裡的扇子,一張一合,「清水姐姐的話更有趣一點,而且對我很好。」

  「是嗎。」童磨眯著眼睛,「我還害怕花子會傷心的哭起來。」

  「哪兒有這麼誇張啦,童磨大人。」花子伸手拿起一朵淺紫色的花,放肆地別在童磨的耳朵上,「認識的人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絕對會感到傷心吧。」

  童磨身上本來就帶著蓮花的清香,加上頭上的花反而顯得越發的合適了。

  他對花子仿佛沒有底線似的任由著她的任性,對有時候花子晚上夜游的行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怕她玩的時候傷到手,甚至連他最喜歡的扇子都很少擺弄了。

  花子每天都會陪他到很晚,孩子一般都得早點睡覺對身體的成長才有益,但是童磨成為鬼之後,其實連睡眠都不需要了,那種胸中缺了一塊的感覺在得到過後異常的無法忍耐。

  這孩子很特別,不是鬼殺隊的成員卻擁有著特別的力量,每天晚上都喜歡到處游蕩,氣息輕到幾乎沒有,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若不是他本身對氣息也控制得非常好,夜晚根本就不會入眠,也根本不會發現她。

  花子有什麼秘密,為什麼要搜查他的宅邸呢。

  明明她確實不會呼吸,身體也很柔弱,絕對是一個沒有鍛煉過的普通孩子的肉.體。

  童磨以前也認識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她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很漂亮,無依無靠還有一個孩子。本來想留著放到她壽終正寢都不吃掉,讓她陪在自己身邊。

  沒想到無意間卻被她發現了自己在吃教徒。怎麼解釋也沒有用,她一邊責罵一邊哭泣著跑了。

  最後只能吃掉了那孩子,真是遺憾。

  如果花子看到自己吃人的話一定也會這樣逃跑吧?一定也無法理解他的善行。

  這次了絕對不可以這樣了,花子可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人,是特別的。為了讓小花子安心地留在這裡,他可是花了些心思。

  覓食也沒有再在寺廟裡進行過了,也不會搞得血淋淋的讓自己身上染上味道。

  屋子裡面時不時殘留的血跡和骨渣,這些正常人看都不看一眼的東西,以前他肆無忌憚的留在院子裡不管的東西,也被他銷毀得干干淨淨的。

  因為,花子只有一個,如果想要離開他的話可一點都不好了。

  「花子真是可愛啊。」童磨看起來像是開玩笑一般,「一直留在這裡的也可以哦。」

  他本來最開始是打算吃掉清水的,如果不是花子突然出現的話,那天晚上清水的心髒就會停止跳動了。

  說起來信子那孩子,真的很喜歡他呢。

  平日裡也一直用著熾熱的眼神看著他,只不過他對這些完全沒有感覺。殺掉她的時候她的表情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可置信,居然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愣在了那裡,一直在哭。

  他把用扇子割開她的皮膚的時候,雖然痛的一直在流眼淚,但是還是沒有掙扎。

  那種情感,一定就是絕望吧。

  明明以前看著她們這樣哭,會奇怪人的感情,會思考為什麼會哭,會想著自己要怎麼樣才像是正常人的反應。現在卻稍微能夠理解一點了。

  好想體驗一下,可惜花子沒有絕望。

  「真的嗎?我也想一直和童磨大人一起。」她盤腿坐在童磨身前,「對了童磨大人,童磨大人不是說神明大人很快就會回復我嗎?」

  「唉。」童磨道,「正想告訴你呢,明天就可以聽到回答了哦。」

  明天就是十二鬼月聚在一起的時候了,他花子帶過去應該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這件事情實在讓他糾結,無慘大人脾氣那麼不好,要是殺掉了花子怎麼辦。

  鬼舞辻無慘對十二鬼月的忍耐度已經算是高的了,對於童磨算得上是很欣賞的,所以也不會直接出手。

  嘛,只要不是什麼大問題,他還是能護住花子的。

  本來想著讓花子一個人留在這裡,他回來之後告訴她『神明『大人的回復。但是那朵紫藤花鬼根本就沒法拿走。

  他能夠看出花子對紫藤花的執著,自己本身也對那段記憶非常的在意。

  如果說是神明大人的話,血鬼術也可以解釋了。

  「神明大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傳喚我們,今晚花子就和我待在一起吧。到時候態度一定要尊敬哦。」

  對了,還有猗窩座,要是他看到自己帶著這樣一個小女孩,表情一定會很難看。那家伙從來不對女人動手,而且對女性算得上是溫柔的了,所以才會到現在也那麼弱。

  不過除了他,其他人就更不好了。

  十二鬼月那麼多長相奇怪又可怕的,性格又惡劣到讓人難以理解,花子會不會懷疑呢。

  果然到時候還是把花子抱在自己的懷裡不讓她亂看比較好。

  只要有花子陪著,他去哪兒都無所謂呢。

  
10、第10章

  月光如輕紗一般籠罩著這片土地,水池被照映成一片銀色,夜間的清風吹過樹葉的縫隙,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裡的夜晚非常的寂靜,耳朵裡面只剩下了風吹樹葉的聲音,和都市的繁華喧囂完全不一樣。

  忍給她准備的衣服她只帶了兩套過來,根本不夠換洗,清水就找出了信徒最小號的衣服,重新給裁剪了一遍,變成小孩子也可以穿的款式。

  信徒的衣服都很普通,布料也非常一般,不過她卻一點不覺得硌著,因為在家裡面的時候,衣服也是這樣普普通通的,哥哥還一直想多賺一點錢給她和姐姐買件漂亮的和服。

  鬼殺隊的工資也不算少了,畢竟都是用命去搏鬥的,加入了鬼殺隊,能不能再活個一年半載都說不好。她見過的柱和那些隊員,除了個別少數,都算是節儉的人,和鬼有著深仇大恨自然也沒有心思去在乎那些外物。

  花子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閑錢,覺得足夠當第一桶金去做個小生意了,忍怕不是把自己的部分工資也加上給她了吧。這些柱在某一方面確實很是豁達啊。

  純白的衣服在黑暗下特別顯眼,她靠在童磨身上腦袋一磕一磕的,困意慢慢襲來。

  要是一個晚上不睡覺的話,她的體能怕是會有點撐不住的。

  獵人在什麼情況下都能入睡,而且可以一直保持警覺,即使這樣她還是覺得擔心,神明大人會召喚他們?怎麼召喚呢?怎麼帶走呢?

  如果一直維持著圓的話她一個晚上都沒法睡……

  「緊張了嗎,小花子。」在微光下,童磨的臉頰白得發光。他本來就是極為白皙的皮膚,一點瑕疵都沒有,平時也沒有什麼血色。

  花子看過信徒來參拜他的樣子,他悲傷地流著眼淚,但是也僅僅是流淚罷了,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血絲,臉頰和鼻尖也沒有變紅,晶瑩的淚水配上他的表情和臉,完美得簡直可以入畫。

  因為是『神之子』所以哭也哭得那麼入鏡嗎?

  她也不是沒有見過童磨紅臉,每當她和童磨聊天,一聊到點子上兩人都比較開心的時候,她也是能夠看到他輕微的紅暈,除此以外就再沒有過了。

  「安心睡吧,我在花子身邊。」

  就是在你身邊才會不安心啊……

  說是這麼想,花子卻真的在童磨的安撫下睡著了。

  ﹉﹉﹉﹉

  僅僅是一瞬間的能量波動也讓她立馬清醒了過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清脆的琵琶聲和短暫的失重。

  把自己暴露在別人的能力範圍內是非常不理智的事情,但是此刻卻容不得她理智。

  一瞬間從半躺著到站著,童磨反應得反常的快。他一手勾住了花子的腿,一手壓著她的腦袋,把她按在懷裡,讓她只能看到自己的衣服。

  「童磨大人……?」她扭了扭頭,想要看到周圍的景像,卻被童磨拒絕了。

  「不行哦,花子。」童磨拍了拍她的腦袋,「稍微乖一點。」

  童磨明顯不想讓她看到周圍的舉動讓她一愣,她乖巧地窩在童磨的懷裡,然後下一秒就用圓覆蓋了周圍的一片。

  如果不出預料的話,這個地方本來一舉一動都是被那個『神明大人』監視著的,就算有被人看著的感覺,也不會過多留意。

  花子的圓半徑最大可以到兩百米,即使如此她也沒能把這片區域給覆蓋完。

  古香古色的建築,全是木制的,構造非常的神奇,不停地在活動。最中間坐著一個手持琵琶的長發女孩,她的頭發遮擋著大半個身體,看起來很陰郁,應該就是把他們傳送進來的人了。

  她每撥動一次琵琶,建築就會變換一次形態,本來倒立在上面的人也變得和他們一個方向。

  真的是非常有意思的能力呢,雖然那只鬼的獨眼看起來也非常詭異就是了。

  一,二,三……十,十一,加上她抱著的童磨,十二鬼月就到齊了。

  果然醜得讓人心生厭惡,額頭上長了瘤子一樣腫包的鬼,身上長滿了手在壺裡面極度惡心的鬼,還有有六只眼睛的鬼……怪不得童磨沒有帶著自己靠近他們,也不讓自己看。

  真的是預料之外的驚喜啊。

  本來打算在童磨告訴她答案之後,就把他抓起來當成試驗品,每想到他居然把自己帶到了鬼的大本營。

  花子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此時的童磨眼中一定有『上弦』兩個字。

  雖然不知道他是上弦幾,但是他絕對是上弦也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事情了。

  在童磨的手被紫藤花腐爛的那一瞬間,他掩飾得非常好。沒有絲毫的味道,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痛苦,要是沒有哥哥那種神奇的感觀天賦,就算是柱看到他如此完美的表現也不一定能夠發現他是鬼吧。

  但是,她可是一進去以後,就從頭到尾開著圓的啊!他的一舉一動怎麼可能欺騙得了她的眼睛,手被腐爛的樣子在她眼前清晰得不行。

  不過是因為想知道真相,而且童磨完全威脅不了自己,才一直這樣等待著。

  他掩飾得真的很好,而且處理得也很好,導致根本沒有鬼知道他就藏身在那裡。

  唯一讓人不解的就是他對自己的縱容。

  明明都無意間發現了她的搜查,卻完全沒有一點對她殺意,甚至還放任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現在還在保護著她不讓她看到那些可怕的東西……

  花子能夠聽到那邊嘈雜的聲音,那個性格一個比一個惡劣,性格又扭曲的鬼,尖銳的噪音讓人頭疼。

  不過童磨卻完全沒有往那邊靠的舉動,他抱著花子站在邊緣,低聲和她說著話,仿佛以前最喜歡在中間挑事笑裡藏刀的人不是他一樣。

  很快,站在這邊的他們就吸引來了一個粉發的少年。從他的體態肌肉密度,還有氣場,可以看出他在十二鬼月中也算得上佼佼者。

  至少別的鬼感覺到童磨上身上的危險氣息都沒有敢主動上前挑事,下弦的鬼更是離得遠遠的,但是他卻毫不在意地走過來了。

  「我說過吧……」別在我面前吃女人。

  猗窩座老遠就看到童磨抱著一個味道很好聞的人類,也反常地沒有表面上溫柔笑,實則陰陽怪氣地暗諷著他。

  仔細一看他的懷裡居然是一個還活著的小女孩。

  黑色的頭發,看起來有些虛弱又嬌小的身軀,讓他有點頭腦發昏。

  猗窩座從來不會吃女人,也不會讓女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童磨雖然每次說他就是因為這種奇怪的舉動才變得那麼弱,但是猗窩座也沒有看到童磨吃女人的樣子。

  除了在無限城裡面,在城外猗窩座從來不會去下野那個鬼地方,他一看到這個人惡心的笑容就很想吐。

  沒想到他居然猖狂到把食物帶到這裡來了。

  就算同為上弦,這也是猗窩座最無法忍受的事情。

  他對童磨已經忍了很久了。

  「唉,什麼?猗窩座閣下,請離我和花子遠一點吧。你現在看起來很是狂暴啊,那位大人馬上就要來了哦。」童磨一下子就掐斷了他的話。

  「你這家伙。」在無限城動手確實是很不理智的做法。猗窩座看了一眼他懷裡花子,松開的拳頭又緊緊地握上了。

  「崢!」一聲琵琶的脆響。

  一陣短短的昏眩後,猗窩座和他們瞬間隔開。

  「你們在做什麼。」

  男人的聲音傳到腦子裡面,聲音完全不同了,但是那個熟悉的腔調,還有身上充滿惡意的氣息,讓花子大腦充血。

  即使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這一幕了,可是現在身體裡面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訴說了憎恨。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她抑制著自己的殺氣,不讓自己失去理智,身體在童磨懷裡微微發抖。

  花子……

  童磨感受到花子的情緒,愣了愣。

  「無慘大人。」

  一瞬間,所有的十二鬼月都向中間那個穿著精致西裝的血色豎瞳的男人半跪下來。

  童磨的禮一直行得不規不矩的,現在抱著花子更是不方便。

  好在無慘一開始就知道他的德行,童磨沒有感情,根本就不會感到害怕也不會害怕死亡,加上強大的實力和殘忍的行為,讓他很欣賞,所以一直對童磨格外放縱。

  「讓你們查的東西,有進展了嗎。」鬼舞辻無慘的語氣一直都是那麼的高傲和冰冷。

  「非常抱歉,無慘大人,我們還在尋找。」

  無慘一直想要尋找青色彼岸花,但是即使到了現在也一點進展都沒有。

  漫長的時間讓他越發的不滿,他想要變成完美的生物。

  「所以說,這麼長的時間,你們就像廢物一樣什麼都沒有做?」

  他的怒火很明顯對上了說話的那個下弦。

  「非常抱歉,無慘大人……」

  「無慘大人。」童磨突然說話了,他的臉上依然帶著漫不經心又無憂無慮的笑容,「說起來,我最近發現了一朵神明大人留下來的紫藤花。」

  赤紅的豎瞳收縮了一秒。

  無慘早就看到童磨懷裡面抱著的女孩了,童磨性格惡劣,他對上弦又一向放縱,只有不是太過分的事情就不會發火。

  本來以為無慘聽到紫藤花會不愉快的其他人,卻看到本來在發怒邊緣的鬼舞辻無慘異常地平靜了下來。

  「當我碰到那朵花的時候,看到了一位白發金眸的非常美麗的神明。」他感覺到花子在他懷裡面拽住了他的衣服。

  「那朵花在哪兒?」無慘問道。

  「在這孩子身上。」童磨安撫地摸了摸花子的背,在無慘的目光中把她放了下來。

  他站在離無慘最近的地方,只要花子不刻意往後面轉,根本就看不到那些長得奇奇怪怪的家伙。

  「可以嗎?無慘大人。」

  那朵紫藤花一拿出來,輕微的不適也說不定能夠讓他這位喜怒無常而且小心眼又自我的上司發火。

  他一只手摟著花子,儼然一副保護的樣子。

  「拿出來。」他的語氣極度的平靜,夾雜了少許不耐,反而讓人感到了不安。

  花子這才看到了無慘的臉。

  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了,看起來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看起來非常的俊美,但是那雙眼睛卻一模一樣,讓她胃裡不停地翻滾。

  她一副普通小孩子的天真無知的樣子,怯生生從衣服裡面掏出了那朵紫藤花,伸出手。

  一瞬間,只和她隔了幾米的眾鬼表情都變得嫌惡,即使香味對他們造不成威脅,但是也是有夠惡心人的了。

  「確實是花的紫藤……」無慘皺了皺眉,顯然不想多說,也不屑給他們多講些什麼,他在花子的震驚之下招了招手,難得對人類脾氣那麼好,「你到我這裡來,把那朵花給我。」

  花?那個神明的名字叫花嗎?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花子松開了拽著童磨的手,心跳一點一點的加快。

  要給他嗎?這件事情明顯越來越復雜了,無慘知道很多東西但是絕對不會就那樣普通的告訴她。

  而且要是離開了的話,要多久才能見得到無慘。

  越是靠近,他身上那股讓人想吐的味道就越明顯,一想到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沾染了家人的鮮血,花子隱藏在劉海陰影下的眸子就變得越發的暗沉,以至於沒有察覺到手上的紫藤開始發燙。

  她低著的頭在靠近無慘的一瞬間猛然抬起,寧人窒息到爆炸的惡念傾瀉而出。

  一瞬間,花子的眸子變成了璀璨的金色。

  在那雙通透的金眸中,照出了鬼舞辻無慘不可置信的模樣。

  
11、第11章

  「花!」

  鬼舞辻無慘看著那雙即使過了千年也烙刻在腦海中的眸子,一陣恍惚,咳出一口血後雙手飛速變成帶有巨口的扭曲肉塊重重地揮了出去。

  面對那雙金眸的主人,他絲毫不敢留手,卻還是在龐大的惡念抑制下停滯了一秒,周圍的十二鬼月更是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壓得頭皮發麻了。

  然而就這僅僅停滯的一秒,就讓花子飛快地靠近了他,直接從他的肩部把他堅不可摧的整條手臂給切掉了。

  嬌小的孩子背對著童磨,她散發的這股強壓即使是他也感到了吃力。

  不過惡念本來就是帶給別人恐懼和恐怖以震懾,對沒有感情的童磨反而沒有多麼大的效用了。

  童磨看著花子從衣袖裡拿出那把他親手雕刻給她的折扇,折扇的一邊邊緣被改成了日輪刀的材質,黑色的刀片帶著血跡,反光照出了其他十二鬼月帶著冷汗又驚恐的臉頰。

  真是厲害呢花子,用他送給她的東西改裝來殺鬼,扇子那麼小巧藏在放在衣袖裡面確實很是方便,還不會被他懷疑。

  不過那種脆弱的材料是怎麼做到堅固得像鋼鐵一樣呢,明明那把扇子就是他親手做的錯不了。

  這種時候就會感嘆沒有感情真的很無聊。即使這件事情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預期,看著他們廝殺得驚險萬分,他也沒有任何感覺。

  只是有點擔心花子會被鬼舞辻無慘殺掉……

  一邊。

  花子因為無慘的那聲『花』感到心髒一陣陣痛,瞳孔一縮,本來切向脖子的扇子只來得及切到手臂上。

  無慘咬牙切齒地看著面前這個滿臉是血的金眸女孩,想要催生右手臂的時候卻發現完全沒有作用,血一直在流,根本沒有辦法止住……

  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腿部的褲子開始被肌肉崩壞,他飛速往後倒退。

  「鳴女!你在干什麼!」

  他加重了鬼血液中的詛咒,在巨大的疼痛中鳴女清醒了過來,十二鬼月也開始有了動作。

  無慘一個彎腰閃過了花子的扇子,卻在下一秒被本應該在空中的她一個側踢被踢飛到了左邊的建築上,細細的小腿爆發著不應該有的力量和堅硬,他一連砸破了五層房子,掀起了一陣粉塵。

  花子的衣服上沾滿了鮮血,在一片赤紅中,只有她金色的瞳孔亮得發光。

  無慘只是單純的身體和血鬼術強大罷了,論起戰鬥經驗和格鬥術,一直在逃跑躲避的他根本和上三弦無法相提並論。

  巨大的疼痛和肩膀上無法回復的傷勢讓多年沒有戰鬥的他痛得暈眩,怒火中燒。

  這個人很危險,所有的鬼都清晰的意識到花子的危險,但是血管膨脹到要爆裂的感覺告訴他們,要是害怕的話,現在就會死在這裡。

  參差不齊的血鬼術悉數向花子湧來,除了其中可見放水的冰,其它的都用盡了全力。

  那個長了六只眼睛都鬼劍士更是衝到了她的眼前。

  「礙事!」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聽到『花』這個名字以後,大腦變得越發清明,身上突然湧現了從所未有的力量,讓她熱血沸騰。

  花子左手一揮,毫不留情地把那些血鬼術勢如破竹地摧毀,右手一瞬間抓住了快得見不著影的上弦之一的腦袋,狠狠地往下一砸,讓他的腦袋陷入了地板的同時把惡念都侵襲進他的大腦。

  她金色的眼睛毫無感情地看了掌下的黑死牟一眼,嫌惡地看著她手下已經被打到失明的六只眼睛。

  又一次衝向了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避開她的扇子,離她非常的遠,試圖用身上長出來的黑色枳棘伸長攻擊花子。

  插滿整個空間的枳棘在花子的扇子下一一被劃斷,只要一靠近她就會被粉碎。

  本體也會收到輕微的創傷。

  『崢』的一聲琵琶,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小門,腳下的地板突然消失,讓她險些掉了出去。

  花子猛地一手插到右邊建築的木板裡,雙腳以蹲姿斜地呈九十度側掛在空中。

  她小腿上一根一根的筋都爆了起來,爆發式的往那個方向一跳,眼前又出現了一棟一棟的建築,擋住了她的去路。

  身後的血鬼術對她身上的『堅』起不到半點作用,面前的建築被她拿著折扇直接削成了兩半。

  除了最不對口的特質系,其它的都能使用一二,只要把變化系的念加長了武器,使用起來也是非常的方便。

  不過無慘也不會坐以待斃,除了肩膀上的傷,其它傷勢都在一瞬間就變好了。

  他用衣布快速地包裹好自己的傷勢,太久沒有受過傷加上他以前大少爺的身份,讓他包扎得一點不結實,血還是在一直流,雖然這點血量對鬼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疼痛確實無法忍耐的。

  他飛快地轉移到十二鬼月身後,面對花子白色的折扇,他一把抓起了旁邊眼中寫著『下弦之四』的頭上長著短角的可愛女孩,一把拋到花子身前,看著她腦袋直接被削成兩半,女孩維持著不可置信的表情變成了灰燼。

  突然被扔過來的鬼讓花子被鬼舞辻無慘的無恥行為吃了一驚,下手砍掉那只惡鬼時反應稍慢了一點。

  「把她丟出去。」

  鬼舞辻無慘咬著牙,頭上青筋暴起。

  他快速地躲避著花子,卻不敢再隨便用自己的肢體去接她的武器了。

  「你既然把我弄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放過的,鬼舞辻花!」

  鬼舞辻無慘用著復雜又氣急敗壞的眼神看著她。

  下一秒,他站著的地板就變成了一扇門,把他吞了進去。

  這家伙……居然自己先跑!

  花子來不及震驚無慘的話,她本來下意識地想去把地板震碎抓住無慘,卻知道已經趕不及了。

  意識到無慘又一次從她眼前逃跑,她身上的念壓越來越濃郁可怕,頭發跟著無風自起,眼裡的金色也快要熄滅。

  一開始不去抓那個操控著這個空間的女鬼,完全是因為殺了她這個地方不知道會掉在哪兒,無慘也容易逃跑,但是現在隔得那麼遠,她也抓不到控制著鬼的總部的女鬼了……

  至少,至少,把姐姐的試驗品帶一只回去。

  花子咬了咬牙,收回外露的念壓,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長滿了手的鬼,把全身的惡念都一股腦地灌注在他身上,果然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一片繁華的集市上……

  那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想在這種人多的地方讓她手上的家伙逃跑嗎

  手上的壺發出了碎裂的聲音,玉壺在她手中瑟瑟發抖。

  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

  「你想的沒有錯哦。」花子輕聲說道,大大的眼睛沒有一絲光彩,她看起來仿佛只是抱著一個普普通通的壺。

  小小的女孩用兩雙手抱著一個精致的壺,看起來很平常的事情,沒有人能夠發現其中的危險。

  這裡……離蝶屋不是很遠。

  「只要稍微動一下就馬上殺了你,只要放出一點殺意就馬上殺了你,你知道的吧,會好好地待在裡面的吧。」

  她的腳程很快,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帶,衣服和錢還在下野,滿身的血一身的狼狽,好在她還會使用『絕』,在轉移的一瞬間就用『絕』隱蔽了自己,要不然她這一身血污的可怕樣子,可能真的會如那只鬼想的一樣被警察包圍起來。

  『絕』在使用的時候不能用念,好在剛剛玉壺已經被她嚇破了膽,所謂的惡人在比自己還要惡還要強大到不可超越的人面前,連反抗的勇氣也沒有。玉壺對鬼舞辻無慘是如此,對她也是如此。

  因為是在睡夢中和童磨突然被轉移,她身上的衣服還很是單薄,腳上也是薄薄的襪子,用『絕』的時候無法用念保護好腳。

  本來就沒有鍛煉的身體在一步步的行走之下變得紅腫。

  一離開人群她就飛速的跑向了蝶屋。

  ﹉﹉﹉﹉﹉﹉﹉﹉

  扎著雙馬尾的少女一大早剛想出門采辦起來就被一身血污的花子嚇了一跳。

  不過根本就不用反應,這個身高整個鬼殺隊也只有花子。

  神崎葵和蝶屋的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女孩的來歷。

  身為通過了選拔考試的他們,即使現在在後勤,也依然有著一定的身體體能,這個女孩看起來體力天賦並不像霞柱那樣,穿著非常的普通算得上破舊,也沒有加入鬼殺隊,但是光從各位柱堪稱尊敬的態度也能看出她的不一般。

  「花子大人!」

  她看著花子流著血的雙腳,還有被染的血紅的衣服,還抱著一個有著精致花紋的帶著破碎痕跡的玉壺。

  神崎葵下意識地想去扶住她,卻被躲開了。

  「我沒事的哦,葵。」她沒有讓神崎葵碰到自己,一瞬間就越過了神崎葵走進了屋子,「你去通知產屋敷先生,把能夠趕回來的柱,馬上召集起來。」

  無慘被她砍掉的右手臂好像確實是無法恢復了,當時她下意識的反應,根本回想不起到底做了什麼,只有鬼舞辻無慘那句『鬼舞辻花』在她耳邊一直回蕩,讓她心煩意亂。

  花子一煩躁就喜歡咬指甲,這對藝人來說不是個好習慣,好再她本身就很少生氣,否則少不了要戴多少甲片。

  咬不了抱著壺的雙手越來越用力,玉壺疼得發顫,卻連聲都不敢出。

  蝶屋還是一如既往的和諧,紫藤花的芳香稍微安撫了她的心。

  果然,身上的血腥味還有鬼的味道最先招惹來的人,就是忍。

  「花子大人!」

  站在屋頂的忍看到花子飛快地跳了下來,快速上前兩步走到她跟前。

  「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會……」

  她來不及思考為什麼花子手上會抱著一個氣息如此強大的鬼,就快速地想要去檢查她的傷情。

  「不行哦,我身上可都是無慘的血,要當試驗品的。」

  花子後退一步。

  她身上的血本來就是故意弄了那麼多上來的,畢竟要從無慘身上抽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麼!」忍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表情,「花子大人碰到無慘了嗎。」

  「啊,打了一架。」花子無奈地笑了笑,「可惜沒有死掉,這件事情下午去產屋敷先生那兒說吧,這個壺也是,我先把衣服脫下來,忍把血液采集了。」

  「我知道了。」忍不用想就能看得出花子的心情有多麼復雜。

  她跟著花子進屋,從隔壁房間拿出了給她准備的衣物。

  「至少先洗一下吧。」忍注意到了花子被碎石劃得破皮流血的腳,「腳上也得塗藥。」

  「只用給我一盆水和毛巾就行了,藥也幫我准備一下吧。」她一只手抓著玉壺,一只手拉著門,從門縫裡探出小腦袋,「謝謝了忍。」

  「沒有那回事,花子大人能夠帶回那麼重要的情報,辛苦了,那麼我先去了。」

  水已經交給其他人了,想到那孩子面無表情地用那雙布滿鮮血的腳走在地上的樣子,忍不覺抿了抿嘴。

  她從醫藥房裡拿出了配制好的傷藥,正打算快速趕過去交給花子,就看到了熟悉的鎹鴉站在了屋檐上。

  「嘎哈哈哈哈哈,傳令,傳令,現在能趕到的柱立刻回本部,參加緊急會議。」

  花子大人這次回來,果然讓局勢又要有變數了……


12、第12章

  事實證明柱的速度確實是很快的。

  當花子抱著玉壺來到產屋敷宅邸的時候,炎柱煉獄杏壽郎,戀柱甘露寺蜜璃,霞柱時透無一郎,還有音柱宇髄天元都已經趕過來了。

  身體康健的產屋敷耀哉也已經坐在了屋裡。

  「產屋敷先生。」

  花子看到他的一瞬間突然有點想落淚,她抿了抿嘴,感受到了空氣中嚴峻的氛圍。

  柱們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就被傳令弄得飛快的趕了回來,聚集了一部分人,還有一部分人因為地區過於偏遠或者有其他情況趕不回來。

  產屋敷先生還沒有來得及說明,眾人就被花子手中帶有濃郁氣息的鬼的味道給吸引了。

  「花子小姐,為什麼會把鬼帶到這裡來」甘露寺蜜璃好奇地問道,雖然很是疑惑,但是如今對花子很是尊敬的眾人並沒有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她。

  她強大的實力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花子快走了兩步,把玉壺放在石子地上,手在忍遞過來的手帕上擦了擦。

  「出來吧。」

  她走遠了兩步後,玉壺動了動,身體連著壺的鬼從裡面鑽了出來。他眼睛的位置是兩張嘴,嘴的位置是一只眼,還有一只眼在眉心。身上長滿了帶著鱗片的手,奇醜無比。

  眾人看著他眼中的『上弦之伍』倒吸了一口涼氣。

  「花子大人,怎麼可以把上弦的鬼帶到這裡來!」忍已經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了,她語速加快,目光瞟向主公。

  其他幾個人也已經把手放到刀鍔上。

  鬼舞辻無慘很有可能會通過上弦之伍的眼睛直接看到他們,可以通過他們定位,甚至可能會馬上趕過來。

  更何況這只鬼是上弦,沒有活捉的必要,如此危險!應該馬上殺掉才是。

  「不會的被發現的,你們想的和他應該是一樣的。」花子用念安撫著眾人的情緒,盯住玉壺,「鬼舞辻無慘會找過來,這家伙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吧。」

  表現得瑟瑟縮縮的玉壺突然一愣,然後整個鬼被強大的念壓壓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大坑。

  「我感受到了,你對無慘的忠誠心。」花子歪著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玉壺,「雖然我說過叫你不要有小動作,但其實還是一直在試圖連接上無慘吧。」

  一邊裝作對她臣服了的樣子,一邊又偷偷想要傳信。

  「真遺憾,比起無慘在你身上下的詛咒,還是我的淨化要強一點。」

  自從有了紫藤花之後,她就感覺到大天使的呼吸帶了不一樣的屬性,使用大天使的呼吸不僅僅可以治愈,還可以有一定的淨化作用。

  在童磨抱著她的時候,她嘗試淨化了無慘留在童磨身上的詛咒,感受到確實是有作用之後她才肆無忌憚地把玉壺帶了回來。

  能夠喜歡鬼舞辻無慘的都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她做起實驗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發現了嗎,怎麼樣,要試試逃走嗎可以逃哦,如果你逃得了的話。」她的聲音對玉壺來說就仿佛惡鬼一樣,「不過你完全沒有力氣吧,我用我的血在你身體裡下了詛咒。」

  那個詛咒,也是那種特殊狀態的時候布下的,和產屋敷先生身上的詛咒極其相似,詛咒的內容卻不一樣。

  被詛咒者全身每時每刻都像被針扎著一般,主要對人類稍微有一點殺意就會從身體的一部分開始飛快的變成灰燼。

  她的惡念只針對了玉壺一個人,其他人根本就感受不到,只能看到玉壺扭曲驚恐的表情,和地上那個還在發出巨響慢慢加大的坑。

  「花子大人,這只鬼是要……」猶豫了一下,忍看出花子對玉壺的惡意。她的臉上帶著不變的微笑,對於鬼,忍向來是沒有絲毫的同情心的。

  「能夠從人嘴裡翹出話的方法多種多樣,我會從他嘴裡敲出一些情報,而且我想拜托你,忍。」她低著頭,「請你用著這只鬼和鬼舞辻無慘的血嘗試著做出能夠讓鬼變回人類的藥物吧。」

  「鬼變成人……」這種事情有必要嗎。忍正欲張口詢問,看到花子沒有笑意的臉頰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就止住了脫口而出的話。她頓了頓,無奈地微笑著點了點頭,「我會嘗試去做的。」

  「謝謝。」

  這次可以說的情報實在太多了,鬼的樣貌,血鬼術,自己的事情……

  鬼舞辻花這個名字,詭異的極度熟悉,又極度的厭惡。

  童磨的這下肯定會換個地方了,去下野估計也找不到了。他現在應該是一個人在行動,無慘再縱容他,那個性格如此火爆的人,面對這種讓他絲毫不能忍受的事情,即使上弦是那麼重要的戰鬥力也會毫不猶豫地撕掉他泄憤的。

  不過那幾個上弦和下弦的臉她記得很真切,只要畫師按照她描述的來畫,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開始大規模的搜查了。

  「手被砍下來而且無法愈合了嗎!」宇髄天元贊賞地看著她,「不愧是神使大人,真是華麗的攻擊啊,現在鬼舞辻無慘一定會很慌亂。」

  「辛苦了,確實是非常好的消息。」產屋敷耀哉對著她微微一笑,「無慘本來就不是那麼好殺掉的人,現在他實力大減,一直無法止血,這麼明顯的特征非常不好隱藏,絕對無法允許自己一直這樣下去的。」

  「變得那麼醜陋的樣子,無慘一定會有所行動吧!」煉獄杏壽郎道,「這簡直是減滅他再好不過的時期了。」

  「但是現在無慘應該更會躲起來,免得被我們找到吧。」甘露寺蜜璃嘆了口氣,「本來就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太難了吧。」

  「嘖,確實這這樣,不過他不可能堅持得了那麼久。」花子兩手環抱在一起,「他那麼高傲,這種姿態一天都無法容忍,無慘對我的實力現在非常了解,所以他只會不斷的增加鬼,尋找其它方法,而不是來找我。」

  「還有其它方法嗎」忍一邊把被花子搞得一點都動彈不得的玉壺注射了她配好的強烈藥,一邊看向她。

  「不知道,我連自己當時怎麼把他搞成那樣的都不知道呢。」她尷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氣勢啦完全靠的就是氣勢哦。」

  「不知道嗎……您還真是胡來呢。」忍睜大了漂亮的眼睛,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那種情況也太危險了。」

  「說的對,真的非常的危險呢!」煉獄杏壽郎也帶著幾分爽朗的不贊同。

  「那種時候……」花子嘟起了嘴,「其實我是想再忍忍的,但是身體自己就衝出去了完全沒有辦法啊!而且,那個時候,要是再不動的話,輝利哉給我的紫藤花就要被搶走了……」

  「關於花子的身份的話。」產屋敷耀哉開口了,「應該真的與這朵紫藤有關系,相關的記載宅邸裡面都有留存,鬼舞辻花的資料我也知道一些。」

  鬼舞辻和產屋敷家有著極其近的血緣關系,或者說,其他和鬼舞辻家有著血緣關系的弱小的家族,早就在千年裡病痛和孩子夭折中消逝了。

  產屋敷這種能夠和鬼舞辻無慘還有詛咒僵持了千年到現在還如此龐大的家族,簡直不能再少了。

  千年大族,留存下來的資料堆積如山,加上產屋敷有刻意去搜查關於鬼舞辻家族的資料還有紫藤花的資料,找出一絲線索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

  不過這種事情作為家主的產屋敷耀哉自然也是知道著不少的,對於『鬼舞辻花』也有著一定的印像。

  比鬼舞辻無慘小四歲的妹妹,鬼舞辻本家的一員,當時被見過她的人譽為人間的輝夜姬的少女。

  宛如月亮一般神聖高潔,又如太陽一般的耀眼溫暖的少女。

  追求她的人數不勝數,家族卻絲毫沒有把她拿去政治聯姻的兆頭。

  平安時期的女性地位並不低,作為鬼舞辻本家的唯一的小姐,鬼舞辻花的資料卻非常的少。

  聽聞無慘和妹妹的關系並不是很差,甚至兄妹感情非常不錯,但是,自從鬼舞辻無慘變成鬼之後,家族裡被殺了一大堆人,那個小姐也人間蒸發了,被判定了死亡。

  「但是說是本家,其實當時鬼舞辻無慘的母親,只生下了他一個孩子。」產屋敷耀哉慢慢地敘述著,「鬼舞辻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般,卻確實記入了家譜,是從小被養到了大,而且備受寵愛。」

  「這樣嗎……」無慘的妹妹……鬼舞辻花。

  花子拽著自己的衣袖,腦袋有點發暈,她在雖然說著懷疑鬼舞辻無慘會不會認錯了人,畢竟千年了怎麼可能還記得那麼清楚,花子長相可以不自謙地說很不錯了,貌若輝夜姬什麼的還是過於誇張。

  但是實際上她自己卻再清楚不過了。當無慘看著她叫出『花』的時候,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長相俊俏面帶驕傲的黑發玫瞳的男孩,和無慘重疊了。

  那個小少年,帶著許些大家族少主的驕傲和稚嫩,整個人意氣風發的樣子,叫著她『花』。

  那一刻,心痛到窒息。

  如果她不是鬼舞辻花,那份記憶又怎麼會出現。

  「就算是那樣,都已經過了一千年了,轉世的話,前世是誰根本就不重要吧。」花子抬起頭,「我已經有需要守護的人了,我是灶門家的孩子,是母親生下來的孩子,不是鬼舞辻家的血脈,這就夠了。」

  前世的仇怨,在鬼舞辻花死掉的時候就已經結了,現在的她是灶門花子,今生的仇怨還沒有做出個了結。

  「我想要得知真相,不是為了做什麼,只是想知道而已,畢竟是自己的事情嘛。」如果一直不明不白的下去,總有一天,她還會再次失去的。

  鬼舞辻花的哥哥是鬼舞辻無慘。

  花子的哥哥,一直都只有灶門炭治郎和灶門竹雄。


13、第13章

  漆黑的夜空中點綴著一輪明月,夜風涼嗖嗖地吹著掛在室外的燈籠,弱弱的燈光照映在幾個人影身上。

  燈籠被風吹得一搖一晃,人影也跟著一搖一晃,加上颯颯的風聲和涼爽的空氣,讓人心裡也跟著發涼。

  「夫人?」穿著紅白狩衣的男子跟著身前的貌美女子向前,身後跟著幾個侍女。

  「陰陽師大人,就是在這前面。」穿著十二單的貴婦人微蹙著眉頭,纖纖玉指指向隱藏在黑暗中的庭院,「昨天就是在這裡看到了發光的東西,等下人去看的時候,就不見了。」

  「……妖怪嗎?」陰陽師喃喃道。他學了不少東西,但是確實至今也從來沒有看到過妖怪。

  往常所謂的覺得妖怪作祟,不過是人心裡有鬼,或者是一些機緣巧合的奇異現像罷了,這次應該也不過如此吧。

  家主遠行沒有在家,夫人帶著一行人從台階走下,繞進了庭院。

  水石庭是天然的池塘加以修飾過的,草木也非常旺盛,夜空中飛舞著很多只閃著綠光的螢火蟲,點亮了身前的石路。

  「夫人,會不會是您看錯了?」身邊的侍女小聲問道。

  除了夫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了那個所謂的發光體,加上這裡這麼多螢火蟲,看錯了也說不定,但是夫人卻執意隔天就請來了陰陽師大人。

  少主還在睡覺,白天的課程過於繁雜,夫人安撫好他才接見了陰陽師。

  如今天色已經過晚,風吹在身上的感覺一點不好受。

  夫人抿著唇搖了搖頭,她穿著十二單走路並不方便,一行人速度都挺慢。

  「就是那裡!」本來還有些疲憊的眾人都打氣了精神,一致看向她指的方向。

  果然,在池塘邊的草叢中央,幾只螢火蟲圍繞在一起散發了微弱的綠光,其中還夾雜了淺金色的光芒。

  看上去忽明忽暗,就跟他們現在一上一下的心跳一般。

  「陰陽師大人。」夫人下意識看向了陰陽師,微微鞠躬,「拜托您了。」

  「那個金光……」陰陽師不可置信地看著草叢,這還真是他第一次看到了這麼神奇的畫面。不過既然真的是所謂的妖怪,那他就得解決才行。

  陰陽師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他一手剝開雜生的草木,一手抓住了寫好的符咒。

  卻在走到那邊的灌木後,愣在了那裡。

  他半蹲下去,臉頰被金光照映的越發清晰,寬大衣袖中的手小心翼翼地去抱起地上的『妖怪』。

  「陰陽師大人,您沒事吧。」夫人掩著唇,輕咳了幾聲。她的身體本來就不算好,吹了那麼一陣子風,若不是一直堅持著,就要倒下去了。

  「夫人,這不是妖怪。」

  黑夜中,背對著她們的陰陽師緩緩地轉過身,他的手上抱著一個發著光的一兩歲大的孩子,表情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微微的金光看起來非常的神聖又溫暖,眾人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夫人被攙扶著一步步走過去,伸出手來接住了那個孩子。

  「這是神明大人。」

  陰陽師的眼睛,看得到很多人看不到的東西。

  陰陽師掌握著陰陽道,懂得觀星宿、相人面,還會測方位、知災異,畫符念咒、施行幻術。

  和神官本是同源。

  即使是如此,他也是第一次被神明大人的光芒所籠罩。

  神明大人是一般人看不到的存在,也從未有降臨於世的先例,他們總是站在人類不可觸及的地方。

  「為什麼神明大人會在這種地方。」夫人剛才恍惚著伸出了手,抱住孩子之後才發現,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重。

  她溫柔地抱著那個孩子,眼裡寫滿了虔誠。

  在這個陰陽師盛行的時代,人們對妖魔鬼怪的存在深信不疑,對神明的虔誠也是後人無法想像的。

  「新生的神明大人過於虛弱了,所以才會是這副姿態。」陰陽師道,「大概是沒有得到信仰,或者受到了傷害,神明大人的事情不是人類可以理解的。」

  孩子的雙眼緊閉著,溫潤白皙到透明的皮膚和那頭白橡色的發,看起來都是那麼的不一般。

  一舉一動都牽引著人的心。

  突然,她身上的光芒變得更亮,兩人都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周圍一邊的景像。

  孩子眼皮顫抖了兩下,睜開了眼睛。

  那雙眸子發著光芒,鎏金一般,看起來神聖非凡,一下子就讓女子移不開視線。

  孩子一只小手拽著衣物,伸出另一只小手,撫上了夫人的臉頰,下一秒,她就昏睡了過去,光芒也消失了。

  一切都像夢幻一般。

  「夫人?」

  貌美的溫柔女子抱緊了手中的孩子,抬頭微笑道。

  「神明大人選中了我,我會保護她。」

  「……」陰陽師也預料到了這個結局,早在這位夫人抱起了那個孩子的時候,他就知道,神明大人選擇的不是他,「神明大人的名字呢?」

  作為神,是應該有真名的。

  「花。這是神明大人告訴我的。」身體少有的精神讓她越發溫和,「但是在人類世界,沒有一個好的身份可是不行的呢,我會讓家主知曉。就叫……鬼舞辻花好了。」

  確實,作為這位夫人的女兒的話,事情會變得簡單很多,侍奉神明本來就是無上的榮耀,即使是他,也無比想侍奉在神明身側。

  「夫人,請不要讓更多人知道這位大人的身份了。」

  陰陽師在臨走以前說道。

  「若是有對神明大人不忠之人,未免會做出什麼激進之事。」

  「妄圖得到自己不該得到的東西,一心期望著神佑的人,數不勝數。」

  「在神明大人恢復之前,還請您一直陪伴著她,不要釀成大禍。」

  神明大人不是萬能的,至少虛弱的小神明,如今即使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也能輕而易舉的控制她。

  不過,鬼舞辻夫人是一個非常溫柔又善良的女人。

  雖然一直病弱,她心態卻是平和的,充滿了陽光的水一般的女子。

  她日復一日地陪伴在神明的身側,沒有絲毫懈怠。不像一身野心的丈夫一樣期待著神明恢復後的回報,只是單純地愛著她的神明。

  但是神明大人卻即使長到了十歲,也一如既往的虛弱,力量也微乎其微,除了能夠輕微的緩解她的病痛,能夠看到一些人類看不到的東西,最耀眼的就只有她宛如輝夜姬一般的相貌。

  不同於常人的發色的眼睛。白橡色的長發光滑柔順如絲綢,高貴聖潔,宛如月亮,鎏金色的眼睛耀眼且溫暖,清澈透亮,宛如太陽,被見過她的人譽為人間的輝夜姬。

  即使外出見客也從來沒有被絲毫的塗脂抹粉,剔除眉毛用墨汁畫上蠶眉或者染黑牙齒更是不可能的事情。鬼舞辻花每天都必然會清洗身體,頭發也在落地之前就沒有生長過了。

  人類沒有資格對無垢的神明大人塗染上任何顏色,這是夫妻兩都認同的事情。

  鬼舞辻花的身體並不算非常好,不過她的臉上向來都是掛著笑容的,也非常喜歡比她年長四歲的長得神似母親的兄長大人鬼舞辻無慘。

  年幼的她身邊沒有玩伴,鬼舞辻家也刻意想把她藏在家裡,唯一和她年齡相仿的就只有她的哥哥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長得不像父親,而是像極了母親,黑色的長發還有玫紅色的眼睛,非常的俊氣,能力也非常出眾。

  他的性格和父親更像一點,身上帶著自身的自信和驕傲,身體也很康健,學習更是上心,可以說是非常完美的繼承人了。

  被驕慣出來的小脾氣相對起來也無傷大雅。

  鬼舞辻無慘對妹妹並不差,算得上是很上心。自己的妹妹非常的可愛優秀,還願意親近自己,再怎麼成熟畢竟也是小少年,說不開心是不可能的。

  他時不時會給鬼舞辻花帶回一些新奇的小禮物,晚上兄妹也會一起看書,聊天。

  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神明,還以為真的是小時候出去養病的親妹妹的無慘,和鬼舞辻花相處起來反而更讓她感到輕松和快樂,兩人真的像親兄妹一樣。

  日子仿佛就會這麼平淡地過下去,鬼舞辻家也完全沒有給鬼舞辻花找夫婿的意圖,神明大人終究是會離開的,他們非常明白這一點。

  但是,在鬼舞辻花十三歲的時候,鬼舞辻夫人去世了。

  鬼舞辻花微弱的力量並不能帶給她健康,只能輕微的減輕痛苦。

  還沒有等到神明恢復記憶和力量,就安詳的去世了。

  到最後,也只是溫柔地笑著摸了摸鬼舞辻花的頭。

  事情並沒有結束。

  鬼舞辻無慘在葬禮上暈倒,緊接著又傳來噩耗,一向身體很好的鬼舞辻無慘患上了絕症,最多只能再活三年了。

  病痛開始折磨著這個本來充滿了活力希望和野心的少年,一下子告訴了他還剩三年的時光,讓他備受打擊。

  曾經那麼的努力,每天練刀還有讀書。才剛剛准備好開始,剛剛起步的人生,一下子就墜落到了谷底。

  病來如山倒,沒有過兩個月,鬼舞辻無慘就只能躺在席子上起不了身,本來天天習武的他,肌肉也開始在時間的煎熬下萎縮。

  有時候,從雲端墜落只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

  鬼舞辻花站在障子口,看著一把扔翻了藥水的無慘,他貌似母親的臉變得越發憔悴和暴躁,心痛得宛如刀絞。

  鎏金色的眸子彌漫了水霧。


14、第14章

  「兄長大人,請把藥服用了吧。」鬼舞辻花跪坐在鬼舞辻無慘的席前,手裡端著苦澀得令人頭暈的藥味。

  前來服侍無慘的下人大都被趕走了,有的還受到了責罰,他日漸暴虐的脾氣讓很多人都越來越害怕,生怕自己死在這個恐怖的貴族手下。

  家主找來了數不勝數的名醫,灌下了無數的湯藥,但是完全沒有用,甚至一點好轉的預兆都沒有。

  整個宅邸籠罩著陰郁的氣息。

  家主雖然充滿了野心,但是對夫人卻是真心疼愛的,因為夫人身體不好,生下了鬼舞辻無慘後就再也沒有孩子了,他對無慘投入了全部的父愛,想方設法地要治好無慘。

  三年之內她真的能夠恢復嗎,難道又要看著自己愛著的家人死在自己眼前了嗎?

  鬼舞辻無慘經常會因為病痛而徹夜不眠,有時候在夢中也會被突然驚醒,常年眼下都是一片青黑。

  為了讓他睡一個好覺,鬼舞辻花往往會一晚上都待在他身邊,用自己微弱的神力稍微減緩著他的病情。

  即使是白天,現在也是她在照看著無慘。

  「花……」無慘虛弱地看了一眼花後,又看向障子外的庭院。這一年來,他都沒有踏出過家中一步,「今天也是你來送藥啊。」

  每次一想要發火,看到花的眼睛,他都會莫名其妙地平息下來。

  「是的,兄長大人。」鬼舞辻花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把托盤放在地上後,撐起鬼舞辻無慘的肩膀,讓他躺在自己懷裡,「能夠這樣一直陪著兄長大人,實在是再高興不過的事情了。」

  身體接觸的地方無時無刻不在治愈著無慘,讓他稍微打起一些精神,然而效果實在是過於微弱。

  他的頭靠在鬼舞辻花的身上,長長的黑發沒有束起,披在在肩頭,加上單薄松垮的衣物,看起來更是頹廢。

  鬼舞辻無慘想要活下來,正因為想方設法地想要活下來,卻得不到方法,所以才會日漸暴躁。

  「花,又有新的醫師來了嗎……」一年的病痛並沒有打消無慘的意志,反而讓他對活下來這件事情形成了執念。

  「是的。」她也是如此的期望著哥哥能夠活下來,「父親又請來了兩位很厲害的醫師。」

  她真是一個沒用的神明,不要說擁有自己的信徒了,連自己最愛的家人都無法保護,無法回應他們的祈願。

  「一個又一個,每次都是這樣,咳咳咳。」他喝著喝著就嗆得咳嗽起來,單薄的身體脆弱得像紙片人一樣。

  「兄長大人,請再耐心地試一試吧。」她急忙把茶碗放在地上,輕拍著無慘的背,「都是非常有名的醫師大人。」

  「……到底不過是凡人罷了!花……能救我的只有你了。」

  他拽住了鬼舞辻花的衣袖,卻還是下意識得沒有弄疼花,消瘦的臉上因為用力說話多了幾分病態的紅暈。

  「我不要死……」

  從他無意間經過父親的房間聽到他和妹妹的對話後,就一直把花當做自己的希望。

  但是花這一年絲毫沒有恢復的跡像,反而為了他消耗了身體裡為數不多的神力,越來越虛弱。

  他微喘著氣,抬頭看到了花清澈的眸子中倒映著的醜陋的自己,還有花的悲傷和無奈。

  他才想起來自己的妹妹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病弱的,無力的,一碰即碎的人物。

  是一個落魄的神明大人,連自己都不能保護好自己的神明大人。

  他轉過頭,捂住了自己的臉。

  「抱歉,花。」他的聲音又恢復了平靜,「是我失態了,我想休息了,請你出去吧。」

  「兄長大人……」

  「出去。」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即使現在是這副醜陋的模樣他也不願意發泄在自己唯一的妹妹身上。

  「……我知道了。」

  鬼舞辻花收拾好茶碗,轉身就離開了鬼舞辻無慘的房間。她知道哥哥很痛苦,她是多麼的想幫助哥哥。

  走出門外後把托盤扔給了門口等待著的侍女。

  鬼舞辻花拎著繁瑣的十二單,轉身就朝父親的房間走去。

  「父親大人,我想外出去尋找可以治療哥哥的醫師。」

  ﹉﹉﹉﹉﹉﹉

  「花子。」

  身旁有人在搖動她。

  「花子?」

  花子猛得回神轉過頭。

  「啊,是輝利哉啊。」

  花子轉頭看到了輝利哉那雙漂亮的淡紫色眼睛,正在擔心地看著自己。

  她揉了揉太陽穴,把自己手上的書籍放回了架上。

  剛剛洶湧而來的記憶讓她大腦有一種臌脹的感覺,而且這明顯是一小段記憶,更重要的記憶顯然在後面。

  應該就有關於自己手上那朵紫藤花的。

  「怎麼了?」她搖了搖頭就恢復了往常的笑容,「是找到了什麼嗎?」

  「嗯。」輝利哉看她沒有什麼不舒服,也沒有多問,「我找到了,關於那朵紫藤花的主人。」

  「唉,居然真的有。」花子接過他手中的書。這裡的記錄因為時間越來越長久,所以是有專門的人整理成後來的文字,抄錄在書籍上的。

  「嗯,紫藤花是戰國時期得到的。上面描訴著,這朵花是呼吸的起始,日之呼吸的劍士繼國緣一大人帶來的。」

  「日之呼吸?」花子不需要呼吸,對這些本來就不感興趣,而且她好像沒有在這些柱裡面聽說過有誰使用日之呼吸的。

  「是的,日之呼吸是呼吸的起始,現在的呼吸都是由日之呼吸衍生而來的。」輝利哉道,「但是現在關於日之呼吸的一切都失傳了。」

  「真是遺憾……」

  「書上記載著,這朵紫藤花本就是繼國緣一大人從小佩戴的東西,但是他說,是神明大人想要把這朵花送給產屋敷家族的。」

  神明大人……

  「真是奇怪呢,明明神明大人給產屋敷家施下了詛咒,又在四百年前讓繼國緣一大人送來了神賜之物延長我們的生命。」輝利哉疑惑地說著,「而且這件事情居然只有那麼一頁紙的描訴,我居然會不知道。」

  「輝利哉……」她低下頭,別別扭扭地說著,「會討厭神明嗎?」

  讓輝利哉家族遭受苦痛的神明,明明連她都為輝利哉和產屋敷先生抱打不平,此時卻是如此害怕著輝利哉說出討厭神明這種話。

  「做錯的是無慘,神明大人那麼遙遠,我們只能祈求平息祂的怒火。」

  對了,輝利哉也算是神官家族的人。對神明大人是抱有著敬畏之心的。

  對他們來說,也本是該贖的罪過吧。

  稍微安心了一點。

  要是輝利哉討厭她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得到他的原諒。

  神明的話,明明應該是高高在上,而她這個奇怪的神明又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現在的她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呢?

