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初
來到這片霧蒙蒙的山的第二天,我遇到了一個小孩。
在此之前的昨天晚上我靠著在末世鍛煉來的冰系異能用樹枝殺掉了一個怪物,並且受了一些不輕不重的傷。
那是一個吃人的怪物,從留存的碎衣布料來看應該是女人,可能是「我」的姐姐或者母親,也可能只是個陌生人。
但是我毫無記憶,也許是潛意識裡的不想想起。
「喲西喲西,沒事了沒事了。」
那個小孩抱住了我,並且拍了拍我剛被怪物的血淋過的頭,雖然怪物死了之後血就沒了,但是我總覺得有點什麼奇怪的味道。
他的發色很奇特,用我國的顏色大全來講的話,大概叫做淺色十樣錦吧,好像還亮一點?
眼睛的顏色也很奇特,是銀色還是灰色還是叫做霧霾藍?
啊,不知道,反正很好看,他是一個溫暖的人,但是看上去好像也沒有比我現在大上多少。
從語言上來看,我似乎是到了那個比我國小上很多並且操作要迷惑上很多的那個國家。
但是我並沒有學過這個國家的語言,只在末世到來後遇到過這個國家的人,稍稍聽得懂一些已經是極限了。
他告訴我他叫做「sabito」寫做「錆兔」,帶著我上了山,見了一個帶著很醜的面具的人,雖然我不是很怕,後來我知道了這個叫做天狗面具。
帶著面具的人摸了摸我的小臂,似乎在確認我的年紀,畢竟我國也有摸骨測齡一說嘛。
他似乎是確認了我的年齡,和錆兔說了一些話,又叫來了一個黑頭發湖綠色眼瞳的女孩子帶我去洗漱上藥。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才勉勉強強辨認了他們的名字和對應的讀音,沒有開口說話。
鱗瀧先生以為我是受到了驚嚇,過幾天就會好了。
但我一直沒有說話,我也一直在他們視線可及的地方,錆兔和真菰每天都會接受鱗瀧先生的訓練,我會幫著鱗瀧先生做些雜事,有的時候會從山上找些山珍做些好吃的。
我國的烹飪方式和這邊還是相差很多,不知道他們吃不吃得慣,但是每次都會很給我面子吃的一干二淨,並且誇贊好吃。
我的冰系異能受到了限制,但是在我學著鱗瀧先生的呼吸方式的時候就可以沒有限制的使出來。
鱗瀧先生是第一個發現的人,他找我談話,但是我不太聽得懂。也許是我露出的表情過於困惑,他發現了不對勁。
他蹲在我面前,指著自己:「Urokodaki。」我跟著他重復了一遍,然後他又指著錆兔,「Sabito。」我又跟著念了一遍,他這才知道我不是因為受到了驚嚇才不開口。
知道了原因後,鱗瀧先生和錆兔真菰會有意識的開始教我說話,並且拿了書教我認字。
鱗瀧先生問我名字的時候我搖了搖頭,姑且被稱為前世的名字已經隨過去而去了,我也已經不會回到那地獄一樣的過去了。
於是在晚飯桌上的時候又開始商議著給我起個名字。
「叫做雪萊怎麼樣?」錆兔捧著碗,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我。
「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真菰問。
「因為小乖是在下雪天撿到的啊。」
錆兔說的理直氣壯,我只覺得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為什麼要叫我小乖?」
「啊,不小心說出來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放下碗,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
「嗯嗯,好乖好乖。」
真菰突然笑了一聲,也湊過來摸了摸我的頭。
「嗯嗯,確實呢,好乖好乖。」
我鼓了鼓臉頰,也湊上去想要摸他們的頭,沒多長時間就鬧到了一塊兒。
鱗瀧先生早就吃完了,捧著杯茶在一邊看著我們鬧騰,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從他的面具上感受到了欣慰這種情緒。
自此,我有了新的名字——雪萊,是從雪天來也好,從過去來也罷;總歸我要開始新的人生了,作為雪萊的人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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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在發現了我的不同之後,鱗瀧先生就安排我和錆兔他們一起訓練了。但是由於身體實在太差,我的訓練量比錆兔和真菰要少很多,其實訓練的也不是什麼厲害的內容,鱗瀧先生說我們現在年紀都還小先鍛煉身體打好基礎,比我們年紀大一些的師兄師姐才會練習劍技。
鱗瀧先生說我比錆兔要小一歲,錆兔今年十一歲,但是我看起來比錆兔起碼要小了三歲。
說到底還是身體底子太差了,長期的營養不良造成的問題眾多,再加上年紀又小。
好在,在末世前我的工作是營養師與美食博主。
來自現代的知識以及我國上下五千年來的飲食文化在我調養身體的時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做的食物也收到了大家的歡迎。
我很開心,這是我目前唯一拿的出手的技能了;這個時候我才恍惚想起,我也只在末世來臨後活了一年多而已。
比起身體健壯、技能眾多、天賦異稟的其他人,即使我已經足夠努力的學習武術了,身體定型、沒有天賦、力氣又小,注定是活不長的。
不過也沒有什麼遺憾就是了,我一笑,抱著剛洗好菜的籃子看著不遠處向我招手的錆兔和真菰,我現在過得就很好。
轉眼間冬去春來,漫山的銀白褪去,染上了層層新綠。一年一度的鬼殺隊最終選拔要開始了,今年要送一位師兄和一位師姐去參加選拔。
鱗瀧先生和我們早早的就起來了,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准備好了干糧和水,為師兄師姐送行。
直到看不見人影了,鱗瀧先生才趕著我們去訓練。
但是,七天後,師兄和師姐一個都沒有回來。
鱗瀧先生強打著精神讓我們訓練,但是我們都知道,他在傷心。
他時不時的會往上山的那條路看一眼,祈禱著也許只是師兄師姐走得慢了,但是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人出現,飛過來的一只鎹鴉給我們帶來了師兄師姐的死訊。
鱗瀧先生讓我們休息一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關了一天,我們放在門口的食物他也沒有出來吃。
到了晚飯的時候,我和真菰帶著鱗瀧先生一口都沒有動的午飯回到了飯堂。
錆兔和剩下的兩位師兄給我們端來了飯菜,但是我們沒有胃口。
鱗瀧先生這樣的狀態我們也很擔心,在座的都是失去親人被鱗瀧先生帶回來好生教養的,說是師傅,其實更像父親。
錆兔和真菰是孤兒,很小的時候就被鱗瀧先生撿回來養著了;我更不必說了,是因為鱗瀧先生的收留才得以安身立命;灰發紫瞳的師兄姓白石,家裡僅剩的爺爺被鬼吃了,是鱗瀧先生救了快被餓死的他;黑發黑瞳的師兄姓黑澤,同樣是父母葬身鬼腹被鱗瀧先生帶了回來。
我們幾個圍著小桌齊齊的嘆了口氣,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鱗瀧先生。
師兄師姐沒有回來我們也實在難受,但是和耗費大量心血的鱗瀧先生比似乎又少了那麼一些沉重感。
「也許鱗瀧先生只是太傷心了,不知道我們在門口放了飯菜。」白石師兄這樣安慰著我們,又說道,「要不,我們去喊鱗瀧先生出來吃飯好了。」
我皺眉想了想,看著表示贊同的黑澤師兄,和准備行動的錆兔,猶豫了又猶豫,還是沒有忍住,發出了反對的聲音:「讓鱗瀧先生靜一靜吧。」
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了我身上,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句話,突如其來的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我咽了咽口水,就這麼盯著他們。
最終還是錆兔坐到了我身邊,像撿到我的那個雪天那樣拍了拍我的頭,說道:「小乖你還小,等過一段時間你就能理解我們了。」
淺橘粉發色的少年無奈的笑了笑,甚至還誇張的嘆了口氣,銀眸裡泛著稀碎的柔光。
我鼓了鼓臉,賭氣的往地上一坐。
什麼嘛!完全是真的把我當小孩!我明明已經…誒?我之前是多少歲了來著?
算了,不重要。
「你們自己想呀,鱗瀧先生在鬼殺隊時是水柱誒,雖說卸任做了培育師,但是總是比我們厲害的,我們今天除了訓練就是在他門口走來走去,他會不知道嗎?而且鱗瀧先生鼻子那麼靈,我前段時間就在廚房待了一會兒他都知道我用了哪些調料,哪裡會不知道我們送了飯哦?分明是想自己靜一靜嘛!」
說完之後還一手撐著下巴,自顧自的點了點頭。
一番分析,邏輯通暢,毫無破綻,不愧是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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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結果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鱗瀧先生根本沒有在屋子裡。
還是鱗瀧先生回來看我們這麼晚了還不睡催我們去睡覺才知道他去給師兄師姐們立墓了,立了衣冠塚。
「修行不過關,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我不在屋子裡。那明天訓練加倍好了。」
鱗瀧先生雲淡風輕的說出了讓所有人崩潰的話。
我們三個小的還好,兩位師兄已經在修習呼吸法了,那訓練量跟我們可不一樣。
「啊?不,鱗瀧師傅!會死人的吧!絕對會死人的吧!」
「不要啊!師傅!我下次一定會發現的!」
白石師兄和黑澤師兄撲到鱗瀧師傅身邊抱著他的腿耍寶,我們三個就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熱鬧。
結果樂極生悲,鱗瀧師傅一轉頭就對上了我們。
「你們也別笑,錆兔明天開始學呼吸法,真菰和雪萊再過三個月也開始學。」
我清楚的看到錆兔的笑僵在了臉上,欲蓋彌彰似的抹了把臉,我和真菰沒忍住笑出了聲。
錆兔漲紅了臉,平時自詡男子漢頗有長男風範,這會兒一手一個把我和真菰箍著脖子捋進懷裡:「我學會了之後會好好教你們的。」
似乎還有些咬牙切齒,大概是惱羞成怒吧。
畢竟自從我加入到這個大家庭裡,還真沒見過錆兔的笑話。
錆兔快要到十二歲生日了,真菰比他小上幾個月,我們都不太記得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就不約而同的把鱗瀧師傅撿到我們的那一天當做生日。
鬧騰完之後我們就各自回去睡了。
從第二天開始,我們就都開始了各自的修行,鱗瀧師傅嘴上說著加倍訓練,其實也就加了一半。
但是訓練完之後,師兄們還是已經累的爬不起來了,晚上還多吃了兩碗飯。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了,我的身體也慢慢好了起來,開始長高長肉了。
另外,我發現我已經開始漸漸遺忘前世的過往了,只有所學的知識,經歷的人情,和末世後的生活還牢牢地記在我的腦子裡。
這大概是世界的因果吧。
既然活在此世,就要舍棄彼世。
想通了之後我就沒有再在意這個了,倒是在修習呼吸法的時候,我和他們都不一樣。
我本身是冰系異能,來到這裡之後並沒有消失,反而是配合呼吸之後會更強一點,在夏天的時候甚至會凍個冰碗什麼的。
但是,我完全使不出劍技。
鱗瀧師傅教的是水之呼吸,錆兔的契合度很高,沒有多久就學會了,真菰也是。
我就完全不行,只能坐在廊下看著他們使出好看的劍技然後思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錆兔和真菰看著我悶悶不樂,對視了一眼,停下了對練,一人一邊坐到了我身邊,都開始摸我的腦袋。
「沒關系,小乖也許會適合別的呼吸法呢。」
「嗯嗯,不要著急不要著急。」
我把他們的手拿了下來,仍然覺得他們是在哄孩子,有點不高興:「不要老是摸我的頭,會長不高的。」
然後他們就笑開了,兩位師兄也開始湊熱鬧來摸我的腦袋。
我躲來躲去,心底沉重地嘆了口氣。
唉,小孩子。
直到鱗瀧師傅的到來才讓我解脫,我一溜煙兒的去了廚房准備午飯。
「雪萊,」鱗瀧師傅出現在我身後,開始和我一起准備午飯,我歪了歪頭,疑惑地看著他,他才繼續說:「你或許可以試試以自己的方式去運用呼吸法,錆兔帶你回來之後,我下山去看過。你殺掉了那只鬼,或者說,你把它拖到了太陽出來。仔細想一想當時是怎麼做到的。」
我眨了眨眼,那個時候我以為是異能的運用,並沒有多想;現在想想,我的異能受到了限制,當時應該是無意識的用出了呼吸法才能凍住那只鬼。
鱗瀧師傅把我趕出了廚房,我又回到了廊下看他們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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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一開始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於是就開始加入他們。
做基礎練習,看鱗瀧師傅演示水之呼吸的十個型,模仿水之呼吸。
但是過去了好幾個月呼吸法還是毫無進展,倒是劍術進展神速,再加上前世學的武當劍太極劍倒是有了自己的路子,可以和不用呼吸法的錆兔打個平手。
直到冬天的時候,我看著掛在屋檐的冰棱,突然像開了竅一樣,引空氣中的冰系元素在身體裡形成循環。
冰之呼吸·壹之型·玉刃斬。
空氣中的冰雪形成冰練,木刀變得堅硬如鐵,一刀斬斷了錆兔的木刀。
訓練場一靜,錆兔的表情從驚異轉向了驚喜。
「這不是做到了嘛,小乖!」他空出一只手,又開始揉我的頭,反正我也躲不掉,索性就給他摸了。
真菰和師兄們也在恭喜我,我感覺得到,他們是在為我終於開發出了自己的呼吸法感到高興。
「很厲害嘛,小雪萊,自創呼吸法誒。」
「是啊,師傅說,能自創呼吸法的都是小天才。」
「今天給雪萊加餐,做的很棒哦。」
白石師兄和黑澤師兄也開始動手動腳,一時間訓練場上十分歡樂。
「哦?是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鱗瀧師傅的聲音冷不防的從後面響起,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冷戰。
啊,糟糕,忘記正在訓練了。
鱗瀧師傅撿到了白石師兄隨手放到一邊的日輪刀,看來像是想要來一次指(毆)導(打)。
「來,讓我來看看你們是不是進步了。」
「啊!師傅!我錯了!我不應該把刀丟掉!」
鐺——
「啊!師傅!我沒有丟刀啊!」
可能是因為我們手上是木刀被放過了吧,錆兔手上的刀還斷了。
「我說了多少次了?獵鬼人永遠不能丟下手中的武器。」
鱗瀧師傅健朗的聲音傳來,看著被打遠的師兄們,我們重新開始訓練。
啊,今天天氣真好。
晚飯過後,我們照例陪著鱗瀧師傅捧著一杯茶圍著篝火。
「是嘛,雪萊的冰之呼吸已經成功了啊。」
他看起來很欣慰,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具上能看出情緒就是了。
「難怪現在已經能在雪萊身上聞到冰雪的味道了,」鱗瀧師傅頓了頓,又問:「呼吸聲也沒有斷,是一直保持的嗎?」
「誒?」我倚在真菰身上,抬手蹭了蹭臉,「就下意識的一直是這樣了。」
「有感覺難受嗎?」他又問。
我仔細感受了一下,搖了搖頭,空氣中的冰系元素由水元素轉化而來又被我吸納進身體形成循環,我甚至能感受到丹田那個地方異能核正在形成。
難受是不難受的,甚至有點感覺像修仙,啊,開個玩笑,這個應該跟修仙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能強身健體。
鱗瀧師傅又和我們聊了幾句就打發我們去睡覺了。
到了第二天,早飯過後的消食時間,鱗瀧師傅又把我們叫到了一起。
「昨天晚上我仔細聽了幾次,雪萊的呼吸一直沒有斷,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全集中·常中。」
「全集中·常中?」
鱗瀧師傅說全集中·常中是呼吸法的高級技法,二十四小時維持全集中呼吸法可以發揮出呼吸法百分之百的威力,也就是讓身體時刻保持備戰狀態,就像鱗瀧師傅那樣。但是非常辛苦,剛開始的時候對身體負擔很大,所以需要保持強健的體魄。
而能夠持續性的保持全集中呼吸是成為柱的基本條件,基本上每一位柱都擁有單殺十二鬼月中的下弦的實力。
「哦∼這麼厲害的嗎?請您教我吧!師傅!」白石師兄和黑澤師兄雙眼亮晶晶,他們今年十四歲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就要參加最終選拔。
「首先,」鱗瀧師傅讓我們帶上刀去了陷阱區的訓練場,「先在三十分鐘內出來吧。」
然而,我們中最快出來的是真菰和我,然後是錆兔。
大概是因為我們拿的是木刀,再加上我和真菰個子嬌小,速度上要快一點,但也花了有四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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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落後於我們兩個女孩子讓師兄們很沮喪,啊,錆兔也是;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被我們兩個搶了先。
直到一個月後,錆兔能夠在有意識的時候保持全集中呼吸,晚上睡著的時候就保持不住了;師兄們也可以保持八個小時以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呼吸法的原因,我的頭發開始變色了,到發尾已經漸變成淺藍色了,真菰說還挺好看的。
沒過兩天師兄們就被鱗瀧師傅趕到山上去劈岩石了。
注意,只可以保持呼吸法,不可以用劍技。
啊,黑澤師兄臉上的表情像是糟了晴天霹靂呢。
岩石的不遠處有間小屋,師兄們就住在裡面,我們隔一段時間會送些食材上去。
一個半月後,白石師兄劈開了岩石;這個時候已經是二月底了。
又過了近一個月,黑澤師兄也劈開了岩石;距離四月中旬的最終選拔僅剩十五天。
鱗瀧師傅匆匆的加訓了全集中·常中,然後匆匆地送行。
到了選拔結束這一天,不管是鱗瀧師傅還是我們都有些焦躁。
因為不論是去年還是前些年,師兄師姐們都沒有回來;這很不尋常,就算前些年的師兄師姐們沒有掌握全集中·常中,他們的實力也很強;對付被抓來專門用以試煉的鬼還是沒有問題的。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我們和鱗瀧師傅都快放棄了,終於看到師兄們撐著木棍相互攙扶著過來了。
「白石師兄——黑澤師兄——」,我第一個沒有按耐地住,眼含淚花地衝了過去,小心的避過了他們的傷處抱上去。
然後是真菰和錆兔,最後鱗瀧師傅也過來和我們抱在一起。
我似乎看到鱗瀧師傅落淚了,這是數年來,鱗瀧師傅的弟子第一次從最終選拔回來。
等給師兄們接風洗塵之後,鱗瀧師傅才問起師兄們選拔時的情況,這個問題也已經困擾了他很多年了。
師兄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是白石師兄開始講述。
「我們遇到了有異能的鬼,那個鬼的脖子十分堅硬,並且很狡猾,他可以從各個方向攻擊。他應該已經吃了不少人了,我想之前的師兄師姐們可能就是葬身在他腹中。我和黑澤以全集中施展劍技,相互配合也僅僅是能夠拖住他而已。」
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停了下來。
「怎麼了?白石。」
「啊,沒什麼師傅,我只是想說,我們並沒有能夠殺掉他;他攻擊迅猛,我和黑澤只能拖到天亮。如果來年師弟師妹們遇到他的話……」
「我們會了結了他!」錆兔一臉堅定,我跟真菰也跟著點頭。
「呵,」黑澤師兄笑出了聲,「是啊,如果是錆兔和雪萊的話,應該是可以殺了他的。」
鱗瀧師傅寫了信讓鎹鴉送出去,估計是寫給鬼殺隊的當主彙報這只鬼的情況。
第二天,鱗瀧師傅讓師兄們繼續訓練常中,他下山采購去了。
然後師兄們就到我們的訓練場喊我們說是有話要說。
等我們圍了一圈坐下來的時候,白石師兄和黑澤師兄都變了臉色。
憤恨又惱怒。
錆兔皺了皺眉,問道:「師兄,怎麼了?」
白石師兄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其實,有一件事是不能和師傅說但是一定要跟你們說的。」
「那只鬼,是師傅抓進去的,在我們之前去的師兄師姐都是被他吃掉的!」說到這裡黑澤師兄也握緊了拳,「那只鬼會專門尋找鱗瀧師傅的弟子,師傅給我們雕刻的消災面具就是他的根據。」
「什麼!」
「冷靜下來,錆兔,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都要記好了。那只鬼的異能是很多只手,身上的惡臭隔了老遠就能聞到,他的脖子很硬,會有幾只手專門護著脖子。他會從地下攻擊,這一點一定要記住。要不是當時因為小雪萊,我們也不會好強去學常中,那樣的話我們估計也回不來了。」
師兄們說完之後就離開繼續訓練了,只剩我們三個久久不能平靜。
錆兔甚至折斷了手中的木刀。
十天後,師兄們的鍛刀人帶來了刀,就此和我們分別去做任務了;師傅的鎹鴉也帶來了結果,說是並沒有找到信裡所說的鬼。
這樣正好,由我們明年親自去了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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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
自那天起,錆兔訓練更認真了,甩了我和真菰一大截。
我們十分清楚原因。
他這是受到了食人鬼刺激,因為它無恥。
錆兔本身一身正氣,又自幼跟在鱗瀧師傅身邊;在無知無覺的時候就已經會說出替飽受鬼的磨難的人報仇這樣的話了,更何況這次事關將他養育成人如同父親的人呢。
我看著試圖用木刀砍草垛的錆兔,拉住了他的袖子,他下意識的收住了力氣,疑惑的問我:「怎麼了?」
「你呼吸亂了,錆兔。」
他動作一頓,胡亂揉了揉腦後半長的頭發,長嘆了口氣:「我知道啊,小乖。但是一想到師兄他們說到的那只手鬼,我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僅僅就是為了報復,之前的師兄師姐們全部都……有本事他從山上下來找師傅報仇啊!」
「所以他才是鬼啊。」我聽到我這樣回答他。
錆兔似乎是接受了這個說法,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拖著他走到了平時訓練的樹林裡,在心底嘆了口氣。
「來,既然你沒有辦法平靜下來,那就和我打一場好了,剛好讓我完善一下和鱗瀧師傅一起研究的七個型。」
算了,真拿他沒辦法,不讓他把這股氣發出來,鱗瀧師傅早晚會發現的。
然後,錆兔和我毀了大半個訓練場:)
鱗瀧師傅足足訓了我們一個小時。
第二天早上,鱗瀧師傅帶來一個小男孩,看起來和錆兔差不多高,但要瘦弱一些,穿著不合身的絳紅色羽織。
黑頭發藍眼睛,怎麼講呢,整個人喪喪的。誒?喪是什麼意思來著?
錆兔似乎對他很感興趣,訓練的時候就觀察了他好一會兒。
吃完飯後還湊到了他身邊嘀嘀咕咕。
噫——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男孩子的友情?我和真菰面面相覷,然後選擇手拉手去做衣服。
鱗瀧師傅特地給我們帶來了布料,我們正好打算給他做一身衣服,我甚至還無師自通學會了繡花,雖然不知道怎麼就會了這個技能了。
「那孩子叫富岡義勇,是被姐姐保護下來的。」真菰說。
「那他是和錆兔一樣年紀嗎?」我問。
真菰想了想,點了點頭。
「難怪錆兔對他那麼感興趣。」
我表示理解,錆兔其實跟師兄們談不太來,不是說關系不好,可能只是年齡上的細微差別導致了男孩們話題不多,再加上師兄們背負著家仇,訓練進度比我們要快得多。
錆兔平常還是和真菰跟我相處的多一些,我們兩個又是女孩子,錆兔平時對我們還是照顧居多,嗯,長男心作祟;義勇反而是最適合作為朋友的呢。
義勇的身體很好,但是人總是像提不起勁;義勇還是個天才,三個月就學會了呼吸法,第五個月的時候已經學會了水之呼吸十個型了,只是還沒有訓練常中。
而錆兔和真菰已經可以二十四小時維持常中了,據真菰說,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速度提升了一大截。
轉眼已經是十二月了,昨天剛降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我們幾個被鱗瀧師傅趕上來進行傳統藝能——劈岩石。
這對我們幾個訓練了好幾年的人來說倒是不難,更何況已經完全掌握了全集中·常中呼吸。
在劍法上,還是錆兔更勝一籌;我因為之前是冰系異能的關系,對於自己的冰之呼吸掌握的更深刻一些;真菰的力氣小一些,劍法上更精於速度。
鱗瀧師傅建議她在通過選拔後去蝶屋尋找花柱的妹妹請教,聽說花柱的妹妹創造出了應用於力氣小高速度的呼吸法。
最好在蝶屋再多學一些醫療方面的知識,當然還是以她自己的意願為主。
義勇似乎也沒什麼問題了,他學的很快,現在常中也能保持個三四個小時左右了,畢竟訓練的時間太短了。
我在廚房門口抱著食材邊洗邊走神的想著,真菰去抱柴准備生火。
做完早飯後准備去喊錆兔和義勇吃飯,剛走到附近就被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驚了一下。
「你在開什麼玩笑?」
是錆兔的聲音。
真菰和我對視了一眼,迅速跑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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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我從來沒見過錆兔發這麼大的火。
他的表情很憤怒,就算是之前被師兄們所提及的手鬼之事都沒有讓他這麼怒於表面。
「站起來,義勇!」錆兔撿起一邊的兩把日輪刀,丟了一把給義勇。
「不如自己死掉這種話不要再說第二次。既然你的生命是你姐姐堵上性命維系住的,你身上就有被姐姐托付的未來。你絕對不要死!你要好好的活下去!連同姐姐的意志一起活下去!」
義勇一時被鎮住了,愣在了原地,兩人在無形中對峙了起來。
我和真菰各自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一人牽了一個拉回去吃早飯。
錆兔還想說什麼,被我捂著嘴半拖半拽的拉了回去。
「好啦好啦,有什麼事吃完早飯再說。還要訓練呢。」
到了第三天,只有義勇沒有劈開岩石了,被錆兔進行了單方面的魔鬼訓練。
富岡義勇,真慘。
等到義勇劈開岩石的時候,他也可以在有意識的時候保持常中了,這時候離選拔開始還剩二十天。
鱗瀧師傅上來了好幾趟,他很疑惑我們怎麼還沒下去,知道了是在訓練義勇就干脆時不時地也上來看看了。
到了選拔這一天,鱗瀧師傅給了我們一人一個包裹,還有消災面具;真菰是湖綠色的小花,和她的眼睛一個顏色;錆兔的面具在相同的位置有一模一樣的疤;義勇的面具眼睛是藍色的;我的面具和真菰同一個位置上是淺藍色的小雪花,和我發尾的顏色一樣。
我和真菰也把之前給大家做的羽織拿了出來,錆兔和真菰的是我做的,我和義勇的是真菰做的,我們倆一起給師傅做了一件。
我們換了方便的衣服,拿上東西向師傅告別,走向了最終選拔的藤襲山。
還未到地點就聞到濃郁的紫藤花香,馥郁芬芳;絢爛的紫雲蜿蜒在山腳,閃著點點螢光;沿途拾級而上,身上不可避免的染上花香。
環顧四周,來參加選拔的大概有三十多人,大部分人臉上都不可避免的帶了點傷疤,倒是不能確定都是從培育師那裡來的;只有一個白頭發的人,臉上傷疤最多,面帶凶色,看起來就不好惹。
沒有等多久就有一白發美人提燈而來,她站在高台上,向參加選拔的人鞠了一躬,聲音婉轉:「感謝大家來參加今夜的最終選拔,從這裡往上就沒有紫藤花了。山上有鬼殺隊劍士生擒的鬼,在這座山上度過七天就判定為選拔通過。」
她身姿搖曳,又鞠了一躬:「那麼,恭祝諸位武運昌隆。」
白發的少年第一個衝了上去,路過女人的時候還稍稍的行了個禮。
誒,還挺有禮貌。
我們幾個也緊隨其後上去了。
錆兔對於殺鬼似乎有別樣的熱情,一找一個准,基本上一刀一個;從上來到現在,我們三個跟在後面基本上刀都沒出鞘。
「錆兔,」我叫了他一聲,對他的行為感到困惑:「你是准備把山上的鬼都殺完嗎?」
他回過頭來看我,也對我的問題感到困惑:「啊,不可以嗎?」
「那些參加選拔的人就算沒有能夠通過選拔的能力,也不應該被鬼吃掉,那就在他們遇到鬼之前都殺掉好了。」
他說的頗為理直氣壯,我已經感覺到我自己頭上的問號了,真菰似乎也不太贊同,義勇…算了,義勇只要是錆兔做的事,他就覺得都對。
「你有沒有想過,」我眨了眨眼,拉住了他的袖子,「如果他們在這裡不遇到任何的磨難就通過了選拔,等真正成為鬼殺隊隊員之後是要單獨做任務的,那個時候怎麼辦?」
「還有,我們的目的,你忘了嗎?」
錆兔搭在刀柄上的左手猛然攥緊,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當然沒忘。」
他怎麼會忘呢?他們從上山到現在一直沒有分開,最重要的目的還是找到那只葬送數名師兄師姐的性命的,卑鄙可恥的手鬼,然後一起解決掉他。
「我們這樣一直往一個方向找恐怕也是收效甚微,」真菰環視了一下四周,提議:「不如我們分開來,錆兔和義勇一起,我和雪萊一起,一組一半繞著山走一圈,總會遇到那只手鬼。任何一組遇到了相互配合下,肯定是能夠殺掉那只鬼。」
錆兔思考了一陣就同意了,我也沒有異議,於是我們就兵分兩路,背向而馳,約定好到最後一天晚上到山的中央彙合。
我和真菰白天休息,晚上殺鬼,一路上也救了不少人。到了最後一天晚上,有個奇怪的現像,我們遇到的每一只鬼都向沒看見我們一樣向一個方向奔過去。
這種情況很奇怪,我們毫不猶豫地就跟了上去。
沒有走很遠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周邊的鬼像發了瘋一樣往氣味的來源地衝去。
糟了!是稀血!
