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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海賊王)全偉大航路都是我的粉絲》作者:天冬兒【完結+番外】

《(海賊王)全偉大航路都是我的粉絲》作者:天冬兒【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47007個瀏覽者
文案:

某知名海上巨星背後不為人知的故事
艾斯:這是我的姐姐 卡二:(再次誘拐失敗)是不聽話的妹妹
路奇:這是我的寵物 赤犬:(冥狗警告)我的
紅發:這是我的夥伴加抱枕 凱多:動物係?搶來做吉祥物
明哥:呋呋呋,這是我女人 青雉:分分鍾讓你變成冰烈鳥
鷹眼:滾,莫挨我女兒
林白:???我隻想重新做人

PS:ooc什麼的請不要深究
蘇爽文而已,大家看個開心就好
番外指路圍脖:今天說晚安了嗎a
作者為愛發電,不滿勿噴,感謝喜歡!

內容標簽: 海賊王 係統 萌寵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白 ▏ 配角:海賊,海軍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海上女妖的作死人生

立意:會認慫的崽子最好命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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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某知名大學舞蹈系校花意外摔下舞台死亡」,這一熱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林白短暫人生的高光時刻,作為一只阿飄在看著自己入土後,身為孤兒的林白唯一放心不下的大概也就是她那一屋子的海賊手辦了。

  墓上的最後一把土灑下,林白也隨之失去意識,再次睜眼時她正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身後是茂密幽深的森林,怎麼看都不像閻羅殿。

  踩在松軟的沙灘上,林白仰頭費勁的打量著四周,這裡的東西看起來都格外大,難不成她穿越到侏羅紀了?這樣想著她抬腳向森林的方向走去,但腳下怪異的感覺卻讓她摔了個四蹄朝天,沒錯,四蹄。

  林白躺在沙灘上,目光呆滯的看著那四只毛絨絨的爪子,上面粉嫩的肉墊格外可愛,若是平時她看見了一定會忍不住上去捏一捏,但現在她卻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嗷?嗚嗷嗷嗚!」她明白了,不是周圍的東西變大而是她變小了,還變成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物種的幼崽,這是閻王看她不順眼,連重新做人的機會都不給嗎。

  就在她凌亂的思考現狀時,一個電子音突兀的在耳邊響起。

  【系統加載完成,歡迎宿主使用成精系統。】

  一個光屏出現在眼前,屏幕上只有兩個選項亮著,分別是個人信息與任務進度,林白鹹魚般的躺在地上,接連的奇異經歷已經讓她麻木了,用尚且還操控不熟練的小爪子在光屏上點了點,個人信息框隨之彈出。

  【宿主:林白

  種族:九尾狐族(一尾狀態)

  生命值:80%(請盡快進食)

  力量:2(該世界平均水平10)

  敏捷:11(該世界平均水平10)

  體力:3(該世界平均水平15)

  魅力:20(該世界平均水平7)

  幸運值:1(該世界平均水平3)

  技能:不死(狐族的天賦技能,每一條尾巴代表一次生命,當失去所有尾巴,即使是傳說中九尾狐族也會走向死亡。)

  治愈(狐族的天賦技能,依靠尾巴內的靈力,解除世間所有的病痛,靈力耗盡的時刻尾巴也會隨之脫落,什麼樣的人才值得狐族獻上生命去拯救。)】

  看著她那慘不忍睹的屬性點,剛剛因系統對人生重燃希望的林白再次抑郁,這是逗她玩呢吧,就這屬性是想讓她給別人當口糧不成,技能看著是挺逆天的,但是現在是半點用都沒有。

  她屁股上就一條尾巴,死了就是真的玩完,還有那靈力是什麼東西,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表示頭大,再說了屬性值再高那也是條狐狸啊。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怨念,系統的電子音再次響起。

  【努力修煉並完成系統發布任務可分化二尾,進入二尾狀態宿主即可化為人形,修煉功法可與系統兌換。】

  一聽能夠重新變回人類,林白立馬來了精神,在心中詢問道:「什麼任務?兌換需要付出什麼?」

  【任務為隨機發放,修煉功法需消耗一條尾巴進行兌換。】

  林白狐臉一僵,這還沒開始奮鬥呢,就想掏空她的家底,這狗比系統太沒有人道主義精神了。

  「別鬧,我就這一條尾巴,給你咱倆都別玩了。」

  【可進行提前預支。】

  隨之光屏上出現了一個對話框,上面寫著「宿主是否兌換修煉功法」,林白沉默了幾分鐘,最後還是一爪子拍在了是上,那表情仿佛被狗比系統割下了一塊肉。

  【兌換成功。】

  大量與修煉相關的信息湧入腦中,或許是這具身體過於脆弱,大腦一時間無法處理這麼多的信息,進入了自我保護狀態,林白也隨之失去意識。

  當她再次醒來時,卻發現到自己正懸在空中,命運的後脖頸似乎被一只大手捏住,顧不上查看腦中多出來的信息,先是悄咪咪的抬頭看了眼,但只是這一微小的動作也被提著她的人發現了。

  「醒了?」大手的主人將她拎至面前,是一個長相粗獷留著八字胡的男人,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林白身上的毛發炸起,作為動物的直覺告訴她這男人很危險,不過男人似乎沒有傷害她的意圖,反而在她腦袋上摸了摸,帶著幾分討好的說道:「一會兒你可要好好表現。」

  林白漂亮的狐狸眼中透露出幾分迷茫,表現什麼?她該不會被馬戲團的人撿走了吧,是不是要給觀眾表演?做不好還會挨鞭子的那種?

  就在她開始腦補未來的悲催人生時,男人走到了一個木屋外,他有些緊張的整了整衣服,還故作正經的輕咳兩聲,接著把林白藏在身後。這才敲響了房門,

  「來了。」門內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緊接著是腳步聲和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羅傑,你怎麼來了?」

  林白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抓著她的手在顫抖,她不禁嗤笑一聲,原來是個情竇初開的家伙啊。

  「露,露玖,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就是來看看你。」

  林白突然醒悟,怪不得要好好表現,她應該就是今天的生日禮物吧,只不過這兩人的名字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所以你是專門從海上回來看我的嗎?」女人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暖暖的聽起來十分舒服。

  只是這幾句林白就確定,這兩人絕對是郎有情妾有意。

  「我給你准備了一個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羅傑將小狐狸從身後拿出,林白也終於看到女人的模樣,一頭少見的粉色卷發,精致的臉上有著小小的雀斑,為她增添了幾分俏皮,溫柔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露玖的臉上浮現驚喜之色,伸手輕輕捧過林白小小的身子,在她柔順的毛發上揉了揉,「好可愛,謝謝你的禮物。」

  林白眼中浮現得意之色,她那高於平均水平13點的魅力值可不是白給的,一想到這大概就是她接下來的飼主,林白立馬討好的蹭了蹭女人的掌心,發出甜膩乖巧的叫聲,逗得露玖咯咯直樂。

  「對了,它叫什麼?」露玖抬頭看向站在一邊傻笑的羅傑問道。

  「莉莉,它叫莉莉,是你最喜歡的百合花。」

  露玖臉上浮現起幾分紅暈,低頭念叨著莉莉的名字,心思卻已經不在狐狸身上。

  林白窩在她懷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用本狐的名字撒狗糧,有沒有考慮過她這個當事狐的感受,不過這兩人真的是越看越眼熟啊。

  就在林白忍受著兩人青澀又牙酸的對話,無聊到開始研究該怎麼吸收靈氣時,電子音再一次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已掌握修煉方法,正式開啟系統任務。】

  【任務1:吸收足夠靈氣,獲得波特卡斯.D.露玖墳前盛開的第一朵花。】

  【任務獎勵:分化出二尾,隨機技能×1。】

  林白身子一僵,波特卡斯.D.露玖?是她想得那樣嗎?她抬頭仔細的打量著兩人,終於和記憶中那兩位在漫畫中只出場寥寥幾次的重要人物對上號,她這是穿越到了海賊王的世界?

  就在林白在風中凌亂時,一個少年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還未到面前就聽他大喊道:「羅傑船長!不好了,香克斯出事了!」

  看著那少年滑稽又具有標志性的紅鼻子,林白的最後一絲僥幸心理也被掐滅了,她真的穿越到了那個強者多如狗,大佬遍地走的海賊世界,還是以一個弱雞狐狸精的身份。

  氣氛正好的兩人被打斷,露玖害羞的後退幾步,羅傑有些無奈的看了眼來人,「巴基,你可以去找雷利。」

  「可是雷利先生不知道去哪了,我想著您肯定在露玖小姐這兒,我就……」

  露玖的臉一時間更紅了,她輕輕推了推羅傑,「你快去忙吧。」

  羅傑不舍的看了眼她,「那我走了。」

  林白卻在這時踉蹌著跳到羅傑肩上,對身體的操控還是不夠熟練,所幸羅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露玖連忙想把她抱回來,林白卻死死抓著羅傑的衣服不放爪。

  見此,羅傑也存了些小心思,笑道:「莉莉可能還不習慣離開我,我忙完就把它送回來吧,之後多陪你養幾天。」

  露玖哪能聽不懂他隱藏的另一層目的,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戀愛工具狐林白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並表示只想一腳踢翻狗糧。


第 2 章

  跟著羅傑來到小鎮上,在一間酒吧外見到了正被一群大媽圍著教訓的香克斯,對於這些大媽打是打不得,罵又罵不過,香克斯只能無奈的站在包圍圈中等待營救。

  羅傑看到這一幕沒有急著上前,反而先是對身邊的巴基問道:「怎麼回事?」

  提前這事巴基就覺得委屈,「我們剛剛在酒吧喝酒,結果有幾個小鬼莫名其妙的過來挑釁,香克斯沒忍住就揍了他們一頓,誰知道他們還會告家長,我也是費了好大勁才逃出來的。」

  林白隱約聽見那些大媽說什麼賠償,道歉之類的話,羅傑將她放在地上低聲說了幾句,林白故作懵懂的看著他紋絲不動。

  羅傑推了推她,「別裝傻,我知道你能聽懂。」

  林白撇撇嘴,這男人還真是野獸般的直覺啊,不過這個世界的動物本就很有靈性,她表現的聰明些倒也不奇怪,想到這裡她邁起小碎步向大媽們的包圍圈內走去。

  羅傑起身對巴基說道:「一會兒跟著我跑。」

  林白靈巧的從人群中鑽了進去,在其中一位格外咄咄逼人的大媽想要上前一步戳人時,她突然發出一聲凄厲尖銳的慘叫,整只狐倒在地上渾身不斷抽搐,一副被踩出重傷的樣子。

  周圍的大媽紛紛後退,「哪來的畜生?這可不是我踩的。」

  「誰干的!」一聲怒喝響起,羅傑怒氣衝衝的向這邊走來,嚇得幾位大媽又是一陣後退,生怕他把這狐狸的傷算在她們頭上。

  只是羅傑還沒走到幾人面前就對香克斯使了個眼色,在所有人沒有反映過來時轉身就跑,香克斯也是一把撈起地上的林白,跟在他身後跑得飛快,一溜煙就不了蹤影,留下幾個大媽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一直跑出了小鎮三人才停下腳步,香克斯臉上滿是興奮,「羅傑船長,想不到你還會做這種事。」

  羅傑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這叫智取懂不懂。」

  「嗷嗷。」你那叫碰瓷,林白忍不住吐槽道。

  香克斯這才想起剛剛幫了他的小家伙,低頭看著這只奶萌奶萌的狐狸幼崽,眼中泛起的喜愛之色,「船長這是新伙伴嗎?叫什麼啊?由我來養好不好?」

  「它叫莉莉,是露玖的寵物。」羅傑還准備帶著工具狐去談戀愛呢,哪能把她交給這臭小子。

  「啊……」香克斯失望的嘆口氣,「那就借我養兩天吧!」說完不等羅傑回答,抱著林白就溜進了旁邊的森林。

  事情發展的太快,林白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香克斯抱著她在一棵大樹前停下,幾個跳躍就來到了上面的粗壯枝干上,一個精致的小木屋建在樹上,裡面雖然狹小簡陋,但收拾的十分干淨舒服,林白被他放在柔軟的被子上。

  「你乖乖呆在這裡,我去洗個澡馬上回來,可別被船長拐走了哦。」說完香克斯拿起牆角凳子上一身干淨的衣服,幾個縱躍離開了這裡。林白無語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明明你才是拐走我的人好嗎。

  這一番折騰後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林白很快便睡著了,等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個溫暖的懷裡,抬頭看去香克斯摟著她睡的很香。

  林白從他懷裡鑽了出來,在房子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食物,從房門口探出頭,目測木屋距離地面有8米左右,林白估計了一下自己跳下去大概會摔斷幾條腿,終於還是垂頭喪氣的走了回去。

  林白從進入這個世界還滴水未進,現在只感覺飢餓難忍,看著正在打呼嚕的香克斯,用肉墊輕拍他的臉,香克斯哼唧了幾聲,一把抓住林白再次把她拽進懷裡。

  「巴基,讓我再睡會兒。」

  「嗷嗚。」林白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啊!疼疼疼!」香克斯猛地坐起來,不停的朝手上吹著氣。「莉莉,你干嘛咬我?」

  林白坐在他面前,乖巧的歪歪小腦袋,嚶嚶的哼唧了兩聲,用爪子拍拍自己的小肚皮,滿臉無辜。

  香克斯一愣,感覺心髒似乎被擊中了,頓時把疼痛拋到腦後,一把抱起林白將臉埋進她毛絨絨的肚子裡狠狠吸了一口,露出陶醉享受的表情,和那些貓奴吸貓時的樣子別無二致。

  「嗷!!!!」凄厲的叫聲從小木屋傳出,驚飛了樹上的小鳥。

  還保持著花季少女內心的林白自認被非禮了,氣的將香克斯一頓亂撓,最終香克斯頂著一臉的傷痕抓到一只野獸,為她做了一頓美味的烤肉大餐,這才獲得了林白的原諒。

  晚上回到船上時,香克斯迎接的又是羅傑的一頓教訓,林白被重新送到了露玖家。

  不過香克斯也學聰明,每天早上乖巧的敲門從露玖那借走林白,比羅傑去得還要准時,可謂是在船長的追妻道路上不遺余力的設障。

  一人一狐整日裡上山打獵下海摸魚,連無辜的花花草草都不放過,弄得整座島是雞飛狗跳,折騰完島上的生物,在林白的攛掇下兩人又開始對船上的伙伴開始惡作劇,其中以巴基最為凄慘。

  最終還是雷利看不下去,對兩人進行了一場長達一小時的思想教育,若不是有林白的撒嬌賣萌,只怕被訓的時間還會更長。

  然而快樂中止的十分突然,某天早上林白按照慣例等著香克斯接她去玩時,見到的卻是一張苦瓜臉的少年。

  香克斯抱起她出了房間,將二人空間留給羅傑和露玖,林白歪著腦袋打量著他,不解這兩人今早怎麼都是低氣壓。

  香克斯抱著她在門口的石頭上坐下,「莉莉,我們明天就要出航了,到時候要進入偉大航路,偉大航路你知道嗎?要繞世界一圈才能回來,雖然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見……」

  林白的心情沉重起來,雖然早已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離別也揭開了許多她不願意面對的事,羅傑的絕症,即將解散的海賊團,以及露玖的死亡……

  這一分別再見只怕會很難了,狐狸小小的身子忍不住往香克斯懷裡鑽了鑽,讓抱著她的人心頭一片柔軟。

  「莉莉,你和我們一起走吧!」香克斯激動的說道,只要莉莉願意,他哪怕偷也要把她偷走。

  林白抬起頭來看著這位未來四皇還十分青澀的臉龐,帶著幾分少年獨有的任性與衝動,她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香克斯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朋友,她也很向外大海上的冒險,但系統任務是無法逃避的難題,她不能陪著他一起任性。

  香克斯的目光一黯,彎腰將臉埋在她身上,呼吸沉重而緩慢。

  「那你……」香克斯悶悶的聲音仿佛順著骨骼傳入她的耳中,「一定要等我回來。」

  「嗷。」林白扭頭在他臉上舔了舔,柔順的尾巴在脖子上輕輕掃過,安慰著失落的少年。

  第二天一早,露玖抱著林白站在岸邊,看著為出航忙碌的眾人,羅傑從甲板上跳下大步走來。

  羅傑伸手在林白頭上摸了摸,「我不在的時候,就由莉莉陪著你了。」

  露玖輕笑兩聲,眼中卻是化不開的不舍,「都准備好了?」

  羅傑點點頭,目光突然變得虔誠又緊張,「露玖,我……」

  「嗯?」露玖疑惑的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羅傑捏緊拳頭認真道:「如果我能回來,你願意嫁給我嗎?」

  林白自覺的用尾巴遮住眼睛,她能感受到露玖抱著她的手正在輕輕顫抖。

  過了許久,就在羅傑眼中的希冀即將熄滅時,露玖突然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我等你回來。」

  所有人都以為這次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只有知道未來的林白心中充斥著化不開的苦澀。

  接下來的生活少了羅傑海賊團在時的熱鬧與驚喜,和每個普通家庭一樣平靜安穩,卻也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像露玖這樣溫柔善良的女人沒有人會不喜歡,林白也不例外,然而系統任務就像是懸在頭頂的達摩利斯之劍,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

  如果沒有治愈這一項技能林白或許還不會如此糾結,但現在她明明有能力救下露玖,那麼變回人類的唯一途徑與露玖的生命,她到底該如何選擇。

  露玖並不清楚她復雜的心理,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美麗的臉龐上總是掛著溫柔的笑容,每天將采來的鮮花插在瓶中,精心為一人一狐准備美味的食物,閑暇時靈巧的為林白編織著小衣服,以及在海邊等待羅傑的歸來,生活看起來是那麼美好又朝氣勃勃。


第 3 章

  兩年的時間很快過去,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羅傑敲響了房門,兩人相擁在一起,林白看著他空空如也的身後,心下清楚羅傑海賊團已經解散了。

  「對了,莉莉。」羅傑蹲下,順手在她下巴上撓了撓,「香克斯讓我告訴你,等他足夠強大後就會來找你。」

  林白魂不守舍的點點頭,心緒已經不知飄到了哪裡。

  三人的生活就顯得有些雞飛狗跳,習慣了海上冒險的羅傑在日常生活中就有些顯得笨手笨腳,露玖每次都無奈的跟在他身後收拾爛攤子,即使氣急也只會輕輕拍他幾下,溫柔的模樣看得林白大嘆,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不過自從露玖發現懷孕的那天起,林白和羅傑就仿佛如臨大敵,將她小心翼翼的保護起來,再也不允許她做任何家務。

  身為狐狸的林白化身監工,嚴肅的指導著羅傑做事,稍有不對就會一爪子撓在他臉上,導致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羅傑的臉上全是紅痕。

  某天夜裡,按照孕婦健康作息的露玖已經睡著,羅傑坐在沙發上腿上趴著昏昏欲睡的林白。

  「莉莉,其實你應該發現我的身體有些問題吧。」

  困頓瞬間跑光,林白坐直身體仰頭看著男人,他還真是敏銳啊。

  她有想過從根源上解決問題,自從羅傑回來後她就一直試圖用能力治療對方,但一尾狀態的她面對身為海賊王的羅傑,兩人間的差距就好比蜉蝣撼大樹,堅持了這麼久的治療連延續他一個月的生命都顯得艱難。

  不過這些事她平日都是趁兩人睡著時做,沒想到還是被羅傑發現了。

  「雖然沒什麼作用,但還是謝謝你了。」羅傑的眼底帶著幾分笑意,撫過她柔軟的毛發。

  林白的狐狸耳朵耷拉下來,焉焉地叫了一聲,她還是太弱了。

  「我不在的日子裡,你能不能幫我照顧好露玖?」

  林白鼻子一酸,想起露玖將會面對的結局,開始拼命的搖頭,她不想羅傑去向海軍自首。

  「乖。」羅傑按住她的腦袋,大掌遮住了林白的眼睛,「是我對不起露玖,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他的聲音中帶著愧疚與決絕,淚水在這一刻從林白眼眶湧出,上天對這個家庭過於吝嗇,短短幾月的幸福後就要讓它面臨常人所無法承受的支離破碎。

  林白在這一刻終於下定了最後的決心,她在羅傑掌心蹭了蹭,目光堅定的點頭,她一定會照顧好露玖。

  「謝謝。」羅傑將她放回小窩,轉身回到臥室,享受著與愛人最後幾日的溫存。

  林白趴在小窩裡在心中默默問道,「系統,任務失敗會怎樣?」

  【任務失敗無懲罰,可消耗一條尾巴刷新任務。】

  林白心中一沉,她已經欠了系統一條尾巴了,並不覺得這摳門的系統會同意她再預支一條,「任務有沒有時間期限?」

  【無時間期限。】

  林白嘆了口氣,算了就這樣吧,大不了就當一輩子狐狸,反正現在的日子也挺好的,如果她活的夠長說不定還可以等露玖壽終正寢後,再體驗一把重新做人的滋味,打定了主意,林白蓋好自己的小被子陷入沉睡。

  羅傑最終還是將他的打算對露玖全盤托出,這個平日裡溫柔的女人卻出乎意料的堅強,她靠在羅傑懷裡用與往常無差的語氣說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羅傑將頭埋進她脖頸裡,顫聲道:「對不起。」

  露玖安撫的輕拍著他,「沒關系,我從沒有後悔嫁給你。」

  海賊世界的男人看起來總是無比瀟灑,為了夢想可以放棄所有,浪漫勇敢讓人羨慕,但這背後總是有一個願意為他們犧牲的女人,無怨無悔的付出著一切。

  離別的那一天又是在海岸邊,所有人都清楚這一別就是永遠,露玖笑著問他,「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

  羅傑將手輕輕搭在她肚子上,眼中滿是不舍,「女孩的話就叫安,男孩的話就叫艾斯。」

  「好。」露玖點點頭,這一次淚水卻是再也無法忍住。

  林白默默離開,將最後的時間留給兩人。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一人一狐曾經生活時的樣子,露玖的臉上卻是再也很少露出笑容,經常會在靠海的窗邊一坐就是一天。

  林白每天就趴在她懷裡,用修煉所得的靈力盡數用來為她調養身體,如果之後還是要堅持晚十個月再生出孩子,那她最起碼先改善一下露玖的體質。

  看著莉莉每天為了她變得虛弱的樣子,露玖有些無奈,但無論如何阻攔任性的小狐狸就是不聽她的話,倒是肚子裡的孩子越發的活力滿滿。

  直到五個月後新聞鳥送來一份報紙,首頁上大大的幾個字「海賊王哥爾多羅傑即日處刑」,露玖拿著那張報紙看了很久很久,最終只是輕笑一聲。

  「他們連他真實的名字都不敢公布。」

  很快海軍遍布了整座島,搜查每一個有孕婦的家庭,露玖也被盤問了多次,她很冷靜,冷靜的不像一個剛剛失去丈夫的女人,她笑著說自己的孩子才懷上,笑著說自己的丈夫出海做生意了,笑著問海軍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本該降生的孩子在肚子裡躁動著,持續消耗著露玖的生命力,不安的想要來到這個世界,露玖再一次捂著疼痛難忍的肚子癱坐在地上,林白急得圍著她團團轉,將靈力輸入對方體內,肚子裡的孩子才重新安靜下來。

  露玖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就像是抓住了生命中的最後一點依靠,「幸好還有你在。」

  林白一聲不吭,一點一點舔干淨露玖臉上的淚水,她能感覺到靈力已經快要跟不上消耗了,再這樣下去死亡的結局似乎還是不會改變。

  隨著孩子在肚子裡的時間越來越長,違背人體正常生理的行為瘋狂消耗著露玖的生命,林白又一次認清了自己的弱小,那所謂的決心放棄任務仿佛就是一個笑話,瘋狂嘲笑著她的自作多情。

  她想要讓露玖將孩子早些生下,或許還能挽回她的生命,但是島上的海軍還未完全撤離,正在進行著最後的盤查,露玖不願意冒這個風險,為了孩子她甘願承受了一切痛苦。

  「莉莉,不用了,你最近太虛弱了。」露玖撫摸著林白柔軟的毛發,她明白小狐狸是想要救她,但這樣下去它可能會比自己先死。

  「嗷。」林白虛弱的叫了一聲,固執的輸入著靈力。

  露玖將臉埋在她身上,此時的林白已經有成年狐狸的大小,蓬松的毛發蓋住她憔悴的臉龐,林白的動作微微一頓,她能感受到身上的毛發被淚水逐漸打濕。

  「會死的。」露玖悶悶的說道。

  「嗷!」你這樣才會死。

  「好好活著,幫我照顧這個孩子吧。」露玖抬起頭來,將林白放在自己圓圓的肚子上,肚子裡的孩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踢了一下露玖的肚皮。

  林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鮮活的生命力,帶著充沛的精力,飽含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被一個將死的母體保護著給予著愛著……

  「我希望這個孩子能幸福平安的過完一生,羅傑已經不在了,我也……你是他唯一的家人,活下去,幫我照顧好他,好嗎?」

  林白抬頭看著露玖毫無血色的臉頰,鼻尖一酸,她是這樣痛恨自己的弱小,當初羅傑的病無能為力,現在面對露玖一個普通人,她依然無能為力,她的出現從來不能改變什麼。

  「好嗎?莉莉。」

  「嗷。」在她祈求的目光下,林白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這個孩子將永遠會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林白不再透支生命去治療露玖,她的身子也一天比一天瘦削,直到孩子出生的那天卡普來了,如原著一般,受羅傑所托帶走艾斯。

  艾斯出生的那天很普通,普通到和世人所謂的魔鬼血統有些不符,像任何一個剛剛降生的孩子一樣,他大哭著來到這個世界,即將經歷不知是幸福或不幸的一生。

  或許是因為林白的原因,露玖比預想中多活了一星期,趁著這段時間他們留下了一張合影,照片裡露玖抱著艾斯,林白趴在她的腳邊,無論是人還是狐狸都在笑,看起來很幸福。

  脆弱的幸福在露玖死亡的那天被撕碎,幼小的艾斯在卡普懷裡熟睡著,他不會明白這個世界最愛他的人就這樣離開了。

  日月穿梭,林白也不清楚她在露玖墳前呆了多久,其實第二天時那朵任務所需的花便開了,與露玖最愛戴著的那朵一模一樣,在風中輕輕搖擺,美得林白都不忍摘下。

  卡普看著墳前一動不動的狐狸,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這樣的女人就連他也是肅然起敬,不忍催促那可憐的小狐狸,他只是一邊等著一邊笨手笨腳的照顧艾斯。

  直到五天後的清晨,林白從地上一躍而起,抖了抖已經打結的毛發,現在的她算不上一只漂亮狐狸,看起來十分狼狽,但是這幾天已經足夠她整理好心情,未來的路很長,她還有小艾斯還有很多事要做,現在是時候踏上新的旅程了。


第 4 章

  跟著卡普上了船,林白跑進浴室清洗一遍後,這才去了卡普的臥室,艾斯正一個人躺在床上,嘴裡哼哼唧唧的發出一些沒有意義的音節,林白趴在他身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小臉,小嬰兒頓時咯咯笑起來,小手揮舞著去抓林白柔順的長毛,林白也不躲,任由他折騰自己心愛的狐狸毛。

  一邊逗著小艾斯,林白一面打開了系統面板,任務一她已經提交了,雖然沒有二尾,但她還是獲得了一個隨機技能,現在的屬性是這樣的。

  【宿主:林白

  種族:九尾狐族(一尾狀態)

  生命值:90%(輕微虛弱)

  力量:8(該世界平均水平10)

  敏捷:23(該世界平均水平10)

  體力:10(該世界平均水平15)

  魅力:28(該世界平均水平7)

  幸運值:1(該世界平均水平3)

  技能:不死(狐族的天賦技能,每一條尾巴代表一次生命,當失去所有尾巴,即使是傳說中九尾狐族也會走向死亡。)

  治愈(狐族的天賦技能,依靠尾巴內的靈力,解除世間所有的病痛,靈力耗盡時尾巴也會隨之脫落,什麼樣的人才值得狐族獻上生命去拯救。)

  隨身空間(開拓10立方米的異空間,宿主可將任何物體放入其中,空間大小隨能力增長,九尾狐族對時空之力向來敏感。)】

  對於新技能林白還算滿意,雖然不是戰鬥型,但在今後生活中能提供許多便捷,林白嘗試著打開空間,意念一動身邊的一個小盒子便不見了,林白眨了眨眼嘗試著取出,盒子又出現在她面前。林白打開盒子裡面放著那張合影和一個懷表,懷表裡鑲嵌著縮小後的照片,她用尾巴掃了掃艾斯的臉頰。

  「嗷嗚嗷嗷。」等你長大就把照片給你。

  「咯咯咯。」

  「嗷!」別拽,疼!

  又逗弄了艾斯一會兒疲憊感越來越強,很快林白便睡了過去,等卡普進來時就看到兩個小家伙擠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溫馨的場面讓他不禁勾了勾嘴角。

  林白是被嬰兒的啼哭聲吵醒的,一睜眼就看到卡普用奶瓶笨手笨腳的給艾斯喂奶,大多奶水流了出來,嗆的嬰兒直哭。林白頓時一頭黑線,這也是虧得艾斯的身體經過林白靈力的滋養,再加上海賊世界人類的體質普遍強悍,不然艾斯非得被他嗆死。

  林白躍起將奶瓶用尾巴卷住,順便給了卡普一爪子,卡普也不惱,看著林白用爪子輕拍著嬰兒的後背,嘴上叼著手帕給他擦拭干淨臉上的奶漬,然後尾巴卷著奶瓶以一個合適的角度給他喂奶,艾斯立馬不哭了,乖巧的喝著奶,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一人一狐。

  「好厲害。」卡普發出一聲驚嘆,絲毫沒有人不如狐的自覺,伸手拍了拍林白的背,「決定了,今後就由你喂他了。」

  林白差點被他一巴掌拍趴下,轉頭恨恨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結果硌到了自己的牙。

  「哈哈哈,真是只有趣的狐狸,要吃仙貝嗎?」

  林白看著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仙貝,恨恨的咬了一口,嗯……還挺好吃的,但這男人還真是預料之中的不靠譜啊,艾斯和路飛能平安長大真是個奇跡。

  從南海到東海需要很長的時間,這次卡普是以私人身份外出,沒有乘坐海軍軍艦,只是弄了艘小型商船,因此在穿越無風帶時她見到了傳說中的海王類。身為一只弱小無辜的狐狸,她嚇得徑直跳到卡普頭上,死死抓住他的頭發任由對方怎麼拉扯都不松手,直到卡普一拳將那海王類轟飛,這才嚶嚶嚶的落到地上,大海太恐怖了完全不適合她。

  大概是因為林白那僅僅只有1點的幸運值,這一路上他們幾乎每天遇到一兩次海賊或海獸,連卡普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在特意針對他們,林白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不敢說話。幸好這一路依仗卡普強悍的實力有驚無險的到達了風車村,林白趴在卡普肩上回頭看了眼殘破不堪的船,留下兩行心酸的淚水,她再也不想出海了。

  卡普一手抱著艾斯一手拍了拍林白的頭,「哈哈哈,老夫還以為會死。」

  「嗷!」我已經快死了。

  科爾波山森林深處一間巨大的木屋外,卡普以極為蠻橫的姿態一腳踹開了木門。房間裡傳來暴躁凶狠的女聲,「誰啊!想要找死嗎!」一個橘色頭發嘴上叼著香煙的壯碩女人衝了出來,看清卡普的那一刻煙從嘴裡掉了出來,後退兩步驚恐道:「卡……卡普先生!」

  「呦,達旦。」卡普打了聲招呼,提起肩膀上的林白,「這兩個拜托你照顧了。」

  「這,這是誰?」

  「老夫的孫子艾斯和寵物莉莉。」

  達旦面色凝重的跪在地上,「養不起!」

  卡普臉色一沉,「就這樣決定了!」

  「我,我……」達旦就差把不情願寫在臉上了,不過卡普並不在乎,低下頭看著林白說道:「照顧好艾斯。」林白點點頭叼住嬰兒的襁褓穩穩的跳了下來。

  「老夫要回去工作了,過段時間再來,如果照顧不好……」卡普滿臉威脅的看著達旦。

  達旦一個立正,心驚膽戰道:「我會努力的!」

  看著卡普遠去後,林白叼著艾斯繞過達旦走進房子,挑選了一間最干淨的房子,把艾斯放在了床上。

  「喂!誰讓你亂動我的臥室!」達旦怒氣衝衝的跟了進來,「別以為在這裡可以為所欲為,哪怕你是只狐狸也要給我打工。」

  林白給艾斯蓋好被子,這才不慌不忙的轉身看著達旦,達旦警惕的後退一步,以為這只狐狸有什麼厲害之處。

  「別以為有卡普那個老家伙我就會怕你。」

  林白眨了眨眼淚水頓時充斥了眼眶,耳朵耷拉下來,兩只前爪抬起放在胸前做出祈求的姿勢,嘴裡發出令人心疼的嚶嚶叫聲。達旦愣在原地,外面偷看的一眾山賊先忍不住了,衝進來喊道,「老大,不要欺負它了!」

  達旦回過神來抹了把臉道:「算……算了,隨你!」

  林白躍進達旦懷裡用腦袋蹭了蹭,感受到她僵硬卻小心翼翼的撫摸,不禁偷笑起來,果然是個嘴硬心軟的女人啊。

  達旦回頭看見一眾山賊羨慕的目光大吼道:「你們幾個還看著干什麼,快去買嬰兒用品!」

  「是!」


第 5 章

  轉眼就是七年,新的任務早已發布,林白一直沒有去做,主要是因為要照顧艾斯,她不放心離開太久。其次是這次的任務有些麻煩,需要的是哥亞王國的國寶,想到這裡林白就有些頭大,她連哥亞王國的皇宮都進不去,更別提找什麼國寶了。

  下面傳來陣陣騷亂打斷了林白的思緒,達旦的聲音響起,「喂!莉莉,艾斯又受傷了。」

  林白從屋頂跳了下來,看到艾斯身上沾著鮮血,腳邊還放著一頭野豬的屍體,正滿臉不耐的對達旦說道:「別管我,啊,好痛!」林白跳到艾斯肩上,一爪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無語的看著艾斯捂住後腦裝痛。

  「嗷。」你又去做危險的事。

  艾斯心虛的把她抱進懷裡,「我沒事。」

  林白懶得理他,熟練的用能力為他治療傷勢,最後檢查一遍後發現沒有任何傷口後,才對著達旦叫了兩聲,達旦熟練的提起艾斯,不理會他的掙扎,直接把他扔進了浴室。

  林白無語的看了眼自己銀色毛發上被艾斯沾到的鮮血,轉身進了另一間浴室,等出來後就看到艾斯已經坐在飯桌前大快朵頤。

  「莉莉,今天的野豬肉超好吃。」艾斯不停往嘴裡塞著肉,伸出油膩膩的手想去拉林白,林白一個閃身躲開,在桌上叼了塊肉趴在一邊慢慢吃起來,優雅的樣子和艾斯形成鮮明對比。

  「差別好大。」

  「艾斯吃飯太粗魯了。」某被艾斯噴了一臉的山賊。

  「一點都不像一起長大的。」

  「完全沒有學到莉莉的優點。」

  林白抬頭看了眼那幾個山賊,突然躍起一眨眼的功夫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只不過剛剛吐槽的幾人臉上都留下了淺淺的爪印正在捂著臉哀嚎,達旦走過來在幾人頭上挨個敲了一下,「活該!」艾斯洋洋得意的衝幾人做了個鬼臉,把恃寵而驕表現的淋漓盡致。

  夜裡艾斯抱著林白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他突然開口道:「莉莉,其實我還有個朋友。」

  「嗷?」

  「他叫薩博,是個很不錯的人。」

  「嗷。」是的。

  「我明天帶你去見他吧,他受了點傷,能不能幫他治療一下。」艾斯這才說出了真實目的。

  「嗷。」好。

  林白嘆了口氣,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了,要不是這次薩博受傷,也不知道艾斯什麼時候才會告訴自己。蓬松柔軟尾巴伸展開來蓋住艾斯的小腹,靈力緩緩流入艾斯體內,感受到熟悉的溫暖,艾斯舒服的哼唧兩聲,很快就打起了呼嚕。

  第二天一早艾斯就抱著睡眼惺忪的林白離開了木屋,跑了能有半小時一人一狐來到一顆大樹前,艾斯抬頭喊道:「喂,薩博。」

  一個掉了顆牙的金發小男孩從樹上探出頭來,見是艾斯立馬順著樹干滑了下來,一眼就看到了艾斯懷裡的林白,「艾斯,這就是你的寵物嗎?好漂亮。」

  「不是寵物,是家人,她叫莉莉。」艾斯一本正經的介紹道。

  「莉莉你好,我是薩博。」薩博摘下帽子行了一個紳士禮,小大人的模樣十分可愛。

  「嗷。」林白揮了揮爪子,狐狸眼笑的眯成了一條縫。

  「哇,好神奇,竟然真的聽得懂。」

  「那是當然了,莉莉特別厲害。」艾斯滿臉驕傲,好像被誇的是自己一樣。「讓莉莉給你治療一下吧。」

  「好。」薩博接過林白,只感覺到一股暖流充斥體內,原本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開始有些發癢,掀開衣服一看受傷的地方已經完好如初,連傷疤都沒有留下,這一幕更是讓他驚嘆不已。

  艾斯和他笑鬧了一陣,這才認真的說道:「薩博,你絕對不能把莉莉的能力說出去,達旦說如果被別人知道莉莉會有危險的。」

  薩博認真的點點頭,「放心,莉莉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說的。」

  從這天起,林白需要療傷的對像又多了一個,兩個小鬼整天四處冒險收集財寶,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看著兩個人認真道歉毫不悔改的樣子,林白氣的只想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天晚上莉莉給兩人治療完,薩博靠著樹干突然說道:「喂,艾斯,我明天想回家看看。」

  「誒,你家不是在垃圾山嗎?」

  「笨蛋!我是離家出走住在垃圾山。」薩博無語的看著他。

  艾斯一手握拳敲在手心,恍然大悟道:「哦,那你要回家了?」

  薩博沉默了幾秒說道:「不回,就是去看看。」

  「哦。」

  林白趴在艾斯腿上,耳朵動了動,在心裡暗暗盤算起來。深夜艾斯睡著後,林白將空間中的懷表和全家福放在艾斯枕邊,雖然她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但是萬一有什麼意外,這些重要的東西還是先留給艾斯。

  林白從窗戶跳了出去直奔薩博的住處,剛到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房子走了出來,林白悄悄跟在他身後,在穿過下水道、狗洞等多個奇怪的地方後,終於來到了貴族居住的高鎮,看著薩博遠去的身影,林白甩了甩尾巴朝王宮走去。

  哥亞王國將階層看的十分重要,整個國家分為王宮、高鎮和平民居住的中心街。每一層都被高牆分離,高牆上的守衛森嚴,沒有通行證平民根本無法進入貴族居住的高鎮,林白一只狐狸更是不可能。因此她一直再等薩博的出現,她猜測薩博可能知道什麼密道,當然如果薩博一直不回高鎮,林白也有其他辦法,只是會比較麻煩。

  王宮的守衛比外面幾層松懈了許多,但林白還是廢了一番功夫才溜進去,整個王宮十分奢華,對比垃圾山的人為一口吃的都要打的頭破血流,這裡完全就是另一個世界。

  林白輕易躲過了衛兵的巡邏,她雖然沒什麼戰鬥力,但是敏捷屬性很高,只要她想躲一般人很難發現她。終於她找到了一個疑似國王居住的房間,從窗戶溜了進去,果然看到肥頭大耳的國王和王後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兩人的王冠放在旁邊的櫃子上,月光照射下寶石還閃著光。

  林白輕輕跳進房間將兩個王冠收入空間,然後在拿出一張紙放在國王枕邊,上面寫著「王冠我就收下了,明晚見。by林白」,接著林白又掏出一支筆,用尾巴卷著在國王臉上塗塗抹抹了半天,這才滿意的收起筆來,重新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第二天林白被外面的警戒喧鬧聲吵醒,隱約還能聽到僕人們議論紛紛的聲音,

  「今天是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啊,國王和王後的王冠被偷了,據說那個小偷對國王做了很失禮的事,現在下令一定要抓到他呢。」

  「我還聽說,那個小偷說今晚還會再來,寶庫現在已經被重重把守起來了。」

  「這麼囂張,那個小偷長什麼樣啊?」

  「沒人見過,不過我覺得一定是一個十分帥氣的怪盜。」

  「不一定,我覺得可能是一個瘦小猥瑣的男人。」

  眼見外面話題逐漸跑偏,林白也不再偷聽,掏出空間中的食物吃了起來。其實林白也不願意這麼大張旗鼓的偷東西,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哥亞王國的國寶是什麼,所以她只能偷一些其他珍貴的東西,等國王感到危機後一定會去查看他認為最重要的東西,不出意外那就是國寶了。


第 6 章

  當天夜裡,林白順著天花板上狹窄的夾縫爬進了重重把守的寶庫,這個夾縫就連小孩都無法通過,因此守衛軍對頭頂並沒有重視,畢竟不是誰都能想到小偷是一直狐狸。

  林白將天花板移開一條縫隙,掃了眼寶庫裡看起來比較昂貴的東西,靈力所及之處心念一動,寶物都被收進了空間,守衛軍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珍寶在眼前消失,頓時驚呼起來,整個王宮一片嘈雜。

  國王寢室護衛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前來報告的人被接受檢查後被放了進去,一見到國王就戰戰兢兢的跪下,「國王陛下,那個小偷又來了。」

  「人呢,抓到沒?」國王焦急的問道。

  那人頭埋的更低了,「請陛下恕罪,那些寶物就在我們眼前消失了,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廢物!一群廢物!」國王憤怒的咆哮著,將手邊的東西砸向那護衛,臉上的橫肉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抖動。

  這時一張白紙突兀的出現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飄到國王面前,上面寫著,「多謝款待,明晚我會取走最寶貴的東西。by林白」國王看到上面的話差點氣暈過去。

  「滾!滾!都給我滾出去!」

  侍衛連忙退出,跪在地上的那人更是松了口氣,只有王後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國王看了她一眼吼道:「你也出去!」王後面色一僵,壓下眼底的不滿走了出去,林白透過天花板的縫隙看著這一幕,她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果然國王將所有人趕出去後,謹慎的鎖上門拉上窗簾,檢查每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做完這一切後他才開始費勁的摘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接著國王挪開牆角的衣架,伸手在地板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地板緩緩打開裡面是一個凹槽,國王將戒指放在凹槽裡轉身又走向另一個角落,在那裡敲了幾下地板再次打開,一個石台緩緩升了上來,石台上放著一個箱子,他將箱子緊緊抱在懷裡,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打開箱子,看到裡面的東西完好無損他才放心下來。

  然而下一秒國王只覺得眼前一花,裡面的東西就這樣憑空消失了,瘋狂的咆哮聲從房間傳出,護衛撞開鎖住的門,就見到國王狼狽的坐在地上滿眼通紅:「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小偷找出來!發布懸賞令誰能抓住他就賜他貴族頭銜!」

  王宮內是如何瘋狂林白不在乎,拿到東西的那一刻系統便提示她這是正確的任務物品,現在林白已經逃出了王宮直奔科爾波山,進入森林後她躍上一顆大樹,在確認周圍安全後從空間拿出那所謂的國寶,這是一份看起來有些年代的卷軸,她好奇的打開卷軸,看清內容後林白瞳孔劇震,因為這竟然是一份歷史正文的拓本。

  「嗷?」奇怪,這種地方怎麼會有歷史正文拓本。

  鬼使神差下林白掏出一大張紙,用尾巴卷住筆照著卷軸描摹的一遍,接著將紙收入空間,這才提交了任務物品。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二,獎勵:分化二尾,隨機技能×1】

  林白感到身後傳來一種怪異的感覺,像是有什麼在飛速生長,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識,不知過了多久林白終於悠悠轉醒,只感覺腹中一陣飢餓,但很快她就被身後的兩條尾巴吸引了目光。

  林白興奮的甩了甩兩條尾巴,心念一動嘗試著變成人,接著一道白光閃過,原本的狐狸不見了,一個看起來只有三歲的小女孩呆愣愣的坐在樹杈上,銀色的長發披散在她背後,白嫩的小臉上一對狐狸眼格外漂亮,銀色的瞳孔更是攝人心魄,但無論多麼漂亮多麼可愛,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這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女孩。

  林白看著自己的小手,還有那蘿蔔一樣的小短腿,感到了久違的崩潰,「系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宿主當前為二尾狀態,人形態為三歲人類女性外表,每分化出一條尾巴,人形態增加三歲,請宿主努力修煉吧!】

  林白明白了,也就是說她今後還要經歷六歲,九歲,十二歲,然後才能勉強看起來像個大人,她還一直奇怪變人的條件為什麼這麼簡單,原來裡面還有這麼個大坑。

  【溫馨提示:靈力耗盡後無法維持人形態。】

  似是為了配合系統的話,林白只覺得眼前一花自己又變回了狐狸,她不禁有些抓狂,雖然她今晚在王宮偷東西逃跑消耗了不少靈力,但按照剛剛的消耗量來看,她現在的修為最多只能維持半小時人形態,還是身為一個三歲的小屁孩!

  林白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她變回人類的路還很長,不知道吃一枚人人果實會不會有用,這個想法剛剛出現,腦海中系統便拉響了警報。

  【宿主請勿嘗試其他能量體系!能量碰撞系統將會進行自爆!】

  林白狐臉一囧,「放心,我也不想變成旱鴨子。」

  【請宿主努力修煉!】

  林白懶得和它廢話,打開系統面板查看起自己的屬性。

  【宿主:林白

  種族:九尾狐族(二尾狀態)

  生命值:90%(輕微虛弱)

  力量:15(該世界平均水平10)

  敏捷:38(該世界平均水平10)

  體力:15(該世界平均水平15)

  魅力:38(該世界平均水平7)

  幸運值:1(該世界平均水平3)

  技能:不死(狐族的天賦技能,每一條尾巴代表一次生命,當失去所有尾巴,即使是傳說中九尾狐族也會走向死亡。)

  治愈(狐族的天賦技能,依靠尾巴內的靈力,解除世間所有的病痛,靈力耗盡時尾巴也會隨之脫落,什麼樣的人才值得狐族獻上生命去拯救。)

  隨身空間(開拓10立方米的異空間,宿主可將任何物體放入其中,空間大小隨能力增長,九尾狐族對時空之力向來敏感。)

  隱匿(進入隱匿狀態,不主動接觸的情況下,周圍所有生物無法察覺宿主,維持時間一小時,無法看到狐族絕世的容顏是一種罪過。)】

  這一次林白除幸運值以外的屬性終於超過了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不過想想海賊世界裡那些人變態的戰鬥力,林白發現她依舊是個渣渣。至於幸運值她已經放棄了,反正對她的影響似乎大概或許沒有那麼大,現在她需要找個有人的地方去試試新技能。

  這時天已經大亮,林白一路飛奔回木屋,剛到門口就看到坐在那裡滿臉愁苦的達旦,看到林白的那一刻,達旦嘴裡的煙掉了下來,一把抱起她說道:「莉莉,你跑哪去了,這五天艾斯都快急瘋了。」

  林白一愣,她去偷東西只用了兩天,那剩下的時間應該是她昏迷的時間,沒想分化二尾竟然用了這麼久,這時達旦也發現了她多出來的一條尾巴。

  「莉莉,你怎麼多了條尾巴,這些天不會去長尾巴了吧?」

  見達旦為自己編好了理由,林白也順勢點點頭,目光在四周掃視尋找艾斯的身影,達旦看懂了她的想法說道:「艾斯這會兒應該在垃圾山,他最近一直在找你,他覺得你被垃圾山的流民偷走了。」林白心下也是十分焦急,從達旦手裡跳了出來轉身奔向垃圾山。


第 7 章

  不確定終點站,林白在一間破敗簡陋的酒吧外找到了艾斯,他站在門口顫抖著握緊拳頭,整個人看起來陰郁猙獰,酒吧裡傳來陣陣哄笑和說話聲。

  「海賊王如果有兒子肯定要被處死啊。」

  「那是當然了,應該直接被燒死!」

  「應該更殘忍些,那種垃圾可是魔鬼的血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白銀色的瞳孔劃過一抹殺意,尖銳的指甲在土地上扎出了幾個洞,她開啟隱匿技能從窗口跳了進去,漠然看著那些用惡毒的話肆意踐踏一個孩子人生的混蛋。

  她走到討論最凶的三人面前,那三人果然沒有察覺到她,就好像林白隱身了一樣,她彈出尖爪猛然躍起,眾人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一只狐狸突兀的落在地上,剛剛還在大笑的幾人喉嚨上已經出現深深的傷口,鮮血從大動脈噴湧而出,生氣正在飛速流失。

  「啊!!!」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尖叫,酒裡頓時一片嘈雜,所有人瘋狂向外跑去,垃圾山雖然天天都會死人,但是這種所有人眼皮下突兀的死去還是讓眾人感到恐懼,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一時間腦中只有逃這個念頭。

  有段時間艾斯總會問別人對羅傑的看法,聽過很多比這還惡毒的話,也為此打過不少架,那段時間莉莉總是一邊給他治療一邊氣的炸毛,看著莉莉關切的眼神,他突然就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他還有家人啊。直到前幾天莉莉失蹤了,重新聽到這些話,過去的痛苦壓抑絕望再次向他湧來,一時間艾斯開始懷疑他是否還有活下去的理由。

  酒吧的騷動驚醒了迷茫中的艾斯,他呆呆抬起頭來,就看到失蹤幾天的莉莉站在那裡,漂亮的毛發被鮮血染紅,眼中滿是憤怒,身後是三具靠在椅子上的屍體。

  「莉莉?」艾斯帶著不確定的叫道。

  林白這才回過神來,第一次殺人對她的衝擊很大,但是為了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林白並不後悔,她小跑幾步艾斯本能的伸手,林白跳進他的懷裡,蹭了蹭他十分蒼白的臉龐,靈力在艾斯體內轉了一周,為他治療這幾天出現的新傷。

  艾斯緊緊抱住林白,將頭埋進她脖頸處悶聲說道:「我們回家。」

  「嗷。」

  到了家裡艾斯不顧林白的掙扎,親手給她洗了個澡,林白滿臉麻木的站在浴盆中,感受著正在身上揉搓清洗的手,她想如果自己現在變成人,艾斯一定會尷尬到無法和她正常相處吧,所以為了他幼小的心靈還是算了,林白絕不承認她只是嫌棄自己小不點的樣子。

  臥室內靜悄悄的,一人一狐正襟危坐,像是在比拼耐心都看著對方沒有開口,終於艾斯率先忍不住了,嚴肅道:「說吧,這幾天去哪了。」

  「嗷。」林白乖巧的露出兩條尾巴討好的搖了搖。

  「長尾巴去了啊。」林白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艾斯又一巴掌拍在榻榻米,「你以為我是笨蛋嗎!長尾巴去為什麼要把照片留下嗎?」

  林白狐狸臉皺到了一起,我還真以為你和路飛一樣笨。

  「嗷!」就是去長尾巴了。

  「哼!」艾斯生氣的把頭偏向一邊。

  林白小心翼翼湊了過去,前爪搭在艾斯肩上,用頭蹭著他的臉頰,尾巴繞到他的身後,像哄小孩一樣輕拍他的後背,一下接著一下。

  「我以為……」沉默了許久艾斯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哽咽,「我以為……你也丟下我了。」

  林白抬起頭來,錯愕的看著艾斯滿臉的淚水,她突然意識到,她一直低估了世界帶給這個孩子的苦難。淚水打濕了她的毛發,她舔了舔艾斯的臉頰,苦澀的淚水順著舌尖滲進她的心底,林白愣愣的看著他,心髒像被一只手死死捏住。

  感受到林白的目光,艾斯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猛地將林白推開鑽進被子裡,「煩死了,我才沒哭!」

  林白吹滅燭火,走到那一團被子前用頭拱了拱,被子露出一點縫隙,她靈巧的鑽了進去,蓬松的尾巴蓋在艾斯身上,低低的叫聲從喉嚨發出,像是哄小孩睡覺一樣,睡吧,我永遠不會丟下你。

  第二天一早,達旦拿著今天的報紙,看著裡面一張奇怪的懸賞令,怪盜林白,懸賞金5000萬貝利,照片處打著一個大大的叉,寫著長相未知。

  「好奇怪的懸賞令,竟然連懸賞對像的長相都不知道。」

  旁邊的山賊開口道:「老大,這個怪盜最近很出名的,聽說偷了哥亞王國的國寶,結果守衛連人家一根毛都沒見到。」林白看了眼自己順滑的毛發,還真是一根毛都沒見到。

  【叮,任務三發布,請宿主注意查收】

  【任務3:吸收足夠靈氣,獲得三兄弟結義之酒。】

  新任務出乎意料的簡單,她只需要等到艾斯、薩博和路飛結義的日子,順走結義用的那瓶酒,任務就圓滿完成了。於是林白再次名正言順的過上吃飯睡覺養小孩的日子,每天看著艾斯和薩博在島上鬧得雞飛狗跳,偶爾卡普回來,場面就會變成卡普揍艾斯,林白撓卡普,日子過得倒也算愜意。

  兩年後,香克斯抵達風車村的那天林白正趴在屋頂曬太陽,陽光照在身上讓她有些昏昏欲睡,突然一種強烈的被注視感傳來,林白猛地睜開眼目光直直盯住森林中的一個方向,那裡站著一個陌生而熟悉的人影,頭帶草帽身披黑色披風,紅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格外顯眼。

  一人一狐對視良久,那人突然摘下草帽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在林白還沒反應過來時飛速轉身離開,林白看著曾經的少年變得挺拔偉岸的背影,後腿發力奔向男人剛剛站立的地方,那裡放著一個袋子。林白打開袋子,看清裡面的東西後鼻尖一酸,那是一條有些老舊的圍巾,有的地方已經開線了,但是林認得那條圍巾,那是露玖親手織的,在他們最後一次出海前戴在了羅傑脖子上。

  她沒有去追香克斯,她明白對方身為曾經海賊王船員的顧慮,這個世界處處都是世界政府的間諜,誰也不知道一個無心的舉動會不會讓世界政府提前把目光集中在艾斯身上,畢竟這個強大的情報組織可是在22年後都可以查出艾斯的真實身份。

  林白這時突然想通當初原著中香克斯一個大海賊為什麼會到風車村,或許是為了偷偷看一眼羅傑船長的兒子吧。這件事很快翻篇,盡管林白知道香克斯會為了就路飛會失去一條胳膊,但她依舊選擇了旁觀,她無意過多插手這個世界的事,也明白這是香克斯自己的選擇。

  沒過多久路飛便被卡普帶到了科爾波山,看著達旦和艾斯一個崩潰一個冷漠的樣子,林白突然有些好笑,歷史果然重演了啊。林白的治療對像也隨之多了一個,對此艾斯十分不滿,就像是小孩對剛剛出生弟弟的排斥,生怕自己的寵愛會被分走,因此在林白看不到的地方他開始變本加厲的欺負路飛。

  林白看著路飛身上一天比一天多的傷,多次向艾斯表示讓他別這麼欺負路飛,結果平日裡一眼就能看懂她肢體語言的艾斯,這次裝做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虛心聽訓堅決不改,林白拿他無可奈何,又看著路飛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只能隨他們去了。

  很快薩博也住進了山賊之家,路飛和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好,直到某一天早上,林白看到艾斯鬼鬼祟祟的溜進達旦房間,偷走了達旦最寶貝的那瓶烈酒,她知道自己的任務三快要完成了。

  開啟隱匿狀態跟在艾斯身後,看著三個小屁孩稚氣而認真的說出自己夢想,一本正經的倒酒結為兄弟,林白還沒來得及感動,就看到三人因為第一次喝烈酒瞬間醉醺醺的倒在一起,沒一會兒就呼呼大睡起來。她好笑的從空間裡拿出一條毯子給三人蓋上,這才將面前的酒瓶選擇提交。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三,獎勵:分化三尾,隨機技能×1】

  奇異的感覺湧上,林白感到一陣暈眩再次失去了意識。


第 8 章

  等林白醒來時正趴在柔軟的被子上,周圍熟悉的布局讓她放松下來,三條漂亮的尾巴在身後搖擺,林白發現隨著尾巴的增加,她的尾巴開始越來越大,現在已經超過了她的身體,完全可以把她裹起來,聽著外面山賊們的動靜,林白沒有急著變成人型,而是慢悠悠的打開系統面板。

  【宿主:林白

  種族:九尾狐族(三尾狀態)

  生命值:100%(十分健康)

  力量:18(該世界平均水平10)

  敏捷:50(該世界平均水平10)

  體力:18(該世界平均水平15)

  魅力:48(該世界平均水平7)

  幸運值:1(該世界平均水平3)

  技能:不死(狐族的天賦技能,每一條尾巴代表一次生命,當失去所有尾巴,即使是傳說中九尾狐族也會走向死亡。)

  治愈(狐族的天賦技能,依靠尾巴內的靈力,解除世間所有的病痛,靈力耗盡時尾巴也會隨之脫落,什麼樣的人才值得狐族獻上生命去拯救。)

  隨身空間(開拓10立方米的異空間,宿主可將任何物體放入其中,空間大小隨能力增長,九尾狐族對時空之力向來敏感。)

  隱匿(進入隱匿狀態,不主動接觸的情況下,周圍所有生物無法察覺宿主,維持時間一小時,無法看到狐族絕世的容顏是一種罪過。)

  化身(可暫時幻化一個化身進行操控,靈力耗盡後化身消失,沒有人能承受兩個狐族少女的美麗。)】

  林白漠然看著系統對技能的介紹,她算是看出來了,系統只想讓她變成一個身嬌體弱易推倒的美少女,沒有女人會介意自己變美,但在這麼一個隨時可能人腦袋打成狗腦袋的世界,林白只覺得自己前途堪憂。

  她嘗試著變出一個化身,旁邊立馬出現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狐狸,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林白突然多了一個觀察周圍的視角,她可以給化身下達簡單的任務,也可自己操控,只不過感受著體內飛速流逝的靈力,林白還是立馬收回了化身,以她現在的能力最多只能維持這具化身10分鐘。

  【叮,任務四發布,請宿主注意查收。】

  【任務四:吸收足夠靈氣,獲得大將薩卡斯基的黃金電話蟲。】

  林白愣在原地,這一刻毫不誇張的說她覺得天塌了,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系統是覺得上個任務太簡單嗎?這次竟然給她開啟地獄模式,豆大的淚水從狐狸眼中湧出,林白思考著刷新任務的可能性,但瞟了眼新長出來還熱乎的尾巴,最終還是認命了,她真的為這個狗比系統付出了太多。

  走出房間就聽到達旦在碎碎念,「卡普那個臭老頭怎麼又來了,煩死了!」

  林白沉重的腳步一頓,面上一片麻木,她充分懷疑系統是看不慣她鹹魚的幸福生活,故意不給她一絲喘息時間,這簡直就是在逼著她趕緊去做任務啊。只是一想到卡普那愛的鐵拳,林白又不放心了,小跑著離開房間,根本不用尋找直接奔著森林中最吵鬧的地方而去,果然看到三個孩子已經被揍的滿頭包,死魚般的躺在地上,周圍的樹木倒下一片,卡普正站在那裡滿意的看著他愛的教育的成果。

  林白氣的跳起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撓,卡普後退幾步一把掐住她命運的後脖頸子,林白齜牙咧嘴的在空中揮舞著爪子,卡普摸了摸下巴突然說道:「莉莉,你好像胖了。」

  林白動作一僵,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聽到別人說自己胖了,哪怕她現在是只狐狸,她憤怒的嗷嗷直叫,三只尾巴繞到前面用爪子不停的指著。

  「哦,原來是又長尾巴了,真是只奇怪的狐狸。」

  林白白了他一眼,掙扎著從他手中跳出,轉身去檢查三個孩子的傷勢,卡普笑了笑,拍拍大手轉身離開,「我明天再來教訓你們。」

  經過林白的治療,三個元氣滿滿的孩子又聚集到一起,艾斯恨恨的說道:「這個臭老頭!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死的。」

  「不如我們離家出走吧。」薩博這個慣犯建議道。

  三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好!」

  艾斯轉身抱起莉莉摸了摸她新長的尾巴,毛絨絨的手感讓人愛不釋手,路飛也在旁邊伸手拽了拽,被艾斯用力拍掉瞪了一眼,路飛嘴一撇偏頭不理他。

  「莉莉,還好你醒了,今晚我們就離家出走。」

  林白身子一僵,突然不知道作何反應,因為這次她不會和艾斯走了,她已經決定和卡普去海軍本部,早日完成任務,變回人類變得更強她才有能力守護想守護的東西(過上鹹魚生活)。

  艾斯沒有注意到林白的異樣,三人趁著夜色回到木屋,收拾一番行禮留下離家出走的字條,又悄悄離開了木屋,木屋外艾斯沒有看到林白的身影,他輕聲呼喚道:「莉莉,莉莉。」

  「在這。」一個清脆稚嫩的童音響起,三人後背一僵警惕的轉頭,就看到不遠處的站著一個女孩,銀色的長發披散在背後,身上穿著一件精致的長裙,月光照在身上像是為她灑下一片星辰作為點飾。

  看著三人呆愣的模樣,林白無奈的招招手,「過來。」

  走近一看,艾斯發現眼前的女孩有一雙漂亮的狐狸眼,銀色的瞳孔與莉莉別無二致,發色和莉莉的毛發也是一模一樣,艾斯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你是……誰?」

  林白笑眯眯的歪頭看他,「是我啊艾斯,我是莉莉呀。」

  「誒!」路飛率先發出一聲驚叫,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同樣滿臉震驚的薩博捂住嘴,只能嗚嗚嗚的掙扎著。

  艾斯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為什麼變成人了?」

  「嗯……這個該怎麼解釋呢?」林白扯了扯頭發,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惱,「我本來就是人,你可以認為我是吃了某種惡魔果實才變成了狐狸。」

  「那那那,你為什麼這麼小?」艾斯伸手指著她。

  林白一把拍掉他的手,「別這麼沒禮貌,按正常年齡算我都28了,你應該叫我姐姐。」

  「我……你……可是……」艾斯被這一連串的信息炸的會不過神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白向前一步抬手握住他的肩膀,正色道:「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

  艾斯怔怔的看著她凝重的神色,心裡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要離開了,因為一些不得不做的事離開,我不在的日子裡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你不是要成為大海賊嗎,未來我們一定會在大海上再次相遇,我……」

  「為什麼!」艾斯臉色十分難看,憤怒甩開她的手,「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是人?為什麼突然就說要離開?為什麼要騙我?我們……我們不是家人嗎!」

  林白嘴唇囁嚅兩下艱澀的開口,「對不起,我也是剛剛能變成這樣,事發突然我沒想到,對不起。但是!我們當然是家人啊,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啊!」

  艾斯怔怔聽著她哭喊出的話,看著她一把抱住自己的脖子,淚水打濕了他的肩膀,也澆滅了他心中的怒火。林白哽咽著繼續說道:「時間真的不多了,你聽我說,還記得你問過卡普的那個問題嗎?」

  「老頭?」艾斯眼裡泛起點點疑惑。

  「嗯!」林白放開他認真的點點頭,眼淚還掛在腮邊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艾斯,你能出生真的太好了,因為你,我感到很幸福。」艾斯瞳孔劇震,他想起了那天。

  「老頭,我的出生是件好事嗎?」

  「這要等你以後活下去才能知道。」

  他想伸手抱住眼前的女孩,下一秒白光一閃林白卻變回了狐狸,艾斯錯愕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小狐狸跳到他的肩上蹭了蹭他的臉頰,一只袋子出現在艾斯腳邊,裡面裝著那條老舊的圍巾,林白指了指袋子又指了指艾斯,最後再蹭蹭他的臉,跳回地上拍了拍薩博和路飛便飛快的跑進了房間。

  林白用爪子抹了抹眼睛,因為今天消耗了太多靈力,所以才這麼快變回了狐狸,不過這也讓她松了口氣,她果然無法適應這種離別煽情的場面,哪怕心中有多麼舍不得這三個小孩。

  薩博看著艾斯怔愣的樣子,有些擔心的開口道:「艾斯,要回去看看嗎?」

  艾斯抹了把臉,「不用,反正將來還是會再見。」

  艾斯提起袋子率先向森林深處跑去,路飛和薩博了上去,路飛看著艾斯突然開口道:「艾斯,你哭了嗎?」

  「沒有!」

  「你明明哭了。」

  「混蛋,我說了沒有!」

  「明明就有,啊!笨蛋艾斯,你干嘛打我!」


第 9 章

  大海上,一艘狗頭作為船首的海軍軍艦正在穿越無風帶,船上雜物間的門被推開一條細縫,一只銀色的三尾狐狸走了出來,邁著優雅的步子來到甲板上,周圍的海軍像暫時性失明一樣視若無睹。

  林白看到站在甲板上睡覺的卡普,輕輕一躍來到他的肩上,卡普的呼嚕聲一停歪頭看去,「哦,是莉莉啊。」

  沉默了幾秒後,卡普突然震驚道:「誒?誒?莉莉!你為什麼在這裡?」

  林白一仰腦袋,看起來十分傲嬌,卡普一把揪住她命運的後脖頸子把她拎到面前,林白本能的想要伸爪撓他,但考慮到有求於人只好忍了。

  「艾斯知道嗎?」

  林白乖巧的點點頭。

  「你打算干什麼?」

  「嗷。」林白撲閃著水亮的眼睛直直盯著卡普。

  「跟著老夫?」

  林白再次乖巧點頭。

  「好吧。」卡普將她扔回肩上再次打起了呼嚕,林白眨眨眼,真是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軍艦在馬林梵多的港口靠岸,林白坐在卡普肩上好奇的打量著這裡,無數軍艦在港口整齊停靠,高大的本部建築難以看到頂端,成群的海軍士兵整齊有序的跑過,巨大的海軍二字印在牆上,展示著這裡不容侵犯的威嚴。

  「這裡不錯吧。」

  「嗷。」還行。

  「老夫的孫子將來就要在這裡成為一名合格的海軍。」

  「嗷。」呵呵。

  卡普沒有發現林白那快翻上天的白眼,依舊幻想著孫子成為海軍的樣子,一人一狐很快進入本部大樓,卡普來到一間辦公室前推門而入,裡面坐著的正是海軍元帥戰國。

  「呦,戰國。」卡普打了聲招呼,大喇喇的坐在了沙發上。

  戰國停下正在批閱文件的手,抬頭看向他,「這次休假回來得很快。」

  卡普摸出一袋仙貝邊吃邊說道:「嗯,老夫的孫子離家出走,所以提前回來了。」

  戰國微微沉默,房間裡滿是哢嚓哢嚓的吃仙貝聲,他將目光挪到卡普肩頭,「這是?」

  「狐狸,撿的,你要不要?」卡普拎起林白扔進戰國懷裡,林白滿臉懵逼的扒住戰國的衣服,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

  「它有治療能力,大概是吃了什麼惡魔果實。」

  最後一個字在戰國嘴邊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能力有多強?」

  「不清楚,好像挺厲害的。」卡普依舊吃著仙貝,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種能力的對於海軍的重要性,看的戰國額頭青筋暴起。

  「走,去試試。」戰國掐住林白的後頸,林白懸在空中一時間悲憤交加,能不能先問問她的意見啊,還有你們海軍都有拎狐的怪癖嗎!

  兩人一狐來到本部醫院,一個是海軍元帥一個是海軍英雄,立馬吸引的許多人的目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性感女軍醫走了過來立正敬禮,「戰國元帥,卡普中將。」

  戰國點點頭,開口說道:「把醫院裡的傷患召集過來。」

  女軍醫眼底泛起一絲疑惑,但還是立刻執行了命令,「是!」

  戰國走進一間辦公室,林白從他手裡掙扎出來,從卡普的袋子裡撈了塊仙貝,趴在桌子上慢慢吃起來。

  很快女軍醫帶著幾個受傷的海軍士兵走了進來,戰國看向林白,林白認命的放下仙貝,衝著其中一個胳膊上打著石膏的士兵勾勾爪子,那士兵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戰國卡普這樣的大人物,本就十分緊張,這時看到一只狐狸衝他揮爪更是不知所措,還是那女軍醫眼疾手快,推了士兵一把,士兵踉蹌著來到林白面前。

  林白伸出尾巴卷住他的手腕,幾秒後便松開,繼續伸爪指向另一個士兵,戰國看著那個還滿臉茫然的士兵,開口問道:「感覺如何?」

  「感覺……暖暖的。」士兵呆呆的開口。

  「哈哈哈。」卡普發出一陣大笑,戰國無語的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把石膏取下來看看。」

  女軍醫立馬上前解開石膏,那士兵本能的發出一聲痛呼,卻發現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胳膊反而比以前輕松了很多,他在空中揮舞了幾下,臉上浮現出震驚的神色,「好……好了?我明明昨天才打的石膏!」

  旁邊這時也傳來了騷動,其他幾個受傷士兵摸著自己受傷的地方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身上的傷都好了!」

  「嗚嗚嗚,我的眼睛竟然恢復了!本來醫生都說會瞎的。」

  「我也是我也是。」

  林白看著他們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十分嘚瑟的一仰頭,衝著戰國囂張的叫了一聲,戰國看了她一眼,轉頭衝女軍醫說道:「把所有受傷的士兵帶過來。」

  「是!」女軍醫臉上滿是震驚和喜悅,拉著那幾個還在傻樂的士兵跑了出去。

  只有林白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全部?全部士兵?戰國是想要她命吧,她委委屈屈的叫了一聲,看得戰國頗為心虛的轉過頭。

  其實以林白現在的實力,在不修復體內過去留下的隱疾和疾病情況下,單純的傷口治療,對於普通人她可以一次治療五百個左右,但是對於強者來說,實力越強林白治療所消耗的靈力多,她曾經嘗試過修復卡普多年來留下的暗傷,僅僅治療了三分之一,她體內的靈氣便消耗一空,如果想要一次性徹底根治,那她大概率會失去一條尾巴,而這還只是針對。

  很快大量傷員在外面排成長隊,就連本部的其他士兵聽說了這裡的事後也紛紛跑來看熱鬧,看到一個個病懨懨的進去生龍活虎的出來,更有一個被擔架抬著進去出來時抬著擔架,瞬間震驚了所有人,一時間消息傳遍了海軍本部。

  等林白治療完最後一個士兵後,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就連卡普都有些不忍心的指責道:「戰國,你是魔鬼嗎!」女軍醫在旁邊忍不住偷偷點頭。

  戰國尷尬的咳了聲對林白道:「你可以留在海軍本部,條件是要在醫院打工。」

  林白想了想伸出兩根爪子,戰國露出笑容,「可以,那就每天兩千個。」

  「嗷!」林白氣的一口咬在戰國手上,先不說她會不會死,就是這裡每天能不能有兩千個患者都是個問題。

  林白轉身用尾巴卷起桌上的筆,一只爪子按住紙張在上面寫寫畫畫,卡普和戰國對視一眼,好奇的湊了過去,林白飛快的寫完,把紙拍在戰國面前。

  戰國看著上面的字讀出聲來,「每月兩百,大將半年一個,元帥不治!」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戰國,她討厭你!」卡普嘴裡的仙貝噴了戰國一臉,指著他笑得前仰後合。

  戰國額角青筋暴起,強忍著火氣掏出手帕擦掉臉上的殘渣,這才對林白問道:「是不是實力越強治療的消耗越大。」

  林白點了點頭。

  「那這樣吧,每月最少兩千海軍士兵,如果有將級、校級海軍找你治療,再視情況調整。」

  林白聽著一下多了個零的治療人數,心裡滿是不情願,但是想了想黃金電話蟲,最終還是點點頭,後來她才明白戰國的那句視情況調整究竟是多大的坑。

  戰國指了指旁邊的女軍醫,「那今後由她作為你的副手,負責你工作生活上的事,對了,你叫什麼?」戰國看著眼前的狐狸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把對方壓榨一通後,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著實讓人有些尷尬。

  「莉莉,她叫莉莉。」卡普在旁邊開口道。

  「行吧,莉莉,今後合作愉快。」

  林白高傲的揚起腦袋,一爪拍開戰國伸出的手,撲進卡普懷裡嚶嚶嚶的哭起來,她明明只是來完成任務,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要給海軍打白工,她果然為狗比系統付出了太多。


第 10 章

  林白坐在自己的專屬辦公室內,木然看著自己的副手希爾達熟練的將幾名士兵攔在外面,「不好意思,莉莉醫生只接受重症患者,你們的傷還是請別的醫生看吧。」

  士兵們垂頭喪氣的離開,以林白敏銳的聽覺還能聽到幾人隱約傳來的說話聲。

  「我真的好想摸摸莉莉醫生的尾巴。」

  「如果能抱一下莉莉醫生我就此生無憾了。」

  「再打一架吧,這次下手一定要更狠,必須讓莉莉醫生給我們治療!」

  「好!」

  林白嘴角抽了抽,戰國知道你們就這樣浪費他爭取來的名額嗎?

  「啊!庫贊大將,您怎麼來了」希爾達發出一聲驚呼吸引了林白的目光,外面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穿著白色西裝藍色襯衫,額前帶著綠色眼罩的男人,正是本部新上任的大將青雉庫贊。

  「阿拉拉,這次工作受了些傷,聽說本部來了個有趣的醫生就來看看。」

  「啊?是!」希爾達看著精神抖擻的青雉,心中雖然懷疑卻還是乖乖讓開了路。

  青雉長腿一邁幾步來到林白面前坐下,好奇的打量著她,「你就是莉莉醫生?」

  「嗷!」林白同樣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她能感覺到對方很強,強到一根手指就能摁死自己,但身為一個珍貴的奶媽,她林白絲毫不虛。

  青雉點點頭一手撩起上衣下擺,緊實健壯的腹肌露了出來,上面上一道長長的刀傷,看起來有些嚇人,但對於大將級別的人來說算不上嚴重,已經開始逐漸愈合了。

  林白卻樂了,看向希爾達,爪子在自己工作表上一拍,正正按在大將半年一名幾個字上,希爾達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她知道林白的能力有多重要,要是被庫贊大將這樣浪費了一個名額,她難以向戰國元首交代,但是她也不敢制止一名大將啊。

  感受到辦公室詭異的氣氛,青雉目光轉向希爾達,「有什麼問題?」

  「就是,就是……」希爾達艱難的開口,「莉莉醫生半年只會治療一名大將,如果您使用了這次機會,那……那……」

  青雉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嫌自己的傷太輕了,「沒關系,大將重傷的可能幾乎為零,治吧。」

  林白一拍桌子,「嗷!」爽快。

  她愉快的跳到青雉懷裡,尾巴蓋在傷口上靈力輸入對方體內,即便對方是大將,這麼輕的傷也不會消耗多少靈力,因此林白附贈著治療了一些他體內上的舊傷。

  以青雉對身體的掌握程度自然是感受到了這些變化,原本一些因為舊傷會感到僵硬發澀的肌肉關節,現在都像重獲新生一樣。他抬手抱起林白,摸了摸她的腦袋,林白顯然對他也十分滿意,主動蹭了蹭他的大手,發出乖巧的叫聲。

  「阿拉拉,真是只可愛的狐狸。」

  辦公室氣氛很好,只有希爾達滿臉沉重的在工作記錄簿上劃掉大將那一欄。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一個傳令官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滿臉焦急的喊道:「薩卡斯基大將與凱多在新世界發生戰鬥身受重傷,元帥讓莉莉醫生趕緊過去。」

  青雉:「……」

  希爾達:「……」

  林白:「……」青雉,你的嘴開過光嗎?

  林白將腦袋往青雉懷裡一埋,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青雉覺得他和赤犬的關系恐怕會變得更差吧。

  「走吧,先去看看。」青雉說道。

  在傳令官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一間高級病房,一進去就看到赤犬渾身纏繞著繃帶,鮮血還在不斷滲出,一條腿打著石膏懸在空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不可謂是不慘。戰國站在一邊眉頭緊皺,看見林白進來才松了口氣,但在看清抱著她的是青雉後,心裡浮現一絲不好的預感。

  「呦,戰國元帥。」庫贊打了聲招呼,走到床邊看了看赤犬那凄慘的模樣點點頭,「還行,不會死。」

  戰國眉頭皺的更緊了,「庫贊,你怎麼在這?」

  「啊……我受了重傷,剛剛去找莉莉醫生治療了。」說完他舉起林白,一手握住她的爪子晃了晃。

  「胡鬧!」戰國氣的說不出話,手握成拳緊了又松。

  「阿拉拉,戰國元帥,反正薩卡斯基不會死,我也是受了重傷,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嗷!」我也覺得!林白剛剛已經看過薩卡斯基的傷,哪怕只是治療嚴重的地方,她小命估計都得去半條。

  戰國有些無奈,雖然薩卡斯基的傷養幾周也能痊愈,但是作為海軍三大戰力之一,身受重傷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他只怕有人會借此從中作梗。

  戰國將目光投向林白,「說吧,怎樣才肯給他治療?」

  林白心裡一喜伸出爪子比劃起來,一會兒指指自己一會兒又指指昏睡中的赤犬,看得戰國一頭霧水。

  這時青雉若有所思的開口:「她應該意思是今後由薩卡斯基養她,並欠她一個人情吧。」

  林白立馬點頭,滿意的拍拍青雉,只覺得對方不愧是她的神助攻,就差對他數個大拇指了。

  「其實我也可以養你,何必跟著薩卡斯基這種人呢。」

  「閉嘴!」戰國瞪了庫贊一樣,生怕他繼續瞎摻和。

  「可以,我先替他答應了。」戰國對林白說道。

  「嗷。」成交。

  林白從青雉懷裡躍出跳到赤犬身上,無視對方還斷著的幾根肋骨,看得戰國眼角微微一抽,青雉則是可惜的咂咂嘴,伸手拍拍她的小腦袋,「要是後悔了記得來找我。」林白甜甜的叫了一聲,顯然對青雉也是十分喜歡。

  「回去睡覺了。」青雉擺擺手,雙手插兜懶散的向外走去,戰國更是懶得多說,轉身也離開了。

  林白將靈力不斷輸出,赤犬內髒上的傷口開始逐漸愈合,斷骨也重新長在了一起,治療到一半林白靈力耗盡,虛弱的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幾分鐘後赤犬眼皮微動緩緩睜開眼,感受到胸口溫暖柔軟的觸感,低頭看去一只狐狸正趴在他身上睡覺,赤犬眉頭微皺提前狐狸扔到了地上。

  「嗷!」林白發出一聲痛呼,但因為過度虛弱就這樣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希爾達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赤犬坐了起來目光落在她身上,希爾達忍住內心的恐懼,緊張的開口道:「薩卡斯基大將,這只狐狸是莉莉醫生,您的傷勢是由她治療的。」

  目光轉回躺在地上十分虛弱的林白,赤犬這才發現自己原本受傷嚴重的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但對於一只狐狸是醫生的說法依舊保持懷疑。

  希爾達繼續解釋道:「您最近不在本部,可能不太清楚,莉莉醫生吃了治愈類果實,現在這麼虛弱是因為能力透支造成的。」

  「……」赤犬沉默幾秒,默默彎腰將林白撿了起來,放在腿上摸了摸她柔順的毛發。

  「嗚……」林白漂亮的狐狸眼中閃爍著淚光,看著他委屈的叫了一聲。心裡卻是無數個mmp,紅狗你這個混蛋!要不是為了黃金電話蟲,老娘至於這樣委曲求全嗎!

  可惜赤犬並不會讀心術,他看著眼前蜷成一團的小家伙,明明自己剛剛才把她扔在地上,現在還敢信賴的往他懷裡縮,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內心有一瞬的柔軟,

  「還有一件事。」希爾達的聲音再次響起,「莉莉醫生在未來需要由您來照顧。」說著希爾達將剛剛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赤犬看著懷裡的狐狸,第一次覺得庫贊有那麼點順眼,「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希爾達有些錯愕的走了出去,大家都說薩卡斯基大將是三大將中最不近人情的,她本以為莉莉醫生一定會被丟出去,雖然一開始也確實被丟了,但現在看來傳聞也不是那麼可信啊。

  赤犬將林白放在被子上,起身脫下病號服,穿上他那身標志性的紅色西裝,披上寫著正義的披風,林白在一邊看完了全過程,不得不承認赤犬的身材很好,右肩的櫻花紋身頗有種鐵漢柔情的感覺。

  很快林白錯愕的發現,赤犬完全不顧還未痊愈的傷口徑直來到辦公室,將她放在腿上就開始批閱文件,相比黃猿的打卡上班族,青雉的懶散隨心,實在是罕見的工作狂。


第 11 章

  呆在赤犬身邊的日子很無聊,他的生活中似乎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經常在辦公桌前一坐就是一天,至今為止林白還沒見過黃金電話蟲的影子,只能堅持扮演一個貼心乖巧的小寵物。

  林白發現赤犬喜歡在胸口放一朵粉色薔薇花,於是每天早上她都會在花園中挑選一朵最為鮮艷的薔薇花叼給赤犬,對方這時就會面無表情的摸摸她的頭,認真將花別在西裝口袋裡,沉默著開始一天的工作,林白就趴在特地為她准備的小窩裡看著,順便想想還有什麼討好赤犬的方法。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個月,林白終於忍受不了了,要是繼續在赤犬辦公室待下去她遲早得瘋,這男人每天和她說的話只有兩句:過來,走吧。

  而且被大將面無表情擼毛的感覺太恐怖了,林白第一次懷疑她那48點的魅力屬性是不是造假了,不!肯定是這男人沒有心。

  林白起身抖了抖毛發,赤犬手上動作一頓向她投來疑惑的目光,她微微猶豫一下,最終還是為任務折了腰,走到赤犬腳邊蹭了蹭,伸爪指指門外,見對方點頭這才乖巧優雅的走了出去。

  一出門林白立馬撒歡向外跑去,快到大樓外時突然被一只手精准的拎了起來,「咦,這不是薩卡斯基的寵物嗎?」林白抬頭看去瞬間那張大臉嚇得炸毛,面前的人長相猥瑣,一身黃色條紋西裝,可不就是大將黃猿波魯薩利諾嘛。

  「准確說是本部的莉莉醫生。」一雙冰涼的手抱過林白,安撫的摸摸她的頭,青雉熟悉的聲音頓時讓林白放松下來。

  黃猿摸了摸下巴,「哦……我可是聽說了,你用掉了大將半年一次的治療機會,這裡面應該有我的三分之一吧。」

  「阿拉拉,不要在意了。」

  「那今天的酒錢你掏。」這位猥瑣大叔終於說出了他的真實目的。

  庫贊撓撓頭,「最近比較窮啊。」

  黃猿目光落在林白身上,「那不如把狐狸押在酒吧,讓薩卡斯基來贖吧。」

  「我覺得可以。」

  「嗷?」

  林白就這樣被兩位不正經的大將帶到了本部正下方的香波地群島,滿臉懵逼的進入一家生意不錯的酒吧,黃猿熟練的點了幾打酒,和青雉一邊閑聊一邊喝了起來。

  林白豎耳聽了一會兒,見沒什麼有意義的信息,便開始在青雉身上胡亂扒拉起來,爪子在上衣口袋上一扯,一個金色的可疑生物掉了出來,林白愣在原地,那就是她夢寐以求的黃金電話蟲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是青雉的黃金電話蟲啊。

  青雉眼疾手快的接住落下的電話蟲,拍了拍林白的小腦袋,「這東西不能亂碰,我可不想香波地群島被炸沒了。」

  「嘖,屠魔令。」黃猿意味不明的念叨了句。

  「嗷。」林白有氣無力的叫了聲,她感覺自己一點的幸運屬性正在瘋狂嘲笑她。

  「阿拉拉,要不要喝點。」青雉戳戳腿上突然沒了精神的林白,將一杯酒遞到她面前,林白郁悶的用爪子抱住酒杯小口小口舔了起來,等喝完後整只狐都變得暈乎乎的,只覺得酒吧格外嘈雜擁擠,想要到外面吹吹風。

  她跳到地面上向外走去,青雉隨口叮囑道:「注意安全啊。」

  林白揮了揮爪子,踉蹌著來到外面,專挑人少空氣好的地方走,並沒有發現身後跟著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拐進一個小巷後,林白突然眼前一黑感覺被裝進了一個麻袋裡,隱約間聽到說話聲。

  「竟然有三只尾巴,是從來沒見過的品種。」

  「長得這麼可愛,一定很受那些小姐夫人的歡迎。」

  「肯定能買個好價錢。」

  醉意不斷湧來,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林白不確定的想,她好像被綁架了。

  青雉和黃猿醉醺醺的回到海軍本部,路過赤犬的辦公室時,黃猿突然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忘了什麼?」

  青雉現在只想拉下眼罩睡覺,敷衍的說道:「沒有啊。」

  黃猿看看遠去的青雉看看辦公室的大門,突然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推門走了進去,正在工作的赤犬皺眉看向眼前這個不務正業的醉鬼。

  「薩卡斯基,庫贊把你的寵物弄丟了,那麼漂亮的狐狸肯定被人偷去賣了吧哈哈哈。」黃猿倒在沙發上沒正行的說道。這邊被瘋狂甩鍋的青雉早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絲毫不清楚那邊的怒火滔天。

  林白是在一片尖叫爆炸聲中醒來的,炙熱的空氣烤的她睜不開眼,隱約間看到前面的牆壁破開一個大洞,一身紅衣的男人神情冰冷的向她走來,手上的岩漿還在緩緩滑落,周圍的奴隸販子尖叫著四竄開來,一顆不知道從哪飛來的石頭精准砸中林白的腦袋劇痛隨之傳來,淦!這該死的幸運值!這是林白失去意識前唯一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林白蘇醒過來,頭上一陣疼痛,有宿醉的原因也有被砸的原因,將靈力聚集在傷口處,傷勢飛速恢復,她這才感覺好了很多。

  「莉莉醫生你醒了。」身邊傳來希爾達的聲音,林白轉頭看去就見她坐在床邊眼含擔憂。

  「你頭上的傷感覺怎麼樣了?」

  林白示意自己沒事了,希爾達這才伸手開始解她頭上的繃帶,一邊神情興奮的說道:「莉莉醫生你不知道吧,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薩卡斯基大將和庫贊大將打了一架,薩卡斯基大將還因為你毀了一個拍賣場,大家現在都在傳兩位大將為你反目呢。」

  林白扯了扯嘴角,聽起來她還真像是妲己再世哦,話雖這麼說但林白心裡十分清楚,赤犬之所以重視她無非是因為她的能力,這段日子送到她這兒的病人都是重症不治和缺胳膊斷腿的海軍精英,有了她的治療很快又能重回崗位,省去了大量治療和培育新人才的時間。看看赤犬和戰國拿到每月的財務報表後,看她的眼神越發溫和欣慰,林白就知道她在海軍本部的地位越來越高了。

  唯一讓林白奇怪的是,赤犬為什麼只打了青雉,黃猿那個滿肚子壞水的元凶呢。好奇之下她徑直來到青雉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青雉靠在辦公椅上正在帶著眼罩睡覺,林白跳上桌子推了推他,青雉呼嚕聲一停掀起眼罩,那烏青的眼眶格外刺眼。

  「噗,嗷。」林白頓時笑得直打滾,眼見就要掉下辦公桌了,青雉伸手接住她,無奈的說道:「這麼好笑?」

  「嗷!」非常好笑。

  青雉把她提到面前,臉在她脖頸裡蹭了蹭,「給我治治,這可是為你受的傷。」

  「嗷!」活該!林白一爪子拍在他臉上,眼中滿是幸災樂禍,靈力卻還是在他身上走了一圈。

  暖洋洋的感覺充斥全身,青雉抱著她一頓揉搓沉迷吸狐無法自拔,「真不考慮讓我養你?」林白頂著一身亂毛堅定搖頭。

  「阿拉拉,小心薩卡斯基哪天把你做成烤狐狸。」

  「嗷!」那也比被奴隸販子綁走好!

  這時希爾達面色匆匆的跑了進來,「莉莉醫生,薩卡斯基大將正在找你,我們趕緊過去吧。」

  林白目露疑惑,青雉想了想說道:「薩卡斯基好像有個任務,要去新世界。」

  希爾達幾步上前從青雉手中接過林白,「庫贊大將,十分抱歉。」

  青雉擺了擺手,「去吧。」

  希爾達抱著林白一路跑到馬林梵多的港口,赤犬站在幾艘巨大的軍艦前,周圍的海軍們正在將物資武器搬上船,林白輕輕一躍跳進赤犬懷裡,並沒有發現對方胸口的薔薇花已經有些枯萎,赤犬摸摸她受傷的地方說道:「跟我出海?」

  赤犬顯然對將她留在本部很不放心,林白乖巧的點頭,她自然不會拒絕,在黃金電話蟲到手前,她就是赤犬百依百順的小甜心,誰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第 12 章

  林白覺得不太對勁,不是說赤犬是去新世界出任務嗎,為什麼他們正在穿越無風帶,以她對海賊王世界粗淺的了解,大概也知道海軍本部到新世界不需要穿越無風帶啊。

  可惜沒人能回答她的問題,赤犬從上船後臉色就不是很好看,林白呆在他身邊總有一種呆在即將噴發的火山旁的感覺,生怕真如青雉所說她變成一只烤狐狸,因此一直安靜如雞的任由對方呼來揮去,瑟瑟發抖的被他擼毛,慫的十分自然。

  艦隊一路行駛終於在一座島前停下,不遠處停著一艘海賊船,以赤犬的性格這一路看到海賊船都被他的冥狗葬送海底,但這一次赤犬只是冷哼一聲便下了船。林白坐在他肩上仔細打量著那艘海賊船,船頭是火烈鳥的樣子,船身一片粉紅看起來十分騷包,頂端的海賊旗上是一個圓圓的骷髏標志,林白只覺得十分顏色,但距離上次看海賊王已經過了太久,她一時間也想不起這是誰的船。

  這時一個身材健碩的老人走上前來,「赤犬大將這邊請,少主已經等候多時。」

  赤犬不理會對方,將林白放到希爾達懷裡,「照顧好她。」希爾達點點頭,目送著幾人遠去。

  赤犬一走林白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從希爾達懷裡跳出就往森林裡跑,她這些天在船上可是憋狠了,現在自然要出去放放風,無視掉身後希爾達的呼喊,林白一路飛奔,像只真正的狐狸一樣四處亂竄,盡管林白不願意承認,但狐狸的野性在某種程度上還是影響到了她。

  隨著深入森林身後希爾達的喊聲也消失了,林白確定對方沒有跟上來後,變回人類狀態幸福的伸了個懶腰。向前走了一段一棟別墅突兀的出現在林白面前,她正想繞過別墅,裡面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腳步微微一頓,林白開啟隱匿狀態跳上窗戶。

  裡面的場景讓她瞳孔緊縮,一群像是海賊的人提著武器將一個女人團團圍住,其中兩個正在撕扯她的衣服,女人對此恍若未察只是哭喊著向另一個方向爬去,林白扭頭看去,那裡一個帶著船長帽長相凶狠的男人正掐著一個嬰兒的脖子,獰笑著准備將嬰兒摔在地上。

  林白身體本能的向前撲去,一手險險接住了嬰兒,只是她的隱匿狀態也因此解除了。

  「咦,哪來的小孩?」

  「長得還真漂亮。」

  船長突然一笑,不懷好意的看著林白,「抓住她。」

  那群海賊放下狼狽虛弱的女人,滿臉猙獰的向林白走來,林白一邊後退一邊不斷將靈氣輸入嬰兒體內,她能感覺到這孩子的生命體征正在飛速流逝,只要她晚來一步就可能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她冷冷看著這群海賊,以她的能力從這些人手中逃命簡單,但是想殺死對方卻有些困難,更何況她現在還帶著個嬰兒。

  「快跑!快跑!帶著我的孩子離開!」女人突然抱住一個海賊的腿哀求的喊道。

  「滾。」那海賊一腳踹開女人,女人吐出一口鮮血,目光卻還是死死盯著林白。

  林白腦中思緒急轉,臉上浮現出害怕的神情開口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傷害我姐姐。」

  那船長帶著猥瑣的笑容一步步靠近,「要怪只能怪你姐姐嫁給了堂吉訶德家族的干部。」

  林白腦中如同劈過一道驚雷,但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她滿臉純真的看向大門口:「姐夫,他們是在說你嗎?」

  眾海賊一驚紛紛回頭看去,趁著這個機會林白猛然將嬰兒拋向女人的方向,化身憑空出現一把抱住嬰兒,拽起地上的女人向外跑去,林白則取出空間內的匕首飛撲向那海賊船長,一刀利落割斷他的大動脈,鮮血噴湧而出周圍的海賊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看到船長捂著脖子倒下再無聲息。

  林白毫不停留,又割開了下一個人的脖子,其他海賊也回過神來憤怒的向她撲來,她憑借著靈敏嬌小的身形游走在海賊間,再次重傷了兩個海賊。

  但海賊畢竟人多勢眾,林白一個不察被打掉了匕首,一把刀砍在她的肩上,她發出一聲痛呼,接著瞳孔緊縮,因為一把劍正直直朝她心髒捅來。

  一道白光閃過,剩下的五個海賊只覺得眼前一花,剛剛的小女孩已經不見了,一只三尾狐狸正滿眼通紅的用利爪撕開身前海賊的喉嚨,這詭異的一幕終於讓剩下四個海賊感到深深恐懼,扔下同伴的屍體尖叫著向外跑去。

  林白自然不能放過對方,他們看到了自己的秘密,今天就必須死在這裡,她忍著肩上的疼痛追去。

  「指槍!」熟悉的女聲響起,林白錯愕的望去,希爾達正面無表情的打穿了四個海賊的心髒,而對方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希爾達解決了海賊匆忙跑向林白,見林白震驚的盯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莉莉醫生,你沒事吧?剛才有個女人向我求助,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林白呆滯的看著她害羞的樣子,突然開始思考戰國究竟給她派了個什麼怪物,所以從始至終她林白都是最弱的那個,連可愛的小副手都能一指頭戳死她。

  「莉莉醫生?莉莉醫生?」希爾達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林白回過神來緩緩趴在地上,閉上雙眼意識來到了化身那邊,再次睜眼便發現化身和女人正躲在一處灌木叢裡,她伸手握住女人的胳膊,女人嚇得一抖,顯然是還沒回過神來。

  「已經安全了。」林白一邊是一邊為她治療傷口。

  女人一愣,緊接著便將她抱進懷裡放聲大哭起來,林白被她拉的一個趔趄,小心避開她懷裡的孩子,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女人大概覺得被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安慰很不好意思,她不停擦著眼淚,猛地跪在林白面前,哽咽道:「謝謝您救了我和我的孩子……」

  「沒事沒事。」林白嚇得趕忙拉起她,「不是什麼大事,你別這樣。」

  看著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慌張的樣子,女人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我叫露西安,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報答的。」

  林白抓抓頭發無奈的說道:「你叫我林白就好,報答就不必了,只需要幫我個小忙。」

  露西安堅定的點頭,「好!」

  「一會兒回去後,別給剛剛的女海軍提起我,你就說是那只狐狸救了你。」

  「狐狸?」露西安微微偏頭,臉上流露出幾分疑惑。

  「嗯。」林白點點頭,「你回別墅就知道了,絕對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存在,否則對我來說會很麻煩。」

  露西安看著小女孩一本正經的樣子,再想想她剛才突然變成了兩個人,一時間也嚴肅的點頭,「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林白不好意思的嘟囔道:「也不用這麼誇張。」

  「對了,你的孩子也沒事了,我給你們都治療過了,你現在回別墅吧,那裡很安全。」說完林白轉身就跑,剛剛消失在露西安的視線中,她的靈力便消耗殆盡,化身也隨之消失。

  再次睜眼她又回到了別墅,希爾達已經將她放在了沙發上,肩膀上的傷口也被包扎起來。

  「莉莉醫生,你沒事吧?傷口還能治療嗎?」

  林白無力的搖搖頭,靈力耗竭不比普通的靈力消耗,想要恢復至少需要一周,她現在無法治療自己的傷口。

  希爾達嘆了口氣,面色凝重的說道:「下次你可不要到處亂跑了,出去一定要帶上我,你只是個醫生,干嘛要學我們一樣戰鬥。」

  你難道不是醫生嗎,林白在心中暗暗吐槽。

  「這次幸好你沒事,如果你要是有什麼意外,我該怎麼向薩卡……唔唔唔。」

  林白三條大大的尾巴捂住她的嘴,無語望天,為什麼她的副官還有話癆屬性。


第 13 章

  周圍安靜下來,林白開始思考今天的事,按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現在應該身處北海,赤犬去見的少主應該就是多弗朗明哥,能讓一個大將親自前來,林白猜測很可能是多弗朗明哥和天龍人做了什麼交易。

  這下赤犬一路的臭臉也說得通了,對他這種絕對正義的人來說,和一個海賊做交易簡直是莫大的恥辱,可他依舊執行了這次任務,可見其中的交易有多重要,很可能與天龍人的國寶相關,但林白對此並不想多探查,畢竟還是小命重要。

  至於她救下的女人應該是多弗朗明哥家族干部中後期穿嬰兒裝那位的妻子,那人的名字林白不太記得了,但對兩人的故事還是是印像深刻。一個為了讓失去孩子的植物人妻子重新展露笑顏,不惜永遠穿上嬰兒裝的帥氣男人,著實讓人唏噓。

  一想到露西安和孩子被她救下,悲劇不會再重新上演,林白忍不住笑了笑,這一笑牽動了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她疼的倒抽一口涼氣,看得希爾達再次擔憂起來。

  「莉莉醫生,我們快回船上為你重新處理傷口吧。」

  「那個……」這時露西安帶著膽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我可以進來嗎?」

  希爾達回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當然,這是你的房子。」

  露西安抱緊孩子,屋內濃烈的血腥味讓她有些想吐,她繞過遍地屍體走到希爾達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救了我們。」

  希爾達伸手指向林白,「不用謝我,要謝就謝莉莉醫生吧。」

  露西安目光落在沙發上虛弱的三尾銀狐身上,看著那雙有些熟悉的狐狸眼以及顏色相同的毛發,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但面上卻毫無變化的真誠道:「莉莉醫生,謝謝您的出手相助。」林白見露西安沒有多說這才松了口氣,向她微微點頭示意。

  「既然你沒事我們就走了,快點聯系你的家人,保護好自己。」希爾達抱起林白說道。

  露西安有些著急,「可是,可是我還沒有感謝你們。」

  「不用,海軍殺海賊是應該的。」希爾達說完帥氣的轉身離開,林白羨慕的瞟了她一眼,她也好想這樣裝逼啊。

  希爾達一路疾行回到船上,與面色陰沉的赤犬撞了個正著,赤犬看到她懷裡滿身鮮血的林白,恐怖的氣息頓時擴散開來,嚇得林白希爾達同時打了個哆嗦。

  希爾達為了小命,飛快將剛剛的事情交代了一遍,聽到所有海賊被殺了,赤犬這才點點頭伸手道:「交給我吧。」

  林白爪子死死勾住希爾達的衣袖,不要,別放開我,我錯了,紅狗好恐怖,別把我給他,我不想死。希爾達本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原則,堅定的把林白遞給赤犬。

  林白驚恐萬分的窩在他懷裡,連肩膀上的疼痛都忘記了,赤犬向醫務室走去冷聲說道:「現在知道害怕了?」

  「嗷……」我錯了。

  「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離開軍艦。」

  「嗷。」風太大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如果發現偷跑,我先打斷你的腿。」赤犬感受到懷裡的生物打了一個哆嗦,發出凄慘的嚶嚶聲,看著她那驚恐委屈的表情突然笑了,「這次做的很好,但不要再受傷了。」

  林白:「???」紅狗你精神分裂嗎?上一秒還要打斷我的腿,這一秒就安慰我。

  另一邊,堂吉訶德家族,空曠的臥室裡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靠在躺椅上,衣服隨意敞開露出結實性感的肌肉,男人帶著一副火烈鳥的墨鏡,正在隨意翻看一本書。

  「布魯布魯布魯……」

  電話蟲響起,男人把書扔到一邊接起電話。

  「賽尼奧爾的妻子……是嗎……有治療能力的狐狸……」

  男人輕笑一聲,「和前幾天赤犬毀掉拍賣場的是同一只嗎?」

  「去查查……對了,那個海賊團剩下的人都殺了。」

  掛斷電話,男人拿起身邊的酒灌了幾口,將酒瓶隨意的摔在地上,幾步來到窗邊,看著海面上逐漸遠去的軍艦,突然笑道:「有趣。」

  林白在床上躺了七天,她能感受到靈力馬上就要恢復,屆時就可以將肩上的傷治愈。這些日子裡幸好有希爾達這個話癆在,她也不覺得無聊。從希爾達那裡她了解到,現在他們才是去新世界執行任務,新世界雖然是四皇的地盤,海軍在這裡勢單力薄,但依舊有一些國家選擇成為了世界政府的加盟國,本部對這些國家也十分重視。

  這次本部接到了一個新世界加盟國的求助,這個王國叫倫布加塔,他們所在的島嶼生長出的甘蔗制作的糖果十分甜美,在新世界很受歡迎,最近bigmom海賊團盯上了這裡,新世界的海軍一開始打退了前來的海賊,但誰想bigmom接著派出了三將星之一卡塔庫栗來撐場子,直接把新世界的海軍給打瘸了,占領了倫布加塔,本部震怒下派出大將赤犬,打算狠狠給對方一個教訓。

  「敵襲!敵襲!」

  刺耳的破空聲響起,炮彈爆炸震得船只一陣搖晃,林白差點從床上滾了下去,海軍這邊很快開始還擊,爆炸聲接連不斷,林白拽住床單只覺得耳中一片嗡鳴,外面的戰鬥並沒有讓她緊張,畢竟赤犬可是在這艘船上,沒有哪裡比這更安全了。

  林白沒有發現她身後的鏡子上蕩起一片波紋,一只手探了出來悄悄向她尾巴抓去。

  赤犬站在甲板上,看著對面飛速撤退的bigmom海賊團,一時不明白對方在搞什麼鬼。

  倫布加塔王國港口,一艘艘飄揚著bigmom海賊團旗幟的海賊船明目張膽的停在岸邊,一個如同童話裡恐怖女巫的女人走上最大的那艘海賊船,一進船艙她便喊道:「卡塔庫栗哥哥,快看我抓到了什麼。」

  沙發上坐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身穿黑色金屬風的皮衣,莧紅色的短發,半張臉被白色的圍巾一圈圈圍住,看起來十分凶悍,男人開口道:「布蕾,你又自作主張。」

  布蕾那有些嚇人的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可是我的能力最方便打探敵人後方,對之後的戰鬥會有幫助嘛。」

  卡塔庫栗無奈的搖頭,目光落在被布蕾拽著尾巴看起來十分虛弱的狐狸身上,「這是?」

  「我沒有在船上找到海軍的作戰計劃,但是看到這個狐狸在赤犬的房間,我想著可能有用就帶回來了。」說著布蕾還甩了甩手中的狐狸。

  林白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長時間的倒吊讓她大腦充血,肩上的傷口似乎也重新崩開了,疼的她直翻白眼,如果不是因為當前處境危險,她恐怕早就暈了過去。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倒霉,乖乖養個傷都能被綁架,而且如果赤犬以為她是偷跑下船,會不會真的打斷她一條腿啊,想到這裡林白悲從中來,眼眶頓時紅了一圈,只是眼淚還沒掉下來就聽到卡塔庫栗冰冷的聲音。

  「沒用的,處理掉吧。」


第 14 章

  「嗷!」過度的驚恐下,林白體內的靈氣竟重新運轉起來。

  布蕾只覺得手裡一空,原本的狐狸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女孩死死抱住卡塔庫栗的小腿,銀色的眼眸中滿是淚水,哭得那叫一個我見猶憐。

  「嗚嗚嗚嗚嗚,哥哥,大哥哥,不要殺莉莉,莉莉很有用的,嗚嗚嗚嗚嗚,莉莉還只是個孩子。」

  卡塔庫栗看著還沒有自己小腿高的女孩,強大的見聞色霸氣早已預見了一幕,但不知出於何種心態他並沒有躲,還任由對方把眼淚抹在自己衣服上。

  布蕾震驚的看著林白,「你你你,你怎麼變成人了?」

  「嗚嗚嗚嗚,莉莉明明在乖乖睡覺,漂亮姐姐就把莉莉抓走了,好可怕,嗚嗚嗚嗚……」

  布蕾臉上一紅,顯然這馬屁拍的十分精准,「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把你送回去?」

  「好啊好啊。」林白哭聲一停,在心中默默為自己點贊,邁開腳丫就往布蕾懷裡撲。

  「等等。」衣領被人拽起,林白雙腳離地,抬眼便看到卡塔庫栗那張冷冽帥氣的臉,林白打了個哆嗦,眼淚再次在眼眶積蓄。

  「不准哭。」卡塔庫栗擰眉說道。

  林白連忙捂住嘴,淚水無聲的從眼眶滑落,哭紅的鼻尖還不時抽動一下,可憐又可愛的樣子讓卡塔庫栗眉頭皺的更深了。林白心頭一緊,不是說卡二有妹控屬性嗎,面對她這麼可愛的小女孩,難道不會稍微心軟一下嗎。

  卡塔庫栗眼中紅光一閃,見聞色霸氣看到下一秒手上的女孩又要嚎啕大哭,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她放到腿上,掏出一塊手帕扔在她臉上。

  「擦干淨。」

  林白用手帕捂住臉,心裡大大松了口氣,她擦干淚水,抬頭怯怯的看著卡塔庫栗,小手輕輕握住他的食指晃了晃:「大哥哥,你還要殺莉莉嗎?」

  卡塔庫栗看著她乖巧膽怯的樣子,突然就想起妹妹們以前在也總是喜歡這樣坐在自己懷裡,全心全意的依賴他,只是現在一個個都長大了,對他更多的是敬畏,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親昵了。

  心中的思緒一閃而過,卡塔庫栗面上仍是一片冷淡,漠然道:「不一定。」

  林白小臉皺成一團,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就連旁邊的布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出於對哥哥的尊敬崇拜,她並沒有開口。

  「你剛剛說你很有用?」

  林白一聽連忙點頭,「莉莉吃了治愈類果實,很厲害的,那個漂亮姐姐臉上的疤也可以治哦。」

  卡塔庫栗看向布蕾臉上長長的刀疤,那傷是因為他造成的,他找了許多祛疤方法,但最終都沒有效果,這也成了他心中一直無法釋懷的心結,林白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故意提了一句。

  「試試。」

  林白從卡塔庫栗腿上跳下,悄悄松了口氣,她總怕卡二一巴掌把她拍死。邁著小短腿來到布蕾面前,她示意布蕾彎腰,小手放在她的臉上,靈力放出緩緩修復著布蕾臉上的傷疤和內裡變形的骨頭。

  布蕾只覺得臉上一陣溫熱麻癢隨之又是刺痛,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卡塔庫栗猛地站起目光冰冷的看向林白,林白被他瞪得一縮脖子,嘴一撇眼看著眼淚又要掉下來。

  卡塔庫栗眉頭再次皺起,「不准哭。」

  林白一咬下唇,收回手來委屈的看著卡塔庫栗,「因為大姐姐的骨頭也有變形,所以治療的時候才會痛。」

  布蕾站了起來,卡塔庫栗看清她的面容後瞳孔微縮,眼前的布蕾皮膚雖然還是灰黑色,但外表已經和小時候沒有多少區別,只是成熟了很多,那雙干淨清澈的眼眸格外惹人注目。

  「大姐姐,你回去要多喝牛奶哦,等皮膚變白了一定超級超級漂亮。」林白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認真,伸手努力比劃著,在場兩人被她惡意賣萌可愛的呼吸一滯。

  布蕾驚喜的拿起鏡子,左看看又看看,時不時伸手摸摸恢復如初的皮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大哥哥,現在能放過我嗎?」林白歪著小腦袋,眼睛亮亮的看著卡塔庫栗。

  「不行。」

  林白眼中的光芒頓時暗了下去,淚水再次湧上。

  「不准哭!」卡塔庫栗眼底浮現幾分無奈。林白乖乖把眼淚憋了回去收放自如,她發現眼淚攻勢對卡二十分有效。

  「你是赤犬的寵物?」

  「嗯嗯。」

  「把小孩當成寵物?」

  「唔……他不清楚我是人類。」

  「那就留在bigmom海賊團吧。」

  「嗯,嗯?」林白錯愕的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卡塔庫栗忍住想要摸摸她小腦袋的衝動,面無表情道:「你的能力很有用。」

  「不行不行!」林白連忙拒絕,見卡塔庫栗臉色一冷,豆大的淚水立刻流了出來了出來,這次不論卡塔庫栗說什麼都不聽,哭得可謂是驚天動地。

  「嗚嗚嗚嗚嗚,莉莉不能離開薩卡斯基大將,離開薩卡斯基大將就永遠見不到爸爸了,嗚嗚嗚,莉莉不想沒有爸爸。」

  卡塔庫栗頭疼的把她重新放到腿上,用手帕給她擦了擦臉,順便幫她擤了把鼻涕,一系列熟練的操作可以看出以前沒少照顧妹妹。

  「怎麼回事?」

  林白哽咽著說道:「因為……因為莉莉可以變成狐狸,爸爸就讓莉莉去偷薩卡斯基大將的東西,莉莉好害怕啊,可是爸爸說偷不到東西就永遠見不到他了,嗚嗚嗚……」

  系統:???喜當爹??