  「花子。」輝利哉突然靠近她。即使沒有了那朵紫藤花,他整個人也散發著一股紫藤花的清香。

  天音夫人每天都有用紫藤的熏香給他們熏染衣物吧,就算在這麼隱蔽的地方不可能有鬼的出現,紫藤花對於他們這些常年和鬼作戰的人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種護身符。

  自從產屋敷耀哉的病被治好了花子也幫輝利哉輕微治療了體弱後,花子有提過關於輝利哉女裝的事情,產屋敷先生就讓輝利哉就恢復了男孩子的打扮。

  不用染紅嘴唇,不用學著女孩子說話和走路,對於輝利哉來說確實是個新奇的體驗。

  不過本來就是男孩子的他恢復起來也很快,嗓音是正太特有的可愛,沒有因為女裝太久就一直改不過來。

  「你看上去很不安,是因為鬼舞辻無慘的事情嗎。」

  花子微微一頓。

  「嗯,其實我剛才看到了我以前的記憶。」她坦率地點了點頭,她本來就不是習慣隱藏的性格,承認了的同伴之間當然要互相信任,這樣大家一起想辦法肯定比她一個人思考要好的多。

  「你發呆的時候嗎……然後呢,想起了什麼。」輝利哉不愧是主公的兒子,作為這個超級大家族的少主,即使只有六歲,他的沉著和冷靜都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不要急,慢慢地說。」

  「我確實是鬼舞辻無慘的妹妹,但是並不是他的親妹妹。」她無奈又強迫地笑了笑,「我是一個落魄的新生神明,在誕生沒多久的時候被他的母親撿回去撫養。」

  「原來如此。」輝利哉並沒有表現出特別吃驚的樣子,「所以那朵紫藤花也很可能是花子的東西。」

  他翻著文獻,試圖根據花子的話尋找到更多資料。

  「但是輝利哉。」花子突然握住了輝利哉的手,她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為什麼會發生那麼多事情,為什麼我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我不敢想,我好害怕……」

  「花子……」

  「怎麼辦,如果無慘真的是被我救的該怎麼辦……這難道是對我的懲罰嗎?」

  鬼舞辻花雖然力量很微弱,但是她的眼睛依然是神明的眼睛,可以依稀地看到因果,看到死亡,看到命運。

  她那麼傷心,看到的她的兄長鬼舞辻無慘的命運一定就是極大可能的死亡了……除非是極小的幾率像奇跡一般使鬼舞辻無慘得到了解救,否則就是鬼舞辻花真的插手了命運。

  「花子,不是哦。」輝利哉摸了摸花子的頭,他從來沒有主動對花子做出過對他而言如此失禮的事情,「花子會認為,治愈了未來殺人犯的醫師是壞人嗎?他也成了殺人犯了嗎?」

  「但是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呢,人類就是如此不合理的生物啊。」他微笑著說道,「即使是花子認為可能是自己的錯,我也永遠不會認為是花子的錯。」

  「如果記憶恢復了花子也認為自己有罪的話,我就一直在你身邊,幫你贖罪。」

  「請不要一直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請不要為了保護所有人所以讓自己去承受一切的苦痛,至少,稍微依賴我一點。」

  「我是花子第一個,也是最虔誠的信徒吧。」

  
15、第15章

  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弱呢,為什麼神力一直都沒有什麼長進呢。

  如果出門的話,一定可以得到一些進展。

  鬼舞辻花穿著下人去買來的新男裝,帶著行李走在從未走過的大街上。

  她從有意識開始,就一直在宅邸裡從未出過門,不僅僅是因為她自小就體弱,還因為她讓人挪不開眼睛的鎏金眸子和身上那股神聖的氣質,若是被能人異士看到了,惹的麻煩肯定小不起來。

  鬼舞辻花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從來沒有試圖瞞過她,對他們來說這是無比光榮的事情,都對她寄予了厚望,希望她能夠早日恢復神體。

  她能夠感受到他們的善意,能夠理解到他們的擔憂,所以即使對外面充滿了好奇,也從來沒有提過出門。

  鬼舞辻夫婦對她可算是言聽計從了,要是她真的要出去,絕對不會阻攔她。

  但是出門的話,會給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招惹上麻煩的。

  神明大人就應該對別人的付出感到理所當然嗎,神明大人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嗎,她不那麼覺得。

  至少,父親母親還有哥哥是那麼重要的人,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鬼舞辻花遮掩好自己的容貌,但是白橡色的發垂落在身後,看起來每根都光澤滿滿,和年老的白發完全不一樣。

  頭發太多了遮掩起來實在不便。

  好在頭發的顏色並沒有眼瞳看起來那麼的顯眼。

  本來第一次出門的欣喜都被沉重衝淡,她帶著幾個下人,開始了漫長的旅行。

  自從鬼舞辻花離開家越來越久,她的神力也開始一點點地增長,從只能輕微地緩解痛苦,到現在已經可以痊愈一些流血的擦傷了。

  因果線和命運線看得越來越清晰,甚至有時候可以短暫地看到未來。

  在變強呢,鬼舞辻花感到欣喜。

  她發現可能會在外面得到解決方法,所以一直沒有回家。

  雖然這一年來她並沒有找到可能救哥哥的人,但是若是自己可以真正地變成神明的話,說不定就可以直接救哥哥了。

  她每天隔五天就會用和紙給鬼舞辻無慘寄回一封書信。

  時間隔得越久,她的能力出現得越來越多,當花子在外出五個月的時候,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哥哥的祈願。

  活下來。

  哥哥的聲音從腦子裡響起,布滿了執著和瘋狂。

  那麼弱小的她都能感受到兄長大人想要活下去的願望,兄長大人在祈禱著,在相信著自己可以救他。

  哥哥在掙扎著想要活下來,她也得努力讓哥哥活下來才可以。

  在鬼舞辻花離家的第十三個月,她遇到了一個陰陽師。

  正是和母親一起發現她的那位。

  ﹉﹉﹉﹉﹉﹉﹉

  「我可不是剛剛新生的神明哦輝利哉。」花子停止了顫抖,她用手摸了一把眼角,「你才不是我的第一個信徒呢。」

  真是諷刺,她第一個聽到祈禱聲音的信徒,居然會是鬼舞辻無慘。

  「說的也是呢,畢竟花子也是千年前就存在的神明了。」輝利哉微笑道,「真是遺憾,但是現在,只有我一個不是嗎,無論過了多久,我也會最虔誠地愛著您。」

  他的語氣平穩又溫柔到令人動容,嗓音極度的動聽,還像極了他父親的氣質。

  馬上要滿七歲的輝利哉只比花子矮了那麼一點點,他這段時間長得出奇的有些快,但是身材還是很瘦弱,臉蛋上沒有血色,白得透明。

  「果然還是個小孩子。」花子揉亂了他的頭發,在他稍微有點懵懂的眼神下,溫柔地說道,「不過,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麼作為神明大人的我,就賜給輝利哉第一份祝福吧。」

  暖暖的金光包裹著輝利哉,一股一股的力量灌入他的體內,能夠感覺到精神的振奮。

  還有,花子的情緒。

  「花子……」輝利哉並沒有害怕,穩穩地站在那裡,乖巧得讓人心疼,「你是在解除我的詛咒嗎?」

  「不要太期待了哦,就算能夠接觸也只是暫時解除輝利哉的詛咒,畢竟,作為神明我還是太弱了……」

  這個世界的處在高天原的神明根本不會出世,但是其強大完全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要是神明真的願意親自插手人間的世事,只用一個念頭,鬼舞辻無慘就會灰飛煙滅。

  而且,她的神體……早在千年前就支離破碎了吧,所以才會兩次都轉生成為人類,不,並不是轉生,而是單純地把人類的軀體作為自己靈魂的承載器具。

  因為力量的不完整,還有人類身體的過於脆弱,才會導致她一直無法回憶起曾經的事情。

  憑借著知名度的提高,人們對她的信仰和喜愛,她的力量才會越來越強大。

  當偶像完全是歪打正著,以前的自己完全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念量,她當初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前無古人的天賦異稟,沒有想到居然是因為她龐大的粉絲量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可惜粉絲對她的愛不是完全的信仰,愛她的人越多,心意越虔誠,她就會越強大,也可以制造出一個新的神體。

  往往一個真正的信徒,虔誠的信徒,能夠給予她的力量相當於一千個粉絲。

  花子能夠看到輝利哉眼睛中自己暗紅的眸子變成了璀璨的金色。無慘當時也是看到了這雙眼睛,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

  「但是其實,作為人類也不錯呢。」她拉著輝利哉的手,向門外走去,「接下來的記憶我應該會在兩天內慢慢想起,這些都不用了。」

  「唉,那真是太好了。」輝利哉跟上她的腳步。

  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進展,而且出乎意料的快。

  「現在的輝利哉也可以去學刀法了哦。」花子轉過頭對他說,「呼吸之法什麼的,我好好奇輝利哉的日輪刀會是什麼顏色的呢。」

  「日輪刀嗎,我會去找父親大人的。」

  完全不敢想像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有機會學習呼吸法。

  如果可以揮刀的話,就可以保護自己和花子,也可以為鬼殺隊盡一份力了。

  輝利哉非常的相信著花子,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像太陽一樣,在看著她說道約定的時候,心口溫暖的感覺至今無法遺忘。

  花子說過,等她解除詛咒之後再一次見面,就讓他和日香陪她一起吃點心。

  輝利哉從生下來就背負起了打倒無慘的責任,他也從來不打算逃避。

  金錢,人脈,情報,人才。產屋敷家的人向來都是具有非凡才能的,所以才能夠在千年之內一直維持著這個龐然大物。

  日復一日的功課,教導,他從小就優秀得非常,和他父親一樣。

  因為他們的生命是短暫的,只有二十多歲就會因詛咒而死亡,所以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們休息。

  存活和延續已經拼盡了全力。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真的不想父親大人死去,如果父親大人死去的話,母親大人也不會獨活。

  每一位家主都是這樣過來的,如此的堅強,從不會哭泣。

  他也是。

  但是堅強和堅持並不代表著不希望結束,不渴求解脫。

  這樣的悲傷,到底要多久才可以斷絕。

  當花子站在庭院裡,威風吹過她的臉頰時,一瞬間他看到了她身上那個白發金眸的重影,快得仿佛他只是眼花了一瞬。

  父親大人身上的病狀變得無影無蹤,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臉上的優雅的微笑,頭一次要維持不住了,眼睛酸澀得想要流淚。

  不僅僅是感恩,不僅僅是震撼,而是希望。

  這種感覺和他每次觸碰到紫藤花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就覺得,那朵紫藤花最適合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女孩子。

  「哈哈哈,順便去看看忍的實驗怎麼樣。」

  花子理了理自己有些狼狽的頭發,卻發現自己看起來還沒有輝利哉要懂裝扮一些,要知道前世她可是從小就被造型師一路養大的童星偶像,這一世頭發要不是披著要不就是姐姐幫她打理的。

  「玉壺那家伙應該被忍和煉獄先生還有宇髄先生盯著的吧,就算我不下詛咒,被這三個人守著也完全跑不了。」花子攤了攤手,她突然想起來似的說道,「對了,我記得我當時好像用的不是念力,而是念力濃縮了百倍形成的神力,果然用神力的話就能夠像詛咒一樣使鬼無法長出新的肢體啊。」

  「但是花子現在還是沒有恢復不是嗎?還是等到記憶恢復了再出門吧。」輝利哉阻止了她,「現在出門的話,我和大家都會很擔心的。」

  他的語氣很堅持,那雙大眼睛就那樣平靜地看著花子,反而讓她說不出話來。

  「麼,大家都不會擔心才對吧,就算我現在這個樣子,但好歹也是個神明。」花子嘟起了嘴。

  「拜托了,就當這幾天陪我練習吧。」輝利哉安撫地笑了笑,「好好在宅邸休息幾天。」

  「我知道了。」

  輝利哉說是叫自己幫他,其實是看出來自己現在已經很疲憊了吧……

  神力完全不單單是念力的濃縮,還有自己本源的力量。

  她現在普通人的身體,即使開了念使用起來也非常的勞累。

  對於神明來說,神體本身就是產生神力的基礎,沒有神體的話,根本就沒有可能得到神力。

  所以……

  花子握緊了手中的紫藤花。

  沒有想到,鬼舞辻花當初居然把身體的最後一部分,藏在了她最喜歡的紫藤花裡面。


16、第16章

  花子發燒了,身體滾燙,臉色卻是慘白的。

  她緊閉著眼睛,胸口的紫藤花散發著光芒,眉頭也皺成一團。

  本來說好了一早上起來就和輝利哉一起鍛煉,輝利哉卻沒有在庭院中看到她。

  在院子裡等了十幾分鐘後,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快步和日香一起去了給花子准備的房間。

  果然出事了。

  還在蝶屋的忍聽說了這件事情快速地趕了過來。她為了研究鬼的細胞和構造,本來就休息得很不好,甚至沒有來得及掩蓋自己眼下的烏青,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憔悴。

  但是躺在席上的花子顯然要更加的憔悴。

  產屋敷一家都守在了她的席邊,日香打了水用帕子給花子敷在額頭上。

  忍放下自己的醫藥箱,坐在了她身邊。

  「這個體溫……已經快要到致死的溫度了。」忍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得讓她驚訝,語氣也越發嚴肅起來,「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按理來說,花子擁有那樣的力量,對自己的生命也很在乎,常理來說是不太可能生病的,如果生病了也沒有理由會任由著自己病成這個樣子。

  早就該在自己意識清醒的時候直接治療了。

  只能說明,這次的病並不是普通的生病,可能牽扯到一些他們涉及不了的事情。

  「昨天花子回憶起了一部□□為鬼舞辻花的記憶。」輝利哉早就把事情大都告訴了產屋敷耀哉。「花子其實是千年前被鬼舞辻家收養的神明,這兩天就會慢慢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不過她現在還是人類的身體。」

  「這種事情……難怪玉壺身上出現的病症和主公有些許的相似。」忍從自己的木匣子裡抽出了一支針管,從旁邊取出了玻璃藥瓶,把藥注入了花子體內,「如果是人的身體的話,就算花子大人本身作為神明存在,也會因為高燒導致身體燒壞的。」

  不過花子大人現在的身體應該也有被改造過,比他們這些正常人要強上不止一個度。

  「花子的表情好像很痛苦……」輝利哉站在一旁,日香牽住了他的手。

  「大概還是在回憶以前的事情吧。」天音夫人說道。

  產屋敷家本就有些常人不能理解的直覺,堪稱預知未來的能力,作為神官家族的天音夫人,對神明的事情還有更加了解一些。

  「神明是不會真正的輪回的,只有存在或者神隕。」天音夫人悲傷地看著微微喘息的花子。從小到大的教養讓她對神明大人的感情比旁人還有更加炙熱。

  「只要還沒有完全死亡,沒有完全被忘記,就還會有重新開始的希望。但是,無論多麼弱小的神明,能夠在還沒有被遺忘的時候就魂魄和神體分離,這是一件非常困難而且痛苦的事情。」

  「本身被人類撫養長大,對神明來說,就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了。」

  「還真是不好的事情啊……」忍又給花子換了一次毛巾,面對這個超乎人類想像的存在,她的藥物作用實在太小了,平時游刃有余的微笑完全保持不住,「而且她現在的表現來看,一時半會兒絕對是醒不來的,但是任由她燒下去,即使是花子大人也會受不了的。」

  「忍,你這個藥能夠維持多久。」產屋敷耀哉開口道。

  「兩天。」忍無奈道,「普通人這樣一針下去睡一天就不會有事了,果然花子大人是超出常理的存在呢。」

  「可以隔兩天就打一次嗎?」一向沉默的輝利哉問道。

  「啊,可以的,但是要我把花子帶回蝶屋嗎。」

  「不用,由我來吧。」天音夫人說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打針的話,我也是可以的,現在讓花子大人離開宅邸,實在是令人太不安心了。」

  「但是主公一直不讓柱駐守在宅邸,鬼舞辻無慘要是知道了花子大人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會想方設法得到她的。」忍沉聲說道,「自從花子大人讓他重傷之後,感覺鬼隱蔽得越來越好了,若是有什麼意外,情況一定會非常糟糕。」

  雖然傷亡明面上降低了很多,但是鬼出現得卻越來越多了,無慘一日比一日暴躁。

  「說的是呢。」產屋敷耀哉溫柔地看了一眼天音,揉了揉輝利哉的腦袋,「拜托了,忍,把花子帶到蝶屋去吧,等她的燒退了,再把她送回來吧。」

  說到底最能夠帶給現在的花子幫助的,只有蝴蝶忍。如果他預感得沒錯的話,花子這次的沉睡,遠不止幾天的時間……

  人類的身體無論多麼的強大,都承受不起過高的溫度。

  「遵命,主公大人。」忍輕微地松了一口氣,神經又馬上緊繃起來了。這段時間花子大人的安全全部都會由他們幾個來負責,絕對不能讓無慘發現了……

  「還有,忍,把輝利哉一起帶去吧。」產屋敷耀哉走到輝利哉身後,扶著他的肩,把一臉震驚的輝利哉向前推了兩步。

  「主公,少主的安全至關重要,而且他……」如果說花子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物,那主公就是他們的神一樣的人了,所有的柱都是那麼的敬愛著他,所以才會在花子救了他們的父親一樣的主公之後給予她最大的尊敬。

  作為天音夫人和主公大人唯一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沒事的哦。」產屋敷耀哉輕笑道,「輝利哉的詛咒暫時被花子解除了,昨天才兩人興致勃勃地告訴我想讓輝利哉學習刀法。」

  「父親大人……」輝利哉抬頭看著他。

  產屋敷耀哉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聲音輕輕的讓人感到了平靜。

  「我年輕的時候也想過揮刀,但是完全不行呢,胳膊是那麼的無力,比起我們,輝利哉是花子真正的信徒,所以她才說,想要給你祝福吧。」

  輝利哉被神明大人愛著真的太好了,有了這份祝福,他就可以像正常又健康的孩子一樣成長了。

  「而且,輝利哉不是說感受到了嗎,花子所說的生命的力量。」

  「是花子大人之前使用過的力量嗎?!」忍睜大了眼睛,「但是當時明明嘗試過,花子大人說普通人是不能使用那種力量的。」

  為什麼突然又可以了,難道是因為突然回憶起了以前的能力了嗎?沒想到得到這個力量的居然會是小少主……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花子大人和少主的。」

  忍拍了拍手,兩個剛剛趕到沒有多久的隱抬著擔架走到了花子的身邊。

  「主公大人日安!」

  「日安。」產屋敷耀哉溫柔地對他們打著招呼。

  「那麼主公大人,吾等就告退了。」

  「拜托了,我親愛的孩子們。」

  ﹉﹉﹉﹉﹉﹉﹉﹉﹉

  「神明大人,我尋找您很久了。」

  花子蒙著面,衣服也穿得毫不起眼,卻仍然被認出來了。

  可見的出面目俊俏的陰陽師站到了她的面前。

  鬼舞辻花記得他,這是她被母親大人收養的時候,站在母親身邊的那個穿著狩衣少年。

  十幾年過去了,他的長相卻並沒有過於的變化,即使將近三十歲的他,看起來仍然看起來非常的年輕,溫文爾雅。

  眼睛裡面依然閃著仿佛要把她灼燒的光芒……

  「我記得你……」她抿了抿嘴,看向他。

  「其實我半年前經過大人家的時候,想去拜訪一下,但是卻聽說您為了兄長大人外出的事情,所以特意找上來了。」

  「……」

  她能夠感覺到這個人對神明的崇拜和謙卑,所以聽他說完也無妨。

  「我對您真的是非常的敬愛著,聽到您家中的事實在放心不下來,就一路在尋找著您。」

  他畢恭畢敬地對著花子行了一個禮。從他的服飾可以看出他早不是十幾年前那個青澀的陰陽師了,身份地位應該也非同一般。

  「有什麼事嗎,陰陽師大人。」

  「我是為了您而來的。您真的認為人類有方法可以救助到您的兄長大人嗎。」他說道,「神明大人,人類並沒有您想的那麼厲害,這樣的絕症,據我所知,就算是皇室得了也不會有絲毫辦法解救的。」

  他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

  而且沒有說謊。

  鬼舞辻花看著面前這個一臉真誠的青年,眼裡毫無波瀾地看著他。

  「所以呢?」

  「恕我失禮了。您一定想著,現在您的力量在慢慢增強,就算找不到可以救您兄長的人,您自己也可以做到。」

  他說話慢條斯理循環漸進,語調也很平穩。

  卻讓鬼舞辻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陰陽師接著說道。

  「真的很抱歉我當初什麼都不知道,也無法幫助到您,但是我這些年,一直都在為您尋找著方法。

  真正的恢復,真正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還有信仰。」青年低頭十分有禮的沒有直視鬼舞辻花,「您的存在感越高,信仰您的人越多,信仰的程度越深,得到的能力就越強。」

  「之前我去您的宅邸,您身上現在的力量,幾乎都來自於您的兄長大人。」

  「比起只希望您能夠順利恢復的您的父母和我,您的兄長大人對您的祈願要強烈的多。」

  「您的力量越強,他的希望也就越強,但是一個人是起不到決定作用的,您的力量增強已經很緩慢了吧,沒有了信仰的力量,外貌雖然能夠讓人見之不忘,力量卻也很微小。」

  「而您,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

  「你說出這種話,不是讓我絕望的吧。」鬼舞辻花鎮定了下來,淡淡的看著他的眼睛。

  鎏金的眼睛看起來毫無感情,此刻的她就和想像中的神明一模一樣。

  「神明大人,無論神明大人的力量有多麼的弱小,但是神明大人應該自己沒有注意到吧。」他的頭又低了一點,「這個世界最大的奇跡,就是能夠在人間現世的您。」

  「您的身體,本身就是神力和信仰所構成的。」


17、第17章

  街道上站著著兩人保持著沉默,氣氛僵持了十幾秒。

  「隨我來吧,我們坐下來談。」

  鬼舞辻花打破了沉默,她無奈地一笑,知道陰陽師一定會跟過來,就帶頭走向了她暫居的宅邸。

  鬼舞辻家家業挺大,在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房子,她每次到一個地方都會住上幾個月,這一次也不例外。

  鬼舞辻家在伊豆這裡的宅邸比較小,而且因為常年不會過來,清理的次數也很少,花來這裡的時候還讓下人打掃了好久才干淨起來。

  不過這裡沒有栽植櫻花或者其它昂貴稀奇的花種,反而在院子的周圍栽滿了小巧的紫藤花,看起來像紫色的流雲一般,籠罩著整個宅院。

  屋子雖然小,但也很是雅致。

  一般在這種花朵比較小又很茂盛的植物周圍,總是會有很多蟲子的存在,不過鬼舞辻花的附近,卻從來不會有蟲子靠近。

  弱小的神明,身上的神明的威壓也可以讓她討厭的蟲子一只都不敢接近她。

  坐在障子邊品茶,感覺眼前的花朵觸手可及,聞著紫藤的清香,鬼舞辻花的心情才有所緩解。

  她喝茶的姿勢極其優雅,眼瞼微垂,白橡色的長發披散在地上,摘了衣帽換了正式接待客人的衣服的她,看起來美麗到移不開眼。

  下人上完茶以後就退下了,現在房間裡面只有他們兩人。

  「你剛剛說了那麼多,就表明是有方法的吧。」她抿了一口茶,「所以,我的血肉可以救兄長大人?」

  「不,只能說這是唯一有可能的方法。」陰陽師坐在她對面,很是恭敬,茶水也只碰了一口,「我認識一個非常有才能的醫師大人,如果以神明大人的血肉為藥引,說不定可以配制出獨一無二的藥劑。」

  對於醫生來說,不斷的嘗試是非常重要的,不同的藥草不同的配量會有不同的效果,但是有些東西,即使是把全世界的藥草所有的方法都試了個遍,都得不出解決的辦法,所以才稱之為——絕症。

  「是這樣嗎,確實,神明的血肉的確是最不可能得到的東西。」鬼舞辻花身體稍微前傾,直視著他,「但是就僅憑神明的血肉是超稀有的藥引,你就能得出有可能救治我兄長的結論?未免過於荒謬。」

  就算是神明,他這樣說也太可疑了。

  神體非常重要,即使是一滴血一根頭發也不能輕易掉到別人手裡。這是她生下來就非常明白的事情,而且她確實從來不會像人類一樣掉發。

  她的皮膚雖然很軟嫩,卻不會被任何凡世的武器給傷害,頭發和頭皮連接得極緊,想從她腦袋上偷偷拔一根頭發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以傷害她的,只有神。

  「神明大人,我可以對您發誓,所做的一切全都是您。」他並沒有因為鬼舞辻花的質疑感到慌亂,「請您仔細想想,您就從來沒有懷疑過,為什麼您的力量在最微弱的時候,顯現出來的是治愈嗎?」

  治愈?

  她微微一愣,治愈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而且神力並不單單可以用作治愈,所以她也沒有多想。

  因為母親一直身體就很虛弱,她之前也一直把力量都用在母親身上,這樣說起來,她好像確實沒有把神力用作過其他的地方。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擁有力量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去嘗試著力量不同的使用方法,但是對神明來說,神力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根本就不會有去探究的興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是為了治愈而誕生的神明大人。」

  因為治愈……而誕生。

  「因為強烈的祈願而誕生,卻在誕生的過程中出了意外,並沒有能成功成形。」這些年,他一邊專注於陰陽師的各種學習,一邊也在為這位讓他感觸極深的神明大人而奔波。「非常抱歉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是什麼,但是您是為了治愈而誕生,血液中最強大的力量也應該是治愈才對。」

  「所以才判斷我的血有拯救哥哥的力量嗎……」陽光撒在她的臉上,花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你沒有說謊,我現在也只能相信你了。」

  就算他實際上是有其它的目的也無妨。

  至少他前面的話確實沒有一句是騙自己的,那麼想要救哥哥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

  「感謝您。」他微微屈身,能夠被神明信任對他來說是無上的榮幸,「我會盡快把那名醫師給您帶過來。」

  果然,不過半天,他就帶著那位醫師來到了她的宅邸。

  鬼舞辻花一想到他的話,半天都心神不寧的,用手腕撐著下顎,看著唯一不被她驅逐的蝴蝶圍著紫藤花轉。

  等到她看到那兩人的時候,天都要將近黃昏了。

  醫師是一位看上去就非常善良的人,如果說陰陽師看著她的眼睛如火一般熾熱,那麼醫師就是一個如水一般柔和的人。

  他的臉上帶著清淺又干淨的笑容,身上帶著驅散不掉的草藥的藥香味,身邊的醫藥木箱也收拾得一絲不苟。

  讓鬼舞辻花對他升起了一絲好感。

  「神明大人,日安,能見到您是我的榮幸。」他的眼睛是淺淺的琥鉑色,頭發帶了一些微棕,皮膚比陰陽師白了一個度,聽說很多醫師是會自己栽植一些藥草的,但是即使如此出門也不會很頻繁。身上穿著的衣服並不像普遍的貴族那樣臃腫布料繁多,知道她的身份也沒有過於的表現驚人。

  在這個陰陽師地位舉足輕重,人們對神鬼之說深信不疑的時代,他的表現讓她側目。

  是一個非常喜愛著醫學對除此以為的東西毫無興趣的人。

  「貴安,醫師先生。」

  「我從伊藤先生那裡聽說了大人的事情了。」他的聲音很溫潤,帶著淡淡的磁性,「雖然我的醫術並沒有伊藤先生對您說的那麼高超,但是我也非常希望能夠用我的醫術拯救更多的人,希望能夠幫到您的兄長大人。」

  他說的很真摯,絲毫沒有回避鬼舞辻花的眼神。

  「我明白了。」鬼舞辻花點了點頭。看了真人後她就感覺到了,這個人是有可能救到哥哥的,他的未來通過她和哥哥產生了交集,說不定哥哥的身上死亡的氣息會通過他開始減弱。

  「不過這種病症,我以前也試用過各種辦法,卻還是缺少了很多要素,伊藤先生說您是治愈的神明,到時候希望您可以提供一些血液和眼淚。」他微笑道,「我知道就算用您的血液和眼淚也可以治好這種病,也只能就這麼一個人,但是,即使是一個人能夠獲救,也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他的話語絲毫不帶虛假,對醫術的熱愛和對生命的看重肉眼可見,十分觸動人心。

  「我知道了,請把裝淚水和血液的瓶子給我吧,這些都沒有問題。」鬼舞辻花點了點頭,沒有猶豫,「拜托您盡全力救我的兄長。」

  「您的兄長應該還有不滿一年的壽命,如果可以的話,神明大人可以和我一起照顧草藥嗎,您的血液和眼淚非常珍貴吧。」他非常坦率又善解人意地說道,「這樣您比較放心,而且您的神力應該對藥草也會有一定的作用。」

  一年,確實太短了,而且近幾年的天氣不是很好,作物的死亡率極高,珍貴的藥草得到種子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她的力量應該可以保證藥草優良地生長,而且可以試試有沒有催生的作用。

  「我的血液淚水會怎麼使用呢?」她問道。神明的血液和淚水,要是直接進了人的體內,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如果力量一下子過多,也許情況會更糟。

  哥哥現在身體已經差到不能再差了,據說他每天都痛得要死,家裡已經亂成一團,還處理了幾個下人,她沒有回家不是很清楚情況,不過現在哥哥連信都好久沒有給她回過了。

  那麼脆弱的肉』體,即使攝入了她哪怕一滴血,一定也無法承受。

  「不會直接讓您的兄長服用的,人類可是非常脆弱的生物。」醫師回答道。他看起來只有二十七八的樣子,整個人卻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氣息,雖然對鬼舞辻花說著自謙的話,其實對自己的才能有著足夠的自信,「我想嘗試用您的血和淚,分別來培養最有可能救治這種絕症的藥草。」

  「植物非常的神奇呢,我覺得,一定會發生不得了的變化。」

  他一提到自己喜歡的藥草,眼睛就在發光,語氣也輕快了很多。

  鬼舞辻花想到的問題他顯然也想到了,而且他並不認為直接服用神明的血液可以治病。

  「您的兄長現在情況很糟,就算喝藥也得喝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調理出來。」醫師緩緩給花分析到,「所以我們得快速把培養的藥草種出來,然後再半年內制作出藥方。」

  「邊裡醫師在種藥草和配方上可是非常一流的醫師。」陰陽師補充道,「雖然名聲不顯,但是能力絕對是可以保證的。」

  「我沒有懷疑醫師先生的能力,我把哥哥拜托給您了,這半年,我會一直和醫師先生一起的,拜托了。」

  神明不是萬能的,她在這兩個人身上,看到了希望

  
18、第18章

  藥物實驗成功了,醫師先生對她說。

  一切都宛如奇跡,醫師正在慢慢地調養哥哥的身體,她按壓下了馬上回去看哥哥的心情,把自己的血滴在藥草的根部。

  淚水比起血液更難集齊,從小到大,她除了為了母親和哥哥哭過幾次,沒有因為別的事情而哭泣過。

  一過就是幾個月,鬼舞辻花早在半年前就告訴哥哥找到了有希望救治他的醫師,好不容易把東西收拾完了之後,就准備往回趕。

  不到一天,她就趕回了鬼舞辻宅邸。

  還沒有到門口,她就感到了不詳。

  下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渙散,整個宅邸的氛圍都是如此的陰郁。時不時會看到幾個有傷的下人,甚至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血腥味,屋子也有好些地方出現了新的破壞痕跡。

  她離開的時候哥哥還沒有暴虐到這個地步。

  到底發生了什麼!

  鬼舞辻花快速地跑向無慘的房間,滿臉空白站在他的屋子前,愣愣地問道。

  「兄長大人,醫師先生呢。」

  躺在席上的人沒有轉過身面對她,空氣中還殘留這她熟悉的藥味,他的身形越來越瘦弱了,感覺輕輕一折就能把他的手骨給折斷。

  讓鬼舞辻花移不開眼睛的是,他的命運改變了。血紅的,可怕的氣息讓她一瞬間眸子發出金光。

  「啊,是花啊。」

  和他虛弱的身體不符的是他身上的生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著他的身體。

  他身上發生了強烈的變化,和人類已經變有許些不一樣了。

  「回答我,醫師先生呢,兄長大人!」鬼舞辻花從來沒有那麼大聲地吼過一個人。她心裡早就有答案了,卻還是希望鬼舞辻無慘能夠否定她,向她解釋。

  「死了。」極其簡單的回答,漫不經心的語氣。

  他終於轉過了頭看著鬼舞辻花,表情是那麼的冷淡,還掛著幾分薄涼的笑意。

  「死……了?」明明之前還在和她聊著天,臉上帶著向往的笑容,說著想要去研發出更多藥物的醫師先生,和她寄著書信的醫師先生,在這幾天內居然死了?

  「兄長大人殺了他嗎……什麼時候。」她低下了頭,「為什麼要殺了他,他那麼努力……那麼想要救你啊!」

  「啊,我知道。」鬼舞辻無慘薄唇輕啟,毫無感情地說道,「他之前的藥一直沒有什麼用,所以我殺了他。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他的藥有效果的。」

  兩天前他的身體比現在還要虛弱太多,整個人就只剩一把皮肉骨頭了。

  「但是這個藥還沒有完成對吧,現在後遺症非常嚴重,陽光照到我身上就會感覺到疼痛。」他嘖了一聲,「那個醫師說過還有一種藥材,拿到它我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一想到可以恢復,他就越發興奮起來。

  「花是知道的吧,那個青色彼岸花。」他興奮地露出了笑容,「我也是在他死了之後,才看到了你和他的信件。」

  在發現醫師的藥其實是起了作用,身體越來越害怕陽光還開始吃人以後,他就去搜了醫師的房間。

  吃人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不能見陽光只能永遠活在陰暗之中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鬼舞辻花和醫師的信件裡從來不會寫關於她自身的事情,卻也讓無慘知道鬼舞辻花是知道青色彼岸花的。

  「你……在吃人嗎?」鬼舞辻花仔細地看了他,他身上的血腥味濃郁到讓人無法忽視,神明的血淚培育出來的藥本就不是世俗能夠想像的。

  他服下了一部分的藥物,卻在中途停止了,所以產生了強大的後遺症。

  從她進門開始,就感受到了十幾個不久才死去的滿懷怨恨的靈魂。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吧。」鬼舞辻無慘冷淡地開口,他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還保留和妹妹的最後一絲溫和,「說到底還是因為藥物不完整,花把青色彼岸花給我的話,我就不會吃人了。」

  「騙人。」鬼舞辻說道,「兄長知道的吧,後遺症已經產生了,你已經脫離了人類這個物種,就算得到了青色彼岸花也只是消除了你不能見陽光的病症,你還是會吃人。」

  她死死地抓緊了自己的袖口,把帶過來的青色彼岸花捏了個粉碎。

  兄長的身上被血紅所充斥,這樣的他就算死掉了也會下地獄的,如果現在不制止他的話,很快他連下地獄的資格都會沒有,而且還會有更多人喪命。

  「我不會給你的,兄長大人。」她輕咬著下唇,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嬌嫩的肉裡。

  「花,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鬼舞辻無慘試圖著安撫她,仿佛她在說著什麼笑話,「我是你的哥哥,你認為那些下等人的生命可以和我比嗎,你不是說了要救我嗎。」

  他的臉一如既往的俊美,即使之前被病痛所折磨,變得消瘦,現在臉蛋也變得白皙,灰暗的眼睛變得炯炯有神。

  比起之前,他變得更加的強勢,野心勃勃,而且冷血。

  絕症讓他意識到他心目中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不過對於這個妹妹,他還是有著相當的感情。

  美麗,聰慧,特別,身份高貴而且深深地愛著自己,即使是他也在心中留出了鬼舞辻花的地位。

  鬼舞辻花對每個人都很溫柔,但是他知道,她對家人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兄長大人……這樣是錯誤的……」她咬緊了牙,忍住了自己想要衝動的欲望,「你這樣,會下地獄的!」

  「不會哦,花。」鬼舞辻無慘說道,「現在的我,受傷也會馬上恢復,身體也無比的康健,不會死的,我會和你一樣,長存於世。」

  他的表情是那麼狂妄,區區的人類想變成神明的樣子。

  「我……如果這樣放任兄長大人,有朝一日絕對會後悔的……」

  她顫抖著手把身體裡面所有的神力會聚成了一把閃著金光的匕首。

  猛得往身前一撲,卻被無慘側身躲過了。

  鬼舞辻花的體質過於虛弱,鬼舞辻無慘現在也還在慢慢恢復的途中,他側身一躲之後,就拌倒再地,不可置信地看著花。

  「你要殺了我?!」

  「兄長大人,我殺了你以後,自己也會去死的。」她悲傷地說道,「我和你都是不應該存在的,不,是我導致了這一切,我從來不認為用自己的力量幫助自己愛著的人有什麼錯,但是,兄長大人變成這副醜陋的模樣,主動去傷害別人,絕對是不會被原諒的。」

  兄長大人現在死了之後,還可以去地獄贖罪得到救贖,她死了以後,只可能永遠地隕落了。

  以神明之軀,降臨在這個沒有神明的土地上,本來就是不應該的。

  「不要開玩笑了,花,我不會死的。」

  鬼舞辻無慘一個翻身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花手中的匕首,感覺要是被刺中的話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可逆轉的事情,咬緊了牙暗瞪了她一眼就把身邊的藥碗往她一扔,飛快地往障子外跑。

  花從小到大都沒有怎麼跑過步,虛弱的身體讓她才追了兩步就認清了事實。

  追不上……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前院,還沒有趕到,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哥哥他在通過吃人強行恢復……

  鬼舞辻花的瞳孔收縮,她磕磕絆絆地順著氣味趕了過去,就看到鬼舞辻無慘站在紫藤花下,殺了五六個僕人。

  鮮血流了一地,地上的人還保持著驚恐的表情。

  無慘瘦弱的身體已經變得強壯起來,他的眸子變得越發的鮮艷,瞳孔變成了豎瞳。

  嘴角流著鮮血看著鬼舞辻花。

  「這樣,你就殺不掉我了吧。」他一把扔開自己提著的女孩子,「花的身體還是那麼的虛弱,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長進嘛。」

  「兄長大人……!」花子突然感受到自己胸口一陣刺痛,力量也在逐漸地消逝。

  這是……詛咒?!

  果然,自己身為神明卻犯下了那麼大的錯誤,絕對會被討伐吧。

  會墜落嗎?這樣放任哥哥下去嗎?

  「我……」她看了這地上布滿的屍體。鼻尖的血腥味和紫藤花的香味混雜著,劇痛讓她幾乎要無法思考。

  「是我錯,不能這樣讓哥哥傷害別人……」

  鬼舞辻花在爆發之中感受到了更加強烈的力量。

  她把自己的肉身化為了力量,在墜落之前把自己的所有變成了神明的祝福和守護。

  白橡發金眸的少女撫摸上了眼前的紫藤,看向了那個已經面目全非的少年。

  在和他對視的瞬間,身體化成了一朵朵紫藤花,然後在空中消逝。

  「花……」

  從此,紫藤成為了鬼除了陽光以外的克星。

  ﹉﹉﹉﹉﹉﹉

  本來以為再也不會相見的無慘和花,沒有想到,陰陽師用自己的性命獻祭給了花,留下了最後一朵紫藤。

  紫藤不斷地被風吹起,飄落,隱藏在一株株紫藤中間。

  沒有人發現這朵花其實是神明最後的一部□□體,直到被那個能看到常人無法所見之物的孩子撿起。

  花才從六百多年的沉睡中擺脫,重新得到了溫暖。

  也得到了救贖。

  「你沒事吧?」

  那個臉上長著赤色胎記的孩子一臉擔心地看著她,向她伸出了手。


19、第19章

  「你沒事吧?」那個幼小的孩子向她伸出了手。

  他的左額上火焰一般的暗紅胎記在陽光的照射下越發耀眼。白皙的小手上是貧苦孩子不能擁有的細嫰,但是穿著卻極其的簡單,不是貴族慣愛穿的衣袍。

  非常的可愛的面容,而且那雙通透的赤色虹膜中的東西,和她有著許些相似。

  看起來……大概五六歲的樣子,不,應該是七歲多了。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他頓了頓,卻沒有收回伸出去的那只手,「是妖怪嗎?」

  她把自己的手放在那只小手上,不出意外地握了個空。

  有些迷茫地又試了兩次,還是沒有辦法觸碰到他。

  「……不,不是妖怪那種東西啦,說到底這個世界沒有妖怪哦,我是神明。」花輕聲說道,「雖然想不來了,但是我是一個神明這個事實無法改變。」

  「神明嗎。」他臉上沒有震驚,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反而使花感到安心,「你是紫藤花的神明?」

  「紫藤……花?」那是什麼?

  花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漂浮在空中,神魂的狀態比□□反而還更好操控。

  她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裡應該也是一個勢力不小的家族的宅邸,庭院的構成好像讓她覺得有些陌生,不過也非常典雅。

  他們此時正在屋子的一個轉角處,在樹叢後面不遠,是一個和這個孩子非常相像的孩子,正在和一個成年男子練劍。

  完全不一樣的打扮,相似的年齡相似的面容,臉上卻沒有那塊火焰一般的痕跡,眼睛是普通人的眼睛,身上也沒有神愛的金光。

  反而是這個孩子,她看到的第一眼就能感覺到他的特別。

  「因為。」他張開了另一只手,上面是一朵嬌嫩欲滴的紫藤花,小小的三瓣花瓣,新鮮得仿佛剛剛從花枝上摘下來,「我抓住這朵花後,你就出現了。」

  這個宅邸沒有紫藤花這種花種,外面也完全沒有。

  他在攙扶著母親回房之後,正准備去學習兄長大人他們練劍,走到途中就看到了一朵紫藤花在空中猶如蒲公英一般飛過。

  速度很是緩慢,散發的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這麼一小朵花可以發出的。

  那朵花上面,有著植物不應該有的氣息。

  這麼想著的他,跳起來把兩米高的空中漂浮的紫藤花給抓了下來。

  還沒有仔細地觀察,眼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

  掌握了通透世界的他,能看到常人無法看到的細節的他,卻從這個女孩身上看不到任何東西。

  沒有發現她是怎麼出現的,沒有感覺到她的肌肉血液的流動,還有動作。

  這是超出常理之外的事情。

  這讓一直以來和常人不同的他感到了一絲開心。

  這是……我的身體?花感覺大腦有些昏昏沉沉的。

  神明可不是人類繪本裡妖怪一般有本體的生物,神明也不會和人類一樣會失憶,如今發生這種奇怪的現像,只能說明她的身體出現了意外,迫不得已變成了這樣的形態,導致記憶丟失了。

  「大概吧。」她笑了笑。從空中彎下腰想要拾起那朵花,卻發現自己連自己的身體也觸碰不到了。

  停在空中的花愣了愣,她發現即使是這樣悲哀的事情她也沒有感覺到特別的傷心和難過,只是有些失落罷了。

  現在她,甚至連感情都被削弱到這個地步了,這個也是不完整的後遺症嗎。

  「那麼由我先幫你保管吧。」孩子善解人意地說道,雖然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也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從內散發出的溫柔卻是顯而易見的。

  他從自己懷裡掏出一條手帕。顏色是淡淡的黃,應該不是男孩子用的,但是和花蕊的顏色重疊,也很是相配。

  「等到你可以拿起它的時候,我再給你。」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帕又放回自己的胸前。

  「謝謝。」

  花漂浮在他身邊,小小的孩子即使她站在他身邊也差距太大了。好在他站在高高的走廊上,她在外側漂浮,剛剛就可以和他的臉齊平。

  「花,這是我的名字,你呢?」

  「繼國緣一。」他指了指庭院,「我要去那邊。」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庭院那頭走,花也跟著他接近那邊的兩個人。

  走廊下,武士和孩子練習得都非常努力,孩子早就是精疲力盡了也在堅持著練劍。

  武士一看就是有著真功夫的練習了多年的健將,從他一口一個『少主』不難看出那個孩子和緣一的身份。

  但是那邊的兩個人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緣一一般,練視線都不屑看過來一眼。

  天差地別的待遇。

  花完全不擔心他們可以看到自己,這個孩子是特別的才能看到她,不過他的兄弟完全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她轉過頭看著緣一臉上的花紋,大概也明白這家人對緣一無視的一部分原因。

  真的愚昧呢,明明有更好的繼承人不是嗎?

  她就這樣陪著緣一一直站到黃昏他的兄弟練劍練完了才離開。

  即使已經結束了學習,那個孩子也沒有靠近緣一哪怕和他說一句話,武士也在和他道別了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緣一的表情沒有變化,沒有感到悲傷也沒有感到不公,他的情緒一直都是平和的,無悲無喜,結束後就直接向反方向的房間走去。

  他的房間非常的小,不到三疊。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比下人還要簡陋,但是足以保證活下去。

  吃著簡單又微涼的飯菜也沒有什麼表情,吃得干干淨淨的,可能因為孩子只是吃飽的話營養還是跟不上,所以他和他的雙胞胎兄弟在體型上有著明顯的差距。

  不過,這個孩子的體質確實驚人的好。

  自從之前他們說完話以後,緣一就沒有和她說過話了。

  好像也從來不會和宅邸裡的其他人說話。

  他在吃完飯後,默默地躺倒在自己的被窩裡,把手帕包著的紫藤花放在枕邊後,拿出了一個包裹得好好的笛子。

  非常粗糙的笛子,完全就是一個小孩子隨手制作一點都不用心的東西。

  但是緣一卻非常溫柔地撫摸著它,像是對待什麼珍寶一般。

  奇怪的孩子。

  被神明寵愛的人,就是如此的奇怪吧,說到底,神明也許根本就不應該真正的如此寵愛一個人。

  即使得到了這樣的寵愛,結局也不一定是幸福的。

  對她來說,緣一臉上的花紋,是神明愛的像征,對人類來說,就是詛咒和醜惡吧。

  接下來的日子,她就開始每天每天地陪著緣一去照看他的母親,然後觀看他的哥哥繼國岩勝練劍。

  繼國岩勝有時候會來找緣一玩,但是更多時間還是在練劍。

  緣一的母親繼國夫人已經病入膏肓了,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她的壽命已經不長久。

  緣一也一定知道了,感觀那麼敏銳的得到了神明祝福的他,和別人自然是不一樣的。他更多的時間在陪伴母親,卻還是天天在看他的哥哥練劍。

  短短三個月,花也早就把這家人的關系理清了。

  父親繼國家主是最冷漠無情的人,因為事務繁重經常在宅邸見不到他,他對緣一毫無感情,從來沒有來看過他一眼,對他來說,所謂的兒子只有他的繼承人繼國岩勝。

  母親繼國夫人身患重病,左半身已經幾乎要失去知覺了,兩個兒子她都很愛,卻完全改變不了家主的決定,也無法改變緣一的處境。

  繼國岩勝,緣一的兄長,每次來找他玩完全是出於對緣一的憐憫,而不是對兄弟的愛。

  緣一看起來像個沒有感情的人偶,他的眼睛看著人的時候感覺在他眼前面沒有任何秘密,一切的醜惡都是那麼明顯,但是,緣一內心其實非常的溫柔,而且是一個很可靠的孩子。

  十歲的時候就要被送到寺廟當僧侶,這麼說來,還有兩年多了。

  還有兩年半,這個孩子就要被強行送到寺廟。他的母親也撐不到那麼久,哥哥對他的感情更是淺淡,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他。

  她不禁對這個男孩感到了輕微的擔憂。

  每每看到那些下人不屑的嘴臉,看到他們的冷漠嘲諷,毫無慈悲和善良,她就感到了不適。

  善良的人備受煎熬,冷漠的人卻活得逍遙自在。

  「花,是在為我擔心嗎?」時隔多月,他才又一次和花說話了。

  緣一真的很少說話,至少她跟著他這幾個月,他除了和他的兄長繼國岩勝說過兩句話以外再也沒有多說過,這樣一來,反而一下子讓她感覺有些意外。

  雖然一直都沒有笑過,那麼面無表情的樣子,緣一卻還是很喜歡玩耍。

  喜歡看花表演一些非常微弱的神術,聽她講一些她從別人那裡聽到的故事,喜歡在她的輕聲哼唱的歌聲中入睡。

  「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很好。」

  即使他依然沒有表情,花也能感覺到他的關心。

  相比起來,感情越發淡泊的她,就算笑起來可能還沒有緣一溫暖吧。

  不,感情也許也不是什麼非常重要都東西,她可是神明啊,即使現在那麼弱小也依然是神明,本來就是和人類不一樣的。

  「那真的太好了。」她轉移話題道,「話說,緣一的笛子是你的兄長大人給你的嗎?」

  至少沒有拿自己的東西,要是在緣一的房間找到了繼國岩勝的東西,他那個討人厭的父親,絕對會知道這件事情說不定會提前把他趕走。

  「嗯。」緣一點了點頭,「這個兄長大人給我的。」

  緣一也是真的愛著他的兄長大人的,即使只是繼國岩勝輕微的憐憫和那麼不值一提的笛子,他也如此地感動著。

  他的善良和溫柔並沒有被這個家族的冷漠和殘忍給抹滅,他也並沒有因為超脫了凡人的強大的力量而淡漠的感情,雖然看起來他非常接近神性,但是卻完全沒有改變自己。

  為什麼要那麼愛著這樣的人?這樣的溫柔……她莫名的有些排斥。

  沒有過多久,事情就出現了轉機。

  給緣一哥哥指導的武士,在一次練習休息的途中,走向了他們。

  他的眼裡滿是惡趣味,明明是大人,卻絲毫沒有因為這樣欺負一個小孩子而感到羞愧。

  落井下石,欺軟怕硬的人。

  武士開玩笑似地遞給了緣一一把竹刀,隨隨便便教授了他幾句最基礎的口訣,甚至連揮刀的姿勢和拿刀的方法都沒有教授他,就站到了一邊讓緣一攻擊他。

  繼國岩勝也是絲毫不在意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看似玩鬧地對決。他一邊喝著下人遞過來的水,一邊側身看著中間的兩人。

  勝負在常人看來根本毫無懸念,繼國岩勝一想到之前他的那個被拋棄的一天到晚黏著母親的弟弟說過想要成為武士這種話,他對他的厭惡就曼延了上來,一開始還有的一點點擔憂化做了對緣一的不滿和惡心。

  心裡抱著報復一般的想法希望父親的部下能夠擊碎緣一的惡心的笑容,讓他知道自己的無知,不要如此的不自量力。

  然而這一切,在緣一出手的瞬間,都被擊破了。

  非常的標准的姿勢,一瞬間就揮了四次刀,即使還沒有學過一天的劍術,就打敗了習武二十年的劍士。

  眼裡的不屑變成了震驚和畏懼,然後是無與倫比的嫉妒和對自身的擔心恐懼。

  武士被緣一擊中後就倒地昏迷了過去,周圍的僕人都表現得有些驚恐,而緣一則是看了花一眼後,丟下了竹刀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那副平淡的表情現在在繼國岩勝的眼中格外的刺眼。

  他握緊了自己的手,感覺自己的腦袋在發昏,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頭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弟弟和自己的才能差異讓他倍感挫敗,知道自己父親本性的他,在對緣一的嫉妒之後,就是害怕,害怕自己落到他那個地步。

  「怎麼了,開始討厭劍術了嗎?」這麼長時間和緣一接觸,同為異常的她很快就能理解他的一部分想法了。

  這個溫柔到不可思議的孩子,絕對會很討厭那種傷害別人的感覺。

  緣一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的情緒在她面前總是會更加明顯一點,也是因為只有她和他的母親才會那麼專注關心他。

  他在床上窩成了一團,又拿出了他那支最珍愛的笛子。

  即使不明顯她也感覺到了他的傷心,少有的脆弱讓這個孩子,看起來更像孩子了。

  「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再看了吧。」

  花在他的腦袋上撫摸了兩下,雖然感覺不到實體,但是她希望這份安慰能夠傳遞給這孩子。

  「我們一起離開吧,再過一個月。」

  再過一個月,緣一的母親應該就會堅持不住了。

  心思比誰都通透的緣一也再清楚不過,他留在這裡的話,他的哥哥就會走向原本屬於他的命運,這樣的結局,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所以他絕對會離開。

  「那麼,這個一個月,我就出去尋找我們生存的方法。」

  正確來說是這個孩子的生存方法,從他的父親經常不回家可以看出這個世道並不是很太平,一個不到八歲的孩子自己在外面生存就算是緣一也實在太艱難了。

  「一個月後我來接你,可以嗎。」

  先出去打探一下,尋找好可以居住的地點,還需要足夠的金錢。

  「恩,我知道了。」他很乖巧地點了點頭,把紫藤花打算遞她,又想起來她現在帶不走這朵花了。

  「沒關系。」她輕笑道,「就暫時放在你這兒吧。我等緣一睡著了就離開。」

  窄小的房間裡,花跪坐在緣一的床邊,輕輕地哼唱著哄小孩睡覺的歌曲。

  花的嗓音無比空靈,刻意夾雜了溫柔之後,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心和滿足。

  感到緣一的呼吸平穩了之後,女孩就飄起身來,徑直穿過了牆壁。

  臉上的微笑變成了和緣一平時一模一樣的表情。

  淡漠到仿佛眼睛裡照不進任何人的影子。

  她在月光下透明的靈魂身影中間,是一朵漂亮的紫藤花。

  隨著她的移動在空中緩慢地漂浮。

  
20、第20章

  花順著後門的路一直往外飄,沿著外面的大路應該能夠走到比較繁華的城市。

  她在來的時候靈魂潛藏在紫藤花裡根本就是無意識地飄動,可能就是為了尋找像緣一這樣可以讓她蘇醒的人,或者,尋找之前和她有過羈絆的人。

  她至少沉睡了幾百年了,就算之前認識的人應該也已經早就去世了,化作一堆塵土了。

  不過故人什麼的花對此完全沒有興趣,現在的她只想快點找回記憶,擺脫這副弱小的姿態,而緣一毫無疑問是唯一的途徑。

  無論他到底想不想去寺廟,花都會想方設法地讓他改變這個想法。

  而且必須得讓他陪著自己去旅行。

  人的一生太短暫了,神明卻是永恆的。幾十年就像晃眼間不留神就過去了,如果等到緣一死了,她又得再漂流多少年才能找到下一個人能夠得到那麼深厚的祝福呢。

  她現在的狀態,幾乎什麼都干不了,只有緣一可以幫助她。

  那個孩子,被眾多神明寵愛的孩子,她要讓他成為自己的信徒。

  但是,花想到緣一討厭劍術的原因,還有他如此地喜歡這哥哥和母親,這個孩子得到了武士一生也不可能擁有的才能,卻討厭的傷害,期望著平凡的生活。

  神明給了他這樣的才能,卻沒有賜予他野心,不,連追求上進的拼搏的心情都沒有,可不是過於無用了嗎。

  花淡淡地想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樹下那個正在吃著繼國家下人的怪物。

  這裡離繼國家宅邸已經有好一段路程了,如果人類走的話大概得走上一個小時。

  皮膚是灰暗的青色,眼睛是醜陋的綠色豎瞳,亂糟糟的黑發,發梢卻是不一樣的青色,黑色的指甲,滿身的血腥,就像猛獸一般啃食著那個脆弱的人類,把周圍的落葉都給染紅了。

  他的嘴角就像裂開了一般,一直達到了咬肌,牙齒也密密麻麻的,一口就能咬下一大塊肉。

  那個武士還時不時發出□□的聲音,睜得大大的眼睛裡面的眼淚往外冒。

  這個世界居然會有這種非人的生物,明明在她的認知裡應該是沒有妖怪存在的,不可能,神明怎麼可能會出錯。

  著實讓人在意得

  不得了。

  花微微皺眉,在空中頓了幾秒,就朝著那個裂嘴怪物的方向飛了過去。

  越是離得近越能夠感覺到生理上的不適,好在她的感觀早就被削弱得微乎其微了,即使如此也讓她感受到了無比的震驚。

  命運線,她居然能夠感受到那個怪物和自己之間微弱的聯系,這是何等惡心的事情。

  那種肮髒的東西。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在自己離他還有十米的時候對上了自己的視線!