這山上的鬼被關了一段時間沒有進食,普通的人類對於他們來說尚且是個不小的誘惑,更何況是大補的稀血。
我和真菰同時拔劍。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
冰之呼吸·伍之型·金殿寒鴉。
浮世繪一樣的水流流轉,頃刻間斬去了周邊兩只鬼的頭顱;冰雪形成冰練組成冰色的鴉鳥,俯衝滑翔之下一列的鬼化為灰燼消失。
等我和真菰站穩,還沒等看到受傷的人,綠色的風刃就迎面而來。
我們躲開之後,也看到了風刃的主人,啊,是那個人,那個面容凶狠的白發少年。
「喂,那是我的獵物。」不死川實彌陰沉著聲音,等煙塵散去看到是兩個帶著狐狸面具的女孩子動作一頓,頗為不爽的嘖了一聲。
兩個女孩子衣著干淨,從剛剛的劍技來看顯然是實力不弱,甚至略高與他。
他煩躁的收了刀,聽起來有點惡聲惡氣地說道:「搞什麼啊?連女孩子實力都不錯,那些男人怕得屁滾尿流的參加什麼選拔?」
「我是不死川實彌,剛剛對不住了。」
「鱗瀧真菰。」
「鱗瀧雪萊。」
我們的戶籍是在鱗瀧師傅的名下,除了本身有姓氏的師兄們和義勇,我們三個都是跟著鱗瀧師傅姓的,等到成年的時候可以再另外立戶籍。
他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然後就和我們分別。
我和真菰沒有在意這件小事,繼續往和錆兔義勇約定好的地方趕去。
結果我們半路遇到了趕來的錆兔,並沒有看到義勇。
「義勇呢?」我問。
「啊,」錆兔摩挲了一下刀柄,說道:「義勇剛剛被鬼攻擊,昏過去了,我把他放到紫藤花那邊,托了人照顧。」
「哦,那你有遇到那只鬼嗎?」真菰問。
錆兔的表情突然有點急躁:「我沒有遇到,那只鬼藏得很深,我和義勇幾乎砍了半座山的鬼了都沒有見到他。」
哦,那另外半座山的鬼應該就是我和真菰還有不死川砍的了,怪不得剛剛一路奔來一只鬼都沒有見到。
我們三個站在原地沉思,那只鬼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啊——」
正當此時,由遠及近的傳來一聲慘叫,還有那怎麼也掩蓋不住的——惡鬼的臭味。
終於找到了!
我們動作一致的按著刀向聲源處跑去,在四處彌漫的薄霧中清晰的看到了那個渾身包裹著手臂的惡鬼。
他伸長了一只手舉著一個男孩,桀桀的笑著,手臂包裹的身軀上突然出現了一張大口,正准備把人往裡面送。
錆兔抵開刀鐔,一躍而上:「水之呼吸·貳之型·水車。」
水輪斬斷了鬼的手臂,我趁機將人帶到了地面交給了早就等在一邊的真菰。
錆兔舉刀落在了我的旁邊。
那鬼毫不在意自己被斬斷的手臂,視線在我們幾人之間繞了幾圈,又發出了''桀桀''的笑聲。
「你在笑什麼?」錆兔壓低了聲音,正在變聲期的聲線更顯沙啞。
「今年也來了三只小狐狸啊,」手鬼毫不在意錆兔的怒氣,甚至語氣還很是愉悅,「去年的那兩只小狐狸還有點本事,不小心讓他們在快天亮的時候跑掉了。」
它揮舞著身邊的幾條手臂,十字星一樣的眼睛突然眼神一厲:「不知道今年的小狐狸怎麼樣呢…」
那幾條手臂突然變得充滿力道向我們衝來,錆兔揮刀向前,我拔刀向下斬去。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
冰之呼吸·肆之型·春寒寂。
浮世繪一樣的水流像海浪一樣攪碎了正前方的鬼手,四周彌漫起雪色的冰霧,突如其來的淺藍色光輝齊根斬斷了從地下冒出來的手臂。
「師兄們跟我們說過,」甩去刀上的鬼血,錆兔從冰霧中顯身,「要小心鬼的詭計。」
「誒——」手鬼一點也不退卻,甚至笑彎了眼,「有趣,有趣,鱗瀧的弟子太有趣了!鱗瀧精心訓練的徒弟都比一般人要好吃呢∼也不知道你們的味道怎麼樣∼」
說著,它又發起了攻擊。
如同師兄們所說,它的速度很快,有的時候從地底冒上來的手臂也出其不意;但是,太單一了。
「雪萊!」錆兔叫了我一聲,我會意。
「來了!」
「水之呼吸·陸之型·扭轉漩渦。」
「冰之呼吸·三之型·雪女夢。」
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席卷四周,冰藍色的巨大冰型人偶擋開了所有的鬼手;藍白的海浪從手鬼的脖間劃過。
視線輪轉間,鬼的頭顱已經掉落在了地上,巨大的鬼身開始煙化為灰燼,他口中喃喃:「這怎麼…可能…」
哢噠——
我和錆兔收了刀,和走過來的真菰一起看著他消逝。
手鬼的眼中突然溢出眼淚,消逝的最後一刻叫了一聲:「哥哥…」
悲傷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心生憐憫,但是並不值得同情。
即使是身不由己,那也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可憐是很可憐,那些被吃掉的人就不可憐了嗎?
說到底,都是鬼舞辻無慘的錯!
「那個…」被救下的少年一瘸一拐的向我們走來,「你們好厲害啊,是從培育師那裡來的嗎?」
他看著好像很不好意思,一個勁的摸著後腦勺。
錆兔過去扶了他一把,避過了這個問題:「你的傷還好嗎?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我們准備下山去了,你自己能走嗎?」
少年叫村田,堅定的跟著我們一起下山,一路上草木皆兵的樣子還挺好笑的。
作者有話要說:
1.錆兔說的那段話是我照著原著改的。
2.很多都是私設,遇事不決,就是私設。
3.我是堅定的屑老板黑,引起不適就不要看了:)
4.建議鬼方的廚還是謹慎收藏的好,因為都沒有好下場:)
5.這是個劇透,我會讓上三曬太陽:)跑?往哪兒跑?想都別想:)
6.2022.01.01 已修
第8章 8
再次回到那片紫藤花海的時候,義勇正好醒來,見到我們從山上下來緊張兮兮的每個人都看了一遍。
一向面癱著的臉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然後問了一句話:「錆兔,你為什麼要打昏我?」
我:……
真菰:……
說起來,錆兔說義勇是被鬼攻擊之後昏倒了,當時忙著找手鬼,我們兩個誰都沒有懷疑這話的真實性;現在想想,義勇的實力雖然不及訓練幾年的錆兔,但也不弱,更何況在清醒的時候義勇都保持著全集中呼吸。
收到了義勇懵懂、另外兩人譴責的視線的錆兔:……
「咳,」錆兔臉色微紅,心虛的轉移視線,「義勇你記錯了,你是自己昏倒的,我沒有打你。」
「哦,那我是怎麼昏倒的?」義勇毫不猶豫地信了,滿目信任的看著錆兔。
錆兔:糟糕,良心有點痛。
「就,就那麼昏倒的,」錆兔含含糊糊,開始轉移話題,「好了,時間快到了吧?我們該下去了。」
說著讓兩個女孩子走在前面,推著義勇往山下走。
清晨的陽光透過紫藤花撒下來,斑駁的光影映照在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站在高台上的依舊是剛開始的那位白發美人。
這次在場的有三十人,產屋敷天音的視線從水之呼吸門下四人和風之呼吸繼承者臉上劃過。
都是很好的孩子呢,聽鎹鴉傳來的消息,鬼殺隊隊員沒有找到的那只有異能的鬼是被鱗瀧先生的弟子們解決掉的呢。
「首先恭賀大家通過最終選拔,如果在場的各位想要加入隱部隊歡迎到我身邊的隱部負責人面前登記。」
「如果想要離開的話,也可以就此下山。」
產屋敷天音知道這一次通過選拔的人這麼多是因為實力強勁的五位傳人,故而有此一說。
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終於有人忍不住挪步下了山,也有人走到了一邊的隱部負責人面前。
留在原地的只剩寥寥數十人。
產屋敷天音拍了拍手,從樹林裡傳來簌簌的空氣炸鳴,飛來一群烏鴉在空中盤旋。
「這是以後即將跟隨各位的鎹鴉,關於任務的消息將由他們傳達,直到各位死亡或者退役。」
盤旋的鎹鴉很快找好了各自的主人,我的鎹鴉兩邊的翅膀有白色的羽毛,還挺好認的。
錆兔的鎹鴉是紅色的眼睛,真菰的鎹鴉個頭比一般的要小一些,義勇的鎹鴉頭上豎著黑羽,自稱自己是一只在鬼殺隊工作很久的「前輩鎹鴉」。
產屋敷天音又介紹了一下鬼殺隊的等級劃分,然後拉下了高台上桌子上的布。
「那麼,請各位劍士閣下挑選自己的鋼。」
「如果有特殊的要求向隱說明,我們會按照您的要求在十到十五天內打造好刀。」
「隊服也會在不久後送到各位手上,現在可以各自回去修養。」
「以後還請各位多加關照了。」
陸陸續續的選完鋼說完自己的要求,在一邊等隱的成員量好衣服的尺碼之後我們就踏上了回狹霧山的路。
在上山的路上我們遇到了剛好准備下山來等我們回家的鱗瀧師傅,我和真菰率先撲了上去,和鱗瀧師傅講藤襲山裡救人的趣事。
鱗瀧師傅摸了摸我們的頭,招呼了一聲後面慢了一步的錆兔和義勇,領著我們四個回去洗漱吃飯。
吃完飯後,鱗瀧師傅難得的陪著我們坐在廊下聊天。
「我和小乖合力斬殺了那只異形鬼,也算是為所有被吃掉的人們復仇了。」
錆兔懶散的倚在一邊的廊柱上,這種狀態對於他來說還挺稀奇的,春日的陽光金影燦爛,襯得他唇邊的笑更加溫和。
我眨了眨眼,坐到了他身邊。
「錆兔,」我仰頭望著他,「你昨天晚上明明叫了我的名字,為什麼還要叫我小乖?」
錆兔垂眸看著我,銀灰色的眸子裡藏著細碎的星河,周圍的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我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妥協似的嘆了口氣,做出了我始料未及的舉動。
他坐到我身後,像抱小孩一樣把我攬進懷裡,又開始禍害我的頭發,像給我取名字的那個晚上一樣:「嗯嗯,好乖好乖。」
即使是隔著面具我都能感覺到鱗瀧師傅那熱烈而復雜的視線了;還有真菰,別笑了,就算你背過身去,你的肩膀抖得像篩子一樣,我看見了。
義勇剛開始表情還挺正常,嗯,是他一貫的面無表情。
過了一會兒,他困惑的一歪頭,問:「錆兔,你和雪萊以後准備結婚嗎?」
我震驚的看向他,『你在說什麼』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沒有說出口的原因是,錆兔沒有反駁。
我又轉頭看向將腦袋擱在我肩膀上的錆兔,他沒有說話,臉上還是那樣溫柔的神色;但是,我清晰的感覺到我背後所靠的胸膛裡劇烈跳動的心髒。
他看了我一會兒,又反手揉了一把我的頭,說:「小乖還小呢。」
我沒有去反駁義勇的話,也沒有接錆兔的話。
我喜歡錆兔嗎?大概是喜歡的。
雖然我不是真的十二歲,但是錆兔是真的十三歲啊!談戀愛是不可能戀愛的,未成年談什麼戀愛?
更何況…未來的事誰又說的准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要解釋一下,雪萊前世的記憶退化掉了;她記得自己是轉生來的,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十二歲 但是不記得具體多少歲;所以這個時候會對兔兔下不了手。
現在的雪萊:未成年人談什麼戀愛?
以後的雪萊:錆兔真好。真香.jpg
:)
明天不更了,這是明天的更新。
嗚嗚嗚,袁隆平爺爺走了!我沒心情更新了!
更新2021.05.22
2022.01.01 已修
第9章 分別
那天以後,我和錆兔之間的相處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又好像沒有變化。
本就不清晰的距離感,被徹底模糊掉了。
有的時候日課結束後我會去山上或者山下的集市裡找些新鮮食材,在最後的清閑的日子裡多做些好吃的,這種時候來接我的一般是錆兔;有的時候和真菰湊在一起做些小玩意兒,過不了多久身邊就會換人。
我並不排斥這樣,也因此確認我對錆兔是喜歡的。
但是,他還是個孩子啊!為什麼他這麼熟練啊!這幾年也沒見過其他的女孩子啊!
我困惑了沒兩天,隱部隊的成員就送來了我們的隊服,同行的還有以查看尺碼是否合適為理由的名為前田正男的裁縫。
他戴著從西洋傳來的圓框眼鏡,個子不高,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斯文氣。
錆兔和義勇的隊服倒是沒什麼問題,很合身,穿起來十分帥氣。
我十分配合的鼓掌,捧著手上的隊服也准備去房間換,然後就見真菰從房間裡出來把衣服扔到了前田正男的臉上,咬著牙蹦出了幾個音節:「下!流!」
我歪頭看了看真菰,把手上的隊服在身上比了比,由衷的發出一聲感嘆:「哇哦。」
捧讀.jpg
摸了摸缺少扣子的胸口,以及只到大腿根的超短裙,在這個年代真是好大膽的設計哦。
錆兔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去,義勇也由疑惑變為面無表情,鱗瀧師傅捧了杯茶到一邊曬太陽去了,意為錆兔和義勇隨意發揮,他沒有看見。
至於為什麼說在這個年代是個大膽的設計?啊,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個裁縫居然敢作為設計師上門,在水之呼吸的『掌門人』和師兄弟面前給水之呼吸的女弟子送來這樣設計的衣服。
勇氣可嘉。
我憐憫的看了一眼正在笑嘻嘻的高談闊論的裁縫先生。
「這位可愛的小小姐,我的設計是最能體現女性之美的,怎麼能用這樣的詞來形容我的衣服呢?」這位裁縫先生近乎痴迷的撫摸手上的衣服。
然後他又把視線投給我,說:「這位小姐也很可愛啊,不如您來試試我前田正男的傑作如何?」
我眨巴了下眼睛,手上的衣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上了冰,然後碎成冰粉。
我拍了拍手,抖掉剩余的冰粉,假裝沒有看到一邊的隱驚悚的眼神,語氣無辜:「裁縫先生,你今天拿錯我們姐妹的衣服了對吧?」
我以為他就算是聽不懂我的威脅,最起碼也應該看懂錆兔的表情。(義勇就算了,他一直這幅表情,只有錆兔能辨別出來。)
誰知道他絲毫沒有危機感,只見他一本正經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甚至開始質問我:「我怎麼可能拿錯衣服呢?而且小姐你怎麼可以毀掉它?這是多麼美妙的設計啊!即使你不喜歡,我可以拿給別的小姐,她們一定會喜歡的!」
錆兔終於忍無可忍,按住了他半邊肩膀,義勇緊隨其後按住了另半邊。
十三歲的錆兔原來已經這麼高了啊,站在這位裁縫先生旁邊居然還要高了半個頭左右。
錆兔壓低了聲音,聽著比平時還要低沉一些,湊在前田正男的腦袋旁邊說道:「來,這位裁縫先生,我們來仔、細、聊、聊、你的設計。」
然後就和義勇一起帶著他去了我們平時訓練的、布滿陷阱的、迷霧重重的樹林裡體會水之呼吸的精髓。
我和真菰一人搬了一個鱗瀧師傅做的小馬扎坐到了門口,手搭在眉毛上望向樹林深處,聽著裡面傳來的慘叫,再次齊齊捧讀:「哇哦。」
一旁的隱先生眼含淚花,瑟瑟發抖的挪動步子,好可怕!水之呼吸一門好可怕啊!QAQ
「誒多…」隱在我們身後顫抖著聲音開口,似乎想湊近又不敢。
「啊,這位隱先生有什麼事情嗎?」真菰對他笑了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更害怕了,渾身一顫然後就僵在了那裡。
真菰似乎受到了打擊,裝模作樣地捂著心口後退了一點。
雖然知道她是裝的,我還是朝著那位無辜的隱先生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啊啦,隱先生現在清醒些了嗎?」
他『誒』了一聲像是突然想起來要說什麼,站的極其端正,聲音洪亮,語速奇快:「嗨!雪萊小姐,真菰小姐,前田先生不懂事設計了那樣的衣服十分抱歉,請告訴我對衣服的要求,我會好好記錄下來然後監督他完成以最快的速度送過來的!」
可憐的隱先生邊說邊鞠躬,直到說完才松了一口氣。
「啊,這樣啊。」我和真菰表示理解,個人行為不上升到組織嘛,懂。
拿過地上被真菰丟下的無人問津的衣服開始比劃,我告訴他我想要琵琶袖和到腳踝上面幾公分的袴;真菰想要袖口和褲腳收緊一些。
隱認真記下,再三保證會按照要求改衣服並且盡快送來。
然後就收起衣服,拖著被錆兔和義勇帶出來的已經口吐白沫的裁縫先生飛奔而去。
真菰還好心情的衝著他的背影揮手,跟他說再見。
三天後我們就收到了衣服,還有多一套的作為換洗。
我和真菰開始收拾東西,並且做些好吃耐放的餅干和干糧。
再過不久,等日輪刀送到,我們就要開始作為獵鬼人的生涯了。
鱗瀧先生也拿出了幾件羽織作為禮物。
也不知道鱗瀧師傅是不是故意的,我和錆兔的羽織簡直一模一樣,都是白色的;細微的差別在於銀色的絲線所繡的暗紋,錆兔是海浪,我的是冰花;不湊近看是絕對看不出來。
真菰的是石榴紅的顏色,上面有湖綠色的小花紋樣;義勇還是絳紅色的,上面也布著菱形的暗紋,據(鱗瀧師傅)說是照著他姐姐留給他的那件做的。
我悄悄給錆兔塞了一包減少了糖分的花生松子糖,這是個偶然的發現。
經常教育義勇要有男人樣,做個男子漢,自己私下裡會囤一些這樣的小糖果。
有點可愛。
後來知道他雖然喜歡卻只會偶爾吃一些,是因為市面上買到的太甜了,才沒有經常吃;我干脆就隔上一段時間就做上一小包悄悄塞給他,免得有損他男子漢的氣質。
他只有第一次的時候有些詫異,後來都會紅著臉收下。
但是,這次很平靜的收下了,然後還來捏我的臉。
雖然也不痛就是了。
我鼓了鼓臉頰,也湊上去捏臉。
他好脾氣的湊過來給我捏,但是我的力道可能重了那麼億點點,好像都紅了。
然後我就跑了。
錆兔好笑的看著人跑掉,心裡想著,其實真的還是小孩子啊。
平時裡,這人總是把身邊的人當成小孩子照顧,其實她自己才是最小的那個。
是什麼時候開始把她放在心裡的呢?
不記得了。
也許是把她撿上山的那個明亮的黎明,也許是聽到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從她口中說出來,也許是她坐在廊下時的陽光太過溫柔……
太多了,所以不記得了。
時間過得很快,七天後我們的日輪刀送到了。
這是我們通過試煉後的第十三天。
這天早上,遠遠的就聽到了風中傳來的鈴聲,然後就見帶著面具的鍛刀人由遠及近的過來了。
遠在鬼殺隊總部的主公大人似乎對這次三十人通過選拔、沒有過多的死亡感到高興,特意親自委托了鍛刀村的刀匠先生們鍛造這次的十幾把刀。
為他們鍛刀的鍛刀人都已是高齡,不能長途跋涉,便由面前的鋼鐵塚先生和鐵穴森先生送來刀。
錆兔的刀是原本給鱗瀧師傅鍛刀的鍛刀師鍛的刀,義勇的刀是給上任水柱鍛刀的鍛刀師鍛的刀,真菰的刀是以前給一位女性柱鍛刀的鍛刀師鍛的刀,我的刀據說是鍛刀村的村長鍛的,因為聽說是自創呼吸法。
真是好強大的陣容啊!
我感嘆,真菰和義勇表示贊同。
啊,我說出來了。
鋼鐵塚先生絮絮叨叨的說著日輪刀的鍛造過程,錆兔已經拔出了刀。
刀身漸漸染上像天空一樣的藍色。
「謔哦——」鋼鐵塚先生停下了訴說的欲望,視線停在了錆兔的刀上,似乎是被顏色吸引,發出了感嘆:「是很漂亮的顏色啊!」
他突然轉頭,把視線轉向了我們,語氣興奮:「撒撒,你們也快點看看刀,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顏色。」
真菰是剔透的寶石藍,義勇是靜謐的深藍色。
我的是淺藍色,和我的發尾顏色一樣,介於藍色和青色之間。
「哦~都是很漂亮的顏色啊!不愧是水之呼吸。」鋼鐵塚先生滿足的收起刀盒,走到等在一邊的鐵穴森先生身邊。
「吶,鱗瀧,下次你再收弟子,就由我來鍛刀吧!」
鋼鐵塚先生離開狹霧山之前留下了這句話,鱗瀧師傅似乎是答應了。
他們離開沒有多久,我們的鎹鴉就陸陸續續的飛來傳達任務。
第一個是義勇,最後一個是我。
走之前都各自和鱗瀧師傅道了別,然後不約而同的相約新年的時候回來陪師傅過年。
作者有話要說:
1.水之呼吸不止一個培育師,只是鱗瀧師傅做培育師前是水柱;
2.在鱗瀧師傅後擔任水柱的人是鱗瀧師傅的師弟,是戰死;他的鍛刀人給義勇鍛了刀;
3.前任水柱的鍛刀人聽說他戰死本來已經封爐了,聽說了義勇的事情後又給他鍛了刀。
4.以上都是私設。
嗚,袁隆平先生QAQ
他當是國士無雙,一生品著稻香;平生只想禾下乘涼,天下無飢荒。
2022.01.01 已修
感謝在2021-05-20 21:38:06~2021-05-23 13:57: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暮暖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章 十二鬼月
一般來說,初入鬼殺隊的新人會兩個或三個結隊完成任務,過一段時間才會各自分開。
然而,主公大人似乎是覺得水之呼吸一門在同期實力卓越,我們別說組隊了,根本沒有互相撞見過。
一直到新年也沒有遇到過,別說是進入傳說中鬼殺隊的醫療屋蝶屋了,受傷都很少見,最多在紫藤花之家停留個一兩天又會去往下一個任務地點。
我們之間只能偶爾騰出時間拜托鎹鴉送個消息,新年也終究還是沒有能夠齊聚狹霧山。
直到加入鬼殺隊一年後——第二年的五月初,我們才騰出了時間回狹霧山陪鱗瀧師傅吃了頓飯,一起坐下來交流了一下這一年來的生活。
以我們這樣不停歇的執行任務的速度,錆兔也才殺了三十五只鬼。
義勇和錆兔差個兩三只吧,而且劍術進步神速,就是中途進了一次蝶屋,並且表示再也不想進去了。
我也是差不多的數量,遇到了各式各樣的鬼。
真菰聽從了鱗瀧師傅的建議,向主公大人表達了意願;今年年初的時候已經在蝶屋學習了,跟蝶屋的主人——花柱·蝴蝶香奈惠小姐和她的妹妹蝴蝶忍小姐相處的很好,並且成為了花柱繼子。
「哇哦,真菰好厲害啊!」聽到這個消息,我瞬間坐直了身體,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聽說做繼子會接到更高難度的任務是不是真的?」
錆兔也豎起了耳朵,雖然殺的鬼的數量還不夠,也一直沒有遇到過十二鬼月,但吸取吸取經驗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這一期的同期實力都很強,殺鬼的頻率很高了,最近鬼都少有了蹤跡,所以他們才有時間回來一趟。
再加上前幾天鎹鴉傳信,他們同期的不死川實彌已經斬殺了一只下弦,將在今年的柱合會議後成為風柱。
也大概是如此,鬼之間似乎以特殊的方法得知了這個消息,陸陸續續的隱匿起來了。
於是鬼殺隊隊員們得到了暫歇。
真菰想了想,說:「其實也不算難度高,讓錆兔和雪萊來做的話可能會更簡單一些。」
「我聽香奈惠小姐說,給我們的任務對於其他隊員來說可能是困難的。」
「而且繼子的任務,就是處理一些普通隊員應付不了但是交給柱又太大材小用的任務。」
「哦——」就是普通隊員實力不夠,柱的實力太強用了太浪費,於是就由柱培養比普通隊員實力強的繼子來接手,等式成立,我點點頭:「是這樣啊,了解了。」
我們的交流並沒有能夠持續多久,鎹鴉們帶來了任務指令。
真菰跟著鎹鴉前去協助香奈惠小姐做任務了。
錆兔去往了南邊的一個小鎮,義勇到了東京府,我在北方的一個小鎮裡調查小孩子失蹤的事情。
但是一連幾天毫無進展。
我只能在這個鎮子上住了下來,假裝是被風土人情吸引的旅人。
然後我發現,失蹤的都是男孩子。
三到五歲的小男孩。
這個鬼難不成是對這樣的孩子有什麼偏愛或者怨恨嗎?