  卡塔庫栗眉頭緊皺,顯然對這個所謂的父親十分不滿,「偷什麼?」

  「爸爸說是一個金色的電話蟲。」

  屠魔令,卡塔庫栗立馬意識到是什麼東西,腦中浮現出各種陰謀論,最重要的是讓一個孩子偷這麼危險的東西,這種人渣怎麼配為人父。

  系統:???

  「這種父親不要也罷。」

  林白頓時哭得更大聲了,「哇哇哇嗚……莉莉不想沒有爸爸,莉莉要爸爸,嗚嗚嗚嗚……」

  卡塔庫栗被她哭得頭疼,想不通明明這麼小個家伙怎麼眼淚就流不完,褲子都被她哭濕了一大片。

  這時布蕾也被這邊的吵鬧吸引了注意,想到林白剛剛幫自己恢復了容貌,不由說道:「卡塔庫栗哥哥,我們幫幫她吧。」

  手帕已經濕透了了,卡塔庫栗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水,「別哭了,我幫你一次,拿到電話蟲後你必須加入bigmom海賊團。」

  林白一愣,等等,為什麼,她明明只是想回到船上的,為什麼卡二突然要幫她偷屠魔令,而且她一點都不想加入bigmom海賊團啊,為什麼事情的發展方向越來越奇怪了。

  看著卡塔庫栗不容拒絕的樣子,林白知道她要是再鬧,估計真的會被拍扁,因此吸了吸鼻子,委屈的點頭答應。

  布蕾遞上一杯水來,感嘆道:「你可真能哭啊。」

  林白抱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她也感覺自己哭得口渴,娛樂圈少了她這種人才真是可惜啊。

  卡塔庫栗提起她放在沙發上,起身向臥室走去,林白自來熟的問道:「大哥哥,你干嘛去?」她現在可不怕卡二了,能被她眼淚打敗的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卡塔庫栗低頭看了她一眼,「衣服濕了,去換。」

  「……對不起!」這一刻林白覺得面子尊嚴什麼的都在從她生命中遠去。


第 15 章

  甲板上警報聲響起,卡塔庫栗俯視著林白,開口問道:「赤犬很重視你吧。」

  林白看著他意味不明的表情,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應該……是吧。」

  「走吧。」

  林白變回狐狸,卡塔庫栗掐住她的後脖頸大步向外走去,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卡塔庫栗拎著她站在船頭與赤犬對峙時,預感果然成真了,看著赤犬那恐怖的眼神,林白確信對方現在一定想打斷她一條腿,不,可能是四條。

  卡塔庫栗抬起手來,「赤犬,你應該認識這東西吧。」

  赤犬看著在卡塔庫栗手裡瑟瑟發抖的小狐狸,整個人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一字一頓的說道:「把她給我!」

  卡塔庫栗把林白在手裡拋了拋,他那五米多的身高拿林白就跟拿個球似的,林白嚇得嗷嗷直叫,爪子胡亂撲騰。

  「做個交易吧,我把她還給你,你把黃金電話蟲給我。」

  赤犬臉色一冷,「你要黃金電話蟲做什麼?」

  卡塔庫栗不耐的說道:「與你無關,要麼給我電話蟲,要麼她死。」

  這次林白是真的快哭了,她完全不覺得赤犬會答應啊,到時候下不了台,難道卡二真要弄死她啊,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失控了。

  然而赤犬竟然點頭答應了,不止林白就連卡塔庫栗都微微一愣,這答應的也太簡單了。

  兩艘船逐漸靠近,赤犬從副官手中接過黃金電話蟲臉色陰沉的走到船邊,此時林白與黃金電話蟲相距只有十米,幸福來得太突然,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現在把她給我」

  「你先把電話蟲交出來。」

  赤犬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抬手將黃金電話蟲拋出,林白激動的跳起去接,落在赤犬眼裡就是林白想要回到他身邊,這一瞬他心底泛起濃濃的愧疚與不忍,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一記冥狗直衝卡塔庫栗而去,林白正好夾雜兩人中間,只感覺炙熱的岩漿迎面向她撲面而來,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庫贊你的嘴果然開過光,老娘要變成烤狐狸了。

  在赤犬准備拋出電話蟲的那一刻,卡塔庫栗便預見了這一幕,來不及多想手臂化為糯米狀飛快向林白湧去,將她裹入其中用力甩開,接著憤怒的揮拳迎向赤犬。

  「你這個瘋子!」

  「為了正義在所不惜!」

  林白本以為她短暫的人生就要又一次結束了,結果眼前突然一黑,鼻尖被濃濃的糯米香味充斥,反應過來後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的飼主為了正義不惜殺掉她,反而是敵人救了她一命。

  她似乎落入了海水中,包裹著她的糯米迅速化開,林白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緩緩下沉的黃金電話蟲,這一刻她真想抱著卡二的大腿喊親哥,飛速游到黃金電話蟲邊,將其收入儲存空間,林白這才開始關注上面的戰場。

  兩艘船已經在兩人的戰鬥下完全損壞,兩人站在殘破的木板上打的火熱,林白趴上一塊木板快速游開,在遠處開始默默思考起人生。目前黃金電話蟲已經到手,她對赤犬的行為談不上失望,但也不想繼續留在海軍本部了,至於加入bigmom海賊團她想都沒想過,卡二的這份人情只能日後有機會再還了。

  林白趴在木板上又看了一會兒,在心中默默為卡二加油打氣,接著才悠悠的向遠處游去,反正兩邊都以為她是能力者,找不到她估計會以為淹死了,並不需要擔心被人搜查行蹤。

  林白在大海上漂了兩天,空間裡有吃有喝倒也不影響生存,這段時間裡她找到一片礁石,在上面提交了任務,隨著尾巴越來越多,她每次分化尾巴時的昏迷時間也越來越短了,這次只花費了半天便蘇醒過來,現在的屬性如下。

  【宿主:林白

  種族:九尾狐族(四尾狀態)

  生命值:100%(十分健康)

  力量:21(該世界平均水平10)

  敏捷:65(該世界平均水平10)

  體力:25(該世界平均水平15)

  魅力:80(該世界平均水平7)

  幸運值:1(該世界平均水平3)

  技能:不死(狐族的天賦技能,每一條尾巴代表一次生命,當失去所有尾巴,即使是傳說中九尾狐族也會走向死亡。)

  治愈(狐族的天賦技能,依靠尾巴內的靈力,解除世間所有的病痛,靈力耗盡時尾巴也會隨之脫落,什麼樣的人才值得狐族獻上生命去拯救。)

  隨身空間(開拓10立方米的異空間,宿主可將任何物體放入其中,空間大小隨能力增長,九尾狐族對時空之力向來敏感。)

  隱匿(進入隱匿狀態,不主動接觸的情況下,周圍所有生物無法察覺宿主,維持時間一小時,無法看到狐族絕世的容顏是一種罪過。)

  □□(可暫時幻化一個□□進行操控,靈力耗盡後□□消失,沒有人能承受兩個狐族少女的美麗。)

  維納斯的眷顧(美麗的狐族在受到美神的眷顧後又會擁有何等驚世的容顏,恐怕連神靈都無法想像。)】

  她現在保持著人類狀態,林白承認因為新技能這張臉比之前漂亮了不少,明明沒有什麼大變化但就是感覺不一樣了,如果之前林白還是世間少有的美人胚子,那她現在就稱得上人間難尋的真絕色了,哪怕只有九歲的模樣也值得所有人為她駐足停留,等候她的含苞待放。

  但林白依舊堅定的表示新技能是她所有技能中最廢的一個,無論現在未來都是,沒有戰鬥力的垃圾技能有什麼用。

  【至少你下次抱著別人大腿喊爸爸時會更好看些。】

  「……」林白開始認真思考和系統同歸於盡的可能性。

  冷靜後林白坐在木板上繼續漂流,也幸虧她這些天沒遇到什麼海獸或惡劣天氣,不然就真的性命堪憂了,估計是前段時間壞運氣已經用完了,樂呵呵的想著林白突然驚恐的發現木板下方出現了一片巨大的黑影,如同那一點幸運值對她的嘲笑。

  巨大的海王類衝出水面,林白被撞飛上天空,看著下方海王類張開的嘴巴,她在空中幾個輕踩,躍出了大嘴的範圍,這類似月步的能力還是她身為狐狸時研究出來的,只是她並不能在空中停留,瞬間直線向下落去。

  看到海王類轉身准備向她衝來,林白決定和對方殊死一搏,反正逃是逃不過的,還不如拼一把。只是她還沒來及掏出武器,海王類巨大的頭顱便突兀的與身體分離,緩緩滑入水中,露出整齊的切口。

  林白震驚的看著前方,一艘豎著大型十字架兩邊點著蠟燭的小船正在緩緩駛來,船上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披風,老鷹般的眼睛讓林白感到心驚,她竟然在大海上遇到了王下七武之一鷹眼喬爾拉.米霍克。

  【叮,請宿主以最美的姿態抱大腿】

  林白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但正如系統所說,又到了她放下節操抱大腿的時刻,今天要是沒有鷹眼,她說不定就給海王類塞牙縫了,現在哪還敢一個人呆在海上。

  「大叔,那邊那個帥大叔。」林白在水中不停招手。

  鷹眼順著聲音看去微微一愣,少女上半身露出水面,銀色的長發濕漉漉的披散開了,有一縷還貼在臉上與鮮紅的唇瓣形成鮮明對比,那雙銀色的瞳孔只是一眼便讓人不自覺陷入其中,像極了一只尚未成年的美人魚。

  趁著這會兒功夫,林白飛快的游到鷹眼船邊,雙手搭在船沿上露出精致的面孔,她笑著說道:「大叔,謝謝你啊,如果不是你,我今天肯定就被海王類吃掉了。」

  「它擋到我的路了。」果然是美人魚吧,鷹眼這樣想著。

  林白笑得更甜了,「那大叔你能載我一程嗎?我一個人在海上要不了多久就會死掉的。」

  鷹眼微微點頭,林白雙手一撐躍上小船開心道:「大叔你真是個好人。」鷹眼瞥了眼她屬於人類雙腿,原來不是美人魚啊,他移開視線壓下帽檐靠在座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大概是因為做狐狸時太久沒有說話,林白也不在乎對方理不理她,從空間裡掏出一套衣服自顧自說道:「大叔我換身衣服,你可不要偷看哦,雖然我還小但也是超級美少女啊。」

  「……」

  「唔……大叔你就這麼一艘小船睡覺怎麼辦?吃飯怎麼辦?下雨了怎麼辦?」

  「……」

  「大叔,我們不如把剛剛的海王類烤了吧,但是你會烤肉嗎?我不太會誒。」

  「……」

  「大叔,我這裡有好吃的,你要吃嗎?」

  「……」

  「大叔,你……」

  「閉嘴。」

  「我,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大叔你叫什麼?」

  「喬拉可爾.米霍克」

  「米霍克大叔,我叫林白,請多多關照。」


第 16 章

  重新變回人的她格外話癆,鷹眼不理她,她一個人也說得很開心,完全不知道對方此時正在思索要不要砍了她。

  鷹眼覺得他不僅沒有撿到美人魚還撿了一只小麻雀,這小姑娘從上船後便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哪怕讓她閉嘴也安靜不過半小時。

  但是看到小姑娘雙手抱膝乖巧的坐在他腳邊,眼中神采飛揚果然像一只剛剛重獲自由的小麻雀,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大叔,有個問題我好奇很久了,請務必回答我。」

  「……」

  「船上什麼都沒有,那你平時換衣服怎麼辦?衣服髒了很影響裝逼的,要不你脫下來我給你洗洗?」

  「閉嘴!」果然還是砍了吧。

  「哦……」

  深夜,海上,鷹眼低頭看著抱著他的腿睡得正香的小姑娘,猶豫著要不要把她扔下船,這小姑娘不僅吵鬧還總喜歡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實在是煩人。

  林白不知道她與大海之間只差鷹眼的一個抬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小臉在他腿上蹭了蹭,依舊睡得香甜,船上一片寂靜,半晌後鷹眼抬手脫下披風蓋在她身上,就再忍耐幾天吧。

  一覺睡醒林白揉著酸痛的脖子,沒有床真是差勁啊,她伸了個懶腰披風從身上滑落,有些迷茫的撿起披風,抬腰便看到鷹眼赤果著上身坐在那裡。

  林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大叔,你決定讓我給你洗衣服了?」

  鷹眼臉部肌肉一僵,緩緩抬手握住了身後的刀柄,林白一個機靈瞬間清醒過來,緊緊抱住他的大腿嚎道:「對不起!我錯了!放過我吧!」

  鷹眼眼眸微垂伸手想把她從腿上扯下,林白順著這股力道爬到他身上,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胸膛上干嚎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要砍我,我再也不廢話了。」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鷹眼很不適應,但對於林白這種做了十多年狐狸的人來說完全問題,赤犬給她洗過澡的,青雉抱著她睡過覺,香克斯還親過她,人類之間本應適當保持的距離在她這兒早已完全不存在了。

  鷹眼又拽了拽見她還是不放手,有些無奈道:「不砍你,放開。」

  林白小臉埋在他胸膛上,聲音悶悶的傳來,「真的不砍我嗎?」

  「不砍。」

  「今後也不砍嗎?」

  「……」

  「嗚嗚嗚,我就知道。」

  鷹眼伸手撫過她的長發,來到她脆弱的脖頸上,單手輕松握住她的脖子,「信不信我現在捏死你。」

  「對不起!」

  林白快速跳下,以標准姿勢跪坐下,拿起披風舉過頭頂,「請您穿衣!」鷹眼嘴角微抽,接過衣服穿上。

  林白又安靜的跪坐了兩小時,直到一座島出現在眼前,她立馬忍不住了,指著遠處的島激動道:「島,是島,嗚嗚嗚,我終於能上岸了」。

  鷹眼淡淡瞟了她一眼,林白立馬坐正低頭,「對不起!」

  小船在港口停在,林白躍到岸上轉身對鷹眼九十度鞠躬,「多謝您一路的照顧,祝您旅途愉快,我先走了。」說完拔腿就跑。

  鷹眼正在拋錨的手一頓,他本來是打算趕這吵人的小麻雀走,結果小麻雀自己飛走了,雖然結果一樣,但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當事人知道。

  林白一路歡快的跑進城鎮,這還是她來到海賊世界以來,第一次以人類形態獨自逛街,左看看右瞧瞧,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那樣子如同初入凡間的妖精,街上的路人都忍不住駐足偷看。

  林白看了一會兒發現想買的東西很多,但她身上沒有貝利,於是拉住一個路人問道:「你好,請問你知道交易所在哪裡嗎?」

  被問路的男人臉騰地一下紅了,周圍的人紛紛向他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緊張道:「我知道,不如我帶你去吧。」

  「好啊,謝謝你。」林白甜甜的說道。

  來到交易所,林白經過交涉後找到了這裡的經理,掏出自己當初在哥亞王國寶庫裡偷的部分金銀珠寶。

  經理開始挨個鑒定,一邊問道:「小姑娘,你這些都是從哪來的?」

  林白詭異一笑,「你想知道?」

  經理心中一突,眼前的小女孩突然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他確信這個孩子一定殺過人,經理連忙搖搖頭,「我就隨口問問,你不用回答。」

  林白當然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她一個小女孩如果不凶點很容易被人坑的,和經理談好價格拿了錢便離開,經理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突然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林白在鎮上采購一番,直到儲存空間裝了大半,手上也提滿的購物袋才心滿意足的找了家旅館,走進旅館的一瞬余光掃向旁邊的小巷,那裡有幾個雜魚已經跟蹤她很久了。

  要了間房子,林白將手裡的東西收入空間,開啟隱匿狀態從窗戶跳了出去,徑直奔著小巷而去,林白坐在屋頂看向下面,那幾個雜魚正拿著電話蟲通話。

  「老大,那小妞長得,嘖,絕對是這批裡,不,是我們賣過的所有人裡最值錢的一個。」

  「嗯嗯,我們跟到了她的住處了,今晚一定把她拿下。」

  「喂。」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頭頂突兀的響起,「你們是在說我嗎?」

  幾個海賊尋聲望去就看到少女坐在屋頂,小腳丫在空中晃來晃去,偏著腦袋滿臉好奇的看著他們。幾個海賊先是一驚,接著又露出惡意的笑容。

  「小姑娘,來叔叔這裡,叔叔帶你去玩。」

  「噗。」林白發出一聲嗤笑,臉上是淡淡的不屑,「你這種垃圾也配當我叔叔。」

  「你!」

  海賊惱羞成怒的掏出槍,林白手中出現一把匕首,下一秒便出現在幾人身邊,瞬間劃破對方的喉嚨,修煉出四尾後她的速度又提升了很多,但她沒有受過專業的戰鬥訓練,力量體力上也是弱項,所以一直習慣割喉這種輕松致命的攻擊手段。

  其他海賊慌張拿出武器,卻連林白的衣角都碰不到,幾分鐘後幾個海賊也紛紛倒地,只剩下一個受了點輕傷的捂著胳膊瘋狂向外逃去。

  林白掏出紙巾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跡,這才開啟隱匿狀態悠閑的跟了上去,對方一路逃竄到港口,上了一艘海賊船直奔主艙跑去。

  嘍啰海賊一進房間便跪了下來,哭嚎道:「老大,那根本不是女孩是魔鬼啊,她把其他幾個兄弟都殺了,我拼了命才跑出來,您一定要為我們報仇啊。」

  沙發上坐著一個身形高大滿身血氣的男人,林白估計了一下,悲傷的發現自己似乎打不過對方,只好放棄原本想干掉對方搶財寶的計劃,遺憾的轉身離去,這時不遠處走來兩個猥瑣醜陋的海賊。

  「喂,你剛剛下手重了點,那女人要是毀容了可賣不了個好價錢。」

  「哼,誰讓她還敢掙扎,不過那滋味是真的不錯,趁著賣出去前一定要多來幾次。」

  「你也不怕把她玩死了。」

  「死了就死了,大不了重抓一個,再說你玩的不也很開心。」

  「嘿嘿嘿。」

  兩個海賊閑聊著和林白擦肩而過,就好像這裡什麼都沒有一樣,林白腳步一頓,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遇到奴隸販子了,她本來不想多管閑事,可是在聽完剛剛兩人的對話後,她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順著兩個海賊來的方向走去,林白在船艙的角落找了一個向下的木門,確認四周無人後,拉開木門鑽了進去,剛進去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林白屬於動物的靈敏嗅覺差點被熏暈過去。

  最底層的船艙裡除了入口掛著的油燈再沒有任何光亮,一間間牢房占據了所有空間,髒亂的牢房裡幾乎擠滿了人,有小孩有女人還有成年男子,每個人手上腳上都帶著鐐銬眼神或麻木或恐懼,像一具具行屍走肉。

  林白瞳孔劇震,這樣的場景對她的衝擊太大了,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屬於這個世界的真正的黑暗面,讓人不寒而栗深深作嘔,她努力冷靜下來,走到一個牢房前拍了拍鐵欄杆,隱匿狀態瞬間解除,裡面蜷縮成一團的女人木然回過頭來。

  「噓,我是來救你們,不要吵。」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是在看清面前是一個嬌小的女孩後,眼中的希望又暗了下去。


第 17 章

  海軍本部,卡普和戰國站在窗口冷眼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

  「戰國,其實老夫也想揍薩卡斯基一頓。」

  「嗯?」

  「莉莉是老夫孫子的寵物,這下可沒法交代了。」

  「雖然能力特殊,但也只是只寵物。」

  卡普搖搖頭,「你不懂,不過老夫不覺得她會死,那可是一只了不得的狐狸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方馬林梵多廣場,入目之處一片狼藉,遠處還有不少海軍正在偷偷圍觀,赤犬與青雉相對而立,兩人身上都受了不少傷,雖然算不上嚴重但看起來十分狼狽,黃猿雙手插兜站在一邊,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

  青雉哈出一口冷氣,面無表情的說道:「之前你為她和我打了一架,現在你親手殺了她,這就是你所謂的照顧?」

  赤犬死死握住拳頭一言不發。

  黃猿見兩人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知道沒熱鬧看了,這才慢悠悠的走到兩人之間,「啊……別說得那麼絕對,那只狐狸可不是笨蛋。」

  「呵。」青雉發出一聲冷笑。

  黃猿撓撓頭,「嘛,你們這樣很不好辦啊,如果傳出去了,海軍可是會很丟臉的。」

  赤犬垂眸看著只剩下花莖的薔薇,沉聲道:「我會找到她的。」

  青雉眼中滿是譏諷,「然後再殺了她?」

  如果林白在這裡,一定會立刻抱住青雉的大腿淚流滿面,大佬,求你,求你別說了,你的嘴真TM開過光啊你知不知道!我好怕哪天死你嘴裡了。

  然而林白並不知道這些,她此時正全心全意思考如何把這些人救出來,牢籠裡的女人木然看著她,絕望的說道:「沒用的,你打不過他們,趕緊逃吧,像你這樣的孩子如果被發現了一定也會被抓起來的。」

  林白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沒試過怎麼知道呢,反正你們已經沒有希望了不是嗎?」

  牢裡的人皆是一愣,他們清楚這是事實。

  「小姑娘,你過來。」

  林白轉頭看去,聲音是從最深處的牢房裡傳來的,她走了過去發現這間牢房只關著一個瘦弱的男人,男人渾身是傷看起來非常虛弱。

  「你打算怎麼做?」

  林白想了想,「我大概有五成把握能干掉那個海賊船長,到時候就可以放你們出來了。」

  男人搖搖頭,「這座島上到處都是海賊,即使我們逃出來,也可能被別人抓去,更何況你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解決亞力克。」

  「亞力克?」

  「嗯,他就是這艘船的船長,賞金8000萬貝利的大海賊,是個出名的奴隸販子。」

  「你似乎對他們很了解。」

  男人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我也是被他們抓住的奴隸,但因為我是航海士他們就把我留了下來,這次我本來計劃逃跑,結果被發現才扔到了這裡。」

  林白眼前一亮,「那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有,但是會很危險。」

  「沒關系。」

  「這艘船要經過的下一座島上有海軍的駐扎,他們一般會在島的後面停下等記錄指針存滿再起航,這就是我們逃跑的唯一機會,我這裡有之前偷偷存下的迷藥,你需要在那段時間裡想辦法讓他們把迷藥吃下,然後我們趁機逃脫尋求海軍的幫助。」

  林白沒想到計劃這麼簡單,一時間問出聲來,「這麼簡單?」

  「簡單?」男人發出一聲嗤笑,「先不說你如何偷偷跟我們去下一座島,就是在這把守森嚴的船上下藥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林白輕笑一聲,自信的伸出手來,「把藥給我,你們就等著回家吧。」

  男人沉默半晌,最終嘆了口氣從懷裡取出一個紙包遞給林白,「反正我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林白拿走紙包,開啟隱匿狀態在船上又轉了一圈,了解了整艘船的具體情況後,回到旅館開始盤腿修煉,剛剛使用技能消耗了不少靈力,為了接下來的計劃,她需要保證靈力的充足。

  深夜,林白的房門被一腳踹開,她平靜的睜開眼,來人正是今天見過的海賊船長亞力克,亞力克冷笑著一步步走向她,「小姑娘,你自己選吧,是跟我走還是死在這兒。」

  林白跳下床,拍了拍身上精致的裙子說道:「我跟你走。」

  亞力克剩下的狠話被噎了回去,「你不逃嗎?」

  林白偏了偏頭,理所當然的說道:「為什麼要逃,我又打不過你,只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哈哈哈哈。」亞力克大笑起來,「有趣的小姑娘,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可以不追究你殺了我的手下。」

  林白點點頭,「走吧。」

  出於警惕亞力克還是給她帶上了手銬,林白也不反抗還頗為配合的伸出手來。

  「哈哈哈,要不是你能賣個前所未有的好價錢,我還真想把你留下。」亞力克眼中充滿了興趣。

  幾人回到船上,亞力克親自把她送進地牢,林白無視掉牢裡眾人震驚的眼神,微微皺眉道:「你就讓我呆在這種地方?」

  「怎麼?哪裡不滿意了?」亞力克也願意陪這個有趣的小姑娘玩玩。

  「這種和垃圾場一樣的地方,你讓我怎麼待下去,如果我在這裡受了傷狀態不好的話,你豈不是要少賺一大筆錢。」林白一副驕縱大小姐的樣子,卻讓人升不起半點反感。

  亞力克被她這幅樣子逗樂了,「哈哈哈,好,給你重新安排一間房子,不過你也別想打什麼注意。」

  林白被關進了一間獨立的房間,雙腳也被帶上了腳銬,腳銬另一端長長的鐵鏈被鎖在床上,活動範圍只有床附近的三四米,林白也不急每天就在房間裡呆著休息,偶爾還陪亞力克聊會兒天,隨著船離小島越來越遠,亞力克逐漸對她放下了戒心,只認為她是真的認命了。

  小島上一間酒吧內,鷹眼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喝著,思索接下來該去哪打發時間,旁邊一桌海賊並沒有發現身邊是大名鼎鼎的王下七武海,正在旁若無人的閑聊。

  「這次太可惜了,我們要是先抓到那個小姑娘肯定能大賺一筆。」

  「這也沒辦法,誰讓我們搶不過亞力克。」

  「不過我可是親眼見過,那小姑娘長大後一定是無人能及的絕世,那銀發那眼睛,可真是罕見啊。」

  鷹眼舉著酒杯的手一頓,偏頭看了過去。

  「漂亮有什麼用,到時候還是淪為那些貴族的奴隸,說不定被玩上幾天就死掉了,哪還等得到長大。」

  鷹眼低頭看了眼口袋裡的棒棒糖,這是他下船後發現的,應該是小姑娘趁他不注意塞進去的,他放下酒杯,似乎又找到了打發時間的事情啊。

  「那個叫亞力克的海賊現在在哪?」鷹眼淡漠的聲音響起。

  「嗯?」那幾個海賊回頭看著他,「你誰啊?老子憑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

  鷹眼緩緩站起身來向幾人走去,不一會兒酒吧裡傳來凄厲的慘叫和求饒聲……

  走出酒吧,鷹眼看了看手裡的記錄指針,壓下帽檐向港口方向走去。


第 18 章

  林白在房間裡呆了五天船終於靠岸了,船上的海賊忙碌起來,甲板上一片嘈雜,亞力克推門進來,看著坐在床邊發呆的林白,心中突然劃過一絲不忍,「你要什麼東西嗎?他們要去鎮子采購。」

  林白想了想,「如果有什麼有趣的書話幫我買一本。」

  亞力克來到她身邊坐下,沉默許久才開口道:「你不怕嗎?」

  「怕你就會放過我嗎?」林白反問道。

  亞力克搖搖頭,「不會。」

  「所以不要說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又是良久的沉默,久到林白都有些不耐煩了,他才再次開口,「其實我以前也是奴隸,天龍人的奴隸。」

  「哦?」林白心裡有些驚訝。

  「你知道費舍爾.泰格嗎?」

  「知道一些。」

  「四年前,費舍爾.泰格在瑪麗喬伊救下了上千名奴隸,我就是其中一個。」

  林白覺得這個故事有些諷刺,她輕笑一聲,「他是個偉大的人,但你是個人渣。」

  「對啊,我只是個人渣。」亞力克長嘆一聲起身向門口走去。

  林白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這人突然跑她面前一副他有故事有苦衷的樣子,怕不是今早水喝腦子裡了吧。

  她根本不同情對方的過去,也不好奇他經歷了什麼才變成今天這樣,否則那些被他販賣的生命又由誰來買單。追其根本造成這一切的都是這個世界畸形的制度,但改變世界那是主角們的任務,她只適合做個偶爾發奮的鹹魚。

  天色漸晚,一群海賊在岸邊架起篝火開始了宴會,林白躺在床上蓋好被子,下一秒另一個她出現在了床邊,林白開啟隱匿狀態操控著化身從窗戶翻了出去。

  來到岸上林白繞到放置酒桶的地方,掀開一個縫隙將迷藥倒入海賊們正在喝的那桶酒裡,保險起見她悄然來到亞力克身邊,將少量迷藥倒入他身邊的酒杯中,便坐在旁邊開始等待。

  迷藥見效很快,不一會兒周圍的海賊們陸續倒下,等有人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晚了,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喝了些酒,哪怕現在還有意識也已經動彈不得,一時間岸邊全是驚恐慌張的叫聲。

  亞力克無力的靠在石頭上,看著那個有趣的小姑娘拎著匕首面無表情的向他走來,冷笑道:「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孩。」

  林白打量著他,開口道:「告訴你一個消息吧,費舍爾.泰格前不久死了,因為拒絕人類輸血,失血過多死了。」

  亞力克滿臉的不可置信,許久後才回過神來,「希望在地獄見面時,能向他道一次欠。」

  「不,他會去天堂。」鋒利的匕首劃破他的大動脈,亞力克那雙眼睛死死盯著林白,裡面的情緒太過復雜,誰也不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了些什麼。

  將其他雜魚們解決掉,林白拿著從亞力克身上找到的鑰匙解開了鎖住本體的鐐銬,解除化身狀態後去了地牢,在那些人或震驚或驚喜的目光下,林白挨個打開牢門和解開他們身上的鐐銬。

  最後出來的是那個航海士,他向林白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

  林白搖搖頭,「你知道怎麼去海軍基地嗎?」

  「嗯,以前和他們來這座島時偷偷偵查過。」

  林白將手上的布袋遞給他,「這裡面是亞力克的人頭,你們拿去換懸賞金,然後分一分就回家吧。」

  航海士瞪大了眼,顫巍巍的接過袋子,「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不了,你們走吧,一路平安。」

  剛剛獲救的眾人看著林白神色懨懨的樣子,一時間也不敢多說,紛紛向她道謝後,便飛快離開了這個人間地獄。

  林白站在甲板上看著遠去的眾人和滿地的屍體,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干脆起錨讓船隨著海浪逐漸漂離小島,她有一個指向人魚島的永恆指針,倒也不怕在海上迷失方向,剛剛她特意留下了這艘海賊船上現在的航海士,對方目前還被她關在地牢裡。

  林白感覺從殺了亞力克後整個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干脆先回房睡覺,航海的事等明早醒來再說。

  清早林白洗漱完後正打算推門出去,一道白光閃過,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面前的船板被整齊切開,巨大的海賊船一分為二開始緩緩下沉,林白發出一聲驚叫,手裡的毛巾都被她甩飛出去,連忙抓住被切開的斷口,至於那個地牢裡的海賊還是自求多福吧。

  這一刻林白欲哭無淚,哪還有昨晚瞎矯情的那股勁,探頭向海面望去,果然看到鷹眼站在小船上,正在將黑刀.夜放回背後。

  「喂,大叔,這裡。」林白站在即將沉沒的大船上不斷向他揮手,鷹眼看到她後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小船向著這裡緩緩駛來。

  林白躍上小船,好奇的看著坐在那裡的鷹眼,「大叔,你怎麼在這裡?」

  「路過。」

  林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雙手搭在座椅邊沿向前湊去,「你其實是擔心我吧。」

  鷹眼被她突然的靠近弄得向後靠了靠,「打發時間而已。」

  「嘻嘻,那好吧。」林白也不揭穿,主要還是怕對方拔刀砍她,「但是大叔,這艘船我本來要用來航海的,現在被你砍壞了,你說怎麼辦?」

  鷹眼看著她無賴的模樣微微皺眉,「你想怎麼辦?」

  林白故作認真的思考起來,然後一拍手道:「不如你養我吧。」

  她除了任務之外沒有什麼明確目標,現在任務還沒有發布,她也不知道該干些什麼。之前不和鷹眼走只是覺得初次見面,她不了解他對自己的態度,也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突然多個累贅,但是現在鷹眼能為了她追到另一個島來,哪怕是打發時間的成分居多,她也不能放棄這麼一個的粗大腿啊。

  鷹眼想了想今後身邊跟著個話癆的感覺,默默搖頭。

  林白臉色一苦,立馬抱住他的小腿嚎道:「大叔,你不能砍了我的船轉眼就不認賬啊,而且我超有用,我可以陪你聊天,給你洗衣服,給你做飯,給你端茶倒水,對了!我還可以種地。」林白想起鷹眼家裡的那片地連忙補充道。

  鷹眼看著她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松手的樣子,又見她把自己說得那麼有用,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把她柔順的長發,開口道:「好吧。」

  「我還能……誒?誒!」林白沒想到鷹眼答應的這麼輕松,一時間不可置信道:「大叔你答應了?」

  鷹眼點點頭,林白松開手發出一聲歡呼,「耶,和大叔回家種地了!」

  「……」這小姑娘似乎還有點傻。


第 19 章

  「大叔,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林白雙手托腮無聊的看著海平面,他們已經在海上漂流一周了。

  鷹眼繼續翻閱手上的報紙,「我並沒有固定住所。」

  「嗯?嗯?」林白錯愕的回頭看他,「沒有?怎麼會沒有?像你這種人不應該住在那種巨大的城堡裡,整座島除了你沒有任何人,充滿陰森恐怖的氣息和墓地一樣的地方嗎?多麼符合你的氣質。」

  鷹眼想了想,微微點頭「聽起來不錯。」

  林白整個人都不好了,原來鷹眼現在竟然還沒有住到漫畫裡所說的那座島,她本來還對那個城堡和島上的狒狒充滿了興趣,結果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鷹眼還在海上飄著玩兒呢。她後悔了,她不想跟這個最窮七武海混。

  「嗚嗚嗚,沒想到你這麼帥的人連個房產都沒有,太讓我失望了。」

  鷹眼淡漠的目光掃來,林白瞬間跪正,「沒關系!我怎麼可能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什麼都沒有也沒關系,我會陪大叔一起發家致富的,哈,哈哈……」說道最後她委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長這麼大就沒過過這麼慘的日子。

  鷹眼嘆了口氣,「接下來想去哪?」

  「嗯……不知道!」

  新世界,某座島上,一家高級餐廳內。

  「我真的沒想到你這麼窮,竟然讓一個九歲的柔弱少女給你付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你以前到底怎麼過的?」林白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錢包,小臉皺成一團心疼的不停碎碎念。

  鷹眼端起酒杯,品了一口據說是這家餐廳最貴的紅酒,「看見不順眼的人搶了就好。」

  「喂喂,大叔,你能不能有點身為七武海的自覺,看看其他七武海哪個不是一方大佬,就你整天坐個小破船玩水上漂,連賺錢都要靠搶。」

  「嗯?」

  「對不起!」

  林白低下頭不停勸誡自己,這是大腿這是大腿,惹不起惹不起,必須順著來,順個鬼啊!她一個月前換的一億貝利都被這男人花光了,明明自己一分錢都沒有,還總要喝最好的酒,訂最貴的衣服,住最豪華的酒店,這大腿她不抱了!

  林白一拍桌子站在座位上,雙手插腰瞪著鷹眼,「大叔,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我們需要賺錢,正經的賺錢!」

  鷹眼靜靜看著她。

  「我們去抓海賊吧,那些懸賞金高的海賊,然後順便搶了他們的財寶。」

  「不去。」

  林白氣鼓鼓的問道,「為什麼?」

  鷹眼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麻煩。」

  「駁回!」林白舉著自己的錢包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你把我的錢都花光了,為了防止我們今後流落街頭,一定要去。」

  鷹眼優雅的切下一塊牛排放入嘴中,對她的話恍若未聞。

  林白氣的想打人,但是打不過,「那這樣吧,我來抓海賊,打不過的話你出手。」

  「有什麼區別?」

  「……」她感覺自己被嘲諷了,林白心一橫跳下座位抱住鷹眼的小腿,不顧周圍客人們投來的驚奇目光,「你到底答不答應!」

  「放開。」鷹眼抬腿踢了踢,小姑娘像個樹袋熊一樣死死掛在他腿上。

  「不放!」

  他作勢去拿身後的黑刀.夜,林白眼一閉脖子一伸,「砍吧砍吧,一開始明明說好你養我,現在我的錢反倒被你花完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周圍的食客滿臉譴責的看著鷹眼,聚在一起議論紛紛,鷹眼嘴角抽了抽收回手道:「起來,我答應你。」

  林白立刻松手,一雙狐狸眼亮晶晶的,殷勤的給鷹眼倒滿酒,笑容燦爛的說道:「我就知道大叔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鷹眼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招來服務生又點了一瓶最貴的酒。

  深夜無人的小巷中,一個纖細的身影狼狽的逃竄著,女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求救聲,周圍的住戶幾乎同時關上了房間的燈,體力已經徹底透支的女人絕望的跌在地上,看著正在向她緩緩靠近的幾個壯碩身影。

  「嘿嘿嘿,你就不要逃了,乖乖跟我們回去吧。」

  女方滿眼通紅,抓起身邊的石頭向幾人砸去,「滾!滾啊!我就是死也不會讓那個人渣碰我。」

  其中一個男人拽起她的頭發,惡狠狠道:「臭娘們,別給臉不要臉,我們老大可是懸賞九千八百萬的大海賊,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放開我放開我。」女人瘋狂拍打著男人的手臂。

  樓上一扇窗戶被推開,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喂,你們老大真那麼值錢嗎?」

  下面的人抬頭望去,女孩精致的小臉在燈光下若隱若現,那微微彎起的銀色狐狸眼宛若星河燦爛,看得所有人愣在原地。

  女人率先反應過來哭喊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閉嘴!」男人一把甩開女人,露出偽善的笑容,「小姑娘,我們老大馬上就來,你要是想見他就下來。」

  「是嗎?你可不要騙我。」

  「當然不會,來,跳下來,叔叔接著你。」

  「那你……可要接好了。」銀色的長發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男人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喉嚨處劇痛傳來鮮血噴湧而出,很快便倒在了地上。

  女人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嬌小的女孩拿著匕首恣意游走在惡徒之間,凄厲的慘叫回蕩在小巷,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很快所有海賊都倒在了地上。女孩拉起自己上衣的一角,看著上面濺到的一滴血,苦惱的皺皺眉,可愛的樣子就像在糾結今天吃哪個口味的蛋糕。

  「唔,還是把衣服弄髒了。」林白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女人這才回過神來,慌忙爬起拉著她道:「我們快跑,他們老大馬上就來了,你打不過他的。」

  林白衝她笑了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女人見她不走,臉上滿是焦急,但又不願扔她一個在這兒,正想繼續勸說,黑暗處傳來一個嘶啞的男聲,「是誰殺了我的手下?」

  「我。」林白乖巧的舉手。

  男人從黑暗中一步步走了,嘴上叼著一支煙,臉上長長的刀疤十分可怖,手上握著一把大刀,刀鋒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林白無奈的抓抓頭發,「好像打不過啊,不過試試吧。」

  話音未落她便飛撲上前,匕首直直朝著男人喉嚨而去,金屬碰撞聲傳來,男人輕松擋下她的攻擊,手腕用力刀鋒狠狠向下壓去,林白急忙後退躲開這一刀,匕首順勢朝著男人手臂劃去,但對方動作比她更快,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砸在她肩上,林白瞬間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咳了幾下吐出一口血來,看上去狼狽不堪。

  男人獰笑著向她靠近,「小姑娘,我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天外有天。」

  「是嗎?」林白突然笑了,「那我也讓你見見什麼叫人外有人。」

  她抬頭向上看去,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大叔,該你出場了,你的小可愛打不過∼」


第 20 章

  男人一愣警惕的向上看去,發現沒有任何人影後,他回頭冷笑一聲,「小姑娘,這種騙人手段已經過時了。」

  林白卻是眼角一抽,飛快向後退去,只見一道巨大的劍氣劈開三樓的牆壁,瞬間從男人的身體貫穿而過,又力道絲毫不減的劈開對面的建築,這才逐漸平息下來,男人緩緩倒下臉上還維持著死亡前的那抹冷笑。

  三樓的牆體已經大面積坍塌,一個身形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低頭看著下面,身上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林白卻有些暴躁的喊道:「大叔!你能不能分場合裝逼啊,房子砍了我們住哪?我可沒錢賠裝修費。」

  鷹眼沉默著跳下來走到她面前,伸手拉開她肩上的衣服,林白警惕的後退一步,雙手抱胸,「我就說你幾句,你怎麼還耍流氓呢,我還是個孩子。」

  鷹眼懶得理她整日的胡言亂語,疑惑道:「沒有受傷嗎?」

  林白不再繼續逗他,一邊走到那海賊旁熟練的割下頭顱裝進袋子,一邊說道:「忘了告訴你了,我有治愈能力,你要是受傷了找我准沒問題。」

  想起初見她時,她在海上游泳的樣子,鷹眼心裡的疑惑更深了,「你是能力者?」

  「不……」

  「誰干的!!!」林白還沒來得及解釋,樓上傳來了旅館老板的咆哮聲,她一個激靈拽住鷹眼飛快逃離案發現場,滿臉做了壞事的心虛樣。

  快跑出巷子時,她突然回過頭來,對還癱坐在那裡的女人喊道:「再見啦,今後注意安全啊。」女人錯愕的看著一大一小離去的背影,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跑出很遠後,林白重新找到一家旅館,找老板開了兩間房,拿鑰匙時還轉頭對鷹眼叮囑道:「這次你可不要隨便亂砍東西了。」

  鷹眼此時正在反思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逃跑這種丟人的事,並沒有理會她。

  老板的手卻是一僵,有些想把鑰匙收回去,林白眼疾手快的拿了過來,對著他燦然一笑,拉著鷹眼向樓上走去,一邊繼續剛剛的話題,「我確實不是能力者,怎麼說呢,嗯……你可以認為我是妖精,有一些特殊能力的妖精,就像我平常會用的空間能力一樣,是不是很酷?」

  林白清楚鷹眼見過她游泳,沒法用能力者搪塞,而且她最近戰鬥中靈力的消耗也比較大,好幾次差點因為靈力不足變回狐狸,他們兩人還不知道要相處多久,為了避免之後的麻煩,林白干脆一股腦都說了。

  「妖精?」鷹眼在心裡琢磨看過的書中對妖精的記載。

  「對呀。」一道白光閃過,鷹眼發現一只漂亮的四尾狐狸出現在他面前,憨態可掬的衝他揮揮爪子,沉默幾秒,鷹眼彎腰拎起狐狸舉到面前仔細觀察,林白一爪子拍在他臉上,從他手裡掙扎出來變回人形。

  鷹眼感受著手心殘留的柔軟觸感,開口道:「你還是變成狐狸比較好。」

  「哈?你是在嫌棄我嗎?」

  鷹眼點點頭轉身打開門走進房間,絲毫不顧身後氣得張牙舞爪的小姑娘,林白被他關在門外,冷哼一聲扭頭回了房間,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幸好鷹眼對她的來歷不感興趣,算是勉強蒙混過關了。

  清晨的陽光照在港口,鷹眼坐在小船上閉目養神,周圍有的商船認出這是王下七武海鷹眼米霍克,哪怕對方是合法海賊也沒有人敢靠近,紛紛將船開得遠遠的。

  林白從島上慢悠悠的走到港口,跳上小船將兩個箱子扔在他面前,得意洋洋道:「看,兩億貝利。」

  她剛從這座島上的海軍基地兌換了賞金,他們最近殺了不少高懸賞金的海賊,導致現在海賊們只要聽到鷹眼米霍克出現,就會飛速逃竄,連海軍本部都對這件事有幾分關注,暗地裡懷疑鷹眼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林白不在乎這些,她心滿意足的拍拍皮箱,「這都是我的努力成果啊。」

  「是我砍的。」

  林白眼睛一瞪正想反駁,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電子音。

  【叮,任務五發布,請宿主注意查收。】

  【任務五:吸收足夠靈氣,獲得今年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劫持天上金百分之十。】

  嘭!鷹眼看著剛剛還神采奕奕的小姑娘突然絕望的倒在船上,小臉砸在船板上就像一條瀕死的鹹魚,他暗暗思索自己的話是不是說重了。

  「嗚嗚嗚……為什麼?狗比系統……我不活了……」

  小姑娘趴在船上一動不動,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著什麼,鷹眼隱約聽到這幾個字眼,不知道對方又抽什麼風,干脆也不理她,直接起錨揚帆出海。

  林白此時正在思索與狗比系統同歸於盡的可能性,她本以為偷赤犬的電話蟲已經是地獄難度,但現實告訴她沒有最難只有更難。

  多弗朗明哥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海流氓、地下皇帝,那種殺人如麻、冷血無情、弒父弒弟、運籌帷幄的極惡之人,哪怕林白看漫畫時覺得對方超有魅力,也不意味她想在現實世界中碰到啊。

  更何況據她所知,多弗朗明哥劫持的天上金是用來威脅世界政府的,目的是獲得七武海的稱號,她要是真偷了那船天上金,估計這位黑白通吃的大佬今後會把她追殺到天涯海角吧。

  「布魯布魯布魯……」

  鷹眼從口袋裡掏出電話蟲接通,「喂……這樣啊……真是大膽……原來如此。」

  林白從絕望中緩過神來,抬頭看向掛斷電話的鷹眼,有氣無力的問道:「怎麼了?」

  「多弗朗明哥近日劫持了各國上貢的天上金,海軍那邊正在想辦法要回來。」

  「咚!」鷹眼看著小姑娘腦袋再次重重砸在船板上,一股幽怨到極致的氣息在她周圍幾乎凝成實體。

  他眉頭微皺拽住對方的衣領把她提起來,小姑娘額頭還有些泛紅,顯然剛剛砸的不輕,「你怎麼了?」

  林白眼眶含淚的哽咽道:「大叔,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努力賺錢,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要太想我了。」

  「說人話。」

  「嗚嗚嗚嗚。」林白一抹眼淚,視死如歸道:「大叔,我們去圍觀吧,圍觀天上金搶劫現場。」

  刷新任務是不可能的,除非任務失敗否則林白絕不會用一條尾巴去刷新任務,以她那令人心酸的幸運值,誰知道會不會刷出一個獲得onepiece,到時候她才是真的沒地方哭了。

  再說了,她是去偷東西,只要小心點也不一定會被發現,就算發現了,她只要堅持上十來年,多弗朗明哥遲早會被路飛錘爆,她一定能活下去的……吧?


第 21 章

  蛋糕島,bigmom拿起一塊蛋糕放入嘴中,下方坐著她的一眾兒女,正在像她彙報近日的事務。

  「嘛嘛嘛,多弗朗明哥那個小鬼還真是大膽。」

  佩羅斯佩羅舔了舔手上的糖果手杖,「是的媽媽,聽說由於他原本也是天龍人,因此世界政府無法討伐他,只能進行交涉。」

  「嘛嘛嘛,卡塔庫栗。」

  「是,媽媽。」陰影中高大的男人坐在那裡,其他兒女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崇敬。

  「去看看,最好搶了那些天上金,嘛嘛嘛嘛。」bigmom肆意的笑著,抓起一把糖果塞入口中。

  卡塔庫栗微微頷首,拿起身邊的三叉戟大步向外走去。

  海軍本部會議廳中,戰國暴躁的一拍桌子,「青雉!」

  青雉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香,他睜開眼一抹嘴角的口水道:「阿拉,會議結束了?」

  戰國忍住掀桌的衝動,拍了拍計劃表,「剛才的作戰計劃你都聽清楚了嗎?」

  「嗯……」青雉撓撓頭,目光掃過周圍的同僚,希望有人能為他解答。

  「啊……總結一下就是你要去帶回那船天上金。」黃猿心情頗為不錯的開口道,畢竟不需要他去加班工作。

  「這樣啊,好吧。」青雉撓撓頭起身向外走去,來到門口時突然回頭道:「那我辦公室的文件就拜托你了,黃猿。」

  黃猿看著被飛速關上的大門,沉默了一秒,目光緩緩移向薩卡斯基。

  林白不清楚接下來她要面對什麼樣的修羅場,此時正拿著小本本整理接下來的作戰計劃,為了快捷、有效、安全的偷出天上金,她還特意在附近的島嶼買了許多自認為有用的道具,看著瞬間少了一半的貝利,心髒微微抽搐。

  鷹眼靠在座椅上悠閑的曬著太陽,他對於天上金的事無意插手,這次前去圍觀不過是因為林白主動要求,反正是打發時間去哪裡也都一樣,而且他有些好奇小姑娘葫蘆裡到底賣得是什麼藥。

  「喂,大叔,如果我有危險你會不會救我啊?」林白戳了戳他問道。

  鷹眼睜開一只眼,看著她苦惱的小表情淡淡道:「不會。」

  「唉!」林白嘆了口氣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扯下一片紙遞給鷹眼,「吶,這是我的生命卡,要是我死了記得給我燒點紙錢啊。」

  林白其實不是很擔心會死,畢竟她現在是四尾狀態,雖然還沒死過,但想來應該沒那麼容易被人一次性弄死四次吧。

  鷹眼接過生命卡隨手揣進口袋,林白不滿的撅了撅嘴,真是無情的男人啊。

  「你要偷天上金?」鷹眼突然開口道。

  林白整理著儲存空間的東西隨口道:「對啊,誰讓我們太窮了。」

  鷹眼移開視線,不是很想聽她滿嘴跑火車。

  一天後,小船終於來到了暫時放置天上金的小島,在距離島嶼20海裡外的一片礁石後停下,整座島目前已經完全被堂吉訶德家族的海賊船圍住,處於最高警戒狀態。

  林白面色凝重的拿出潛水裝置穿上,回頭看向鷹眼,「大叔,我會努力活著回來的!」

  鷹眼眉頭微皺,卻沒有出聲阻攔,這片大海上弱者是無法生存的,即使這個吵鬧的小姑娘真死了,他也不會插手對方的私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林白開啟隱匿狀態,小心的避開巡邏的船只游到港口,幾十艘海賊船將一艘巨大堅固的船只圍在中間,不出意外的話,天上金應該就在那裡。

  林白從水底穿過,順利來到船只下方,上方的船上每隔五步就有一個拿著武器警戒的海賊,林白一時有些頭疼,她的隱匿技能雖然強大,但一旦發出較大的動靜,或是與人接觸就會立刻被發現,她曾經嘗試過在鷹眼面前使用技能,結果距離對方還有五步時,就差點被他一刀砍死。

  看著逐漸變暗的天空,林白咬咬牙,選了一個警戒相對薄弱的地方,收回潛水服向上爬去,來到頂端時抓住欄杆一個用力,輕輕躍上甲板,林白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見沒有被人發現才松了口氣。

  在船上悄悄尋找一番,林白最後停在了一個門前重重把守的船艙附近,繞著船艙轉了一圈失望的發現除了大門沒有任何可以進入的通道,她只好蹲在角落開始靜靜等待。

  大約過了一小時,一個看著渾身黏膩膩的,流著鼻涕的邋遢男人走了過來,門口的警衛立刻跑上前報告,「托雷波爾大人,這裡一切正常。」

  托雷波爾點點頭,將船艙的鑰匙遞給他「今晚可能會進行交易,需要再檢查一遍。」

  警衛接過鑰匙轉身去開門,林白眼睛一亮,屏住呼吸抬腳悄悄跟在了托雷波爾身後。

  「嗯?」托雷波爾疑惑的回頭,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奇怪……」

  林白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生怕驚動了托雷波爾,索性對方也沒有多想,見門開了便走了進去,林白一進船艙來不及打量周圍立馬遠離托雷波爾,心有余悸的縮在牆角,等對方檢查完所有箱子鎖上大門離開後才松了口氣。

  船艙裡擺放著許多巨大的箱子,林白掀開其中一個,裡面亮閃閃的金銀財寶晃得她眼花,一想到她辛苦偷來的財寶轉眼就要上交給系統,頓時心痛到無法呼吸。

  但很快她發現了一個嚴峻的問題,即使是百分之十的天上金,她的儲存空間也無法裝下,林白在心裡詢問系統。

  「能不能少提交一些?」

  【需提交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所搶天上金百分之十。】

  「……你和他有仇嗎?」

  【此為系統隨機任務。】

  你他媽就說想說我運氣差,「提交後可以推遲分化五尾嗎?」

  【不可。】

  狗比系統你就是想讓我死!林白愁的小臉皺成一團,雖然最近提交任務後的昏迷時間越來越短,但是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失去意識怎麼想都是在拿命賭啊,可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林白根本無法放棄。

  想到托雷波爾說今晚可能會進行交易,她清楚時間不多了,只能崩潰的找到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藏起來選擇提交任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海軍本部青雉大將的軍艦在外海與堂吉訶德海賊團碰面,經過最後的交涉後,兩艘船向著小島駛來。

  林白躺在船板上意識逐漸回籠,此時的少女已經變成了12歲的樣子,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青澀的美好,五官也比之前成熟了幾分,更加讓人難以挪開目光。她眼睛睜開一條縫警惕的查看四周,見周圍一片寂靜還是熟悉的地方,林白興奮地跳起來雙手叉腰。

  「哈哈哈,我也有運氣好……」

  吱呀,船艙的大門被緩緩打開,兩個身高三米左右的男人站在門口,一個雙手插兜滿臉懶散,一個身披粉色羽毛大衣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身後還跟著眾多來勢洶洶的海軍與海賊。

  「……個屁。」林白滿臉呆滯的吐出最後兩個字。


第 22 章

  看著少了幾大箱的天上金和面前的少女,多弗朗明哥肆意的笑容微微收斂,青雉感受到現場詭異的氣氛,退後一步靠在門邊開始看熱鬧。

  「小鬼,你在這裡做什麼?」男人喑啞磁性的聲音響起,帶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林白咽了口唾沫,看著面前的凶神弱弱道:「我說我是意外路過您信嗎?」

  「呋呋呋,那還真是遺憾啊。」多弗朗明哥笑了起來,手指微動一道白線徑直穿透林白的肩膀。

  鮮血噴湧而出,林白發出一聲痛呼,踉蹌幾步臉色慘白的看向對方,這是她第一次遇到無視她魅力屬性直接出手的男人,習慣了賣萌賣乖的她本想與對方周旋幾句,根本沒料到危險會來得那麼快。

  她捂住肩膀,另一只手上憑空出現一個遙控,毫不猶豫的按下,爆炸聲傳來整個船艙頓時火光衝天,這是她在提交任務前特意布置的炸彈,為的就是防止這種意外。

  林白轉身向炸出的大洞瘋狂逃竄,剛跑出幾步一道白線從煙霧中射出,盡管她努力躲避,白線依舊從她的小腿穿過,她一個踉蹌顧不上身體的疼痛繼續向前跑去,一心只想跳入海中逃跑。

  又是數道白線射出,在林白身體各處留下深深的傷口,控制不住的慘叫出聲,白線緊緊纏繞住她的四肢將她吊了起來,多弗朗明哥從煙霧中走出,看著他額上暴起的青筋和張狂的笑容,林白想想自己剛剛炸了人家一船天上金,感覺這次怕是真的要從作死的邊緣滾下去了。

  纖弱的少女被吊在空中,銀色的長發凌亂的披散開了,鮮血從身上不斷滴落,漂亮的狐狸眼中泛著霧氣,細眉糾纏在一起,顯然疼得厲害。

  青雉看著眼前的場景,身為海軍的正義讓他有些不忍,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少女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他想出手制止,但考慮到這件事與天上金有關他還是選擇旁觀。

  多弗朗明哥走到林白面前,掐住她脆弱的脖頸,林白被迫仰起頭與他對視,那雙銀色的瞳孔中清晰映出了多弗朗明哥的倒影,讓他有一瞬的晃神,「小鬼,告訴我天上金在哪,饒你一命。」

  且不論天上金已經被系統收取了,林白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就明哥說的那些鬼話她能信了才奇怪,但她面上卻委屈而真誠的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嗎?」多弗朗明哥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林白瞳孔一縮,對危險的本能讓她瞬間變回狐狸形態,果然一道白光閃過,只要她再遲一秒,那如同子彈一樣的白線就會穿透她的心髒。

  「嗯?」多弗朗明哥略微疑惑的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這只狐狸似乎在哪見過,沒有發現身後的青雉瞬間身體緊繃,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林白落在地上撒腿就跑,可惜實力差距過於懸殊,多弗朗明哥抬手食指對准她的後腿,他突然不想要這個小鬼的命了,一條白線穿透她的小腿,林白嗷的慘叫一聲摔在地上。

  熟悉的叫聲讓青雉徹底確認了心中的想法,寒氣從他周身擴散開來,周圍的甲板被寒冰凍結,正打算繼續出手的多弗朗明哥瞬間被寒冰凍結。

  林白感受到了身後的寒氣,但她顧不上這麼多,爬起來跛著腳跳進海裡,化為人形帶上呼吸裝置潛入海中,開啟隱匿狀態向遠處游去。

  甲板上,冰層破裂多弗朗明哥回頭看向青雉,「庫贊,你什麼意思?」

  庫贊哈出一口冷氣,無奈的撓撓頭,「阿拉,只是看不慣漂亮的小姑娘被這樣欺負。」

  多弗朗明哥突然想起他在哪裡見過這只狐狸了,不正是之前調查過的那只嗎,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他雙手插兜笑著向前走去,「那麼這一次天上金的損失就由你們海軍自行承擔。」

  林白不知道游出去了多遠,在徹底看不到堂吉訶德海賊團的船只後才微微松了口氣,失血過多的虛弱感湧上,傷口長時間泡在海水裡已經疼到麻木,但是除了止血她不敢過多治療,體內所剩的靈力已經不多,一旦耗竭將需要很長時間的恢復,她漂浮在海面上,感覺身體越來越疲憊,最終徹底失去了意識。

  鷹眼坐在小船上看著遠處的火光衝天,從口袋掏出了林白生命卡,此時生命卡正在緩緩燃燒,但是移動的方向並不是朝著那邊,他眉頭微皺思考了。

  林白隱約聽到周圍嘈雜的聲音,她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甲板上,周圍圍著不少人,她猛地起身不顧傷口被撕扯的疼痛,抬頭去看船上的旗幟,見不是堂吉訶德家族的旗幟這才松了口氣,下一秒她又驚恐的瞪大眼,因為上面飄揚的正是bigmom海賊團的旗幟。

  「莉莉?」

  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林白僵硬的回頭,扯出一個心虛尷尬的笑容,「卡塔庫栗哥哥,真是好久不見啊。」

  卡塔庫栗走到她身邊將她提起,林白疼的直抽冷氣,見此他將手臂化作糯米狀弄出一個臨時坐椅,林白坐在上面視線與他其平。

  「似乎長大了不少。」

  「哈,哈哈,吃的比較好。」

  「你怎麼在這兒?」

  「就……就路過。」

  卡塔庫栗像看著她滿身的鮮血傷口像看個傻子一樣,林白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因為爸爸又讓我來偷東西。」

  又是那個所謂的父親,卡塔庫栗皺了皺眉,「傷口不能治療嗎?」

  林白搖搖頭,「能力快透支了。」

  「那就在船上好好待著吧。」

  「嗯?嗯?」林白瞪大了眼,難道卡二還沒有歇了讓她留在bigmom海賊團的心嗎,可是她真的不想啊,bigmom實在太恐怖了,她吶吶道:「可是,可是我還要去找爸爸。」

  卡塔庫栗有些不爽,他不明白這小姑娘怎麼對她的人渣父親如此依賴:「你父親在哪?」

  林白眼神飄忽,余光突然掃到海面上遠遠漂來的一艘小船,這一刻她突然福至心靈,做出了一件讓她這輩子節操盡碎的事。

  鷹眼坐在船上,看到遠處不知怎麼跑到bigmom海賊團船上的小姑娘,由於距離太遠也聽不清她喊了些什麼,只能看見她正活蹦亂跳的朝這邊揮手,鷹眼看了眼手裡還在燃燒的生命卡,嘴角微抽,生命力真是意外的旺盛啊。

  來到大船邊,鷹眼躍上甲板,剛剛落地小姑娘就飛撲上來抱緊他的大腿,他眉頭微皺,這突然熱情的有些詭異啊,他環視四周發現整船的人都用一種見鬼的表情看著他,就連面前的卡塔庫栗也是一臉一言難盡。

  直到那清脆悅耳的少女音響起,乖巧軟糯甜膩卻讓鷹眼差點拔刀,「爸爸!你終於來接我了!」

  「……」


第 23 章

  林白看著鷹眼越發陰沉的臉色,表示她現在害怕極了,比被明哥吊起來抽時還害怕,她手上用力死死抱住鷹眼的小腿嚎道:「爸爸,爸爸,我錯了,沒有偷到東西是我不對,回去你怎麼打我都行,但是不能不要我啊,我的親爸爸啊。」

  我錯了,是我嘴賤,我們回去算賬行不。鷹眼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了,但喜當爹的衝擊實在有些大,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落在卡塔庫栗眼中就是默認了,他目光復雜的看著鷹眼,「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米霍克還有個女兒。」

  「不……」

  「爸爸,不要扔下我啊。」林白立馬嚎了起來,還狗膽包天的在鷹眼腿上偷偷擰了一下。

  鷹眼額頭青筋暴起,半天只吐出兩個字,「下來。」

  林白手腳並用抱住他,堅定道:「不!」

  卡塔庫栗很難將所謂的人渣父親和鷹眼劃上等號,但是眼前的場景實在太有說服力了,連他這個向來沉穩冷靜的大海賊都覺得不可思議。

  林白現在只想逃離這個修羅場,她回頭對卡塔庫栗說道:「卡塔庫栗哥哥,既然爸爸來了,我們就先走了。」

  不等對方回答,她起身拉住鷹眼就跳回小船,至於卡塔庫栗大概是被鷹眼的身份打亂了計劃,只是看著小船逐漸遠去,心裡盤算著回去要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

  林白此時正端端正正的跪在小船上,她感覺這如同棺材的小船真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鷹眼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般。

  「咳咳。」林白捂住胸口一陣咳嗽,做虛弱狀,「爸……大叔,我錯了。」

  小姑娘今天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悅耳,鷹眼睜眼打量著她,似乎比前一天長高了許多,長相更加俏麗動人,原本的平板身材也有了曲線,哪怕現在還是狼狽不堪,也無法遮擋她的光彩奪人,不知為何,鷹眼突然真的生出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你和之前不一樣了。」

  林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過來後扯了扯變小許多的衣服道:「我們妖精嘛,只要努力修煉就會長大的。」

  鷹眼點點頭,話鋒一轉道:「我是你父親?」

  林白渾身僵住,她還以為鷹眼不打算和她計較了,她諂笑道:「瞧您說的,我要是能有您這樣的父親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只不過您哪裡願意有我這麼個糟心女兒啊,我剛剛那是不知好歹的高攀。」

  鷹眼琢磨著她這話的意思,是想當他女兒怕他看不上嗎,他確實沒什麼結婚生子的想法,更沒想過有自己的孩子,只是這個小姑娘雖然吵鬧了些但性格還過得去,算的上是聰明伶俐,長相帶出去也不會丟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弱,隨便一個人都能把她捏死,不過以自己的實力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這麼一想鷹眼覺得認她做女兒也算不差。

  林白就心驚膽戰的看著鷹眼在那裡陷入沉思,過來許久後才突然說道:「可以。」

  「啊?」林白滿臉迷茫的看著他,把自己剛剛說的話再想了一遍,臉色越來越難看,「你你你,你真要當我爸?」

  「嗯?」鷹眼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我能同意是你的福分,再敢瞎比比砍了你。

  林白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這tm什麼神發展,他以為他是白胡子嗎,動不動就當別人老爹,而且哪個當爹的靠女兒掙錢,還整天冷冰冰的砍人威脅,她在心裡瘋狂吐槽,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委屈巴巴的閉上嘴,最後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有個七武海當爹也不算虧。

  船上又是許久的沉默,鷹眼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渾身血跡覺得自己應該盡一下身為父親的責任,「傷口治療了嗎?」

  林白搖搖頭,「只是止血了,能力有些透支。」

  「那處理一下吧。」

  「啊?好。」林白錯愕的看著他,一時有些不習慣鷹眼突然的關心,果然這就是當爹的好處嗎,她從空間拿出醫療箱和一套換洗用品,先將水倒在毛巾上擦拭身體,見此鷹眼壓下帽檐靠在椅子上開始睡覺。

  林白把傷口包扎後,重新換上一身干淨衣服,她空間裡放著各個年齡段的衣服,倒也不怕沒得穿,等弄完這些後她疲憊蓋上毯子,熟練的抱住鷹眼的腿沉沉睡去。

  鷹眼突然睜開眼,低頭看著腿邊的小姑娘,蒼白的臉上有幾道刺眼的傷口,細白的脖子上殘留著被掐過的青紫,大概是從決定將林白認為女兒那刻起,他的心態有了一些變化,因此再看到她這幅凄慘的樣子,心中不由給多弗朗明哥記上一筆,導致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少主大人時常收到他手下的海賊船被路過的鷹眼砍成兩半的消息。

  少女眉頭微皺,不時還無意識的倒吸了口涼氣,顯然睡在冷硬的船板上很不舒服,還會不小心碰到傷口,鷹眼垂眸看了一會兒,最終把她提起來放在了懷裡,溫暖的懷抱讓林白舒服的咂咂嘴,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睡得十分香甜。

  林白這一覺睡得格外舒服,她睜開眼後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總覺得哪裡不同了,視線似乎變高了,想到這裡她僵硬著抬頭,一眼便看到鷹眼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這一刻她突然升起一種喜極而泣的感覺,這個爸爸認值了。

  感受到懷裡的動靜,鷹眼低下頭來,一眼便看到她受寵若驚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面上卻還是冷酷的拎起她的衣領,把她重新放在了船板上。

  林白不滿的撇撇嘴,她做狐狸時就喜歡被人抱著,又暖和又舒服,哪是這硬邦邦的船板能比的,這人還真是小氣,多坐一會都不行。

  她扭過頭去不看對方,感受到體內的靈力已經恢復了大半,先將身上的傷勢治療,接著滿心期待的打開了系統面板,查看屬性技能的變化。

  【宿主:林白

  種族:九尾狐族(五尾狀態)

  生命值:100%(十分健康)

  力量:42(該世界平均水平10)

  敏捷:90(該世界平均水平10)

  體力:48(該世界平均水平15)

  魅力:135(該世界平均水平7)

  幸運值:1(該世界平均水平3)

  技能:不死(狐族的天賦技能,每一條尾巴代表一次生命,當失去所有尾巴,即使是傳說中九尾狐族也會走向死亡。)

  治愈(狐族的天賦技能,依靠尾巴內的靈力,解除世間所有的病痛,靈力耗盡時尾巴也會隨之脫落,什麼樣的人才值得狐族獻上生命去拯救。)

  隨身空間(開拓10立方米的異空間,宿主可將任何物體放入其中,空間大小隨能力增長,九尾狐族對時空之力向來敏感。)

  隱匿(進入隱匿狀態,不主動接觸的情況下,周圍所有生物無法察覺宿主,維持時間一小時,無法看到狐族絕世的容顏是一種罪過。)

  化身(可暫時幻化一個化身進行操控,靈力耗盡後化身消失,沒有人能承受兩個狐族少女的美麗。)

  維納斯的眷顧(美麗的狐族在受到美神的眷顧後又會擁有何等驚世的容顏,恐怕連神靈都無法想像。)

  塞壬的歌喉(傳說中讓無數水手失去生命的美麗歌喉,當狐族擁有了這般天籟之音,又會有多人心甘情願為之赴死。)】

  林白臉色一僵,她就覺得自己今天的聲音有點好聽,原來是系統又給了一個垃圾技能,她在心中再次親切的問候了系統千百遍,這才氣呼呼的關掉了任務面板。

  她現在的屬性雖然除了幸運值都已遠超這個世界平均水平,但平均水平指的是那些普通人,如果是鷹眼這一類的大佬,林白曾詢問過系統,給出的答復是戰鬥相關屬性值全部上千,一想到這裡她再次留下弱小的淚水。

  她抹了把臉打起精神看著鷹眼,「爸爸,我們現在去哪?」林白不要臉的叫道,顯然節操已經死外面了。

  「找個住處。」這是鷹眼剛剛的決定,既然多了個拖油瓶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意,總得有個固定居所。

  鷹眼對於居所已經大概有了選擇,前不久他收到消息,偉大航路上的西茲凱阿爾王國因為常年戰亂已經滅國,整座島上現在應該是無人居住,如果王國的遺址保存還算完好,那倒是可以住下來。

  林白可不管他在想什麼,狗膽包天的爬回他腿上,舒舒服服的縮成一團,鷹眼眉頭微皺,「下來。」

  「不下。」說著林白還往他懷裡再靠了靠,「你怎麼忍心讓你可愛的小女兒坐在硬邦邦的甲板上呢。」

  「不是買了墊子嗎?」

  「墊子能有父親的懷抱溫暖?」林白十分無賴的說道。

  鷹眼看著懷裡嬌氣的小姑娘,臉上浮現起幾分無奈,突然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第 24 章

  在附近的島上一番修整後,鷹眼不知從哪弄到了一個永久指針,很快又重新出航,朝著未來的住所而去。

  林白這次算是體會到做女兒的好處了,以前只能呆在硬邦邦的船板上,廢話稍微多些就會被大刀威脅,現在每天窩在世界第一大劍豪懷裡,只要撒個嬌叫個爸爸再怎麼作死都沒關系,試問誰能有她這樣的待遇。

  小船終於來到了克拉伊伽那島,看著這座死氣沉沉的小島,林白只覺得心情大好,她馬上就要有城堡住了,不顧還在拋錨的鷹眼,蹦蹦跳跳的往島內跑去。

  過了許久,林白依舊在陰森森的森林中打轉,根本沒見到城堡的影子,她一時有些心慌,樹枝被踩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以為是鷹眼跟了上來,回頭卻看到五六個拿武器的狒狒目光凶殘的看著她。

  「你,你們好啊。」林白咽了口唾沫,心虛的後退一步,她這幾天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其中一個狒狒舉起長劍不由分說的向她劈來,林白尖叫一身轉身就跑,也幸虧她敏捷屬性不低,跑起來那些狒狒暫時也追不上。

  「啊啊啊!米霍克!大佬!爸爸!救命啊!!」凄厲的叫聲驚起林中的大片飛鳥。

  一道刀芒從林白身側劃過,身後的幾只狒狒被砍翻在地,林白眼前一亮飛撲上前,死死環住鷹眼的脖子,「嗚嗚嗚,嚇死我了。」

  周圍傳來陣陣劃過樹木的沙沙聲,一個十分高大的狒狒領著更多狒狒圍了上來,林白掛在鷹眼身上絲毫不虛,還得意洋洋的衝它們做了個鬼臉,鷹眼無奈的把她提下來,「站好。」

  林白站在身側扯了扯他的衣角,「別殺了它們。」

  幾秒後所以狒狒慘嚎著倒在地上,看向鷹眼的目光充滿了畏懼,林白小跑過去檢查一番,一巴掌拍在那個狒狒王腦袋上,「傷得不重嚎什麼嚎。」

  狒狒王扭頭齜牙咧嘴的衝林白咆哮。

  「啊啊啊!」林白尖叫著溜回米霍克身後。

  鷹眼冷冷的看了狒狒王一眼,那邊頓時慫了,林白撇撇嘴,「嘁,欺軟怕硬的家伙。」

  「你太弱了,需要鍛煉。」

  林白臉色一僵,她才不想辛苦的鍛煉呢,反正再怎麼努力也打不過這群大佬,做個鹹魚不好嗎,「哈哈,我們快去看看城堡吧。」林白挽住鷹眼尬笑著轉移話題。

  西茲凱阿爾王國的城堡遺址保存的很不錯,除了因為長年無人打理變得有些荒涼破舊,用來住人還是很不錯的。

  林白選了一間裝扮清新簡單的臥室,將房間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接著從空間掏出各種的生活用品開始整理,弄完後看著煥然一新的臥室,心滿意足的拍拍手,「終於不用在破船上吹風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她跑出臥室找到了鷹眼的房間,從空間拿出對方的生活用品,坐在沙發上興致勃勃的看他整理房間。

  「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先開墾一片地,種點糧食蔬菜什麼的,最好再種些水果,我喜歡吃草莓,然後在後面的水池裡養些魚,再養些雞鴨牛羊。」

  「我記得你說你會種地。」鷹眼彎腰鋪著床單。

  林白面色一僵,沒想到對方記性這麼好,「啊?是嗎?你記錯了吧。」

  鷹眼不和她爭辯,淡淡道:「我剛剛看過了,地下倉庫裡種子挺多,牲畜需要去別的島買。」

  林白眼睛都笑彎了,甜甜道:「麻煩您了。」

  她滿心以為鷹眼會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結果是對方扔給她一個鋤頭就開始坐在旁邊看報紙,林白拿著鋤頭手足無措的站在地裡,「我真不會啊。」

  見鷹眼不理她,她只能拿起鋤頭學著以前在電視裡看過的鋤地樣子,笨拙的與土地開始鬥爭,等鷹眼看完報紙後就看到她氣喘吁吁的站在田地中央,周圍的土地被她翻得一團亂,身上臉上沾滿了泥土灰塵。

  鷹眼嘴角微抽,起身接過她手裡的鋤頭,「去洗洗。」

  林白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默默回房洗澡,等再次出來就看到外面的田地已經被鷹眼開墾好了,此時他正在彎腰播種,還真有幾分樸實老農民的感覺。

  接下來的日子裡,林白負責每天做飯打掃衛生,鷹眼負責種地外出采購,荒涼的城堡逐漸也有了生氣,鹹魚而幸福的生活讓林白已經忘記她還得罪過某位大佬。

  直到鷹眼某天航海回來後,將一個通緝令放在她面前,林白拿起一看,淦,這不是她的畫像嗎,莉莉,懸賞金1億貝利,onlyalive,不對,這個懸賞令和海軍發布的好像不太一樣啊,林白疑惑的看向鷹眼。

  「這是地下黑市發布的懸賞令,應該是多弗朗明哥干的。」

  「……」她可是看了報紙的,明哥那個混蛋明明都當上七武海了,怎麼還這麼記仇,竟然還只要活的,是想把她再吊起來抽嗎。

  鷹眼看著她欲哭無淚的樣子,開口道:「你上次做了什麼?」

  林白吶吶的開口,「其實也沒做什麼,就偷了他點天上金。」

  鷹眼靜靜看著她。

  「嗯……順便把剩下的炸了。」林白說完又理直氣壯的辯解道:「他那麼厲害剩下的天上金肯定沒事,再說了他都當上七武海了,還把我抽個半死,我們也算兩清了,至於這麼小肚雞腸嗎。」

  鷹眼看著她滾刀肉的樣子,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別這樣看我,前些天你拿出去換的財寶都是我在他那偷的,咱倆是同黨。」林白除了提交任務外還偷了不少,這會兒立馬拉鷹眼下水。

  鷹眼嘴角抽了抽,「你最近就乖乖呆島上。」

  「當然了。」林白舒服的窩在沙發上,「我才不想去海上吹冷風呢。」

  「從今天開始訓練。」

  「嗯?嗯?」林白猛地跳了起來,「我不!」

  鷹眼無視她的反駁,把她拎出城堡,開始了為她特定的訓練計劃,她實在是太弱了,擁有這樣的外表卻沒有相應的實力,一旦長大一旦離開他身邊,那麼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大海上,她可能會遇到比死還可怕的事。

  「你怎麼忍心這樣折磨你可愛的小女兒,米霍克!你沒有心!!」林白在結束了當天的魔鬼訓練後,死狗一樣的趴在地上嚎道。

  「再加練一小時。」

  「對不起,爸爸!」


第 25 章

  浴室裡,林白站在鏡子前,摸了摸原本平坦的小腹上練出的馬甲線,無奈的嘆口氣,穿上睡衣倒了杯牛奶和紅酒向書房走去,打開門,鷹眼坐在書桌前正翻看著一本書。

  「吶。」林白把紅酒放在他面前,鷹眼端起酒杯品了一口,繼續看書。

  林白靠在沙發上,白嫩的腳丫搭在扶手上,苦惱道:「我能不能不訓練了?都三年了也沒什麼用啊。」

  「不能。」鷹眼看著書,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喂喂,你這樣我可要離家出走了。」

  「嗯。」

  林白無語的喝了口牛奶,「算了,下次出海記得再給我買些護膚品回來,我可不想和你一樣粗糙。」

  「嗯。」

  林白已經在這座島上生活三年了,除了每天要完成的訓練外,剩下的一切都很美滿,而很悲傷的是,即使有世界第一大劍豪的教導,她在劍術上也是毫無進展,天賦之差連鷹眼都有些不可思議。

  因此她的訓練主要還是體力和敏捷方面,期間意外覺醒了見聞色霸氣,現在已經能在所有狒狒的圍攻下面不改色的躲閃,至於攻擊力,林白默默留下弱小的淚水。

  【叮,任務六發布,請宿主注意查收。】

  【任務六:吸收足夠靈氣,獲得喬拉可爾.米霍克的十字架小刀。】

  「噗。」一口牛奶噴了出來,鷹眼抬頭看著被嗆得直咳嗽的林白。

  「怎麼了?」

  林白一手捂臉,一手伸出擋在面前,「沒事。」

  她極力克制臉上的笑容,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脫非入歐了,在經歷了前兩個地獄難度的任務後,這種抬手就能完成的任務簡直就是天堂啊。

  「爸爸!」

  鷹眼略微回頭,看著突然在他身後捏肩捶背大獻殷勤的小姑娘,不是很想理會,一般她這個樣子絕對沒打什麼好主意。

  「吶吶,親愛的父親大人,能不能答應你可愛的小女兒一個小小的請求。」

  「不行。」鷹眼想也不想的拒絕。

  林白嘴一撇,擠開他的胳膊鑽進懷裡,「你還沒聽我說是什麼呢。」

  鷹眼放下書,無奈的往後靠了靠,「說。」

  「就是……嗯……作為父女我們相處三年了,雖然只有短短三年,但是我……」

  「說人話。」

  林白露出一個殷勤的笑容,「嘻嘻,這把小刀能送我嗎?」

  鷹眼低頭看了眼脖子上的十字架小刀,「可以。」

  林白詫異的看著他,這麼簡單就答應了嗎,都不問問為什麼嗎,漫畫裡看他拿這把小刀完虐索隆時還以為有什麼特殊之處呢。

  然後她就看著鷹眼扯下脖子上的小刀遞給她,又拉開最下面的抽屜從裡面重新取出一把掛在脖子上。

  「???」她看見了!那個抽屜裡至少還有五六把同款小刀。

  「你為什麼有這麼多!」

  鷹眼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順眼就多買了些。」

  「……」想起鷹眼用這把小刀削水果的樣子,林白真切感受到了他最初對索隆深深地嘲諷,為索大默哀一秒。

  林白從他腿上跳下,揮了揮手道:「我去睡覺啦,晚安。」

  「嗯。」

  林白沒有急著提交任務,畢竟睡一覺醒來就長大這種事還是挺難解釋的,尤其是12歲到15歲這種青春期的變化,實在是太顯眼了。

  沒過幾天,鷹眼又去水上漂了,身為海賊他還是更喜歡自由廣闊的大海,不像林白一心只想做個死宅。

  呆在空無一人的城堡中,林白愉快的提交了任務,幾小時後,夕陽透過窗戶落在少女身上,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照射下幾乎看不到任何毛孔,原本嬌小的身材變得修長高挑,完美的身材比例,發育後凹凸有致的線條,帶著幾分少女特有的青澀與誘人,宛若神作。

  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一雙上挑的狐狸眼緩緩睜開,銀色的瞳孔中波光瀲灩,其中仿佛藏著大海,沒有任何一個水手能拒絕來著她的邀請。林白毫無形像的打了個哈氣,順手點開了系統面板。

  【宿主:林白

  種族:九尾狐族(六尾狀態)

  生命值:100%(十分健康)

  力量:60(該世界平均水平10)

  敏捷:142(該世界平均水平10)

  體力:76(該世界平均水平15)

  魅力:198(該世界平均水平7)

  幸運值:1(該世界平均水平3)

  技能:不死(狐族的天賦技能,每一條尾巴代表一次生命,當失去所有尾巴,即使是傳說中九尾狐族也會走向死亡。)

  治愈(狐族的天賦技能,依靠尾巴內的靈力,解除世間所有的病痛,靈力耗盡時尾巴也會隨之脫落,什麼樣的人才值得狐族獻上生命去拯救。)

  隨身空間(開拓10立方米的異空間,宿主可將任何物體放入其中,空間大小隨能力增長,九尾狐族對時空之力向來敏感。)

  隱匿(進入隱匿狀態,不主動接觸的情況下,周圍所有生物無法察覺宿主,維持時間一小時,無法看到狐族絕世的容顏是一種罪過。)

  化身(可暫時幻化一個化身進行操控,靈力耗盡後化身消失,沒有人能承受兩個狐族少女的美麗。)

  維納斯的眷顧(美麗的狐族在受到美神的眷顧後又會擁有何等驚世的容顏,恐怕連神靈都無法想像。)

  塞壬的歌喉(傳說中讓無數水手失去生命的美麗歌喉,當狐族擁有了這般天籟之音,又會有多人心甘情願為之赴死。)

  勾魂(宿主可操控任何為宿主心動之人,根據對方意志力強弱和心動程度決定操控時間與服從程度,沒有人能逃過狐族的美麗。)】

  林白摸了摸下巴,這個新技能有點意思啊,和催眠有點像,不過讓別人為自己心動這種前提條件有點為難人吧。

  林白來到鏡子前打量著自己現在的模樣,摸著臉頰輕嘆道:「但說實話,這種臉連我自己都會心動啊。」

  在城堡裡呆了半個月,終於等回了鷹眼,鷹眼看著她的大變樣也是愣了愣,原本只有大腿高的小姑娘,現在已經快到他胸口了,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又長大了。」

  「對啊。」林白笑得非常燦爛。

  端起桌子上的牛奶遞給鷹眼,同時開啟新技能,眼中紅光一閃,「吶,喝牛奶吧。」她可是知道鷹眼非常討厭喝牛奶的。

  鷹眼沉默了一秒,在林白期盼的目光下接過牛奶,快到嘴邊時手腕一轉放回桌上,「只有你這種小丫頭才喜歡牛奶。」

  「嗚……」林白捂臉蹲到牆角,「狗比系統果然只給我垃圾技能。」

  鷹眼:「……」男人死也不能喝兒童飲品。

  將一大袋護膚品放在桌上,脫下披風扔到林白腦袋上,林白憤怒的回頭,「你有沒有人性!我這麼難過還讓我給你洗衣服!」

  「那就一會兒洗。」

  「哼!」林白憤憤的把披風扔在地上,無精打采的躺回沙發。

  鷹眼想了想掏出一份宣傳單放在桌上,「最近出現的黃金城很有名,要不要去看看?」

  「嗯?」林白眼前一亮,起身拿過桌上的宣傳單上面寫著「歡迎來到黃金城——谷藍.特佐羅號」

  她記得黃金城是在動漫的劇場版中出現的,當時她就對這個海上最大最繁華的娛樂場充滿了好奇,現在能親眼一見自然不能錯過。

  「想去!」郁悶之情一掃而空。

  「明天出發。」

  「好。」


第 26 章

  小船行駛在海面上,遠處是金碧輝煌的巨大船只,一眼根本無法望到邊際,在這裡都隱約能聽到船上的音樂歡呼聲。

  黑棺小船駛入特佐羅號,通道裡有金粉緩緩灑落,林白不急不慢的取出一把超大遮陽傘擋住兩人,鷹眼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將傘塞入對方手中,伸手將他敞開的披風拉緊,遮住果露在外的皮膚。

  「別碰到這些金粉,給我的感覺不太好。」林白可是記得,特佐羅利用這些滲入人體的金粉來操控別人,她可不想陷入那種窘境。

  鷹眼點點頭沒有多問。

  出了通道,林白收起傘四處打量,周圍是一圈圓形看台,高高的看台上坐滿了熱情的觀眾,水中央有一個奢華的舞台,舞台上有許多性感的舞姬正隨著音樂律動,正中間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拿著話筒搖擺,性感低沉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是全場的焦點,這座黃金城的主人特佐羅。

  林白抬頭看著,眼中流露出絲絲羨慕,她上輩子本來就是藝術生,一直夢想著能站上舞台,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擁有璀璨的星途,只不過大學還未畢業就死到了海賊世界,生存都成了問題,哪還想過曾經的夢想。

  「真好啊,大明星。」林白輕聲嘟囔著。

  鷹眼微微一愣,他第一次看到小姑娘有這種眼神,一種對夢想對未來的渴望和熱愛,那雙眸子仿佛在發光,和平日裡對什麼都無所謂不在意的模樣完全不同,他希望這光能永遠留在她眼中。

  小船在金色的港口停靠,兩人剛剛來到岸上就有一個紅發的性感女人迎了上來,林白認識她,這女人是特佐羅手下的干部,吃了幸運果實,任何被她雙手碰到的人都會被她吸走運氣,她踮腳在鷹眼耳邊悄悄道:「千萬別讓她的手碰到你。」

  「你似乎對這裡很了解?」

  「哎呀,相信我就好。」林白飛快的說了一句。

  「哇,amazing,請問是王下七武海米霍克先生嗎?初次見面,我是VIP專屬接待,我叫芭卡拉。」

  林白作為大冰山的代言人,熟練的站出來,「你好,我是林白。」

  芭卡拉只以為她是鷹眼的小女朋友,誇張的捂嘴笑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歡迎來到黃金城,有什麼需要就盡管吩咐我吧,那麼請走這邊。」

  三人上了一輛由肌肉龜發動的豪車,林白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還會開車門的烏龜,伸手戳了戳它,烏龜被她戳的仰躺在地,半天翻不起身來。

  「啊啊,抱歉。」林白連忙把它捧起來放回車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和鷹眼上了車。

  芭卡拉坐上駕駛位笑道:「那麼這就出發去大特佐羅城。」

  車輛行駛在長達10公裡的巨大黃金城中,芭卡拉向兩人介紹著這艘船,船上被分為商業區和高級區,在這裡所有的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大船自成一國,是全球的獨立國,船頭由巨型航海龜牽引,不受洋流和風向影響,可以到達世界上的任何海域。

  林白東看看西看看,金光閃閃的繁華城市讓人目不暇接,宛如來到夢幻國度,她拽了拽鷹眼悄悄吐槽道:「這麼多金子絕對比我上次偷得天上金值錢多了,明哥果然是個小肚雞腸的窮鬼。」

  鷹眼無奈的揉了揉她的發頂,

  「二位,為了接下來更好的游玩,請先准備一番吧,」

  跑車停在一家奢華巨大的服裝店前,芭卡拉下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林白興奮的跑進服裝店,在裡面挑選一番,不容拒絕的將一套衣服塞進鷹眼懷裡。

  「麻煩。」

  「快去快去。」林白推著他,把他塞進試衣間。

  很快鷹眼走了出來,一身純黑的復古休閑西裝,暗紅的內襯與他的披風有異曲同工之妙,身後依舊背著危險攝人的黑刀.夜,就連芭卡拉也呼吸微微一滯,那是屬於強者的帥氣與強悍,讓人甘願臣服。

  林白這邊的試衣間也被打開,一身暗紅的裹胸露背禮服,盈盈一握的腰肢勾勒出性感的弧度,漂亮的蝴蝶骨在銀發下若隱若現,黑寶石項鏈搭在鎖骨上襯得胸前大片肌膚更加白皙誘人,腳上踩著一雙黑色高跟涼鞋一雙玉腿更顯修長性感。

  林白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怎麼樣,好看吧?」

  鷹眼眉頭微皺,這種在老父親看來只能算暴露的衣服,哪裡談得上好看,他從旁邊的衣架上抽出一件外搭扔給林白,「穿上。」

  林白細眉一挑,將外搭扔在一邊,「不要,醜死了。」

  見鷹眼還欲多說,林白立馬轉身折下花瓶中一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別在他胸口,滿意的將他拽到鏡子前,「看,親子裝。」

  兩人一個黑色主調紅色襯托,一個紅色主調黑色襯托,完全是黑幫大佬帶著小情人出街,哪有半點親子裝的樣子,鷹眼卻贊同的點點頭。

  芭卡拉聽到這句話驚得被口水嗆到,咳嗽了半天才說:「你你,你們是,是父女?」

  「嘻嘻,對啊。」林白被她失態的模樣逗得直樂,鷹眼對別人知道這件事也不在意,他的視線仍在衣架上搜尋。

  芭卡拉一瞬間懷疑自己碰到了假鷹眼,誰能想像強大冷酷的喬克拉爾.米霍克竟然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啊。

  但不愧是服務行業,芭卡拉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哇,amazing,這種消息一定會成為世界大新聞的,不過請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保守秘密。」

  林白無所謂的點點頭,「走吧,去游藝場。」

  她伸手拽了拽鷹眼,「別看了,我是絕對不會穿的!」

  芭卡拉帶著兩人去了游藝場,因為鷹眼是VIP客戶,他們暫時獲得了五千萬貝利的預支,林白提著一箱錢穿梭在眾多娛樂設施中時不禁感慨,這個世界果然實力才是硬道理。

  似乎男人沒有對賭博不感興趣的,連鷹眼看到一些項目都會去玩上一把,林白更是閑不住了,拿著籌碼將前世只在電視上看過的娛樂設施挨個玩了一遍。

  這時林白那一點的幸運值又來秀存在感了,除了給鷹眼的一千萬貝利剩下的全部被她輸光,她沮喪的趴在吧台上,看著遠處的還在不斷贏錢鷹眼,憤憤不平的喝了口酒。

  「林白小姐的運氣實在不太好啊。」芭卡拉坐在她身邊輕笑道。

  她重重嘆了口氣,「習慣就好。」

  「要不要再給您預支一億貝利,一定會贏回來的。」

  林白擺擺手,這時另一邊的騷動吸引了她的目光,一群人急匆匆的往一個奢華的大門內跑,似乎生怕遲點就錯過了什麼寶藏。

  「那裡在干什麼?」林白指了指那邊,轉頭問芭卡拉。

  「啊……那裡在進行兩年一度的超級明星選拔,第一名不僅能獲得三億貝利的獎金還能和特佐羅大人同台演出哦。」

  「演出?」林白眼前一亮。

  「是的,只有世界明星才有資格和特佐羅大人同台哦。」

  「我可以參加嗎?」林白猶豫的問道,眼中泛著點點星光。

  「當然了。」芭卡拉捂嘴笑道,「像您這麼美麗的小姐一定會獲得第一的。」

  芭卡拉倒沒有吹捧,她是真心這樣覺得,接待見識過這麼多客人,從沒有哪個人能像這個少女一樣,只是一眼就讓人再難忘記,更何況她手下的保鏢不知悄悄攔下多少想和林白搭訕的男人,就鷹眼剛剛執著於衣服暴露的樣子,她挺怕對方會砍了那些搭訕者。


第 27 章

  鷹眼提著贏來的大筆籌碼,掃視一圈沒有看到林白的身影,在旁邊等候多時的服務生走上前在說了幾句,帶著他向一個方向走去。

  金碧輝煌的劇場中,無數觀眾在台下狂熱的呼喊著,鷹眼並不喜歡這種吵鬧擁擠的環境,幸好服務生領著他不做停留的上了二樓包廂,在包廂坐定,四周的幾個包廂裡有海軍有海賊還有商人,在這裡任何身份的人都可以合法停留和平相處。

  台上的聚光燈打下,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熱情的一揮手,「歡迎大家來到超級明星選拔總決賽,在經歷了長達半個月的競爭後,十位佼佼者從上千名來自世界各國的美女中脫穎而出,那麼今天究竟是誰會成為最後的優勝者呢?」

  台下一陣歡呼,紛紛喊著自己支持的選手名字。

  「但是!」主持人突然拔高聲音,場下觀眾面面相覷逐漸安靜下來,「今天,我們有一位特殊的選手臨時參加比賽,與其他十位選手爭奪第一……」

  「吁吁……」場下頓時噓聲不斷,議論聲大罵聲蓋過了主持人的聲音,更有些激動的已經開始衝台上扔東西。

  鷹眼皺了皺眉,看得旁邊的服務生冷汗直流。

  主持人站在台上左躲右閃,臉上卻依舊掛著自信的笑容,「請大家冷靜,這場比賽不存在任何黑幕,最後的優勝者仍是由你們選出,你們完全可以拒絕將票投給新選手,如果能做到的話。」

  主持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得台下觀眾一頭霧水。

  「賽制依舊分為三個環節,第一環節美貌比拼,第二環節歌聲比拼,第三環節個人才藝比拼,每輪結束後各位觀眾可按下左手旁的按鈕,為自己心儀的選手投票。那麼現在開始第一環節——美貌大比拼!」

  台下的觀眾一個個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准備為自己心動的選手加油,順便給那位突然加入的關系戶一個下馬威。

  主持人下台後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身邊的手下吩咐道:「讓下面的保鏢盯好,那位小姐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們都得玩完。」

  第一環節有些像模特走秀,11位選手依次上台,可以通過任何方法來展示自己的美,哪怕是果奔也可以,只要觀眾願意給你投票,評選機制很有海賊世界簡單粗暴的風格。

  前十位選手依次上場,有性的感有的清純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看得台下歡呼聲口哨聲不斷。

  直到第十一位特殊選手出場時,台下開始有了陣陣起哄聲和一些十分難聽的話,鷹眼的面色越來越冷,旁邊的服務生已經抖成篩糠。

  一個身影從後台不急不緩的走了上來,先露出的是穿著高跟涼鞋的白嫩腳丫,台下的觀眾死死盯著黑暗處,做好了起哄的准備。

  「嗒……嗒……嗒……」原本嘈雜的台下突然寂靜一片,觀眾還維持著各自滑稽誇張的表情,整個劇場只剩下高跟鞋踩在舞台上的聲音,一下一下像敲在了所有人心上。

  林白有些心虛,因為時間不夠她也沒換衣服,只是稍微化了點妝,讓臉看起來更加成熟,林白的長相不是清純型,她的五官完美演示了什麼叫狐狸精,遮去原本的青澀,妖嬈誘惑的如同一朵毒罌粟,美的讓人窒息。

  其實林白一直低估了她的魅力值,整日和鷹眼這個心如止水的大劍豪在一起,偶爾遇到的其他人也都是些大佬,這些人對於個人的情緒都能完美掌控,導致她到現在都不清楚隨著外表的長大,她對於別人到底有多大吸引力。

  她一路走到T台的最前端,抬眸便看到正上方包廂裡的鷹眼,心緒突然平靜下來,調皮的衝他眨眨眼,伸手做了一個飛吻。

  「啊啊啊啊啊!」台下猛然爆發出狂熱的歡呼,嚇得林白連忙收回手,露出迷茫的表情,水汪汪的狐狸眼無辜又可愛。

  「啊啊啊啊啊啊!!」下面的喊聲更大了,觀眾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有幾個甚至想衝上台,被周圍的保鏢連忙攔下,林白就在這樣的歡呼聲中暈乎乎的回到後台,只有鷹眼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他家小姑娘理應是這樣的待遇。

  台下一時間議論紛紛,許多人面紅耳赤的湊在一起討論11號選手,但也有不少的理智黨表示,「只是長相不錯罷了,她能有某某多才多藝嗎?」

  「對啊對啊,一看就是花瓶。」

  第一環節投票結束,林白看著自己排在中上游的票數非常滿意,芭卡拉卻不滿的皺皺眉,「您如果再長大一些,一定會一次獲得第一名。」

  林白笑了笑只當她是恭維,她有些苦惱的看著第二環節,「我沒什麼會唱的歌啊。」

  這是實話,她會的都是一些上輩子的歌,不是中文就是英文,放在這裡唱也太奇怪了,而且她在唱歌方面沒什麼天賦,自從獲得塞壬的歌喉這個技能後,除了聲音變好聽也沒有在別人面前唱過歌,因此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

  「可以唱一些比較簡單的,沒關系。」

  林白皺眉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有了!我會賓克斯的美酒。」

  「……」芭卡拉有一瞬的沉默,這首歌不是說不好,但是其爛大街的程度放在這裡來唱就像在高級會所唱最炫民族風。

  「您要不要考慮換一首,這首歌……」

  「沒關系,這首歌承載了所有水手的浪漫,我很喜歡。」林白笑道。

  「那好吧。」芭卡拉無奈的嘆口氣,吩咐樂隊准備。

  第二輪選拔開始,這一次台下的觀眾雖然熱情但都多了幾分心不在焉,他們在等,等第11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選手上場。

  終於,悠揚舒緩的音樂響起,曲調很美但在場的觀眾都是面色古怪,這首歌所有在海上航行的水手都知道,是每個海賊團開宴會時必唱的歌,是無論快樂悲傷都要唱的歌,但是放在這裡就顯得十分古怪,有些觀眾已經露出了失望、鄙夷、嘲諷的表情。

  林白穩了穩心神,走上台來,她特意叮囑了樂隊要慢版的伴奏,在看動漫時她就十分喜歡布魯克獨唱的那一版,這次換她來唱希望能不辱沒這首歌。

  隨著前奏結束,溫柔空靈的聲音在劇場中響起,林白微微垂眸沒有看台下觀眾,她的腦海中正如同播放幻燈片般滑過草帽海賊團經歷的一次次冒險,有快樂有悲傷,有驚喜有絕望,每一次冒險都是那麼驚心動魄,那麼浪漫動人,就像鑽石般耀眼奪目。

  一首歌的時間結束,林白回過神來,抬眼望去一時愣在原地,因為台下的觀眾無論男女都已經哭得不能自已,林白還看到角落的一個巨人族眼淚已經快把他腳下的觀眾淹沒了。

  「為什麼世上會有這樣的聲音存在,可惡,眼淚根本停不下來。」

  「十,十一號一定是海妖。」

  「嗚嗚嗚……船長我好想你。」

  台下的人逐漸回過神來,一時間議論紛紛,林白抬頭望向二樓包廂,鷹眼坐在那裡目光游離,似是回憶起了什麼,整個人看起來都柔和了幾分,她有些不可思議的走下台,沒想到塞壬的歌喉這麼強大。

  芭卡拉已經在後台等候,她此時鼻頭紅紅的,手上還握著一個濕透的手絹。

  「林白小姐,您簡直,您簡直太厲害了。」芭卡拉激動地拉住她的手,一副發現寶藏的樣子。

  林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唱的這麼好。」

  「這樣的天賦您一定不能埋沒!請務必成為一名超級明星!」

  「哈,哈哈,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所以請留在特佐羅號上,在這裡您一定會成為世界矚目的巨星。」芭卡拉終於說出了她的真實目的。

  林白愣了愣,這種事她還真的沒有想過啊,她抽出手來,「這件事再說吧,先准備第三輪。」


第 28 章

  第二輪的結果出來,毫無疑問林白拿了第一名,第三輪的個人才藝她打算跳舞,上一世她從小學習古典舞,雖然風格和這個世界有些不搭,但其中華麗優雅的動作用來唬人還是足夠的。

  她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練過舞,也幸虧經過鷹眼的魔鬼訓練後身體格外柔軟靈活,所以那些已經刻入骨髓的舞蹈動作還是能夠順利完成。

  林白在芭卡拉臨時吩咐人搬來的衣裙中選了一套衣服,上身是簡單精致的露腰吊帶,下身是華麗的白色長裙轉起來有巨大漂亮的裙擺,林白滿意的照照鏡子,如果能有一對水袖就更完美了,不過這樣也足夠糊弄人了。

  這一次前面十位選手的表演台下觀眾更加心不在焉,看著幾位選手下來時咬牙切齒的樣子,林白心虛的摸摸鼻子。

  終於輪到她上場了,主持人剛剛宣布完下面就響起震天的呼喊聲,林白提起裙擺走上舞台,聚光燈集中在她身上,她下巴微揚,眼中的自信光彩奪目,這一刻才是她真正的主場。

  音樂聲響起,纖細的腰肢隨著節奏擺動,白皙的手指在燈光下輕輕一指,仿佛指在所有人心上,台下的觀眾屏息看著台上翩翩起舞的倩影,充滿力與美感的身姿讓人無法移開目光,只讓人恨不得將時間定格在這一刻。

  最終巨大的裙擺緩緩落下,少女跪坐在白色的裙擺中間,像是誤入凡間的妖精,台下爆發出熱烈的歡呼,氣氛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林白起身不顧身後觀眾的呼喊挽留回到後台,接過芭卡拉遞過的水喝了一口,體力值提高的好處體現出來,在上一世一首曲子跳完後都要喘上很久,現在她卻能面不改色心不跳,連汗都沒有流。

  「林白小姐,您簡直是全才,這次的第一名一定屬於您。」芭卡拉臉上全是不可思議,她想不通鷹眼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屬性完全相反啊。