  花的存在顯然也把怪物嚇著了。

  怪物瞳孔一縮,空氣一瞬間的凝固,像是被人當頭一棒一般丟開了抱在懷裡啃食的已經徹底斷氣的屍體,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干嘔了幾下,撇了花一眼就想立刻逃跑。

  但是事實證明,跑得再快也不會有飛得快。

  花離得越近,他吐得就越厲害,一般跑一般吐,等到花離他只有不到半米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身上皮膚像中毒一樣腐壞,而且腐蝕到內部的時候,連骨頭都被腐化,跪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這麼明顯的害怕自己的舉動,難道是因為,唯一存在於世的紫藤花?

  不過他能夠看到自己這件事情已經足夠令人重視了。

  「你,是什麼東西?」花懸浮在空中,眼瞼微垂。她白橡色的頭發在月光的照映下越發神聖,不似凡人的面孔讓人不敢直視。

  食人鬼一臉畏懼地看著她,卻因為身上的零件都支離破碎,身上的劇痛難忍沒有力氣逃脫。

  花在適當的位置看著他,沒有過分地靠近,所以他身上的皮膚不停地愈合又不停地被腐蝕,空氣中傳來一陣陣惡臭。

  「放,放了我……求你了……」他斷斷續續地吐出字,眼裡滿滿的哀求。

  這種疼痛,完全讓人無法忍受,即使是他的愈合能力,也覺得生不如死。

  花往後飄了一點,食人鬼如願地發現他的狀況沒有那麼糟糕了,愈合也快速了一點,剛剛產生了抬腿逃跑的欲望……

  「想跑?你認為可以在我面前跑掉嗎?」花不帶一絲感情,淡淡地說道,打破了他內心的僥幸,「說吧,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她的聲音是那麼平靜,配上那超凡脫俗的臉,讓人不敢質疑她的話,回想起剛剛身上的劇痛,食人鬼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咬著牙忍受著身上的痛苦和鼻尖讓他惡心到想吐的紫藤花的味道,渾身發冷。

  「我……我是鬼……」他覺得自己眼前發黑,不說的話,眼前的女孩絕對會殺了他,而且……

  他看了看她冰冷的金色眼睛,那麼神聖又無情,明明不是鬼身上卻有著強大的力量,懸浮在空中的形態更是讓他對她的身份深信不疑,是神明大人來審判他的罪孽了嗎?

  人類對絕對無法抵抗的生物總是會選擇順從,甚至連反抗的心思都起不了。

  「鬼?新的生物?」她疑惑,好不掩飾地問道,「你的種族在哪裡。」

  難道她的認知是有一定錯誤的,因為失憶了所以連常識也失去了嗎,這個世界有除了人類和神明的智慧體?那麼為什麼會和她有聯系?

  「不,不是種族。」裂嘴鬼咳了兩口血,用雙手支撐著身體,「我以前是,是人類……」

  「原來如此。」她說道,「你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

  花沒有問他為什麼對著曾經的同族下得了手,為什麼吃得下人類的肉,這些對她來說無用的信息完全不重要。

  她對除了緣一以外的人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

  但是……花突然想到,這種生物明明和神明沒有半點關系卻能夠看到她,這樣的話,說不定可以在他們之中發展信徒。

  「在家的時候,被襲擊,喝下了……血。」裂嘴鬼顫抖地說道,「然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說得含糊不清,好像在避開什麼忌諱的詞,說道血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恐懼。

  「血……?」她輕輕地一笑,嘴角勾出一個平時最溫和的弧度,眼裡空洞得照不進任何事物,「從哪裡來?如果不能說的話,就帶我去吧,找那個血。」

  本來當務之急是找到讓緣一可以居留的地方,然後想方設法讓緣一和她去尋找她失去的記憶,但是現在已經發現了可以看到她的其它生物,緣一也許就不會那麼重要了。

  更何況,那個孩子對爭鬥這一類的事情似乎非常的抗拒,非常的討厭傷害他人。

  人活在這個世界,怎麼可能完全不和他人交流,怎麼可能遇到的只有善良的人。

  容易收到傷害的,往往不是生來弱小的人,而是不向往強大甘於平凡的人。

  花不討厭人類,她喜歡善良的人,厭惡惡毒的人,喜歡陽光的有夢想的願意去拼搏和命運抗爭的人。

  既然如此,不如先自己去調查一下,一個月後再來帶走緣一,信徒也是自己恢復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跟緣一待久了之後,發現他時常面無表情又不愛說話,花身體裡的力量卻開始逐漸強大起來,神愛之人的信仰大概是不一樣的吧。

  「找不……到,不行,不行!不,別說了!」他抱著腦袋,一副痛苦的樣子,眼睛被血絲染紅了,一只眼睛直接掉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大人,饒了我吧!」

  「你……」

  「求您了,我不想死,好痛!」

  裂嘴鬼在地上掙扎,疼痛得雙手插地,身上也一處處青筋暴起。突然,他一下子抬起了頭,對上了花的視線。

  那一刻,她仿佛從裂嘴鬼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或者說,那只鬼用著什麼熟悉的眼神看向了她。

  下一刻,他的身上就停止了崩壞,開始飛速愈合,只留下了花的靠近帶來的腐壞。

  裂嘴鬼跪在拼命地喘氣,手指已經深深地陷入土地了,仿佛剛剛經歷了什麼地獄一般的痛苦。

  「大人……讓我帶您過去。」他手腳都止不住地顫抖,敬畏又恐懼地說道,看向花的眼神也越發謹慎了。

  「是嗎。」花淡淡地說道,「果然,有什麼超出常理的東西在作怪。」

  而且那個東西,認識她。

  認識卻不害怕她嗎?看了是知道自己非常弱小……

  但是在對上那個眼神的一瞬間,自己體內的力量在波動也是事實,太可疑了。

  直接告訴她,跟著這個鬼會找到真相,但是她能感覺到,此時的自己如此的弱小,若是去的話……

  「既然他說了那種話,那麼我現在不忙著去也行吧。」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一個月後,你來這裡等我。」

  她的語氣很溫和,但是句式確實如此的不容置疑,根本讓人連問她為什麼要等那麼久的勇氣都沒有。

  「那位大人……」他驚恐地說道,冷汗直冒。

  他不敢對這位神明一樣的少女反駁什麼,但是要是她這樣的話無慘大人絕對又會懲罰他的。

  只可惜,花沒有等他開口就直接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緣一的事情,真的過於悲傷,排雷警告,我是不會寫他老婆的戲份的,拆cp警告,太難了吧,真的累了,怎麼那麼倒霉一寫就寫到漫畫正在畫的地方,而且作者還塞老婆,搞得我要強行改劇情,還要加珠世的戲份,天,珠世為什麼要那麼早出生!


21、第21章

  花並沒有立即地回去,而是接著順路往城鎮的方向走。

  以後和緣一一起的話,那個孩子生存下去實在是個問題。神明是不用吃住的,但是人類要,而且孩子還會更加麻煩。

  孩子無論如何都是孩子,緣一有著孩子不該有的天賦,情商和智商卻還是很孩子的。

  所以為什麼神明要賜給他的偏偏是他不想要的東西?這種性格的人完全不適合這樣的天賦啊,要是給他什麼智慧知識之類的天賦,才會更加有用吧。

  說到底神明也是這麼缺乏合理性。

  不過現在知道了鬼這種生物是可以看到她的存在以後,花不免輕松了幾分。

  無論是誰都不會願意自己仿佛超出這個世界一般,什麼都無法接觸,也沒有人可以和自己說話,就算再孤僻的人這樣堅持幾百年也會受不了。

  所以她對緣一也總是會有幾分偏愛和看重,在他面前的時候會刻意表現出沒有人能夠識破的溫柔。

  她能夠感覺到緣一因為他自己才能和父親對待的原因,對母親和兄長的愛之間還是有一層隔閡,所以對同樣異常的自己反而要更加依賴一點。

  不過她現在這副姿態飄在空中,那些鬼要是經過不可能注意不到,未免也太顯眼了。

  說起來,吃住都是要錢的,就算自己找好了地方有著神力也得需要一部分金錢才是現實的。

  花把高度調低,幾乎是腳挨著地面。

  她看了看周圍的稻田,還有勞作的農民,覺得讓緣一干活實在太不現實了。

  離家出走也得有一部分金錢才能活下來,以緣一的性格……應該帶了他的衣服和兄長的笛子就會直接想走人吧。

  而且……花看著這些辛勤勞作的人,無法想像自己每天看著緣一像他們一樣活下去。

  一直沒有受過苦的習性和神明與生俱來的高貴深深地影響著她的靈魂。

  從繼國家拿一點也無所謂吧。她淡淡地想到,並且立馬決定了,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她的神魂並不能接觸到事物,但是可以操控僅存的神力直接把錢塞到緣一的包裡,以那孩子的性格,也絕對不會詢問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花一路都在快速地移動,她的記憶力非常的出眾,看過一遍的路線就不會忘記。

  而且潛意識地想要去人多的繁華的地方居住也使她走得更遠。

  對這個地方的了解也越來越深刻。

  果然繼國家在這裡算得上貴族了,貴族的日子和她認知裡面並沒有過大的差異,除了夫人的服飾和她身上的服飾差別還是很大。

  平民不能穿很多布料的衣服,干的活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多,吃的非常少,經常都是面黃肌瘦的樣子。

  看來這裡應該正在不斷地發生小規模的戰爭。

  武士在這裡擁有著極高的地位,而平民的地位則是低得驚人。

  穿著的衣服也大都是破舊還散發著奇怪味道的短袖,連一個簡單的飯團都很難吃上。

  不出三天就到了一個相對比較繁榮的城鎮,人們的生活質量也可見得不一樣。

  一般來說越是接近強大國主的城鎮,就越是繁華,畢竟這裡是最安全的。

  繼國家也算得上強大,不過在緣一父親的地盤上緣一也無法安心的生活下去。

  而風餐露宿,過得太不體面了顯然花也是無法忍受的。

  緣一在繼國家很不得待見,不過畢竟他還是繼國家主的兒子,衣食住行再低至少也是能夠吃飽穿暖屋子被子也非常干淨的。

  為此她打算搬到這個城鎮,並且花一段時間來教育一下緣一。

  不……再有錢也終究只是平民,很多事情都干不了。

  花在城鎮轉了一圈,最後飄到了國主的家中,發現這個國主非常的年輕,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而且目前除了母親以外沒有別的家人。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神力操縱這個國家的國主,讓他把緣一收養了,再給她造一個神社。

  有了神社她在這裡就有了根基,力量就有了來源。

  但是她的神力明顯不足,這就是最不簡單的問題了。

  花穿過了圍牆到達了國主的宅邸。這裡的庭院比繼國家還要大上不少,沒有任何花的味道,只有草木,裝修也很簡潔。

  少年國主一頭橙色的及肩短發,微挑的藍色眼睛仿佛寫滿了不耐,其實看向自己喋喋不休部下的眼睛卻沒有絲毫的不滿。

  長相很精致,脾氣不錯的樣子,身高……稍微有點矮小呢。

  橙色的頭發著實有些少見,他的眼睛也不像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擁有的眼睛。

  國主雖然一副不願意聽的樣子,其實很認真地聽了進去,還給出了不少讓花都覺得非常不錯的決策,難怪這個國家的百姓過得普遍偏好。

  他分析的條理很到位,本身對百姓的也充滿了善意,並不是像很多國主一樣把百姓當做了工具看待。

  對下屬也非常寬容,整個宅邸有一種其樂融融的感覺

  在部下講完後,他挨著誇贊了一番辛苦,在眾人感動得好像要哭出來就跟狗狗一樣的目光下讓他們離開了。

  「躲在那邊的家伙,出來吧。」他突然朝著花的方向轉過頭,「一直在那裡躲躲藏藏的。」

  發現了嗎。

  花這下是真的有些微微驚嘆,她一直都事緊貼著地面,為了防止遇到鬼發現她的身影,她還可以沒有探出身體,沒想到居然被發現了。

  這個人……跟緣一很像,身上也有著神明的氣息。

  什麼啊……這個世界有那麼多和神明有關的人嗎,太容易遇到了吧,那為什麼她睡了幾百年才被喚醒,倒霉極了。

  花沒有慌張,直接穿過了牆壁站在少年國主的面前。

  國主微皺了皺眉,稍微有些震驚,卻沒有花想像中那麼誇張。

  他站在那裡,穿著一身黑色的武士慣穿的簡潔衣物,顯露出了纖細的身材。

  「異能力?」國主好像是看到什麼熟悉的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有什麼目的?」

  本來一臉輕松的他在看到花後,力量開始在手中彙集,嘴角也微微下壓。

  這次的更厲害了啊,到底是什麼奇怪的神明做的事情啊,居然把這種力量都放在人類身上了,恩澤未免也太過了吧。

  不過國主顯然是一個對女孩子很溫柔的人,他雖然惡狠狠地說著威脅的話,卻沒有先發制人地動手。

  「我叫花,貴安。」花禮貌地行了一個禮。

  「啊,貴安……不對,我在問你話啊!」他顯然被花這麼一說就岔了,表情也越發凶惡。

  「我是一個失去記憶的神明,現在帶著一個非常可憐的孩子,他是我唯一的信徒。」她的表情做得很到位,慈悲善良又高潔落魄的神明形像栩栩如生,「我希望能夠帶著他在這裡生活,所以來到了你的宅邸。」

  哈?這根本不是你私闖民宅的理由吧!但是對神明這種任性的生物說理由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神明?你說你是神?」他突然向前了幾步,有些急切的快速湊到了花的臉前,又在兩人對視的時候發現離那張挑不出半點瑕疵的臉靠得太近,臉微紅地退了一步。

  其實在看到她臉和能力的時候,他就已經相信了半成她的話,並對自己是否真的是荒霸吐產生了懷疑。

  人類的容貌再完美總是會有缺陷的,她卻顯然沒有任何的缺陷。

  「是的,從各種意義上來說,我都是貨真價實的神明。」她道。

  「那你知道荒霸吐嗎?」國主問道。

  「真遺憾,我並沒有聽說過。」神明嗎?花並沒有對這個名字有任何印像。她連自己的神職都不記的了,又怎麼會記得別的神明的名稱呢。

  不過這個國主怎麼回事,已經有信仰的神明了嗎。

  他顯然稍微有些失落,似乎還想問花一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了。

  「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他頓了頓,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對於這個所謂的這個世界的神明,他始終還是沒有那麼信任,「但是你跑到這裡來是為什麼啊,想要到這個國家來居住並不應該來找我吧。」

  誰會因為這種小事來找國主啊。而且也沒有國主會拒絕人民到自己這裡來生存。

  現在的人口非常少,人數越多國家才會越強大,甚至剛剛搬進來的人他會給予一些政策幫助。

  「啊,因為這個孩子現在對我很重要。」她說道,「我希望能夠由這個國家的國主來收養他。」

  「哈?」他顯然有些吃驚,挑了挑眉不耐地說道,「誰會幫你養小孩啊,有沒有搞錯,神明都是這個自大的德行嗎?」

  不過要是國主不是他,而是別人的話,能夠遇到神明一定會答應她任何不過分的要求吧……

  這個時代的人實在讓他感到惱火。

  「但是國主顯然也有煩惱的事情吧。」花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惱怒,她依然保持著平和的微笑。

  這個國主意外的好懂,看起來是個嘴硬心軟的好人,而且從他的態度上來看,他很明顯需要一些神明才可以幫助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神明可一點都不好找。」她緩緩地和他說道,「如果國主大人可以幫助我的話,說不定我也可以幫助您做什麼呢。」

  
22、第22章

  「正如您所見,我現在的姿態沒有辦法照顧那個孩子。」她一臉無奈,「真是狼狽呢,作為神明居然連這樣小的事情都做不到。」

  「那個孩子多大了?」一提到孩子他的表情就又軟了幾分,「而且你一個神明為了保護信徒而找一個人類交易,有什麼目的嗎?」

  「目的?」她微微張大眼睛,神情並沒有因為國主的話有所改變,「只是想讓他過好一點罷了,如果真的要說目的的話,我想要找回記憶吧。」

  「找回記憶?」神明也會失憶嗎。不過這個少女並沒有欺騙他的意思。

  中原中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羊』裡被擺布的首領了,加入了港黑的這一兩年,他對辨識一個人有沒有說謊也算是熟輕熟路。

  ﹉﹉﹉﹉﹉﹉﹉

  中原中也是從一年前來到這個世界的。

  每次任務結束干部都得和森先生彙報,作為最負責任的干部的中原中也更是被森鷗外叫得最勤的那個。

  在太宰叛逃後,港黑的事物一下子就繁重了起來,那個男人雖然性格惡劣,冷漠無情,渾身都散發著讓他厭惡的味道,臉上還一直掛著惡心的笑容,不過能力確實是港黑無人能比。

  中也剛剛和森先生彙報完任務結果,好不容易歇了一口氣,就聽到鐳缽街出現了異常。

  當他趕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以鐳缽街的中心為源頭,整個鐳缽街都被金色的霧給彌漫了,只看得到破敗的屋頂。

  沒有味道也沒有任何的異樣,就這樣持續了幾天,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不以為意,但是這個霧無論是下雨還是刮風都散不了,即使是非常厲害的異能力者也無法驅散。

  他在鐳缽街生活了那麼多年,對這裡出現這種現像感到隱隱的怒氣,居然有異能者敢在這裡如此猖狂,簡直想用重力來碾壓死作怪的人。

  幾個部下搶先走在了前面,確定了沒有作用後朝著他點了點頭。

  中也抬腿就往前走,沒想到剛剛碰到金色的霧氣,他就眼前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反應的時間,就暈了過去。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席子上,周圍圍滿了穿著戰國時期衣服的人。

  中也一睜眼就馬上直起身警惕地看著周圍,濃郁的熏香熏得他反胃,加上心情糟糕得很,他身上都散發著黑氣。

  「中原大人,您總算醒了。」離他最近的僕人一臉欣喜地說道,她拿著帕子想幫中也插一插額角上的汗,卻被中原中也一把拍開了她的手。

  「你們是什麼人。」

  「您在說什麼啊中原大人。」

  中原中也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從他們嘴裡搞清楚這個世界的情況。

  和他印像中的戰國事情並沒有很大的區別,而他則是其中一個相對富饒平和的小國的國主。

  可以使用重力,身上除了發型變成了整齊順滑的及肩中長發之外沒有絲毫區別,連長度都沒有區別,只像是用軟化劑把頭發燙直了,不過看起來也乖巧了幾分,之前那種不羈的感覺也明顯減弱了。

  醒來的時候,身上的黑西裝黑帽也不見了,只有一身白色絲綢的浴衣,周圍的人也一致都說自己就是這個國家的國主中原中也。

  這個事情過於玄幻了,他懷疑過是不是陷入了幻境,但是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找不到絲毫線索。

  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根本不是環境那種拙劣的東西可以創造的。

  好在他之前了解的東西也不少,對管理部下也非常有一套,中也的認真負責加上這個世界的人忠誠度真的高的離譜,漸漸地大家都生活改善越來越明顯,他也開始一邊探索一邊搜尋回去的方法。

  人民出乎意外的單純,沒有像青花魚那樣的人存在,空氣都是如此的清新。

  這個時代的戰爭層出不窮,稀少的人口,頻發的戰爭讓百姓過得疾苦。

  戰爭一發動本就不是想躲就躲得過的,不過這種層度的戰鬥對於港黑干部的他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甚至有時候連異能都用不上。

  鄰國幾次的侵犯都由他毫發無損地擊退了,漸漸的中原家族的固若金湯還有戰無不勝的國主中原中也名揚四方,這裡變成了亂世中為數不多的和平的地方。

  在看到花的一瞬間,中也不僅僅感到了緊張,還松了一口氣,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多看到的第一個異常的點,很有可能會對他回橫濱有幫助。

  就算他說著不想給花帶孩子,但是心理上卻並沒有很排斥,或者說比起花可能中也還要更喜歡小孩子一點。

  在『羊』的時候,他可是沒有少帶孩子,也沒有少收拾爛攤子。

  中原中也是一個外表很凶惡,內心很善良溫柔的人。

  發現花確實是沒有惡意的,他的語氣也越來越友善。

  「我沉睡了幾百年,意識一直沒有清醒過,但是在一個多月之前被那個孩子喚醒了。」花毫不避諱地說道,「記憶一定得找回來,那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溫柔,可怕,幸福,痛苦,無論那份記憶帶給她怎麼樣的感受,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想要變得完整。

  「我答應了,我會給那個孩子身份,也會盡力幫助你找回記憶。」中也點了點頭。他現在除了幫助這個少女也沒有別的辦法。「總之,你先把孩子接過來吧,一個孩子在外面應該很不安全,他現在在哪裡?」

  「在繼國家。」花說道。

  「你不是說他現在和你一起嗎?」

  「啊,那個孩子在十歲會被強行塞到寺廟當僧侶,我會在十幾天後把他接出來。」花為難地說道,「他的母親馬上就要去世了。」

  「啊……這樣啊。」中原中也愣了一下,別扭地轉移話題,「既然這樣,你不如說一下找回記憶的方法吧。」

  他坐回了墊子上,在這裡待了一年,都已經習慣了沒有沙發的生活了。

  「神社,可以嗎?」修一個神社並不是一件小事情,「但是我並不知道自己的神職到底是什麼……」

  「可以。」這根本就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吧,要知道他想要回港黑的欲望絲毫不亞於花想要恢復身體的欲望啊,「就算不知道神職,有什麼像征嗎?你最強的能力是什麼,現在能用的能力?」

  像征,最強……

  「啊,保護?」現在唯一的最強大的力量就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麼非常的克制那種叫鬼的生物,「像征就是……紫藤花吧。」

  頭腦一片空白……

  「保護?」中原中也嘴角微微抽搐,「你不是現在弱的要死嗎,你的能力是什麼都不知道嗎?嘛,不過我在也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沒辦法,用自己的力量來幫她湊齊信仰就好了,真的是一個level1的神明啊。

  本來還以為會有一些特別的力量,治愈,種植,火啊水啊之類的。

  「不,我對鬼有著強烈的克制能力。」花搖了搖頭。

  「鬼?」那是什麼?中原中也問道。果然遇到了一個異常點,就會引起一系列異常事件,稍微有點興奮起來了。

  啊對了。花看著中原中也的身上蘊涵的巨大的神力,和這個少年一起的話,他絕對可以成為強大的戰鬥力。

  花把自己碰到鬼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中原中也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死人的事情層出不窮,特別是在亂世,人命很值錢,也很不值錢。

  耕耘需要人,發展需要人,打仗需要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死人也成了習慣。

  在他目光所及之處,身處平安的百姓死了還可以及時調查,找到凶手。但是還有很大一部分百姓在偏僻的力所不及的地方生活,繞是中原中也,也沒有辦法管得面面俱到。

  他到是聽到過幾起屍體被糟蹋得很厲害,被人啃食過的事件。這個時代百姓往往都吃不飽,吃屍體這種事情過於驚悚,卻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並不是大事件,中也還是派出了手下努力搜查了一番,手下卻一點線索也沒有查出。

  沒有人會想到居然會有這種超出常理的生物,特別是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中原中也。

  他微微皺起眉,現在他的部下還沒有被襲擊過,一想到有這種惡心人的生物存在,就讓他坐不住腳。

  「現在還不是去解決鬼的事情,你別忘了接到緣一以後我還得去見鬼口中的『那位大人』。」

  對於這件事情她是最不安的。

  現在只剩下魂體的花實在想不到自己還能有什麼利用的價值,感情削弱之後連害怕畏懼都要沒有了,本來打算把緣一寄放在新家中自己前往的花感受到中原中也的能力之後明顯的改變了主意。

  這個人類的身體裡蘊涵著神力的國主,比身為神明的自己還要強。

  「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陪著你一起去的。」中原中也看著帶給他眾多線索的無用神明,「你不要輕舉妄動了,等我把神社的事情安排好,你現在先等一等吧,別走遠了。」

  少年揉了揉腦袋,看著和自己靠得如此接近的在陽光下變得透明的神明,站起身想要直接從她身邊穿過去。

  現在的神明是透明的,就像幽靈一樣,他也沒有想過要避開她。

  沒有想到,下一秒,他的腦袋就撞到了一處異常溫軟的地方,撲鼻而來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就像他的熱血一樣湧上了頭。

  一瞬間,中也的大腦一片空白。

  
23、第23章

  「抱,抱歉……!」

  「……不可思議,你居然可以碰到我。」

  花被久違的觸覺晃了神,她在中原中也還沒有來得及跳開的時候,不自覺地抱住了他的腦袋,用小臉蹭了蹭那頭橙紅色的軟發。

  懷裡的人一瞬間就紅炸了,身上的溫度直飆,身體也變得僵硬得像木頭,中原中也抗拒得想離開,又因為花是柔弱的女孩子而沒有動粗,更不敢再亂推亂碰了。

  作為港黑干部的他也沒少參加那些舞會或者聚餐,也有不少人給他塞過女人,但是他可真的是從來沒有碰過啊,連十二歲以上的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

  花的身體看起來很蘿莉很嬌小,畢竟是個女孩子,胸部不可能一點都沒有,至少A也是有的哦。

  「放開我啊……」

  好在花只享受地蹭了幾下,就禮貌的松了手。

  她的表情倒是沒有任何變化,反而還很精神,嘴角的笑意也更加真實,天然可愛得讓人不由自主想要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中原中也臉頰上的紅暈還沒有消散,微微吊起的眼睛也睜得更大,看起來圓潤了幾分,拳頭因為羞恥而緊握著。

  這個時代的女性和男性關系比起現代要嚴格得多,思想過於保守。要是在現代他無意間這樣直直的埋胸,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應該都要一巴掌打過來再外加一句『變態』什麼的。

  他都做好了被打然後道歉的准備了,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居然看起來比他還要不在乎,一臉天然毫不在意還沒心沒肺的樣子,對比起來就像他才是被埋胸的那個!

  麼,就算是神明也太奇怪了吧,真的是個女人嗎。

  不行,要是他表現得比女人還要害羞不是很奇怪嗎?!

  他扭過頭羞赧又像是掩飾一般提高了音調,已經改掉壓帽子習慣的中也雙手環胸,離了花一米遠。

  「你沒事吧,到底什麼情況啊,不是說自己不能碰到任何東西嗎?」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他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那雙湛藍宛如寶石的眼睛。

  「啊,對不起,嚇到你了吧。」花眨了眨眼睛,抱歉地說道,態度極為誠懇。

  「不……你這樣顯得我很人渣啊……」

  「中原君很介意嗎,我剛剛有點激動,真的很抱歉。」想到她剛剛猝不及防地抱住了中原君,確實很是失禮,「難道中原君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對她來說人類並沒有什麼區別,心裡小小的羞恥的感覺也被無視了過去,但是對中原君來說,一定很不能接受吧,說不定中原君還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哈?為什麼突然問到這種問題。」他覺得這個少女帶給他的刺激比這一年加起來還多,看著那張臉又完全發不起火,「沒有,我也沒有介意……不,果然還是有點,我們能不能不要說這個問題了啊。」

  「我知道了。」花點了點頭,看向中原中也的目光卻完全不一樣了,「但是如果中原君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牽著你的手嗎?」

  「……為什麼?」這個家伙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地刺激著他的心髒。

  「就算是我,一直什麼都碰不到其實是很可怕的事情。」

  花慢慢地靠近中原中也,伸出手指點在了他的額心,微涼的溫度,耳邊仿佛只剩下她的聲音還有她淺淺的微笑。

  中原中也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害怕那震耳欲聾的跳動會通過觸碰傳遞給那個不可侵犯的少女。

  所謂神明就是這樣的存在吧,一舉一動都攝人心魄。

  但是這個家伙……

  「我知道啦!」他耳尖都紅了,看到那雙純澈的眸子別扭地答應道,「你不要一直那樣奇怪地看著我啊。」

  像是羞惱自己做出的決定,他快步走進了裡屋,沒有理會跟在後面的花。

  「真的嗎。」

  還沒有走幾步,他的手就被溫潤如玉的觸感包裹了。

  不好……感覺腦袋要壞掉了……

  這家伙的難纏程度堪比青花魚啊……

  ﹉﹉﹉﹉﹉

  神社修建得很快,就在他的宅邸對面的山頭,立著藤花神社四個大字。

  建築非常用心,可見他完全不是偷工減料搞出來的設計方案。木料還有石料都是中原中也和花親自挑選的,無論是質量還是持久,都是一等一的好,這一個月把全部的功夫都投入到了神社的建造上面。

  為了照映藤花神社和它的像征,中原中也在它周圍強行種植了很多紫藤花,也讓花發現了自己催生的能力。

  關於可以觸碰到中也這點,他們也做過好幾次實驗。

  只要握住中也的手,她的力量就會暫時性暴漲,最強的居然是治愈,催生的能力也不弱。

  兩人探究了很久發現,中也體內的神力比起待在他這個人類的身體裡,更願意被神明所使用,一觸碰一部分神力就會流向花的身體,所以得到了神力的花可以暫時性的變成完全體。

  這還讓他郁悶了好久。

  不過畢竟是中也的神力,不是屬於她的,即使身體勉強變完整了記憶也絲毫沒有回來。

  觸碰後力量能夠使用一部分,催生紫藤花倒是蠻方便。一揮手之間,半個山頭都被紫藤充滿了,這種神跡也讓眾人對藤花神的存在深信不疑。

  中原中也在這裡生活了一年多,本來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對這裡的感情絕對不會少,他對百姓的勤勤懇懇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善良強大的國主飽受人民的愛戴。

  比起其他暴虐的國主,這裡簡直是聖地一般的存在,稅收很少,武士不會那麼隨心所欲,還沒有戰爭。

  他們在國家內流傳著中也是被藤花神賜福來保護國家的神愛之人,加上一夜之間紫藤開滿半山的神跡,神社一修建,立馬就有很多人去虔誠的叩拜,家家戶戶都開始在屋門口掛上了藤花,在街道也開始種植。

  一時間,整個國家都充斥著一股紫藤花的味道,連布料的新款都成了藤花的花紋。

  「這股味道……」

  這個時代的人對神明的信仰真是瘋狂,他只是單純的想修建神社而已,這種紫藤花變成國花的發展完全出乎的他的預料。

  說到底,那個無用神明突然就用他的力量直接催生了半個山頭的紫藤花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啊!要不是被他及時甩開,還豈不是整座山都要變成紫色的!

  這段時間天天看到這個東西,他都要視覺疲勞了。

  「哎?怎麼了嗎中也。」

  花在一下子吸收了過多的信仰後,已經可以一天化四個小時的實體了。

  化成實體後,丟失的感情就會出現,那種愉快的心情讓她欲罷不能。

  這四個小時她幾乎都在各種進食,聽她說神明是不會有胃這種東西的,味覺卻是很不錯,吃了東西還可以直接化成力量。

  中原中也對於一化實體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花感到無比的無奈,雖然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表情卻很溫和。

  比起無欲無求的神明,他對善良開朗的仿佛太陽一樣吸引著別人注意的花要更喜歡一點。

  「沒什麼。」說到底這樣雖然過於張揚了,結局卻出乎意料的好。

  而且無用神明這樣笑起來,還是意外得挺可愛的嘛……

  中原中也看著走在他身前的花,加快了步伐。

  馬上就要到達繼國家的宅邸了,他們也不能那麼猖狂地使用能力,更何況那個被花稱為裂口鬼的怪物,應該就在這附近等著她。

  花這家伙在平時的時候一副不分性別的高潔神明的樣子,一變實體看起來很開朗不在乎小節的樣子,被他牽到手耳尖卻會變得通紅。

  太宰治遇到這種事情的話這時候肯定會一臉惡劣的調侃她了,但是和花一起的卻是無比純情的中也。

  在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中,他本來都被花的態度弄得麻木了,被牽住手也不會特別的羞赧,連一開始都掙扎都不會有了,可算是牽著牽著習慣了。

  一看到她突然耳尖紅起來,璀璨又干淨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他,反而讓他這個受害者有種犯罪的感覺,臉紅得比她都厲害。

  「中也,我感覺到緣一的氣息了。」花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提前出來了嗎?」

  「嗯。」花點了點頭,「我之前力量太薄弱了,沒有想到夫人居然會昨天就去世了,緣一應該沿著西邊的小路離開了。」

  早知道就應該稍微早一點回來了。

  「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嗎?」

  「沒問題。」花揚起笑容對中原中也說道,「緣一走得很慢,應該在刻意等我吧。」

  母親死了,家裡沒有人能夠護著他,緣一應該會很不安吧。

  對不起,回來的那麼晚。

  只有體會了這種感情之後,才會真正的在乎一個人。

  花解除了實體,打算把神力全部彙集來飛行,神魂狀態她能夠更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留給緣一的幻化出的紫藤花。

  中也無奈地嘆了口氣,把自己的重力抽空,緊緊地跟上了她。

  一人一神移動得快得只剩一條殘影,中也還要小心著不被普通人發現。

  西邊的山路花也來過,飛起來也算得上是熟輕熟路。

  不到五分鐘,她就看到了正在下坡的小小身影。

  緣一也不出她所料只拿了一個小的不得了的包裹,一個人走在崎嶇的山路上,身上的衣服單薄的讓人心疼。

  花在半空中凝聚成了實體,任由著身體因為重力朝著緣一的方向下落。

  在她凝聚成實體的一瞬間,本來還在前面行走的孩子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突然轉過了頭,看到是她的時候面無表情的臉上揚起了笑容飛快地朝她跑過來。

  他的體質和運動能力本來就很好,跑到花的落地點露出天使一般的微笑,向他張開了雙臂。

  在距離地面還有一米的時候,花的腳尖在空中一點,身體緩緩落地,撲向緣一彎腰把他抱在了懷裡。

  她現在真的能夠感覺到了,緣一的寂寞,害怕,溫柔。

  人類是多麼可愛的生物,她想保護,她喜歡緣一喜歡中也。

  即使僅僅只有這短短幾個月的相處。

  「我回來了。」

  胸口感覺被填滿了,又感覺永遠也填不滿。

  她喜歡這種感覺,愛著,被愛著,信任著,被信任著。

  
24、第24章

  這裡和中也的下屬駐守的地方離得很遠,來的時候他們留了屬下在邊境等候,就是為了接到緣一後能夠讓他直接回中也君的宅邸。

  花覺得有幾個可信賴的武士能夠讓緣一平安地到達就夠了,中也貼心地還准備了小孩子的外袍還有一些充飢的零嘴。

  這個時代的食物單一無味到讓人難受,酒也是刺喉的烈酒,作息和用餐的習慣繁瑣又苛刻到讓人厭惡,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弄出了一些味道算得上可口的食物。

  小孩子的話應該會喜歡的吧。

  中也沒有在大眾面前光明正大地使用過異能力,人類擁有過於強大的力量會引起恐慌和人們內心的動蕩,而且原本的中原中也不可能永遠這種異能力。

  他一般都是暗中使用,戰場一片混亂,本來自身體術也無比高強,甚至一腳可以直接踢死一個人,偶爾用能力救救下屬完全不成問題。

  此時他小心翼翼地抱著懷裡的孩子,抬起右手遮在他臉前一副保護的姿態。

  中也真的是一個很有風度的男孩子,他對女孩子還有小孩子尤其的溫柔,沒有這個年紀在現代的男生特有的自我主義過甚也沒有大男子主義。這裡十七八歲都是孩子他爸了,但他身上特有的氣質還是極為難得。

  「謝謝您。」當中也放下緣一的時候,緣一乖巧地向他道了謝,轉身就小跑幾步抓住了他們後面的花的衣角。

  他看起來還是有些緊張,生怕花因為他提前走而生氣,看著她一副把自己要委托給別人的模樣,抓住花衣袖的力氣一點都不小。

  小小的男孩緊緊地靠在小少女的身邊,畫面看上去極為和諧。

  「緣一?」花把緣一的手握住,從自己的衣袖上拿了下來。

  這孩子看起來一聲不吭寡淡得像個人偶一樣,不過她絕對會讓他活出自己的人生。

  孩子順從地跟著她走到了駐地前,駐守的中也君的得力部下山本雄輝大老遠看到了中原中也,快速地跑了過來,站在他們三人面前行禮。

  武士沒有看到過花,一湊近這位面孔美麗得無法言喻的少女,他的視線就有些不可控了,看著花晃了神。

  「咳咳。」中原中也無奈地看著又一個被花不自覺吸引了的人,咳嗽了兩聲招回他的魂,「山本閣下,這孩子拜托你帶回宅邸了。」

  「是!」他紅著臉低下了頭,和緣一對上了視線。

  臉上有著奇怪花紋的孩子。

  不過這是是中原大人的事情,輪不到他們來議論。

  一想到中原大人之前問過他的關於養子的事情,他看向緣一的目光就越發友善了。

  說不定就是以後的少主呢。

  「緣一,你先到家等等,我和中也哥哥過幾天就回來。」花主動接過了外袍彎著腰披在緣一身上,把他交給山本雄輝,「緣一現在想干什麼都可以了哦,玩耍、學習、吃喜歡的東西,終於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呢。」

  乖巧的孩子半斂著眸子,抱住了她的脖子。

  「我想和花一起,一直。」他輕輕地說道,「別走。」

  不想放手,不想看著她離去。

  他也好想為花做些什麼,可惜他太過弱小,什麼也做不到。

  他想要平凡的生活,花卻注定不可能平凡。

  「唉?好孩子好孩子。」花笑道,「我也想一直和緣一在一起,但是現在不行,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等等我。」

  緣一垂下頭,想要去握緊那朵紫藤花,卻想起來花已經自己收走了。

  沒事的,花不是遵守了諾言嗎,找到了提前離開的他,給了他新的生活,這次也絕對會做到的。

  他看著和花和那個橙發少年對著他遠遠地揮手,也抬起手對他們揮了揮。

  那個人,很強。

  是他目前為止見過最強的人,無論是呼吸還是身體,反應和反射,都超越別人太多了,這麼強的人絕對可以保護花。

  花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嗎?他們兩人都帶了□□。

  緣一站在原地知道他們的身影都消失不見了也沒有動彈,他的眼前又一次浮現了花的臉,想起了她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的場面。

  喜歡一個人,絕對是有理由的,他喜歡溫柔的母親和哥哥,也喜歡溫柔的花。

  陪他玩游戲的時候非常認真,給他講故事的時候眼睛裡像是有星星,聲音充斥著只有他的房間,說道他們的未來的時候那麼堅定,說道給他希望的時候那麼溫柔,觸碰到他的溫度是那麼的溫暖。

  他從花的話裡聽到了很多很多,不了解的事情,沒有人教過他的事情。

  家裡的人從來不會過問他,母親愛著自己卻以為自己耳聾而沒有怎麼和自己說過話,哥哥被父親管的那麼嚴,也沒有辦法經常和他一起。

  和自己說過最多話的是花,第一次晚上不是自己入睡陪伴著他的是花,教給他這個世界常識的也是花。

  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得到新生什麼的,才不是現在,其實在見到花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變得不一樣了吧。

  但是花,不可能普普通通地活著。

  緣一心口一空,他不知道為什麼,不了解自己為什麼有點難過。

  好想和花一直一起。

  ﹉﹉﹉﹉﹉﹉﹉

  樹林裡飛過兩個人影,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走這條路了,來來回回的走同樣的路實在讓人有些厭煩。

  不過此時花處於沒有實體的神魂狀態,根本就幾乎沒有厭煩這種感情,而謹慎的中原中也則是集中了精神,一直注意著周圍,專業的態度掩蓋了長路程的不適。

  果然,還沒有走到上次的位置,她就感覺到了裂口鬼的存在。

  不過這次裂口鬼比上次還要更早地感覺到了她的存在。明明還隔了上百米,他就一副惡心害怕到渾身難受的樣子,已經開始吐起來了。

  是因為自己的力量增強了嗎?

  好在花也沒有想過和他靠得有多麼近,遠遠地站在樹上和他對著話。

  「走吧。」她的語言極度的簡練和冷淡,語氣是神明特有式的矜貴和高高在上,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是賞賜一般。

  裂口鬼松了一口氣,又馬上恢復了緊張,抑制住自己想吐的欲望。

  這份工作真的太難了,要是不抑制住,等會兒在無慘大人面前吐出來了,他肯定活不過今晚。

  這段時間他都沒敢在這附近吃過人,他今天倒是一直躲在附近觀察著周圍的人,但是迫於陽光不敢出去一步,只能看到周圍的景像,也不知道花到底做了什麼。

  中也躲在了她的身後,裂口鬼不敢抬頭看,加上鬼鼻子裡滿滿的都是紫藤的味道,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無慘也沒有想到花會和別的人類相處,就算有,現在的鬼殺隊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不堪一擊。

  「請跟我來這邊。」一想到無慘大人恐怖的樣子,他就全身上下顫抖得停不下來,小心翼翼地回道。

  自從上次見過這位大人之後,他之前的記憶漸漸地想起來了一部分,家族,愛人,還有悲傷的事情,每每想要吃人的時候,眼前就浮現出妻子流淚的臉,嘴裡的肉就遲遲下不了口。

  明明人肉還是一如既往的引誘著他,那股味道對於鬼來說再香甜不過了,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卻一直在吐,一邊吐一邊哭。

  雖然早就知道所謂的『那位大人』不會那麼容易就看到,但是他們也著實被他的謹慎程度給欽佩到了。

  晚上一直趕路,白天裂口鬼就躲起來,她和中也就在小鎮裡面晃悠著當游玩,還好自從沒有了手機和銀行卡後中也就習慣在身上揣滿錢幣,加上中也對她也很是縱容,大手大腳玩了三天都沒有把他的錢花完。

  裂口鬼的模樣太過醜陋,一看就不是人類,他到白天也只能躲在一些陰暗的地方,這種時候花就會光明正大地畫成實體和中也一起肆無忌憚的在街上玩。

  中也比起花藥謹慎很多,他一邊和花一起玩,一邊暗中記住了地形還有一些可疑的建築。

  終於在第四天晚上,裂口鬼把她帶到了一個偏僻的衝滿術式的宅邸。

  看起來和其它的房子沒有多大的區別,小巧的房型,卻裝得很細致,屋內閃著微弱的燭光。

  花明顯地被屋子裡面的氣息晃了神。

  中原中也在後面警惕地跟隨著他們,看到花有點不對勁的樣子,皺起了眉。

  神魂狀態的花感情只剩下原本的十分之一,而且極難引起她的情緒波動,這樣的花居然……

  他們走在門口的時候,裂口鬼就越發恐懼了,他極力保持著鎮定,臉上冷汗直冒。

  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穿著和服的美麗女子站在門口,黑發紫眸,極其的優雅。

  不是她……

  花毫無感情地看向她,朝她走過去。

  「花小姐,請進。」她紫色的美麗眼睛看起來霧蒙蒙的,身上帶著熏香壓抑著的血腥味。

  女子側身讓她過去之後,自己走出去帶上了門。

  屋子裡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一個人的氣息。

  在這種地方還能找到那麼多奢侈的器具實在不多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很是雅致,屋子裡的熏香意外的讓她感到很舒適。

  越是接近,她就越能感到她的緊張。

  心髒跳得好快……這不正常。

  
25、第25章

  無論是什麼,比起自己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鬼舞辻無慘在滿是藥味的房間裡一復一日,滿腦子都是活下去。

  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的生命什麼的都和他完全沒有關系,活下來,一直活下來,他想活下來。

  而活下去的關鍵,就是鬼舞辻花。

  自己的妹妹是特別的,他一直都知道。

  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耀眼,仿佛是一切完美的結合體,集齊了所有神明的寵愛,像太陽一樣讓人移不開視線。

  一開始還沒有察覺,長大了就逐漸發現了問題。父親和母親對待花的態度絕對不只夾雜著對孩子的愛,看她的眼神也和看自己完全不同,更不要提自己野心勃勃的父親居然一直如此縱容這麼一個女兒,而不是同意了別家的聯姻。

  要知道前來拜訪的家族連和皇族帶親的貴族都有,勢力非凡,還有的貴族只無意間見過花一面,就一見鐘情態度誠懇,父親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過也是,那樣孩子怎麼可能是父親和母親的孩子,明明和他們三人都是如此的不一樣,連眼睛和頭發的顏色都如此的不一樣,他怎麼可能又不去懷疑。

  花對這個家族感情非常的深,雖然她對所有人感覺都是那麼溫柔,但是看待家人的眼光卻是明顯不一樣的。

  知道了花是神明以後,他感到了淡淡的欣喜和莫名的煩躁。

  欣喜花不會屬於任何男人,她的眼裡只有自己和父親母親,煩躁花永遠會那麼完美,而自己卻終將變成醜陋的樣子,甚至連二十歲都可能活不過去了。

  花在為他的事情憂愁,煩惱,本來以為自己不會顧及任何人心情的他卻感到了淡淡的難受和快樂,不過更多的卻是對死亡的恐懼。

  直到那個醫師的到來,身體發生了變化,絕症痊愈了,他成為了可以得到永生的完美的生物,這是多麼美妙的能力,除了不能見到陽光,吃人這種小事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花死了這件小事對他來說也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大概。

  那個孩子不能接受他會吃人這樣事情,他從來沒有想到那個孩子,深深愛著他的花,會為了一些普通人的命對他動手。

  明明自己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明明她是那麼的在意著自己,為什麼寧願一起死掉也不願意和他一起活下來?!

  能夠永遠陪伴著花的只可能是自己啊!

  他看著失控的花,瞟了一眼櫃子上的太刀,咬了咬牙把藥碗往她身上一扔後跑出了這間屋子。

  只要花殺不掉自己,就會妥協了吧,比起負罪感那種毫無意義的東西,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

  花一定能夠明白的對吧,明明她就很清晰地了解人的生命是不對等的,為什麼現在就不能夠理解他了呢,自己的生命對她來說比別人重要太多了不是嗎!

  他一邊撕咬著身下的僕人,一邊憤怒地皺起了眉,動作也越來越粗魯。

  這些人的性命難道會比他重要嗎?

  但是他始終沒有問得出口,因為還沒有來得及說,花就在他面前神隕了。

  神隕前用自己的身體對這些普通人施下了祝福——紫藤花將會保護著他們不被鬼傷害。

  花一直是那麼喜歡著這種並不名貴的花朵,因而母親在家裡種下的少許紫藤,本來他也因花才喜歡著的紫藤清香,成為了克制他的毒藥。

  有那麼重要嗎?!這些人!