我並沒有掩藏我是殺鬼人,並且正在調查這件事的意思;如果這個鬼是個自負的性子,會很快就找上門。
很可惜,這是個謹慎的鬼,並且很會隱藏。
有一次差一點就抓到它了。
也幸好這段時間沒有孩子繼續失蹤,鎮上符合年紀的小孩子多數都被帶著躲出去了;但鬼還停留在這裡,說明這裡還有它的目標,能對它這麼有吸引力,說不定是稀血。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鎮上還有符合條件的小孩子的只剩三家。
第一家父母雙全,但重男輕女;女孩子是姐姐,平常裡做的事就是伺候弟弟;弟弟對其態度很不好,一個不順心就開始辱罵,父母對此也視而不見,最近甚至在商量著把女孩子賣到一戶人家攢錢去繁華一點的地方換套房子。
第二家只剩老奶奶獨自撫養小孫子,父母早年去世了,小孩子也很懂事,平時會在鎮上幫忙跑腿換些錢;鎮上的人也知道這家的難處,加上小孩子雖小但嘴甜辦事情也很利落,也就樂得給一些幫助。
最後一家是這個鎮子裡數一數二的人家,有兩個女兒兩個兒子,符合條件的是小兒子;這家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情況,家庭富足,相處和睦,為人也善良。
這三家連起來剛好呈一個三角形,我干脆就每天晚上在中間的房頂上守株待兔。
我等待的第四天晚上,鬼出現了。
是一只女鬼,白發,額頭上有雙角;眼白血紅,紫瞳,臉上有對稱的紅線。
她的目標是第一家的男孩子。
是這樣啊。
鬼的行事多數是有跡可循的,盡管它們可能沒有記憶。但是最喜歡吃哪種人,可能就有怎樣的執念。
我會溫柔的斬下你的頭顱的,這位鬼小姐。
我這樣想著,然後就按著刀蓄力朝那個方向衝去。
我到的時候,小男孩正被她抓在手上准備帶走。
「冰之呼吸·壹之型·玉刃斬。」
閃著寒光的日輪刀伴著藍色的冰練斬斷了鬼的手臂,我接住那個已經被嚇住的孩子。
那鬼似乎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被斬斷了手臂,過了一會兒才捧著手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
她的叫聲吵醒了這家人,我已經聽見裡面那快速奔來的腳步聲了。
「你不是已經離開這個鎮子了嗎?」她眼角帶著淚花,睜大了眼睛正對著我質問。
我這時才看清了她眼中的『下肆』兩個字。
啊,意外的是個膽小的十二鬼月啊。
要是錆兔在這裡就好了,我這麼想著,他好像說這次准備尋找十二鬼月來著。
「你不會是柱吧?所以才能在我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接近?」她重新長好了手臂,周圍蕩開了水紋,似乎只要我承認是柱她就裡面浸入水流。
「不,我不是柱,我只是個普通隊員而已。」我把手裡的小孩丟給他趕來的父母,他們手忙腳亂的接住,似乎還向我投來了譴責的目光,我沒有理,「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帶著你們的孩子們躲遠一點。」
這家的女人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麼,但是男人明顯看到了下弦四長出手臂的過程。
他止住了女人即將說出口的話,抱著手裡的男孩,領著後面跑來的女孩子出去了。
我確定他們遠離了,才面向下弦四;她似乎在警惕,即使我說了我不是柱。
「我是甲級隊員鱗瀧雪萊,這位下弦四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我朝她笑了笑,但她似乎更警惕了。
別說是十二鬼月了,這麼膽小的鬼我都沒見過幾個。
「我叫做零余子。」她看著似乎是在害怕,然後就用出了血鬼術。
「血鬼術·水牢!」
啊拉?
她身周的水波蔓延開來,在我的身周形成牢籠,周邊覆蓋著水幕,正在向我慢慢逼近。
我毫不在意,甚至還有功夫欣賞了一陣她的水。
「吶,零余子小姐,」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之前抓住的小孩子們都是用水淹死了再吃的嗎?」
她沒有回答,依舊盯著我,水牢逼近的速度在加快。
「啊拉,沒有辦法交流可不行呢。」
「冰之呼吸·肆之型·春寒寂。」
四周漫起冰霧,本應該繼續逼近的水牢被凍成冰,彌漫著寒氣,從裡面傳來劍鳴,數道淺藍色的劍光將冰牢斬碎。
零余子當時就想從腳下的水面逃走。
這樣的實力都不是柱?這還不是柱?那柱是什麼樣的實力?
果然遇到柱就只能逃跑了啦!
打不過的!我打不過的!
但是她並沒有如願,冰霧凍住的不僅是水牢,周圍的水都被凍結了!
零余子震驚的看著從冰霧中顯出身形的鬼殺隊劍士。
「你有沒有想過,遇到像我這樣用冰之呼吸的劍士或者炎之呼吸的劍士該怎麼辦呢?」
我好笑的看著她,十二鬼月居然是這種實力嗎?
「吶,零余子小姐,你真的是十二鬼月嗎?」
我出現在她面前,認真的求證。
她似乎因為我這個問題很憤怒。
「我當然是十二鬼月啊!」
「血鬼術·驚濤!」
幾乎能淹沒整個小鎮的海浪從這座小院升起,帶著駭人的氣勢從半空中衝下來。
嗯,確實是『驚濤駭浪』呢,那我也要認真了。
我右腳向後撤了兩步,雙手持刀。
「冰之呼吸·伍之型·金殿寒鴉·三連。」
漫天的風雪化成冰刃,疊成三道鴉鳥之影;一道衝向海浪,一道衝向海浪中段,擊碎了被凍住的海浪,我隨著最後一道衝向零余子。
我斬向了零余子的脖子,但是只斬開了水幕,啊,水做的替身啊。
我看向了剛剛一瞬間就制造了替身,離我十步遠的零余子。
這不是挺有實力的嗎?
她眼角有了淚花,滿目控訴:「你還說你不是柱!你這種實力哪裡是什麼普通隊員啊!」
她說著說著,身邊就升起了好幾道剛剛那樣的名為『驚濤』的海浪。
她的血鬼術可真有意思,似乎是隨著害怕的情緒和怒氣越來越強。
但是……
看著這足以淹沒整個鎮子甚至波及周邊鎮子的海浪,我有些頭疼的扶額。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我的鎹鴉一白在我套出零余子的名字的時候就飛出去求援了,當然,我當時是以為十二鬼月十分厲害。
誰知道她厲害是厲害,但是膽子這麼小,嚇一嚇就要幾個小鎮陪葬啊。
救援恐怕是沒那麼快來的。
沒辦法了,我看了看手上的刀,就用那個吧。
「冰之呼吸·仈之型·圍城。」
暴風雪呼嘯而來,淺藍色的冰柱拔地而起,圍著這座小院形成了城牆;滔天的海浪被凍成冰阻斷,空氣中的暴風雪化成冰刃絞碎上空的海浪變成冰粉細碎的落下,緊接而上的冰柱形成了屋頂。
「啊——」零余子驚叫了一聲,在原地跺腳,她眼角的淚花居然還沒掉,「你還說你不是柱!」
她重復著這一句話。
我不想跟她糾纏下去了,即使再多的憐憫情緒也在她想要拖著幾個鎮子的人陪葬的時候消失殆盡。
「冰之呼吸·柒之型·一燈孤。」
零余子還在尖叫,突然一下子視線轉換了。
空氣中炸出了一聲鳳鳴,原本站立在原地的鬼身被蘊藏的劍氣撕裂,然後被四周的冰刃絞碎變為灰燼。
誒?那個被炸掉的……是我的身體嗎?
啊,我想起來了。
小時候家裡窮,爸爸媽媽又生了弟弟,沒有辦法只好把我送給爺爺奶奶養。
可是,奶奶不喜歡我,讓我干活,說,我以後嫁了人是要靠弟弟幫襯的。
要對弟弟好,好吃的要留給弟弟,好玩的要留給弟弟,沒有錢買新衣服,再補補還能再穿兩年。
沒有錢買新被子了,好被子先給弟弟蓋吧,舊棉被塞些小時候壞掉的衣服蓋著也會暖和的。
可是,那個冬天好冷啊,我不想干活了,我洗不動弟弟尿床的被子了,一下子被河水衝走了。
回家後挨了兩巴掌。
爸爸說我沒有用,媽媽說我只會浪費錢,奶奶讓我去把被子找回來,爺爺把我趕出了家門。
我蜷縮在家門口的樹下,又冷又餓。
最後沒有辦法,只好沿著河流去找被子。
被子是找到了,可是好重啊。我一點也拉不動,可是如果不帶回去的話又要挨罵,還沒有飯吃。
我被拖進了河裡,漸漸的好像不能呼吸了。
為什麼呢?為什麼什麼都要給弟弟?是我不配嗎?是因為我是女孩子嗎?
「不是啊。」
啊,是誰?
「外婆的零子是值得所有好東西的女孩子啊。」
零余子看見了。
滿頭白發的老人正衝著她笑,向她伸出了手。
是外婆啊……
小時候被塞進嘴裡的桂花糖的甜味,似乎在這一刻也嘗到了。
原來,我這樣的鬼也有人來接啊。
「走吧,零子,外婆陪你一起去贖罪吧。」
零余子的頭也在緩慢的化為灰燼,快到眼睛的時候,眼中溢出了顆顆淚珠。
我聽到了她的聲音,她叫了一聲:「外婆。」
願你下輩子當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子。
我看著零余子消逝,之前維持著還不成熟的仈之型也快體力耗盡了,就找了一塊干淨的地方坐著恢復體力。
順便等一白回來。
一白很快就回來了,帶來了隱的隊員,還有一個戴著蝴蝶發夾的小個子女劍士。
是蝴蝶忍。
我並沒有見過她,但聽真菰形容過她。
蝴蝶忍剛好執行完任務在這附近,聽到一白求援就跟著來了。
她本身實力很不錯,因為力氣不夠,所以創造出了配合毒藥的專精於突刺的敏捷型呼吸法。
她自己除了研究出了殺鬼的毒,還能根據中毒者的情況現場調配出解毒劑,在醫學上也是個天才。
她確定了我沒有受傷,只是體力消耗得厲害,就從隱那裡拿了食物和水給我。
一白見我沒有事,又有隱隊員和蝴蝶忍在這裡,就又飛出去報喜去了。
「啊,謝謝。」
她坐到了我的另一邊,我干脆就邊吃邊跟她聊天。
「四周都沒有遭到破壞,戰場只被局限在這座小院裡,聽鎹鴉說還是下弦四呢,雪萊小姐真厲害呢!」
她語氣中掩藏不住的羨慕。
我眨了眨眼,說起來,真菰好像說過蝶屋的忍小姐力氣比她還小,別說砍斷鬼的脖子了,劈岩石都費勁,因此十分沮喪。
我咽下了嘴裡的食物。
「其實忍小姐也很厲害啊,」我歪頭看著她,「人類目前知道的殺鬼的方法,只有陽光和用日輪刀砍下鬼的脖子,鬼雖然討厭紫藤花,可是也沒有說紫藤花可以完全殺死鬼。」
「忍小姐能夠研制出完全殺死鬼的紫藤花毒,真的是十分厲害呢!這是殺死鬼的另一種辦法啊。」
「毒可以量產,但是能夠用日輪刀殺死鬼的劍士十分難得。一個劍士的培養,少則一兩年,多則數十年。」
「哪怕現在的紫藤花毒無法殺死上弦和鬼舞辻無慘,但多殺一只鬼就會有更多的人獲救,這不是很帥氣嘛!」
我越說越覺得忍小姐厲害,一點都沒有發現有哪裡不對。
蝴蝶忍卻發現了眼前人因為真心的稱贊而越來越亮的眼神,她笑了起來。
然後我們就成了互稱名字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是存稿箱。
成為鬼之前都是可憐的人類,但是鬼殺人就不可憐。
事出有因不是犯罪的理由,罪就是罪。
那就去贖罪好了。
2022.01.01 已修。
第11章 11
「是嗎?今年已經有三個孩子斬殺下弦了。」
紫藤花環繞的鬼殺隊總部,鎹鴉們將好消息彙報給少年;黑發的少年面容俊秀,但是紫色的疤痕占據了大半個額頭,正是這一代的鬼殺隊當主產屋敷耀哉;在少年身後的赫然是最終選拔時的白發美人產屋敷天音。
「錆兔,雪萊。」產屋敷耀哉聲音清朗,面向了妻子:「還有實彌,今年居然有這麼多優秀的孩子嗎。」
「天音,不然讓他們早些到該到的位置去吧。」
產屋敷天音心領神會,讓鎹鴉去傳令,今年的第二次柱合會議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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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個小時就天亮了。
我也恢復了體力,就和小忍一起收拾收拾准備離開這個小鎮。
正是這時飛過來一只鎹鴉,它聲音有些啞了,似乎是喊了很久了:「花柱蝴蝶香奈惠,花柱繼子鱗瀧真菰遇上弦二,請求支援!請求支援!花柱蝴蝶香奈惠,花柱繼子鱗瀧真菰遇上弦二,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小忍面色慘白,我習慣性的按住的刀:「小忍,我先過去。你准備些傷藥和解毒劑,以防萬一。」
我見她點了頭,就讓鎹鴉帶路,運起呼吸法飛奔而去。
「誒呀∼還在堅持嗎?」
「就這樣和我融為一體吧∼吶∼美麗的小蝴蝶和可愛的小狐狸∼」
「然後和我一起永生∼」
「你做夢!」
我還沒有看到人影,就聽到了那只上弦二如同浸了蜜糖的聲音,但說出來的話就不是那麼中聽了;啊,還有真菰的怒吼。
我就近躍上了一棵樹,看清了現在的戰況。
花柱以劍拄地,看起來情況不算好,真菰似乎也快體力耗盡了。
「誒∼那我送你們最後一程好了∼」
「血鬼術·玄冬冰柱。」
在真菰和香奈惠的上空出現了數道冰柱向下墜來。
「冰之呼吸·貳之型·過山嵐。」
冰練形成劍氣轉圜,淺藍色的光輝帶著冰柱強行拐了個彎撲向了上弦。
我將真菰和香奈惠小姐放到了離戰場有些距離的樹下。
「雪萊,」真菰拽了一下我的羽織,我轉頭看她,「小心他的血鬼術,冰粉有毒。」
「知道了。」
確定她們用呼吸法控制住了傷口的出血和毒素的蔓延我才轉身面對那只鬼。
這位上弦二先生一點都不著急的看著我們,笑眯眯的搖著他作為武器的金色鐵扇。
「呀∼又是一只可愛的小狐狸呀,是姐妹嗎?」他看著我斜戴在頭上的消災面具,好像心情很好,仿佛是在跟我打招呼。
「吶,上弦貳先生,」我看著他的眼睛,緩緩的拔出了刀,面無表情,心情極差,「你不太禮貌呢。介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可以哦∼我的名字叫做童磨哦∼」
他渾不在意,七彩的眼瞳裡沒有一絲情緒。
不過確實,好像鬼都不在意鬼殺隊劍士知道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十二鬼月。
大概是覺得可以把我留在這裡吧。
真是個討厭的鬼。
「啊,這樣啊。」
冰之呼吸·肆之型·春寒寂。
我並沒有繼續和他交談下去,在冰霧中隱去了身形。
童磨看著四周彌漫的冰霧和突然消失的鬼殺隊劍士,臉上掛著他一貫的無憂無慮的笑。
「誒∼」
「雪花小狐狸去哪裡了∼」
完全感覺不到氣息呢。
我學著他的語氣,冷不丁的在他身後開口:「在你身後哦。」
他轉過頭來看我,還是笑嘻嘻的,然後對我的學習能力進行譴責:「學的不像哦∼而且完全沒有砍到我哦∼」
我又學著他勾起微笑:「真的嗎?」
「什……!」
五道淺藍色光輝的劍氣帶著冰寒突兀的出現在他面前,劃過了他的身體,斬斷了手腳。
他咳出了口血,最後一道劍氣是衝著脖子去的,但很可惜,只劃進去了一半。
這才是,真正的春寒寂,無聲無息,見形斃命。
不過現在看來,威力還不夠。
童磨撈起了自己的手腳,快速的離了我身邊一段距離,然後慢悠悠的裝了回去。
「誒呀,真危險真危險,原來你是柱嗎?」
他拿扇子擋住了脖子上正在愈合的傷口。
「你的呼吸法和我相性很好呢,不如你變成鬼吧?」
他笑彎了毫無笑意的彩色的眼睛。
我也學著他:「我拒絕。」
「還有,我還不是柱哦。」
冰之呼吸·伍之型·金殿寒鴉·九連。
「啊,那可真可惜。」
血鬼術·枯園垂雪。
九道冰練與九只冰色寒鴉相撞,化成漫天風雪,又奇異的被局限特定的範圍內,半點沒有波及到不遠處樹下的蝴蝶香奈惠和真菰。
「誒?這也是你的呼吸法嗎?」童磨好像是好奇的四處看看,但我覺得他內心毫無感情波動,是在收集情報嗎?
「你好有趣哦∼」
我突然從他臉上看到了像是名為興味的情緒,但奇怪的是他的眼睛裡明明什麼都沒有。
「血鬼術·寒烈之白姬。」
冰之呼吸·三之型·雪女夢·三連。
相似的冰型人偶拔地而起,相互對壘。
「花裡胡哨。」
我看著童磨那配飾繁多的兩道人偶,嘟囔了一句,躲到第三道人偶背後提刀衝去。
「血鬼術·蔓蓮華。」
數道冰藤捆住了我的人偶,我只好又撤了回去。
嘖,真可惜。
「你的呼吸法真的好有趣啊∼」童磨的眼睛更亮了,他那彩色的眼睛活像個瑪麗蘇,「吶吶,你成為鬼吧,我可以推薦你成為上弦哦∼」
「我拒絕。」
冰之呼吸·肆之型·春寒寂。
鐺——
「呀,這招對我不管用了哦∼」
聽起來還有點得意。
我和童磨鬥得難舍難分的時候,小忍帶著隱部隊來了。
她給香奈惠小姐和真菰注射了解毒劑,確認了沒有大問題,就拿上了日輪刀,看起來是打算來幫我。
我看了看天色。
從我到這裡,和童磨耍嘴皮子,故意泄露劍技信息,拖了將近一個小時,加上趕路的時間,仔細算算,還有大概三十分鐘天就亮了。
以我現在的實力,恐怕殺不了他。
一刀劈開了童磨再次放出來的人偶,和他拉開了距離,落到了小忍面前不遠的距離。
「站在原地,小忍。」我換了個方式持刀,半擋著她,「你帶著隱部隊將香奈惠小姐和真菰帶去醫治,然後,研究解藥。」
我從袖子裡拿出來一個裝滿血但是缺少了針頭的針筒。
童磨臉上的微笑頓了一下,我學著他剛才那個得意的語氣:「其實我剛剛沒有想要砍到你哦,童磨先生。」
「你完全沒有感覺到我抽了你的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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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他又恢復笑容,好像是在看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狀似頭疼的用扇子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所以你剛才是在拖延時間啊∼」
「是的呢∼童磨先生∼」
「從一開始我就是在拖延時間啊。」
「你不好對付呢,雪花狐狸醬∼」
我聽著他這毫無情感波動的話,把針筒甩進小忍懷裡,看著她接住,壓低了聲音:「快去,小忍。」
「冰之呼吸·仈之型·圍城。」
真菰:!
看著突然升起的冰牆,蝴蝶忍捏緊了手中的針管,請求隱部隊調來了最近的醫療研究設備。
香奈惠和真菰相互攙扶著躺到隱部隊臨時收好的擔架上,調整呼吸,盡一個傷員的本分;幾只鎹鴉兵分幾路,求援、送信、報告戰況。
小忍帶來的隱部隊只有一支七人隊,現在以鬼血的解藥研究為先。
在意識到童磨的血鬼術有毒的時候,她們就有意識的避開童磨的冰粉,吸入的毒素只有最開始的一些;剛剛一人打了兩針解毒劑,加上呼吸法的作用,暫時抑制住了毒素。
她們的情況其實沒有那麼嚴重,真菰本身實力不弱,她們兩個相互配合避開了不少致命傷,只是體力耗盡,一些骨折和骨裂是少不了的,再加上一些外傷。
此戰過後,怕是要修養好些日子。
真菰聽著冰牆內呼嘯的風雪聲和時不時的轟鳴聲,心裡一陣不安。
香奈惠感覺到繼子越抓越緊的手,同樣擔憂冰牆內的情況。
戰鬥場地只被局限在了冰牆內,之前一直沒有用這招恐怕還是因為還要看顧著她們的情況。
不知道雪萊怎麼樣了。
真菰有些不安。
隨著時間推移,離日出只剩十分鐘了。
冰牆內的轟鳴幾乎是一聲接著一聲,真菰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真菰,怎麼了?很難受嗎?」香奈惠問。
「雪萊的呼吸法,劍技只有七型。」真菰顫抖著聲音,「這個第八型一定是最近才琢磨出來的,剛剛我問了一白,她在來這裡之前還斬殺了下弦四。」
「我怕雪萊撐不住。」
香奈惠睜大了雙眼,鱗瀧雪萊也不過才十三歲,能和上弦之二纏鬥至此,說是天才一點都沒有誇大的成分。
「距離天亮還有五分鐘!嘎!」
一白領著一只鎹鴉從遠處飛來,後面跟了一道身影,速度極快。
在那身影到來之前,本來圈住一塊地方的冰牆開始慢慢潰散了。
被淹藏在冰牆內的景像顯現了出來,四個人偶對峙的場面似曾相識,少女持劍半跪在地上,純白的羽織被暈染著大片血色,原本戴在頭上的消災面具碎在了一邊。
白橡色頭發的鬼沒了帽子,衣衫也拉開了好幾道口子。
但是他一點傷都沒有,臉上也依舊帶著無憂無慮的笑。
真菰心裡一緊,眼眶通紅:「雪萊……」
作者有話要說:
emmm……我在寫什麼東西……
算了,湊合看吧。
自娛自樂,會寫完的。
2022.01.01 已修。
第12章 12
「呀嘞呀嘞~」童磨閑適的看了一眼天色,開始自顧自的說話,「鳴女,開門呀~天快亮了,快開門呀~」
「呵,」我笑了一聲,額頭被劃了道口子,血流下來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童磨先生,我還有口氣兒在呢,您想去哪兒啊?」
我撐著劍站起來,一下子沒站穩,微微舒了口氣,朝著他笑了一下:「不如留下來曬個太陽吧?今天看起來是個好天氣呢。」
「冰之呼吸·玖之型·鏡面十裡!」
閃耀的冰面以戰場為中心鋪展開來,四面八方豎起光亮的冰鏡,童磨的膝蓋往下都被凍在原地;從山端亮起的第一道曙光投射到地面,隨後被四面八方的鏡面反射到正中,正是正對著童磨。
「啊——」
金色的一束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一瞬間就灼燒掉了他大半張臉;童磨果斷的舍棄了雙腳,從我維持不住的冰面的空隙中逃走了。
可惜了。
我心想。
視線漸漸開始模糊,我好像撐不住了。
「雪萊!」
日輪刀雖然沒有斷,但是也卷了不少刃邊;不知道村長先生會不會怪我沒有好好的愛護他鍛的刀。
「雪萊!」
我好像聽到錆兔的聲音了,是錯覺嗎?
好像有誰接住了我,我沒有躺到地上,好暖和哦,我都快凍的沒有知覺了。
我看到了一縷橘粉色的頭發,是錆兔嗎?
啊,小忍拿著什麼過來了?她看起來像是要哭了。
不要哭啊,小忍,我沒事的。
我沒什麼力氣了,只好把手裡的兩個小針管放到了地上,從喉嚨裡擠出聲音:「要加油哦,小忍…」
然後就閉上了眼睛,一點也不知道我這個狀態簡直像是在交代遺言。
「這個笨蛋!」蝴蝶忍擦了擦眼淚,把手裡用鬼血研究的半成品解毒劑注入進去,然後撿起了地上的小針管。
雖說是半成品,但是具有針對性的解毒劑比萬用解毒劑效果要好上不少。
「還好還好,」蝴蝶忍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肺裡沒有吸入毒素,毒在傷口上。肋骨斷了三根,但沒有傷到內髒;右手骨折了,兩個月內是不要想拿刀了;左腿有些嚴重,但是能接上,問題不大;失血過多,蝶屋會負責進補的事的;體力完全耗盡,估計要睡個幾天了。」
錆兔這才松了一口氣。
在雪萊滿身血色倒下的那一刻,他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明明離了還有很遠,就是發揮出了平時沒有的速度接住了。
小心翼翼的准備把人抱起來,然後被制止了。
「你有沒有點常識啊?放下。」蝴蝶忍怒氣衝衝的拉住了他,柳眉緊蹙,「你這樣抱起來,斷掉的肋骨會戳進內髒!快放下!」
錆兔手忙腳亂的把人放平,蝴蝶忍叫上來增援的隱把人抬走,錆兔也跟著走了。
一邊的香奈惠和真菰知道人沒有生命危險也終於放下心來,一起被抬去了蝶屋。
我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疼。
我本來就怕疼,這下子不知道要挨多久。可惡的童磨!下次再找到這個家伙一定請他好好曬曬太陽!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又感覺臉上也有點疼。
啊!都是童磨的錯!
我想抬手摸摸看臉上有什麼,結果右手被裹成了粽子。左手,左手沒動得了。
我動了動脖子,看到了熟悉的淺橘粉色。
是錆兔啊。
我頓時安分了,也不知道他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臉上的嬰兒肥都沒有了。
讓他再睡會兒吧。
我這麼想著。
結果他自己醒了,也許是我剛剛准備動左手的時候他感覺到了。
早知道剛剛不動了。
他見我醒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湊上來貼我的額頭;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臉上,我感覺我的耳朵在發燒,心髒也跳的很快。
他貼了一會兒就退開了,似乎松了一口氣。
「小乖,」他啞著嗓子,拉了我的左手在手心,眼角微紅,銀灰色的眼睛裡染上了水汽,「不要再嚇我了。」
我還沒有見過錆兔這樣脆弱柔軟的樣子。
我目光停留在他臉上,反手勾住了他的手指,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捧著我的手貼到了臉上,露出了像哭又像笑的表情,眼神復雜,我看不懂。
他沒有跟我寒暄多久,就出去了一趟叫來了小忍。
小忍給我檢查了一遍,然後給我開了一天四頓的藥,賊苦的那種。
偏偏我又怕疼又怕苦。
要不是錆兔熟知我的稟性,天天來看著我喝藥,我可能真的要偷偷倒掉了!
在蝶屋過了一周,真菰已經可以下床自由行動了,我的腿還需要一些時間才可以自由走動(指拄著拐杖),真菰怕我一個人待著無聊,於是就每天來陪我說說話。
義勇也來看了我兩次,但是每次都匆匆忙忙的。
錆兔自從我不再需要被盯著(指有真菰看著)喝藥,就不見了人影,但是有的時候我早上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好像又看見他匆匆離去的身影了。
又過了兩周,來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看起來恢復的很好呢,雪萊。」來人直接叫了我的名字,但他語氣溫和,並不會讓人討厭,「這可真是太好了。」
我看著這個坐在我床邊的黑發少年,還有他身邊的白發美人。
啊,是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
「托您的福,主公大人。能看到您身體健康真是太好了,您能來看我,我萬分榮幸。」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我一張口就自己蹦出來了。
「呵。」主公大人笑了一聲,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還有一周就是柱合會議了,我想邀請雪萊也去參加可以嗎?」
主公大人滿目笑意的問我。
「啊?」我腦子一下子沒有轉過來,「是要我當柱嗎?」
主公又笑了一聲,天音夫人也抬起袖子掩面。
我歪了歪頭,滿臉寫著茫然。
「你已經是柱了,雪萊。」他抬起手放到我頭上壓了一下,又說:「從你斬殺下弦四的那一刻起就是了。」
主公又和我聊了會兒就帶著天音夫人回去了。
到了參加柱合會議的那一天,皮外傷都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骨折還要再養養。
我和香奈惠小姐互相攙扶著一起去了主公的住所,然後在這裡遇到了錆兔。
啊,怪不得他這段時間這麼忙。
這麼說來,另外一個斬殺了下弦三的人就是錆兔了吧。
我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這個人已經站到我面前來了。
「怎麼了?」他問。
我搖了搖頭,熟練的拽住了他的袖子跟著他站到了一邊。
錆兔領著我站到了一棵樹底,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我的頭,我不自覺的蹭了兩下;他好像動作頓了一下,但我突然感到困倦,就沒有在意,拉著他的袖子眯著眼睛打盹。
說起來,我養傷這段時間裡好像睡得太多了?