  林白衝她笑了笑,進入休息室換下繁雜的長裙,重新穿上她的親子裝,一出門就看到鷹眼站在門外旁邊還有一個男人,黃金城的主人特佐羅。

  她一步跨到鷹眼面前,臉上滿是得意,「怎麼樣,我厲害吧。」

  「都是在沒用的地方厲害。」鷹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嘁。」林白抬腳輕踢一下他的皮鞋,「你只需要說最後兩個字就好。」

  「林白小姐,恭喜你獲得本次比賽的冠軍,我是特佐羅。」特佐羅微微彎腰,輕握林白柔軟的小手行了一個吻手禮,看得鷹眼直皺眉,芭卡拉在旁邊為自家老板捏了把冷汗。

  「謝謝。」林白淺笑回禮。

  特佐羅帶著兩人來到一個高級會客廳,裡面已經准備好精致的甜點和飲品,鷹眼大佬坐姿靠在沙發上,絲毫沒有和特佐羅交流的欲望。

  特佐羅也不在意,畢竟他這次的目標不是鷹眼,「林白小姐,這是您獲得冠軍的獎品。」他招招手,立馬有幾個侍者將三個皮箱放在桌上,裡面整齊的放著三億貝利。

  林白掃了眼,並不在意,她空間裡的還堆著好多天上金,並不缺錢。特佐羅見她這幅態度,又繼續說道:「還有另一個獎品,准確的說在你這裡不能算獎品,而是,我是否有幸邀請你同台演出?」

  「當然可以。」林白參加比賽就是為了演出,自然不會拒絕特佐羅的邀請。

  「不不不,你可能沒明白。」特佐羅搖頭,「我是說能否請你長期作為藝人留在黃金城,我會讓你成為全世界為之瘋狂的巨星。」

  鷹眼睜開一只眼冷冷看向特佐羅,特佐羅禮貌的衝他笑笑。

  林白沒有發現兩人的暗潮湧動,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著,陷入了沉思,不得不承認她心動了,但是其中存在的問題太多了,「其實,因為一些原因,我有被地下黑市懸賞。」

  特佐羅略微意外的看向她,「能問問為什麼嗎?」

  「嗯……因為我偷了多弗朗明哥的一些東西。」

  「巧了。」特佐羅突然笑道:「我也偷過他的某些東西,所以不用擔心。」

  林白愣了愣,努力回想著上輩子看過的漫畫,確實突然想到似乎在哪看過,特佐羅的黃金果實是從多弗朗明哥的拍賣場偷的,一開始被明哥追殺了幾年,後來他建成了黃金城,兩人才達成了合作關系。

  「而且我也不確定能在黃金城呆多久。」雖然任務剛剛完成,新任務估計需要修煉一段時間後才能發布,但是之後隨著漫畫劇情的開始林白還有許多事要做,她並不會一直留在黃金城。

  「沒有關系,你的去留始終掌握在你手裡。」如果林白是一個普通少女,特佐羅確實會考慮囚禁她把她當做賺錢工具,但是她的父親是鷹眼,這種獨狼式的狠角色,特佐羅並不願意招惹。

  「那……」正想答應,林白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地扭頭就見鷹眼靜靜看著她,冷汗瞬間滑落,她又有點得意忘形了。

  「爸爸!」林白立刻蹲到鷹眼腿邊,給他捶腿按摩,笑得十分討好。

  鷹眼沉默著,他正在思考林白留在這裡是否安全,特佐羅會不會有別的算計,以及他是否要讓小姑娘離開他身邊。

  「爸爸∼」林白見他不說話,拉住他的手搖晃著撒嬌道:「我絕對乖乖的,不惹事。」

  眼見林白都快把自己扭成一個麻花,如果狐狸狀態的話那幾條尾巴一定搖的正歡,鷹眼終於還是點點頭,「可以。」

  「耶!」林白開心的撲了上去,環住他的脖子偏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無奈的推開小姑娘,看著她露出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明亮的眼睛彎成一條縫,原本的狐狸精變成了傻崽子,鷹眼也不由微微勾唇。

  特佐羅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裡對林白的重要性評估再上一個等級。

  和林白達成協議後,特佐羅立即開始了宣傳計劃,他准備為林白舉辦一場豪華的首秀盛典,為此與新聞社社長摩根斯進行聯合宣傳,以世界第一美人的噱頭造勢,吸引了無數海賊權勢前來參加此次盛典。

  客廳裡,鷹眼正拿著一份報紙翻看,版首印了林白的首秀宣傳,林白從他身後湊上去,下巴搭在他肩上看著上面的內容,報紙上只印了一張她的剪影。

  「不錯嘛,把我拍的還挺好看。」

  目光挪到旁邊占據大半報紙的宣傳詞上,看著看著林白的臉色越來越古怪,她猛地伸手捂住報紙,「別看了,不許看,這寫的什麼嘛!」簡直尷尬到讓人石化,到底怎麼想出這麼誇張的吹噓之詞。

  鷹眼側了側身,把報紙從她手下挪出,繼續津津有味的看著,「寫的挺好。」

  「爸爸!」林白整張臉都在發燙,惱羞成怒的瞪著鷹眼。

  鷹眼收起報紙,端起桌上的飲料遞給林白,完全是哄小孩的樣子。

  林白撇撇嘴,「芭卡拉說最近要注意飲食。」

  為了以最完美的形像登台,林白最近被管制的很嚴格,每天只能抱著幾片菜葉子啃,白天有上不完的演出課程,到了晚上還要被拉去做一堆皮膚護理,簡直苦不堪言。

  「……」別當明星了,爹帶你回家吃肉。

  一個月後,谷藍特佐羅號上,無數船只停靠在港口,巨大的環形看台上此時已經坐滿了人,林白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盛景,眼睛亮晶晶的。

  特佐羅向她伸出手來,「走吧,我美麗的小姐。」

  大門緩緩打開,林白將手放入他掌心,提起裙擺向金色的舞台走去。

  演出圓滿結束,看著台下還在瘋狂呼喊林白名字的人,特佐羅笑道:「你一定會成為全世界最璀璨的巨星。」

  「謝謝。」

  回到後台,鷹眼站在那裡已經脫下了度假的衣服重新穿回他的披風,林白眼中滑過一絲了然,「要走啦?」

  「嗯。」

  上前一步,林白環住他的腰,頭埋在他胸膛道:「注意安全哦。」

  「嗯,有事電話蟲找我。」說著鷹眼看了特佐羅一眼,眼中滿是警告。

  「好,不要太想我哦。」

  「不會。」

  「什麼嘛!」林白憤憤的放開他,「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酷無情。」

  鷹眼眼底浮現絲絲笑意,揉了揉她的頭發轉身大步離開。


第 29 章

  轉眼就是兩年,林白的海報唱片在世界各地流傳,引得無數人沉淪,不少海賊團和海軍甚至為她成立了粉絲團,海賊們將她稱為海上女妖,海軍則稱她海上明珠,更多人慕名而來只為親眼一睹芳容,讓特佐羅賺得盆滿缽滿。

  同時任務七也在這段時間發布了,要求是尋找一顆惡魔果實,系統給出了這顆惡魔果實的圖片,林白吩咐手下的人尋找,但一直沒有任何線索,對此她也沒有辦法,不過任務未顯示失敗,說明這顆惡魔果實還沒有被人吃掉,她只能繼續等消息。

  結束了今天的演出,林白回到房間衝了個澡,裹著浴巾哼著小曲走出浴室,剛到門口她便僵在原地,因為臥室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高大的騷粉色身影。

  「呋呋呋,小鬼又見面了。」

  林白一瞬間冷汗直流,滿心吾命休矣,勉強笑道:「哈,哈哈,您哪位啊?我們見過嗎?」

  「花了我那麼多錢都沒記住我是誰嗎?真是無情的小鬼。」

  這鳥人為什麼這麼記仇,都過去快六年了還記得,「好像,好像是哦,您是想讓我還錢嗎?我這就准備。」

  說完林白就想往門外跑,眼看要到門口了,身體突然不受控制的停下來,轉身向沙發走去。

  「你你你,你想干嘛。」林白驚恐的走向多弗朗明哥,被人操控的感覺非常差勁。

  多弗朗明哥站起身來,三米高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笑著向她行了一個紳士禮,伸出修長的大手,「我是否有幸邀請大名鼎鼎的海上女妖共舞一曲。」

  林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搭在他手上,整個人還配合的向前一步被對方環住腰肢,粉色的羽毛大衣將她包裹在內。

  「……」你TM哪是在征求老娘意見。

  音樂聲適時的響起,林白欲哭無淚的被他摟在懷裡翩翩起舞,「你要是想弄死我就直說,別給我整死緩。」

  「呋呋呋。」多弗朗明哥捉著她的小手讓她轉了一圈,笑得十分騷包,「不殺你。」

  林白微微松了口氣,但是下一秒似乎發現了什麼,崩潰的喊道:「啊啊啊,別跳了,浴巾要掉了!」

  「沒關系。」

  「你個老流氓,我有關系!」為了節操林白狗膽包天的喊道。

  「嗯?你叫我什麼?」多弗朗明哥低頭看著她抓狂的小模樣。

  身上纏繞的寄生線微微收緊,林白一個機靈,馬上道:「明哥,明哥,我叫您明哥,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呋呋呋,什麼破稱呼。」

  林白突然反應過來,這男人稱呼雖多,但喊他明哥的只有路飛那個憨憨,她也是看動漫習慣了才這樣叫的。

  然而身上的浴巾隨著兩人的動作越來越松,已經在滑落的邊緣躍躍欲試,林白猛地回過神來,「啊啊啊,別在意這些,浴巾真要掉了!!」

  「呋呋呋。」多風朗明哥依舊踩著舞步,笑容肆意。

  浴巾掉落的前一秒一道白光閃過,原本的少女消失,一只六尾銀狐落在地上,大大的尾巴幾乎將她的身體遮住,林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明哥見過她獸化,也不差這一次。

  多弗朗明哥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坐回沙發,林白氣得想給他一爪子。

  「過來。」

  林白猶豫片刻,眼見對方開始不耐煩了,到底是打不過逃不過,只能乖乖認慫,跳到他身邊乖乖坐好。

  多弗朗明哥掐住她的後脖頸把她拎起,火烈鳥墨鏡上倒映出她毛絨絨的樣子,很久沒被人這樣對待的林白只想咬死他。

  「果然是海軍養的那只。」

  林白偏偏小腦袋,一副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不知道的樣子。

  「呋呋呋,我對你的治愈能力很感興趣,給我表演一個。」

  林白視線上移,繼續裝聽不懂。

  「要是不會,你就沒用了。」

  感受到脖頸上的大手微微收緊,林白嚇得一抖,尾巴連忙卷住他的胳膊,靈力順著尾巴進入他體內,她錯愕的發現多弗朗明哥體內的器官竟然受了不小損傷,只是被他用線線果實縫了起來,暫時沒有大礙。

  靈力運轉,多弗朗明哥受傷的內髒迅速愈合,六尾狀態的林白治療這些強者比以前輕松許多,只消耗了三分之一左右的靈力。

  她比較好奇的是這個地下皇帝怎麼傷成這樣,要知道對方可是掌握了新世界黑白兩道近乎所有的非法交易,作為最大的中間商,實力雖然在大佬中算不上頂尖,但也少有人敢招惹,當然路飛那個憨憨不算。

  感受到體內的變化,多弗朗明哥順手把林白扔到一邊,嘗試著活動身體,趁著這個空檔林白迅速跑到他身後的衣架邊,變回人形披上睡袍。

  「呋呋呋,小鬼,忘了告訴你,我的見聞色霸氣一直開著。」

  林白臉上有瞬間的空白,看著對方騷氣十足的笑容,深呼吸深呼吸,冷靜打不過的,她揚起一個生硬的笑容,「沒關系,您開心就好。」老娘等著路飛錘爆你的狗頭。

  「有趣又有用,真想把你綁走。」

  「呵呵,我不有趣,我特別沒用。」林白後退一步飛快道。

  多弗朗明哥又是一陣笑,笑得林白頭皮發麻,然後就見對方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走了……

  林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離開,想不通這個神經病究竟在搞什麼鬼,就為了裝逼嗎,見聞色霸氣全開,確認對方真的離開後這才松了口氣,癱倒在沙發上拿起旁邊的電話蟲撥通特佐羅的號碼。

  「我美麗的海妖小姐,有事嗎?」

  「多弗朗明哥是怎麼回事?」

  「你碰到他了?沒關系,我已經提前和他說過你的身份,也向他表明你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他不會傷害你的,放心吧。」

  他是不會傷害我,他會精神折磨我,林白木然想著。

  「他突然來這裡做什麼?」

  「似乎是在附近海域與白胡子海賊團的人發生交戰,受了些傷來這邊躲一下,我們畢竟有生意往來,不能將他拒之門外,如果給你造成困擾很抱歉。」

  「沒關系。」林白掛斷電話,呵呵,這鳥人剛被白團捶了一頓,就跑到她面前囂張,欺軟怕硬的混蛋。

  不過說起白胡子海賊團,林白突然想起前不久她看過的報紙,上面說艾斯加入了白胡子海賊團,距離她離開科爾波山已經八年多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


第 30 章

  海上一艘中型三桅帆船正在緩緩行駛,船身有的地方因為戰鬥有些破損,但附近的船只遠遠看到這艘船就會迅速掉頭離開,因為這艘船上掛著的是四皇之一,海上霸主白胡子的旗幟。

  「馬爾科隊長!遠處有一艘超級大船,好像是黃金城。」瞭望手探出頭來向下面喊著。

  「黃金城?那個海上最大娛樂國?」

  「是不是能看到海上女妖?」

  「哦哦哦,馬爾科隊長我們去看看吧。」

  「對啊,本來就是散心,怎麼能錯過這種好地方。」

  甲板上菠蘿頭的男人也就是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馬爾科,被一群船員圍在中間,吵嚷個不停,他點點頭,「剛好船也需要維修一下,那就去吧。」

  船員們發出一陣歡呼,馬上各司其職,朝著黃金城的方向飛速前進。

  馬爾科走到船舷邊,一個帶著橘色帽子赤果上身的青年正靠在那裡呼呼大睡,他踢了踢青年,「喂,艾斯,別睡了。」

  「嗯?嗯?」青年迷茫的抬起頭來,臉上的小雀斑看起來格外可愛,「吃飯了嗎?」

  馬爾科無語的坐在他身邊,「我們一會兒要去黃金城。」

  「黃金城?有好吃的?」

  「賊哈哈哈。」另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一個長相猥瑣的胖子走了過來,「艾斯,這你都不知道,黃金城可是有世界聞名的海上女妖,多少男人死也想和她睡一晚。」

  「蒂奇。」馬爾科笑瞪了他一眼,「不過我們船上還有人偷偷成立了她的粉絲團,領頭的似乎是薩奇。」

  黑胡子坐下來繼續介紹,「聽說很多人在聽了她的歌聲後就像中毒一樣,無論怎樣都不願意離開,最後在黃金城傾家蕩產,甚至因為無法再見到她郁郁而終,賊哈哈哈,真是名副其實的女妖啊。」

  「妖怪?能吃嗎?」艾斯好奇的問道,不得不說三兄弟在吃上的執著出奇一致。

  蒂奇和馬爾科一陣大笑,馬爾科拍拍他的肩膀,「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去喊比斯塔,他昨晚喝多了。」

  海賊船順著通道駛入黃金城,震耳欲聾的歡呼尖叫聲響徹雲霄,馬爾科甚至看到幾個激動的觀眾從看台上掉了下去,一身銀色晚禮服的少女緩緩走上舞台正中央。

  音樂聲響起,少女薄唇輕啟,仿若海妖低吟的聲音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白胡子海賊團的人愣愣看著台上的身影一時間失了神。

  「嗯……」艾斯摸摸下巴,「我怎麼覺得那個人有點眼熟。」

  「賊哈哈,當然眼熟,薩奇藏了不少她的海報。」蒂奇大笑著說道,看向台上身影的眼神充滿貪婪和欲望。

  「不是,好像在別的地方見過。」艾斯嘟囔著,但因為現場太過吵鬧沒有人聽清他的話。

  舞台上的女人似乎看到了下面的海賊船,突然燦爛一笑,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放在唇邊輕輕一吻,衝著甲板上的人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配合著一個wink,氣氛瞬間達到了高潮。

  「啊啊啊啊啊啊!」不論是觀眾台還是船上的人瞬間都失去了理智。

  「啊啊啊,她絕對是在給我拋媚眼!」

  「不,肯定是我!」

  「其實我覺得是我。」比斯塔摸摸下巴,一本正經的說道。

  馬爾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蒂奇愣愣的看著舞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至於艾斯他摸了摸肚子,餓了。

  船只停靠在港口,一船的人對剛剛的表演還意猶未盡,停船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馬爾科、艾斯、比斯塔三個隊長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一眾白胡子海賊團的船員,周圍的人紛紛退避三舍。

  這時遠處傳來陣陣騷亂,馬爾科看著剛剛還在舞台上的女人出現在這裡,身後跟著許多保鏢,將妄圖接近她的人紛紛攔住,近距離看到這位海上女妖,就連他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女人在三人面前停下,圍觀群眾紛紛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甚至一時間忘記了對白胡子海賊團的畏懼。

  馬爾科心下疑惑,他們白胡子海賊團的名聲不至於這麼好用吧,能讓這位在黃金城高高在上的存在親自接待。

  這時艾斯突然說話了,「喂,你真的好眼熟啊,我們見過嗎?」

  比斯塔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不要用這麼老土的搭訕方式。」

  女人卻是笑了起來,眼中仿佛藏著星辰,「艾斯,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銀色的長發銀色的瞳孔還有親昵的語氣,艾斯似是想起了什麼,眼睛越睜越大,「莉,莉莉?!」

  「哈哈哈,好久不見啊。」林白開心的把他按入懷中,手指插入他的黑發,在他頭頂狠狠親了一口。

  周圍接連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有的圍觀群眾因為無法接受心中的女神和一個海賊如此親密,竟刺激過度的暈了過去。

  艾斯被她抱得有些窒息,在她胸口掙扎起來,白胡子海賊團眾人看著這一幕,一時不知該先羨慕還是先震驚,有幾個不爭氣的甚至流出了鼻血。

  林白松開手,艾斯從她懷裡抬起頭來,激動的回抱住她,「莉莉,莉莉……」

  他反復念叨著她的名字,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聲音越來越小,林白抬起頭來,看著這個已經比自己還要高的大男孩,他死死咬住下唇,淚水在眼眶打轉。

  林白抬手在他眼睛上輕輕一抹,拉住他的手向前走去,一邊回頭對還沒反應過來的馬爾科和比斯塔說道:「兩位隊長也一起來吧,你們的船員我已經安排好人照顧了。」

  艾斯低頭不語,乖乖被林白拉著,就像一個許久未見家長的委屈小孩,馬爾科和比斯塔暈乎乎的跟著兩人上了車,其他船員也滿臉不可置信的被請上其他車輛。

  車子停在黃金城最豪華的酒店,酒店最高三層為私人空間,也是林白的住處,特佐羅和他手下的干部有專門修建的住處,並不在這個酒店。

  站在客廳,她笑著對馬爾科說道:「不好意思,我和我弟弟有些話要說,麻煩你們先在這裡休息,如果要出去的話會有人招待你們,所有消費都會記在我的名下,希望大家玩的盡興。」

  馬爾科還沒說話,身後的海賊們紛紛發出一陣歡呼,「謝謝姐姐大人。」

  馬爾科被這些厚臉皮的手下噎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就麻煩你了。」

  「沒關系。」林白捂嘴輕笑,看得眾海賊又是一陣發怔。

  拉著艾斯來到樓上的臥室,剛剛關上門,就聽到艾斯在她身後別扭的說道:「你才不是我姐姐。」

  「哦?」林白湊到他面前,「我不是你姐姐那你看見我哭什麼啊?」

  艾斯臉頓時漲的通紅,「誰哭了!」

  「難道不是嗎?」林白微微仰頭做思考狀,「也不知道是誰從小受了委屈就喜歡抱著我哭,沒想到長這麼大了見到我還要哭。」

  「不是!你,你你……」

  林白忍不住笑了笑,摸摸他的腦袋,「好了,不逗你了。」

  艾斯把頭扭到一邊,嘴角卻抑制不住的翹起,這時敲門聲響起,林白起身走到門口,一個侍者推著餐車站在外面,上面放了大概二十人份的食物,大多都是肉類。

  林白推著餐車走到茶幾前,將食物一盤盤擺好,一邊說道:「我猜你可能餓了,先墊墊肚子,吃完給我講講你這幾年的經歷吧。」

  聞到食物的香氣,艾斯的肚子應景的叫了起來,手快於大腦的伸向盤中的美食,林白坐在一邊托腮笑眯眯的看著他大快朵頤,艾斯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這一刻他感覺到了久違的安心。

  吃完飯後,林白靜靜聽著艾斯講述他這幾年的經歷,很精彩很有趣,果然這片大海上最不缺的就是冒險了。

  「……就這樣我做了老爹的兒子,現在還是二番隊隊長。」

  看著他驕傲的模樣林白揉揉他的腦袋,「那還真是厲害啊。」

  「對了。」艾斯突然神情一黯,「你走後沒多久,薩博出事……死了。」

  林白微微沉默,看著他失落的表情,最終嘆了口氣說道:「沒有哦,薩博沒有死。」

  「嗯?」艾斯眼睛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嗯!」林白確信的點點頭,一本正經的瞎編,「我前些年在海上碰到過他,不過他好像失憶了,並不認識我。」

  艾斯激動的抓住她,他並不會懷疑林白騙他,「那他現在在哪?我要去找他!」

  「我不知道,而且他現在也不記得你了。」

  「沒關系,我一定會找到他,讓他恢復記憶。」艾斯看起來干勁滿滿,要不是林白還在這裡,他大概會立刻出海。

  「嗯。」林白笑了起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要親自去見薩博。」

  艾斯覺得她這話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於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了,真是一群笨蛋弟弟,都要我來照顧。」

  「你自己也是笨蛋好吧,再說薩博才不承認你是哥哥。」

  見艾斯又想反駁,林白連忙扯著他往外走,「走吧,別讓你的伙伴等太久了。」

  樓下不少海賊已經出去玩了,馬爾科、比斯塔、蒂奇還有幾個海賊正坐在那裡聊天,見林白和艾斯下來,眾人紛紛投來了目光,林白掃到蒂奇的眼神,不著痕跡的皺皺眉移開視線,衝馬爾科和比斯塔笑了笑。

  「讓你們久等了。」

  馬爾科搖搖頭,「沒關系。」

  「喂,艾斯,你太不夠意思了,有這麼漂亮的姐姐竟然都不告訴我們。」蒂奇衝艾斯嚷嚷道。

  「哈哈,我也不知道。」艾斯撓撓頭,滿臉無辜。

  林白無視蒂奇,十分鄭重的衝馬爾科和比斯塔鞠了一躬,「作為姐姐十分感謝你們對我這個笨蛋弟弟的照顧。」

  「沒有沒有……」

  倒是艾斯先受不了幾人一本正經的寒暄,一拉林白,「不是說黃金城有很多好玩的嗎,去玩吧!」

  林白無奈的瞪他一眼,「走吧,就由我帶大家去游藝場玩玩。」

  她帶著一行人向外走去,順手拿起櫃子上的帽子和墨鏡戴上,解釋道:「如果不這樣的話,沒法好好出門。」

  整個黃金城到處都是林白的愛慕者,光明正大的出現很容易出現意外,她可不想惹出什麼麻煩。

  「賊哈哈,像你這樣的美女可以理解。」

  林白敷衍的扯扯嘴角,沒有回答,蒂奇眼中閃過一絲惡意,面上卻依舊保持著憨厚的笑容。


第 31 章

  來到游藝場,林白給每人兌換了兩千萬籌碼,她把其中一個箱子塞給艾斯,「拿去玩,不夠再來換。」

  艾斯拿了籌碼頓時跑的沒影,其他船員們也都紛紛去玩了,只剩下馬爾科跟著林白一同在吧台前坐下,林白幫他點了杯酒,轉頭問道:「不去轉轉嗎?」

  「沒事,這次讓你破費了。」馬爾科心裡估算了下,就這麼半天,他們大概已經花了林白十幾億貝利了。

  「沒關系。」林白搖搖頭,做明星這兩年她最不缺的就是錢,整個黃金城每年只是她的周邊就可以賣上百億貝利。

  「挺讓人驚訝的,我都沒有聽艾斯提起過你這個姐姐。」

  說起艾斯,林白柔柔的笑了笑,「我是看著他長大的,因為一些原因在前幾年出海了,所要他沒有認出我我也正常。」

  「這樣啊,回去後薩奇肯定嫉妒瘋了,這次外出他本來也想來的。」

  「薩奇?」

  「嗯,我們四番隊的隊長,是你的粉絲。」

  「哈哈,那我給他簽個名吧。」

  林白記得薩奇,就是因為暗暗果實被黑胡子蒂奇殺害的那位,旁邊的侍者適時的遞上紙和筆,林白簽下自己的名字寫上給薩奇,順便留了一個唇印。

  馬爾科看著她熟練的動作忍不住笑了笑,接過簽名放入口袋,「薩奇一定會很高興。」

  「對了。」林白突然想起昨天的明哥,她開口問道:「你們來之前是不是遇到了多弗朗明哥。」

  馬爾科眼中劃過一絲詫異,「嗯,發生了交戰,我們的船只也受損了。」

  「沒有人員受傷嗎?」林白想起那鳥人受的傷可不算輕。

  「蒂奇受了些傷,不過我的能力可以愈合傷口,已經沒事了。」說著馬爾科手中燃起一團藍色的火焰,因為對方是艾斯的姐姐,人也不錯,他並沒有過多隱瞞。

  「好漂亮。」林白伸手在那團火焰上戳了戳,不燙反而讓人覺得很舒服,和她的能力有幾分相似,不過想想白胡子的身體,這能力似乎沒有她的那麼全能。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那個鳥,啊,不,多弗朗明哥來找過我,你們當時就應該打飛他。」最後一句林白是小聲嘟囔的,不過以馬爾科的耳力還是聽清了。

  「看來你也不喜歡他啊,前段時間他在老爹的地盤販賣軍火,這次被我們碰到了,自然要給個教訓。」

  「唉,那男人和我命裡相克。」林白愁眉苦臉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算了,不說這些,我帶你去轉轉吧。」林白放下酒杯,笑著向馬爾科做了個請的手勢。

  陪著白胡子海賊團的人玩了一會兒,期間林白被人認出身份,艾斯拉著她倉皇而逃,躲在小巷中緊張的看著外面尋找她的狂熱粉絲逐漸跑遠,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走啦,帶你去吃好吃的。」林白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發,拉著艾斯向一個方向跑去。

  特佐羅早已准備好了宴會現場,大量美食美酒擺在桌上,白胡子海賊團的人圍坐在一起,氣氛十分熱鬧,林白在眾人的起哄下還獻唱一首,只不過幾乎所有人都發現,艾斯的姐姐對每個人都很溫柔,唯獨面對蒂奇,她冷漠的毫不掩飾。

  見蒂奇不知所措的坐在那裡,馬爾科還特意去安慰了他一陣,馬爾科也不明白林白為什麼這麼排斥蒂奇,但是對方對其他船員都很友善,他也不可能出言指責林白。

  宴會結束後,為白胡子海賊團眾人安排了房間,林白領著艾斯回了她的住處。

  「莉莉,你似乎很討厭蒂奇?」就連艾斯這個粗神經都發現了這點。

  林白想起蒂奇剛剛在餐桌上裝出那副無辜憨厚的樣子,只覺得一陣反胃,「嗯,他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艾斯皺了皺眉,「蒂奇雖然長得醜了些,但是人不壞,而且二番隊隊長本來是他的,但是他拒絕了。」

  林白坐到沙發上,伸手把艾斯拉到她身邊,鄭重其事的看著他,「你相信我嗎?」

  「當然了。」艾斯不假思索的說道。

  林白想了想白胡子海賊團的人對蒂奇信任親密的樣子,如果不是自己看過漫畫,知道蒂奇後來殺了薩奇,害死艾斯和白胡子,她可能也會被對方的偽裝所蒙騙。

  「那個人讓我很不安,可以說是恐懼,或許你們沒有覺得,但我確定他絕對不是善類,我知道對於白胡子海賊團我只是個外人,這些話在他們看來只是無稽之談,所以我只要求你,一定要小心蒂奇!絕對不能把他當做朋友!」

  艾斯愣愣看著她,嘴唇囁嚅幾下,最後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還有,如果你們船上有人獲得了暗暗果實一定要盯緊蒂奇,別問我為什麼,前些年我聽說了一些關於他很不好的事,時間會證明的。」

  艾斯低垂眼眸,悶悶的嗯了一聲。

  林白看著他糾結難受的樣子,心裡十分不忍,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她不能讓艾斯和漫畫裡一樣與蒂奇成為好友,她捧起艾斯的臉,目光緊緊盯著他,「不要騙我!」

  艾斯看著她銀色的瞳孔,那裡面的情緒很復雜,復雜到他的心髒都被緊緊揪住,「不騙你。」

  林白松了口氣,手上微微用力在他臉上揉了揉,看著他五官擠在一起的可愛模樣笑了笑,「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艾斯伸手抱住她,情緒還是很低落,「你今晚變回狐狸好不好,我想抱著你睡。」

  「好。」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房間內,艾斯懷裡抱著一只成年人手臂長的狐狸,長長的尾巴有狐狸身體的兩倍多,蓬松柔軟的六條尾巴蓋在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讓他睡得格外安穩,口水甚至流了一狐狸毛。

  林白有些迷茫的睜開眼,感受到身上潮濕的感覺,再看看他嘴角的口水,氣的一爪子拍在他臉上。

  艾斯呼嚕聲一頓,把懷裡的毛絨絨緊了緊,臉埋進她的脖頸裡繼續呼呼大睡,林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干脆眼睛一閉准備睡個回籠覺。

  接下來的日子裡白胡子海賊團的人在黃金城裡玩了個盡興,送別的時候林白吩咐手下把成箱的東西搬上船,她拉著艾斯挨個給他說明。

  「這兩箱是給你的生活費,裡面有十億貝利,不算多你省著點花,別整天吃霸王餐。」

  眾船員:呵呵

  艾斯撓撓頭,「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霸王餐。」

  「哼,我還不了解你。」

  「這八箱是給大家的禮物,回去後記得讓他們自己挑,應該是夠了。」

  馬爾科順手掀開箱子,裡面的金銀珠寶差點晃瞎他的眼。

  「這五箱是我這幾年收集的名酒,聽說白胡子老爹喜歡喝酒,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比斯塔順手掀開箱子,撲鼻的酒香讓他雙眼放光。

  「廚房我己經讓人塞滿了,應該夠你們返航吃了,還有我給你買的衣服都放在你房間了,日用品也……」

  林白在這邊嘮叨個不停,周圍船員眼神復雜的看著正在傻笑的艾斯,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最重要的是這個。」林白從胸口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裡面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色珠子,馬爾科微微皺眉,因為他的果實能力,他能感受到那顆珠子上有很強的生命力,但是和他的再生能力又有些不同。

  「這個東西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吃下去都能脫離生命危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林白鄭重的將盒子遞給艾斯,這是她之前研究出來的一個能力,將體內的靈力凝聚壓縮最終達到實體化,裡面包含的生命力足以讓一位重傷的大將痊愈,這一顆珠子她耗費了一年才練成,本想留著應急用,但是她更不放心艾斯。

  「嗯,我知道了。」艾斯認真的點點頭,珍重的把盒子貼身收好,完全不比剛剛面對財寶的心不在焉。

  林白看向船上的其他人,笑眯眯的道:「那艾斯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姐姐大人放心!」

  看著他們一個個身上穿著印有自己照片的T恤,有幾個頭上還戴著她的Q版發箍,林白突然升起深深的無力感,她一點都不放心。

  「去吧。」林白把艾斯推向他的伙伴們,「要好好活著哦。」

  「嗯!」艾斯不明白莉莉為什麼總喜歡對他說好好活著,或許是知道他曾經有過死的想法吧。

  當外出散心的白胡子海賊團成員回到莫比迪克號上時,眾人看著他們穿著海上女妖的周邊衣服,抬著大箱大箱的金銀財寶,以薩奇為代表忍不住發出了所有人的疑問,「你們是洗劫了黃金城嗎?」

  「嘿嘿。」以比斯塔為代表的散心黨表示你們這群愚蠢的凡人不懂。

  終於當一位船員向他們講述了這場幾近夢幻的旅途後,十六番隊隊長以藏不可思議的總結道:「所以海上女妖是艾斯的姐姐,然後你們在黃金城理直氣壯的花了她幾十億貝利,最後還搬走了人家的大筆財寶?」

  比斯塔摸摸胡子,「雖然聽起來有些不要臉,但可以這樣理解。」

  薩奇目露凶光,衝上去抓住艾斯的脖子瘋狂搖晃起來,「艾斯!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告訴我海上女妖是你姐姐!我們到底是不是兄弟!你竟然背著我偷偷見她!」

  艾斯被他掐得直翻白眼,根本說不出話來,還是馬爾科看不下去,伸手攔住薩奇,「其實我幫你要了簽名。」

  薩奇立刻把艾斯扔到一邊,拉住馬爾科的手淚汪汪道,「馬爾科,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馬爾科嫌棄的抽出手來,在口袋裡掏了掏,臉色突然一僵,只見他的手緩緩伸出,原本完好無損的簽名已經被揉成一個皺巴巴的紙團,有的地方還破損了。

  薩奇小心的接過紙團將它撫平,看著原本唇印的地方正好破損了一部分,「馬!爾!科!」

  馬爾科後退一步,那雙死魚眼中透露著心虛,「呵呵,有機會讓她給你重簽一個,林白人挺好的。」

  最後一句話聽得薩奇更加火大,「你這個月的飯沒了!」

  「誒?為什麼只有我,艾斯呢?」

  「誰讓你沒個好姐姐。」

  「……」

  馬爾科無奈的嘆口氣,把裝酒的箱子抬到坐在甲板中央的白胡子面前,「老爹,艾斯的姐姐還給你准備了禮物。」

  白胡子隨手撈起其中一瓶酒打開倒進嘴裡,品嘗後豪爽的笑道:「庫拉拉,看來是個不錯的丫頭。」

  「對了,老爹,莉莉有很厲害的治療能力,她讓我轉告你,如果身體不舒服可以找她治療。」艾斯也湊過來說道,大家知道他一直把林白叫莉莉,倒也不奇怪稱呼問題。

  白胡子哼笑一聲,「她的心意我領了。」他對自己的身體了解,根本沒有醫生能夠治療,維持現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一個小丫頭片子又能有什麼辦法。

  「好吧。」艾斯無奈的嘆口氣,心裡琢磨著什麼時候讓林白親自來看看老爹的身體。


第 32 章

  一個月後,結束了當天的表演,林白和特佐羅一同下場,她隨口問道:「今天城裡的警衛似乎多了很多。」

  「嗯,天龍人要來。」

  「那我最近的表演暫停吧。」

  特佐羅看著她目光閃爍,「恐怕不行,天龍人點名要看你。」

  林白卸妝的手微微一頓,通過鏡子觀察著對方的表情,「我不想給天龍人表演。」

  特佐羅勸說道:「親愛的,這種事我們也沒有辦法,違抗天龍人的命令我們都會死。」

  「好像是這樣哦,那好吧。」

  林白抽下發間的珠寶隨手一扔,拎起包慢悠悠的向門外走去,就像剛剛只是答應了一件很普通的事。

  回到住處,林白臉上的悠閑消失眉頭緊皺,她感覺這次的事沒那麼簡單,特佐羅似乎有別的打算,她掏出電話蟲,猶豫該不該向鷹眼求助。

  「布魯布魯布魯……」

  電話蟲突兀的響起,林白微微一愣,這時候誰會找她,「喂。」

  「呋呋呋,小鬼有沒有想我。」

  對方熟悉的聲音讓林白嘴角微抽,本能的想要掛斷電話,但對方似乎知道她的想法。

  「你可以試試掛斷的後果。」

  「……什麼事?」

  「聽說特佐羅要把你獻給天龍人了。」

  林白拿著聽筒的手微微一抖,她的猜想果然沒錯,「你怎麼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

  不裝逼會死啊,「那你找我做什麼?」

  「呋呋呋,既然是獻給天龍人,那不如由我收下。」

  「你有病啊!」林白嘴快於大腦的說出這句話。

  「特佐羅敢在知道你和鷹眼、白胡子海賊團有關的情況下這樣做,你真以為自己有恃無恐嗎?」

  「不用你管。」她明白一旦自己被送入瑪麗喬亞,連鷹眼也沒什麼辦法,但那又怎樣,她只要變回狐狸特佐羅也找不到她。

  「呋呋呋,別想變回狐狸,否則我現在就把你的秘密告訴特佐羅。」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等我過來接你。」

  林白目瞪口呆的看著電話那頭被掛斷,氣得差點捏碎聽筒。

  冷靜下來後,林白開始收拾行李,她才不要跟著那個鳥人,至於鷹眼那邊,前兩天和他通話時聽說對方還在南海晃悠,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她不想什麼都依靠鷹眼。

  將房子裡值錢的東西收入空間,想起放在金庫中的幾百億貝利,林白心中一陣抽痛,這次便宜特佐羅那個混蛋了。

  偽裝完畢,林白壓下帽檐拉開房門。

  「親愛的,你想去哪?」

  林白腳步一頓,看著門口的特佐羅,壓下心中的錯愕笑道:「打算出去買點東西。」

  「最近城裡比較亂,有什麼需要的讓手下去買吧,你還是待在家裡比較安全。」

  話音剛落大量的保鏢走來,在門口紛紛站好,那樣子分明是□□。

  「就讓他們在這裡保護你吧。」說完特佐羅就准備抬腳離開。

  「你就不怕被報復嗎?」林白看著他。

  特佐羅咧嘴發出一陣大笑,「親愛的,你是被天龍人搶走的,我拼死阻攔過,但也沒有辦法啊。」

  「對了,別想聯系外面,我已經將所有信號屏蔽了,哈哈哈哈哈。」

  「特佐羅。」

  「嗯?」特佐羅回頭看她。

  「你真可憐。」一個愛人被天龍人殺死,自己被天龍人奴役,到最後卻連反抗都不敢只會搖尾乞討的可憐人。

  黃金從特佐羅手中飛出,纏住林白的脖子,林白就這樣靜靜看著他,特佐羅額角青筋暴起,手指捏的哢哢作響,最終卻還是松開了,正如林白所說他真的很可憐。

  林白回到房間,打開窗戶看了看上百米的高度,想想摔下去的後果,毫不猶豫的重新關上,所有出口都有人把守,電話蟲也沒有任何信號,在沙發上坐了幾分鐘,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徑直走向大門口。

  打開門,所有警衛看向她,林白隨手一指,「喂,你,就是你,把全城所有的漂亮衣服給我搬來,還有最好的美發師,美甲師,甜點師……都給我找來。」

  被點名的警衛錯愕的看著她,「這……這恐怕……」

  「有問題找特佐羅去。」林白一扭頭毫不留情的甩上房門。

  特佐羅接到電話後,冷哼一聲,「按她說得做,就當送她最後一程。」

  當多弗朗明哥一路用線線果實綁著雲彩飛到這裡時,站在百米高空的窗外,就看到林白窩在沙發上,燙著頭發,一手放在扶手上做著美甲,另一只手端著果汁時不時喝一口,身前還有許多侍女排隊拿著衣服讓她挑選,看上的點點頭,沒有看上的皺皺眉,悠閑的樣子哪像是即將被作為奴隸獻給天龍人的可憐蟲。

  霸王色霸氣全開,房間內除林白外的所有人瞬間失去意識,林白迷茫的掃視四周,就看到多弗朗明哥推開窗戶走了進來。

  「啊,你好歹等我做完美甲再弄暈她們啊。」林白看了看手指,有些埋怨的說道。

  「……你受什麼刺激了?」

  「沒有啊。」林白開始取頭發上的夾子,苦惱的拽了拽半成品的卷發,「就是想開了,反正在哪都是米蟲日子,飼主是誰也無所謂。」

  「呋呋呋,不怕我殺了你嗎?」

  林白那雙漂亮的狐狸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你為什麼要殺我,像我這種又有趣又有用的小可愛,百年都遇不到一個,你怎麼舍得。」

  「你真是……」

  「吶,吃蛋糕嗎?」林白無視他的話,插起桌上的一塊蛋糕遞到他嘴邊,多弗朗明哥鬼使神差的張嘴咬下,甜膩的感覺讓他直皺眉。

  林白就著他用過的叉子插了一塊放入口中,露出幸福的表情,「我最喜歡這家的蛋糕了,可惜今後就吃不上了。」

  「……」這小鬼思維太跳躍了。

  林白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將剛剛選好的衣服收入空間,「走吧。」

  看著她理所當然的樣子,多弗朗明哥有些不爽,「小鬼,注意你的態度。」

  「是是,明哥大人請您帶我這個小可憐離開這裡吧。」

  完全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多弗朗明哥嘴角的笑容少有的收斂,拎起林白的衣領向外走去。

  「呀呀,不要這麼拎我,很難受的,你應該這樣……這樣……」林白說著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拽起他的胳膊坐在他臂彎裡,一米七不到的她在多弗朗明哥面前就像個小蘿莉一樣,這樣的姿勢十分舒適。

  多弗朗明哥躍出窗戶,瞬間飛出近百米,整只手臂放松任林白坐在上面,飛快的速度差點把林白甩飛出去。

  「啊啊啊!」林白尖叫著摟緊他的脖子,「你慢點,摔下去就死了。」

  「呋呋呋,死了就死了。」

  林白氣急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武裝色霸氣覆蓋,她的牙差點被崩掉。

  「嗚嗚嗚,明哥我錯了,咱安全駕駛行不。」

  多弗朗明哥看著她又慫又委屈的小模樣,滿意的點點頭,果然還是這樣比較順眼,手臂微微用力,環住她的腰確保她不會掉下去,飛行的速度依舊不減。

  「等等,等等。」飛出黃金城一海裡後,林白突然開口喊道。

  「嗯?」多弗朗明哥停在空中看著她。

  「明哥,我請你看煙花吧。」林白衝他燦然一笑,掏出一個遙控器輕輕按下。

  遠處黃金城同時傳來陣陣轟鳴,火光衝天爆炸聲不斷,多弗朗明哥看著這熟悉的操作熟悉的場景,忍不住嘴角微抽。

  「嘻嘻,真以為我這兩年在黃金城白呆的嗎,他的住處金庫還有大船動力室我可安了不少炸彈呢,怎麼樣,好看嗎?」

  火光的映照下,林白臉上帶著得意狡黠的笑容,格外迷人。

  「你還真喜歡炸船。」

  林白笑容一僵,也想起自己曾經炸了這鳥人整船的天上金,心虛的干笑兩聲,小手一揮,「出發!」

  林白趴在多弗朗明哥肩上,看著越來越遠的黃金城嘆了口氣,「可惜今後不能上台了,不過你綁架我想干嘛啊。」

  「你能干什麼?」

  「嗯……」林白做思考狀,「唱唱歌跳跳舞,治療也可以,但是你太人渣了,我不想給你治療。」

  「信不信老子把你扔海裡。」

  林白連忙抱住他的脖子,「信,特別信,你聽錯了,我是說我只想給你治療。」

  「之後給你開巡演,你給我好好賺錢,老子不養廢人。」

  林白眼前一亮,「明哥,你果然是最帥的人渣。」

  還是扔海裡吧。

  「啊啊啊,我錯了,別松手!」

  兩人一路飛回德雷斯羅薩,在王之高地降落時,林白已經完全縮在了多弗朗明哥的羽毛大衣裡,一路的海風吹得她瑟瑟發抖。

  「下來。」明哥低頭看她。

  林白打了個噴嚏,「你,你讓我緩緩,一路都吹成狗了,你也不怕把你這身毛吹禿嚕皮了。」

  見多弗朗明哥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林白識相的跳下來,拍了拍他的羽毛大衣,「沒事,真禿嚕皮了我給你買新的。」

  幾個干部愣愣的看著這個來路不明的漂亮女人在他們少主面前瘋狂作死,而他們的少主竟然沒有用五色線把對方四分五裂。

  「呋呋呋,用你的狐狸皮做一套新的。」

  林白雙手抱胸,「我錯了。」

  「我說我說,多弗,這不是那個海上女妖嗎。」

  一個猥瑣的聲音響起,林白回頭就看到一個留著兩道鼻涕,渾身黏糊糊的男人已經快湊到她身上了。

  林白頓時全身汗毛豎起,飛快躲到多弗朗明哥身後,滿臉嫌棄道:「離我遠點,你太惡心了。」

  托雷波爾臉色有些難看,「多弗……」

  「明哥,人家還要為你努力賺錢治療傷口,所以為了人家的身心健康讓那些奇奇怪怪的家伙離人家遠點好不好∼」林白打斷托雷波爾的話,抱住多弗朗明哥的胳膊瘋狂撒嬌,完美表演了什麼叫該慫的時候絕不作死。

  多弗朗明哥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呋呋呋,演的真醜,讓baby5帶你去休息。」

  旁邊一個女僕裝的漂亮女人叼著煙走了過來,林白眼前一亮,這不就是那個無法拒絕別人請求的小女僕嗎,雖然後面以非常無語的理由背叛了明哥,但真的是一個可愛又善良的女孩啊。

  「你好,初次見面,我叫林白,可以帶我去我的房間嗎?」

  baby臉一紅,被需要的幸福感讓她無法拒絕任何人,「好,好的。」

  林白跟在baby5身後向王宮裡走去,順便回頭衝臉色鐵青的托雷波爾做了個鄙視的表情,她感覺自己還是蠻有做狐狸精的潛質。


第 33 章

  「喂,爸爸,我沒事……報紙啊,上面瞎寫。」

  林白拿起今天的報紙,上面的頭版頭條是「黃金城遇襲,海上女妖疑失蹤!」,裡面長篇大論的分析了這場襲擊是針對林白,把懷疑目標指向了前段時間去過黃金城的白胡子海賊團,表示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馬爾科對林白一見鐘情,在慘遭林白拒絕後,悲憤之下進行綁架囚禁,圖文配合下很有說服力。

  「哈哈哈,馬爾科看到這份報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哈哈哈哈。」

  林白微微一愣,電話蟲那邊的聲音有些熟悉,「你現在在哪?」

  「找香克斯喝酒。」

  「這樣啊。」林白臉上流露果然如此的神情,「對了,我最近和多弗朗明哥在一起。」

  「嗯?」鷹眼眉頭緊皺,這情況比她失蹤還遭。

  「別擔心啦,有你在他不會對我怎樣。」林白一記馬屁獻上。

  「我過幾天去接你。」

  「不要!」

  多弗朗明哥許諾了林白世界巡演,說是為了讓她賺錢,但以目前的現狀來看,這樣只會讓他得罪特佐羅和某個想得到她的天龍人,哪怕他不怕這兩撥勢力,這筆買賣也不劃算啊,林白一時間也猜不透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但是她還想繼續演出,所以並不打算離開。

  「聽話。」鷹眼在那邊沉聲說道。

  「呀,米霍克,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路走,你就不要婆婆媽媽了,來來來,喝酒!」

  電話那頭傳來香克斯吵嚷的聲音,沒一會兒電話就被掛斷了,林白忍不住輕笑一聲,香克斯還是一如既往的缺心眼啊。

  莫比迪克號上,馬爾科和薩奇臉色難看的坐在甲板上。

  「庫拉拉,馬爾科聽說你對哪個小丫頭一見鐘情了?」

  馬爾科無奈的看向白胡子,「老爹,連你也開我的玩笑。」

  薩奇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和我女神傳緋聞有什麼不好的!」說完臉色一變,十分沮喪的說道:「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艾斯從帽子裡取出一張生命卡看了看,「應該沒有問題。」

  薩奇白了艾斯一眼,「要不是你弄丟了我女神的電話蟲號碼,我現在就能親自問候她了。」

  艾斯撓撓頭,不是很明白薩奇為什麼對莉莉這麼執著,是想追求莉莉嗎,想到這個可能他不禁打了個寒戰,看薩奇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嫌棄。

  「你這是什麼眼神。」

  艾斯不理薩奇,將目光移向馬爾科,想想報紙上的分析,難道馬爾科真的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對莉莉一見鐘情了,眼中不由自主的又有了幾分嫌棄。

  「薩奇,我覺得艾斯一定想了很奇怪的事。」

  「我也覺得。」

  「怎麼辦?」

  「打一頓就好。」

  「好。」

  偉大航路某座島的港口,林白化為狐狸形態趴在多弗朗明哥脖頸上,長長的尾巴耷拉在他身前,和粉色的羽毛大衣搭配在一起別具美感。

  林白腦袋枕在他肩膀上,睡得天昏地暗,多弗朗明哥最近似乎繼羽毛大衣後又愛上了狐皮圍巾,為了不被剝皮,她只能勉為其難的做一次活體裝飾。

  「少主,洛姆瓦王國的國王來了。」baby5走上甲板,對正靠在沙發上擼狐狸的多弗朗明哥說道,睡夢中的林白舒服的打著小呼嚕。

  「嗯。」多弗朗明哥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帶著幾十個手下走上了甲板,下面的港口已經被手持武器的國王軍包圍。

  「joker,好久不見。」國王上前與他寒暄,然而對方並未回應,國王的臉上有點難看,但是看見他身後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干部,還是干笑著說道。

  「最近幾批武器我們暫時沒有足夠資金來支付,希望你能寬限一段時間。」

  「呋呋呋,我怎麼聽說,你們上貢了大筆天上金。」

  國王臉色一變,身後的警衛們手悄悄放在了武器上,「那筆錢是為了加入世界政府聯盟國,等我們成為加盟國後……」

  「就可以拒絕支付我們的錢了。」多弗朗明哥身後一個高大的男人打斷了國王的話,他是堂吉訶德家族四大最高干部之一,代號「方塊」,吃了飄揚果實的迪亞曼蒂。

  「你們用joker提供的武器推翻了原本的王國,現在竟然妄圖加入加盟國抵抗我們,到底是誰給了你們這樣的勇氣,愚蠢的垃圾。」迪亞曼蒂滿臉嘲諷的說道。

  見對方撕破了臉皮,國王也後退一步,冷笑道:「要不是你們給出的條件過於苛刻,竟然想長期利用壓榨我們,我們又何必這樣做,現在你們已經被完全包圍了,我勸你們早點投降,說不定我還能饒你們一命。」

  「蠢貨哪怕當上國王也不會變聰明。」迪亞曼蒂嘆道。

  國王臉色鐵青的掏出一把槍,警衛們也紛紛舉槍指向多弗朗明哥,「開槍!」然而船上一片寂靜,國王驚恐的看著所有槍口不受控制的指向了他。

  「怎麼回事,你們快把搶放下!我的手為什麼不受控制了!joker,一定是你搞的鬼,不要!我錯了,我馬上追回那船天上金,這座島上所有的東西都屬於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國王瘋狂的求饒著,周圍的警衛也是滿臉恐慌的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雙手。

  「呋呋呋,那船天上金已經回來了。」

  遠處一艘大船駛來,船上到處都是國王軍的屍體,堂吉訶德家族的海賊有序的操控著船只在停泊港口。

  國王目眥欲裂,那艘船是他最後的希望,「joker,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下地獄!」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槍聲響起,熟睡中的林白被嚇得一個哆嗦,迷茫的睜開眼看到甲板上鮮血四濺,還躺著幾十具屍體,啊,這人渣又殺人了。

  「醒了。」多弗朗明撓了撓她的下巴,偏頭看著她。

  刺鼻的血腥味讓她打了個噴嚏,林白把頭埋進羽毛大衣裡,男人身上的氣息反而讓她舒適了很多。

  見此多弗朗明哥起身向船艙走去,「收拾干淨。」

  林白一回到船艙變回人形態,坐在沙發上,白嫩的腳丫亂晃著,這才舒了口氣,「呼,熏死我了。」

  外面槍炮聲廝殺聲不斷,多弗朗明哥看著她悠閑的樣子,目光閃爍,「你不在乎那些人的生命?」

  林白奇怪的看著他,「為什麼要在乎,我都不認識他們。」

  「那六年前你為什麼要救下那一船被拐賣的人口?」

  「咦。」林白滿眼驚奇,「你連這都知道。」

  「呋呋呋,那艘船是給我的拍賣場提供貨物。」

  「哎呀,咱倆真有緣啊。」林白訕笑道。

  「赤犬毀了的拍賣場也是我的。」

  氣氛一時略顯尷尬,林白撓撓臉,說道:「跑題了跑題了,之前我救那些只算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提供幫助,但是現在,我不讓你殺人你會聽嗎?」

  「不會。」

  「我不讓你做違法生意你會聽嗎?」

  「不會。」

  「那不就得了。」林白攤攤手,「雖然我討厭你,但是我說什麼你都不聽,干嘛還要自討沒趣,惹毛你我的巡演怎麼辦?」

  「呋呋呋,不用提醒我你的演出。」多弗朗明哥打量著這個嬌氣又聰明的小鬼,真的非常有趣。

  第一場演出定在德雷斯羅薩舉行,所有事務由莫奈安排,林白對於這個行事雷厲風行,性格溫和忠誠的綠發美女可謂是十分喜歡,硬是纏了多弗朗明哥三天,從他手裡要來了莫奈做自己的經紀人。

  德雷斯羅薩的天氣十分燥熱,身為狐狸的林白對於這種天氣十分討厭,她趴在床上看著正在桌前寫東西的莫奈說道:「吶吶,莫奈變點雪來玩吧。」她絕對不承認,她喜歡莫奈是因為她的雪雪果實。

  一陣風刮過,房間內飄起雪來,只是一會兒就有小腿深,林白倒進雪裡發出幸福的喟嘆,她團起一塊雪球,悄悄砸向莫奈,在距離對方還有半米時雪球分解滑落,莫奈依舊認真工作。

  「啊……莫奈,不要工作了,來陪我玩嘛。」

  「你可以找baby5,關於演出的安排還沒有准備好。」

  林白無奈的撇撇嘴,打開房門喊道:「baby5,我需要你!」

  半分鐘後baby5小跑著趕來,「有,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林白拉住她的手燦然一笑,「來打雪仗吧」

  十分鐘後,弱雞的林白即使在打雪仗上也無法戰勝baby5,她氣喘吁吁的撲到baby5身上,將她壓進雪裡,「不打了不打了。」

  baby5看著趴在她身上柔軟的少女,面色潮紅眼睛亮晶晶,銀色的長發幾乎與滿屋白雪融為一體,美的有些妖治。

  「我們來堆雪人吧。」林白低頭看著baby5,對方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baby5,baby5,你有聽我說什麼嗎?」

  「啊啊,好,堆雪人。」baby5回過神來,臉上浮現起一絲紅暈。

  「我們來比誰堆得更好。」

  林白跳了起來,率先開始堆雪人,baby5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時的瞟向林白,手卻不停的化成各種工具,那樣子哪像是堆雪人,分明是在雕刻,林白羨慕的撇撇嘴,能力者就是好啊。

  林白站在臥室中央,看著她的作品,滿意的點點頭,「莫奈,來看我們兩誰的更好。」

  莫奈回過頭來,看到林白的雪人後有一瞬詭異的沉默,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至於baby5的作品也讓她有一秒的沉默。

  「baby5,你是雕了一個林白吧。」

  「啊,因為太好看了,不由自主就……」

  林白湊了過來,「真的誒,原來我在baby5眼中這麼漂亮嗎,好開心啊,謝謝你,但是這次一定是我贏!」

  「所以你到底堆了個什麼?」莫奈忍不住問道。

  「是成精的便便吧。」baby5吸了口煙總結道。

  林白怒瞪著兩人,「你們怎麼這麼沒有藝術細胞,看看這放蕩不羈的氣質,這騷包的羽毛,這六親不認的站姿,這欠揍的笑容,明明是明哥啊!」

  莫奈和baby5詭異的沉默了,目光奇怪的看向她身後的大門,不停朝她使著眼色。

  林白得意洋洋的拍拍自己的作品,「怎麼樣,被驚艷到了吧,哪個便便能有這麼帥,這麼酷的作品充分展現了我對明哥那個混蛋的愛啊,他一直是我心中最帥的人渣!」

  「是嗎?」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林白身後響起。

  「……」林白嚇得一拳打碎身旁的雪便便,這是她最後的自救了,「哈,哈哈,你們有沒有聽到有人說話,這麼好聽的聲音我這輩子都沒聽過,想必聲音的主人一定是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大帥哥,所有少女都要為之傾心。」

  「那你有沒有為老子這個人渣傾心。」

  林白被提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個圈面向多弗朗明哥,墨鏡上映出她絕望的小臉,「少,少主大人,您回來了,我當然也為您傾心啊。」

  「呋呋呋,那我就收下了。」

  多弗朗明哥將她扔上肩頭,扛著她向王宮的最高層走去。

  「啊啊啊,莫奈,baby5,救救我啊!我還是個孩子!!」


第 34 章

  愛與激情之國德雷斯羅薩,今天盛大的演出在這裡上演,連續一周的報紙宣傳,讓無數擔心海上女妖安危的粉絲從世界各地趕來,順便洗刷了馬爾科的冤屈,緋聞對像也轉為王下七武海多弗朗明哥。

  林白從多弗朗明哥的床上爬起來,小爪子在他胸口狠狠踩了幾下,這才跳下床化為人形態。自從那天被扛走後,為了節操著想她果斷變回了狐狸,誰知道這鳥人就順手抱著她睡了,從此還睡上癮了,他絕對是絨毛控,離了毛會死的那種!

  事實是林白忘了她特殊的體質,由於靈力的原因在她身邊睡覺總會格外舒服安穩,對於多弗朗明哥這種神經一直緊繃時常做噩夢的人來說,有著難以抵抗的吸引力。

  順手把羽毛大衣扔在他身上,「快送我去劇場!」

  「自己去。」

  林白怒瞪著他,「我快遲到了!要不是你要睡午覺我早都去了!」

  多弗朗明哥打了個哈欠,起身披上大衣,慢悠悠的抱起她向劇場飛去,林白藏在他的大衣中生怕被人看到,明天如果再傳出她和多弗朗明哥的緋聞,鷹眼就真的要殺上門了。

  一進入後台,莫奈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拉著她去化妝室更衣化妝,完全無視了往日裡最為尊敬的少主大人。

  換上了特別設計的華麗服裝,化上合適的妝容,林白又是那個全世界為之痴迷的海上女妖,多弗朗明哥坐在第一排,看著台上神采飛揚魅惑眾生的少女,突然有些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喜歡舞台,喜歡到即使討厭害怕也要呆在他身邊。

  演出結束,多弗朗明哥帶著林白打算從二樓休息室飛離被人群團團圍住的大劇場,房門突然被踹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看得兩人皆是一愣。

  多弗朗明哥意味不明的看著來人,「卡塔庫栗,你在這裡做什麼?」

  卡塔庫栗眉頭微皺,看著林白坐在多弗朗明哥懷裡,雙手還親昵的摟著他的脖子,一時間有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過來。」

  多弗朗明哥一愣,不太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林白卻突然從他臂彎跳下,小步移到卡塔庫栗面前,小聲道:「卡塔庫栗哥哥,好久不見。」

  多弗朗明哥眉心一跳,這小鬼TM到底招惹了多少大佬。

  「鷹眼呢?」卡塔庫栗看著她受驚的樣子,放緩聲音問道。

  「嗯……去找紅發喝酒了。」

  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負責任,竟然把小姑娘丟給這種人渣,卡塔庫栗這樣想著,一時間覺得照顧林白的重任落在了自己身上。

  「跟我回蛋糕島。」

  林白真的快哭了,為什麼每次碰到卡塔庫栗都要被逼著去蛋糕島,「我,我能不去嗎?」

  看著她抗拒的模樣,卡塔庫栗眉頭皺的更緊了,「為什麼?」

  「因為,因為巡演還沒有結束,德雷斯羅薩只是第一站,我很喜歡站在舞台上。」而且大媽太恐怖了,我怕被拿走壽命。

  這確實是個問題,他們是海賊不比多弗朗明哥七武海的身份好用,不能光明正大給她舉行演出,但這個理由不能完全說服他,「在蛋糕島想做什麼都可以。」

  林白微微一愣,卡塔庫栗妹控的屬性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啊,她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抓住他的大手,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哥哥,讓我留在這裡好不好,我喜歡這裡,拜托了。」

  喜歡?卡塔庫栗抬眼看向多弗朗明哥,為什麼喜歡這裡,跟這個人渣有關系嗎,他到底對莉莉做了什麼。

  多弗朗明哥被看得一陣發毛,手指微動五色線在周身蠢蠢欲動。

  林白見卡塔庫栗不理她,拽了拽他的手,眼淚開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卡塔庫栗心一軟,抬手將她抱進懷裡,大手小心翼翼擦拭著她的眼淚,無奈道:「別哭了,想留就留吧。」

  林白頓時破涕為笑,趴在他巨大的圍巾上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哥哥!」

  卡塔庫栗眼底浮現幾分溫柔,這樣可愛漂亮的妹妹誰不喜歡呢,扭頭看向多弗朗明哥時又是滿臉冰冷和威脅,「你最好照顧好她。」

  多弗朗明哥眼角一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覺得卡塔庫栗似乎誤會了什麼。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林白連忙出聲道:「卡塔庫栗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媽媽和他有一批交易,剛好聽說你在這裡,我就過來看看。」

  林白燦然一笑,「嘻嘻,卡塔庫栗哥哥對我真好。」她還十分作死的衝多弗朗明哥吐吐舌頭,挑釁之意十分明顯,落在卡二眼裡就不一樣了,在心中為多弗朗明哥再記一筆。

  「走吧,我要請哥哥大人去吃德雷斯羅薩最美味的甜點。」林白決定要抱好這根粗大腿,只要她抱的大腿夠粗夠多,明哥就不敢拿她怎麼樣。

  多弗朗明哥將一道線彈出窗外,閃身飛向王之高地,他現在不想看到這對狗男女。

  林白拿起休息室裡的一件兜帽披風套上,坐在卡塔庫栗臂彎順利離開了大劇場,卡塔庫栗滿身的煞氣只會讓旁人退避三舍,更別說仔細看他帶著的女人是誰了。

  兩人在一家高檔甜品店的包廂內坐下,林白將店裡所有甜點了一遍,尤其是甜甜圈各個口味的都點了好幾份,等上齊後她仰頭看著卡塔庫栗,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卡塔庫栗摸摸她的腦袋,卻遲遲沒有動那些甜點,林白突然反應過來來因為他的嘴與旁人不同,一直用圍巾遮擋著,可以說看過他嘴的人,除了家人全死了。

  林白打了個寒戰,忍不住想抽剛剛的自己一巴掌,她到底作了個什麼大死,她堅決不要被卡塔庫栗用三叉戟像猹一樣插死。

  「哥哥,要是不方便就不吃了,或者我在外面等你。」林白怯生生的看著他,心中暴風式哭泣。

  卡塔庫栗看著她干淨的眼眸,裡面帶著點點擔憂和不安,他突然想知道這個嬌氣愛哭的小姑娘看到他的嘴會是什麼反應,如果是厭惡的話……想到這裡他目光一沉,那就讓她的生命到此為止吧。

  然後林白就看著卡塔庫栗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圍巾,心中留下絕望的淚水,但很快她就被那張嘴吸引了注意,她從來沒有見過人類會有這樣像野獸一樣的尖牙,嘴邊長長的裂口傷疤延伸到耳根,明明應該很恐怖,但林白莫名覺得有點帥有點……可愛。

  「好可愛。」她愣愣的說出心裡所想。

  卡塔庫栗怎麼都沒料到她是這個反應,沒有厭惡也沒有嚇哭,竟然還說什麼可愛,臉上浮現起一抹可疑的紅暈,連忙伸手想圍上圍巾。

  林白見他這樣,反而膽肥了,站在椅子上伸手去拽他,「干嘛要遮起來,明明很帥很可愛啊,我超喜歡卡塔庫栗哥哥這樣子。」

  卡塔庫栗連忙伸手扶住她,防止她摔下來,「別鬧。」

  林白卻彎腰拿起一塊甜甜圈,「啊……張嘴。」

  他在林白亮晶晶的目光注視下無奈的張嘴,小小的甜甜圈都沒有他手指大,幾乎嘗不到味道,但林白卻是喂得很開心,看著他的嘴像大嘴鰻一樣張大,簡直可愛到犯規。

  為了方便林白的動作,卡塔庫栗干脆用糯糯果實將桌子托起來,林白就坐在他臂彎裡,一盤接一盤的投喂,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呼,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卡塔庫栗臉上戳一戳,咯咯直樂。

  出了甜品店,林白蹦蹦跳跳的走在他身邊,抬頭看向重新戴好圍巾的卡塔庫栗,「吶吶,卡塔庫栗哥哥,今天的甜點好吃嗎?」

  卡塔庫栗點點頭,「好吃。」事實是他根本沒顧上甜點的味道,精力都放在照顧這嬌氣的小姑娘身上了。

  「那下次來德雷斯羅薩,莉莉再請你吃甜點哦。」

  「好。」

  卡塔庫栗將林白送回王宮,多弗朗明哥不知道飛哪去了,因此他成功避過了卡塔庫栗原本准備的一系列威脅和警告。在對方的要求下林白乖乖把生命卡撕下一塊遞給他,目前持有她生命卡的分別有鷹眼,艾斯,卡塔庫栗。

  送走了卡塔庫栗,林白也覺得有些累,回到自己的房間倒在久違的床上,一直睡到明月高懸,她迷迷糊糊的被人拎了起來。

  林白揉揉眼睛,看著面前滿身血氣的多弗朗明哥一下就清醒過來,「你你,你干嘛?」

  「呋呋呋,小鬼,那會兒不是很囂張嗎?」

  「有嗎?我明明一直在努力防止你們兩位打起來,不要辜負我的一番苦心好嗎。」你個欺軟怕硬的混蛋!

  多弗朗明哥哼了一聲不與她爭辯,林白松了口氣問道:「你干嘛去了?」

  「殺了幾個垃圾。」最近城裡對林白別有用心的人不少,他順手就處理掉了。

  「好吧。」林白聳聳肩,熟練的變回狐狸任他抱著,多弗朗明哥帶著她回了自己的房間,將她扔在床上,脫下大衣去了浴室。

  林白剛剛睡醒,這會兒也不困,目光移向旁邊的羽毛大衣,爪子突然蠢蠢欲動,等多弗朗明哥出來時就看到粉色的羽毛飛的滿床滿地,至於他的大衣已經禿了。

  林白聽見腳步聲時,就飛快鑽進了被子裡,現在正縮成一團裝死,被子被掀開,她屏住呼吸眼睛緊閉一動也不敢動,就在她快要窒息時,身側的床鋪突然下陷,一只大手將她攬進懷裡,掌心在她脆弱的脖頸上反復摩挲。

  「你真是越來越喜歡找死了。」

  林白一個機靈坐了起來,腦袋直接撞在他的胸膛上。

  「嗷!」我錯了!

  「呋呋呋,還是這樣比較可愛。」

  多弗朗明哥伸手將她壓下,手在她柔順的狐狸毛上揉了幾把,整個人逐漸放松下來。

  林白調整睡姿,在他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腦袋在他溫暖結實胸膛蹭了蹭,不得不說這鳥人身材真棒,瞧瞧這胸肌這腹肌這肱二頭肌這……林白的尾巴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目光所及一一劃過。

  多弗朗明哥額角青筋暴起,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暴躁,「睡覺!」

  林白撇撇嘴,凶什麼凶啊,我還不是在陪你這個鳥人,真是沒有一點狐權,話雖如此但林白也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逐漸陷入了夢鄉。

  月光下,殘暴冷血的男人抱著柔軟嬌氣的狐狸沉沉睡去,仿佛為他也平添了幾分溫柔。


第 35 章

  早上林白醒來時多弗朗明哥已經不見蹤影,外面傳來敲門聲,她化為人形喊了聲進。

  baby5一進來就看到林白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睡衣滑落至臂彎,露出雪白的肌膚,性感的鎖骨,對方還毫無所覺的伸了個懶腰,單純而誘人,baby5臉瞬間爆紅,頭也不抬的開始收拾房間。

  林白托腮看著她慌亂的樣子,不禁開口道:「baby5,你今天不舒服嗎?」

  「啊?沒有啊。」

  「那你怎麼心不在焉的,煙灰都落在明哥襯衣上了。」

  baby5回過神來,連忙取下嘴上的香煙,將那件燒出小洞的昂貴襯衣收起來,僵硬的轉移話題,「林白,可以借我點錢嗎?」

  「可以啊,要做什麼?」

  「托雷波爾大人和巴法羅問我借錢,但是我沒有了,我過幾天就還你。」

  林白皺了皺眉,「不用還我,你直接去我房子拿吧。」

  「嗯,謝謝!」

  林白沒有回答,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等baby5離開後她收拾一番出了房間,在王宮中找到了對方。

  躲在三樓的拐角處,林白看著baby5將剛剛借的錢交給托雷波爾,「托雷波爾大人,這是你需要的錢。」

  托雷波爾熟練的接過錢,整個人湊到baby5面前,「我說我說,baby5今天陪我玩吧,老規矩不要讓多弗知道了。」

  baby5原本還滿臉嫌棄的後退,聽到他這句話一下頓住了,臉紅撲撲的道:「你,你是在需要我嗎?可以哦。」

  林白目瞪口呆的看著baby5跟托雷波爾進了他的房間,見此她從外面繞到窗口處,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麼,透過窗戶她清晰看到房間裡托雷波爾用黏黏果實纏住baby5,上衣已經被褪去一半,那張猥瑣惡心的大臉即碰到她的胸口,baby5的臉上滿是抗拒卻沒有掙扎。

  林白瞳孔劇震,理智被全然拋之腦後,她一拳打碎玻璃跳進房子,幾步來到托雷波爾面前,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他臉上,過於震驚下托雷波爾忘記了使用果實能力,被她扇個正著。

  托雷波爾後退幾步,臉上的驚慌轉為憤怒,「你竟然敢打我,只不過是多弗養的玩物,你這個bz竟然敢打我,我要殺了你!」

  林白眼中紅光一閃,許久未用的勾魂技能發動,「跪下。」

  已經到她面前的攻擊瞬間停下,托雷波爾跪在地上看向她的目光變得痴迷狂熱,林白覺得有些反胃,將目光移開。

  隨著這幾年對技能的研究開發,她發現少有人能抵抗勾魂,只不過與她相處的大多是些大佬,對這些人使用技能持續時間都不會很長,而且清醒後會發現自己當時的異常,她也沒有亂用過,但是像托雷波爾這樣的垃圾,想要控制對方根本是輕而易舉。

  林白看向已經穿好衣服,面色慘白的baby5,復雜的開口道:「為什麼答應他?」

  「因為,因為我被需要了。」baby5低著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baby5在很小的時候被父母遺棄,原因就是她沒有用了,從那以後她活在這個世界的動力似乎就是被人需要,哪怕別人說出需要她去死這種話,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林白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她上前一步抱住baby5,「沒事了,今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我,我……」滾燙的眼淚落在林白肩上,壓抑絕望的哭聲傳來,「我只是不想做一個沒用的人啊,我不想再被大家丟下了!嗚嗚嗚……」

  林白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著幾近崩潰的baby5,過了許久等她情緒平復後才說道:「這件事我會告訴明哥。」他們必須給你一個交代。

  「嗯。」baby5擦著紅腫的眼睛,乖乖點頭。

  林白扭頭看向還跪在那裡,一臉豬哥相的托雷波爾,「給明哥打電話,告訴他你到底對baby5做了什麼。」

  baby5不可思議的看著托雷波爾拿起電話蟲,撥通多弗朗明哥的電話滔滔不絕的講著他做過的齷齪事,似乎完全不在意後果

  林白看著電話蟲的表情從剛接起時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冰冷,她知道明哥一直是將baby5當做妹妹照顧,為了她不知道殺了多少心懷不軌的求婚者,可惜他的保護一直都是對外,忘記了堂吉訶德家族幾乎沒有一個善類。

  唯一比較慶幸的是托雷波爾出於對多弗朗明哥的畏懼,沒有做出更過分的事,只是占些手腳便宜,但其中的內容依舊不堪入耳。

  林白拉著baby5離開房間,她不想再多看這個垃圾一眼。

  「baby5,今後就跟在我身邊吧。」林白做出了這個決定,她想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保護這個女孩,甚至去改變她的性格。

  baby5臉頰微紅,「好。」

  林白無奈的嘆口氣,她又開始無法拒絕被需要了。

  當多弗朗明哥一路飛回來後,他臉上是少有的一片冰冷,大步走到baby5面前,仔仔細細將她打量一番後才問道:「還有沒有別人那樣對你?」

  「沒有了。」baby5的聲音中不自覺的帶上一絲委屈。

  「明哥。」林白走到他面前,認真的看著他,「今後讓baby5跟在我身邊。」

  兩人對視幾秒,最終多弗朗明哥點點頭,「好。」

  這天夜裡王宮的最底層一直回蕩著托雷波爾的慘叫,沒有人知道多弗朗明哥到底做了什麼,但從這天之後托雷波爾沒有了以往的囂張跋扈,看林白的目光中多了無法掩飾的仇恨。

  林白才不在乎托雷波爾怎麼想,她在新世界又開了兩場演出,正在准備前往第四站偉大航路前半段,阿拉巴斯坦王國,這地方是由多弗朗明哥定的,林白猜測可能和克洛克達有關系,她記得這兩人可是有生意合作的。

  演出地點在王都的阿爾巴那,這裡的天氣十分燥熱,多弗朗明哥從船隊靠岸就不見蹤影了,林白就粘在莫奈身邊,還用她的雪雪果實嘗試起做刨冰。

  「你們要出去玩嗎?到了王都我們還沒逛過街誒。」林白看著眼前兩個美女問道。

  莫奈扶了扶眼鏡,「不了,工作還沒有完成。」

  「嘛,莫奈整天就知道工作。」

  「我可以。」baby5停下手頭的動作。

  「可是你好像還有工作沒有做完?」

  baby5將那一沓文件往身後藏了藏,「沒關系,不影響。」

  林白無辜的看著她,「可是baby5為了別人麻煩自己,我會很苦惱的。」

  莫奈看著baby5臉瞬間變得通紅,糾結的拽著女僕裙,好笑的搖搖頭,真是被吃的死死的啊

  「我自己去就好。」

  林白披上沙漠之國特有的長袍,順手拿走莫奈的錢包,衝她吐吐舌頭便溜了,莫奈從她本次的演出工資中無情的劃掉一筆,為什麼說是工資呢,因為她現在只是個給多弗朗明哥賺錢的卑微打工仔。

  她在城裡亂轉著,哪裡熱鬧就往哪裡跑,看到喜歡的就都包起來,只是走了一會兒,她發現似乎有人在跟蹤她。

  林白閃身進入一個小巷,沒一會兒幾個身影匆匆跑了進來,趁著幾人沒有反應過來,匕首飛快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你們是誰?為什麼跟蹤我?」

  其他幾人警惕的圍住林白,被她威脅的人慌張道:「什麼跟蹤?你誤會了,我們只是路過。」

  「呵……」

  林白的話還沒說出口,一個身材高挑的性感美女走入小巷,黑色的長發熟悉的面孔讓她愣住了,這不是主角團的成熟大姐姐妮可.羅賓嗎,她為什麼在這。

  趁著她愣神的功夫,一只手突兀的出現打掉了她手裡的匕首,同時背後也生出一只手臂直敲她的後頸,林白昏迷的前一刻突然反應過來,這漂亮姐姐現在還是惡陣營的人啊,大意了。

  「Ms.AllSunday,幸好這次有你在。」

  羅賓點點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女,旁邊的男人們目光蠢蠢欲動,她不禁皺了皺眉,最終親手將少女放上自己的坐騎,向著雨地趕去。

  不知過了多久,林白睜開眼,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腦勺,她是真沒想到會被羅賓襲擊,環顧四周她身處在一個豪華的大廳中,只不過是被關進了牢籠。

  「你醒了。」一個成熟清冷的女聲響起。

  林白扭頭望去,羅賓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一本書。

  「姐姐,你下手可真重啊,我好久沒挨過打了。」

  「呵呵。」羅賓看著她嬌氣的樣子問道:「不怕嗎?」

  林白還在揉著後腦勺,「怕什麼啊,讓我猜猜,你們綁架我是因為多弗朗明哥吧。」

  羅賓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她。

  「嗯……大概是你們有生意和他談的不妥吧,不過我覺得用我來威脅他沒什麼用,我們真的不像報紙上寫的那麼親密,我就一打工仔,要不你把我放了吧,我保證什麼都不說。」

  羅賓搖搖頭,拿起桌上的一杯果汁,「喝嗎?」

  林白從牢籠的縫隙接過果汁,憤憤的咬著吸管,「那個鳥人惹出的麻煩干嘛落到我頭上,混蛋明哥!臭人渣!」

  「砰!」大廳的門被猛地踹開,一個騷粉色的身影站在門口。

  林白罵罵咧咧的聲音一頓,後背冒出細密的冷汗,往角落縮了縮,悄悄問羅賓道:「他沒聽到吧?」

  羅賓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呋呋呋,老子聽到了。」

  林白手中的杯子應聲而落,她臉一變抱緊欄杆慘嚎道:「明哥,你終於來救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有多好想你。」

  她感覺頭頂一陣涼風刮過,顫巍巍的抬起頭來,看到牢籠的欄杆擦著她頭頂上方的位置一分為二,只要稍微低一點她就真交代在這兒了。

  林白一個哆嗦,尖叫著去摸頭頂,「啊啊啊!多弗朗明哥!我要是禿了就和你拼命。」

  多弗朗明哥嘴角一抽,這小鬼宰了算了。

  他將目光移向妮可羅賓,「是你綁架的她。」

  多弗朗明哥手指微動,羅賓警惕的後退一步,這時林白卻突然撲過來一把拉住他的大手,「停停停,不要欺負大姐姐,你這個凶殘的男人。」

  「……」老子是在給你出氣。

  林白識相的抱住他的胳膊,撲靈著那雙惑人的狐狸眼,「我們快回去吧,您已經如此帥氣的救了我,何必還在這裡浪費時間呢,我還要去演出給您賺錢呢。」

  多弗朗明哥看了羅賓一眼,不知道這女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值得她袒護,但也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大廳,林白小跑著跟在他身後,還不忘回頭給了羅賓一個飛吻。

  出了大廳一個梳著大背頭,披著毛皮大衣,長相十分凶狠的男人站在那,林白本能的往多弗朗明哥身後縮了縮,克洛克達爾看起來是真的有點嚇人,明顯沒她家明哥好說話。

  「joker,想不到你真能為一個女人做出妥協。」

  「呋呋呋,鱷魚混蛋,你是吃醋了嗎?」

  「那船貨趕緊送來。」

  「放心,我不會拋下你和別人合作的。」

  林白左看看右看看,這倆是在調情嗎?而且他們惡人是不是有什麼共同怪癖,這麼熱的地方都披著大衣,一個叼雪茄一個戴墨鏡,是在比誰更會裝逼嗎,不過回去可以給明哥整個雪茄試試,看起來還挺帥。

  直到離開雨地飛往王都時,林白才問道:「你怎麼在雨地?」

  多弗朗明哥嗤笑一聲,「老子本來在談生意,結果因為你這個蠢貨被綁架損失了一大筆。」

  「嗯?」林白睜大眼,「怎麼能因為我?被綁架又不是我的錯,你找克洛克達爾算賬去啊,還有提前說明我沒錢賠你。」

  「呋呋呋,那就賣身吧。」多弗朗明哥的大手在她腰肢上捏了一下。

  林白嚇得差點摔下去,「你做夢!」

  「做你倒是可以。」

  「???」去死好嗎。


第 36 章

  結束了阿拉巴斯坦的演出,多弗朗明哥回了新世界,林白帶著莫奈和baby5玩的不亦樂乎,幾場演出後她又從偉大航路來到了北海。

  北海的某座島上,即使是這裡林白的粉絲也不少,他們反而因為難以進入偉大航路,更加珍惜這次見到偶像的機會,一時間島上人滿為患。

  林白正在休息室進行最後的補妝,電話蟲突然響起,她從胸口掏出電話蟲接通,對面是多弗朗明哥。

  「有事嗎?我要上台了。」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多弗朗明哥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林白皺皺眉,奇怪他的故作玄虛,「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找的惡魔果實出現在香波地群島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找,哦,對了,您什麼都知道。」林白飛快的把他接下來的話噎回去。

  「嘖,壞消息是那顆惡魔果實被天龍人拍走了,呋呋呋。」

  林白聽著對面的笑聲一時無語,只想摔電話。

  「有拍賣場收了這顆惡魔果實,中午被買走了,我剛收到消息。」

  她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我還有希望拿到?」

  「你打算怎麼拿?」

  「明哥∼」林白的聲音瞬間變得又嗲又甜膩,多弗朗明哥額角一抽,他有些好笑的看著電話蟲變得諂媚的小表情,如果這小鬼求他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幫忙。

  「你來接我吧,我要去偷。」

  多弗朗明哥臉一僵,雖然北海與新世界只隔了無風帶,但是飛過去也是要費不少力氣,虧這小鬼說得出來。

  「哎呀,我當年不是救了塞尼奧爾的家人嘛,你就當還人情唄,稍微受點累來接我嘛。」

  林白等了幾秒見對方不回答,眼珠一轉,干脆抱著聽筒開始撒嬌賣萌講道理,所有手段來了一遍,多弗朗明哥被她吵得頭疼,這小鬼說這麼多都不願意求他,著實讓人有些惱火。

  「等著!」這兩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擠出。

  林白歡呼一聲,「快點哦,我先上台了。」

  不等對方回答,沒心沒肺的掛斷電話准備上台了,根本沒有想到她只要求求多弗朗明哥惡魔果實就到手了。

  整場演出林白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心裡一直盤算著該如何偷來惡魔果實,下了台她立馬掏出電話蟲聯系多弗朗明哥,她現在必須爭分奪秒,一旦惡魔果實被別人吃了,她的任務就沒戲了。

  「喂,明哥大人,您到哪了?」林白乖巧道,一手打開了休息室的房門。

  「剛過無風帶。」

  林白剛關上房門,一把刀突兀的架在她的脖子上,本能的發出一聲驚叫,她立刻回頭身後的人卻讓她瞳孔劇縮,特拉法爾加.羅,他怎麼在這裡。

  「怎麼了?」

  「安靜!」

  兩個男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林白驚慌之下第一反應是捂住羅的嘴,她靈敏的躲開脖子上的刀,一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在牆上。

  「怎麼有男人的聲音?」電話蟲皺了皺眉。

  林白一手握著電話蟲,聽筒已經掉在空中,另一只手費力的按住正在掙扎的羅,高跟鞋尖在他腳面狠狠踩了一腳,看他疼的蜷縮起來,才彎腰費勁的對著聽筒說道:「沒,沒事,剛剛崴了一下腳,工作人員過來問問。」

  「呋呋呋,我還以為你背著我養了男人。」

  「可笑,我要養也不用背著你。」林白一邊應付他,一邊狠狠瞪了眼又開始不安分的羅。

  多弗朗明哥想了想這個場景,突然覺得非常不爽,冷聲道:「你敢。」

  林白奇怪的看了眼電話蟲,不知道他又抽哪門子風,敷衍道:「是是是,我哪敢啊,我要換衣服先掛了。」

  她飛快的掛掉電話蟲,這才松了口氣,放開面色鐵青的羅,羅防備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卻沒有立刻動手,顯然也明白她剛剛的行為是在保護自己。

  林白將門反鎖上,走到桌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你認識我?」羅確認他從未見過這個女人。

  「算是吧,知道你的一些事。」林白摸摸下巴,突然發現因為明哥那個混蛋,她已經接連遭受兩次綁架了,雖然這次未遂。

  「也對,你們是一丘之貉,他提起我也不奇怪。」

  林白打量著面前這個拽不拉幾的桀驁少年,他曾經也是多弗朗明哥的手下,但被明哥的弟弟羅西南迪所救,離開了這個惡人團,羅西南迪也因種種原因被明哥親手殺死,這孩子對明哥是十分仇恨。

  「唔……你是不是也想用我威脅明哥,說真的沒用的,我只是個打工仔。」

  羅的眼中滿是不信,剛剛兩人的通話他聽在耳中,那種親密程度可見報紙上寫的十分可信。

  林白無奈扶額,「我真和他沒什麼關系。」

  「呵。」羅冷笑一聲,「那你為什麼幫他偷運軍火毒品。」

  林白拿著杯子的手一僵,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什麼?」

  羅微微皺眉,她這幅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你不知道?」

  在林白的不斷追問下,羅將他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她演出所帶的船隊裡全都藏著運往世界各地的軍火和毒品,以演出船隊作為掩護出入於各地,在海軍眼皮下胡作非為。

  見林白還有幾分懷疑,□□脆帶著她溜出劇場來到港口,當林白看著其中一艘大船的夾層裡面成箱的毒品軍火時,陷入了沉默。

  平日裡她能無視多弗朗明哥的種種惡行,一是因為鮮少接觸,二是因為她以為她只是旁觀者,現在她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幫凶,難怪多弗朗明哥會如此大費周章的為她舉辦巡演。

  只是平心而論,多弗朗明哥對林白不差,護著她寵著她,哪怕她整日作死也只是口頭威脅一下,莫奈曾戲稱她是德雷斯羅薩的小公主,從沒有見少主對哪個人這麼好過,林白是真的討厭不起這個人渣,但她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理性與感性在腦海中不斷的交鋒,她只覺得頭疼。

  林白苦笑一聲對羅說道:「對不起,我應該早些發現的。」

  羅目光探究的看著她,「你在糾結什麼?」

  林白沒有回答,和他離開了大船道:「你走吧,總有一天你會打敗他的,但不是現在。」

  「你怎麼辦?」羅看著這個少女,她和堂吉訶德家族的人不一樣。

  「我啊……別擔心我了,而且我們有可能會再見的。」林白想起他與路飛結成的同盟,狡黠的笑了笑,伸手將他推了出去。

  多弗朗明哥風塵僕僕的趕來時,就看到林白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杯果汁,整個人看起來魂不守舍。

  林白被開門聲驚醒,見到是他起身道:「你來啦,那走吧。」

  多弗朗明哥拿過她手裡的杯子一飲而盡,「我為你這個蠢貨一路飛過來,你就是這種態度。」

  「啊,不好意思,那你先休息吧。」

  多弗朗明哥微微一愣,這小鬼平日不反駁他的話就渾身難受,今天怎麼這麼有禮貌的,禮貌的讓人覺得有些生疏,難道是為了惡魔果實委曲求全吧,想到這裡他拍了拍她的腦袋,「走吧。」

  「好。」林白乖乖起身,也不多問。

  看著她腳上近十釐米的高跟鞋,多弗朗明哥皺皺眉,「把鞋換了。」

  林白迷茫的看向腳上的鞋,突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終究是忍不住笑了,算了,反正決定離開了,干嘛還要糾結那些事,不得不說向林白這種人別指望她為某件事發愁一小時以上。

  她踢掉腳上的高跟鞋,白嫩的腳丫踩在地板上,一下蹦到多弗朗明哥懷裡摟住他的脖子,「沒有鞋了,還有你剛剛說誰蠢貨呢!」

  這熟悉的模樣讓多弗朗明哥嗤笑一聲,伸手熟練的托著她向外走去,「你這種蠢貨,要是沒老子就得死外面。」

  baby5站在走廊皺眉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手裡拿著一個信封,這是林白剛剛給她的,讓她明天再打開,她說不上來哪裡不對,但是又不願違背她的請求提前打開。

  林白縮在羽毛大衣裡,一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多弗朗明哥拌著嘴,頗為不舍的看著空中的景色,今後她的專屬火烈鳥飛的就沒了啊。

  就在她被吹到懷疑人生時,他們終於到達了香波地群島,林白從他懷裡跳下,在空間裡拿出一雙涼鞋穿上,多弗朗明哥對她的能力也不奇怪,只以為是惡魔果實的原因。

  「我要走啦。」林白看著他目光有些復雜。

  多弗朗明哥皺皺眉,他感覺今天的林白哪裡不太對,忍不住開口道:「我可以幫你弄來。」

  林白呼吸一滯,咬牙說道,「不麻煩你了。」竟然拒絕了,心在滴血,簡直痛到無法呼吸,她敬自己是條漢子。

  她想了想從空間裡拿出一個東西,這是一個粉色的圓圓胖胖的短腿火烈鳥玩偶,眼睛的地方還縫著一副墨鏡,看起來醜萌醜萌的,還有一絲搞笑的嚴肅。

  「看,像不像你。」林白把玩偶湊到他面前,「這個墨鏡還是我自己縫上去的,本來想著看你不爽的時候就把它打一頓,但現在為了它的安全著想,還是送給你吧。」

  林白把玩偶塞進他懷裡轉身離開,多弗朗明哥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了回來。

  「你……你哭什麼?」他錯愕的發現只是轉頭的功夫,這小鬼已經哭得滿臉淚水。

  林白用手不停抹著眼淚,明明委屈的不行還努力凶道:「你管我!」

  「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多弗朗明哥眉頭緊皺顯得有些慌亂,這還是林白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林白憤憤拍下他伸過來的大手,「你!我要被你氣死了!你這個混蛋!人渣!」

  多弗朗明哥似是想到了什麼,不顧她的作死行為,握緊她的手腕沉聲說道,「你是不是想走。」

  林白哭聲一頓,她好像也沒說什麼啊,只是氣他明明壞的無可救藥卻對自己這麼好,還說什麼給她弄惡魔果實,這種人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一時間越想越氣不小心就哭了。

  林白目光飄忽,裝傻道:「什麼啊,我干嘛要走。」

  見她這幅樣子,多弗朗明哥心中更加篤定,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林白打了個寒戰,咬咬牙,她決定賭一把,上前一步目光直視對方,那雙墨鏡上清晰倒映著她哭紅的雙眼,眼中紅光一閃,她發動了勾魂技能。

  「多弗朗明哥,離開這裡,回德雷斯羅薩去。」

  多弗朗明哥渾身動作一僵,全身的細胞都在呼喊著聽林白的話立刻離開,但是他又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只是離開的念頭太過強烈,那一絲異樣感根本無法抵抗。

  他低頭看著面前的少女,「你……對我做了什麼?」

  林白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伸手勾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落下一個輕吻,附在耳邊輕聲說道:「再見了。」

  她松開手後退一步,弗朗明哥靜靜注視著她,墨鏡後的情緒無人知曉,幾秒後他略顯不甘的轉身,發動果實能力向遠處飛去。


第 37 章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林白松了口氣,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無法解決心理上的矛盾,那就遠離讓她變糾結的人,更深的東西她不願也懶得再想。

  重生一世林白內心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只想隨遇而安享受生活,拒絕任何讓她不舒服的東西,不接近不探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變得更加無情更加冷漠。

  林白徑直向66號區趕去,那裡是海軍駐地,有特意為官方人員修建的酒店,天龍人來到香波地群島一般都會住在那裡。

  來到奢華的酒店裡,林白剛走到前台就被一個身穿海軍制服的青年攔住,她疑惑的看著青年,對方面色慌張似乎有些話難以啟齒。

  「有什麼事嗎?」

  年輕海軍看著面前的少女,這張臉他天天起床都能看到,他們宿舍貼滿了這位海上明珠的海報,但誰能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她,「你快點走!天龍人在這裡,如果他看到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這話時他幾乎羞愧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身為海軍不能保護民眾,甚至還要幫助天龍人抓取他們想要的一切,這與他心中的正義大相違背。

  來自陌生人的善意讓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你認識我嗎?」

  年輕海軍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擊中一樣,呆呆的點頭,「認識,我很喜歡你。」

  「那我給你簽個名吧。」林白順手拿過前台放著的紙筆,簽名後慣例留下一個唇印,遞給已經臉頰爆紅的年輕海軍。

  這時電梯口傳來陣陣騷動,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政府人員率先走了出來,年輕海軍回過神來,慌亂的想要拉她離開,林白躲開他伸過來的手,扭頭看向電梯口,一個身穿宇航服一樣衣服的肥豬騎著一個身材高大帶著奴隸項圈的男人,男人費力的在地上爬行著,看得林白一陣皺眉。

  年輕海軍還想繼續勸說她,然而那肥豬目光已經移了過來,大廳中林白就是最耀眼的存在,即使身為天龍人的他也從未見過這樣的絕色,一時間嘴巴大張,兩道鼻涕滑落。

  林白嫌棄的移開目光,有點想放棄她的計劃,但那邊的肥豬已經出聲了,他指著林白,滿臉傲慢愚蠢的說道:「我要她做我的第十二任老婆。」

  年輕海軍臉色慘白,絕望的看向林白,卻發現對方溫柔的衝他笑了笑,抬腳走了過去,對天龍人的恐懼讓他甚至不敢阻攔,他從未如此懷疑過背後的正義,如此痛恨這群惡心的天龍人,這一刻又有多少人和他有著同樣的心理。

  看著林白走來,那個天龍人露出智障般的笑容,色眯眯的要去拉她的手,林白後退一步輕笑道:「要我做你的老婆?」

  「對。」那天龍人連忙回答。

  林白做苦惱狀,「但是我一路走來好累,可以先上去休息嗎?」

  「好好好。」對方不停點頭,臉上浮現起惡心的笑容。

  大廳裡的人有認出林白的有沒認出的,目光都充滿了憐憫和憤怒,一個花季少女又要被這種垃圾糟蹋了。

  走進房間林白見他身邊的貼身護衛也想跟進來,捂嘴嬌笑道:「能讓他出去嗎?我討厭房間裡人多。」

  貼身護衛目光冷冽的看向林白,眼中充滿了警惕,他能感覺到這女人不簡單,他並不放心讓兩人獨處,「查爾羅斯聖,這女人……」

  林白同樣能感受到對方很危險,但那又怎樣,她衝著查爾羅斯拋了個媚眼,對方立刻說道:「滾出去。」

  那貼身護衛臉色緊繃,他根本沒有資格反駁天龍人說得話,只能沉默著退下,站在門外時刻警惕著房內的情況。

  查爾羅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拉林白的手,林白眼中紅光一閃道:「站住。」

  對方的神情有些恍惚,乖乖站在那裡,目光痴迷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林白。

  林白拿出一張圖紙,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在拍賣場買了這個惡魔果實?」

  「好像是吧。」對於揮金如土的天龍人,他並不能清楚記得自己買了些什麼。

  林白皺了皺眉,「把它拿來。」

  查爾羅斯聽話的轉身,開門吩咐外面的貼身護衛去拿惡魔果實,透過門縫林白與對方的目光對上,她心頭一緊,對方似乎發現了什麼。

  等了大約五分鐘,房門被敲響,男人端著一個盒子畢恭畢敬的走了進來,查爾羅斯拿過盒子遞給林白,打開確認是她要找的那顆後,林白心中一喜面上依舊平靜的說道:「讓他出去。」

  男人卻是眼中寒光一閃,瞬間拔出腰間的長劍刺向林白,「你對查爾羅斯聖做了什麼?」

  林白飛快後退,再次發動勾魂技能,「停下!」

  男人只是恍惚了幾秒,但就是這幾秒林白飛快的向查爾羅斯聖下達了命令,「抓住他,死也不能讓他離開房間。」

  那肥胖的身軀撲向男人,男人被他抓個正著卻不敢用力掙扎,生怕傷了身上的天龍人,趁著這個時間林白飛快打開窗戶跳了出去,五層樓的高度她還可以應付,落地後迅速向著人少的地方跑去。

  在跑到入一個小巷後,確認周圍沒有任何人,她立刻變回狐狸向著港口跑去。

  紅土大陸上海軍本部,元帥辦公室,房門被急促的敲響,一個傳令官跑進來彙報了幾句,戰國聽完後表情變得有些無奈,開口問道:「在本部的大將有誰?」

  「目前只有青雉大將。」

  「那就讓青雉去吧。」

  「是!」

  青雉此時正靠在辦公椅上打著呼嚕,傳令官敲了半天門他才迷糊的拉開眼罩讓對方進來。

  「青雉大將,天龍人在香波地群島遭遇襲擊,戰國元帥讓您領隊前去抓捕襲擊者。」

  「啊……」青雉撓撓頭,懶散的說道:「襲擊者是?」

  傳令官拿出一張照片,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襲擊者是海上明珠林白。」

  青雉接過照片,看清上面的人後坐直了身體,眉頭微皺道:「海上明珠?」

  「是!」傳令官顯然對林白頗為了解,立刻介紹了她身份,說完後有些猶豫的說道:「根據海軍這邊的消息,林白小姐並非主動襲擊天龍人,她應該是被對方強迫之下無奈逃走。」

  青雉聽懂了他的意思,心中有些無奈,這小姑娘上次招惹多弗朗明哥這次又招惹天龍人,真是會給他添麻煩。

  「那個,你們順便找找島上有沒有一只狐狸,銀色的,應該有好多條尾巴,就像,就像……」

  「就像莉莉醫生一樣?」傳令官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青雉疑惑的看向他,「你知道?」

  傳令官目露感激的摸了摸他的右臂,「如果不是莉莉醫生,我現在已經是殘廢了,我們這些老兵幾乎都受過她的照顧。」

  「阿拉拉,她真是做了不得了的事啊,有她的蹤跡立刻向我彙報。」

  「是!」傳令官敬了個禮轉身向外跑去,青雉慢悠悠的穿上他的西裝背心,懶散的向外走去。

  林白此時已經憑借賣萌獲取了一個小女孩的歡心,在她的父母允許後被帶上了即將出航的商船,林白乖巧的呆在船艙裡,趁著晚上睡覺時提交了任務,尾巴變成了七條,屬性也有了很大變化。

  【宿主:林白

  種族:九尾狐族(七尾狀態)

  生命值:100%(十分健康)

  力量:103(該世界平均水平10)

  敏捷:215(該世界平均水平10)

  體力:138(該世界平均水平15)

  魅力:312(該世界平均水平7)

  幸運值:1(該世界平均水平3)

  技能:不死(狐族的天賦技能,每一條尾巴代表一次生命,當失去所有尾巴,即使是傳說中九尾狐族也會走向死亡。)

  治愈(狐族的天賦技能,依靠尾巴內的靈力,解除世間所有的病痛,靈力耗盡時尾巴也會隨之脫落,什麼樣的人才值得狐族獻上生命去拯救。)

  隨身空間(開拓10立方米的異空間,宿主可將任何物體放入其中,空間大小隨能力增長,九尾狐族對時空之力向來敏感。)

  隱匿(進入隱匿狀態,不主動接觸的情況下,周圍所有生物無法察覺宿主,維持時間一小時,無法看到狐族絕世的容顏是一種罪過。)

  化身(可暫時幻化一個化身進行操控,靈力耗盡後化身消失,沒有人能承受兩個狐族少女的美麗。)

  維納斯的眷顧(美麗的狐族在受到美神的眷顧後又會擁有何等驚世的容顏,恐怕連神靈都無法想像。)

  塞壬的歌喉(傳說中讓無數水手失去生命的美麗歌喉,當狐族擁有了這般天籟之音,又會有多人心甘情願為之赴死。)

  勾魂(宿主可操控任何為宿主心動之人,根據對方意志力強弱和心動程度決定操控時間與服從程度,沒有人能逃過狐族的美麗。)

  獸人化(維持獸人形態,除幸運值外其他屬性大幅增加,毛絨絨的狐族少女你能抵抗嗎。)】

  林白無語的看著新技能的最後一句,明明是個不錯的戰鬥技能,怎麼到系統嘴裡又像是為賣萌而生。

  趁船艙沒人的時候,她嘗試著獸人化,18歲外貌的少女身高已經有一米七五,身材再次發育,讓她看起來更加性感,配上那毛絨絨的狐狸耳朵和身後來回搖擺的七條巨大尾巴,幾乎沒有人可以抵抗她的魅力。

  第二天林白在甲板上轉悠時,一群人圍在一起正滿臉憤怒不滿的說些什麼,她湊了過去發現中間放著一份報紙,報紙的頭條寫著「海上明珠襲擊天龍人,遭五億onlyalive懸賞

  林白一時間如遭雷劈,五億?她大概是實力與賞金最不匹配的通緝犯了,看來今後的日子會有點麻煩啊,要不回家找爸爸吧,但是儲存空間因為無法放入活物,電話蟲在逃跑過程中丟失了,她現在誰也聯系不了。

  香波地群島,天龍人所住酒店,一個粉色的身影突兀出現在房間內,他俯視著面前豬玀般的天龍人,渾身的殺氣抑制不住的散發出,「她人呢?」

  「誰,誰?」查爾羅斯已經嚇得跌坐在地上,他明白面前這個人和那些賤民不同,他惹不起。

  旁邊的貼身護衛連忙拉起查爾羅斯,擋在他面前解釋道:「多弗朗明哥大人,那女人偷了惡魔果實就離開了,我們目前也在尋找。」

  多弗朗明哥額角青筋暴起,嘴角的弧度下彎,是少有憤怒到極點的表情,「如果抓到她立馬交給我,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貼身護衛為難的看向查爾羅斯,查爾羅斯雖然對美女不舍,但他還是更在乎自己的小命,連忙點頭。

  「至於賞金,你們……」


第 38 章

  林白在船上呆了幾天,大概是因為上一個任務耗時太久,新任務來得很快,任務物品是像劍範克弗裡德,林白隱約記得是有這麼一把劍的,似乎是吃了像像果實的劍,在司法島的那個猥瑣男手裡,想到這裡她心裡已經隱隱有了打算。

  甲板上,林白被小女孩抱在懷裡舒服的曬著太陽,船舷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高大的身影跳上甲板,目光四處搜尋最終鎖定了小女孩。

  他大步向女孩走來,見狀女孩的父母有些緊張的擋在她面前,男人停下腳步,伸手指了指女孩懷裡的林白,解釋道:「那是我的狐狸,能還給我嗎?」

  「那是海軍的青雉大將吧?」

  「好像是吧,和照片上一模一樣。」

  旁邊傳來竊竊私語聲,女孩父母臉上浮現起震驚的神色,連忙想將女兒懷裡的狐狸遞給青雉,女孩十分抗拒,死死抱住狐狸不願撒手。

  林白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青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她蹭了蹭小女孩,哄了好一會兒才從她懷裡跳出來,被青雉彎腰抱起,青雉感謝了一家三口一番後,帶著林白跳下船。

  船邊綁著一個自行車,庫贊解開繩子,騎著自行車漸漸離開了商船的視線,林白坐在他肩頭,抬爪拍拍他又指了指海面,青雉想了想停下車子用能力凍結這一小塊地方,給了她一個落腳地。

  林白變回人類,青雉不禁多看了她幾眼,「阿拉拉,莉莉已經變成性感美麗的小小姐了。」

  「你還真會說話。」林白笑著指了指自行車,「變一個後座吧。」

  青雉手掌搭在自行車後,一個冰制的後座生成,林白摸了摸冰涼的後座,眼睛在他身上掃視一圈,突然上前一步笑眯眯道:「庫贊,把你的西裝背心借我用用吧。」

  青雉嘴角一抽,無奈的脫下衣服,看著她用背心裹住後座,這才滿意的拍拍手,「這樣就不冷了。」

  「對了,你來找我干嘛?」林白坐在後座上,後知後覺的問道。

  庫贊騎著自行車隨口說道,「逮捕襲擊天龍人的罪犯。」

  林白伸手環住他的腰,腳丫在空中晃啊晃,低頭看著海裡的景色,「嘛,作為被強搶民女的受害者,你們海軍不但不來救我,還要逮捕我,真是過分啊。」

  「我也覺得。」青雉頗為贊同

  果然青雉是最有人情味的大將,林白樂呵呵的想著,「那麼作為補償,送我去東海吧。」

  「太遠了。」

  「拜托啦!」林白扯著他的衣服一陣撒嬌,晃得青雉差點把自行車弄倒。

  「別晃了,送你去。」他無奈的點頭,認命的加快速度。

  「對了。」他似是想起了什麼,「你怎麼又招惹了多弗朗明哥?」

  林白臉色一僵,心虛道:「說起來有點麻煩,你就別問了。」

  「好吧,不過他要求把你的懸賞金漲為十億,明天新懸賞令大概就能發下來。」

  林白差點從後座摔下來,還是青雉手伸到身後扶了一下,她欲哭無淚的抹把臉,這鳥人怎麼這麼記仇,她這下子不僅是賞金與實力最不匹配的懸賞犯,還是賞金漲的最快的那個,都要和卡塔庫栗肩並肩了。

  「庫贊,我的未來堪憂啊。」林白腦袋抵在青雉後背喪氣的說道。

  青雉絲毫不擔心她的處境,「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本來就是人嗎?」

  林白反應過來,海軍裡似乎除了青雉沒有人見過她變成人類了,於是解釋道:「我的惡魔果實會變成狐狸,之前因為一些原因變不回人類,所以沒有告訴你們,這件事你沒告訴別人吧?」

  「阿拉,我要是說出去,薩卡斯基早來抓你了。」

  「為什麼啊?我又沒招惹他。」林白奇怪的說道。

  青雉嗤笑一聲,想起赤犬在她出事那段日子心不在焉的狀態,以及直到現在都沒有放棄尋找她的下落的執著,要是讓他發現莉莉變成人類,還早把他忘得一干二淨,嘛,真好奇那個家伙的表情啊。

  「建議你離他遠點。」青雉覺得這沒心沒肺的小丫頭落在赤犬手裡一定沒什麼好下場。

  林白撇撇嘴,不用青雉提醒她也會這樣做,對方可是原著中殺了艾斯的人,哪怕他是為了心中正義,林白也無法接受,至於和赤犬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在她眼中只是為了任務罷了。

  兩人花費了五天才到達東海的羅格鎮,一路上遇到的海王類數不勝數,林白重新踩在土地上時慘白的小臉才稍稍緩和,她看著將自行車鎖在港口的青雉吐槽道:「你絕對是我搭過最差的一屆交通工具。」

  青雉打了個哈欠,「先去睡一覺吧。」

  林白跟在他身後向著海軍基地走去,她好奇的問道:「沒關系嗎?我可是懸賞犯誒。」

  「阿拉拉,我忘了。」青雉撓撓頭發,目光四下搜尋,在一個雜貨攤前看到了一張面具,順手取下來丟給林白,「記得付錢。」

  「小氣鬼!」林白憤憤瞪了他一眼,付了錢後帶上面具追上前面的青雉。

  「庫贊,庫贊,好看嗎?」林白仰著頭,白皙的天鵝頸毫不設防的暴露在他面前。

  青雉低下頭來,腳步微微一頓,廉價的黑色面具遮擋住她上半張臉,露出一雙上挑的狐狸眼,小巧精致的下巴,漂亮誘人的紅唇,為她平添了幾分神秘感,連面具都看著昂貴起來。

  感受到路人不斷投來的目光,青雉無奈的伸手捂住她的臉,「還不如不戴。」

  林白拍開他的手,「嘁,至於這麼嫌棄嗎?」

  看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引人注目的林白,青雉只能加快腳步向基地走去,順便拜訪一下他許久未見的老友斯摩格。

  海軍基地內,斯摩格不可思議的看著青雉,為什麼他還帶著一個女人,而且這女人好像是最近害海軍各部收到無數投訴信和電話的懸賞犯啊,想想那些斥責海軍冤枉無辜少女的信他就一陣頭疼。

  「呦,斯摩格,好久不見。」青雉才不在乎他在想些什麼,打了個招呼後就靠在沙發上開始睡覺,留下林白與斯摩格二人大眼瞪小眼。

  林白此時已經取下了面具,尷尬的摸摸鼻子,「你好啊。」

  斯摩格額角青筋暴起,很想一拳錘醒那個正在打呼嚕的混蛋,煩躁的吸了口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白掩去狐狸的事情大概給他說了說,只表示她和青雉是以前認識的朋友,聽了來龍去脈斯摩格於情於理都不能真把她作為懸賞犯交上去,只能讓她先休息,剩下的等青雉醒後再說。

  林白去斯摩格的私人浴室洗了澡,出來時換了一身簡單的吊帶短褲,青雉和斯摩格正在聊天,看到她這副模樣都是忍不住微微愣神,林白坐在青雉身邊把毛巾遞給他,理所當然的說道:「幫我擦一下頭發。」

  青雉沉默一秒,他真的很好奇之前照顧她的人究竟把她寵到了什麼程度,無奈的拿起毛巾有些不熟練的給她擦著,沒有注意到斯摩格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電話蟲響起,青雉放下手中的毛巾,接通後說了幾句便掛斷了,「我臨時有些事,要先走了。」

  林白回頭看他,「那誰送我去巴拉蒂啊。」

  青雉下巴微抬看向斯摩格,「讓他送你去吧,我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

  「好吧。」

  斯摩格看著這兩人就這樣自顧自的決定了,完全無視了他本人的意見,不爽的說道:「我還沒有答應。」

  青雉拍拍他的肩,「拜托了。」

  林白滿臉無辜的看著他,仿佛他不答應就是罪大惡極一樣,斯摩格嘴角微抽,深吸口煙點點頭,「知道了。」

  「阿拉拉,再派一艘軍艦送我回本部吧,我懶得騎車了。」

  「……」這兩人怎麼這麼煩煩。

  最終林白和青雉各被送上一艘軍艦,向著他們的目的地出發,不到半天的時間林白便到了海上餐廳巴拉蒂。

  算算時間劇情也快開始了,她打算在這裡和許久未見的小路飛打個招呼,順便見證完名場面和鷹眼離開,她最近鬧出這麼多事,總得和鷹眼交代一下,至於巴拉蒂會不會收留她,有山治在她用擔心這種事嗎。

  林白跳下軍艦笑眯眯的衝斯摩格揮手感謝,斯摩格看著她被面具遮住的精致臉龐,意外不明的嘖了一聲,揮手示意出航。

  「真是個冷漠的男人。」林白嘟囔一句,看軍艦遠去這才走進了大名鼎鼎的海上餐廳巴拉蒂。

  餐廳裡的坐滿了人,推門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帶著面具的少女走了進來,哪怕只是露出了下半張臉,在場眾人也都倒吸一口冷氣,一時間誰也不願意移開目光。

  林白目光在大廳搜尋,找了一張空桌坐下,修長性感的玉腿翹起,涼鞋掛在腳尖晃了晃,在場男士這一刻只希望自己能是那只鞋。

  一個服務生反應迅速的衝了過來,「這位小姐,您是第一次來到巴拉蒂吧,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其他人紛紛向他投來了嫉妒的目光,服務生挺直腰板,這一刻他就是人生贏家。

  林白單手托腮衝他笑了笑,「你們店裡是不是有一個叫山治的廚師?」

  服務生臉一紅,腦海中瞬間閃過千萬念頭,面上卻故作正經的說道:「是的,您認識他嗎?」

  「不認識。」林白搖搖頭,「不過我聽說他的手藝很好,能不能讓他給我做幾個拿手菜?」

  服務生松了口氣,連忙點頭,「當然可以,請您稍等。」

  林白看著服務生三步一回頭的走開,端起桌上的睡吧喝了口水,看著窗外的景色開始發呆,其實巴拉蒂的這段劇情她具體已經記不清了,只記路飛打敗了克利克,索隆被鷹眼教做人,剩下的到時候再看吧。

  又過了一會兒,餐盤碰撞的聲音傳來,林白回過頭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黃發青年把精心准備的料理放在了桌上,兩人目光對視,青年手上動作一頓,顫抖著把最後一盤菜放好,深吸一口氣說道:「美麗的小姐,這是您點的菜。」

  林白笑著點點頭,心裡卻有些疑惑,山治看到美女不是會很激動嗎,難道她變醜了?