  他像是泄憤一樣殺人,嘴裡說著詛咒鬼舞辻花的話,但是他知道,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怪過花。

  明明她施下神術讓鬼害怕著紫藤花,明明她想要殺掉自己,可是除了震驚和憤怒,卻沒有絲毫的恨。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花死了,僅此而已。

  他還活著,他活下來了。

  就算是花,也不能讓他死亡。

  就算是花……

  可是為什麼現在,花又突然出現了……

  ﹉﹉﹉﹉﹉﹉﹉﹉

  花一步步走向了屋內,沒有絲毫遲疑。

  她身上的紫藤花味在這種密閉的房間鬼聞起來應該會更難受吧,屋內卻沒有任何反應。

  不愧是能被稱為『大人』的人。

  「又見面了呢,花。」

  坐在桌前烹茶的俊美男人這樣說道,他抬起頭,看向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玫紅色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妖異,在昏暗的燈光下晦暗不明。

  他和外面那個女人一樣,外表和人類並沒有什麼區別,不過外面的女子在接近她之後,身上有著小範圍的腐蝕,而他則是連氣息都平穩到沒有變化。

  「你認識我,你是我的什麼人?」

  她站在鬼舞辻無慘的兩米開外,早在外面的時候,花就感覺到自己和這個鬼的始祖有著相當密切的聯系,命運混亂不堪,但是除了一方死亡否則完全剪不斷。

  「我是你的哥哥,鬼舞辻無慘。」

  「哥哥?」這是她沒有想到的……身為神明的她,居然會有哥哥。

  「啊,沒錯,你的名字是鬼舞辻花,是我唯一的妹妹。」

  看著面前這副熟悉的面孔,和幾百年前一模一樣的面孔,鬼舞辻無慘對她露出了笑容。

  即使是幾百年前的事情,即使母親父親全部的記憶都模糊了,和花在一起的每一幕他卻依然記得如此的清晰。

  沒錯啊,這樣的花才是正確的啊,沒有記憶的,忘記全部的,他們可以從頭開始。

  他可以像母親當年一樣,把一個神明養成自己想像中的模樣。

  但是和母親不一樣,他會成為和花相近的存在,什麼下地獄,什麼會受到詛咒,什麼產屋敷,他都會全部粉碎。

  「鬼舞辻花……?」她毫無波瀾地和無慘對視著,「不過人類給我取的名字罷了,我的名字是花,只有花。」

  區區人類……

  「是嗎,但是你來見我,就是為了你的過去不是嗎。」他揚起嘴角,「和人類一起的記憶。」

  這樣的花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才像是人類想像中的神明。

  「人類一起的記憶?你猜錯了。」她從空中緩緩下降,身上微弱的熒光消失,化作了實體。

  身上的力量好微弱,鬼舞辻無慘感受著花的氣息。

  這樣微弱到奄奄一息的力量,甚至比不上當初的花,但是為什麼總感覺現在的她能夠使用的力量卻更多了……

  「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醜陋的姿態。」

  在花第一次轉化為實體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體內的信仰的力量像是裝在了漏水的瓶子裡,明明那麼多信徒的話,勉強湊出身體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那麼絕對就是自己扯上了因果。

  神體一暴露在世就會被詛咒銷毀,所以每天她只能化為實體四個小時,記憶也根本沒有出現的預兆。

  到底是多麼大的因果才能直接摧毀一位神明的身體,簡直無法想像。

  不過現在她知道了,一切絕對都是因為她的這位『哥哥』。

  他身上有著微量的自己的味道,得到她強大的治愈能力和永生,但是,力量卻是不完整的,一定中途出了什麼意外,褻瀆了神明的恩賜,變成了這樣吃人的怪物。

  鬼舞辻無慘身上的怨恨和死亡的味道在她眼前無處遁逃,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可怕的怨氣,這個人簡直是惡的化身。

  這樣的靈魂,不要說上天堂了,連下地獄的資格都沒有。

  「鬼無法在陽光下生存,你想見到我是因為我可以幫到你?」

  她一邊說著平靜而又冷漠的話,卻沒有發現自己的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但是我的兄長的話,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的人類,不會這樣試探我,怎麼了,我失憶了你很失望嗎。」

  「我對花會一直很溫柔的。」他抬起手抹去她的眼淚。花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會幫你找到記憶的。」

  花感受到他冰冷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臉頰,她能夠感受到這位『哥哥』對她是有感情的,但是……感情中夾雜的利用也是顯而易見的。

  記憶不重要,如果是悲痛的記憶的話,丟掉也無所謂。

  中也還在外面等待著自己,要是有什麼意外,他就會馬上衝進來。

  自己得到了解除了因果後,真的要想起之前的記憶嗎?那樣的記憶會幸福嗎?完全不會吧,她已經預見了那樣的未來了。

  「真遺憾呢。」她開口道,「你要怎麼幫我,只要你死了我就有辦法恢復記憶,這樣也沒問題嗎?」

  鬼舞辻無慘的動作頓了一瞬,瞳孔微微縮起,藏在袖子下的手已經變成了攻擊狀態的血鬼術,謹慎地看著她,花能夠感覺到他的抗拒和敵意。

  比起愛著的妹妹,他愛著的自己是最重要的。

  但是這樣又怎麼樣,她不會為他感到悲傷,不會為他感到難過,也不會對他產生任何感情。

  不,她決定了,即使可以恢復記憶,她也不會恢復了。

  真相一定是幸福的嗎,失去的記憶一定就得找回嗎,既然知道是悲傷的那為什麼一定要回憶呢。

  她想和緣一還有中也一起快樂的玩耍,想記憶中充滿美好和溫柔。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逃避。

  她可是神明啊,自己的幸福由自己來創造,討厭的記憶就永遠封存,喜歡的人就給予祝福。

  只要她想,隨時可以得到新生,那又為什麼要因為讓她感受到惡意的人而悲傷呢。

  中也和緣一,才是她現在應該在意和保護的人,而這個人……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陌生人罷了……

  一直,都會是陌生人。

  「你想殺了我嗎?花。」他面無表情的樣子非常可怕,背對著燭光的玫紅的豎瞳在昏暗中散發著紅光。

  「不是想,是會。」

  一個陌生人的命,下地獄都沒有資格的作惡多端的人的命,根本就沒有中也緣一還有她的幸福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如果知道記憶是痛苦的,不幸福的話,為什麼要回憶起來呢,花本來就是神,人類的記憶對她來說並不重要,而且她對無慘的印像非常不好,希望能夠和緣一中也一起幸福的生活。

  花從來都不是一個無私的神,她溫柔開朗像太陽一樣,因為她本身喜歡著這些美好的品質,對善良的人才會善良,也希望自己的生命中都是這樣美好的品質,並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單純的喜歡,所以對惡人會感到厭惡和惡心反感而不是包容。

  我認為的花在某種意義上本來就是一個帶著任性自我的神明。神明的恩賜和善良並不是義務。

  
26、第26章

  兩人在昏暗的房間裡保持著沉默,雙方都沒有爆發出殺氣,玫紅色的眸子和金色的眸子對視著,一面是黑暗一面是光明。

  「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來,一臉寵溺地看著花,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威脅而感到害怕,「你這話,我這是聽到第二次了吧。」

  花保持著沉默,用那雙冰冷的金眸默默地看著他,鬼舞辻無慘卻沒有動容,他依然保持著從容的笑容,只是變形的手沒有收回去。

  「花,我遠遠比你想像中的還要了解你。」脆弱的花,善良的花,堅強的花。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揚,聲音帶著吸引人的磁性,「無論看起來多麼冷漠,無論你對我有沒有殘留的感情,你都很討厭隨便殺人,不是嗎。」

  作為神明居然會因為普通人而和他同歸於盡的花,又怎麼會不知道如果現在和他打鬥起來是什麼後果。

  花不會拯救所有人,但是她覺得不會讓別人因為她的牽連而死。

  這就是所謂的原則吧。

  不過,他可沒有那種東西。這個小鎮上的所有人,都是他的人質,否則他可不敢那麼光明正大地和花見面。

  鬼舞辻無慘永遠不會忘記鬼舞辻花因為他吃人這種事情想殺掉他,他這幾百年來都認為花這樣做只是因為不想讓更多的普通人死掉,卻不知道花這樣做也是為了不讓他死後萬劫不復。

  第一世的花比起神明,要更接近於人類,接近於溫柔的母親。

  「對了,花現在已經把我忘得一干二淨了。」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帶著滿滿地惡意對著她笑道,「要試試嗎,說不定能夠喚醒你的記憶呢。」

  花不動聲色,冷漠地看著他。

  這句話的意思,是想要把人類當成人質嗎?所以才在這種地方見她。

  這樣坐以待斃的話……不如先下手為強!她突然一個前躍甩出去一個飛踢,掛在腰間的長刀一個甩手就拔了出來,向無慘砍去,卻完全沒有砍進看起來脆弱的手臂分毫,脆弱的刀面上已經有了裂紋。

  這樣是不行的嗎,到底要怎麼樣運用自己的能力才行呢。

  她念頭一轉,地面突然爆開,粗壯的紫藤樹干如同藤蔓一般纏上了鬼舞辻無慘的身體,上面爆出粗刺狠狠地扎進了他的皮膚。

  果然,這種凡物是沒辦法傷害他的。

  「中也!」她大喊一聲。

  「啊啊,來了!」身後傳來了令人安心的聲音,中原中也一腳踢飛了木門後飛快地向鬼舞辻無慘衝過去。

  他的重力強得離譜,速度和力量都是花無法匹敵的,鬼舞辻無慘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腳重重地踢到後面的牆壁上。

  屋內被灰塵包裹著,地上已經被崩壞得慘不忍睹了。

  他正想要再接著打下去的時候,無慘突然伸出變長的右手從破碎的木牆裡一抓,一個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人擋到了他的前面。

  中也在半空中停了手,操控著重力在空中翻了幾個圈,強行扭轉過身體落在了花的身邊。

  鬼舞辻無慘愈合的速度極快,那一腳對他來說就算內髒全部壞掉修復也不過是兩秒的不痛不癢的傷勢。

  他並沒有因為突然的襲擊感到憤怒,反而是一副很悠閑的姿態,不緊不慢地抓著手上的人站了起來。

  木牆後面,是一個小巧的暗室,裝了被捂住了眼睛和捆綁住身體的十幾個人,這些人就像屍體一樣躺在那裡

  因為鬼舞辻無慘一直坐在前面,被他完全影響到的花居然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後綁了那麼多人。

  中也不耐地『嘖』了一聲,卻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從他身邊被碾壓得塌陷的地面還有無風自起的頭發可以看出他內心的不滿。

  兩個人的話,只有配合得好,應該可以在無慘殺人之前就阻止他。

  「果然是花,我一直都知道你的魅力,但是居然能夠吸引到這樣的人為你賣命,不愧我的妹妹。」他瞟了一眼中原中也,眼裡隱藏著敵意。

  這個人,身體非常的強悍,還有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難道是因為花也把力量賜給他嗎?!看起來還是沒有任何弱點的完成品!

  必須得殺了他……把他吃掉……

  「什……!」中原中也耳尖紅了。

  那個被惡意包裹著的男人看起來是那麼的悠哉,身邊的中也已經被他激得惱羞成怒了。

  無慘身後的十個人身上並沒有散發出任何血的味道,氣息也微弱得幾乎沒有,這也是她沒有立刻察覺的原因之一。

  她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無慘身後的十幾個人……

  果然……

  「你走吧。」花輕聲說道,伸手抓住了中原中也的衣角。

  「花?」中也扭過頭看著她。

  他有點震驚,在他認知裡面的花並不是這樣畏手畏腳的人,只要能夠達成目的,就算就應該費盡全力去達到。

  以他們兩人的能力,就算那個男人傷害到了那些平民,花也可以用自己的力量馬上救他們啊。

  為什麼這麼不理智?

  「我要是殺了你的話,這些人就會馬上變成鬼,對吧。」

  仔細地看,就會發現鬼舞辻無慘變形的部分化成了絲線一樣的荊棘,觸碰到了每一個人,根本就來不及讓他們碰到。

  「聰明的孩子。」花可是他最看中的生命了,對待她當然是再謹慎不過的事情。

  鬼舞辻無慘無論面對誰,都是無比高傲和不屑的,與生俱來的身份和外貌,還擁有神明的妹妹,特別是變成了永生強大的鬼後,讓他看不起除了妹妹鬼舞辻以外的任何人。

  也就是說,他對待花的事情,會無比的謹慎。

  「如果我們發現的話,就以把他們變為鬼來威脅我,如果沒有發現的話,就讓他們重傷到需要馬上救治的地步,你一開始就打算好了。」

  「你這家伙!」中原中也也馬上反應了過來,惡狠狠地盯著鬼舞辻無慘。花對別人的命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但是無論是誰,看著無辜的人因為自己而喪命都會下不了手。

  重傷的話花還有機會救治,變成鬼的話她確實完全沒有辦法了。

  「中也,沒關系的。」

  要救治大量的重傷光靠花的力量是不夠的,中也無法離開她。

  放走鬼舞辻無慘的話鬼舞辻無慘會殺害更多的人,不放走他的話眼前的人又都會遭殃……

  怎麼選擇?為了未來被害的人而選擇放任現在這些人死亡嗎?

  就算她和中也一起對抗鬼舞辻無慘也是需要時間的,天才剛剛變黑,離天亮還有六七個小時,如果他夠狠的話受害者遠遠不止這幾個人。

  而且鬼的愈合速度……

  「如果一直都在糾結中度過的話,那麼一生都得活在悔恨之中了。」

  花看著鬼舞辻無慘一瞬間離去的背影,牽著中也的手走到了這些受害者的身邊。

  「我現在沒辦法拯救到所有的人,至少不能讓我眼前的人,我所見之處的人因為我而被殺掉。」

  她伸出手散發出神力,金光籠罩在這些平民的身上,捆綁起他們的繩子也化成了一片金光消逝了。

  花抬起頭,歉意又勉強地衝著中也一笑。

  「比起顧全大局我更在乎自己的感受,真是一個差勁的神呢。」

  她說著這樣的話,看起來也毫不在意的樣子,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仿佛人類的生命在她眼裡不值一錢。

  比起陌生人的命,更在乎自己珍惜的人的命,比起死在自己視線之外的更多人,她更想救視線以內的受害者。

  「啊,你還真的一個任性的神明啊。」他一把抱住了她的頭。

  嬌小的花即使是中也也比她高上半個頭,她有些震驚地靠在中原中也的懷裡,感受到他並不平靜的心跳。

  「你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對吧,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中也說道,「笨蛋神明,人類的規則根本無法束縛你,作為神明也沒有人有資格要求你做什麼,因為神明就是這樣的存在,高高在上,冷漠無情才應該是你的姿態吧。」

  化為實體反而是累贅,真正真實的她,本來應該像神魂狀態的性情吧。

  「但是人類在你成長過程中教導給你的東西,讓你在神明中也成為了異類。」他對視著花,「比起真正的神明視人類如螻蟻的態度,你卻把自己的處於人類和神明之間,會因為人類感到難受不是嗎。」

  「笨蛋。」花從中也的懷裡鑽了出來,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直到他的臉變得通紅,開始懊惱自己說了那麼煽情的話。

  「我才不是你想像中的這樣哦。」她一下子就有了精神,「我和你們可不是同一個種族,神明不是為了人類而誕生的,人類祈求著神明的恩澤,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生物,常理來說我殺掉他斬斷因果才是真正應該做的,而且也不會有人有膽子指責我。」

  站在道德的最高點指責神明這種事情沒有人敢做,就算是神明無理由的降下詛咒人類也只能受著。

  她這樣弱小的神明也是神族,要是被人類批判的話,所有神明都會感覺神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冷漠的神明降下的懲罰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死亡可以了事的。

  她和鬼舞辻無慘之間的因果並不是因為無慘殺的人算在她的頭上,錯的不是力量,而是錯誤使用力量的人。

  和她有聯系的,只是鬼舞辻無慘罷了,她現在終於明白了這一點。

  她之前誤以為所有的鬼都和她有關系,不過是因為無慘的血殘留在他們體內,真正和他們聯系的只有鬼舞辻無慘,而真正和她有聯系的也只有鬼舞辻無慘。

  「但是。」她笑道,「神明並不是沒有感情的生物,我討厭有人因為我而死,神明也會有偏好和厭惡的事情,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那麼的不公平啊。」

  「就像我希望可以和緣一還有中也一起生活,最喜歡中也和緣一一樣。」

  「……笨蛋,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啊。」

  他扭過頭,還想指責花幾句,就和門口穿著兩個別著刀的武士對上了視線。

  「你們沒事吧!」他們匆匆得跑進來,刀已經出鞘拿在手上,「有人受傷了嗎?」

  漂亮的刀在燭光下閃著微弱的光,一個人身上還站著一直奇怪的黑色烏鴉。

  那個刀……

  有太陽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鬼滅最新一畫他們叫緣一切腹真的絕了,又不是緣一讓他哥當鬼的,緣一把呼吸之法傳下來,就受到了這樣的對待!覺得鬼滅裡面有些地方讓我實在不能理解。


27、第27章

  中原中也轉過頭看著這兩個人微蹙起眉,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穿著這身衣服的人了。

  他好歹也是個黑手黨干部,看過的好貨數不勝數,這種看似隊服的黑色的精致狩衣一看就價值不菲,而且布料異常的結實的,繞是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材質。

  古代人也有著古代人的智慧,工匠精神值得尊敬。

  他之前有想過這些人是不是什麼組織派下來執行任務的,他們身上的血腥味很是嚴重,刀刃一看就見血不少。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警惕過這種人,派了手下去監視著,但是他們往往在一個地方不會停留超過兩天,許是因為中原家的領土過於偏遠,他見得也比較少,也沒有那麼多空閑管他們了。

  其中一個少年一頭金紅色長發赤紅色的眼瞳,看起來很是熱情張揚,身邊的那個倒是沒有那麼起眼,黑發綠眸,長著一張路人甲的臉。

  看起來應該還不錯的樣子,中也瞟了一眼就知道這絕對是身經百戰的武士。比起原世界利用異能力變得強大的人,他要更加欣賞這個世界千錘百煉心裡面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的武士。

  「你沒事吧!」

  兩人飛快對視一眼,黑發少年衝過去檢查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普通人,金發少年站到他身邊打量了一下他身上沒有傷勢後,緩了一口氣安心地衝著他一笑。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種地方,沒有事真的太好了。」

  中原中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花肯定是想把這個局面扔給自己,果斷地變回神魂狀態。

  「他們都沒有受傷,不過好像□□過於疲憊,還處於深度睡眠,叫不醒。」黑發少年利落地檢查了之後站起身,把自己肩上的鎹鴉放飛。

  「□□過於疲憊?」金發少年疑惑地說道,「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一般他們抓鬼的時候,直接砍下鬼的頭顱救下自己人就完事,還是第一次通知後勤來救治普通人。

  百姓一般落到鬼的手裡面幾乎都沒有救了,這只鬼抓了那麼多人一個也沒有吃,還在他們來之前就跑掉了,實在反常。

  「您能說一下剛剛發生了嗎?」金發少年轉過頭看向中也,態度很是有禮。「啊……」中原愣了一秒,他對於這種憑空說謊的事情實在不擅長。但是對於前面兩人來說,就顯然是被嚇愣了,對於他們來說聆聽普通人說話都是要有耐心的事情。

  鬼殺隊的宗旨是保護普通人斬殺惡鬼,所以即使中也表現得態度多麼惡劣多麼不配合他們也不會對他懷疑半分。

  「那個怪物把我引過來之後,我砍傷了他他就跑了。」

  他回答得極為簡潔和不配合,兩人也早就發現他腰間佩戴的□□了,對付這種武士總是會比常人麻煩,但是他在沒有日輪刀的情況下能夠趕走鬼保住性命真是難得。

  要知道即使是他們在鬼的手下存活都不是那麼容易。

  實在是一個天才呢……

  要是進了鬼殺隊應該過不了多久又是一個柱了。

  不過看他的衣著打扮就可見家室非凡,不進鬼殺隊日子也絕對不會難過。

  「這樣嗎,沒事真的太好了!」金發少年笑道,「這裡就交給我們吧。」

  態度異常的好……

  中原中也對這種心思單純的人好感度很高。

  「我剛剛砍到它身上的時候,它再生得非常的快,這種怪物是殺不掉的嗎?」花的事情還有她以前的哥哥的事情還是不要輕易說比較好,現在重要的是找到可以除鬼的方法。

  「啊,因為鬼非常害怕陽光,我們的刀是常年在陽光下沐浴的精石制成的。」少年認真地回答到,日輪刀並不是只有鬼殺隊才能擁有的,若是多一個人可以殺鬼,或者多一個人能夠保護自己都是好事。

  這種精石並沒有那麼好找,但是告訴他也無妨。

  果然……這種刀很不一樣。

  花漂在中也身邊,她就知道中也這種小事一定會想到的。

  這樣不僅讓他的手下對鬼有一定的抵抗力,而且中也本身也可以成為更有用的戰鬥力。

  「謝謝。」既然知道了這種服飾就是殺鬼人的隊服,以後找起來也方便了。

  至於精石,有花在的話找到這種東西應該不會很難。

  「沒事的,快點離開吧。」少年催促到,這裡有那麼多失蹤人口,等會兒來的人肯定不少,更不要提他們剛剛鬧出那麼大動靜。

  中原中也覺得聽到聲響就乖乖待在家不敢出來也是這個時代人良好的習慣,要是以前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作死的圍在周圍看熱鬧,處理起來更麻煩。

  現在在這裡那麼亂也得不到什麼信息,這個組織並沒有什麼接觸的必要,身體再強也是普通人。

  他想到剛剛鬼舞辻無慘身上類似於異能力,甚至比異能力還要高上一層的能力,還有他極強的身體素質和愈合能力,和這些人完全不是一個level。

  花在他面前點了點頭,中原中也道了一個別就禮貌地離開了。

  「怎麼樣,你打算怎麼做。」花和鬼牽涉是最多的,主導權應該在她身上才對。

  花跳到他身邊,高高的木屐在地上噠噠噠的響,她一臉不在乎,根本沒有被剛剛的事情影響到。

  「知道了原理也就差不多了,陽光的話我可以在你的刀上賦予陽光的特性。」反正用的也是中也的力量……

  「你也感覺到了吧,雖然看起來很是訓練有素的樣子,但是完全不是的對手。」她蹦了兩步,在中也前面和他面對面倒退著走,就想腦後長了眼睛一樣,「他們知道的信息我差不多都知道了,我是不可能加入那個組織的,要是加入的話就只能中也加入了呢……」

  「哈?!你可別想把我當苦力。」

  「當然不會了,要是中也加入的話絕對會是他們之中最強的,到時候為了殺鬼什麼到處奔波我可是一點都不願意。」花笑道,「我們的目標只有鬼舞辻,要是有不長眼來中也領地的雜碎也是清除的對像。」

  「……那現在就回家嗎?」

  中也一直都能夠感覺到花的雙標,對喜歡的人百般愛護,對陌生人普通人雖然帶著輕微的善意,並不能算是冷漠,但是他們的生命對她而言和小貓小狗並沒有什麼不同。

  特別是對做了惡事的人,在花的眼裡幾乎和雜碎沒有什麼區別,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毫無價值的生命,這種人讓她殺一堆她都不會有任何感覺。

  好在她偏愛的都是一些善良單純的人,要不然豈不是要翻天。

  「回家啊回家!」即使性格如此極端的她笑起來依然讓人覺得心都要化掉了,「緣一還在等著我們!」

  即使看久了就沒有一開始那麼的驚艷了,但是每次看到也忍不住感嘆這個所謂神明才會擁有的美貌。

  而且……感覺越來越可愛了……

  「你這無用神明不要跑那麼快啊!」他看了著一不留神就跑來只剩一個背影的女孩,無奈地抱怨道。

  這次,也應該把自己的事情告訴花了吧。

  那家伙也算是同伴了。

  ﹉﹉﹉﹉﹉

  兩人彎彎繞繞,花了兩天時間走回了中也的領地,剛剛到邊界,就看到了空氣中籠罩著淡淡的金色的霧氣。

  就像整個城鎮籠罩了一層輕紗,看起來美輪美奐,宛如仙境一般。

  「哇,這是什麼,好厲害……」

  花明顯起了興致,這霧裡面夾雜了少許的神力,又微弱到沒有發揮作用,根本不知道是干什麼的。

  她本來就沒有什麼害怕的東西,除了本能的常識,記憶一點也沒有,對未知又和自己有關的東西非常感興趣。

  花剛剛想伸出手去碰一碰,就被中原中也一把拉了回來。

  他從看到這個霧起,就表現得一臉不正常,平時看起來可愛的中也難得有這種嚴肅至極的時候。

  「先不要碰。」他一只手把花拉到自己身邊,「花,你能看出這是什麼嗎?」

  等了一年多,居然真的又見到這東西了,他感覺看到了回家的曙光。

  霧很薄,如果不是在陽光被遮擋的地方幾乎發現不了,和當初自己看到的場面相差巨遠。

  不過這個霧之前好像只針對自己,不知道對花有沒有作用,也不知道能不能傳送回去,畢竟他現在對自己來到這裡的原因毫無頭緒。

  「怎麼了嗎?」花也不介意他剛剛稍微粗魯的舉動,「我現在也不太清楚呢,這個霧太淡了,完全沒有發揮到作用,不過不用擔心哦,不是什麼邪祟的力量,是神力呢。」

  「神力……」中也寶藍色的眸子在陰影處顯得有些暗沉。

  關於神力的話自己確實做什麼都過於無用了,怪不得在見到花之後事情才開始有進展。

  他想到半年前遠遠地看到空中飄著一朵紫藤花而無視掉的自己,感到深深的後悔。

  如果這是場游戲的話,花就是必須必要的線索npc啊,怪不得他一直在卡關!

  果然還是現在說出來比較好。

  花安撫地看著他,聽他緩緩地開始訴說著自己的經歷,小臉上露出了驚訝和興奮,在中中也提到自己是人為擁有神明的力量而不是神賜的力量的時候,花的表情漸漸化為了慎重。

  「原來是這樣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就要結束緣一篇了,結束完最後幾章接下來就該輪到我英或者文野的時間了!

  真相逐漸揭開。

  真的好喜歡噠宰又喜歡chuya,能不能兩個都要,但是感覺噠宰太黑了,我喜歡女主被寵愛不喜歡女主被坑啊,和噠宰一起要是花子先喜歡上他豈不是要被坑死,要是喜歡chuya的話中也又太單純容易被騙一心工作而且不可能為女主付出全部的心思。

  糾結……有沒有什麼絕世好男友的選擇啊……


28、第28章

  艷陽高照,本是較為炎熱的時節了,產屋敷家卻一如既往的清爽。

  產屋敷家的紫藤不似普通的紫藤只在四五月開花,而是常年不謝的,即使已經過了那個時節,還是能看到如同紫瀑布一般的花朵。

  花子已經睡了四五個月了,一直躺在床上就沒有清醒過。好在她的身體已經不熱了,不用忍打針也無礙,主公就把她和輝利哉從蝶屋接回來了。

  輝利哉端著水盆走進了花子的房間,他腳步很輕,落在地板上幾乎沒有聲音。產屋敷家人少,他是男孩子還是少主,一般照顧照顧花的都是姐姐妹妹。

  花子自從昏迷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吃不進半點東西,身上也散發著清香,看起來宛如一個人偶娃娃。

  他們也嘗試過灌流食或者叫忍給花子輸液,可惜流食一口都喂不進去,她的皮膚更是比鬼還要堅硬,針頭無法扎進去分毫。

  好在花子似乎並不需要食物和水,她的面色沒有絲毫改變,看起來宛如只是香甜地睡著了。

  輝利哉平時課業很多,就算他再相信花子,父親身體再好,他都是產屋敷的少主,即使如此他一個月也會抽空幾天來照顧花。

  他拿著帕子輕輕拭擦著花子的臉頰,動作溫柔又熟練,知道擦到她的眼睛時輝利哉的手頓了頓。

  這幾個月花並不是完全沒有變化的,最大的改變就是她本來就白皙細膩的皮膚越發細致無孔,精致到人類無法抵達的動人,看起來有種通透的感覺,原本黑色的睫毛和及肩黑發也變成了白橡色,頭發更是暴漲到腳裸。

  短短四五個月就宛如換了個人一般,輝利哉用手劃過她的發,絲滑宛如綢緞一般的無垢的頭發從他指尖流過。

  說是不擔心是不可能的,輝利哉微微蹙起眉,把帕子放進水盆,握住了花子有些微涼的手。

  一開始的慌亂到後來的看似平靜,口上說著花子和他約定好了是不可能出事的,但是無論花子身體有多麼健康,他每次看到這樣脆弱的花子,想到初次見面時她的笑容,心裡就是一陣難受。

  他不僅僅因為花子是神明而追隨著她,也不僅僅是因為花子幫助了父親大人和他,而是因為喜歡花子。

  像追逐著光明一般追逐著她。

  「花子,快點醒來吧……」

  這幾個月他也有鍛煉,因為他自小就體弱,能夠把身體練好就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在蝶屋忍可是忙得不可開交,除了要制作花子要求的把鬼變成人的藥物,教他揮劍,還花了好大的功夫讓他的耐力體力增強。

  輝利哉應該是產屋敷家自從鬼舞辻無慘出現後第一個能揮得動劍的人,加上他體內莫名其妙奇妙多出來的念,僅僅三個月就能夠揮百來下了。

  關於他體內的念能力幾個柱和產屋敷耀哉也有討論過,這種力量絕對是和花子有關系的,輝利哉自己也嘗試著鍛煉和使用,產屋敷的孩子本來就是天生聰穎,他嘗試了幾次就勉強可以做到單純地使用念了。

  像花子的大天使那樣的能力卻是完全沒有頭緒,而且用久了念能力之後肌肉會極度地疲憊。

  也就是說具體的問題還是得花清醒後才能解決。

  只要努力了就會有收獲,他這段時間長高了可不止一截,才七歲的幼齡就已經比要九歲的花子還要高了。

  力氣也大了不止一截,至少把花子抱起來是肯定做得到的。

  輝利哉拿著梳子幫花打理著頭發。即使是昏迷了,她晚上睡覺也是那麼的不安分,早上起來的時候頭發必定是亂的。

  現在的花子身體已經沒有絲毫的排泄物了,連汗水都沒有出現過。就算這樣產屋敷家的人也沒有偷懶,每天都會有人給花子擦臉換衣,頭發也會耐心地給她打理好。

  輝利哉打理得很用心,花子的頭發本來就很柔順,現在更是一根都不可能掉,即使如此他也很是小心,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蟲柱大人的藥已經有頭緒了,花子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輝利哉想到。

  花子的房間離他的房間很近,產屋敷的宅邸本來就因為要隱蔽沒有很大,畢竟之前整個府邸就只有他們一家七口住。

  外面吵吵嚷嚷的甚至還有血的味道,這也是平時不會有的。

  輝利哉下意識往門外看去後才想起主屋在拐角處,這裡根本就看不到那邊,更何況還有一層很淡的霧。

  花子昏迷沒有幾天,這座山就開始散發了一種聞所未聞的金色霧氣,非常的淺淡,不留神根本注意不到,對人體沒有絲毫的危害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作用。

  柱們聽說這種奇怪的事情很是擔心產屋敷耀哉的安危,建議要不要暫時撤離這裡,等到一絲霧氣也沒有了再回來,這種怪異的事情萬一是鬼的血鬼術怎麼辦,花子現在又昏迷了。

  但是這個提案即使沒有一個柱有異議卻被產屋敷耀哉拒絕了,他笑著說沒事的,對他非常信賴的鬼殺隊頓時就沒有疑議了。

  風柱大人倒是專門去看探索了一下霧氣的源頭,他找遍了大半個山,卻毫無發現。

  說起來今天是半年一度的柱合會議了,之前花子因為上弦五還有鬼舞辻無慘的事情緊急召開過一次,大家都比較忙,這次還是推遲了一段時間才召集的。

  輝利哉抿了抿嘴,把門拉上。

  花子的房間本來是有天音夫人專門准備的熏香的,可是如今她自己身上散發出紫藤花的味道,再加上熏香就有些奇怪了。

  每次聞到這股味道他就會特別的安心。

  庭院裡的爭執還沒有停止,這樣激烈的討論輝利哉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柱之間一般即使內部有些輕微的爭執和不滿,在產屋敷的宅邸還是會收斂很多的。

  這次居然搞成這樣,還有血的味道是怎麼回事。

  父親大人身體上的疾病暫時被花子治好了,但是和他還是不一樣的,花子抑制了他詛咒的源頭,是以他現在的身體也很好,父親大人卻還是有些體虛,看起來非常的單薄。

  想到這裡他不禁又有些擔心。

  本來這次柱合會議輝利哉也應該去旁聽的,鬼殺隊的少主一般在十歲以內就會上位,他現在已經七歲了,本來按照常理來說時間應該是越來越緊迫,以前的少主七歲時差不多該忙著准備父親逝世後該如何接手工作了。

  現在至少在他十二歲之前都不會考慮著這種事情。

  而且隨著霧氣又變濃了一點,花現在看起來越來越難受了,即使睡著了眉頭都是緊皺著,時不時會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輝利哉在她身邊的時候卻好像會稍微好一點,天音夫人和耀哉對花子的事情很是看重,所以這一連三四天都是輝利哉照看的。

  「嗯……」花的手無意識抓緊了輝利哉的袖子,眉頭皺成一團。

  輝利哉本來以為她只是和往常一樣,看著她難受又毫無辦法,躊躇地伸出小手摸著她的頭。

  「嗯……嗯……」她的反應越來越大,聲音也越來越大。

  輝利哉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副樣子,心裡稍微有點慌亂,常年的教育讓他穩住了心態冷靜著准備去找蟲柱蝴蝶忍過來看看花子。

  剛剛想站起身就被一抹璀璨的金色閃了眼。

  ﹉﹉﹉﹉﹉﹉﹉﹉﹉﹉﹉﹉﹉﹉﹉﹉﹉﹉﹉﹉

  血的味道……記憶恢復了一部分,平安時期的記憶卻又被封印起來了。

  花子從來都相信自己的判斷,她在某些方面帶著神明特有的自負,所以她絲毫不打算強行開啟記憶。

  頭好痛,她才恢復到在戰國事情回中原宅邸看到金色霧氣的記憶,就被強行催醒了。

  恢復記憶並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身體這段時間也在重組,疼痛遠遠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像的,強行打斷的疼痛更是雪上加霜。

  花子,花,花子,花……

  耳邊嘈雜的聲音讓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熟悉的血的味道讓她心口一緊,猛得睜開眼睛。

  果然是哥哥!

  她頭腦混亂,來不及和一臉震驚和欣喜的輝利哉打招呼,一個念頭一轉,本來還躺在床上穿著浴衣的女孩就換了一身月白色衣裙出現在了庭院的半空。

  ﹉﹉﹉﹉﹉﹉﹉﹉﹉﹉﹉﹉﹉﹉﹉﹉﹉﹉﹉﹉

  風柱不死川實彌抓著那個小巧的箱子,箱子裡面滿滿的鬼的氣息讓他大腦充血。

  周圍的柱也站在那裡圍觀著,鬼殺隊的人都極其的厭惡著鬼,但是這次的情況太不一樣了,光是這一人一鬼的身份就讓他們現在無法下手。

  不死川實彌咬緊了牙,鬼是不可以存在這個世界的必須得斬殺的生物,他本來想拿起刀捅這裡面的鬼,但是一看到旁邊被壓起來的紅發少年那雙和神使一模一樣的眼睛,想起主公大人說他們是神使的家人,再看看主公那雙恢復了神采的淺紫的溫柔眸子,他就狠狠地壓制住了握刀的衝動。

  神使大人以身犯險得到了鬼舞辻無慘的血,還抓住了上弦五,請蟲柱利用這些戰利品來嘗試著制作把鬼變成人的藥物,他們並不是不知道。

  每一個柱都深深敬愛著主公大人,把他當成父親和救贖一般的存在,就算根本不相信神的柱對待奇跡一般拯救了主公大人的花子也是非常的感激和敬重。

  並不覺得她的要求有什麼過分。

  如果可以拯救主公大人,即使神使大人要了他們命他們都絲毫無悔。

  一開始聽到灶門的姓氏時倒不是毫無感覺,但是神使的身份過於特殊就想著說不定是巧合。

  聽到主公大人講訴了花子的事情才清楚她所作所為的原因,都是為了她的這個姐姐。

  這樣一來倒是可以和神使大人之前講過的自己的過去對上。

  加上他剛剛加入鬼殺隊不到短短幾個月就可以單獨斬殺下弦的鬼,成為柱的資格也有了。

  作為一個柱卻被這樣對待實在不太好。

  蝴蝶忍垂著眼眸,想起在躺在床上的花子微微嘆了一口氣,從自己的羽織裡拿出一個精致的小木制盒子。

  她走到灶門炭治郎身邊,蹲下身從裡面拿出藥物給他注射了進去。

  「嘛嘛,既然你是那位大人的兄長,沒辦法看著不管呢。」

  她衝著炭治郎一笑。

  「……那位……大人?」

  炭治郎剛剛清醒,他殺掉下弦之五的累又帶著禰豆子一路逃跑,早就是精疲力盡了,產屋敷耀哉在他醒來之前就和柱們講完了事情,現在在場的也只有他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一臉不解,但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禰豆子,絕對不能讓他們殺掉禰豆子!

  「禰豆子……禰……豆子……」

  他緊張地咬著牙盯著提著禰豆子的風柱,身體掙扎著往前面爬。

  「你這樣傷口會崩得更厲害的。」蝴蝶忍無奈地看著他,執拗這點倒是和神使大人很是相像呢。

  「別殺……禰豆子,那孩子從來沒有吃過人!」

  「不要動哦,不死川不會殺掉你妹妹的,畢竟也是那位大人的家人。」

  聽她這麼一說炭治郎才把視線停留在蝴蝶忍的身上。

  「那位大人……」是誰?

  清風吹過,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了眾人之間,漂浮在兩米高的空中。

  白橡色的長發在空中散開,璀璨的金色眼瞳在陽光下更加耀眼,清澈見底又照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她月白色的衣裙看上去像是和服又是和服不有的寬松。

  她的樣子氣質和當初比起來變化堪稱極大,明明就在他們眼前,卻有一種縹緲不可觸碰的出塵。

  花子下意識地沒有讓自己長大,臉上的嬰兒肥卻是沒有了。比起刻意裝作大人的孩子讓人覺得可愛,她現在的氣質沉穩得比輝利哉還要讓人安心,身體是小孩子也讓人絲毫不敢輕視。

  好在相貌雖然變得更精致,底大抵是沒有變的,眾人晃了晃神倒也是馬上認出來了。

  「花子?!」

  炭治郎驚喜地喊了一聲,馬上就被自己斷掉的肋骨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痛痛痛……」

  「麼,尼桑真是。」花子笑得眉眼彎彎,一眨眼就出現在炭治郎身前。她衝著蝴蝶忍笑了笑,把手放在了炭治郎頭上。

  身後的大天使浮現,清風吹過炭治郎,下一秒他身上的傷口就無影無蹤了。

  「謝謝你花子。」一瞬間就不疼痛的感覺太過美妙了,可惜他還被繩子綁著。

  炭治郎也沒有因為花子的改變感到驚嚇,雖然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花子就是花子,是他最重要的妹妹。

  「果然還是很混亂呢。」花子無奈地看著周圍的眾人,一覺睡醒突然哥哥和姐姐就到了產屋敷宅邸,實在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終於醒了呢,花子大人。」離她最近的忍說道。這段時間她一邊忙於制作藥物,心裡面又因為花子的事情一直提心吊膽,她那副不吃不喝的樣子實在讓人擔心,如今總算松了一口氣。

  「您能醒來真的太好了呢。」煉獄杏壽郎倒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熱情,花子在蝶屋的時候他也會經常去探望她。

  「謝謝大家。」她能夠感覺到大家為她蘇醒感到高興,「但是果然還是得有個人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吧……」

  她往下瞟著,突然望到了主屋後面站著的輝利哉。

  才想起剛剛是輝利哉照顧著自己,都沒有來得及給他打個招呼。

  她衝著輝利哉一笑,輝利哉一直帶著笑容的小臉露出了一瞬間的驚訝,重新露出了一個和剛剛禮儀式不一樣的笑容,那個小小的身影就又藏到後面去了。

  風柱還提著禰豆子的箱子,一副咬牙裂齒的樣子,卻沒有動作。

  他看起來很凶惡,實際和他相處過一小會兒的花子知道他本人也確實很凶惡,特別是對鬼超級凶惡,對鬼無比仇視毫不留情。

  沒有動姐姐呢……真的難得不死川那家伙。

  花子只聞到了炭治郎的血的味道,炭治郎的血裡還混雜了她的血,根本就不需要分辨就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

  「嘛,其實不需要說我也差不多知道就是了。」她一揮手,禰豆子的箱子就向她飛過來。

  花子早就做好了禰豆子被發現的准備,她當初告訴了產屋敷先生這件事情,不僅是要他幫忙想辦法,也是信任著他希望他能夠幫自己保護著一下姐姐。

  「禰豆子小姐沒有吃過人也是事實呢。」產屋敷耀哉說道,「既然沒有吃過人,就沒有理由殺掉,更何況鱗瀧先生和義勇都為她保證了,別擔心花子。」

  花子已經可以想到義勇和鱗瀧先生做了什麼保證了,在這個時代,特別是鬼殺隊這種隊伍,只有以死謝罪才能夠贖殺人的罪。

  義勇先生……花子心中微微感動,真的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呢。

  「既然是花子大人的姐姐的話我是沒有什麼意見的。」蝴蝶忍說道。

  「但是鬼始終是鬼……」風柱別著臉還是沒忍住惡狠狠地擠出一句……

  他對鬼的成見無論如何都消不了,但是不死川實彌本身本來是一個很善良的人,面對小孩子一樣的救了他最敬愛的主公大人的花子,讓他忘恩負義他也做不到。

  「所以我在拜托忍制作能夠變成人的藥物。」花子說道,她並沒有因為不死川的話動怒。

  只要他沒有傷害她的家人,她就不會輕易動怒,正常狀況下的花子很好說話。

  「而且尼醬應該已經和珠世接觸過了對吧,那個制藥天才。」

  「唉?」

  看著炭治郎一副懵逼的豆豆眼樣子,花子笑出了聲。

  「因為尼醬身上有那個鬼的味道。」

  作為她現在少數能夠記住的鬼,戰國事情就在鬼舞辻無慘身邊的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好多人喜歡chuya啊,其實一直不是很能get到文豪野犬的點,能夠支持我看完的只有chuya,噠宰,還有亂步了……這三個人真的絕了……


29、第29章

  金色的霧氣在陽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金色的顆粒,漂亮的顏色,就像花的眸子一般。

  在那片讓自己意外來到這個世界的霧中,中原中也看著那個少女出了神。

  他並不是一個非常注重臉的人,朝不保夕的人重情重義的人比起看外表,會更注重於看內心。

  中原中也在『羊』的時候,每天為了同伴而奔波,身在鐳缽街的他必須得為了生活而操勞,在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干部之後,見到了漂亮的人很多,身份高貴的人不少,卻從來沒有觸動過。

  畢竟他自身長得就不差,能夠和他接觸的又無一不是蛇蠍美人,實在讓他喜歡不起來。

  只有花,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女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概念的頭腦裡面出現了美麗這個詞彙,看到她,即使是再肮髒的人也不會產生褻瀆的念頭,在她那雙干淨又溫和的眸子裡,一切都肮髒都是無處遁逃的。

  如果是這個世界的人見到她的話,一定會想為她獻上全部,但是他是一個有信仰的人,不信神的人,除了對這無上容顏的欣賞就再也沒有別的念頭了。

  隨著一次次的接觸,一次次的觸碰,他感受到了那個神明的溫度。

  作為神明卻干淨又空靈到不可思議,卻沒有過於高高在上的感覺,聖潔不帶絲毫黑暗,任性卻可愛到人的心坎裡,看似無情其實有情,看似有情又仿佛無情。

  但是,她對自己的好卻是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的……

  明顯的偏袒,毫不掩飾的信賴喜歡和偏愛。

  不用猜測和試探,每每和她對視,中原中也就能夠感覺到。

  就算是他,也是一個正常的已經成年了的男人啊,被有好感的少女這樣親近著,不產生情愫才奇怪了吧。

  想要保護她,不讓那具嬌小的身軀收到傷害,想看她吃新奇的食物時露出治愈的仿佛要融化的笑容,想……一直這樣相處下去。

  但是這家伙好像就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一樣,明明知道男女有別,卻絲毫不在意這種事情。

  中原中也的右手動了動,想要去抓住那個人的手,又垂了下來。

  在這個時代的時候他還能保護她,萬事以她為中心,成為她的助力,不過連這個霧氣都出現了,他有預感,離他回到自己的時代也不遠了。

  心髒跳的那麼快,現在卻宛如一盆冰水澆了下來,凍得他生疼。

  他的話……什麼也給不了這位神明,等到花解決了敵人之後她可以得到很多東西,力量,財富,比自己更能為她付出的人,全身心只有她的人——比如那位緣一。

  那孩子滿心滿眼裡只有她,眼睛是那麼溫柔干淨,厭惡著鮮血鬥爭,和自己這種已經浸泡在黑暗和鮮血中脫不了身得不到救贖的人不一樣。

  第一次的心動卻最終是無果的。

  可以的話,真的希望這顆心不要再跳動得如此劇烈,明知道是不可能卻無可奈何地越發陷進去,忍不住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擔心著她的安危,在她衝自己微笑的時候耳尖發燙。

  要是太宰那家伙的話,會怎麼做呢?

  如果離開這個世界的話,她會跟隨自己離開嗎?不可能的吧,那個叫緣一的孩子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而且把花帶過去的話,難道要讓她沾染上港黑的是非嗎。

  那家伙喜歡的是無憂無慮的充滿了善良和溫暖的世界吧。

  「中也。」

  花的臉一下子湊到了中原中也的臉前,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能夠看清她如同小扇子一般根根分明的羽睫,和擁有著復雜紋理的眼瞳。

  她的呼吸噴撒在他臉上,身上淺淺的清香鑽進了他的鼻子,中原中也一個晃神,向後退了一步。

  花身為神明,和生物這一理念還是有所差異,至少她的氣息如果不是她想的話人是不能夠感覺到的。

  感受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他一瞬間腦子裡難得想到的感情方面的事情都忘了個一干二淨。

  在感情方面中原中也實在是沒有絲毫經驗。

  「中也,你沒事吧?」花看他臉色不正常的樣子,抬起手想觸碰他的額頭,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沒事啦,就是覺得有點熱。」他用著蹩腳的解釋,臉上強裝淡定到。

  「真的沒事嗎?」花對待自己重視的人總是有著用不完的耐心和細心,但是現在的她根本不理解這種感情,所以完全沒有發現,「要不我用神力……」

  她的臉上是讓人無法抵抗的擔憂,連拒絕的話都幾乎說不出口。

  「沒事。」他心下一軟,平緩了一下情緒,松開她的手腕讓她的指腹觸碰到自己的額頭,被女孩子這樣照顧太不像話了,「這樣可以吧,別擔心,你接著說。」

  感覺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言表上的輕柔在這段時間都使出來了。

  「麼,好好聽著哦。」看到他似乎真的只是出了一下神,花也沒有多在乎。

  「中也君,你應該再過一年就可以回到你原來的世界了。」她面色平靜猝不及防地說著讓他不知所措的答案。

  這種時候應該怎麼說,說太好了還是不想走?