我沒有迷糊多久主公大人就來了,我被錆兔拉著一起行禮。
「我很高興在這裡見到各位。」主聲音溫和,有一股神奇的安撫力量,我感覺更困了,勉強打起精神看著他。
「這次我們又有了新的成員。」
「除了先前實彌擔任風柱。」
「錆兔,雪萊,將擔任新的水柱和冰柱。」
主公正式任命了我和錆兔之後,我好奇的看了看其他人。
音柱宇髓天元是個帶著寶石的高大少年,岩柱悲鳴嶼行冥似乎是看不見,剩下的就都是我認識的人了。
「時隔數年,香奈惠和雪萊將給我們帶來上弦的消息。」
主公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考,不死川甚至已經激動的湊到我面前來了。
「真的嗎?鱗瀧,那是個怎麼樣的家伙?你跟那家伙對戰感覺怎麼樣?」
不死川因為和我是同期,當時也見過我出手,大概是按照他自己的進度,估算著我漲了多少實力後才向相對熟悉一些的我發問,不僅是他,其他人也眼巴巴的盯著我和香奈惠小姐。
「啊。」我往錆兔身後湊了湊,企圖躲掉他們的視線,朝著略顯興奮的不死川說:「很強,我感覺他根本沒有用全力,是一個很惡劣的鬼。」
最後主公體貼的邀請我們先進屋,由香奈惠小姐來講述,我來補充。
「啊,我想起來了。」我突然想起了童磨最後的那些話。
「鬼舞辻無慘身邊應該是有一位叫做鳴女的鬼,她應該是精通空間系的血鬼術。快天亮的時候,我聽見童磨喊她開門。有可能也是上弦。」
周圍的聲音一靜,我差點以為我是說錯話了。
「原來如此。」主公笑了一下。
「謝謝你,雪萊。」
「這樣一來,每次找到鬼舞辻無慘的線索後就失去他的蹤跡這件事就解釋的通了。」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耳朵燒了一下,怪不好意思的。
會議一直持續到燈火通明。
主公後來又跟我們討論了後續的作戰計劃,重新劃分了柱的負責區域。
會議結束的時候,我困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只能時不時的掐一掐自己保持清醒。
最後怎麼回到蝶屋的,我一點印像都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1.此時,雪萊十三歲,錆兔十四歲,真菰十三歲半,義勇十四歲,忍十二歲,香奈惠十五歲,宇髄十六歲,不死川十四歲,悲鳴嶼二十歲;
2.杏壽郎十三歲,小芭內十四歲,這兩人剛通過這一屆的選拔,正在努力升級中;
3.忍的年齡我調大了一歲,但她現在還不是柱,香奈惠現在沒事,後面有事;
4.以上全是私設。
啊,我的存稿沒有了,so sad。
2022.01.01 已修。
第13章 13
「錆兔抱你回來的。」真菰這麼說。
我敢保證我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看見的人很多嗎?」我艱難的問了一句。
「也不是很多吧,」真菰遞了杯茶給我,「除了柱們就是當天值班的隱和蝶屋的人看見了。」
我喝了口茶壓壓驚,算了,愛怎樣怎樣吧。
中午吃過午飯後,我在庭院裡曬太陽,正昏昏欲睡。
來了位隱先生,帶來了我被送去修復的日輪刀,還有鱗瀧師傅給我和真菰的新面具,哦,還有我給村長先生寫的致歉信的回信。
村長先生名為鐵地河原鐵珍。
鐵地河原先生沒有怪罪我沒有好好的養護刀,反而說是自己的鍛刀技術沒有達到頂峰才使我在與上弦的戰鬥中卷刃。
還另外鍛造了一把脅差,說是作為賠罪。
兩把刀都刻上了『惡鬼滅殺』,說是作為賠罪其實是鐵地河原先生的祝賀吧?我笑了笑。
又過了幾天,裁縫屋送來的我的新制服和羽織。此後的兩個月裡,就一直被迫修養。
第三個月的第一天,我再三保證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才終於被允許出來執行任務。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上次的柱合會議還少了一位炎柱,我的轄區正與炎柱的轄區相鄰。
雖然不知道炎柱缺席會議的原因,但是我還是拎了一份禮物准備去拜訪一下。
「放棄吧,杏壽郎。」我還沒有進門,就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你是沒有劍術的才能的,你看你之前執行任務就裂了耳朵的鼓膜,修養了好長時間吧?」
我扒著宅院的門,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腦袋。
好家伙,這個院子裡的三個人是復制粘貼的嗎?
這家的母親一點參與的痕跡都沒有的嗎?
院子的的一家三口頂著一模一樣的金發,發尾帶了點紅色;最小的男孩站在一旁面露擔憂,稍微大一些的少年舉著木刀在做揮刀練習,最大的那個是個胡子拉碴的大叔,摸著一壺酒坐在長廊。
剛剛那些話,應該是這個人說的吧?
我看著正在喝酒的大叔,炎柱煉獄槙壽郎?
杏壽郎是在說那個少年嗎?
劍術的才能什麼的,這個也不好說吧……
「喂,那邊的小丫頭,」炎柱先生放下了他的酒壺,直直的看向了我,「你在那邊做什麼?有什麼事嗎?」
訓練的杏壽郎和一邊的小男孩也一起看向了我。
啊,突然有點緊張。
「那個,」我從門後走了出來,舉了舉手上的禮品,突然不敢大聲說話,「我是來拜訪炎柱先生的。」
炎柱先生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提起酒壺喝了一口後就走了,走之前說了一句:「這裡沒有什麼炎柱。」
我獨自提著禮品,感覺有一股冷風從我面前刮過。
嗯?沒有炎柱是什麼意思?
「實在是很抱歉,父親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最後是名為杏壽郎的少年和他的弟弟接過了我手上的禮品,並且請我進去坐坐。
「啊,不,是我太倉促了。並沒有考慮到主人家可能不方便我來拜訪。」
在煉獄宅喝了杯茶,聊了一會兒後我就回了住所,剛好也快要到晚上了,匆匆的吃了一些東西就去巡邏了。
後來的日子裡,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波瀾。
除了轄區的巡邏任務,就是時不時的對於普通隊員來說高難度的任務。
我們這一代的柱,除了花柱香奈惠小姐有真菰和小忍兩位繼子,還有錆兔後來收義勇做了繼子,就沒有別的繼子了。
導致繼子有的時候比柱還忙,干脆就挑選著分到了各位柱身上。
就這樣一直到了新年時候的柱合會議,我在主公的宅邸再次見到了炎柱先生的兒子,煉獄杏壽郎。
那一天是個風很大的雪天,我們都在主公的會客廳裡;那個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是主公遲遲沒有開始會議,說是當下還有一位炎柱沒有到。
而且上一次的柱合會議,炎柱並沒有到場。
杏壽郎推門進來的時候,實彌已經非常不耐煩了。
「哈?」他面色十分不好看,本來看起來就凶,這下子看起來更凶了。
「炎柱不是這個小鬼吧?」
「怎麼?你那膽小鬼的父親已經連柱合會議都不敢來了?」
杏壽郎一下子楞在了那裡,糟糕的是緊接著宇髓先生也開始了。
「讓主公大人等待可是十分的不華麗呢?你披著的是你父親的羽織?是認為你自己已經有了作為柱的實力和覺悟了嗎?」
「這算是什麼?偷穿父親衣服的小孩兒嗎?」
這倒也不必這麼說,宇髓先生,那頂多是一件一模一樣的羽織吧。
其實倒不是因為兩位看不起杏壽郎,我覺得宇髓先生和實彌現在更多的應該是惱火,惱於煉獄先生將『柱』的職責當兒戲,火於他自說自話的所謂『辭職卸任』。
「不管怎麼說,先開始這次的會議吧。」主公制止了兩人的後續輸出,示意我們可以開始這次的彙報了。
「情報部門有消息,炎柱轄區的最南方出現了疑似十二鬼月的蹤跡。」主公說出這件事後,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沒有人主動說話。
這件事應該是炎柱的任務,但是現在作為炎柱的煉獄槙壽郎先生……
我准備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杏壽郎打斷了我。
「請讓我去探查吧,主公大人!」面容清朗的少年聲音洪亮。
這下子,屋子裡的人視線全部集中在了他身上。
他劍眉凜冽,目光堅定。
「唔姆!既然本該是父親的責任,就讓作為兒子的我來替父親執行吧!」
「這樣嗎?」主公輕笑了一聲,然後答應了:「那就杏壽郎去吧。」
後來,杏壽郎斬殺了下弦一,進了一趟蝶屋,成為了新任炎柱,並向我們介紹了他的弟子,啊,現在是繼子了——甘露寺蜜璃。
是一個容易害羞,發色奇特——但是我覺得還挺好看的,力氣很大的可愛的女孩子。
我成為柱的第二年,甘露寺開發出了自己的呼吸法,並且成功的斬殺了下弦,將成為戀柱。
在甘露寺之後,還有一位名為伊黑小芭內的少年將成為柱,也是一位自創呼吸法的天才少年。
只等年中的柱合會議正式任命了。
我扒拉著手指仔細的數了一下,這下子九柱是不是齊了?如果再有人斬殺下弦或者殺滿五十只鬼了,是升還是不升啊?
「呵。」錆兔在我身邊笑出了聲,他輕輕敲了一下我的額頭,說:「你以為十二鬼月那麼好遇見啊?再說了,就算是遇見了也要有實力斬殺才行啊。而且五十只鬼也沒有那麼好殺,你當是切菜嗎?你在想什麼呢?」
啊,我又說出來了。
不過說得也是,哪兒有那麼容易啊。
柱的工作很忙,除了一年兩次的柱合會議,我們很少能夠在任務中遇見。
今天錆兔和我是巧遇,剛好任務結束相遇在了這個小鎮,就干脆趁著夜色慢悠悠的晃著,也算是難得的空隙中的休息吧。
走了一會兒後,我好像聞到了一股好香的味道。
我習慣性的拉了拉錆兔的袖子,仰頭問他:「吶,錆兔,你有沒有聞到很香的味道?」
十六歲的錆兔已經很高了,我站在他旁邊起碼矮了一個頭。
錆兔四周看了看,干脆牽著我的手走到了一個深夜還在營業的關東煮的店鋪裡。
「啊,就是這個味道!」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錆兔,你好厲害啊!」
其實這周圍只有這一家店鋪還有暖色的燈光亮著了,要真有什麼好吃的也只會是這家。
錆兔領了我進去,剛坐下店家就端來了冒著熱氣的關東煮;關東煮只有單調的幾樣,但經過長時間的燉煮,足夠入味,湯也吊得很鮮,很是美味。
「多謝款待。」
心滿意足的吃過了夜宵,辭別了店家,我在錆兔身邊把木屐踩得噠噠響,在這空無一人的道路上聽著還有點嚇人。
踩著踩著,我失去了興趣。
但是又莫名的覺得開心,就又拉著錆兔的羽織哼起了不知道是什麼的小調。
他好脾氣的任由我拉著,還時不時的湊到我耳邊點評兩句。
如果有人從後面看來,這個場面估計還挺溫馨。
然而這個溫馨沒有持續多久。
我們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只鎹鴉遠遠的飛來,它看到我們就急切的開口:「香奈惠,上弦二!危險!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在斷更的邊緣瘋狂試探。
小劇場:
在雪萊走了之後,杏壽郎又去看了父親。
結果槙壽郎對他說:「杏壽郎,你看到那個丫頭的金色的紐扣了嗎?這個年紀成為柱,她才是有才能的人,你不是。」
杏壽郎會意:原來是我沒有成為柱父親才勸我放棄的嗎?那我就努力成為柱,父親的心情就會好一點了吧?
槙壽郎:我是讓你別去當劍士送死:)
2022.01.01 已修。
第14章 14
又是童磨!
我和錆兔立即讓香奈惠的鎹鴉帶路,一白去求援,錆兔的鎹鴉赤瞳去尋找隱部隊。
說起來,我們剛到這個鎮子的時候好像是聽乘涼人們閑聊到附近的幾個村子少了很多年輕的女孩子。
而童磨,最喜歡這些正值青春,充滿活力的女孩子。
大意了。
當時只以為是普通的鬼,我們明天還有別的任務,就只讓一白通知了主公派普通的隊員來,誰知道這鬼是童磨,而香奈惠小姐剛好遇上了他。
這下子新仇加舊恨,童磨恐怕不會像上次那樣以玩鬧的方式,輕易放過香奈惠小姐!
「花之呼吸·伍之型·徒之芍藥!」
「血鬼術·枯園垂雪。」
「誒呀∼小蝴蝶的九連擊沒有雪花小狐狸厲害呢∼」
我們聽到了聲音又加快了速度,這個地方很不妙,離附近的村子並沒有多遠。
香奈惠小姐的日輪刀斷了,跪倒在一邊以手撐地,嘴裡不斷咳出血沫,不知道內髒有沒有損傷。
傷得比上次要重多了。
童磨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站在香奈惠小姐不遠的地方,把玩著扇子,用他那如同浸了蜜糖的聲音說著人聽了都想揍他的話。
「呀呀,小蝴蝶都知道我的冰有毒了,怎麼還吸進去了,」他狀似可惜,又話風一轉,「我再等一會兒好了,瀕死的小蝴蝶也很可愛呢∼」
「冰之呼吸·伍之型·金殿寒鴉·九連。」
「水之呼吸·肆之型·擊打潮。」
「血鬼術·枯園垂雪。」
「呀∼雪花小狐狸又來了呀∼但是你又沒有打到我哦∼」
童磨的血鬼術擋住了我的突襲,還有心情揮了揮手上的扇子朝我打招呼;然而下一秒藍白的海浪就衝著他的脖子斬去。
「血鬼術·結晶之御子。」
童磨動作迅速的後撤,揮扇制造出了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冰人,錆兔只好轉手砍向了小冰人。
然而,這小冰人使出了童磨的血鬼術。
錆兔無法,只好後退。
上一次,童磨似乎還不會這一招。
也是,再怎麼說也是當了幾百年的上弦了,保命的招式總會有幾招的。
這就是人類與鬼之間最不公平的地方了,鬼的壽命不知底細,而人類只有短短百年,青年時期一過,身體各方面都會開始下降,生老病死,避無可避。
但,這才是人類啊。
我與錆兔對視一眼,他對上童磨,我解決小冰人,然後去看看香奈惠小姐怎麼樣了。
「嗯?」童磨的目光似乎聚焦在了錆兔的面具上,說:「你也是小狐狸?」
「你們是什麼小狐狸家族嗎?兄妹?還是說你們是夫妻?」
童磨又連續造出了兩個小冰人,一時間我們僵持不下。
「誒——」他好像很失望的看著我,語氣狀似沮喪,「雪花小狐狸結婚了嗎?結婚了就沒那麼好吃了。」
他眨了眨彩虹色的眼睛,掛上了一貫的笑容,一下子又狀若稚子:「不如雪花小狐狸現在就讓我吃掉吧~這樣就不會流失營養了∼」
「或者你想變成鬼也行哦∼我還是可以推薦你做上弦哦∼」
「我拒絕。」
我斬碎了其中一個小冰人,心如止水。
跟童磨對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說什麼都要當做沒聽到。
嗯,我有經驗。
但是錆兔好像很生氣,我看他整個人都冷了下來,拿刀的那只手好像因為過於用力,青筋都冒出來了。
然後,一刀轟碎了兩個小冰人。眼下出現了藍色的水波紋,周身的氣勢開始上漲,甚至慢慢的環繞了海浪。
我:?
啊這,是異能嗎?
錆兔當然生氣,本來一年前童磨重傷真菰和雪萊他心裡就堆著一股怒氣;現在童磨還當著他的面,這麼羞辱雪萊!
也正是這個時候,雪萊以前所說的話浮現在腦海裡,他好像感受到了丹田裡的異能核突然開始極速的運轉,身體裡似乎有水流流向四肢百骸,甚至可以調動空氣中的水。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現在好得很,只想趕快干掉童磨。
錆兔這麼想著,提刀踏浪而上衝向童磨,一時間刀光劍影,雪色翻飛。
我觀察了一會兒,看錆兔身體沒什麼問題也沒有什麼我插手的余地,就去看香奈惠小姐的情況了。
香奈惠小姐這次傷得極重,斷了三根肋骨,雙手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左腿小腿的骨頭也裂了。
我給她打了一針解毒劑,又簡單的固定了一下。
解毒劑是上次抽了童磨三管血研究的,小忍花了三個星期研究成功,鬼血還剩了一些。
除了柱們,鬼殺隊的隊員也配置了口服的解毒丸,注射效果會快一點,但是怕他們找不到血管就專門只做了藥丸。
我看香奈惠小姐臉色似乎好了一些,但是不知道她的肺怎麼樣了,我也不是小忍,香奈惠小姐還昏過去了。
只好守著她,看著錆兔的戰局。
錆兔的狀態很奇怪,攻擊速度變快了,劍技的威力也增加了,是因為異能嗎?
之前鱗瀧師傅以為我的呼吸法不間斷是因為全集中·常中,其實並不是;我把關於異能的事告訴了鱗瀧師傅,可能是因為我說的很抽像,鱗瀧師傅似乎並不能明白丹田和異能核,干脆就大家一起修煉了。
錆兔的進度是最快的,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能夠感受到異能核,後來他也能夠感受到,但是異能核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直到今天。
我仔細想了想,我似乎也是一直沒有運轉異能核,就這麼用呼吸法養著,上次和童磨的戰鬥並沒有用得上。
我仔細感受著異能核的動靜,調動它運轉,周身也浮起了冰花,臉上可能也由什麼圖案,但是我自己看不到。
「冰之呼吸·肆之型·春寒寂。」
四面浮起的冰霧將三個人的身影全部籠罩了進去,一瞬間童磨就失去了所有的目標。
童磨用手裡的金色鐵扇點了點額頭,好像很頭疼的樣子。
「誒呀,忘了雪花小狐狸還有這種招數了~」
「嗯——」
血鬼術·凍雲。
「會在哪裡呢~」
童磨身邊也飄起了大量的冰粉,一時間我們下不了手,他也找不到我們。
但是,香奈惠小姐等不了多久了。
冰之呼吸·柒之型·一燈孤。
突如其來的鳳鳴聲響起,童磨應聲擋住了我的劍,他又露出了那種沒有絲毫感情的笑臉:「誒呀~沒有砍到哦~」
我架著他的鐵扇,對他露出了計劃得逞的笑容。
錆兔在他身後,裹挾著藍白海浪的重力一擊直接嵌入了他的脖頸,一下子嵌進去了一半。
童磨睜大了眼睛盯著我,這一刻,他大概是有些後悔他自己的大意的吧。
他用了那招藤蔓的血鬼術牽制住了錆兔的刀,然後騰出了一只手來對付我。
我和錆兔顧忌著香奈惠小姐,一個不留神就被童磨掙脫了,他又揮扇制造出了五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小冰人。
「血鬼術·結晶之御子。」
五個擁有童磨血鬼術的小冰人圍繞在他周圍,他撿起了剛剛掉落的帽子,遮蓋住了頭發上如同被血液潑濺的地方。
如同棉花糖一樣的音色又再次響起:「誒呀,真是大意了,你們兩只小狐狸很厲害嘛~雪花小狐狸現在是柱了嗎?」
錆兔啞著嗓子,面沉如水,銀灰色的眸子裡暗潮湧動:「不要小狐狸小狐狸的叫,在下鬼殺隊水柱,鱗瀧錆兔。」
「冰柱,鱗瀧雪萊。」
童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錆兔,然後嘆了口氣,用可惜的語氣說:「你們果然結婚了嗎?誒呀,真可惜。」
童磨似乎是誤會了,但是我和錆兔誰也沒有去解釋。
其一是,我們現在忙著應付他制造出來的小冰人;其二是,等成年之後,也許我們真的會結婚。
如果我們都能夠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童磨本來躲在安全圈內看著我們疲於應付,時不時的還面帶笑容的點評幾句;他突然將手上的鐵扇搭在帽檐上,做出眺望的姿態。
「嗯~」他收回扇子,笑彎了彩虹色的眼睛,「看來你們的援軍到了,今天我就先不陪你們玩了哦~」
「血鬼術·霧冰·睡蓮菩薩。」
童磨制造出一個巨大無比的冰人,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周身連著數朵冰蓮,一眼看去就真的是一個正在打坐的慈悲菩薩。
這個慈悲是真慈悲還是假慈悲就不知道了。
童磨站在冰型菩薩身後的一朵蓮花上,探出了上半身,笑著向我們揮手:「下次再見~」
然後就失去了蹤影。
我和錆兔剛解決掉三個小冰人,正在與另外兩個纏鬥,只能恨恨地看著他離開。
既憤恨又無可奈何,而且,還有一個他最後留下的不知作用的血鬼術。
等我們解決掉面前的小冰人後,童磨口中的援軍也到了,是小忍
、實彌和杏壽郎。
小忍在查看香奈惠小姐的傷勢,實彌和杏壽郎到了我們身邊。
他們剛站定,那毫無動靜的睡蓮菩薩就動了。
不是對著我們,是對著後面的村子。
它抬手間就釋放了難以計量的冰霧。
冰霧有毒!
「冰之呼吸·仈之型·圍城。」
我釋放了最大範圍的圍城,將冰霧圈在其中,杏壽郎以火焰灼燒冰霧,錆兔和實彌破壞巨大的冰人。
這個冰人是個花架子,錆兔和實彌一人一招就碎了,原本童磨應該是用來拖住我們的,他知道我的劍技裡有圍城這一招,而我也一定會這麼做。
「嘖,被他擺了一道!」
實彌滿臉暴躁地收回了刀,錆兔和杏壽郎也臉色郁郁。
我撤下冰牆的時候,不少隱等在了一邊,估計以為我們會像上次一樣經歷一場惡戰。
見我們沒事,就四散開收拾戰場了。
「香奈惠小姐怎麼樣了?」我走到小忍身邊。
小忍勉強向我笑了笑,開始收拾藥箱:「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肺部估計是凍傷了一些,壞死了一些細胞,不過不影響日常生活。」
她又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轉頭又看了一下錆兔,問:「雪萊,你身體有那裡不舒服嗎?」
我眨了眨眼,疑惑她為什麼這麼問:「沒有啊。」
小忍遞給了我一個小鏡子,我遲疑的看向了鏡子,難道我毀容了?
鏡子裡清晰的展示出了我雙眼下的淺藍色菱形紋路,眉心也有一個。
啊,錆兔和我相同的位置好像是藍色的水波紋,眉心好像沒有。
這是什麼?
運行異能核的後遺症嗎?
作者有話要說:
1、童磨的所有冰都有毒;
2、童磨好歹也是個上弦二,他本鬼雖然喜歡玩兒,但是經過上一次對戰已經有了警惕,錆兔和雪萊現在打不過他很正常;
3、前文提到雪萊的呼吸法可能不是全集中常中,錆兔在原著裡本來就是個天才,怎麼可能學常中學那麼長時間呢?當然是我開的掛啊~
4、水之呼吸一門都會這個技巧,只是熟練度不一樣。
私設以上。
第15章 15
因為我和錆兔使用了異能核而出現在臉上的斑紋,主公又一次將柱們聚集在了一起,說出了經年的關於斑紋的秘聞。
但我很清楚,我和錆兔的這種異常並不是主公口中的斑紋。
我和錆兔運轉異能核的時候並沒有主公所說的燃燒生命的感覺,斑紋的出現更像是像征 ,但是作用又確實與主公所說相差無幾。
我向主公報告了我和錆兔的呼吸法的不同,主公決定先讓所有的柱來嘗試修煉。
於是大家有空的時候就聚在一起集訓。
香奈惠小姐無法使用全集中的呼吸法了,不得不從柱的位子上退了下來。
小忍接替了香奈惠小姐成為了蟲柱,伊黑小芭內擔任了蛇柱,還有甘露寺,正式被任命為戀柱。
修行進度最快的是實彌,然後是杏壽郎和悲鳴嶼先生,隨後是宇髓先生,小忍、甘露寺和伊黑毫無進展。
大概是她們三個人的呼吸法太抽像了吧。
小忍的蟲之呼吸和伊黑的蛇之呼吸溯源雖然都是水之呼吸,可是水元素沒有辦法變成蟲和蛇啊;甘露寺的戀之呼吸就更抽像了,雖然說是從炎之呼吸中衍生出來的,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她自己的意志吧。
再怎麼說,火元素也沒有離譜到可以變成『戀』這種無形的情感吧?
後來,領悟的人進步神速,沒有領悟的人依舊原地踏步。
三個月後,實彌、杏壽郎、悲鳴嶼先生、宇髓先生就都可以調動異能核運轉了,本就不俗的實力更加匪夷所思了,但是異能核似乎比我和錆兔的要小一些。
大概是修行時間上的問題吧。
小忍在第二個月的時候放棄了,轉而去研究更厲害的毒去了。
甘露寺和伊黑還沒有放棄,雖然還沒有感受到異能核,但是似乎摸到了一些門檻。
這兩人似乎因為這件事交集頗多,眼見著有了點苗頭,甘露寺所謂的加入鬼殺隊的初衷似乎要實現了吧?
新年前的柱合會議上,他們兩個已經可以調動異能核了,原理倒是是和我們的元素論不太一樣,不過這是好消息。
順帶一提,義勇和真菰早之前還在狹霧山修行的時候就可以感受到異能核的存在了,這次的修行也帶上了他們兩個。
不過這兩人使用起這個技能來倒是和我們都不太一樣。
如果說錆兔是波濤洶湧的海面,義勇就是暗藏殺機的海底,真菰像是微風裹挾的冬雨,細密而沉重。
新年的時候我們回了一趟狹霧山,向鱗瀧師傅說了這件事。
鱗瀧師傅像是早有預料,並沒有說什麼。
「說起來,師傅。」錆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這幾年白石師兄還有黑澤師兄有回來過嗎?」
師傅搖了搖頭。
「我們在鬼殺隊似乎也沒有聽到他們兩個人的消息。」
「好像也沒有在蝶屋見到過兩位師兄呢。」
「兩位師兄實力也不算低,就算是不到柱級別,怎麼也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吧?」
「難道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去了?」
我突然異想天開,再怎麼說師兄們都不是忘恩負義之徒,這麼些年來不可能一次都不回來。
「噗。」
屋子裡的人都笑開了,就連師傅沒戴面具的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義勇那種很淺的微笑,我都懷疑他在假笑。
「咳,」錆兔笑夠了,假模假樣的咳嗽了一聲,「如果說是什麼特別任務的話,怎麼也該是我們去吧?」
也是,危險特殊的任務要麼是交給繼子,要麼是交給柱。
「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錆兔斂了笑,情緒突然低了下來。
「也有可能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活下來。」
「可是,」我眨了眨眼,湊到了他身邊,說:「會有訃告的吧?」
我歪頭看著他,「即使不是高級別的隊員,身死之後鎹鴉也會將消息帶回到主公大人那裡。」
真菰也想了想,說道:「更何況白石師兄和黑澤師兄還是水之呼吸門下的弟子,即便漏掉了我們,也會告訴師傅的。」
我們在狹霧山待到了半夜就各自回了鬼殺隊。
即使是新年,也只是會有片刻的喘息,惡鬼是不會休息的。
難道就是因為晝夜顛倒我才長不高的嗎?
錆兔又長高了一些,我的身高似乎停在了一米六左右一動不動了。
唉,這大概就是命吧。
不管怎麼說,白石師兄和黑澤師兄的事我們還是放在了心上。
回了鬼殺隊後就分頭打聽了一下,我甚至還跑去了主公的住所詢問了主公。
行為多少來說有點冒昧,不過主公和天音夫人都沒有在意。
結果主公那裡既沒有派什麼特殊任務,也沒有接到兩人的死訊;同期的隊員稍微有一點印像,但是沒多久兩人就失去了消息;蝶屋那裡也沒有見過兩人受什麼重傷。
我們幾個百思不得其解,人沒有消息,鎹鴉也沒有消息。
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件事直到第二年,主公拜托我陪天音夫人去拜訪一戶人家才有了結果。
雖說已經過了新年,但仍然降了一場大雪。
這天雪停後,天色依然是霧蒙蒙的,並沒有要出太陽的跡像。
空氣是冰冷的,一口氣吸到肺裡都會被凍得一個哆嗦,不過可能是因為呼吸法的原因,我一點都不覺得冷,依舊是羽織加隊服的搭配。
天音夫人穿了一套紫色的和服,行走在外面為了避寒就披了件披風。
還有一位隱先生幫忙提了一些東西,似乎是年禮。
「到了。」
天音夫人停在了一座陳舊的小院前,解下了披風,我順手接過。
這座小院在半山腰,不著村落、不著集市、不事防御。
很危險。
我這麼想著,一旦突發疾病或者遇到鬼的突襲,不但求救無門,逃跑的話也會因為山路崎嶇而變得困難。
「怎麼又是你!」
淺綠色眼眸的小男孩語含怒氣,看來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天音夫人了。
我往裡面看了看,藏在堂屋門後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這裡,也是一雙淺綠色的眼眸。
視線移到了面前這個男孩的臉上,是雙胞胎嗎?
盡管他緊皺著眉頭,甚至言語間很不客氣,但還是開門請了我們進去。
天音夫人給我介紹了一下,開門的是哥哥時透有一郎,屋子裡的是弟弟時透無一郎。
進了屋後,我看見了那個躲著的小男孩,跟兄弟是完全不一樣的性格啊。
但是……
我仔細盯著兩個小孩看了一會兒,歪了歪頭,開始疑惑我跟他們是不是有點什麼血緣關系。
我跟他們頭發和眼睛的顏色倒是不一樣,我的眼睛其實不是黑色的,是極深的暗紅色,無限接近於黑色。
骨相上這兩個小男孩跟我十一歲的時候十分相似,難不成我是他們家走丟的孩子?