  她拿起勺子嘗了一口盤子裡的湯,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抬頭看向山治,「好好……吃……」

  林白錯愕的看著他留下的兩道鼻血,連忙從胸口掏出一塊手帕給他擦拭,然後,然後血流得更多了。

  「啊,不好意思,你沒事吧?」林白反應過來,一時間拿著手帕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她習慣了把一些隨身物品塞在胸口,取用方便也不容易丟。

  山治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睛已經變成了心形,「啊,美麗的小姐,我們在廣闊的大海上相遇,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請你……」

  「那個,你還是先擦擦鼻血吧。」林白無奈的打斷他的話,將手帕塞進他手裡。

  「你是在關心我嗎,難道這就是愛情!」山治轉了一個圈,單膝跪地捧起林白的手,作勢就要吻下。

  在旁邊圍觀的廚師中,一個壯碩的身影飛快衝出一腳將他踹到一邊,「客人,不好意思,打擾您的用餐了。」

  「帕迪!你找死嗎!」山治站起滿臉憤怒的說道。

  「你這個色廚師,不要打擾……」

  看著兩人吵著吵著有打起來趨勢,林白嘆了口氣坐下,決定還是先將桌上的美食吃完。


第 39 章

  吃完美味的料理,林白一邊用紙巾擦嘴一邊看著哲普及時出現將兩人踢翻在地,餐廳內終於安靜下來。

  她走到哲普面前,「你好,請問你是這裡的老板嗎?」

  「是。」哲普打量著面前的神秘女人。

  「是這樣的,我想在你們這裡借住一段時間,當然我會付錢,不會給你們造成任何麻煩,可以嗎?」林白打開早已准備好的一大袋金幣,金錢與美色同時發揮作用,在場除哲普外的人都直點頭。

  山治上前拉住林白的手,「美麗的小姐,你是為我留下的嗎,這一定是……」

  砰,哲普再次一腳將他踢飛,直直盯著林白的面具下的眼睛,眼中滿是審視,「你有什麼目的?」

  「我要等個人,但是我沒有船,只好在你們這裡借宿一段時間,拜托了!」林白雙手合十,勾人的眼眸中帶著祈求和緊張。

  是心髒被擊中的感覺,旁邊的員工們紛紛出聲勸說,趴在地上的山治也費力的舉手附和,哲普看著這群不爭氣的東西,最後無奈的嘆口氣,「好吧,住的地方你自己找。」

  「我帶你去!」剛剛還十分虛弱的山治立馬躍到林白面前,向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謝。」林白衝他笑笑,對方的眼睛再次變成心形,看得其他人都覺得丟臉。

  林白跟著他上了樓,山治推開一間房門,故作正經的咳了兩聲,「除了我和臭老頭,其他都是幾人合住的宿舍,你就睡我的房間吧,我一會兒給你換套新的床單被褥。」

  「那你住哪?」

  「宿舍還有空床位,當然!我們住一起也可以!。」

  林白看著他的痴漢相,只覺得十分好笑,還真是和動漫裡一模一樣啊,她上前一步捧起對方的臉,「小帥哥,住一起就算了,能先幫我收拾房間嗎?」

  「好,好!」山治臉漲得通紅,鼻血有再次湧出的兆頭,傻傻的點頭。

  林白在巴拉蒂住了下來,每天看看書嗮曬太陽,有山治精心准備的料理,生活十分滋潤,只不過她一直沒有摘下面具,餐廳的人總是想著辦法偷看她長相,林白就當打發時間天天和他們鬥智鬥勇。

  她現在畢竟是十億賞金的懸賞犯,被有心人看到長相難免會給巴拉蒂帶來麻煩。

  一個月後,正在午睡的林白被巨大的爆炸聲吵醒,她嚇得從床上坐起,稍微收拾一番出了房門。

  只見哲普臥室的門大開著,天花板被炸出一個大洞,一群廚師站成一排,哲普坐在床上廚師帽上滲出了鮮血,一個穿著紅色背心帶著草帽的身影正跪在中間。

  林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熟悉的身影被哲普一腳踢飛,站起來後還理直氣壯的要求將打工賠償的時間從一年改為一周,接著在哲普一頓暴揍下兩人紛紛摔下一樓,她眨眨眼,原來動漫裡還有這麼一段劇情啊,她忘得一干二淨。

  一樓餐廳此時一片混亂,山治正要動手揍鐵拳霍波迪,哲普正在和路飛吵架,緊著克利克海賊團的阿金又進來妄圖吃霸王餐,被帕迪一頓暴揍扔了出去,林白干脆趴在扶手處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

  熱鬧看完了她走進廚房,來到哲普面前抓住他的胳膊,靈力流入對方體內,哲普身上被炸傷的地方全部愈合,他驚訝的看向林白。

  林白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家伙也算是我弟弟,作為姐姐自然要幫他解決麻煩。」

  哲普有些驚訝,這兩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竟然是姐弟,「那你打算幫他賠償?」

  林白搖搖頭,她隱約想起路飛似乎在巴拉蒂停留了幾天,現在走了豈不是見不到鷹眼了,又和哲普說了幾句,她走到餐廳後門處,果然看到路飛山治阿金三人都在那裡。

  「小路飛,好久不見啊。」林白靠在門邊,打量著長大不少的路飛。

  「啊?」路飛偏偏頭,「你誰啊?」

  林白摘下面具,笑著看他。

  「嗯……」路飛一手捏著下巴,做思考狀,他覺得眼前的女人似乎有點眼熟,但是思考顯然不是他擅長的事,於是很直接的問道:「你到底是誰啊?」

  林白好笑的搖搖頭,果然比艾斯要笨啊,獸人化開啟毛絨絨的耳朵和尾巴冒出,路飛還沒給出什麼反應,山治的鼻血率先噴了出來,林白看著那驚人的血量驚叫一聲,連忙掏出手帕給他捂住,山治倒在林白懷裡,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啊!莉莉!」路飛突然瞪大眼睛大喊一聲,撞開山治撲到林白身上,直接把她撞倒在船板上,如果不是身後有幾條毛絨絨的尾巴墊著,林白懷疑她的腰可能會斷。

  「哈哈哈,莉莉,你怎麼在這裡?好久不見啊!哈哈哈……」路飛拍著她的肩膀,笑得十分開心,然後就被滿臉怒火的山治踹了出去。

  「你在做什麼!竟然這樣對待lady!」山治吼道,轉臉又滿臉殷勤的把林白拉了起來。

  阿金在旁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你!你!你不是賞金十億的海上女妖嗎!」

  氣氛突然一滯,只有路飛爬起來迷茫的摸摸腦袋,「十億?誰啊?」

  「唔……應該是說我吧。」林白收回尾巴與耳朵說道。

  「呦西,決定了!」路飛一手握拳敲在掌心,「我要先超過你的賞金。」

  阿金和山治以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著他,只有林白笑著點點頭,「一定會的。」

  「莉莉,你也加入我的海賊團吧。」路飛看著林白突然說道。

  林白微微一愣,她竟然被主角邀請了,但是,「我拒絕。」以她目前的處境如果跟草帽團在一起,這群幼芽怕是真的會被各方大佬提前掐掉。

  「我也拒絕!」山治在旁邊說道。

  「嘛,為什麼啊?大家一起出海不是很有趣嗎?」

  林白擺擺手,「你還是勸山治吧。」說完她幾步跑進船內,還貼心的幫兩人關上門。

  餐廳裡另外三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餐桌前,林白重新帶上面具向三人走去,「你們是路飛的伙伴吧?」

  三人目光疑惑的看向她,娜美開口道:「你是?」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白,是路飛的姐姐,那個笨蛋麻煩你們照顧了。」

  「沒關系。」三人略顯拘謹的搖頭。

  林白輕笑一聲坐在一個空位上,將菜單遞給他們,「隨便點吧,我請客。」

  娜美眼睛一亮,立刻接過菜單,「謝謝姐姐大人。」

  林白笑眯眯的看著她把昂貴的料理幾乎全點了一遍,索隆嘴角微抽干脆閉眼假寐,烏索普幾次想攔都被她瞪了回去。

  等路飛出來時就看到四人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東西聊天,他一臉不滿跑來一頓鬧騰,最後被山治無情的拖回廚房繼續干活。

  打工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第四天,阿金帶著虛弱的克利克來到了巴拉蒂,在吃了山治准備的炒飯後,克利克恢復原本的囂張,一拳打倒山治,不但要求將巴拉蒂號送給他,還要求准備100人份的食物給他的手下。

  山治擦掉嘴角的鮮血,不顧眾人的阻攔去准備料理,他面色平靜的說:「我是個廚師,有人肚子餓了我就要給他吃的,就是這麼簡單。」

  林白趴在樓梯扶手上忍不住鼓掌,「哇,小山治好帥哦。」

  山治正經的表情瞬間消失,抬頭對她喊道,「林白小姐,你是愛上我了嗎!」

  林白捂嘴直笑,克利克被她吸引了目光,看著樓梯上那個身材曼妙被面具遮住半張臉的女人,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伸手指向林白,「我還要你做我的女人。」

  「噗。」林白嗤笑出聲來,下巴微抬眼中滿是不屑,「垃圾,誰給你信心說出這種話。」

  克利克一瞬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向前幾步,「如果不想死你最好乖乖聽話。」

  路飛和山治攔在他面前,路飛捏捏拳頭一臉躍躍欲試,山治吸了口煙冷冷道:「我不會讓你傷害林白小姐。」

  戰鬥一觸即發,哲普這時從廚房走出,將一百人份的食物放在克利克面前,克利克猶豫幾秒,最終還是拿起食物,先回了船上。

  「我只要船和那個女人,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趕緊離開。」

  顯然沒有人會聽他的話,一個個拿起武器准備接下來的戰鬥,阿金滿臉愧疚的跪在地上,倒是路飛還滿臉悠閑的詢問阿金為什麼會從偉大航路逃回來,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

  阿金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想起了那個輕松擊垮他們50艘船的男人,那個有老鷹一樣眼睛的男人,聽了他的講述索隆顯得有些激動,畢竟他的夢想就是世界第一大劍豪,如果能碰到鷹眼,他就能挑戰對方了。

  林白瞥了他一眼,這孩子還不清楚一會兒會被鷹眼怎麼教做人呢,想到這裡她頗為同情的拍拍他的肩,看得索隆一頭霧水。

  山治問道:「你們是不是跟那個男人結了什麼深仇大恨?」

  「才沒有這種事!」

  「還是你們打擾到他睡午覺了。」哲普隨口說道。

  「別開玩笑了!」阿金激動的吼道:「我們的艦隊怎麼可能會因為那種理由被擊垮!」

  林白摸摸下巴,「其實挺有可能,他也就這點兒愛好了。」想想這些年她和鷹眼在海上漂流時,對方因為各種奇怪理由砍過的無數船,被打擾睡午覺都算是不錯的解釋了。

  索隆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認識鷹眼嗎?」

  「嗯……算是吧。」林白眨眨眼,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克利克海賊團的人拿起武器正打算衝進巴拉蒂,突然兩道刀風吹過,巨大的船只被分為三截,慘叫哭喊聲不斷傳來。

  餐廳裡的人紛紛走了出去,遠處一艘黑棺小船正在緩緩漂來,船上的男人低著頭像是在閉目養神,索隆的神情變得興奮緊張,手中的刀蠢蠢欲動,他竟然在一開始就能遇到這個男人。

  這時身邊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只見那個剛認識四天的女人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摘下面具,雙手放在嘴邊朝小船喊道:「喂,這裡這裡,那邊的帥哥快看這裡!」

  索隆嘴角一抽,她是不想活了嗎,竟然跟鷹眼這種隨手砍船的凶暴男人這樣說話,旁邊的人也是一副驚呆的表情,既是被她的美貌也是被她的作死行為。

  聽到熟悉的聲音,鷹眼微微偏頭,一眼就看見自家女兒活力滿滿的站在甲板上,哪裡像襲擊天龍人後被懸賞10億的通緝犯。

  他心裡稍微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她怎麼從香波地群島跑到這裡,但還是調轉船頭向著她所在的方向駛去。

  小船來到林白面前,鷹眼微微張開手,她熟練的撲進對方懷裡,親昵的攬住他,小臉在他頸窩蹭了蹭,「爸爸,有沒有想我啊!」

  「爸,爸爸?!」瞬間周圍所有人的表情都處於崩壞狀態,索隆手裡的刀顯些掉在地上,路飛更是差點栽進海裡,莉莉什麼時候有爸爸了?!


第 40 章

  周圍的氣氛十分古怪,鷹眼卻像順毛一樣撫了撫她的後背,小姑娘似乎長高了瘦了,坐在他腿上輕飄飄的沒點重量,「最近怎麼回事?」天知道他看到新聞的時候多想砍人,尤其是多弗朗明哥那個混蛋。

  林白吐吐舌頭,「一會兒和你說,先給你介紹一下,那是我弟弟路飛,旁邊幾個是他的伙伴,都是很有趣的人。」

  路飛毫不膽怯的抬手,「喲,我是路飛,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噗。」林白忍不住捂嘴輕笑,小路飛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啊。

  索隆目光直視鷹眼,渾身緊繃嘴角掛著挑釁的笑容,伸手將纏在胳膊上的頭巾取下綁好,「我是為了見你而出海。」

  鷹眼多看了他幾眼,「目標是什麼?」

  「最強!」

  「哼,真是愚蠢。」

  「你很閑吧,來較量一下。」

  鷹眼跳上甲板,將懷裡的林白放下,露出譏諷的笑容,冷哼一聲,「較量,可悲的弱者啊,倘若你真是一流的劍士,就算沒有交鋒,想必也能看清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敢對我刀劍相向,該說你是有勇氣呢,還是無知使然呢。」

  林白幾步小跑到路飛身邊,小聲對他說道:「索隆挑釁到他了,他可很少說這麼多廢話。」

  「哈哈,索隆很厲害的。」路飛理所當然的說道,「但是,莉莉你竟然還有這麼一個爸爸。」

  「我也沒想到啊,誰讓我太可愛了。」林白自戀的撩撩頭發,鷹眼淡淡的目光瞟來,她毫不示弱的一抬下巴。

  「對了,路飛,我前段時間還遇到艾斯了。」

  路飛登時來了興趣,把目光從鷹眼與索隆的交鋒上移開,「艾斯怎麼樣了?那家伙是不是又變強了。」

  「對啊,他現在可比你強多了,你要加油哦。」

  路飛握緊拳頭,「當然了,我一定會超越他!」

  兩人在這邊聊得起勁,那邊鷹眼拿著胸口的十字架小劍漠然的教索隆做人,然而對方那種無畏凶暴的氣勢讓他提起了幾分興趣,可惜實力太過懸殊,小劍輕松穿透索隆的胸膛,鷹眼眸中帶上了幾分詫異。

  約瑟夫和強尼想要衝上去,被林白和路飛一人一個伸手拽了回來。

  「為何不退?」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哪怕在這裡退了一步,那些至今為止重要的誓言、約定,全都會消失不見,我再也無法回到這裡了。」

  「沒錯,這就叫敗北。」

  「呵,那我就更不能退了。」

  「就算死也不退嗎?」

  「死了更好。」

  鷹眼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他收起小刀,拔出背後的黑刀.夜。

  「小子,報上名來。」

  「羅羅諾亞.索隆。」

  「我會記住的,久違的強者。」

  大劍輕松砍傷索隆的胸膛,鮮血噴濺而出,看得林白眉頭直皺,路飛牙關緊咬忍住衝上去的衝動。

  索隆轉過身來,正面面向鷹眼,鷹眼略顯疑惑,「干什麼?」

  「背後的傷痕是劍士的恥辱。」

  林白捂住嘴,硬生生將到嘴邊的尖叫咽回去,出現了出現了,索大的名場面,親眼見到這一幕的衝擊太太了,明明和鷹眼實力相差那麼大,氣勢上卻絲毫不弱,實在是太帥了。

  「了不起。」這一次鷹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黑刀.夜毫不留情的砍過他的胸膛,這是對強者的尊重。

  「索隆!」路飛、烏索普同時喊道,路飛憤怒的想要衝向鷹眼,被林白連忙拉住,胳膊都被拽長了一截。

  「放心放心,索隆沒死。」

  路飛這才稍微冷靜下來,鷹眼看著倒在地上的索隆,這個小子或許真的有可能超越自己,他說出心中的期盼和鼓勵,他會等待對方的成長。

  林白默默看了完整的名場面,這才心滿意足的走到鷹眼身邊,埋怨的看了他一眼,「都說了是我的朋友,還下手這麼重。」

  鷹眼哼笑一聲,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

  「嗯。」鷹眼揉揉她的腦袋,「走吧,該回去了。」

  「等一下。」

  林白幾步來到索隆身邊蹲下,手掌放在他的傷口處,靈力放出飛速治療著他的傷勢,「這道疤給你留下吧,這可是變強路上的見證,超帥。」

  「嗯,謝謝了。」索隆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這一刻他清楚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但也讓他變強的信念更加堅定,他一定要讓自己名字響徹天堂!

  治療好索隆,和路飛等人打了招呼,他們幾個還急著去追娜美,林白也沒再多說什麼,准備和鷹眼離開。

  「喂,鷹眼,就想這麼走嗎?把你的命和那個女人留下。」

  林白錯愕的回頭,看著作死小能手克利克,她差點都忘了還有這號人,怎麼他還硬湊上來送死啊。

  鷹眼面色一冷,殺意瞬間湧上,這種垃圾也敢對他的女兒圖謀不軌,本已玩夠的鷹眼迎著對方射出的子彈,拔出身後的黑刀.夜狠狠劈下。

  刀風吹起林白的長發,她看著殘破的船只再次四分五裂,克利克渾身噴血的落入海中,一時間尷尬的撓撓臉,克利克被鷹眼砍了,那路飛打誰?山治好像還沒加入草帽海賊團吧?怎麼辦?嘛……好像也不是她的錯,小路飛肯定有辦法的,肯定!

  林白拉起鷹眼就跑,她可不想劇情再被改得奇奇怪怪,煙霧散去眾人發現林白和鷹眼已經不見蹤影了,原本棘手的克利克似乎也被解決了。

  大海上,林白舒服的窩在鷹眼懷裡,小腿搭在扶手上,白嫩的腳丫一晃一晃,慢悠悠的把她最近的經歷講了一遍。

  鷹眼眼睛微眯,老父親的直覺讓他對多弗朗明哥沒有半分好感,叮囑道:「今後不要和多弗朗明哥來往。」

  林白隨意的點點頭,她正在思考鷹眼接下來的行程,隱約記得好像是去找了紅發,「爸爸,能不能送我去七水之都啊?」

  「不能。」鷹眼皺皺眉,有種女大不中留的感覺,以前都是乖乖呆在家裡哪也不去,現在和他呆了還不到一小時,又想往出跑。

  「為什麼啊?」林白不滿的踢了踢腿,「你是不是打算去找香克斯,果然兄弟比女兒重要嗎!」

  鷹眼垂眸看她,「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找他?」

  「猜的,香克斯肯定和你提起過路飛。」

  「你認識他?」

  「對啊,我沒告訴你嗎?」

  鷹眼看著她一臉迷茫,突然很不想說話。

  「呀,你別睡啊!到底送不送我啊,要是不送我就自己游過去!」

  「去吧。」

  「你怎麼這麼狠心,絕對不是我親爹!」

  「本來就不是。」

  「……」

  偉大航路的某座島上,正在岸邊警戒的紅發海賊團船員看著一個黑棺小船緩緩駛來,「那是,那是鷹眼!」

  他緊張的臉上突然浮現一絲疑惑,「為什麼還有一個女人?那好像……海上女妖!」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鷹眼已經來到岸上,懷裡還抱著林白,他看著正在警戒的人問道:「干部們在哪?」

  那警衛沒有回答慌張的向島內跑去,隱約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說話聲。

  「自己走。」

  「我不!你不送我去水之都,我就一步也不走!」

  紅發震驚的看著自己的老友加對手,他不奇怪對方來找他,他奇怪的是這個冷心冷面的家伙竟然會抱著一個女人,而且還這麼熟練和理所當然。

  「鷹,鷹眼,你你戀愛了?」紅發因宿醉暈乎乎的大腦一下變得清醒。

  林白嘴裡正含著鷹眼在別的小島給她買的特色棒棒糖,聽到他這話差點被口水嗆住,止不住的咳嗽起來,鷹眼無奈的拍著她的後背,冷冷瞟了眼紅發,「這是我女兒。」

  「噗!」在場正在喝酒壓驚的干部們一下全噴了出來,這TM比戀愛還要嚇人吧。

  香克斯從座位上栽下來,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不可思議的指著鷹眼,「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有女兒,我有你都不可能有。」

  鷹眼嘴角浮現起一個不屑的笑容,「愚蠢。」

  皇副貝克曼擦掉嘴角的酒,「海上女妖?你女兒?什麼時候生的?」

  從不看報紙的香克斯迷茫的看向貝克曼,「海上女妖?那是什麼?」

  貝克曼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向他解釋了幾句,紅發聽完後一拍大腿,「絕對不是親生的!」

  林白嘴角微抽,幸好這話是真的,不然他非得被鷹眼大刀教育,果然鷹眼臉黑了幾分,氣氛略微有點尷尬,貝克曼很想揍自家笨蛋船長一頓。

  見此林白開口道:「呦,香克斯,好久不見啊。」

  香克斯仔細打量著這個漂亮的小姑娘,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而且這小姑娘怎麼看都不像鷹眼啊,那家伙不會被綠了吧,他正想將這個疑惑問出,卻被眼前的場景吸引。

  只見鷹眼懷裡的少女突然變成一只狐狸,巨大的尾巴幾乎落在地上,銀色的毛發在陽光下似乎閃著光,十分漂亮,林白完全不知道她及時阻止了香克斯的一次作死行為。

  香克斯猛地站起,幾步衝到鷹眼面前想要抱過狐狸,鷹眼卻後退一步躲過,這種蠢貨不要試圖對他的女兒動手動腳。

  「莉莉!」香克斯滿臉的不可思議和喜悅,伸手又想去搶。

  兩個人一個搶一個躲,林白被晃得暈頭轉向,最終香克斯停下動作憤憤的瞪著鷹眼,「你干什麼!」

  「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我抱著莉莉睡覺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林白毛絨絨的耳朵抖了抖,周圍怎麼突然有點冷,緊接著她就被鷹眼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拔出黑刀.夜,刀尖直指香克斯,香克斯也不甘示弱的拔出西洋劍。

  林白呆呆的看著兩人,這怎麼突然就要打起來了,倒是貝克曼走了過來,本想伸手抱起這只看起來就好摸的狐狸,被鷹眼一瞪訕訕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別擔心,他倆經常這樣。」

  「嗷!」林白小爪子上還抓著那根棒棒糖,聽貝克曼這樣說便放下心來,一邊舔著糖果一邊圍觀兩位大佬打架,其他干部也紛紛拿起酒和肉,樂呵呵的看熱鬧。

  過了幾乎半天時間兩人默契的停手,除了衣服亂點出了些汗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周圍的花草樹木已經被破壞的七零八落,林白早已趴在椅子上打起了小呼嚕。

  鷹眼重新抱起她,警告的瞪了眼香克斯,香克斯眼巴巴的盯著熟睡中的林白,他擼狐狸的心蠢蠢欲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身毛有多舒服。

  「喝酒,喝酒,大家來開宴會。」香克斯決定他要灌醉鷹眼,偷走莉莉。

  等林白睡醒時天色已黑,篝火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周圍一群醉漢或躺或坐,呼嚕聲此起彼伏,她被鷹眼抱在懷裡,對方靠在椅子上已經沉沉睡去了。

  她試圖起身身後卻傳來拉扯感,回頭就發現香克斯睡在地上,七條尾巴裡五條都被他緊緊抱在懷裡,林白無語的拽了拽,對方抱得更緊了。

  「唔……鷹眼別和我搶……」

  鷹眼像是聽到了一樣,手上用力又把林白往懷裡攬了攬,「滾……」

  林白一個踉蹌,一頭撞在鷹眼結實的腹肌上,身後的尾巴被扯的生疼,嗷的慘叫一聲,兩個男人沒有絲毫反應,依舊打著呼嚕,就像剛剛說話的不是他們。

  「嗷!」這兩個神經病。


第 41 章

  林白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呆就是半個多月,香克斯重新遇到林白,又知道了路飛出海的事,開心的整日拉著所有人開宴會,同時堅持不懈的試圖灌醉鷹眼偷走林白,奈何兩人酒量不相上下,每次都是雙雙倒地。

  終於在這天鷹眼酒醒後,林白忍無可忍的拉住對方,「你到底送不送我去水之都!」

  鷹眼揉了揉額角,「才回來幾天就想往外跑,你打算干什麼?」

  林白一噎,她總不能告訴鷹眼她要去司法島偷東西吧,「我要去旅游,要坐海上列車。」

  「過段時間帶你去。」

  林白不吭聲了,她又不是真旅游,鷹眼跟著她還怎麼搞事,目光移向同樣剛醒的香克斯,或許她應該換個對像下手。

  香克斯坐起來見林白看他,傻笑著伸手,「過來,讓我抱抱。」

  「……」林白默默移開目光,這個傻子看起來一點都不靠譜。

  鷹眼冷冷道:「不要打我女兒的主意。」

  「都說了,莉莉是我的伙伴,你才不要多管閑事!」

  見兩人又有要打起來的趨勢,林白轉身就走,她已經麻木了,這兩個家伙的日常就是喝酒打架睡覺,頹廢到令人發指。

  一路晃悠到岸邊,幾個紅發海賊團的人正在那裡警戒,看著幾人向她投來好奇驚艷的目光,林白干脆坐下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眾人聊得開心,完全沒有發現遠處一艘船正在駛來。

  直到船到了附近才有人看到,驚呼道:「怎麼有艘船,那,那好像是白胡子海賊團的旗幟!」

  一個男人躍上岸,熟悉的菠蘿頭讓林白微微一愣,「馬爾科?」

  「哦,林白啊,你怎麼在這兒?」馬爾科眼睛一亮,笑著走了過來。

  「算是度假吧,你怎麼來了?」

  「我也是出來散散心,剛好聽說香克斯在這就打算來喝杯酒,沒想到會碰到你。」

  林白看了看他身後的小船問道:「艾斯沒來嗎?」

  馬爾科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這件事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你,蒂奇因為一些原因想要殺薩奇,幸好被艾斯及時發現,用你給的那顆珠子救了回來,只不過蒂奇跑了,艾斯去追他了。」

  「什麼!」林白猛地站起,她突然意識因為動漫裡時間線拖得很長,她一直以為這件事還沒有發生,而且她也抱了幾分僥幸心理,艾斯會不會因為她當初的勸說沒有去追捕蒂奇。

  「你們現在能聯系到他嗎?」林白上前一步目光緊盯馬爾科。

  馬爾科有些不解她緊張的模樣,不過還是說道:「艾斯外出挺久了,估計又把電話蟲弄丟了,我們有一段時間聯系不上他了。」

  林白心下了然,怪不得前段時間她給艾斯打電話總是無人接聽,「那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只知道在偉大航路前半段。」

  林白沉默了幾秒,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說道:「馬爾科,能幫我個忙嗎?」

  「當然。」

  「那麼……」

  島內,一個船員匆忙跑到了干部聚集的地方,「船長船長,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馬爾科來了。」

  「哈哈哈,馬爾科決定要加入我們了嗎?」紅發收回與鷹眼打得火熱的西洋劍,大笑著說道。

  貝克曼無語的看了眼笨蛋船長,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也從未放棄挖白胡子牆角,只是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人來,香克斯抓抓頭發,「人呢?怎麼這麼慢?」

  這時又一個船員神情慌張的跑過來,「船長!船長!不好了!馬爾科,馬爾科把林白小姐帶走了!」

  「什麼!」

  香克斯和鷹眼同時站起,臉色難看渾身散發著可怕的氣息,前來報告的船員直接跌坐在地上,在鷹眼冰冷的目光逼視下,結結巴巴的說道:「他,他們說了……說了幾句,馬爾科就,就抓起林白小姐飛走了。」

  「馬爾科這個混蛋,竟然快我一步!」

  香克斯咬牙切齒的說道,他還沒從鷹眼的嚴防死守下偷走莉莉,馬爾科就這麼輕松的把人拐走了,太狡猾了!聽到這話鷹眼冷冷的看著他,表情不爽到了極點。

  見此香克斯拍拍他的肩膀,「嘛,不要擔心,馬爾科不會做什麼壞事的。」

  鷹眼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膽敢在他眼皮下拐走他的女兒,哪怕是白胡子海賊團的人也不能放過。

  此時飛在空中的馬爾科還不知道他已經背上了一口大鍋,兩位大佬都盤算著找機會將他狠狠教訓一頓,至於林白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間坑了馬爾科。

  她正心驚膽戰的坐在馬爾科背上,對方已經變為不死鳥形態,巨大的翅膀輕輕一扇便飛出去幾十米,海風吹得她臉頰生疼,還要擔心不小心掉下去,這一刻她突然有點懷念多弗朗明哥,還是被那鳥人抱在懷裡飛最舒服。

  這時馬爾科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回憶,「你確定艾斯會有危險嗎?」

  「嗯,你應該知道我和多弗朗明哥待過一段時間,我在他那裡看過一些關於蒂奇很不好的事,艾斯一個人恐怕應付不了。」林白臉不紅心不跳的甩鍋明哥。

  「你怎麼知道他會去阿拉巴斯坦?」

  「嘛……我有一些自己的信息渠道。」林白總不能說看動漫知道的,只希望他們現在還能趕得上,仔細算算從草帽海賊團離開巴拉蒂到阿拉巴斯坦也沒有多長時間,索性報紙上還沒有任何與阿拉巴斯坦有關的消息。

  馬爾科不再多問,加快速度向前飛去,林白是艾斯的姐姐也是他們白胡子海賊團的恩人,他相信對方的話,而且事關艾斯的安全他必須重視。

  「不過。」林白突然笑道,「薩奇沒有死我真的很開心。」

  馬爾科覺得她這話有點奇怪,就好像薩奇原本會死一樣,不過以薩奇當時的重傷程度,沒有她的那顆珠子恐怕真會死吧,想到這裡他鄭重其事的說道:「白胡子海賊團欠你一個人情,今後不論你有什麼麻煩,我們都會盡所能幫忙。」

  「沒關系。」林白搖搖頭,她現在只希望頂上戰爭不要發生,悲劇不再重演。

  花費了一天時間兩人才飛離新世界,來到偉大航路前半段,中途在一座島上降落休整,為了避免多余的麻煩林白重新戴上了面具。

  進入一家餐廳,點餐時林白順手拿起前台放著的一份報紙,上面的內容卻讓她愣在原地,正是克洛克達爾被抓的消息,「淦,來不及了……」

  馬爾科看她站在那裡臉色難看,嘴裡不知在嘟囔些什麼,老板已經問了好幾次她要吃什麼都沒有任何反應。

  「林白,林白,你怎麼了?」

  林白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還有哪裡,阿拉巴斯坦後艾斯還出現在了哪裡?可是她想不起來了,一點都想不起來,她連艾斯和黑胡子戰鬥的那座島叫什麼都不記得。

  感覺到肩膀被人按住搖晃,她迷茫的抬起頭來就見馬爾科滿臉擔憂的看著她,「你怎麼了?沒事吧?」

  林白愣愣的看著馬爾科,她其實還記得黑胡子之後出現在了空島下面的加雅,但是她無法說出讓馬爾科去加雅這種話,她不確定馬爾科獨自對上黑胡子會發生什麼,如果這次被抓的人是馬爾科,她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怎麼辦?我不知道艾斯在哪了。」林白慌張的抓住他的胳膊。

  那無助的模樣讓馬爾科心髒裡微微一抽,大手按在她肩膀上說道:「沒關系,或許你的猜測錯了呢,對艾斯有些信心。」

  「不是,不是,你不懂。」

  馬爾科微微皺眉,按住她的肩膀彎腰與她平視,「林白,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林白突然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群,她拉起馬爾科飛快離開餐廳,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才停下。

  「有些事我沒法向你解釋,但你相信我艾斯有危險,他一個人絕對無法應付蒂奇,會發生很不好的事。」

  那雙銀色的瞳孔中滿是真誠和焦急,馬爾科沉默了幾秒問道:「是不是你的果實能力能看到未來?」

  林白一愣,沒想到馬爾科給她找了這麼好個借口,連忙點點頭道:「算是吧,所以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找到艾斯。」

  馬爾科想了想,最終說道:「這樣吧,我去找艾斯,你留在這裡,帶著你我的飛行速度會降低,如果遇到什麼危險,我也怕無法保護你。」

  林白咬咬唇,正如馬爾科所說現在的情況她幫不忙,還可能添亂,不如先去完成系統任務,萬一事情發展到最壞的情況,或許新技能還會有用。

  「那你快去吧,不用管我,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獨自對上蒂奇。」

  「好,這是我的生命卡,如果有什麼事就來找我。」馬爾科從兜裡拿出一張白紙,撕下一小片遞給她。

  林白鄭重的接過,「謝謝你,馬爾科。」

  馬爾科笑著揉了揉她柔順的銀發,「會沒事的。」

  看著馬爾科逐漸飛遠的身影,林白轉身向一個方向走去,降落之前她就發現這座島有海上列車經過,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到達水之都,她現在需要去完成的任務。

  詢問路人後,林白順利來到車站,在這裡買了一張通往水之都車票,等候了兩個小時後,坐上了海上列車。

  林白趴在窗邊,海風拂過她的長發,不安的心逐漸平靜下來,不論如何她都不會讓艾斯死的,那是露玖托付給她的孩子,是她的弟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長長的汽笛聲響起,魚群躍出水面,夕陽為漸漸遠去的小島披上一層溫柔的光影,林白唇角勾起柔和的笑容,抬手將滑落至臉邊的長發撥弄到耳後,一時間車廂裡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誰也不願打破這番美景。


第 42 章

  七水之都,一只通體銀色的七尾狐狸站在一號船塢的圍欄外,裡面有不少船工已經注意到了它,視線時不時瞟來,小狐狸站了一會兒,輕輕躍過圍欄進入了一號船塢。

  「小家伙,這裡是不允許外人進入,快出去吧。」一個長鼻子男人突然出現,蹲在狐狸面前輕聲驅趕道。

  小狐狸那雙漂亮的眼睛懵懂的盯著他,軟軟的叫了一聲,主動向前幾步將腦袋湊到他手下蹭了蹭。

  「哈哈。」男人笑了兩聲,主動在它頭上揉了兩下,柔順的毛發讓他愛不釋手,顯然也是喜歡的緊。

  「你的主人呢?」

  狐狸又往前幾步主動爬進他懷裡,長長的尾巴在他臉上輕輕掃過,舔了舔他的手指,顯得十分依賴喜歡男人。

  「卡庫工頭,這只狐狸很喜歡你啊,不如養著吧。」一個旁觀的船工道。

  卡庫有些苦惱道:「看起來像是有主人的,這樣帶走不太好吧。」

  「或許是走丟了,可以先養著,如果碰到主人再還回去就好。」

  「也是。」卡庫撓了撓小狐狸的下巴,看它毫無防備的仰起頭露出舒服的表情,不禁輕笑,「讓它在外面流浪會死掉吧。」

  下午吃飯時,其他幾個工頭就看到卡庫肩上趴著一只漂亮的狐狸,長長的尾巴幾乎落到他大腿處。

  「卡庫,你怎麼養寵物了?」巴裡放下餐盤坐在他身邊。

  「沒有,是撿到的。」卡庫搖搖頭,夾起盤子裡的一塊肉送到小狐狸面前,小狐狸先是嗅嗅接著乖巧的張嘴讓對方投喂,吃完還嚶嚶的叫一聲,蹭蹭他的脖子。

  周圍幾個工頭一時間有些眼紅,他們為什麼撿不到這麼乖巧漂亮的寵物,倒是巴裡摸摸下巴說道:「這樣子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吧。」

  卡庫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賭錢又輸了,別想打它的主意。」

  這時一個穿著白色背心,肩膀上站著一只鴿子的男人走了過來,鴿子飛起好奇的繞著狐狸轉了一圈,突然俯身尖尖的喙在它尾巴上啄下一撮毛,小狐狸吃痛的卷起尾巴叫了一聲,銀色的眼睛淚汪汪的看向鴿子的主人。

  卡庫連忙給它順毛,小狐狸委屈的嚶嚶直叫,跳進他懷裡把頭埋了起來,身子還一抖一抖的,周圍幾人心疼的不行,看向鴿子和路奇的眼神都帶上幾分譴責。

  路奇走到卡庫身邊,鴿子落在他肩上嘴一張一合的配合著路奇的腹語,發出奇怪的聲音,「卡庫,能讓我看看嗎?」

  卡庫點點頭,把還在發抖的狐狸遞過去,突然換了懷抱小狐狸似乎有些懵,迷茫的抬頭眼神中帶著膽怯和好奇,軟乎乎的樣子就連路奇這個冰冷的殺手先生都有些難以抵抗。

  他捏起被自家鴿子剛啄了的尾巴,見沒有受傷便打算還給卡庫,誰料小狐狸的爪子勾住他的衣領不願撒手,還仰起頭在他臉上舔了舔。

  「為什麼它會喜歡你這種冷冰冰的家伙。」巴裡在旁邊吐槽道,卡庫看到這一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誰也沒有發現小狐狸趴在路奇胸口,背對著眾人洋洋得意的衝那只鴿子呲了呲牙。

  鴿子:「……」這特麼哪冒出來的心機狐。

  幾位工頭只見鴿子又是突然低頭,衝著嬌嬌軟軟的小狐狸一頓啄,小狐狸嚶嚶嚶的直往路奇懷裡鑽,卡庫連忙起身抱過瑟瑟發抖的銀色團子,「還是我抱著吧。」

  「你的鴿子真是和你一樣凶。」巴裡搖搖頭,就連路奇也伸手輕彈了一下肩上的鴿子,完全沒有看懂它眼中無盡的委屈。

  半個多月過去,整個卡雷拉公司都知道卡庫工頭養了一只漂亮乖巧的狐狸,可愛的樣子任誰都想抱一抱,奈何小狐狸只與卡庫工頭和路奇工頭親昵,讓兩人受了好一陣羨慕。

  同時,所有人都發現路奇工頭養的鴿子很喜歡欺負小狐狸,經常能在船塢裡看到鴿子追著狐狸亂啄,惹得眾人日常默默譴責,而鴿子抖了抖身上的凌亂的羽毛,這只死狐狸剛剛在角落壓著它揍了一頓,這個仇必須報!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卡庫回到住處,路奇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個袋子,懷裡的小狐狸看到他眼睛亮了亮想要撲過去,但是猶豫的看了眼他肩上的鴿子,最終還是乖乖縮在了卡庫懷裡。

  「路奇,又來給它送零食啊。」卡庫打開房門走了進去,路奇跟在他身後把袋子放在玄關處。

  「聽說今天哈多利又欺負它了,剛好路過寵物店就買了些。」鴿子滿臉不情願的張嘴配合主人的腹語,小狐狸趁機衝它不屑的撇撇嘴。

  「你這麼溫柔還真是少見。」

  路奇面無表情的抱過小狐狸,捏了捏它脆弱的脖頸,「動物比人類可信多了。」

  「不過這些零食怕是帶不走了。」

  路奇靠在沙發上突然發出原本的聲音,「嗯,今晚就會行動。」

  卡庫慢悠悠的給兩人倒了茶,「呆了五年還有些舍不得啊。」

  路奇嗤笑一聲,眼底十分冰冷,「將妮可羅賓和冥王設計圖一同帶回,也不枉浪費了這麼久時間。」

  小狐狸也就是林白溫順的趴在路奇腿上,腦中思緒急轉,原來今天她和這個蠢鴿子打架時草帽海賊團就來了嗎,幸好沒碰到路飛,不然被認出來就不妙了,現在主要任務是跟路奇混進司法島啊。

  想到這裡她舔了舔路奇的手指,翻身露出柔軟的肚皮,方便對方繼續揉捏。

  卡庫看向林白的目光有幾分柔和,「到時候帶它一起走吧。」

  「嗯。」路奇垂眸看著她,大手放在她毛絨絨的肚皮上,小家伙脆弱的只要稍微用力就會死掉。

  第二天一早冰山先生被草帽海賊團刺殺的消息傳遍了水之都,夜裡林白縮在卡庫懷裡見到了久違的羅賓,默默看完他們審問冰山,草帽海賊團的幾人冒冒失失的衝了進來,當路飛踹開牆壁的那一刻,林白迅速鑽進了卡庫的長袍內,絕對不能讓小路飛認出她。

  卡庫伸手摸了摸懷裡縮成一團的小狐狸,只以為她是嚇的,明明是只狐狸還整天被鴿子欺負,膽小又嬌氣,偏偏還這麼依賴他們這種冷血的殺手,真是讓人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林白一直保持著沉默,即使路奇打飛了路飛她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心中默默給那個蠢鴿子記了一筆,惹不起路奇,鴿子她還是可以欺負的。

  接著幾人又帶走了弗蘭奇和烏索普,這才登上了海上列車,上了車林白跳到路奇腿上,眼神瘋狂挑釁蠢鴿子,鴿子一來啄她,她就立馬嚶嚶嚶的往路奇懷裡鑽,把白蓮花發揮到了極致。

  過了幾個小時後,後面的車廂突然傳來陣陣騷亂,一個政府官員前來報告有入侵者,林白心下了然,這是山治在海上列車上試圖營救羅賓了,只不過雖然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卻還是以失敗告終。

  正在林白發呆時,車廂後門突然被撞破,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落在過道正中,發出巨大的聲音,林白被嚇得一抖,路奇不急不緩的給她順了順毛,這才瞟了眼地上昏迷的男人。

  山治和弗蘭奇接連登場,路奇將她放在椅子上站了起來,林白就趴在扶手上探出頭來圍觀,前面的車廂也隨之發生爆炸,烏索普和羅賓出現,氣氛一時緊張到了極點。

  只有林白興奮的搖了搖尾巴,完全是吃瓜群眾的姿態,果不其然一番波折後布魯諾又帶回了羅賓,林白重新臥回路奇腿上,心裡盤算著她接下來的計劃。

  幾小時後,飽受摧殘的海上列車終於到達了司法島,林白被路奇抱著一路新奇的打量著這裡,幾人來到司法之塔的議事大廳,林白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猥瑣的cp9長官斯潘達姆,忍住給他一爪子的衝動,粘人的往路奇懷裡鑽了鑽。

  忍受著斯潘達姆在那裡聒噪的說個不停,羅賓突然開口道:「青雉他為什麼會把屠魔令的權限給你?」

  因為劇情需要唄,林白在心中默默吐槽,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斯潘達姆臉色一變,惡狠狠的衝向羅賓,身體快於思考她搶先跳起對著斯潘達姆的臉一頓撓。

  直到對方捂著臉躺在地上痛呼,林白這才出了口氣,她可以默默圍觀草帽團變強路上的戰鬥,但是不代表她能忍受羅賓被這樣一個垃圾猥瑣男拳打腳踢。

  「噗。」卡庫突然輕笑一聲,「我還是第一次見它這麼凶。」

  路奇伸手撓了撓重新跳進他懷裡的林白,眼中帶著幾分欣慰,「挺好的。」不然一直那麼膽小被欺負了都不知道回擊。

  斯潘達姆憤怒的起身,臉上還有被撓出的血印,「殺了它,馬上給我殺了這個畜生。」

  路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抱起林白回了自己的房間,沒有任何人去執行他的命令。

  呆在臥室裡,趁著路奇洗澡的功夫,林白又□□了一番蠢鴿子,等路奇出來時就看到鴿子追著林白到處亂啄,他抱起逃竄的小狐狸,捏了捏她的小爪子,「還是凶點比較好,這麼弱很容易死。」

  林白一副沒聽懂的樣子,哼哼唧唧的蹭著他,氣的鴿子在空中亂飛,重新回到議事大廳,卡莉法和卡庫吃了斯潘達姆搜集來的惡魔果實,林白好奇的跳到卡庫腿上,用爪子戳了戳他。

  「好難吃。」卡庫臉色難看的說道,舉起林白將臉埋在她身上深吸一口,這才感覺好點。

  這時外面傳來路飛叫喊的聲音,弗蘭奇使用風來炮帶著羅賓來到了議事大廳的陽台,林白眼睛一亮,名場面,她又要見證名場面了。

  卡庫抱著她站在陽台上,索性路飛此時的注意力都在羅賓身上,並沒有看到她,草帽海賊團的人挨個出場,兩方勢力隔著瀑布深淵相視而立。

  斯潘達姆在那裡叫囂著,路飛突然開口道:「狙擊王,把那面旗子打穿。」

  那面代表著世界政府的旗幟被烏索普毫不猶豫的射穿,斯潘達姆滿臉驚恐的喊道:「你們腦子有病嗎?這不是和全世界為敵了嗎?別想活下去!」

  「正合我意!」路飛毫不畏懼的吼道,他看向妮可羅賓,「羅賓,我還沒聽你親口說過,告訴我們你想活下去!」

  林白扭頭看向已經淚流滿面的羅賓,她沉默了幾秒猛然抬頭哭喊道:「我想活下去!把我也一起帶去大海吧!」

  林白兩只前爪捂住眼睛,她感覺自己也快哭了,果然這一幕無論看多少遍都會讓人感動,卡庫低頭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斯潘達姆抓住羅賓就想離開,弗蘭奇卻在這時燒掉了冥王的設計圖,他憤怒下把弗蘭奇推下了陽台,轉身吩咐一番後對路奇說道:「路奇,你跟我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首先你得保護我的性命。」

  林白知道時機到了,正想著如何跟上路奇,卡庫就抱著她走到路奇面前,「你先帶它離開,留在這裡不安全。」

  林白微微一愣,雖然cp9是草帽海賊團的敵人,但是路奇和卡庫這些天對她是不差的,這一次分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想到這裡她前爪搭在卡庫肩上蹭了蹭他的臉,卡庫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一會兒就來找你。」


第 43 章

  通往躊躇之橋的密道裡,第一支柱內部空間,路奇坐在高高的木箱上神色平靜的撫摸著腿上的狐狸,林白有些不安的看了眼通往前方的大門,剛剛斯潘達姆帶著羅賓率先離開了,路奇不放心她跟著斯潘達姆,並沒有放她離開。

  「等解決了那個戴草帽的小鬼就沒事了。」路奇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手指在她頸間輕輕揉捏。

  「……」你可能還不清楚你一會兒的下場。

  後方的大門猛然被踹開,路飛衝了進來,「找到你了,養鴿子的家伙!」

  林白心裡慌得一批,直往路奇懷裡鑽,路奇只當她是被嚇到,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放在身邊,離開路奇的懷抱,林白連忙跳到箱子後躲起來,路飛只覺得那道身影有些熟悉,還沒來得及多想路奇就來到他面前。

  兩人說了幾句,路奇的電話蟲突然響起,從那邊斯潘達姆無腦的叫囂可以知道,屠魔令已經意外被他發動了,兩人很快打了起來,林白趁機溜出一路狂奔,像劍範克弗裡德她來了。

  在密道的出口附近,林白終於追上了兩人,羅賓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熟悉少女一腳踹倒斯潘達姆,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呦,漂亮姐姐,又見面了。」林白一腳踩在斯潘達姆頭上,笑盈盈的衝羅賓打了個招呼。

  「你是誰?你竟然敢傷害政府要員!想死嗎!」斯潘達姆趴在地上掙扎著,林白腳下用力將他的腦袋狠狠碾在地上,對方發出一陣慘嚎,她的弱雞是和大佬相比,這種人渣她隨手就能弄死。

  「你為什麼在這裡?」羅賓警惕的看著她,海上女妖林白,她不是被懸賞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林白彎腰把像劍收回空間,沒有回答羅賓的問題,反問道:「這個人渣你想怎麼處理?」

  這似乎是提醒了羅賓,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快讓他取消了屠魔令。」

  「屠魔令一旦發布好像取消不了吧?」林白摸了摸下巴,「我不是說這個啦,我意思是你要不要打他一頓,或者殺了他。」

  腳下的斯潘達姆一僵,他到現在還沒看清攻擊他的人長什麼樣,但對方的聲音絕對是他從未聽過的天籟之音,然而就是這樣美妙的聲音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不能殺我!我是cp9的長官,殺了我你們一定會受到世界政府的追殺!」

  「吵死了。」林白毫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腳。

  羅賓還是有些慌張,屠魔令給她留下的是無法磨滅的陰影,見此林白按住她的肩膀無奈道:「你能不能對你的伙伴們有點信心啊。」

  這句話出奇的有效,羅賓逐漸平靜下來,她冷冷看著地上狼狽的斯潘達姆,林白識相的後退一步,將主動權交給了她。

  一番暴揍後,林白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斯潘達姆,不禁搖搖頭,惹姐姐生氣的後果果然恐怖啊,由於還帶著海樓石手銬,羅賓有些氣喘吁吁的靠在牆邊,只見那個容貌艷麗的少女掏出一把匕首,平靜的插入斯潘達姆的心髒。

  「你,殺了他會很麻煩。」

  林白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跡,她忍這個人渣很久了,不殺留著過年嗎,之後萬一又給路飛制造麻煩怎麼辦,林白翻出斯潘達姆懷裡的電話蟲,想了想撥通一個號碼,過了一會兒對方接通。

  「誰啊?」

  「呦,庫贊,給你說個事。」

  「阿拉拉,是莉莉啊,才分開幾天又想我了?」

  「不是,就是那個斯潘達姆你記得嗎?我不小心把他殺了。」

  電話那頭的青雉疑惑的撓撓頭,「斯潘達姆?」

  「你不是把屠魔令給他了嘛,然後他用了,但是我剛好在這座島上,有點生氣就失手殺了他。」林白說得理直氣壯,旁邊的羅賓卻是目瞪口呆,她不是多弗朗明哥的女人嗎,為什麼和大將青雉這麼熟絡。

  原本靠在躺椅上曬太陽的庫贊猛然站起,「屠魔令?你沒事吧?」

  羅賓:「……」難道不應該先關心政府要員被殺嗎?

  林白埋怨的說道:「我沒事,不過你下次別把重要的東西給亂七八糟的人了,真麻煩。」

  「你找個安全的地方呆著,我聯系中將去接你。」

  「不要,我還有別的事,就這樣掛了!」

  羅賓看著少女無情的掛斷電話,只覺得三觀受到了衝擊,他們認識的是同一個青雉嗎?不是吧,絕對不是!

  「好啦,這樣就不用擔心世界政府找你們麻煩了。」林白將電話蟲塞進胸口,她剛巧電話蟲丟了,正缺一個。

  「我不是這個意思。」

  羅賓一言難盡的看著她,還欲解釋腳步聲突然從下方傳來,一個hentai的身影出現,「嗷,妮可羅賓,找到你了,咦?這是怎麼回事?」

  弗蘭奇急匆匆的跑來,就看到地上似乎已經死掉的斯潘達姆,還有一個陌生女人,不,他好像認識,這是海上女妖啊!

  林白笑了笑,「看來大家都在趕來了,你們先上去吧,上面應該也有鑰匙送到了。」她衝兩人擺擺手,向著反方向走去,她要去看看路奇和路飛怎麼樣了。

  弗蘭奇暫時也顧不上這麼多,連忙掏出帶著的鑰匙給羅賓解鎖,沒有一個能打開,想起少女剛剛的話,他拉起還在愣神的羅賓向上跑去。

  林白開啟隱匿狀態回到第一支柱,雙方還在戰鬥,這裡已經變得一片狼藉,她找了一個略微安全的角落,縮在那裡默默圍觀,兩人打的十分凶悍,好幾次林白都差點被波及到,經過一番苦戰路飛終於打敗了路奇。

  蠢鴿子落在路奇身上,周圍軍艦上的海軍皆是一片震驚,林白戴上面具慢悠悠的走到路奇躺著的地方,此時海軍的注意已經重新轉移到草帽一伙身上,並沒有太多人注意到這裡。

  觸碰到路奇的那一瞬,隱匿狀態解除,鴿子率先認出了面前的人就是那只死狐狸,氣勢凶凶的向她啄去,林白伸手揮開它,「別鬧,我在幫他。」

  鴿子微微猶豫還是停下了動作,林白跪在地上幫他翻過身子,將他的頭放在腿上,少量的靈力流入體內,路奇恢復了一點意識,發現自己正枕在一個陌生女人的腿上,對方的臉被面具遮住,用毛巾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

  林白趁機在他頭上揉了揉,豹形態的路奇簡直不要太好摸啊,完全就是在擼大貓。

  「你是誰?」路奇的眼中滿是冰冷警惕,想要起身卻發現除了恢復意識,受傷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林白捏了捏他的貓耳,看到毛絨絨的耳朵敏感的抖了抖,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滿足感,「謝謝你和卡庫這些天的照顧啦,斯潘達姆已經死了,到時候你們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就好了。」林白可是記得原本斯潘達姆會把責任推給cp9的成員,害路奇他們被世界政府追殺了兩年。

  路奇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不確定的說道:「你是……狐狸?」

  林白心虛的捂住他的眼睛,溫熱柔軟的小手蓋在臉上,鼻間縈繞著少女獨有的幽香,讓路奇一時有些失神。

  「騙了你們真的很抱歉,麻煩也幫我給卡庫說一聲吧,謝謝你們還有對不起。」

  那邊烏索普已經在呼喊伙伴們跳海,林白將毛巾疊好讓路奇枕著,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耳朵,笑道:「大貓先生我走啦,希望下次見面你會變得更強。」

  路奇神色復雜的看著離開的少女,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有驚訝有惱怒還有一絲不舍,少女衝他揮了揮手徑直躍入海中,他目光暗了暗,下次再見一定要把這只不聽話的寵物抓回來。

  林白游到船邊,順著放下網繩爬上,船上此時一片混亂,驚喜的、哭泣的、震驚的,眾人對於梅利號的到來都顯得十分激動,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林白的出現。

  她脫下濕透的短袖,露出裡面性感的內衣,靠在船舷邊一邊擰水一邊看著眾人劫後余生的打鬧,由於山治提前關閉了正義之門,海軍這邊被水流產生的漩渦弄得一片混亂,在娜美的安排下梅利號起航,順利逃離了海軍的包圍。

  林白看著遠處正在逐漸關閉的正義之門,不禁感慨道:「山治還真是厲害啊」

  「???!!!」

  全員這才發現突然多出來的女人,山治最先給出了反應,鼻血噴湧而出,眼睛已經轉化為心形,「啊啊啊,林白小姐好久不見,你是為我而來的嗎?」

  娜美一天候棒敲在他頭上,眼睛變為金錢狀,林白和路飛分開時給他留了不少錢,這就是大金主啊,她衝上去拉住林白的手,「姐姐大人,你怎麼在這裡?」

  林白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有些事要辦,你們能不能順便載我一程?」

  「當然當然。」娜美連連點頭,仿佛看到大筆金幣在向自己招手。

  「誒?莉莉?莉莉!」路飛趴在甲板上,身受重傷體能消耗過度,他只能扭頭大喊,還努力試圖挪過來。

  「別動。」林白好笑的蹲在他身邊,一手按住他還在亂動的腦袋,靈力進入對方體內,檢查治療著他的身體。

  在巴拉蒂後上船的幾人對她並不了解,羅賓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你們認識她?」

  索隆點點頭,「她是路飛的姐姐。」

  「還是鷹眼的女兒。」烏索普在旁邊補充道。

  羅賓臉上浮現起震驚的神色,「她不是多弗朗明哥的女人嗎?」

  「什麼!!!」山治衝了過來,一臉崩潰的樣子,「林白小姐有愛人嗎?那個混蛋是誰?我要宰了他!」

  為了伙伴們的心髒,羅賓決定還是不把青雉的事說出來了,一言難盡的道:「王下七武海之一,一個很不得了的人。」

  「……」船上除路飛與林白外的眾人紛紛陷入呆滯,他們船長的哥哥姐姐都是些什麼變態的存在。

  林白沒有注意到那邊的喧鬧,面前的路飛還在因為她的出現開心,她的臉色卻越發難看,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有沒有愛惜自己的身體!」

  只是幾個月不見,這家伙體內已經留下了多處暗傷,生命力被大量透支,想想動漫裡他每次不要命的戰鬥,林白又氣又心疼,想打他又不忍心下手。

  「哈哈哈,有肉就沒事了。」說著路飛的肚子還應景的叫了叫。

  林白看著他爽朗的笑容,深深的無力感湧上,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認命給他治療,「你這笨蛋,真是一點都沒法讓人放心。」

  身上的新傷痊愈,路飛重新恢復了活力,跳起來給了林白一個熊抱,林白被他壓的喘不過氣了,艱難的拍著他的後背,最終還是山治把他扯了下來。

  林白理了理被他弄亂的頭發,在他腦袋上敲了敲,「別太得意忘形,你體內還有很多問題,我最近會和你們一起,給你們都治療一下。」這一船可沒一個省心的,打起架來都是不要命的主。

  路飛眼睛一亮,「莉莉,你是要加入我們嗎?」

  林白拍拍他的肩膀,「我建議你不要有這種危險的想法。」

  無視掉小路飛不滿失望的表情,她順手扎起頭發,衝其他人招招手,「來,讓我看看你們都有沒有愛惜身體。」

  喬巴身子一抖,本能的向後縮了縮,路飛姐姐的這個表情好像朵麗兒醫娘遇見不聽話病人時的樣子啊。


第 44 章

  林白虛弱的坐在甲板上,這一船人都受了不輕的傷,治療消耗了她大量靈力,看到眾人擔憂的目光,她微微擺手示意沒關系,路飛跳上船首,趴在梅利號的羊頭上,目光溫柔。

  在大家慶祝著這次成功營救羅賓時,卡雷拉公司的大船也與眾人相遇,梅利號終於不堪重負的從中間折斷,林白全身無力差點被摔出去,山治連忙拉住她,只是這一次對方的面色十分凝重。

  路飛請求冰山修理梅利號,得到的回復是讓它沉睡在此,林白撫過破損的欄杆,這艘奇跡之船完成了自己最後的使命,即將結束他短暫而幸福的一生。

  幾人站在小船上,靜靜看著前方的路飛點燃了梅利號,雪緩緩落下,林白抬頭望著天空,心裡有些發堵。

  「對不起,本想載大家到更遠的地方,對不起,我好想和你們一起冒險,可是我……」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梅利,我掌舵技術太爛,讓你撞上冰山還破壞過你的帆,索隆和山治也是白痴,把船上好多地方都搞壞了,雖然烏索普會去修,但是他笨手笨腳的,該說對不起的……」

  「但是我非常幸福,謝謝你們至今都一直如此珍惜我,我真的很幸福,因為和你們在一起。」

  「梅利!!!」

  梅利號在衝天的火光中逐漸沉入海底,林白擦掉眼角的淚水,即使早已知道這一幕,親眼看到也依舊讓人心疼。

  經歷了離別的悲傷,一行人終於再次回到了水之都,盡管有林白的治療,但精力上的消耗是無法補充的,一個個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冰山對突然出現的林白有些警惕,在向他解釋了一番後,冰山聽說她是路飛的姐姐便沒再多問,只不過當其他人都在睡覺時,林白正無奈的坐在大廳,給卡雷拉公司的船工們簽名。

  「這樣真的沒關系嗎?我現在可是懸賞犯。」林白扭頭看向坐在一邊表情尷尬的冰山,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林白面前排著看不到盡頭的長隊,船工們手裡紛紛捧著她的海報,滿臉痴笑,用盡手段只為多她幾眼,冰山揉了揉眉心,「沒事,他們不會說出去的,只不過麻煩你了。」

  林白飛快的簽下名字,衝面前的船工笑笑,認真接過他送上的禮物,「謝謝你的禮物,我會好好使用的。」

  做完這一切她才對冰山說道:「這種小事不用在意,我還要感謝你們照顧路飛。」

  冰山看著那名船工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一不小心平地摔在了地上,臉部著地但手中的海報依舊高舉生怕受到半點損傷,太丟人了,他的手下為什麼這麼丟人,卡雷拉公司的顏面就此掃地。

  為最後一位船工簽名後,林白揉著有些發酸的手腕回到房間,除路飛外的人都醒了,弗蘭奇正在向大家宣布他的造船計劃,用亞當木為草帽海賊團打造一艘夢想之船。

  林白在桌子前坐下,山治不知從哪端來一份蛋糕放在她面前,「謝謝呀,我最喜歡草莓蛋糕了。」

  她拿起叉子正想下手,房間的牆壁突然破開一道身影直衝路飛,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已經一拳揍在了路飛頭上,多年的習慣讓林白本能的衝上前去,將路飛護在身後。

  「疼疼疼!」

  林白回頭看了眼路飛頭上的大包,非常想撓卡普一爪子,路飛抓住林白的衣服像小時候一樣熟練的躲在她身後,「爺,爺爺!」

  爺爺?!周圍無論是海賊和海軍紛紛陷入震驚,卡普卻打量著面前的少女,半晌後開口道:「莉莉?」

  「誒?怎麼認出來的?」林白有一瞬的錯愕,她可從來沒有在卡普面前變成過人啊。

  「直覺。」卡普伸手在她肩上拍著,林白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哈哈哈,老夫就知道你沒事的,薩卡斯基那個蠢貨還在為你難過呢,哈哈哈哈。」

  林白揉著有些發麻的肩膀,無語道:「我和他沒有半點關系好吧。」

  羅賓瞳孔微縮,薩卡斯基?是她想的那個薩卡斯基嗎?路飛的姐姐到底是什麼來頭。

  見到了平安無事的林白,卡普的心情看起來非常不錯,但他並沒有忘了今天的目的,伸手想要抓向林白身後的路飛,「讓開,老夫今天要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

  林白將手拍回,瞪了他一眼,「說話就說話,不許動手。」

  路飛躲在林白身後得意洋洋的衝卡普做了個鬼臉,卡普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然而林白這嬌嬌氣氣的模樣就和他心中的孫女沒差,怎麼能和這些皮小子相比,只能衝路飛怒吼道。

  「路飛!老夫可是想讓你變成強大的海軍士兵才鍛煉你的,你竟然敢當海賊!」

  「我不是一直都說想當海賊嗎!」

  「你是中了紅發的毒嗎?無聊!」

  路飛頓時急眼了,跳出來衝卡普吼道:「香克斯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准你說他的壞話。」

  就這麼一瞬,卡普拽住他的領子一頓狂風暴雨的暴揍和訓斥襲來,接著兩人的動作突然停下站著打起了呼嚕,原本慌張的眾人一時都有些呆愣,林白無奈的嘆了口氣,完全不想理會這兩個笨蛋啊。

  羅賓走到娜美身邊問道:「他和那個紅發有關嗎?」

  「路飛的草帽好像是那個人寄托給他的。」

  林白走到兩人身邊,已經徹底無視了那對笨蛋爺孫,羅賓看向她神情還有幾分恍惚,「你也認識紅發嗎?」

  林白摸摸下巴,「算是吧。」

  索隆拿刀的手一抖,上次林白說算是認識的時候,還是她父親鷹眼,這次他絕對不相信這女人的鬼話。

  羅賓顯然不清楚這點,又繼續問道:「那你和赤犬?」

  「嗯……不熟吧。」林白不確定的說道。

  「赤犬?海軍大將赤犬?」娜美投來不可置信的目光。

  「啊,不要在意這些啦。」林白揮揮手,坐回桌前繼續品嘗蛋糕,完全沒有意識到在眾人眼中,她現在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女人,七武海的女兒,另一個七武海的女人,又和海軍大將糾葛不清,還是懸賞十億貝利的大明星,怎麼看都是危險人物啊。

  林白如果知道這些人的想法,大概會被蛋糕嗆個半死,然後表示你們想太多了,她和多弗朗明哥和大將們沒有半毛錢關系,只是個乖巧的狐狸精罷了。

  那邊的熱鬧還在繼續,路飛和克比重逢,眾人再次被路飛父親是革命軍首領的消息炸暈,林白托腮看著他們震驚的模樣,只覺得十分有趣,卡普也是一副剛剛反應過來的樣子。

  「啊,這件事果然說出來不太好吧,哈哈哈哈,那剛才就當我沒說過吧。」

  林白捂嘴輕笑,穿過石化的眾人坐到卡普身邊,「卡普桑……」

  「叫爺爺!」發現林白是人類後,在卡普眼中和艾斯路飛一同長大的她就和孫女沒有區別。

  林白倒也不覺得奇怪,完全忘記鷹眼會作何感想,從善如流的喊道:「爺爺,讓我看看你最近身體怎麼樣了。」

  伸手握住他的胳膊,靈力在對方體內轉了一圈,林白眉頭微皺,「幾年不見,你怎麼又多了這麼多暗疾,明明都一把年紀了,還整天不顧身體的戰鬥,難道手下沒有其他人嗎?平時是不是又只吃零食了,總是不注意飲食均衡,還有……」

  海軍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他們暴脾氣的海軍英雄臉上堆笑聽著小姑娘的訓斥,完全是一副爺爺寵孫女的模樣,和剛剛對待路飛的態度完全是天差地別。

  「哈哈哈,還是孫女貼心,那些臭小子只會惹老夫生氣。」

  林白治療著他體內各處的問題,不滿的皺眉道:「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啊。」

  「是是是,老夫都記下了。」

  林白哪能看不出他在哄自己,扭頭看向他的副官博加特,「還是勞煩你多費心照顧他了,哪怕身體再好,上了年紀也要注意養生的。」

  博加特點點頭示意他記住了,克比終於忍不住舉手發問,「那個,從剛剛我就很好奇,你是那位被懸賞十億的海上女妖吧?」

  林白還沒來得及回答,卡普臉色一變,難道他的乖孫女也當海賊了,「懸賞?怎麼回事?」

  「天龍人想抓我做老婆,我跑了,就被懸賞了。」

  卡普松了口氣,沒當海賊就好。「原來是那群垃圾啊。」

  「卡普中將!!」

  雖然卡普說的是實話,但是周圍的人還是嚇得不輕,這樣說世界貴族,被發現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啊,這個好像也不能說,你們也當沒聽到吧,哈哈哈。」

  考慮到周圍人的心髒,林白連忙轉移話題,陪他聊了些非危險話題,修理好被打壞的牆壁,卡普要走了一片林白的生命卡,這時也准備離開。

  「不和老夫回海軍本部嗎?」

  「不了,我才不想被戰國奴役。」林白嘟了嘟嘴,顯然對當年的壓榨十分怨念。

  「那老夫就先走了,絕對不要學那些臭小子當海賊。」

  林白點點頭,「嗯嗯嗯,你要注意身體哦,我可是讓博加特盯著你的。」

  路飛在旁邊開朗的抬手,「再見。」看起來對爺爺的離開非常開心。

  卡普一拳送上,「僅此而已嗎!看看莉莉的態度,我可是你久別重逢的爺爺!」

  路飛從地上坐起,「你要我怎麼樣,我只是一直在被揍而已!」

  「就算這樣老夫也想被孫子愛戴啊,白痴!」

  林白嘴角微抽,伸手挽住激動的卡普,「好了好了,不要欺負路飛了,我們都會想你的。」

  卡普重重哼了一聲,路飛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林白擋住兩人的視線,廢了一番功夫才哄走他,回到軍艦上,卡普看著手中的生命卡,感受到比往日輕松許多的身體,不禁感慨,果然還是孫女好啊,真想拐到身邊養著,那群老家伙肯定羨慕嫉妒死,都怪戰國那個家伙!


第 45 章

  新世界,四皇紅發香克斯和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直接接觸,海軍本部因此一片混亂拉響了最高警戒。

  香克斯一步步踏上莫比迪克號,屬於四皇的凶暴氣場,周身散發出的霸王色霸氣讓白胡子海賊團的一些新人瞬間失去了意識,走到白胡子面前他環顧四周開口道:「馬爾科呢?他拐走了我重要的伙伴,還想找他算賬呢。」

  白胡子眼睛微眯,「你是來找茬嗎?」

  「我沒有戰鬥的意思,有事想和你商量。」

  ……

  水之都,住所旁的游泳池處,草帽海賊團開始了戰鬥勝利後必不可少的宴會,林白取下游泳圈從泳池裡爬出,舒服的靠在躺椅上,她並不想暴露自己沒有吃惡魔果實。

  剛剛已經喝了不少啤酒,此時林白正笑看著幾個向她大獻殷勤的男人,山治一腳將幾人踹開,蹲在她身邊道:「林白小姐,來嘗嘗我親手烤制的水水肉吧。」

  林白拿起一串烤肉放入口中,帶著醉意的眼眸微睜,「唔……好吃,謝謝山治君。」

  她微微湊近抬手撫過山治的臉,衝他燦然一笑,山治怔怔看著她,整個人瞬間石化,林白回過神來,「阿拉,有點得意忘形了。」

  突然感受到身上一絲冰涼,她低頭發現手上竟有一片狐狸形態的薄冰,薄冰形成一條細線一直連接蔓延到遠方,林白輕笑一聲,放開山治跳下躺椅順著冰線跑去。

  「誒,林白小姐,你要去哪?穿上鞋啊。」山治恢復一絲理智在她身後喊道。

  「一會就回來。」林白回頭衝他做了個飛吻,果然對方再次陷入痴漢狀態。

  來到游泳池最外圍的牆壁處,羅賓臉色有些難看的靠在牆邊,林白趴在門洞處看了看牆後,果然青雉站在那裡。

  「呦,是你找我嗎?」林白清脆的聲音響起,破壞了兩人凝重的氣氛。

  羅賓錯愕的看向出現的林白,心裡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青雉目光閃爍,面前的少女一身性感的比基尼,發尖的水珠從白皙的脖頸滑落至鎖骨,白嫩的腳丫踩在石板上,仿若上帝賜給世界的禮物。

  「喂,喂,想什麼呢?」

  思緒被拉回,青雉彎腰抱起林白,拂去她腳丫上沾著的灰塵,林白癢的咯咯直笑,小腿亂踢著躲避他的大手,羅賓繞到牆後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殊不知對這兩人來說,只是當年抱狐狸時養成習慣,十分順手。

  林白戳了戳他的胸膛不滿道:「你是不是嚇唬羅賓了?不准欺負我弟弟的伙伴。」

  「啊……你有沒有受傷?」和小姑娘解釋妮可.羅賓的身世太過復雜,估計她也聽不懂,還是轉移話題吧。

  林白不知道自己的智商被鄙視了,搖了搖頭,「沒,倒是你會不會因為這次屠魔令承擔責任啊?」

  「換個地方說。」

  青雉的話音剛落,羅賓的視線被一片冰霧擋住,冰霧消散後面前已經空無一人,山治這時也拎著林白的鞋追了過來,看到站在那裡愣神的羅賓問道:「羅賓醬,你有見到林白小姐嗎?」

  「被青雉帶走了。」羅賓神色還有些恍惚。

  「什麼!青雉怎麼在這裡!朝哪個方向去了?」山治頓時急了,林白小姐竟然被那個危險的男人帶走了。

  羅賓拉住他,「別急,他們的關系似乎不一般……」

  「誒?」

  這邊羅賓和山治的心情多麼復雜林白不清楚,她目前正坐在酒店的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氣鼓鼓的瞪著青雉。

  「身為海軍大將,你竟然劫持無辜少女,而且什麼話非得跑這兒說?」

  青雉打了個哈欠,倒在林白身邊,順手摟住裹成蛹的她,「沒什麼,只是想睡覺了。」

  林白隔著被子踹了他一腳,「那你自己睡啊,宴會我還沒玩夠呢。」

  能一樣嗎,抱著林白睡覺睡眠質量會大幅提升,奈何這小家伙以前就喜歡粘著赤犬,他只有趁赤犬偶爾出差時才能偷到手,現在這機會更是不可多得。

  「屠魔令的事我也要負責,已經忙了好幾天了,讓我休息會兒。」

  林白掙扎的動作一頓,畢竟這事自家弟弟也算是始作俑者,看著他眼下的青黑,一時間確實不好多說,乖乖變回了狐狸,青雉滿足的抱了滿懷毛絨絨,不一會兒便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青雉拉起眼罩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林白站在窗前,桌上放著她剛剛買回來的早點。

  聽到身後的動靜,林白指尖撫過窗沿,開口問道:「庫贊,如果某天我們站在對立面,有一場無法避免的戰爭,你會怎麼做?」

  「啊……」青雉單手撐起腦袋,睡眼惺忪的看著陽光下她玲瓏的背影,「以我們的實力差距,你說的這種情況完全不存在。」

  林白被他噎住,扭頭瞪著他,「庫贊!」

  「嘛,那就把你抓回來養著,說不定還能領十億賞金。」

  這男人也太敷衍太瞧不起她了吧!!虧她還好心給他買早點,笨蛋!林白抓起被子捂住他那張永遠無精打采的臉,「睡你的覺吧!」

  房門被用力甩上,青雉掀開被子不解的抓抓頭發,阿拉拉,他只是說實話實說而已,怎麼就氣走了。

  幾天後千陽號建造完成,再次出發時船上多了兩人弗蘭奇與林白,對面卡普中將的軍艦追擊而來,甲板上卡普與青雉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旁邊的士兵有些不知所措。

  「卡普中將,我們不是回來抓捕草帽海賊團一伙的嗎?」

  卡普將一塊仙貝扔入口中,「嘛,老夫的孫女在船上,要是受傷就不好了,你們隨便開幾炮吧。」

  青雉面色微微一僵,孫女,應該是說莉莉吧,如果卡普先生知道他前兩天才拐了對方睡覺,會被揍吧。

  「說起來,庫贊你有沒有見到莉莉,我記得她以前挺喜歡你的。」

  「唔……見了一面。」

  「你這是什麼表情,不要對老夫的孫女有任何想法,不然……」

  果然被發現了會死吧,「阿拉拉,薩卡斯基看起來才像是心懷不軌吧。」

  「哼,做夢!」那種冷血無情的工作狂這輩子都別想得到他可愛的孫女。

  依舊不知內情,堅持不懈尋找心愛寵物,勤勤懇懇辦公的赤犬大將,已經成功預定了鐵拳教育。

  大海上,草帽一伙正在向著下一座島前進,路飛站在一間房門前不滿的拍著門,「莉莉,莉莉,莉莉!出來玩嘛!」

  山治一腳將他踢開,「不要吵,林白小姐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擾她,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但是都已經好久了,到底在做什麼啊?」

  山治吸了口煙,「不知道,或許是在為我准備愛的禮物!!」

  「嘁!!」

  此時林白盤腿坐在房內,周身的靈力被吸收化再放出壓縮,精力高度集中在面前已經有了雛形的靈珠上,上一個靈珠她給了艾斯,這次由於時間不足,只能消耗大量精力趕制出一個,為的就是路飛那個讓人無法放心的笨蛋。

  在這之前她也終於抽時間提交了任務物品,進化為了八尾狀態,只需要再完成一次任務,她就能成為九尾,到時候會有什麼變化想想都讓人期待。

  21歲狀態的她身高沒有太大變化,身材卻向著成熟性感的方向狂奔,容貌更加艷麗惑人,魅力屬性又一次飆升,新出現的技能也有些意思。

  【宿主:林白

  種族:九尾狐族(八尾狀態)

  生命值:100%(十分健康)

  力量:132(該世界平均水平10)

  敏捷:283(該世界平均水平10)

  體力:168(該世界平均水平15)

  魅力:426(該世界平均水平7)

  幸運值:1(該世界平均水平3)

  技能:不死(狐族的天賦技能,每一條尾巴代表一次生命,當失去所有尾巴,即使是傳說中九尾狐族也會走向死亡。)

  治愈(狐族的天賦技能,依靠尾巴內的靈力,解除世間所有的病痛,靈力耗盡時尾巴也會隨之脫落,什麼樣的人才值得狐族獻上生命去拯救。)

  隨身空間(開拓10立方米的異空間,宿主可將任何物體放入其中,空間大小隨能力增長,九尾狐族對時空之力向來敏感。)

  隱匿(進入隱匿狀態,不主動接觸的情況下,周圍所有生物無法察覺宿主,維持時間一小時,無法看到狐族絕世的容顏是一種罪過。)

  化身(可暫時幻化一個化身進行操控,靈力耗盡後化身消失,沒有人能承受兩個狐族少女的美麗。)

  維納斯的眷顧(美麗的狐族在受到美神的眷顧後又會擁有何等驚世的容顏,恐怕連神靈都無法想像。)

  塞壬的歌喉(傳說中讓無數水手失去生命的美麗歌喉,當狐族擁有了這般天籟之音,又會有多人心甘情願為之赴死。)

  勾魂(宿主可操控任何為宿主心動之人,根據對方意志力強弱和心動程度決定操控時間與服從程度,沒有人能逃過狐族的美麗。)

  獸人化(維持獸人形態,除幸運值外其他屬性大幅增加,毛絨絨的狐族少女你能抵抗嗎。)

  時間掌控者(當前可暫停時間一秒,其他能力請自行開發,時空之力是狐族血統中的傳承。)】

  這個技能系統給出的能力很模糊,似乎還有發展空間,不過只是現有的暫停時間這一項,哪怕只是一秒鐘,在關鍵時刻都是救命稻草,唯一的缺點是消耗極大,連續使用五次就會靈力耗盡,也就是說林白最多可暫停時間五秒,接著就會無法維持人形變回狐狸。

  又過了兩天,在不眠不休的情況下她終於制成了靈珠,從空間拿出一些食物吃過後,她開始吸收補充體內的靈力,陷入了冥想狀態。

  再次睜眼是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感受到體內重新充盈的靈力,林白活動活動關節,幾步走到門邊推開房門。

  外面的吵鬧聲暫停,甲板上的僵屍們視線齊齊集中在她身上,林白表情有一瞬的呆滯,劇情怎麼突然發展到恐怖三桅帆船了。

  「你是誰?」一個梳著雙馬尾,身穿蘿莉裙的少女開口。

  這不是未來幾年裡她爸爸的可愛小女僕嗎,林白回過神來衝她一笑,「你知道草帽小子一伙在哪嗎?」

  佩羅娜有一瞬的失神,「正在和莫利亞大人戰鬥,不對!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你到底是誰!」

  林白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那你們現在是想偷船逃跑嗎?」甲板上已經堆滿了食物和財寶,還有一些正在由僵屍們往上搬運,怎麼看都是打算跑路了。

  「不要在那裡自說自話!」

  佩羅娜身邊出現幾個幽靈衝著林白而去,見聞色霸氣下她輕易躲開,無辜的看著佩羅娜,「不要這麼凶嘛,我還有禮物想送你呢。」

  「禮物?」這個奇怪的漂亮女人能送她什麼,可愛的玩偶嗎?

  「吶,千萬不要扔哦。」林白跳到甲板上,將一張紙遞到她面前。

  「不是玩偶嗎?五點起床,修行三小時……報紙一份,紅酒一杯,討厭牛奶……這都寫的什麼啊!」佩羅娜看了半天,這根本就是一張個人作息愛好表啊,算什麼禮物!

  林白笑得有些狡黠,這是她總結出來鷹眼的生活習慣,對即將被拍飛的小女僕一定會很有用,但願她家父親大人能滿意這份禮物。

  在佩羅娜發火的前一秒,娜美突然出現在岸上,隨之到來的還有王下七武海巴索羅米.熊,林白站在一邊看著他把佩羅娜拍飛,抬頭瞭望天空,嘛,禮物已經送出去了,就等著那邊簽收了,希望給個五星好評哦。


第 46 章

  在眾人驚恐慌亂下,滿臉看熱鬧樣子的林白格外顯眼,熊低頭看著面前的女人,「海上女妖林白。」

  「誒,你認識我?」熊有近七米高,林白需要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她其實挺喜歡這位的,為了革命軍最後被改造成那副鬼樣子,總是在默默奉獻的靠譜男人。

  「嗯,你為什麼在這裡?」根據他收集的情報,這個女人同時和多方勢力關系密切,現在出現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林白指了指他的肩膀,「那個我能坐上去和你說話嗎?這樣仰著頭有點累。」

  熊微微一愣,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無禮但是看著那雙明亮的眸子,拒絕的話一時無法說出口。

  「你不說話,我就當答應了啊。」林白躍上他的肩膀坐好,看得周圍眾人心驚肉跳。

  熊轉頭看了眼這個自來熟的女人,對方向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沉默幾秒,他閃身來到娜美面前。

  「你是小偷貓吧,草帽小子的同伙,聽說蒙奇.D.路飛有個哥哥,是真的嗎?」

  「有啊,叫艾斯吧,那又怎麼樣?」

  聽到這段對話,即使早有心理准備,林白的臉色還是有些難看,她最不希望的事還是發生了,從離開司法島後她就在試圖聯系馬爾科,但那邊一直沒有音訊,那時候她就決定了上路飛的船,做最壞的打算。

  娜美看向熊肩上的林白,真不愧是路飛的姐姐,對初次見面的七武海就敢提出這麼作死的要求,一模一樣的心大啊。

  「娜美,我這邊有點事,沒辦法去幫你們,抱歉了。」林白勉強的笑笑,看起來心緒不寧。

  「沒關系,倒是你……」

  娜美的話還沒說完,熊便消失在了她眼前,再次出現時已經身處在月光莫利亞的城堡中,林白抓著他的衣服,這種類似瞬移的移動方法讓她有些暈。

  熊和莫利亞說了幾句,其中就包括黑胡子將艾斯交給世界政府得以加入七武海的消息,莫利亞對此並不是很在意,目光移向他肩上的林白,「沒想到你和這女人也有關系。」

  由於這些年各種小報的報道,王下七武海多弗朗明哥和巨星海上女妖林白的關系一直是偉大航路上的人津津樂道的緋聞,就連身處迷霧中的莫利亞也略有關注。

  林白沒心思和他扯嘴皮,拍了拍熊的肩膀,「說完了嗎?說完就走吧。」

  這女人真是意外的會使喚人,熊看了眼莫利亞,雖然對方信心滿滿的拒絕了他的幫助,但是他有預感莫利亞會成為草帽海賊團打敗的第二個七武海。

  離開了城堡,兩人來到城堡邊的森林中,熊看著她從聽到艾斯後就十分凝重的神情問道:「你和火拳艾斯應該也認識吧?」

  「嗯,他是我弟弟,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什麼?」

  林白的手上出現兩件東西,「把我送到白胡子海賊團的駐地,再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冥王雷利,作為報答我給你一份歷史正文的拓本。」這份拓本還是她從哥亞王國偷來的。

  看來這女人的身份遠比他們調查的還要復雜,竟然還和海賊王的副船長有關,手中還有歷史正文這種危險的東西,「我不知道冥王雷利在哪,歷史正文對我也沒什麼用。」

  你就裝吧,林白在心底吐槽,身為革命軍的臥底我不信你對歷史正文不動心。

  「雷利在香波地群島,如果找不到他就算了。」那是不可能的,你還要和雷利聯手救草帽圖呢。

  「至於歷史正文,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再加一個籌碼,但你也要多幫我一個忙。」

  「什麼?」

  「你參加了世界政府的改造人計劃吧,我可以幫你保留身為人類的意識,無論他們做什麼你的意識都不會受損,他們也不會發現這一點。」

  熊將她放回地上,目光審視的打量著她,林白聳聳肩,「別這樣看我,我有自己的信息渠道,知道這些不奇怪。」

  「幫什麼忙?」

  林白知道這事成了,將手裡的東西交給熊,「你應該知道我肯定會去救艾斯,到時候盡量幫我一把,最起碼不要阻攔。」

  「好。」

  她上前一步手放在他的小腿上,靈力流入對方體內,這是她嘗試對抗香克斯的霸王色霸氣時研究出來的,將靈力注入大腦壓縮形成屏障,可以保護意識層次不受傷害,即使受到損傷也能及時修復,但受損過多屏障也會逐漸消散,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幾乎將全身靈力注入熊的大腦,只要貝加龐克不拿大錘把他的腦袋敲碎,應該是不會出問題的。

  做完這一切她臉色慘白的踉蹌幾步,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失去了意識,長時間的靈力消耗讓她的身體難以承受,熊彎腰扶住她,巨大的身高差下,她就像是被對方捧在手裡,比他抱著的聖經沒有大多少。

  熊能感受到身體發生的變化,有些無法用語言形容,他也不確定這種變化能不能讓他保留人類的意識,如果成功的話他便能偽裝為失去意識的改造人繼續潛伏下去,如果失敗那也只是按原計劃罷了,沒有什麼損失。

  另一邊,打敗了月光莫利亞的草帽一伙還沒來得及慶祝,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在看清他懷裡昏迷的林白後,娜美驚恐的捂住嘴,怎麼會,就連路飛姐姐這樣的人都無法應對他嗎。

  她回頭看向其他伙伴們,「不好了,對方可是王下七武海暴君熊。」

  眾人的面色變得十分凝重,只是一個七武海就讓他們吃盡苦頭,現在又出現一個,這幾乎是必死的局面,更何況林白不知為何還在他手上,一時間除了陷入昏迷的路飛外,其他人紛紛強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再一次對上了來人。

  熊脫下一只手套,平靜的說道:「世界政府下達了將你們全體抹殺的命令。」

  索隆上前一步擋住對方,手緊握著刀柄,「把我們船長的姐姐放下。」

  「海賊獵人索隆,就從你開始吧。」

  ……

  林白再次蘇醒時正躺在一塊石板上,旁邊坐著的暴君熊正在翻看手裡的聖經,「唔,我睡了多……」

  剩余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她震驚的看向面前四處飛濺的鮮血,以及渾身滴還在血的索隆,她幾乎感受不到對方活著的氣息,不顧虛弱的身體,她幾乎是踉蹌著爬到他面前。

  「索隆,索隆,你怎麼樣了?」

  索隆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林白顫抖著將手搭在他的傷口上,除了維持人類形態的消耗,剩余的靈力全部放出,但她此時也沒有恢復多少,所能做到的只是止住對方還在流血的傷口。

  「沒,沒事,不用擔心。」

  看著他逞強的樣子,林白只覺得刺眼極了,回頭衝熊吼道:「你瘋了嗎!只是為了測試他的伙伴是否可靠,就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我根本就不該幫你!」

  真實看到這一幕的心情和看漫畫時是完全不同的,鮮血染紅了她的雙手,腳下踩著的也是黏糊糊的血跡,對方的身體因為疼痛止不住顫抖,體內嚴重的損失對正常人來說完全是致死,他所經歷的根本就是人間地獄,這一切讓林白無法保持理智,再想到這是從路飛體內拍出的疼痛,她只覺得心髒似乎被捏成一團,連呼吸都困難。

  熊有些奇怪林白為何知道他的真實想法,但想到對方連改造人的事都清楚,干脆也不再多想,「完成和你的交易後,我就該走了。」

  林白深吸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熊也算是自己人,不能和自己人置氣,不能……才怪!她狠狠瞪了熊一樣,要不是現在過於虛弱,她怕是會忍不住和他拼命。

  「一會兒我變成狐狸後,你直接把我拍去目的地,剩下的事到時候記得履行。」

  林白說完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掏出一個小木盒放入索隆的褲兜,「這個幫我轉交給路飛,裡面的東西可以讓一個將死之人完全恢復,叮囑他一定要在生死關頭使用。」

  自從確定艾斯被捕後,那麼按照接下來的劇情發展,路飛會去海底大監獄劫獄,在遭受了麥哲倫的毒毒果實攻擊後險些喪命,消耗了十年壽命才恢復,林白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但願這顆靈珠到時候可以幫到她的笨蛋弟弟。

  「路飛就拜托你們照顧了。」林白衝他笑笑,體內剩下的靈力全部湧出,索隆頓時感受到渾身暖洋洋的,體內的痛苦減輕不少,一些嚴重的傷口已經開始逐漸愈合。

  然而這種舒適感很快消散,正在恢復的傷口戛然而止,面前的林白消失地上出現了一只銀色的狐狸,熊和索隆一時都有些呆愣,兩人都沒有見過林白的狐狸形態。

  熊起身向這邊走來,索隆上前一步將趴在地上呼吸微弱的狐狸擋住身後,「你想做什麼?」

  「履行和她的承諾。」

  眼前的人瞬間消失,下一秒出現在他身後,索隆回身就想搶奪地上的狐狸,然而傷口牽動了他的動作,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熊的大掌拍下,林白就這樣消失在他面前。

  「林白!!!」

  熊後退一步躲過索隆的攻擊,平靜的開口,「我只是送她去了別的地方,這是她的要求,與其擔心別人不如先處理你的傷口吧。」

  說完這些,熊消失在他面前,索隆的攻擊落了個空,傷口再次被拉扯開,劇痛讓他恢復了一絲理智,想起林白剛剛說過的話,他漸漸冷靜下來,看來那確實有可能是她的要求,只不過熊一掌下去就消失的場面實在嚇人。

  想到這裡索隆不禁陷入沉思,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林白這樣急匆匆的不告而別,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山治尋了過來。

  「嚇我一跳,那個七武海去哪裡了?林白小姐呢?」

  在走近看清了索隆此時的樣子,山治瞳孔巨縮慌亂的詢問他的狀況,事實上經過林白的治療後,索隆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只是因為之前的折磨看起來十分慘烈駭人。

  「沒事了,只不過林白應該離開這座島了。」

  山治眉頭緊皺,四周既沒有那個七武海的身影也不見林白小姐,他伸手扶住索隆,「既然如此,先回去給你治療。」


第 47 章

  新世界白胡子海賊團駐地,一小隊人正扛著大包大包的物資向港口走去,附近的森林裡突然傳來巨響,煙霧升騰而起,小隊的領頭對其他人說道:「我過去看看,你們先把物資搬回船上。」

  「是,薩奇隊長。」

  外出采購的白胡子海賊團四番隊隊長薩奇向樹林深處走去,來到發出動靜的地方,只見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裡面躺著一團銀色的不明生物,他跳進坑中提起生物打量一番,是一只很漂亮的狐狸,正處於昏迷狀態,也不知道是怎麼到這兒的。

  薩奇捏著狐狸的尾巴數了數,「八條,沒見過的品種,也不知道好吃嗎?」

  作為白胡子海賊團的廚師長,他第一反應就是沒見過的食材,不過這麼小也沒什麼肉,毛絨絨的狐狸毛手感很好,最終還是決定將這只狐狸作為儲備糧養起來。

  林白再次醒來時趴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身上的毛發似乎被清洗過,環視四周整只狐瞬間僵在了原地,房間裡貼滿了她的海報,桌上放著她的手辦,就連床上都是她的抱枕,林白臉皮有些發燙,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她到底在個什麼奇怪的地方。

  她嘗試著起身,卻使不出半點力氣,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體內的靈力還未恢復,她無法打開存儲空間取出食物,只能無奈趴在印有她照片的被子上期望有個人出現。

  和鷹眼生活的幾年裡,她時常會在訓練戰鬥中靈力耗盡,一般需要五天恢復,在這五天裡她就和普通動物沒什麼區別,由於昏迷林白也不清楚過了多久,只希望早點恢復去找白胡子海賊團。

  房門被推開,一個男人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白色的廚師裝,特別的發型,林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似乎是白胡子海賊團四番隊隊長薩奇吧,她有些不太確定,畢竟這裡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四皇手下隊長的房間。

  「終於醒了,先吃點東西吧。」

  薩奇將托盤放在地上,把她從床上提了下來,嘴裡還嘟囔著,「不要把我女神弄髒了。」

  「……」算了,還是填飽肚子重要。

  將最後一點牛奶舔淨,整只狐終於恢復了活力,薩奇坐在椅子上看著她滿足的伸了個懶腰,抖了抖身上的毛,一本正經的抬頭和他對視。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不要亂動東西,如果我的女神受到半點損傷,我就把你燉了。」薩奇收起托盤,湊到她面前威脅道。

  林白靜靜看著他,不是很想回答。

  薩奇覺得這狐狸看他就像是在看傻子,輕輕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這是什麼眼神,不要把我的話不當回事。」

  這家伙絕對不是薩奇吧,雖然馬爾科說薩奇是她的粉絲,但不會這麼傻吧,嗯,一定是!林白移開目光,跳上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趴下,無視了還在威脅她的男人。

  房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穿著廚師服的人站在外面,「薩奇隊長,你的菜快糊了。」

  「馬上就來。」

  「……」這家伙真是薩奇?這個認不出正主滿心紙片人的笨蛋就是薩奇?林白有些懷疑人生,雖然很無語但她也松了口氣,至少不用費勁去找莫比迪克號了。

  在房間裡呆了兩天,林白沒有急著出門,一直試圖加速恢復體內的靈力,到了晚上薩奇會抱著她睡覺,窩在對方懷裡時她突然想到,薩奇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會作何反應,嗯……有點好奇啊。

  早上六點,薩奇像往常一樣准備起床為船員們准備早餐,伸手去抱狐狸卻摸了個空,他迷茫的睜開眼,狐狸沒看到身邊倒是坐著個女人,是他女神,啊……看來還沒醒,夢裡的女神真漂亮。

  林白見他又閉上眼,伸手在他臉上戳了戳,「喂,你不起床嗎?」

  薩奇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不起。」

  「那大家吃什麼?」

  「誰要管那些家伙,醒了就見不到你了。」

  林白不解的偏了偏腦袋,「為什麼?我就在這裡啊。」

  「因為現在是夢……」薩奇的眼睛突然睜大,臉上出現不可思議的神情,伸手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嘶!夢,不是做夢?!」

  他猛地從床上跳起,撈起床頭的衣服衝出房間,留下林白略微呆滯的坐在床上,這是怎麼了?她還想給薩奇一個驚喜呢,怎麼就像見了鬼一樣。

  薩奇衝進洗漱間,撞開正在刷牙的比斯塔,以人生中最快的速度穿衣、刷牙、洗臉、整理頭發,比斯塔還叼著牙刷,被他撞得差點把嘴裡的泡沫咽進去。

  「咳咳咳,薩奇,你急著投胎啊。」

  薩奇抓住他的肩膀,目光炙熱緊張,「我這樣完美嗎?帥氣嗎?」

  比斯塔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算了,你不懂。」

  薩奇扔下一臉迷惑的比斯塔向外跑去,快到房間時放慢了腳步,努力展現出最完美的形像,故作冷靜的向前走去,來到門口只見房門大敞著,裡面空無一人,薩奇臉一垮瞬間沒了精神,失望的嘟囔道:「果然是夢啊。」

  「你是在找我嗎?」

  清脆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他在留聲機裡聽過無數遍,絕對不會錯的,薩奇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轉過身來,眼前距離他只有十幾釐米的嬌俏面容讓他瞬間忘記了呼吸。

  「你,你,我我我……」

  「嗯?」林白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伸出手來笑道:「初次見面,我是林白,艾斯的姐姐。」

  薩奇猛地退後幾步,咚的一聲撞在牆上,聲音之大整個船艙的人都能聽到,林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都替他疼。

  「薩奇,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咦?這不是林白嗎?你怎麼在這裡?」

  循著聲音而來的比斯塔錯愕的看著這一幕,艾斯的姐姐為什麼突然會出現在他們船上。

  「比斯塔,好久不見啊,我這次來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馬爾科在嗎?」終於見到一個能正常交流的,林白也不廢話直切主題問道。

  「馬爾科啊,從上次出去還沒回來呢。」

  「這樣啊,那能不能讓我見白胡子老爹?」白胡子是艾斯認定的父親,出於尊重她也就這樣稱呼了,並不是想再認個爹。

  「當然了,你可是薩奇的救命恩人。」說到這裡比斯塔的目光移向還靠在牆上滿臉恍惚的薩奇,「喂,薩奇,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我,我,不是,我不是……」薩奇這時也猜到了狐狸和林白的關系,一想到他抱著女神睡了兩天,還把女神當做儲備糧,簡直想當場切腹謝罪。

  「不用在意,救你的是艾斯,我並沒有做什麼。」在林白心裡她只是把靈珠給了艾斯,剩下的一切都是艾斯做的,她擔不起這個救命恩人。

  薩奇深吸一口氣,猛地九十度鞠躬,「無論如何非常感謝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

  「真沒關系……」

  前方的甲板突然傳來陣陣騷亂,隱約聽到有人在喊馬爾科隊長,林白臉色一變飛快向外跑去,留下不明情況的兩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甲板上船員們圍成一圈,林白費勁的擠了過去,馬爾科狼狽的倒在地上看起來十分虛弱,她不容拒絕的推開船醫,跪在地上讓馬爾科枕在她腿上。

  靈力進入對方體內,由於他本身果實能力的恢復,體內的損失並沒有太嚴重,只是長時間不眠不休的奔波讓他的精力耗盡,林白治療著他的傷口,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們去給他准備點吃的。」

  「你誰啊?」

  「笨蛋,那是艾斯隊長的姐姐。」

  「那她為什麼在這兒?」

  「對啊,她為什麼在這兒?!」

  周圍的船員一時間議論紛紛,對突然出現的林白反應各不相同,幸好薩奇和比斯塔在這時趕了過來,維持住了混亂的場面。

  馬爾科這時也恢復了意識,看清了眼前的人他錯愕了一秒,接著似是想到了什麼,費勁抓住林白的手腕,長時間滴水未進的嗓子聽起來格外沙啞,「對不起,我沒有把他救回來。」

  林白皺了皺眉,靈力繼續修復著他的身體,「不是你的錯,先休息。」

  幾個船員上前將馬爾科搬回房間,在林白的瞪視下他放棄了說話,乖乖將准備好的食物吃干淨,這才恢復了一些精力,見他沒有什麼大礙,幾個聞訊趕來的隊長都松了口氣。

  三番隊隊長喬茲開口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目光游移在林白和馬爾科身上,顯然有很多疑問,林白看向馬爾科,「你先說吧。」