  一直那麼期待走,他也不可能為花留下,不知道露出什麼表情比較好的他只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不過……還有一年,不知道是該松一口氣好還是皺起眉頭好,心中的滋味一言難盡。

  喜歡是會隨著時間的增長而增長,還是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消逝呢。

  「這樣嗎,我知道了。」寶藍的眼睛微微張大了一些。

  那雙金眸中照映出他的身影,本來沒有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笑容。

  「中也,你雖然有著神明的部分力量,身體卻終是人類,不能在異世界待太長時間,不,應該說能夠在這裡遇到你真的是非常美妙的緣分,不可思議的事情。」花看著中也,她沒有告訴他,被神明寵愛的信徒的情緒,神明是可以感覺到的。

  雖然中也不是她的信徒,對她的感情卻絲毫不少,她對中也君的感情也絕對不會輸給他。

  分別是多麼悲傷的事情,但是分別卻是無法避免的,知道自己前進的目標的人,為之努力的人,花非常的喜歡。

  一年離開,卻不代表一輩子見不到中也吧。

  比起來,中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帶給她的震驚還要更大,一瞬間,她想通了很多無解的事情。

  「沒有經過神明的允許就擅自強取了神明的力量,在這個世界是不可饒恕的事情,要是兩年之內中也不能離開的話,會魂飛魄散的哦。」她食指輕觸在空氣中,金色的霧氣粒子就聚集在她的指尖,聚成一個指甲殼的大小之後就崩散開了,「不過,這些霧氣一年之內就會聚齊能夠讓中也離開的能量。」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

  「我也是聽了中也的話才發現,我……應該也不是這個世界的神明。」花輕輕地說出了說出了讓他詫異的話,「真的奇怪呢,身為神明,不僅什麼都失去了,連世界都不是自己的世界。」

  不過這就是事實吧。

  花平靜地想到,這就是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妖怪,沒有出世的神明卻有自己的存在。

  這片土地,自己存在了幾百年的土地,卻不是自己故鄉,這種感覺一定會很難受吧,中原中也遲疑地想要安慰她。

  花背對著中也,指著山下那座城鎮,它在金霧和紫藤的籠罩下煥然一新閃閃發光。

  「這裡,應該就是鬼舞辻無慘原本家的地方。」

  在幾百年前鬼舞辻花應該就是在這裡被發現後收養到了鬼舞辻家遇到了鬼舞辻無慘,而幾百年後的現在,她在這裡遇到了中也。

  「真的,即使是我也忍不住為這樣的巧合感到驚訝。」她笑道。少女背對著他,她的話語裡面沒有勉強和挫敗,似乎堅信一切霧霾都會被她驅散。

  「有趣,真的很有趣。」花感受到自己的心髒砰砰跳動的聲音,「我好高興。」

  好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充滿了未知的魅力。

  比起普通人的生活,她更感興趣的是未知,新奇,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花一步步地向薄霧中走去,中原中也緊跟上了她,眼神緊跟著花。

  花的步伐一直都很輕巧,她踩到松軟的泥土上從來不會有腳印,即使穿著長裙和易髒的鞋襪,也從不會沾上泥土,還可以直接在水面上行走。

  他們一路向下,不一會兒就看到了站在路口的小孩子。

  孩子身邊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身上穿著中也家家僕的衣服。

  本來家僕一般穿什麼也沒有人會過於在意,僕人穿得簡陋是非常平常的事情,不過中也家的僕人是專門有著自己統一的服飾的。

  緣一那頭漂亮的帶著一絲暗紅色的黑色長發,也被打理得整整齊齊地編成一個高馬尾束在腦後,

  這孩子的視力也極好,早在他們才露出一個影子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們。

  花向他揮了揮手,他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朝他們跑了過來。

  看起來像個小炮彈似的,後面的家僕被他飛速跑開了,速度比起運動員也不見得差了多少,等到長大了不知道會變成何等非凡的人物。

  「中也,今後請多多指教。」花突然出聲道,「一直,就算中也不在這個世界了,也一定會再見面的。」

  再見面……

  聽她這樣一說,自己心中的煩躁猛然消散了大半。花知道自己在煩惱著……

  「再見面嗎,那我就相信你了。」

  為什麼花的話總是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信任呢。

  他跟了上去,看著身前的少女和孩子。

  「多多指教。」

  ————————————————————————————

  緣一的天賦確實是讓人目瞪口呆的,他的體力幾乎已經達到了人類的頂端,若是不用上異能力,恐怕再過個半年中也不靠異能力也打不過他了。

  討厭鬥爭,討厭傷害別人。這個孩子擁有著強大到無人能及的天賦,卻沒有與之匹敵的內心。

  花看著在庭院裡和中也用竹條打著玩的中也和緣一,嘴裡不停地嚼著干果。

  她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實際上卻愛極了吃食,特別是水果干果一類的,可惜戰爭四起,水果確實少得可憐,還是她強行催生才吃的到。

  看起來小小一只的少女,胃卻是無窮無盡的,食物直接化成能量,就像人類吃東西不用分解直接變成葡萄糖似的,讓她可以一直吃,嘴巴永不停歇地吃。

  她吃相優雅地看著他們玩鬧,說是玩鬧,其實還是因為緣一不願意練劍,花卻想讓他有著保護自己的能力。

  鬼的力量和人類實在是天差地別,緣一又在她的身邊,把不准會被鬼舞辻無慘注意到。

  好在那孩子聽到是玩耍就上了點心,先前還有些猶豫,第一次出手就傷到人實在給了他一點心理陰影,在發現怎麼都打不到中也反而一直在輸後,小孩子的玩心也上頭了,緣一在家裡一直被束縛著沒辦法無憂無慮地玩耍,本來男孩子喜歡打鬧也是正常的事情,現在他倒是越來越認真了。

  她也松了一口氣,緣一雖然一直被他的父親冷漠對待,家裡的待遇和他的兄長天差地別,但是以他的身份也算是衣食無憂。

  不用擔心吃不飽穿不暖,不用擔心生病後沒有人醫治,不用擔心會有人傷害或者被戰爭波及,父親和母親什麼都沒有教給他,他了解的這個世界過於片面了,連他的兄長都比他知道的多,他被無視得徹底反而過於單純。

  但是孩子的話,這樣也很好。

  兩人出手速度都極其的快,體力也好得不一般,在這種高速運動下保持了兩個小時都沒有休息。

  竹條易斷,該如何用竹條接觸到對方的同時又不因為自己的力量過大而弄碎它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在接連這弄斷了四五根竹條之後,緣一也開始學會如何掌握自己的力量。

  旁人看起來眼花繚亂的場面在花的眼裡異常清晰,她看著兩人越來越熟練和快速的節奏,足足在這裡坐了四五個小時。

  緣一可見的開心,即使他一整天都沒有能碰到中也一下,但是一直面無表情,赤紅眸子如同湖面一般平靜的他,此時眼睛裡灌入了神采,專注和興奮充斥著他的大腦。

  他操控著呼吸,感覺靈感源源不斷地湧上頭,進攻也越來越迅猛。

  作為對練者的中也是最能感覺到他飛速進步的,這個孩子的體力和□□強度即使是他也達不到,不過盡管如此,他的重力也不是那麼好突破的啊。

  「欸……」緣一看著自己手中斷掉的竹條,還有中原中也指著他腦袋的竹條,第一次如此的困惑。

  明明以他剛剛的強度,沒有理由會被打斷啊。

  中原中也用竹條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頭後隨手扔到一邊。

  「好了哦,緣一。」

  每當花開口的時候就是游戲結束的時候,緣一非常地聽她的話,乖巧地走到她身邊,牽住她伸出來的手。

  兩人看起來都很清爽,連喘氣都不帶,呼吸平穩得好像剛才在那邊玩得激烈的不是他們一般,中也更是連衣服都沒有亂。

  「花,我又輸了。」他可愛的小臉蛋沒有笑的時候看起來很是正經和淡定,但是花還是聽出他小小的不甘心。

  「沒事哦,等緣一再長大一點點,就會更加厲害了。」

  緣一還真是有耐心,這樣的打鬥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了,中也和他速度都一流,一天輸個十幾次,現在輸了都有上千次了,他還是絲毫沒有棄壘,反而越戰越勇。

  「嗯,我長大以後會保護花的。」他帶著淡淡的奶音說著這樣的話,加上自身強大的力量,反差萌讓花越來越喜歡他了。

  「是時候去看書了哦緣一。」

  在把緣一套路走了之後,她才看向坐在身邊的中也。

  中也在和他們生活的這段時間裡,頭發也長到了肩胛骨的末端,整齊的頭發加上越來越平和的眉眼,看起來倒是很可愛的樣子。

  「昨晚那麼晚才回來,怎麼樣,鬼舞辻又派了惡鬼過來了嗎。」

  自從那一次見過面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找到過鬼舞辻無慘,不過他好像清楚自己在這個國家,接連不斷地派遣給予了大量鮮血的手下過來搞事情。

  能夠承受始祖的鬼大量鮮血的人類可不多,他能夠派遣十個人過來,就得將近給與五十個人血液,不能變成強鬼就只能去死。

  不死的話也得成為他瘋狂試探花的炮灰。

  至今為止,這個國家出現的鬼不下於三十只了。

  這麼小的一個國家,居然能夠出現三十多只算得上中上水平的鬼,如果放在別處,絕對是滅頂都災難,連穿著隊服的那些家伙都開始頻頻在這個國家駐扎了。

  不過花他們所在的主城反而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生物,遇襲的都是邊緣的小鎮和人民。

  主城隔壁是一座山的紫藤花,加上滿街的紫藤,幾乎沒有鬼會想不開來到這裡,脆弱的鬼光是聞到那個味道動都動不了了,只有強大的鬼才能在這種地方進退自如。

  百姓種的紫藤只能順應時節開兩個多月,花種下的紫藤卻是和常青樹一樣,終年都在開花,在他們的信仰下形成一個良性循環,花朵越開越艷。

  在最開始一兩月干掉了十幾只鬼後,花就意識到這樣殺下去是沒完沒了的,鬼舞辻無慘制造鬼並不需要什麼步驟,只要他想,遍地都是材料,人類沒有幾個可以反抗他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制造軍隊的想法,不過這樣對自己也是有益的。

  如果種紫藤花作用太小的話,那用紫藤花做成香囊或者熏香,也許會很有用。

  自己種的花是神力催生的,氣味久久不散,果然鬼的數量就開始減少了。

  神明的作用是很大的,中也用神明的名義一說,那些人就那麼積極地開始揀落花曬成干花了,給他們省了不少力。

  中也每隔兩天就會沿著國境一路檢查,那些隊服的人以為死人是因為有惡鬼藏在了這個國家,其實是因為不停的有惡鬼侵擾這個國家,在鬼舞辻無慘的恐懼和他們強大武力之中的炮灰。

  花對於藏在深處卻一直制造惡鬼的鬼舞辻無慘厭煩透頂,中也無法長時間離開這裡,她每個月倒是會出去尋覓,通過各種方法,甚至強行突破了鬼的記憶,鬼舞辻無慘猶如泥鰍一樣讓她才看到個線索就已經轉移陣地了。

  昨晚中也半夜突然就快馬加鞭離開了,天剛剛破曉才回來,衣服都是微潮的,還帶著絲絲血氣。

  他每次出去處理鬼都是非常小心快速的,特別是近段時間,本來不怎麼離開這個國家的中也也開始跟她出去了兩個月,對尋找鬼舞辻無慘一直無果還有些自責。

  「怎麼了,中也,你很不對勁,因為馬上就要回去了嗎?」花早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中也的焦躁隱藏得不差,卻逃不過她的眼睛。

  雖然相信著她可以見面,但是卻還是會感到不舍嗎?這次離開之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了,也再也回不了這個時代了,待了這麼久,對這個國家也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了吧。

  她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喜歡把自己想到的東西直接說出來。

  「啊,還有半個月吧,這些霧越來越濃郁了。」他能夠感覺到這個世界對他的排斥越來越明顯了。

  「中也是在擔心大家嗎?」她水光瀲灩的眸子帶著笑意看向他,「因為一直沒有殺掉鬼舞辻無慘,即使用了紫藤花的熏香和香包也會有人遇害。」

  中也在的時候鬼幾乎都是他來解決的,一直認為女孩子還是不要沾染這些東西的他卻沒有想到他和花這個神明聯手都無法在一年內找到鬼舞辻無慘這個土著。

  「那家伙過於危險了。」花又是他最大的目標,等自己離開之後,身為自己繼子的緣一就會成為這個國家的國主。

  他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清除了對緣一有不滿的人,留下了一批非常衷心的部下。

  緣一成為國主也只有九歲,這個國家到時候就會由花打理,神明治國絕對不會有人質疑。

  花對於成不成為國主是沒有什麼想法的,緣一也許以後的夢想不是成為一名國主,但是只有這種方便的位置才適合花得到力量,而且作為平民受的限制實在太多,如果緣一不願意的話她就會一直掌權直到鬼舞辻無慘死去。

  何況,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想怎麼樣就一定可以怎麼樣的,只有身居高位才有選擇的權利。

  「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萬事小心。」

  花和中也離得極近,她可以看到他長長的羽睫下寶藍色的眸子在月光的照映發著微光,非常漂亮。

  「中也才是,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要死掉哦。」

  她看著眼前的少年看起來稍微帶著點落寞的樣子,雙手按著他的肩直起腰,像是平時對待緣一一樣在他的額間印下一個吻。

  中也眼睛睜得瞪圓,耳尖浮上紅色,他放在衣角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喲西喲西,好孩子。」她輕觸片刻櫻唇就離開了,單手撫摸著中原中也的頭,「無論在何地,我和緣一永遠都是中也的家人,我們的羈絆永遠不會斷掉……」

  我們的羈絆嗎……

  「笨蛋。」

  他突然一把抱住花的頭,在她的臉頰輕觸了一下,然後把她抱在了懷裡。

  「一定要來見我。」

  他的臉頰已經是通紅了,努力克制著不用力弄疼她。比起來面色平靜的花,他的笑帶了幾絲無奈。

  「我和花想的不太一樣,和緣一也是不一樣的,是和光明沾不上邊的人,即使是這樣也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吧……你不要食言哦。」

  這樣的喜歡,和花不一樣的喜歡。

  從生下來,就沒有過過這樣平和的生活,沒有這樣溫柔的讓人沉淪的人。

  家人,和她還有緣一一起的時候幸福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和『羊』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麼太宰像看白痴一樣的眼光看他了。

  家人是這樣的存在啊,讓人眷念的,不舍的。

  緣一可以一直陪著她,現在,未來,就像花一個人的騎士。

  即使這樣,他也喜歡著這個少女。

  就算無果,這兩年的經歷,也算是一場回憶終身的夢。

  花不知道也好,不清楚這種感情也好,這樣的花,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就好了。

  如果她一直希望他是她的家人,他就會一直是。

  「可以哦,如果是中也的話,你的祈願我完不成的也會超級努力去完成的。」

  少女笑著回應他,不知不覺天都暗了,冬天天黑得過早,周圍布滿了金色的螢火蟲,宛如布滿繁星星的空。

  真的,這個少女是神明啊,這樣過於耀眼的存在。


30、第30章

  半個月後,中也在清晨的時候消失了,滿城的金霧也隨之消失了。

  花在他消失的前一秒空間扭曲時就睜開了眼睛,瞬移到他房間後只看到霧氣瘋狂洶湧進身體的他衝自己勾起的微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中也就直接消失了。

  不到半分鐘,緣一也趕到了這個房間。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走進來抱住了花。

  這一年他的營養跟上了,身高飛速在漲,現在就比花矮了一個頭。

  緣一越來越活潑,話也變多了。

  「花,我會陪伴著你的。」他的身體就像一個小火爐,永遠都是那麼溫暖,「無論是這個家還是這個國家。」

  明明自己很難受還在安慰著自己啊,緣一。

  不是說想要平凡的人生嗎?許下這樣的諾言就不可能得到平凡啊。

  她轉過身,牽起緣一的手。

  「緣一君,太不了解我了吧。」她握緊了緣一的手,「走吧,國主大人,現在有很多事情得去解決。」

  ————————————————————————————

  珠世的話,是她記憶比較尤深的一只鬼。

  第一次見到鬼舞辻無慘的時候珠世就在他的身邊,身上帶著濃郁的血的味道還有藥草的味道。

  那股藥草的味道讓她沒理由地感到一陣熟悉,加上是一個看起來很憂郁的美人,想要忘記都難得。

  「尼醬,擔心死我了。」她撲到炭治郎的懷裡,緊緊地摟著炭治郎的脖子。

  「好孩子好孩子。」炭治郎摸摸她的頭。

  「珠世是四百年前就在鬼舞辻無慘身邊的鬼。」花子毫不嫌棄地在炭治郎布滿了鮮血和泥土的被絲線弄得不成樣子的羽織上蹭了蹭,「比十二鬼月中每一只鬼的生存時間都長。」

  「欸,珠世小姐那麼厲害嗎?」炭治郎完全沒有了解到重點,他指教花子道,「但是不能隨便議論女性的年齡哦花子。」

  「我知道啦尼醬。」花子一鑽進炭治郎的懷抱就像樹懶一樣纏在他身上不願意下來了。

  和緣一中也一起的時候她也完全沒有想過依靠他們,但是每次和哥哥一起,就會非常依賴哥哥。

  果然哥哥才是最好的。

  「什麼珠世啊,又是惡鬼嗎?」音柱道。

  「不是,珠世小姐雖然是鬼但是不是惡鬼,是一位非常溫柔的女性。」炭治郎反駁道,「很善良,還答應了幫我和禰豆子制藥。」

  「吃了人的鬼就必須斬殺。」風柱惡狠狠地說道。

  「不行。」花子不留余地地否決了,「我對她現在什麼情況完全不敢興趣,但是我以前有去調查過她,她確實是一個醫學天才,否則鬼舞辻也不會找上她。」

  在把平安事情的感情和不需要的記憶清除了之後,她提起鬼舞辻無慘也沒有半點感情。

  「無論她之前干了什麼,主要姐姐沒有變回人類,她就必須得活下去。」

  花子的性格開始慢慢像以前靠攏了,她感覺體內的暴虐自從恢復了記憶之後就幾乎沒有了蹤影。

  「不要說這個話題了。」她金色的眼睛微涼,「尼醬現在很虛弱哦,為什麼突然提起這種不愉快的話題,你們不是在柱合會議嗎,自己說自己的事情啊。」

  一看就是敷衍人的吧這種話,你明明說過你的能力連疲憊和精神都可以恢復了吧。

  「花子,果然花子很愛尼桑啊。」炭治郎星星眼的感動,「尼桑也最喜歡花子了。」

  「既然花子大人都這樣說了,我們就進入主題吧。」忍笑著幫她轉移話題,「我們從那個上弦五身上得到了很多試驗品,還得到了不少上弦的資料,現在,唯一有固定住所的上弦六就在吉原的花街。」

  「是啊。」煉獄杏壽郎道,「終於有個確切的目標了。」

  「花子大人的藥也有進展了。」忍看著她,果然花子的心情瞬間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話,花子大人的哥哥可以去蝶屋訓練一段時間哦,現在有很多東西還不知道吧。」

  「真的,果然在吉原……」宇髄天元摸著下巴,「現在我的三個妻子都在花街打探,看來可以叫她們稍微加快一點進度了。」

  能夠找到上弦的線索實在太難,百年來,柱死了幾十人,六個上弦卻一個都沒有打敗。

  如果單獨對戰上弦的話幾乎是沒有勝算的,現在提前知道了情報,就可以幾個柱一起去。

  「那麼,天元,杏壽郎,義勇也一起去……」三個柱一起去的話比較保險。

  現在鬼舞辻無慘不知道要干什麼,柱的事情太多了,三個已經是極限。

  「義勇先生就算了,我和音柱還有煉獄哥哥一起去就夠了。」花子開口。

  「我知道了,那麼花子和他們一起去吧。」主公包容地說道。

  花街……好想看看……

  花子積極地接下了這件事情還因為她從來沒有去過花街。

  應該很有趣吧,本來想陪尼醬練習,但是一提到上弦她就不太放心。

  上弦可不是憑借人數就可以獲勝的人,應該會是他們從戰鬥以來遇到的最棘手的敵人。

  「那麼,忍,拜托了。」

  忍真的靠譜,尼醬在她那裡自己也放心。

  花子接下了這件事情,本來緊張的氣氛也稍微輕松了一點。

  和上弦戰鬥真的是多少命都不夠賠進去。

  這種時候有個就算武力值沒有花子這樣強大,但是有個超級奶媽也足以讓人安心了。

  「花子,一切小心。」炭治郎道。

  「安心地交給我吧,神使大人也是。」杏壽郎一如既往的熱血。

  然後……

  「為什麼突然變成這麼華麗的樣子。」宇髄天元抽搐著嘴角。

  面前的小孩子在進了一趟房間之後出來的就是高了一截的少女,穿著繁雜的十二單,長發披散在肩頭。

  金色的眸子半眯著,無暇白皙的臉蛋,不染的櫻唇,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完美無瑕的像風景一般。

  「很漂亮呢,花子!」杏壽郎萬年不變的笑容表揚道。

  「是嗎,好久沒有這樣子了。」花子轉了一個圈。沉重的十二單絲毫不影響她的活動。

  「幼女突然變成美少女什麼的衝擊也太大了吧!」

  「小孩子的身體太麻煩了,而且太容易被發現了,對吧杏壽郎哥哥。」上弦六可是見過她的臉,經歷過了那樣刺激的事情,沒理由會記不住她的臉吧,就算記不住,對她的身高和形體也一定有了深刻的印像。

  「是啊,這樣非常好呢,花子不用日輪刀,也沒有什麼限制,加上這樣的外貌和打扮,簡直是潛入的不二人選!」在路上的時間,三人已經混熟了,花子對大哥哥一樣的杏壽郎本來就抱有極大的好感,現在更是好感翻倍。

  「那麼,出發吧!」

  「等等,雖然很華麗,不過你這樣去,也太可疑了吧。」宇髄天元及時地制止了她,他抑制著自己想要飆上去的語氣,「難道你打算去毛遂自薦嗎,穿著這種昂貴的一件夠普通人吃十年的十二單?」

  比起他對藤之屋其他人的語氣,對花子算得上是相當不錯了,但是不妨礙花子總是看人渣的表情看著他。

  只要一想到他有三個老婆,花子就本能的感到不喜歡,花心在她對人看法的標准裡屬於惡。

  「我知道啊。」花子轉了一個圈,身上的十二單變成了破舊的貧民窟裡面穿的衣裙,臉上也染上了黑黑的灰一樣的東西。

  就像灰姑娘變身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啊……」

  「只是讓你們看看效果而已,十二單裡面其實是這個。」

  她的容顏人類看到了應該沒有不感冒的,要是普通的丫鬟一樣的身份出來賣,怕是會起疑。

  「真的很不錯!」

  「我知道了,走吧……」

  本來宇髄天元在聽到主公大人叫富岡的名字時就想好了他和杏壽郎去探查,富岡扮女裝潛入。

  後來花子開口時他還以為要身不由己的自己去辦女裝,還好花子可以變身。

  三人走在大街上,變成風流大爺的宇髄天元站在中間,一身狼狽卻興致勃勃的花子站在他左邊,低眉順眼的樣子頭發也亂糟糟的。

  最右邊的杏壽郎也難得穿上了便服,他一副正義君子的樣子倒是引來了不少視線。

  「哎呦,這孩子是要賣到花街的嗎?」很快,就有一個老鴇走過來,挑起了花子的下巴,「我可以帶走嗎「」

  「是啊,這孩子長得很好吧,是我父親的私生女,價格可不能少啊。」宇髄天元很來戲的裝作一副紈绔大爺的樣子,他豎起手指比了一個數,臉上的笑容晃得老鴇都心頭一動。

  不得不說著家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帥哥。

  私生女……

  老鴇細細地看著花子的臉,那雙金色的眼睛早就被她隱藏成了宇髄天元同色的玫紅色,頭發的白橡色也完全改成了白色。

  這樣不常見的相貌倒是不讓人懷疑。

  這孩子,要是買下的話,絕對會壓過眾花魁,站在頂端,即使是她,看到這張被塵土和碳灰遮住的小臉,都忍不住想要一直看下去。

  最後,老鴇以一個極高的價格買到了花子。

  宇髄天元掂了掂手上的紙幣,打趣地說道,「還真是一個不華麗的價格呢,這麼便宜就把神使大人買回去了。」

  花子手指一勾,在宇髄天元手上的錢,瞬間就消失了,代替它的是一塊非常沉重的玄鐵,一下子把他身體都往下壓了幾分。

  「哈哈哈哈,花子聽到了呢。」

  花子跟著那個老鴇走進了一家寫著『荻本屋』的店,被一群女孩子擁著進了浴室。

  「這個孩子真的太漂亮了,簡直像輝夜姬一般的美貌。」老鴇完全不覺得自己給了那麼大一筆錢很虧,看著這樣出塵干淨的面孔,她都要不忍把這孩子拿去接客讓她沾染到這些肮髒的東西了。

  「真的太漂亮了。」

  漂亮到讓人連嫉妒都生不出來。

  「謝謝。」她微微一笑,讓周圍的女孩子臉都紅了。

  花子以前並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容貌到底有多麼不一般,無論是在平安時期還是在戰國時期,她接觸的都是不一般的人,而且人數極少,無論是鬼舞辻無慘緣一還是中也,相貌都非常的不錯,加上當時沒有現在的鏡子一樣清晰的物件,她對自己的外表也毫不在意,完全沒有理解臉的殺傷力。

  直到在前一世成為偶像的後,她才開始利用起自己的天賦。

  老鴇頭暈乎乎的,叫身邊的小姐姐去給她找適合她的最漂亮昂貴的和服。

  「好孩子,你的名字是什麼?」剛剛實在太想早點把這孩子帶回來了,讓她在街上多待一秒就仿佛會有人搶走她一樣,連名字都沒有來得及問。

  「我的名字是彌花。」她垂眸說道。

  花或者花子都太明顯了……

  「是個好名字呢。」老鴇帶著她來到一間格局不小的房間,裡面精致的器具也絲毫不少,「這是你的房間,如果有什麼不好的話就告訴這孩子吧,羽子。」

  老鴇身後的女孩上前一步,衝著她笑了笑。

  這個架勢,明確了是要往花魁的位置上放呢。等到她的禮儀和教養都過了關,就能直接作為花魁賣出去了吧。

  花子把老鴇和羽子糊弄走後,仔細地打量著這家店。

  音柱宇髄天元的老婆之一槙與也在這家店,

  她現在應該是被整個店都知道了,隨便接觸的話會很奇怪吧。

  而且,比起任務什麼的,她更好奇這個地方啊。

  花子穿梭在走廊上,老鴇沒有說過她不能取哪兒,加上她這種讓人心軟的臉,只要不離開這裡,四處晃悠都沒有人會說她什麼。

  再說了,她走了一圈就已經知道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鬼啊。

  上弦鬼的身上都會有著龐大的因果,畢竟殺人那麼多,堪稱罪孽深重,加上他們身上帶有的無慘的味道,沒有理由她轉了個遍都找不出來。

  花子順著走廊走過了女孩們休息的地方,一直抵達了花紅酒綠的區域。

  悠揚的音樂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酒的味道還有脂粉的味道,一走近,那些噴香到讓人難受的味道就越發濃郁。

  在走廊上走過的客人都停下了腳步看得出迷。

  老鴇顯然沒有想到過這個女孩子會那麼大膽地到處亂跑,等她找到花子的時候,客人都愣了十幾個了。

  「彌花。」她的聲調一直都很高很尖,此時卻不由自主的緩了下來,聲音都變得輕柔了,「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不是叫你早點休息了嗎。」

  花子低下頭,微微委屈可憐的神態讓周圍的男男女女都揪起了心。

  「對不起,我太餓了,想出來找一點東西吃。」

  好可憐,好想把自己身上的錢全部給她買吃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她身上了。

  直到她走了,還能聽到身後那群男人瘋狂打聽著她的名字。

  惡心……

  早知道就不用彌花這個名字了。

  
31、第31章

  花子在『荻本屋』僅僅待了五天,就成為了『荻本屋』眾所周知的花魁,並且揚名了整個吉原花街。

  見過她一面的男人看到其他的女人都覺得索然無味了起來,就算只是撇到她一眼都忘不掉她的臉。

  一時間,『彌花』成為了花街人氣最高的花魁,力壓了『京極屋』的蕨姬還有『時任屋』的鯉夏花魁。

  「彌花花魁,准備好了嗎?」

  彌花花魁千金難見,而且接客的話每次只見一人,周圍也不會有任何人。

  今天這位可是花了大手筆才難見到她一面的。

  「我知道了。」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領,這幾天倒是把花街的事情都打探了一遍,成為花魁的速度雖然比她想像中的慢一點,但是也還能接受。

  只是成為花魁之後想干什麼都沒有人管你,只要賺得到錢,老鴇什麼多不會說。

  不過她一般對於這些醜陋的人類連話都不願多說一句,一般都是布下了幻覺後自己躺著休息。

  不過今天來的人顯然不一樣,剛剛走進這家店她就感覺到他的氣息了。

  花子站在窗邊,看著門口那個取下假發的彩眸娃娃臉,「童磨。」

  「好久不見啊,花子。」童磨偽裝得很好,在她的力量作用下切斷了和鬼舞辻無慘的聯系,他倒是過得不錯的樣子,「不應該是花吧」

  也是,鬼舞辻無慘自己現在都是那副模樣,他又能找誰來對付他曾經的得力部下呢,上弦一?他可舍不得。

  上弦一,緣一的哥哥繼國岩勝,他的實力和童磨應該不相上下。

  實在想不到,當初看似冷漠其實對弟弟私下也可以笑得那麼可愛的孩子變成了那種醜陋的模樣。

  「好久不見,教祖大人。」她見到童磨到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但是還是叫我花子吧。」

  童磨倒是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吃著桌上花子自己正准備吃的果子。

  花子無奈地嘆了口氣,也跟著坐了下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她明明都有意放過他一馬了。

  花子和忍的關系交好之後也知道他和忍的恩怨,要知道忍幾乎只有提到他的時候,身上的殺意才會那麼明顯的顯露出來。

  不愧是童磨,真的很會招人怨恨啊。

  要是以前的她恐怕早就一刀子給砍過去了,但是現在的她反而沒有那麼的暴躁。

  「你可是鬼,我是站在鬼殺隊這一方的哦。」

  「嗯嗯,那麼我當然是站在花子這方的。」

  這個不嫌事大的人……

  「怎麼說你才好……你算是間接的幫了我,但是你和忍的恩怨我是不會幫你的,我不會讓忍死掉。」花子毫不忌諱在童磨面前說起自己不跟他一伙的想法。

  「安心吧,我只是想看看花子而已。」

  「說起來你到底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的,還能認出我。」花子道,「難道萬世極樂教聖潔無暇的教祖大人喜歡花街?」

  「怎麼可能。」童磨眨了眨眼睛,那雙七彩的眼睛是花子最喜歡的地方,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眼睛,即使是自己的眼睛也沒有的感覺,「我是感覺到花子在這裡,才專門過來的哦。」

  無意間救下他居然還會帶這種作用……早知道當時不該在他身上實驗,這樣鬼舞辻無慘一定會暴怒地在他身上施展詛咒,死得灰都不剩吧。

  「而且,花子這個模樣和我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眼睛和頭發顏色都是偽裝吧。」童磨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一下子就長大了呢,好厲害,不愧是神明大人。」

  童磨應該是這個世界上除了鬼舞辻無慘之外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調侃起她也毫不嘴軟。

  「你既然來了,應該知道我的目標是上弦六吧。」

  她一口咬下了蘋果,也不躲開童磨在她頭上作亂的手。

  「啊,墮姬和妓夫太郎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咬下了另一顆蘋果。好厲害,現在在花子身邊連人類的食物吃起來都是有味道的,「我知道,這兩人還是被我撿到的呢,現在也在這裡,我記得那個味道……啊,在那邊。」

  那邊是……京極屋?

  「唉?」花子早就料到了童磨說不出什麼好話,沒有想到他和上弦六還有這層關系,而且一個上弦居然可以是兩個鬼構成,「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墮姬和妓夫太郎是兄妹,兩位一體,但是其實沒有多麼強,特別是墮姬。」童磨想了想,描訴道,「只是一個自負自持美貌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其實很弱的女人,跟花子完全沒有辦法相提並論呢。」

  「你的弱對人類來說還是很難的吧。」童磨口中的沒有多強可以斬殺了那麼多柱的惡鬼。

  「對不起啊花子,你也知道我現在不能露面,要不然還真的挺想幫你解決掉你討厭的人呢。」他露出了一個失落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已經足夠了。」花子毫不客氣的說道,「滿身的血和怨念,在你面前我吃東西都甜不起來啊。」

  「但是我在花子這裡吃東西會很甜啊。」

  他笑得一臉可愛,閃著流光的眸子深情地看著花子。

  「童磨,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花子抬起頭,正經地說道,「你沒有對我做什麼,沒有在我面前吃過人,也沒有殺害我的家人,鬼舞辻無慘才是我的目標,我如果可以的話確實不想對你動手,現在有事情也沒有時間來參和你的事。」

  「但是你這樣的人尼醬是不可能接受的,如果尼醬想要殺掉你的話,我就會殺掉你。」

  為非作歹的人終究會招到報應,她和童磨也算得上是熟悉了,不願意多究,但是真的得殺他的話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她對殺鬼這種事情並沒有多麼排斥,也沒有什麼多余的感情。

  如果不是因為意外她抓到了上弦五,早早的有了小白鼠,她現在說不定立刻就會對童磨動手。

  不過現在姐姐的藥已經有了進展,到時候忍和珠世的成果稍微結合一下,進度應該也會更快,童磨更是被她機緣巧合和鬼舞辻無慘徹底鬧崩了,鬼舞辻無慘現在相殺的名單裡面絕對少不了他這一個,所以他現在可謂是游離在敵對方鬼和友軍鬼殺隊之外。

  猶如珠世一般都存在。

  「我知道了。」

  童磨垂下了頭,眼裡的復雜一閃而過,又馬上勾起了笑容。

  「花子的時間那麼貴,我本來也馬上得走了,要是有需要的話我會隨時出現在你的身邊的。」

  所以說有一張好臉真的很重要,看著他這副深情的模樣,花子雖然內心毫無波動但是也沒有對那些普通的來花街尋歡作樂的男人的厭惡感。

  如果是稍微再任性一點的神明,要是被人用那種眼神看著絕對會讓他下十八層地獄永遠上不了了吧。

  花子看著童磨離去的身影,招呼了羽子准備休息後,關上門把身上的衣服換成方便行動的裙裝,從窗口跳了出去。

  無論是銀色還是白橡色的頭發在漆黑都夜中都顯得過於晃眼了,她輕輕一撫頭發就變成了黑色。

  京極屋的話,在這邊!

  花子一個跳躍,轉眼就跳到了屋檐上,在瓦磚上飛快地跳躍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存在,甚至她還看到了宇髄天元和杏壽郎哥哥。

  「你們看了這麼多天都沒有什麼進展嗎?」

  她冷不防地站在宇髄天元的身後,嚇得他一個激靈,好在柱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強大,否則可能都已經掉下去了。

  「什麼鬼!混……花子,你怎麼在這裡。」

  說好的進去之後沒有到關鍵時候不要暴露馬腳。

  現在他和他的老婆還是聯系不到,正在有點焦急沒想到花子就出現了。

  他已經在這裡守了好幾天了,卻沒有發現鬼的蹤跡,也沒有看到自己老婆的蹤跡。

  「我有線索了。」花子無視了他,對著杏壽郎笑道,「上弦六現在在『京極屋』,而且是兩體一位,非常危險。」

  「兩體一位?」杏壽郎疑惑道。

  「對,只有兩個都死了才能了解,而且必須是同一時刻被砍斷脖子。」不過童磨似乎對他們的能力並不了解。

  畢竟他減到他們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是上弦了,在他們爬到上弦六之前就早是上弦二了,對於實力比自己弱小那麼多的人真的是沒有心情去了解。

  更何況,說是鬼舞辻無慘的手下,但是他一般都是憑心做事,本來就沒有感情的他不怕鬼舞辻無慘也不怕鬼。

  幫鬼舞辻無慘做事也僅僅是因為覺得無聊和有趣,要是說威脅的話鬼舞辻無慘完全沒有辦法威脅到他。

  整日都在他那個小宗教裡面,也不見得什麼時候離開過下野。

  「那還真是很麻煩啊。」宇髄天元沉聲到。

  上弦本來就極難對付,更不要說兩個還得同時弄死,要是只有他們兩個的話一定會極為困難。

  「嗯,但是現在有線索已經非常不容易了,真的很厲害啊花子。」杏壽郎表演似的說道,眼裡滿是贊許。

  要是不知道這個線索的話,估計還會糾纏更久。

  「別擔心,那個惡鬼應該很快就會來找上我。」

  「為什麼?」

  「那個女人好像對自己的外貌極為在意,我現在的人氣在她之上,她不來找我才會奇怪吧。」

  自負於自己外貌的人,一百多年都從來沒有遇到過挫折的人,若是聽到有人比自己貌美怎麼可能不親自來看看。

  那個所謂的花魁,絕對不會饒了自己的。

  這也是一個機會,免得到時候自己前去尋找她打草驚蛇到時候傷及無辜。

  「這樣真的太好了。」杏壽郎道,「到時候把她引出來就交給我們吧,等斬下她的頭顱音柱的妻子就可以大力去搜尋了。」

  「話說回來,你不是在『荻本屋』嗎,為什麼會知道那家伙的情報?」音柱不解地說道,雖然聽起來很像是質疑,但是本身倒是沒有什麼冒犯的意思。

  「啊,你說這個啊,是上弦二告訴我的。」

  「唉?」

  「欸?!」宇髄天元感覺自己青筋都要暴起了,若不是身前的人過於特殊的話他大概會直接一巴掌拍她頭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弦二剛剛過來找了我,告訴我情報之後就走了。」

  她說的很平淡,仿佛這件事情不值一提。

  「他告訴你個情報就直接走了?」

  「嗯,沒錯。」

  「到底是個什麼鬼啊!你能不能說清楚,為什麼上弦二會給你透露情報?」

  他倒是不會懷疑花子的立場,作為神使,和鬼舞辻無慘深仇大恨,還有一個被害的姐姐,花子根本沒有理由會和鬼搞在一起。

  「我之前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接觸過上弦二,不是說過嗎,就是他幫我看到無慘的。」想到忍和童磨的恩怨她就預料到說出來的結果了,「他現在也在無慘的追殺名單上,暫時是無害的,在殺掉無慘之前沒有必要去管他,這樣只會損失我們的戰力。」

  「叛逃了無慘嗎。」杏壽郎想了想,「確實,最主要的目標還是無慘,其他的鬼只要都得放在這件事情的後面。」

  上弦二離開了無慘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還帶來了線索。

  不過總是覺得心裡面有幾分微妙。

  宇髄天元看著花子這張臉,控制住自己的腦洞和抽搐的臉。

  「他……有對你做過什麼嗎?」

  「做過什麼?」花子三周目都沒有談過戀愛,現在記憶回歸之後對這方面更加淡泊了。

  「肢體接觸什麼的。」

  「你在想什麼啊。」雖然現在不理解那種感情,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太差勁了,他只是摸了摸我的頭而已。」

  摸過她頭的人可多了啊,再說童磨可是在她幼女狀態的時候就對她很好了。

  這有音柱這種有三個老婆的人才會這樣想吧。

  這樣想著,花子看宇髄天元的表情就更加微妙了。

  「是嗎,那就好。」到是杏壽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人沒事就好。」

  身旁的音柱已經石化。

  這完全不是而已的表現吧……

  真的可怕啊……這位神使大人。

  再想想之前從產屋敷宅邸離開時,向來不露聲色的小主公,一臉不舍和擔心地看著她,就覺得頭腦一片混亂。

  不愧是神使大人,真的過於博愛了。

  這樣的她沒有自覺地連小孩子還有幾百歲的惡鬼都吸引還不自覺想要殺掉別人,居然還那麼介意自己的三個老婆?

  「雖然他的眼睛很不一樣,是七彩的顏色,但是果然緣一還有中也比他像男人多了,男性傷害女孩子真的讓人感到不愉快。」當然,最可愛當然是哥哥大人。

  「又從哪裡冒出來兩個……」

  宇髄天元已經不想吐槽了。

  「言盡於此,你在『荻本屋』的妻子沒有危險,她也注意到了那個花魁,但是現在上弦六會先來找我所以她很安全。」

  「我知道,既然上弦六在『京極屋』的話,我們就可以直接去『時任屋』尋找雛鶴和須磨了。」

  宇髄天元對三個老婆到是都挺好,看上去像是把心分成了三份,每一份都很平均。

  不得不說,音柱雖然性格不好,還有三個老婆,但是確實對除了三個老婆以為的女人都不假顏色。

  這是是愛嗎?

  她突然想到四百年前中也在她臉頰落下的那個吻,請輕,像是對待什麼珍寶。

  奇怪的感覺,中也和音柱才不一樣。

  「我先回去了。」她轉過身,「你們去找那兩個姐姐吧,要是上弦六來了我會盡快告訴你們的。」

  其實要是她動真格的話,上弦六也完全不是對手,就是兩個人同時干掉這種事情一個人做起來太麻煩了。

  「啊,你多小心。」

  夜晚的花街真漂亮,五顏六色的樣子。

  說起來,本來無論什麼地方都應該有這種場所,她在中也的國家裡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地方。

  聽說家裡的下僕有好幾個都是因為實在無家可歸才被接納的。

  「中也……」

  緣一在和她一起的時候也有很努力地學習呢,緣一那麼溫柔,不知道她離開以後過得怎麼樣……

  ———————————————————————————

  「中也?」紅發和服的女子看著自己身後的少年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感覺這段時間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有。」他回過神。

  「你覺得你騙得過我嗎?這段時間太宰君那樣挑釁你你都心不在焉的。」

  「真的沒有啦,只是覺得……」很快就可以和花見面了。

  
32、第32章

  「你說什麼?」跪坐在席子上的美麗少女喝茶的動作停頓了下來,本來悠哉的表情突然停滯。

  少女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被束在腦後,眼睛是璀璨的金色,白皙的皮膚微啟的紅唇,頭上的花簪還有鑲嵌的珠寶無一不是精品,即使如此美麗絕倫的藝術品在她的身上也只是陪襯,根本壓不住她的美貌。

  站在她面前的老鴇顯然已經習慣了她的變臉速度了,蕨姬的脾氣非常不好,要是不合她的意她也從來不會收斂一點自己的脾氣。

  冷汗從她的額角向下滑落,這濃郁的殺氣即使是鬼殺隊的人站在這裡也不會無動於衷。

  好在她早就知道蕨姬的性格,要是叫店裡的女孩子過來的話怕是又要被蕨姬遷怒了吧。

  「冷靜一點,蕨姬。」她對上那雙猶如蛇一樣冰冷的金眸,「『荻本屋』的彌花花魁確實現在的人氣很高,但是這只是因為她才剛剛成為花魁,新人的話很多人想去看看也是正常的事情吧。」

  『荻本屋』的花魁『彌花』,現在吉原花街最有名氣的花魁,以如同輝夜姬一般的美貌和氣質,在短短一周時間,就人盡皆知。

  不只是她們京極屋,還有花街各個店,都有不少的老客戶因為『彌花』花魁被撬牆角撬到了荻本屋,而且被迷得神魂顛倒,只為看她一眼就可以擲下千金。

  蕨姬的脾氣很差,做事猖狂,高傲又惡毒,欺負了不少店裡面的孩子。但是她的美貌確實整個花街無人能比的,帶給店裡不知道多少利益,所以大家也一直都忍耐著。

  老鴇已經在京極屋很久了,蕨姬從來沒有在白天出過門,晚上也幾乎都待在屋裡。花街店裡的女孩子是不可以隨隨便便出去的,即使是花魁出門,也得有一群人圍著。

  比起不出門的蕨姬,彌花花魁出門的次數算得上多的。

  荻本屋的人似乎對她極為縱容,短短一周彌花花魁就出過兩次門了,只不過她現在也還沒有見過真人,到是有孩子在窗前看到過本人,說是見過的最美麗的人,好在她說得很小心,要是被蕨姬聽到了,肯定饒不了她。

  「哦?是嗎,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多麼漂亮的人,比我還漂亮?」蕨姬挑了挑眉。彌花花魁嗎?

  無慘大人因為那個奇怪的小孩被砍了右臂,而且一直無法恢復,好不容易才強行止了血。

  為了擁有足以對抗那個所謂的無慘大人的妹妹,上弦都得到了賜予的大量血液,即使是她和哥哥,也花了一兩個小時才緩過來。

  又要花很多時間去轉化更多的鬼,無慘大人還派了不少鬼去尋找叛逃的上弦二的蹤影,沒想到短短的十幾天居然竄出了這麼個玩意兒。

  越想越火大。

  「沒有那樣的事情蕨姬……」老鴇生怕她又開始搞事情搞到別的店裡面去。

  「出去吧,我想休息了。」她不耐地說道。要是只是簡單的一個花魁她自然不會說什麼,但是比自己還要貌美這種事情,她可不能當做沒有聽到過啊。

  那個女人,那樣小聲地說以為她就聽不到了嗎,別開玩笑了!等她去見了那個所謂的輝夜姬花魁,回來就讓她沒好日子過。

  店裡的客人減少到已經不是可以忽略的數量了,連最常見的那些個為了她一個笑容蜂擁而上的男人,都減少了好幾個的蹤影。

  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墮姬生下來就是在花街這種肮髒的地方,但是即使過了一百多年,她也從來沒有見到過比自己還要貌美的人。

  美貌是她最不可觸及的底線。

  「……我知道了。」

  ——————————————————————————

  「為什麼突然又想學劍術了?」

  花看著已經和自己一樣高甚至還要高一點點的男孩子,他手裡拿著一把木劍,目光干淨如水地盯著自己。

  果然孩子長得高不高不僅僅是因為吃沒吃飽的問題,還有吃得怎麼樣。

  在這個國家才待了三四年,緣一的身高就飛快地向上竄,明明才十二歲。

  「花的話,和我練習也不會受傷對吧,就跟中也大哥一樣。」

  中也離開了這個國家以後,他的得力干將就一直照顧著緣一,用心培養著他,不過國家的事務幾乎都是由花處理的,好在國家不大,要處理的事情其實非常非常的少。

  也許是因為有神明的存在的原因,這裡的氣候也是糧食生長特別滿意的

  最大的區別,應該就是本是由中也清理的鬼,現在都是由她親自動手的吧。

  「緣一不是很討厭武士刀嗎?不用勉強自己也可以的。」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孩子了。過於溫柔,內心很脆弱,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希望這孩子生下來就是個富貴閑人,能夠不用知道任何人類的肮髒和醜惡就這樣快樂地過一輩子。

  花的存在也並不是沒有人知道的,知道她的都是這個國家最忠實核心的那幾個人。

  教導緣一的官員也有跟她提到過,說緣一的身體素質非常好,如果習武的話必然會有非凡的天賦。

  在這個以武士為中心的土地,他們實在不了解為什麼主公和神明大人允許小主公任性的不學習劍術,但是處於對主公的忠誠還有對神明的敬仰,他們也按捺住了這個疑惑。

  有神明大人在,國家一定會很平安,一想到這一點其他的反而都沒有什麼必要了。

  不過他們還是有明裡暗裡地引誘緣一去嘗試學習這些吧,畢竟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哪一個國主不會劍術這種事情。

  緣一提出想要學劍術這一點倒是讓她稍微有些吃驚。

  在花看來,現在的緣一即使不用學習,也沒有人能夠敵過他的天賦。

  鬼的事情一直都是由她來處理,為了防止萬一,她一直要求緣一配備著自己施展過神力的賦予了陽光力量的武士刀。

  這也只是為了讓他在自己遇到鬼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可以有適合的武器。

  緣一很喜歡讀書,對於改造一些小東西很有想法,喜歡小動物,在院子裡面還養了不少貓貓狗狗,還想了不少能夠讓農作物提高產量的方法。

  他對於這些自己以前接觸不到的東西都有著極其濃厚的興趣。

  天賦不代表著未來,有著這種天賦不代表這就是喜歡的,有了力量也不代表就必須要展現。

  「花說過的吧。」他說道,「自己的力量要怎麼使用都應該由自己來決定,自己的人生也應該由自己來決定。」

  那段時間,花拜托中也在走之前稍微鍛煉一下緣一,一方面是讓他遇到鬼也有足夠自保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緣一太孤獨了,強大的天賦讓他無人能敵,除了她和中也這種同樣的異常,才能讓他像個普通孩子一樣打鬧。

  中也的屬下無意間看到了中也和緣一的所謂『玩耍』,就激動盎然地激起對這個小主公的期待,希望他也能成為中也那樣的強者帶領國民走向巔峰。

  沒想到小主公會那麼討厭刀劍,配在腰間的武器就只是單純的擺設一樣,開了刃之後都沒有拔出來過!

  「我說過,這個國家不是緣一的責任。」花放下手中的卷軸,一瞬間從案台前出現在緣一身前。

  比起走路她更喜歡浮在空中,所以腳尖總是會離地幾公分,可能是因為神明本身帶有的特性,她本能的會因人而異飛得更高一點,無論看誰都是俯視的狀態。

  短短的幾年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她和一開始並沒有任何的區別,性格也是。

  「不要因為所謂的責任和能力,就讓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因為強大所以就得保護弱小的人?那些人說的話只不過是強行給與你壓力,沒有誰的未來和生命理所應當地因為誰去付出。」

  花也希望中也保護的這個國家能夠和平,但是比起緣一,整個國家對她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

  「不是,我只是想保護花而已。」他清澈見底的眸子注視著她,「這樣的我,沒辦法幫到花……別離開我。」

  「為什麼突然這麼想?」

  「我知道了,花和那種叫鬼的生物的事情。」還有花打算一直瞞著他卻和中也大哥一起戰鬥過的事情。

  兩人對起話來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同樣的淡然沒有波瀾的表情,即使被接二連三地說著一些出乎意外的話,語氣也絲毫沒有變。

  「我討厭傷害別人,但是更討厭花被傷害。中也哥哥可以,我也可以。」他說著這話的時候花感覺到了幾分他的倔強,可愛的臉說著可愛的話,稍微有點感動的孩子氣。

  你們不一樣的。她很想這樣說,中也對這種事情可並沒有半點排斥,緣一卻只是一個普通的身懷強大力量的孩子。

  「那緣一和我一起去吧,東夏鎮,氣味和氣場不對,我感覺那邊這段時間會有鬼的出現。」知道了卻不讓他接觸,才是最不正確的做法,「如果接受不了的話,就即使止住。」

  「嗯!」

  說起來,她還感覺,在那裡應該可以見到熟人……

  
33、第33章

  人類所謂的愛情到底是什麼?

  花子瞟過房間裡邊盯著她兩眼渾濁的男人們,目不斜視地向前走,身後跟著的兩個女孩子幫她擋著想要靠近的人。

  花街是個很亂的地方,貪婪,欲望,醜惡,在這裡放大了無數倍。包裹在醜陋的靈魂上的偽裝的皮囊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她不是高高在上不懂世事的神明,這種夾雜的欲念的感情讓她感到了不快和厭惡。

  友情,親情,對自己的喜愛之情,是花子最喜歡的感情。

  為什麼會有所謂的神女聖女,為什麼會有神愛之人,就是因為他們擁有著神明喜愛的品質。

  但是她對於愛情這種感情,卻無法理解。

  她討厭花街這個地方,這裡充滿了她所厭惡的一切。

  店裡面布滿了脂粉味,濃郁的香薰味,還有那些人身上情欲的味道,還有鮮血和死亡的味道,簡直讓她窒息。

  花街這種正當的灰色地帶,表面上有多麼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背地裡就有多麼的黑暗腐敗,殘忍不堪。

  這個世界的科技還不夠發達,墮胎也是常有的事情,至少她來到這裡的短短幾天,已經看到過兩起的。

  比起藝伎,更多的還是憑借著身體去賺錢的女孩子。

  而且這個時代的女性地位還是偏低,家裡實在過不下去了只會賣掉女孩子來養活男孩子。

  果然她的家人才是最好的!

  一想到哥哥在安全的蝶屋努力著,他的動力就更大了。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家人的時候,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緣一稚嫩的面孔。

  說起來,當初第一次見到緣一的時候,那孩子就和輝利哉一樣大呢。

  她一直把緣一當做家人一般的存在,畢竟那孩子可是她從小帶到了成年的。

  但是神明只會增長經歷和見識,心智並不會變老,所以到了後面她有時候也看不清緣一的想法到底是什麼了。

  花不緊不慢地走在走廊上,突然一頓。

  「不用跟著我了,我自己回屋吧。」

  身後的兩個女孩子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最終在她的笑容下遲疑地點了點頭。

  花魁的衣服和首飾之復雜,每天彌花花魁出門都是由她們親手來侍奉著的,晚上也是她們來幫她卸下所有的妝容。

  不過這種上下級的關系明確,就算是關心也不可以違背了彌花大人的意願。

  花子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轉身拉開了門,走了進去。

  關上門後,外面的腳步聲和嬉鬧的聲音就一點不留了,事實證明只要肯上心,就可以很隔音。

  屋子裡本來是很暖和的,也不會帶有任何的熏香,她的房間裡從來都只放新鮮的花束,而此時卻有一陣陣的涼風夾雜著熏草的香味吹上了她的後腦勺。

  窗子被打開了。

  花子轉過身,一個漂亮到艷麗的少女倚靠在她的窗邊,一只腳半蹲在窗沿上,一只腳在半空中蕩著。

  她的銀發在空中飛舞,金色的豎瞳冷冷地看著看在門口的花子,臉上的花紋顯得她妖艷又神秘。

  身後的門已經被飛舞的緞帶給封死了,整個房間都染上了女人的味道。

  「你就是『彌花』?」

  蕨姬眯著眼睛看向眼前的少女,她的腦袋微微抬起,手指一揚,不等少女回答身後的緞帶就飛快地衝了過去。

  雖然她出手毫不留情,但是並沒有殺意,對於這些脆弱的獵物,根本不需要帶有任何的感情。

  「嗯……」女孩發出了忍痛的悶哼聲。

  緞帶四處飛舞,籠罩了整個房間,緊緊地包裹著少女的身體,把看起來羸弱的花子懸吊在了半空中,大腿小腿還有手臂,力氣大得花子幾乎要被勒斷了一般。

  「確實你的臉很不錯,身上的氣味也非常的可口。」蕨姬勾起嘴角,跳到花子身前的緞帶上,手指挑起了她白皙的尖下巴,另一只手把她臉前散開的頭發縷到了一邊。

  那對金色的豎瞳在燈光的照映下越發冰冷,花子感受著她同樣沒有溫度的手指觸碰著自己的下巴,默默地等待著兩柱的到來。

  蕨姬的眼睛顏色和花子本來都顏色十分接近,但是神明和人類最大的區別就是,人類的瞳孔和虹膜的顏色不一樣,即使天選猶如童磨,瞳孔也是黑色的,花子卻是暗金色。

  不過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和自己的眼睛顏色相似度那麼高呢,說起來童磨的頭發就和自己完全是一個顏色。

  她用了十秒鐘就把這位上弦從下到上打量了個完整,作為曾經的偶像分析一個漂亮的女性可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花子不討厭熏香,討厭膩人的熏香還有過於濃郁的熏香,不得不說這位做了美麗了上百年的鬼身上的冷香很是迷人,她的皮膚容貌也細膩到無可挑剔。

  身上的緞帶確實用了很大的力氣,獵人可不會對獵物產生任何同情,若是不是她而是普通的花街的柔弱女孩子的話,早就痛得大哭起來了吧。

  這樣想著,她一邊調整著自己身體,一邊痛苦地抽泣著,眼裡滿是驚恐和害怕。

  蕨姬的眼裡沒有嫉妒,無論獵物有多麼美麗珍貴,獵人又怎麼會嫉妒它呢。她滿意地聽著花子痛苦的□□看著她絕望的目光,把緞帶收得更緊。

  「吃掉你的話我就會變得更美麗了,你真的擁有很完美的臉啊,簡直現在就想立刻吃掉你。」

  她的指尖順著花子臉頰的邊緣從上往下地劃過,輕輕磨挲過皮膚的指甲帶給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算是鬼殺隊的成員被她這樣注視著都會被恐懼所填滿吧,但是她可不是普通人。

  無論發生了什麼她現在都不能透露蛛絲馬跡,鬼舞辻無慘現在越發的謹慎,如果輕舉妄動的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找得到他。

  不僅僅是產屋敷先生和輝利哉的詛咒,還有自己和哥哥姐姐的仇恨。

  花子眸中金光一閃,指尖微動。

  肌肉,體內蘊涵的力量,還有身上的因果線都可以看出她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強度,杏壽郎大哥應該可以解決的。

  柱裡面除了岩柱,杏壽郎大哥可是最強大的一個了,而且還那麼年輕,若是再過個幾年,說不定岩柱也不會是對手。

  她剛剛已經跟外面守著的兩人通過消息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過兩分鐘就可以衝過來。

  稍微有點緊張呢……

  花子非常討厭疼痛,以前也一直很少疼痛,要不是自己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就是被別人寵溺的保護起來。

  明明身體上的疼痛都能暫時的用神力抑制住,但是此時身上的顫抖卻不完全是演出來的。

  兩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柱雖然是人類力量的頂層了,卻還是逃不過人類的界限,若是不是柱的話,怕是五分鐘也不可能趕過來。

  要是緣一的話……頂多一分鐘吧。

  如果在這女人吃她之前他們還沒有過來的話,她就不可避免的得動手,到時候鬼舞辻無慘就會知道她能力已經恢復大半而且記憶也恢復了的事實。

  她和鬼舞辻無慘的糾纏已經有千年了,只要鬼舞辻無慘存活一天他們就會永遠糾纏下去,至死方休,但是哥哥和姐姐卻等不了。

  哥哥體內被她強行灌入了自己的鮮血,壽命和體質會比普通人還要長一截,說不定能夠活到尼特羅那個年齡,但是鬼舞辻無慘卻能一直藏下去,一天不殺掉鬼舞辻無慘,哥哥就一日不會放下。

  「算了,把你帶回去吃掉好了。」

  飛舞的緞帶一瞬間把她纏成了一個繭,緊接著就是高速的移動。

  緞帶裡面黑暗看不到一絲的光亮,而且還帶有致幻昏迷的效果,蕨姬應該靠著這個帶走過不少的女孩子了。

  有吸力……這是血鬼術嗎?