「喂!」有一郎皺著眉,把弟弟拉到身後,衝著我惡聲惡氣地說道:「你到底在看什麼?從剛才進來你就一直盯著我們看。」
隨後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語氣更顯惡劣了。
「都說了無一郎的無是無能的無,絕對不會去什麼鬼殺隊!」
「這個世上也沒有鬼!」話未說完,他奪過我手上沒有喝過的茶杯,指著門口,開始趕人:「你們不冷了吧?不冷了就走吧!」
他剛好背對著門口,我順著他的話起身,卻沒有走出去。
「既然很愛弟弟,就不要說這種話啊,」我走到他面前,小少年其實沒有比我矮多少,揉了揉他的頭:「無一郎的無說不定是無限的無呢?」
「人生有無限可能,有一郎也好,無一郎也好,就算不加入鬼殺隊,也要好好生活。偶爾也當做是朋友來訪好了。」
有一郎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紅著臉打開了我的手:「我,我管你啊!你來不來管我什麼事?現在你們應該走了。」
他似乎是惱羞成怒,繞到我身後推著我出門,雖然這點力道完全推不動我就是了。
我好笑的順著他的力道准備出門,突然感覺到了一絲鬼的氣息。
我背過手推開了有一郎,抽出了藏在羽織下的日輪刀挽了個劍花,余光瞥向了慌忙站起來的隱。
「隱先生,麻煩你帶著天音夫人和有一郎、無一郎從窗戶離開。」
「嗨!冰柱大人!」
隱連忙拉過兩個小孩,護著天音夫人到了窗戶前。
然而,他剛打開窗戶,鬼就到了。
是速度的異能啊,看起來是吃了不少人了,但不是十二鬼月。
冰之呼吸·壹之型·玉刃斬。
那鬼看起來像是想打個招呼,然而我沒給他這個機會,他話還沒說出口腦袋就掉了。
白嚇我一跳,他身上惡臭濃烈,還以為起碼是到了十二鬼月那種級別了。
我收起劍轉身,看隱還維持著開窗的動作,提醒了他一下:「沒事了,不用走窗戶了。」
他似乎是咽了口口水,然後關上了窗。
有一郎看著正在化為灰燼的鬼出神,無一郎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啊,無一郎好可愛啊。
作者有話要說:
斑紋壽命問題解決~
其實既算斑紋也不算斑紋,就,遇事不決,就是玄學。
下章某位上弦出沒。
猜猜看雪萊的身世?
第16章 上弦五
無限城。
黑發微卷,赤紅眼瞳的男人面色陰沉,他喚了一聲:「玉壺。」
鬼舞辻無慘喚來了自己的屬下,將腦海中的畫面傳遞給他。
「這個女人,是童磨之前說的開了斑紋的女人,她殺掉了本來要去做掉繼國後嗣的鬼。你去殺了她。」
鬼舞辻無慘紅瞳豎立,像是看見了獵物的大型冷血動物,他面色冷漠,「玉壺,你可以做到的吧?」
「當然,大人。」
鬼舞辻無慘面前空無一人,只有滑膩的聲音從地上的壺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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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的有鬼啊。」有一郎抱著水杯,似乎還沒有從見到鬼的情形中緩和過來。
我笑著揉亂了他的頭發,怪不得錆兔總是喜歡摸我的頭,就,手感還挺好的。
無一郎似乎不怎麼害怕,湊到了我另一邊,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怎麼了?無一郎。」
「姐姐,我也可以學劍術嗎?」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像姐姐一樣厲害的劍術。」
無一郎這話一出,有一郎就炸毛了,也不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了:「喂!無一郎!」
「要學的話也是我去學,你不許學!」
有一郎很反對無一郎學習劍術這件事,在剛剛見過鬼是什麼樣的之後,這種情緒更外露了。
是因為想要親人好好活著的心情吧,就像實彌對他弟弟那樣。
我笑了笑,一左一右把兩個人攬進懷裡。
「好啦好啦,一起學好了。」我在有一郎開口之前截住了他的話,「學習劍術也可以強身健體啊,也不一定要加入鬼殺隊啊。」
有一郎瞬間安分了下來,大概是打算阻止無一郎然後自己加入鬼殺隊吧。
雖然當著天音夫人的面這麼說好像不太好,但是有一郎和無一郎有可能是我的弟弟,我突然體會到了實彌的心情。
「說起來,」我想起來之前想問的話,「有一郎,你家裡又親姐姐或者堂姐表姐之類的親戚嗎?」
有一郎和無一郎同時抬頭看著我:「為什麼這麼問?」
天音夫人也放下了茶杯,對我投以疑惑的視線。
「嗯……」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因為你們兩個長得跟我小時候很像啊。」
我苦惱的皺了皺眉,繼續說道:「但是我沒有十歲之前的記憶,也不知道我自己還有沒有親人在世了,這些年也沒有想過這件事。」
有一郎掙扎著要從我懷裡出來,我順勢把他們兩個都放開了。
無一郎沒有起來,趴到了我膝蓋上,我干脆換了個姿勢讓他趴得舒服一點;有一郎噠噠噠的跑到了一個房間,在裡面翻箱倒櫃,然後拿了一個裝訂好的本子出來。
紙張看起來不是很舊,不像是族譜的樣子。
「這個是我爺爺還在的時候,寫的關於我家的族譜。」他抿了抿唇,「我和無一郎認的字不全,你自己看看。」
我接過來翻看,翻完之後搖了搖頭。
根據有一郎爺爺的記錄,時透家這三代都沒有女孩出生。
無一郎的失望都快溢出來了,有一郎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似乎也是失望的。
他們兩個,其實很渴望有家人吧。
我一邊一個摸了摸腦袋,笑著安慰他們:「別這麼失望嘛,我和你們肯定是有血緣關系的,不然怎麼會長得像?再說了,爺爺記載的族譜本來就不全面,說不定是他不知道呢。」
無一郎眼睛一亮就又靠進了我懷裡,軟綿綿地喊了一句:「姐姐。」
無一郎真可愛。
我朝著有一郎張開了手,示意他也過來,他磨蹭了一會兒才靠過來,嘟嘟囔囔地叫了一聲:「姐,姐姐。」
臉都漲紅了。
有一郎也可愛。
我滿足地笑了笑。
也正是這個時候,那股惡鬼的味道再次襲來。
我松開兩個孩子,撐著桌子抽出刀跳到天音夫人身後,淺藍色的冰練破開了堂屋的門,斬斷了即將探進屋內的章魚觸手。
門破開之後,屋外的景像映入眼簾。
整個房屋幾乎都被巨型章魚的觸手包裹在內,章魚出現的源頭似乎是一個壺。
章魚壺的旁邊還有一個壺,我視線在上面停留了一會兒,果斷啟用異能核。
經過長時間的訓練,異能核的用法我們已經開發出了很多種。
本沒有下雪的天氣突然降起了暴風雪,片片雪花化為冰刃,巨型的章魚連壺帶魚被碾得粉碎。
我把屋內的四人護在暴風雪的中心,正准備護送他們離開。
也正是這時,章魚壺邊上的壺裡鑽出了一道身影。
它身體與壺相連,渾身通白,綠色嘴唇,頭頂長有紫色的魚鰭。嘴巴長在雙眼的位置,眼睛長在額頭和嘴巴位置,從頭部等處長出了幾只小手臂。
它的眼球是黃色的,一上一下兩只眼球上分別刻著上弦——伍。
「驚喜!」上弦五揮了揮渾身的手臂,大的小的一起動了起來。
「怎麼樣?我的章魚和壺都很好看吧?鬼殺隊的柱?很天才的藝術設計吧?」
它似乎心情極好,語帶炫耀,那張滑稽的臉上兩張嘴說得口水噴濺,仿佛是見到了久違的朋友。
我嫌棄的一扭頭,當機立斷把一白送了出去,它會去總部求援。
周圍的暴風雪刮的更厲害了,數道冰柱在空氣中成型,時透家的屋子已經被我完全破壞掉了。
「隱先生,」我透過風雪裡看著拿出了一個刻著鬼殺隊隊員和鎹鴉的壺的上弦五,語氣前所未有的冰冷:「等會兒我會從屋後開出一條路,你帶了夫人和有一郎無一郎,逃。」
「記住,頭也不要回得跑。」
我又解開了鐵地河原先生之前給我打造的脅差,遞到了有一郎手上。
「有一郎,如果路上遇到了鬼,就用這把刀,砍下它們的頭顱。」
數以百計的冰柱裹挾著暴風雪向上弦伍呼嘯而去,我轉頭看向他們。
「有一郎,拜托你了。」
「現在,跑。」
有一郎鄭重的接過了我手中刀,向我點頭,然後讓天音夫人和隱跑在前面,拉著無一郎的手追了上去。
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我才停下了冰柱的掩護攻擊。
上弦五意料之中的毫發無傷。
作者有話要說:
1.是存稿箱;
2.玉壺的外貌描寫來源於百度;
3.有一郎也是小可愛,確信;
4.時透雙子OOC嚴重,就當是私設叭。
所以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呢…
第17章 17
「現在可以好好看看我的藝術品了嗎?」他問。
「上弦五先生,」我看著他手裡的壺,上面的鎹鴉我不知道,但兩名鬼殺隊隊員的樣子確實是白石師兄和黑澤師兄,「你是從壺裡出來的,就叫做壺嗎?」
算了,叫什麼不重要了。
「哦,我叫玉壺,不叫什麼壺。」他敷衍了一下,然後好像興奮起來了,腦袋上的小手臂都揮動得快樂一些,「來,看看這個,鬼殺隊的柱。」
玉壺嘴部的眼眶彎出了惡意的笑弧,所以到底哪裡是嘴?
看清他做了什麼之後,我就沒有心情再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玉壺似乎是施展了血鬼術,從手上的壺裡召喚出了壺上刻著的圖案。
是白石師兄和黑澤師兄,還有他們的鎹鴉。
看著白石師兄和黑澤師兄那渙散的瞳孔,仿佛還能看見他們死去時的絕望,鎹鴉被折斷了翅膀,玉壺拉了拉鎹鴉的翅膀,我聽見了慘叫聲。
「你聽!」玉壺仿佛是露出了享受的笑容,又用炫耀的語氣跟我說:「這美妙的聲音也是絕贊的藝術!」
然後他又變了臉,仿佛提不起勁。
「不過這兩個人和兩只烏鴉長得不好看,要不是當時沒有別的素材了,我才不會用他們呢。」
玉壺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生氣了,剛開始急速上升的怒氣差點激得我拿不穩刀,而現在,我只想砍掉他脖子上喋喋不休的醜腦袋。
我撩起眼簾,看到玉壺那滑稽的姿態,突然覺得冷靜了下來:「我身所在,皆為我城,圍城。」
急速飛轉的暴風雪化為片片冰刃,以時透家的小屋為中心,三公裡內形成了巨大的宮殿。宮殿內屋樓繁復,路徑繁雜,圍繞在四周的風雪冰棱時緩時急。
我身所在,皆為我城。只要是被關進來的鬼都出不來這座冰城,任何血鬼術都被局限在城內,哪怕是空間系的血鬼術。
我抬眸看向了聲音停止的玉壺,面無表情地學著童磨那欠扁的語氣:「其實我覺得,你不僅長得醜,做的壺更醜哦~」
「哈?!你的眼睛瞎掉了吧??」玉壺似乎極其憤怒,我看見他臉上爆出的經脈都裂了噴血了。
啊,原來這是死穴啊。
「我的壺,哪裡醜了啊啊!!」玉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數十個壺來,醜不醜的沒看清,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就跟著你那爛掉的品味一起去死啊啊!!臭女人!」
「血鬼術·一萬滑空粘魚!」
從他的壺裡鑽出了許多利齒粘魚,按照他的血鬼術,應該是一萬條。
「冰之呼吸·拾之型·教玉籠。」
我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數道冰柱從地面穿刺而出,將萬條粘魚以及玉壺攏在其中形成牢籠;牢籠中的一切生物一瞬間被凍住,而後慢慢裂開,碎成冰粉。
「啊啊啊!!!」
玉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裡面出來了,又到了我的正左。
我注意到了他腳下,啊,他沒有腳,就是從另一個壺裡鑽了出來。
空間的血鬼術嗎?還是只局限於他的壺?
「你這個臭女人!居然弄壞了我的壺!我要你付出代價!」
「血鬼術·血獄缽!」
玉壺暴跳如雷,又掏出一個有浪花紋的壺,朝著我潑水。
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疑惑的看向他。
知道我用冰還朝著我潑水?
那不然就是這個水有古怪唄。
「冰之呼吸·貳之型·過山嵐。」
以日輪刀作為媒介,風雪形成冰紋籠罩住潑灑而來的水,我踮腳繞了一圈,把水還給了玉壺。
微風過山嵐,勁柔去萬裡。
這一招,是從太極劍來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啊啊啊!!」那水潑在玉壺身上似乎沒什麼異樣,直直的滑落進了他『腳下』的壺裡。
也可能是他的血鬼術對他自己不起作用吧。
「我生氣了!我現在很生氣!」
我:?
他不是之前還氣得腦殼冒血嗎?
玉壺又鑽進了壺裡,再出來的時候換了個樣子,渾身都覆蓋著魚鱗。
噫——
這家伙還會蛻皮。
我嫌棄的後退了一步。
再往上一看。
噫——
他眼睛上長嘴了,啊不,是嘴上長眼睛了。
玉壺似乎是被我的表情又刺激到了:「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沒有品位的臭女人!你應該對玉壺大人我的完美形態感到贊嘆!」
「准備被我的『神之手』變成魚吧!臭女人!」
哦,被你的手碰到會變成魚,知道了,謝謝提醒。
「血鬼術·陣殺魚鱗!」
玉壺一瞬間不見了身影,他仿佛消失在了茫茫風雪裡。
唰——
在後面!
冰之呼吸·肆之型·春寒寂。
玉壺落了個空。
鐺——
淺藍色的劍氣也被玉壺的魚鱗擋下。
「血鬼術·千本針·魚殺!」
玉壺快速的掏出了一個水草紋的壺,裡面蹦出了數條金魚。
那金魚能夠噴出尖針,我躲開了大半,腿上中了兩針。
「嘿嘿嘿,」玉壺嘴部的眼睛又好像笑了起來,「臭女人你中招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拔掉了針。
但是一下子沒有站得起來,嗯,魚針有毒。
「血鬼術·陣殺魚鱗。」
玉壺又使出這一招,這次我看清楚了。
鐺——
雙腿受限,我強行用冰凍住了傷口,減緩了毒素蔓延,架住了玉壺的攻擊。
但他速度極快,我一時沒有留神,勉強用刀擋住了他的觸碰,被擊飛了出去。
但沒有什麼大礙,我又提刀操縱冰雪欺身而上。
不知道第幾次被擊飛,異能核的能量開始慢慢耗盡,圍城開始渙散。
似乎斷了兩根肋骨,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傷,後面又中了幾針金魚吐的毒針。
原來我這麼弱啊,我這麼想著。
但我是柱啊,是鬼殺隊的支柱,一旦我倒在這裡,山下的村落就會遭殃。
絕對,絕對要將上弦之五的頭顱留下。
冰之呼吸·陸之型·玉階春草。
雪後初春,新綠漸染,以玉壺所在位置為圓心,冰雪退去,藤蔓叢生將他捆在原地。
在此範圍之外的風雪冰刃乒乒乓乓的撞在他的魚鱗上。
「哈哈哈哈!沒用的,臭女人!」他笑得很是得意,「本大爺這魚鱗可是比金剛石還要堅硬!」
冰之呼吸·伍之型·金殿寒鴉·九連。
呼嘯的風雪,寒冰的鴉鳥,以及轉換的視線。
我沒有克制住咳出了一口血,這下糟了,好像傷到了內髒,要被小忍罵了。
錆兔好像也會說我,上次才答應了他不會再受重傷的。
真菰雖然不會說我,但是會給我灌很苦的藥,我很怕苦的。
義勇……義勇會用他那雙湛藍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嗯……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啊!
身後的玉壺的腦袋還在喋喋不休,破口大罵。
無非是他這麼強怎麼可能被殺掉,還要繼續做好看的壺之類的。
他說得慷慨激昂,我只覺得吵鬧。
我取下刀鞘,拄著它慢慢走過去。
該說不愧是上弦嗎?玉壺的身體消逝得很慢,他的頭還在地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一刀從他的兩張嘴裡穿過,釘在了原地,他嗚嗚地叫喚了幾句就化為了灰燼。
反正我沒聽懂。
我把刀收回了刀鞘,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周圍被我破壞掉不少地方,一白也沒有回來,不知道天音夫人和有一郎、無一郎,還有隱先生他們怎麼樣了。
可千萬別遇到鬼啊,他們四個人勉勉強強只能算一個半的戰力,要是遇到個會血鬼術的鬼,毫無還手之力。
事實上,產屋敷天音他們四人真的遇到鬼了,不過是普通的鬼。
有一郎和無一郎花了點力氣就解決掉了。
有一郎傷了左手,不過沒什麼大礙,沒有傷到筋骨。
然後路上遇到了前來支援的蝴蝶忍和宇髄天元,這兩人剛好在總部。
聽到一白的求援立馬就過來了。
不過到了地方後只看到了靠日輪刀支撐著身體的雪萊,周圍一片狼藉,雪萊站的地方還有一些沒有被吹散的鬼的灰燼。
她是站著失去意識的。
蝴蝶忍做了檢查,然後表情陰沉了一下。
周圍准備擔架的隱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沒拿穩。
宇髄天元指揮著剩下的隱收拾殘局,天音夫人在之前就被護送著回去了。
有一郎和無一郎執意跟了上來,這會兒擔憂的看著蝴蝶忍給雪萊打針。
作者有話要說:
1.雪萊這個時候還沒有後來的無一郎厲害;
2.異能核也不是萬能的,它可以儲存力量,也可以暫時性的調動元素力;
3.玉壺能被開斑紋的無一郎單殺,應該沒有那麼的強?所以雪萊也可以單殺?
4.第六型玉階春草,將冰系轉化為木系,消耗極大,也還有別的用處;
5.其實雪萊收刀站在原地的時候已經失去意識了。
6.異能核的力量其實比斑紋更誇張一點,畢竟是玄學。
7.寫同人是為了開心,不開心就沒有必要寫了,我的主觀觀念是這樣,肯定有贊同和不贊同,意見不合,分道揚鑣,就這樣。
8.此時,雪萊十七歲,錆兔十八歲,義勇十八歲,真菰十七歲半,忍十六歲,香奈惠十九歲,宇髓二十歲,實彌十八歲,悲鳴嶼二十四歲,杏壽郎十七歲,小芭內十八歲,蜜璃十六歲,時透雙子十一歲,炭治郎還在老家賣炭。
其實寫到這裡我已經不知道我在寫什麼東西了,因為完全是激情開文,熱情褪去就沒什麼動力了。
也算是自娛自樂的產物,不過應該會寫完的……吧?
碎碎念完。
第18章 18
此時,無限城內。
鬼舞辻無慘被腦海中的畫面氣得捏碎了手上的茶杯。
四個!
這一代的鬼殺隊居然有四個人開了斑紋!
黑死牟也不一定有把握殺得掉吧……
他突然站了起來,冷著臉對身邊長發遮臉的女鬼說道:「鳴女,把童磨他們叫回來。」
「呀~小鳴女~」童磨來的最快,先像鳴女打了招呼。
鳴女抬頭露出了那只刻了『肆』字的眼睛,就當做打了招呼了。
接著來的是上弦三,然後是上弦六,最後是上弦一。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告訴我你們找到青色彼岸花了沒有?」
鬼舞辻無慘陰沉著臉,冷著聲問道。
「誒?」童磨眨了眨彩虹色的眼睛,又轉頭看了看,「玉壺和半天狗沒有來哦~」
鬼舞辻無慘聽到這兩個名字就覺得怒火中燒,四張帶著斑紋的臉出現在了腦海。
他把兩只鬼被斬殺時的畫面傳送到剩下的幾個上弦腦海裡,沉著聲說:「這兩個蠢貨被殺掉了!」
「嘿誒~」童磨意味不明的拖了個長音,露出了他一貫的笑容,「這不是小狐狸嗎~」
屋裡的人一致看向他,尤其是鬼舞辻無慘。
「童磨,」他聲色冰冷,「你好像沒有跟我說過你遇到過這些人?」
童磨彎了彎雙眼,老老實實地講出了他和雪萊等人的戰鬥。
「既然如此,那就鬼殺隊找點麻煩。」
鬼舞辻無慘亮著赤紅的豎瞳,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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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蝶屋。
我品著嘴裡殘留的苦味,得了,一定是被灌過藥了。
還是特別苦的那種。
我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准備試試能不能坐起來,然後左右兩邊就湊過來兩個小腦袋。
是有一郎和無一郎。
無一郎湊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有一郎跑過去倒了杯水,看樣子是准備喂給我。
「哥哥,姐姐燒退了。」
無一郎說完之後就准備扶我起來,然後我就看到了我旁邊的兩個床鋪也有人。
是兩個女性鬼殺隊隊員。
我接過有一郎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問:「最近任務很吃緊嗎?」
然後又突然意識到,有一郎和無一郎恐怕現在正在訓練,這些事怕是不了解。
「可能是因為兩個上弦被殺,最近鬼殺隊的傷亡極重。」真菰從門外走了進來,還端著估計是我的藥,「蝶屋的床鋪都快不夠了,只好在各個房間又加裝了床鋪。」
「兩個上弦?」我疑惑地看向她。
「是上弦四哦。」真菰軟著聲音回答我,但是她的表情似乎不太好看。
我咽了口口水,把水杯湊到唇邊假裝喝水,直覺告訴我,現在最好還是不要問的好。
「是錆兔和義勇,還有不死川先生一起斬殺的,現在正躺在隔壁的房間裡呢~」
完了,真菰都冒起黑氣來了。
「你們可真厲害,鬼殺隊一下子去掉了四個高級戰力,現在所有的柱都快忙瘋了。」
「可是,我們不是也去掉了對方兩個高級戰力嗎?」我小小聲地反駁。
真菰只覺得頭上青筋直跳,感情你還覺得挺光榮的?
我看著真菰的表情,識相的閉嘴。
吃過藥後,我在有一郎和無一郎的幫助下去隔壁看了看錆兔他們,他們還沒醒,看起來也傷得不輕呢。
上弦四和上弦五之間戰力相差這麼大的嗎?
然後轉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准備來查房的小忍。
我:……
在劫難逃。
然後不僅被趕回病房,還被加了更苦的藥,還被訓了好長時間。
也不知道小忍和有一郎、無一郎說了什麼,他們兩個足足盯了我好幾天,直到錆兔他們醒過來,我才能和他們坐在一起交流情報。
「咦?會分-身的鬼?」我頓時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地追問:「那他的本體是什麼樣的?」
「非常小,他的本體隱藏的極深,還是實彌通過風感知到的。」
彙總完消息後,就把所有的情報寫了下來,叫來了等在門口的隱交到主公手上。
隱走後,錆兔就把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要不是坐在病床上我估摸著他還想動手檢查。
一旁的有一郎和無一郎臉色都變了。
義勇習以為常,面無表情的躺了下去;實彌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背對著我們拉上了被子。
「咳,」看到這兩人的動作,錆兔耳朵都紅了,「身體還有別的不舒服嗎?」
我搖了搖頭,說:「小忍說傷得不算重,主要是殘留的毒。好好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我禮尚往來地看了看錆兔和義勇身上的傷,都是差不多的養養就行的傷。
也是,本身呼吸法劍士的身體素質就較常人要好很多,異能核的修行之後就更誇張了。
只要不是當時就會死的致命傷,養上一段時間都會恢復得差不多。
當然,這個『一段時間』也只是比普通人快一些而已。
比如,普通人要養一個月的傷,呼吸法劍士需要二十天,修行了異能核的呼吸法劍士需要十五天這個樣子。
嗯……一些……
不,怎麼說還是太誇張了,這個異能核到底是個什麼原理啊?
我突然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之前完全沒有想過這件事。
是自然之力嗎?以自然之力填補生命力?
那蜜璃和小芭內是怎麼回事?他們的原理似乎不是自然之力?
話說,之後小忍也經由蜜璃和小芭內的經驗分享修行成功了,只是我還沒見她用過。
我想了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睡前還想著明天要指導有一郎和無一郎劍術的修行。
結果第二天,我並沒有搶到老師這個位置。
錆兔、實彌和義勇,一人捧著一個茶杯坐在廊下看著院子裡做練習的時透兄弟,時不時的還訓兩句。
要不是蝶屋有香奈惠、小忍和真菰壓著,我琢磨著他們估計想要親自上手做(進)個(行)指(毆)導(打)。
錆兔和義勇其實看有一郎和無一郎也覺得眼熟,這才准備指導兩人劍術,實彌一個人在病房裡也閑不住,也就一起來了。
我坐到了錆兔和義勇中間,錆兔塞給我一杯溫水,義勇給我塞了塊點心,坐在錆兔旁邊的實彌也湊熱鬧給我塞了個飯團。
我是個什麼需要投喂的吉祥物嗎?
但我還是乖乖吃了,不能浪費糧食,主要是我餓了。
「對了,小乖。」錆兔叫了我一聲。
我咬著飯團看他,模糊不清地發出了聲音:「唔?」
他輕笑了一聲,然後擦去了我蹭到嘴角的醬料,問我:「這對兄弟和你是有血緣關系嗎?有印像嗎?」
我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喝了口水,「不知道,不過應該是有血緣關系的。但是天音夫人說有一郎和無一郎是傳說中的劍士,繼國的後嗣。」
「我又沒有十歲之前的記憶,所以我也不太確定。」
「錆兔你和義勇也覺得他們兩個和我小時候長得很像吧?」
錆兔摸著下巴點了點頭,義勇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私生子?」
然後歪著頭看著我,似乎是想讓我認同他的話。
我:……
錆兔:……
實彌:「哈?」
作者有話要說:
不愧是你,義勇。
我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
鳴女這個時候似乎還不是十二鬼月(沉思
就當是私設吧:)
我已經放棄治療了:)
第19章 19
當場,義勇就被約了三場手合。
不愧是你,義勇。
雖然不知道義勇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有一郎說過,他們家在他有記憶起就是世代砍柴,家裡很窮。
私生子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親姐弟就是表親之類的?
不然為什麼長得這麼像?
這個問題沒有想多久就被我拋到了腦後。
現在就算想了也得不出結論,干脆就不想了。
之後的日子就在養傷和教有一郎、無一郎劍術中度過了。
柱們在聽說了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後,都抽出時間來看了一趟,就連悲鳴嶼先生也來了一趟,真是難為他們了,這段時間這麼忙。
但我有理由懷疑他們是好奇兄弟倆和我長得到底有多像,不然為什麼每次都要把我叫過去…
這兩個小家伙是名副其實的天才,一個月就自創了呼吸法。
是從實彌的風之呼吸中的衍生,叫霞之呼吸。
後面領悟異能核的時候花了些時間,但還是比實彌他們當初快了一點,他們兩個對於劍術的領悟簡直是刻入骨髓的天賦。
我突然懷疑起我和他們兩個有血緣關系這個結論了,我記得當初我好像學了很久來著。
養傷期間也發生了一件事,小忍發現我似乎對鬼的毒產生了一些抗性,還用我的血和童磨的血做了實驗。
然後就抽走了一些血,說是要試試做血清。
兄弟倆拿刀的第三個月中旬,這一年的鬼殺隊選拔又開始了。
剛好我們也好得差不多了,過幾天可以做恢復訓練了,就去廚房給兩人准備了些吃的。
其實要不是小忍和香奈惠說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我們早就開始訓練了。
走之前絮絮叨叨的說了些注意事項,還是有一郎聽得有點不耐煩了,直接拉著無一郎跑了。
嗯…總覺得我現在像個送兒子出遠門的老母親…
有一郎和無一郎兩個人回來的時候,我們四個正在訓練室做恢復訓練,打著打著就看到門口冒出來兩個小腦袋。
我一個不留神就被義勇挑開了木刀,得虧沒對著我臉劈。
不然這一下得毀容。
我朝兩個小家伙招了招手,他們乖乖的過來了,身上都挺干淨的,也沒什麼傷。
看來很順利嘛。
之後沒多久,都沒有等到兩人的刀送過來,我們四個就都去做任務了。
在此之前,錆兔、義勇、真菰和我向主公請示過後就帶著刻有白石師兄和黑澤師兄的那個壺回了趟狹霧山。
我之前看到的白石師兄和黑澤師兄從壺裡出來應該是玉壺的血鬼術,但是壺是實體。
玉壺死後,壺並沒有消失,但從壺裡出來的兩位師兄和兩只鎹鴉都消失了。
我們只好把壺帶回狹霧山,就權當時兩位師兄的回來了。
鬼的血鬼術千姿百態,運氣好還能留個全屍,運氣不好屍骨無存再正常不過了。
我們陪師傅在師兄們的墓前站了一會兒,就再次被鎹鴉傳令各奔東西執行任務去了。
缺失了兩個上弦,鬼舞辻無慘仿佛受了刺激,像瘋了一樣瘋狂制造鬼,這幾個月鬼的出現頻率是以往兩倍有余。
但大多是雜魚,稍微會些劍術的劍士都能夠斬殺。
然而由於鬼殺隊的人數有限,還是陷入了隊員疲於奔波的困局。
顯而易見,是鬼舞辻無慘的報復。
很快到了六月,年中的柱合會議就要開始了,這一次我在會議上見到了義勇和有一郎、無一郎。
再次懷疑有血緣關系的結論。
他們兩個學習呼吸法才多長時間?這就升為柱了?