  馬爾科的手死死攥住,沉默幾秒後才說道:「我找到蒂奇的時候艾斯已經被他們抓住了,我沒能從他們手裡救出艾斯。」

  馬爾科說的簡單,但是這麼多年來這些隊長哪見過他如此狼狽,其中肯定吃了不少苦頭,林白更是清楚暗暗果實的變態,對方哪怕打不過馬爾科,想逃也是沒問題的。

  她嘆了口氣,將他攥出血的拳頭掰開,「我收到消息蒂奇把艾斯交給了世界政府,他們已經知道艾斯是羅傑的孩子,准備對他即日處刑。」

  「什麼!」

  在場包括馬爾科在內的人紛紛被這個消息震住,對方是艾斯的姐姐,他們並沒有懷疑消息的真實性,已經有人退出房間去向白胡子彙報這個消息。

  馬爾科從床上坐起,踉蹌著向門外走去,「走吧,先去見老爹。」

  白胡子此時已經大致了解了現狀,他坐在床邊身上掛著吊瓶,插著呼吸機,旁邊的小護士還在隨時關注檢測他身體的儀器,然而這個男人半點都不像個病人,強大危險的氣場如山一樣可靠,向所有人證明著他依舊是海上真正的王者。

  白胡子目光下移,落在了面前的少女身上,林白衝他點點頭,目光尊敬,「初次見面,我是艾斯的姐姐林白。」

  「庫拉拉,你就是那個給我送酒的小姑娘?」

  白胡子不愧是與羅傑同級別的人,在知道了艾斯的消息後不但沒有慌張,反而打量起林白,林白卻沒有這麼好的耐心,直奔主題的說道:「是的,我來找你是為了艾斯的事,你應該也清楚事情經過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下他。」

  眼前的少女弱的他只要抬手就能捏死,又能幫上什麼忙,白胡子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任性的晚輩:「艾斯是我的兒子,我自然會去救他,你不用擔心。」

  林白抿了抿唇,這是被小看了啊,她上前一步直接說道:「我可以治療你的身體,甚至讓你回到全盛時期。」

  周圍的隊長們投來驚喜的目光,老爹的身體一直是所有人心頭無法放下的大石,由於震震果實和多年戰鬥留下的損失讓他一直承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如果能治好那讓他們付出一切都心甘情願。

  白胡子卻是一陣大笑,小姑娘連他身體的情況都沒有了解就敢說出這種大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揮了揮手,「口出狂言的小丫頭。」

  林白倔強的盯著他,「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是口出狂言。」

  馬爾科對林白的能力多少有些了解,他連忙勸道:「老爹,林白的能力很特殊,或許真的有用,你就先試試吧。」

  「對啊,老爹,試試吧。」其他隊長紛紛附和道。

  白胡子看著面前毫不退讓的少女,就像是小奶貓在獅子面前張牙舞爪,然而她眼中自信的光彩讓人無法忽視,沉默幾秒他嗤笑一聲,「那就試試吧。」


第 48 章

  林白將手搭在白胡子身上,靈力放出沒有急著治療,而是先檢查他的身體,隨著時間的流逝林白的臉色越發難看,最終震驚的話脫口而出,「你竟然還活著!」

  見兒子們眼中滿是擔心,白胡子笑道:「我不但活著,還能好好活很多年。」

  林白不想和他拌嘴,她從未見過一個人身體變成這樣還能活著,毫不誇張的說白胡子活著的每一秒都是置身地獄,肺部幾乎停止工作,胸腔有大量積液,胃部嚴重潰爛,無論呼吸還是進食對他來說都是酷刑。

  脊椎和各處關節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其中脊椎最為致命,他連低頭都無法做到,大概是為了緩解痛苦白胡子每天都會大量飲酒,對肝髒也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再加上常年使用震震果實,他的體內到處都是暗傷,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無損的肌肉與骨頭。

  然而最嚴重的還是心髒,震震果實給他的心髒造成了極大的負擔,感受著那緩慢微弱的心跳,林白真的害怕它下一秒就會停止跳動,但就是這樣傷痕累累的身體,白胡子依舊是大海上最強的男人,全盛的他又該有多麼可怕。

  「我可以治療。」但會花費很長時間,林白的面色十分凝重。

  靈力輸入對方體內,最先開始修復的是肺部,這樣最起碼可以讓他呼吸不再那麼痛苦,白胡子面上浮現出絲絲驚訝,他能感受到體內正在發生的變化,原本每一次呼吸就像是無數小刀劃過呼吸道和肺部,現在這種感覺卻在緩緩消失,久違的舒適感甚至讓他懷疑這是幻覺。

  這時林白卻突然松手,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白胡子太過強大,身體損失又如此嚴重,治療他的消耗遠超想像,只是修復肺部就幾乎用光她的靈力,等再次吸收足夠的靈力需要近一天時間,這樣下去,在艾斯處刑前白胡子的身體根本無法痊愈。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下,白胡子卻突然大笑著扯下身上的呼吸管,其他人一陣驚呼,小護士急著想衝上去阻攔,他卻一揮手看向虛弱的林白,「小丫頭,是我小看你了。」

  薩奇及時搬過一把椅子把林白扶起,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旁邊的船醫道:「先把他胸腔中的積液排出來,剩下的治療讓我緩緩。」

  白胡子此時正在享受重新呼吸新鮮空氣的痛快感,哪願意又開刀,「這種程度足夠了,給我拿酒來。」

  林白被他氣得翻了個白眼,海賊世界的人是不是都不知道什麼叫愛惜身體,「少廢話!最近一口酒都不准喝,給我好好接受治療!」

  她凶巴巴的樣子讓在場眾人皆是一愣,往日敢這樣對老爹大喊的人早都死的不能再死了,但現在沒有人責怪林白,反而都聽話的站在原地不動。他們也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出老爹身體的好轉,所有隊長當下的統一認知就是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林白,老爹的話也不管用。

  林白瞪著他繼續說道:「不要把別人辛辛苦苦的治療不當回事,就算是為了你的兒子們也要好好照顧身體,明明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任性,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放心,我會好好監督你的,如果發現你喝酒,我就,我就……」

  林白一時間還真想不出拿什麼威脅他,奶凶奶凶的樣子看得幾個隊長低頭捂臉,生怕笑出聲得罪了小醫生。

  白胡子眼底滿是笑意,他開口道:「庫拉拉,你要不要做我的女兒?」

  「哈?」林白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還是馬爾科扶了她一把。這思維跳躍也太快了吧,雖然她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也不能初次見面就要當她爹吧,而且這把鷹眼置身何處,她可不想哪天告訴鷹眼,嗨,爸爸,我又多了個爹,你要不要和他做兄弟,人家可是四皇挺牛逼的。

  「感謝你的邀請,但是我有父親。」這都什麼事啊,人家要當你爹,你還得說謝謝。

  被拒絕了白胡子也不失望,在他看來對方既然是艾斯的姐姐,那就和他的女兒沒什麼區別,小姑娘長得漂亮性格又討喜,能力還這麼罕見珍貴,白胡子是越看越喜歡,目光掃過面前的各番隊隊長,他突然靈光一閃。

  「那不如看看我們家哪個臭小子讓你滿意。」

  「嗯?」林白疑惑的看著他,這又是在說啥。

  「你和馬爾科關系不錯吧,不如就嫁給馬爾科吧。」

  「老爹!」馬爾科和薩奇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們只是朋友。」

  「馬爾科怎麼配得上林白!」

  馬爾科瞪了薩奇一眼,其他隊長卻認同的點點頭,他們家正處於中年禿頂危機的馬爾科隊長,確實配不上人家年紀輕輕有顏有才的小姑娘。

  林白一陣心累,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無視掉這群自說自話的家伙,扭頭對醫生說道:「准備引流吧,我去休息一下,麻煩你們了。」醫生認真的點點頭,眼中滿是同情,這小姑娘真不容易。

  幾天後,聖地瑪麗喬亞,豪華的大廳內包括鷹眼米霍克、暴君熊、月光莫利亞、黑胡子蒂奇、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在內的五位王下七武海,與以鶴為首的海軍中將齊聚一堂,進行頂上戰爭的戰鬥陣營分配。

  幾位七武海對此都顯得心不在焉,多弗朗明哥坐在椅背上肆意打量著對面閉目養神的鷹眼,這家伙怎麼看都不像蠢狐狸的爹啊。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鷹眼睜開一只眼冷冷的與他對視。

  「鷹眼,你女兒呢?」

  鷹眼的臉更冷了,自從林白一聲不吭的偷跑後,他到現在還沒收到對方半點消息,該不會是叛逆期到了吧。

  見他不說話多弗朗明哥笑得十分囂張,「她沒去找你啊,看來你這個父親也不算什麼。」

  「不要打她的注意。」鷹眼警告的看著他,似乎隨時都會拿起身後的黑刀.夜。

  兩人的交流打破了房間的沉默,莫利亞對身邊的熊問道:「那個女人呢,不是在你身邊嗎?」

  熊雙手抱胸對他的問題沒有任何反應,莫利亞臉上升起幾分不爽,看向多弗朗明哥開始挑事的,「那個海上女妖是你的女人吧,她現在可是在熊身邊。」

  房間中安靜了一秒,鷹眼和多弗朗明哥的視線瞬間投向熊,不帶半分善意,黑胡子也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頗為感興趣的看著熊,就連周圍的海軍也紛紛豎起耳朵。

  「人呢?」

  率先問話的是鷹眼,這倒是讓莫利亞有些驚訝,沒聽說鷹眼和那個女人有關系啊。

  突然成為全場的焦點,熊依舊沒什麼反應,淡定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多弗朗明哥嘴角的笑容弱了幾分,這蠢狐狸才出去幾天又和別的七武海扯上關系,就沒一天安分的,「熊,那是老子的女人,你最好不要有別的想法。」

  鷹眼猛地起身,黑刀.夜直指多弗朗明哥,周圍有的海軍忍不住發出了驚呼,多弗朗明哥臉色一冷,不甘示弱的跳上桌子手指微動,戰鬥一觸即發。

  「賊哈哈哈,原來那女人和這麼多人有關嗎,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黑胡子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不懷好意,原本還在僵持中的兩人瞬間轉移了火力,兩人能感受到這個新加入的七武海和他們不同,對林白飽含著深深的惡意,事情的性質頓時不一樣。

  被兩個七武海的殺意糊了一臉,黑胡子額角滲出點點冷汗,他連忙擺手道:「我只是對她略有耳聞,不會做什麼。」

  莫利亞嗤笑一聲,對這個新七武海不屑到了極點,然而鷹眼和多弗朗明哥眼底的殺意絲毫沒有減少,這個人絕對不像他表現的這麼懦弱。

  在旁邊看了半天戲的鶴中將終於開口道:「戰爭結束後你們想怎麼樣與我無關,但現在這裡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

  黑胡子攤了攤手示意自己無意惹事,拿起桌上的一塊蘋果派向外走去,離開房間後原本忍讓的表情消失,狠狠咬了口蘋果派,眼底是滿滿的惡意。

  其他幾位七武海也陸續向外走去,鷹眼和多弗朗明哥一前一後,中間夾著暴君熊,顯然都打算再找他談談。

  來到大樓外,空曠的花園裡沒有了海軍的看守,熊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她去找白胡子海賊團了。」

  白胡子海賊團?鷹眼停下腳步,在這個特殊的時間她找白胡子做什麼,那裡很危險。

  「呋呋呋,果然是打算救那個小鬼嗎?」

  多弗朗明哥對此並不意外,他知道林白有多麼重視她的弟弟,鷹眼看向他,眼中帶著一絲還未掩去的疑惑,被多弗朗明哥敏銳的捕捉到。

  「你竟然不知道,她難道沒有告訴你火拳艾斯是她的弟弟嗎?呋呋呋。」多弗朗明哥笑得十分囂張,其中帶著幾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我比你更了解她的小屁孩式得意。

  鷹眼突然覺得和這人計較有點掉價,他很少過問林白的過去,只聽她說過有三個弟弟,具體是誰也不清楚,那個草帽小子還是因為偶遇才知道的,沒想到火拳艾斯也是她的弟弟。

  想到這裡鷹眼有些發愁,幾天後的處刑日勢必有一場大戰,他那嬌氣膽小的女兒要是跑來,在這強者如雲的地方根本沒有半點安全保障,這一次大戰恐怕沒有那麼好看熱鬧了。

  多弗朗明哥心中所想和鷹眼無差,那只蠢狐狸一頭的撞進戰場能有什麼用,到時候別沒救出那個小鬼還把自己搭了進去,看來他得搞點事兒了,讓蠢狐狸知道離了她的明哥不行。

  海底大監獄,艾斯被鐵鏈牢牢鎖住身上的傷勢觸目驚心,卡普坐在地上隔著鐵欄看著許久未見的孫子。

  「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活到現在,艾斯,托你的福海軍總部,不,世界政府都亂七八糟了,哈哈哈。」

  艾斯看著地面艱澀的開口,「殺了我吧……快殺了我!」

  「你要我殺了你?笨蛋,不管做什麼都沒用了,就算你死了白胡子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已經沒人能阻止了……我們惹怒了海之王者。」

  艾斯緊咬牙關,淚水無法控制的滴落,他清楚地知道老爹一定會來救他,而這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他寧願死去也不希望伙伴們為他受傷流血。

  卡普微微沉默最終嘆了口氣,「前段時間,我在水之都遇到了莉莉,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把你們當小孩兒護著啊,明明兄弟兩都成了大壞蛋,還總是為你們操心,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弱。」

  莉莉……艾斯握緊了拳頭,他到現在都清晰的記著那個夜晚,淚水順她白皙的臉龐滑落,她笑著說:「因為你,我很幸福。」只是這一句話他再也無法坦然面對死亡,他想活下去,他不想莉莉難過。

  「老頭,她還好嗎?」

  「啊……誰知道呢。」

  卡普微微抬頭,想起了那天的對話。

  「爺爺,如果有一天艾斯或者路飛要被世界政府處死,你會怎麼做?」

  「老夫是一名海軍。」

  「這樣啊,那營救的任務就交給我啦,你不用擔心。」

  「哼,壞蛋有什麼值得保護的。」

  「嘻嘻,再壞也是我的弟弟,絕對不會讓他死的。」


第 49 章

  莫比迪克號甲板上,林白面色蒼白的靠在躺椅上,身邊白胡子一手搭在脖頸上正在嘗試緩緩的轉動頭顱,幾個隊長眼中滿是欣喜,老爹身上的病痛正在一點點減少,他們又怎麼會不開心。

  林白眉宇間的愁容卻揮之不去,這是她對白胡子的第三次治療,僅僅修復了脊椎和胃部,進度太慢了,這樣下白胡子在頂上戰爭前可能無法恢復全盛,她害怕悲劇重新上演。

  一只新聞鳥落在船舷上,林白衝它招了招手,將兩百貝利放進它胸前的錢袋,拿過今天的報紙,看清上面的內容後林白坐直了身體,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還是發生了嗎路飛襲擊天龍人,艾斯的處刑時間地點也正式發布了。

  也不知道路飛那家伙有沒有把那顆靈珠好好收著,想到他被麥哲倫的毒毒果實折磨到幾近死亡,艾斯也還被關在海底大監獄受苦,她卻連治愈白胡子都難以做到,煩躁的心情讓她把報紙甩在地上,微微顫抖著捂住臉頰。

  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白胡子低頭看清了報紙上的內容,身體逐漸恢復的喜悅也被衝淡了些,雖然他們早已接到了處刑相關的具體情報,但在報紙上看到又是另一番心情。

  「小丫頭,不用擔心,以我現在的狀態救出艾斯沒有問題。」

  林白身子一僵,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的,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白胡子的身體,他的心髒是全身最大的問題,治療至少需要三次,更別提還有其他病痛,距離艾斯處刑只有五天了,時間根本不夠。

  她抬起頭來直直盯著白胡子,問出了一個影響她最終決定的問題,「老爹,以你現在的狀態至少可以再活十年,但高強度的戰鬥會壓垮你的心髒你會瞬間死亡,即使這樣你也會去救他嗎?」

  幾個隊長臉上流露出錯愕的神情,這是在老爹和艾斯之間選一個嗎,老爹的身體才剛有了起色,怎麼能……但是艾斯怎麼辦,他們絕不會拋棄家人。

  「庫拉拉……」白胡子發出豪爽的笑聲,仿佛林白問了一個無比幼稚的問題,「十年的壽命怎麼能和家人比較,誰會為了多活幾年拋棄自己的孩子,可笑。」

  「一點都不可笑……」林白眼眶突然有些發澀,為了生命放棄親生子女的都大有人在,又有幾個人能像白胡子一樣,艾斯是幸運的遇到了露玖和白胡子,而她問出這種問題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對不起。」林白吶吶的開口,低頭不敢再看他。

  「沒關系,你只是太想救他了。」寬厚溫暖的大手落在她頭上,林白身子一抖眼睛頓時紅了一圈。

  她胡亂在臉上抹了幾把,重新看向白胡子,這次的心情已經完全不同了,「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和艾斯都要好好活著!」

  白胡子輕笑一聲只當她是安慰,林白卻開始指揮著醫生把醫療儀器往房子搬,她紅紅的眼眶裡閃爍著堅定,「回房間,給你進行最後的治療。」

  白胡子皺了皺眉,就連旁邊的隊長們都察覺到了林白的異常,馬爾科拉住她關心道:「你不必勉強自己。」

  「你們,可別太小看我。」這一刻的她神采飛揚,眼中仿佛閃著光,讓在場所有人都無法移開視線。

  白胡子躺在床上,林白坐在床邊白嫩的小手搭在他手腕上,所剩不多的靈力全部輸入對方體內,這一次她沒有變回狐狸,只有尾巴突然冒出在身後搖擺著,仔細看會發現其中一條在輕微顫抖著。

  靈力耗盡的情況分為兩種,一種是和平日一樣耗盡後變回狐狸慢慢恢復,另一種則是使用狐族的天賦技能,在耗盡後燃燒生命力將其轉化為大量靈力,這個過程一旦開始便不能停止,直到將一條尾巴的生命力全部耗空,也意味著失去了一條生命。

  「以命換命,挺公平嘛。」林白小聲嘟囔著,身後突然傳來陣陣劇痛,她驚呼一聲連忙捂住嘴,這一刻她整個人就像被扔進了絞肉機裡,撕碎攪拌然後燃燒,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牙關緊咬發出咯咯的響聲,冷汗浸濕了她的後背,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只想暈過去。

  「林白!」馬爾科臉色大變瞬間來到她身邊,想將她拉開又不敢動手。

  林白此時就像一個導體,燃燒產生的靈力遠超出她體內所能儲存的,靈力順著她的手不斷湧入白胡子體內,如果馬爾科現在拉開她,這些靈力便會瞬間消散在空中,一切都會功虧一簣。然而超負荷的能量衝刷和全身的劇痛讓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用生命治療別人,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馬爾科!」白胡子看著面前處在崩潰邊緣的林白,他能感受到的身體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恢復著,這個小姑娘付出了什麼不言而喻,他沉聲道:「這是她的選擇不要插手,但這份恩情我們白胡子海賊團永生不能忘記。」

  「是!」馬爾科顫抖著收回手靜靜站在她身後,其他幾位隊長也是面色難看,無論他們平日裡戰力多高,現在卻幫不了這個嬌弱的小姑娘半點,這種無力感已經很多年未曾體驗過了,他們除了祈禱什麼都做不了。

  房間中除了林白疼痛中不時發出的悶哼,幾乎是死一樣的寂靜,十分鐘的時間對眾人來說卻像過了百年,這時其中一條漂亮柔軟的尾巴突然化為光霧爆開,林白手一松軟軟的倒下,馬爾科只覺腦袋嗡的一下,手忙腳亂的接住她將手指放在鼻尖,感受到那微弱的鼻息才稍微松了口氣。

  白胡子從床上坐起,此時充滿活力的健康身體甚至比全盛時還要強大,但他卻沒有什麼喜悅之情,眉頭緊皺的看著馬爾科懷裡的林白,「船醫立刻治療,絕對不能讓她出事。」

  林白再次醒來時感到狀態前所未有的好,雖然失去了一條尾巴,但經過這次她體內的靈力存儲似乎變得更多了,吸收速度也比以往加快了不少,但想想那要命的痛苦,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種體驗她絕對不想來第二次了。

  「你醒了?」

  耳邊沙啞的聲音讓她睜開眼,「咦,馬爾科?你怎麼成這樣了?」

  平日裡一絲不苟的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此時胡子拉碴,菠蘿頭亂成一團,衣服也皺巴巴的,林白抬手想戳戳這是不是真的馬爾科,卻發現她手上還插著吊針,見她疑惑的目光馬爾科開口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

  「三天?」這麼久,幸好趕得上處刑日,不然就大事不好了,「對了,老爹怎麼樣了?」

  「老爹好的不能再好,倒是你今後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了,薩奇都差點哭了。」

  「你說誰呢,明明是你嚇得連路都不會走了。」薩奇端著餐盤出現在門口,見到林白醒來頓時松了口氣,還不忘和馬爾科鬥嘴。

  林白拔掉手上的針頭,不好意思道:「嘛,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不過就是沒什麼大礙,我這不好好的嘛。」

  「那條尾巴……」

  「我那麼多尾巴不缺這一條。」林白打斷馬爾科的話,她不想讓白團的人知道她消耗了一條生命,她做這些是為了艾斯,不需要什麼報答。

  「薩奇,那是給我吃的嗎?」林白看向薩奇迅速轉移話題。

  「當然了。」薩奇立馬將原本給馬爾科准備的午餐遞給林白,至於馬爾科,那是誰?

  馬爾科嘆了口氣,哪怕林白不在意,這份恩情他們也終生難忘,只要白胡子海賊團還在一天就必會護她周全。

  「老爹麾下的艦隊已經到齊,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林白將一塊肉放入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需要你留在島上。」

  「咳咳咳。」林白差點被嗆到,費勁的把飯咽下去不可思議道:「我留下?為什麼?我告訴你不可能的,我要去救艾斯。」

  馬爾科搖搖頭,「這場戰爭太過危險你做的已經足夠了,我們一定會救回艾斯,你就在這裡乖乖等著。」

  林白眼睛一瞪飯也不吃了,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就往外跑,薩奇連忙攔她,「你要干什麼?鞋穿上啊。」

  林白從他胳膊下鑽過去,頭也不回的吼道:「找老爹!」

  甲板上,精神抖擻的白胡子坐在正中,曾經不離身的醫藥都已經不見蹤影,四十三位剛剛抵達的船長正圍著他聽取戰鬥安排,由於老爹身體的恢復,所有人都對這場戰爭充滿了信心。

  「老爹!老爹!」

  林白氣鼓鼓的擠過一眾在新世界大名鼎鼎的海賊,人還未到聲音就傳到了白胡子耳中。

  「庫拉拉,小丫頭醒了,身體怎麼樣了?」

  「我身體好得很,但是你知不知道馬爾科不讓我去救艾斯!」

  白胡子不意外的點點頭,「這是我的決定,你不准去。」

  林白登時氣得跺腳,「你憑什麼攔著我!你救你兒子我救我弟弟,我不用你幫忙咱倆互不干涉!」

  周圍的船長們眼中浮現起驚訝之色,這是哪冒出來的小姑娘,敢這樣和老爹說話。

  白胡子笑著看她氣急的小模樣,不急不慢的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自己想辦法去吧,我手下的所有船只拒絕搭載你。」

  「你,你,你!」林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堂堂四皇還能這樣耍賴嗎?她好歹剛給他治療完誒。

  林白氣的和他一通理論,然而白胡子心意已決,最終還是馬爾科強行把她扛走,直接帶到了島上為她准備的小屋。

  「馬爾科!你放開我!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家伙!我要去救我弟弟!放開我!」

  林白在他肩頭不斷掙扎著,菠蘿頭已經被她扯得一團亂,馬爾科疼的齜牙咧嘴,將她放在了小屋的客廳內後,這才心有余悸的整理他那所剩不多的頭發。

  「老爹也是擔心你的安全,你連普通船員都打不過,更別提那種場合了,到時候我們也無法保證護你周全。」

  林白瞪著他理直氣壯道:「那是你們四皇的船員太強了,而且我不需要你們保護,別小看我!」

  馬爾科無奈的按住她的腦袋,「聽話,我留幾個人在這裡照顧你,有什麼需要和他們說,」

  林白算是看出來了,白團的人是打算把她監視起來,說什麼都不會讓她去了,眼珠一轉,她抓住馬爾科的手鄭重其事道:「那你們一定要救出艾斯,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馬爾科微微一愣,有些懷疑她態度的轉變但還是點頭道:「好,我們不會有事的。」雖然這種話他自己都不太信。

  「我送送你們吧,放心我會乖乖呆在島上的。」

  白胡子海賊團的艦隊起航,馬爾科站在船上看著岸邊那嬌小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眼前,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幸好小姑娘最後聽話了,她要是出現在戰場上一船的人都非得嚇出心梗。

  這一次有了她的幫助,老爹的狀態絕對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該讓海軍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海上王者了,敢傷害他們的家人必須付出代價。


第 50 章

  海底大監獄,lv5.5,人妖王伊萬科夫神色凝重的看著手術台上瀕死的路飛,毒液已經遍布了他的全身,幾乎沒有活下來的希望。

  「這小子還有救嗎?」站在一邊端著紅酒的閃電問道。

  「試試吧,即使活下來也要消耗他十年的壽命。」

  尖尖的指尖長出,伊萬科夫將治愈荷爾蒙刺入他體內,路飛發出一陣慘叫緊接著劇烈掙扎起來,一個木盒也在此時從衣兜中落了出來。

  「咦,這是什麼?嗯……如果我們船長要死了,請把裡面的東西喂給他,謝謝。」

  伊萬科夫讀出上面的一串小字,這還是娜美知道靈珠的來歷後特意刻上去的,他們家笨蛋船長戰鬥時哪知道嗑藥,萬一重傷昏迷他們又不在身邊,被哪個好心人撿到了或許還能幫他一把。

  閃電湊了過來,盒子裡裝著一顆潔白如玉的珠子似乎還在隱隱閃著光,看起來就價值不菲,「要喂嗎?萬一是毒藥呢?」

  「喂吧,反正他都這樣了,大不了以毒攻毒。」

  ……

  馬林梵多海軍總部,世界各地的海軍精英共十萬人集結於此,50艘軍艦環繞在月牙形的灣頭以及整座島嶼,灣岸上布滿了無數重炮,從港口可以看見守在軍隊最前列的是王下七武海,處刑台下方鎮守的是海軍總部最強戰力三大將,這一陣容在此組成了海軍最強戰力。

  廣場上布置了數個影像電話蟲,向全世界直播波特卡斯.D.艾斯的公開處刑,無論現場還是熒幕前的人都在緊張等待著白胡子海賊團的到來。

  現在是正午十二點,距離處刑還有三小時,隨著三位大將的出場,海軍士兵們發出一陣歡呼,黃猿的表情有些索然無味,大中午的明明該是下班時間。

  「薩卡斯基,最近所有海軍都在傳一個大八卦,你有沒有聽說?」黃猿一本正經的目視前方,實際已經開始聊天摸魚。

  赤犬坐在正中面容冷峻嚴肅,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嘛,看來是不知道了,告訴你吧,聽到後可不要太驚訝。」黃猿露出一個看戲的笑容,「據說莉莉醫生和海上明珠林白是同一個人,似乎是吃了什麼惡魔果實才變成狐狸的哦。」

  赤犬搭在腿上的手微微一抖,盡可能克制情緒卻還是忍不住略微扭頭看向黃猿,「林白?」

  「你不知道啊,問問庫贊吧,他似乎對這個消息一點都不驚訝。」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黃猿立馬拉青雉下水。

  「阿拉拉。」青雉還有點發懵,莉莉的身份怎麼突然就暴露了,該不會是卡普先生說出去的吧。赤犬這時已經看了過來,作為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青雉無視掉赤犬的目光,看向黃猿,「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士兵們已經高興瘋了。」畢竟海軍本部的傳奇醫生加萌寵可是許多海軍的大恩人,現在得知恩人和女神竟然是同一個人,哪怕林白的身份還被懸賞著,也無法減少眾人心中的喜悅。

  「嘖……」青雉隱約感受到身邊灼熱的溫度,在心中默默為林白點了根蠟。

  作為傳出這一引海軍上下人心浮動的消息的始作俑者,此時正站在軍隊的最前端看著遠處的海面,呋呋呋,既然想救那個小鬼,那就讓戰場變得更加混亂吧,他可是給蠢狐狸准備了不少驚喜,重頭戲還在後面呢。

  戰國走上處刑台,下方大將們的八卦時間到此結束,他拿起連接廣場和熒幕前廣播電話蟲開口道:「有件事我要事先傳達諸位,波特卡斯.D.艾斯,關於這個男人今天死在這裡的重大意義。艾斯,報上你父親的名字。」

  艾斯堅定且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的老爹是白胡子。」

  「不對!」

  「沒什麼不對!只有白胡子沒有別人!」

  「當時我們睜大眼睛拼死尋找,在某座島上可能會留下那個男人的孩子,我們憑借著CP僅有的一點情報和可能性對剛出生的嬰兒以及即將誕生的嬰兒,還有對他們的母親都進行了徹底調查,可始終沒有任何發現,這也難怪,你的出生是你母親用性命換回來的,也可以說是你母親別有用心的陰謀……」

  隨著戰國告訴全世界艾斯就是那個繼承了世上最邪惡血統的嬰兒,海賊王哥爾.D.羅傑的孩子,觀看參加這場處刑的人都為之震驚恐懼,記者們手忙腳亂的聯系各自報社准備將這一驚天大消息發布出去,場面一度亂成一團。

  隨著戰國對艾斯這個惡魔血統繼承人的指控結束,重重把守的馬林梵多不遠處突然出現了大量海賊艦隊,緊接著鍍膜後的莫比迪克號從海底直接進入港灣內,打了所有海軍一個措手不及,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白胡子大步走上了船首。

  「庫拉拉,我們幾十年沒見了吧,戰國,我親愛的兒子沒事吧?」

  「沒想到被他入侵到這麼近的距離。」戰國臉色難看的自言自語道,不僅是因為海軍布陣的失策,還因為他敏銳的察覺到白胡子的狀態不太對。

  「庫拉拉,等我一會兒,艾斯。」

  處刑台上被痛苦糾結所淹沒的艾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在聽到白胡子這句話後他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的顫聲喊道:「老爹!」

  白胡子將薙刀插在身邊,感受著完全不同的身體他勾起一個笑容,全盛時期的攻擊連他自己都許久未見,都快忘了是什麼滋味了啊。

  震震果實能力發動,這一次白胡子不僅引發了巨大的海嘯,就連月牙形港灣兩側的地基也被震碎,大量海軍與重炮武器落入海中,青雉在這時出手將海嘯與港灣內的水面凍住。

  戰鬥正式開始,冰面上海賊和海軍們展開了激烈交鋒,落水的海軍們掙扎著想要爬上冰層,但即使上來後武器也幾乎全部丟失,身上或多或少都在剛剛的地震中受了傷,白胡子給了海軍一個大大的下馬威,只是開始就讓他們損失了不少戰力。

  鷹眼站在岸上目光搜尋著對面,在沒有發現自家女兒的身影後,才微微松了口氣,他本想趁著這次機會和白胡子交手,但現在考慮到林白的心情,為了免去事後哄女兒的麻煩,他決定暫時作壁上觀。

  多弗朗明哥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他做了這麼多可不是為了幫白胡子那個老家伙,即使蠢狐狸現在還沒出現,他也確信對方絕不會缺席這場大戰,那女人總是出人意料的大膽瘋狂。

  馬爾科和黃猿交上手,喬茲將一塊龐大的冰塊扔向處刑台,赤犬坐在那裡心情十分差勁,他剛剛已經大致了解了林白是誰了,所以他的寵物在失蹤後不但沒有回來找他,還成了萬眾矚目的大明星又被天龍人通緝,真是很可以啊。

  對於小狐狸的不告而別他有一腔怒火,但是想到當初是他先為了正義想要將她一同犧牲,赤犬這火氣只能憋屈的咽回去,化為大噴火直直砸向喬茲扔來的冰塊,等戰爭結束後一定要把她抓回來,到時候就勉強不計較她的胡鬧了。

  戰場陷入了膠著,這時一個近三十八米如山般的龐大身影從後方走來,他一刀劈開了巨大的海軍軍艦,在場白胡子海賊團的船員紛紛發出歡呼,是小奧茲Jr出現了。

  小奧茲的出現其實並不合適,他龐大的身軀會被海軍當成靶子,然而他對此並不在乎,即使艾斯大喊著阻攔他,他也堅定的向前移動著,「艾斯,我馬上就去你那裡!」

  「喂,你不要太莽啊,這麼大的身體修復起很累的。」

  小奧茲的頭發下,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地方,一個嬌小的身影正躲在那裡小聲埋怨著,在眾人的注視下,小奧茲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想開口,又被那清脆的聲音小聲打斷。

  「你不要和我說話,暴露了我還怎麼救艾斯。」

  小奧茲聽話的閉上嘴不顧眾人阻攔的向前衝去,見狀白胡子吩咐手下的船員們前去掩護奧茲,在小奧茲強力的攻勢下成功為海賊們打開了一個突破口,一時間戰鬥的天平傾向了白胡子海賊團。

  幾位七武海也清楚不能再繼續旁觀,哪怕是劃水也得做做樣子,不然事後海軍難免會找他們算賬,雖然沒什麼好怕的,但大家也不願意隨便放棄七武海這個好用的頭銜。

  已經完成改造的熊率先出手,巨大的衝擊波打在小奧茲身上,鮮血瞬間從他身上流出,劇烈的疼痛讓他跪倒在地。

  「你沒事吧!熊那家伙怎麼出手這麼狠,難道意識沒有保留下嗎?」

  小奧茲費勁的爬起,海軍們紛紛將炮口對准他,一時間密集的炮彈落在他身上,小奧茲第一反應卻是護住左肩,艾斯的姐姐絕對不能出事。

  林白被他護在手心隔絕了炮火的衝擊,她盡可能的治療著小奧茲,但戰爭才剛剛開始她也不敢透支,只不過熊真的失去意識了嗎?如果這樣會對她的計劃產生影響啊。

  小奧茲踉蹌著抬起拳頭對准多弗朗明哥,至少要干掉一個七武海,林白看到這一幕瞳孔劇縮,她想起來了,小奧茲在這裡被明哥切斷了一只腳。

  「住手!!!」

  清脆熟悉的聲音響徹整個港灣,多弗朗明哥手上動作一頓,看向小奧茲的肩膀,聲音是從那裡傳出的,鷹眼同樣停下手裡的動作無奈的嘆了口氣,在場對這個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佬們此時只有一個想法,這女人TM怎麼跑來了!

  林白從小奧茲頭發間鑽出,俯視著下方的多弗朗明哥,一手叉腰指著他吼道:「多弗朗明哥!你要是敢傷害奧茲,我就,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死寂,整個廣場死一般的安靜,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賊都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這TM是個狗屁的威脅,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直到漸漸有眼力好的人認出了她。

  「那,那不是海上明珠林白嗎!」

  「她她她,她真的是莉莉醫生?!」

  一個海賊一刀劈向正在說話的海軍,被對方擋住後兩人僵持間海賊大吼道:「那是我們的大恩人跟你們海軍有個屁關系!」

  廣場上到處發生著這樣的對話一時間再次亂作一團,幾位隊長只覺得頭皮發麻,這丫頭到底是怎麼跟過來的,馬爾科只覺得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只想趕緊甩開黃猿把這任性膽大的小姑娘打包帶走。

  青雉哈出一口冷氣,看看正在和多弗朗明哥撒嬌(?)的林白,再看看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的赤犬,突然一陣頭疼,他不想干了,現在回去睡覺行不行,這簡直就是修羅場啊。

  林白還不知道她接下來要面對什麼,繼續憤憤的瞪著多弗朗明哥,多弗朗明哥感受到周圍人投向他的目光,就連鷹眼都有幾分看熱鬧的意思,他臉皮一陣抽搐,雖然很丟臉,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威脅奏效了……

  他收回手後退一步,干巴巴的道:「老子本來也沒想把這大家伙怎麼樣。」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在表達一個意思,你丫就死鴨子嘴硬吧。女帝波雅.漢庫克不屑的嗤笑一聲,抬頭打量著小奧茲肩上的女人,這就是和她齊名的世界第一美女啊,不得不說確實有那麼幾分姿色。

  林白見多弗朗明哥收手滿意的衝他做了個飛吻,前後態度相差之大可見其當年抱大腿的風采,只不過多弗朗明哥的臉色是緩和了幾分,但鷹眼的臉又黑。

  林白不清楚他們各異的心思,見這邊解決了抬起頭來直直望向處刑台,深吸一口氣大喊道:「戰國!!!」

  廣場上的人皆是一愣,別人都是喊著艾斯,怎麼到她這裡就變成戰國了,多弗朗明哥嘴角又是一陣抽搐,這女人不會還和戰國那個老家伙扯上了關系吧,只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你這個混蛋!!艾斯是寄托了母親所有愛出生孩子,狗屁的陰謀,我不許你這樣侮辱露玖!你他娘到底懂個屁!什麼世界上最邪惡的血統,那種惡心的稱呼不要隨便強加給他!他是我最愛的弟弟,哪裡輪得到你隨意傷害!」

  戰國元帥被罵了?還是被他們的女神加軍醫?對方還是火拳艾斯的姐姐?海軍們被這一連串信息衝擊到三觀炸裂,與林白相識的大佬們也是面色各異,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姑娘凶巴巴的說髒話,為什麼感覺有點……可愛。

  林白呼出一口終於感覺氣消了些,她從剛剛聽到戰國對艾斯的指控時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火,她根本不在乎什麼海軍海賊正義邪惡,她只知道艾斯是露玖用生命換回來的孩子,是她必須保護的弟弟,哪怕戰國是在維護他心中的正義也絕對不能原諒。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老夫的孫女。」自從站在處刑台下就面色凝重的卡普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戰國聽到他這話頓時更頭疼了,這一家子就沒有半個是安分的。

  「庫拉拉。」站在莫比迪克號船首的白胡子也是一陣大笑,雖然對於她的突然出現有些驚訝,但這小丫頭果然十分有趣啊。

  多弗朗明哥看向鷹眼,「叛逆期了?」

  鷹眼罕見的有些認同這個海流氓的話,點點頭道:「大概是吧。」

  全場心情最沉重的大概只有還處在震驚狀態的艾斯了。


第 51 章

  香波地群島,數之不清的人聚集於此觀看處刑直播,氣氛從林白出場的那一刻開始變得詭異,原以為完美無缺的女神竟然是火拳艾斯的姐姐,那她和海賊王又是什麼關系,是不是也應該被處死,此時理智上應該粉轉黑,但看著戰火紛飛中那張依舊光彩奪目的臉龐,沒人忍心說出譴責的話。

  附近不顯眼的角落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目光緊盯著屏幕上嬌小的身影,看了許久後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大步向岸邊走去。同樣偷偷圍觀的超新星中有人注意到了遠去的身影,面上露出幾分驚訝,那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馬林梵多,戰場上再次陷入混亂,小奧茲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不是每個人都會因為林白手下留情,這裡終究是殘酷的戰場,更何況月光莫利亞還對小奧茲的身體十分感興趣。

  林白清楚不能再拖了,小奧茲幫大家衝出一個突破口已經足夠了,目光落在熊身上,她咬咬牙跳向對方所在的地方,這讓准備接住她的鷹眼和多弗朗明哥皆是一愣。

  在落地的一瞬林白嘴唇微動除了熊沒有人聽到她說了什麼,熊毫無反應與她擦肩而過,脫下手套面無表情的向已經重傷倒地的小奧茲走去。

  周圍的海軍舉起武器看著落單的林白,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攻擊她,然而面前的少女突然露出一個惑人的笑容抬手撩了撩耳邊的長發,紅唇微起如海妖般空靈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耳邊,「我真的很討厭戰爭呢,所以拜托大家現在立刻回家吧∼」

  凡是關注著她的海軍臉上皆閃過一絲迷茫,接著就聽話的點點頭向場外安全的地方跑去,無論別人怎麼阻攔都不管用,除了一些將級和心志堅定海軍沒有中招,周圍已經空了一大片。

  「嘖,果然對像增多威力就會減弱嗎?」想當初她可是連多弗朗明哥都控制了。

  「呋呋呋,你對我使用過的也是這個能力吧。」

  林白落入一團粉色的羽毛中,略顯冰涼的大手環住她果露在外的腰肢,嚇得她本能的抖了一下。

  「額……啊……好久不見啊明哥。」林白僵硬的任他抱著,終究是強勢不過三秒。

  多弗朗明哥微微彎腰湊到她耳邊,「有沒有想……」

  刀鳴聲從身後傳來林白猛地被推出了懷抱,踉蹌著回過頭就看到鷹眼的大刀被多弗朗明哥擋住,兩人僵持在了一起。她嘴角抽了抽目光游移,卻發現遠處的莫利亞正要對小奧茲出手,臉色一變立刻向那邊衝去。

  獸人化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開啟,敏捷力量等屬性瞬間成倍增長,普通士兵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下一秒莫利亞就被毫無防備的踹中腰子,一聲慘叫後即將出手的攻擊被強行打斷,以狗啃泥的姿勢趴在了地上。

  踹人的林白落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幸好莫利亞心思都在小奧茲身上,不然她還真不一定能偷襲到,這時熊也來到了小奧茲身邊,只見他手掌落下小奧茲巨大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廣場上。

  林白松了口氣,看來對方的意識還在,她在剛剛落地時就拜托熊將重傷的小奧茲拍走,海軍也不會因此懷疑熊,畢竟小奧茲在這裡對他們也很礙事。

  莫利亞爬起來就看到了這一幕,顧不上與林白算賬,怒吼道:「熊,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把我的屍體拍走!」

  此時的熊完美扮演了失去意識的改造人,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氣得莫利亞衝上去和他理論。

  周圍的海軍這時才重新將目光集中在林白身上,七條蓬松柔順的尾巴在身後輕輕搖擺,毛絨絨的耳朵可愛到犯規,一時間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她她,她果然是莉莉醫生!」

  林白臉色一僵,這怎麼突然就掉馬了,現在的海軍都這麼厲害嗎,憑著尾巴耳朵就能認出她。

  「那我們到底要不要攻擊莉莉醫生?」

  「好可愛啊,完全無法下手……」

  「布魯布魯布魯……」周圍一些海軍軍官身上的電話蟲響起,憑借著敏銳的靈力她隱約聽到艾斯處刑提前的消息,林白心下暗暗著急,目光掃過四周鷹眼和多弗朗明哥還打在一起,她也顧不上勸架,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沒有朝著處刑台而去,林白跳下冰面衝進了最危險的戰場,靈敏的躲過周圍殺紅眼的海軍海賊,跑出去近百米後港灣上內訌的兩位七武海才發現她不見了,多弗朗明哥率先收手一眼便看到人群中那矚目的身影。

  「操,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找死嗎?」不過蠢狐狸這幅樣子還真是……嘖,真捏捏那耳朵。

  鷹眼冷冷掃過嘴角笑容擴大的多弗朗明哥,兩人同時跳下石階向著那個方向追去,出乎意料的有默契。

  戰場中一道黃光閃過,林白只覺得後領傳來拉扯感整個人就被拎到了空中,「好久不見啊,莉莉醫生∼」

  「波魯薩利諾!」

  滿是褶子的臉湊到她面前,林白被嚇得心跳加速,掙扎著想要從他手裡逃出。

  「不要亂動,不然老夫只好拎著你的尾巴了。」

  林白掙扎的動作一停,她保證她從黃猿眼中看到了躍躍欲試,「你不去和海賊戰鬥抓我干嘛!」

  「庫贊和薩卡斯基可是同時拜托了我幫忙,老夫也不好意思拒絕啊。」

  「……」林白像死魚一樣掛在黃猿手上,生無可戀的看著遠處,庫贊我還可以理解,但薩卡斯基是什麼鬼,我們很熟嗎?難不成是看庫贊不順眼想拿我出氣?

  余光瞟到追來的鷹眼和多弗朗明哥,黃猿不急不慢的拎著林白,化作一道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閃閃果實什麼的簡直就是逃跑bug。

  「嘭!」一道藍影攔住了黃猿的去路,馬爾科那雙死魚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喂喂,和我打到一半就去抓我的伙伴,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嗚嗚嗚,馬爾科!」林白頓時熱淚盈眶,她還以為又要被紅狗做成烤狐狸了。

  「好可怕啊,老夫只是想帶走我們的軍醫,不要擺出這麼危險的表情呢。」

  馬爾科冷哼一聲身體化為不死鳥狀態准備向他攻來,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一艘軍艦從高空飛速墜落,出場的方式太過獨特,戰場上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就連馬爾科和黃猿都停下了動作。

  「艾斯!!!」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路飛元氣滿滿的喊聲,林白忍不住輕笑一聲,她這萬眾矚目的笨蛋弟弟終於要登場了。

  「哦?你似乎知道他們要來?」

  黃猿低頭看著手上一點都不驚訝的少女,林白衝他翻了個白眼,「干嘛要告訴你。」

  馬爾科也收回了視線再次與黃猿交上手,因為提著林白他的戰鬥並不順手,大多都是躲避,找著機會想先回到後方把這麻煩的累贅放下。

  遠處隨著軍艦落入水中,路飛被甚平從海裡撈了出來,一恢復意識就找到處刑台所在的方向,站在船舷上深吸一口氣大喊道:「艾斯!!!」

  「路飛!!」艾斯已經被這接二連三出場的人驚得有些難以思考,家人伙伴朋友在台下為了他流血拼命,痛苦、懊惱、悲傷,大量的負面情緒向他湧來,然而在這之下隱藏的是讓他感到無比可恥的幸福,原來哪怕是最邪惡血統的他也被這麼多人愛著啊,原來還有這麼多人希望他活下去啊。

  「艾斯!我來救你了!我馬上就來救你!」

  戰國面部一陣抽搐,狠狠瞪向坐在艾斯另一邊的卡普,「卡普!又是你這混蛋的家人!」

  只不過這次連卡普都是目瞪口呆,完全無視了怒火中燒的戰國。

  路飛躍躍欲試的看著前方,與他一同趕來的克洛克達爾卻是目光一轉,殺氣騰騰的衝向了莫比迪克號上的白胡子,馬爾科的注意被那邊吸引,趁著這個空檔黃猿立刻躲過他的攻擊向後方閃去,此時林白已經被夾在他的臂彎晃得眼冒金星。

  就在黃猿快要離開內港的冰層上岸時,突然感覺渾身失去力氣閃閃果實形態解除,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耳邊傳來鎖鏈的聲音,手腕似乎被什麼東西銬住了。

  林白趁機從他臂彎鑽出,飛快的後退到安全距離才笑道:「如何,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對方可是大將級別的危險人物,即使被海樓石拷住也不是她能對付的怪物,不過這個方法還是黃猿給了她靈感,她可是記得原劇情中黃猿就是讓人用海樓石手銬拷住了馬爾科,從而展開了一系列的碾壓戲弄。

  黃猿看著洋洋得意的小姑娘,苦惱的抓了抓頭發,「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可怕呢,竟然想出這種辦法對付老夫。」

  「嘻嘻,這還是在薩卡斯基辦公室拿的呢。」那時候她還是赤犬的寵物,某次有人把海樓石手銬落在了他的辦公室,她覺得這東西可能有用就偷偷收進了儲存空間,剛才趁著馬爾科和黃猿戰鬥時翻找一番,果然在空間的角落裡找到了。

  「那麼再見了大將先生,祝你好運。」林白衝他揮了揮手,轉身撒丫子向著莫比迪克號跑去。

  黃猿抬手看著牢牢鎖住的海樓石手銬,一腳踹飛趁機衝來的海賊,陷入了沉思,這樣他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翹班了,順便把鍋甩給薩卡斯基?嗯……還是算了,他不想被大噴火懟,看來得先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了。


第 52 章

  戰場上,路飛身為革命軍龍兒子的身份被戰國宣布,再一次引起了軒然大波,無數海軍兵力集結包圍向他,白胡子這邊也同樣不甘示弱,大批海賊向內灣展開了又一次進攻。

  馬爾科在剛剛得知了處刑提前的消息,一時也顧不上林白,趕去和老爹商量接下來的計劃,戰國本想以這個消息誘導白胡子海賊團全員進入內港,再由和平主義者登場將其包圍剿滅,但白胡子敏銳的發現了疑點反而吩咐手下的海賊分散開襲擊兩邊的軍艦。

  路飛在甚平和伊萬科夫的幫助下突破重圍,跑動間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對方靈活的閃躲在炮火中,只是微微一笑周圍的海軍便立馬放下武器退出戰場,簡直像是戰場上的和平鴿。

  「莉莉?喂!莉莉……」

  林白再次使用勾魂趕走不斷湧來的海軍,聽到熟悉的聲音後轉過身來,眼前瞬間一黑被撲上來的路飛死死抱住,幸好現在是獸人狀態,不然非得被這不知輕重的笨蛋撞倒。

  路飛大力拍著她的後背,完全沒有發現周圍人的目光有多可怕,「莉莉你怎麼在這裡,你也是來救艾斯的嗎?」

  林白費勁的把他從身上扒下,喘了口氣才道:「對啊,倒是你身體沒事吧?」

  「沒事,伊萬醬給我吃了……」

  見聞色霸氣預警林白飛快推開路飛,斯摩格的十手堪堪從兩人中間擦過,他叼著兩根雪茄看向林白,「你這女人就不要在這裡找死了。」

  林白嘴角一抽,這家伙說話真是一如既往的難聽,還沒來得及反駁,斯摩格就和路飛就打在一起,尚未學會武裝色霸氣的路飛自然奈何不了斯摩格,最終被他用含有海樓石的十手按在地上。

  「還不快放開!」修長筆直的長腿一腳將斯摩格踢開,女帝漢庫克怒瞪著斯摩格在失去理智的邊緣徘徊。

  斯摩格後退著恰好來到林白身邊,他舉起十手指著漢庫克,「漢庫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也不想做七武海了嗎?」

  「閉嘴!」漢庫克吼道:「太過憤怒,妾身什麼都聽不進去,你竟敢將妾身心愛之人打飛並按在地上,絕對不能讓你活下去!妾身要把你碎屍萬段拿去喂野獸!」

  林白看著熱鬧甚至有點想吃西瓜。

  「還有你!」漢庫克凶狠的目光轉向林白,「竟然敢和妾身心愛之人摟摟抱抱,絕對不能原諒!妾身從未感到如此憤怒!」

  「咳咳咳,我?」突然被波及的林白指了指自己一臉懵逼。

  路飛從地上爬起,對救了自己的女帝笑道:「漢庫克,謝謝你救了我,還有莉莉是我姐姐。」

  「啊……是,是姐姐大人啊。」漢庫克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竟然是姐姐,路飛君竟然向我介紹了他的家人,難道這就是婚前見家長,可是我剛剛那麼凶他的家人會不會討厭我,會不會阻攔我們的愛情。

  林白看著突然溫順嬌羞的女帝,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總感覺她似乎想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那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在所有人還在為女帝的出現驚訝時,林白扔下這句話立刻溜之大吉,只留下幾根還飄蕩在空中的狐狸毛。

  戰場上鷹眼和比斯塔戰在一起,兩大劍士的交鋒威力驚人,多弗朗明哥攔住喬茲正在和洛克達爾說些什麼,正如馬爾科所說混亂的戰場上沒有誰能全心照顧林白。

  和平主義者從後方出現,雖然白胡子的正確應對沒有讓戰國的計劃得逞,但原本占了上風的海賊們一時間也是傷亡慘重,馬爾科跳下船首加入戰場,場面混亂到了極點。

  莫比迪克號上,斯庫亞德走上船首目光閃爍的走到白胡子身邊。

  「老爹。」

  「斯庫亞德你沒事嗎?」

  斯庫亞德如往常一樣與白胡子交流幾句,緩緩拔出了長刀仿佛要加入下方的戰場,「在你的家人中,我們也是其中一員就好了……」

  長刀直直插向白胡子的胸膛,一道白影閃過刀尖被踹偏落在地上,白胡子不慌不忙的看著這一幕,全盛時期的他又怎麼可能被人輕易偷襲,哪怕對方是心愛的兒子。只不過是發現了小丫頭才沒有出手,畢竟這麼辛苦的趕來不能白費了這份心意。

  「呼呼呼……終於趕上了。」林白雙手扶在腿上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急匆匆的穿越戰場讓她受了不少傷,臂膀上的被子彈打穿鮮血一直流到指尖,漂亮的臉蛋上也被劃出了細長的刀傷。

  她一開始就計劃著救下小奧茲後立刻去阻攔被赤犬攛掇反水的斯庫亞德,誰料中間被黃猿突然綁架,等發現戰場上不見赤犬的蹤影後,她就知道時間不多了,然而林白完全低估了白胡子的狀態。

  事情反轉的太過迅速,讓原本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海賊們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來,斯庫亞德渾身顫抖的跌坐在地上面色慘白。

  林白緩過氣來順手抹掉臉上的血跡,瞪了眼斯庫亞德對白胡子抱怨道:「你真是對家人一點都不設防啊。」

  「庫拉拉,那你要做我的孩子嗎?」

  「……嘖。」

  遠處同樣關注著這裡的鷹眼臉色一冷,很想順手砍了旁邊還在擦頭上冷汗的比斯塔。

  接下來的發展與原劇情相差不大,斯庫亞德的質問,白胡子的原諒,當他把斯庫亞德摟入懷中的時候,場上陷入了一片寂靜。

  「就算是傻兒子,我也依然愛你。」

  白胡子憑借著他海一樣寬闊的胸襟將所有誤解懷疑消除,被海軍欺騙的憤怒湧上,一時間海賊們的氣勢攀上了巔峰。

  林白目光掃過下方戰場,突然有點想她爹了,上次那麼任性的逃跑也不知道他還生不生氣。

  「下來。」

  「誒?誒!」林白看著站在下方的人頓時眼睛亮了,毫不猶豫的飛撲下去,「爸爸!」

  聽到這清脆喜悅的叫聲,白胡子目光掃過鷹眼,心情頓時更不爽了。怒火自然得發泄給頻繁搞事的海軍,他舉起手中的薙刀,「要跟我一起上的人,就拋棄性命跟著我!」

  戰國面色凝重的吼道:「准備迎戰!世界最強的男人要出手了!」

  廣場上再次陷入混戰,整個馬林梵多恍若人間地獄,鷹眼對周圍的慘狀恍若未聞,眉頭緊皺的看著自家女兒身上的血跡心情奇差,考慮著現場反水的可能。

  林白怯怯的扯了扯他的袖子,「爸爸,對不起,我下次絕對不亂跑了。」

  想到海軍接下來的作戰計劃,鷹眼清楚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在她柔順的長發上揉了揉,「沒事,先離開這裡。」

  「去哪?我們兩現在可是對立陣營誒。」

  鷹眼眼角一抽,他這女兒從來就沒讓人省心過。

  這時地面突然傾斜,不,應該是整座島都傾斜了,海面上海水升起百米高,是白胡子的震震果實發動,島上的建築瞬間殘破不堪,堅固的港口也塌陷了大半。

  戰國臉色十分難看,拿起電話蟲喊道:「快點升起包圍壁。」

  「戰國元帥,不,不行了,包圍壁的齒輪全部被白胡子震碎了!我們無法升起……」

  戰國氣的差點砸了手中的電話蟲,到底是怎麼回事,白胡子的身體不是已經嚴重惡化了嗎,為什麼實力完全不弱當年,他們究竟做了什麼!

  林白吃痛的從廢墟中爬起,扶著似乎被扭到的腰環視四周,這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被甩到了那裡,戰場上到處都是人,一時間也找不到鷹眼。

  作為對白胡子的回擊,大量岩漿從天而落是赤犬的流星火山,林白本能的一抖她對赤犬有陰影,冰面被岩漿融化失去了落腳地,眼看著就要落入海中,她只覺得腰間一緊瞬間被扯到岸上落入了一個懷抱。


第 53 章

  多弗朗明哥站在岸上目光四處搜尋,在看到蠢狐狸驚慌失措的在流星火山下左躲右閃險些落入海中時,手中的長線瞬間彈出纏住她的腰身將她扯回岸上。

  少女柔軟的身體撞進他懷裡,毛絨絨的耳朵蹭過他的下巴,癢得他心都不受控制的顫了顫。

  「嘶,痛痛痛……」

  林白來不及看是誰救了她,伸手捂住鮮血不斷湧出的肩膀,剛剛的混亂讓原本的傷口扯開更大了。

  「能治療嗎?」

  「咦?明哥?」林白疼的眼眶紅了一圈,抬頭望向他,「我沒事……」現在沒有必要為這些傷勢浪費靈力。

  多弗朗明哥呼吸一滯,少女淚汪汪的眼中帶著點點委屈,柔軟的狐耳輕輕顫動,白皙的臉頰上一道傷口還在滲著鮮血,透出一種妖異的美感。

  「誒誒誒,你干嘛呢!」

  多弗朗明哥毫無預兆的低頭舔過她臉上的血跡,林白慌亂推開他的腦袋,茸毛下那雙狐耳迅速變紅,這人干嘛呢,這裡是戰場能不能分清場合發瘋啊。

  多弗朗明哥沒有回答,手指微動林白原本還在流血的幾個傷口被細線縫合,只是這個過程疼的她齜牙咧嘴。

  「啊啊啊……你輕點輕點!」她疼的扯下一大把粉色羽毛,日常糟蹋明哥的大衣。

  「呋呋呋,老子當初抽你時也沒見你喊成這樣。」

  「混蛋!你還好意思提。」林白嘴一撇將恃寵而驕發揮到淋漓盡致。

  白胡子海賊團的大船衝上港灣海賊們紛紛上岸,二十多個和平主義者對聚集在一起的海賊們發動攻擊,一時間爆炸聲此起彼伏海賊方傷亡慘重。

  林白跑偏的思緒瞬間被拉回,掙扎著要跳出他的懷抱,「喂,放開我,松手!」

  多弗朗明哥抱著她的手紋絲不動,捏了捏她的耳朵道:「你去了又能有什麼用?」

  狐耳似乎格外敏感,林白身子一抖立刻解除了獸人形態,「你管我!快點放開!」

  「我送你一個東西……」多弗朗明哥略帶遺憾的收回手,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林白猛地抬頭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要不是多弗朗明哥躲得快准被她撞掉墨鏡,「竟然還有這種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和熊做了點交易,我猜你可能會用到。」

  「用得到用得到,您老簡直太有先見之明了。」林白笑得無比諂媚,就差直接抱大腿了。

  「想要嗎?」

  「想要想要!」

  「還跑嗎?」

  「不跑了不跑了!」

  「戰爭結束後和我回去。」

  「好好好!」只要我爹同意。

  「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沒有沒有,我對您一片真心。」

  「呋呋呋……」他敢提出這個條件自然有信心帶她走,蠢狐狸那點小心思他也不在意,答應了就別想再反悔。

  遠處和平主義者還在大肆殺戮,慘叫聲不斷傳入林白耳中,各番隊隊長雖然強悍但海軍這邊同樣強者眾多,那麼多和平主義者根本無法應付過來。

  「別笑了,快點給我。」林白拍了拍他,這老騷人不裝逼會死嗎。

  多弗朗明哥袖中滑出一個黑色的方形物體,上面有一層玻璃罩裡面是一個紅色按鈕,林白接過小小的方盒,目露懷疑,「就這?你們不會偷錯了吧。」

  話雖這樣說,她手上還是飛快掀開罩子按下了按鈕,戰場上原本四射的鐳射激光瞬間消失,一個個和平主義者停在原地像集體死機了一樣,一時間戰場上兩方均警惕的停下手來,海賊以為海軍又要搞什麼鬼,海軍同樣疑惑他們的戰爭機器怎麼突然不動了。

  作為罪魁禍首的林白心虛的往多弗朗明哥懷裡縮了縮,臉上的笑意卻藏也藏不住,多弗朗明哥給她的是平主義者的強行終止儀器,這是貝加龐克在設置程序時偷藏的一手,只有熊和他本人知道。

  考慮到熊與林白有關系,多弗朗明哥曾嘗試聯系熊合作,對方告訴了他這個秘密並答應幫忙偷取,作為交易他需要無償向革命軍提供兩年的武器軍火。

  隨著和平主義者的罷工,白胡子海賊團這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林白心下歡喜忍不住摟住著他想要親一口,誰料這老騷人臉稍微偏了偏,這一吻正正落在唇上。

  火烈鳥墨鏡上映出那雙瞪得渾圓的眼眸,羽扇般的睫毛輕顫著,白皙的小臉迅速變紅,她的初吻就這樣莫名其妙沒了?還是在這種要命的場合?她要殺了這混蛋鳥人!

  即使是混亂的戰場上留意林白的人依舊很多,看到這一幕的自然不少,多弗朗明哥清晰感受到無數殺意瞬間集中在他身上,其中就包括剛剛躍上岸的鷹眼,但是他不僅不慌甚至還有點想笑,這下子主權是宣誓成功了。

  見聞色霸氣預警,多弗朗明哥抱著林白向側方躍開,一道深數十米巨大的裂痕出現在原本站著的地方,刀芒波及甚遠,後方的戰鬥人群慘被傷及。

  「呋呋呋,鷹眼,你就不怕傷了你女兒嗎?」

  林白回過神來,立刻揮舞著拳頭喊道:「爸爸加油,砍死這個混蛋!」

  多弗朗明哥在她腰上捏了捏,「老子死了你就要守寡。」

  「神經病!我不會另找一個啊。」林白翻了個白眼,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已經被對方拐進了坑裡。

  鷹眼冷冷盯著正在打情罵俏(?)的兩人,他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就這樣被海流氓這個人渣拐走了,今天七武海的稱呼哪怕不要了他也要弄死多弗朗明哥。

  周圍的海軍們根本不敢阻攔兩位七武海的內鬥,鷹眼散發出的氣勢實在太過恐怖,而且不得不承認他們內心是支持鷹眼的。這讓處刑台上看到這一幕的戰國氣得想罵人,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成了這樣的,科學部怎麼搞的,和平主義者竟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掉鏈子。

  林白趁著兩人交手再次溜走,剛進入戰場中心就看到解決了海樓石手銬的黃猿抬腳對准路飛,化為光速的一腳將他踢飛出去,路飛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吐出幾大口鮮血。

  「路飛!」林白連忙跑過去攔在他與黃猿之間。

  「是莉莉呀,老夫為了解決你的禮物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現在是不是應該給你一份回禮?」

  「呵呵,心意我領了禮物就不用了。」林白後退幾步將路飛死死護住,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她賭黃猿再怎麼折騰也不會弄死她。

  黃猿抬起手黃光從指尖散發,林白能感到那股鐳射的威力,但是她躲了受傷的就是路飛,「您,您要不再考慮考慮,咱們怎麼著曾經也是同事啊。」

  「哦∼但現在是敵人呢。」

  「莉莉!」路飛的喊聲從身後傳來。

  鐳射從他指尖發出,林白驚恐的閉上眼心中暗罵黃猿無情,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她顫巍巍的睜開眼,面前豎起一道厚厚的冰牆,冰牆後馬爾科攔住了黃猿。

  「阿拉拉,你這樣真的讓我很頭疼啊。」

  「庫,庫贊。」林白心虛的喊道,手背在身後不停示意路飛快走。

  「你覺得我會讓他在我眼前溜掉嗎?」

  林白一咬牙,反正臉已經丟大了也不差這一次,她熟練的撲向青雉雙手抱住他的腦袋,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快跑!」

  一直關注著這邊的伊萬科夫撈起路飛就跑,留給兩人一個復雜的眼神,他從來沒見過誰是這樣對付大將的。

  庫贊無奈的把她抱好,「阿拉拉,這樣就有些犯規了。」

  林白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太丟人了,實在太丟人了,弱雞就沒有一點人權嗎?連救人都要出賣色相。

  「你不該來這裡的。」庫贊抱著她聊天,手下的攻擊卻沒停,大範圍冰凍著周圍的海賊。

  「有什麼該不該的,那是我弟弟。」林白這會兒不鬧了,她反正沒什麼戰鬥力,能稍微拖住一個大將很不錯了。

  「薩卡斯基很生氣。」

  「他生氣關我什麼事。」

  「我也很生氣。」

  林白沉默了幾秒,「抱歉……」

  「我覺得只有把你關進海底大監獄才能讓人省心。」

  「庫贊……」

  「嗯?」

  「你還是氣死算了。」

  青雉看向不遠處,赤犬已經和白胡子交上手,但看起來完全不是對手,一直在被壓著打,「白胡子的狀態比海軍預估要好很多,是不是你做的?」

  林白目光飄忽,「我哪有那本事啊。」

  「看來是你了,你說我現在用你威脅他有沒有用?」

  林白不可思議的看向青雉,仔細研究著他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庫贊你變了,怎麼能想出這麼卑鄙的手段。」

  「阿拉拉,這不是和你學的。」

  處刑台上戰國眉頭緊皺的看著場下,赤犬被白胡子按在地上摩擦,黃猿和馬爾科打得不可開交,青雉看似一直在清理些雜魚實際根本就被那小鬼拖住了,七武海裡也是一片混亂,除了熊沒一個靠得住的,啊……改造後的熊也強行暫停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處刑必須提前,他衝行刑的兩人一揮手,「動手。」

  「艾斯!!!」

  台下眾人瞬間亂了陣腳,瘋了般的向前衝去,白胡子一薙刀將赤犬挑開,單手按在地上強烈的地震瞬間讓整座島開始晃動,與此同時路飛那尚未掌控的霸王色霸氣擴散至全場,台上的兩位處刑人員手中長刀掉落失去了意識。

  「霸王色霸氣。」青雉的臉上凝重起來,只是剩下的話還未出口腳下的地面便碎裂塌陷,整座島的地基都被白胡子震碎,如果從遠處可以看到這座小島正在緩緩沉沒。

  青雉跳到安全的地方,無奈說道:「你還真是治愈了不可思議的怪物。」

  林白同樣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化為廢墟的廣場,她真沒想到老爹全盛時期這麼強,處刑台已經坍塌,戰國略顯狼狽的拎著艾斯站到一塊較為平整的地方,卡普面色復雜的守在一邊。

  「再和你耗下去薩卡斯基估計就要死了。」

  青雉看向那邊渾身鮮血還在苦苦拖住白胡子的赤犬,林白的心情有些復雜,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面對赤犬,他是為了堅持自己的正義,但如果不是因為白胡子的痊愈,那死的就會是艾斯和老爹。

  「斯摩格,幫我看好她。」青雉來到斯摩格身邊把林白扔給他,迅速前去支援赤犬,留下這不熟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斯摩格額角青筋暴起,青雉那家伙到底搞什麼,這裡是戰場不是他家後花園。煙霧蔓延出纏住林白,他在戰場上搜尋著緹娜的身影,這時候緹娜的檻檻果實就很好用了。

  等他找到緹娜時,回頭卻發現煙霧中纏繞的人已經不見了,只能隱約看到人群中一只銀色狐狸的身影,「艸,不管了。」他氣得咬斷嘴裡的雪茄,隨便吧他又不是青雉的保姆。


第 54 章

  另一邊,由於卡普的嚴重放水,路飛在拼死擋下戰國一擊後,Mr.3成功趁亂解開了艾斯的手銬,脫離了海樓石手銬的束縛火拳重現,對白胡子一方如虎添翼,歡呼聲響徹整個馬林梵多,他們終於救出了艾斯。

  心愛的兒子被救出白胡子臉上也不禁浮現起笑意。

  「阿拉拉,你在看哪?」

  寒冰蔓延瞬間凍結白胡子的雙腿,赤犬的冥狗緊隨而上直衝他的面門,白胡子一刀劈開飛來的岩漿,同時震碎腿上的冰塊,即便如此身上還是留下了不少燒傷,兩名大將讓他也有些疲於應付,到底是老了。

  「小的們,全員准備撤退!」

  「哦!!!」

  白胡子海賊團此行的目的不是與海軍決一死戰,哪怕占據了優勢他們也同樣傷亡慘重,現在救出了艾斯,沒有必要在這裡繼續流血犧牲了。

  與此同時馬林梵多外海,兩艘巨大的海賊船正在全速趕來,仔細看去會發現不遠處還有一艘小船在晃晃悠悠的前進,海下同樣有一艘潛艇船正在駛來。

  卡普在被路飛一拳打飛後就開始躺屍,他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責任,剩下的事情他做不到繼續插手,雖然壞蛋不值得同情的,但家人不一樣。

  戰國惱怒的看著兩個越跑越遠的小鬼,事情絕對不能這樣結尾,否則海軍的處刑會變成一場笑話,海賊們只會更加肆虐猖狂,這與公開處刑的初衷完全相反。

  戰國化為大佛形態迅速追上,巨大的拳頭砸向艾斯和路飛,來自元帥的全力一擊對於重傷的兩人都不是能輕易應付的攻擊。

  「嘭!」

  白胡子一拳對上戰國,劇烈的衝擊波將兄弟倆掀飛出去,不遠處青雉被喬茲拖住,赤犬正單膝跪地劇烈喘息著,咳嗽間吐出幾口鮮血。

  見此黃猿對鬼蜘蛛點點頭,一腳踢出牽制住馬爾科,鬼蜘蛛附帶著霸氣的頭發生長蔓延瞬間纏住馬爾科,海樓石手銬眨眼間拷在了他手腕上,不死鳥形態被迫消失。

  「這一招果然好使。」黃猿滿意的抬起手,鐳射穿透了馬爾科的胸口。

  「馬爾科隊長!!」

  鮮血從馬爾科胸膛噴湧而出,踉蹌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所幸黃猿此時也沒有心思戲弄他,重傷馬爾科後就迅速趕去支援戰國,白胡子那邊壓力倍增,一時間局勢竟隱隱有反轉之勢。

  赤犬站起身來,目光落在被海軍團團圍住的艾斯和路飛身上,這倆兄弟都是極惡罪犯的血脈,今天誰都可以逃走但他們必須死在這裡!至於莉莉和兩人的關系他本能的不想深究,等戰爭結束後他會把她保護起來。

  即使是重傷下赤犬的戰力依舊不減,反而有越挫越勇之勢,一記冥狗衝艾斯砸去,艾斯揮拳抵擋,岩漿卻瞬間吞沒了火焰,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下,艾斯踉蹌著摔倒在地,身上出現多處燒傷。

  「艾斯!」路飛驚慌的向他跑去,他想不通身為燒燒果實能力者的艾斯為什麼會被燒傷。

  白胡子同樣看到了這一幕,但被戰國和黃猿拖住的他已經受了不輕的傷,根本無法脫身。

  赤犬看向自投羅網的路飛,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岩漿化的拳頭對准他的心髒揮出,艾斯近乎使出全身力氣撲在路飛身前,但預想中的疼痛炙熱沒有傳來,反而是一股巨力將他推開,全場在這一瞬陷入了死寂。

  香波地群島的熒幕上,讓世界為之傾倒的美人此刻就像一個破碎的洋娃娃,鮮血遍布了她白皙的皮膚,銀色的秀發也被燒損染紅,胸口巨大的洞穿和滴落的岩漿向所有人昭示著注定的死亡。

  林白微微低頭通過胸口的傷口甚至能看到身後的赤犬,說起來這種感覺還真有點神奇,致命的傷勢甚至讓她感受不到疼痛,身體處於回光返照狀態頭腦一片清醒。

  她有些想罵娘,從發現赤犬追上艾斯時她就覺得不妙了,緊趕慢趕還是沒能阻止他出手,幸運的是她有時間掌控者這個技能,連續使用四次技能,在這四秒內時間被暫停只有她一人可以移動,但推開兩人後她體內的靈力也所剩無幾,時間重新恢復運轉也就出現了這一幕。

  在周圍人看來這就像變戲法一樣,艾斯和路飛莫名其妙的摔到在旁邊,林白維持著推人的動作瞬間出現在赤犬拳下,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沒有給他收手的機會。

  「莉莉!」

  「林白!」

  此起彼伏的喊聲傳入林白耳中,其中一個聲音最讓人揪心,她有些吃力的偏頭,看著坐在地上面無血色近乎崩潰的艾斯。

  她露出一個自認溫和的笑容,殊不知這抹笑讓所有人都覺得格外刺眼,「艾斯,我沒事……」

  「船醫!船醫!馬爾科!誰都好快來救救她啊!」

  馬爾科的手上依舊拷著手銬,這一刻他恨極了黃猿,如果不是這該死的海樓石,他不死鳥的火焰或許還會有用。

  艾斯幾乎手腳並用的爬到林白面前,伸手想要接住她卻哪裡也不敢碰,生怕稍微用力對方就會像破碎的洋娃娃一樣散架,路飛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整個人像失去了靈魂。

  林白想要摸摸他的腦袋,卻無力的倒在他懷中,手費力的搭在他肩上,輕聲道:「艾斯,你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

  「莉莉不要死啊,你不是能治療嗎?快點給自己治療啊,你那麼厲害怎麼會死呢!」

  「聽,聽我說。」林白嘴角不斷流出鮮血,死亡已經成為定局,她的時間不多了,好在只是消耗一條尾巴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快點離……開這裡,不用……為我報仇,我不會……死的,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幾句話用盡了她最後一絲生命力,林白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她不清楚的是沒有人相信她所說的不會死,所有人都以為她在安慰艾斯。

  「莉莉!」艾斯想要接住她倒下的殘軀,柔和的白光卻從她身上散發而出,原本的少女消失變成一具狐狸的屍體,長長的尾巴披散在地上像極了盛開的死亡之花。

  「戰國元帥,紅發海賊團和bigmom海賊團的船只出現在港口,還有疑似冥王雷利的身影出現!」

  「什麼!」戰國震驚的看向岸邊,這些人隨便一個都可能影響戰爭的走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岸邊幾艘船幾乎同時靠岸,船上的人眼睜睜看著林白逐漸失去生機,最後殘破的屍體變回狐狸,亦如初見時的模樣。

  雷利瞳孔巨縮,他怎麼也沒想到與莉莉的重逢是從死亡開始的,前些日子收到信時他還有幾分懷疑,不過信上只說希望他在戰爭進行到尾聲時出現幫助阻止海軍的追殺,他最終因為擔心還是趕來了,但這一幕是他沒有料到的。

  卡塔庫栗手上一直被他細心收著的生命卡逐漸化為灰燼,他將土龍捏得哢哢作響,眼底一片血紅,腦中除了殺了赤犬別無他想,不顧四皇與海軍的制衡殺了他。

  他心中湧起無盡悔意,當初他若是不聽小姑娘的話,直接將她帶回蛋糕島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那個不害怕厭惡他可怕模樣,甜甜喊著他哥哥的少女是不是還會好好活著。

  前些日子他接到多弗朗明哥的電話,說這場戰爭莉莉會參加,在香波地群島確定了消息屬實後,他便向全速向這邊趕來,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赤犬腦中一團亂麻,伸手想要將地上的屍體抱起,最終他還是殺了莉莉,就像重演了當年的場景,只是這一次小狐狸再也沒有人保護了。

  寒冰漫延凍住他的雙手,青雉目光森然的看著他,「不要碰她。」

  一道粉色的身影突然出現,他同樣想去抱起地上的狐狸,刀光閃過長刀差點砍斷他的雙手。

  多弗朗明哥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蠢狐狸,聲音沙啞的開口,「鷹眼,我現在不想和你打。」

  「這是我的女兒。」鷹眼握著刀的手在輕輕顫抖,身為一名劍士他現在連刀都無法抓穩。

  卡普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大步向前走去,見此戰國迅速衝了過來,一把將他按在地上,「卡普!你想做什麼?你瘋了嗎!」

  他掙扎著抬頭看向前方的屍體,鮮血染紅了眼睛混著淚水留下,「就這樣制止我吧,戰國,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薩卡斯基,那是老夫唯一的孫女啊。」唯一一個乖巧溫柔,沒有做過任何壞事的孫女啊。

  白胡子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赤犬,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下一拳將他砸在地上,赤犬吐出幾大口鮮血,地面裂出一道極深的縫隙,他就這樣摔落下去。

  「你該死。」這一刻白胡子說出了在場許多人的心聲。

  狐狸的屍體依舊靜靜躺在那裡,只是在旁邊的地面塌陷時顫動幾下,沾染了血污的毛發隨風輕輕擺動。

  一時間場面形成了僵局,任何試圖動林白的人都會成為眾矢之的,最終還是艾斯顫抖著將她的屍體攬入懷中,所有人都明白林白是為他而來的。

  「莉莉,莉莉,莉莉!」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傳遍整個廣場,他崩潰的將懷中的狐狸死死摟住,路飛似是被聲音喚回了神志,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湧出。

  死了,他們唯一的姐姐,從小像母親一樣照顧他們,護著他們的姐姐就這樣死了,明明她才是最弱小的那一個,可為什麼會因為保護他們死了。

  這同樣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事,他們都以為戰場上最安全的就是林白,最無辜最不該死的也是她,保護她的明明大有人在,可就是這樣她還是死了,沒有給人留下半點緩衝的余地。


第 55 章

  「賊哈哈哈,這女人竟然死了,真是可惜啊。」

  處刑台的廢墟上黑胡子海賊團突然出現,在海底大監獄收獲了幾個強力手下後,黑胡子此時信心爆棚,再加上他一路趕來只看到林白死時的場景,對現在的局勢並不太了解,一心只想殺了白胡子搶奪他的果實能力,並沒有發現在場眾人看他的眼神有多恐怖。

  「好久不見啊,老爹。」

  黑胡子跳下廢墟向白胡子走來,希留和其他幾位剛剛加入的惡徒並沒有跟上,他們要看看黑胡子是否真的值得他們追隨。

  黑胡子的計劃很簡單,他清楚白胡子的身體已經惡化到什麼程度,再經歷這一場惡戰,只要他和巴傑斯等人聯手圍攻白胡子,拿下震震果實輕而易舉,至於其他番隊隊長,那不是有海軍牽制嘛。

  但怎麼說呢,人生中總是充滿了意外和驚喜。

  當以白胡子為首的海賊和某兩位七武海將他們按在地上摩擦時,黑胡子才知道他到底有多麼天真,海軍們一臉冷漠的圍觀,根本沒有插手的意思,不,應該是也想給他兩拳。

  眾人的心態很好理解,赤犬已經摔下裂縫不見蹤影,對於林白死亡的一腔怒火正無處發泄,而黑胡子這個抓了艾斯的罪魁禍首及時趕到,一出場還出言不遜,自然是惹了眾怒,要不是卡塔庫栗不太清楚具體情況那圍毆群眾還得算他一個。

  希留幾人見事態不對立刻跑路,留下原黑胡子海賊團成員要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馬爾科將剛剛找Mr.3摘下的海樓石手銬拷在黑胡子手上,等戰爭結束後由老爹發落。

  解決了黑胡子這個小插曲,白胡子海賊團與海軍再次對上,戰國看著士氣大跌的海軍,咬咬牙吼道:「抓住火拳艾斯,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海軍們再次舉起武器,戰爭到了這一步沒人願意再繼續,但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他們沒有辦法。

  艾斯死死抱著林白的屍體對周圍的動靜恍若未聞,路飛由於過重的傷勢和強烈的情緒波動已經暈厥過去。

  馬爾科和甚平各夾起一個准備逃離戰場,青雉強行打起精神攔在甚平面前,他不想去阻攔馬爾科,這已經是他為正義最後的讓步了。

  黃猿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這個惡人只能由他來做了,閃身來到馬爾科身後一腳光速踢眼看就要落下,卻被一把西洋劍及時擋住。

  「這不是紅發香克斯嗎?真是可怕啊。」黃猿後退一步,心中卻暗暗松了口氣,他今天要是真解決了艾斯,那卡普先生會殺了他吧。

  紅發臉色緊繃著,他根本不敢多看莉莉的屍體一眼,哪怕是余光掃到他都怕好不容易穩定的情緒再次失控。

  「我是來結束這場戰爭的,戰國,已經足夠了不要再徒增傷亡了。」

  戰國停下與白胡子的戰鬥,他清楚香克斯的意思,海軍這邊赤犬現在生死不知,青雉戰意全無,卡普不幫倒忙都算好的,黃猿和他兩人根本改變不了局勢。

  而海賊這邊四皇中兩位已經到場,bigmom那邊不知道本人有沒有來,冥王雷利同樣虎視眈眈,再這樣下去吃虧的只會是他們。

  「莉莉的屍體由我們帶走安葬,黑胡子交給你們處理,戰爭到此為止吧。」

  紅發目光投向白胡子,白胡子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交出黑胡子,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

  戰國沉默許久,最終點點頭,「戰爭結束了。」

  新世界,一座風景宜人的無人島,陽光灑落在墓碑上,一束束鮮花嬌艷欲滴,似是在訴說著墓中之人生前的美麗,白胡子、紅發、鷹眼三人站在首位,身後時不時傳來啜泣聲。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她。」白胡子沉聲說道。

  紅發目光一轉不轉的盯著墓碑,「能救下艾斯她大概是開心的。」

  鷹眼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他壓下帽檐轉身離開,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呢,他的女兒已經死了。

  紅發和白胡子同樣轉身向山下走去,路過馬爾科時紅發開口道:「馬爾科,艾斯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中。」馬爾科面容憔悴,艾斯的身體雖然沒什麼大礙但自我意識根本不願蘇醒。

  「這樣啊……」紅發抬頭望向遠方,也不知道路飛現在怎麼樣了,由於他的傷勢過於嚴重,最終還是交給了死亡外科醫生特拉法爾加.羅,希望他能挺過這次打擊吧。

  隨著紅發海賊團與白胡子海賊團的離開,陸續又有幾波人來到墓前悼念,在所有人都離開後,一個粉色的身影才緩緩出現,他將一束花放在墓碑前,沒有向其他人一樣悼念默哀,反而直接坐在了地上。

  見此跟在他身後的綠發女人皺了皺眉,輕聲喊道:「少主大人。」

  「莫奈,她答應戰爭結束後跟我回去的……」

  多弗朗明哥拇指微微用力掀開酒瓶的瓶塞,仰頭將烈酒倒入口中,灌得太猛太急酒水順著下巴流下打濕他的衣服,他隨手一抹又繼續說道:「老子費了那麼多心思是想討她歡心,不是為了讓這個蠢貨把命丟在那兒!」

  酒瓶摔碎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四濺的酒水中有幾滴落在了墓碑上。

  「艸!」

  多弗朗明哥低罵一聲,起身用羽毛大衣的袖子細心擦著墓碑,「你不是最喜歡折騰老子的大衣嗎?現在給你當抹布用滿意了吧。」

  baby5的淚水止不住湧出,就連莫奈眼圈都有些泛紅,他們從沒未過少主大人如此狼狽失態,大概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間他口中的蠢狐狸已經讓他這般刻骨銘心。

  ……

  林白從死亡的那一刻起意識就仿佛被關進了小黑屋,想起被赤犬一拳穿胸她還有點心有余悸,不過說實話她不生氣,赤犬只是為了自己的正義罷了,救下了艾斯後她唯一的那點怨氣也沒了,就是有點心疼尾巴。

  說起艾斯她又開始擔心對方現在的情況,多次騷擾系統後給出的答復是機體修復中,她有些無語,能不能給個准確復活時間啊,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帶走她的身體。

  過了不知多久,就在林白快要被無盡的黑暗寂靜逼瘋時眼前突然有了光亮,腳下傳來踩在實地的感覺,驟降的溫度讓她打了個寒戰。

  林白錯愕的環顧四周,這是哪裡,她為什麼會站在雪地裡,不會又穿越了吧,在心中呼喚系統,詢問它現在的情況,過了幾秒後系統給出了答復。

  【由於宿主死前使用未完全開發技能時間掌控者與高強度異常能量碰撞,導致宿主周身時空之力紊亂,現所處為距離宿主最近之人內心最無法釋懷的時間點。】

  「等等等,讓我理理。」她按著額角開口道:「異常能量是赤犬的岩漿吧?所以我現在是穿越到過去了?至於回到什麼時候就看某個人對人生的哪個時間點最放不下?」

  【是的。】

  「那我怎麼回去?」

  【異常能量耗盡,時空之力重新穩定即可離開。】

  「好吧……不過這個技能還真是厲害啊。」林白心中盤算著之後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話說時空之力好像是九尾狐族的天賦傳承吧,她以前都沒有在意過。

  炮火聲響起林白的思緒被拉回,白嫩的腳丫踩在雪地上,已經被凍得的有些泛紅,她雙手環胸跺了跺腳,迅速開啟隱匿狀態,她到底是回到了什麼時候啊,這麼熱鬧。

  不遠處岸邊停著一艘火烈鳥海賊船,海面上寫著巨大「鶴」字的軍艦正在向這裡開炮,一切都顯得不言而喻。

  林白紅唇微張眼底浮現幾分驚訝,看樣子死後守在她身邊的是明哥吧,真是不可思議啊,而且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對這個時間點無法釋懷,好像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林白小跑幾步果然在地上發現了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趁著炮火硝煙的掩護林白一邊輸出靈力一邊將他拉到一塊大石後,男人穿著黑色的羽毛大衣,臉上化著略顯滑稽的小醜妝,身上到處都是鮮血,其中幾處槍傷尤為嚴重。

  「明哥那混蛋下手可真狠啊。」林白小聲嘟囔著,治療的動作絲毫不慢。

  柯拉松錯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對方不知道做了什麼,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被從死亡的邊緣拉回,而且聽她的語氣似乎和多弗朗明哥頗為熟稔,但是他確認他從未見過這個女人。

  「你是誰?和多弗朗明哥有什麼關系?」

  林白蹲在他身邊,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初次見面,我是林白,唔……暫時和他沒什麼關系吧。」現在是過去,明哥還不認識她呢,應該是沒關系吧。

  「暫時?」柯拉松眼底浮現幾分疑惑。

  「嗯嗯。」林白點點頭,彎彎的笑眼格外好看,沒想到死一次竟然能回到過去救了柯拉松,這筆賬非常劃算嘛,她當年看漫畫時就對柯拉松的死念念不忘。

  但她救了柯拉松會對未來有改變嗎?而且她真的救了柯拉松嗎?等她回到原本的時間後,柯拉松是否會存在?時空上的問題過於復雜,林白一會兒就把自己饒了進去,干脆也不再多想拖著柯拉松遠離這裡。

  「你要帶我去哪?」柯拉松的傷勢還未痊愈,只能無奈的任她拖動。

  「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要是又被人殺了我找誰哭去。」

  林白扯著他的衣領在雪地上前行,剛剛通過見聞色霸氣她找到了一處洞穴,藏人還是很不錯的。

  洞穴內的溫度高了些,林白哈出一口霧氣抖落身上的積雪,繼續為他治療身體,柯拉松靠在牆邊目光復雜的看著她,「你為什麼要救我?」

  「嗯……」林白想了想,「因為你很溫柔?很善良?死了會有很多人難過?」而且明哥那家伙肯定也不好受,這個念頭剛剛冒出就被林白拍飛,那鳥人難不難過和她有什麼關系。

  「你……」

  柯拉松到嘴邊的話停住,因為眼前女人的身體正在逐漸虛幻起來,似乎隨時都會消失,林白同樣感到一股拉扯力,耳邊傳來系統的提示音。

  【時空之力已恢復,即將回歸。】

  林白張了張嘴連句再見都沒說出就消失在了洞穴中,柯拉松臉上的震驚逐漸被迷茫取代,他摸索打量著自己狼狽的樣子,他是誰?他在哪?為什麼會是這幅樣子?


第 56 章

  莫奈擔憂的看著坐在墳前的多弗朗明哥,他已經在這裡不吃不喝的守了三天,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少主,你……」

  多弗朗明哥回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即使眼睛被墨鏡遮住,莫奈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從小在多弗朗明哥身邊長大的baby5反而沒有那麼多顧慮,直接開口道:「少主,林白已經死了,你再怎麼守下去她也不會復活。」

  多弗朗明哥猛地站起,baby5抖了一下,下意識的往莫奈身後躲了躲,少主不會真要發飆了吧。

  「不對,她為什麼會在那種情況下說不會死?」多弗朗明哥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將林白死亡前後的場景過了一遍又一遍,最終確信的說道:「那句話絕對不是安慰。」

  「什麼?」莫奈和baby5迷茫的看著他,難道少主終於因為痛失所愛瘋了?

  多弗朗明哥沒有回答,大步走向墓碑後的墳堆,baby5瞳孔微縮,身體快於大腦的攔在了他面前。

  「少主,林白已經死了,你想干什麼?」

  「她沒有死。」多弗朗明哥心情看起來不錯,沒有計較baby5的行為反而頗有耐心的解釋了一句。

  baby5眼中閃過一絲痛惜,攔著他的手臂依舊沒有放下,「少主,我明白你心裡不好受,但你要接受現實,林白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變成這幅樣子。」

  「……」這丫頭到底腦補了些什麼,多弗朗明哥懶得和她廢話說道:「麻煩你讓開。」

  「不行!」只見她眼眶紅紅的,說出這兩個字似乎用盡了她的勇氣。

  這次換多弗朗明哥和莫奈驚訝了,baby5竟然學會拒絕別人了,這絕對是史無前例。

  「我絕對不會讓你破壞她的墳墓!」

  多弗朗明哥對她的改變有幾分滿意,但又覺得頗為不合時宜,手指微動baby5瞬間被寄生線操控,不受控制的讓開,她努力掙扎帶著哭腔的喊道:「你難道真想讓她死後都不得安息嗎!」

  似是為了配合她的話,地下隱隱約約傳來了咚咚的響聲,場面頓時像按了暫停鍵,三人屏住呼吸目光投向了那個擺滿鮮花的小土包。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擊聲帶著濃濃的不安,多弗朗明哥嘴角不自覺的咧開笑容,身邊的baby5反應比他還激烈,雙臂化為工兵鏟開始飛速挖墳,將自己剛剛的義正言辭制止多弗朗明哥的話全然拋之腦後。

  敲擊聲越來越清晰,最終黑色的棺材展露出來,聲音正是從裡面傳出,多弗朗明哥抬手掀飛被釘住的棺蓋,露出裡面雙眼通紅,手指已經在棺板上抓出血的少女。

  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多弗朗明哥顫抖著想要把她抱起,少女適應了驟然出現的光線,目光移向他,嘴一癟更快一步的撲進他懷裡。

  「嗚嗚嗚嗚嗚,嚇死我了,你知道一睜眼就在棺材裡有多恐怖嗎?嗚嗚嗚,我都說了不會死你們還活埋我,嗚嗚嗚嗚……」

  多弗朗明哥慌亂的接住她,手足無措的輕拍著她的後背,「不哭不哭,沒事了別害怕。」

  「嗚嗚嗚嗚嗚,我差點又要悶死了,還以為,還以為真的會死掉。」淚水打濕了多弗朗明哥的脖頸,身子還在輕輕顫抖著,顯然是被嚇到了。

  多弗朗明哥微微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認真而虔誠,「對不起,今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會把你永遠留在身邊。

  「誒?」林白哭聲一頓淚水還在眼眶打轉,說出的話卻頗煞風景,「你竟然會說對不起?你真是明哥?不會是假的吧……」

  多弗朗明哥嘴角微抽,他果然不該對這蠢狐狸溫柔,抬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吻住她還在叭叭的小嘴,感受著唇部的柔軟,看著少女瞪圓的眼睛,這一刻他才有了種驚喜過後的踏實感。

  林白腦袋嗡的一下,搭在他胸口的小手攥緊大衣揪下幾根毛來,繼戰場上的初吻後,她又在自己的棺材邊被明哥親了,能不能好歹選一個合適浪漫的場合啊!