  自己被關到了緞帶裡面?

  緞帶上的嘴說話了,它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不斷地抖動著仿佛沾上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是什麼啊!這種氣息……」

  「怎麼了……」蕨姬剛剛感到奇怪就被迎面一斬給打斷了。

  她被迫停下了腳步,站到了屋檐之上。

  在空中快速飛動意圖逃跑的緞帶被帶著火焰的斬鬼刀一刀砍下,看似柔軟其實韌性極大的緞帶在他非一般的速度之下被砍成了兩截。

  「等待了那麼多天,終於找到了!」煉獄杏壽郎不等蕨姬反應就飛快的衝上去和宇髄天元一起瘋狂攻擊她。

  「炎之呼吸·二之型——炎天升騰!」

  「音之呼吸·五之型——鳴弦疊奏!」

  反應的時間不過幾秒,對於高手來說已經足夠了,蕨姬鳳瞳微挑,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的兩個柱,毫不猶豫的釋放出漫天飛舞的緞帶向包抄她的兩人飛去。

  但是不出所料,緞帶還是盡數被斬斷了。

  柱與柱之間雖然幾乎從來沒有進行合作過,但是聯起手來卻依然是天衣無縫的。

  緞帶中的花子從半空中掉了出來,看著完全沒有落入劣勢的兩人,安心地掉入了黑暗。

  現在的蕨姬應該也來不及管她,宇髄天元在柱之中算不上特別的出色,但是杏壽郎大哥卻真正有著不一般的才能。

  雖然大局已定但是還是要謹慎行事,她正想著等到落到了有遮蔽物的地方就用神力控制著身體緩緩降落,卻突然發現黑暗的小巷子裡多出了一個人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

  「花。」


34、第34章

  「花。」

  她落入了熟悉又溫暖的懷抱,和自己相似的味道,那件紅色羽織在她眼裡異常的安心又矚目。

  花子抬起頭,臉上有著赤紅色花斑紋的少年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看著她,赤色的眸子裡注滿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不笑的時候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強大的力量如同神明降世,他一直都很厲害,受到眾人的仰慕,就像一座不會摧垮的大山,但是每當他對著自己這樣淺笑的時候,她就會想到他幼時第一次對自己微笑的模樣,眼睛泛紅。

  「緣一……」

  ————————————————————————————

  中也大哥和自己玩耍的理由緣一並不是不知道的,或者說,當時的緣一除了對鬼的存在不了解,其他都知道。

  自己的世界和別人的世界是不一樣的,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體會過,也一直都不清楚。

  父親討厭自己,家僕不屑於自己,但是他的哥哥和母親卻還是對他很好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討厭,也從來沒有想過去探尋,知道他看到那個女孩的那天。

  或許是命運的牽引吧,明明高高漂浮在天上的花朵,他卻心思一動地把它抓了下來。

  那一刻,透明的世界裡面突然出現了不透明的女孩子,也是他第一次那麼深刻的感覺到顏色的存在。

  那雙漂亮的金色眸子像陽光一樣照進了他的心裡,這麼不一般的存在讓他感受到了輕微的恐慌,但是常年不存在的表情並沒有表現出來。

  恐慌了之後就是孩子慣有的好奇和對美麗事物的喜愛和想要接近。雖然沒有那麼確切的理解過美的概念,不過神明的存在本來就是美的,所以他向她伸出了手。

  「你沒事吧?」

  在所有人都不待見他的年幼,父親也一直不允許哥哥來找他玩耍,最長的時間他是和身體虛弱的母親在一起的。

  母親雖然一直以為他的耳朵聽不到,卻在他很小的時候會抱著他為他講一些孩子的故事,妖怪的故事,神明大人大人的故事。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當時不能理解自己是感受到了她的美,但是那副讓他覺得很喜歡的面孔,新奇的感覺讓緣一想到了妖怪,所以他難得的開口了,非常的耿直,「是妖怪嗎?」

  花也許一直以為他當時非常的淡定,是不符合小孩子的不好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當時他是有多麼的震驚。

  不透明的少女嘗試著把自己的手放在自己那只小手上,卻握了個空。

  她面不改色的又試了兩次,還是沒有辦法觸碰到他。

  果然是妖怪吧,居然從他手上直接透了過去。

  「……不,不是妖怪那種東西啦,說到底這個世界沒有妖怪哦,我是神明。」他看到少女無奈地對他笑道,「雖然想不來了,但是我是一個神明這個事實無法改變。」

  神明?

  他的耳邊響起了母親的聲音——神明大人,如果可以的話請保佑我的孩子吧,拜托了……

  他不理解神明和妖怪真的的區別,但是母親一直都非常的喜歡神明,每天每天都要祈禱一番。

  難道是因為母親的祈求所以神明來到了他的身邊?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並不是這樣的。因為能夠看到神明大人的只有自己。

  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發現不了花的存在。

  花成了他一個人的玩伴。

  很開心,花會給他講故事,和他玩游戲,還說會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

  就算自己不說話,花也會和他說著話,告訴他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晚上也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冷冰冰地睡在那裡。

  他真的有點害怕花會離開他,不過他相信著花,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那麼的相信著一個人的他相信話,就算因為害怕被送到寺廟得不到自由,緣一沒有等到花就離家出走了,他也知道,花會找到他的。

  內心的空洞有種被填滿的感覺,卻在看到花身後那個漂浮在天上的少年的時候猛然一緊。

  他擁有的東西太少了,從小到大他幾乎都不曾擁有過屬於自己的東西,母親送他的喜歡能夠庇佑他的耳飾,哥哥送給他的笛子,是他難得的屬於自己的東西。

  但是比起那些,他更喜歡的,是花。

  稍微有點刺眼,有點害怕,害怕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

  他把腦袋埋到花的懷裡,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溫度,難過又幸福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不過這樣的花,看起來很幸福。

  拽緊了身前的神明的衣服,他突然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了。

  他也希望能讓花得到幸福,不要再露出那樣落寞又孤獨的笑容的。

  比起中也大哥,花在他身上花的時間顯然多了不知道多少,但是他們之間有很多事情確實自己不知道的。

  他答應和中也大哥一起玩耍,並不只是因為自己喜歡,也是因為他知道這是花所期盼的。

  本來只是單純的玩耍,單純的游戲罷了。

  打著打著他就能感覺到自己和那個男人的區別,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無力,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幫不到花。

  好在小孩子不會想那麼多,很多時候只是一瞬間的泄氣,不得不說,和中也大哥還有花一起的那些日子,他真的非常的快樂。

  自從見到了花以後,他的人生就出現了巨大的轉折——不被別人所安排的未來,可以學很多的知識,吃超級美味的食物,有了更多的感情還擁有了自由。

  他的話語變得更多,表情也越來越豐富。

  能夠理解以前不能理解的感情,做到以前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越是長大越能理解到這個社會的殘酷,他所擁有的幸福和安寧是花和中也大哥帶給他的。

  當中也大哥在離開之前告訴他花和鬼的事情,他才知道,花經常外出的原因。

  戰鬥,和吃人的生物戰鬥?他看著自己別在腰間的寶劍,緊緊地握住了刀柄。

  緣一討厭傷害別人,他是個溫柔的孩子,在傷害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會非常難受,但是一想到花被人傷害,他自己自己的心都要裂開了。

  他無法忘記那天夜裡中也大哥落在花臉上的那個吻,因為隔了太遠而沒有被兩人注意到,明明想要走過去,卻在中途停住了腳步靠在牆後。

  也許是他的視力太好了,連中也大哥都眼神都看得一清二楚。溫柔,無奈,羞澀,雖然中也大哥一向溫柔,看花的眼神和看別人總是有些不一樣,他卻是第一次理解了他對花的感情。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心髒都漏掉了半拍,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久違的害怕的感覺又升了起來,花真的會一直和他在一起嗎。

  如果花比起他,要更喜歡中也大哥呢?

  中也大哥可以保護花,對自己也是那麼好,一直竭盡全力地教導著自己。

  甚至還在戶籍上把自己的名字寫成了作為繼承人存在的中原緣一,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不希望他幸福呢。

  至少……他最喜歡的兩個人都會得到幸福。

  胸口空落落的感覺讓他失神了半天險些被發現了,不過那天晚上他一夜都沒有睡著。

  直到半個月之後,中也大哥突然消失了,伴隨著他的消失,籠罩了這片土地一年的奇怪的霧也隨之消散了。花的臉上絲毫沒有意外,他才明白為什麼中也大哥會告訴他所有的秘密。

  中也大哥想要他保護花,保護這個看起來強大其實干淨又有些脆弱的神明。

  她看上去對誰都很溫柔,實際上眼裡只有他和中也大哥兩個人罷了,中也不想讓她自己孤軍奮戰。

  「花,我會陪伴著你的。」他抱住了和他一樣高的花,許諾到,「無論是這個家還是這個國家。」

  除了得到自由,他是第二次如此迫切地想要做到什麼事情。

  但是,他卻依然沒有做到和她一直在一起。

  花十年如一日的沒有變化,無論是心智還是樣貌,他卻長大了,漸漸地比她高了一個頭還要多。

  他在了解了鬼殺隊這個隊伍之後,和鬼殺隊的家主進行了交流,把自己的刀法分享給了他們,並且允許了他們在自己的國家駐扎,讓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行動,類似於國家認可的武士。

  畢竟他不和中也一樣擁有神明的異能力,再強也是人類,他一邊保護百姓但是重點卻是尋找鬼舞辻無慘,和鬼殺隊的人一起可以方便很多,鬼殺隊的隊員存活率也升高了不少。

  國主的事情並沒有那麼多,他絕大部分時間都和花待在一起,花了很大的功夫去幫花尋找鬼舞辻無慘。

  他對花的感情日益加深,這種熱烈的充滿了暴躁和溫柔的矛盾感情,花卻和不理解中也的感情一樣不理解他的感情。

  花依然想抱的時候會抱緣一,清澈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他,他頭發越來越長的時候,會時不時用梳子細細地打理他微卷的發梢,也會經常和他一起去尋找鬼。

  緣一想做一個平平淡淡又幸福的普通人,但是他最愛的人卻是那麼的不普通。

  這樣就夠了嗎?他知道花對他沒有自己想要的那種感情,但是花很幸福,這樣就夠了吧。

  就算他死掉了,花也會一直一直留存於世,這樣一定會很痛苦吧,如果是戀人的話,更是生不如死。

  他突然想到了中也大哥和自己說過花和鬼舞辻無慘的事情,一直活下來的話就可以和花一起了,鬼舞辻無慘難道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花會不會希望有一個能永遠陪伴她的存在?

  不過無論有多麼遺憾,他也是人類。花喜歡的是人類的他,也是現在的他。

  做到自己能做的就夠了,仿徨和迷茫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能夠讓她安心的男人。

  他抱著這樣的心態努力著,但是當他看到熟悉的霧氣出現的時候,拿著刀的手,在顫抖。

  花的身體並不完整,雖然她說原本的自己應該擁有可以穿越世界的力量,但是如果現在這副不完整還需要信仰來支持存在的狀態離開這個世界的話,會有什麼後果是他不敢想像的。

  失去了人類帶給她的信仰,也沒有中也大哥借給她的能量,也許,花會變成剛剛見到自己的模樣,沒有意識地在空中漂浮幾百年,幾千年,甚至再也沒有遇到他這樣的特別的人類,而永遠漂流著。

  這樣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他開始瘋狂地尋找鬼舞辻無慘,沒有多余的精力和多余的時間。

  途中斬殺了無數的鬼,連國事都是由自己信賴的部下代理的,在半年後終於找到了鬼舞辻無慘。

  那一瞬間他感覺絕望的黑暗都要驅散了,一生仿佛都沒有那麼鄭重地對待戰鬥還有自己的敵人,他謹慎又小心,但是卻在鬼舞辻無慘一句「是花把我變成永生的鬼的。」這樣的話中停頓了。

  短短的兩秒鐘,他讓鬼舞辻無慘逃走了。

  看著滿地的鮮血還有破碎開始化成灰的肉塊,他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漆黑,手中的武士刀也掉了下去。

  完了。

  他渾身都在顫抖,鬼舞辻無慘經歷過這一遭之後,必定不可能再敢在他眼前出現。

  怎麼辦,花。

  對不起,對不起。

  在聽到鬼舞辻無慘的那句話時,他真的愣住了。不,或者有一種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感覺。

  他沒有相信花會制造出吃人的鬼,他只是在想原來的花居然希望鬼舞辻無慘能夠一直陪伴著她。

  但是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雖然他的童年是不幸的,但是想要做的事他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不順暢。

  智慧,力量,金錢,喜歡的人的陪伴,似乎他想做都可以做到,就算有些事情經歷過一些小小波折,結局卻都是好的。

  這次,他卻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他快馬加鞭的趕了回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表情對花說出了這件事情,他只知道在看到那更加濃郁的霧還有花臉上的笑容時,他感受到了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絕望。

  沒有時間了,都是他的錯花才會……

  「真的那你沒辦法啊。」她飄在空中揉了揉自己的頭,把手腕割開後放在緣一的身前,「如果緣一真的覺得我離開了難過到窒息的話,就喝吧。」

  她微笑的樣子一如既往,說出的話讓他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毫不猶豫地觸碰了上去,動作輕柔沒有弄到花的傷口。

  大概是因為擬人的原因,花的血看起來色澤和人類沒有什麼區別,入口卻不似人類血液的鐵鏽一般的腥味,而是帶著紫藤花的清甜味,也沒有那股子粘膩的感覺。

  居然會異常的好喝……

  溫熱的液體流進他的身體,撫慰著他的自責和不安。

  「這樣,緣一等到下次霧氣聚集的時候,就可以來到我的身邊了。」她的聲音如清泉一般,「再一次和我相遇吧,緣一。」

  手上的傷口自動愈合了,邊緣的血漬也無影無蹤。

  他看著她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指腹擦過自己的嘴角殘留的血跡之後,雙手捧著自己的臉無奈又心疼地笑道。

  「所以,別再露出這樣一副快要哭泣的表情了。」

  原來,自己看起來像是要哭了一樣嗎。

  接下來的日子花和他就再也沒有分開過,兩人表面都是快樂又輕松的。

  花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反而讓自己安心了不少。

  直到分別的那天,花被層層霧氣包裹起來,金色的霧衝進她的身體,他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空中,除了自己脖子上那朵花變換出來保護他的紫藤花,還有桌上那朵代表著一部分身體的紫藤花。

  花自從聽說了產屋敷家的事情以後,就一直在思考著,直到霧氣出現之後,她才告訴自己想把這朵紫藤讓產屋敷家流傳下去。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連走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淚水順著臉頰劃落,他看著自己手上的水漬,泣不成聲。

  他想起花說過他的話。

  [自從有意識來都沒有哭過嗎,緣一是一個很堅強孩子。]

  這種事情,才不是堅強,只是還沒有遇到過難過的事情罷了。


35、第35章

  「緣一!」

  她感覺整個人都要興奮得跳起來,一瞬間身上的偽裝就解除了,變成了那個長發金瞳的幼女。

  雖然作為神明這點時間不算什麼,但是要是作為人類的話,她都死了一次了才在第二世見到緣一,實在是過了太久了。

  緣一的骨骼看起來應該有二十二歲了,長發打理得很工整,赤紅羽織連花樣都沒有改變,身上帶著和她一樣的紫藤花味。

  中原宅邸正對的就是花子的神廟還有一整山的紫藤花,一般為了藤花神保佑自己,百姓都會習慣用紫藤作為香薰,緣一身上的香味應該也是如此。

  看到她這樣一副幼女的模樣,緣一倒是微微一驚,手卻絲毫沒有松動。

  他輕巧地落在地面上後,把花子放了下來緊緊抱住。

  「終於見面了。」緣一的聲音很低沉,「我好想你,花。」

  花輕輕地回抱住他,揉了揉他腦袋。

  「我也是,非常的想念緣一。」

  她突然瞟到了緣一的耳飾,說起來,自己家傳下來的哥哥現在的那副耳飾和緣一的倒是一模一樣,不過她當時記憶有些混亂,沒有反應得過來。

  緣一的耳飾過了幾百年之後到了哥哥的手裡,還真是緣分呢。

  他抱了十幾秒,像是克制著自己的感情,很快就站起來了身。

  「那邊有鬼的味道,是你的同伴在戰鬥嗎?」

  「同伴?算是吧,戰鬥的是鬼舞辻無慘的得力部下,自從你嚇到他以後,他就開始創造自己能用的高武力鬼了。」花子牽著緣一的手,把身體又變回『彌花』的樣子。

  「不需要幫忙嗎。」緣一把手放到刀柄上。

  「不行。」花子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其實在你來之前我重創了鬼舞辻無慘,現在的他應該是藏起來用那些鬼的眼睛來觀察東西的,我們兩個一出現,他就不可能出現了。」

  「這樣嗎……那確實是很麻煩了。」一提到鬼舞辻無慘緣一的眼神就變了,「他居然過了那麼久還沒有死。」

  「嗯,很麻煩。」花子說道,「我重新回到這個世界是作為人類回歸的,他殺掉了我的家人,所以我現在非常想立刻殺死他。」

  就算這樣說,事情也不會簡單,對面的戰鬥波及的範圍倒是越來越大,敵人的數量似乎也有所增加。

  「花的……家人。」要是早點能夠過來就好了,他薄唇微啟,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緣一,我們偷偷過去。」花子扯了扯他的手,指著巷子外面繁華的大街。

  她把自己的臉和衣服又變了變,順便把緣一也給變了。他們兩個鬼舞辻無慘眼中的高危人員,要是被發現可就糟糕了。

  緣一倒是很淡定,因為早就知道自己會穿越到別的世界,他看到外面燈紅酒綠的樣子,還有人們穿著打扮和他截然不同,也沒有慌張,反而第一時間把刀給藏起來了。

  「安心吧,他們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這一邊本來居住的人就少,杏壽郎他們更是在空中作戰,不會引人矚目。

  「我的目的就是看鬼舞辻無慘在他的得力部下陷入困境了之後會不會召喚她,畢竟他現在急缺人手,上弦死了和普通的鬼死了可不是一個概念。」

  她牽著緣一的手在免得他和自己走散。緣一應該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甚至應該都不知道才對,畢竟她不記得自己在教他知識的時候提過有這種地方,他們的國家也沒有花街的存在。

  一般像這種較大規模的戰鬥,『隱』會在後方准備的治療和叫總部支援,還得保證沒有一般人往那邊跑。

  走到接近戰區的地方,她就看到了有『隱』出現了,再轉眼一看……

  ???

  看起來好像是哥哥一起在蝶屋的小伙伴?

  那個豬頭套實在讓她記憶太深刻了,身邊那個金色頭發的應該就是我妻善逸了。

  「伊之助先生,善逸先生。」

  善逸死死地拉著伊之助不讓這個白痴向前衝,一聽到花子的聲音兩人倒是都消停下來了。

  「為什麼在這裡?前面可是柱和上弦在戰鬥哦。」她的臉變了回去,把四人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保持了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觀念,她好心地提醒道。

  「花子醬!」善逸看著放大版的花子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兩人也知道花子的存在。禰豆子的事情鬧得那麼大,善逸還擔心了好久,不過炭治郎在蝶屋的時候卻一點都沒有受傷,反而抱著另外一個女孩子生龍活虎的。

  他們和花子只是見了幾面,周圍的成員對花子的恭敬程度卻是肉眼可見的,除了炭治郎以外的所有人都稱呼她為『大人』,只是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什麼,花子也不讓他們那麼稱呼。

  炭治郎感覺就像開掛了一樣實力大漲不說還有了一個可愛到爆炸的神秘妹妹。

  妹妹醬除了和蟲柱還有炭治郎待在一起外,其他的時間都是和一個跟人偶一樣精致的男孩子在一起。

  而且那個孩子他們三人都見到過,考試的時候出現的兩個女孩子之一。炭治郎特別記憶尤深的就是不死川玄彌粗暴地傷害了那個白發的女孩子後,他一把捏斷了他的手腕。

  沒有想到另外一個黑發孩子不僅是個男孩子,和自己妹妹的關系那麼好,還是產屋敷家的少主大人。

  不過沒過多久,蝶屋的蟲柱蝴蝶忍大人就開始親自訓練炭治郎了,把他和人偶男孩子當成自己的繼子一般訓練著,所以現在炭治郎也沒有來得及出任務。

  「我們是幾天前來到這裡按照人物去救援被抓走的女孩子的。」意思就是說宇髄天元覺得人手不夠又多找了幾個人來幫他就老婆?

  「現在人已經被救出來了,這家伙卻還是不走……啊啊啊啊,你別走啊,都說了裡面可是上弦啊,你這個笨蛋,大笨蛋!」

  善逸倒是早就想撤離戰場了,伊之助卻想留在這裡殺鬼。

  「沒事的哦,兩個柱都在這裡,安心吧。」

  說是安心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安心,好在她之前在宇髄天元還有杏壽郎大哥身上施加過祝福,強化了戰力還可以在他們出事的一瞬間感受到。

  「花子呢,還有這位……」善逸的目光突然聚集到了緣一的耳飾上,「這個和炭治郎的一模一樣呢。」

  「確實和佐治狼的一模一樣,什麼啊,這個買得那麼好的嗎?」

  「一樣?」緣一有些困惑的問道。

  「可能是未來的緣一給我們家先祖的吧,或者說本來就是平行的世界?不過這個完全不重要。」花子握緊了緣一的手。

  不得不說,緣一出現了之後她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緣一真的成長成了一個可靠的讓人安心的男性。

  若是說戰鬥經驗的話,緣一應該比她還要豐富。

  花子的戰鬥完全是讓人無法招架的強大力量直接壓制,幾乎沒有所謂的戰術和戰法,她也不需要了解敵人是怎麼想的,只要照自己想的做,無論人類還是鬼在她的手下都猶如螻蟻一般。

  特別是她後面的力量更是直接夾雜著克制鬼的紫藤花,光是靠近她就有得受了。

  「你們想去看看也可以的哦,一起嗎?和上弦的戰鬥,看了之後經驗值一定會大增吧。」

  花子看著伊之助躍躍欲試的像孩子一般的樣子,說道。就算被阻止了他也會過去的,還不如一起走,免得出了什麼事情。

  哥哥的朋友天賦和才能都很不一般,雖然等級還在下面,但是才能卻是可見的。

  像是哥哥嗅覺特別好,好到能夠聞出人類和鬼的區別,這在某一方面來說也是神明的賜福一樣。

  努力所得不到的東西,生來就長於別人的東西。他的朋友還有忍的那個繼子都有著這樣的可貴的才能。

  若是戰鬥的次數增加,成為柱也是不久的事情。要知道柱不光是需要戰鬥經驗和努力的累計,才能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沒有才能的人拼死了也是凡人,頂多到甲的位置就不得了了,柱卻是天賦異稟的人才能夠達得到的位置。

  能夠稍微幫哥哥照看一下他的朋友,花子也非常的開心。

  「那樣嗎……」善逸感覺眼淚都要掉下來,他本來以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花子會和他一起勸告伊之助這個白痴回去的,沒有想到她居然還在鼓勵?「但是會不會,太危險?比如柱也打不過什麼的?」

  上弦可是幾百年都沒有殺過的存在啊,就算是他也知道數不勝數的柱死在了上弦的手上。應該說柱死了只可能死在上弦的手上,六個上弦加起來至少殺了有上百個柱了,能讓人不害怕嗎!

  「喲西,那就一起去吧!豬突猛進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事的,我和花子會保護你們的。」緣一看著他開口到。

  「不……不是這樣的啊,花子保護什麼還是……」居然要淪落到被炭治郎才九歲多的妹妹保護嗎!就算她現在看起來一副成年人的樣子,但這也太丟人了吧。

  善逸欲哭無淚,只能跟著伊之助還有花子他們向前走。

  前面的戰況可以說是很激烈的,至少是善逸和伊之助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強者之間的對決。

  柱戰鬥的時候都會顧及著損壞範圍的盡可能減小,還有避免群眾受傷,鬼卻完全不會。

  血鬼術的風暴已經損壞了一片木屋了,木屑和木板在空中飛舞,還聽得到有人尖叫的聲音。

  前面的戰況可以說是很激烈的,至少是善逸和伊之助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強者之間的對決。

  柱戰鬥的時候都會顧及著損壞範圍的盡可能減小,還有避免群眾受傷,鬼卻完全不會。

  血鬼術的風暴已經損壞了一片木屋了,木屑和木板在空中飛舞,還聽得到有人尖叫的聲音。

  『隱』忙得都要轉不過來了,這算得上是產屋敷耀哉上任以來第一次柱和上弦的戰鬥。

  好在早就做好了准備,算得上是把損害降到最低了。

  產屋敷先生真的厲害呢,輝利哉以後一定也可以像產屋敷先生一樣厲害的。

  她牽著緣一的手,四人一起飛快地隱蔽前進著。

  走到最前方的時候,就已經能夠看到漫天的風暴還有火焰的顏色了。

  「杏壽郎大哥果然很厲害。」她轉過頭對著緣一一笑,「不過還是緣一最厲害了,說實話,我本來還有點擔心的,看到緣一之後整個人都放松了。」

  緣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現在笑起來已經不是花子最熟悉的軟軟的甜甜的治愈笑容了,但是依然耀眼奪目。

  伊之助完全沉浸到眼前的戰鬥之中的,善逸卻一直偷偷地瞟著這邊,心裡面瘋狂吐槽,都要炸了。

  他簡直想從蝶屋馬上把炭治郎那個白痴抓過來,讓他看看自己才九歲的妹妹居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見色起意了!

  
36、第36章

  對面的兩人兩鬼打得難舍難分,一旁躲著的三人一神也跟著心驚膽戰。

  上弦六是兩位一體的這件事情童磨早就告訴過她了,兩人分工也比較明確。比起蕨姬,另一個據說是他哥哥的鬼——妓夫太郎,顯然比她強不止一點,而必須同時砍掉他們的脖子這個條件,又使任務難度上升了幾個檔次。

  好在這些消息他們早就知道了,否則胡亂的打鬥指不定會像之前死在他們手裡的柱。

  一對一加上花子的祝福是不可能陷入下風的,即使如此伊之助和善逸看得也是心驚肉跳。善逸雖然說著膽小,花子能夠感覺到他的擔憂,還有對於自己實力差距的無計可施。

  要是緣一去的話不到半分鐘就能都解決了吧,花子半靠在緣一的懷裡,小心地感知著周圍的空間波動。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這場戰爭鬼舞辻無慘會一直看著。

  花子對杏壽郎和宇髄天元施加的祝福並不是很明顯,對於頂尖強者來說,能夠突破一小點就算得上巨大的進步了,鬼舞辻無慘應該注意不到,他也不一定會知道自己和鬼殺隊的關系。

  現在正是他用人之際,就算他看到上弦六敗了會認為他們是廢物而直接拋棄,畢竟這才像鬼舞辻無慘的畫風,但是他卻不一定會放過杏壽郎和宇髄天元。

  鬼殺隊的每一個柱都有著復雜的工作,每一個都有繁重的任務,九柱中蟲柱蝴蝶忍作為後勤存在,常年都在蝶屋,其他八柱到處奔波,忙到見不到影。

  能夠見到兩個柱同時存在是從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上弦會輸也是兩百年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可算是可遇不可求,所以不出意外,鬼舞辻無慘會再派一個上弦過來,鏟除他們。

  而過來的途徑就只有一個了——無限城,那個琵琶鬼的血鬼術。

  所以得在那一瞬間穿梭過去,控制琵琶鬼。

  對於常人來說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鬼舞辻無慘不可能讓鬼直接出現在蕨姬和妓夫太郎身邊,而是會有一段距離,最可能就是從幾百米的上空直接扔下來,其次,打開無限城僅僅是幾秒的事情,往往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個過程就已經結束了。

  不過這些對於她來說都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多了一個上弦杏壽郎和宇髄天元能夠撐多久。

  本來想著在走之前在套一個強力祝福,但是現在緣一來了,感覺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簡單了。

  緣一的特別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所有人她都會擔心死亡,但是緣一她確實從來沒有擔心過了的。

  在四百年前她之所以能夠和中也還有緣一成為家人,就是因為他們的這份特殊和特別。

  「緣一,等會兒我消失之後,就全部都交給你了。」

  「放心。」他抓著花子的手緊了幾分,又松下來,「早點回來。」

  花子半斂的眸子彎了彎,她玩弄著筋肉鼠剛剛送過來的她的鐮刀,「我知道啦。」

  周圍的戰況越來越激烈,若不是知道自己會拖後腿,伊之助都要直接跳出去了。花子又閉上眼睛,細細地感受著。雖然眼睛是閉著著,但是空間的每一絲波動都逃不過她的感知。

  果然,不到十分鐘,在妓夫太郎的正上方,花子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一道門突然出現空中。

  她猛得睜開眼睛,瞬移到了天上,轉眼間就在無限城和現世的交界處和一個粉發身上布滿了藍色條紋的鬼對視了。

  一個往上,一個往下。

  鬼的動態視力極好,他的虹瞳裡照映出了一個擁有無垢的白橡色頭發還有聖潔的金色眼瞳的女孩,瞳孔猛得收縮,卻什麼也做不了的往下飛速墜落。

  「那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瞳孔縮成了一個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孩上升自己下落。

  猗窩座快速墜落到地上,粉塵飛起,石頭砌成的地磚被他踩出了一個半徑一米多的龜裂狀大坑,還沒有來得及邁出步伐,胸口就猛得跳動了一下。

  這種感覺……怎麼可能!

  「不會吧!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又多出一個鬼,還又是一個上弦!!!」

  善逸聽到那個剛出現的上弦比前面的兩個人加起來還要可怕,小臉猛得就變白了,他能夠意識到的東西伊之助也感覺到了,抬起雙刀就要往外跑。

  「豬突猛進!!不能再看下去了,去殺了那家伙!」

  「別開玩笑了啊,我們兩人去和那個超級恐怖的東西打嗎?完全不可能啊!」

  他雖然這樣說著,眼淚一直往外流,抓住伊之助的力氣卻也顯然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看著別人死在鬼的手下,就算知道會死,就算是他也受不了啊!

  淚水浸滿了眼眶,迷迷糊糊之中,他看到了剛才炭治郎妹妹身邊的帶著炭治郎同款耳飾的奇怪青年已經在隔了他們兩百米外的戰場中央了。

  他的長發飛起,紅色的羽織如火一般,氣息平淡又沉穩。

  被稱之為緣一的青年從劍鞘拔了自己的刀——赤色的刀。

  他僅僅只用了一擊,就和砍掉蕨姬脖子的杏壽郎同時砍掉了正在施展著強力血鬼術的妓夫太郎,強大得宛如神邸。

  無論是鬼還是人,此時的目光全部都投到了緣一的身上。在淺淡的月光的照映下,青年臉上的赤色斑紋顯露出了自己的形態,杏壽郎和猗窩座都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

  「怎麼可能……」即使是杏壽郎也不禁質疑出聲,作為斬鬼數百年的世家煉獄家的人,對於初始的呼吸應該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了解,「死了四百多年的人怎麼可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太不華麗了!」宇髄天元喘了幾口氣,花子的祝福讓他很快就回復過來了,「那個人強大得太可怕了吧,鬼殺隊裡面有這個人的存在嗎?!」這簡直比最強的柱——岩柱悲鳴嶼行冥還要強若干倍了吧,簡直不像是人類。

  「……我的名字是猗窩座,你是……無慘大人記憶裡的那個人。」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恐懼的感覺,熟悉的呼吸的姿勢。他猗窩座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不,是無慘大人的血在顫抖。

  但是他依然克制著自己,緊緊握著拳頭,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我的名字是——繼國緣一。」

  「果然,他是起始的呼吸,日之呼吸繼國緣一大人!」杏壽郎移不開眼睛,他震驚又夾雜著興奮地說道,「真的想不到在日之呼吸失傳的今天居然還能看到他本人。」

  太不可思議了,青年毫無疑問是人類,但是熟悉的臉上的花紋,那把刻著『減滅』的赫刀,一切的一切都和描訴中的初始呼吸相同。

  眼前的青年一步又一步的向他靠近著,猗窩座腦袋一陣眩暈,這一幕,和記憶中的片段太過相似,仿佛是穿越了時空一般,他能夠深刻的體會到鬼舞辻無慘大人的恐懼。

  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他怎麼會恐懼死亡,他恐懼的只有不夠強大!必須強大起來,不然,不然……

  「我想保護她。」

  不然怎麼保護她。

  「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

  身體被砍成了幾塊,他如同銅牆鐵壁般的肉體在青年的刀刃下如同豆腐一般,一塊塊散落在了地上。

  「居然就一瞬間,這是什麼怪物……」宇髄天元驚嘆道,他的眼睛發光,對於鬼殺隊的他們來說,能夠擁有強大的同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主公若是知道的話一定會非常的開心吧。

  本來激烈的戰鬥,在他的眼裡就像是無謂的掙扎和玩鬧一樣,那雙通透的眼睛裡仿佛照映不進任何人的身影。

  地上的鬼化成了灰燼以後,緣一就站在原地,一直抬頭看著天空。

  「太厲害了吧你這家伙。」伊之助終於從善逸松開的手中逃了出來,豬頭套裡面的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緣一,「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了,打敗你的話我就是最厲害的人了!」

  「你倒是等等我啊。」善逸追了出來,「花子醬的追求者,真的太厲害了你,強得離譜啊,哎哎哎,話說花子醬呢,花子醬去哪兒了!怎麼辦花子醬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炭治郎會殺了我的用他那硬得像妖怪一樣的腦袋!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啊你這家伙,什麼米子醬啊,剛剛不是還在那裡的嗎?」

  「哎,你們都和神使大人認識的嗎?」宇髄天元的頭套早就被打散了,一副大帥哥的樣子讓善逸眼睛抽搐。

  「神使大人?是什麼啊,唉唉唉唉,花子醬是神使大人嗎?!」善逸震驚的說道。

  「對啊!是位非常溫柔的神使大人呢!幫助了我們很多次了,大家都相當的尊敬她!」杏壽郎一直都非常的好相處,比起宇髄天元那種不討喜的性格,他算得上是九柱當中最招人喜歡的柱了,和水柱的人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看著仰望著天空仿佛心不在這個世界的緣一,問道,「您真的是那位起始的劍士嗎?」

  「她不是神使,是神明。」青年看著天空,輕聲說道,「支離破碎的神明大人,也是我的家人,我最重要的人。」

  「原來如此,確實,那份力量說是神使也太過了。」杏壽郎不出意料的點了點頭。

  神明大人……為什麼炭治郎的妹妹突然變成了神明大人啊,她真的是親生的嗎?炭治郎明明說了她是親妹妹的啊!假的嗎?騙他的吧?善逸站在一旁瑟瑟發抖。

  「起始的劍士,如果說是呼吸之法的話,確實是從我這裡流傳下去的。」緣一撫過自己的刀柄,「我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能夠保護她,再次見到她,讓她能夠完整的擁有幸福的生活。」

  黑層層的天空和天空被渲染成了燈光顏色的後世完全不能相比,除了黑暗幾乎看不到別的東西。

  緣一能夠聽到仿佛雷鳴一般的悶轟聲,還有在一片透明之中,唯獨屬於她的顏色。

  
37、第37章

  漆黑的夜空中,只有那抹金色如同星辰一般耀眼,她從天而降的身影像極了當年的樣子。

  只不過當年渺小的自己沒有辦法接住她,現在的自己卻可以做到。

  緣一胸口佩戴著的紫藤花已經消失了,等到所有的鬼都被斬滅之後,花子存在於此的意義也會消散。

  已經足夠了,花子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她看著地面上站著的緣一和鬼殺隊的其他成員,還有被毀滅的一片房屋。

  在下手的時候才發現,其實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卻兜兜轉轉延展了千年,屍骨累累。

  這份纏繞了千年的淵源,今天由她自己來斬斷。

  「緣一!!」她張開雙臂,加快了速度。

  「花。」

  緣一跳起身從空中接住了她,再緩緩地停在了地上,動作非常的溫柔,落在地上也沒有絲毫的顛簸。

  「哇哦,公主抱呢。」花子把自己掛在緣一的脖子上,在他懷裡蹭了蹭。

  「公主抱?花不喜歡嗎?」

  緣一絲毫沒有松手的打算,在善逸僵硬哆嗦又畏懼於他的可怕不敢接近的表情下,抱著花子走向了他們。

  「我還沒有被別人這樣抱過呢,但是緣一,現在要叫我花子哦。」她倒是沒有排斥的想法,對於家人,只要不是背叛她幾乎是無底線的包容,更何況她也非常喜歡家人的接觸。

  「我知道了。」剛剛從那兩個孩子的話裡面他就大概知道了花在這個世界的情況。能夠再次見到花已經讓他非常知足,稱呼什麼的花高興就好。

  因為花子的原因,損失遠遠低於了預計,除了這片的房屋都被夷為了平地,但是戰力卻絲毫不減,算得上是相當順利了。

  後續的事情產屋敷先生應該都會處理,畢竟這種事情產屋敷家那麼多年也不知道處理過多少次了,他們只要撤退就行了。

  「花子大人,能夠平安回來真的太好了!」杏壽郎仿佛絲毫不在意緣一和她的關系,和旁邊那兩個眼神飄忽的人完全不一樣。

  「謝謝,大家沒事真是太好了。」花子對自己的能力自信得很,神明的力量有很多她用著都不是很順暢,治愈的力量卻是她最拿手的。

  她能夠感覺到宇髄天元和善逸的目光不停在自己和緣一身上打量,要是只有宇髄天元的話還好,哥哥大人的朋友都這樣讓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和緣一關系很密切,畢竟緣一和哥哥一樣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啊,中間就算有很多不同,但是自己卻從來沒有認為兩人在自己的心中地位有差別。

  在蝶屋和哥哥一起的時候聽說了他和下弦五的事情,哥哥雖然笨拙的不希望自己知道他受傷的事情,不過在受傷的時候附著在紅繩上的力量治愈過他的身體,甚至反擊了上弦五一瞬間讓他被彈飛出去上百米,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自己和那個鬼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對於這種感情的執著吧。

  無論是哥哥姐姐,還是緣一中也,她一個都不想失去,希望他們都能一直愛著自己。

  不想失去哥哥和姐姐,這種感情,不只是恢復記憶之後才有的,而是恢復記憶之前就已經擁有了。

  如果哥哥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了怎麼辦,這種年齡其實都可以結婚了,為什麼不能永遠陪伴在自己身邊呢。

  一邊希望著哥哥能夠幸福,一邊希望著哥哥永遠都不要結婚,能夠和自己一直一直在一起,但是對於哥哥來說,永生並不是幸福的事情吧。

  之前因為殺鬼的事情反而沒有功夫去想這些,現在一切終於重回正軌了,卻讓她內心開始動搖。

  花子抱著緣一脖子的手又收緊了一點,本就嬌小的少女在青年的懷裡顯得弱不禁風,她倒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突然出現的最初劍士的依賴和信任。

  這位看起來強得離譜的初代劍士,對神明大人溫柔的讓人動容。

  不得不說這位神明大人的眼光確實很好,宇髄天元默默的想到,無論是在蝶屋異常早熟又能干到可怕的繼承了產屋敷家優良基因的小主公,還是這位赫赫有名的初代劍士大人,無一不是人類頂尖中最頂尖的人物。

  小主公的話年齡還是太小了啊,不過神明大人人類的身體也只有九歲的樣子?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鬼舞辻無慘我已經……殺掉了。」花子抿了抿嘴,「我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們處理。」

  「簡直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不會吧,那個鬼舞辻無慘居然真的死掉了!!!」

  如果無慘死掉的話主公大人的身體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吧,主公大人應該馬上就會召集九柱討論圍剿了剩下的鬼的事情,他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主公大人了。

  「現在先回蝶屋吧。」花子也想到了這一層,但是恢復了神體的她只想快一點回到蝶屋,看看哥哥姐姐和輝利哉。

  其他的柱第一反應是主公大人擺脫了詛咒,她第一反應卻是為家人報了仇想要和哥哥報喜,還有和輝利哉的約定終於實現了。

  花子向來是說一不二的,說了先去蝶屋就絕對不會先去產屋敷家。

  「雖然現在真的非常激動,但是花子大人既然這樣說了,那麼就先回蝶屋吧,到時候和忍一起去參拜主公也是不錯的決定。」杏壽郎說道。

  「不過從這裡去蝶屋也要兩個小時,我們是坐車還是跑回去?」宇髄天元說道。如果是他的話倒是無所謂,他就算跑個幾小時也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女孩子的話……他們來的時候也是專門坐車的呢。

  「跑回去也無所謂吧,如果要安排車的話至少要半小時以後了。」

  其實她現在是話瞬間移動可以移到非常遠的地方,但是人類的身體和神明的身體區別是非常大的,她自己都才使用了幾次,害怕在傳送途中力度沒有把握好造成他們的身體崩壞。

  鬼殺隊成員的體力都非常的好,也沒有在意花子是被緣一抱著跑的。哥哥背著姐姐都能一邊跑一邊戰鬥,對緣一來說自己這點重量應該也不算什麼,花子稍微有點任性的這樣想到。

  而且,緣一其實非常喜歡運動的,年幼在家不能出門的他長大以後比起騎馬也更喜歡自己跑步,跑個兩天都不會累呢,不愧被神明寵愛的孩子。

  不得不說,即使抱著花子緣一也比所有人都跑得輕巧而且快,至少花子在他身上並沒有感受到任何顛簸。

  並且以遠超其他幾人的速度跑到了蝶屋。

  一回到蝶屋,緣一懷裡面的花子就一瞬間縮水一樣變回了小孩子。

  雖然頭發和眼睛的顏色沒有變,但是妹妹的身份可不能隨便變!

  比看到哥哥花子回來先看到的就是輝利哉。輝利哉體內因為她而可以使用類似於念的力量,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她以為自己的力量只有念而無意識給予的力量,也能看出輝利哉對她的信任。

  因為輝利哉的力量類似於念的原因,各種念都使用方法教給了他,不過輝利哉卻用不了發,只能單純的增強身體力量。

  比起輝利哉,擁有花子血液的哥哥顯然進步還要更可怕一點,他的體力現在成幾何倍數的向上翻,很有可能成為第二個緣一。

  不過現在覺得哥哥能夠加入鬼殺隊真是太好了,鬼舞辻無慘被殺掉,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善良的產屋敷家不會隨便打發了鬼殺隊的隊員,哥哥擁有了工資極高的工作,以後輝利哉成為家主,因為自己的原因肯定會對哥哥多幾分照顧,這樣哥哥要是想普通生活下去,以後的生活都不用愁了。

  「輝利哉,我回來了。」她從緣一的懷裡跳了出來,也沒有注意到緣一和輝利哉對視時復雜的眼神。

  「花子!我……歡迎回來。」他看起來有點激動,看到緣一之後又抑制著自己平息了下來,向來不喜形於色的輝利哉在她的面前總是會露出更多的表情,「我一個半小時前感覺到身體突然輕快起來,果然是你做的,我真的太擔心你又胡來了。」

  花子昏睡了半年後,輝利哉總是忍不住去擔心她,練習劍術的時候進步也非常的快,就是為了能夠早日去幫助她。

  「對不起輝利哉,我回來了。」花子對待輝利哉是和其他人不一樣,也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孩子對待,更多的是朋友。比起早熟的輝利哉,緣一小時候才是她認為的孩子的樣子,「這位是緣一,繼國緣一,我的家人。」

  「貴安,繼國君,我是產屋敷輝利哉。」輝利哉善解人意的沒有去詢問為什麼花子突然就多了一個那麼大的家人,他輕抱了一下花子就松開了手,有禮貌地問候道。

  「貴安。」緣一看了一眼這個和當初剛剛與花見面的自己差不多大,而且眼中的感情比當初的自己還要熾熱的孩子,覺得腦袋卡了一下。

  「練習得怎麼樣呢,輝利哉,還有哥哥大人,我好想你們。」她一手牽了一個,三個人看起來氣氛異常的融洽。

  「很好哦,炭治郎哥哥現在很厲害的。」輝利哉牽著她的手,耳尖發紅,他嘴角微揚,大大的貓瞳閃著光,「離柱的實力也不遠了,你安心吧。」

  他的長相和產屋敷先生不是一種類型的,眉梢中帶著幾分清冷,不像是很好接觸的人,嘴角的弧度也是固定的,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語速不疾不徐,總是用著敬語眼睛裡卻倒映不進任何人都影子,只有和花子一起,看起來才像是一個孩子。

  從來不和家人以外的人接觸的輝利哉,除了花子能和他經常說話的就只有炭治郎了。

  雖然在考試的時候他看起來對不死川玄彌對姐姐暴力的事情感覺非常的平淡和冷靜,其實對炭治郎還是有著輕微的好感,最重要他是花子的哥哥,臨走前花子還拜托他多多照看,自然是不能敷衍了事的。

  「輝利哉呢,能力掌握起來怎麼樣?」光是輝利哉能夠掌握一部分力量這個事情,花子對他就存在著幾分的特殊。

  這代表了輝利哉非常非常在乎花子。

  別的神明也許會認為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信徒本來就應該把一切都奉獻給神。花子卻認為是非常寶貴的感情,想要去回應,去珍惜,更何況她本來就是那麼喜歡輝利哉。

  「其它的倒是還好,但是『圓』的話果然很難呢。」他為難的說道,「無論怎麼做半徑都只有三米。」

  「三米啊,其實三米已經很不錯了。」如果在上一個的世界戰鬥,三米就已經差不多夠用了。

  說起原來的世界……

  她移開了看向輝利哉的視線,眼神躲閃了一下,微微蹙起眉。

  和中也的約定,還沒有完成,如果可以的話,她要更傾向於在科技發達的世界生活。

  緣一為了自己都離開了自己的時代,哥哥姐姐的話,雖然哥哥在這個世界也會非常幸福,但是只要鬼不再能夠傷害別人,哥哥沒有想要一起的人,就肯定會和自己一起離開,但是輝利哉……

  輝利哉和緣一不一樣,他有著很多牽絆,很多深愛著的家人,是寄托了產屋敷家全部的期待,會成為這個千年世家下一任家主的人。

  「花子,等到了家裡,我會拿出最好吃的點心的。」他的聲音平淡中帶著幾分雀躍,「姐姐大人也等待很久了。」

  「真的嗎?我很期待。」

  如果重要的人一生只能見幾面,絕對會很難過的吧,中也,還有……輝利哉。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昨天嗓子疼又看了很久的微博可把我嚇到了,還好睡一天覺就好了,然後把下一篇文女主的人設圖畫了出來!沒事的話想把花子也再畫一張,唉,這幾天大家都不出門,可以沒事碼字了。

  大家新年快樂,平平安安。


38、第38章

  「那裡,好像有幾個人……」

  久違的現代的空氣,雖然根本比不上以前的清新,但是卻出乎意料地讓她安心。

  海風吹過她的臉頰,她穿越時空的時候出乎意料地落在了海面上,好在花子可以飛,還有在水面行走的能力,避免了她一開局就被海浪卷走的悲慘下場。

  「這個能力真不好使用。」她看了一眼自己有些刮破的和服,用神力把絲線連接起來,又變得完好無損了,「還好是我自己來的,要是大家一起的話就糟糕了。」

  昨天一看到哥哥她就又忍不住膩歪在哥哥身上了,炭治郎哥哥是她在那麼多世界裡最最喜歡的哥哥絕對沒有之一,和哥哥一起真的太開心了。

  若是哥哥執意留在大正的話她一定會等到哥哥成家立業或者死亡以後再離開,但是那時候就是有著時間差,中也也已經老了。

  好在哥哥是最愛她的,說有花子的地方才是家,等他助主公大人把惡鬼掃盡姐姐的藥物制作出來之後就來陪她。

  嗯,那她就在這段時間找到合適的住所和工作,等到哥哥姐姐還有緣一來的時候,大家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她把緣一也先留在那裡,緣一的武力值她真的再安心不過了,有他陪著哥哥肯定不會出事,所以花子拜托了他照顧一下哥哥和輝利哉……

  「輝利哉會怪我嗎……」她是真的很喜歡輝利哉。一想到她走之前那個孩子溫柔地說著『一路順風』的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道別。

  天空是霧霾霾的灰,烏雲密布,海面上一片平靜,海水的味道和化工石油的味道夾雜在一起。

  不遠處是好幾艘停在岸口的貨船,岸上是一處很大的工廠,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匆匆走了進去。

  要是她的視力沒有出問題的話,她確實看到了很像中也的橙發。

  花子加快了步伐,直接瞬移上了岸。

  果然不出她所料,地點是離中也非常近的。

  「那個是工作服嗎,他們現在是在工作嗎?」

  中也原來是高管類型的嗎,一直都沒有問過他在自己的世界到底是什麼工作,但是高管的話擁有那樣武力不正常。

  難道是國家機關裡的特種兵或者軍隊?