義勇主公倒是早有意讓他和錆兔一同擔任水柱,錆兔也向主公舉薦過,這一次斬殺上弦四半天狗剛好是個契機。
不,不管怎麼說,這兩個小的還是太誇張了吧?他們兩個正式做為鬼殺隊隊員斬鬼才兩個月吧?難道是這兩個月鬼舞辻無慘放的鬼太多了?
有一郎和無一郎確實殺滿了五十只鬼,但是這段時間的鬼的質量也確實一言難盡;主公的意思是,既然是要成為柱,那就讓柱考核來堵住悠悠眾口。
實彌對有一郎、杏壽郎對無一郎。
柱的任務可不僅僅只是殺鬼這麼簡單,除了過人的實力,還有對於亂局的判斷、情報的搜集、緊急任務的協助。
盡管主公的意思是由他做為我們的後盾來做這些事,但柱們還是不約而同地沒有麻煩主公,包括相對來說脾氣最為暴躁的實彌。
隱部隊是有情報部門的,每個柱都與情報部門有聯系,每隔一個月都會互相交流情報,柱們搜集的情報和隱部隊搜集的情報最後都會到主公手上。
有一郎和無一郎通過考核,共同擔任霞柱,主公重新給我們分配了區域。
本來我是與杏壽郎的負責地區相鄰的,現在是我、錆兔、義勇三個人靠的最近,隱部隊會收拾好住宅,會議結束後就可以直接住進去。
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了,我們相繼起身准備離開。
「對了。」主公突然叫住了我們,最邊上的義勇又關上了門,他身後的杏壽郎差點撞上去。
我看見杏壽郎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好像都僵了一下,真少見。
主公眉眼散開,笑了一聲,問我:「雪萊今年過年的話就成年了吧。」
用肯定語氣說疑問句是你們做主公的習慣嗎?
咦,我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不明白主公為什麼問這個,眼神迷茫的點了點頭。
「那今年新年要和錆兔准備婚禮嗎?」主公笑著問。
宇髓先生開始帶頭起哄。
對,從一開始他們就都認為我和錆兔一定會結婚。
大概是我們之間的相處太『老夫老妻』了吧,杏壽郎剛開始不清楚,還直接問出來了,問我和錆兔結婚多長時間了。
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已經忘了,反正他很驚訝就是了,回了轄區後還因為這件事情給我送了好幾件東西說是賠罪。
「婚禮的話,要准備什麼?」
我歪頭看向錆兔,以前的記憶不能做為參考,轉生到這裡之後除了訓練就是殺鬼,婚禮習俗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錆兔知道我這是同意了,同意今年年節就舉辦婚禮。
他笑著撥了撥我臉上的頭發,話還沒說出口,主公就說話了。
「不如由我和天音來准備吧,」主公看向我們的眼神很是欣慰,「趁我還能看見,至少讓我來看看我的孩子(劍士)們的婚禮。」
我和錆兔對視了一眼,都沒有意見。
主公臉上的紫色疤痕已經快蔓延到眼睛了,離看不見似乎不遠了。
我抿了抿唇,想到了那些變成鬼的無辜之人、被鬼破壞的家庭,再看看眼前的主公和天音夫人,都是鬼舞辻無慘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1.雪萊的記憶只剩末世後的記憶和她的知識,其他的一點都沒有,婚禮禮儀當然也是有的;
2.現在是岩柱、音柱、風柱、蛇柱、雙水柱、炎柱、戀柱、冰柱、蟲柱、雙霞柱,十柱十二人,是私設,後面沒有增加了;
3.是真·鬼滅之忍,沒有柱滅之刃;
4.這兩天沒有更新是因為有點忙,向我的50個收藏致歉,我居然有50個收藏!信積拉奶!
第20章 20
婚禮的地址最後定在了天音夫人娘家的神社。
我和錆兔沒什麼親人,最後會請師傅過來,然後就是鬼殺隊的大家一起熱鬧一下。
姓氏倒是不用改了,過了年就可以把戶籍從師傅那裡一塊兒遷出來立戶了。
去年錆兔就已經成年了,但是一直忙著,先是上弦四,然後就是鬼舞辻無慘大量的投放鬼,就沒有辦這件事。
一個月後,我在南邊的一個小鎮發現了童磨的蹤跡。
說來也巧,我剛好解決了這邊的一個下弦,正准備回到轄區的時候聽到這邊的人們談論名為『萬世極樂』的教會。
該教會只收女孩子,不收男人,尤其喜歡年輕的女孩子,前一段時間還有一些年輕的女孩子不知所蹤。
這讓我想到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香奈惠小姐出事的那個晚上,周邊的小鎮也是失蹤了很多年輕的女孩子;那次之後的柱合會議上香奈惠小姐也提到了『萬世極樂』這個教會。
我思考過後就開始了調查,基本確定是童磨後就讓一白傳信回總部。
這一次,一定要請童磨曬個痛快的日光浴!
三天後,我從村民口中打聽到了童磨到來的蛛絲馬跡,鎖定了一個小女孩的家裡,也等來了錆兔和杏壽郎。
小女孩今年十歲,名叫杏裡。家裡沒有男人,據說是在外打工,只有母親和三個姐姐一起住。
前一段時間,杏裡的二姐杏美被鎮上出了名的小混混攔住說了一些話,杏美回家哭訴,第二天小混混就不見了。
杏裡當時意味不明的對著小混混的父母說了一句:「這是教主大人對女孩子的愛護哦~」
又過了幾天,杏裡的大姐玲和她的未婚夫發生爭執,玲的未婚夫對她動了手,被杏裡看到了;玲當時覺得難堪,只能掩面擦去眼淚牽著杏裡回家。
這天晚上,玲的未婚夫一家都不見了。
周邊的鄰居上門來安慰,杏裡又說了一句:「是教主大人降臨給他們的懲罰。」
鄰居們想到了之前鎮上的小混混,覺得恐懼,紛紛開始遠離杏裡一家,她們家的女兒是災星這種流言開始在鎮上流傳。
我這才確定,這個名為杏裡的小女孩一定有某種方法可以聯系到童磨。
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守株待兔;本來我是准備拉上錆兔在杏裡面前重演一遍玲的事情來著,但是立馬被否決了。
並且遭到了錆兔嚴肅的說教,說了我足足有半小時,直到接到消息的實彌過來了才停止。
實彌本來在轄區殺鬼,結果看到了我的一白飛去了蝶屋向小忍傳信准備後續的醫藥,這才得知了消息,就干脆也向主公打了申請跟著一白過來了。
正好上次童磨跑掉,他心裡正憋著一股被耍的氣,准備來砍童磨發泄一下,面目猙獰的說這次一定留下這個狡猾的家伙的腦袋。
好家伙,四位柱,還有在後面虎視眈眈的小忍提供的毒藥,這次要是不能干掉童磨都沒臉回總部面對其他同僚和主公。
小忍本來也准備過來的,被主公勸下了,就提供了毒藥,和香奈惠一起在蝶屋待命,隨時准備救援。
又過了兩天,實彌等得不耐煩了,准備讓錆兔用我剛開始的計劃,結果兩個人差點打起來,被我和杏壽郎一人一個拉開了。
當天晚上,一男一女兩個青年人帶了個眉目清秀的少年去了杏裡家。
錆兔和實彌互相看了看,暫時休戰,我們一起跟了上去。
這家人是從隔壁鎮上來的,來議親的,准備求娶杏裡的大姐玲,但是態度很不好,估計是聽了鎮上的傳言。
那眉目清秀的少年進了屋見到了玲後原形畢露,言語間盡是對自己的迷之自信和對玲的鄙夷;兩個青年人似乎是這少年的父母,男人正跟玲的母親鼓吹自己的兒子,說得唾液橫飛,說到激動的地方還會敲桌子;女人捧著茶杯掩唇,似乎是在觀察玲,像是在評估價值,既不阻攔丈夫,也不打斷兒子。
我身邊的三位男士都是品德美好、溫柔又正義的少年,這種情形看得他們直皺眉,周身滿是不贊同的情緒;我低頭准備找幾顆石子兒丟裡面人的腦門兒,讓他們清醒清醒。
什麼玩意兒啊?是你要娶人家姑娘,又不是人家求著要嫁給你,長得也不像杏壽郎義勇錆兔有一郎無一郎這麼帥氣俊朗,能靠臉吃飯,怎麼這麼自信呢?
實彌要不是臉上疤太多,那也是能靠臉吃飯的。
小芭內對蜜璃那也是沒得說的。
更何況他們個個品性純良,對女孩子也是很有禮貌的,也沒見這麼狂氣啊。
怎麼說?你不娶,人家姑娘還能沒人嫁了?
玲眼裡聚起了霧氣,看起來像是要哭了,她的幾個妹妹氣的渾身發抖,玲的母親氣紅了眼眶,要不是僅有的教養支撐,早把這家人打出門了。
這院子還挺干淨,我顛了顛手上好不容易找到的幾個石子兒,往裡面看了看,准備丟進去的手突然一頓。
杏裡去哪兒了?
我問了問錆兔他們,他們也感到奇怪,杏裡的氣息是一下子就不見了,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在場的都是久經訓練,耳聰目明之人,一個小女孩居在四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就突然消失了。
這很不對勁。
我們商量著要進房間裡找找的時候,童磨的氣息出現了,同時出現的還有從房內緩緩走出來的杏裡。
這可不太妙啊。
錆兔他們三個同時隱去了身形,出於要引童磨出來的心思,我留在了原地,並且運轉異能核以冰雪掩蓋他們的氣息。
錆兔他們瞬間懂了雪萊的打算。
杏裡家雖不是鎮中心,周邊也有不少住戶,這會兒要麼還亮著燈在聊家常,要麼已經休息了。
童磨的血鬼術又是有毒的,這要是打起來,這個鎮子上的人都得遭殃。
之前的方案行不通,我們本來是打算找杏裡談一談,講不通就直接催眠——是實彌後來發現的異能核的用法——在離鎮子遠一些的樹林裡讓她聯系童磨現身。
童磨突然出現,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我甚至聽見實彌他們現在在討論怎麼把童磨弄出去。
「干脆直接把他吹出去算了!」實彌壓著聲音惡狠狠的說。
杏壽郎像是得到了提示,聲音突然變得很精神,也壓著嗓子:「唔!好像行得通啊!」
你們聲音這麼大,真的沒問題嗎?
童磨掩藏了眼睛的字,掛著他一貫的虛假的笑容,拿著扇子仿佛好言好語的在和那家人交流。
看得我直犯惡心,他明明發現我了,我都看見他對我眨眼了。
他知道我有顧忌,狀似在勸說,又好像在拖延時間逗我玩兒。
所以他發現其他人沒有?還是只看見了我一個人?
這屋子裡面有七個人,我們又不好直接衝進去,我都聽見實彌好像在磨牙了。
能看不能砍,這對於他來說可是個大折磨了。
對於我們來說也很糟糕,這要是讓他通過那個會空間血鬼術的鬼給跑了,下一次捉到他的小尾巴不知道得是什麼時候了。
我決定直接喊他出來。
不過童磨應該沒那麼傻吧?
我掛起假笑,直接劈開了紙門,冰霧蔓延開來遮蔽住了裡面的幾個人,童磨周邊都被我用冰雪封住了,要他出來的意圖十分明顯。
「呀——」
「好久不見呢,童磨先生。」我這聲音吧,不說和童磨一模一樣,也跟小忍像了個八-九分,「要找到你可真困難呢,要出來打個架嗎?」
煉獄杏壽郎:……
不死川實彌:……
錆兔扶額,嘆了一口氣:「雪萊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可能出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我,為什麼八-九兩個字會被屏蔽啊…
第21章 21
我真傻,真的。
我單單是知道童磨他不是個傻的,沒有料到他皮的要命。
「呀~雪萊醬~」童磨一點都不在意我把那幾個普通人隱藏,捏著扇子用他那黏膩的聲音向我打了招呼,「確實是好久不見呢~」
然後一點都不防備的跨出了門。
我:……
隱藏的三人:……
我緩緩抽出了日輪刀,左手向後打了手勢。
愣著干什麼呀?白給的機會,多好啊。
實彌他們立刻反應了過來,伴著狂風的水龍卷從童磨腳下升起,飛速衝向了我們當時預定的地方。
人跡罕至,還空曠,是個曬太陽的好地方。
「血鬼術·結晶之御子。」
「冰之呼吸·仈之型·圍城。」
冰藍色的宮殿拔地而起,童磨一落地就制造了五個有他血鬼術的小冰人來牽制我們的行動。
按理說,童磨的長項是遠戰,還是個用冰的,他完全可以凍住水龍卷逃脫,但他並沒有,彩虹色的雙瞳環視了一圈,還數了數人。
這只鬼的調皮程度超乎了我的想像,之前只以為他是性格惡劣,沒有想到他還很愛玩兒。
性格似孩童,天真且殘忍。
「誒呀~」童磨打開了手上的兩把扇子,似乎興致缺缺,大概是估少了人,「你們都是柱呀~我一點都不想和你們打了~」
「除了雪萊醬,都是男孩子,沒有什麼營養呢~」
「血鬼術·霧冰·睡蓮菩薩。」
童磨見我們已經劈散了他的小冰人,又揮動對扇造出了之前我們見過的巨大菩薩人偶,這一次好像更大了點。
他的目的似乎是突破圍城的屋頂,但是沒有用,他的人偶往上長一分,屋頂就高兩分。
童磨是我們遇到過的次數最多的上弦之鬼,他的血鬼術也是我們最了解的,曾經為了更透徹的了解童磨以及他的血鬼術,柱合會議硬生生地被延長到了七天。
童磨站在菩薩人偶的肩膀上開始攻擊,巨大的手臂揮舞起來就帶動層層冰霧,宛如雲靄。
乍一看還挺好看,可惜是帶毒的,而且還是鬼用的。
炎之呼吸·肆之型·盛炎之渦卷。
冰之呼吸·陸之型·玉階春草。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紋突。
風之呼吸·壹之型·塵旋風·削斬。
熾熱的火焰宛如烈陽,以漩渦之形灼燒空氣中的冰霧;層層漸染的新綠從地面探出,將人偶捆了個結實;藍色的水紋在空氣中波動,天藍色的日輪刀定住了自上而下拍過來的手掌;綠色的狂風以不可阻擋之勢直直衝向了人偶肩上的童磨。
童磨到底還是做了上百年的上弦,並不好對付,即使在場的四人都是柱,也與他周旋良久。
其余上弦的力量要重新進行評估了。
我們多次砍傷童磨,但他似乎對我們早有防備,躲避的技術簡直發揮到了極致;也有幾次砍到了他的脖子,但基本上都會被他以各種方式打回來。
此時已近黎明,童磨身上的傷恢復的速度開始減緩,衣服已經破破爛爛了,我們幾個的體力也消耗了很多,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傷。
「誒呀~」童磨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手上的鐵扇遮了半張臉,語氣依舊輕松,「打了這麼久,我都有點餓了呢。」
他笑得眉眼彎彎,像是只是在和普通朋友道別:「我們下次再打好了~」
說著他又放出名為凍雲的血鬼術作為遮擋,頭頂巨大的冰柱懸而欲墜,少女形態的人偶和小孩子形態的冰人齊出。
童磨放完後就不管了,腳敲了敲地,開始呼喚那只會空間血鬼術的鬼;「鳴女~鳴女你在嗎?天快亮了,帶我回去啦~」
「呵。」我輕笑一聲,在其他人的掩護下一刀砍向他的脖子。
可惜,像前幾次一樣只砍進去了一半,他就自己砍下了自己的頭,然後再按回去。
並且再次離我們老遠。
「嘖。」實彌發出了嫌棄。
奇了怪了,我們幾個開著異能核,實力早已不是幾年前的自己可以相比的,雖然這樣說有自誇的嫌疑,但是這都快一晚上了,我們四個居然還沒有能夠干掉童磨。
「童磨先生,那位鳴女小姐是聽不到的哦~」我微笑著看向童磨,心情甚至還有點愉悅。
「啊,難道你以為我的圍城還向幾年前一樣,除了把你局限在這一片局域以外沒有別的作用了嗎?」我想到小忍用毒殺鬼的樣子,也學了一下,還挺帶感。
一回頭就見錆兔和實彌一言難盡的看著我,杏壽郎似乎完全沒有受影響的樣子,依舊是一副精神大哥的樣子。
我眨了眨眼,這下子是真的有點愉悅到了,微笑著又對了童磨。
其實,錆兔已經在心裡想著要不要讓雪萊離忍遠一點,想到蝴蝶忍那白切黑的性格,突然心情有點沉重。
童磨嘗試了幾次,確定是聯系不上鳴女了,邊躲邊嘆氣,但是無法感受到他的任何情緒。
「哎呀~這就有點麻煩了呢~」
「不僅僅是那位鳴女小姐哦~你誰都聯系不到,包括鬼舞辻無慘哦~」
決定了,以後要向小忍學習,這麼說話還挺好玩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圍城會有斷絕鬼之間的聯系這樣的效果,反正突然就可以了,原理什麼的我也不是很明白。
陽光透過冰宮照了進來,我們幾個從四個方向圍住了童磨。
「童磨先生,今天來好好的曬個日光浴吧。」
冰之呼吸·玖之型·鏡面十裡。
圍城渙散,鏡面一樣的冰層鋪展開來,四面八方的冰鏡將金色的陽光反射到正中的童磨身上。
看著慘叫的童磨,我突然還有些不真實感。
原來童磨會痛的啊。
不知道和他這百年來吃掉的女性的切身之痛比,哪個比較痛。
我們看著童磨化為灰燼後轉身離去,回去後還要和主公以及同伴們好好復盤。
上弦二童磨、上弦四半天狗、上弦五玉壺已被斬殺,不知道剩下的三個上弦是什麼樣地,情報太少了。
童磨最後見到的場景,就是四個風格不一的劍士背對著陽光面向他站立,臉上帶著不同形狀的斑紋。
鬼舞辻無慘接收到這個畫面的時候,差點沒有能維持住擬態的小孩形態。
童磨他怎麼回事!
煉獄杏壽郎的面容在他腦海中一掠而過,這個人臉上的斑紋,跟繼國緣一何其相似。(其實沒那麼像,杏壽郎臉上的火焰紋起碼占了半張臉。)
掩藏在血脈裡的恐懼侵襲全身。
第五個了,這代的鬼殺隊居然有了第五個開了斑紋的蟲子!
不行,還是都殺掉吧!
黑死牟不行就都一起去!童磨這個廢物!居然這就死了!
鬼舞辻無慘召喚鳴女回到了無限城後,看到了現在還剩下的十二鬼月後,突然改變了主意。
那幾個小孩看起來年齡也差不多了,過幾年就二十五了。
干脆等他們自己死好了,萬一要是上弦再損失個一個兩個,誰給他去找青色彼岸花?
多造幾個下弦給他們找找麻煩,等找到了鬼殺隊的總部就一鍋端。
說到底都是因為這群廢物!
找不到青色彼岸花,也找不到產屋敷那個蟲子待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無慘是不是這個性格我不知道,反正在我眼裡他就這樣:)
以後還要請他曬個太陽:)
第22章 22
童磨化為灰燼後,周邊的鏡面也慢慢消散。
我這才感覺身體發冷,被錆兔扶著坐到了一邊,杏壽郎向天上盤旋的鎹鴉打了個手勢。
隱部隊這才一隊接著一隊的冒出來,收拾殘局的收拾殘局,還有幾個給我們包扎。
我們這次的傷出奇地算好的了,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麼內傷;想想之前,動輒就是斷骨頭,沒戳到內髒都是運氣好。
自從加入鬼殺隊,除了奔波著殺鬼,就是在養傷。
被小忍等蝶屋主事人壓著休息了一天,就不約而同的都去了主公那裡。
在外執行任務的同僚們也早在聽說我們去砍童磨的時候就提前處理了,等在了主公的院子裡。
我們幾個從小路過來的時候,就收到了他們齊刷刷的視線,眼神亮晶晶的,不知道遇到鬼的時候能不能當太陽使。
咳,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天元先生直接大步向我們走來,面色愉悅,聲音洪亮:「喲!聽說你們華麗地斬殺了上弦二啊!」
「這次要是再不能干掉他,豈不是給你們看了笑話?」
實彌也笑了起來,臉上的疤看著都沒那麼猙獰了,看得出來心情也很好。
杏壽郎依舊很精神,整個人仿佛在發光:「唔姆!這次我們的傷亡也很少啊!但是四位柱才拖住了上弦二,要重新估量上弦一的實力了呢!」
悲鳴嶼先生甚至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小芭內也從樹上下來,站到了蜜璃身邊,也加入了討論。
有一郎和無一郎還在趕來的路上,兩個孩子是最後知道消息的。
我和錆兔走到了義勇旁邊,總覺得義勇站在一邊顯得格格不入。
義勇盯著錆兔盯了好一會兒,又看了看我,然後又盯著錆兔,緩緩開口:「錆兔。」
「嗯?」
「你不要死。」
義勇說完就撇開了頭,去看那邊熱鬧討論的景像。
錆兔:?
我眨了眨眼,也不太明白義勇的腦回路。
過了一會兒,義勇又轉了過來,拉著我和錆兔站在一起,在我們面前鄭重其事的說:「你們今年要結婚。」
好的,解密了。
你們今年的婚禮還沒有辦,所以你們不能死。
義勇啊,你這說一半留一半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改?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錆兔一時失語,沒忍住笑了出來。義勇什麼都好,就是這性格於常人來說很少有人能夠接住他的話。
熱鬧沒有持續多久。
沒多長時間時透兄弟到了,主公大人也來了。
這一次重點評估了上弦一和上弦三的實力,上弦五出乎意料的只需要一位柱就解決了,而且我的實力還不是柱裡頂尖的,上弦六想來也不會需要超過兩位柱;於是重點就放在了上一和上三身上,但是由於情報有限,還是沒有能夠做出更多的推論。
會議結束後,我們四個人又被小忍拖回了蝶屋,強行被休息了一周才被放出去執行任務。
期間我除了被真菰壓著喝藥、被義勇時不時地來盯一會兒(其實我覺得他主要是來盯著錆兔的。),還要被有一郎和無一郎投喂,硬生生地胖了兩斤。
呼吸法劍士誰會胖啊!這是恥辱!奇恥大辱!
我太難了。
還有一件有趣的事,實彌被養傷期間百般不耐,沒想到香奈惠小姐輕飄飄地就鎮住了。
誒呀,這些人怎麼都可可愛愛的。
真希望以後蜜璃和小芭內,香奈惠和實彌,還有我們所有人都能好好地活到白發蒼蒼,見識到沒有鬼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十一月的時候,義勇救了一個小孩,那個小孩想要成為殺鬼劍士,他還帶著妹妹。
義勇就給師傅寫了信,推薦小孩帶著他妹妹去了狹霧山。
這件事還是錆兔告訴我的,我之後去蝶屋拿備用藥的時候又跟真菰提了一嘴。
我們都知道了這件事,但是都還沒有去看過。
自從童磨死後,鬼出現的頻率是下降了,但是實力提高了;幾乎每位隊員遇到的鬼都具備下弦的實力。
它們的眼中要麼是被刻上了字劃掉了,要麼直接是下弦。
普通的隊員根本沒有解決的實力,現在繼子只剩真菰了,但是這些任務不可能交給她一個人;其實真菰倒是可以再往上晉升的,她自己拒絕了,大概是覺得水呼元素過高了吧。
杏壽郎倒是說教了幾個繼子,但是沒到一個月就都跑光了;蝶屋也很忙,本來小忍還在外執行任務,但傷員太多了,干脆又回來和真菰一起駐扎蝶屋了;這之後的一段時間幾乎所有的柱都是不間斷的這個地方解決了就去那個地方。
這個套路似曾相識,顯而易見,又是鬼舞辻無慘。
他倒是自己出來啊!
新年的時候,本來以為沒有時間去辦婚禮了。
鬼的行動卻突然停了。
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便乘此機會叫了我們回去,穿上白無垢的時候還有些不真實感。
錆兔穿著黑色的紋付羽織袴在我旁邊,和鬼殺隊服是不一樣的風格。
據說,男方穿黑色、女方穿白色,是為了讓白色染上黑色。
即,傳說中的『染上我的顏色』。
會玩還是你們會玩。
我突然意識到,記憶中艷麗葳蕤的正紅色已經不可能在這樣的時刻穿在身上了。
稍微,有點遺憾。
蜜璃扯著小芭內的袖子在不遠處,我都能感受到她整個人在飄著小花,連帶著小芭內也是。
小芭內僵硬地任由她靠著,臉上紅沒紅不知道,耳朵已經紅透了,蜜璃這都沒有察覺,也不知道是該說她遲鈍好還是心大好。
這兩個人明明是互相喜歡嘛!