  「啊啊啊!你禽獸吧!」感受到唇上傳來的濕潤感,林白一把推開他的腦袋喊道。

  「我可是被活埋了啊,你不想著安慰我竟然還占便宜,多弗朗明哥你混蛋!」

  少女元氣滿滿的在他懷裡張牙舞爪,多弗朗明哥嘴角的笑容怎麼都止不住,輕拍著她的後背哄道:「錯了錯了,我錯了,不生氣。」

  林白懷疑的看向他,這家伙真是明哥嗎,怎麼突然對她的態度這麼好,嘛,不管了,反正吃虧的不是她。

  多弗朗明哥抱著她跳回地面,吩咐baby5和莫奈將墳墓重新填埋整理好,林白面上浮現幾分不解,但還是問出了更關心的問題,「艾斯和路飛沒事吧?還有白胡子老爹他們……」

  「沒事。」多弗朗明哥揉亂她的秀發,「除了你一個都沒死。」

  林白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那我也沒想到能力突然掉鏈子啊……對了,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死了?那接下來該給大家去報平安了。」

  多弗朗明哥嗤笑一聲,「接下來你該和我回德雷斯羅薩了。」

  一股危險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林白看看他的臉色再看看正在逐漸恢復原樣的墓地,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你……不會打算囚禁我吧?」

  多弗朗明哥嘴角的笑容擴大,看著她沒有說話。

  林白面色有些古怪,「明哥啊,聽我一句勸,囚禁虐戀的戲碼它真的不香。」

  多弗朗明哥抱著她的手微微用力,「你不想和我走嗎?」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林白打了個機靈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意思是我很樂意和你回德雷斯羅薩,沒必要玩什麼囚禁play,就只需要通知他們一聲我沒死。」在哪做米蟲有區別嗎,而且德雷斯羅薩的生活那麼舒服,她真的一點都不抗拒。

  「嗤,你以為他們知道你活著後,會讓你留在德雷斯羅薩嗎?」

  林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因為她發現明哥說得好像是事實,「那,那就只留個話,不說我去哪了。」

  多弗朗明哥看向莫奈催促她們快點收拾,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林白被他油鹽不進的態度氣到,伸手扳回他的腦袋強迫他看著自己,「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

  「哭吧。」

  林白被他噎住,眼珠一轉抱著他的脖子開始撒嬌,只是多弗朗明哥依舊不為所動還有幾分看她表演的樣子。

  林白氣急最終一咬牙,眼睛一閉在他唇上飛快親了一下,臉止不住的發燙,她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到底答不答應!」

  多弗朗明哥被這突如其來的主動驚到,看著她害羞的小模樣,愣了幾秒終於點點頭,「好。」

  一直偷偷圍觀的baby5和莫奈一陣無語,他們桀驁不馴的少主終究是敗在了美色下。

  林白頓時笑彎了眼,再次get一種對付老騷人的方法。她從空間翻出一個音貝,按下按鈕後開始錄音,「啊啊,那個,也不知道誰會拿到這個音貝,下面的內容也請幫我傳達給其他人。我沒有死,你們不用擔心也不用找我,有時間我會依次拜訪……」

  音貝被一只大手拿走按下了暫停鍵,多弗朗明哥隨手將音貝扔在墓碑前,抱著她向岸邊走去。

  「喂喂,我還沒說完呢。」

  「足夠了。」

  「咦∼你是不是吃醋了?」

  「……」

  兩天後,無人島的岸邊兩艘小船幾乎同時抵達,馬爾科跳上岸與鷹眼對視一眼,「你是不是也發現不對了?」

  「嗯。」

  在悲傷憤怒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再去思考林白死前的那段話時,了解她的人幾乎都發現了異常,兩人飛快趕向山頂,那裡同樣站著一個人。

  「青雉?」馬爾科警惕的看向墓前的人。

  青雉眼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將手中的音貝拋給馬爾科,「自己聽吧。」說罷拎著外套向山下走去,這件事就只告訴卡普先生吧,至於薩卡斯基,呵,繼續難過後悔吧。


第 57 章

  回到德雷斯羅薩,多弗朗明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為她打造了一副面具,現在全世界都以為她死了,要是被人發現就大事不妙了。林白拿到純金鑲有寶石的面具時嘴角微抽,感覺戴上後會比她這張臉還引人注目。

  接著多弗朗明哥以不容拒絕的態度將她那頭標志性的漂亮銀發染黑,看到成品後在場幾人皆是一陣驚艷,少了幾分性感多了幾分溫柔,幾乎是每個人年輕時心中幻想的女神。

  林白戴上面具,只露出精致誘人的下巴和紅唇,還有那一雙藏著星辰的銀眸,烏黑的發絲在身後飄蕩,看得多弗朗明哥心頭癢癢。

  「好看嗎?」

  多弗朗明哥沉默幾秒道:「還是把你關起來吧。」

  林白輕輕踢了他一腳,「這種危險的想法最好早點掐滅。」

  「呋呋呋,好看。」

  男人突然一本正經的誇贊反而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別扭的偏過頭去嘟囔道:「這還用你說。」

  重回德雷斯羅薩的第一天夜裡,林白抱著枕頭站在王宮四層最奢華的房門前,想起剛剛baby5說的話。

  「房間?沒有給你准備呀,少主說你們住一起。」

  「和我住?可是少主說誰都不能收留你。」

  「為什麼不和少主住啊?你們不是愛人嗎?明明都接吻了……」

  回憶到此結束,林白氣得一腳踹開房門,裡面穿著睡衣坐在床上正在看書的男人抬起頭來。

  「你趕緊給我安排個住的地方!」

  「睡這兒。」男人理所當然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多弗朗明哥!」林白一陣氣結,與他對視半天最終率先敗下陣來,泄氣的走到床邊,帶著幾分無奈的問道:「你不覺得我們這樣的關系很奇怪嗎?」

  「不覺得。」多弗朗明哥搖搖頭,「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林白聲音平靜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多弗朗明哥放下手中的書坐起身子,等待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我並不想成為其中之一。」她還記得德島篇明哥出場時周圍環繞的鶯鶯燕燕,而且據說他與紫羅蘭也有一些八卦。她雖然是個愛抱大腿的弱雞,但也有自己的驕傲。

  多弗朗明哥看著她疏離的神情,突然很想穿越回過去拍死曾經那個不檢點的自己,事實上他從在黃金城與林白相識後就一直保持著單身,每個妄圖接近他的女人,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拿來和林白比較,然而螢蟲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我……」他張口想要解釋,卻被林白打斷。

  「但是我不討厭和你的親昵,所以不如這樣吧,今後我們就是平等的情人關系,走腎不走心的那種,你不能我當成你的附庸品。」

  「呋呋呋,原來你一直想和我走腎?」

  「你!」林白氣的把枕頭扔在他臉上,「我意思是我們不談愛情,如果哪天厭了倦了有新歡了,就立馬一拍兩散,我絕對不會和你鬧,同理你也不要胡攪蠻纏玩什麼囚禁。」

  多弗朗明哥想了想哪天林白挽著別的男人要和他一拍兩散,嗯……他絕對會把那男人碎屍萬段。

  「那有沒有機會發展成愛人?」他臉上帶笑,有心逗逗這蠢狐狸。

  「嘖,就你。」林白眼中滿是不信任,「你不給我戴綠帽都算好的了,說真的你要是看上別的女人趕緊告訴我,反正願意養我的人挺多。」

  多弗朗明哥伸手把她拉進懷裡,嬌小的身軀被他輕松環住,大掌撫過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炸毛的小貓,「不會有其他人了,時間會證明的。」

  林白撇撇嘴,時間?兩年後您就要被路飛捶進海底大監獄了,哪來的時間。

  「睡吧。」

  多弗朗明哥不知道她腦中的想法,抬手熄滅了房間的燈將她摟進懷裡,少女獨有的幽香縈繞在鼻尖,兩人享受著戰爭死亡後的寧靜,沒多久就陷入了夢鄉。

  林白一直睡到了中午,多弗朗明哥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打算今天去競技場逛逛。

  走廊上,一個高大的身影大步走向最高層的臥室,旁邊跟著一個堪堪到他膝蓋處的警衛,警衛急的滿頭大汗,「傑克大人,少主現在不在房間,您不如去會客廳稍作等候,他馬上就回來。」

  「馬上馬上!那批貨已經拖了半個多月了,我看多弗朗明哥就是心虛躲起來了!」傑克無視旁邊的警衛,來到臥室前一腳將門板踹飛出去。

  房門破碎摔落發出巨大的響聲,裡面的場景卻讓傑克停住腳步,少女背對房門站在床邊,睡裙滑落至腳邊似乎正准備換衣服,及腰的長發遮住了大片白皙,即便如此依舊讓人目眩神迷。

  少女帶著幾分錯愕慌張的回過頭來,銀眸黑發形成強烈的衝擊,仿佛直接撞進了傑克心裡,他愣愣的站在原地滿腦只有一個想法,她真好看啊。

  「啊啊啊啊啊!滾出去!」

  傑克被一堆不明物體砸出房間,頭上裝飾的像牙上還掛著一件衣服,只是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取下衣服捧在手中,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

  警衛此刻覺得吾命休矣,無論是少主還是四皇凱多手下三災之一的傑克,哪個發起飆來他都只有死的份,更何況鬧到現在這一步。

  他絕望的抬起頭來准備先穩住傑克,在看清他的樣子卻是一愣:「傑克大人,您,您被砸出血了。」完了,少主的女人今天會不會就此香消玉殞。

  傑克伸手在一抹臉上的鼻血,暗罵自己丟人,但是,她真的好好看啊……莽漢傑克匱乏的詞彙量就此體現,除了好看他什麼詞都想不到了。

  等了幾分鐘少女從殘破不堪的門內走出,小臉繃得緊緊的,向比她高出六米多的男人伸出手來,「衣服給我。」

  傑克猶豫幾秒,頗為不舍的將衣服放在她手上,小心翼翼的動作像是在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你的衣服。」

  林白看著他的樣子,突然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不,這是多弗朗明哥的。」

  「……」傑克身子一僵,盡量自然的把手伸到身後蹭了蹭,在心底給多弗朗明哥又狠狠記上一筆。

  林白把衣服丟給警衛,「在我回來前把這裡全部收拾好。」

  警衛手忙腳亂的接住,猶豫的說道:「可是,可是傑克大人……」

  傑克一揮手,目光一轉不轉的盯著林白,「沒事,我自己轉轉。」

  林白沒有理會兩人,徑直向樓下走去,盤算著約baby5去競技場玩,她是認出了旱災傑克的,也正因為認出來了才忍著沒有發火,任誰在換衣服時被人破門而入,都不會給對方好臉色吧。

  在王宮轉悠了一圈沒有找到baby5的身影,林白這才回頭對身後的大個子沒好氣的問道:「你一直跟著我干嘛?」

  傑克抓了抓頭發,甕聲甕氣的說道:「你太好看了。」

  「嘖,你來這兒應該有正事吧,不去找明哥嗎?」

  「不急。」

  「那好吧。」林白聳聳肩自行向競技場走去。

  傑克乖乖跟在她身後頗像大小姐外出游玩時的保鏢,他看著前面嬌小的身影問道:「你叫什麼?」

  「莉莉。」林白這個名字現在不適合用了,容易惹麻煩。

  「莉莉……真好聽啊。」傑克又開始了他的文盲式誇獎。

  兩人來到競技場,傑克高大凶暴的模樣讓周圍觀眾們退避三舍,原本略顯擁擠的觀眾席立刻空出一大片,林白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傑克還是有點用的嘛。

  殊不知此時大多觀眾的心思已經不在競技台上,想著辦法偷偷打量兩人,女人帶著華麗的面具充滿了神秘的美感,與旁邊比她大了十幾倍的男人形成強烈衝擊,就像是美女與野獸一樣格外引人注目。

  林白沒有發現周圍打量的目光,一心都在競技台上,傑克發現了但也不在乎,只是認真看著身邊興致勃勃的小女人。

  「喂喂,傑克,你猜誰會贏啊?」

  傑克這才把目光分給台上一點,接著不屑的說道:「就那種家伙,我一手能碾死十個。」

  「……」果然不該問這個憨憨,林白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台上,她剛剛可是押了其中一方贏,千萬不能讓她輸錢啊。

  等多弗朗明哥緊趕慢趕回來時,預想中被傑克毀壞大半的王宮依舊完好無損的矗立著,代價是這莽漢正死死盯著他還沒捂熱的小女朋友。

  多弗朗明哥只覺得一陣頭疼,前些日子恰巧提供給凱多的一批貨出了些問題,但因為頂上戰爭的事他一直沒來得及處理,早知道會有這番場面他寧願把那批殘次品交給凱多。

  「呋呋呋,兩位聊得不錯啊。」

  「明哥。」林白眼前一亮,撲進多弗朗明哥懷裡,趕緊幫她把這個憨憨趕走吧,她不想再和傑克尬聊了,要不是明哥的手下求著她拖住傑克,她早都溜了。

  「老子稍微出去會兒你就招惹上一個。」多弗朗明哥附在她耳邊低聲快速說道。

  林白翻了個白眼,不滿道:「你以為我願意啊!」

  傑克只覺得說著悄悄話來的兩人刺眼極了,他一拍桌子,桌子配合的塌了,「多弗,我們的貨呢?」

  「已經全部搬上船了,現在就可以出航。」多弗朗明哥顯然是應付慣了傑克,不急不慢的說道。

  傑克被噎住,但是他現在不想走,沒話找話道:「為什麼這批貨拖了這麼久!」

  「南海那邊的原材料出了些問題,所以遲了半個月,作為補償我增加了原訂單兩成的貨物,你現在就可以過去檢查。」

  傑克再次不知道說什麼了,畢竟是長期合作伙伴,人家的態度這麼滴水不漏,他也不能蠻不講理,只是目光還停留在林白身上不願松開。

  見此多弗朗明哥側了側身,繼續說道:「凱多等這批貨應該挺久了,還是不要耽誤的好。」

  林白埋在多弗朗明哥懷裡持續裝死,最終傑克憤憤起身一腳踹破房門離開。

  「呼……這祖宗可算走了,我真怕哪句說得不對他一巴掌拍死我。」林白松了口氣,心累的扯著羽毛大衣。

  多弗朗明哥看著對自身魅力沒有正確認識的小姑娘,無奈的說道:「今後離凱多的人遠些,那群家伙沒一個好人。」

  「嘁,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吧……啊,好了好了,知道啦,我才不想招惹他們呢,還不是傑克自己亂踹門。」

  「嗯?」

  林白把今早的事大致講了一遍,多弗朗明哥臉上的笑容散去,心中開始盤算之後該如何坑傑克一把。


第 58 章

  克拉伊伽那島城堡內,佩羅娜滿臉別扭的將一杯紅酒和她親手制作的甜點放在桌上,鷹眼看著手中的報紙沒有絲毫反應。

  「喂……」佩羅娜雙手攪在一起,扭頭向另一邊卻還是忍不住偷看他,「那個,我,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那是你女兒的房間啊,誰讓你一言不合就砍人啊,我要不是靈魂狀態早就被你砍死了好吧……」

  她被熊拍到這座島時本以為是一座無人島,便理所當然的住下了,誰知沒過多久城堡原主人鷹眼回來,當時對方周圍的冷氣簡直能凍死人,更可怕的是在看到她將原本某間臥室大變樣後竟然直接拔刀砍人。

  後來還是從索隆那裡得知,報紙上所寫頂上戰爭中死掉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女兒,也就是那個送她奇怪清單的女人,而她大概是把人家最後一點遺物用的用扔的扔了,當爹的能不生氣嗎。

  她本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和鷹眼道歉,結果沒過多久他又急匆匆的離開,再回來時雖然還是那副冰山臉,但心情看起來好了很多。笨蛋路痴似乎也從報紙上收到了他們船長傳遞的什麼消息,不再鬧著離開了,全島只剩她一個人還在緊張焦慮。

  「咳咳。」索隆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不動聲色的咳了兩聲。

  佩羅娜面色一僵回過神來,又偷偷打量了鷹眼幾眼,最終不情願的說道:「對,對不起,很抱歉亂動了你女兒的遺物,你,你就原諒我吧!」

  鷹眼微微抬眸看了眼兩人,順手翻了一頁報紙才悠悠說道:「你們很閑嗎?」

  「小子,你再去加練三小時。」

  索隆面色一僵,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最終還是拿起刀向外走去。

  「你要是沒事,去把地犁一遍。」

  「哈?」佩羅娜不可思議的指指自己,反駁的話被鷹眼平靜的目光噎了回去,憤憤一跺腳跟上已經出門的索隆。

  「喂!白痴!走錯了,大門在這邊!」

  「吵死了!」

  客廳內,鷹眼的嘴角微微揚起,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讓人操心的小女兒,但所幸現在的生活也不算差。

  紅土大陸上,海軍臨時本部,馬林梵多在那場大戰中已經沉沒,這裡成為了海軍臨時辦公和治療傷員的地方。

  青雉風塵僕僕的趕回臨時總部,直奔卡普的辦公室,推開門只見卡普愣愣坐在辦公桌前,手邊是一包已經開封許久卻一口未動的仙貝。

  「啊……庫贊,有什麼事嗎?」

  「卡普先生……」

  青雉走到他身邊低聲耳語,卡普的眼睛越睜越大最後激動的一拍桌子,巨大的聲響讓門口站崗的海軍抖了一下,豎起耳朵聽起了裡面的動靜。

  「真的?」

  「雖然沒有見到人,但基本可以確定。」

  「哈哈哈哈,那小丫……」

  「噓噓,你是想讓整個本部都知道她沒死嗎?」

  「有什麼關系?反正遲早會知道。」

  「以薩卡斯基現在的狀態,如果知道被騙後可能會真的下殺手吧。」

  卡普仔細想了想,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最終頗為贊同的點點頭,「有道理,唉,老夫本來還想去找戰國炫耀的。」

  戰國先生知道後會被氣吐血吧,青雉在心中暗暗吐槽。

  門外站崗的海軍聽著裡面隱隱的笑聲和傳出的字眼,死、薩卡斯基、殺……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他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秘密,果然卡普中將要因為痛失孫女對同僚下手了嗎。

  新世界,莫比迪克號上,馬爾科一上船就對迎上來的薩奇問道:「艾斯醒了嗎?」

  薩奇面容憔悴,胡子看起來有很久沒刮了,愁眉苦臉的說道:「你走後沒多久就醒了,發了好幾次瘋,要不是有老爹擋著船都得被他燒了。」

  「現在怎麼樣了?」

  「在房間呆著呢,從醒來到現在什麼都沒吃過,再這樣下去身體就真垮了。」

  馬爾科點點頭,「我先去勸勸他,一會兒告訴大家個好消息。」

  他抬腳向船艙內走去,留下薩奇迷茫的站在原地,現在這種情況能有什麼好消息。

  艾斯靠在臥室的牆角,身上纏著繃帶的地方隱隱有鮮血滲出,敲門聲響起,他依舊死氣沉沉的坐著,沒有任何反應。

  聲音持續一陣後停下,接著一巨響房門被踹飛砸在了牆上,薩奇慌張的聲音傳來。

  「喂喂,是讓你勸勸他,不是讓你來打架的啊。」

  艾斯瞳孔微微一顫,下一秒又回歸了死寂。

  馬爾科穿過滿地的狼藉,房間亂成一團還有好幾處燒焦的痕跡,艾斯坐在角落如果不是還有呼吸的微微起伏,他幾乎會以為這是個死人。

  「艾斯,先吃點東西吧。」

  「……」

  「大家都很擔心你。」

  「……」

  「你打算這樣待多久?」

  「……」

  這幅場景刺眼極了,馬爾科心頭突然冒起一陣火,他揪住艾斯的衣領一把將他拽起,「你到底想干什麼,她拼命把你救回來,你現在就這樣糟踐自己?」

  艾斯如爛泥一樣被他拎著,過了許久才用嘶啞到極點的聲音說道:「如果,如果死的是我該多好……」

  馬爾科氣的把他按在牆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為了治好老爹差點死掉,又不顧我們的阻攔跟上戰場,不要命的從赤犬手下救了你,她為了什麼?為了讓你換種死法嗎?」

  艾斯身上的傷口再次崩開,鮮血從繃帶下滲出,外面已經聚齊了不少擔心艾斯的船員,薩奇在旁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出聲勸道:「馬爾科,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啊,他這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艾斯掀起沉重的眼皮,那漆黑如死水般的眼睛看得馬爾科一愣,顫抖著的聲音傳進所有人耳中。

  「從我有記憶那天起她就陪在我身邊……達旦說親媽的都不會像她那麼照顧我,我沒有母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從小到大哪怕我有半點難過她都能看出來,明明是只不會說話的狐狸,還總要費盡心思哄我開心,那些年她為我受了不少累,後來……」

  說道這裡艾斯微微停頓幾秒,干澀的嗓子似乎隨時都會撕裂,平靜的聲音中透露出的絕望卻讓在場所有人感到窒息。

  「後來,她突然變成人還說要離開,我以為她也不要我了,也對,畢竟像我這樣陰郁糟糕的小孩誰會喜歡。可她似乎又知道我在想什麼,她說我能出生真是太好了,說因為我她很幸福。或許你們會覺得這是騙小孩的話,但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沒有人能不相信。所以我努力活著,我希望她一直幸福,希望長大後能保護她……所以如果她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心髒像是被死死捏住,馬爾科忍住告訴他真相的衝動,一把將艾斯扯過面向眾人,「那我們呢?老爹呢?那些為了救你死去的伙伴呢?我們還算是你的家人嗎?我們的愛就不值一提嗎?」

  正在這時白胡子被其他擔心出事的船員喚來,站在門口靜靜看著對峙的兩人,似乎也在等一個答案。

  艾斯愣愣看向眾人,所有人臉上沒有責怪沒有埋怨,有的只是濃濃的擔憂與悲傷,就連老爹都透露出幾分憔悴。

  「我……」艾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有人催他,一時間房間裡除了呼吸聲一片寂靜。

  「我……對不起……」

  在場眾人終於悄悄松了口氣,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看自家叛逆期終於結束的孩子。

  「我會,會好好……活下去,不用再為我擔心了。」

  聽到這句話馬爾科終於松開了手,旁邊等候多時的船醫連忙接住艾斯,順便瞪了馬爾科一眼。

  馬爾科尷尬的摸摸鼻子,他也是為了讓艾斯認識到錯誤啊。

  「啊……你們就別瞪我了,聽聽這個吧。」

  馬爾科拿出一個音貝按下,裡面熟悉的聲音讓所有人愣住,艾斯猛地抬起頭來不顧身上的傷勢去搶音貝,點點光亮重新出現在了他的眼中,音貝裡的內容播放完畢,艾斯小心翼翼的看著馬爾科,生怕這只是一場夢。

  「是……真的嗎?」

  「真的。」馬爾科看著他這幅樣子只覺得鼻子有些發酸,「我可是費了老大勁從鷹眼手裡搶來的,就是怕你不相信。」

  比斯塔撞了一下馬爾科,笑眯眯的道:「怪不得你敢這麼凶艾斯呢,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艾斯!!!!」

  艾斯突然倒在地上,惹得在場眾人一陣心驚,船醫連忙查看一番,最終無奈的抬起頭來,「沒事,就睡著了。」

  當白胡子海賊團為慶祝林白活著而開起宴會時,馬爾科和艾斯兩個喝得醉醺醺的家伙摟在一起,時不時發出幾聲傻笑。

  「說起來,艾斯,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忘了什麼?」

  「沒,沒有,來來來,喝酒。」

  馬爾科僅剩的那一點理智被艾斯灌到嘴邊的酒淹沒,甲板上一片歡樂。

  與此同時,某位被馬爾科遺忘同樣在喝酒的四皇和某位被哥哥遺忘在瘋狂訓練的弟弟卻是另一番心情,其中的苦澀無人得知。


第 59 章

  鬼之島,傑克罕見的整理一番儀容,抱著手下遞給他的一大捧鮮花向外走去。

  「傑克,這是要去哪?」

  傑克動作一僵,略顯緊張的回過頭來,「燼大哥,我去一趟德雷斯羅薩。」

  「我記得以前和joker的交易你很少親自去吧。」

  傑克微微猶豫不確定該不該回答。

  「嗯?」

  只是一個音節,傑克額角滲出冷汗,立馬乖乖說道:「joker身邊最近出現了一個女人,我……」

  「女人?」燼眼睛微眯,傑克這個笨蛋他是了解的,對女人從來沒什麼興趣,這突然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子,只怕joker那邊有鬼啊。

  傑克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從胸口拿出一張偷拍的照片,獻寶般的遞給燼,「她絕對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人。」

  燼看清照片上的人後微微一愣,「這……似乎是海上女妖吧,她不是死了嗎?」

  燼將照片扔給旁邊的手下,經過一番傳閱後確定了照片中的人正是海上女妖林白。

  「海上女妖?」從不看報的文盲傑克一臉迷茫。

  燼摸了摸下巴,思考道:「據我們的情報所知,她在頂上戰爭中被赤犬一拳打穿心髒,應該沒有存活的可能才對。」

  「可是我看她挺好的,身上也沒有受傷的痕跡。」傑克想起那次在臥室外所見,鼻子突然又有點熱。

  「她似乎是吃了什麼動物系惡魔果實,應該和果實能力有關吧,而且聽說這次在戰爭中白胡子狀態之所以那麼好,與她脫不了干系。」

  「動物系?」如洪鐘的聲音從兩人身後的洞內響起,燼扭頭看向坐在裡面喝著啤酒的高大身影。

  「是,凱多老大,據說是狐狸這一類的動物。而且她與除我們以外的四皇都有瓜葛,和海軍那邊也是關系復雜,沒想到現在又招惹了傑克,雖然不知道有什麼陰謀,但這個女人不簡單。」

  「哦?」和其他四皇都有關?聽到這裡凱多的興趣更濃了,「有什麼陰謀帶來瞧瞧就知道了。」

  燼看向傑克,傑克的表情有些糾結,以他的直覺莉莉是絕對不願意跟他來鬼之島的,但是在場沒有一個是他惹得起的,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是,我這就帶她回來。」

  德雷斯羅薩,王之高地臥室內,一陣敲門聲傳來,窩在男人懷裡午睡的少女眉頭微皺不滿的動了動,男人放下手中的書,一手搭在她耳朵這才說了聲進。

  baby5叼著煙走了進來,對這幅場景早已習以為常,「少主,傑克又來了。」

  「啊啊啊!」

  多弗朗明哥還未說話,林白就先煩躁的翻了個身,整張臉埋進他懷裡嚎道:「他怎麼又來了,這個月都第幾次了。」

  「呋呋呋,還不是你招惹的。」

  林白憤憤的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咬了一口,「放屁,要不是你們交易這麼頻繁,他哪有借口來。」

  「嘶……」多弗朗明哥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牙印,「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口下留情。」

  baby5默默退下並貼心的關上門。

  林白敷衍的給他揉了揉,「我不想再應付那個憨憨了,你就說我出去旅游了,讓他趕緊哪來回哪去。」

  「報酬呢?這可是你的麻煩。」

  林白瞪了他一眼,「那是你的合作伙伴,應該是你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呋呋呋,那也可以。」

  多弗朗明哥逐漸湊近,標志性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肆意的帥氣。

  「去去去……」林白毫不留情的推開那張帥臉,「趕緊把傑克解決了,不然他一會兒又踹門了。」

  多弗朗明哥無奈的仰頭,提起羽毛大衣向門外走去,「乖乖等你明哥回來。」

  「是是,您老快去吧。」

  被這麼一鬧林白也沒了睡意,換了身衣服戴上面具便出了門。

  當莫奈風塵僕僕的趕回來時,就看到休息室裡林白抱著瑟瑟發抖砂糖正在翻看一本恐怖漫畫冊。

  「姐姐!」砂糖看到莫奈就像見了救星,撲騰著要從林白懷裡逃出去。

  莫奈無奈的抱起飽受驚嚇的砂糖,看向略顯心虛的林白,「別這樣嚇她,砂糖要是暈倒了會出大事的。」

  「我這不是為了鍛煉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嘛。」林白絕不承認她就是喜歡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對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見莫奈還想教育她,林白立馬轉移話題。

  莫奈在沙發上坐下,喝了口水才說道:「龐克哈薩德來了兩位不得了的人物,我們在船上等了八天他們還沒打完,只能先回來補充物資了。」

  林白臉上的笑容一僵,她差點忘了還有這回事了,「是不是赤犬和青雉?」

  「嗯,島上現在已經是冰火兩重天了。」莫奈點點頭,只當她是從少主那裡聽說的。

  「你們回程用了多久?」

  「一天半。」

  林白想了想應該還能趕上,她猛地起身向外跑去,留下坐在沙發上一臉莫名其妙的砂糖和莫奈。

  這種事找明哥肯定是不管用的,而且他現在應該還在應付傑克,因此林白找上巴法羅,一頓胡蘿蔔加大棒的威脅後,坐在他背上飛向了龐克哈薩德。這也幸虧多弗朗明哥沒有給手下們說不讓她亂跑,干部們只覺得這是少主無比重視的女人,少有人會違背她的意思。

  兩人到達龐克哈薩德時戰爭似乎已經結束,小島上一片狼藉,他們所在的這一邊到處是火焰熔岩,從殘留的能量波動依舊能感受到決鬥的激烈。

  「赤犬應該走了吧?」林白不確定的問道。

  巴法羅搖搖頭心裡慌得一批,這可是兩位大將的戰力啊,看看這島飽受摧殘的樣子,隨便一個都能碾死他倆。

  「走,進去看看。」林白拍了拍巴法羅,巴法羅不情不願的往島內飛去。

  小島被一條冰與火的分界線一分為二,林白順著這條線找了許久,就在她以為庫贊也離開了的時候,終於在地上看到了一個人影。

  林白從巴法羅背上跳下一路小跑過去,躺在地上的果然是庫贊,他身上大面積燒傷,左小腿已經斷掉,十分凄慘。

  「庫贊,庫贊。」林白跪坐在他身邊輕聲喚道。

  庫贊緩緩睜開眼,哪怕眼前的人帶著面具頭發變成了黑色,他依舊能一眼認出來,「阿拉拉,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

  林白無語的在他額頭點了點,「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薩卡斯基呢?」

  「剛剛走了,說起來你最近怎麼樣?」

  「忍著點啊,有點痛。」林白拿出一把小剪刀,逐一處理因為燒傷與皮膚粘在一起的衣服,這才回答道:「看樣子你們是收到我留下的音貝了,我最近在德雷斯羅薩吃香的喝辣的,哪像你把腿都弄沒了。」

  「阿拉拉,你能不能對傷患溫柔些。」

  「不能。」

  「那你要不要跟我走啊?」

  「不去,跟你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嗎?」林白說著將一小塊粘住的衣服扯下。

  「嘶……輕點輕點。」

  「別裝可憐了,你最起碼沒被他打穿心髒。」

  提前這事庫贊突然有些想笑,「你對薩卡斯基還真是冷漠啊。」

  「我?冷漠?」林白翻了個白眼,「我只想離那位大佬遠遠的,不然幾條命都不夠他霍霍。」

  庫贊倒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不做多余的解釋,隨口說道:「你接下來打算一直留在多弗朗明哥身邊嗎?那可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林白微微沉默,有些事她可能比庫贊還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時巴法羅突然驚叫一聲,身後傳來突兀的腳步聲,帶著幾分沉重壓抑的情緒,仿佛每一步下去地上的冰面都會隨之融化。

  「你……沒有死?」


第 60 章

  時間回到幾分鐘前,已經上船的赤犬被船醫圍住包扎傷口,身邊舉著望遠鏡的副手突然喊道:「赤犬大將,好像有兩個人在飛往島中央。」

  赤犬接過望遠鏡,即使相距甚遠那抹身影還是讓他十分在意,因此不顧船醫的阻攔重新登島,只是接下來的場面卻出乎他的意料,元氣滿滿的莉莉,毫不驚訝的庫贊,以及兩人輕描淡寫的交談。

  在悲傷與愧疚褪去後,欺騙再也無處遁形,初見的主動親近、黃金電話蟲、卡塔庫栗、假死、頂上戰爭、突然出現的各方勢力、全身而退的白胡子海賊團……一切被赤犬串成線來,他突然覺得非常可笑。

  庫贊費勁的坐起身來,看著赤犬那可怕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完了,解釋不清了,薩卡斯基絕對是誤會了,頭好痛,他能裝死嗎。

  林白手中的剪刀跌落在地,干笑著看向庫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庫庫庫贊,我我我,我好像幻聽了,你你你……」

  庫贊沒有回答面色凝重的看著她身後,最後一絲幻想被掐滅,林白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手腳並用的爬起,頭也不敢回的向前走去,「哈,哈哈,我就是從棺材裡出來透口氣,馬,馬上回去。」

  嘭,巨響從身後傳來,隨之是岩漿灼燒冰層的嘶嘶聲,林白腿一軟顫抖著回頭,差點跌倒在地,如果不是庫贊及時化出冰牆攔住了薩卡斯基這一擊,她此時已經是一個香噴噴的烤狐狸了。

  兩行熱淚從林白眼中湧出,狀若惡鬼的男人距離她只有不到兩米,她錯了,她想回家,嗚嗚嗚明哥,我再也不亂跑了。

  「薩,薩卡斯基,你聽我解,咳咳……」

  男人面無表情的掐住她纖細的脖子,林白懸在半空吃痛的掙扎著,又不敢有太大動作,生怕給對方火上澆油。

  庫贊用寒冰作為假腿艱難的站起來,全身傷口被牽動疼的他滿頭冷汗,「薩卡斯基,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殺了她你會後悔的。」

  林白流著淚瘋狂點頭,雖然她都不明白赤犬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生氣。

  赤犬冷冷的看了庫贊,「我放過你一次不代表我不會殺你。」

  林白哭聲一止,一雙狐狸眼瞪得渾圓,這不是要處理她這個假死的懸賞犯嗎,怎麼突然就和庫贊翻臉了,這兩人現在好歹也算同僚吧。

  「這這這,你們倆有話好好說啊,都受傷挺重的咱別再打了。」

  兩人都沒有理她,庫贊手中的寒冰蔓延,「放開她。」

  「庫贊庫贊,別衝動啊!」

  她的制止再次化為耳旁風消散,赤犬迎上了庫贊的攻擊,而巴法羅早已縮到角落裝鵪鶉了。

  庫贊因為赤犬手裡的林白處處受制,眼看著落了下風,赤犬一拳向著他的要害而去,林白驚叫一聲,不顧赤犬化為岩漿的拳頭伸手阻攔,白嫩的小手瞬間被燙傷,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骨頭,刺鼻的肉香差點讓她吐出來。

  在她的慘叫聲中赤犬連忙收回手上的岩漿,隨之而來的是滔天的怒火,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明明滿肚子的心機又裝什麼可憐,這次他再也不會被騙了。

  「莉莉!」庫贊想要從赤犬手中搶下她,然而過重的傷勢讓他站都站不起來,鮮血染紅了地面。

  十指連心,林白疼的幾乎昏厥過去,然而這裡沒有人任她嬌氣,她強忍住慘叫顫聲道:「薩卡斯基,你想殺我就殺吧,但是別再和庫贊打了。」

  赤犬掐著她脖子的手收緊,「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窒息感讓林白滿臉痛苦,想要拍打他的胳膊卻是一手爛肉白骨森森,看得赤犬只覺得刺眼極了,不由放松了手上的力量。

  林白喘了口氣,劇烈的痛苦讓她失去了理智,化恐懼為憤怒破罐子破摔道:「你敢你敢,你有什麼不敢的,你今天要是不弄死我,我林白瞧不起你!趕緊的別廢話!」

  赤犬被噎住,他真沒想到看起來嬌嬌軟軟的小姑娘竟然是這個態度,與記憶中那個溫順粘人的小狐狸完全不同。

  理智逐漸歸位,他目光沉沉的看著面色蒼白的林白,現在還不能殺她,她牽扯的勢力過多,需要仔細調查一番,如果利用得當的話,或許能讓海軍迅速在新世界站穩腳跟,赤犬在心裡想著,當然這究竟是借口還是事實也只有他本人清楚。

  就在林白閉眼等死時,赤犬突然改掐脖子為拎後衣領,提著她向岸邊走去,林白錯愕的睜開眼,見青雉還想起身她連忙擺手,這好不容易勸下來,她可不希望庫贊真被紅狗弄死了。

  事實上,庫贊此時已經到了極限,根本是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越來越遠,至於巴法羅此時同樣面如死灰,他把少主的女人弄丟了,還可能會死外面,這下子少主非得要他陪葬不可。

  「帶我去找多弗朗明哥。」庫贊看向巴法羅,不容拒絕的說道。

  巴法羅猶豫幾秒最終還是點點頭,反正情況已經壞到這一步了,帶上他說不定還能轉移火力。

  林白這邊眼見著庫贊的身影消失才松了口氣,但隨之手上的劇痛又讓她不斷的倒抽冷氣,抬頭瞟了眼赤犬冷峻的臉色,心裡再次打起鼓來,這不會是打算把她折磨一番再殺吧,能不能給個痛快啊。

  但是一鼓作氣再而衰,她這會兒也沒有了剛剛大放厥詞的膽量,畢竟能活著誰願意死啊,手上的傷也不敢治療,尋思著赤犬看見她慘兮兮的樣子能稍微心軟點。

  然而,赤犬上船後就直接把她扔進了船底的地牢,所幸她戴著面具沒被其他海軍認出來,只是獨自坐在陰森肮髒的地牢裡,想想幾個小時前她還躺在德雷斯羅薩柔軟的大床上,委屈感逐漸彌漫了心頭。

  明明她也沒做多麼罪大惡極的事啊,至於被這樣對待嗎,一見面就想要了她的命,現在連燙熟的手都沒人管,那些比她過分千萬倍的罪犯也只是被押送到海底大監獄啊,她招誰惹誰了。

  德雷斯羅薩,此時傑克像小型推土機一樣破壞著王之高地,多弗朗明哥坐在陽台的泳池邊,思索著這筆維修費該怎麼從之後的交易中坑回來。

  巴法羅在這時戰戰兢兢的落在了陽台上,庫贊趁著飛行的這段時間勉強恢復了口氣,從他背上跳下略微踉蹌一步,還是有些不太適應寒冰的假肢。

  多弗朗明哥放下手中的紅酒,微微坐直身體看著這奇怪的組合,「莉莉呢?」

  「她被赤犬抓走了。」庫贊回答了他的問題,多弗朗明哥沒有接話而是看向了巴法羅。

  「什麼!」傑克大吼一聲,那目光恨不得將眼前幾人生吞活剝。

  巴法羅身子一抖差點跪在地上,以人生最快的語速將剛剛發生的事講了一遍,抬頭再看多弗朗明哥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只覺得死亡的鐘聲在耳邊回蕩。

  庫贊開口道:「莉莉落在赤犬手裡不會有好下場的。」

  現在並不是與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愚蠢手下算賬的時候,多弗朗明哥目光重新落回庫贊身上,「這不用你提醒,只不過你來找我做什麼?」

  「海軍那邊我或許能幫上些忙。」

  多弗朗明哥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當務之急是救出蠢狐狸,其他的賬以後再算。

  庫贊要來一個電話蟲聯系了卡普,然而對方給出的答復是此時正在東海老家,遠水解不了近渴。

  傑克那不算聰明的腦子也聽出了目前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他猛地站起來怒道:「赤犬是吧,我現在就去把人搶回來!」

  說完一莽直前的向外衝去,留下有些錯愕的青雉看向多弗朗明哥,「阿拉拉,他真是……勇敢啊。」且不論能不能找到船,就赤犬的那艘軍艦上還有不少鷹派的強者,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多弗朗明哥聳聳肩,反正傑克抗揍死不了,他在心裡繼續盤算著該如何救出蠢狐狸,或許瑪麗喬亞那邊的力量該動一動了。

  傑克走後沒多久,baby5匆匆的跑來滿臉慌張,「少主,不好了,外海附近發現了白胡子海賊團,紅發海賊團以及鷹眼的船只,他們好像查出林白在這兒了!」

  「……」來得真TM巧。


第 61 章

  甲板上所有海軍噤若寒蟬,躡手躡腳的生怕發出一絲聲音,赤犬身邊的副官冷汗淋漓,接受著所有人同情的目光,緊張的站在赤犬身後。

  「她怎麼樣了?」

  副官被這突然的問話嚇了一跳,瞬間立正站直下一秒表情又變得有些迷茫,「他?青雉大將嗎?」說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嘴巴。

  赤犬看著海面沉聲道:「地牢。」

  「哦哦。」副官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您帶回來的那位犯人目前狀態不算好,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由於沒有您的吩咐我們也不敢擅自進去給她治療。」

  赤犬皺了皺眉,那雙手變成那樣也不給自己治療嗎,她又在耍什麼花招。

  地牢裡,林白縮在角落,蒼白的小臉埋在雙腿間,原本的一雙纖纖玉手變得坑坑窪窪醜陋無比,就這樣隨意搭在膝蓋上已經疼得沒了知覺。

  肚子傳來咕咕的叫聲,林白努力抵抗著牢籠邊食物散發出的香氣,委屈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不是她不想吃,而是這雙手根本就沒法吃東西,她總不能把臉埋進碗裡吧。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頭頂昏暗的燈光被遮住,林白抬起頭來眼眶紅紅的看著來人。

  「薩卡斯基……」

  奶貓般弱弱的聲音瞬間捏住了赤犬的心,原本只是想看一眼就走的腳步頓住。

  「薩卡斯基,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一個人呆在這裡真的好可怕,嗚嗚嗚……手好疼啊。」

  少女說出這幅話的樣子與曾經小狐狸向他撒嬌時幾乎別無二致,赤犬握緊了背在身後的手,冷冷開口道:「我知道你可以治療。」

  林白微微瑟縮,在陰暗的角落中更顯得無助可憐,「我……我怕你看到我擅自治療會生氣,我做了很多錯事,你沒有消氣前我不敢治療。」

  「你……」赤犬想讓她治療但似是想起了什麼,到嘴邊的話又變了,「你做錯了什麼?」

  林白有一瞬的呆滯,她哪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還不是紅狗你在這兒莫名發瘋,所幸這幾年明星也沒有白當,心底的情緒被她掩飾的很好。

  「我,我不該參加那場戰爭。」林白想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但下一秒自己就先忍不住反駁道:「但艾斯是我的弟弟啊,我明白你們海軍是正義的,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家人被處死啊。」

  赤犬額頭青筋暴起,「你們海軍?原來從一開始你和海軍就是對立的,同時與那麼多大海賊勾結,你到底是誰派來的間諜?」

  「間諜?」這次林白是真懵了,眼見赤犬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她那還算聰明的小腦袋靈光一閃,瞬間只覺得茅塞頓開,找到突破口問題就好解決多了。

  「薩卡斯基你誤會了,我不是間諜,在海軍本部時我真的一個海賊都不認識,即使現在我也不認識幾個海賊,更別提做間諜了。」林白已經在心中默認刪除了她最初與羅傑海賊團親密的關系。

  見赤犬還是一言不發,她繼續說道:「你自己想想啊,我如果真是間諜,卡普爺爺會親自把我帶到海軍本部嗎?戰國元帥難道發現不了嗎?」

  「而且我發誓,嘶……」林白舉起她那殘破的小手,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我熟悉的海賊只有鷹眼和艾斯,嗯……路飛也是我弟弟,但是卡普爺爺都管不住他們,我能有什麼辦法,至於鷹眼那不是你們官方承認的海賊嗎?其他人我真的不熟啊,我之前還被多弗朗明哥通緝過,不信你可以去查,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說道最後一句林白已經帶上了哭腔,委屈的樣子任誰都會心軟,

  真假話摻在一起說才是最有說服力的,林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顯然動搖了赤犬,她也不怕赤犬去調查,只要能想辦法出了這個牢籠,離開赤犬的視線,那她有的是辦法逃跑。

  「你……」

  軍艦突然一陣劇烈搖晃,火炮爆炸聲傳來,赤犬到嘴邊的話被打斷,地牢大門被推開一名海軍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赤犬大將,百獸海賊團的艦隊突然出現對我們發動了襲擊,領頭人似乎是旱災傑克,我們已經聯絡了距離最近的G5支部,支援預計一小時後到達。」

  赤犬松動的神情重回冰冷,再看牢籠中驚訝的林白只覺得可笑,差點又被她騙了,「我真是小看你了。」

  「不是!薩卡斯基!薩卡斯基!你聽我解釋啊!」

  地牢的大門被無情的關上,林白欲哭無淚的做爾康手,撕心裂肺的喊聲絲毫沒能喚回怒火值max的赤犬。

  她死魚般的倒在地上,完了,她徹底完了,誰能想到自救成功的前一秒她被傑克那個鐵憨憨坑了,她再怎麼努力也敵不過豬隊友啊,放棄了,你們愛咋咋地。

  手上的傷口開始緩緩愈合,她都快疼死了還玩什麼苦肉計,就在牢裡做一條鹹魚吧,反正還有六條尾巴任她作死,嗚嗚嗚,太心疼了,哪條尾巴不是她的心血啊。

  「啊啊啊!我到底造的什麼孽啊!」

  甲板上炮火轟鳴聲不斷,赤犬和傑克站在各自的船首對立而視,兩人已經交手了一次,由於赤犬受傷的緣故,傑克倒顯得不落下風。

  傑克拍滅衣服上的火焰吼道:「你把莉莉怎麼樣了!」

  「你和她又是什麼關系?」赤犬此時仿若擇人而噬的野獸。

  這個還真不好說,總不能說自己喜歡她吧,傑克想了想說道:「她是我們凱多老大要的人,我勸你不要再掙扎了。」

  四皇竟然都與她糾纏不清,這樣危險的女人必須掌握在海軍手中,此時在赤犬心中對林白的評估又上一層,理智勝過了感情,於公於私他都必須為海軍處理這個毒瘤。

  林白還不清楚因為傑克一句話,讓她陷入了更加艱難的境地,感受著軍艦的劇烈搖晃,她默默期盼鐵憨憨能贏一回,連重傷的赤犬都懟不過算什麼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炮火聲停止,周圍重新陷入了寂靜,沒有任何人進入地牢,林白無奈的嘆了口氣,幸運女神果然從未站在她這一邊。


第 62 章

  陽光無法照進陰暗的地牢裡,林白不清楚過了多久軍艦逐漸停止晃動,隱約可以聽到甲板上紛亂的聲音,似乎是靠岸了,她將面前擺了一圈的零食收回空間,乖乖縮進角落。

  地牢大門被打開,幾個腳步聲逐漸接近,林白抬起頭來眼中的希冀逐漸黯淡下去,來人不是赤犬,自從傑克劫船後她就再沒有見過赤犬,想掙扎一把都無處下手。

  「女人?」領頭人顯然難以將所謂的危險分子與眼前這個他似乎一手就能捏死的女人聯系起來。

  站在他身側的海軍解釋道:「鬼蜘蛛中將,這是赤犬大將親自吩咐的,在將她押送入獄前決不能掉以輕心。」

  鬼蜘蛛點點頭,「嗯,不過她的面具。」

  「大將也吩咐了不讓取下她的面具,最好一句多余的交流都不要有。」

  林白心下了然,赤犬是不想她的真實身份被別人發現,這倒也順了她的意,只不過至於這麼警惕嗎,說得好像她很恐怖一樣。

  「請問你們現在要帶我去哪?薩卡斯基呢?他是不是再也不想見我了?」林白柔柔的開口,那雙銀色的眸子欲語還休,似乎藏著說不盡的苦悶。

  即使容貌被遮擋,但是那宛若天籟的嗓音,嬌弱溫柔的姿態也讓跟隨鬼蜘蛛前來押送犯人的海軍們愣在了原地。

  剛剛說話的海軍瞬間忘了赤犬的叮囑,輕聲開口似是怕嚇到裡面脆弱的少女,「大將他公務繁忙,你有什麼問題告訴我就好。」

  少女的眼睛微微一亮,整個牢房似乎瞬間都沒有那般陰暗了,「那你能不能幫我告訴他,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他怎麼對我都無所謂,只是這……」她眼中的光芒再次黯淡,雙手小心的捂住小腹竟是低低抽泣起來。

  包括鬼蜘蛛在內的所有人瞬間陷入了震驚,是他們想的那樣嗎?真的是他們想的那樣嗎?那個動作?不會吧?

  牢房裡的女人似是難過到了極致,喃喃自語的抽泣道:「我知道他有自己的苦衷,他不願別人看見我,不願我和別人交談,我都可以做到,只要他開心怎麼都好,哪怕繼續關著我也沒關系,只要他能來看看我,來看看我們的……」

  只是這幾句話幾名海軍已經信了大半,赤犬的囑咐本就很違和,如果真是罪大惡極的危險分子為什麼不送進海底大監獄呢,非要關在臨時本部的監獄,還提出那麼多奇怪的要求,根本就是傷害無辜少女啊。

  「啊,我都說了什麼。」女人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捂住嘴,只是豆大的淚珠依舊順著冰冷的面具不斷滑落,看得幾人一陣揪心。

  女人慌亂的抹了把眼淚,說出連她都不信的解釋,「我剛剛是胡說的,都是假的,你們不要相信,千萬不要相信。薩卡斯基是很好的人,是我一廂情願纏著他,都是我的錯。」

  在場所有人此時皆升起一個念頭,那就是衝進去搖醒這個可憐的痴情女人,她哪裡是什麼危險人物啊,明明是赤犬大將可怕的占有欲作祟,一個拋妻棄子的渣男還要把這麼柔弱的女士囚禁起來,身為海軍怎麼能做出如此有違正義的事情!

  站在外面的海軍頭腦一熱說道:「你別哭,我這就放你出來!」

  「咳咳。」鬼蜘蛛還算是在場比較清醒的人,想起赤犬有一段時間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裡也是半信半疑,但任務就是任務,容不得他們感情用事,「給她戴上手銬腳銬,立刻押送入獄。」

  感受著周圍手下們譴責的目光,鬼蜘蛛突然有種助紂為虐的感覺,哪怕他的正義理念與赤犬相同,但這樣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也讓他難以接受。

  誰知牢中的女人反而抹掉眼淚堅強的站了起來,配合的伸出手露出讓人心碎的笑容,「戴上吧,我沒關系的,你們也是為了執行命令,只是千萬不要誤會薩卡斯基。」

  鬼蜘蛛尷尬的移開視線,心中不斷腹誹著自家上司,其他海軍也愧疚的低下頭來,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沒有人發現林白眼中閃過的一絲狡黠,她本來也沒想過幾句話就能逃跑,只是她不好過赤犬也別想好過,體驗一下什麼叫人言可畏吧,她從頭到尾可沒說過一句他的不對,都是他們誤解了不是嗎。

  新上任為元帥忙到暈頭轉向的赤犬,在進行第一次上任會議時,發現下面坐著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就連黃猿也不磨指甲了,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會議結束後黃猿拍拍他的肩,「薩卡斯基,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留下這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赤犬奇怪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只以為他又受了什麼刺激,伸手招來鬼蜘蛛,對方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猶豫幾秒還是走了過來。

  「我不在的這些天發生什麼了事嗎?」

  鬼蜘蛛搖搖頭,「本部一切安好。」

  赤犬想了想,那大概是因為他剛剛上任元帥這些人不適應吧,「那天讓你押送的女人怎麼樣了?」

  鬼蜘蛛神情古怪,「已經入獄了,只是元帥,她到底犯了什麼罪?」

  赤犬翻看文件的手一停,抬頭看著鬼蜘蛛的臉色,只是一面那女人就能讓鬼蜘蛛這樣惦記嗎。

  他面上一冷,不容拒絕的開口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今後不要再接近她。」

  鬼蜘蛛沉默幾秒,原本信了八分的話這次是真的全信了,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沒想到工作上雷厲風行的赤犬元帥在私生活上竟如此……令人不齒,他得去和火燒山說說,太讓人失望了。

  林白坐在單間牢房的小床上舒服的磕著瓜子,今早她就聽到獄警在聊赤犬的緋聞,果然哪怕是男人也有一顆八卦的心,她太好奇赤犬知道真相的表情了,不過概率不大,應該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吧。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鑰匙晃動的聲音,林白連忙收起瓜子,被子一捂開始裝睡。

  牢門被推開,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逐漸接近,林白感受到被子被掀開,一只手拿下她面具上沾著的頭發。

  林白做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緩緩睜開眼,眼前的人卻是讓她一愣,「希爾達?」

  「莉莉醫生,好久不見了。」女人穿著一身海軍制服,成熟性感的面孔正是她作為軍醫時的小助手。

  「你怎麼來了?」林白往床裡縮了縮,給她空出一個位置示意她坐下,她還是很喜歡小助手的。

  希爾達在她身邊坐下,先是捧起她的手看了看,「手上的傷已經已經沒事了吧?」

  「嗯。」林白點點頭,「不對,你怎麼知道我手受傷了?」

  「赤犬元帥說的,我現在是他的秘書,你的身份他只對我透露了,讓我在今後負責照顧你。」

  「照顧?你見過誰在牢裡照顧人的,希爾達,你都不知道我最近有多慘。」林白抱住希爾達的胳膊熟稔的開始撒嬌。

  希爾達還是第一次與人類形態的林白相見,身子緊繃著有些不適應這樣的親昵,目光卻十分溫柔,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元帥是很在乎你的,我看得出來他心裡也不好受,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誤會大了,現在赤犬眼裡她就是個罪大惡極的恐怖分子,她說什麼都是另有所謀,林白心裡也憋著氣,轉移話題道:「別說他了,這些年你怎麼樣啊?」

  希爾達陪她聊了一陣,正如她所說,她是來照顧林白的,把牢房裡的生活用品換了一遍,雖然依舊簡陋但起碼住著還算舒適,又給她留下了不少水果和零食,林白坐在床上看她忙碌,滋潤的樣子哪像個囚犯。

  希爾達把最後一點東西整理好後說道:「你先在這裡住幾天,等元帥氣消了我再想辦法和他說說,別擔心,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

  林白覺得這是她從被抓後過得最舒心的一天了,笑眯眯的道:「知道啦,果然最喜歡希爾達了。」

  「乖。」希爾達摸摸她的腦袋,就像以前對待小狐狸一樣。

  夜裡林白躺在舒適的被窩中昏昏欲睡,此時如果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就更完美了。

  【叮,任務九發布,請宿主注意查收。】

  【任務九:吸收足夠靈氣,獲得SAD合成資料。】

  原本快睡著的林白被突兀的電子音驚得差點從小床上滾落,時隔半年多系統終於又發新任務,只是看看那上面大大的任務九,再看看她只有六條的尾巴,林白就一陣心酸,她有生之年究竟能達到九尾嗎?

  「SAD?這名字有點耳熟啊。」

  林白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最終恨恨的把手中的抱枕扔在了地上。

  「紅狗這個混蛋!」

  SAD不就是凱撒制造的那個東西嗎,如果不是赤犬抓了她,這個任務根本就不是什麼難題,結果,結果現在她還蹲大牢呢!誰知道什麼時候能重新見到明哥。


第 63 章

  新世界,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赤犬的專用軍艦,甲板上四處都是暈倒的海軍,少部分抗住了剛剛霸王色衝擊的精英此時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軍艦周圍圍著近十艘海賊船,上面掛著的是新世界兩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四皇旗幟,而船首正對的兩艘海賊船上站著的正是其本人。

  沒人知道為什麼紅發和白胡子會同時出現於此,還一副聯手合作的樣子,但這已經不是重點,他們更擔心的是自己是否能活著離開這裡。

  赤犬站在船首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這次他計劃去G1支部考察,著手接下來本部搬至新世界的事宜並沒有帶太多人手,誰料這兩方竟如此明目張膽的阻攔,那女人已經重要至此嗎。

  赤犬冷冷看著對面的人,揚聲問道:「你們是想和海軍全面開戰嗎!」

  白胡子坐在甲板中央悠閑的喝著酒,沒有分給他一絲視線,現在可不是在馬林梵多,這種自以為是的小鬼根本不值得他應付。

  「喂喂,海軍。」馬爾科一腳踩在船舷上,那雙死魚眼中透露著危險的光芒,「別用這種事情威脅我們,既然搶走了我們的伙伴就要有開戰的覺悟。」

  「馬爾科,你搶我台詞了!」香克斯抬頭對莫比迪克號上的馬爾科喊道,說完轉頭對貝克曼埋怨道:「他們干嘛要用這麼大的船,弄得我一點氣勢都沒有了。」

  貝克曼額角青筋暴起,很想一腳把笨蛋船長踹下船,但在眾人面前為了他的面子還是忍住了,低聲道:「閉嘴!」

  這邊氣氛輕松,海軍們就不好受了,赤犬清楚他一個人根本不是對面這些大海賊的對手,理論上考慮到各方勢力的制衡他們是不會對海軍元帥出手的,但目前的情況已經很不可思議,誰知道接下來他們會不會繼續發瘋。

  香克斯戲謔的看著對面臉色難看的赤犬,開口道:「怎麼樣?只要把她還給我,你們就可以安全離開這裡。」

  軍艦上的海軍迷茫的看向赤犬,他?人還東西?是什麼值得兩位四皇這樣大動干戈。

  赤犬顯然清楚對方在說什麼,但,「休想,那種危險因素必須掌握在海軍手中。」四皇本就是相互制衡,若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能把他們團結在一起,那對海軍來說將是滅頂之災,這種人絕不能交出去。

  艾斯戳了戳薩奇悄悄問道:「莉莉怎麼就成危險因素了?」

  薩奇摸著下巴想了想,「我覺得這是借口,肯定是赤犬貪圖我女神的美色。」

  「有道理。」艾斯認同的點點頭,白胡子無語的斜睨兩人一眼,不是很想和兩個笨蛋兒子解釋其中的原因。

  香克斯的手搭在格裡芬上,「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用海軍元帥來換她吧。」

  「布魯布魯布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赤犬懷中的電話蟲響起,那是只有發生重大事件時才會聯系他的電話蟲,怎麼就在這個時候響了。

  香克斯目光微閃緩緩收回了手,莫比迪克號上原本蓄勢待發的馬爾科也放松了身體,見此赤犬猶豫幾秒還是接起了電話,接通的的瞬間那邊響起了希爾達帶著哭腔的聲音。

  「赤犬元帥!天龍人在監獄裡挑選奴隸,莉莉醫生被他們抓去了死鬥場,等我趕去的時候她已經,已經……」

  「到底怎麼了!」赤犬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厲聲問道。

  希爾達那幾乎破音的音調回蕩在所有人耳邊,「已經被野獸吃了!」

  聽筒瞬間被赤犬捏碎,鮮血順著死死捏住的手掌滴落,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一定是騙局,對,和上次一樣肯定又是騙局,他要馬上回去!

  即使在走神,身體依舊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赤犬抬手擋住馬爾科憤怒的一踢,手臂化作翅膀的馬爾科飛在空中,不依不饒的對他展開了又一次攻擊,貝克曼叼著煙站在船首配合著馬爾科放冷槍,赤犬身上不一會兒就被鮮血染紅了多處。

  艾斯同樣想衝過去但被薩奇攔腰抱住,在他耳邊悄悄說著什麼。

  就在赤犬被兩人牽制住所有心神時,一記火拳從莫比迪克號上飛出,堅固的軍艦在這一擊下瞬間炸裂破碎,眾多海軍紛紛落入海中,赤犬跳到浮在海上的殘骸上,艱難的應付著有飛行bug的馬爾科。

  戰鬥並沒有持續很久,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兩位四皇單方面對赤犬的圍毆,所幸他們並沒有下殺手,在赤犬失去意識落入海中後,便楊帆離開。

  確定那近十艘海賊船已經看不到影子後,劫後余生的海軍們浮在水上,慌忙將打撈起的赤犬放在一塊殘破木板,重傷的赤犬元帥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就這樣被冰冷的海水澆滅了。

  遠處的海賊船上,香克斯收起的電話蟲笑眯眯的看向貝克曼,絲毫不見剛剛的憤怒,「怎麼樣,我演的還不錯吧。」

  貝克曼白了他一眼,「要不是有馬爾科你早都暴露了。」

  香克斯尷尬的摸摸鼻子,「是嗎,我覺得演的還挺好的。」

  莫比迪克號上探出一排排隊長們的腦袋,以馬爾科為代表開口問道:「怎麼樣,多弗朗明哥那邊搞定沒?」

  紅發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接下來去約定的地方見面就行了。」

  艾斯看了看兩人,臉上還有些擔憂,「你們就不怕他搞鬼嗎?」

  馬爾科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大不了再揍一頓,再說有鷹眼盯著呢,他早就想找理由弄死那海流氓了。」

  艾斯想了想之前在德雷斯羅薩殘暴的場景,不由點了點頭,對接下來的行程顯得躍躍欲試,已經開始計劃接回莉莉後要帶她去哪玩。

  見此香克斯不滿道:「她還沒選到時候跟誰走呢,你們激動什麼。」

  馬爾科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別做夢了,她是不會跟你走的。」他們這邊可是有艾斯這位實力選手。

  貝克曼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拍了拍香克斯把目光移向艾斯,香克斯恍然大悟思索幾秒後道:「要不我們把鷹眼綁來吧,爸爸應該比弟弟更有競爭力吧。」

  貝克曼想了想那個畫面,他覺得還是鷹眼一刀劈了雷德佛斯號的可能性更大。

  紅土大陸上,一天前,赤犬的軍艦離開臨時本部後不久,幾位穿著黑西裝的政府人員站在監獄外,獄卒見怪不怪的打開大門點頭哈腰道:「各位今天又是來為大人們挑選奴隸嗎?」

  門外的西裝男點點頭,「上次選的都太弱了,送去死鬥場沒多久就玩完了。」

  哪怕這裡面關押的都是死囚犯,但這種將人命視若玩物的態度還是令獄卒心中不適,但面上還是恭敬的陪他們挑選犯人。

  直到來到了監獄最深處的一間牢房前,西裝男隨手點了這間牢房,獄卒卻是臉色一變,連忙擺手道:「這個不行,這裡面是赤犬元帥特意吩咐關押的重犯,不能被帶走,您還是換一個吧。」

  西裝男冷冷的看著他,「怎麼?你是想違抗天龍人的命令嗎?」

  獄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兩人僵持了一陣,他最終還是不情願的翻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林白一臉迷茫的跟著一群犯人被押送入了瑪麗喬亞,她這是要從囚犯變成奴隸了嗎?在經過一個無人的路口時站在末尾的她被西裝男扯了一把,走上了另一條路,等停下腳步時已經站在了一件華麗的臥室門前。

  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這些人特意帶她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這下子脫身似乎更麻煩了,算了,還是先看看情況吧。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西裝男解開了她的手銬腳銬,接著推開房門,只是預想中肥頭大耳的天龍人沒有出現,沙發上坐著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羽毛大衣依舊粉的很騷包。

  「明哥!」林白眼睛一亮,幾乎是飛撲了過去,撞得多弗朗明哥倒吸了一口涼氣。

  西裝男貼心的關上門,房間裡只剩他們兩人,林白隨手把面具扔在一邊,眼睛亮亮的打量著他,這一看就發現了不少問題。

  「你嘴怎麼了?臉上怎麼還青了?」想起他剛剛的反應,林白不由分說的掀開男人的襯衣,這一看可不得了,他身上纏著許多繃帶,腹部胸口似乎都受了不輕的傷,被她這一撞又有血跡隱隱滲出。

  多弗朗明哥按下她作亂的小手,拉下衣服重新遮住這一身傷,轉移話題道:「你這幾天怎麼樣?赤犬有沒有做什麼?」

  林白輕輕碰了碰他嘴角的傷口,眼中泛著擔憂,「我挺好的,倒是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多弗朗明哥將她的腦袋壓在肩上,「呋呋呋我沒事,剛從監獄出來的小鬼就不要擔心別人了。」

  見他不願多說林白暫時也不再追問,任他抱著自己,靈力輸入對方體內,緩緩治療著他的傷勢。


第 64 章

  林白舒服的窩在多弗朗明哥懷裡,張口咬下一口遞到嘴邊的草莓,粉嫩的舌尖劃過對方的手指,多弗朗明哥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將最後一點投喂後才說道:「差不多該走了。」

  「赤犬那邊怎麼辦?他可不會輕易放過我。」說到這裡林白就來氣,憤憤的揪下幾根粉色羽毛。

  溫暖的大手蓋在她頭頂,多弗朗明哥也知道她這些天受了不少委屈,「我已經和天龍人談好了,到時候找個理由說你死了就好。」

  「不行,赤犬可沒那麼好騙。」林白眼珠一轉,突然壞笑兩聲,沒安好心的樣子看得多弗朗明哥一陣好笑。

  「你過來我告訴你,我們這樣……」她趴在多弗朗明哥耳邊一陣低語。

  「這樣行嗎?你不會有危險?」

  「不會,相信我。」

  死鬥場觀眾台的包廂內,林白依舊窩在多弗朗明哥懷裡,一般有人能抱著時這嬌氣的狐狸精是絕對不願意腳著地的。

  下方一個帶著金色面具與她一模一樣的身影站在場內,對面的鐵門被打開,一只有近八米高,嘴幾乎有她身體三倍的巨大野獸走了出來。

  多弗朗明哥皺了皺眉,「要不還是算了。」

  「呀,你別說話。」林白拍了拍他,閉上眼全身心操控著場下的化身。

  觀眾台上坐著許多人,有世界政府的人有海軍有貴族,大多觀眾向場上的女人投去同情的目光,仿佛已經看到了她悲慘的結局。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女人在野獸爪下驚恐逃竄,但也只是垂死掙扎,堅持了不到幾分鐘,就被那張血盆大口吞入腹中,沒有人看到在野獸閉嘴的一瞬,原本嘴裡的人影也隨之消失,只剩野獸迷茫的環顧四周,它剛剛吃掉的人類呢。

  與此同時,收到消息趕來的希爾達看到了這讓人目眥盡裂的一幕,她想要衝下觀眾台卻被周圍的保鏢攔住,最終只能絕望的看著野獸重回籠中,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顫抖著拿出電話蟲撥通了赤犬的電話。

  包廂內林白重新睜開眼,忍不住用手蹭了蹭胳膊,剛剛那野獸嘴裡的口水還讓她有些不適。

  「呋呋呋,你真夠無情的。」多弗朗明哥想想赤犬得知這件事後的臉色就忍不住幸災樂禍,看來還是有人比他慘的。

  「希望能多騙他一段時間,沾上赤犬我就沒遇到過半點好事。」

  多弗朗明哥捏了捏她肚子上多出來的軟肉,「我怎麼覺得你最近似乎胖了。」

  林白白淨的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使勁拍開多弗朗明哥的大手,「你才胖了,你全家都胖了!」原本的馬甲線早已被德雷斯羅薩墮落的生活腐蝕完了,沒有鷹眼的監督,林白哪願意多走一步路。

  「是嗎?」多弗朗明哥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結實的腹肌上,嘴角的笑容再次擴大。

  林白用力抽回手,小臉一垮凶巴巴的瞪著他,「你要是嫌棄我就滾蛋!」

  「呋呋呋,走吧。」

  「我不,你嫌棄我。」

  「其實肉多點才好摸。」

  「啊啊啊!多弗朗明哥你流氓!」

  林白變回狐狸躲在多弗朗明哥的大衣內順利離開了瑪麗喬亞,回到火烈鳥海賊船上還沒來得及變回人形,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林白心虛的一縮頭就想重新鑽回大衣裡。

  「過來。」帶著絲絲寒氣的聲音透露著不容拒絕的意思。

  林白抖了抖毛絨絨的耳朵,小心翼翼的跳進男人懷裡,尾巴討好的來回搖擺著,雙爪握在胸前搖晃作揖,一雙漂亮的狐狸眼亮晶晶的眨啊眨。

  男人看著懷裡耍寶賣乖的狐狸,沉默許久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變回來吧。」

  只見眼前白光一閃原本的狐狸消失,嬌俏的少女掛在男人脖子上,脆生生的喊道:「爸爸!」

  鷹眼伸手將她抱好,想要訓斥一番她之前的任性妄為,但看著那雙滿是欣喜的眼睛卻開不了口,只能化為一句無力的叮囑,「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嗯嗯。」林白見他不生氣了立馬討好的笑道「爸爸,有沒有想我?我可是有天天想你哦∼」

  鷹眼把玩著她變成黑色的長發,目光表達著一個意思,我就靜靜看著你瞎編。

  林白踢了踢了小腿,哼唧道:「別用這種表情看我,你還沒回答我呢?難道我不是你最愛的小女兒嗎!」

  「是……」

  林白眼睛一亮,一段時間不見她的冰山爹都會說甜言蜜語了嗎。

  「……最蠢的女兒。」

  撩人的狐狸眼瞬間化為死魚眼,林白憤憤道:「你這樣會失去我的,絕對會!」

  被冷落到一邊的多弗朗明哥看著兩人親昵的湊在一起,忍不住咳了兩聲,沒人理,再咳兩聲,還是沒人理,繼續咳。

  林白終於看了他一眼,卻只吐出了兩個字,「別吵。」

  鷹眼看著多弗朗明哥吃癟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抱著自家女兒向船艙內走去。

  「對了爸爸,他剛剛說我胖了,我最近真的胖了嗎?」有了靠山林白立馬指著多弗朗明哥告狀。

  鷹眼沉默幾秒,最終在她期盼的目光還是道:「沒胖。」

  「對嘛,他還說我肚子上都是肉。」林白低頭捏了捏肚子,真的捏出了一小把的軟肉,她臉色一僵馬上松開手裝作無事發生過。

  鷹眼努力控制住臉上的表情,假裝沒有看到自家女兒的蠢樣,「下次他再亂說,我幫你砍了他。」

  林白頓時笑彎了眼,滿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爸爸最好了!」

  甲板上徒留火烈鳥一人吹著冰冷的海風,心情復雜。

  船在海上行駛了兩天左右,傍晚抵達了一座無人島,林白覺得有些眼熟,這不正是當初埋她的島嗎,岸邊的不遠處還停著兩艘大船,上面的旗幟同樣眼熟。

  「咦,香克斯和老爹他們也在?」林白驚喜的看向鷹眼,顯然對方沒有提前告訴她這件事。

  「嗯。」鷹眼點點頭,帶著她跳下了船。

  多弗朗明哥渾身散發著冷氣,站在船舷邊看著逐漸遠去的兩人。

  「少主,你不去嗎?」baby5眼中帶著幾分同情,少主最近可真是時運不濟啊。

  多弗朗明哥冷哼一聲轉身回了船艙,他去做什麼繼續挨揍嗎,在這裡等著就行了,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到底和誰走。

  穿過幽深的森林,兩人來到一大片被樹木圍起的空地上,空地中央燃燒著高高的篝火,幾十個海賊或躺或坐在四處,白胡子和紅發坐在首位正在興致勃勃的拼酒。

  林白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熱鬧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這倒讓她有些緊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莉莉!」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將她抱了滿懷,林白踉蹌幾步才站穩,抱著她的那雙手很用力,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對方在微微顫抖,似乎在確認她是否真實存在。

  「艾斯……」林白鼻子一酸,直到這一刻親眼看到完好無損的艾斯,她心底的那塊大石才算真正落地,真好,艾斯沒有死真是太好了。

  感受到肩頭的濕潤,她抬手環住面前的大男孩,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沒事。」

  「可是,可是因為我,你才……」艾斯將臉埋在她頸間,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嘟囔道。

  林白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像是安慰自家的大狗狗一樣,「說什麼呢,你可是我的弟弟。」

  「對不……」

  林白捧起他臉用力揉了揉打斷了接下來的話,拇指蹭過他臉上的淚水,輕笑道:「好啦,身為隊長哭成這個樣子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這句話瞬間化解了略顯凝重的氣氛,哄笑聲頓時遍布了整個空地,艾斯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馬爾科走過來一把勾過他的脖子,對林白說道:「你還不了解他啊,就是個只會哭鼻子的笨蛋小孩。」

  「哈哈哈哈哈。」以二番隊隊員為首笑得最為大聲,嘲笑隊長的機會可不多。

  艾斯在馬爾科臂彎下使勁掙扎著,哪還有剛剛自責難過的樣子,「我不是小孩,你才最愛哭鼻子,笨蛋馬爾科放開我!」

  馬爾科的手臂紋絲不動,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呦呦,也不知道是誰前些天……」

  艾斯瞬間元素化掙脫他的束縛,連忙捂住他的嘴,心虛的看了眼林白,「我沒有,你別聽他瞎說。」

  馬爾科無辜的攤攤手,示意自己什麼都沒說,薩奇卻適時的跑過來想繼續揭艾斯的老底,急的艾斯對兩人圍追堵截。

  林白好笑的搖搖頭,任他們幾個嬉笑打鬧,抬腳走到了白胡子和香克斯面前,先是和兩人打了個招呼才關心道:「老爹,你最近身體怎麼樣了?」

  「庫拉拉,小丫頭自己都差點沒命了,還記得擔心我。」

  林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扯扯頭發,「那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

  白胡子沉默幾秒嘆了口氣,坐直身體看著她嚴肅的說道:「丫頭,你對白胡子海賊團的恩情太重了,今後只要你需要我們必定舍命相助。」

  周圍白胡子海賊團的成員也在此時紛紛應和贊同,鄭重其事的樣子倒是讓林白不知所措,她做這些只是為了艾斯,如果沒有大家她一個人也救不出艾斯啊,哪有什麼恩情不恩情的。

  香克斯也看出了她的為難,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打斷了眾人的感謝,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他,他撓了撓頭咧嘴一笑,「大家來開宴會吧!」

  「哦哦哦!」

  篝火的映照下,場上氣氛一片火熱,林白作為此次宴會的主角,更是被大家逗得樂不可支,要不是有鷹眼攔著只怕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島上,空地上眾人還在呼呼大睡,林白坐在山頂刻有她名字的墓碑前雙手抱膝發呆,這樣的經歷還挺神奇的,自己看著自己的墓,還是實實在在埋過她的墓。

  身後傳來踩在草地聲音,一件披風落在了她肩上,林白微微偏頭看清了來人,「香克斯?」


第 65 章

  清晨的陽光灑在少女身上,仿佛為她披上一層薄紗,香克斯垂眸看著她精致的臉龐,那雙銀眸中倒映著他的身影,波光瀲灩惑人心魄。

  「有什麼事嗎?」林白歪歪頭,不解他為何一直盯著自己發呆。

  思緒被拉回,香克斯眨眨眼道:「我要走了。」

  「這麼快?」

  「嗯,兩名四皇長期碰面的消息如果走漏,會對新世界的局勢造成很大影響。」

  林白了然的點點頭,起身想要送送他,但大概在墓前坐了太久腳抽筋了,一時沒有站穩差點摔倒。

  香克斯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接住她,林白跌進他懷裡,額頭被撞得有些疼,腳還麻的厲害,只能抓著他的衣服輕聲呼痛。

  香克斯笑著幫她揉了揉腦袋,「莉莉,和我走吧。」

  「誒?」還在被抽筋折磨的林白齜牙咧嘴的活動著腳,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香克斯無奈的蹲下,取下她腳上的涼鞋,小巧的腳丫被輕易握在手中,按壓著抽筋的地方,「和我回德雷佛斯號吧。」

  「嘶……但是,我還有些事沒有處理。」

  「要和誰走?」鷹眼還是艾斯。

  「明哥。」系統發布的新任務還沒有完成,為了SAD的合成資料,她是肯定要和明哥走的。

  「啊,疼疼疼!」香克斯手上突然用力,腳腕傳來一陣劇痛,林白沒有站穩撞在他身上,兩人一同摔倒在地。

  林白抱著腿直抽冷氣,經過這一折騰腳是不麻了,但卻疼得厲害,她沒好氣的瞪了香克斯一眼,「你是想謀殺嗎?」

  香克斯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她已經腫了一圈的腳踝,第一反應卻是真脆弱啊,像個瓷娃娃一樣,稍稍用力就會壞掉,這樣任性又易碎的小姑娘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喜歡。

  林白見他還不說話,絲毫沒有感到抱歉的樣子,不滿在他腿上輕輕踹了一下,「給我揉揉。」

  香克斯一手握住她的腳踝小心翼翼的按著,思緒卻再一次跑遠,說起來他應該是這些人中最早認識莉莉的,但現在連多弗朗明哥都比不過嗎?不爽,真是太不爽了。

  「嘶……放開放開。」林白拍開他力氣又一次變大的手,再讓他按下去腳就真的廢了。

  靈力治療了受傷的地方,再抬頭時就見香克斯一臉不爽的看著她,「莉莉,你太過分了。」

  「誒?」自認為是受害者的林白一頭霧水,甚至想打他一頓。

  「海流氓那種小混混有什麼好的?」香克斯說完這句就後悔了。

  果然,林白先是一愣辯解道:「也不能說是小混混吧……」

  緊接著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神情變得有些古怪,「不對,你是不是吃醋了?不會吧不會吧,震懾四海的四皇閣下竟然在耍小孩脾氣?小朋友,你多大了?」

  林白笑眯眯的湊到他面前,她可算是知道香克斯為什麼突然這麼反常了,原來是介意她要和明哥走嗎。

  香克斯一手蓋在她臉上將她推開,林白在他手下張牙舞爪的掙扎著,如同蜉蝣撼大樹。

  「唔唔唔!」

  那吵人的小嘴也被捂住,香克斯這才覺得心情好了點,「面對四皇還敢這樣出言不遜,小朋友你想好怎麼賠罪了嗎?」

  林白扯下他放松了的手臂,喘了口氣才說道:「幼稚鬼!」

  香克斯笑了笑,起身拍了拍灰塵,「我該走了。」

  「喂。」林白坐在地上仰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你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很重要!」

  香克斯朝著山下走去,只是抬手揮了揮,留給林白一個瀟灑的背影,當然,如果此時有人在他面前,就會發現這家伙臉上全是傻笑。

  林白無奈的搖搖頭,真是個笨蛋啊。

  看著那笨蛋另一邊空蕩蕩的衣袖,她突然想起了兩人之前的一次對話。

  「那只手臂要不要幫你恢復啊?」

  「我把它賭在了新時代,勝負還未決出賭注怎麼能提前收回。」

  「嘖,果然是笨蛋。」林白低聲嘟囔著,不過說起胳膊也不知道路飛怎麼樣了,差點就把他忘了。

  下了山紅發海賊團的人已經不見蹤影,艾斯倒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一腳還搭在薩奇肚子上。

  林白蹲到他面前,扯住他兩邊的臉頰拉了拉,「醒醒,別睡啦。」

  艾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是林白便抬手摟過她的腰肢,將人拽得坐在他身邊,然後熟練的把頭埋進她懷裡蹭了蹭,吧嗒吧嗒嘴又打起了呼嚕。

  「喂喂,你是豬嗎?」林白在他臉上戳了戳,滿臉無奈。

  「想叫醒他可不容易。」

  馬爾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林白回頭見他端著一個托盤裡面似乎放著些吃的。

  「早啊。」林白一手搭在艾斯頭上,靈力滲入對方體內修復著之前留下的暗傷,笑眯眯的和馬爾科打了聲招呼。

  「喝牛奶嗎?」

  「謝謝。」林白接過牛奶順口說道:「香克斯他們剛剛走了,你見到沒?」

  「嗯。」馬爾科把托盤放在桌上,「我們一會兒也該回去了,你要一起嗎?」

  又是這個問題,林白突然覺得自己還挺受歡迎的,「我就不了,還有些事。」

  馬爾科看了眼還在林白懷裡呼呼大睡的艾斯,突然笑道:「那他估計又要鬧情緒了。」

  林白微微低頭眼中滿是寵溺,整了整他睡得一團亂的頭發。

  「對了,你知道路飛怎麼樣了嗎?」她原本打算問問艾斯,奈何這家伙睡得太死。

  「艾斯的弟弟?」

  「嗯。」

  馬爾科想了想,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那小鬼還挺慘的,艾斯本來想把你的事告訴他,不過聽說是被雷利攔下了,說什麼是要讓他接受精神和□□的共同修煉。」

  「……」雷利先生這又是玩的哪出,「所以他還不知我活著?」

  「應該是吧。」

  林白一時語塞,想想昨天大家在開派對,路飛在無人島上苦哈哈的修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之後大概能給他一個驚喜吧,嗯,就這麼辦了,小路飛要怪就怪雷利桑吧。

  等眾人陸續醒來後,林白要和多弗朗明哥離開的消息果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費了一番功夫才哄好艾斯。扭頭就看到冷氣散發到半徑十米內無人敢接近的鷹眼,又是好一頓撒嬌賣萌保證才說通了對方,林白覺得她快把這輩子的甜言蜜語說完了。

  在岸邊等候的多弗朗明哥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當接收到所有人敵視的目光,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詭異的得意感,挨揍又如何人最後還不是他的。多弗朗明哥不知道,這種心情大概就叫做本宮不死,爾等終究為妃。

  多弗朗明哥笑得越是得意,周圍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就越是危險,連林白都察覺到了異常,她似乎猜到明哥的那身傷是從哪來的了。

  她拽了拽男人的衣袖,小聲道:「別笑了,要是不想死就趕緊出航。」


第 66 章

  鷹眼冷冷的看了眼多弗朗明哥,抬手在林白腦袋上揉了揉,「有事找我。」

  林白乖巧的點頭,眨眼道:「啊,對了爸爸,你的小女僕不錯吧?」

  鷹眼不確定道:「鬼魂女孩?」

  「嗯嗯。」

  鷹眼想了想那個比自家女兒還要任性的小鬼,再看看林白那期待的眼神,違心道:「還行。」

  「那就好,還有索隆就勞煩你多關照了。」林白不放心的叮囑道。

  鷹眼無奈的看著她,「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他是真擔心自家好白菜被豬,不,被火烈鳥拱了。

  「知道啦,有事立馬找你。」林白把他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結束了和鷹眼的告別,林白走到艾斯面前,幫他壓了壓睡醒後就一直翹著的頭發。

  「還生氣呢?」

  「沒有。」艾斯將臉偏到一邊不看她。

  林白把他的臉扳回來,只是對方的眼神還是固執的看著旁邊,「想我了就來找我,今後又不是見不到了。」

  「你!」艾斯終於收回眼神瞪向她,顯然是被她這話氣到了。

  「好啦好啦,我錯了。」林白連忙道歉,見他終於看向了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今後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嗎,如果再有死之類的念頭,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知道了。」艾斯心虛的答應道,他早都不是原來那個衝動的小鬼了,別再說這麼丟人的事了。

  「說起來奧茲還一直想感謝你來著,但是他是體型太引人注目了,老爹這次就沒讓他跟著。」為了避免挨訓,艾斯立馬轉移話題道。

  林白也不戳破他的小心思,笑眯眯道:「那你回去告訴他,他的感謝我收到了,今後就麻煩他幫忙照顧我的笨蛋弟弟了。」

  「誰是笨蛋啊!」艾斯立馬反駁道,周圍人的伙伴們一陣哄笑。

  「你啊。」林白衝他做了個鬼臉,轉身跳上甲板對著下面揮手,「大家,再見啦!」

  火烈鳥海賊船距離小島越來越遠,直到看不清人影林白才收回已經揮舞到酸的手,她絕對不想第二次經歷這種情況了,各個的情緒都得安撫到位,平靜之下全是暗潮湧動。

  多弗朗明哥將一副累壞模樣的小姑娘抱進懷裡,幫她捏了捏胳膊,「就這麼喜歡我嗎?」

  林白靠在他肩上翻了個白眼,「您可別自戀了,我是真的有事要做。」

  多弗朗明哥只笑不說話,一副這全是借口你就是愛我的樣子,其實哪怕有別的目的又如何,只要人是他的就足夠了。

  林白伸出食指在他胸口戳了戳,「你清醒一點,我都沒有見過你摘下墨鏡的樣子,別搞得我們好像很熟一樣。」這一直是林白挺怨念的地方,明明兩人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雖然她也不覺得他們是戀人,但連眼睛都不給看算什麼事啊。

  甲板上此時空無一人,其他人都有眼色的給兩人留出來私人空間,多弗朗明哥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一手蓋住半邊墨鏡,「想看?」

  林白見有戲立馬來了精神,小雞啄米式的點頭。

  多弗朗明哥按住她快要晃暈的腦袋,無奈道:「看了或許會後悔。」

  「嗨呀,有什麼後悔的,我不嫌你醜。」前世她可是在網上見過不少明哥眼睛的惡搞圖,再醜她也受得了。

  見對方不再說話,她試探性的抬手捏住墨鏡的兩側,多弗朗明哥靜靜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林白深吸一口氣終於顫抖著取下了那騷氣的火烈鳥墨鏡。

  一雙勾人的狐狸眼瞬間瞪大,林白呆呆看著男人的全貌,一時間甚至忘記了呼吸。

  那雙眼睛不醜甚至可以說是帥氣逼人,但他的瞳孔,純黑的瞳孔中如同一潭荒蕪的死水,仿佛藏盡人世間所有的陰暗恐懼,就像是永遠沒有盡頭的深淵。

  隱約間林白似乎在這雙眼睛中看到了那場大火,年幼的少年被吊掛在牆上,無數惡意將他包裹,所剩的只有恐懼絕望以歇斯底裡的怨恨,足夠燃盡世間一切的恨意。

  林白不由自主吻上他的眼睛,仿佛這樣就能讓那裡面的痛苦減少一絲,這一刻多弗朗明哥如同被石化,僵硬的任懷中的小人動作,一直浸泡在黑暗中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侵入骨髓的溫柔。

  過了許久林白抬手飛快在眼角抹了一下,解釋道:「我,我沒忍住,誰讓你的眼睛太好看了。」

  「好看?」多弗朗明哥抱著她的手微微收緊,那明明該是世上最肮髒醜陋的眼睛才對。

  「嗯,好看。」林白確定的點點頭,想要為他重新帶上墨鏡,「還是藏起來的好,省得招來一堆鶯鶯燕燕。」

  心髒仿佛被揉成一團,多弗朗明哥抓住她的手腕,遵從內心的吻住了那柔軟的唇瓣,四目相對,林白銀色的瞳孔中清晰倒映著他的眼睛,多弗朗明哥第一次覺得似乎真的沒有那麼醜了。

  就在林白懷疑男人想要吻到天荒地老時,多弗朗明哥終於松開了她,「這雙眼睛只屬於你。」

  林白微微一愣,心頭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充斥,她抬手認真的給他戴上墨鏡,「那說好了,只有我才能看。」

  「嗯。」

  多弗朗明哥抱著她向船艙內走去,「既然你的願望滿足了,接下來我們就該做點別的了。」

  「什麼?」林白不解的看著他,一臉無辜。

  「呋呋呋。」男人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睡你。」

  林白抖了一下,被這煞風景的男人氣到,恨恨在他身上踢了一下,「流氓!」

  多弗朗明哥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上,劇烈跳動的心髒驚得林白想要把手抽回,但男人的大手緊緊按住她,「你知道它在說什麼嗎,莉莉?」

  性感富有磁性的嗓音略微上揚,帶著少有的溫柔喚著她的名字,像電流般瞬間通過林白全身,她欲哭無淚的發現,她那不爭氣的心髒,跳動節奏竟然在逐漸與男人同步,真是沒救了。

  臥室的大門砰然關上,只留下一支粉色的羽毛飄蕩在空中。


第 67 章

  重新踏上龐克哈薩德的土地,林白一時間也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庫贊怎麼樣了。」

  baby5叼著煙不確定的回憶道:「在德雷斯羅薩倒是見了一面,後來就不知道去哪了。」

  「還說幫他把腿恢復了。」

  「不過,你到底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干嘛?」baby5吐出一口煙圈,「別說來看莫奈,這理由我都不信,也就是少主寵著你。」如果不是少主臨時有事肯定也不會放她一人來,臨走時那充滿怨念的氣場,只怕在德雷斯羅薩的干部們有的受了。

  林白撇撇嘴,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將頭靠在她肩上,「baby5是在逼問我嗎?可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面啊。」

  baby5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她對林白的親昵真的沒有半點抵抗力,「不想說就算了。」

  兩人來到研究所外,提前收到消息的莫奈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林白看見她的模樣卻是一愣,女人原本性感的小腿變成了鳥爪,柔軟修長的手臂也變成了翅膀。

  幾步小跑到她面前,林白捏住翅膀上下打量著,「怎麼變成這樣了?」

  「工作需要。」

  林白不滿的環住她纖細的腰肢,一頭扎進溝壑中亂蹭著,「不要,醜死了!」好好的漂亮大姐姐變成這樣,她可真想暴揍凱撒和羅一頓。

  莫奈無奈的任她抱著,對小姑娘上下其手的吃豆腐早已習以為常。

  「莫奈莫奈,有沒有想我?」林白下巴枕在她胸上,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思維十分跳躍。

  「先進去吧。」莫奈看著她已經凍紅的鼻子,用翅尖拉起環在腰上的手向研究所內走去。

  「你還沒回答我呢。」

  「……想了。」

  一進入實驗室,凱撒便從研究台前飄了過來,圍著林白上下打量,「休咯咯洛咯,原來這女人真的沒死啊。」

  「別笑,吵死了。」林白一手推開他的大臉,目光搜尋著另一個身影,只不過實驗室內除了凱撒空無一人。

  扭頭看向莫奈,「把你變成這樣的人呢?」

  凱撒厚臉皮的又湊了過來,他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哪怕是joker的女人也讓真是人想要品嘗一番啊,「那家伙聽說有人要來就躲起來了,像個陰溝裡的老鼠一樣。」

  林白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對於這種人渣她沒有半點好感。

  凱撒的臉色陰沉了幾分,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用這種態度對待過了,但是被那雙眼睛瞪著完全討厭不起來啊。

  林白拽了拽莫奈的翅膀,「帶我去找他,baby5就留在這兒吧。」經凱撒一說林白也想起來,羅在這裡的事也算是個秘密,雖然完全沒有瞞過明哥,但還是要配合他的演出嘛。

  baby5也不多問,晃了晃桌上的咖啡豆,准備給幾人泡杯咖啡,林白瞟了眼跟在身後的凱撒也不多說,畢竟一會兒還要問他要東西呢。

  幾人在研究所內七拐八拐最終來到了一間房門前,莫奈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推開,一個戴著白色斑點帽一身黑色長款外套面容冷峻的男人出現,「有事?」

  林白從莫奈身後探出頭來,「呦小帥哥,好久不見。」

  羅拿著長刀的手微微一抖,刀柄差點撞在帽子上,說出的話幾乎是從牙齒縫擠出來,「你不是死了嗎?」

  林白撇撇嘴,「怎麼都以為我死了,我活得挺好。」她上前推開擋在門口的羅,自來熟的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羅看著這三個闖進他私人臥室比他還要像主人的家伙,強忍住將他們切成幾塊的衝動。

  「嘛,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在這裡的事告訴明哥的。」林白看著他難看的臉色,只以為他是擔心這事便解釋道。

  羅靠在門邊一副想要送客的樣子,「有什麼事?」

  林白也不廢話,指著莫奈的翅膀道:「把我家漂亮姐姐變回來。」

  就這?羅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不行,這樣工作方便。」凱撒卻在這時突然擋在林白面前,出聲拒絕道。

  「走開,沒你說話的份。」林白再次推開他的臉,要不是這家伙,莫奈後來也不會死的那麼憋屈。

  「我的人還輪不到你插手吧。」凱撒的臉色很不好看,不要以為有幾分美色就可以在他的地盤肆意妄為。

  林白不屑的嗤笑一聲,目光轉向羅,「麻煩你了。」

  羅點點頭向著存放莫奈其他身體部位的儲藏室走去,莫奈看了林白一眼便跟了出去。

  見兩人走了,林白這才慢悠悠的從胸口掏出一只幼年電話蟲,凱撒的目光瞬間被這番美景吸引,哪還記得生氣。

  纖細的手指在電話蟲上撥了幾下,電話很快被接通,一個兩人都十分熟悉的聲音響起,「呋呋呋,這麼快就想我了?」

  「是是是,想你了。」林白敷衍道,畢竟現在是有求於人嘛。

  多弗朗明哥看著電話蟲與小姑娘相似的小表情,也不再繼續逗她,「怎麼了?」

  「我想要帶走莫奈。」

  多弗朗明哥晃了晃手中的紅酒,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好。」

  凱撒臉上滿是錯愕,「joker!實驗室很多事都是由莫奈負責的,現在這樣換了……」

  「這你不用擔心,我會派新人來。」多弗朗明哥打斷了他的話,莫奈的工作雖然重要但也不是無可替代,小姑娘開心最重要。

  林白頓時笑彎了眼,對著聽筒親了一口,「愛你!」

  「呋呋呋,什麼時候回來?」

  「馬上馬上,拜拜∼」

  用完就扔的林白無情的掛上電話,衝著凱撒挑挑眉,「怎麼樣,現在是我的人了。」

  凱撒氣的在空中打轉卻拿她無可奈何,誰知道林白突然對他露出一個笑臉,招招手道:「別生氣啦,來,給你說個事。」

  被美色晃了眼的凱撒氣頓時消了大半,臉上雖然保持著刻薄的表情,身體卻誠實的飄到林白面前。

  四目相對,上挑的狐狸眼中紅光一閃,如海妖吟唱的嗓音回蕩在凱撒耳邊,「把SAD的合成資料給我好不好?」

  凱撒僵在原地,本能告訴他這份資料很重要,絕對不可以交給任何人,但身體仿佛在逐漸脫離控制,只想聽從眼前之人的命令。

  「拜托了∼」

  白皙的臉龐微微湊近,美到另他窒息的面容上帶著絲絲祈求,凱撒僵硬的點點頭,「好。」

  當恢復了正常人狀態的莫奈和羅回來時,只見林白一人坐在沙發上,凱撒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好啦?」林白圍著莫奈轉了兩圈,確定她已經恢復原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羅目光沉沉的看著這個與他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林白無辜的攤攤手,「不要多想,我就是個看熱鬧鹹魚,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千萬別分給我眼神。」

  既然解決了莫奈的問題,那也再沒有留下去的理由,林白拉著她向門口走去,走到一半時腳突然頓住,她拍了下腦袋苦惱的回頭道:「莫奈,你有沒有忘了哪個部位?」

  經這麼一提醒,莫奈也想起來她可真是差點忘了不得了的東西,「心髒。」

  林白目光移向羅,其中的意思很明顯。

  羅紋絲不動的坐在沙發上,「那是合作的抵押物。」

  正巧在這時凱撒捧著一打資料屁顛屁顛的飄了過來,林白接過資料看都沒看的裝進空間,把他推到羅面前,「那就用他的心髒換吧。」

  「什麼!」凱撒驚叫一聲正想逃跑,卻再次對上林白那雙泛著紅光的眼睛。

  「拜托了∼」

  羅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提議,凱撒的心髒可比莫奈的有分量多了,只是讓他疑惑的是,凱撒這種陰險自私的人渣怎麼突然這麼配合。

  林白滿意的將莫奈的心髒裝回去,扯著一臉崩潰的凱撒來到走廊角落。

  「放心吧,你的心髒不會有事。」畢竟羅還要利用你搞事呢。

  被這麼一折騰凱撒也清醒了,他咬牙切齒的盯著林白,「把資料還給我!」

  林白露出一絲危險的笑容,「你最好別去找joker告狀,否則我就把這份資料送給每一位有能力制造它的科學家,到時候你可就一文不值了。」

  凱撒的臉如同被打翻的調色盤,這女人完全有著與她外表不符的危險,簡直比joker還要恐怖啊,他討厭漂亮女人!

  「對了,那個巨人化的實驗也停了。」

  「你怎麼知道?」凱撒驚疑不定的看著她,這可不是他與joker合作範圍內的東西。

  「我什麼都知道,所以不要隨便打什麼鬼主意哦。」林白的臉色掛著甜甜的笑容,但對凱撒來說完全就是魔鬼。

  林白輕笑一聲,轉身向莫奈走去,「走吧,該回去了。」

  莫奈看了眼縮在角落做蘑菇狀的凱撒,「你和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讓他為明哥好好工作。」

  「……」


第 68 章

  這一次提交任務後林白回到七尾狀態,或許是因為之前失去兩條尾巴的緣故,除了魅力值還在持續增長,其他屬性並沒有太大變化,系統也未獎勵新的技能。

  對此林白並不是很在意,她目前的技能已經很全面了,依舊完成任務不過是想要更強的實力,以及她很好奇九尾狀態到底會有什麼變化。

  王之高地,空曠的會客廳內,一個男人單膝跪在地上,在他身後放著一個巨大的黃金鐘,多弗朗明哥靠在沙發上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砂糖坐在一邊吃著葡萄好奇的打量著黃金鐘。

  「這是我為您獻上的禮物,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成為您的手下。」貝拉米垂著頭,眼中滿是狂熱。

  房門在這時被推開,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貝拉米只看到一雙纖細的小腿從身邊略過,緊接著是多弗朗明哥略帶笑意的聲音,其中包含著讓人難以置信的溫柔。

  「回來了。」

  「嗯。」林白踢掉鞋子縮進他懷裡,目光落在了黃金鐘和貝拉米身上,「這是?」

  「據說是空島的黃金鐘,喜歡的話送你。」

  貝拉米猛地抬起頭來,他辛苦獻上的東西怎麼能這樣隨手送給一個女人,然而在看女人的樣貌時,他不禁愣了神,這一刻他突然能明白多弗朗明哥的心情,只要面前的女人能露出笑容,一個黃金鐘又算得了什麼。

  多弗朗明哥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林白卻早已習慣了這種注視,安撫的拍了拍他問道:「聽說黃金鐘敲響的聲音很動聽?」

  沒有多弗朗明哥的指示,貝拉米就已經起身一拳重重落在黃金鐘上,巨大的黃金鐘頓時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是林白從未聽過的聲音,很美妙但……也很吵。

  聲音回蕩在房間中,幾人距離黃金鐘如此近,林白身為狐狸的聽覺又十分靈敏,一時間腦袋嗡嗡作響,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多弗朗明哥手中的白線射出,纏繞住了還在震顫的黃金鐘,聲音隨之消失,林白這才放下手來。

  「不喜歡就扔了。」多弗朗明哥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從始至終沒有多看那昂貴的黃金鐘一眼。

  林白搖了搖頭,「挺好的,留下吧。」她知道貝拉米一心想要加入堂吉訶德家族,雖然不是什麼好選擇,但她也沒有必要多管閑事。

  多弗朗明哥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貝拉米的加入,貝拉米松了口氣看向林白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感激,林白揮揮手示意他下去,沒看到你們少主都快發飆了嗎。

  貝拉米拖著黃金鐘出了房間,林白的目光移向還在安安靜靜吃葡萄的砂糖身上,被她盯上砂糖突然打了一個冷戰,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林白撲倒。

  「小砂糖,我們來看漫畫吧∼」

  「少主……」砂糖淚汪汪的看向多弗朗明哥,她不想看恐怖漫畫啊。

  多弗朗明哥將她拉回懷裡,下巴抵在她頭頂無奈說道:「別欺負砂糖。」

  砂糖趁著這個機會飛快溜走,衝著還在少主懷裡掙扎的林白做了個鬼臉,順便體貼的關上房門……

  在德雷斯羅薩的日子依舊十分滋潤,除了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一切都很方便,全國都在知道他們的國王大人身邊多了一個女人,雖然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實面貌,但據說國王對她的重視超越生命,只不過是單相思罷了。

  林白戴著面具坐在咖啡館的二樓,從鄰桌嘴裡再次聽到了這個不靠譜的傳聞,無語的看向坐在對面捂嘴輕笑的莫奈,「這種傳聞到底是從哪來的?」

  「不知道啊。」莫奈搖搖頭,心中卻是一清二楚,少主平日裡能將她寵上天,要月亮不給星星,林白做得有些事在別人身上早都死個千八百遍了,落在手下們眼中自然是不可思議,久而久之就有了這樣的傳聞。

  林白將手中的報紙扔在桌上,頂上戰爭後的兩年過得很快,前不久她看到了草帽海賊團全員復活的消息,最近便有了看報紙的習慣,她清楚在德雷斯羅薩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現在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不會去提醒明哥什麼,且不論那男人會不會相信他即將被兩個小鬼打敗,就是這兩波人哪一方對她都很特殊,所以還是看熱鬧就好。

  無聊的看向窗外,林白的目光落在對面餐廳二樓,靠著欄杆的那一桌擺起了半米高的餐盤,還在不斷增高中,已經將吃飯的人完全擋住。

  還真是能吃啊,林白心中暗暗想著,自從和艾斯分開後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能吃的人了。

  這時對面吃飯的人似乎被噎住,探出頭來去拿對面的水杯,雖然只是一瞬的功夫,對方還帶著墨鏡,林白卻清晰的看到了那人的面貌,一時愣在原地。

  「我一會兒就會來。」林白嘴角帶著藏不住的笑意,慢悠悠的起身,在莫奈疑惑的目光下下樓。

  來到對面的餐廳的吧台前,老板立馬迎上,「這位顧客要吃點什麼?」

  林白從空間拿出一厚沓貝利放在老板面前,「樓上吃最多的那位帥哥,他的帳就由我付了。」

  老板拿過錢點了點,驚喜的發現這筆錢把他們店今天的食物儲備吃空都綽綽有余了,見金主要走他連忙出聲道:「您不上去嗎?」

  林白搖搖頭,雖然多年未見,但那孩子來似乎是為了什麼秘密任務,如果因為她的原因被明哥提前發現就不好了,至於明哥被坑?林白表示,這難道不是既定事實嗎,就不要在意這點小細節啦。

  「那請問我們要怎麼向那位顧客解釋?」拿了一大筆錢的老板自然要將服務做到最好,希望金主下次還能再來。

  林白想了想扯下一張桌上放著的便簽,在上面落下一個唇印,「把這個給他吧。」

  老板露出了然的表情,「放心,一定會包您滿意。」

  林白重新回到咖啡廳的二樓,將一袋讓老板隨便打包的小吃放在桌上,「突然有些餓,去買了點吃的。」

  莫奈習慣了她跳躍式的思維也不疑有他,還問咖啡店的服務生要了餐具,林白的目光卻時不時瞟向窗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只見對面的店老板上了二樓,不知道給餐盤後的男人說了什麼,他猛地後仰露出被餐盤擋住的腦袋,使勁錘著胸口似乎被嗆的不輕。

  老板又說了幾句,然後鄭重其事的將那張便簽交到他手中,羨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了。

  林白噗嗤笑出聲來,瞟見莫奈投來的目光,連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飾道:「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

  莫奈疑惑的看向窗外,外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吸引她,總覺得林白突然變得怪怪的。

  對面餐廳二樓,喝完一杯水才感覺勉強活過來的男人喘了口氣,疑惑的研究著手上的便簽,性感的唇印上似乎還留著女人的幽香,足以讓每個男人遐想聯翩,但對一些不解風情的木疙瘩來說是沒用的。

  放在手邊的電話蟲中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薩博君!我們辛辛苦苦的進行秘密調查,你竟然還有閑心招蜂引蝶,就不怕身份暴露嗎!」

  薩博抓抓頭發,「我就是餓了吃頓飯,沒有做別的啊。」

  克爾拉看著電話蟲上那副無辜的表情,心底泛起絲絲難以察覺的酸澀,但很快就被怒火淹沒,「你還有心情吃飯!能不能認真對待工作,五點前如果你還沒有把負責的區域調查完,我就讓你好看!」

  電話蟲被掛斷,薩博看看電話蟲再看看便簽,只是吃頓飯克爾拉為什麼這麼生氣?算了,還是先吃飯吧,既然有人請客他就不用只吃五分飽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但真是個好人,不過話說克爾拉什麼時候能多給他點伙食費啊。


第 69 章

  林白是被一陣打鬥聲吵醒的,迷糊間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說什麼新時代、巨浪、齒輪,她煩躁的翻了個身將腦袋埋進明哥懷裡,多弗朗明哥的臉色可怕到了極點,但手上還是溫柔的撫著她的長發。

  林白趴了一會兒大腦逐漸清晰,突然意識到剛剛那段話似乎是羅砍了維爾戈後說的,她猛地坐起身,明哥也在這時掛上了電話。

  「我出去一趟。」多弗朗明哥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站在床邊開始穿衣服。

  林白身上套著一件他的襯衣,上面的幾個扣子大開著,下衣邊緣輕松遮住臀部,她臉上帶著剛剛睡醒的潮紅,眨巴眨巴眼睛拖著長長的襯衣袖子伸出手來,「我也要去。」

  多弗朗明哥被她要抱抱的模樣可愛的呼吸一滯,但還是搖了搖頭,「我很快就回來。」

  林白撅了撅嘴,她想去看熱鬧,「不嘛,我要去。」

  她幾步熟練的爬進多弗朗明哥懷裡,掛在他脖子上耍起了無賴,多弗朗明無奈的幫她扣好襯衣扣子,算了,反正只是解決幾個小鬼帶上她也沒什麼關系。

  「那就抱好了。」

  王宮四樓的窗戶被推開,一個粉色的身影飛出,很快消失在了德雷斯羅薩的上空。

  林白縮在羽毛大衣裡,思考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一想到明哥馬上就要被關進海底大監獄了,忍不住在他性感的薄唇上親了親,也不知道她家男人什麼時候能越獄出來,要是時間太久她說不定就不等了。

  多弗朗明哥扯著線的手一晃,差點沒有綁住雲朵落入海中,「怎麼了?」

  林白柔軟的小手捧住他的臉,以一種哄小孩的語氣說道:「就是突然覺得我們少主大人好帥喲,要抓緊時間多看幾眼。」

  「呋呋呋,看多久都可以。」

  林白也不反駁,摘下他的墨鏡再次為男人的帥氣而驚嘆,現在可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多弗朗明哥早已習慣了她的動作,飛行的速度不變任她在懷裡胡鬧。

  林白又仰頭在他眼睛上親了親,這才語重心長的說道:「明哥啊,今後和人打架時一定要把臉保護好,千萬別用臉接招!」

  想了想臉接四檔的慘烈場景,林白忍不住又在這張帥臉上摸了摸,這要是毀容了可怎麼辦呀。

  多弗朗明哥按住她作亂的小手,如果不是有急事,今天哪怕是在空中他也要把這個胡作非為的女人辦了。

  林白為他重新戴上墨鏡,黏人的往他懷裡縮了縮,其實她挺舍不得明哥的,但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況且今後的日子還很長不是嗎。

  在即將到達龐克哈薩德時,海面上一艘印有堂吉訶德家族標志的小船吸引了多弗朗明哥的目光,兩人落在小船上,上面放著baby5和巴法羅的腦袋,以及一個戴著白色斑點帽的電話蟲。

  baby5和巴法羅接連表示抱歉,多弗朗明哥打斷兩人的話,「好了,不用說了,你們只是聽從我的命令而已。」

  林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不得不說明哥這一點真的很帥,任務失敗時很少會去責怪手下,不會將手下作為發泄桶,反而把錯誤攬在自己身上,格外有擔當,但也導致他的手下都挺菜的。

  「還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boss會親自出馬。」電話蟲裡突然傳來羅的聲音,明哥額頭的青筋暴起,即使生氣他的嘴角依舊帶著笑容。

  「羅嗎?這麼久沒見了,見上你一面還挺不容易啊。」

  林白對兩人接下來的對話不是很感興趣,從多弗朗明哥懷裡跳下,來到兩個腦袋身邊,將baby5的腦袋打量一番確定沒有受傷後才把她抱在懷裡。

  那邊電話裡已經說到了要求多弗朗明哥辭去七武海以換回凱撒的事,林白坐在長凳上,腳丫在空中晃呀晃,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電話被掛斷,多弗朗明哥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渾身顫抖著散發出的怒氣讓林白都忍不住抖了抖,她還是第一次見明哥這麼生氣。

  不過也對,SAD是他的命脈,一旦失去了能制作SAD的凱撒,他將會面對凱多的怒火和追殺,這也是為什麼他在輸了後心甘情願的去海底大監獄,雖然是個人渣但他確實挺不容易的。

  想到這裡林白把baby5的腦袋放在凳子上,幾步來到坐在船邊的多弗朗明哥面前,即使對方坐著腦袋也與她的胸口齊平,林白將他抱進懷裡,手指插進他金色的短發中溫柔的摩挲著。

  「好啦好啦,不氣了。」

  多弗朗明哥伸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平日裡驕縱任性的小姑娘此時像一汪清水,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幾句話,卻輕易撫平了他用盡全力才壓制住的怒火。

  林白感覺他慢慢冷靜下來,低頭在他發頂親了親,安慰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畢竟她清楚明哥會敗。

  「走吧。」多弗朗明哥緩和了情緒,重新將她抱進懷裡,提起兩個人頭飛上空中。

  當抵達龐克哈薩德時,這裡只剩下斯摩格和他手下的海軍,以及剛剛安上腦袋的baby5和巴法羅。

  冰天雪地下,從床上爬起來未曾換衣服的林白打了個冷戰,多弗朗明哥在發現那幾個小鬼已經不見蹤影後,心情便十分不美妙,但還是不忘用大衣將她包好。

  在海軍們或探究或震驚的目光下,男人的霸王色霸氣全開,在場的海軍幾乎瞬間暈倒大半。

  「人不在,船也不在,剛才為止還有海賊在這兒的,他們去哪了?」多弗朗明哥冷聲說道,雖然周圍的海軍並不會回答他。

  林白從大衣裡探出腦袋,鼻尖已經被凍得紅紅的,「我就說嘛,你肯定追不上路飛他們。」

  多弗朗明哥將她的腦袋重新按回去,他清楚林白與那個草帽小子是姐弟關系,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親密,從一開始兩人便默認這件事林白只是旁觀者,不得不說相處久了兩人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斯摩格滿臉震驚,剛剛冒頭的女人是死在馬林梵多的那個吧?那種程度的美貌世間不會有第二個了吧?但是她怎麼還活著?為什麼和多弗朗明哥混在一起?

  不過沒有人回答斯摩格的滿頭問號,多弗朗明哥輕松解決了海軍士兵,在抱著林白的情況下又三兩下壓制了斯摩格。

  斯摩格渾身是傷狼狽的躺在地上,多弗朗明哥一腳踩在他胸口上,「他們朝哪個方向去了?」

  林白再次探出頭來,目露同情的看著地上的煙男,「其實也不用這麼狠吧。」一會兒庫贊來了多尷尬啊。

  多弗朗明哥面無表情的將她再次按回去,就像在對待自家不聽話的小奶貓,然而面對海軍時卻是徹骨的殺意。

  「我不清楚你們中的誰都知道了些什麼,所以不管是羅,草帽小子還是你們,全都得死。」

  多弗朗明哥手上的白線閃動,眼看就要對斯摩格下殺手,一個悠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阿拉拉,不好意思啊小哥,能不能讓一下,那家伙是我的朋友。」

  多弗朗明哥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他會聽嗎,他當然不會,這世上除了凱多那不講道理的莽漢他就沒怕過誰,手上的白線毫不猶豫的落下,在寒冰將他凍結住的前一秒,一個嬌小的身影蹦了出來。


第 70 章

  周圍的海軍們在看清出現的人影後紛紛愣在原地,女人只穿著一件單薄寬大的白襯衣,曼妙的身材讓人浮想聯翩,哪怕現在情況不對,也有不少海軍留下了鼻血,就連庫贊也忍不住揉揉鼻子,目光卻絲毫沒有挪開的意思,只是在看到她脖子上的點點紅痕時,眼神不禁暗了暗。

  林白雙手環胸,赤腳踩在冰面上被凍得來回蹦跶,凶巴巴的瞪向庫贊,「說話就說話,你凍他干嘛!」

  「阿拉拉,我也沒想到你在這兒。」這話庫贊說得有些心虛,他剛剛就發現多弗朗明哥還帶著一個人,只是沒想到是莉莉。

  見她冷得厲害,庫贊伸出手來,「過來,我抱著。」

  某火烈鳥身上的寒冰瞬間破碎,他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將女人重新抱進懷裡用大衣包好,只是他剛剛被凍過,身上還散發著陣陣寒氣,林白只能緊貼在他的胸口期待著趕緊回溫。

  小腦袋再次從明哥懷裡探出來,逐漸恢復體溫的林白這才向庫贊打了個招呼,「呦,好久不見啊。」

  「阿拉,有沒有想我?」

  此時倒在地上重傷的斯摩格似乎被人遺忘,庫贊的目光一直落在林白臉上,從赤犬帶走她後兩人就再沒見過,說起來這裡面很大程度是他的責任,但因為一些不得已的理由,他沒有過多插手,也不知道莉莉有沒有生氣。

  林白不清楚庫贊復雜的心理活動,她早把那事忘得一干二淨,反而是在他問出這句話時,清晰感受到背後男人十足的不滿。

  「啊……我……」

  多弗朗明哥不容拒絕的把林白按進懷裡,滿滿的宣誓主權的強勢,庫贊微微活動手指,他真的挺想把這家伙變成冰烈鳥的。

  兩人一言不發的擦肩而過,庫贊並未阻攔,他要做到事很危險很辛苦,不適合把小姑娘帶在身邊,就暫且便宜了海流氓吧。

  庫贊那邊忙著治療斯摩格,這邊也返程飛往德雷斯羅薩。

  「單純的流浪漢和能做出決策的人,表情是不同的。」

  多弗朗明哥靠在巴法羅背上突然說出了這句話,螺旋槳的聲音有些吵,林白趴在他胸口往上挪了挪才問道:「那你說庫贊准備干什麼?」她穿越的時候漫畫裡還沒有提過,挺好奇的。

  對那個男人挺在意啊,多弗朗明哥一手搭在她腰上,仰頭望天隨口說道:「不知道。」

  「嘁!」林白不滿的扯了扯他的耳環,不知道在這裡裝什麼深沉,整天就愛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回到王宮時,多弗朗明哥已經整理好了思路,有條不紊的開始安排接下來的計劃,林白看著他勝券在握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不是很忍心打擊他的自信心。

  接下來發生的事與漫畫中相差無幾,第二天的報紙上報道了多弗朗明哥辭去王下七武海這個震驚世界的大新聞,在高高的王宮中也能聽到民眾喧鬧驚懼的呼喊詢問。

  林白能感受到國民是發自內心的驚恐,他們在多弗朗明哥的統治下享受著角鬥場的暴力血腥,過著富饒奢靡的生活,沒有人願意失去這樣的生活,由奢入儉哪有那麼容易。

  因此在cp0到來解釋這是誤報時,歡呼聲響徹整個德雷斯羅薩,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聽從cp0的要求,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保守秘密,足以看出他們有多麼離不開多弗朗明哥。

  距離約定的交易時間還有八小時,在新聞發布後,無數與多弗朗明哥有生意往來的組織試圖聯系他,但在他面前只放著一個白色斑點帽的電話蟲。

  電話蟲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房間中,多弗朗明哥接通了電話,「是我,我辭掉七武海了。」

  那頭傳來路飛吵鬧的聲音,林白看著明哥皺起的眉頭,忍不住捂嘴偷笑,小路飛還是一如既往的元氣滿滿啊。

  「我現在手上有個東西,你一定會很想要。」

  林白聽到他這句話微微一愣,漫畫裡明哥是用了艾斯的燒燒果實來誘惑路飛,但是現在艾斯活得好好的,他又打算怎麼做,不會真用肉吧。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那邊的電話也也掛斷了,她干脆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手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路飛啊?」

  多弗朗明哥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說起來那小鬼還不知道你活著吧?」

  「對啊。」林白迷惑的看著他,怎麼突然問這個,嗯?不對,他難道……

  只見林白臉上的迷惑逐漸化為震驚,多弗朗明哥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看著她,她顫巍巍的抬起手艱難的指了指自己,「你你你,我,我……」

  「呋呋呋,是你想得那樣。」

  「混蛋!」

  林白的手瞬間獸人化,尖利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撓向那張欠揍的臉,多弗朗明哥飛快後仰只被抓下幾根羽毛,他伸手輕松抓住了毛絨絨的爪子,在軟乎乎的肉墊上捏了又捏。

  林白又想用另一只爪子撓他,男人一手捏住兩只纖細的手腕,一手攬著她的腰,將炸毛的狐狸精再次制住。

  林白掙扎半天也逃不出他的桎梏,明哥還悠閑的捏了捏她肚子上的軟肉,小姑娘一時氣急化為狐狸狀態,在他胸膛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

  多弗朗明哥顧不上疼痛,眼疾手快的抓住想要逃跑的狐狸,將她舉到眼前,不過為了避免臉被撓花還是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

  低頭看了看胸口已經滲出血的牙印,好笑道:「下口還真狠啊。」

  「嗷!」就該咬死你。

  多弗朗明哥撓了撓她的下巴,試圖讓抓狂的小狐狸冷靜下來,「別生氣了,要怪也只能怪你太招人喜歡。」

  「嗷!」放屁!