  她小跑著走到了工廠大門,工廠裡機油的味道很大,兩層高的平房,外面還堆著許多的石塊和鐵。

  一抬頭看不到人煙,明明應該是港口比較人多的地方,卻沒有人員的流動。

  青色暗紋的和服垂落在腳裸,她踩著木屐卻沒有在地上敲擊出一點聲音。

  正在躊躇著會不會給中原中也添亂,屋內就突然傳來了倉促的步伐和哀嚎的聲音。

  末了幾聲槍響,隨之而來的是濃郁的鮮血味道。

  到底是怎麼了啊,以中也的武力值,她也沒有擔心他的安危,只是微蹙了一下眉頭。

  這個世界也有獵人一樣的機構嗎?警察的話應該不能就地槍殺犯人吧。

  考慮到中也在同事之中,她沒有選擇使用瞬移,而是小跑著跑到了前面的另一個場地的門口。

  聲音剛剛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一走近大門,就看到了水泥地上濺滿的鮮血,還有被打成篩子的屍體。

  「……」

  「所以現在想想你到時候該怎麼解釋吧。」中原中也的聲音在一片混亂後的寂靜中尤為明顯。

  熟悉的腔調中帶著她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冰冷。

  「嗚嗚嗚啊!!」

  那個橙發的少年帶著一頂小禮帽,披肩的黑色風衣,身後跟著一群黑色西裝的人。他們不是全部背對著她的,一探出頭就有人發現了她。

  「有人!」

  一瞬間的猶豫都沒有,齊刷刷的開保險栓的聲音,一眨眼所有人的槍都對准了她。

  中原中也還用能力壓制著那個活口,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連頭都沒有回,等著他們開槍。

  「那個……」她正想解釋,就被鋪天蓋地的子彈給包圍了。

  橫濱的這個角落日常響起一陣槍聲,但是那個背著光的少女卻沒有倒下。

  一顆顆子彈宛如被停滯了時間一樣留存在空中,站在其中的少女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場面一瞬間有些詭異。

  花子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子彈,若是平時的話她早就把這些子彈給反彈回去,想要傷害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但是今天她卻留手了。

  子彈一顆顆從空中落在地上,一片脆響。

  真的沒有想到中也居然會是黑手黨的一員。惡劣,殘暴,欲念組成的凶惡團伙,而且看起來他身份地位還不低。

  這裡的時間差比她想像中慢很多,中也回來應該不到一年,所以他早在和她相識的時候就是黑手黨了嗎,她居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有些急躁卻又溫柔的不可思議的中也……

  「異能力者嗎,麻煩死了……」少年看著地上的俘虜被手下綁了起來,才轉過頭准備解決這個突然出現的異能者。

  他一轉過頭,就和那雙金色透亮的眸子對視了,瞳孔突然收縮,不耐的表情也消失了。

  一瞬間殘留的冰冷變成了輕微的無措和慌張,衝淡了看到少女的喜悅。

  「花……」他想要靠近她,卻覺得自己身上布滿了硝煙和血液的味道,不知道從何說起。

  充滿灰塵和機油味的破敗的工廠,遍地的鮮血屍體還有子彈,實在是一個再糟糕不過的開頭了。

  他沒有忘記花對醜惡的厭惡,明明說了和自己和光明沾不上邊,卻還是抱有一絲期待。

  「好久不見,中也。」她輕聲開口道。

  「嗯,啊,好久不見。」他走近了她,說的有些磕磕絆絆,難得的沒有臉紅。

  「我很餓,討厭這裡,先離開再說吧。」花子很自然的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地對著中也伸出了手。

  「嗯。」他目光變得柔和,有些別扭又溫柔的在一大群屬下的注視下牽過那只熟悉的手。

  中也在這個世界似乎真的很有錢,從他的車子就能夠看得出來。

  估計過不了一多久就會遭到森先生的傳喚了,到時候絕對還會叫花也跟著一起去。

  要知道花最討厭的就是森先生那樣的人啊。

  考慮到花子的和服,還有她來自古代的事情,中原中也一路上腦子都要炸掉了,不知道該給她解釋現代的知識好還是先解釋自己那樣殺人的事情。

  他看著花子熟練地坐在副駕駛上後,有些奇怪地幫她拴好了安全帶,才開了車。

  「別擔心我,我在你離開不久失去了記憶在另一個科技發達的世界當了一輪人類。」花子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嗯……那,你不是餓了嗎,想吃點什麼。」因為她是反科學的神,所以即使說她已經來過類似的世界中原中也也反應良好的接受了,但是隨即皺了皺眉,反應過來,「失憶,為什麼?」

  「空間暴動而已。」花子從他的衣兜裡掏出他的槍,中原中也嚇了一跳,但是沒有阻止,「我想吃牛排,還有冰淇淋。」

  「我知道了。」

  她把玩著這把做功不錯的槍,思考著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和自己的世界的科技水平區別。

  沒一會兒就把它給拆了。

  她一邊拆一邊講訴著自己恢復的記憶,還有哥哥姐姐的事情,中原中也沒有阻止她,就默默地聽著她說話,好像她手裡面拿的不是槍而是一把普通模型。

  「緣一穿越時空了嗎。」明明應該高興的,但是仔細一想又有點不對味。

  「嗯,而且現在已經成長成了一個很可靠的人了哦。」花子微微笑道,「要是大家能夠一直在一起就好了,說起來,緣一現在比你還要大了。」

  中也才十七,緣一已經二十二了。

  「非常帥氣而且厲害。」她一提起緣一就開始源源不斷了,「我最初認識緣一的時候就知道他是被神明愛著的孩子,但是他的成長真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強大得離譜。」

  繼國緣一和中原中也待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對於中也而言,才過了大半年,那個孩子的天賦驚人讓他也極為贊嘆。

  那樣的體質,若非那個時間沒有異能力他都快懷疑他是異能力者了。

  「二十二歲了啊。」那確實應該達到了巔峰。花子也許沒有看出來,但中也卻從中感覺到了緣一對她的執念和在乎。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把他放在花的身邊,應該讓他天天練劍天天讀書。

  「我最喜歡這一世的炭治郎哥哥了,比喜歡姐姐還要喜歡哥哥。」花子說道,「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比哥哥更溫柔的人,身上沒有一點的黑暗,集齊了一身的善良和美好的特性。」

  「但是,果然還是放不下中也,因為,我也最喜歡中也了。」

  「你還真是……我可沒有那樣美好的品質。」

  「中也本來就是一個溫柔的人,我沒有看錯,即使是黑手黨,中也也是我認識的那個中也。」她不在乎中也做了什麼,但是她眼中的中也是真實的,對自己展現的一切也是真實的,「而且,我現在還要靠你養好長一段時間。」

  「啊,你不說我也會養啊,又不是這一次了。」他猛然想起了自己包裡面的銀行卡。對了,今天沒有遇到青花魚,卡還在。

  不行,要是哪天太宰那混蛋又把自己的卡給偷走了怎麼辦。

  自己都那麼不能忍了,主要是花怎麼辦。

  「怎麼了嗎?」

  「吶,花,我的銀行卡以後就交給你了。」他頓了頓,「安心吧,只要不是很過分的話是刷不完的。」


39、第39章

  中原中也對花總是不同的,如果是別人的話,他連陪著吃飯都耐心都沒有,但是和花子一起,他卻能看著她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進食,還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花子已經很久沒有用過刀叉了,時隔多年又吃到這難得的美味,感覺幸福極了,食物刺激著她的味蕾。

  她在用中原中也的手機刷著新聞和歷史的時候,中原中也在幫她一塊塊地切牛排。

  大概是因為穿越時空需要使用的能力太大了,她足足吃了十份牛排都只是個半飽,到現在嘴巴都沒有停下來。

  在這種高檔西餐店內能吃這麼多的人服務員還真沒有見過,上一次菜收一次空餐具,她表情麻木,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這位美得驚人的少女。

  在中原中也幫她切牛排的時候,她就在那裡一口一口舀著冰淇淋,只用一只手也把手機玩得飛快,一目十行,沒一會兒就把這座城市了解了個大概。

  「還有一些現狀、歷史、經濟和發展沒有看完。」她單手劃過手機頁面,目光停留在橫濱最大事件的『龍頭戰爭』上,「但是這裡居然不安定到這種程度。」

  以前的世界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她以前還一直覺得獵人過於猖狂,犯罪者考了獵人殺人都沒有人管,實在是一個太不安全的世界了,現在卻覺得還是那個世界讓人安心。

  至少獵人協會以絕對的力量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不會出現這種勢力相等的組織相互鬥毆然後普通人遭殃的事情。

  「政府太無能了,居然讓犯罪者猖狂成這種樣子。」在她看來,就是一群惡心的夾雜著強欲的人類在社會的頂層撕咬著。

  不過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怎麼都無所謂,她只是想和家人一起在舒適的環境下生活罷了。

  「給你。」中原中也把盤子推了過來,「這樣一邊吃冷的一邊吃熱的真的沒事嗎?」

  「沒事,我已經恢復了。」

  「但是你那樣把冰淇淋沾在牛排上吃也太可怕了吧。」中原中也無奈地抽搐著嘴角。

  「我從來不會在公共場合下那樣吃的哦。」她一邊揚起溫柔的讓人心軟的笑容,一邊用勺子舀了一勺冰淇淋放在牛排上,將把叉子上帶著冰淇淋的牛排遞到中原中也的嘴巴。

  「……」他看了看花子的眼睛,乖巧又認命似的一口咬了下去,卻出乎意料的發現味道驚人的不錯。

  「說起來,你口袋裡面的……」

  「您好,是您的玫瑰海鹽牛排。」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話,穿著燕尾服的服務員端著托盤走到了他們的桌前。

  之前一直都是那個小姐姐,雖然換了人,但是還是沒有引起中原中也的注意,他一直都看著花子,現在已經拿起餐具等著服務員放下後准備直接開始切了。

  「花,你剛剛說了什麼?」

  「……唔,你口袋的竊聽器,信號連接著這個人身上的手機。」花子視線不離手機,手機裡的光反射在她透亮的眼睛裡,體現出一種機制的冰冷,她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這位服務員,「怎麼了,你們認識嗎。」

  「什……!」中原中也一驚,瞬間想到了,「又是你……混蛋太宰!!」

  他咬牙切齒拳頭捏起,一想到自己之前在花子面前的形像,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怒氣,抓住了正在放下托盤的服務員的領結,桌子也跟著搖晃了兩下。

  「等等中也,等他把東西放下了。」

  「……嗯。」一下子火氣消了大半。

  那個一只眼睛纏著繃帶的黑發鳶瞳的少年嘴角掛著清爽的笑容,即使被中原中也這樣對待也不生氣,被發現藏了竊聽器也絲毫沒有心虛。

  「下午好啊,中也君,還有這位非常美麗的小姐。」

  少年語氣愉悅,看到中原中也的表情之後顯然越發愉悅了,他揚了揚手,表情無比欠扁。

  「你這家伙又在我身上……」

  「不行哦不行,中也,你就是這樣態度對待自己的上司的嗎。」他微眯著眼,表情變得危險,說完之後又轉過頭看著花子,鳶色的眼底沒有絲毫亮光,「居然在工作後先來陪女孩子吃飯,麼,你這樣森先生會生氣了哦。」

  「我是紅葉姐的直屬部下,才不是你的部下。」中原中也狠狠地坐下,也不等著有人幫他揭開托盤了。

  「這位也是港黑黑手黨的嗎。」花子抬起頭,把手機遞給了中也,「吶,電話。」

  「是boss嗎……」果不出其然,他接過電話,「boss,請問有什麼事嗎?」

  他聽了半天,抬起頭看了花子一眼,花子衝他揚起了一個微笑。

  「是的,我知道了。」他對著電話那頭說道,「馬上就過來。」

  太宰治湊到了花子身邊,行了一個非常紳士的禮儀。

  「那麼這位小姐,我的名字是太宰治,請問該怎麼稱呼呢。」他揚起一個善意的微笑,長長的羽睫

  「我是灶門花子,多多指教,太宰先生。」畢竟學了多年的禮儀,花子身上一眼就能看出是有教養的家庭出來的好孩子。

  即使知道他之前在中也身上裝了竊聽器,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還是恪守禮儀地沒有質問。

  一點都沒有被打聽了隱私的憤怒感。

  即使早就聽到中也的下屬描訴過這位少女的長相,真人在眼前的震撼感卻是一點不少的。

  「花子,走了嗎?」

  中原中也猶豫地看著吃牛排吃到一半的花子,她看起來倒是一點不慌。

  「但是這是中也的工資請我吃的東西……」

  「笨蛋,你吃了我多少東西現在才說這些。」

  「是嗎是嗎,中也君居然在我拿走你的銀行卡的情況下還能經常請女孩子吃東西。」

  「閉嘴你這家伙!」

  「對了對了,我剛剛在你們後面的位置吃的飯,結賬就拜托了哦,這是上司的命令。」

  「混蛋!!死吧!」

  *

  「中也中也,有什麼可愛一點的歌嗎?」

  「可愛的……沒有,下次我會存一點的。」

  中原中也迫於無奈讓太宰治上了他的車子,精神好起來的花子開始把槍放回了他的口袋,開始擺弄起他的愛車。

  「唉,中也聽話得讓人有點不適應啊,而且,我還以為花子小姐會喜歡古典一點優雅一點的音樂。」太宰治插嘴到。

  「喜歡是喜歡,但是我想當偶像。」

  「偶像嗎,花子小姐確實很適合當偶像呢。」他認可到,「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性了。」

  「是嗎,謝謝,太宰先生也非常的帥氣。」她補充了一句,「而且……很特別。」

  怎麼說呢,她對黑暗團體的印像就是貪婪、醜惡、強欲的化身,但是這個人想法似乎特別的多,但是卻在某種意義上純粹得很不一般。

  和炭治郎哥哥那種被所有正能量和正面的感情包圍的人不同,和鬼舞辻無慘那種被所有負面感情包圍的人也不同。

  並沒有惡心的感覺,當然也沒有喜歡的感覺。

  「特別嗎……」

  「到了,花子。」

  入目的是橫濱最有名最顯眼的建築,港口黑手黨的總部,兩棟高得驚人的大樓。

  稍微有點天空競技場的架勢,不過比起來還是差遠了了。主要是這周圍都沒有比它更高的建築,才顯得它一枝獨秀。

  「這個顯眼又明目張膽的架勢,和十老頭有得一拼呢。」不,應該說十老頭才不會把自己的總部像公司一樣開在明面上,要是這樣的話他們早就被殺了一百次了。

  她的聲音很柔和又平淡,即使說出了這樣的話也只像是在陳訴,而不夾雜任何的惡意和諷刺。

  總部裡面設施都很先進,人員來往復雜,看起來也像個正常的公司。

  中原中也帶著她一路往上走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紅色頭發身材高挑的女性。

  她一身漂亮的和服,行走優雅,宛如大家閨秀,美目灩瀲,但是纏繞在身上的因果還有殺戮的人數可不比那位太宰治君少多少。

  這些人殺掉的人比鬼還要多吧。

  不,哥哥也說過,鬼除了童磨那種人渣,大多數都是被害者,空虛,悲慘。

  正是人類這種為了欲望能夠隨意利用他人的性命,才是她厭惡強欲的原因之一。

  「紅葉姐,我回來了。」

  「紅葉姐。」

  「快點過去吧,boss在等你們。」

  被稱之為紅葉的女人在給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打過招呼之後,就把目光放在了花子身上。

  還在中也身上也打量了幾圈,看得他耳尖發紅別扭地別過臉。

  好在她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終於走上了最頂層,一推開房間,三個人就看到了一個那個港口黑手黨的boss抱著一個金發藍眼洋娃娃一樣的幼女,而幼女則是在拼命地推開他。

  「不行林太郎!變態!離我遠一點啦!」

  「試一下吧愛麗絲,最後一件,吶吶愛麗絲。」

  「不要,你之前就是這樣說的啦!我不要換衣服,我要吃蛋糕!」

  「那個,boss……」中原中也欲言又止地開口道,「我們到了。」

  「唉……啊,嗯,你們來了啊。」

  森鷗外放開了那個叫愛麗絲的孩子,笑眯眯地看向他們,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副正經的樣子。

  「終於來了,中也君,還有太宰君和這位……」他看向了花子,「花子小姐。」


40、第40章

  「下午好,森先生。」

  花子沒有在意他的那些試探,勾起唇淺淺一笑。

  森鷗外的對面早就准備好了一張椅子,她整理好裙擺坐了上去,也不松開中原中也的手。

  「聽到中也說他在幾秒之間居然穿越異世界待了兩年多才回來我還很吃驚,以為他中了敵人的異能力。」他雙手交疊托起下巴,「現在看來確實是真的。」

  「是嗎,我也一直把中也當成家人來對待,和中也度過的時光非常的快樂。」

  「花子小姐能夠說明一下,為什麼錄音會被模糊嗎?這和你的能力有什麼關系嗎?」

  太宰治竊聽的時候,明明音效和連接全部都是正常的,但是每當到關鍵的地方,就像自動打了馬賽克一般被消音了。

  而且是從頭到尾都是如此,除了知道了名字和吃飯的地點,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得到。

  半年前中也報告的時候也只提過在異世界有個一起生活的少女,除此以外對她一無所知。

  這樣的能力,在黑暗的世界裡絕對是非常好用的,加上她和中也的關系……

  「唉,這樣嗎,可能是因為森先生和太宰先生被歸分到惡的陣營裡面去了吧。」她平靜地回答道。

  「惡?為什麼呢,這個應該不是按照殺人的數量吧,要不然中也這白痴怎麼可能不是惡。」太宰治成功引得中原中也凶惡地盯著他。

  「我認為的惡,不是表面,而是最深處的純粹內心,不僅僅是強欲殘忍冷漠心懷惡意,還有利用。」她輕聲道。

  「因為人類是一種貪婪的生物,雖然也不乏有善良的,但是惡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去□□剝奪傷害他人,我不會讓自己的信息落在這種人的手裡。」

  「……原來如此,真是是有趣的能力呢,哈哈哈,原來我和太宰被歸分到惡了嗎。」森鷗外微微睜大了眼睛,「那麼可以在水上行走還有瞬移都是你的能力嗎?」

  「麼。」花子無奈地笑了一下,「在大正住久了都忘記了還有攝像頭這種東西,但是森先生,我沒有理由回答你們的問題,也沒有義務。」

  「我聽太宰說你的夢想是成為偶像,現在你在這個國家完全是一個黑戶,沒有過去,不如加入我們,你完全可以一邊在港黑一邊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森鷗外笑眯眯地說道,也不惱花子的態度,「雖然我們這裡沒有干這個的,不過只要你需要,我們可以去找你想要的資源。」

  言下之意就是禁止中也幫她搞定身份的事情啊……

  「唉,你的意思是不讓中也幫我嗎。」花子半斂著眸子,長長的羽睫撒下一片淺淺的陰影,「確實我對殺人惡人這種事情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但是並不是我喜歡的事情。」

  「花子小姐,這個世界不是只有喜歡的事情,想要得到自然也得付出。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和中也一直在一起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為了和中也重逢吧。」

  森鷗外看向他們牽著的手,意味不明地說道,「港黑規矩很多,若是不是我們的人,你這樣強大的異能者是不可能隨意在中也身邊的,如果真的有那麼喜歡他的話,成為他的部下也是可以的。」

  「啊喏,我覺得這個世界很有趣呢,哈哈哈。」她突然笑道,「這種程度的話,不是過度沒有自知之明就是威脅了吧。」

  森鷗外眼睛微眯,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能夠讓那些不是很願意的強大異能者加入他們,自然會夾雜著一小部分的武力。

  他並不認為中也會因為這孩子背叛他們,有太宰在,她的能力也無法使用,就算離開了,只要中也在這裡一天,她就不可能逃離和港口黑手黨的淵源。

  花子笑了幾聲後,突然抬起頭看向左邊那個黑發鳶眼的少年,松開了牽住中原中也的手。

  一瞬間,她就從坐著,變成了站在椅子上,牽起了纏滿了繃帶的少年的手,少年抬眸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帶著疏離和冷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太宰先生的能力是讓別人的能力消失吧。」她雖然是對著太宰治說話,眼睛卻是看向了森鷗外。

  「撒,花子小姐認為呢。」

  「我覺得,如果你們一直覺得中也會是束縛我的道具的話,連談話都進行不下去了呢。」

  太宰治的手是微涼的,纖細又白皙,和中也緣一和哥哥的手是不一樣,更像輝利哉。

  他身上沒有欲望的味道,這是一個無論是黑暗的事情還是光明的事情,都完全沒有欲望的真正屬於灰色地帶的人。

  一眨眼的時間,就變成了太宰治坐在椅子上,而中原中也和花子站在了他的身邊。

  「這是……」太宰治瞳孔微縮,閃過了一絲驚訝。他從來沒有切身真正地感覺到過異能力,連跳樓都沒有人敢用異能力來接住他。

  他對自己的能力很了解,無論是什麼異能力都會無效,不可能有例外,那例外的就只會是這個帶給他驚喜的少女了。

  第一次有人能夠在觸碰到他的同時使用異能力……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異能力。

  「我最討厭有人用我的家人來威脅我了。」她冷聲說道,「也是,你們這種人,最喜歡用別人的家人來要挾和利用了吧,這種高高在上的冷漠,真是讓人作嘔。」

  「……」居然有太宰治不能克制的能力,森鷗外明顯不會像那個繃帶怪人一樣感到驚喜,他現在感受到的只有威脅,手指也碰到了手術刀的刀柄。

  「該怎麼壓制住我,該怎麼來使用我的能力,該怎麼樣才能讓港口黑手黨利益最大化,你現在一定在想這些。」

  「喂,花。」中原中也看到森鷗外的僵硬也沒有辦法不開口了,「不要太過分了啊。」

  「別擔心,畢竟是中也的boss,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就是稍微有點不愉快。」森鷗外絕對不會想到她其實可以壓制中也,「那麼,現在該是我談條件了。」

  「條件?」剛才那個洋娃娃一樣的幼女現在緊緊地挨著森鷗外,一臉警惕地看著她。

  「當然了,但是算不上是條件,現在是我威脅你們。」她點了點頭,非常直率,「也請在後面不要對中也做些什麼,殺了前代首領的森鷗外先生,要是我殺了你的話就可以成為下一代首領了吧。」

  威脅的味道非常的明顯,一點也沒有留情面。

  森鷗外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冰冷,即使他一點沒有表露出來,花子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殺意。

  「還有,為了讓你打消了陷害我的主意,和想方設法殺掉我這種不切實際而且會讓我殺意倍增的想法。」

  她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把□□,對著腦袋打了下去。一顆被壓扁的子彈掉落在了鋪著地毯的地上,雖然沒有聲音,卻讓人頭皮發麻。

  「槍殺,刀殺,毒殺,異能力,無論什麼都不可能殺死我,如果不信的話,今天一天可以讓森先生試個夠。」她沉聲道,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如果以後我感覺到身邊有人對我下手,一律會劃到森先生的身上,無論你藏在哪兒,我只要一瞬間就能夠找到。」

  中原中也已經不敢直視森鷗外還有灶門花子了,他目光直直地盯著桌上的台燈,覺得這一定是boss這些年最憋屈的時刻了。

  也許boss不會百分百相信,也許還想對花子做什麼,但是以他對花子的了解來說,boss這種類型的人,絕對會被記在花子的黑名單上。

  而花子對討厭的人類的生命,一向是如同對待螻蟻一般對待的。

  她雖然對自己喜歡的人會很好,但是本質上還是神明,對於人類試圖掌控自己的想法絕對不能原諒。

  對於自己的觀念,也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動搖。

  「……我知道了,我不會干涉你在橫濱的一切行動。」森鷗外聲音低沉地說道,「那麼你想要什麼?」

  「我要身份,四……不,五份,剩下的幾份到時候再要。」說話間,她又挑釁一般瞬移道了森鷗外的辦公桌前,在桌面上撒下一片陰影。

  像這種位高權重又心思深沉的人,知道她對自己有威脅,雖然會有恐懼但是更多的卻會是殺意,而且臉上會隱藏得讓人看不出深淺。

  所以看著他明明很生氣卻又不得不笑出來的表情,讓她糟糕的心情好不容易又好了起來。

  必須要在這段時間讓他打消了這種麻煩的念頭,否則以後說不定會把主意打到哥哥那麼溫柔又單純的人身上。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了解一個靠譜的公司吧,畢竟不能靠中也一直養著我,拜托了,那麼,我和中也先回家了。」

  回家……什麼的啊……

  本來還在煩躁著不知道怎麼解決花子和boss矛盾的中原中也一下子耳根就紅了。

  他真的哪邊都沒法幫啊,要是幫boss的話他其實拿花也完全沒辦法,但是要是完全幫著花的話,對boss來說和背叛也沒有什麼區別了吧。

  而且花真的生氣的話,他也無法阻止,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改變花的意志。

  不,無論是緣一,他,還是花所說的輝利哉,都是這樣吧。

  但是他們可以為了花改變自己的意志,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夢到噠宰,太幸福了,能不能一直這樣睡下去,一下子搞得我都想把男主寫成噠宰了,今天一起來馬上又去看了一遍動畫。

  但是噠宰太不善良了,不是花子喜歡的類型。

  其實花子的理想型是炭治郎才對吧,但是不想讓炭炭談戀愛啊,想像不到那麼純潔的男孩子談戀愛是什麼亞子的,所以炭炭一輩子都不要結婚好了

  
41、第41章

  「中也中也,好吃嗎?」

  花子拖著腦袋看著餐桌對面的中原中也,無垢的白橡色長發披在身後,在發尾用金邊灰底的緞帶栓成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穿了一條寬松又可愛的背帶褲,看起來嬌小又可愛,和之前那個和服少女看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但是卻多了幾分人氣。

  「好吃是好吃,為什麼早餐這麼豐盛啊。」中原中也看著滿桌子的菜,五花八門擺滿了桌子。

  「因為我還不知道中也在這裡喜歡吃什麼啊。」花子把玩著中原中也給她買的手機,「而且啊,廚藝可是偶像的加分項哦。」

  「森先生已經幫你找好了公司了嗎?」

  「嗯,找好了,而且中也,我還要上學,應該不在橫濱。」她用叉子戳起盤子裡的聖女果,粘了粘一旁特質的番茄醬。

  「你還真是適應得有夠快的……」中原中也壓了壓自己的帽子,「為什麼不在橫濱上學,你在外面的話我可沒有辦法每天每天接送你,而且要上學的話就老老實實當個學生啊,一邊當偶像一邊上課,真的沒問題嗎?」

  花子對這和時代真的是很喜歡,發達的科技,美味的食物,還有各色各樣擁有不同能力的人。

  雖然黑手黨和各種奇奇怪怪的組織四處橫行,但是也沒有打破社會平衡。

  無論實在平安期戰國時期還是大正,她都沒有辦法像個普通人一樣只為了快樂而存在,若是跟自己無關還好,但是自己偏偏是事件的中心,也沒有心情去快樂。

  不過現在才剛剛起步,就想做那麼多事情,中原中也有些怕她吃不消。

  「無論是當學生,還是偶像,都是非常有趣的事情,我以前也是當過偶像的,還是國民偶像哦,其實兩樣都不算很難。」

  空中突然出現金色的水波紋一般的漣漪,花子把手伸進去,取了一沓紙出來,紙上花花綠綠的,應該都是宣傳。

  「這是?」

  「資源,要上學的話當然要看一下哪所學校是我喜歡的!」她自顧自地點了點頭,「當孩子什麼的實在不快樂,不能從國小開始讀起,讀高中的年齡就得比哥哥年齡大了,所以也pass,我是妹妹,無論怎麼都是妹妹才對。」

  「所以?」

  「所以我要讀國中。」她說得很認真的樣子,仿佛完全不認為自己在糾結很奇怪的事情。

  「你這家伙……說了半天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出生鐳缽街的他最不能理解這種莫名其妙的感受生活式玩樂了,「如果你想的話,挺多一個月連東大都能考上了吧。」

  「啊……這樣說也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把知識記下學會的吧,畢竟神明的智慧可不是人類的腦容量可以比擬的。」

  「雖然這個說法讓人莫名的火大,但是這樣有什麼意義嗎,比你的人類哥哥小又有什麼意義嗎。」

  中原中也沒有去過學校,學習的話在港黑紅葉姐有教過他,必要的東西他也學過,如果說學習最多的時候就是在戰國時期作為中原家的家主,不理解學校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而且,他並不認為花子會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看重自己的年齡。

  神明是永生不老的,不僅僅是外表,靈魂也是一樣,永遠保持在最美好的時候。

  這樣的花子,根本沒有理由在意自己的年齡,不如說,她在神明中其實和新生兒也沒有太大區別。

  「有意義的哦。因為,我最喜歡哥哥了,女孩子的話,稍微柔弱一點,會更招人喜歡的吧。」

  「哈?你在說什麼啊……」他看著花子干淨又溫柔的笑容,把一肚子的吐槽給吞了下去。不得不說,看著她這樣的表情,確實很能激起男性的保護欲。

  「如果是家人的話,無論你是怎麼樣的,都會一樣愛你的吧。」

  「哥哥當然是愛著我的,但是還能更加喜歡的。」她突然放下了那沓資料,「中也,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和中也一起上學呢,學校是很有趣的地方哦。」

  「但是會很無聊的吧,對你來說。」中原中也揉上了她的腦袋,「你真正想的是和家人一起上學吧。」

  「中也,我的哥哥一直都很努力,無論是為了我和家人,還是為了報仇,我也希望能夠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他們。」花子笑了笑,「比起戰鬥和工作任務什麼的,孩子還是適合去讀書吧。」

  「我知道了,你隨你心意來就好,其它的我幫你解決。」

  這次的家人,一定很不一樣吧。無論是之前的鬼舞辻無慘,還是後來的他和緣一,都沒有讓花子露出去那樣的表情,依賴又眷念,到底不能給花子血親的感覺……不對,如果是血親的話才不好辦了吧!

  他可不想真的成為哥哥那樣的角色啊!

  就算是柏拉圖式的戀愛,都比看她喜歡上別人要好吧。

  不過這樣說起來,她選擇人的方式真的很強了,據花子說描訴的,能夠待在她身邊的人,都是善良而且溫柔的類型,並且對她的感情干淨平和卻又帶著溫柔的執著。

  所以就算大家待在一起氣氛都無比的溫馨。

  一想到緣一那孩子為了她殺了近十年的惡鬼,就感覺頭皮發麻。

  若是她喜歡上像森先生或者青花魚那樣的人的話,那才真正是災難了吧。

  以太宰的討厭的性格,對喜歡自己的人也毫不會手軟,利用起來不會猶豫。若是他喜歡上花子的話,肯定不可能讓花子同時對那麼多人好,對他來說,也許連花子的親哥哥都會看不順眼。

  而且重要的是……他聽到花子評價太宰的時候,那個『特別』,絕對是對太宰有點感興趣了,一看就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奇怪的人……

  肯定了啊這種事情!正常人誰會一天到晚想著自殺啊,花子看到他靈魂的纏繞的顏色自然會覺得奇怪了。

  之前在boss的辦公室,花子還沒有展現過她的殺傷力,若真的全部被發現了,引起的轟動絕對不是他這個人造的荒霸吐可以相提並論的。

  遠離橫濱也是一個好主意。

  「所以,你選了哪些學校?」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和花子分開,但是男人說這種話的話太奇怪了吧,而且花子高興的話……

  「是有好幾所,我這幾天用了神力,把我認為有意思的學校全部都給總結出來了!」

  「哈?神力還可以用在這種地方?你的神力能夠入侵網絡嗎?」

  「那種東西也太奇怪了吧,所以說你們這些異能者也很奇怪啊,居然有針對這種人造物的異能力。」這剛好是花子的盲點,「真遺憾我還沒有學會,但是黑客的技術全部都裝在了我的腦子裡面了,還有,我使用神力,是為了和大自然交流。」

  「植物和動物,啊,確實你對這方面很拿手吧。」倒是一個過於普通的答案。

  「因為我去學校,不是為了升學率這種東西,而且為了快樂啊,大自然的一切,加上我能夠看到的因果和判斷正確與否的直覺,比起你們的情報網可靠譜多了。」

  她把自己面前的那小沓紙擺在了中原中也身前,一一展開。

  「怎麼樣,我覺得都很有趣啊,如果可以的話我能做到半學期轉一次學哦。」

  「是嗎,確實一直在一個地方待著很無聊啊,但是你的目標是偶像吧,不是說要養家人嗎。」

  其實他對日本的學校也不是一無所知,畢竟沒有一直待在橫濱,有時候抓捕一個人從山南跑到海北,他一張一張晃過,有幾所學校倒是有幾分印像的。

  「立海大,冰帝,帝光,遠月……等等,前面的還很正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遠月是學習做飯的廚子吧!」

  遠月學園,全名遠月茶寮料理學園,全日本最好的料理學院,國際上也赫赫有名,學校大得離譜而且味道真的好到爆炸。

  港黑的廚師就是在遠月學園進修過的,中原中也曾經看到過那個學校,因為實在大得奢華至極所以有了深刻的印像。

  而且遠月的廚師做菜的技術真的很不錯,但是花子去給別人當廚子這種事情就太不切實際了,她做的東西挺多給自己和親密的人品嘗,要是被端在桌上讓別人點評的話……

  「都學一學也很有意思吧,說起來如果真的去學習廚藝,倒不會那麼無聊了。」

  「我還以為你會想去偶像學院什麼的……然後還有一張……並盛中學?什麼偏僻的學院啊,那麼小的地方有什麼值得你去的理由嗎?完全不理解哪裡比橫濱好了!」

  「啊,這個啊,這個是因為有一個很有意思的黑手黨在這裡。」花子瞟了一眼,「這麼小的地方卻臥虎藏龍,就像我當初發現緣一的感覺一樣。」

  「黑手黨?那種地方就算有黑手黨也不會有多麼厲害吧。」

  「比起十老頭那種地步的話,確實還不如,但是在這個世界的話,應該算是個大型黑手黨了。」

  「重點是,那個首領是個非常溫柔又可愛的國中生,太有趣了對吧中也。」

  亞撒西……萬惡的亞撒西。

  中原中也來不及回想到底有什麼黑手黨在那種偏遠地區,就對花子嘴裡面的溫柔給占滿了大腦。

  能夠被花子看重的真正溫柔的人,不單單是性格萬裡挑一,還有著某方面的特點和特性。

  先不說花子所說的全世界最溫柔的哥哥,光是千年世家被神明詛咒還擁有語言能力的那位產屋敷少主。

  從小被無視其實擁有被神明寵愛一般能力戰鬥力簡直不似人類的神之子緣一。

  還有他這個奇怪的人造還穿越時代的荒霸吐載體,就已經是很奇怪的組合了。

  國中的溫柔可愛的黑手黨首領?想想可愛版的森先生就是一陣惡寒,但是花子的判斷不可能出錯。

  「確實很一言難盡啊。」

  「對吧對吧,簡直就像jump的熱血少年漫畫男主啊。」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讓花子去遠月啊,但是一想想要瘋狂的編菜單就頭皮發麻,但是幸平真的性格很棒啊,什麼大可愛男孩。

  
42、第42章

  花子早就知道黑手黨是個非常賺錢的職業了,不得不說中也這個准干部確實有錢而且有效率。

  在她做下到並盛上學的打算之後,中原中也立刻在並盛買下一棟宅邸,並且裝修好還用特殊材質去了甲醛和異味,連身份和與偶像公司簽約也全部給她處理好了。

  即使她身邊的人都能干得過分,她也非常的感動。因為從房子裝修的點點滴滴就可以看得出來中也對她的關心——非常偏和式的裝修,一整套的昂貴古雅的茶具,席子非常柔軟,甚至衣服都按照她喜歡的風格給她准備了幾十套。

  說起來,她從生命的最初就接受了平安京的貴族教育,以後的生活不是富貴就是被靠譜的兄姐保護著,在照顧人這方面其實不是那麼拿手,也遠遠沒有其他人那般的細致入微。

  和花子不一樣,她認同的家人們不僅善良而且身世都很慘,一個比一個早熟,一個比一個會心細如發。

  花子在查閱資料的時候粗略了解了一遍平安京時期和戰國時期還有大正事情的歷史,果然她和哥哥處於平行的世界,除了這個世界在歷史上沒有出現過鬼,原來的世界人類沒有異能力,其他都沒有太大的偏差。

  真的很愉快,每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她就會有這樣的想法。

  好奇,求知,想了解,無論是這個世界奇奇怪怪的異能還是所謂的死氣之炎和世界基石。

  世界基石這種異世界的產物她還從來沒有接觸過,要是可以接觸一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大家一起生活的話果然還是和溫柔的人一起比較快樂吧。並盛被彭格列黑手黨保護著,努力維持著和平,沒有鬥爭沒有戰鬥,若是留在橫濱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這裡就是以後大家的家了。」花子把刻著灶門的牌子掛在了外面,滿意地看著這棟漂亮的房子。

  「啊喏,你是新來的住戶嗎?」溫柔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花子轉過身,看到了一位暖棕色短發的太太提著籃子站在她身後,「真是一位非常可愛的小姐呢。」

  「您是?」

  「啊對不起,忘記說了,我是你的鄰居沢田奈奈。」沢田奈奈非常溫柔年輕,笑起來也格外的讓人想要親近,花子不由得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原來她就是那位國中生boss的母親,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看起來和黑手黨沒有半點關系的樣子,卻也只有這樣溫柔的人才能教出那樣的黑手黨boss了吧。

  「你好,我是灶門花子,以後的日子請多多指教了。」她有禮的微微鞠躬,展顏一笑,「本來想的是明日去拜訪的,沒想到今天居然就看到了,剛剛烤了一些蛋糕,阿姨要來喝一杯茶嗎。」

  「麼,叫我奈奈阿姨就行了,花子醬真是一個有禮的孩子。」她看著手裡面的籃子有些為難的說道,「但是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到飯點,我家人有點多,可能會趕不及的,謝謝你的心意,真的抱歉了。」

  「唉,阿姨的家人很多嗎,沒事的,我烤了很多,如果可以的話請拿一些回去吧,我對我的手藝還是有那麼一點信心的哦。」這可是照著中也他們黑手黨那位遠月出來的大廚的食譜做的,雖然是第一次吃這樣的蛋糕,但是她出手的東西完全沒有難吃的可能。

  「唉,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的,我看您的籃子裡買了那麼多糖果,小孩的話蛋糕一定也會很喜歡的。」她笑道。

  「說的也是呢,那麼就謝謝你了花子醬。」沢田奈奈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輕笑出聲。

  「請稍等片刻。」

  她小跑進屋,因為門是半掩著的,沢田奈奈根本看不到裡面,所以她連鞋都沒有換,直接一個瞬移就到了廚房。

  把烤爐裡的蛋糕取了出來,手指輕輕點了幾下,蛋糕就從中間切成了幾片,然後奶油草莓芝士還有果醬就整整齊齊填充了進去,還順著邊緣裱出了幾層精致的奶花。

  她吃東西向來是毫無節制的,別人一天進食的蛋糕挺多三個,她卻是能一直吃,只是時間不夠導致吃不了那麼無窮個,但是無窮無盡都吃下去她覺得她完全可,神明能夠承載的能力可不是區區食物可以填充滿的。

  不過至少還有那麼多年的正常人記憶,她從出生大半部分時間都是以人類的身份存在的,也習慣了一日三餐,這個蛋糕足足有十二寸大,就是她的晚餐。

  沢田太太之所以再三推卻,也是因為他們人實在有點多,在不包含了那位黑手黨boss父親的前提下居然還有足足七個人,而且會有人時不時過來蹭飯,絕對不是三塊蛋糕就能擺平的事情。

  她從大的蛋糕上切出了九小塊,擺成一個小的圓形,然後塑料透明膜包裹住用浮在的蛋糕,免得果醬流出。做完這一切再用可愛的草莓紙盒包裝好,只用了兩分鐘不到。

  這種讓人覺得精湛又迅速的手法,是她以前怎麼都不可能做到的,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

  她提著紙盒走出去提給沢田奈奈,「還是溫熱的,蛋糕非常松軟,不用冰凍也會很好吃的。」

  「是嗎,好香,花子真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子。啊對了,花子今天剛剛搬過來,晚飯肯定還沒有來得及做吧。」她突然想到這點,熱情的道,「家裡還有別的家人嗎,我今天買了好多菜正准備做火鍋呢。」

  「我的家人不在並盛呢,可能會等幾個月再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不過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太好的,我家的孩子和花子差不多一樣大,花子也會去並盛中學讀書吧,正巧一起認識一下。」她開心的捧起手。

  「真的嗎,那麼我就謝謝您了。」花子可愛的歪頭一笑,「一個人轉學過來真的很不安呢,如果可以提前認識一下一個學校的孩子真是太好了。」

  騙人的,她只是想提前認識一下那位黑手黨boss。

  本來想著明天去學校報到之後做出一副偶遇的樣子然後『驚奇』的發現『啊原來同班同學居然是鄰居』這種電視劇一般的劇情,然後順理成章因為一個人轉過來很不安心於是和鄰居成為了朋友。

  能不能成為朋友?怎麼可能會有人拒絕她,有這種想法的話也太失禮了。

  作為這種程度的美少女,善良溫柔無論德體還是成績都是絕對的優秀,連廚藝都能讓人吃到心都要融化了,正常的國中生男孩子會無視這樣的人嗎。

  曾經作為偶像,不,現在也馬上要成為全民偶像的她,還是很理解這些生活在和平幸福世界的男孩子的。

  這樣的生活甚至讓她覺得有點像夢幻一般難得,她希望和家人待在的世界,就應該是這樣的生活。

  殺掉鬼舞辻無慘後清閑的世界和尼醬聊天,似乎為了補上大家不在一起的時間,兩人一整晚都在聊自己在外面的經歷和發生過的事情,聽到炭治郎哥哥一臉天然耿直的說把火車當成了妖魔一樣的東西時,真是讓她笑痛了肚子。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的心酸和無奈,就如姐姐說的那樣,她沒有資格怪父親母親沒有帶給他們更好的東西,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夠把她知道的喜歡的全部都帶給她的家人,這更加是她離開大正的決心。

  太久沒有接觸過這些曾經是她的『衣食父母』的正常男孩子了,她居然還有點覺得新奇的感覺,直到她進門的時候就被嚇了一跳。

  說起來她並不是很能接受進屋拖鞋這種習慣,以前在自己家裡面或者中也家裡面都沒有這種講究,最習慣的就是穿拖鞋了。

  奈奈阿姨很熱心的給她找了一雙新的拖鞋她很禮貌的感謝,因為她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最後一次,神明可沒有什麼覺得厚臉皮的心情,這都是實話。

  剛跟著奈奈阿姨走了沒幾步,她就聽到了樓上開門的聲音還有一連串的腳步,一二三四四個人,三個輕的一個重的。

  她雖然通過自己的能力知道了不少這位boss的事情,對他還是有些大概了解,但是畢竟還是第一次見面,正想著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有趣的人呢,就看到他直接一個平地摔就從二樓摔到了一樓,直接摔到了她的身前。

  「啊啦綱吉,都說了要小心一點了哦。」他親愛的母親見慣不慣的溫柔說道,一定沒有自己的兒子從二樓直接滾下來還是頭著地的自覺。

  「哈哈哈哈,笨蛋綱吉,快看快看藍波大人,略略略。」

  「蠢綱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我可沒有你這樣笨蛋的學生。」一個穿著黑色的小西裝頭戴黑色小禮帽的嬰兒從樓梯的扶欄上滑了下來,直接跳到了剛剛想要抬起頭的boss的腦袋上,他的腦袋和地板再次撞擊發出了『嘣』的一聲。

  「麼,裡包恩,都說了不要這樣突然踹下來了啊,痛痛痛痛。」少年揉了揉腦袋,正好吃痛的想要爬起來,就發現眼前多了一片陰影。

  少女白橡長發金色雙睛,秋水眸子裡寫滿了擔憂,她穿著一身淺杏色的長裙,精致到難以形容的面容,宛如天使一般。

  「綱吉,花子是我們的新鄰居,也是你們學校的學生,要好好相處哦。」奈奈笑道,「說不定還會是同學呢。」

  花子伸出雙手把那個叫做裡包恩實則為彭格列黑手黨殺手的嬰兒抱了起來,「沒事吧。」

  「啊…啊,沒事的。」察覺到他在那麼漂亮的女孩子面前以那麼遜的方式見了第一面,他臉一瞬間就紅透了,立馬跳了起來,不知所措地看著地面,「你,你好,我叫沢田綱吉。」

  糟糕透了,這樣的第一印像真的爛爆了吧,居然在陌生人面前這樣丟臉,好想死!!沢田綱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我是灶門花子,沢田君真的沒事嗎,絕對會很痛吧。」那可是二樓,普通人類這樣摔下來絕對會起包的。

  「沒,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啊我到底在說什麼啊,習慣了什麼的,不是在告訴她自己經常這樣摔下來嗎。

  不過這個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好不一樣,和以往見過的每一個都不一樣。

  
43、第43章

  丟人,真的是太丟人了。

  沢田綱吉揚起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心裡瘋狂的吶喊著為什麼他平靜的日常生活裡又出現了一個一看就很不一般的人。

  一來就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肯定不會想和自己多接觸的,啊啊啊好尷尬。

  「ciaos,我是裡包恩,是這個家伙的家庭教師。」

  「啊,你好,我是灶門花子。」花子禮貌地回應到。她輕輕把裡包恩放在地上後,立起身,並並沒有沢田綱吉想像中不屑或者疏離的表情,而是非常善意地笑道,「先前就聽奈奈阿姨說沢田君家人很多,真的有一群可愛的弟弟妹妹呢。」

  「但是不能那麼調皮地對待哥哥哦小朋友。」正想要折騰沢田綱吉的藍波被逮了個正著,花子伸手接住了藍波朝綱吉扔過來的粉色手榴彈,「要做好孩子才行呢。」

  「啊啊啊啊,那個那個,你手上的那個!!!」沢田綱吉看到花子手上的手榴彈是兩眼一翻差點就要暈過去了。

  「這個,拿好了。」她把手榴彈遞回給藍波,想了想,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三只精致的巧克力,給了藍波一個裡包恩一個還給了旁邊一個穿著很帶著民族風的孩子一個,「去玩吧。」

  「一平謝謝你。」那個看起來就很乖巧的孩子開心地拿著巧克力,禮貌地道謝道。

  花子看著追趕著的兩個孩子,微微一笑,「綱吉君照顧那麼多弟弟妹妹一定很辛苦吧。」

  「啊……還好吧……其實我是獨生子來著。」他顯然對這些孩子很是頭疼,揉了揉腦袋,有些無奈地笑道,「灶門桑很喜歡孩子呢,家裡有弟弟妹妹嗎。」

  「有哦,不過其實我沒怎麼照顧過孩子。」她面色不變,「因為一直似乎都是作為被照顧的對像的呢。」

  「欸,這樣嗎。」

  「家裡面有好幾個非常溫柔的哥哥姐姐,不過其實連弟弟都非常照顧我,反而,真的非常失職呢。」

  「灶門桑的弟弟真是懂事。」綱吉內心流下了羨慕的淚水。為什麼他周圍就沒有那樣的人,連碧洋琪這個看起來年齡最大的都是那樣糟糕的性格,今天早上又把獄寺給弄暈過去了,藍波更是慘不忍睹。

  「我家的長男哥哥和沢田桑很像呢,都是非常溫柔的人。」

  花子跟著沢田綱吉走到了飯廳,奈奈阿姨正在把她做好的蛋糕裝盤裝了出來。

  「非常好吃呢。」裡包恩拿著小勺子舀了一小口,抬頭看向花子,「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嗯,能夠得到喜歡真的太好了。」說是這樣說,但是這種結局早就能預料到。不僅是味道,連外表都是讓人挑不出絲毫錯處。

  雖然做出黑暗料理也是偶像的一個萌點,但是喜歡一個人的話,更多的得是憧憬吧,厲害到一種程度之後,連不容易得到的女粉也會變得很多的。

  「真是精致。」沢田綱吉有些吃驚地看著桌上的草莓蛋糕。明明不是什麼過於貴重的食材,卻能夠裝飾得如此的精致,放在糕點店的專櫃也不為過了。

  「太好吃了吧,難道灶門桑家裡面是開蛋糕店的嗎?」

  「才沒有那麼誇張呢,因為喜歡糕點就跟著別人學了一點皮毛罷了,能夠得到表揚真是開心呢,大家都那麼喜歡真的太好了。」

  自己下廚雖然也不是很慢,但是還是吃別人做的要更開心一點。

  「說起來灶門桑為什麼會來到並盛這種小地方呢,啊,那個,只是有點好奇罷了,沒有冒犯的意思。」

  這個疑問突然就跳出來了,自從裡包恩來到他家之後,他就對周圍一切異常的人格外敏感了,雖然這個美少女確實美得讓人面紅心跳的,要是不和彭格列沾邊就好了。

  她身上的大牌子非常的明顯,是非常有名的奢侈品牌子,就算一點不了解這些的人都會知道,長得比偶像還可愛,連糕點都做得那麼好,實在不像是個小地方出來的孩子。

  「沒事的,其實我也不一定在這裡待多久,只是家裡面有點復雜,覺得哥哥姐姐應該會更喜歡這種環境,就直接轉學了。」她非常坦然自若地回答道。

  確實,這也是她來到並盛的原因之一,這個世界的黑暗面看起來深不見底,單純的家人是非常容易被利用的。

  「原來如此。」沢田綱吉松了一口氣,轉頭就對上了她那雙含笑的眼睛。

  「其實本來是想去遠月料理學院學習的。」她說著就毫不猶豫地把手上藝術品一般的蛋糕上的奶油攪在了一起,雪白的奶油失去了它原來的形狀,和切成兩半的草莓攪成一團,毫無美感,「這個味道很不錯吧,我當初第一次吃道它的時候就對它留下了印像,做出這個的廚師就是遠月畢業的。」

  「那個在國際上也很有名氣的料理學院嗎,確實彭格列也有從他們學校畢業的大廚。」一旁的裡包恩說道,「這所學院的畢業率極低,能夠畢業出來的都是很有本事的廚師呢,當然,高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麼厲害嗎?」一聽就是很厲害的事啊,「灶門桑做得真的非常好吃啊,雖然不知道怎麼描訴,但是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那麼厲害的蛋糕,如果是灶門桑的話,一定可以畢業的吧。」

  「沢田君還真是相信我呢。」越是聊得久,就越能發現花子其實是一個意外很好接近而且性格開朗的人,「遠月的話水很深的,各種財閥和資本在上面投入,學生之間的鬥爭也非常可怕的哦。」

  「遠月應該是全日本最大的學校了。」裡包恩道。

  「唉,為什麼?」沢田綱吉驚得掉了下巴,「太奇怪了吧。」

  「很厲害吧,他們做的東西確實是非常的好吃,但是經受的磨煉和考驗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花子叉起了塊草莓塞到了嘴裡,帶著稚嫩的面容看上去非常可愛,「這和我的理念完全不同!學校的話應該是孩子學習的聖地,也是快樂青春的地方,遠月不像是學校反而像是職場,而且像個炒菜的一樣被別人指指點點味道可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

  「……蛤?」

  「我認為他們完全沒有資格和臉面來品嘗我做出的食物,而且,顧客就是上帝什麼的完全接受不了嘛。」她溫柔平和又帶著些可愛的語調說著這樣的話,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

  「這……這樣的嗎?」他嘴角抽搐,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比較好。

  這個女孩子帶給人的感覺就宛如清泉皎月一般,心思通透好像很難接近,又帶著一些正常女孩子的可愛,而且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真真正正的心裡面是那樣想的吧。

  真奇怪,明明很是平易近人,他能夠感覺到她身上那股溫柔的善意,她說的那句話卻帶著一種讓人不知道如何形容的高傲,和她整個人帶給別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而且,她的喜惡似乎也非常的明顯,雖然對大家都很好很有禮貌,但是三個嬰兒中顯然最喜歡的是聽話的一平,紳士健談的裡包恩也很能談上話。相比起來對同樣女性的碧洋琪沒有什麼興趣,反而很喜歡和沢田綱吉說話,讓他有點受寵若驚。

  「那個女孩子感覺很不簡單呢。」目送這花子離去的身影,一旁的裡包恩開口對著綱吉說道。

  「裡包恩,你可別又想著把別人弄到彭格列裡來。」沢田綱吉警惕道。

  「這不是挺好的嗎,那個女孩子對你的印像挺好的。」裡包恩勾了勾嘴角,可愛的聲音說道,「真是一個溫柔又可靠的哥哥呢。」

  「裡包恩你這家伙!!」沢田綱吉被他說得臉蛋通紅。

  「你不覺得,她的第六感應該異常的通透嗎。」裡包恩跳到了綱吉肩上,「對溫柔的人,單存善良的人就更喜歡,對行為惡劣或者喜歡捉弄別人的人就沒有接近的欲望。」

  「這說的不就是你嗎……」回應他的是當頭一腳。

  「笨蛋,我在說正事。你沒發現她對你和一平媽媽的關注最多嗎,明明是第一次見,我也能看出她眼裡面的陌生,但是她對碧洋琪的排斥是最大的,她維持著禮貌不是因為表面的虛偽,而是維持著自身的優雅禮儀和基本素養。」

  「明明京子醬和小春和碧洋琪關系就很好,普通人的話應該是看不出來的吧,碧洋琪對女孩子還挺好的。」

  「對呢,嘛,這些以後遲早都會知道的。」

  畢竟以後交集的地方還會很多嘛。

  「說起來,還沒有問過灶門桑到底是國幾的,轉學生的話,一個人應該會很不安的吧。」

  ……

  「所以,這位以後就是我們班上的新同學了,花子醬,來介紹一下自己吧。」

  灶門花子的魅力實在是很大,才交流了沒有多久,年輕的女老師就明顯很是喜歡她了。

  「嗨。」她揚起一個可愛的笑容,璀璨的陽光照在她美麗的長發上,漂亮得似乎和周圍的人畫風都不一樣了,「我是灶門花子,今年十四歲,來自橫濱,請多多指教。」

  「天使啊這個女孩子……」

  「哦呼花子醬。」

  「哦呼。」

  「哦呼哦呼哦呼。」

  所以哦呼是什麼鬼啊?!為什麼花子會跟他在一個班啊,他嚴重懷疑又是裡包恩搞得鬼,裡包恩你快點出來給我解釋一下啊。

  講台上的少女像是感受了他內心的波濤洶湧,轉過頭對著他可愛地一笑,全班的視線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了。

  如刀片一般的目光貫穿著他,他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邊男生的怨氣了。

  ……哦呼,灶門桑。

  
44、第44章

  「那個女人對著十代目笑,難道是十代目的朋友?」獄寺小聲地牢騷著。

  「哎,綱吉,那個女孩子是你的朋友嗎?」山本天然地笑道,一下子就惹得沢田綱吉炸了毛。

  「不,不是啦,只是新的鄰居。」他連忙擺手,目光瞟著笹川京子的位子,發現她根本沒有注意自己這邊而是一直看著花子後,有些失落的焉了下來。

  「好漂亮的女生啊,簡直比偶像還要可愛啊。」

  「而且她沒有化妝吧,或者是化了一個很淺淡的看不出來的妝容?這樣子皮膚,也太犯規了。」

  「我感覺她身後長出了一雙翅膀……」

  班上的同學此時都和炸了鍋似的,一個個炯炯有神地看著灶門花子,都希望她能夠做在自己的旁邊。

  「班上只有最後一排有位置的呢,要下一周才會調整位置了。」老師有點為難的說道,她看了看花子嬌小的身材,「灶門同學……」

  「那個!」坐在中間的一個男生突然站了起來,把想要讓出自己位置的山本武都嚇了一跳,「請坐我的位置吧!」

  「還真是熱情呢……」山本武喃喃道,他本來想那個女生坐在最後一排應該看不到黑板,想要把位置讓給她,反正他也不怎麼聽課,沒有想到班上的同學居然會這麼主動。

  那個男生坐在第四排中間的位置,也算不錯的好位置了,確實花子坐在那裡的話很方便聽課。

  「那個,我的位置比較靠前!」

  「還是坐我的位置吧,灶門同學!」

  「請務必到我的位置來!」

  教室裡面一時被無聲的硝煙給包圍了,連老師都愣了神。本來她也希望讓哪個男生讓一下位置給這個可愛的孩子,沒想到大家居然都那麼主動那麼紳士,真是讓她倍感欣慰啊。

  「什麼啊,這些人那麼恭維這個女人。」獄寺一臉大爺地靠在椅子靠背上,在中間一眾站起來的男生中,他顯得突兀又格格不入。

  「灶門桑好厲害……」沢田綱吉都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果然很受歡迎啊。」

  花子對於這種場景已經是見慣不慣了,以前作為偶像的時候那些男孩子還會更加熱情一點,甚至女孩子也非常的熱情。

  雖然這個年齡的孩子更多的是自私,但是對待她的時候就尤其的雙標,她不討厭喜歡自己的人,就算她討厭的類型的人喜歡她,也能讓她感受到快樂。

  當她從這些喜歡和仰慕中得到力量的時候,真真正正的能夠感覺到那份感情的重量。

  「那個。」她半斂著眸子有些為難的樣子,用以前練習過很多遍的讓人絲毫討厭不起來的笑容回應道,「謝謝大家那麼熱情,但是不用擔心,我坐在後面就好了,日後也請大家多多關照了。」

  「灶門同學一定是不想拒絕大家吧。」

  「好溫柔。」

  「笑起來的樣子太可愛了。」

  「都是你們一起爭,讓花子同學為難了,她坐在後面怎麼可能看得到黑板。」

  「這些人都是中毒了嗎,美少女的魅力有那麼可怕嗎……」沢田綱吉喃喃道,有些羨慕地看著桌子周圍圍滿了人的花子。他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有感受到這種『同學愛』過啊。

  話說那些同學也不是有『同學愛』的人,有的人從剛剛入學開始就沒有那麼主動過,連放學後都值日都逃,一遇到班上有事就開始瘋狂沉默,完全不顧老師一副要哭的表情。

  「但是那個女孩子確實很漂亮啊。」山本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指了指走廊的窗戶,「你看,別的年紀的人都跑過來看她了。」

  沢田綱吉順著他的視線一看,窗口不少人來來回回的走,視線一直停留在花子的位置,整得跟痴漢一樣,說起來之前也有不少其他班的同學專門跑過來看獄寺山本還有京子醬的,但是完全不像現在這樣誇張啊!