師傅帶著名為灶門炭治郎的小師弟來了,是一位性格溫潤的少年,他很認真的向我和錆兔表達了祝福,但是沒有看到他帶妹妹來,只紅著臉說她在養傷。
那個時候,我們都不曾知道灶門炭治郎的妹妹是鬼。
直到一年後的某一天,錆兔任務結束後順路去了一趟狹霧山發現了這件事。
錆兔回來告訴我,我和真菰立馬把義勇揪了回來,罵了個狗血噴頭並且被約了多(三)場(人)手(毆)合(打)。
看著義勇抱著刀,委委屈屈地縮在牆角,還有點好笑。
事後我們才想起來要向主公彙報,哪知道主公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並且請求我們對其他人保密。
本來是除了我們幾個誰也不知道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忍知道了。
我和真菰被她提著日輪刀,繞著蝶屋追殺了三圈,事後只好和盤托出。
向主公請示過後,我和真菰帶著小忍和香奈惠小姐去狹霧山看炭治郎變成鬼的妹妹。
炭治郎的妹妹叫做禰豆子,一個已經脫離了鬼舞辻無慘的掌控並且不吃人的鬼。
她大部分時間在沉睡,這一點我們幾個已經確認了很多次了。
炭治郎本來正在訓練,聽師傅說我們來看他妹妹,又聞到了別人的氣息,慌慌忙忙跑了過來。
炭治郎的鼻子和師傅一樣,十分靈敏,可以通過氣味判斷別人的情緒。
這一點不管怎麼說,都很神奇。
炭治郎在婚禮上僅僅是見過小忍和香奈惠,並沒有具體認識,因此雖然覺得氣味熟悉,卻不能辨認出來人是誰。
但他很清楚,參加婚禮的人雖然很多,氣息能夠被他所熟悉的只會是距離最近的柱或者級別高的隊員。
主公默許了禰豆子的存在,我和真菰便清楚,小忍和香奈惠並不會對禰豆子做什麼不好的事,於是就捧著茶陪師傅在廊下聊天。
炭治郎一臉緊張的守在禰豆子睡覺的小屋的門口,時不時地往裡面看一眼。
我和真菰看著看著就笑了出來,真好啊,這樣陷入絕境也不離不棄的兄妹情誼。
沒有讓炭治郎緊張多就,小忍和香奈惠就提著醫療箱出來了。
「嗯,確實是有些奇怪的地方呢~」
「誒?那個…這個…」
炭治郎聽了這話急得臉都紅了,想知道禰豆子的情況又不知道怎麼去稱呼小忍和香奈惠,只知道這兩位是鬼殺隊的醫生。
「裡面的鬼小姐和別的鬼有些不一樣呢~嗯~不知道和童磨比是什麼樣的呢~」
小忍晃了晃手上剛剛抽的禰豆子的血,一臉笑意地逗著炭治郎,就是不說他想知道的事。
炭治郎急了半天也沒得到結果,我和真菰默默地喝茶,前幾天剛被追殺,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湊上去送人頭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是這樣的,我是即興開的文。
一開始思路很順,寫了一些存稿,後來因為沒有大綱越寫越卡。
到了中路已經不知道在寫什麼了。
平時工作也有點忙,於是就沒有更新。
現在是寫一章發一章,速度奇慢,還請見諒。
第23章 23
小忍笑容滿面地逗了一會兒炭治郎,就告訴他結果了。
「沒關系哦,你妹妹似乎是在通過睡眠來恢復身體的能量。」小忍收好手裡的東西,又支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說:「不過,其實更像是在通過沉睡以自身的力量來抵抗鬼舞辻無慘的細胞,或者說是在同化,具體的我還要再確認一下。」
「這樣嘛!那真是太好了。」
炭治郎深紅色的眼中閃爍著淚光,轉頭看向屋內的禰豆子。
「要加油啊,禰豆子!」
哥哥也會好好努力的,一定會找到讓你變成人的辦法的。
炭治郎看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關好了禰豆子的門跑到了我們身邊,看向了剛剛坐過來的小忍。
炭治郎捏著袖子,猶猶豫豫的,好像很不好意思。
「那個……忍小姐。」
「嗯?」小忍捧著茶看向他。
「請問!童磨是什麼樣的鬼!」炭治郎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准備,大聲地問了出來。
小忍動作一頓,眨眨眼看向炭治郎,不太明白他為什麼好像不太敢問的樣子。
「童磨啊,是上弦二哦~」
「誒?」炭治郎是知道十二鬼月的,我們之前給他講過。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眼睛一點點的亮了起來,直覺告訴我,必須阻止他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
然而沒有來得及。
「真的嗎?是上弦二!忍小姐好厲害啊!居然能夠拿到上弦二的血!他是被忍小姐殺死的嗎?」
好家伙,你嘴怎麼這麼快。
小忍一直對沒有能夠親手毒死童磨耿耿於懷,我小心的看著她的表情,好像沒什麼變化。
小忍笑了一聲,看了我一眼,然後問炭治郎:「你剛剛明明不太敢問我童磨呢,現在想要知道他了嗎?」
「因為剛剛忍小姐提到童磨的時候渾身都散發著很生氣的味道,但是上弦的話,說不定會知道鬼變成人的方法。」
我招呼炭治郎過來坐下,他乖乖回答了小忍的問題。
「是這樣啊。」
「童磨的血是你雪萊師姐取到的哦~」小忍突然滿臉笑意地看向我,然後又對炭治郎說,「斬殺童磨的話,也是你雪萊師姐還有錆兔師兄和其他兩位柱哦~」
下一刻我就知道小忍笑容的含義了,炭治郎果斷地轉移了目標,開始圍在我身邊嘰嘰喳喳。
熱血過頭了,炭治郎。
你還是先完成訓練比較好,師傅已經盯著你看了很長時間了。
打發了炭治郎去訓練,沒過多久我們就辭別師傅,回到了蝶屋。
小忍仔細地研究了一下禰豆子的血液,並且和童磨的鬼血阻止做了對比,發現禰豆子的血液裡確實是有兩種細胞在做對抗。
干脆就用掉了最後一點的童磨的血,精准地分離出了鬼舞辻無慘的血液細胞組織,這可是個大進展。
稟報了主公後,小忍成立了專項的實驗,我們又多了一項收集鬼血的任務,能夠取到十二鬼月的血那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從去年斬殺童磨開始,我們能夠接觸到的幾乎都是被淘汰的下弦,所有的上弦隱藏地更深了,一時之間進展不大。
我們只好邊做任務邊留意剩余上弦的蹤跡,我們四個知道內情的得了空還會回狹霧山指導炭治郎。
不知道是不是主公特意的安排,我們指導炭治郎的時間格外寬裕。
當然炭治郎也很努力,在二月份的時候劈開了岩石,還是師傅特意找的最大的一塊岩石(美其名曰,磨煉炭治郎的心性),當年我們劈開的都沒有這麼大。
之後我就專門留了下來,指導炭治郎的異能核感應訓練;按理說,水之呼吸應該是極好感應的,當年最慢的黑澤師兄也就花了一個半月就成功了;到了炭治郎這兒卻毫無進展。
還有二十天就是最終選拔的日期了,沒有辦法,我只好先回去做准備,由師傅繼續教導他『普通』的全集中·常中。
鬼殺隊的最終選拔制度這些年裡做出了改革,每年會均出三名甲級隊員和兩隊隱部隊隊員與待選的鎹鴉進行合作,將求救的參選人員救下,被救下即被視為淘汰。
由一位柱來帶領,以防發生意外情況,今年剛好輪到了我。
被淘汰下來的參選人員,視人員背景、資質的不同,由天音夫人進行再考核分配部門,並根據此人自己的意願決定是否加入隱部隊,從今年起換成主公的長子輝利哉少爺了。
主公的身體每況愈下,這段時間正在慢慢地將手上的事移交給輝利哉少爺,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即將迎來換代。
第四天晚上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隱部隊的成員找到了我,說是隊員不知道該不該救人。
我:?
還會有這種情況?是那個人做了什麼道德敗壞的事讓他們產生這種想法了嗎?
我跟著他們去了,到了地方就看到隊員隔了老遠看著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金橙色的頭發,看羽織外套的標志應該是桃山上的桑島先生的弟子。
桑島先生是鬼殺隊的前任鳴柱,他受傷退役之後鬼殺隊再也沒有人能夠擔任鳴柱。
在主公的委托下,桑島先生做了培育師,培養雷之呼吸繼承人。
鬼殺隊陸陸續續的來了幾位桑島先生的弟子,但都沒有能夠成長起來就抱憾逝去了,他們還都很年輕。
直到去年才又來了一位,名叫獪岳,現在是丁級隊員,再過段時間應該可以晉升丙級了。
那個金橙色頭發的孩子我也收到了名單(培育師會給出參加最終選拔的劍士名單),名叫我妻善逸。
我看著善逸尖叫著躲閃身後的那只鬼,速度挺快的嘛,不愧是雷之呼吸。
也不知道是沒留神還是什麼,他『砰』的一聲撞到了樹上,然後就閉上了雙眼,似乎是昏了過去;我見狀准備上去解決那只鬼,隊員拉住了我,示意我再看看。
善逸站了起來,壓著腰間的刀擺出了拔刀斬的起勢,仍然閉著雙眼。
我頗有興趣地挑了挑眉,他的呼吸變了。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靂一閃。」
金色的電光一閃即逝,姿勢詭異的鬼還保持著向前衝的架勢,頭顱已經落地了,正慢慢地化為灰燼。
我:?
這人雙重人格嗎?
我將疑惑的眼神投向隊員,他的表情一言難盡,略顯艱澀地說:「我這幾天經常聽到這個家伙求救,一開始本來是准備帶他下山的。第一次的時候,這家伙就是這樣干脆利落的砍掉了鬼的腦袋。」
「我離他還有些距離,但是他不知道怎麼就發現我了,看我穿著隊服,纏了我好長時間。」
「之後我又遇到他幾次,他都是這樣,我只要站得遠一些他似乎就發現不了我了。但是這家伙很有實力,每次又都在求救,所以就問問您需不需要將他帶下山。」
「為什麼要帶他下山呢?」我想到桑島先生提供的消息,笑了笑,「這不是挺好的嗎?」
我轉身離去,順便囑咐隊員:「留一只鎹鴉注意他的情況,若非真正危及生命不需要理會。」
我妻善逸雖然性格怯懦,但十分善良;雖然會逃避訓練,但是每次又都會做完所有的練習。
他聽力極其靈敏,能夠聽到人們的心音,判斷人們的性格。
即使這位隊員先生離他有一段距離,也仍然在他的聽力範圍內。
也就是說,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這座山裡有鬼殺隊的隊員在到處救人,但是每次又下意識的自己殺掉鬼。
再想想剛剛那道讓人驚艷的雷光,我妻善逸基礎扎實,盡管桑島先生說他只會雷之呼吸的第一型,但他的速度和爆發力又不像僅僅只有壹之型的威力的樣子。
我是見過雷之呼吸劍士的,我有預感,我妻善逸的天賦恐怕要在炭治郎之上。
既然已經進山了,我就干脆看看還剩幾個人好了。
炭治郎還在半山腰,遇到一只就要問一問知不知道鬼變成人的方法。
我無語,傻孩子,這座山上的鬼恐怕是聽不懂你的問題,估計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還在半山腰。
我看了一會兒就走了,往上又走了一點,看到了一個雞冠頭。
這孩子似乎不會呼吸法,純靠體術和蠻力。
等等,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啊,想起來了。
這孩子長得和實彌好像啊。
難道真是實彌那個寶貝弟弟?
我想著到時候找實彌問問,看他自己沒有問題就繼續往上走了。
這次是個帶著頭套的孩子,進攻方法極其單純,橫衝直撞地,倒是跟他的野豬頭套很匹配。
他嘟囔著『獸之呼吸』,是自創呼吸法呢。
我離開的時候似乎看見他往我在的方向看了看,啊呀,很敏銳嘛。
快到山頂的時候我看到了香奈乎。
嗯?香奈乎?
完了,香奈乎估計是偷偷跑出來的,回去小忍要發火了。
香奈乎是幾年前香奈惠和小忍撿回來的孩子,一直在蝶屋教養,小忍一開始雖然嘴上嫌棄這個不太愛開口說話的小女孩,但是一直把她當妹妹,每次出任務還會記得給她帶禮物。
香奈乎一開始不是作為劍士培養的,只是想讓她和蝶屋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做個醫療人員。
但是她自己在香奈惠練習的時候學會了花之呼吸,香奈惠這才上了心,開始好好教導她。
蝴蝶姐妹的意思是讓她再打打基礎,過兩年再來參加最終選拔。
這麼一想,香奈乎該不會是跟著我來藤襲山的吧?
不不不,不至於。
我就算實力不是柱裡的頂尖,也不至於連香奈乎跟蹤我都發現不了。
那就是跟著隱部隊來的了。
這次的甲級隊員人選是選拔開始前一夜才確認的,並沒有從總部出發。
只有我和隱部隊是一前一後從蝶屋出發的。
想到香奈乎回去後會面對的場景,我頭疼地嘆了口氣。
再往下走了一段,整座山已經沒有別人了。
第一天就被扔出去的人尤其多,大部分都直接被淘汰了。
這次能夠通過選拔的估計就剩下這幾個孩子了。
我心裡有了數,就去找主公的兩個孩子了。
參加選拔的隊員在山裡,兩個不到八歲的孩子也要守在山下,事後還要向主公彙報。
我嘆了口氣,輝利哉少爺的身體也不太好,兩個孩子在山腳下受罪,五個孩子在山裡受罪。
造孽啊。
所以,鬼舞辻無慘到底什麼時候出來受死?
第24章 24
最後通過選拔的果然是炭治郎他們五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我目送炭治郎踏上了回狹霧山的路,跟在香奈乎後面回了蝶屋。
明明主公給我安排了住處,我還是喜歡有的時候住在蝶屋。
至於為什麼不和錆兔一起住……鬼殺隊甲級隊員尚且忙的要命,柱就更不用說了,那個宅子幾乎形同虛設。
香奈乎回來後,不出意外地被訓了一頓,然後作為小忍的繼子被帶在身邊好好地學習。
炭治郎回到狹霧山後,我們開始輪流去教他異能核的感應,萬一是我教學的方法不對呢。
然而,效果仍然不理想,炭治郎還是毫無進展。
第十五天,鋼鐵塚先生送來了炭治郎的日輪刀,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會絮絮叨叨地講述日輪刀的鍛造過程。
『吶,鱗瀧,下次你再收弟子,就由我來鍛刀吧。』
看著坐在門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鋼鐵塚先生,我想起了當年他離別時的話。
這樣一算的話,得有八年了,我今年都二十歲了。
鋼鐵塚先生,啊,應該說是每位鍛造日輪刀的刀匠都對看自己鍛造出的刀變色有著近乎執念的痴迷。
所以,當看到炭治郎的刀變成了黑色,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鋼鐵塚先生一個飛撲壓住了炭治郎,開始扯他,他非常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你的刀就算不變成紅色,為什麼也不會變成像你師兄師姐一樣好看的藍色啊!啊?為什麼?」
「啊!我也不知道啊!再說了,您今年都多少歲了啊?」
「我三十七歲啊!」
鋼鐵塚先生氣呼呼地走了,炭治郎蹲在角落裡種蘑菇,都快自閉了。
看起來好可憐哦。
但是日輪刀變色這個,我是真沒辦法。
好像是呼吸法的問題?我們的刀不就是因為呼吸法的不同顏色才不一樣的嗎?
黑色的話也許是碳的顏色?畢竟是炭治郎嘛,等這次年中的柱合會議之後問問杏壽郎好了。
用火燒嘛,應該挺接近的?
炭治郎的鎹鴉帶來了任務,師傅贈他木箱,讓他和禰豆子可以同行。
我和炭治郎在山下分別,各自去執行任務。
前幾天因為要教導炭治郎,錆兔他們幫我分擔掉不少任務,該回去好好工作了。
回到總部和主公彙報後,又得知雷之呼吸的繼承人之一獪岳在三天前失蹤,失蹤的地點是淺草附近,剛好是在我轄區邊境上的一座山中。
淺草由於是繁華的城市,人員密集,又與好幾位柱的轄區接壤,一旦有鬼的風吹草動就十分顯眼,於是便沒有安排柱進行巡邏。
雷之呼吸一脈這些年來較為坎坷,主公不想要桑島先生再次因為失去弟子而傷懷,委派給獪岳的任務一直是些並不特別厲害的鬼。
磕磕絆絆近一年,獪岳升上了丁級,這次的任務完成後便是丙級了。我倒是沒有見過獪岳,實彌倒是見過好幾次,但是現在也無法問他,就向主公討要了畫像。
我猜想著應當是獪岳在回程時路過那座山,從而失去蹤跡,那座山我檢查過幾次,並沒有什麼異常,是新生的惡鬼嗎?
臨出發前特地去找了實彌,回來的時候又遇到了蜜璃,就和她一起吃了頓飯,然後答應給她從淺草帶點特色點心回來。
我在山中找到一些鎹鴉的羽毛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夜晚了,周圍也沒有血跡,獨獨只有起碼要拔禿一只鎹鴉才有的羽毛堆在山洞的一角。
是獪岳的鎹鴉嗎?為什麼要拔掉鎹鴉的毛?
整座山上只有樵夫走過的小路,並沒有獪岳的蹤影,倒是在這個山洞口有些劍氣劃過的痕跡,但又不像是雷之呼吸造成的。
雷之呼吸速度極快,爆發力和破壞力一流,造成的劍痕要麼極其細微,要麼就是被破壞得徹底。
這些劍痕全部都是用得同樣的力氣造成的,甚至很有可能只用了一招,是個劍道高手。
我抿了抿唇,喉嚨突然一陣干澀。
是劍之鬼嗎?要是我與這樣的鬼對上,能全身而退嗎?
捫心自問,我的體術、劍技在柱中都不是頂尖,年少時還能占些便宜,大家都一樣;年齡越來越大後,我們所有人都在進步。
我有些方面是比不過蜜璃的,蜜璃力氣大,身體柔韌性幾好,我在這方面是不及她的;但認真打還是能打贏的,畢竟我也是從小開始練習的,比蜜璃要早了好幾年。
現在也只是能仗著對異能的了解,開發異能的多樣性以及屬性相克,才勉勉強強和錆兔打個平手。
而且我有理由懷疑他每次都是讓著我的。
後來和實彌打了一次,才知道我是誤會錆兔了,為此還愧疚了一段時間。
正想著這些事情時,突然眼前布滿了亮光,原來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走進了淺草的範圍,肚子也有些餓了,我就隨意找了個還在營業的小面攤要了烏冬面吃。
吃到一半的時候迎面飛來了一只鎹鴉,見到我就開始叫。
「灶門炭治郎,危險!危險!」
「啊!會說話的烏鴉!」
面攤老板嚇了一跳,跌坐在一邊,打翻了筷子筒。
我隨意抽出一張紙幣,塞到老板手裡,然後跟著炭治郎的鎹鴉就跑。
「誒!客人!您給多了!」面攤老板似乎是追了一會兒,沒過多長時間就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炭治郎的鎹鴉飛到了一個地方突然消失了。
嗯?是鬼的血鬼術嗎?
我跟了進去,是障眼法啊。
月下櫻花的密林裡,炭治郎與禰豆子形容狼狽,正在與屋外的三只鬼形成對立。
嗯?等等,躲在屋裡的那兩個是不是也是鬼?
被包圍了嗎?炭治郎。
屋裡的兩只鬼也有些血氣,但是這血氣很淡薄,再看看炭治郎所站的位置,似乎是在保護屋裡的鬼。
我不解地歪了歪頭,為什麼?
直接問炭治郎好了,對面那三只鬼看起來也不是很能打的樣子。
看著炭治郎慌亂的樣子,我抵開刀鐔,看了看距離,緩緩出聲:「冷靜下來,炭治郎。」
炭治郎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在發光,雖然他的眼睛本來就夠亮了,拉著嗓子叫了我一聲:「師姐!」
「調整呼吸,炭治郎,我教給你的全集中你已經忘記了嗎?把它運用到戰鬥中來。」
「是!」
炭治郎雙手握刀,調整姿勢和呼吸。
「哈哈哈哈!」女鬼長了六只手,捏著六個球,笑得特別吵鬧,尖細著嗓子說話:「又來一個送死的嗎?」
「就讓我等十二鬼月送你上路好了!」她像是故意的,舌尖掠過口中的尖牙,還故意舔了舔。
她身邊的那個手上長眼睛的鬼也擺出了架勢。
看到那個錯位的眼睛,我突然想到了玉壺。
噫——
我嫌棄地皺了皺眉,然後看了看這兩只鬼,他們似乎在給後面那只鬼打掩護。
「十二鬼月?」我頓時對這兩只鬼失去了興趣,原來鬼也會說謊啊。
「兩位恐怕不夠格吧?」我緩緩抽出了刀,殺他們都覺得浪費。
「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聽說過我,在下鬼殺隊冰柱。」
冰之呼吸·肆之型·春寒寂。
四周冰霧漫起,女鬼睜大了雙眼,似乎是吃驚了一下。
「喂!」手上長了眼睛的鬼急切地叫了她一聲。
淺藍色的劍光四起,原本還站立著的兩只鬼霎時間四分五裂,隨著煙霧的消散化為灰燼。
我收刀竄到了炭治郎背後,彎腰對上了屋裡兩只鬼的眼睛;這兩只鬼一男一女,女鬼年長一些,跪坐在後面;男鬼少年模樣,單膝跪地護在女鬼身前。
我又掃了屋內一眼,也是一片狼藉,看來此前經過了一場惡戰。
屋外那只鬼倒是有點奇怪,到現在還一動不動,炭治郎還在提防著他。
屋裡的兩只似乎嚇了一跳,那個少年模樣的鬼像個炸了毛的貓,瞳孔一縮,整個鬼都驚了一下,但他依然擋在女鬼前面。
愈史郎:「什…!」速度好快!
「嗯?」我微笑著觀察了他們一下,那女鬼似乎也是怕的,她剛剛呼吸都停了一下。面相在一眾面目可憎的鬼裡面倒也算是好看的呢。
「吶,炭治郎。」我直起身,問:「為什麼要保護鬼呢?」
『咕嘟』。
炭治郎咽了口口水,聲音有些啞了:「師姐,這個我還活著的話會向你解釋的,我們不如先殺了眼前這個十二鬼月吧?」
「嗯?」
我依言轉過身,看向對面,一下子冷了臉。
「哎呀——」
看來面前的鬼不是奇怪,他是不想打,在尋找機會逃跑。
在聽到我說我是鬼殺隊的柱的時候。
因為,我會認出來。
這鬼黑發凌亂,脖子上系著一塊青色的勾玉,血紅的眼白,青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刻著——上弦六。
我走到了炭治郎面前,氣極反笑,還很有閑情逸致得拿出了主公給我的畫像仔細比對。
「師姐,你怎麼會有鬼的畫像?」炭治郎在我身後探出了腦袋,看著我手裡的與面前的鬼一模一樣的畫像,語氣疑惑。
我把畫像塞給他,把人往後推了推。
「退後,炭治郎,我有話想要問問。」
炭治郎捧著懷裡的畫像,拉著禰豆子,乖乖地退回了屋內。
「你是自願變成鬼的嗎?」
我垂下眼簾,看向腰間的日輪刀,手搭在刀柄上摩挲了一下,復又抬眼看向他。
「獪岳。」
『那個家伙戾氣太重了,恐怕不適合待在鬼殺隊。』
我想起了實彌在我問起獪岳時說的話。
第25章 25
獪岳是自願成為鬼的嗎?
是的。
獪岳此時害怕嗎?
大概是怕的。
獪岳這麼想著。
在進入鬼殺隊前,他就從他的師父桑島慈悟郎那裡聽說了鬼殺隊這一代的支柱。
最年輕也在位時間最長的一代。
從被授予柱級開始就再也沒有更換過的一代柱,比之前的任何一代都要強,是自戰國時代將鬼舞辻無慘逼入絕境的那一代逝去後最強的一代。
他的師父對他們評價很高,對其中的三位女性柱更是贊不絕口。
如果因為冰柱是女子之身就小看她的話,那恐怕要吃不少苦頭。
冰柱鱗瀧雪萊,是前前代水柱的弟子,戰績斐然。
同門的還有三位,現在兩位擔任水柱、一位被收為繼子。
冰柱曾單人對戰上弦二全身而退,後來與水柱麟瀧錆兔、炎柱煉獄杏壽郎、風柱不死川實彌合力斬殺上弦二;甚至單槍匹馬斬殺了前上弦五。
聽那位大人說,前上弦五的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
還有死在她手中的無數下弦。
與她同門的兩位水柱也曾和風柱一起斬殺上弦四。
這些在鬼殺隊內部現在算是可公開情報,鬼殺隊的當主估計也是想要用這些消息來當做鬼殺隊的定風珠。
水之呼吸的繼承人、風之呼吸的繼承人、炎之呼吸的繼承人都是從一開始就被給予厚望,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一個個的成為了水柱、冰柱、風柱、炎柱。
可是他呢?
他獪岳也是雷之呼吸的傳人啊!是前代鳴柱的弟子!
鬼殺隊的當主只是給他一些細碎的任務,那些鬼弱的要命,什麼意思?看不起他嗎?
瞧瞧現在,他不過剛成為鬼不到七天時間,就已是上弦六了。
他也很強的!是鬼殺隊的當主沒有眼光!
獪岳這樣想著,突然不害怕對面的冰柱了。
柱又怎麼樣?不過是個女人,獪岳咧開嘴,越想就越想笑。
是啊,鱗瀧雪萊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我到底在怕什麼啊?
獪岳顫抖著肩膀,從喉嚨裡發出笑聲,越笑越大聲。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開始懷疑,鬼舞辻無慘的血還有影響腦子的作用?
獪岳那滿身血氣,顯然是吃了不少人才會有的。
是啊,都已經是上弦了,吃的人能少嗎?
從鬼殺隊隊員墮落為惡鬼。
短短六天。
獪岳成為了上弦六。
哪怕是個上弦裡的吊車尾,區區六天;鬼舞辻無慘為了培養適用的收下而制定的規則就是吃的人越多,就越強。
普通的鬼,會血鬼術的鬼,下弦,上弦。
而鬼殺隊,以斬鬼的數量而晉升等級。
獪岳啊,作為人時斬殺的惡鬼恐怕都沒有他現在作為鬼時吃掉的人多。
獪岳終於笑夠了,他那張還帶著些稚氣、勉強算是清秀的臉一下子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你在說什麼呀?冰柱大人——」獪岳拖著嗓音,表情自得又意滿:「我當然是自願成為鬼的啊。」
「那位大人那麼強大,我成為鬼跟著他,我也會變強!」
「變得比所有人都強!」
「包括你——」獪岳抽出了已經被染黑的日輪刀,鋒染血色,直直的指向我,「包括你,冰柱鱗瀧雪萊。」
「我現在一定比你強!」
真可悲啊,桑島先生。
悉心教育培養視為親子的弟子自願成為了吃人的惡鬼,這樣的打擊哪怕是親眼見到弟子殉職都比不過吧?
真可惜啊,主公大人。
您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獪岳是絕對不可能成為鳴柱的,他連作為基本的鬼殺隊隊員該擁有的覺悟都沒有。
「這樣嗎?」我仔仔細細地看了他,笑了笑,「獪岳,你真的知道,鬼殺隊的柱到底是怎樣的。」
鐺——
「獪岳,你為什麼要變成鬼!」
我仍是要質問的。
「哈?」
獪岳確實是如桑島先生所說的勤奮的弟子,劍技很扎實。
「當然是為了變強啊!」
「鬼殺隊的主公這麼沒有眼光,我當然要去找更有眼光的人啊!」
「冰柱,」獪岳咧開嘴,一臉的不懷好意:「再告訴你個消息好了,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事都已經告訴上弦一黑死牟大人了。哈哈哈哈,你們等死吧!」
我閉了閉眼,再次體會到了那時上弦五侮辱師兄遺體時的憤怒,不,比那時更甚。
剛剛獪岳稱呼我為冰柱的時候我就該知道,他是有記憶的。
獪岳仍然擁有作為人類、作為鬼殺隊隊員時的記憶。
要麼是鬼舞辻無慘一時興起沒有抹去他的記憶,要麼他就是由別的上弦轉化而成的。
當時童磨也是說過一些讓我變成鬼的話。
理論上來講是只有鬼舞辻無慘才能將人變成鬼。
如果童磨說的話可信的話,最起碼前三位上弦是擁有將人變成鬼的能力的,且被轉化的鬼不會失去作為人的記憶。
那獪岳,現在就是以惡鬼之身、人類之心行惡鬼之事。
這麼說來,他是人的時候就是惡鬼了吧?
心懷嫉妒,暗生惡鬼。
炭治郎從殘余的屋牆中探出個腦袋,想看看戰況,聞到一絲氣息後趕緊往後一縮。
哇,師姐現在超生氣啊,從來沒有從師姐身上聞到過這麼生氣的味道。
我平靜下來,瞥了一眼炭治郎,沒有理會他。
結束吧。
由我來替雷之呼吸一門清理門戶也好,我妻善逸挺愛哭的,也不知道下不下得了手。
獪岳成為鬼的時間尚短,無論是他的血鬼術還是他的劍技,在我眼裡都是破綻百出。
哦,他血鬼術就是他的劍技。
桑島先生曾經說過,獪岳是他所教過的最為勤奮的弟子。
最勤奮的弟子,不是最有天賦的弟子。
如果再給他些時間,也許他會擁有與上弦六相匹配的實力吧。
但現在?我只想知道從他嘴裡吐出去了多少情報。
至於他厲不厲害?
講什麼笑話呢?哪個上弦不是經過數年的時間才擁有需要好幾位柱才能夠匹敵的實力的?
即使獪岳在作為桑島先生的弟子時再勤奮,有些東西沒有當代的柱的指導,他也是一竅不通。
比我強?做什麼美夢呢?