  「只是演一場戲,不會有任何危險。」

  呵,你絕對會後悔的,林白這時連叫都懶得了,算了,她何必和一個即將被暴揍的人計較。

  多弗朗明哥見她安靜下來,試探性的親了親她的小腦袋,隨時警惕著爪子撓上來的可能,「作為角鬥場的最終獎品,你只會屬於我。」

  呵呵。

  站在多弗朗明哥的角度,他確實有這樣的信心,只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況且做出這個決定他也有些私心,林白已經在他身邊待了近兩年,但她的存在除了少數親密的人知道,一直都是個秘密,那種錦衣夜行的感覺並不好受。

  在與紅發、白胡子、鷹眼幾方勢力達成共識後,他完全有信心將林白護在身邊,至於赤犬等人,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威脅。

  哪怕是承受世間所有的風雨,他也想讓全世界知道,這個曾經讓無數人為之瘋狂的女人還活著,明明是被命運所眷戀美好到不可思議的海上明珠,只屬於一個深陷泥潭的惡人,只屬於他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林白見明哥突然走神,雖然不滿這家伙私自決定將她作為獎品,但對於一個即將入獄的人,她還是寬容的,就勉強做一下燒燒果實的替代品吧。

  重新變回人形,多弗朗明哥只覺得懷裡落入一具柔軟的身體,思緒再次被拉回,「呋呋呋,不生氣了?」

  「哼!」

  「乖,解決了這次麻煩會好好補償你的。」

  林白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被她掩飾得很好,用一種鬧脾氣的語氣說道:「明哥,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多弗朗明哥也只以為她是氣還沒消,耐心的哄著懷裡的小姑娘,完全不清楚在不久的將來,這個漂亮的冠軍獎品將會被別人贏走。


第 71 章

  鬥牛競技場,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身邊是一個被黑布遮蓋的巨大方形物體,想起即將宣布的獲勝獎品,他的臉上還殘留著幾分震驚與狂熱,如果可以他只想立刻放下手中的話筒,報名參加這場比賽。

  「到場的諸位紳士淑女玩具們,今天的這一盛典即將載入史冊!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國王把他舉世無雙的珍寶賜給我們。」

  觀眾席上響起興奮的歡呼,有些提前得知內情的人已經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兩年前在馬林梵多的頂上戰爭中喪命,輕易牽動各方勢力,讓世上無數人感嘆紅顏薄命的女人……」

  在場觀眾心中同時冒出一個名字,有些人的臉上甚至流露出悲傷之情,只是獎品與那個人有什麼關系。

  「還活著!」

  場上有一瞬的安靜,觀眾們的臉上滿是震驚,頓時質疑聲充斥了整個競技場,主持人眼看氣氛越發高漲,一把扯下黑布,他的目光死死落在逐漸露出全貌的鐵籠,仿佛多看一眼就是賺了。

  黑布落下,鐵籠展現在所有人眼前,少女坐在地上一身紅裙露出白皙的腳腕,突然出現的陽光似乎有些晃眼,她迷茫的眨眨眼,驚人的美麗不自知的誘惑著在場每一個人,無論男女玩具在這一刻紛紛忘記呼吸,競技場中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女人本就是大名鼎鼎的海上巨星,又因為死在了震驚世界的頂上戰爭,幾乎沒有人不曾見過她的照片,但親眼見到本人的衝擊是照片遠不能及的,多弗朗明哥近兩年的嬌寵呵護更是讓她越發動人心魄,仿佛勾勾手指就有前僕後繼的人甘願匍匐於她腳邊。

  感受到場上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自己,林白不著痕跡收起手裡的瓜子,這還是明哥剛剛為了哄她一顆顆剝好的,剝完瓜子那家伙就把她扔到競技場趕去准備接下來的交易了。

  場上依舊是一片寂靜,感受到周圍人過於火熱的目光,林白覺得大概是太久沒有登台演出過了,她突然有些不自在,纖細的手指敲了敲鐵欄,催促道:「快點。」

  主持人從痴迷中回過神來,美人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他,他只覺得此生無憾了,臉上泛起紅潮,激動的吼道:「看吧!這場比賽的勝利者將獲得世上最美的女人,死而復生的海上女妖林白!」

  場上爆發出劇烈的歡呼,應該說整個德雷斯羅薩有熒幕的地方都爆發出瘋狂的歡呼,原本只是看熱鬧的一些人紛紛跑向競技場外的報名處,將正准備結束最後報名的工作人員擠得水泄不通,場面隱隱有失控的預兆。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獎品,任何一個小有實力的人都妄圖贏得她,一些站得更高更強的人卻想到了另一層,這個女人曾經在頂上戰爭中便隱隱有影響四皇決定的地位,如果能獲得她那將會收獲如何巨大的回報,只是想想就讓無數人瘋狂。

  選手區角落的窗口,一身貴族服飾,戴著禮帽的男人隱在陰影中,一遍又一遍的打量著牢籠中的女人,似是在確認這是不是真人,又似是想從她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中看出她這兩年過得到底好不好。

  他死死握緊拳頭,努力克制著現在就將女人救走的衝動,在心中為多弗朗明哥狠狠記上一筆,等一等,再等一等,他一定會把莉莉帶走。

  競技場外,一大一小兩個拙劣偽裝的人影站在熒幕前,弗蘭奇呆呆看著熒幕上的女人許久後才回過神來,他低頭看了眼身邊連呼吸都在顫抖的船長,心中已經了然,哪怕猜到這是多弗朗明哥設下的陷阱,他們也只能義無反顧的跳進去。

  「我要去參加比賽!」路飛看向弗蘭奇,目光中的堅定容不得任何人動搖,他來不及思考莉莉為什麼還活著,但他清楚他必須成為這場比賽的冠軍。

  「好,我去尋找工廠。」弗蘭奇點點頭。

  路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橫衝直撞的擠開圍在報名處的人群,搶了一份報名表就准備填寫,弗蘭奇在他耳邊悄悄叮囑道:「喂,路飛,有一點你要保證記住,你可以充分發揮,但是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明白嗎?」

  「知道了!」

  路飛信誓旦旦的點頭,轉眼便准備寫下自己的名字,在弗蘭奇的鐵拳阻攔下,填下了路西這個姓名,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進了競技場。

  「干淨利落的搞定他們,但別太誇張。」隔著鐵欄,弗蘭奇不放心的叮囑道。

  「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把莉莉帶回去的。」路飛自信滿滿的說道,他現在還沉浸在莉莉沒有死的喜悅中,這簡直是兩年來聽過最好的消息。

  舞台上鐵籠被重新蓋上黑布,幾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將它抬了下去,到了場下一個綠發女人立馬迎上,用鑰匙打開牢門,林白順勢拉住她伸出的手鑽出鐵籠,輕聲抱怨道:「這麼一折騰,今後肯定麻煩死了。」

  莫奈輕笑兩聲,「無論什麼麻煩,少主都會為你處理好的,」

  顯然堂吉訶德家族從未有人懷疑過他們的少主大人會敗給兩個小鬼,林白也不與她爭論,垂眸思考之後該去哪裡,要不去找艾斯吧,那孩子之前似乎還挺介意自己沒有和他走的。

  在莫奈的帶領下順著無人的VIP通道,兩人來到競技場最頂層的包廂,林白坐在沙發上圍觀著下方正在進行的戰鬥,目光不時的掃視著四周,也不知道路飛會不會來,過了兩年才得知她還活著,應該會很生氣吧。

  就在林白惴惴不安時,新登場的選手中,一個渾身偽裝在一群大漢中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視線,林白幾步來到窗邊,看著下方活力滿滿的少年,嘴角無法抑制的上揚。

  與此同時,德雷斯羅薩外海,一艘蛋糕外形的巨大海賊船正在緩緩駛來,他們是奉bigmom之命前來搶奪凱撒的蛋蛋男爵和波克慕斯,原本應該是這艘船上領頭人的二人此時正恭敬的站在一個高大男人身後。

  蛋蛋男爵時不時偷偷打量一眼面前的男人,他到現在都沒有想通這位大人為何會和他們前來,只是一個凱撒而已,不值得他親自出手吧。

  男人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面無表情的看著遠方,「我要登島,任務你們能完成嗎?」男人的話不像疑問更像是命令,仿佛島上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以至於bigmom的任務都不值一提。

  蛋蛋男爵愣了一下,突然明白這位大人不是來幫助他們抓捕凱撒,而是有別的事要辦,連忙回答道:「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將凱撒帶回來。」

  男人點點頭不再說話,目光深邃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第 72 章

  比賽即將進入決賽,競技場最上方的一處牆壁緩緩打開,黑色的金屬吊鉤伸出,上面正掛著一個巨大的鐵籠,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鐵籠裡,眼中盡是貪婪與痴迷,他們呼喊著海上女妖的名字,渴求著女人能看自己一眼。

  主持人拿起話幾乎嘶吼著才勉強壓下嘈雜的聲音,「歡迎大家來到本場比賽最後的決勝賽,看到擂台周圍水池裡殘暴的鬥魚了嗎?上方牢籠的鑰匙就捆在它們其中一頭的背上,決賽規則非常簡單,將鑰匙搶到手打開牢籠,在這個擂台上站到最後的人就能獲得海上女妖!」

  林白看著下方瘋狂的觀眾,這個國家的人沉溺於血腥和暴力,對於將一個活生生的人作為獎品這種事沒有覺得半點不對,在多弗朗明哥對這個國家長達十年的統治下,他們似乎早已被欲望腐蝕,深深陷入被華麗外表所包裹的陰暗中。

  嘛,但是這又關她什麼事,林白托腮倚在鐵欄邊,漫不經心的咬碎口中的糖果,目光轉向選手登場入口。

  「特別擂台已經准備就緒,海上女妖究竟會落入誰的手中,接下來有請五名選手入場!」

  一個身披紅色披風,帶著金色頭盔,貼著滑稽假胡子的青年走了上來,主持人興奮的喊道:「是他!本屆大賽的風雲人物,我們的路西登場了!」

  場上響起一陣歡呼,林白在看清登場的人後微微松了口氣,沒想到在經過她的胡亂摻和後,競技場的事態發展還能與漫畫中相差不大。

  她原本還擔心因為艾斯活著,薩博會不會沒有恢復記憶,但當兩人的目光隔著鐵籠遙遙對上時,林白清楚這個與她相處時間最短的弟弟什麼都想起來了。

  在大多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擂台上時,仍有不少人發現,牢籠中的女人突然起身,唇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雙手拎起火紅的長裙,衝著擂台中央的青年行了一個優雅的屈膝禮。

  觀眾台上頓時一片嘩然,原本還再介紹選手的主持人聲音也走了調,對於這位美人對路西選手的突然示好十分驚訝,其中還摻雜著濃濃的嫉妒。

  林白仿佛看熱鬧不嫌事大,將手放在唇邊衝著下方的男人拋了一個飛吻,場上的氣氛瞬間被她引爆,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失控。

  而始作俑者卻眼中含笑,對下方的嘈雜恍若未聞,無論舞台還是牢籠,她總能輕而易舉成為最引人矚目的存在,牽動每個人的心神。

  薩博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的視力很好,即使隔得很遠他也能看清女人臉上的表情,她的一舉一動不是觀眾誤認的調情,更像是一個姐姐對於多年未見的弟弟的逗弄,任性又調皮。

  她似乎認出自己了,薩博的腦海裡浮現出這個念頭,但不愧是革命軍的干部,他很快整理好情緒,無視掉來自四面八方的嫉妒怒罵,右手放在左胸微微彎腰,回了一個完美的紳士禮。

  林白捂嘴輕笑,衝著他做出一個加油手勢,薩博看著她鮮活的模樣,記憶不禁回到了兩年前。

  那天的報紙上滿是對頂上戰爭的報道,封面上印著火拳艾斯與海上女妖的照片,兩人的模樣在那一刻如兩把大錘狠狠砸在他的腦中,再次醒來時他便恢復了所有記憶。

  那時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放下手頭的工作去尋找艾斯,只是因為戰爭後白胡子海賊團同樣需要休養生息,他們的行蹤幾乎沒有外人知道,直到前不久他才終於見到了艾斯,也從他口中得知莉莉並沒有死,而是被多弗朗明哥帶去了德雷斯羅薩。

  這個從天而降的驚喜差點將他砸暈,湊巧這時革命軍也有一場針對多弗朗明哥的行動,他便想趁機來尋找莉莉,誰知抵達沒幾天就得知她成為了競技場的獎品。

  在被克爾拉的一番訓斥教育後,他還是任性的來了競技場,兩年前他什麼都沒有做,現在他絕對不能看著莉莉被別人帶走,曾經悉心照顧他們的小狐狸對他同樣重要。

  還有一個意外之喜便是與路飛重逢,短短一天內見到兩個親人,對薩博來說是驚喜連連。殊不知今天對路飛來說更是刺激過度,原本以為死掉的哥哥姐姐,突然接連復活,要不是他心大非得當場暈過去。

  林白看著場下激烈的戰鬥,從空間拿出她記錄劇情的小本本,畢竟在這個世界生活多年,如果不把劇情寫下來她也會忘記。翻看一番後發現這個時間點砂糖應該是被烏索普嚇暈,玩具們變回了人類,但現在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玩具們還是保持著原樣沒有任何異常。

  林白摸了摸下巴,難道小砂糖看多了恐怖漫畫,膽子真的變大了?那她是不是間接坑到了路飛?唔,不管了,某大神肯定會有別的辦法的。

  正在她走神時,幾個人影突然躍至鐵欄外,其中一人將另外兩人踹下,掛在空中的牢籠一陣搖晃,林白錯愕的抬起頭來,只見薩博已經打開了牢門,笑著向她伸出手來。

  「莉莉,好久不見啊。」

  林白呆愣了幾秒,將手搭在了他的掌心,「嗯,好久不見,薩博。」

  年輕的革命軍干部十分強大,抱著她輕而易舉的解決了不依不饒的對手,路飛的小迷弟巴托洛米奧則是帶著蕾貝卡在旁邊不斷喊著加油,然而蕾貝卡看向林白的目光卻十分復雜警惕,她認出來了,這個女人就是多弗朗明哥一直寵愛著的神秘女人,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林白哪知道別人復雜的心思,任由薩博抱著她戰鬥,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呼,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還有心情閑聊幾句。

  「喂喂薩博,見到我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啊?」

  「我聽艾斯說了,你還活著。」薩博在戰鬥中游刃有余的回答道。

  「這樣啊。」林白彎了彎眼,這一世兩兄弟終於見面了,真好。

  結束了戰鬥,兩人來不及敘舊,薩博又是一陣忙碌,一拳徹底毀壞了競技場的擂台,露出下方隱藏著的地下工廠,同時也揭開了這個國家罪惡的一角。

  林白看著這一幕眼皮不禁跳了跳,雖然知道明哥會輸,但是親眼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慘敗,這心情還真是難以言說啊。

  做完這些薩博顧不上繼續完成任務,他首先要將莉莉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即使十多年未見,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弱小啊。

  在克爾拉譴責的目光下,薩博帶著林白一溜煙跑出競技場,林白一臉懵逼的被他抗走,她還打算去看看明哥來著,現在這是?

  「你打算帶我去哪?」

  「送你去我們的船上,這裡不安全。」

  林白看著他眼中真誠的關心,怎麼都說不出其實我和明哥有一腿,全德雷斯羅薩就我最安全了這種不要臉的話。

  「其實吧……嗯……不用這麼麻煩,你還是去忙吧。」

  「沒關系。」薩博帶著她飛快的跑離競技場,步伐堅定且不動搖。

  她又長了幾次嘴,實在不知道怎麼說,要不等薩博走後她再自己溜回來吧,隨意做了決定,林白立馬把明哥拋之腦後,從空間裡拿出一顆棒棒糖塞進薩博嘴裡,逗起了多年不見的弟弟。

  然而還沒有跑出多遠,薩博一個急剎,只見一個身穿紫色衣袍,披著海軍披風的瞎眼大叔攔在兩人面前。

  「這位小哥,能把你身邊的女人交給我嗎?」剛剛接到來自本部元帥加急電話的新任大將先生如是說道。


第 73 章

  薩博將林白護在身後,擁有革命軍的情報網他自然知道面前的海軍是誰,只是他為什麼會親自來搶奪莉莉。

  林白的臉色有些難看,她賭一條尾巴絕對是紅狗那家伙搞的鬼。

  「大叔,你應該挺忙吧,犯不著為我一個小姑娘浪費時間。」林白從薩博背後探出頭來做最後掙扎。

  「聽聲音一定是位美麗的小姐。」藤虎臉上浮現一絲笑容,但緊接著他就搖搖頭,「但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抓捕你,目前沒什麼比你重要。」

  聽到別人說自己重要,林白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心裡已經把赤犬翻來覆去問候了無數遍。

  薩博推了推帽檐,將手中的水管轉了一圈,「今天誰也不能把她帶走。」

  藤虎微微沉默,顯然他同樣知道薩博的身份,「革命軍也想要這位小姐嗎?」

  「沒錯,作為革命軍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動她分毫。」薩博突然露出一個笑容,「不,說錯了,是作為弟弟。」

  林白驚訝的看向薩博,這小子剛剛還死活不願意喊她姐姐,現在突然這麼說,真是有點可愛啊。

  原本因為赤犬變得糟糕的心情突然明媚起來,無視掉目前的處境,她戳了戳薩博的後腰,學著他剛剛的樣子說道:「作為姐姐果然最喜歡弟弟了。」

  薩博微微一愣緊接著眼中浮現起滿滿笑意,嘴上卻認真的叮囑道:「他很強,如果打起來你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

  「不用擔心……」林白的話被突兀的鈴聲打斷,她將胸口的電話蟲取出,身前的波浪讓人浮想聯翩,奈何此處一個鋼鐵直男一個盲人,這幅美景遺憾的無人欣賞。

  林白看了眼手中響個不停的電話蟲,再看看兩位戰鬥力碾壓她的大佬,現在會聯系她的人不要太明顯好吧,她後退兩步也不管藤虎能不能看到,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說完一溜煙跑到了道路的拐角,藤虎手中微動想要拔開杖刀,卻被一直注意著他的薩博阻攔,兩人陷入僵持,藤虎通過見聞色霸氣感受到他的抓捕目標在短短幾秒已經跑出了他的感知範圍,看來這位小姐雖然實力平平逃跑能力卻是一流啊。

  林白跑進一個無人的小巷才停了下來,電話蟲在中途斷過一次但很快又再次響起,還未接通就能感受到對面人的焦躁,接通電話還沒來得說話,那邊熟悉的聲音就響起。

  「沒事吧?你在哪?」

  林白聽著那聲音中沒有了往日的悠閑囂張,帶著幾分罕見的急切與緊張,突然有些想笑,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慢悠悠的問道:「吶吶,采訪一下這位先生,您是否後悔將我做為獎品呢?」

  只見電話蟲的眉頭緊皺著,嘴巴崩成一條直線,沉默幾秒後咬牙切齒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對,老子就該用鳥籠把你關一輩子!」

  林白無視掉對方的憤怒,樂得咯咯直笑,電話那頭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問道:「你在哪?」

  「我在陽光大……」林白從巷子內探出頭來想再確認一遍她所處的位置,然而只是一眼她便看到大街上的玩具在這一秒紛紛發生了變化。

  「嗯?」見她說到一半突然停住,那邊還傳來一陣騷亂尖叫聲,電話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林白咽了口唾沫,這才開口道:「明哥,砂糖,砂糖她應該……」

  獨自呆在房中的多弗朗明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與此同時房門被大力推開,baby5氣喘吁吁的站在外面,面色驚慌到了極點,「少主不好了,砂糖她暈過去了!」

  氣氛在這一瞬凝固,天知道多弗朗明哥是用了多麼強大的意志才沒有捏碎聽筒,baby5看著他的臉色甚至覺得少主在這一刻弄死她泄憤都不足為奇。

  林白也聽到了baby5的聲音,按理說這個國家的人正在得到拯救,路飛他們也向勝利邁進一步,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但她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林白輕聲說道:「你先忙吧,我自己能回來。」

  多弗朗明哥被那溫柔的聲音拉回理智,他想說沒關系我先去接你,但電話已經被掛斷,他沉默片刻,走到窗邊推開窗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

  修長的手指微動,比鋼鐵堅硬百倍的白線出現在手中,即使到了這一步他依舊可以用鳥籠困住這個國家,慢慢解決這些令人頭疼的問題,只是……

  城鎮混亂到了極點,哭喊慘叫聲充斥了這片天空,玩具中不止這個國家的民眾,更多的是外來的海賊、間諜甚至野獸,解除了多年的束縛他們瘋狂發泄著積攢的憤怒,如果這時使用鳥籠,這座城鎮只會更加血腥危險。

  他不在乎其他人的安危但那只蠢狐狸,那個他這一生等了半世才收到的禮物……手中的白線消失,多弗朗明哥已經恢復了冷靜,扭頭有條不紊的向baby5下達指令,只是一個國家罷了,丟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接著在baby5驚愕的目光下,多弗朗明哥毫不猶豫的跳下王之高地,房間中只留下幾根還飄在空中的羽毛,他要去找回屬於他的禮物了。

  與此同時,王之高地附近戴著草帽的少年正勁頭十足的向著這邊趕來,嘴裡還喊著:「明哥!我要揍飛你!」

  而原本計劃回王宮的林白此時正一步步的後退,一個白色西裝的高大身影將她逼到了牆角,她欲哭無淚的縮成一團,結結巴巴的說道:「請,請問有事嗎?」

  一只穿著小西裝的鴿子在空中盤旋一圈,落在她腦袋上毫不留情的啄了兩下,林白痛呼一聲本能的想要將它揪下來揍一頓,但目光在落到那滿身血氣的男人身上時,又停住動作忍辱收回了手,委屈的再次往牆角縮了縮。

  她的這幅樣子似乎取悅到了男人,他慢悠悠的拿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個在林白看來十分可怕的笑容,「好久不見,小狐狸。」

  林白渾身一顫,想起當年趁人家動彈不得的時候她還調戲了對方,更是嚇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嘴一禿嚕就回道:「好久不見,大貓先生……」


第 74 章

  路奇聽到這稱呼目光暗了暗,小巷中的時間仿佛在這一瞬凝固,林白恨不得掐死上一秒的自己,只有鴿子看了看自家主人,接著一翅膀扇在林白頭上。

  「……」這臭鴿子絕對在公報私仇!

  路奇看著女人委屈的捂住腦袋,淚水在眼眶直打轉,怯怯的眼神像小鉤子般一下一下勾在人的心上,與當年的小狐狸別無二樣,嘛,即使知道是裝的也無法拒絕啊。

  路奇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狐狸。」

  「啊?」林白有一瞬的迷茫,但很快她似乎從男人眼中看出了什麼,白光一閃頭頂的鴿子失去落腳地差點摔下,一只通體銀白的小狐狸出現在路奇面前。

  他彎腰一把揪住狐狸毛絨絨的耳朵,手心柔軟的觸感讓他周身的血氣都減少了幾分,只有小狐狸眼中滿是悲憤,四爪不甘的在空中蹬了蹬,但在觸及男人的目光時又沒有骨氣的露出討好的神情。

  她!海上最美女妖,人見人愛小萌物,竟然被這個胡子醜不拉幾的臭男人!屈辱的揪住耳朵綁架了!她是狐狸啊喂,不是兔子!

  鴿子幸災樂禍的在她身邊飛了一圈,尖尖的喙飛快啄了幾下,狐狸毛洋洋灑灑的從空中飄落。

  「嗷!!!」林白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即使身為狐狸她也是只愛美的狐狸,這身漂亮的毛發對她來說簡直比命還重要,畢竟治愈能力可以讓傷口愈合卻不能讓她禿掉的毛長回來,此時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這鴿子怕是早已死了千百遍。

  路奇將狐狸提到眼前,上一秒還目光凶狠的狐狸這一刻已經眼淚汪汪,嘴裡發出嚶嚶嚶的叫聲,蓬松的尾巴纏在他胳膊上,扭身將她明顯禿了的一小塊展示給路奇,委屈可愛的一塌糊塗。

  兩年前路奇就知道他對這只狐狸的撒嬌沒什麼抵抗力,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半點長進,明明是想先給她一個教訓,現在卻連狠話都說不出,甚至想幫她教訓一下自家鴿子。

  路奇的心理活動很豐富,但在林白眼裡這位殺手先生還是冷酷無情的揪著她的耳朵,或許下一秒就會將她掐死。

  看著落在他肩上得意洋洋的鴿子,林白心裡恨得牙癢癢,心一橫很快做出了決定,鴿子突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只見小狐狸四爪並用抱住路奇結實的胳膊,小小的狐狸臉埋進他的手心親昵的蹭著,粉嫩的小舌頭在掌心舔了舔,淺淺的倒刺渣的他渾身酥酥麻麻,本就在瓦解的心理防線瞬間潰不成軍,

  路奇面無表情的把還在撒嬌的狐狸抱進懷裡,安慰的揉了揉她被啄過的地方,然後在鴿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彈了彈它的翅膀。

  林白仰頭看著被彈得沒站穩飛到空中的鴿子,圓圓的眼睛笑成一條縫,嘴中發出更加甜膩的叫聲,又撒嬌的往路奇懷裡鑽了鑽。

  鴿子氣得咕咕亂叫,飛撲著想再去啄她,卻被路奇揮手擋開,一時間鴿子看向自家主人的眼神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林白雖然更想將它變成烤鴿子,但能有現在的處境已經很不錯了,她的眼睛滴溜亂轉著,考慮著該怎麼逃跑。

  路奇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輕輕的捏住小狐狸纖細的脖頸,用甚至比往日溫柔幾分的語調說道:「別想跑,否則……殺了你。」

  林白瞬間炸毛,強忍著本能才沒有給他一爪子,嗚嗚嗚,殺手什麼的果然最恐怖了,哪怕他變成大貓給自己擼,她也不會原諒這混蛋的!明哥,薩博,誰都好,快來救救她啊。

  看著懷裡明顯被嚇到的小狐狸,路奇喉嚨中發出一聲低笑,安撫的給她順著毛,大步向港口走去。

  在走過一個拐角時,一個身高近五米的男人迎面走來,皮靴磕在地上發出冰冷危險的聲音,沒有一個路人敢靠近他,原本有氣無力的林白在看清了來人後眼睛一亮,但下一秒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心虛的直往路奇懷裡鑽,努力想把自己藏起來。

  路奇與男人擦肩而過,他似乎完全沒有發現林白的存在,小小的狐狸臉皺成一團,她突然不知道該松口氣還是該失望,原本還有些糾結落到兩人中哪一個手裡下場會好些,但現在看來人家早都把她忘了。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政府的走狗什麼時候喜歡偷別人的東西了?」

  林白的眼睛倏然瞪大,路奇的腳步頓住不急不慢的轉身,眼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散發出的恐怖氣場讓原本混亂的街道陷入一瞬的寂靜,接著所有人化鳥獸散,空蕩蕩的街上只剩兩人。

  「你的東西?」路奇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似乎從未將這位大名鼎鼎的三將星之一放在眼裡。

  林白左看看右看看,不得不說修羅場經歷多了也會麻木的,她現在甚至還有閑心擔心一下明哥,面對這麼多大佬他可該怎麼啊,不過話說回來卡塔庫栗哥哥怎麼會在這兒,難不成是為了她,想到這裡林白自戀的揚了揚腦袋,衝卡塔庫栗發出一聲綿軟的叫聲。

  卡塔庫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路奇的臉色則是更冷了,兩人對視著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勢在必得,他們都明白今天誰也不會輕易讓出這只狐狸,林白打了個冷戰,毛發因為對危險的感應本能的炸了起來。

  路奇的身體開始變大,衣服被逐漸撐開化為豹人形態,卡塔庫栗的拳頭纏繞上武裝色霸氣,戰鬥一觸即發。

  今天的德雷斯羅薩真熱鬧啊,作為導火索的狐狸沒有半點自覺,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就差喊打起來打起來。

  林白被路奇放在地上,對方警告的眼神讓她暫時放棄了逃跑的想法,只是看著頭頂的陽光露出一個明媚又悲傷的表情,真是的,為什麼要為她打架呢,人家明明是希望世界和平啊。

  盤旋在空中的鴿子實在看不下去她這幅令鴿作嘔的模樣,俯身向下衝去,一時間這條街上兩位大佬碰撞出恐怖致命的戰鬥,角落裡一鴿一狐同樣展開了菜雞互啄。


第 75 章

  林白沒費多大力就把鴿子按在了爪下,唰唰幾下將它尾巴上的羽毛揪禿,鴿子又氣又疼,但它的主人正和卡塔庫栗打得火熱,沒有閑心來拯救它。

  街道上的建築在兩人的戰鬥中被毀了大半,林白身後的房子也意外倒塌,如果不是她跑得快估計就埋在下面了,鴿子趁亂逃出她的魔爪,飛在空中咕咕直叫,應該是在唾罵林白。

  即使在港口附近也能聽到王之高地的喧鬧,林白化回人身仰頭努力看著那個方向,然而這麼遠的距離她什麼都看不到,目光回到還在糾纏的兩人身上,又一座高大的建築轟然倒塌,破壞力強大的兩人似乎暫時打不出個結局。

  林白想去王之高地看看,但身體卻遲遲未動,她去了又能有什麼用呢,多弗朗明哥做過的惡從一開始就注定他和路飛關系的不可調和,兩人中只會有一個贏家,她不是從一開始就決定兩不相幫嗎,現在又何必去讓所有人為難。

  雖然這樣想著,但王之高地的方向每發出一聲巨響,那纖細的身軀就不受控制的抖一下,嘴唇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咬出了血色。

  今天的陽光有些刺目,林白余光掃見鴿子盤旋著飛向更高的地方,她猛地愣住瞳孔微微放大,鳥籠呢?明哥在砂糖暈了後放出的鳥籠呢?

  林白愣愣的看著頭頂,很難說服自己這一改變與她沒有關系,隱約間她猜到多弗朗明哥為什麼沒有使用鳥籠,即使不能確定但這個猜測也讓她瞬間亂了心神。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街上的戰鬥依舊,終於林白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抬腳向著王宮的方向跑去。

  然而還沒跑出幾步一道恐怖的風刃從她面前擦過,斬斷一縷發絲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溝壑,與此同時一道堅硬的糯米牆升起擋住了她的去路,是路奇的嵐腳和卡塔庫栗的果實能力。

  兩人停下動作目光一致的落在受到驚嚇的小姑娘身上,在阻攔林白這一點上十分默契,他們之間本就沒什麼恩怨,只是為了爭奪林白,如果爭奪的對像都溜了那戰鬥還有什麼意義。

  被兩個滿身殺氣的大佬注視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林白一步步後退靠在糯米牆上,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還在砰砰亂跳的心髒,無辜的舉起雙手,「好好好,我哪都不去,你們誰贏了我就和誰走。」

  為了增加可信度,林白靠牆坐下順便剝開一顆棒棒糖扔進嘴裡,托腮靜靜觀戰,見兩人依舊沒有動作,她微微挑眉含糊不清的說道:「干嘛?還要我當啦啦隊給你們加油不成?」

  卡塔庫栗低笑一聲,路奇收回視線,兩人重新看向對方,眼中皆是滿滿的戰意,他們雖不至於下死手但誰都不願把林白讓給對方,看來是該速戰速決了。

  飛在高處的鴿子俯視下方,突然不解的歪歪腦袋,只見那蠢狐狸靠著的牆後出現了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人,它想要去搗亂但看了看光禿禿的屁股,還是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這一刻,卡塔庫栗分出一絲心神,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乖乖坐在那裡的小姑娘,小姑娘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卡塔庫栗擋住路奇的指槍,沒有多說什麼。

  林白清楚卡塔庫栗的見聞色霸氣有多強大,她的這些小心思定然逃不過對方的眼睛,所幸他沒有阻攔,林白垂下眼眸本體依舊留在原地,意識進入化身向著城鎮中心奔去。

  一路上充滿了混亂,林白的這張臉自然受到了不少人的覬覦,上次卸下面具後她忘記放回空間,只能艱難躲避著瘋狂的人群。

  等到達王宮附近時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她感受到本體似乎被人觸碰,只是當下的狀況已經讓她顧不上那麼多。

  廣播中一個聲音傳遍整個德雷斯羅薩,聲音一條條控訴著多弗朗明哥的罪行,宣布著路西的勝利,歡呼哭喊聲響徹了這片土地,但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民眾眼中深藏著迷茫和惶恐。

  這些人沒有經歷鳥籠的摧殘,沒有遭到可怕的死亡威脅,即使變回人類的玩具證明著多弗朗明哥的惡行,他們心中依舊忍不住為讓他們過上奢侈生活的國王開脫,人性總是如此,痛苦沒有降臨在自己頭上就難以感同身受。

  林白將這一幕幕看在眼裡,失去了多弗朗明哥帶來的富裕,多年浸泡在紙醉金迷中的民眾是否能與力庫王重建這個國家,林白不知道也不好奇,那是力庫王的事兒。

  她靜靜走過歡呼的人群,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有人發現了她的存在,偷偷打量著這位美人,周圍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

  林白對此恍若未聞,一步步向戰場中心走去,她看到路飛脫力的躺在廢墟上,這一場戰鬥耗盡了他的體力,贏得很辛苦,林白想去看看他,卻被一個身影擋住。

  蕾貝卡雙手張開將路飛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這個女人,「你想對路西做什麼!」

  林白微微一愣沒有再堅持過去,轉身來到那個被路飛一拳打出的巨大坑洞邊,蕾貝卡放下手臂看著她的背影,她感覺這個女人似乎很難過。

  林白輕巧的躍入坑底,幾步來到那個狼狽的身影邊,地上的亂石殘骸劃破她的雙腿,她跪坐在地上將多弗朗明哥的腦袋扶到膝上。

  手邊沒有合適的東西,她從紅裙上扯下一塊布料,輕輕擦拭著多弗朗明哥臉上的血跡污漬,墨鏡已經被打碎,他睜開那雙如深淵般的眼眸凝視著她。

  林白扯出一個與往日一般沒心沒肺的笑容,輕聲抱怨道:「都說了和別人打架時不要用臉接嘛,幸好沒毀容,要是變醜了你哪兒配得上我啊,還不聽勸的拿我當競技場獎品,你看現在……」

  林白的話被卡在嗓子眼,只見多弗朗明哥有些吃力的抬手撫上她的臉龐,白皙的皮膚瞬間粘上了血跡與灰塵,他嗓音中帶著幾分沙啞的說道:「別哭。」

  林白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她覺得有些矯情,又不是生離死別,讓這家伙去監獄反省反省有什麼不好的,怎麼就哭成這樣了。

  她別扭的轉開臉不去看他,雙手胡亂在臉上抹著,多弗朗明哥低笑一聲,「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

  林白死死咬住下唇一聲不吭,男人的手指在她唇邊蹭了蹭,不讓她再咬傷自己,「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會輸吧。」

  「……」

  兩人對視著,林白只是看著那雙她從未讀懂過的眼睛。

  周圍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大批海軍拿著武器將兩人包圍,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多弗朗明哥對這個結局一點都不慌張,被圍在中間的兩人根本沒有將注意分給海軍們。

  林白絲毫不在意那些海軍探究的目光,低頭吻在多弗朗明哥的眼睛上,動作輕柔的為他戴上一副嶄新的墨鏡。

  「去找卡塔庫栗吧,我知道他來了,跟著他是最好的選擇。」多弗朗明哥平靜的說著。

  林白沒有回答,指尖撫過他的臉龐,「我會一直等你,我心愛的混蛋。」

  海軍們大步上前,面前兩人都是他們要抓捕的對像,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然而就在一個海軍即將碰到林白時,女人就這樣憑空消失,眾人紛紛愣在原地,寂靜的空間中只有多弗朗明哥肆意的笑聲。


第 76 章

  卡塔庫栗和路奇的戰鬥尚未分出勝負,路奇似乎接了到什麼命令,沒有時間繼續和他纏鬥下去,只能放棄了剛到手還未捂熱的小狐狸,飛速離開。

  卡塔庫栗抱起失去意識的林白,一米七的女人在他五米多的身高襯托下,就像一個精致的洋娃娃,似乎稍稍用力就會被弄壞。

  蛋糕船揚帆起航將混亂的德雷斯羅薩拋在身後,懷裡的小姑娘依舊陷入昏迷中,想起剛剛見聞色霸氣感知到的場景,卡塔庫栗猜測這可能與她的果實能力有關。

  還未身深想,卻見淚水從小姑娘緊閉的雙眼中滲出,原本潔白如玉的小腿上出現細細密密的劃傷,膝蓋更是破了一大塊,鮮血從白皙的皮膚上滑落格外刺眼。

  卡塔庫栗眉頭緊皺,對這突然出現的詭異狀況有些擔心,命令手下拿來繃帶藥物,還未來得及包扎,就見那雙掛著淚珠的眼睛緩緩睜開,小姑娘愣愣的看了他幾秒,接著拽住寬大的圍巾將她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卡塔庫栗哥哥。」

  軟糯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哭腔,幾乎瞬間澆滅了卡塔庫栗積攢兩年的質問和怒火,本還想好好教育一番這沒良心的小丫頭,現在看來只怕是說句重話都會哭吧,真是比今早的草莓蛋糕還要脆弱。

  林白在他圍巾上蹭了蹭,蹭掉滿臉的淚水,她倒不奇怪自己這幅樣子,化身所有的生理變化都會反饋回本體,反正她在卡塔庫栗面前沒少哭過,也不差這一次。

  林白仰頭怯怯看了眼,正巧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睛,心虛的瑟縮一下,手中不由攥緊了圍巾,她是聽說了頂上時卡塔庫栗也有趕來,當時對此挺驚訝的,沒想到自己在卡二心中還有幾分地位,按理說是事後應該通知他自己沒有死,但緊接著又發生了各種意外,林白便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淨,現在這樣的場面她不心虛才怪了。

  兩人之間是良久的沉默,最終還是林白先忍不住小聲開口道:「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卡塔庫栗無奈的嘆了口氣,大掌在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按了按,「沒有下次了。」

  「嗯!」

  德雷斯羅薩,路飛躺在地上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薩博站在他面前被帽檐遮住的臉色並不算好看。

  路飛看著他,眼睛亮亮的,「莉莉呢?」

  「對不……」

  「喂,草帽小子。」

  一個暴躁的女聲打斷了薩博的話,只見baby5叼著煙滿臉敵意,卻又一副不得不和他們說話的樣子,在她身邊是一對綠發姐妹,砂糖看見烏索普後抖了抖,悄悄躲在了莫奈身後。

  莫奈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絲毫不像在面對敵人,她拿出一張小紙片遞給薩博,「這是莉莉的生命卡,她讓我轉告你們,她沒事。」

  薩博將信將疑的接過生命卡,他認識面前的三人,都是多弗朗明哥的手下,可為什麼聽起來和莉莉很親密的樣子。

  仿佛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莫奈突然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很好奇我們為什麼認識莉莉嗎?因為……她是少主的愛人啊。」

  「……」

  「???」

  「!!!」

  在場不知情的幾人陷入呆滯,信息量過大一時難以接受。

  莫奈指了指紫羅蘭和蕾貝卡,「她們都可以作證哦。」

  扔下這個重磅炸彈,她牽著砂糖和baby5轉身離開,其他干部幾乎全部被抓了,她們需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三人對自己的未來並不擔憂,林白給了她們前往克拉伊伽那島的永恆指針,說是如果無處可去可以尋求鷹眼的庇護。

  羅看著下巴幾乎快掉到地上的路飛和薩博,奇怪道:「你們不知道?」他好多年前都知道的事,這兩人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真的是姐弟嗎。

  「不知道。」路飛和薩博整齊劃一的搖頭,誰能想到會有白痴用自己的愛人做比賽獎品啊。

  但這既然是事實……薩博面色古怪的看向路飛,怎麼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沒有插手兩人的戰鬥啊,嗯,多弗朗明哥是路飛打趴的,不關他的事。

  路飛還不清楚剛剛相認的哥哥已經開始瘋狂甩鍋,他眨眨眼嘴巴崩成一條線,不太聰明的腦子裡認真思考著這件事的嚴重性,然後……呼嚕聲從他口中發出。

  「還是讓他先休息吧。」薩博好笑的說道,他絕不承認哪怕重來一次他依舊會支持路飛的,自家姐姐那麼好誰都配不上!

  三天後,海軍本部中將阿鶴的軍艦在港口靠岸,戰國從船上走下身後跟著一個金發的俊秀男人,男人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又像只是在漫無目的的發呆。

  「哢嚓。」戰國咬下一塊仙貝,隨口問道:「打算先去見誰?」

  男人笑了笑,「原本是想去見林白的,不過她似乎又失蹤了。」

  戰國嘖了一聲,「那丫頭,不愧是狐狸啊。」

  「說什麼她的存在很危險,我看就是赤犬的私心吧。」

  戰國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羅西,別忘了她現在可是站在海賊那邊。」

  前堂吉訶德海賊團紅桃柯拉松,現海軍本部少將羅西南迪不滿的撇撇嘴,「真不知道她看上多弗哪了。」

  林白不會想到,她意外回到過去救下的羅西南迪在她離開後便失去了所有記憶,做為一個普通人生活了十多年後,當時間重新到達林白穿越的那一刻,他的記憶也被世界解開了封印,全部恢復。

  恢復記憶後羅西南迪找到戰國,重新加入海軍,後來他著手調查過林白,但得到的消息是對方已經死亡,直到這一次德雷斯羅薩事件。

  「多弗。」

  海樓石鎖拷發出嘩嘩的響聲,多弗朗明哥雙眼微眯打量著面前的男人,很熟悉也很陌生,心頭盤旋著一個他難以相信的名字。

  「很意外吧,我還活著。」

  「羅西。」

  「是林白救了我。」

  多弗朗明哥突然想起有一天,小姑娘眼睛亮亮的看著他,「明哥,我有一個超級超級大驚喜要送給你,雖然不確定什麼時候會收到,但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

  「什麼驚喜?」

  「嘻嘻,不告訴你。」

  森冷的牢房裡一片死寂,弗朗明哥臉上浮現出一個羅西南迪看不懂的笑容,「呋呋呋,真是個不錯的驚喜。」

  德雷斯羅薩海岸邊,海軍的抓捕姍姍而來,羅與草帽一伙向著停放千陽號的方向奔去,目光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前方站著的一個男人,男人眼中含笑靜靜的看著他,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羅,好久不見啊。」

  羅狂奔的腳步瞬間止住,他不由自主攥緊手中的長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不遠處的男人,似乎生怕這只是一個幻覺。

  「柯,柯拉桑……」

  海風吹過臉頰,他一步步走向對方,這天的陽光十分明媚,一切都格外美好。


第 77 章

  萬國小麥島,島上的居民最近發現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他們高高在上的管理者卡塔庫栗大人,竟然時常出現在商業街,陪著一個漂亮的女人逛街。

  起初許多人都以為卡塔庫栗大人戀愛了,惹得無數少女心碎,但很快有人親耳聽見那女人喊卡塔庫栗大人哥哥,一時間謠言又變成了這位小姐其實是bigmom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謠言吸引來了許多好奇的人,譬如此時的商業街,服裝店的玻璃門由內向外推開,掛在上面的風鈴發出叮咚的響聲,這讓已經在周圍偷看多時的好奇寶寶們紛紛打起精神。

  只見一個裝著復古洛麗塔裙裝的少女走了出來,黑白相間的蓬蓬裙上裝飾著各種可愛的小甜點,草莓蛋糕模樣的小禮帽別在發間,銀白色的長發被扎成雙馬尾,隨著她走路俏皮的一晃一晃。

  圍觀路人的目光黏在少女身上舍不得挪開,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隨後走出服裝店,冷冽的目光環視四周,眾人這才化鳥獸散。

  被打扮的像個可口甜品的林白轉過身來,仰頭望著高大的男人,「吶吶,卡塔庫栗哥哥,我們今天去可可亞島吧,聽說那裡有家很好喝的咖啡店誒。」

  小姑娘穿著他挑選的衣服,亮晶晶的眼中滿是期盼,已經沒有了前幾天的悶悶不樂,好不容易讓她忘了多弗朗明哥那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卡塔庫栗自然不會在這時掃興,完全是有求必應。

  林白不清楚對方的小心思,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蹦蹦跳跳的向港口走去,沒有發現在可愛的糯米糍和甜食包圍中生活了幾天,她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幼稚了。

  卡塔庫栗長腿一邁便頂林白五六步,他也不著急跟在她身後慢慢走著,直到對方踢了踢腳上的小皮鞋,露出有些不舒服的樣子,這才將她拎進懷裡加快了步伐。

  新買的皮鞋穿著有些不舒服,林白乖乖窩進卡塔庫栗懷裡,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像只慵懶的小貓般蜷縮起身子。

  「困了?」

  「有點。」

  「那改天再去喝咖啡?」

  「不要,就今天。」林白原本惺忪的眼睛瞬間睜大,她的真實目的可不是喝咖啡什麼的。

  卡塔庫栗見她努力做出清醒的模樣,不禁勾了勾唇角,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來到港口,卻見一艘海賊船正在停靠,一個巨大的身影跳了下來,邁出的每一步都發出沉重的聲響。

  「卡塔庫栗哥哥。」

  來人走到卡塔庫栗面前先是問候了一聲,接著說道:「媽媽找你有事,讓你盡快過去。」

  林白打量著眼前的巨型餅干人,心中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面上卻沒有什麼變化的對卡塔庫栗說道:「你先忙吧,我可以自己去。」

  卡塔庫栗點點頭,還未來得及叮囑,那餅干人便接話道:「這位就是傳言裡的那位小姐吧,不知我是否有幸代替哥哥為你效勞?」

  卡塔庫栗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家弟弟一眼,他剛剛還奇怪只是媽媽的傳喚哪需要他親自來一趟,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誰料林白卻一扭頭嫌棄道:「不要,你太醜了。」

  「……」

  克力架沉默幾秒,就在林白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只見原本的餅干盔甲突然散落在地,露出了裡面的紫發男人,林白配合的哇哦一聲,做驚訝狀。

  克力架臭臭的臉色這才略微好了一點,「現在可以了嗎?」

  林白勉為其難免的點點頭,「稍微好了一點點。」

  「……」再次被氣到。

  卡塔庫栗好笑的看著兩人,將林白放在地上道:「讓克力架帶你去,記得早點回來。」

  「嗯嗯!」

  從不爽中還藏著幾分委屈的克力架身邊經過時,卡塔庫栗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照顧好她。」

  「知道了。」

  林白跟著克力架上了船,甲板上兩人四目相對,克力架在心中勸告自己不要和小姑娘一般計較,語氣卻還是不怎麼好的問道:「你要去哪?」

  林白上前一步湊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少女身上獨有的體香和甜點的香味混雜在一起,縈繞在克力架鼻尖,他忍不住抽動鼻子,嘖,這味道比他吃過的任何甜品還要好聞,好想咬一口啊。

  「小餅干,你是在生氣嗎?」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克力架危險的想法,低頭看著那張單純無辜的小臉,他有些心虛的爭辯道:「誰是小餅干啊,我叫克力架。」

  「可是你剛剛不是穿著餅干外殼嗎?我就想叫你小餅干。」

  隨著少女在他面前站的時間變長,那股香味越發明顯了,克力架覺得他現在非常想吃甜品,雖然剛剛在蛋糕島吃了不少,嗯……最好是草莓蛋糕,目光落在那個草莓蛋糕模樣的小禮帽上,克力架再一次跑神。

  「喂喂,你有聽我說話嗎?」林白歪歪腦袋,不滿的撇了撇嘴。

  那雙干淨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的內心,克力架移開視線慌亂道:「隨便你。」

  「小餅干,我要去可可亞島的咖啡店。」

  「嗯。」幾秒後克力架又突然冒出一句,「布琳做得草莓蛋糕很好吃。」

  「那一定要嘗嘗,我最喜歡草莓了。」林白毫無所覺的說道,她最近真的很喜歡吃甜食啊。

  克力架目光閃爍,她一定比草莓蛋糕美味很多吧。

  船只很快抵達了可可亞島,皮鞋還有些磨腳,但林白並不想被剛認識的克力架抱著,所幸咖啡店距離港口不遠,走了十多分鐘便到了。

  走進咖啡店,裡面此時空無一人,克力架敲了敲前台的桌子,沒過多久一個少女從通往後廚的門簾後探出頭來,看清來人後微微一愣,「克力架哥哥,你怎麼來了?」

  「這是……」克力架想要介紹,卻尷尬的發現他還不知對方的名字。

  林白沒有介意,接口道:「你好,我是林白,聽說你們店裡的咖啡很好喝所以特地來嘗嘗。」

  布琳看著她,微微思索後興奮道:「啊,我知道你,你是那個海上女妖吧,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誒,能給我簽個名嗎?」

  「當然可以。」

  克力架看了看兩人,臉上閃過一絲迷惑,他對於那些八卦新聞很少關注,更不知道什麼海上女妖之類的,不過這些不是重點,他現在真的很想吃草莓蛋糕啊。

  打斷兩個小女人的嘰嘰喳喳,克力架就飛快的點了咖啡和甜點,布琳心滿意足的將簽名收好,應了一聲轉身向後廚走去,一邊說道:「剛好今早白色鎮送來了新調制比例的奶油,你們可有口福了。」


第 78 章

  桌上擺滿了不同口味的甜品,克力架目標明確的端過放在林白面前的草莓蛋糕,林白瞪了他一眼,見狀布琳又飛快遞上了一個抹茶口味的。

  「嘗嘗這個。」

  看看精致的蛋糕再看看可愛的布琳,林白決定暫時不和小餅干這個沒有紳士風範的男人計較,她拿起叉子叉下一小塊放入口中,少有的絲滑香甜口感讓她睜大了眼睛。

  「唔,好好次!」

  布琳雙手托腮,笑得心滿意足,「你們可是第一個嘗到了新配方,喜歡的話可以帶些回去。」

  「嗯嗯!」林白又將一塊放入口中,幸福的眯起眼,余光卻掃到克力架味同嚼蠟的吃著她心愛的草莓蛋糕,還以一種十分奇怪的眼光看著她。

  「喂,你想什麼呢?」林白抬腳在桌下踢了踢他。

  克力架收回視線,低頭用叉子戳了戳蛋糕,新配方的蛋糕味道自然不錯,但少女身上那股甜甜的香氣即使在巧克力做成的屋子裡也無法掩蓋,嘴裡的蛋糕突然就沒那麼美味了,為什麼會有人類看起來比甜品還要可口。

  「你不吃也別這樣糟蹋啊。」林白看著被他戳成不明物體的草莓蛋糕,額角跳了跳。

  克力架放下叉子,神色懨懨道:「不吃了。」

  林白嘟囔了句浪費,倒是布琳不介意的笑笑,將一杯咖啡推到她面前,「嘗嘗這個。」

  克力架覺得他需要做些什麼轉移注意力,便偏頭對布琳問道:「婚禮准備的怎麼樣了?」

  正在低頭吃東西的林白瞬間豎起耳朵,悄悄偷聽兩人的對話。

  布琳撩了撩頭發,眼底閃過一絲厭倦,「就那樣吧,過兩天要去見一下那個所謂的未婚夫。」

  「布琳要結婚嗎?」林白抬頭故作好奇的問道。

  布琳點點頭,「算是吧。」

  林白眨巴眨巴眼,笑眯眯道:「我覺得布琳的未婚夫一定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呢,你肯定會喜歡他。」

  明知道這場婚禮是媽媽的陰謀,但被林白以如此篤定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布琳還是莫名感到害羞,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她猛地站起來,「你,你還想吃什麼?我再去做些。」

  「焦糖布丁!」

  等到夕陽西下時,林白摸著圓鼓鼓的小肚子,身後跟著提了大包小包的克力架,在布琳的注視下愉快的離開了咖啡店。

  一上船她便直奔船艙,靠在沙發上沒一會兒就打起了瞌睡,克力架拿過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林白哼唧兩聲,抱緊懷裡的抱枕翻了個身,克力架看著她的睡顏,目光閃爍,

  林白醒來時正被克力架抱在懷裡上樓,她迷糊的揉揉眼卻發現這裡並不像卡塔庫栗的住所,「這是哪?」

  「卡塔庫栗哥哥要出去幾天,你先住我這兒。」

  林白打了個哈欠,睡意再次襲來,她隨便點點頭再次陷入沉睡。

  克力架嗤笑一聲,能吃能睡,比起甜點還是更像小豬吧。

  相比起嚴肅的卡塔庫栗,克力架更會享受玩樂,接下來的幾天,兩人相處的倒也算愉快,當然,林白覺得如果小餅干不要總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她或許會更好。

  不過萬國的生活雖然舒服,但終究不是自己家,她打算圍觀了路飛他們大鬧茶會,就拜托卡塔庫栗送她回克拉伊伽那島,然而計劃有時候總是趕不上變化。

  這天早上林白被佣人從床上挖出來,一番七手八腳的打理後,穿上華麗的宮廷裙裝,戴上昂貴精致的首飾,一臉迷茫的被推出房門。

  克力架在外面早已等候多時,在門打開的瞬間眼中閃過濃濃的驚艷,他彎腰撩起林白垂落在耳邊的一縷發絲,不著痕跡的嗅了嗅她身上甜美的味道。

  「這是要干嘛啊?」林白扯了扯束腰的綢緞,她最近是不是有點胖了。

  「今天有一個家族聚會,大家對你都很好奇。」克力架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著即將要帶出去炫耀的寶貝,精心打扮後綻放出更為動人的光芒。

  林白微微猶豫,她不是很想去,大媽和她的孩子可沒一個善茬,總覺得在那種場合下會發生什麼不好事。

  克力架看出了她的不情願,開口道:「到時候會有很多好吃的甜品,而且卡塔庫栗哥哥今天回來,也會去聚會的。」

  林白眼睛一亮,嗯……有卡二在應該沒關系,她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好奇的,要不就去看看吧。

  馬車在蛋糕島的城堡前停下,克力架牽著嬌小的女人走入城堡,大門被推開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目光先是落在克力架身上,接著又轉到他身邊的女人上,不,那大概是誤入凡塵的妖精。

  林白早已習慣了這種注視,掃視四周眼波流轉間,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笑容,果不其然聽到周圍有人抽氣的聲音。

  克力架眼中閃過得意,帶著她走向一眾兄弟姐妹,bigmom此時正坐在首位沉浸在蛋糕的美味中,根本沒有心思搭理他們,對她來說家族聚會什麼的只是一個吃甜點的借口。

  「佩羅佩羅,卡塔庫栗竟然將這麼美麗的小姐私藏起來,真是過分啊。」手持糖果拐杖的夏洛特家族長男佩羅斯佩羅迎了上來,向林白行了一個紳士禮。

  林白笑著向他回禮,自我介紹後便和這位大哥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她生的美麗說話又好聽,一時間夏洛特家的兒子都圍了過來,哪怕不說話也站在她周圍。

  林白眼底閃過一絲不解,她覺得這些人似乎有些過分熱情了,只有克力架清楚他們是被小甜點身上的那股香味吸引了,看著他的兄弟們還在尋找著香味的源頭,克力架突然有些後悔把小甜點帶來了。

  芙蘭佩站在人群外小嘴撅的老高,作為夏洛特家族最受寵愛的妹妹,每次聚會她理所當然都是焦點,但今天克力架哥哥不知道從哪帶來的女人竟然搶走了她所有的風頭,芙蘭佩不開心,十分不開心。

  斯慕吉注意到了這邊,走過來捏了捏她的小臉,「誰惹我們的小芙蘭佩不開心了?」

  芙蘭佩哼了一聲,下巴抬了抬指向人群中仿佛發著光的林白,「我討厭她。」

  斯慕吉隨著她所指看了過去,人群中的女人是她從未見過的絕色,也難怪會吸引了哥哥弟弟們的注意力,不過她雖然不討厭美人,但還是更喜歡自家妹妹。

  「那姐姐幫你教訓一下她吧。」

  芙蘭佩仰起頭,一臉單純的望著她,說出的話卻讓人通體生寒,「不能直接殺了她嗎?」

  但斯慕吉只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耐心的解釋道:「不可以哦,她是卡塔庫栗哥哥的客人,殺了她會惹哥哥生氣的。」

  芙蘭佩歪著腦袋想了想,嘟起嘴頗為不情願道:「那好吧,我最喜歡卡塔庫栗哥哥了,不想讓他生氣。」

  「嗯,我們芙蘭佩最乖了。」


第 79 章

  林白從來都不喜歡聚會上的應酬,但這些人一直纏著她說個沒完,她一邊維持著得體的笑容一邊偷偷掐了下身邊的小餅干,自小怕疼的小餅干瞬間面容扭曲,強忍著將到嘴邊的痛呼咽了回去。

  佩羅斯佩羅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幾句將圍在周圍不肯散開的弟弟們支走,林白衝他感激的笑笑,拎起裙擺向著擺放甜點的長桌走去,鋒利的高跟鞋不小心踩過小餅干的腳面,疼的他再次直翻白眼。

  「呀,小餅干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林白捂嘴做抱歉狀。

  克力架幾乎是從牙縫擠出的幾個字,「我!沒!事!」

  「那就好,你們慢慢聊,我去那邊看看。」林白再次抬腳,嚇得克力架飛快後退一步,她無辜的笑笑看得克力架腳更疼了。

  佩羅斯佩羅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眼中閃過一抹深思,克力架到底有多怕疼他是清楚的,往日誰要是將他弄疼連個全屍都不會留下,而面對這女人他竟然連半點發火的兆頭都沒有。

  再想起他剛剛聞到的那股香味,以及卡塔庫栗對她的重視,佩羅斯佩羅舔了舔手中的糖果拐杖,看著那吃著草莓派露出幸福又一無所知表情的小家伙,突然輕笑一聲,還真是個神奇的女人啊。

  林白吃掉最後一口派,舔了舔指尖的草莓醬,正想去拿一邊的果汁,一個陰影突然從身後將她籠罩其中,兩只修長的胳膊按在桌沿上,將她輕易圈住。

  性感的女聲在頭頂響起,「美麗的小姐,你需要些什麼?」

  林白微微回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斯慕吉?她們並不認識斯慕吉卻擺出這幅曖昧親密的模樣,著實有些奇怪,林白眸光微閃很快有了回應。

  她略微後靠就這樣倚在了斯慕吉那雙逆天的長腿上,由於斯慕吉彎著腰正好將臉湊到她抬手就能夠到的地方,林白伸出一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嬌笑道:「姐姐能幫我拿一下那邊的果汁嗎?」

  「你!」斯慕吉撐在桌上的胳膊微僵,臉上閃過一抹惱羞成怒的紅暈,她似乎沒有料到林白會是這幅反應。

  林白無辜的眨眨眼,「怎麼了?」

  斯慕吉突然覺得她在氣勢上已經輸過了這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好在她還記得自己的目的,深吸一口氣拿過一邊盛放果汁的玻璃容器,林白端起杯子等著她給自己倒上,卻見下一秒斯慕吉將果汁全部倒在了地上。

  林白靜靜看著這一幕,嘴角依舊掛著完美的笑容,這讓一直注意著她表情的斯慕吉更不爽了,斯慕吉將容器放回桌子上,「比起這種劣質的果汁,我們還是嘗嘗更好的東西吧。」

  「比如?」

  「比如世界第一美女榨出的美味。」

  林白瞥了眼遠處死死盯著這邊的紅衣小女孩,一時間有些想不起她叫什麼,但漫畫裡這小女孩惡劣的性格,以及她此時滿臉不懷好意的樣子已經說明了一些事。

  斯慕吉期待著能從林白臉上看到任何一種慌亂的情緒,然而她卻突然輕笑一聲,對著正在談話的幾位兄長喊道:「佩羅斯佩羅大哥,小餅干。」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幾人耳中,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克力架立馬像只大狗一樣屁顛屁顛的過來。

  這是要告狀嗎,斯慕吉心中滿不在乎,自己本就沒想將她榨干,只是打算讓她處在一個痛苦卻無傷大雅的狀態,哪怕哥哥們也不會挑出任何問題,更可況她現在什麼都沒做呢,這樣告狀只會顯得林白無理取鬧。

  誰料林白卻是在幾人走來後笑道:「斯慕吉姐姐想要用我榨汁兒,我也挺好奇是什麼味道,大家不如一起嘗嘗吧。」

  克力架皺皺眉並不是很情願這個提議,這讓他有種心愛的小甜點被別人分享了的感覺,然而周圍的佩羅斯佩羅、大福以及歐文都已經點頭答應,他也不好再反對,只是有些責怪的看著斯慕吉叮囑道:「少弄點。」

  劇情的走向讓斯慕吉也有些呆愣,她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還是林白主動把胳膊遞到了她面前,斯慕吉才回過神來,她垂眸看著女人纖細白嫩的胳膊,突然就有那麼一絲下不去手。

  林白故作緊張的將頭扭到一邊,目光對上從克力架幾人過來後就有些緊張的芙蘭佩,她勾了勾唇角,紅唇微張衝她做出幾個口型,那邊的芙蘭佩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要不是場合不對只怕她能直接衝上來掐死林白。

  事實上林白並不是小心眼的人,否則她日思夜想的應該就是如何弄死紅狗了,但芙蘭佩的敵意來得太過莫名其妙,再加上漫畫裡她對卡二做過的事,讓林白決定給這個女孩一個小小的教訓。

  「夠了夠了。」

  被克力架有些緊張的聲音拉回注意,林白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斯慕吉已經像擰毛巾一樣擰著她的胳膊,沒什麼痛感只感覺突然有些口渴。

  容器裡的銀色液體宛若化為實質的銀河輕輕搖晃,那股一直縈繞在眾人鼻間若有若無的香味更明顯了,幾人直直盯著容器就連斯慕吉也無法移開目光,她從未榨出過如此美麗的液體,只是看著就讓人確信這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瓊漿玉液。

  倒是克力架適時的給林白遞上一杯水,她還給對方一個算你有良心的眼神,喝完後才感覺身體好了些,放下杯子卻發現那幾人還是看著容器,誰都沒有動作。

  林白干脆端起容器給幾人倒上,但因為總量少每個人分到的基本都是一口,林白搖晃著高腳杯中的液體,很漂亮但她沒有半點品嘗的欲望,其實她對人體榨汁兒根本沒有興趣,更何況原材料還是自己。

  就在她垂眸思考下一步時,卻沒有發現那幾個品嘗了銀色液體的人皆是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似陶醉似痴迷更似貪婪,那是屬於夏洛特家族獨有的對甜品近乎瘋狂的渴望。

  佩羅斯佩羅最先回過神來,他壓下眼底的炙熱,十分紳士的邀請道:「林白還沒有去過糖果島吧?聚會結束後我帶你去糖果島玩吧。」

  大福不著痕跡的擠開自家大哥,飛快道:「和我去豆豆島吧。」似乎生怕慢一點眼前的女人就會和別人離開。

  斯慕吉長腿一伸擋住自家三哥,「豆豆島有什麼好玩的,我帶你去嘗最好喝的果汁。」

  呸,最好的明明就在眼前,幾位哥哥在心中同時暗罵,無論是將從她身上榨出的液體直接喝掉還是混入甜點中,那絕對都會是世上最完美的味道,只是想想都讓在場幾人雙眼放光。

  林白錯愕的看著仿佛在表演變臉的幾人,就連剛剛對她還暗藏敵意的斯慕吉此時看她的目光都仿佛是在看稀世珍寶,這一變化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忍不住向克力架靠近一步,心中泛起陣陣不安。

  與此同時首位的bigmom沒有被任何人打擾到,她抓起面前的巨大蛋糕大口大口往嘴裡塞著,但那味道似乎總是缺了些什麼,不夠,根本不夠,一點都不香甜,一點都不好吃,這不是她要的味道!


第 80 章

  長桌碎裂發出巨大的聲響,吃了一半的蛋糕濺的滿地都是,夏洛特·玲玲還維持著下拍的動作,雙眼通紅整個人劇烈喘息著,散發出讓所有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滿心滿眼都是林白的夏洛特兄妹們一個激靈,驚恐的轉過身去,為什麼?為什麼媽媽的思食症突然發作了?佩羅斯佩羅向大福使了個眼神,大福立刻掏出電話蟲聯系廚師長。

  「不是,不是這個,這個也不對……」玲玲抓起其他桌上甜點粗暴的塞入口中,但這都不是她想要的味道,她憤怒的砸碎所及之處的一切東西,嚇得眾人慌亂逃竄。

  佩羅斯佩羅強壓下內心的恐懼試圖與玲玲溝通,媽媽有時候思食症發作只需要一種明確的食物就可以緩解,但有時候也會像現在這樣毫無征兆,沒有人知道她想要什麼。

  「媽媽,你想吃什麼?我們立刻准備。」佩羅斯佩羅盡量冷靜的問道,但玲玲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一邊念叨著不對,一邊瘋狂破壞著周圍的一切,好幾次若不是佩羅斯佩羅躲閃足夠快,估計也早已被傷到。

  克力架從玲玲發瘋開始就抱起林白去了角落,身為家族中威信較高的兄長,他本不該在這時躲起來,但懷裡的小甜點不同,這小身板只怕被媽媽的掌風掃過都會支離破碎。

  而林白此時正目光復雜的看著面前只有她一人才能看到的光屏,那屬性值中大大的幸運值1仿佛久違的好友,正在熱情的向她打著招呼。

  大廳中央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大把具有靈魂的糯米糍和餅干被玲玲扔入口中,佩羅斯佩羅被玲玲一擊砸在牆上,痛苦的咳著鮮血,大福臉上滿是焦急,廚師長那邊給出的答復是最快也要半小時才能做出新的甜品,而且還不確定媽媽會不會喜歡。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慌亂逃竄時,玲玲似乎被佩羅斯佩羅兩次三番的詢問弄得更加暴躁,她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佩羅斯佩羅,佩羅斯佩羅捂住肋骨似乎斷掉的地方驚恐的顫抖著,他清晰感到了死亡的逼近。

  在場的兄弟姐妹們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媽媽難道是想殺了她的大兒子嗎?

  斯慕吉在原地急的團團亂轉,由於他們剛剛站著的地方離首位較遠,暫時還沒有被波及,她目光四處搜尋試圖找出辦法,在掃過桌上放置的那杯銀色的液體時,眼中閃過一抹亮光,是林白給自己倒得那杯,她沒有喝只是隨手放在了桌上。

  玲玲已經一步步逼近佩羅斯佩羅,斯慕吉飛快拿起那杯液體澆在一大塊舒芙蕾上,佩羅斯佩羅只聽到斯慕吉焦急的呼喊,緊接著一塊甜點向他飛來,他來不及多想接住巨大的舒芙蕾便扔進了媽媽嘴裡。

  斯慕吉雙手緊握看著本能開始咀嚼的媽媽,心中卻沒抱多大希望,佩羅斯佩羅也趁著這個空檔逃了出來,就在他准備繼續逃竄時,卻發現所有人突然停在原地,露出震驚的神情。

  「太好吃了!」

  媽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不可思議的回頭,只見媽媽此時雙手捧腮露出幸福的笑容,暴躁的氣息消失整個人平和了許多,思食症顯然得到了緩解。

  玲玲咽下最後的一口,雖然好吃但這麼一點完全不夠啊,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了還未逃遠的佩羅斯佩羅身上,「我親愛的兒子,這是從哪找到的甜點,為什麼我以前從未吃過?」

  佩羅斯佩羅求救的看向斯慕吉,他並不清楚剛剛斯慕吉扔給他的是什麼,斯慕吉此時卻緊咬下唇沒有吭聲,明明媽媽的思食症恢復了,但她卻感到無比糾結,如果媽媽知道小甜點的存在會怎麼樣,她……會死吧。

  玲玲順著佩羅斯佩羅的目光看向斯慕吉,斯慕吉後退一步,不知為何她就是無法說出實情。

  大廳中陷入詭異的寂靜,玲玲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少女音響起,「媽媽,我知道甜點為什麼那麼好吃哦,因為裡面加了用她榨出的液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芙蘭佩手指的方向,芙蘭佩那充滿惡意的笑容讓斯慕吉心頭一寒,而原本在看熱鬧的林白臉上還殘留著幾分迷茫,為什麼吃瓜突然就吃到了自己頭上?她的幸運值是一不是零啊喂!

  看著一步步向她走來的大媽,林白突然很想和那一點幸運值同歸於盡,但她還是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在心中問道,「系統,如果我被吃了會怎麼復活?」

  【數據不足,無法分析】

  「……」所以她可能是史上第一個被吃掉的九尾狐?對不起,是她給狐族丟臉了。

  玲玲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從克力架懷裡抓過林白,多年對媽媽的畏懼甚至讓克力架連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玲玲打量著手中的小人,將她湊到面前仔細嗅了嗅,沒錯,是這個味道。

  「我喜歡你。」玲玲以一種如孩童般快樂的語調說道。

  「呵,呵呵。」林白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您先擦擦嘴角的口水或許會更有說服力。

  眼見著那張大嘴離自己越來越近,林白連忙喊道:「等等!」

  玲玲停下動作,她喜歡這個小家伙,很願意聽聽她想說什麼。

  林白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首先,我很榮幸成為媽媽喜歡的味道,只是您也聽到了美味的是用我榨出的液體,如果就這樣吃了我估計味道會不如人意,更何況相比起一次性將我榨干,我想由我長期為您提供美味的液體會是一種更好的選擇,當然無論您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畢竟能讓媽媽品嘗到喜歡的東西是最讓我開心的事!」

  林白看向大媽的眼中滿是仰慕尊敬,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仿佛被媽媽吃掉就是她的人生目標,唬得所有人一愣一愣,就連玲玲緊抓著她的手都松了松。

  玲玲以一種打量新生物的目光看著林白,她其實沒想過直接吃掉這小家伙,只是打算先稍微品嘗一番,但也確實生了讓斯慕吉將她榨干的念頭,然而現在她突然不想這麼做了,她要把這個有趣的小家伙養在身邊。

  林白目光堅定,臉上維持著甜美的笑容,心裡卻早已慌成狗,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絕對不會讓斯慕吉榨汁,不,她根本就不會來萬國。

  「嘛嘛嘛,我答應你了。」玲玲發出杠鈴般的笑聲,林白高懸著的心終於松了些,但下一秒就聽她繼續說道,「我要把你養在身邊。」

  「???」大媽,你聽我說,這年頭不流養成系,我們之間是沒有結果的。

  「媽媽!」

  芙蘭佩尖銳刺耳的叫聲和另一個穩重低沉的男聲同時響起,城堡的大門被推開,林白回過頭去在看清門口的人後瞬間熱淚盈眶,卡二你總算來了,再遲一點說不定我就成你後媽了。


第 81 章

  卡塔庫栗的臉色十分難看,趕來的路上他已經大概從手下那兒了解了城堡裡的情況,沒想到只是離開幾天小姑娘就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果然當初就不該同意克力架照顧她。

  卡塔庫栗一步步走向玲玲,還想說話的芙蘭佩在他冷冽的目光掃視下硬生生閉了嘴,玲玲手中依舊抓著林白,低頭看著似乎有話要說的二兒子。

  「媽媽,她是我從海外帶回來的客人。」

  玲玲眼睛微眯,一股危險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而出,「你想要搶走我的小甜點嗎?」

  卡塔庫栗直視著她可怖的面孔,沒有絲毫畏懼,「您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將她養在我的身邊會更好。」

  「嗯?」玲玲彎腰湊近,從鼻腔中發出的音節讓林白抖了抖,她可不覺得卡二有能力對上大媽,哪怕他平日再厲害,現在也只有被錘成糯米糕的份啊。

  「媽媽!」林白連忙叫道,玲玲的注意力被拉回,危險的氣息瞬間變得歡快起來,滿臉笑容的看著她比川劇變臉還快。

  林白被她這副樣子噎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才說道:「卡塔庫栗哥哥的意思是由他照顧我的話,榨出的液體會更加美味哦。」

  說到這裡林白觀察了一下大媽的臉色,見她沒什麼反應便繼續說道:「其實我是卡塔庫栗哥哥為您特意獻上的禮物,只不過您應該清楚想獲得優質的原材料一定要經過精心的照顧管理,他是覺得以我目前的狀態還不夠完美才遲遲未送給您,您看像我這樣細胳膊細腿又嬌氣的麻煩精,照顧起來很不容易的,他也是怕您養著我會辛苦才這樣說的,對吧,卡塔庫栗哥哥?」

  林白扭過頭來拼命向卡塔庫栗使眼色,大有你要是不配合今天咱倆都得死這兒的模樣,卡塔庫栗嘴角一抽,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道:「是這樣的,媽媽。」

  林白又轉回頭一臉真摯的看向大媽,玲玲垂眸看著她沉默良久,就在林白懷疑大媽是不是看破了謊話打算捏死她時,玲玲突然咧嘴一笑,將她直接拋給了卡塔庫栗,「那就由你養著吧。」

  林白一臉懵的化作一道拋物線落在卡塔庫栗懷裡,腦袋磕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嗡嗡作響,卡塔庫栗將她抱好又與玲玲說了幾句,在玲玲意味深長和其他兄弟姐妹震驚呆滯的目光注視下離開了城堡。

  直到陽光重新照耀在身上,林白那因為恐懼而冰冷的身體才逐漸回溫,背後的衣服幾乎被冷汗浸濕,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動了動身體,卡塔庫栗溫暖的大手覆在她腦袋上,低聲問道:「沒事吧?」

  林白愣愣的抬起頭來,男人眼中的關心讓她緊繃的肌肉逐漸放松,雙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他的圍巾,雙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晶瑩的液體瞬間溢出眼眶。

  「嗚嗚嗚,怎麼可能沒事!嗚嗚嗚嗚,太可怕了,萬國太恐怖了,嗚嗚嗝,要不是我機智聰明,早從美少女消化成不明物體,嗚嗚嗚……」

  卡塔庫栗額角跳了跳,怎麼哭起來還滿嘴胡言亂語,他無奈的嘆口氣,手指小心翼翼抹掉她吧嗒吧嗒直掉的眼淚,「沒事了,我今後會保護好你的。」

  林白哭得直打嗝,天知道她剛剛有多害怕,面對想要吃掉她的四皇還要強裝鎮定,那口水從她面前滴落的時候她簡直想當場暈過去,林白委屈巴巴的看向卡塔庫栗,斷斷續續道:「我,我想,回家。」

  卡塔庫栗擦拭她眼淚的動作一頓,扭頭不去看那雙淚汪汪的眼睛,他心裡很清楚,從發現林白可以緩解媽媽思食症的那刻起,她便注定成為萬國的救星,所有人的保護對像,而代價是再也無法脫離夏洛特家族的掌控。

  卡塔庫栗感到抓在他圍巾上的小手松開,抽泣聲也停了下來,回過頭來對上那雙仿佛蒙了一層水霧的銀眸,他心底不由產生幾分心虛,就在他以為小姑娘會哭會鬧甚至會破口大罵時,她就這樣淚汪汪的癟癟嘴。

  「想讓我留在萬國也可以,但你們今後都要百倍千倍的對我好。」

  卡塔庫栗微微一愣,總覺得她答應的有些太過容易,但他還是認真的點點頭,以一種許下誓言的語氣說道:「你將成為萬國最受寵愛的公主。」

  「拉勾。」林白伸出小拇指滿臉嚴肅,卡塔庫栗猶豫幾秒,還是伸出幾乎有她半個手掌大的小拇指,配合她完成了這個幼稚又不協調的動作。

  兩人做完這些,林白不再說話無精打采的窩在他懷裡,渾身都是因為過度驚嚇後造成的疲憊。

  她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揪著卡塔庫栗的圍巾,心中卻已經開始盤算如何逃出萬國,她倒沒有生卡二的氣,這個結果雖然是芙蘭佩搗亂造成的,但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算她自己作死,卡二就算真送走她回來後估計也會被大媽拍死,所以還是別為難他了,更何況哭鬧從來不能解決問題,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艱難,既然如此還不如先享受一番,林鹹魚一本正經的想到。

  「卡塔庫栗哥哥!」

  陷入沉思的林白被一個頗為讓人咬牙切齒的聲音打斷思緒,扭頭看去,後面追來的可不就是那位坑慘了她,未來還會坑了卡二的芙蘭佩大小姐嗎。

  卡塔庫栗只見懷中的女人瞬間從霜打的茄子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小奶貓,她仰頭睜大眼睛說道:「體現我受寵的時候到了,你可要好好表現!」

  卡塔庫栗還是一頭霧水,就見小姑娘略微調整姿勢,將腦袋靠在他肩上,小腿在空中隨意的晃了晃,他本能的伸手護住她防止摔下去,看起來親昵又嬌縱,讓追上來剛好看到這一幕的芙蘭佩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卡塔庫栗哥哥,這個女人在說謊,她絕對有什麼陰謀,你不能放任……」

  「喂,我說。」林白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的話,露出一個略顯苦惱的表情,「你是誰啊?」

  她坐在卡塔庫栗臂彎裡俯視著下方的芙蘭佩,那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人想要抓花她的臉,芙蘭佩還是頭一次見到比她還要嬌蠻的女人,突然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她沒有理會林白的問題繼續對卡塔庫栗說話,誰料卡塔庫栗根本沒有看她,而是偏頭對那討厭的女人說道:「她是夏洛特家三十六女,蜂蜜大臣芙蘭佩。」

  「這樣啊。」林白笑眯眯的點頭,「剛好我最近想吃蜂蜜口味的甜點了,芙蘭佩可以親自給我送些嗎?」

  「我?」芙蘭佩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這女人怕不是瘋了吧,竟然敢指使她。

  「嗯嗯。」林白笑得更燦爛了,「突然就很想吃呢,如果吃不到心情就會很不好,心情不好就不想被斯慕吉榨汁,不被榨汁媽媽就吃不到美味的甜點,到時候問起來我就說是芙蘭佩的問題哦。」

  芙蘭佩被她這明目張膽的威脅差點氣暈過去,見她還無辜的眨眨眼,那惺惺作態的模樣她可太熟悉了,不就是她往日仗著哥哥姐姐寵愛欺負別人的樣子嗎,原來自己平常也這麼討厭嗎,芙蘭佩不合時宜的想到。

  「怎麼樣?想好了嗎?我可一點都不想看到芙蘭佩被媽媽懲罰呀。」

  芙蘭佩自然是不情願,求助的看向卡塔庫栗,卻發現卡塔庫栗注意力全在那女人身上,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她沉默幾秒最終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只要你不怕我給你下毒!

  林白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不在意的叮囑道:「一定要送來讓我滿意的哦。」

  芙蘭佩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轉身飛快跑開,看樣子似乎會被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卡塔庫栗當時雖然不在場,但也清楚林白為何如此針對芙蘭佩,看著她洋洋得意的小模樣,無奈道:「滿意了?」

  林白下巴微抬瞥了他一眼,「還早著呢。」

  「芙蘭佩還小,不懂事。」

  「放心吧,我不會太為難她。」

  卡塔庫栗默默看著她,心下一片柔軟,如果這是自己的親生妹妹該多好,能夠看著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日漸長大,一定會很幸福吧。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區別了,他會照顧好她的。


第 82 章

  城堡內,一身宮廷式睡裙,洗漱後的長發隨意扎起的林白打著哈欠從二樓走下,明明是剛睡醒女僕們卻已經開始准備午餐,見她下來紛紛彎腰行禮。

  林白點點頭,接過女僕遞過的水喝了口,不得不說在德雷斯羅薩和萬國的好處就是有人照顧,比起克拉伊伽那島時的自力更生,順帶還要照顧鷹眼的起居,這裡確實是養鹹魚的好地方,但前提是要有命享受。

  前兩天她和布琳煲電話粥時,聽說她已經見到了未婚夫,那麼距離路飛來蛋糕島的時間也不遠了,她計劃著到時候趁婚禮茶會一團亂時,藏到千陽號上偷溜。

  林白原本想先去看看目前處境不怎麼好的小山治,但不知為什麼從那次聚會後卡塔庫栗就對她看管格外嚴格,沒有他的允許根本不許離開住處,就連最近忙著准備婚禮茶會對方都會在飯點准時回來,想起他那奇怪的目光林白甚至懷疑自己的逃跑計劃是不是已經被洞悉了。

  正在林白跑神時,大門被推開一個嬌小的身影走了進來,將手中的盒子重重放在桌上,林白毫不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在女僕拉開的椅子上坐下,托腮看著來人。

  芙蘭佩被那雙笑盈盈的眼睛看得一噎,認命的解開盒子切開裡面的蛋糕,並用叉子插好一塊遞到她面前,如果可以她更想把蛋糕懟到這女人臉上。

  林白接過蛋糕在鼻前嗅了嗅,微微皺眉,還未說話就聽到芙蘭佩尖叫道:「不要說你又不滿意!我已經把萬國所有的蜂蜜蛋糕帶給你了,你根本就是故意為難我!」

  林白臉上的笑意更盛了,那雙眼睛分明是在說,對啊,我就是在為難你。但芙蘭佩偏偏拿她沒有任何辦法,從那天聚會後結束後,她已經接到包括最寵她的斯慕吉姐姐在內的六位哥哥姐姐輪番囑咐警告,內容無非是讓她不要與林白作對,必須滿足她提出的一切要求。

  想到這裡芙蘭佩就恨得牙癢癢,只氣自己當時為什麼要把她供出去,結果倒給對方做了嫁衣,然而這女人還悠閑的看著她說道:「既然萬國沒有了,那就出海去找吧。」

  「什麼?!」芙蘭佩甜美的嗓音瞬間破音,刺得林白揉了揉耳朵,在她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芙蘭佩的臉色由黑轉青再轉黑,怒火在爆發的邊緣瘋狂試探,然而目光在落到林白那滿是戲謔的臉上時,她突然又恢復幾分理智,絕對不能讓這女人捏住她的把柄,出海就出海,大不了就在外面多呆一段時間,她還不想整天在這兒受氣呢。

  林白看著小女孩滴溜直轉的眼睛有些想笑,這些天接連的為難自己差不多也消氣了,現在讓她出海去多經歷些事,吃些苦磨磨壞脾氣,更何況她可不想留這麼個不安因素在身邊,萬一偷溜的時候又添亂怎麼辦,而且還能順便避免了芙蘭佩在路飛和卡二戰鬥時瞎搞,可謂是一舉三得,她真是個機靈鬼。

  至於少了這個坑哥的家伙路飛在戰鬥時會不會被揍得更慘,林白表示她相信小路飛是最棒的,一定能戰勝任何困難,嗯,絕對不是因為明哥被他送進大牢。

  芙蘭佩最終一臉屈辱的點頭,「我今天就出海。」她已經不想多看這女人一秒了。

  見她要轉身離開,林白連忙開口叫住,不急不慢的將一盤帝王蟹推到芙蘭佩面前,芙蘭佩微微一愣扭頭哼道:「我不吃。」

  「幫我剝。」

  「……」氣到不想說話。

  芙蘭佩與她對視幾秒最終還是屈服,目光凶狠的拿起桌上的餐刀,嚇得林白身後的女僕悄悄上前一步,隨時防止芙蘭佩小姐暴起傷人。

  芙蘭佩嗤笑一聲,開始凶殘的分解巨大的帝王蟹,仿佛盤中的不是螃蟹而是對面的女人,林白也不介意一邊看著她的動作,一邊慢悠悠的喝著開胃濃湯。

  十分鐘不到芙蘭佩完成了拆解工作,雖然說她心中滿是不爽,但剝出來的螃蟹還是十分完美,她把盤子推給林白語氣惡劣道:「我可以走了吧?」

  林白看了眼盤子,點點頭笑道:「出去要注意安全啊。」

  芙蘭佩向外走的腳步一頓,雙手不由攥住兩邊的裙子,林白有些疑惑的看著她突然停住的身形,接著就見她憤憤的轉頭吼道:「不用你假惺惺!」

  林白舉起雙手做無辜狀,芙蘭佩又是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大步向大門走去,林白好笑的搖搖頭,拿起勺子准備品嘗看起來就十分美味的蟹黃,可不能辜負小芙蘭佩的一片心意呢。

  芙蘭佩氣鼓鼓的推開大門,一片陰影卻擋住了面前的路,她抬頭看清來人,卻已經沒有了往日在他面前裝可愛的力氣,敷衍的喊道:「卡塔……」

  說道一半的話被對方的動作卡在嘴邊,只見卡塔庫栗臉色一變,手臂在瞬間果實化,打落了餐桌前已經到女人嘴邊的勺子,順便把那一盤帝王蟹掃到了地上。

  芙蘭佩回頭看到這一幕,眼睛微微睜大,哪怕那盤螃蟹是自己被迫剝的,可辛苦勞動的成果被這樣無緣無故的糟蹋,突然就好委屈啊。

  林白也被這突然發生的狀況嚇了一跳,她皺起眉看向罪魁禍首,「卡塔庫栗哥哥?」

  卡塔庫栗在兩個妹妹譴責的目光下陷入沉默,想起那天家族聚會後,他趁林白睡著請來的醫生檢查出的結果,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這個季節的海鮮……不好。」

  林白還未開口,芙蘭佩搶先說道:「最近的帝王蟹明明最鮮美了!」

  被拆台的卡塔庫栗:「……」

  林白看看打翻在地的食物,再看看面色古怪的卡塔庫栗,眉頭越皺越緊,總覺得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似乎發生了什麼。

  【叮,任務十發布,請宿主注意查收。】

  【任務十:吸收足夠靈氣,獲得生父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送給肚中孩子的第一件禮物。】

  「……」

  肚中?孩子?誰的肚子?誰的孩子?多弗朗明哥背著我有別的女人了?

  等等,狗比系統,你回來,你特麼說清楚點,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是。】

  「……」

  林白顫巍巍的低下頭來,不可置信的將手挪到了肚子上,曾經平坦的小腹已經略微凸起,但這難道不是胖的嗎?她最近是沒有來生理期,但那難道不是冰淇淋吃多造成的嗎?一定是系統在想屁吃!

  【不,是你。】

  林白猛地站起,忍住掀桌的衝動,看向卡塔庫栗張了張嘴,卡塔庫栗眼中紅光一閃,強大的見聞色霸氣已經預見了下一秒將要發生的事,但這件事現在不適合被任何人聽到,他搶先一步開口道:「所有人都出去!」

  原本還想和卡塔庫栗理論的芙蘭佩一愣,眼中泛起可疑水光,她再也不要喜歡卡塔庫栗哥哥了!

  但此時已經沒有人顧得上她的小情緒,在卡塔庫栗強大氣息的壓迫下所有人飛快離開,大門被關上,只剩下臉上古怪的兩人。

  「你……」林白看著向她走來的卡塔庫栗,斟酌了一下措辭說道:「你早都知道了?」

  「嗯。」卡塔庫栗點頭。

  「等等!」林白扶著桌子,不死心的再次確認道:「我們說的是一件事嗎?」

  「你懷孕了。」

  不願接受現實的林白:「……」

  「誰的?」

  林白嘴角狠狠一抽,誰的?誰的?還能是誰的!剛剛被關進牢裡的那個混蛋的!

  「joker?」

  林白沉默良久,最終扶額嘆道:「你讓我先緩緩。」

  哪怕她活的時間不算短,但做為妖精,還是一個一直保持著雙十年華的美少女,生孩子當媽什麼的對她來說簡直太遙遠了,更何況她現在應該算是個守活寡的母親!

  見她情緒不穩,卡塔庫栗也不敢多問,沉默著將她帶回臥室,剛起床沒有一小時的林白再次回到被窩,等她從混亂的思緒中掙扎出來後,卡塔庫栗已經不見蹤影,估計又是去忙茶會了。

  林白靠坐在床上手指在腿上不安的敲擊著,即使不願承認可她似乎真的懷孕了,這個孩子來得措手不及,她心中有震驚有慌亂甚至有恐懼但並沒有任何排斥,想到這裡林白敲擊的手指一頓,那麼原定的逃跑計劃也該改改了,畢竟帶著另一個小生命可容不得她胡鬧。

  她跳下床來到門邊鎖上臥室的房門,接著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幼兒電話蟲,她看著電話蟲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沒多久便接通了,林白不安的咬咬唇開口喚道:「爸爸。」


第 83 章

  克拉伊伽那島,平日裡陰森冷清的城堡今天分外熱鬧,佩羅娜將高跟鞋在走廊裡踩出重重的回響,手上端著高高壘起的盤子走進廚房。

  她將盤子放進洗碗池內,看向正在做飯的兩個女人,一個穿著女僕裝叼著煙,另一個一頭綠發面容溫和。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啊,煩死了。」佩羅娜靠在料理台邊,滿臉大小姐的嬌氣暴躁。

  baby5無奈的聳聳肩手上飛快的切著菜,莫奈抬頭笑了笑,「應該不會太久,這幾個大人物在一起被世界政府發現會很麻煩的。」

  「也是,兩個四皇手下一個四皇本人突然跑到七武海的地盤,傳出去肯定是大新聞。」

  baby5將煙灰彈進垃圾桶,說道:「才來了一天食物儲備已經快見底了。」

  「我可不去買。」佩羅娜抱緊懷裡的小庫瑪西,微微垂眸似是在沉思,「不過,他們到底來做什麼……」

  baby5和莫奈對視一眼,少主出事莉莉小姐下落不明,再加上無意中聽到那幾人的交談,她們心中都隱隱有幾分猜測。

  寬敞的會客廳內,桌上擺滿了啤酒和美食,圍坐著的幾人身上都帶著酒氣,嬉笑吵鬧間頗為熱鬧。

  香克斯攬著鷹眼的肩,一邊給他灌酒一邊不滿的說道:「作為父親你太不合格了,莉莉那邊出了事也不關心,一看就不是親生。」

  鷹眼嫌棄的把他推遠一些,「她讓那兩個小姑娘帶了生命卡回來。」

  旁邊正在埋頭苦吃和發呆的兩人也看了過來,三人目光炯炯,同時伸出手來道:「分我一塊。」

  鷹眼嘴角抽了抽但也沒有拒絕,從衣服的內兜中拿出一張紙片撕下兩片遞給三人,香克斯離得最近先是搶去了一片,接著馬爾科飛快伸手拿走了剩下的一片,徒留艾斯一人干瞪眼。

  艾斯面無表情的看向馬爾科,「那是我姐姐。」

  馬爾科心虛的摸摸鼻子,「你太粗心大意了,我幫你收著。」

  見艾斯還要再說,他立馬將矛頭指向香克斯,「你要莉莉的生命卡干什麼,我是陪著艾斯來找姐姐的,你來這兒干嘛?」

  香克斯將生命卡收好,不甘示弱道:「莉莉是我的伙伴,我當然要來看看,誰知道她根本沒回來。」你們根本不明白背著貝克曼溜出來有多難!想到這裡他又鄙視的看向鷹眼,鷹眼捏了捏掌心,忍住去拿黑刀.夜的衝動。

  艾斯這時一抹嘴對馬爾科說道:「既然有了生命卡,我們就直接去找她吧。」快兩年不見,德雷斯羅薩又出了那樣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擔心。

  馬爾科想了想,海賊團那邊最近沒什麼事,他不放心艾斯一個人外出就陪著來了,再遲些回去也沒什麼,於是便點點頭。

  香克斯遺憾的灌了口酒,「我就不去了,見著莉莉幫我問個好。」他畢竟是船長,身為四皇長時間在外面不太合適。

  就在幾人決定了接下來的安排,准備吃完飯離開時,鷹眼口袋裡的電話蟲突兀的響起,他拿出電話蟲也沒有避著幾人便接通了,另外三個人只是瞥了眼,對這通電話並不是很好奇,直到聽筒那邊傳來熟悉的嬌嬌軟軟的聲音。

  「爸爸。」

  三人手頭的動作皆是一頓,那激動的表情比鷹眼這個接電話的當事人反應還大,要不是怕弄壞了電話蟲,只怕就上手搶了。

  鷹眼靠在座椅上微微後仰,盡量躲開香克斯和艾斯湊過來的大腦袋,一腳踢向旁邊香克斯坐著的椅子腿,馬爾科則無奈的揪住艾斯的後衣領把他往後扯了扯。

  香克斯一個趔趄,堪堪扶住桌子穩住身形,椅子已經被踢翻在地,馬爾科也箍住艾斯的脖子讓他冷靜下來。

  電話那頭的林白只聽得一陣踢裡哐啷,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那邊怎麼了?」

  鷹眼收回腳坐好,沉聲道:「沒事。」

  「哦。」林白隨口應了一聲,似乎對他那邊的情況沒有多在意,反而陷入了沉默。

  詭異的沉默讓鷹眼和馬爾科聽出了不對,香克斯也皺了皺眉,只有粗神經的艾斯還在掙扎,被馬爾科毫不留情的捂住了嘴。

  「怎麼了?」鷹眼打破了沉默,開口問道。

  「我……我……」林白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這下就連艾斯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停下動作睜大眼睛看向面容糾結的電話蟲。

  鷹眼沒有接話而是等著她的下文,但四人此時心中都升起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就在香克斯等不及想要開口追問時,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終於做好了心理准備,以一種英勇就義的語氣說道:「你要當爺爺了!」

  砰,□□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只見馬爾科被這句話驚得松了手,被他箍住的艾斯失去了借力點,就這樣直愣愣的摔在了地上,他沒有喊疼,順勢以一種狼狽的姿勢坐在地上,直直的看著電話蟲。

  四人臉上都是一片的空白,這幾個字他們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為什麼就聽不懂呢?鷹眼為什麼要當爺爺了?他們家小莉莉不還是個孩子嗎?

  鷹眼那握劍時穩如泰山的手都在顫抖,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懷孕了?」

  電話蟲的表情變得兩分緊張三分膽怯五分委屈,傳來幾不可聞的應答聲:「嗯。」

  「誰的!」香克斯的聲音如驚雷響起嚇了所有人一跳,電話蟲的表情先是驚慌再是迷茫最後又成了不可思議。

  「香,香克斯?」林白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香克斯衝過來想要搶走聽筒,被鷹眼眼疾手快的躲開,他只能咬牙切齒的問道:「誰的孩子?」到底是哪個混蛋干的!

  林白想要問他怎麼也在,但聽到到對方的語氣不太好還是心虛的說道:「多弗朗明哥。」

  鷹眼:「……」

  香克斯:「……」

  艾斯:「……」

  馬爾科:「……」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個答案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怎麼就更氣了,好想殺人啊。

  剛剛推開房門的佩羅娜感到這一房間的殺氣,打了個冷戰,默默關上門退了出去。

  艾斯從地上猛地躍起,殺氣騰騰的向外走去,「我要宰了他!」

  「誒誒?」林白驚訝的聲音再次傳來,「艾斯怎麼也在?」

  馬爾科那雙死魚眼此時還滿是震驚後的迷茫,對著電話蟲幽幽說道:「我們都在。」

  這回換林白表情空白了,她只是想讓鷹眼來萬國接她,怎麼突然就發展成這樣了,她還沒做好心理准備讓這麼多人知道她懷孕啊喂!

  聽到那邊罵罵咧咧的說話聲和雜亂的腳步聲,林白連忙喊道:「你們等一下!」這一聲有些大,她連忙捂住嘴,生怕驚動了外面的女僕。

  目前只有馬爾科和看起來還算冷靜的鷹眼沒動,當然前提是忽略掉他面前碎了一大塊的桌子,而准備前往海底大監獄實施刺殺的二人組也因為這一聲停下了腳步。

  林白頭痛的揉了揉額角,總覺得事情在向奇怪的方向發展,她輕聲解釋道:「你們別找他麻煩,我們倆,嗯……是情侶關系。」

  「你們還沒有結婚。」鷹眼的聲音冷到刺骨,雖然說這個世界很流行浪漫的艷遇,未婚先孕拋妻棄子的案例數不勝數,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女兒受這種委屈,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老男人,一個壞到極點的混蛋。

  顯然其他三人的想法和他差不多,表情都不怎麼好看的點頭應和,林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在得知懷孕這件事後也很忐忑,現在不但沒有得到安慰關系,還被幾個死直男教訓,委屈感瞬間充斥心頭,嘴一撇便哭了出來。

  這一哭頓時驚得四個漢子手忙腳亂,電話蟲也是大顆大顆的往下滴眼淚,偏偏幾人相隔千裡,根本沒什麼辦法,只能又是道歉又是好言好語的哄著,折騰的電話蟲嚴重缺水後才逐漸平息下來。

  聽著那邊可憐兮兮還在打著哭嗝的小丫頭,鷹眼臉上滿是無奈,這會兒也終於想到了重點,從她現在的樣子可以看出來,自家女兒肯定不會只是通知自己她懷孕的,如果可以只怕她都能偷偷生下孩子不告訴任何人。

  「給我打電話還有什麼事嗎?」

  被這麼一說林白也想到了重點,擦著眼淚道:「我,我在萬國,你能不能來接我,大媽,大媽她想,想吃了我。」

  「???」

  「!!!」


第 84 章

  茶會開始前兩天,bigmom的兒女們幾乎都已經抵達了蛋糕島,與此同時受到邀請的各方勢力也在從世界各地趕來,沒有人膽敢拒絕bigmom的邀請,除非他們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蛋糕城堡六樓,夏洛特家族三十五女布琳的臥室,一件件華麗的婚紗掛在衣架上,眾多女僕簇擁著布琳為她試穿挑選著,布琳站在鏡前轉了一圈,裙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純潔而一塵不染。

  她看向蜷縮在沙發裡,手中捧著一杯紅茶的女人,女人小小的打了個哈欠,見她看過來眨了眨有些迷蒙的眼,點頭道:「這件很好看。」

  布琳扯了扯裙擺,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愛,但嘴上還是猶豫道:「會不會太簡單了,媽媽喜歡華麗些的。」

  「你喜歡就好,不用考慮別人。」女人說完見布琳還在糾結,想了想便說道:「要是媽媽不同意我幫你去說。」

  布琳臉上頓時浮現起燦爛的笑容,「謝謝莉莉!」自從上次家族聚會後,林白對bigmom的重要性所有人有目共睹,她的味道就像du品讓媽媽越陷越深,也讓媽媽對她越發縱容寵愛,但布琳並不羨慕她知道這背後到底有危險,只是媽媽每次看著林白時如餓狼的眼神就讓她通體生寒。

  就在兩人說話時,一只手從鏡子裡緩緩伸了出來,接著是被頭發遮住的臉,如同從電視中爬出的貞子,即使知道這是布蕾小姐,幾個女僕也嚇得低聲驚呼。

  布琳回過頭來便看到了這一幕,她先是吩咐女僕長將選好的婚紗帶給媽媽過目,接著便讓幾人退下。

  鏡中的女人爬了出來,高挑性感的身材,紫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傷疤被修復後的臉龐帶著成熟的風情,尖尖的鼻子為她增添了幾分別樣的美感,手中握著寒光閃閃的鐮刀,像是童話裡走出的女巫,危險而神秘。

  林白掀起眼皮,懶懶的看著她這恐怖的出場方式,啜了口杯中的紅茶後才說道:「布蕾姐姐,如果你這樣出現在我的房間,我一定會把身邊所有的鏡子砸碎。」

  布蕾嘿嘿笑了兩聲,抓了抓頭發,神秘的氣質瞬間蕩然無存,「這樣比較方便。」

  布琳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鐘表,開口道:「布蕾姐姐,草帽一伙應該快到西南海岸了。」

  林白喝茶的動作僵了僵,不動聲色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布蕾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讓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逃出誘惑森林,不過在那之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

  布蕾的目光轉向林白,「婚禮蛋糕的制作需要些原材料,卡塔庫栗哥哥讓我來看看。」

  「我聽到了哦。」房門被推開,斯慕吉的那雙長腿邁了進來,「這是在擔心我會傷害莉莉嗎?」

  斯慕吉手上把玩著一個精巧的容器,幾步來到林白坐著的沙發旁,林白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熟練的伸出胳膊,自從卡塔庫栗得知她懷孕後就想停止在她身上榨汁的行為,但沒有人能違抗媽媽的命令,他只能每次讓斯慕吉少取一些,即使像現在忙碌的時候也會派布蕾來盯著。

  果然在布蕾葛朗台般的緊盯和絮絮叨叨中,斯慕吉只裝了半瓶不到便被她推著離開了,林白看著布蕾離開的身影,手指無意識在沙發扶手上摩挲著,她原本是想去誘惑森林看看熱鬧的,但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再加上那可憐到哭幸運值,她覺得還是不要作死的好。

  房門再次被敲響,女僕長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為難,「布琳小姐,媽媽不滿意那件婚紗,她為您重新選了一件。」

  蹲在茶幾邊泡茶的布琳手上動作一頓,眼底復雜的情緒翻湧著,直到一只柔軟的手覆在了她的發頂,「沒關系,我去和媽媽說說。」

  布琳掩去眼底的陰霾,這或許是她人偶的般人生中依靠別人獲得的最後一點自由了,哪怕微不足道卻依舊讓人感到溫暖,她根本沒有理由拒絕,「嗯。」

  林白又揉了揉她的頭發,踢踏著涼鞋向外走去,雖然不想面對大媽,但果然還是更不想看到可愛的布琳難過啊。

  女王的會客廳中,bigmom龐大的身軀坐在椅子上,見到林白到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把抓起她放在了宙斯身上,「嘛嘛嘛,莉莉怎麼來了?」

  林白陷在軟乎乎的雲朵裡,宙斯看起來十分開心,穩穩的托著她在空中盤旋了兩圈,旁邊的普羅米修斯不屑的切了聲。

  「媽媽,布琳剛剛送來的那身婚紗是我選的,我很喜歡。」

  bigmom湊近在她身上嗅了嗅,眼中閃著異樣的光彩,對她說的話似乎毫不在意,隨口應道:「那就穿那身吧。」

  林白抓緊手下的宙斯,忍住向後躲的衝動笑道:「謝謝媽媽。」

  bigmom咽了咽口水,抓起一把甜點丟進嘴裡,吃完後身上危險的氣息才消散了些,但依舊直勾勾的盯著林白,「真期待後天的婚禮蛋糕呀。」

  林白面不改色的回道:「能讓媽媽吃到美味的蛋糕是我的榮幸。」反正會被路飛他們炸了。

  bigmom又是一陣大笑,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頗為神秘道:「後天的茶會,我會給你一個驚喜哦。」

  被普羅米修斯身上的溫度燙到,正在試圖揮開他的林白手上動作一頓,心中不知為何生起隱隱的不安,她試探的問道:「什麼驚喜?」

  「噓。」bigmom將手指放在嘴邊,「到時候就知道了。」

  林白見bigmom不打算現在說出來只好停止追問,又陪著她聊了兩句,見她的目光越來越危險,便找了借口先行離開,bigmom對她確實不錯,揮手讓宙斯送她離開,全萬國能將宙斯作為交通工具的除了bigmom估計也只有她了。

  只是林白享受不來這份殊榮,她緊緊皺著眉想了許久也想不出bigmom在茶會當天准備搞什麼事,她雖然已經聯系了鷹眼,但克拉伊伽那島在偉大航路前半段,趕來著實需要些時間,再加上路上多變的天氣,能在茶會前一天趕來那便是最好的結果,只是概率不大。

  如果在茶會當天抵達,被人發現那四個家伙會出大事吧,想到這裡林白頭痛的按了按額角,明明都說了只讓鷹眼來就好,一個個死活不聽,不過到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新郎新娘和路飛他們身上,或許沒人會注意到她吧……就,希望大媽不要太記仇。


第 85 章

  茶會前一天,林白看著被糯米糍與餅干士兵們抬進城堡的克力架,忍不住嘖嘖兩聲,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蛋糕島在因為克力架被打敗後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但很快由卡塔庫栗控制住了局面。

  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垂眸看著懷裡一副看熱鬧模樣的小姑娘,突然開口道:「你認識那個草帽小子。」

  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林白對此也不驚訝,頂上戰爭後報紙上報道過她和艾斯的新聞,而路飛身為艾斯弟弟,有心人只要稍微想想,都能猜出來他們倆也有關系,因此她點點頭理直氣壯的承認了,「是我弟弟。」

  卡塔庫栗看向她的小腹,長裙勾勒出性感的腰線,但仔細去看會發現那裡已經微微隆起,林白雙手捂住小腹,即使對方面無表情她也猜到他在想些什麼了,「我也很無奈好吧,明哥輸了是他不爭氣,我才不想管你們之間的破事。」

  卡塔庫栗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午飯想吃什麼?」

  「你不去看看小餅干嗎?」

  「讓他長點教訓挺好的。」

  林白撇撇嘴,不是很想評價他信心滿滿的樣子,「我想吃辣。」

  近日熟讀孕嬰書籍的卡塔庫栗毫不猶豫道:「不行。」

  「那你問我干嘛!」

  「隨口問問。」

  「……」祝您早日被路飛揍趴。

  午餐結束後沒多久又是卡塔庫栗的下午茶時間,白色的糯米神社外,一眾廚師正在耐心的等待著,時不時小聲交流幾句。

  「果然像莉莉小姐這樣的美人連卡塔庫栗大人都無法拒絕。」

  「對啊,卡塔庫栗大人竟然允許她共同進餐,真是至高無上的寵愛。」

  「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兩位十分般配嗎?」

  「般配!」

  神社裡,糯米和甜點的香味混在一起,但這些都比不過少女身上清甜的芬芳,卡塔庫栗眯了眯眼,任由林白將一塊有她體型一半大的甜甜圈投喂進自己嘴裡。

  林白笑眯眯的看著他吃完,又在籃子重新挑了一個,繼續投喂,連她自己都不太明白,卡塔庫栗這張類似大嘴鰻的嘴為什麼戳到她的萌點,但他吃甜點的樣子就像一個被順毛的危險生物,充滿了反差萌,讓人想要抱進懷裡揉搓一番。

  喂完最後一塊甜甜圈,林白捧起巨大的茶杯遞給他,卡塔庫栗接過點頭道:「謝謝。」即使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看得出來他吃得非常滿意。

  林白托腮看著他,隨口問道:「說起來,你們家族的人為什麼總是一副想吃掉我的樣子?明明沒幾個人嘗過斯慕吉榨出來的液體啊。」

  卡塔庫栗喝茶的動作一頓,猶豫了幾秒才說道:「你身上的香味很特殊。」

  林白低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香味?什麼香味?我不噴香水啊。」

  「不是。」其實卡塔庫栗在很早以前便發現了她身上特殊的味道,但以他驚人的自制力,這香味只是讓他更加喜歡小姑娘,從未想過家族的其他人面對她會有那麼誇張的反應,就連媽媽也……有時候他都會忍不住懷疑將她帶回萬國是否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那卡塔庫栗哥哥呢,你喜歡這個香味嗎?」

  少女突然湊近拉回了卡塔庫栗的思緒,清甜的氣息順著鼻尖吸入漫延至全身,身體的所有細胞仿佛都活躍起來,卡塔庫栗的目光移向一邊,默不作聲。

  見他這有趣的樣子,林白立馬來了精神不依不饒的問道:「卡塔庫栗哥哥也會想吃掉我嗎?」

  「……」

  卡塔庫栗臉上的肌肉抽了抽,轉回視線以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她,此時林白笑容已經僵在臉上,她在問完後就發現自己的這句話充滿了歧義,只恨不得時光倒流縫起她這張跑火車的嘴。

  「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你們,我,你……」

  恰巧卡塔庫栗的電話蟲適在這時響起,結束了林白的尷尬,她連忙縮到牆角雙手抱膝自我反思。

  電話那頭似是在彙報什麼,卡塔庫栗應了幾聲便掛斷了電話,扭頭看向正在裝蘑菇的林白,眼底浮起幾分笑意,十分體貼的轉移話題,「草帽小子被關進監獄了。」

  「哦。」林白胡亂應了聲,埋頭繼續反思。

  「要去看看嗎?」

  林白抬起頭來,努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你不覺得我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會很像反派嗎?」

  「有點。」卡塔庫栗認真點頭,配合的幫她緩解尷尬,但眼底的笑意實在是太過明顯,看得林白瞪了他一眼。

  「我去找布琳了!」

  她從地上站起,飛快跑了出去,卡塔庫栗一邊重新圍好圍巾,一邊叮囑道:「跑慢點,別摔著了。」

  「知道啦。」

  城堡外狂風大作暴雨拍打在窗上,走廊裡不時傳來士兵巡邏的腳步聲,一間臥室的房門被推開,一身白襯衣披著披風的黃發男人走了出來,他臉上帶著花痴的笑容,眼中是得到救贖的幸福,他身後跟著一個臉頰通紅,看起來十分害羞的少女。

  少女站在門口目送著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直到男人轉過了走廊的拐角,少女臉上幸福羞澀的笑容瞬間消失,她隨手擦掉殘留的淚水,神色冰冷。

  另一邊的拐角傳來腳步聲,她警惕的回頭,在看清來人後松了口氣,側了側身讓她進來,臥室的大門再次被關上。

  「莉莉,婚紗的事謝謝你啦。」

  林白不在意的揮揮手,看著她還有些泛紅的眼角道:「這是剛剛欺騙完純情少年的感情啊。」

  布琳將自己摔進沙發裡,嗤笑一聲,「他竟然說我是他的救贖,哈哈哈,我從沒有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救贖?怎麼會有人相信這種愚蠢的東西」

  她的笑容滿是嘲諷,卻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嘲笑男人,畢竟她曾經也愚蠢的希望過能夠被人救贖,誰都好,只要能拉她一把。但那種東西怎可能存在,畢竟她是個惡心的三眼怪物啊,沒想到一個怪物竟然能成為別人的救贖,真是可笑至極。

  林白嘆了口氣,在她發頂揉了揉,手指不經意弄亂了她額前的劉海,布琳慌忙躲開,將差點顯露的第三只眼重新遮住,她不想看到這張溫柔美麗的臉上露出那種熟悉的嫌惡恐懼的神色。

  林白裝作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溫聲道:「其實我覺得他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新郎。」

  夏洛特家族的人對於婚禮的陰謀沒有特意瞞著林白,因此布琳也毫不避諱的說道:「不錯又怎樣,反正他們都會死在明天。」

  林白笑了笑沒有接這句話,而是說道:「布琳啊,今後要是有了喜歡的人一定要大膽說出來,獨自承受會很難過的。」

  布琳被她這個轉折弄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不甘示弱道:「我要是有喜歡的人,哪怕篡改記憶也會把他留在身邊。」

  林白在她滑嫩的臉蛋上掐了一把,可真是個嘴硬心軟的小丫頭。

  布琳轉了轉眼珠,湊到林白面前好奇道:「那莉莉有喜歡的人嗎?」

  林白愣了愣,一手無意識的搭在肚子上,「……有啊。」

  「多弗朗明哥?」布琳猜測著但很快又否決了這個想法:「不對不對,雖然你們以前有很多緋聞,但他不是才拿你做了什麼冠軍獎品嘛,這事兒可鬧得全偉大航路都知道,要不是你現在在萬國,肯定有好多人會來抓你,那家伙真是活該被關進監獄……」

  林白噗嗤笑出聲來,眼看著布琳開始滔滔不絕的數落多弗朗明哥,捧住她的臉將她不滿表情揉到變形,「我最喜歡布琳啊。」

  布琳白皙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伸手去撓她腰上的癢癢肉,「不要開這種玩笑啊喂!」

  溫馨的房間裡兩個女生嬉笑打鬧在一起,陰森冰冷的海底大監獄六層,戴著火烈鳥墨鏡正在翻閱今天報紙的男人打了個噴嚏,「呋呋呋,看來是蠢狐狸想我了。」


第 86 章

  自懷孕後,林白沒什麼磨人的孕後反應,只是變得格外嗜睡,由於第二天有茶會要參加,布琳又有其他事情要忙,她便早早的回了房間,沒一會兒就倒頭大睡。

  但今夜顯然無法睡個安穩覺,走廊上時不時傳來的跑動呼喊聲和窗外的雷雨交加,都在時刻打擾著林白的夢鄉。

  外面又是一陣警衛的大呼小叫,林白終於忍無可忍的扔掉捂在頭上的枕頭,跳下床揉著困頓的眼睛推開了門,門口守著的女僕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在發現她是赤腳時連忙小跑進房間,拿過床邊的拖鞋放在了她面前。

  「莉莉小姐,卡塔庫栗大人叮囑過您不能這樣亂跑,會著涼的。」

  林白乖乖穿上鞋,目光落在跑過的餅干士兵上,雖然知道這應該是路飛鬧出的動靜,但她還是問道:「這是怎麼了?」

  「下面著火了,火勢似乎一直蔓延到了三樓,不過現在應該已經得到控制了。」

  林白困倦的眼睛頓時睜大,「著火?」原劇情中有這麼一塊嗎?