  「花子醬的頭發打理得好漂亮啊,人也超級白皙精致,感覺像是混血兒呢。」

  「花子同學喜歡什麼,有什麼想要加入的社團嗎?來我們戲劇社吧,花子同學那麼漂亮,絕對絕對會很受歡迎的哦。」

  「花子之前住在橫濱嗎,聽說之前很混亂呢。」

  「其實我之前一直在國外,前段時間才回來,因為哥哥在橫濱所以去了橫濱,橫濱很亂嗎?」

  「對啊,雖然其他地方也有很亂的,但是橫濱的總感覺經常出事,而且,我之前一個親戚就在那邊待過,還偷偷照下了黑手黨的照片。」

  一聽到黑手黨,沢田綱吉瞬間一個激靈。

  「黑手黨啊……」

  港口黑手黨在橫濱勢力太大,也經常拋頭露面的,感覺在哪兒都能開槍,有不怕死的敢照相也是正常,不過據她所知,橫濱的居民對於這種事情已經自我免疫了,聽到槍聲絕對不輕易湊去看熱鬧,要是她肯定就忍不住。

  「你們在干什麼?群聚?」

  沢田綱吉一聽到這個聲音就覺得頭皮發麻,抬頭一看,窗外的人群已經消散到一個不剩了,只留下了門口那個拿著浮萍拐的黑發風紀委員長。

  獄寺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下意識地擋在了沢田綱吉身前,山本也一臉稍微正經了一點,看來和雲雀打了好幾次總算把他的天然打消了一點。

  「群聚,咬殺。」

  圍在灶門花子身前的人一下子也默默撤了回去,但是視線都停留在花子身上,生怕他對花子做什麼似的。

  要知道委員長打人可不分男女,下手像來狠得要死,不知道多少人被他打過了,而且戰鬥力高得驚人,連老師都不敢對他說些什麼。

  「我們有做什麼嗎?這個學校的校規沒有規定過不能大家待在一起吧。」

  她這話一說,所有人腦子裡那根弦都繃緊了。

  沢田綱吉冷汗直往下滴,他完全沒有想到花子會在轉學第一天就遇到雲雀前輩,她肯定不知道前輩的可怕,要是雲雀前輩要打灶門桑的話,他就衝過去阻止!

  花子說話從來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無論她說什麼,似乎只是單純的好奇和疑問。

  「哦?」雲雀恭彌微眯著眼,「你就是今天那個轉校生啊……嘛,算了。」

  學校的事情都會經過他的手,轉校生自然也不例外。

  似乎也沒有和這種嬌嬌弱弱的女孩子較真的心思,他也沒有解釋一句直接就離開了,真是一個怪人。

  ............................

  雲雀恭彌,並盛中學的委員長,極端的愛校,只要不違反風紀和群聚,他就不會找上門。

  他手下的風紀委員每天早上都在校門口抓遲到,只要遲到了後果就會很嚴重,而且好幾天都是他親自守在門口的,周圍的同學看了他就像老鼠看了貓一樣隔得老遠。

  但是這種人保護著這個鎮子確實挺令人安心的,雲雀的武力值似乎不低,至少能夠保證並盛和平的日常,花子是真的不太希望戰鬥和混亂。

  這段時間她把自己之前寫過的不少歌都寫出來了,還接了好幾次模特的活,果然強威之下效率極高,這速度幾乎都趕上她當初全民偶像的時候了。

  憑著她的神顏,幾張照片一下子就火了起來,現在粉絲數也在飛快增加。

  所以,作為偶像,當漂亮的程度和別的偶像差不多的時候,就需要努力人脈還有機緣,當比所有人都要漂亮很多的時候,主要幾張照片,就可以飛快火起來。

  不過並盛果然和她想像中的一樣信息傳遞遠不比大城市,雖然還是有人無意間看到過她拍的雜志,卻沒有什麼痴漢變態的跟隨。

  並盛被彭格列保護著,加上中也也一直在關注控著場,到現在網絡上都沒有多少人知道她住在並盛。

  事情一步步走向正軌,奈奈阿姨在知道她家裡只有她一個人之後,非常憐惜的說『花子醬以後也來我們家吃飯吧』這種好心的話。

  這樣麻煩別人的事情花子果然還是做不出來,她也不知道沢田家白吃白喝白住的那幾個人到底良心會不會痛,不過他們是彭格列的人,boss養屬下倒也是正常。

  花子在奈奈無比的熱心下提出了每個月給奈奈一筆不菲的生活費,然後奈奈阿姨順便做一份她的飯。

  奈奈阿姨太善良而且天然呆了,花子不是彭格列的人,也沒有想過這樣占別人便宜。

  她如今混在那群人裡面天天一起吃飯,和他們關系也逐漸好起來了,參加過裡包恩組織的好幾次友誼活動。

  幾位男生特別是綱吉,能夠看出他一點都不喜歡把她拖到彭格列裡,特別是發生什麼暴力事件,或者炸彈爆炸的時候,總是想方設法的解釋。

  不過這段時間,並盛好多學生被黑曜中學的學生給襲擊了。花子前幾天請了假去了一趟東京拍雜志,剛剛回來就聽說了京子都哥哥爬到澡堂的煙囪掉下來摔斷了肋骨的事情還有黑曜中學的事情。

  沒有見到加害者和受害者,若是用神力來溝通萬物搜查的話速度太慢,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雀的話應該會覺得這件事情吧,他的武力值確實比別人高出了一大截,比起成年人都強上太多,花子還是挺相信他的能力的。

  但是這個想法一出現,她因為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就知道雲雀已經遭到攻擊。

  原來真的跟彭格列有關系啊……攻擊普通的孩子也太過分了。

  她走著小道准備先去綱吉家看看情況,到底也算是半個偶遇,如果可以的話在他們身上做下標記,免得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剛剛走到一半,她就聽到了細微的聲音,還有危險的氣息——有人打架。

  這種時候打架是個人都知道有問題吧!

  她快速趕了過去,一接近那條街她就聞到了更加濃郁的血腥味,這個感覺,是獄寺同學。

  獄寺和沢田綱吉都站在路的中央,獄寺已經滿身傷痕做在地上了,在他們對面是一個紫發帶著帽子和眼睛穿著黑曜校服的男生,他臉上有著條形碼一樣的紋身,衣服破破爛爛,身上也沾滿了血。

  他抬起手把手裡面的針扔了出去,獄寺擋在了沢田綱吉身前,正要用自己的身體保護綱吉的時候,一個小巧的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女孩子擋在了他的身前。

  獄寺的瞳孔猛的收縮,他的傷口還在作痛,根本沒有什麼力氣。

  「快走開,小心!」

  花子白皙細嫩看得出沒有絲毫鍛煉的手上拿著一排都細針,她鎏金色的眸子隱隱發光,本來這種東西根本不用接住的,但是能力還是不能隨便展示在沒有異能力的人面前。

  和獄寺雖然關系沒有那麼好,這個孩子眼裡面就只有他的十代目,但是那麼長時間的接觸,她也不可能就這麼看著朋友被欺負。

  「欸,唉?!為什麼……花子?!」

  「我其實一直都想保持那麼可愛的模樣在大家面前,因為真的很討厭爭鬥。」

  「怎麼可能……這種能力你怎麼可能不在打架能力排行的名冊上?!」柿本千種一臉震驚。風太的排名不可能有問題,那有問題的一定就是這個看起來就很柔弱的女孩子身上了。

  「最討厭你們這種人了,隨意地加害別人,也不管到底是不是無辜的,只憑借著自己醜陋的欲望就為所欲為。」

  手裡的針用力地扔了過去,避開了心髒和要害,針居然直接穿過了身體釘在了牆上。

  「咳咳……你這女人……」柿本千種不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傷口,眼裡閃過敵意,自知不低後果斷地跑掉了。

  「跑掉了……」沢田綱吉連忙過去扶起再一次跌到在地的獄寺,「沒事吧獄寺君。」

  「謝謝你,花子醬。」他抬起頭,不知道怎麼看這個可愛溫柔的女孩子。一直以來班上的人都是主動去照顧這個女孩子的,她看起來可愛溫柔,很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確實非常招人喜歡,沒想到居然會強到這個地步,連裡包恩和風太的排行榜都瞞過了。

  「謝謝你。」獄寺有些別扭地說道。看到她擔憂專注的表情之後臉有些發熱。

  「沒事的,綱吉君和獄寺君沒事真的太好了。」她主動去扶起獄寺,也不嫌棄他滿身的血和灰塵。

  綱吉看著花子柔和的臉頰,想到剛剛那個異常可靠的背影,一肚子的疑問不知道怎麼說出來。

  花子醬是一個非常溫柔而且真誠的女孩子,心思通透知識面廣而且善解人意,總是會給他台階下,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特別的舒心,完全不會感到煩悶和不愉快。

  這樣的花子居然隱藏的如此深,當然,他能感受到剛剛花子在看到獄寺和他收到襲擊的時候,生氣和擔憂完全做不得假。

  只是,風太的排行榜這件事情實在讓他有點上心,太奇怪,難道是花子還不屬於並盛嗎?他明明記得花子說過已經把學籍那些都轉到並盛了啊,雖然很是想問,但是總覺得這個是花子非常重要的秘密。

  這樣的花子,和他們一起真的只是巧合嗎……不,不能懷疑同伴。

  他眼前一瞬間閃過花子剛剛的表情,搖了搖頭,扶著獄寺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45、第45章

  「真的沒事嗎,獄寺同學。」

  他傷得太嚴重了,身上到處都是血,在把衣服剪開的時候連獄寺都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這樣的場景讓花子想起來以前上國中的時候,那些不良少年拿著刀打群架的場景。

  雖然她作為公眾人物肯定不會在那種場合出現,不過一想那個場景就覺得怪嚇人的。

  「沒事啦。」獄寺隼人躺在床上。

  旁邊的沢田綱吉嘗試著給他削蘋果,卻直接切到了指頭上。

  「痛痛痛…」他看著自己飆血的手指,有著尷尬自己削個蘋果都能廢成這副樣子。

  「十代目,沒事吧!醫生,醫生!!」獄寺隼人差點從床上直接蹦起來,他抽痛地又『啪』地一下躺了下去,感覺自己都要散架了。

  「我沒事,沒事啊獄寺君!」沢田綱吉慌亂地揮手,生怕他這麼大聲把醫生給喊了過來。

  他慌亂地都來不及去管自己手上的傷,不知所措地想要去看看獄寺的傷,自己手上又滿是血。

  醫生倒是沒有過來,招惹過來的是中原中也。

  那個黑衣黑帽,一身帥氣的男人剛剛進來,獄寺就警惕地崩起了身體。

  沢田綱吉小動物一般的直覺,冷汗一會兒就冒出來了。

  「中也,怎麼突然過來了。」她對中也的突然出現感到了驚喜,但是還是先拿出了創口貼准備幫沢田綱吉先包扎一下,「麼,沢田君真是太不小心了。」

  「你這個笨蛋,我找了你好久。」就算知道她不會出事情,還是忍不住心頭一緊。

  中原中也看著正在幫沢田綱吉包扎傷口的花子,抿了抿唇。

  花子做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她來並盛的理由,他也沒有主動去問她,但是在看到臉頰微微發紅的沢田綱吉的時候,他突然就有些明白了。

  花子…似乎很喜歡單純的孩子。

  「怎麼了?」

  花子過來牽住他的手,這猝不及防的舉動讓中原中也一下子就臉紅了。

  明明最開始牽手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時間越久,似乎就緊張。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就算看上去年齡小,也有無數的女人試圖勾搭上他。

  包括在戰國的時候,也有過不少女人毛遂自薦,只不過這些事情他從來都沒有和花子提過罷了。

  他知道自己喜歡著這個少女,但是這樣放任著自己真的好嗎。

  「這個人是你的男朋友?」獄寺說話倒是直接,但是看到他們這副毫不害羞的親密模樣,不由得有些害羞。

  沢田綱吉也是一臉好奇又害羞的表情。

  ……好清純啊。

  「男朋友?」

  這樣一想,緣一是她養大的孩子,中也卻是一直都和她一樣的年齡。

  自己好像有點進入誤區了……

  因為自己認為中也是個溫柔的人,所以很希望和他一起生活,成為家人,但是對於這樣的自己,中也卻那麼縱容。

  難道是因為對自己產生了戀愛的感情?

  「不是男朋友。」

  「啊,原來是哥哥啊。」

  「不是,我和中也沒有血緣關系,他也不是尼醬。」

  「……朋友?」這樣牽著手的普通朋友?

  難道灶門同學腳踏兩條船,所以這個少年沒有身份?

  沢田綱吉眼角抽搐地看著他們。

  「說的也是呢,這種感情,原來是戀愛嗎?但是中也對我的感情和緣一很像啊,緣一的話,是弟弟,所以中也也是弟弟?」

  「…才不是啊,笨蛋花。」

  花?花子的昵稱嗎?

  「不要說這種事情了啊,時間差不多到了。」

  他這麼一說,花子就正經了不少。

  沢田綱吉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感覺微微松了一口氣。

  「十代目,那個男人,很危險。」

  他們一走,獄寺隼人就很嚴肅地說道,「很可能也是黑手黨。」

  「啊,確實很可怕啊。」沢田綱吉抱頭,「為什麼我總是會遇到這種事情啊,這種危險分子為什麼會來並盛啊,麼,真的受夠了。」

  就在他流淚的時候,頭上又傳來了熟悉的痛感。

  「裡包恩!」

  「真是不爭氣啊蠢綱,居然被嚇成這個樣子。」裡包恩奶聲奶氣地說道,還噗呲地嘲笑了一聲。

  「我有什麼辦法,真的很可怕啊。」他道,「總感覺那個孩子,身上有著很可怕的氣息。」像是真的殺過人一樣。

  「嘛,你現在就見到他確實太早了。」裡包恩按了按自己的帽檐,「畢竟那可不是一個小人物,即使是我,也不一定能夠戰勝那個人形兵器呢。」

  「那麼恐怖的嗎,連裡包恩大人都這樣評價,那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不知道,彭格列有去查過她的背景,但是,一無所獲。」裡包恩看向沢田綱吉,「綱吉,你覺得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唉,我嗎?」沢田綱吉一愣,他的腦海裡一下子浮現起了那個少女擋在他面前的模樣,微微垂下頭,「灶門同學是一個非常溫柔而且很重情義的人,我覺得她是一個非常溫暖的人。」

  雖然有些怪異,但是灶門同學看向他的目光裡,沒有一點的負面情緒,他能夠感覺到非常澄澈的溫暖。

  「是嗎。」

  裡包恩勾了勾嘴角,「嘛,沒有惡意就沒什麼,畢竟那個男人的勢力和彭格列沒有半點衝突,灶門和黑手黨也沒有關系,是個新人偶像,你不用擔心,就把她當成普通的同學就好了。」

  ..............................

  「那個,我叫灶門炭治郎,請多多指教!」台上的紅發少年露出非常可愛的笑容,非常正經地鞠了一個躬。

  「早上好,我是灶門禰豆子,請多多指教。」少年的身側一個黑發粉眸的可愛少女也和他一模一樣地微微鞠了一躬。

  兩人面容都很是可愛,特別是可愛溫柔的禰豆子,一下子就讓班上的男生有些激動了。

  但是大多是都是一邊激動一邊看花子的臉色,一副我們心裡最可愛的還是花子大人的樣子。

  「灶門?兩個都姓灶門,難道和花子醬?」

  這不常見的姓氏一下子就被同學們抓住了重點,台上的兩人報了名字之後,炭治郎就在桌子上找到了花子昨晚就說好的粉筆,把自己和禰豆子的名字寫在了黑板上。

  他以前從來都沒有寫過字,好在花子灌輸知識的能力非常靠譜,現在只要多用用,就能成為自己的。

  炭治郎的字寫得歪歪扭扭,但是他看上去一點都沒有怯場,陽光又大方的笑容讓班上不少人對他好感大增,那有些好笑的字和本人絲毫不介意的樣子,更是讓人喜歡。

  班上一下子很給面子地鼓起了掌。

  「炭治郎君是花子醬的兄弟嗎?」

  很快下面就有人開始起哄了。

  炭治郎和禰豆子長得倒是有幾分像,但是神化之後的花子看上去和他們似乎就沒有那麼像了。

  「是,我們三人是親兄妹。」

  看到大家都那麼喜歡花子,炭治郎也非常開心。

  沒有多久,灶門三兄妹的事情似乎全校都知道了。

  花子大人的哥哥和姐姐,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特別是她的姐姐長得也非常的可愛,像個人偶娃娃一般。

  炭治郎性格很開朗,雖然花子灌輸給他的知識,有些還運用不過來,但是他天生就很適合和別人打交道,而且性格非常討喜,加上花子的存在,很快和受到了班上大家的歡迎。

  在體育課的時候,他更是發揮出了遠超班上同學的的實力,連山本武都應該他的反應吃了一驚,沢田綱吉一臉『不愧是花子哥哥』的樣子。

  估計再過不了多久,雲雀恭彌可能就會把主意打到哥哥身上來了。

  「不愧是花子醬的哥哥,真的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呢。」京子說道。

  似乎和炭治郎接觸過的人就沒有幾個會討厭他的,就連幾個原本性格古怪的男生,也因為花子的原因對他態度極好。

  「尼醬最喜歡了。」

  花子在炭治郎面前似乎總是要更幼齒一點,甚至有時候三人回到家之後,她直接就『嘭』地一下變回了蘿莉的模樣,然後就纏著炭治郎抱自己。

  「花子醬難道是個兄控?」

  黑川花揉了揉她的腦袋。

  這段時間灶門花子的名氣似乎開始瘋狂的上漲,一群顏狗看到她那張臉之後根本就邁不動腳了,有人知道她在並盛之後,還有不少粉絲想過來偶遇她。

  禰豆子在一旁笑,「花子確實最喜歡哥哥了。」

  「是嗎是嗎,那花子除了炭治郎君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

  班上三個姓灶門的,為了區分大家都是直接叫的名字。炭治郎和禰豆子都是非常招人喜歡的人,也很好親近,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

  「除了哥哥……中也,緣一,輝利哉。」

  「少主大人嗎?少主大人也非常喜歡花子呢。」

  禰豆子在清醒之後,記憶有些殘缺不齊,但是知道花子和鬼殺隊少主的關系尤其的好。

  甚至少主大人在鬼全部被殺掉之後,都想直接來找花子了,卻因為年齡太小了花子讓他在家再多待幾年。

  「少主?!花子你喜歡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難道是什麼混黑的?」

  「唉,怎麼會,輝利哉是一個很古老家族的獨子,所以才會有這種稱呼。」

  「啊,原來如此。」黑川花松了一口氣。原來只是一個外號罷了啊。

  「三人,都很喜歡花子呢。」灶門禰豆子雖然年齡比炭治郎小,但是身為家中的長姐,她情商確實比尼醬要更高一點,「花子有很喜歡誰嗎?」

  「我想和大家一直一起。」

  「嗯。」

  真是很犯規的想法啊,全部都不想失去。

  「哈哈哈哈哈,什麼渣女發言啊花子醬。」黑川花一下子就被她逗笑了。

  確實,在人類看來的話,這樣絕對是不行的。

  但是對她來說,大家都非常重要。

  如果選擇一個的話,就會失去其他人嗎?

  明明都付出了感情,對她而言都非常重要。

  人類的生命很短暫,所以她會努力的珍惜和喜歡的人的時光,甚至會產生把他們變成妖怪或者半神,一直一直陪伴著自己的想法。

  但是如果大家對她的感情不像她想的那樣溫和,而是狂暴的,想要占有的,那一定會很難受吧……

  因為大家最重要的人都是她,導致自己從來沒有被忽視或者吃醋的想法。

  不行,得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怎麼做。

  面紅心跳的戀愛的感覺,不一樣的感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46、第46章

  「唉唉唉唉,裡面的這個是花子嗎?」

  炭治郎看著巨大的廣告牌裡花子巨大的臉,眼睛都變成豆豆眼了。

  比起已經能把知識差不多吃透了的禰豆子姐姐,尼醬似乎沒有那麼快,經常會反應不過來那些現代用品。

  花子會在周末的時候拖家帶口的一邊旅行一邊工作,拍攝廣告和雜志的時候,導演看到姐姐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又很可愛,還會讓姐姐和她一起拍攝一部分。

  尼醬對汽車電車已經逐漸適應了,對電子產品卻還是很不擅長,他一副原始人的模樣讓周圍的朋友都忍不住調侃他。

  不過尼醬的運動能力似乎越來越強了,在學校的人氣也非常的旺,甚至還有了粉絲,不過和有相似點的山本武不同,喜歡他的女孩子大多都是媽媽姐姐粉。

  當姐姐有什麼好的,當尼醬妹妹才是最好的!

  「我們現在去哪裡?花子。」

  炭治郎對這些新奇的事物很感興趣,學習也超級的努力。

  大概應該是長男的原因,他聽到花子說又自己賺錢養家的時候,第一次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不能接受的表情。

  居然讓年幼的妹妹來賺錢供自己和禰豆子讀書,這種事情,他實在是難以接受。

  好在在見識了花子到底有多麼有錢之後,他總算放棄了輟學打工的念頭,開始勤奮又努力的學習,足足拿出了他當初練劍的勁頭。

  他乖巧又上進,因為花子的知識灌輸,進步快得離譜,而且格外的熱心又吃苦耐勞,成功上位成為了老師最喜歡的學生,還經常給他開小灶。

  「我們現在去找中也……唔,怎麼說呢,尼醬和姐姐可以把他當成家人一樣的存在。」

  「家人嗎?花子也有自己很珍惜的人了呢。」禰豆子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嘛,算是吧……」她腦海裡又想起那個問題,脫口而出的『當成哥哥一樣的存在』就變成了『當成家人一樣的存在』。

  「是嗎,太好了。」炭治郎握緊了花子的手,「花子的話,尼醬希望花子可以成為最幸福的孩子。」

  年幼的弟妹,在父親大人去世之後,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他們。

  但是卻一直是最小的花子衝在最前面,一直一直保護哥哥姐姐。

  看著她冰冷又空虛的金色眼睛,他很害怕那樣的花子再也感受不到幸福。

  「所以尼醬太擔心了,我可是偶像哦偶像,那麼多人愛著的我,怎麼可能不幸福。」

  她帶著禰豆子和炭治郎熟輕熟路地走到了中原中也的公寓門前,熟輕熟路地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了鑰匙,熟輕熟路地從鞋櫃裡找出了自己的拖鞋還找出了兩雙備用拖鞋。

  「這樣不太好了,就算花子說是家人……」炭治郎無奈地結果拖鞋,「那,那個,那就打擾了……」

  「中也,中也你在嗎!」

  花子先讓炭治郎和禰豆子坐在沙發上,禰豆子這段時間有些沉迷於電視劇,看得津津有味的。

  她走向了中也的房間,剛剛把手放在門把手上,門就直接從裡打開了。

  迎面而來的熱氣和沐浴露的味道糊了花子一臉。

  中原中也穿著一身休閑服,那頭橙色的半長發濕漉漉的還散發著熱氣,寶藍色的眸子微微濕潤,臉頰還有些熏得發紅,襯衣的扣子都扣歪了一枚。

  他頭發上的水滴順著修長的脖頸滴落到襯衣裡面,看起來意外的誘人。

  「笨蛋,我都進來了那麼久,你都沒有感覺的嗎?」

  「哈?你一進來我就發現了好吧,要不然怎麼可能進得了我家門啊,還有你,都沒有給我提前說過一聲。」

  他沒有戴黑色禮帽穿黑衣的時候,這個身高和可愛的臉頰看起來特別的幼齒,頭發乖順又服帖,像極了當初的他。

  「明明中也每次來找我也沒有提前說過一聲,真過分。」

  「我平時工作很忙的,經常會不在家,所以你下次來的時候先給我打個電話吧。」

  他一向是說不過花子的,而且面對這個少女,都舍不得讓她真的難過那麼一下。

  「嗨嗨。」中也在不在家,還需要打電話問嗎?他也太小看自己了。

  她抬起手,伸向中也的頭發。

  「就算慌著出來,也不要這樣濕著哦,中也就算再厲害也是人類之軀,人類會感覺到的痛苦,中也也會感覺到的。」

  「干了。」中原中也摸著自己已經完全變干燥的頭發,「你的能力還真是便利啊……」

  「本來不該這樣強的,我的成年期應該是治愈型的神明,似乎是因為和因果極強的人類因果糾纏過多,世界線也到處被我攪亂著,現在就強得有些不像話了。」

  她低下頭,幫中原中也重新扣了一遍扣子。

  她的指腹無意中劃過中原中也的鎖骨,他下意識一顫,紅得厲害。

  這種事情,也太親密了吧,簡直就像是情侶……

  打住打住!

  中原中也能夠感受到花子在他衣服上搗鼓著,這麼近的距離,他心跳跳得極快,忍不住想要推開,但是這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那樣做也太遜了吧,說起來當初離開之前那一吻……

  好想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什麼?」

  唉?唉????!!!!

  「唉…什麼?」

  「你現在連讀心術都有了嗎……」不妙。

  「怎麼可能,我對別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完全不敢興趣,反正大都是一些沒有營養而且醜陋的言語。」

  在這方面倒是直白的不可愛呢。

  「能聽到大概是因為牽絆吧,對神明懷有無比真摯的感情,加上強烈的祈願,神明大人就會實現你的願望……這種感覺。」她看著莫名松了一口氣又開始有些緊張起來的中也,有些疑惑,「但是這個世界我屏蔽了粉絲的祈願,所以還是第一次呢。」

  「……你是機器嗎,為什麼還可以屏蔽啊,這是什麼不講理的能力啊。」

  「才沒有,神明大人是憑心情去傾聽信徒的願望的,他們的願望會使我困擾的話,連傾聽都必要都沒有呢。」

  「……」

  「中也有什麼願望嗎?」

  「……」

  「再來一次什麼呢?」

  「笨蛋。」

  花子緊緊相逼,在看到中原中也表情終於要破功的時候,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騙你的,都聽到了。」

  中也想要的幸福,是這種感覺嗎?

  這樣像人類一樣親密接觸嘴唇的行為,還是第一次。

  但是心跳,似乎有點加快了。

  「我……這樣的人真的沒問題嗎,我喜歡花,一直喜歡你。」

  即使在這種時候,中原中也也依然想著花子。

  「為什麼會有問題,中也……?」

  「對不起花,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想放手。」

  橙發的少年一把摟住身前的少女,寶藍色的眸子變得更深,他緊緊地抱著花子,好像一松手她就會飛走一般。

  那次穿越,帶給他的不僅僅是牽絆和一次簡單的奇遇,也讓他的知識面越來越廣,越來越能夠理解太宰治說的話了。

  『羊』的弊端,同伴的背叛,真正的感情,他在一點一點的成長,也漸漸知道了自己和花到底有多麼大的差距。

  「我會努力的。」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努力的話,我可以不工作了嗎?工作好累啊中也。」

  「嗯……可以,如果花想的話,一直去玩也是可以的。」

  他的卡自從花子自己有卡了之後,就還給了他。本來中也就沒有想過讓花子去工作的,而且……花子把卡還給他之後,還被太宰那家伙又偷了一次!

  不過,他早就把密碼改成了花子在戰國時期的……生日,連那條青花魚都硬是沒有解出來。

  「怎麼可能啊,我可是國民偶像,要是那麼快就宣布戀情而且那麼快就不工作的話,粉絲可是會哭暈過去的哦。」

  「這樣說起來,感覺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啊。」她有些困擾地說道,「但是我對中也的感情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依然沒有明面上的身份,而且我也不可能離開尼醬和姐姐。」

  「我對中也的那份異樣的感情過於渺小了,對不起,完全比不上你的那份心情。」

  「不,這樣就夠了。」他搖了搖頭,揉了揉花子的腦袋。

  說著成為家人也沒關系,默默守護著她也沒有關系。

  但是這份感情,又怎麼可能是家人。

  你只需要給我機會,讓我有機會去讓你得到幸福就足夠了。

  想要去珍惜,想要去觸碰,想要去保護,生平第一次擁有如此強烈的感情。

  喜歡她,想要珍視她,不想再掩飾了,不想再分開了。

  明明知道她還在這個世界,明明知道她是因為有原因才會離開橫濱去了並盛。

  但還是會感到羨慕,羨慕其他的人可以和她在一起,會因為不在一個城市而感到不安和擔心,總是忍不住想要去看她。

  就算知道她對自己沒有那種感情,也想稍微努力一點。

  「真是丟人……但是我很高興,花。」

  「那麼容易高興的話,未免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才沒有。」才沒有容易,這可是他宛如夢境一般的幸福。

  「對了對了,尼醬和姐姐都來了!」他們在這裡磨蹭了半天,她都忘了自己是過來叫中也過去的了。

  「我知道,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唉,不是中也把尼醬他們帶過來的嗎?」

  「那次boss突然有緊急任務,是派屬下去接的啦。」

  「說起來,緣一,下周也會過來和我一起住了呢。」

  「緣一那孩子也要過來了啊,好久沒有見過了。」

  「中也和緣一那麼久沒有見面,一定會很想念吧,能夠重逢真是太好了呢。」

  
47、第47章

  緣一確實很想和中也見面……

  如果見面後花子沒有和中也在一起的話。

  「為什麼突然在一起了?」花子思考了一會兒,「因為,中也很可憐,如果沒有我的話,是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他的吧。」

  一看就不會是這個原因啊,中也在戰國時期也是很受歡迎的像是英雄一樣的人物。

  「你在說什麼呀……」中也無奈地說道。

  「花子大人要嫁給這位先生了嗎?」乖巧的輝利哉跪坐在她身旁,有些傷心地垂下了眼瞼。

  輝利哉已經長大了許多,依然像精致的人偶一般,漂亮得宛如他的母親。

  「嫁的話……應該不到這種程度吧……」花子有點詫異地看著他,揉了揉他的臉,「因為我是神明啊,沒事的哦輝利哉,就算我和中也結緣,輝利哉也不用遠離我。」

  「你到底要招惹多少人才肯罷休啊……」

  中原中也看著輝利哉眼裡的依戀還有緣一怨念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

  「中也你才是啊,太宰君不是叛逃了嗎,森鷗外應該會派你去追殺他吧。」

  一說起太宰治叛逃的事情,中原中也的心情明顯變好,他昨天晚上還專門開了一瓶超級貴的紅酒,就是為了慶祝遠離了太宰治。

  可惜他的酒品實在不好,喝醉了居然直接抱上了在一旁看電視的炭治郎,一旁的禰豆子就坐在那裡笑看這他們,嚇得炭治郎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了。

  「唉,中也君是因為那位太宰君叛逃的事情才那麼開心的嗎?」炭治郎笑得一臉亞撒西。

  中原中也最不會對付這種真正的好人了,而且還是花子的哥哥。明明他比炭治郎大上不少,但是在他面前,真的有一種被照顧的感覺……好微妙。

  而且本人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中也君是花子的家人,所以也是我們的家人』這麼煽情的話在他嘴裡說出來感覺就更加煽情了。

  中原中也現在對炭治郎的印像好到突破天際。

  花子的家人都是一些很令人暖心的人呢。

  「但是太宰君把你的跑車都給炸了,為什麼你還能這麼高興呢。」

  花子抱著自己的雜志,身邊圍了一群人,時不時發出『哦!』『好厲害』『太漂亮,不愧是花子』這種超級迷弟的聲音。

  連緣一那種看起來無比正經的人,都在跟著起哄,眼睛都停在上面下不來了。

  「什麼,我的跑車是青花魚那家伙炸掉的?!」中原中也呆愣的樣子眼睛圓圓的特別可愛。

  花子把雜志扔在了炭治郎手中,跳起來扒在中原中也背上,身體也從少女變成了蘿莉。

  「別生氣了,下次我把他抓在你面前來。中也中也,我想吃蛋糕。」

  花子奶氣的聲音還有那軟軟小小的一只貼在中也身上,他微微一僵,臉紅著點了點頭,一下子火氣都要沒有了。

  「你別老是變成這種樣子啊。」

  花自從成為了花子之後,性格越發跳脫了,起初只有在炭治郎和禰豆子面前喜歡這樣撒嬌,後來在中原中也面前也變成了這副樣子。

  「你這樣別人會把我當成蘿莉控的!」

  特別是這樣要蛋糕吃的樣子,像極了boss家的愛麗絲啊。

  「但是無論怎麼樣的我,中也都是會喜歡的對吧。」

  「啊……喜歡。」

  喜歡得不得了,無論是什麼樣子的你。

  「但是這樣果然很奇怪啊,為什麼你們全部住在一起,花不會以後都遠離橫濱了吧。」

  港黑在橫濱他可完全沒有辦法離開這裡啊,但是花子明顯非常排斥港黑。

  感覺自己的戀情出現了危機……

  之前紅葉姐對他說過,異地戀的話,很容易雙方的感情會越變越淡的。

  特別是花子身邊這幾個人,花子可是非常信任他們的。

  「唉?有什麼奇怪的嗎?我在並盛,所以大家都會一起住在並盛啊。」花子一身漂亮的和服,宛如一朵聖潔百合花,「說起來中也才奇怪吧,大家都願意為了我待在並盛,為什麼中也要待在橫濱啊。」

  「……」

  「花子,中也果然還是想我們待在橫濱吧,一個人實在是太可憐了。」炭治郎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因為橫濱有中也他們這群人,所以會很不安全啊。」

  「……」

  「不行啊花子,你這樣說中也一定會傷心的。」

  「麼尼醬,我才是妹妹!」花子摟著炭治郎的手臂,一臉防範。

  「乖孩子乖孩子。」炭治郎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中也,就算我在並盛,也要抽時間來看我哦。」

  「嗯,我知道了。」

  「笨蛋中也,我有瞬間移動,會經常過來的。」

  中原中也在她面前向來沒有脾氣,似乎花子說什麼他都會應下來一般。

  「中也哥,能夠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保重。」

  看起來明顯小了一號的緣一站在花子身邊對他揮手,中原中也覺得哪裡不對,但是神經大條的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那麼不見緣一都長那麼大了。」中原中也有些欣慰地說道,拍了拍緣一的肩膀。「花就拜托你了。」

  「我自然會保護花,這種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是嗎,真的太好了。」

  緣一雖然已經二十出頭了,但是花子覺得光是灌輸知識不行,所以強行把緣一變小,讓他跟著一起讀書。

  「緣一讀的書雖然不少,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世界了哦,而且,緣一不願意和我一起嗎?要是大人的話就得工作,以後就經常不能見面了。」

  其實對緣一而言,無論是工作還是學習都無所謂,只要在姐姐身邊就夠了,幾乎都沒有怎麼思考就直接應下了。

  一群人完全無條件地寵溺著花子的樣子讓禰豆子很是無奈,這孩子一直都很希望能夠得到很多人的陪伴,身為人類的他們又能陪伴她多久呢。

  「我會一直和花一起。」他牽住了花子的手,就像幾百年前,花子牽住他的手的時候一樣,毫不遲疑。

  「無論發生什麼都無所謂,你能夠幸福就夠了。」

  和你一起的生活,無論你最愛的人是不是我,生活是否普通,就是夾雜的腥風血雨,我也絕對不會退縮。

  從你消失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一直保護著你,直到我再也拔不動劍為止。

  「輝利哉呢。」花子戳戳輝利哉的臉頰。

  「家族還有父親大人在,不需要我做什麼,而且現在,在這個世界學習一些那邊沒有東西,也是非常好的事情,花子不用擔心我。」

  「那就好。」她對鬼殺隊還是有著感情的,要是真的拐跑了產屋敷先生唯一的兒子,她會感到良心不安的。

  ..............................

  於是,並盛又轉來了兩個新的轉校生。

  一個沉默寡言卻一天到晚跟著花子大人,一個一身貴氣的小少爺,漂亮的宛如人偶一般,而且炭治郎還一口一個主公大人。

  「那種人一看就身份不簡單啊。」沢田綱吉嘴角微抽,自從花子來到他們班以後,轉校生接二連三地來。

  現在都有她周圍一圈都被那些人給占據了,看得學校裡那群花子的粉絲嫉妒不以。

  特別是那個看起來最小的孩子,和他對視的時候,整個人都有種看穿了的感覺,獄寺和山本都說沒有感覺,不過沢田綱吉也沒有被冒犯的感覺,那孩子說話的聲音有一種特別的旋律,聽起來非常的舒服。

  而且,他的成績也非常好,跟花子還有獄寺有得一拼。

  花子同學新來的兩個家人,看起來和炭治郎禰豆子同學不太一樣,都像是大家族的貴公子,特別是輝利哉,漂亮又守禮,連周末都和花子同學一樣穿著精致的和服。

  感覺炭治郎和禰豆子不像是她的親兄弟,輝利哉才最是像她的親兄弟。

  不過在山本一臉天然地問花子『新來的兩個同學都是她的親兄弟嗎』的時候。

  花子很自然地說,「大家都是我的家人,輝利哉和緣一不是我的親兄弟,但是和親兄弟也沒有什麼區別。」

  「總之,自從灶門一家人到並盛中學來之後,我們班外面總是包圍著一群人。」

  沢田綱吉看著班級門口堵住的那一堆人,有些無奈地說道,「那個,可以讓我先進去嗎?」

  「真是的,真是麻煩。」在沢田綱吉說了幾聲沒有人理會他只後,獄寺出現了,「全部給我讓開啊,你們擋在這裡干什麼啊?!」

  讓沢田綱吉接連說出了幾個「咦?!」之後,成功地趕走了門口的一大堆人。

  「十代目,您請進。」

  他做出一個彎腰的動作,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像是小狗一樣期待地看著沢田綱吉。

  「謝…謝你,獄寺君。」

  這樣還不如被堵在門口啊獄寺君!

  五人一如既往地以花子為中心湊在一起。

  「蠢綱,真是沒用。」

  裡包恩從窗邊探出一個頭,打量著緣一和輝利哉。

  「花子還真是會找同伴啊,你倒是學學別人。」

  「哈?都說了我不願意當黑手黨boss啊裡包恩,你也不要去找他們。」

  「哼,我才不會去讓已經有了家族的人加入我們的『家族』。」

  以灶門花子而建立的家族,被她庇佑保護的家族。

  還有……

  一個橙發藍眼的少年站在走廊上,探進一個腦袋尋找他最重要的那個女孩子。

  「那個人不是之前那個!」

  「是中也啊,你怎麼來學校找我了?」

  「笨蛋,什麼啊,不是你叫我給你帶蛋糕的嗎?」

  「啊,對不起,我忘記了。」

  她踮起腳揉了揉他的腦袋。

  「不要怪我嘛,阿娜達。」

  「阿,阿娜達?!」一臉驚嚇的沢田綱吉。

  「唉,我沒有說過嗎?這個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哥哥嗎?!」

  這樣的日子,如果能夠一直維持就好了。

  為此,我不會讓任何人老去。

  也不會一直停留在這個世界。

  大家,要永遠在一起,無論是作為家人,還是愛人。

  
48、第48章

  「男朋友……這樣的。」沢田綱吉訕訕地看著中原中也,並且在他看過來時發出了『咦』的聲音。

  「什麼啊,原來你鄰居還是同班同學啊。」

  中原中也看了沢田綱吉一眼,用盡可能溫柔的表情去看待那個好像兔子一樣容易受驚的少年了。

  他今天還專門的一身簡單衣裝,為的就是低調,而且花子對港黑本就不是那麼喜歡,不想用心上人不喜歡的姿態去面對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之前沒有怎麼打過招呼,沢田君,多謝你對花子和緣一還有其他弟妹的照顧了。」

  說話時不忘記緣一,中也可是一直把緣一當做弟弟養的。

  「沒有啦,這種事情,其實花子他們對我的照顧要更多一點。」

  他不好意思地撓頭說道。花子同學的男朋友雖然看起來很危險的模樣,卻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花子身後跟了好幾個人,沢田綱吉身後也跟了好幾個,一堆人堵在門口,本來就是聚焦點,很快引來了別的同學的注意。

  「啊嘞,花子,這位是?」來往的同學看著不穿校服的中原中也,有些好奇地問道。

  灶門家俊男美女多已經是全校皆知的事情了,隨著花子的人氣越來越廣,甚至她的兄弟們知名度也在跟著增高。

  「是尼醬啦,麼,都說了不用那麼擔心我,大家都超級關心我的。」

  她做出一副有些困擾的可愛模樣,萌得周圍一群男生眼冒桃心。

  「所以,安心去工作吧,雖然之前大家都是靠著中也尼醬工作來養活,但是花子現在也可以賺錢了,所以,中也尼醬完全不用那麼辛苦的。」

  她這話一說完,周圍一群人就感動得拭淚。

  太懂事的,優秀又可愛的花子大人,這樣的語句比比皆是。

  「啊,啊嘞?但是,剛剛不是說……」沢田綱吉嘴角抽搐,小聲地吐槽道。

  他有些同情地看向中原中也,卻見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中原先生……」他有些遲疑地說道。

  「怎麼了?」他手裡提著帶給花子的蛋糕。

  花子那個任性的神明非要吃他親手做的而且還是兩層的蛋糕,搞得他一夜都在做這種東西。

  明明她自己做的可比他做的好吃多了,雖然看起來搭配有些奇怪就是了……

  在節目上被采訪的時候,就會說那些好聽的話,自己做的時候看起來就那麼的令人意外的搭配,雖然吃起來確實很好吃就是了。

  而且那四個人從來不會反駁花子的任何話和要求,每次吃飯的時候就超級給面子,連胃口最小的輝利哉都會吃得干干淨淨。

  「中原先生不會……嗎,因為花子說你是哥哥啊。」他說得含糊不清,但是中原中也還是聽出了他的意思。

  「那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吧,花子是偶像,而且很喜歡偶像這個職業,如果說是有男朋友的話,絕對影響會很不好。」他語氣溫和,「而且,這樣又有什麼不好呢,她一直都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中原先生,非常喜歡著花子同學啊,明明是黑手黨,在花子同學面前卻這樣溫柔,莫名的讓人害怕不起來。

  「但是但是,剛剛她叫你阿娜達,我們幾個都聽到了,真的沒事嗎?」

  「唉,你應該是花子認可的人,那就沒問題的,你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吧。」

  僅僅是因為花子認可的人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沢田綱吉隱隱約約覺得,所謂的認可應該不只是認可那麼簡單。

  「花子很難認可一個人的,如果你不是擁有這麼多重要的人的話,那孩子一定很願意把你劃入家族的範圍。」

  「家族……?」

  一提到家族,沢田綱吉就下意識想到了黑手黨。

  裡包恩說花子已經有家族,是這樣的意思嗎?完全不能理解。

  花子一看就是一個單純的活在光明的世界,完全不想和裡世界沾上邊的女孩子,但是這樣規劃家族的行為,讓他覺得非常的奇怪。

  「不,您高看我了,我完全沒有那麼厲害的。」

  花子周圍那四個……不,包括眼前這個男朋友一起的五個所謂家人,可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炭治郎和禰豆子還是比較好相處的,洋娃娃一樣的輝利哉在並盛的人氣僅此於花子了,但是那孩子只會待在花子身邊,和周圍的同學雖然說得上話,脾氣也很好,卻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

  一身大家公子的貴氣模樣,本來就是跳級上來的,說話做事都非常成熟,厲害得不像普通的孩子。聽花子的描述輝利哉家的家業似乎大得離譜,而且那孩子一看到花子,他的眼睛就在發光。

  相對起來,花子也非常寵溺而且算得上縱容輝利哉了,她和輝利哉向來是形影不離,而且經常互相投喂。

  緣一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特別是他在劍道社一劍把社長的木劍砍成三半之後,全場都沉默了。

  這也太不科學了吧,你們明明用的都是同樣的木劍吧?!

  倒是雲雀學長對他們一家很敢興趣,好幾次還想堵住炭治郎和緣一,或者在他們遲到的時候找茬。

  只可惜那幾個人特別的遵守校規,而且善良有禮,屬於路上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人,完全找不到打架的理由。

  就連每次想直接找上去要求打一架,都沒有找到人的時候。

  相比起來,屬於中心地位的花子同學,除了驚魂動魄的外貌,其它地方還是比較正常的。

  「厲不厲害什麼的,花那家伙可從來不會在意。」中原中也看著花子的視線極其的溫柔,「算了,總之還是希望沢田君能夠多多關照花子。」

  「嗨,我會努力的!」

  努力個什麼啊,自從灶門一家全都集齊之後,他現在幾乎連擠到花子身邊的勇氣都沒有了啊。

  「唉,中也君,怎麼突然來了學校。」

  啊對了,和炭治郎君的關系還是挺好的。

  一看到和山本武聊得正歡的炭治郎,沢田綱吉的眼睛亮了。

  「花子中午想吃蛋糕,我就給她送過來了。」中原中也把蛋糕遞給了他,示意了一下和女生聊得正歡的花子。

  「麼,那孩子太任性了,中也君要留下來一起嗎?」

  「不了,還有工作。」

  「唉,這位也是灶門家的哥哥嗎?」

  山本武是班上除了家人之外和炭治郎最要好的男生了,他一臉天然地笑看著中原中也,「你好,灶門哥哥我是山本武。」

  沢田綱吉瘋狂地示意著炭治郎,想讓他隱藏好中原中也的身份。炭治郎一臉茫然地看著瘋狂揮手的沢田綱吉,腦袋上肉眼可見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你沒事吧沢田君,怎麼了嗎?」

  「不……什麼事情都沒有,對不起!」

  中原中也到是看出了他的意思,禮貌地應了一句你好。

  「中也,我們出去吧。」

  花子和身邊的輝利哉說了兩句什麼,就牽著中原中也的手往外走去。

  「怎麼了,你不上課了嗎?逃課不好吧。」

  「上課什麼的不過是排解無聊的方式,我一天其實只上了十幾分鐘的課,其他時候都在外面玩哦。」

  「哈?那你還讓大家一起陪你上學。」

  穿過一個拐角,灶門花子直接帶著中原中也瞬移出了校門,回到了灶門家。

  中原中也好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突然瞬移的感覺了,好在他身體素質強大,沒有什麼不適應的感覺,只覺得有些頭暈。

  「為什麼突然回家,你要是想出去玩的話,我可以帶你出去玩的。」

  「我玩得可比中也多多了。」她坐在沙發上,從身後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了中原中也,「這個,打開看看。」

  「禮物?」中原中也從善如流地接了過來,有些別扭地說道。他和花子的相遇像是夢幻一般,一直以來都是花子用他的錢,兩人買東西也一直都是一起買的,這樣的禮物倒是從來沒有過。

  倒不是他沒有想過,但是在這個恢復之後宛如開了掛的神明面前,什麼禮物都算不上驚喜吧,正常人會看到黑卡之後一臉無動於衷的模樣嗎?

  花子做的盒子非常的漂亮,紫藤花的花紋,甚至上面還掛著一朵真正的紫藤花,非常精美。

  他輕輕打開,就看到裡面是一枚紫色水晶一般的戒指,上面掛著一條銀色的項鏈。

  「現代世界的情侶果然還是得有戒指吧。」

  她伸出手拿出項鏈,親手掛在了中原中也的脖子上。

  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籠罩著中原中也,他臉頰微微發紅,卻有些僵硬地克制著自己不動。

  「這樣,算是結緣吧。」她勾起自己脖頸處掛著的項鏈,對著中原中也微微一笑,被他一把摟在了懷裡。

  「謝謝,花。」

  為什麼會這樣感動呢,能遇到花真的太好了。雖然說不出這樣煽情的話語,但是中原中也卻忍不住緊緊地摟住了少女。

  「呦西呦西,好孩子。」

  「我成為偶像不能給中也一個名分呢。」這樣總感覺自己好像渣女,明明自己是再神聖不過的神明了啊,「而且,我雖然討厭港口黑手黨,也不會反駁中也的決定,但是無論如何都希望家族能夠活在光明之下,我希望,能把自己可以帶給大家的最好的,通通都給你們。」

  「中也,我其實並沒有那麼強大,只不過把賜予所有人的賜福重新積聚了起來,人類無論如何都無所謂,我完全不在乎,只要大家幸福就夠了。」

  她白得透明的發絲纏繞在這中原中也身上。

  「真的是個不稱職的神明。」中原中也輕聲說道,「但是這樣就夠了,你在我心中,不僅僅是神明,更多的是花。」

  「你的幸福由我來創造,我保證。無論是多少年,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無論你去了哪兒,我都會找到你保護你帶給你幸福。」

  「這樣的漂亮話,必須得好好完成哦。」

  花子抱著中原中也的臉,在他的薄唇上輕點了一下。

  「我也是,以□□義起誓,一直保護你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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