  女僕點點頭,「請您不用擔心,我們在六樓,不會受到影響的。」

  林白眉頭緊皺還在思考著原本的劇情,女僕只以為她是被吵到了便說道:「外面的動靜是不是打擾到您了?我去為您取些助眠的熏香吧。」

  「嗯,謝謝。」林白應了聲轉身回了房間,女僕貼心的為她關上門,沒有發現她越發疑惑的表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記得茶會前一天城堡裡有發生過大火啊,林白從空間拿出她記錄劇情的小本子,就在她對照著記憶查看時,不遠處的玻璃窗突然傳來被敲動的聲音。

  她疑惑的抬眼望去,只這一眼便驚得她差點把本子扔了出去,而樓下的大火似乎也有了可以解釋的原因,只見青年有著小雀斑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一頭黑發被雨水打濕,嘴巴一張一合的隔著窗戶似是在說些什麼。

  林白本能的後退一步,轉身鎖上了臥室的大門,接著才快步來到窗邊打開了窗,青年順著窗戶跳入,徑直向她撲來送上一個熊抱,林白來不及嫌棄被他糊了一身的雨水,不可思議道:「艾斯,你怎麼找來的?」

  艾斯像只大狗般在她頸彎蹭了蹭,然後才後退一步露出手裡的紙片,「我跟著生命卡來的啊。」

  那一小塊生命卡還在向著她這邊移動,林白嘴角微微一抽,「怎麼只有你一個?其他人呢?」

  「啊……」艾斯抓了抓還在滴水的頭發,「他們太慢了,我的船又只能搭一個人,我就先過來了。」

  林白看著他傻笑的樣子,頭痛的嘆了口氣,轉身走進浴室再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塊毛巾,她走到沙發邊對艾斯說道;「過來。」

  艾斯聽話的坐下,林白站在身後給他擦著頭上的雨水,解釋道:「我這裡沒有男款的衣服,身上的水先勉強擦擦吧。」

  艾斯靠在沙發上,感受著腦袋上溫柔的力道,舒服的眯了眯眼,將自己可以用能力把水烘干的話默默咽了回去。

  林白一邊用手指將他糾纏在一起的頭發解開,一邊問道:「樓下的火是你放的吧?」

  「對啊,我本來是要直接來找你的,但聽到城堡裡的警衛說路飛被他們抓起來了,真沒想到路飛也在這裡啊。」他感嘆了一句又繼續道:「然後我就偷偷溜過去把他們放了出來,可是被人發現了,所以……」

  林白手上的動作一頓,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原劇情中由於白胡子的死亡,甚平為了庇護人魚島加入了bigmom海賊團,但現在老爹活的好好的,甚至還能徒手撕大將,甚平自然不會出現在這裡,那原本救出路飛的重任也無人擔負,所以說今天如果不是艾斯及時趕到,那路飛很可能在牢裡扯斷雙手,或者直接被關到處刑,然後全劇終。

  想到這裡,作為蝴蝶翅膀的林白心虛的咳了兩聲,她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得一干二淨。

  艾斯聽到她的咳嗽聲扭過頭來,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以及因為自己被打濕的衣服上,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瞬間從原地跳起搶過林白手中的毛巾,手忙腳亂的給她擦著身上的水漬,「啊啊對不起,我忘記你懷孕了,千萬別感冒了。」

  林白好笑擺擺手,「我沒事,倒是你惹出這麼大的麻煩沒有關系嗎?」畢竟身為白胡子的兒子直接燒了bigmom的老巢,這臉打得有些太過了吧。

  「沒事。」艾斯不在意的揮揮手,推著她往衣櫃的方向走,「你趕緊換身衣服,等雨停了我就帶你走。」

  林白腳步一頓,原本她是該立刻和艾斯的離開,但在剛剛意識到甚平不在萬國時,她覺得自己可能坑慘路飛了,沒有甚平的幫助,路飛離開萬國的難度瞬間從困難到了地獄模式,她這個罪魁禍首大概有必要做些什麼挽救一下。

  「我有些不放心路飛,明天茶會結束後再走吧。」

  「這個你放心,我送走你後就回來找他,那小子剛剛說是要去找伙伴,一溜煙就跑沒了。」

  「……」我更不放心了。

  林白無奈道:「我要留下,夏洛特家的人不會傷害我,但你就不一樣了。」

  「可是……」

  就在艾斯想要繼續說下去時,林白的耳朵動了動,猛地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屬於動物靈敏的聽力隱約聽到門外遠遠傳來的腳步聲,伴隨的還有女僕的聲音,「卡塔庫栗大人,房間裡沒有任何異常,莉莉小姐正在休息,我剛剛是去為她去取助眠熏香了。」

  與此同時鏡中世界,喬巴和加洛特成功綁架了布蕾,焦急的尋找著山治,在路過一面巨大的全身鏡時,喬巴震驚的瞪大眼睛,連忙讓拉車的猴子停下,是幻覺嗎?他為什麼在鏡子外看到了路飛的哥哥姐姐。

  林白此時急的額頭冒汗,她可不希望卡塔庫栗發現艾斯在這裡,但以他的見聞色霸氣,在這麼近的距離想要悄悄逃跑簡直是天方夜譚,再看看她身邊躍躍欲試的笨蛋,林白也不覺得這家伙會配合的逃跑。

  就在她慌亂的環顧四周時,試圖找出一個藏匿地點時,鏡中突然出現的身影讓她瞳孔微縮,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林白瞬間啟動了時間掌控者的技能,時間在這一刻暫停了三秒,而艾斯只覺得一眨眼便就出現在了鏡前,緊接著屁股受到了重擊,萬臉懵逼的被林白踹進了鏡中世界。

  而帶著布蕾探出頭來的喬巴只覺得眼前一花,腦袋被一個重物狠狠撞上,他和布蕾在那重物的撞擊下,一同摔回了鏡中世界,喬巴捂著額頭直抽冷氣,抬頭只看到艾斯一臉迷茫的坐在地上,似乎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而林白正在焦急的向他們揮著手,一切都是那麼突然又莫名其妙。


第 87 章

  卡塔庫栗的眉頭不易察覺的糾在一起,警衛剛剛向他彙報,在城堡下層放火的潛入者疑似為白胡子海賊團二番隊隊長火拳艾斯,對方身為四皇的手下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另一個四皇的地盤,那麼為了營救關在負一樓的草帽小子顯然是一個很好的理由,據情報來看兩人正是兄弟。

  但他又隱隱覺得沒那麼簡單,畢竟他們剛剛關押了草帽小子不超過一天,對方不可能這麼快收到消息並趕來,那麼他自然是另有所圖,而情報中同時還有提到林白似乎與兩人也有關系,因此他收到消息後沒有下樓查看,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向這邊趕來。

  當女僕嘗試著按下門把幾次後,臥室的大門卻依舊緊閉著,卡塔庫栗眼中冷芒一閃,幾乎毫不猶豫的出手,厚重的實木大門在他的力量下如同脆弱的小餅干,瞬間破開一個大洞。

  女僕倉皇退開,卡塔庫栗徑直從破損的房門邁入,冰冷如同實質的目光掃視一周,最終落在了站在全身鏡前的林白身上,她一手還維持著撩起頭發的動作,臉上帶著幾分驚嚇,迷茫的看向碎了一地的大門和來人。

  「你在干什麼?」卡塔庫栗沉聲問道,心裡不易察覺的松了口氣。

  林白順勢做完撩頭發的動作,微抬下巴道:「欣賞美貌。」

  「……」卡塔庫栗眉心跳了跳,卻發現林白身上有著不明顯的潮濕,仔細再看四周,窗戶下方有一處殘留的水漬,沙發上還搭著一塊濕噠噠的毛巾,而她看起來並不像剛剛洗過澡。

  「卡塔庫栗哥哥,你不能這麼失禮的破門而入,如果我在換衣服一定會用手邊所有的東西把你砸出去。」

  林白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小姑娘眼睛瞪得渾圓氣鼓鼓的看著他,以卡塔庫栗優秀的眼力,隱約可以看到她那件微濕的輕薄睡裙下曼妙的身姿,他連忙移開視線,不自在的咳了兩聲,「抱歉,城堡裡出了些問題,你今晚去我房間睡。」

  卡塔庫栗說的很堅決,顯然不是在商量,雖然林白依舊呆在房間,但這裡隱約透露出的不正常讓他無法忽視,因此在確認侵入者被抓捕或驅趕前,最保險的方法就是守在她身邊。

  林白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她清楚在只要不離開萬國,卡塔庫栗願意包容她一定程度的異常,「好的,但我需要收拾一下。」

  「好。」

  卡塔庫栗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門在外面守著,林白悄悄松了口氣,幸虧喬巴在最後幾秒理解了她的意思立刻離開,否則要是被卡塔庫栗發現他們綁架了布蕾,一定會大事不妙,回想起布蕾剛剛錯愕又狼狽的樣子,她突然有些心虛。

  脫下身上還有些潮濕的睡裙,在女僕的幫助下重新換上一件,對上對方有些疑惑的目光,她隨口扯道:「剛剛想開窗透氣,不小心淋濕了。」

  女僕不贊同的皺皺眉,「這樣很容易感冒,我為您准備些姜湯一會兒送過來。」

  林白無奈的點頭答應,她懷孕的事目前還是個秘密,但經過卡塔庫栗的叮囑,這位女僕小姐一直以為她是個體弱多病的大小姐,因此在這方面格外操心。

  出了房門,卡塔庫栗彎腰伸出胳膊,熟練的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臂彎裡,對於五米多的他來說,林白如果想要跟上他的步伐,估計只能一路狂奔,因此這樣的相處已經在兩人見形成了默契,當然除了眼前的小姑娘,也不會有什麼人讓他這樣特意照顧了。

  來到卡塔庫栗的房間,兩人很尷尬的發現,作為一個背部從不著地的男人,為了證明這個稱號的可信度,他的房間裡根本沒有床這種東西。

  兩人大眼對小眼間,林白看著他熟練的用果實能力化出一張床來,嚴重懷疑他平時沒少這樣做過,這夜林白伴著糯米的香甜和卡塔庫栗默然的守護(監視),安穩入睡再無發生其他意外,至於外面的喧囂暫時都與她無關。

  太陽從海平線升起,陽光灑落在雨後的蛋糕島上,林白被貼身女僕喚醒,她揉著眼睛環顧四周,隨口問道:「卡塔庫栗哥哥呢?」

  「卡塔庫栗大人已經去茶會現場了,今天世界各地的大人物都會前來,他們需要確保現場的安全。」女僕一邊說一邊忙碌,手下的動作絲毫不慢。

  林白半睡半醒的被推著洗漱打理,接著被按在化妝台前,幾個女僕將她團團圍住,一個負責發型,一個負責妝容,一個負責收拾首飾搭配,一個負責鞋子,還有兩個捧著華麗繁雜的宮廷長裙立於一旁靜靜等候。

  林白拆開一顆奶糖放入口中,含糊不清道:「也不用這麼麻煩吧。」

  貼身女僕將一杯紅茶放在她面前,說道:「只有這樣的准備才配得上海上最耀眼的鑽石。」

  林白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別忘了今天的主角可是布琳。」

  貼身女僕似乎知道些什麼,神秘的笑道:「您同樣是這場茶會的重要角色。」

  林白皺了皺眉,追問道:「為什麼?」

  「到時候您就知道了。」貼身女僕不再多說,轉身整理起那鑲滿寶石,帶有金邊,由銀線縫制花紋的金色長裙。

  林白通過鏡子看了眼那裙子,小聲嘀咕道:「這讓我看起來像個行走的金塊。」

  但事實是,當馬車停靠在茶會的大門外時,少女在女僕的攙扶下提著裙擺緩緩走下,微風拂過她銀色的長發,她看起來就像是大海上的寶藏,時隔多年再次展露在眾人面前,華麗昂貴的長裙和閃耀的首飾在她美麗的臉龐下黯然失色,那雙如鑽石的眼眸流轉間清澈明亮,幾乎讓所有人忘記了呼吸,甚至生出了想要成為她腳下踩著的車凳的想法。

  空氣中彌漫著心照不宣的寂靜,賓客們停下腳步呆呆的看著她,坐在高牆上的卡塔庫栗也是忍不住一陣晃神,但在發現周圍人的眼神時,他不禁皺了皺眉,躍下高牆來到了少女身邊。

  他警告性的環顧一圈,在大部分人連忙克制的收回目光,他彎腰抱起少女,林白一手按在他圍巾上,呼了口氣後小聲道:「你無法想像這條裙子有多重,到底是誰挑了這麼反人類的衣服。」

  卡塔庫栗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嘴角,「媽媽。」

  「……好吧,當我沒說。」

  兩人向著會場走去,周圍的賓客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世界經濟新聞社社長摩根斯看著遠去的少女,對身邊的歡樂街女王斯圖西說道:「你應該認識那位小姐吧?」

  斯圖西塗有紅艷指甲油的手抬起,捂嘴輕笑道:「當然,這麼美麗的小姐如果能為我工作,那一定會是帶來巨大的財富。」

  摩根斯嗤笑一聲,「那麼全世界的男人都會奔向你的歡樂街,不過你可能也要體驗各方勢力的追殺,聽說多弗朗明哥失去七武海之位也與這位小姐有關。」

  「哈哈,真不愧是海上女妖啊,真期待她今天會帶來什麼樣的驚喜。」斯圖西調笑道,當然她並不認為有人能在四皇的茶會上惹出什麼風浪。

  「如果是那樣,我就能收獲一個大新聞了。」摩根斯看起來有些躍躍欲試,其實他現在就想聯系手下將消息傳遞出去,標題已經想好「海上女妖拋棄多弗朗明哥驚現萬國,疑似與卡塔庫栗相戀!」,但直覺告訴他接下來或許會有更大的新聞。


第 88 章

  上午十點,賓客紛紛落在,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bigmom在正中央圓桌的首位坐下,餅干士兵捧上修女卡爾默羅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她的對面,接著賓客們依次上前送上精心准備的結婚賀禮和祝福。

  經過一系列流程後,眾人紛紛落座,林白頂著眾多賓客探究的目光坐在了bigmom的左手邊,另一邊是面無表情的卡塔庫栗,她小口小口吃著盤中的點心,努力無視掉大媽時不時向她投來的貪婪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往卡塔庫栗身邊挪了挪。

  卡塔庫栗低頭安撫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想了想還是叮囑道:「一會兒乖乖呆在我身邊。」

  林白端起面前的紅茶喝了一口,掩去眼底異樣的神采,看來這場血腥婚禮即將開始了。

  然而就在她以為在新郎新娘登場前,一切都會相安無事時,bigmom突然拍了拍手,原本喧鬧的會場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bigmom的目光落在了卡塔庫栗和林白兩人身上,夏洛特家族的其他成員皆是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卡塔庫栗眼中紅光一閃,覆在林白發頂的手一僵,見聞色霸氣已經讓他看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想要開口打斷卻只喊出了媽媽兩字便被bigmom的聲音蓋了過去。

  「在婚禮開始前,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伽治不禁皺了皺眉,心中升起幾分不滿,現在還有什麼比他們兩家的聯姻重要嗎。

  bigmom根本沒有在意他的想法,對她來說這只是個將死之人罷了,她略顯尖銳的嗓音回蕩在整個會場,「在不久的將來,夏洛特家族將會舉行下一場婚禮茶會,婚禮的主角是我最優秀的二兒子夏洛特·卡塔庫栗,他將迎娶萬國的公主海上女妖林白。」

  全場瞬間嘩然,但很快就有人回過神來,掌聲和祝福的話語在茶會上此起彼伏的響起,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這位能被bigmom稱為萬國公主的少女,卻又在她妖精般的容顏下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甚至升起了幾分對卡塔庫栗的嫉妒之情。

  而林白卻生動的給面前的賓客表演了什麼叫做瞳孔地震,她像一個生鏽的人偶般一點一點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望向bigmom,很想一腳踢翻餐桌並將面前的紅茶潑她臉上,她親爹親媽都沒管過她戀愛,剛認識沒幾天的大媽就想給她包辦婚姻,是嫌她兒子頭頂不夠綠嗎?

  「我,唔唔!」林白到嘴邊的拒絕被卡塔庫栗塞來的一塊甜點堵住。

  她試圖擺脫對方的大手卻發現只是徒勞,只能抬頭死命的瞪他,一手放在小腹上瘋狂使眼色,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是有給別人孩子當爹的癖好嗎,趕緊拒絕啊!

  卡塔庫栗額頭青筋暴起,微微搖頭示意她先冷靜,接著抬頭對一臉姨母笑的看著兩人互動的bigmom說道:「媽媽,莉莉有些不好意思,我先帶她去旁邊。」

  bigmom笑呵呵的擺手道:「去吧去吧。」

  林白又氣又急小臉漲得通紅,被卡塔庫栗強行抱走,落在其他人眼裡就是真的害羞了,兩人走至一個無人的角落,雖然遠處還時不時有打量的目光投來,但林白已經忍無可忍的揪住他的圍巾壓低聲音問道:「怎麼沒人和我說過這件事!」

  卡塔庫栗頭痛的按了按額角,「也沒人和我說過。」這感覺就像突然要和自己的親妹妹結婚,他一時也有些回不過神來。

  「我要和媽媽說清楚!」林白說著就要從他懷裡跳下。

  卡塔庫栗按住她的動作,安撫道:「等茶會結束後我來說。」

  林白那雙明亮的眼睛望向他,「媽媽會同意嗎?」

  不會,這兩個字同時在兩人心底浮起,bigmom就像一個暴君,沒有人能夠違背她的意願,除非死亡。

  卡塔庫栗沉默了幾秒後道:「那我會送你離開。」

  林白微微一愣,經這麼一說她突然想起來,鷹眼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她馬上就能離開了,似乎根本不用擔心什麼包辦婚姻,也不會讓卡二為難,嘛,都被這瘋狂的消息嚇忘了。

  與此同時,卡彭貝基臉色古怪的捂住胸口,努力保持鎮靜,而他體內的城堡裡,喬巴滿頭大汗的抱住艾斯喊道:「別衝動!別衝動!現在還不是出去的時間!」

  艾斯拖著他一步一步往出口移動,一邊吼道:「你們沒聽到嗎!她竟然想把莉莉嫁給卡塔庫栗!那家伙怎麼配得上我姐姐!」

  娜美也攔住他面前勸道:「她也說了是之後,不是現在就要結婚,我們不能打亂計劃,等刺殺成功後同樣可以救出莉莉,現在最重要的是叫醒路飛。」

  艾斯前衝的動作一頓,喬巴頓時松了口氣,手上的力氣也小了些,緊接著就看到他幾步跑過去一把揪起路飛的衣領,對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弟弟開始了愛的叫醒。

  蛋糕島無人的海岸邊,一艘黑棺小船上擠著三個人晃晃悠悠的靠岸,其中紅發的那位最先跳上岸,做了幾個伸展運動後說道:「鷹眼,你這小破船太擠了。」

  鷹眼面無表情的彎腰拋錨,冷冷道:「你可以游過來。」

  香克斯捂住失去胳膊的那一只袖子,誇張道:「你忍心讓一個殘疾人游泳嗎?明明應該讓馬爾科飛過來。」

  馬爾科雙手插兜,那雙死魚眼無精打采的看著他,「如果不是你胡亂掌舵,我們的船也不會被暴風雨掀翻。」

  「咳咳。」香克斯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那不是看你太辛苦才好心幫忙嘛。」

  鷹眼這時已經將船停好,越過兩人大步向島內走去,馬爾科和香克斯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喂喂,我們不需要計劃一下嗎?」馬爾科墜在後面懶懶的說道。

  香克斯擺擺手道:「bigmom今天舉辦什麼婚禮茶會,我們悄悄把莉莉偷走就行,等他們發現時咱們早跑了。」

  馬爾科聳聳肩不再多說,只是想起那無論走到哪裡都能輕易成為最耀眼存在的小姑娘,他不覺得能那麼簡單的偷走,更何況……嗯……還有艾斯那個不確定因素存在。


第 89 章

  巨大的婚禮蛋糕拔地而起吸引了賓客們的目光,引得眾人發出一陣驚嘆,bigmom露出垂涎的目光,深深吸了口氣,甜美誘人的香味讓她的口水瘋狂分泌,她低頭看向身邊重新落座的林白,露出了一個自認為親切的笑容,「這味道一定和你一樣美味。」

  林白臉皮不易察覺的抽動了一下,飛快回以一個完美的笑容,用甜美的嗓音回答道:「這是我的榮幸。」

  卡塔庫栗在這時起身離開座位,走到了一個更方便觀察蛋糕頂端的地方,見狀林白提前裙擺想要跟上,肩膀卻突然一沉,bigmom伸出一根手指輕松將她按住,抬頭望去就見她咧嘴笑道:「讓我們一起欣賞這精彩宴會。」

  林白沉默著與她對視幾秒,最終重新坐下,渾身緊繃的看著前方正在進行的婚禮,耳邊還不時傳來bigmom絮絮叨叨的說話聲,只覺得身邊似乎是坐了一個定時炸彈。

  在神父的見證下,婚禮進行到了誓約之吻這一步,山治毫不吝嗇的贊美了布琳那突兀出現的第三只眼,讓這位原本想要殺掉他的美麗新娘陷入了崩潰,神父代替了她扣動了扳機,而槍聲響起的那一刻,藏在婚禮蛋糕中的鏡子裡湧出了一個個真假難辨的路飛。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精心准備的婚禮蛋糕就這樣被毀的七零八落,即使提前知曉事情的發展,親眼看到這頗為壯觀的一幕也讓林白微微一愣,但很快她回過神來以最快的速度向遠離bigmom的地方跑去。

  她腳下略微一晃很快穩住了身形,一眨眼就跑出了五六米,可她的身後一只大手比她的速度更快,一把將她攔腰抓住,林白雙腳瞬間離地,重新對上了那充斥著憤怒和瘋狂的臉。

  「你要去哪?」

  林白本能的抖了抖,此時她無比憎恨這沉重繁雜的宮廷長裙,以及難以行動高跟鞋,如果不是這一身她一定能逃離大媽的魔爪,而且!又不是我毀的蛋糕,你抓我干什麼啊喂!

  「我,我……」林白大腦飛速運轉著試圖給出一個合理的借口,然而大媽接下來的話如同驚雷在她耳邊炸響。

  「草帽小子是你的弟弟吧?既然他毀了蛋糕那就由你來代替吧。」

  「???」這特麼哪來的天降大鍋,還有,大媽你翻臉太快了吧,上一秒還說我是你未來兒媳婦呢!

  林白不可思議的望向她,這才發現bigmom臉上此時已經沒有多少憤怒,反而透露著一種詭異的興奮和渴望,直覺告訴她這一刻大媽是真的要吃了她。

  「媽媽!」

  「bigmom!」

  幾個聲音同時響起,林白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在喊,只感覺bigmom攥著她的手逐漸用力,小腹處隱約傳來陣陣疼痛,那是她的孩子,這個認識瞬間讓她恐懼到了極點,她不畏懼死亡,可若是死了,她的孩子怎麼辦,這個小生命不可能和她一起復活。

  「放心吧,我會切下你的兩個手臂,讓佩羅斯佩羅將它封在糖罐裡,做成最美味的糖果,你依舊會好好活著,會成為卡塔庫栗的妻子,繼續做萬國的公主,為我生下無數美味的孩子。」

  恐懼後往往伴隨的是強烈的怒火,林白終於褪去了偽裝的乖巧,美麗的臉龐充滿了憤怒,甜美的嗓音變得有些尖銳,「我不會嫁人,也不會為你生孩子,我有愛人!還懷了他的孩子,你懂嗎?你這個只知道吃的蠢貨懂嗎!」

  或許是因為這個消息或許是林白的口出狂言,一時間全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就連bigmom也愣住了,抓住這個機會林白飛快變回狐狸,小小的身軀從她的手心滑落。

  但bigmom身為四皇,即使身形龐大反應速度還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快速,幾乎是落地的瞬間,林白就感覺頭頂有危險的掌風吹來,帶著四皇的憤怒。

  這一刻她不假思索的暫停時間,雖然能力只能維持四秒,但這也勉強足夠了,當時間重新運轉的那一刻,身後的地面傳來了巨大的轟鳴和震顫,小狐狸的身子只是微微一顫,就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跑去。

  bigmom收回拍下的手掌,碎石從她手上滑落,她滿面猙獰的看著由自己創造出的大坑,雖然有些可惜美味的甜點就這樣死了,但沒關系,有的美味正因為只能品嘗一次才顯得珍貴,不是嗎?

  然而當灰塵散去後,坑中只有一件髒兮兮的裙子,她並沒有看到想像中凄美死去的小甜點。

  「哪裡?哪裡去了!莉莉!」

  bigmom嘶吼著抬頭,卻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片火海向她迎面撲來,伴隨的是一個青年的聲音,「火拳!」

  而這場茶會陰謀的主要對像文斯莫克家族被冷落在一邊,佩羅斯佩羅愣愣的看著越發混亂場面,只覺得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時間不知該不該繼續接下來的計劃,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糖漿順著腳下悄然蔓延向文斯莫克一家。

  遠處摩根斯拿著一個拍照電話蟲,哢哢狂按,興奮的全身都在顫抖,「大新聞!這一定是大新聞!『火拳艾斯、草帽小子聯手刺殺bigmom』,『海上女妖自曝懷孕拒絕與卡塔庫栗成婚,孩子父親身份成迷』,哦,我已經嗅到了金錢的味道。」

  林白不知道摩根斯會不會賺錢,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給她這個當事人分成,她只知道現在夏洛特家族那些平日裡對她笑臉相迎的家伙,一個個都試圖將她抓住,穿行在人群間,吃力的躲避著各種奇怪的能力和武器,肚子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可她卻連分出一絲精力用靈力治療都做不到,因為稍不留神就會被抓住或擊殺。

  不遠處艾斯暫時拖住了最危險的bigmom,原本還可能向她伸出援手的卡塔庫栗,在發現路飛想要毀掉修女卡爾默羅的照片時,立即出手阻攔,一時也顧不上這邊。

  銀色的身影在人群中四竄奔逃,她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雙一眼望不到頭的長腿,林白前衝的動作一時無法停下,而斯慕吉正手握長劍,面無表情的看著向她衝來的小狐狸。


第 90 章

  林白滿身毛發炸起,前衝的速度太快,她就像是主動迎向了斯慕吉的長刀,身體還在拼命躲避著即將到來的攻擊,腦海裡滿是亂七八糟的想法,她不想死,准確的說她不想失去肚子裡的孩子,哪怕他(她)是個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出現,哪怕他(她)的親爹不知道還要在監獄蹲多久,這都是她和那混蛋的孩子,她不能死。

  「斯慕吉!」卡塔庫栗的暴喝聲如驚雷在斯慕吉耳邊炸響,她渾身一抖,抬起頭來看到媽媽和卡塔庫栗哥哥同時以一種吃人的目光看著她,明明是一樣可怕的目光,她卻瞬間明白那要表達的含義完全不同。

  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又飛快低下頭,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即將到來的小家伙看起來是那麼絕望那麼憤怒,她只需要輕輕一揮就能收下這脆弱又美好的生命……

  就在這時一陣勁風從頭頂刮過,致命的危險感向她襲來,斯慕吉本能的一個後翻,當她穩住身形時,卻發現原本已是囊中之物的小狐狸被一雙爪子抓起飛到了空中,斯慕吉的瞳孔猛然收縮,為什麼?為什麼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人能回答她心中的疑問,因為下一秒所有人順著不死鳥飛行的方向看到了更讓人震驚的存在,圍繞著會場的高牆上一站一坐著兩人,那經常在報紙或通緝令上見到的面孔衝擊著每個人的心髒,不僅是因為他們的身份,更因為他們出現在這裡。

  林白滿臉茫然的落在鷹眼懷裡,這突然的轉折讓她回不過神來,滿心還是劫後余生的後怕,但很快肚子的陣陣抽痛拉回了她的神志,她顧不上其他,立即調動全身的靈力集中在腹部,修復撫慰著那裡的不適。

  鷹眼的臉色很難看,懷裡的小家伙還在瑟瑟發抖,他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冰冷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關切,「有沒有受傷?」

  感覺腹部恢復了平靜不再存在任何隱患,林白這才搖了搖頭,她重新變回人形,那身華麗的長裙已經在剛剛落下,此時她身上穿著由狐狸毛化成的銀色長裙,臉色蒼白的趴在鷹眼懷裡,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什麼,眼淚就先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鷹眼還未開口,原本還坐在牆上裝逼的香克斯率先慌忙跳了起來,一邊連聲詢問一邊想要把她從鷹眼懷裡搶過去,「怎麼了?乖不哭不哭,是不是哪受傷了?讓我看看……」

  鷹眼連眼神都沒分一個給香克斯,後退一步摸著林白的腦袋安慰道:「別怕,沒事了。」

  「嗯!」林白揪著他的衣領重重的點頭,委屈的在他身上直蹭眼淚,看著整潔干淨的衣服上被蹭的滿是鼻涕眼淚,鷹眼眉心一跳,強行忍住把她扔給香克斯的衝動。

  香克斯不知道差一點他就能收獲一只哭唧唧的小狐狸,在旁邊有些羨慕用胳膊肘戳了戳馬爾科,「你干嘛不把莉莉扔我懷裡?」

  馬爾科以一種看無理取鬧的熊孩子的目光看著他,「她喊你爸爸?」

  「又不是親的,誰能知道米霍克這麼無恥的捷足先登。」香克斯不滿的嘟囔著。

  馬爾科贊同的點頭,「抄襲老爹。」

  隨著三人的出現會場中陷入了詭異的氛圍,激烈進行的戰鬥也暫時停下,原本還在苦逼拖著bigmom的艾斯大概是最淡定的,他環顧一周拎起被卡塔庫栗揍趴的路飛,將他扔給滿臉震驚的喬巴幾人,催促道:「你們快跑。」

  這邊bigmom也回過神來,她像一只被侵犯了領地的凶獸,滿臉猙獰的看著香克斯幾人道:「你們大搖大擺闖進我的城堡是想開戰嗎?」

  香克斯撓撓頭,滿臉無辜,「別這麼凶嘛玲玲,我們就是來接自家闖禍精。」

  「你才闖禍精。」林白哭夠了,在鷹眼懷裡小聲比比。

  艾斯這時也跳上高牆,脫下帽子向bigmom行了一禮,「感謝你近日對莉莉的照顧,各位請繼續參加婚禮,我們先走了。」

  眾人環視一片狼藉的現場,新郎和鬧事的草帽小子一伙早不知道跑哪去了,這還開個屁的婚禮。

  「你們,休想帶走她!」bigmom一字一頓的說道,她此時似乎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全身散發出的恐怖氣息讓周圍所有人退避三舍。

  隨著她這句話落,夏洛特家族眾人紛紛拿起武器,bigmom也取下拿破侖大步上前,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裡即將展開一場大戰時,香克斯突然喊道:「快跑!」

  其他三人顯然也早已做好准備,轉身跳下高牆撒丫子就跑,這果斷的身影看得bigmom都是腳步一頓,林白嘴巴微張的看著這一幕,其他幾人暫且不論,鷹眼逃跑這種事她這輩子連想都沒想過,看他那嚴肅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即將要面對一場生死大戰。

  身後還在傳來追殺的聲音,林白現在是扯著虎皮做大旗,一點都沒了剛剛嚇哭的樣子,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你們就這麼跑了?」

  「不然呢?」香克斯理直氣壯的反問,「難道你想看到四皇大戰嗎?」

  「這不才三個嘛。」林白弱弱的反駁道。

  馬爾科即使在狂奔那雙死魚眼也是一副沒有干勁的樣子,懶懶的說道:「凱多戰爭狂人的稱呼可不是浪得虛名,說起來像你這樣輕易挑動戰爭的□□,在凱多那裡一定是吉祥物。」

  林白縮了縮腦袋,忍不住繼續嘟囔道:「可是這樣一點都不帥。」

  「閉嘴。」鷹眼涼涼的看了她一眼,林白毫不懷疑她要是繼續嘴欠,鷹眼絕對會把她扔在原地。

  她渾身一抖,摟著鷹眼脖子的手頓時更緊了,連忙說道:「我錯了我錯了,爸爸最帥了!」

  「就米霍克一個嗎?我們也都是辛辛苦苦來救你的啊。」香克斯立馬插嘴道。

  「帥帥,都帥。」林白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她將頭搭在鷹眼肩上,身後的高牆已經被bigmom一刀破開,透過硝煙與灰塵,她看到卡塔庫栗站在原地,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即使已經看不清他的臉,但直覺告訴她,他在看著她。

  林白突然覺得嘴裡有些發苦,憑良心論,無論夏洛特家族其他人如何待她,卡塔庫栗對她都是極好的,哪怕他也曾私心想將自己囚禁在萬國,可他從未傷過自己半分,反而像一位真正的兄長那樣保護她照顧她,容忍她的任性妄為。

  隔著凶殘的追兵,躲避著他們的遠程攻擊,林白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舉起手臂奮力向那人揮了揮,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卡塔庫栗哥哥。

  艾斯看看她的動作又回頭看了看,幽幽問道:「你移情別戀卡塔庫栗了?」

  「倒是比多弗朗明哥好些。」香克斯評價道。

  林白揮手的動作一個趔趄,差點從鷹眼懷裡栽下去,「閉嘴!好好跑你們的路!」

  「咦∼」


第 91 章

  卡塔庫栗看著遠處朝他招手的小姑娘,對方燦爛的笑容似乎再次激怒了媽媽,只聽到前方傳來嘈雜的叫喊聲,追殺的速度似乎更快了,沒一會兒混亂的人群便跑出了他的視線。

  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現在談不上憤怒,更多的是一種這天終於來了的感覺,他知道小姑娘雖然總是一副膽小乖巧的模樣,可她一直很清楚怎麼做對她有利,她毫不吝嗇的展現自己的美,從不覺得一時的妥協服軟羞恥,成功讓眾人以為她是個可以任人把玩的金絲雀,卻在最後用實際行動狠狠甩了所有人一巴掌,清楚的告訴每個人,她永遠不可能被關在精致的牢籠中,因為,她是一只會咬人的狡猾的狐狸。

  只是他可以包容那只聰明的小狐狸,不代表這些破壞了婚禮的家伙不需要付出代價,卡塔庫栗握緊手中的土龍,冷冷看向草帽小子和卡彭·貝基一伙。

  維特嘴巴大張,看著像瘋狗追逐肉骨頭般向外狂奔的夏洛特家族成員,愣愣的說道:「教父,我們的刺殺計劃還要繼續嗎?」

  貝基面上看起來還算鎮靜,當然這得忽略掉落在地上的雪茄和西裝上燒出的幾個洞,他一巴掌拍在維特後腦勺上,恨恨道:「刺個屁,bigmom都跑了我們殺誰!」貝基很心累,非常心累,他辛辛苦苦謀劃這麼久的周密計劃,最後竟然成了一群大佬的鬧劇。

  「那我們沒暴露吧,是不是不用擔心追殺了……」維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看到零零散散還留在會場的夏洛特家族成員向他們投來了恐怖的目光,維特毫不懷疑這些人現在只想把他們剁成碎肉喂狗。

  旁邊,娜美和喬巴還抱在一起,眼淚不值錢的直往下落,原本是嚇得現在是喜極而泣。

  「嗚嗚嗚嗚嗚,姐姐大人一定是救世主,嗚嗚嗚,bigmom太恐怖了。」

  「嗚嗚嗚還以為死定了,朵麗兒醫娘,我能活著真好……」

  路飛顯然不知道恐懼為何物,他還在不斷叫囂想要追上去,佩德羅只能無奈的按住他,「放開我,我要揍飛bigmom,我要去找莉莉!」

  佩德羅面色嚴峻的看著最終還是將注意力轉向他們的卡塔庫栗,「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救出山治君,現在應該想辦法逃出去了。」

  喬巴和娜美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扭頭就看到不遠處看起來就很危險的五米大高個,兩人驚叫一聲,娜美一拳頭砸在路飛腦袋上,「艾斯都說讓我們快跑了,你還添什麼亂!找死嗎!」絕對不能讓白痴船長任性妄為,會死的!

  路飛掙扎的幅度變小,環視四周問道:「那山治呢?」

  「不就在,在……」娜美隨手一指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她崩潰的抓住頭發,「啊啊啊!那個白痴又去哪了!」

  幾分鐘前,布琳搖晃著化為愛心眼的山治,慌亂的擦著他流出的鼻血,「山治桑,山治桑,你怎麼了?流了好多血啊!」

  「愛……女神……搶婚……嫉妒……」

  山治嘴裡胡亂念叨著,終於在布琳急的快哭出來時回過神來,他看向面前泫然欲泣的小美人立刻慌了神,連忙解釋道:「啊,布琳小姐,我不是,我沒有別的想法,我知道你不想和我結婚,我不會勉強你的。」

  布琳的臉突然變得通紅,她後退幾步,將頭扭到一邊大聲呵斥道:「對,對,我才不想和你結婚!我可是要殺了你!山治……桑……」

  布琳說完心裡又是一陣後悔,明明,明明是想說一點都不勉強的,怎麼辦怎麼辦,他一定會討厭我吧,果然,他都不理我了。

  布琳倉皇回頭,卻正巧對上山治溫柔的笑臉,瞬間腦袋裡一團亂麻,通紅的臉頰燙的像是能冒起蒸氣,她迷迷糊糊的聽到山治說了些什麼,拍著臉頰冷靜下來後就看到他朝著佩羅斯佩羅大哥的方向跑去,看樣子是想救下那些只是把他當成籌碼的家人,山治桑真的好溫柔啊。

  會場上又是一陣混亂,摩根斯興奮的拍著照,斯圖西已經偷偷躲去角落向她的上司羅布·路奇彙報這次重大事件。

  這一次草帽一伙的逃跑前所未有的順利,佩羅斯佩羅急著去准備新的婚禮蛋糕,其他夏洛特家族強者跟隨bigmom去追殺林白一伙,他們唯一需要面對的難題就是卡塔庫栗。

  路飛讓幾人先走,他留下來面對卡塔庫栗,約定了之後在外圍島嶼接應,這讓原本身上纏滿炸彈,隨時准備壯烈犧牲一把的佩德羅有些發懵,怎麼突然覺得他們此行像是來蛋糕島郊游的,說好的危險重重呢。

  當然草帽一伙輕松了,自然有其他人扛起命運的風吹雨打,林白擠在艾斯的小船上,爾康手的衝岸邊三人喊道:「冷靜冷靜,別鬧大了。」

  「罪魁禍首沒資格這麼說。」馬爾科持續死魚眼吐槽中。

  林白被他一噎還想反駁幾句,艾斯就已經發動了腳下的小船,海風頓時灌了她一嘴,嗆得她不斷咳嗽,再抬頭時兩人已經離岸邊越來越遠。

  香克斯看著逐漸接近的追兵興奮的摩拳擦掌,「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馬爾科:「是誰說不能引起四皇混戰的?」

  「嘛,那我們總不能只挨打不還手吧。」

  「船。」鷹眼的聲音響起,兩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遠處正有大量掛著bigmom海賊團旗幟的船向這邊駛來,看來是來圍捕他們的。

  馬爾科身上騰起藍色的火焰,他伸展翅膀向著最外圍的一艘小型護航船飛去留下一句,「你們堅持會兒,我搶了船就走。」

  香克斯抽出腰間的格裡芬,准備迎接已經發狂的bigmom,「不能讓莉莉等太久,我可不想再丟人了。」

  鷹眼一言不發的拔出背後的黑刀.夜,不是很想理他。

  三人剛剛以拖油瓶的理由把林白支走,但事實是他們只有一艘鷹眼的小黑棺,雖然能勉強擠進去,可面對追兵時以小黑棺慢悠悠的速度,他們今天恐怕全部葬身海底也不奇怪,因此三人瞬間達成共識,義正言辭的讓艾斯帶莉莉先走。畢竟那麼丟人的原因絕對不能讓莉莉知道,他們是為了掩護莉莉才英勇留下的,嗯,就是這樣。


第 92 章

  海上,大量掛著bigmom海賊團旗幟的船緊跟著一艘獅子頭的海賊船,炮彈一顆顆接連飛來,前方逃跑的船只慌亂躲避卻還是被落在周圍的炮火炸的一陣顛簸,甲板上尖叫奔跑聲不斷,亂成一片。

  娜美眺望著海上的情況,大聲指揮喬巴轉舵的方向,說完又催促佩德羅幾人盡快准備好風來炮發射需要的火炮,山治和布魯克忙著將可能落在船上的炮彈擊落,雖有些手忙腳亂,但所幸此時夏洛特家族的強者大多被拖在蛋糕島上,他們面對的壓力尚且還能承受。

  更何況追擊他們的海賊船並非bigmom海賊團的所有艦隊,仍有部分前去追趕分頭逃跑的卡彭貝基一伙和文斯莫克家族,只要香克斯幾人能多拖住bigmom一段時間,他們的逃生幾率就會大幅增加。

  「娜美,風來炮准備好了。」夏洛特從能量供應室探出頭來衝娜美喊道,娜美這邊也早已做好了准備,聽到這話立馬下達了指令,甲板上的人紛紛抓緊手邊的東西,沒有人發現就在這時一條繩索飛了上來,前端的三爪鉤繞著欄杆轉了幾圈,緊緊纏在了千陽號上。

  瞬間風來炮噴射出強勁的能量,推動著千陽號離開水面,在一眾bigmom海賊團海賊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離開了他們的視線,隱約可以看到千陽號龐大的船身後似乎還掛著一個小尾巴。

  能量耗盡,千陽號重新落回海面,追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暫時處於安全環境的眾人紛紛松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松完就被突兀躍上甲板的兩人卡在了嗓子眼。

  這兩位突兀的來客一個捂著後腦勺齜牙咧嘴,一個面有菜色的靠在欄杆上,看起來是一句話都不想說。

  對上眾人詫異的目光,艾斯面上重歸正經,忍著沒有再去揉因為千陽號突然飛起來,使他不小心撞在桅杆上的腦袋,向眾人擺了擺手道:「大家好,又見面了。」

  娜美目露驚愕,「你們,你們不是在被bigmom追殺嗎?這……這就逃出來了?」說著她擔心的向艾斯身後看了看,生怕又看到那個可怕的身影。

  艾斯:「別擔心,bigmom被攔住了,你們不介意捎我們一段吧?」

  「當然不!」山治激動的聲音響起,他幾乎是旋轉著衝到林白面前,一個滑步單膝跪下,捧起她垂落在身邊的手,「我美麗的女神,您是為我而來嗎?請讓您忠誠的騎士為您獻上他的真心。」

  砰!娜美的拳頭狠狠落在了山治頭上,他本想吻在林白手背上的嘴頓時和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艾斯悄悄收回抬起一半的腳,不著痕跡的往林白身前擋了擋。

  林白此時的神情還有些懨懨的,剛剛毫無准備的被千陽號拖拽著飛翔,感覺上和坐跳樓機差不多,這讓她剛恢復不久的肚子又有些不太舒服,對於別人的談話一時間提不起精神來。

  然而在這時甲板上的一間房門被推開,一個身影伸出頭來,那熟悉的面容和出現在此處的狀況頓時讓林白瞪大了眼,「布琳?!你怎麼在這兒?」

  布琳見到林白後臉上閃過一抹驚喜,小跑著來到她身邊,這船上除了溫柔的山治桑,其他人都算是被她騙慘了的敵對陣營,她很是不安的躲在房子裡,只怕他們一生氣就想弄死自己,現在見到了林白就像找到了靠山,心裡頓時安穩了不少。

  她和林白湊到一起,腦袋擠著腦袋嘀咕半天,林白這才算是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會場上bigmom海賊團對山治幾人進行了凶殘的追殺,山治在跑路時只覺得不能把弱小無助的布琳小姐扔在這危險的地方於是抱起她就跑,這一下便是捅了大婁子,bigmom海賊團的人只當他們是想搶走可愛的布琳小姐當人質,更是發了狠的追殺,導致原本對付文斯莫克家族的人都分來了一大部分。

  至於布琳本人,從被山治抱進懷裡起就羞的只知道捂著臉胡思亂想,等冷靜下來時,已經被帶到了千陽號上。一邊是窮追不舍的想搶回小姐,一邊是瘋狂逃命只想活下去,成功造成了這個美麗的誤會,現在船上其他人和布琳大眼瞪小眼,始作俑者的山治更是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後,瞬間連花痴都顧不上了,只想找個縫鑽進去。

  「對不起,布琳小姐,我不是想把你當做人質帶走,只是,只是覺得當時很危險,我擔心你受傷……」

  山治的話還沒說完,果不其然就見布琳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別亂說!我怎麼可能受傷,不用你擔心!」

  「噗嗤。」林白忍不住笑出聲來,傲嬌什麼的果然太可愛了吧。

  布琳被她的笑聲吸引了注意,轉頭便對上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頓時臉更紅了,忍不住跺了跺腳急道:「莉莉!」

  林白聳聳肩,一副我什麼都沒說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卻不做半分遮掩,被逗得肚子都沒有那麼難受了。

  布琳還想再說些什麼,電話蟲的聲音卻在這時突兀的響起,她轉過身從胸口拿出了電話蟲,接通後說了幾句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等掛了電話所有人都感到了她情緒的不對,甲板上一時安靜了下來。

  布琳望著眾人,咬著唇猶豫了幾秒後說道:「媽媽已經發狂了,雖然有紅發等人拖著,但那幾位並不是我們可以指揮的對像,一旦他們離開,媽媽一定會毀了萬國,所以現在必須要我幫忙重新制作一個婚禮蛋糕讓媽媽冷靜下來,我知道這很無理,但能不能拜托你們送我去可可島!」說著她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又補充道:「如果你們擔心危險,能不能借我一艘小船,拜托了!」

  山治連忙將她扶起,想起那巨大的婚禮蛋糕心中升起了幾個疑問,「那種蛋糕制作需要很長時間吧?bigmom會等你們做好嗎?」

  布琳苦澀的扯扯嘴角,「婚禮蛋糕的准備制作至少需要三天,現在我們只能想辦法加快速度了,如果沒有准備好,大家也只能面對死亡了,或許會有兄弟姐妹能提前逃出去。」

  山治聽到這話神色一凜,幾乎是想到沒想的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或許能幫上忙。」

  布琳微微一愣,神色迷茫的看向他,似乎不理解他剛剛逃離了危險為什麼轉身又要自投羅網,娜美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頭痛扶額,推開山治對布琳說道:「我們送你去,畢竟我們的船長還在這裡,可不能讓他也出事了。」

  林白在旁邊默默看著,忍不住再一次感慨歷史的慣性,即使她把婚禮變成了奇奇怪怪的樣子,最終這兩位新人還是攜手去制作婚禮蛋糕了,只怕布琳的最後一個請求還是會發生吧,想到這裡林白忍不住捂了捂胸口,果然是年紀大了嗎,完全看不得虐戀深情啊。

  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林白往艾斯那邊挪了幾步,一手先是搭在他的後腦勺上,靈力滲入撫平了他腫起的大包,艾斯舒服的眯了眯眼,毛絨絨的腦袋直往她手心蹭了蹭,惹得林白一陣輕笑,「別鬧,我有話問你。」

  「什麼?」艾斯停下動作,頗為凌厲的雙眼睜得圓圓的乖巧的看著她。

  林白被他這麼一看心都快化了,在他腦袋上又擼了幾把,柔聲問道:「我們一會兒在哪和香克斯他們會合?」

  「不知道。」艾斯耿直的搖頭,但又很快說道:「他們有你的生命卡,在哪都能追來。」

  林白對這幾人的無組織無紀律頗為無語,但這也正好合了她的心意,便和艾斯商量道:「那我們也去可可島看看吧,等他們來了就走。」

  艾斯皺了皺眉猶豫道:「可是這裡不安全,你現在又懷孕了,萬一有什麼危險……」

  「這不是有你保護我嘛。」

  這一句林白掐准了熱血少年的命脈,艾斯頓時挺了挺胸膛,驕傲道:「那就去吧,我保護你!」

  然而艾斯剛剛的某句話似是喚起了船上其他人的記憶,討論完接下來行動的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林白身上,詭異的眼神看得林白有些發毛。

  「怎麼了?」

  沉默幾秒,娜美作為代表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莉莉,你真的懷孕了?」

  「對啊。」

  「不是為了拒絕結婚騙bigmom的?」

  「不是。」

  「那,那孩子他父……」

  林白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奇怪,這讓娜美尚未說完的疑問卡在了嗓子眼,然後她就看到平日裡溫柔美麗的姐姐大人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如魔鬼般的名字回蕩在每個人耳邊。

  「是多弗朗明哥呦∼」多弗朗明哥……弗朗明哥……朗明哥……朗明哥……明哥呦……

  「……」現在切腹謝罪還來得及嗎?

  佩德羅,夏洛特:我是誰?我在哪?大家怎麼突然就跪下了?

  
小劇場+一些廢話

   當多弗朗明哥辛苦出獄後,死皮賴臉的住在了克拉伊伽那島,每天緊張兮兮的跟在肚子圓圓的林白身後,似乎風大點都怕把他家蠢狐狸吹倒。

  這天多弗朗明哥如往常一樣抱著林白在城堡的庭院中曬太陽,卻敏銳的發現懷裡的小人心情似乎不怎麼好。

  多弗朗明哥將下巴支在她腦袋上問道:「怎麼了?」

  林白撅了撅嘴,「今天遇到個學人精了,連我的名字都要學,不開森。」

  「處理掉。」

  林白搖頭,「打打殺殺多不好。」

  「那怎麼辦?」

  多弗朗明哥剛問完就見蠢狐狸抬頭眼睛亮晶晶的看他。

  「唔……我記得你可以變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吧。」

  多弗朗明哥挑眉,「我一個人還不能滿足你?」

  林白在他胸口錘了一下,「神經病啊!我是說你能變出個迷你版的你嗎?和咚塔塔族一樣。」

  「……你要干嘛?」

  「快點!一句話,行不行?」

  「行……」

  然後多弗朗明哥就看著林白捧起那個迷你版的自己,開始東戳戳西摸摸,哪還有半點不開心的樣子。

  「好玩嗎?」

  「嗯嗯!」

  「喜歡嗎?」

  「喜歡!」

  「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他?」

  「他呀、∼」林白沉迷於揉搓手裡的小多弗朗明哥,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多弗朗明哥臉一黑,身上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感受到了身後人的不對,林白回過頭來,警惕的將小多弗朗明哥護在胸口,「你想干嘛?」

  林白看著他卻半晌沒有等到回答,奇怪的是對方的氣息突然變得溫順平和下來,嘴角微微勾起,看起來甚至有幾分蕩漾?

  林白皺了皺眉,正想再問卻突然感覺胸口傳來異動,低頭一看只見那小多弗朗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她手裡跳了出來,順著衣領一頭扎進了幸福的海洋中。

  「啊啊啊!多弗朗明哥你流氓!」

  驚叫聲傳遍整個城堡,落在屋檐的烏鴉嘎嘎叫著飛起,林白揪出了小人一把把他扔在了的地上。

  多弗朗明哥毫不介意自己的迷你版慘遭重擊,任由其趴在地上裝死,接受著林白惱羞成怒的攻擊,咧嘴笑道:「呋呋呋真好看。」

  林白氣得在他胳膊上又擰了一把,「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老夫老妻有什麼關系。」

  「誰和你夫妻了。」

  多弗朗明哥嘴角笑容頓時僵住,抱著她連忙好聲好氣的哄道:「你現在的身體經不起折騰,等孩子出生了我們就結婚,到時候我一定給你辦一場偉大航路上最盛大的婚禮。」

  林白哼了一聲,沒同意也沒拒絕,而是嘟囔道:「你個寄人籬下的家伙哪有錢辦婚禮。」

  在多弗朗明哥眼裡她這就是答應了,頓時整個人像一只開了屏的孔雀,准備給林白算算他目前的資產和實力,讓小姑娘知道她老公還是很厲害的。

  然而他還未開口,兩人就聽到噗嘰一聲,齊齊扭頭看去,只見路過的鷹眼緩緩抬起腳來,下面是一個紙片狀的小多弗朗明哥。

  鷹眼:「沒看到。」

  多弗朗明哥:「……」

  鷹眼:「鞋髒了。」

  多弗朗明哥:「……」

  林白:「你開心就好。」

  ……

  鷹眼: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還想哄我女兒結婚

  多弗朗明哥:你女兒喜歡我

  鷹眼:上門女婿,軟飯男

  多弗朗明哥:你女兒喜歡我

  鷹眼:厚顏無恥

  多弗朗明哥:你女兒喜歡我

  鷹眼:怎麼沒踩死你

  多弗朗明哥:你女兒喜歡我

  鷹眼:(拔刀)

  林白:今天又是攔著爸爸砍明哥的一天


第 94 章

  可可島,陰暗的小巷中,淚水順著少女異於常人的三只眼睛中滑落,她小心翼翼又不顧一切的吻上面前的男人,像蜷縮在陰暗角落的小獸受到了無法抵抗的誘惑,第一次走出堅固的高牆,試圖輕觸開放在牆外的玫瑰,輕輕的、悄悄的不被任何人發現。

  「吶吶,美好的記憶一個人藏起來可不太好哦,布琳醬∼」

  布琳伸至山治腦袋邊的手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猛然縮回,踉蹌著後退兩步抬起頭來就見林白不知什麼時候坐在房檐上,兩腿懸在空中悠閑的晃著,不知道看了多久。

  「莉,莉,莉莉,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布琳的臉先是漲的通紅,但很快她又望向還處在心心眼狀態的山治,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咬了咬牙重新上前,顫抖著再次抬起了手。

  「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會很難過。」林白歪了歪頭,望著下方早已淚如雨下的女孩,她隱隱猜到了幾分布琳的想法,可她不喜歡這樣的結局,不想布琳獨自承受所有的感情,山治卻從始至終都不知道有個女孩因為他蜷縮在角落嚎啕大哭。

  林白的聲音似是喚回了山治的理智,眼前閃過的黑影讓他本能後退一步,躲過了布琳伸出的手,他臉上本還殘留著幾分蕩漾,但在看清布琳此時的模樣後立即恢復正經,手忙腳亂的想翻出個手帕遞給她,最終卻什麼都沒找到,只能看著她干巴巴的開口,「布琳小姐……」

  「別看我!」布琳厲聲喝道,她捂住臉側過身去,不願讓山治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淚水卻還是不停從指縫間湧出。

  林白嘆了口氣,在身後艾斯心驚膽戰的目光中跳下了屋檐,走到布琳身邊用手帕幫她擦著淚水。

  「莉莉小姐,這,這到底……」山治求助般的看向了林白,溫熱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唇上,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境,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又不知所措。

  林白點頭攤手,「事實就是剛剛發生的那樣。」

  山治張了張嘴,半天沒有開口,巷子中一時間陷入了寂靜,布琳的抽泣聲也逐漸停止,她想要看一眼山治,卻害怕從他臉上看到任何可能存在的惡心、厭惡、嫌棄之情。

  「你不要多想,剛剛那不是我的最後一個請求,只是個意外,對,就是意外,你快點忘掉!我只是沒有站穩,根本沒有……」

  「布琳小姐。」山治的聲音打斷了布琳亂七八糟的辯解,溫和的語調也終於讓布琳重新有勇氣看向他,男人的目光溫柔不帶一絲雜質,與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第三只眼時是那般相似。

  「你剛剛是想刪除我的記憶嗎?」這一刻山治沒有了往日花痴的模樣,認真而專注的問著。

  布琳垂下眼眸躲避著他的目光,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又是一陣沉默,最終山治似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上前一步右手放在左胸上,像在說婚禮誓言般真摯的說道:「那麼遵從您的意願。」

  這話讓布琳和林白紛紛愣住,林白左看看右看看一時間摸不清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布琳卻似是想通了什麼,帶著水光的眼睛望向山治,輕聲說道:「謝謝你。」

  山治搖了搖頭,「只是我也有一個請求,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把這段記憶還給我,或許是再次相遇的時候,或許是你覺得合適的時候,畢竟,身為男人不能讓一位美麗的lady獨自承受一段回憶。」說完他還故意調皮的眨了眨眼。

  大概是因為即將要剪掉山治的這段記憶,布琳整個人看起來放松了不少,她唇角揚起淺淺的笑意,甚至還有心情配合的開了個玩笑,「那就等你們從拉夫德魯回來後。」

  少女哭過的眼睛帶著點點笑意如海水般清澈明亮,瞬間晃花了山治的眼,他背在身後的左手狠狠掐了一把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扭頭看向一邊的林白說道:「那就請莉莉小姐為我們做個見證吧。」

  林白覺得這場面這氛圍,她下一句似乎應該說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比較合適,但面上仍一本正經的點頭,「好的。」

  話音未落,布琳上前一步伸手觸向他的太陽穴,山治眸光溫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她剪斷了自己的記憶。

  「布琳小姐,最後的請求是什麼?咦?莉莉小姐你怎麼在這兒?」

  淚水再次在那三只美麗的眼睛打轉,布琳笑著一步步後退,「再見了,山治君……」還有,謝謝你。

  艾斯從房頂跳下,一臉你們到底干了什麼的迷茫樣,他抓了抓頭發說道:「船來了,我們該走了。」

  說完他撈起林白向岸邊跑去,山治疑惑的看著轉身遠去的布琳,猶豫幾秒最終還是向岸邊跑去。

  艾斯比山治跑得快些,見三人距離較遠他忍不住小聲問道:「他們兩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白看著越來越遠的小巷,沉默幾秒後道:「有點復雜。」

  艾斯撇撇嘴,「要我說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拒絕,這種讓別人刪掉自己記憶的行為根本就在是逃避啊。」

  林白好笑的搖搖頭,在他毛絨絨的腦袋上揉了一把,「笨蛋。」

  艾斯切了一聲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林白卻是再次陷入了紛亂的思緒中。

  山治無疑是溫柔的,這份溫柔是連林白都未曾意識到的,他放棄了決定自己感情的權利,無論喜歡與否,他都把自己的心情埋藏起來,不做任何表達,因為那時布琳需要的不是一個答案,而是一份體面的退場,她只是想悄悄的自私的給這份感情畫上一個句號。

  在布琳心中,山治見過她醜陋虛假、心狠手辣的一面,哪怕經歷了這些後山治還會喜歡她,她也不能接受,她無法接受自己嘲笑過山治的真心,無法接受自己曾想要殺了他,也無法接受他知道自己的醜陋,最起碼現在不行。

  林白當時沒有想通這些,所幸山治想清楚了,所以他將選擇權給了布琳,只請求布琳在解開心結後能將記憶還給他,那時候若布琳有了別的愛人,他可以笑著祝福,若布琳的感情未曾改變,他也會堂堂正正的給出一個回應,他以自己的退讓給了布琳現在最需要的尊重和體面。

  更何況以兩人現在的立場,愛情和自由似乎只能二選一,布琳同樣不想因為自己的感情束縛住他,因此再一次選擇中布琳依舊決定刪掉他的記憶,要知道面對那樣溫柔體貼的關懷,很少有人能第二次狠下心來的,可布琳不想他為難,所以她說等你從拉夫德魯回來後,或許那時會有一個結果。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段本應該畫上句號的感情,此時已悄然變成了未知的省略號,誰又會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呢,最起碼林白不知道……


第 95 章

  海風吹得衣裙獵獵作響,林白靠在艾斯身上半眯著眼打量前方的船,此時他們已經離開了萬國的範圍,兩人從可可島與草帽一伙分開,bigmom海賊團兵分兩路展開追擊,艾斯很快甩開了那些煩人的小尾巴,那麼,面前這艘掛有bigmom海賊團旗幟的船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很快她的疑問得到了解答,香克斯的腦袋從船邊探了出來,笑容燦爛的衝兩人招手,「呦。」

  兩人跳上甲板,馬爾科正在船頭掌舵,鷹眼坐在地上閉目養神,聽到動靜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眼就讓林白渾身一抖,頓時像個犯錯的鵪鶉小步小步挪到他的身邊。

  在其他人的注視下,林白閉了閉眼,接著只聽撲通一聲,看著挺標致的小姑娘以最標准的姿勢跪了下來,抱住鷹眼的胳膊開始干嚎:「爸爸,我好想你啊爸爸!bigmom好可怕,萬國好可怕,要不是你我早被吃掉了,嗚嗚嗚,幸好莉莉有爸爸,莉莉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嗚嗚嗚莉莉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孩子。」

  「明明我們也出力了。」香克斯看著滿臉討好的小姑娘,靠在船舷邊幽幽說道。

  從船頭走來看熱鬧的馬爾科扯了扯嘴角,「這叫欺軟怕硬。」

  「那我也該向鷹眼一樣凶?」香克斯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憑著對姐姐的了解,艾斯想了想道:「我覺得她會把你踹下船。」

  這邊三人如何看著熱鬧說風涼話暫且不論,那邊在林白的噪音攻擊下鷹眼終於重新睜開了眼,「害怕?」

  「嗯嗯。」林白淚汪汪的眼中滿是真摯。

  「想我?」

  「嗯嗯。」

  「所以就偷偷懷著孩子到處跑,去哪也不回家?」

  林白面色一僵,抱著他胳膊的手又緊了緊,「不是,爸爸,你聽我解釋,是卡塔……」

  「我當不起這個爸爸。」

  此時林白感到了人生最大的危機,她爹似乎真的生氣了,不過憑著這些年練就的比城牆還厚的臉皮,林白撲進他懷裡死死摟住他的腰嚎道:「您當得起,您當然當得起,除了你沒人能當我爹了,只是你生我的氣沒什麼,可也得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啊,你忍心他一出生就沒有爺爺嗎?」

  「他還有爹。」

  「他爹都蹲大牢了,說不定哪天就死刑了,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要是沒有你,哪天被扔到海底做魚食都沒人知道,孩子啊,我們娘倆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嗚嗚嗚……」

  圍觀的三人臉皮微微抽動,突然想為海底大監獄的那位點蠟是怎麼回事?

  「閉嘴。」鷹眼額頭的青筋不易察覺的跳了跳。

  哭聲一止,林白臉上哪有半點淚水,仰頭問道:「你不生氣啦?」

  鷹眼覺得如果不是這丫頭懷孕了,自己現在一定會把她扔出去,看她這滿臉狡黠的樣子哪有半點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林白見他陰沉著臉不說話,眼珠一轉突然捂著肚子開始哎呦哎呦的叫,「啊,好痛好痛……」

  四人都是神色一緊,在另外三人上前前,鷹眼先是抓住她上下查看,「怎麼回事?」是剛剛逃跑傷著了?鷹眼腦中瞬間閃過好幾個猜想,緊張瞬間替代了冰冷。

  林白眯著眼悄悄打量他,「沒事,就是孩子踢我,他可能是聽到爺爺不要他了,嚇的。」

  「……」

  「這麼大的孩子應該沒有胎動吧。」馬船醫在一邊說道,那懶散的聲音讓林白想要把他踹下船。

  同時,鷹眼松開了抓著她的手,緩緩伸向了背後的黑刀.夜,林白一個機靈抱緊他的胳膊,「我說有就有!又不是馬爾科懷的孩子。」

  鷹眼嘴角一抽,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模樣,沉默良久最終嘆了口氣,「下不為例。」

  「好,最愛爸爸了!」林白露出燦爛的笑容,得意忘形的在鷹眼臉上親了一口。

  「今後乖乖呆家裡。」

  「嗯嗯。」

  「孩子自己帶。」

  「……」

  「嗯?」

  「當然,當然我自己帶。」

  這邊的家庭倫理劇終於結束,其他三人總算能插上嘴了,和林白東拉西扯的聊了一陣後,船距離萬國越來越遠,拯救林白的目標已經達到,四人不可能一直同行,分別也在此時到來。

  香克斯喝了口從儲藏室找到了朗姆酒,問道:「你們接下來准備去哪?」

  馬爾科和艾斯對視一眼,馬爾科說道:「我們兩准備去一趟和之國。」

  「凱多嗎?那可是個大麻煩。」

  「那也沒有莉莉麻煩。」

  林白撇了撇嘴,底氣不足的瞪了馬爾科一眼。

  「行吧。」香克斯站起身來,「我要去見幾個老家伙,大家來日再聚。」

  林白腦中靈光一閃,香克斯說的老家伙該不會是五老星吧,怎麼辦怎麼辦,無論是和之國還是世界會議,都好想去看熱鬧啊。

  似是感覺到了她的蠢蠢欲動,鷹眼揪住她的後衣領站了起來,「走了。」

  「走?這大海上的走哪?」

  鷹眼也不說話,拎著她到了另一邊的船舷,低頭一看就見黑棺小船被繩子拴著跟在後面晃悠悠的飄著。

  林白張了張嘴,求生欲和看熱鬧的衝動間,終是求生欲占據了上風,乖巧的回頭衝三人揮手再見,小雞仔般的被拎著跳下甲板,小黑棺向著指向克拉伊伽那島的方向慢慢駛去。


第 96 章

  海底大監獄六層,兩名獄卒並排走到一間牢房前,一名獄卒端著槍在一邊警戒,另一名獄卒拿著今天的報紙,神色古怪的遞了進去。

  幽暗的牢房深處傳來鐵鏈碰撞的聲音,高大的身影靠著牆壁隨意坐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拿起地上的報紙,走廊上昏黃的光芒照亮了報紙的封面,讓男人接下來的動作頓住。

  海上女妖驚現萬國拒絕三將星卡塔庫栗求婚,原因竟是!

  安靜的走廊上隱約傳來兩名獄卒的聲音。

  「海上女妖竟然懷孕了?假的吧?」

  「千萬別讓我知道是那個混蛋干的,否則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那太便宜他了,應該把他關到這裡天天折磨!」

  「對,灼熱地獄,極寒地獄……所有都得經歷一遍。」

  兩人討論的激烈,卻沒有注意到平日裡拿到報紙後,隨著翻閱動作總會傳來鎖鏈碰撞聲的牢房此時正一片寂靜,男人瞳孔劇烈收縮,將報紙上短短的幾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這樣就能親眼看到這條新聞裡的主角。

  「賊哈哈哈,真好奇是什麼人能睡到那女人。」

  黑胡子猥瑣的聲音在隔壁牢房響起,可惜沒有人理會他的問題,不過他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繼續說道:「喂,多弗朗明哥,你好像和那女人挺熟的,難道不好奇嗎?」

  依舊是沒有回答,只不過那張報紙已經被捏成了一團,許久後,就在黑胡子無聊的都快要睡著時,隔壁突然傳來巨大的響聲,鎖鏈撞擊在鐵欄上,頗有種要不顧一切越獄的架勢。

  兩名獄卒聞聲匆匆趕來,端著槍滿臉緊張的喊道:「你要干什麼?」

  「把麥哲倫找來。」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多弗朗明哥渾身似壓抑著火山爆發前的危險,愣是讓兩個獄卒隔著重重鐵鎖打了個寒戰。

  獄卒幾乎沒有多想,本能的轉身就跑,兩人現在只想遠離這莫名感覺危險的地方。

  過了近半小時,麥哲倫終於姍姍來遲,他現在雖然是副獄長,但由於漢尼拔過於不靠譜,整個監獄的主要事務依舊由他處理,他站在鐵欄前打量著裡面的男人,開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告訴五老星,我可以把那件東西給他們。」

  「條件呢?」

  「他們清楚。」

  麥哲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轉身去聯系世界政府的人了。

  在所有人離開後,黑胡子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那個孩子……不會是你的吧?」憑他的聰明,稍微聯系一下多弗朗明哥在看到報紙後的異常,很快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一次隔壁的牢房沒有再沉默,肆意的笑聲回蕩在走廊中。

  「呋呋呋呋呋,是老子的。」

  「艸!」即使有厚厚的牆壁阻隔,黑胡子依舊能感受到這位入獄不足兩月的獄友的得意和囂張,但不得不說他嫉妒了,嫉妒到想衝過去打爆他的鳥頭。

  兩個月後,克拉伊伽那島,林白在莫奈的陪伴下在森林裡散著步,此時她的肚子已經鼓起的頗為明顯,活動時間一長就會覺得腰疼,但為了孕婦的健康,莫奈還是監督著她每天必須有足夠的運動量。

  「莫奈∼我累了。」

  「再走一會兒,回去給你做草莓蛋糕。」

  「唔……好吧。」

  就在林白為了草莓蛋糕不得不繼續邁動步伐時,森林的深處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聲音的方向不是城堡那邊,莫奈警惕的上前一步將林白擋在身後。

  一個高大的身影穿過樹叢,一只手隨意撥開前方遮擋的樹枝,在看清了來人後兩人皆是愣住。

  「少主?!」

  多弗朗明哥依舊穿著那身標志性的粉絲大衣,嘴角勾起欠揍的弧度,悠閑的模樣仿佛曾經那個被關進推進城的不是他一樣,他的目光穿過莫奈落在了那個嘴巴微張滿臉呆滯的小家伙身上,墨鏡下的眼睛中浮現起點點溫柔。

  「我回來了。」

  雖然震驚於少主的出現,但莫奈清楚此時她應該立刻消失,因此行了一禮,轉身飛快離開。

  莫奈的離去讓林白回過神來,她張了張嘴,似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晌後才傻愣愣的問道:「你怎麼跑出來了?」

  「不歡迎?」多弗朗明哥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不,就,我……你,你越獄了?」

  多弗朗明哥正想回答,林白卻自言自語的道:「不可能,就你那點戰鬥力怎麼可能從推進城跑出來。」

  多弗朗明哥嘴角一抽,再次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將林白完全籠罩在內,他彎腰將陷入混亂的小家伙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一字一句道:「我回來了,正規渠道出獄。」

  「……」短暫的沉默後,林白將臉埋進他懷裡悶悶應了一聲,「哦。」

  「哦?我回來了還不開心嗎?」

  林白仰頭看他,他看起來完好無損,心情也是十分不錯的樣子,但……她咬了咬唇,「付出了很大代價吧。」

  多弗朗明哥嗤笑一聲,「想什麼呢,那點代價你男人還是付得起的。」事實上,他很清楚那份代價究竟有多重要,只是比起她也算不得什麼,總不能讓自家老婆守活寡吧。

  良久沉默後,林白突然無聲的笑了笑,似是想通了什麼,眉眼彎彎的樣子反而讓多弗朗明哥看愣了神,幾個月不見,怎麼感覺這小家伙更漂亮了。

  她扯了扯多弗朗明哥的大衣,「你太高了。」

  多弗朗明哥回過神來對她的這句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配合的彎下腰來,「怎麼了?」

  林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飛快上前蜻蜓點水般的在對方唇上蹭過。

  「那樣我就親不到你啦。」

  「……」

  多弗朗明哥抬手撫過被觸碰的地方,嘴角的笑容逐漸加深,抬手抱起咯咯直笑的少女,低頭堵上她柔軟的唇瓣,少女順從的仰頭環住他脖頸,微飛吹過,森林中只留下樹葉沙沙的響聲。

  
番外-婚禮

  前王下七武海,現推進城重犯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先生從睡夢中醒來,他隨意的躺著連眼皮都懶得掀開,想想也知道,陰森的牢房,愚蠢的獄友,無聊的守衛,無疑又是毫無驚喜的一天,嘖,上次看到比較有趣的事似乎還是草帽小子刺殺bigmom。

  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這不同於往日的異常引起了他的警惕,緩緩睜開眼,面前的場景卻遠遠出乎他的意料,藍天白雲、豪宅泳池,以及……壓在胸口的不明生物?

  大腦在短暫的死機後重新恢復運轉,他本能的想要扔掉身上的不明生物,卻錯愕的發現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多弗朗明哥心頭一凜,一邊繼續嘗試,一邊憑借眼睛觀察著所有他能看到的事物,得出的結果是,這是他的身體無誤,但他現在更像是一個被關在自己體內的旁觀者。

  這一切都顯得分外詭異,陌生的環境不受控制的身體,然而多弗朗明哥沒有感到緊張,反而隱隱有些興奮,畢竟他已經無聊太久了。

  這時身上的不明生物突然動了動,他的身體也低下頭來,用一種另他毛骨悚然的溫柔語調問道:「醒了?」

  雖然是自己的聲音,但多弗朗明哥發誓,他絕不會和任何人用這麼溫柔的語調說話,不,或許他偶爾大發慈悲會在愚蠢的敵人面前如此,但無論如何都不是現在。

  他順著視線研究著身上的不明生物,她看起來非常小,蜷縮著趴在自己身上,很輕一點也不占地方,布料稀少的比基尼為他帶來了一場視覺盛宴,一頭柔順的銀發披散開來,搔的他胸口有些癢,兩人肌膚相貼這讓在監獄呆久的多弗朗明哥有些熱。

  不明生物揉了揉眼抬起頭來,這一瞬,多弗朗明哥感覺自己的心髒漏跳了一拍,但他很快回過神來,他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大名鼎鼎的天夜叉大人,閱女無數,豈會為這區區美色放松警惕,不過……他以前有見過這個小美人嗎?

  就在他飛快的搜索記憶時,小美人無辜的眨了眨眼,仰頭溫順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熟練的模樣像是早已做過千百遍,柔軟的唇瓣很快離開,她將腦袋埋在自己頸彎蹭了蹭,黏黏糊糊的應了一聲

  ……艸。

  他的身體抬起手在小美人腦袋上揉了揉,多弗朗明哥覺得他身體現在的操控者一定是個傻逼,小美人主動的獻吻竟然這樣輕易放過,不會是有問題吧?

  幸好他沒有失望,他的手在下一秒順著小美人的長發下移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來,在她睡眼惺忪的注視下,身體微弓重新吻上了那嬌艷欲滴的唇瓣,極具侵略性的加深了這個吻。

  「唔……」

  小美人抗議的在他胸口拍了拍,呵,傻逼才會放開呢。

  然後,他的身體放開了……

  「我可不想明天爬不起來。」小美人從他身上跳了下來,露出狡黠的笑容,彎腰彈了彈他精神抖擻的某處,「是吧?唐吉訶德老爺?」說完還頗為貼心的扯過浴巾蓋在了他的腰間。

  多弗朗明哥想罵人,因為操控他身體的傻逼不但沒有反對,反而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想要將體內的欲.火強行壓下。

  小美人又是衝他一笑,白嫩的腳丫踩在瓷磚上幾步來到泳池邊,以一個十分優美的姿勢跳了下去,修長的雙腿在水中來回擺動,多弗朗明哥發誓她比美人魚還美人魚,尤其是她浮出水面趴在岸邊枕著胳膊看他時,水珠順著她的銀發滑下,那雙狐狸眼看起來濕漉漉的,讓人很有想要欺負的欲.望。

  「你看起來很緊張。」

  緊張?她發現我了?

  「有什麼好緊張的?」傻逼開口了。

  小美人偏了偏腦袋認真道:「因為明天的婚禮你有可能被大家群毆致死?」

  婚禮?誰的婚禮?

  「嗤。」傻逼似乎對這個說法很不屑。

  「你就裝吧。」小美人笑了笑轉臉又露出擔心的神情,「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你知道的,畢竟他們都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更何況你剛剛和爸爸吵了一架。」

  「不是每個人都像鷹眼喜歡和墓地一樣的地方,更不用說在那種地方舉行婚禮。」

  等等!爸爸?鷹眼?多弗朗明哥有些混亂了,鷹眼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女兒了?而且他很懷疑鷹眼能生出這樣的小美人嗎?

  小美人撅了撅嘴,努力做出抗議的表情,但眼角的笑意還是顯而易見的加深了,「可是你可以讓我和他溝通啊,那樣你就不會被他砍得半死不活了。」

  多弗朗明哥感覺他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似乎是在為這件事感到羞惱。

  「我是因為你才讓著他,更何況我說了,我會為你舉辦一場完美的婚禮。」

  隨著兩人對話的繼續,多弗朗明哥已經逐漸理清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裡似乎是一個與他所在相似的世界,而這個世界的他不但沒有流連花叢,反而一頭吊死在了鷹眼的女兒身上,還眼巴巴的要和她結婚,不得不說非常愚蠢。

  傻逼端起手邊昂貴的紅酒品了一口,醇厚的香味順著舌尖傳遞到多弗朗明哥腦中,一直呆在監獄裡的他幾乎快要忘掉這個味道了,再看看衝他甜甜笑著的小美人,多弗朗明哥微微沉默,好吧,至少這個世界的他是一個幸運的傻逼。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個令多弗朗明哥更加詫異的聲音響起,「莉莉,婚紗已經准備好了,你該去試試了。」

  這是……莫奈?

  小美人雙手一撐從泳池裡輕盈的躍了出來,濺起的水珠在陽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她順手拿起一條浴巾,一邊擦著身上的水一邊走向莫奈。

  傻逼也站了起來轉過身去,多弗朗明哥終於看見了來人,沒錯,就是本應該死在龐克哈薩德的莫奈,多弗朗明哥再次陷入沉默,他已經顧不上追究原因了,滿腦子都是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

  傻逼向前走去,卻被小美人用一根手指止住了步伐,她露出的笑容再次讓多弗朗明哥晃神,「你知道嗎?婚禮前新郎是不能看到新娘穿婚紗的樣子哦。」

  「誰說的?」

  「我。」

  「……好吧。」

  多弗朗明哥很想嘲笑這個世界的自己,一個被美色迷昏了頭的,沒用的廢物,但在小美人踮起腳尖安撫的在他唇上親了親時,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莫奈習以為常的看著兩人的親昵,面無表情的推了推眼鏡,「少主大人,你可以去看看小少爺,他現在應該快醒了。」

  當多弗朗明哥看著這個幸運的傻逼笨手笨腳的哄著一個嚎啕大哭的小嬰兒時,他發誓即使現在有人告訴他羅西還活著他都不會覺得驚訝了。

  他將嬰兒的哭聲屏蔽在外,滿腦子都是剛剛身穿比基尼陽光下幾乎白到反光的小美人,不得不說哪怕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審美也和他完全相同,他已經開始思考怎麼才能品嘗一把小美人的滋味了,畢竟他們也算是夫妻不是嗎?哪怕是以旁觀者的角度,也讓人頗為興奮啊。

  然而讓多弗朗明哥失望的是,當他將小美人壓在身下,撫過她每一寸肌膚時,小美人卻咯咯直笑的從他的禁錮中爬了出來,腳丫抵在他的小腹上,義正言辭的搖著手指,「說好了今天不可以,明天的婚禮可是個體力活。」

  然後……然後……艸!這個世界的他果然是個絕世大傻逼!竟然只是伸手理了理她凌亂的長發,然後大步跨進了浴室,多弗朗明哥感受著涼水衝刷在身上的感覺,生無可戀的覺得這比推進城的酷刑還要折磨人。

  只是夜晚似乎格外漫長,當小美人窩在他懷裡沉沉睡去時,這個世界的他陷入了嚴重失眠,他一遍遍撫過小美人的長發、臉頰,目光落在她的睡顏上久久不能離去。

  多弗朗明哥隱約感覺到,這個世界的他在緊張,不是因為小美人說的挨揍緊張,而是因為明天她將會正式成為他的妻子,在聖壇前立下誓約永不分離,多弗朗明哥又想嘲笑了,為這種矯情的肉麻的幼稚的他永遠不能理解的情緒。

  徹夜的失眠對他的身體並沒有多大影響,倒是讓多弗朗明哥把小美人的模樣深深記住,即使看了一夜他也沒覺得厭煩,反而覺得這傻逼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能收獲她的芳心。

  當他穿著一身禮服走上婚禮的禮台時,更是確認了這個想法,上面主持婚禮的人他媽是白胡子吧?那老家伙不是早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殺氣騰騰的瞪著他?

  還有底下坐的人,多弗朗明哥感到一陣暈眩,到底是他瘋了還是這世界瘋了,說實話他上次見到這樣的陣仗還是頂上戰爭時,而這些人現在竟然相安無事的坐在一起。

  紅發勾著青雉的肩膀對他指指點點,火拳艾斯扯著馬爾科滿臉不忿,貝克曼用他的□□打火機順手給羅布·路奇點了煙,他甚至看到黃猿變出一根熒光棒一樣的東西遞給卡塔庫栗,示意他和自己一起揮舞。

  還有,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一臉無奈拒絕卡普塞來的仙貝的家伙是羅西吧?艸!羅西竟然真他媽沒死,而且竟沒有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衝上來對著他開兩槍。

  這一切根本就是他做夢都不會夢到的場景,而當然這些人向他投來宛如實質的殺意時他才感到一絲真實,這個魔幻的世界還沒瘋,問題應該出在了小美人身上。

  多弗朗明哥的腦子很亂,他毫不懷疑如果不是他不能操控這具身體,那麼下一秒他一定會露出極度驚駭的表情,只是這一切在看到小美人穿著婚紗,挽著鷹眼一步步向他走來時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無論是他還是傻逼,幾乎都在這一刻放慢了呼吸,她噙著淺淺的笑意,一步一步向他走來,似乎是覺得他失態的樣子很好玩,小美人歪頭衝他眨了眨眼,旁邊的鷹眼臉色頓時更冷了,眼刀不斷往他身上扎。

  但多弗朗明哥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明明只是不到兩天的相處,可此時的他卻如這個世界的自己一般,為她感到深深的痴迷,小美人的每一步都讓多弗朗明哥感到無比焦灼,只希望下一秒她就能出現在自己眼前,他甚至開始恐慌,恐慌在這個混亂的現場是否會有人出手搞砸他的婚禮,他突然有些埋怨這個世界的自己,為什麼要請這麼多賓客,悄悄結婚不行嗎,即使他明白,這是因為他們如出一轍的炫耀心理。

  在一眾重量級賓客的注視下,小美人終於平安無事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白胡子先是慈祥的看了她一眼,接著嫌棄挑剔的掃了眼渾身緊繃的多弗朗明哥,然後才不情不願的說起了結婚誓詞。

  多弗朗明哥低頭與她對視,耳邊傳來莊重的誓詞,在小美人輕輕點頭說出那一句我願意時,他感覺似乎有無數煙花在腦中炸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開心,明明他還對她一無所知,可他就是無法控制的被喜悅淹沒。他想,或許這就是命運,無論是哪個世界的他,注定都會愛上這個叫林白女孩,注定會為了她變得愚蠢,幼稚,可笑.

  「好了,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在白胡子的聲音和台下的一片噓聲中,小美人臉頰微紅的抬起頭來,多弗朗明哥顫抖著輕輕抓住她的肩膀,虔誠的莊重的彎下腰來,一點一點接近……

  「喂,今天的報紙。」

  獄卒敲打鐵欄的聲音響起,多弗朗明哥猛地睜開眼,他渾身散發的恐怖氣息驚得散漫的獄卒後退兩步,警惕的舉起了槍。

  多弗朗明哥沒有理他,而是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陰沉的環視四周,熟悉的牢房熟悉的鎖拷,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不可思議的美夢,就像是魔女的彩虹泡泡,輕易化為虛無,連美夢的句號都吝於給予。

  他按了按額角,目光落在那個面色緊張的獄卒身上,「讓麥哲倫過來。」

  即使理智告訴他,像小美人那樣的存在如果生活在這個世界他一定會有所耳聞,但萬一呢?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放棄,畢竟那個傻逼都能抱得美人歸,沒有道理他不能。

  小美人的面容已經如命運的烙印牢牢印在了他的腦中,而他一定會擁有她,然後親自完成那個誓約之吻,一定。

  
番外—現代

  月光順著窗戶照進,林白坐在床上愣愣看著陌生又熟悉的環境,她試著調動靈力,身體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存在的狐耳與尾巴,這一切仿佛在說她現在只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類。

  在黑暗中摸索著下床,林白摸到開關按下,明亮柔和的燈光充斥了臥室,再次仔細打量四周,她的神情又是一陣恍惚,沒錯,這是她穿越前住的地方,現代社會的「家」。

  幾步來到梳妝台的鏡前,鏡中的少女一身居家睡衣依舊是熟悉的模樣,只有原本銀白的長發和眼睛變回了黑色,看著鏡中的自己林白的記憶逐漸回籠,是了,失去意識前她提交了化為九尾的任務物品,再睜眼便是這裡。

  可是……她明明在這個世界死了啊,從舞台意外跌落摔斷頸椎當場身亡,輕輕觸摸完好無損的脖子,林白臉上滿是迷茫不安,難道九尾的最後獎勵是在原世界復活?可回到這個孤身一人的世界真的是種獎勵嗎?

  在心中反復呼喚系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翻出手機有些生疏的操作著,接連聯系了幾個曾經關系不錯的朋友,對方被鈴聲從睡夢中吵醒,迷迷糊糊的回答著她的問題,在聽到林白詢問自己是不是死了時,或擔心她是不是發燒了或覺得她是在惡作劇,林白應付幾句便掛了電話,握著手機久久沒有反應……

  凜冽的寒風和大雪中,b市藝術大學,做為藝術類院校這裡四處遍布帥哥美女,然而寒冷吹散了他們欣賞美的心情。直到,一抹身影迎著風雪出現在校園的路上,少女裹著蓬松的白色羽絨服,掩蓋在溫暖的絨毛中,一片雪花落在她有些泛紅的鼻尖,她似是冷的一個機靈,本就被圍巾遮擋看起來極小的臉皺在一起,烏黑的眼睛微微睜大,完全就是一只剛剛成精的小狐狸,不諳世事卻讓人移不開眼。

  路人幾乎不約而同的看向她,或毫不掩飾或用余光偷看,更是有人直接拿出手機偷拍,少女像是毫無所覺或者說是習以為常,不急不緩的向前走著,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直到身影逐漸消失在風雪裡路人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學長,那是誰?好漂亮。」路邊一個大一男生回頭看著少女遠去的方向,呆呆問著身邊的學長。

  學長雖也看著,但總比小學弟爭氣些,咳了兩聲後回答道:「那是林白學姐,大三舞蹈系的,特別厲害,前幾天還在咱們省的舞蹈大賽上拿了冠軍,啊對!她還是大學城校花榜的第一名。」他那副驕傲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拿了第一。

  「學姐這麼優秀一定有男朋友吧?」

  「誰知道呢,反正據說沒有。」

  大一的男生眼睛一亮,「那……」

  他的話尚未出口,學長就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別想了,追她的人至少繞大學城三圈了,你一癩□□別想吃天鵝肉。」

  陽光帥氣型的學弟無辜的摸著後腦勺,小聲嘟囔道:「我覺得我還行啊。」

  林白走進舞蹈系所在的大樓,指尖拂去身上的落雪,抬眼便看到兩個女生拿著手機興奮的向她走來,其中一個女生還未站定便開口道:「小白小白,你舞蹈比賽的視頻上熱搜了。」

  林白微微一愣,在海賊世界待的太久,她差點沒認出面前兩人是與她關系不錯的朋友,她笑著點了點頭接過對方塞來的手機,一眼便看到了那條熱度極高的微博,內容正是她的參賽視頻,評論已經有上萬條。

  她點開視頻滑動進度條草草看完,順手又翻了翻評論,裡面有誇她舞蹈功底的有舔顏的還有些求指路的,當然其中也混雜著一些什麼十八線小網紅、作秀炒作之類的言論。

  林白抿了抿唇,將手機遞還給女生,女生見她沒什麼表情以為她是因為那些惡評不開心,連忙安慰道:「你別理那些智障言論,誰知道對面是人是狗,不值得生氣。」

  林白彎了彎嘴角,衝她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事實上,她並不是在為那些惡評煩心,在海賊世界生活了那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豈會因為別人幾句話影響心情。

  真正讓她煩惱的是那個視頻,記憶中她明明在這場比賽的結尾時因為一個高難度動作意外跌下了台,但現在視頻裡的她不但沒有出事,還完整的跳完了舞贏獲冠軍,這詭異的變化在其他人眼裡卻是那麼正常,難道真正出錯的是她?那所謂的海賊世界只是一場夢?她愛的人只是一本漫畫中虛假的角色嗎?這諸多的疑問甚至讓她感到了陣陣眩暈。

  就在林白走神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林白?林白?你怎麼了?」

  「啊……」林白迅速翻找著陳舊的記憶,「張老師啊,我沒事。」

  「沒事就行,你來一下,我有些事兒找你。」

  來人正是林白大學的輔導員,跟著輔導員進了辦公室,兩人聊了幾句閑話便轉到了正題,「今天表演系的陳老師聯系我,說影視圈的一位導演有個大制作,他看了你的舞蹈視頻後覺得有個角色很適合你,想邀請你去試鏡。」

  林白毫無波瀾的聽完了這個對其他人來說可遇不可求的好消息,如果是以前她或許會十分驚喜的答應下來,但現在她根本無心理會這些,如果不是為了驗證混亂的記憶,她可能都不會來學校。

  想到這裡林白搖了搖頭,抱歉道:「謝謝老師,只是我的能力有限也不擅長演戲,現在只想好好學舞。」

  輔導員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拒絕,頓了幾秒才勸道:「這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我聽說那個角色有很多一線明星都想演的,你不用擔心演技的問題,學校會有老師幫你培訓,而且那個角色是個需要足夠驚艷出場的類型,不是老師誇你,以你的模樣站在那裡就是本色出演了,娛樂圈沒幾個人比得上你……」

  輔導員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彩虹屁一個接著一個,讓臉皮極厚的林白都有些不好意思,好不容易等輔導員說完,看著他滿懷期望的樣子林白還是頗為心虛的拒絕,最終頂著輔導員恨鐵不成鋼的目光迅速離開。

  午飯後,幾個女生嬉笑著路過一家精品店,林白突然停下腳步,其中一個女生跺了跺腳,雙手捂住臉含糊道:「怎麼了?咱們快回去吧,我要冷死了。」

  林白的目光落在店門口放置小掛飾的架子上,開口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想買點東西。」

  幾個女生紛紛擺手,「沒事,我們等你。」林白生得漂亮脾氣好成績優異,在女生中的人緣很不錯,其他人也願意等她這幾分鐘。

  只見她走到店門口,拿起上面一個火烈鳥模樣的玩偶掛飾,玩偶只有巴掌大小,火烈鳥那小小的腦袋上戴著一個墨鏡,看起來醜萌醜萌的。

  林白付了賬拿著玩偶回來,其中一個女孩看著玩偶突然道:「這個好像多弗朗明哥啊。」

  林白握著玩偶的手微微一顫,抬眸看向女孩,女孩繼續說道:「小白你是不是也看海賊王?還喜歡多弗朗明哥那種,嘖嘖嘖,要我說他的豆豆鞋粉大衣還有那六親不認的步伐實在太,嗯……一言難盡了。」

  林白聽到她這評論噗嗤的笑出聲來,她低頭將玩偶掛在了包上,輕聲道:「對啊,我最喜歡他了。」

  旁邊另一個女生顯然對二次元並不感興趣,很快打斷了兩人的話題說道:「小白,今晚你可要好好打扮一下做全場最靚的仔。」

  「不打扮我們小白也是最好看的。」

  林白疑惑的看向嬉笑的幾人,「晚上?」

  那最先挑起話頭的女生做驚訝狀,「小白你不會忘了吧?明天可是你的生日,大家說好今晚要去KTV給你過生日啊。」

  「啊,最近記性不太好。」林白面不改色的笑道,實際上卻也是才反應過來明天是她的生日。

  前幾年的生日她都是怎麼過得來著?對了,多弗朗明哥那家伙總會給她准備一堆禮物,沒什麼創意,什麼貴送什麼,十分符合他社會人的氣息,想過傻大個似的捧著一堆金燦燦的東西,得意洋洋的送給她。

  「你聽說了嗎?鄭學長今晚准備給小白告白誒。」

  「噓,你小聲點,別讓小白聽到了,那是驚喜!驚喜!」

  「嘁,誰知道是驚還是喜呢,反正我覺得小白不會答應。」

  「那不一定。」

  林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聽到身邊幾人的小聲議論,直到午夜零點時,熱鬧的包廂中,一位她已經記不清名字的學長捧著大束的玫瑰站在她面前,林白突然意識到似乎和明哥在一起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什麼追求者了,聽baby5說似乎都被暴躁的唐吉訶德老爺處理掉了,導致後來大家都說,想死嗎?想的話就去向海上女妖告白吧。

  「小白,小白。」

  身邊的女生悄悄戳了林白幾下,林白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被眾人圍著,學長正捧著花等她給出一個答案,她似乎從穿越回來後就很愛跑神,無論發生什麼總能想到多弗朗明哥那家伙。

  「謝謝學長,只是,我有喜歡的人了,抱歉。」

  林白的話頓時在包廂裡掀起了軒然大波,眾人紛紛湊前追問,打探是什麼樣的人能俘獲他們校花的芳心,那被拒絕的學長還未來得及傷神便被眾人擠了出去。

  「所以小白你是有男朋友了嗎?」

  「什麼時候的事?是誰?」

  「我們認識嗎?你怎麼沒說過!」

  林白被他們的激動嚇了一跳,看著眾人燃燒著八卦之火的眼睛,她勾了勾唇微微搖頭,「不是男朋友。」是丈夫。

  「不是男朋友?!那男的怕不是瞎了狗眼吧!」

  「對啊對啊,明明你給個眼神他就該眼巴巴的追上來了,難道還想等你主動告白?不行!絕對不行!」

  林白好笑的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義憤填膺的討伐,也不多做解釋,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出了包廂,此時過了零點KTV中沒幾個人,林白走到大廳門口,外面還在飄雪,雪花落到凋零的花園裡,昏黃的燈光下看起來頗為蕭瑟。

  林白沒有穿外套,她已經不是曾經不怕冷的九尾狐,打了個哆嗦後卻還是倔強的抱緊雙臂走了出去,靠在門外的石柱上愣愣看著漆黑的天空,身後是熱鬧溫暖的光明,可她莫名覺得自己和這份熱鬧是那麼格格不入,明明這裡才是她出生的世界。

  「別著涼了。」

  一件大衣落在林白肩上,她微微偏頭是那位鄭學長,她搖了搖頭想把大衣還給他,學長按住了她的動作。

  「我沒有別的意思,外面冷,別和自己身體過不去。」

  見林白還有拒絕的意思,學長轉移了話題,同時也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能說說你喜歡的人嗎?」

  「他啊。」林白果然被轉移了注意,眼神放空似是在回憶,「我們的認識其實完全是個意外,他不是什麼好人,也沒什麼優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特別凶。」差點弄死我的那種,林白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

  明明是在抱怨,林白的嘴角卻不自覺的勾起,「不過除了第一次的不愉快外,後來的他莫名轉變了態度,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予幫助,還聰明的讓我沒法拒絕。好笑的是,他每次都會找理由把這份照顧包裝成等價交換,其實我清楚那哪是什麼等價交換。我故意瞎鬧,他也一一受著,嗤,那家伙的脾氣能忍下來可真不容易。那時候我就對自己說,林白,快跑,論心機你是玩不過這個混蛋的,再不跑整個人都得賠進去了。」

  說到這裡林白輕笑一聲,想起當初她用能力魅惑多弗朗明哥逃跑的場景,事實上從魅惑成功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學長看著眼前少女臉上甜甜的笑容,心底泛起陣陣苦澀,他故作平靜的調笑道:「結果沒跑成?」

  「對啊,早就跑不了了。」呼吸著不含大海鹹腥味的空氣,林白深深嘆了口氣,笑容又一次漸漸淡去。

  雪簌簌的落著,大廳內的光線照亮了門前這一小塊地方,一支粉色的羽毛似被什麼操控著晃晃悠悠的飄下,林白瞳孔猛然收縮,她向前一步抓住了羽毛,隨著她的動作大衣從肩上滑落,鄭學長撿起衣服想要給她重新披上,卻聽到對方聲音中帶著隱隱激動的說道:「學長,我突然有些事。」

  話落,鄭學長還未回答就見她穿著單薄的襯衣跑進了雪地,「誒,小白……」

  林白拽著那根羽毛,她能感受到羽毛的一頭拴著一根不易察覺的細線,這根線延伸進黑暗,似是想帶她尋找些什麼。

  高跟鞋在積雪上留下深深的腳印,轉過花園的拐角,路燈下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那人背光站著,林白看不清他的模樣,但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卻讓她皺起眉來。

  「小……白。」蹩腳的中文從男人口中吐出,每一個音節說的拗口又認真,仿佛包含著萬般珍重。

  「生日快樂。」這一次男人說的是日語,略微上揚的語調透露出他現在愉快的心情。

  熟悉的聲音讓林白眼眶一熱,她本能的向前幾步想要看清男人的臉,男人輕笑一聲微微彎腰張開手臂,「過來。」

  這充滿特色的笑聲瞬間確定了林白的猜想,她幾乎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撲進了男人懷裡,「明哥……」

  林白將臉埋進他懷裡,顫抖的聲音順著胸膛傳進多弗朗明哥心裡,他呼吸一滯,抱著林白的手緊了又緊,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埋進自己的骨血裡。

  目光一寸寸掃過懷裡的人,她穿著單衣一路從雪中跑來,唇發白早已凍得瑟瑟發抖嘴,多弗朗明哥扯下身上的大衣將她裹緊,在她臉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林白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乖乖看他,任他。

  良久的沉默,在懷裡的人臉上恢復了血色後,多弗朗明哥突然笑道:「呋呋呋,小?白?老子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個名字。」

  「多弗朗明哥!」林白滿腔情緒被他煞風景的打斷,氣得直想從他懷裡跳下來,多弗朗明哥卻牢牢抱著她毫不松動,任她怎麼掙扎都沒有用,最終林白只能憤憤的瞪他一眼偏過頭去,但沒過幾秒又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在這兒?變成這樣子,還會說中,這個語言?」她可沒忘記這家伙剛剛是用中文喊的自己。

  多弗朗明哥一手托著她一手點了點太陽穴,「這裡,突然冒出個聲音說你在什麼異世界,問我願不願意來,再睜眼就到這兒了。至於身體,說是為了適應這裡的體型自動調整,還給我灌輸了一堆奇怪的語言,就你和那小子剛剛說的。」

  林白的臉開始變紅,這家伙到底聽了多久牆角,不會把她的那些話都聽到了吧,「你什麼時候到的?」

  「就剛剛。」說著多弗朗明哥眯了眯眼,「怎麼?你和那小子背著我干什麼了?」

  林白被他這危險的表情氣樂了,伸手在他一頭金毛上揉了一把,「對,說怎麼踹了你找第二春呢」

  「呵。」多弗朗明哥挑眉不屑的嗤笑一聲,見此林白彎了彎眼也不在逗他,安撫的在他嘴上啃了一口,炸毛的火烈鳥頓時順杆往上爬,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結束了這個頗費體力的吻,林白臉上泛起點點紅暈,她抿了抿唇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似是在想些什麼。

  「想問就問吧。」多弗朗明哥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

  「你就不怕那個聲音說的是假的?如果回不去怎麼辦?」

  「無所謂。」溫暖的大掌揉亂了林白的長發,多弗朗明哥滿不在乎說的:「我離開前把那小崽子也安排好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你要是沒有在這個世界找到我呢?」林白不依不饒的追問著。

  多弗朗明哥嘖了一聲,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格外愚蠢,「那這兩個世界還有什麼區別嗎?」他嘴角還掛著與往日無二的笑容,絲毫沒有到了異界的慌亂。

  林白鼻尖有些發酸,她將腦袋埋進他的頸彎蹭了蹭,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含含糊糊的喊道:「回家!」

  多弗朗明哥唇角的笑容逐漸加深,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回家。」

  【叮,是否領取九尾獎勵:歸鄉七日游。是則七日後回歸海賊世界,否則立即回歸】

  是。

  「對了,咱家在哪?」

  「臭不要臉,那是我家。」

  「有區別嗎?」

  「哼,這邊。」

  「遵命。」

  鄭學長: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跟上來?那男的看起來好恐怖,林學妹果然是上演了黑道大佬的小嬌妻嗎?

  系統:為您送上一曲雪花飄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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