本來過了今年,天元就准備來考察他,看看合不合適做他的繼子了。
現在想來,即使天元能夠考察他,也會是以失望收場。
我垂下眼瞼,嘆了一口氣,在獪岳的眼裡,我可能是在嘲笑他的實力。
「你在看不起誰啊?」
他一下子變得十分憤怒,直接就衝了上來。
他那把刀,好像還是鬼殺隊的日輪刀吧?他用了也不心虛?
我一邊走神一邊攔下了他的攻擊,剛剛已經摸清楚了他的實力,沒有必要再去試探了,因此看起來十分地輕描淡寫。
獪岳好像更生氣了。
那你氣去吧。
我懶得周旋了,既然獪岳已經將刀刃對向人類、對向鬼殺隊隊員,那我自然不會再手下留情。
斬殺獪岳甚至都不需要用到異能核。
他還太弱小了。
「斬殺你不過是刀劃過脖子,」在獪岳眼裡我一定是面色寡淡又可恨至極,我一手搭在刀柄上,扶膝蹲下來,看著他即將化為灰燼的頭顱,輕聲說:「我不過用了不到三成力而已。」
你太弱了。
獪岳聽懂了。
他似乎十分不甘心,在叫嚷著什麼,我沒有去聽。
招呼著天上盤旋的鎹鴉,叫來了一白,准備將獪岳的事以及一些猜測寫給主公。
炭治郎的鎹鴉帶來了隱部隊收拾殘局。
我拿著從隱手中接過的紙筆,正在尋找可以寫字的地方。
炭治郎就叫住了我。
「那個,師姐。」
「嗯?」
我疑惑地看向他,炭治郎指了指屋子裡擺在一邊的小桌子,還貼心地倒了杯茶。
裡面一男一女兩只鬼忐忑不安地跪坐在其中一邊。
當然,不安的只是那個女鬼,那個少年模樣的鬼正坐在女鬼身後對我怒目而視,盡管他明明很清楚他打不過我。
真有意思。
我盤腿坐下,正對著兩只鬼,炭治郎在我左手邊,禰豆子已經補覺去了。
那杯茶我沒碰,誰知道有沒有放什麼東西。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炭治郎似乎對這兩只鬼出奇地信任。
「說說吧,炭治郎。」我把手揣進羽織的袖子,像個老太太會有的姿勢,「為什麼要保護這兩只鬼。」
「嗯……」炭治郎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我遇到了鬼舞辻無慘,是珠世夫人和愈史郎為我解了圍。」
我:?
誰?
你再說一遍?
「鬼舞辻無慘?」我聲音稍稍提高,看向炭治郎,向他確認。
炭治郎忙不迭地點頭,急切地說:「我絕對不會聞錯的!鬼舞辻無慘的味道我一直記在心裡!」
炭治郎從他到達淺草開始說起。
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鬼舞辻無慘的蹤跡,他會變成人混跡在人群裡,恐怕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身份;這人海茫茫,鬼殺隊只有區區數百人,能找到就怪了。
畢竟誰也不會特地去關注一個普通人。
我捏著畫紙反復向炭治郎確認鬼舞辻無慘的樣貌,確認無誤後連同獪岳的事和珠世夫人想要尋求合作的事情一同寫了下來,吩咐一白盡快交給主公。
可惜童磨的血已經用掉了,不過小忍和香奈惠的研究成果應該有不小的幫助。
嗯……
不知道小忍和香奈惠介不介意和珠世夫人合作。
小忍在醫學上,尤其是藥理毒理上無疑是個天才,香奈惠也是,在人體內科和外科上也是無出其右;珠世夫人對鬼,或者說是對鬼舞辻無慘的研究持續了數百年,一定有一些鬼殺隊終其一生也不會知道的情報,她們如果聯手的話必定會取得重大的成果。
可是,橫亙在中間的還有人鬼之間數千年的血仇。
香奈惠倒還好說話一點。
我盯著珠世夫人發呆,思考著勸說小忍的可能性。
上一次禰豆子的事已經很難為我了。
這一次還來?
炭治郎是擁有什麼吸引鬼的體質嗎?
嗯?
等等。
鬼舞辻無慘為什麼要特地去殺了炭治郎一家?
之前我們只當鬼舞辻無慘是在覓食,現在想想,他為什麼要特地留下禰豆子把她變成鬼?
炭治郎家有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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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城。
鬼舞辻無慘手中的茶杯再次沒能幸免,碎了個徹底。
「黑死牟!你不是說你轉化的這個鬼殺隊的會很強的嗎?」
「那個小鬼連斑紋都沒有開就把他干掉了!虧我還給了那麼多血讓他成為上弦六!」
「真是個廢物!」
鬼舞辻無慘怒氣衝衝,又砸了個杯子,在喝茶的桌台前走了兩個來回。
他說:「天還沒亮,你自己去干掉那個小鬼!」
鬼舞辻無慘也不等下首的站立的身影回答,直接揮手讓鳴女將他送走。
紙門一開一關,十分迅速,聲音在這座荒蕪的城裡格外突兀。
空氣中隱約傳來一句:「如您所願,無慘大人。」
鬼舞辻無慘這才放心坐下,拿起另一杯茶,喝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是想當然之作,屬於我流同人。
其實我還是覺得獪岳還是由雷呼清理門戶比較好,但是寫都寫了我又不想改了。
就當是雪萊作為鬼殺隊的支柱在清理門戶好了。
拜托我那八十個收藏稍稍忍受我一下,我下一篇就讓大師姐干掉他!
第26章 26
「那個……冰柱大人。」
正當我想得入神的時候,隱在後面叫了我一聲。
我回頭看著他。
應該是這次來的小分隊的隊長,他跪坐在外面的空地上,就差五體投地了。
我有這麼可怕嗎?
我看他好像很怕我的樣子,就放輕了些聲音:「怎麼了?」
他說話十分迅速,一如當年給我和真菰在狹霧山介紹隊服的那位隱先生一樣:「還有一點時間天就亮了,這邊沒什麼居民,我們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您要先回總部嗎?鎹鴉說您這次斬殺的是上弦六呢!」
他又指了指炭治郎和珠世夫人、愈史郎,說:「還有這位隊員……和裡面的兩位……嗯……」
他似乎是看到了珠世夫人和愈史郎衣服上的血跡,但他們又毫發無傷,有些遲疑。
我干脆給他解惑:「他們兩個是鬼。」
「誒?」他似乎受到了驚嚇,又好像在疑惑我為什麼和鬼坐在一起,整個人都灰白了。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干脆轉了個身面向他說話:「具體的情況我已經給主公寫了信了,現在在等回信。你們收拾完後等天亮就回去吧,離天亮也沒有多長時間了,早點回去休息也好。」
他嘴巴張張合合,欲言又止,還是行了個禮繼續去收拾了。
「是,那請您多保重。」
其實這位隱先生是覺得,柱這麼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另外,不愧是冰柱,面對兩只鬼也十分從容!
看著這位隱先生背身離開,我正准備跟炭治郎說些什麼,就清晰地聽到了紙門特有的一開一合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惡鬼氣息。
是那只叫鳴女的鬼嗎?
居然敢在這種快天亮的時候來!
突然到來的鬼身形高大,落在人群中間,什麼話也沒說,我甚至沒有能夠看清他的樣貌,只聽見長刀出鞘的聲音,他揮袖間就是數道彎月形的劍氣。
鏘——
我當機立斷開啟了異能核,凜冽的寒風呼嘯而來,數道冰柱擋下了所有的劍氣。
「全部後退!」
隱部隊的隊員反應很快,等他們躲好後,我操縱著風雪散盡,這才看清這鬼的模樣。
他留著黑色長鬢發,身著紫色蛇紋和服、黑色馬乘袴,面生六目,中間的雙目清楚地刻著『上弦 壱』。
左額與右脖頸處生著紅色火焰型斑紋,與杏壽郎的十分相像,但是又沒那麼像,杏壽郎臉上的紋樣是金焰紅邊的樣式並且只占了半邊臉頰。
他所持的武器,形似太刀,刀刃、刀柄、握把皆布滿眼睛。
劍之鬼嗎?
十二鬼月中的最強,獪岳口中的黑死牟大人,原來如此。
將獪岳轉化為鬼的正是眼前的上弦一,而獪岳能夠在短時間內成為上弦六,恐怕依靠的是鬼舞辻無慘給予的血液。
鬼舞辻無慘的血液可以使人變成鬼,同理,給予鬼大量的血液應當可以使鬼實力提升。
不過,這不是我現在該思考的問題了。
「冰之呼吸·仈之型·圍城。」
凜冽的風雪化為冰牆,將黑死牟與所有的普通人隔開。
黎明的輝光只余一刻就會躍上地平線,我需要做的,就是在太陽的第一束光到來之前將黑死牟攔在這裡。
「你是……」黑死牟眸色微動,仔仔細細地將我上下掃視了一遍,說出了讓我不明所以的話:「原來你是緣一的後人嗎。」
「那就更不能留著你了。」
「去見你的祖先吧,小姑娘。」
「月之呼吸·貳之型·珠華弄月。」
月之呼吸?!上弦一是從鬼殺隊叛逃的劍士嗎?
他成為鬼多長時間了?
黑死牟回轉身體,同時揮出兩道劍氣,伴有圓月型的刃光直衝我而來。
我一時之間顧不上思考這個問題,連忙回擊。
「冰之呼吸·連擊·雪女·寒鴉。」
拔地而起的人偶伴隨著鴉鳴,揮舞間擋下圓月刃光,冰藍色的寒鴉衝向惡鬼,卻被輕描淡寫地斬碎。
「不錯的劍技,」他持刀面向我,似乎是在透過我看什麼人,「但是和他比還差得遠了。」
雖然是說著這樣的話,他的神色卻毫無變化。
他並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我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
在他眼裡,殺死我如殺螻蟻。
「月之呼吸·三之型·厭忌月·銷蝕。」
新月形的連擊技帶著數道圓月刃光急速而來,大小不一的圓月角度詭異,我一時不察左腿被劃了一道。
沒有擋住的圓月刃光閃著寒芒,直接攪碎了三面冰牆,正在撤離的隱部隊和殘破的屋檐遮掩著的炭治郎、珠世、愈史郎在我身後暴露出來。
糟了,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四周的冰牆。
說起來慚愧,這就是圍城的破解辦法,破壞掉就行;之前對付童磨和玉壺時,並沒有需要保護的普通人,所制造的圍城範圍極廣,他們估計也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黑死牟出現得突然,周圍還有收拾殘局的隱部隊隊員,我當然不可能連同他們一起圈進圍城,範圍受限,破壞起來就十分容易。
冰,本來就是很脆弱的東西啊。
黑死牟突然速度奇快的衝來,布滿眼睛的鬼刃直直的衝炭治郎而去。
為什麼?
鐺——
為什麼要殺炭治郎?
「冰之呼吸·肆之型·春寒寂。」
冰霧四起,空氣中盤旋著數以萬計的冰刃高速衝向黑死牟。
「圍城。」
寬厚的冰牆再次豎起,這一次將所有無力一戰的人護在了裡面。
「為什麼?」風雪的範圍在擴大,片片雪花化為冰刃,在兩兵相接中劃向惡鬼。
「炭治郎身上到底有什麼是值得鬼舞辻無慘所忌憚的?」
「雪夜滅門還不夠,還要趕盡殺絕嗎?」
黑死牟的衣服倒是破敗了不少,但身上毫發無傷。
他面無表情,六目微寒:「這與你無關,你也無法知道了。」
冰藍色的冰棱閃著寒光,時不時從地面冒出的尖錐冰柱在某種程度上確實給黑死牟造成了一些麻煩。
但是,還不夠格。
黑死牟面上六目同時一眯,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熱身就到此為止了。」
「月之呼吸·陸之型·常夜孤月·無間。」
太快了!
我接不住。
轟——
「咳。」我撐著劍站起身,剛剛形成的冰牆根本沒有撐多久,又碎了。
「師姐!」
「冰柱大人!」
炭治郎驚恐的臉映入眼簾,隱隊長已經怕得聲音發顫了,還抱著藥箱准備向我走來。
炭治郎也是,提著刀的手在顫抖,幾乎是咬著牙想要過來。
原地剩下的,倒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別動。」我第一次覺得,日出太慢了,「躲好。」
看著炭治郎狠狠眨去眼中的淚花,強硬地拖著隱走開,我才放下心來。
面對上弦一,我仍然弱小。
不,應該說,任何一位柱單獨對上黑死牟都只有等死的份,只是支撐時間的長短問題。
這樣殘酷的現實擺在我面前,我又不得不接受。
但身為鬼殺隊的支柱,我絕不會讓他傷到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我閉了閉眼,只有用那一招了。
但願太陽出來後我還有力氣能夠將上弦一的情報傳遞出去。
「冰之呼吸·十一之型·催花歇。」
漫天的風雪染上層層新綠,本是柔軟的葉片,片片如刀;黑死牟冷眼看著,不以為意,這點疼痛像被螞蟻咬了一樣。
咚。
不對!
身體的異樣使得心髒猛地一縮,黑死牟這才正視起這個在他眼裡花裡胡哨的招式。
冰雪化作的綠葉刀刃,接觸到他的身體之後並沒有從傷口劃過,直接嵌入進了傷口。
在身體裡嗎?
當黑死牟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朵、兩朵,五顏六色的絢麗花朵已經在他的全身開遍。
他下意識的想抬手揮刀,但是——動不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招式?
黑死牟垂眸,准備再看看那些奇怪的花的時候,又是一驚。
哪兒有什麼花朵?只有寄生在身體各處的冰花鉗制住了他身上的所有關節,冰花所過之處血液全部靜止不動。
要不是縈繞在鼻尖淺淡的花香,他還以為剛剛開出的花是幻覺。
哢——
黑死牟強行卸掉手臂的關節,等會兒再長就是了。
鐺——
他的判斷是對的,緣一的後人這一刀要是沒有擋住就會直接劃過他的脖子。
他本以為會看到失望的雪萊,卻沒想到她在笑。
笑什麼?
啪嗒——
嗯?什麼東西裂了?
黑死牟手中的鬼刃從兵刃相接的地方開始裂縫,緊接著他身上蔓延著冰花的地方也是,被冰凍住的血液也是,寸寸裂紋展現其上。
轟——
黑死牟的刀斷了,緊急之下被他避開要害,我手中的日輪刀從他的左肩直直砍下,被凍成冰雕鬼身化為冰粉消失在漫天的風雪中。
冰粉散盡不過片刻,黑死牟卻又完好無損地手持斷刃站在我面前。
「你很不錯。」他聲音暗啞,持刀的手因為用力遍布的筋脈顯現出了形狀,「確實不愧是緣一的後人。」
「但是,到此為止。」
「月之呼吸·仈之型·月龍輪尾。」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手中的鬼刃變長分錯,淺紫色的劍氣伴隨著無數巨型圓月刃光橫劈而來。
我用來抵擋的日輪刀碎了個徹底,珠世和愈史郎居住的房子被斬成廢墟,露出了被掩藏的地下室。
黑死牟揮舞著手中的分錯刃衝向了被砍掉一截地板的地下室。
不行!
炭治郎和隱部隊的成員還在那裡!
「冰之呼吸·連擊·春草·一燈!」
我咬著牙,顧不得口中流出的血,抽出了鐵地河原先生為我打造的脅差。
綠色的藤蔓急速而去,瞬間追上了黑死牟的步伐,緊緊的纏繞住他的腿往後拖。
高亢的鳳鳴在這一刻響起,冰雪成鳳,鳳凰涅槃。
本是冰藍色的鳳剎那間浴火而來,裹挾著日光的能量。
那一刻,我好像感覺到是誰在握著我的手用出這一招,黑死牟整個人,啊,整個鬼在我眼中完完全全地變成了透明。
他的肌肉走向、骨骼完全暴露在我眼中。
我再次砍斷了他的刀,附帶一截手臂,他震驚的表情真好笑呢。
燦爛的金輪在這時候升起,密林中的風雪散盡。
藍白的海浪裹挾著隱隱綽綽的瑩蝶奔湧而來,卻又恰恰只能在紙門關閉的後一瞬間擊碎地面的碎石。
「就算是這樣你也還是太弱了。」
黑死牟扶著被斬斷的手臂,看向我的眼神復雜又鄙夷。
他臨走前的話縈繞在我耳邊,唯獨,不想被你這樣的惡鬼這麼說啊。
好累啊,這就是上弦最強的實力嗎?
明明只有十五分鐘而已,我怎麼感覺我打了好長時間?
太陽出來了,我毫無負擔地倒下。
但是,後來黑死牟的手為什麼沒有長出來?
啊,相比這個,鐵地河原先生給我打造的兩把刀都斷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怪我。
「冰柱大人!」
「師姐!」
隱跌跌撞撞地跑來,拿著繃帶的手顫抖得厲害,嘴裡喃喃自語;炭治郎哭得凄慘,直接被錆兔拎到一邊,錆兔直接取代了他的位置。
我凍住傷口地冰雪在慢慢消散,異能核裡的能量早就耗盡了,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強行從空氣中抽取能量。
本來顫抖著的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位置讓給了小忍,咦,小忍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趁著現在意識還清醒,去夠錆兔的手,他察覺到我的意願,握著我手的力氣大得不得了。
「錆兔…」
我現在喘口氣都有點困難,像要斷氣一樣,但是情報是一定要說!
我強行運轉異能核抽取能量,勉強咽下了口中的血,好,接下來一定要一口氣說完。
「聽我說,錆兔。」
我攥緊了錆兔的手,制止了他想讓我閉嘴的行為,無視了小忍威脅我的『和善』眼神。
「目前只有我一個人和上弦一戰鬥過。」
他們想說些什麼卻又無可奈何,與十二鬼月最強戰鬥的情報是寶貴的。
他們知道,哪怕這個時候是多說一句話就會斷氣的傷勢也是無法阻止我的,錆兔握著我的手,緊抿著唇,小忍干脆撇過頭去全心處理我的傷口。
我看著在錆兔身邊哭哭啼啼拿著不知道哪裡找來紙筆准備記錄的隱,一時間還覺得有點好笑。
我緩了緩氣,調整呼吸,盡量保證現在提著的氣消失得慢一點,組織了下語言。
「上弦一黑死牟,面生六目,額頭和脖頸生有紅色火焰型斑紋;疑似叛逃的鬼殺隊隊員,使用的呼吸法名為『月之呼吸』。血鬼術不明,疑似劍技,劍氣宛如彎月,伴生圓月型刃光,劍術卓絕,殺傷力極強。武器形制似太刀,遍生眼目,斷刀後會分刀生錯刃,威力大幅度提升。」
「疑似…與戰國時期…鬼殺隊劍士…繼國緣一… 有舊…」
我徹底沒了力氣,眼前一黑,在錆兔慌亂的眼神中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打鬥好難寫啊,黑死牟好難寫啊,啊,什麼都好難寫啊。
其實通篇到這裡看得出來是漏洞百出,我真棒呢(bushi
但是我又不想補設定,只能硬圓。
就當是私設叭,就當是玄學叭。
我真的,盡力了。
答應我,不要嫌棄它好嗎?
我的女鵝沒有錯,都是我的錯TVT
第27章 27
錆兔做完任務剛好在淺草附近,之前和雪萊通過信知道她這次為了尋找失蹤的雷之呼吸傳人,離這裡並不遠。
正准備在淺草買些小玩意去找她,剛好也快天亮了,還能一起吃個早飯。
誰知道還沒踏入淺草地界就看到一只鎹鴉遠遠飛來,本來沒有認出來,但是他說話極有特色,很容易就認出來是炭治郎的鎹鴉。
但是說出來的內容就沒有那麼美好了。
冰柱麟瀧雪萊,正與上弦一對戰。
那一刻,他幾乎全身僵硬,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下意識的用上了最快的速度追在了鎹鴉的身後。
半路上遇到了准備來取定好的醫書的蝴蝶忍,錆兔顧不上說話,直接拉著蝴蝶忍一起跑。
當時蝴蝶忍當然知道是出事了,不然錆兔哪兒能這麼著急。
只是她什麼都不清楚就被拉著跑,好不容易緩了口氣問了問錆兔,結果他毫無反應,什麼也不說。
蝴蝶忍當場就覺得她額頭上青筋直跳。
水之呼吸的男人怎麼回事?
啊?
向富岡義勇學習嗎?
最後還是鎹鴉開口解惑,蝴蝶忍當即臉色一變,肅著臉跟著錆兔一起全速前進。
結果,還是沒有趕得上。
一是鎹鴉傳信需要時間;二是珠世愈史郎為了規避人群住的地方人跡罕至,故而他們當時離這裡還有好些距離;三是當時已經幾近黎明,好些人家已經起來了,他們帶著刀,不能被看到,所以繞了些路。
「對不起……錆兔。」
蝴蝶忍顫抖著松開手中的繃帶,眼眶通紅。
太突然了。
突然的接到求援,突然知道雪萊遇到的是上弦一,十二鬼月中的最強哪裡是那麼好對付的?
他們和主公一起評估上弦一的實力的時候就想過,其余的上弦可能需要三位柱,上弦一可能需要四位。
因為上弦一可能是成為鬼的時間最長的、對自己的血鬼術最熟悉的鬼。
在這荒郊野外,雪萊獨自一人,上弦一還有可能就是衝著她來的,還有不通劍術的隱和等級低的隊員需要保護。
當下還缺少醫藥、缺少醫療器材、缺少……時間。
盡管只是與上弦一對戰了短短十五分鐘,但還是傷得太重了。
上弦一敢在天亮前對上雪萊,就代表著他有絕對的信心在天亮前斬殺鬼殺隊的一位柱。
事實上它也做到了,雪萊全身上下有不下三處的致命傷。
雖然全集中的呼吸法能夠延緩傷勢,但是雪萊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之前控制住的傷勢全部崩開,血根本止不住。
即使是蝴蝶忍,現在也是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雪萊的呼吸越來越弱。
錆兔再三看向蝴蝶忍,心中的期盼慢慢落空,一時間只覺得萬物寂靜,什麼都聽不到了,眼中的光也一點點消散。
他幾度張口,但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不容易調整好了情緒,咽了口口水,才啞著嗓子,說:「不是你的錯,蝴蝶。」
「不用道歉……」
傷極至悲,錆兔現在甚至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只小心地握著雪萊的手,替她整理好衣服。
小乖多愛干淨啊,平日裡稍微在外面走了一趟都覺得渾身是灰,一回到住處就要洗漱。
如今卻滿臉血污、衣衫破碎,她會很難過的。
「小乖……你再等等……」
等我了結了鬼舞辻無慘,就能陪你了。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是什麼。
蝴蝶忍看著這兩人,瞬間想到了當初接到蝴蝶香奈惠單獨對戰上弦二的消息時自己的心情。
那一瞬間,多絕望啊。
錆兔比她更甚,明明最親近的人就在眼前,卻無法救她,只能看著她的生命流逝。
她的姐姐得這二人所救,即使已經無法奔赴戰場了,但還好好的活著。
可是雪萊……
這兩人青梅竹馬,從少年慕艾到結為夫妻,雖聚少離多,但感情甚篤。
新年時大家聚在一起,錆兔還說只盼著早日斬殺鬼王,這樣他們就能好好過日子了。
可如今卻……
周邊的隱們早已泣不成聲。
隱部隊中不乏有在斬鬼的過程中受傷被柱救下然後轉職的鬼殺隊隊員,其中說不定就有雪萊救下的,更何況他們剛剛才被雪萊從上弦一的手中保護下來。
炭治郎在地下室被掀開的地板處哭得失聲,眼淚從眼中一顆顆的落下,嗓子像啞了一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為了他的修行進度急切的師姐、為了禰豆子向鬼殺隊的醫生再三保證的師姐、將他和禰豆子當做親生弟妹的師姐……
那麼好、那麼溫柔的師姐……
明明不久前師姐才說要請炎柱大人來教導他試試,剛剛還在和他討論主公大人會不會同意珠世小姐和愈史郎一同前往鬼殺隊。
明明黎明近在眼前,可太陽為什麼來得這麼慢……
「炭治郎先生…」
珠世小心地避著陽光,一手拿著兩個盒子,一手攏在唇邊喊了一聲離她不遠的炭治郎,愈史郎在她身後抱了一些從地下室裡翻到的醫療器材。
炭治郎聞聲回頭,擦了擦臉上不斷滾落的淚珠,勉強打起精神,下了地下室。
「怎麼了,珠世小姐?」
「如果不介意的話,請用這些吧。」珠世遞出了手上的盒子,愈史郎把手裡的器材直接塞給了炭治郎。
「這是我改良過的藥劑,但是之前只在鬼身上使用過,還不知道在人身上……」效果怎麼樣。
珠世話還沒說完,炭治郎眼睛就亮了,直接抱著東西跑了。
愈史郎見狀,本來就看炭治郎不順眼,這會兒頭上仿佛冒出了好幾個十字,咬著牙發出氣音:「這個小鬼!給我好好聽珠世大人說話啊!」
珠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失神地看著陽光灑下來的地方,內心擔憂。
不知道炭治郎的師姐——那位冰柱大人怎麼樣了,天光大亮,陽光強烈,她也出不去,不然還能給鬼殺隊的醫生幫一點忙。
「師兄——」
錆兔被喊得回神,就看見炭治郎從地下室爬上來,從底下抱出來好幾樣東西跌跌撞撞地往這兒搬。
「炭治郎,你……」
「忍小姐,您看看這些有沒有能夠用得到的。哦,還有這個!」炭治郎掏出了剛剛珠世給的,被他急急忙忙塞到懷裡的小盒子。
「這個是珠世小姐研制的恢復藥劑。」
蝴蝶忍接過盒子,裡面有兩針藥劑,現在也沒有時間辨別成份了,只能先打了一針看看情況,炭治郎總歸是不會害他師姐的。
錆兔接下了炭治郎拿過來的器材,和隱一起擺弄開來,又下了一趟地下室搬來了炭治郎搬不動的大型器材,一下子居然堪比一個小型醫院的配置。
「生命體征在恢復!」蝴蝶忍精神一震,指揮著隱布置現場,直接把人趕開,留了兩個女隊員幫忙,拉了簾子就開始了急救。
要不是時間來不及,去蝶屋當然是首選,但是沒有辦法了,條件有限,先把雪萊的命拉回來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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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怎樣的兵荒馬亂我是不知道了。
我此刻正茫然的看著這個和上弦一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
我在做夢,或者說是身體失去了意識,但是精神進入了另一個地方,俗稱做夢。
然後這個男人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仔細看了看他,想了想上弦一的樣子。
去掉兩雙眼睛,再去掉脖子上的斑紋,換件衣服。
好家伙,長得一樣。
所以這個人是誰?
「你是……?」我歪著頭問他,他還挺高的,我是坐著的,這個時候仰著頭有點難受。
他一出現在我面前,就一直保持著微笑看著我,我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只會這一個表情。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難受,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我是繼國緣一,」他說,「你是我的後代。」
我:……
然後我就聽著緣一先生講故事,啊不,講他的經歷。
上弦一黑死牟,原名叫做繼國岩勝,是緣一先生的雙胞胎兄長,也是有一郎和無一郎的祖先。
我聽著緣一先生講繼國岩勝拋妻棄子加入鬼殺隊,憤憤不平地出聲:「渣男!」
「不,兄長不是……」
緣一先生似乎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我打斷了他。
「別說了,緣一先生。渣男就是渣男,他完全可以將妻兒接到身邊,由主公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啊!」
「娶妻生子是要對人家負責任的!」
「舍棄家族去斬殺惡鬼,聽起來很酷,是為了大義。」
「可是他家族裡的人怎麼辦?那麼多人的生計他全部扔到一個弱女子身上嗎?啊?」
「那可是給他生兒育女的妻子啊!」
「如果是你的妻子你會這麼做嗎?」
「不,我……」
然後,緣一先生再次被我打斷了輸出。
「等等,你剛剛說他是跟著你一起加入鬼殺隊的?難道你也是……」
我眯著眼睛看他,臉上就差寫上『原來你也是渣男』這幾個字了。
緣一先生幾度開口,然後嘆了口氣,向我解釋這其中的原因。
緣一先生的妻子名叫宇多,與他青梅竹馬,他們很早就在一起生活了,自然而然的就結了婚有了孩子。
可就在宇多小姐生產的那一夜,意外到來了。
宇多小姐懷孕的時候去看過一位有經驗的醫生,那位醫生斷定宇多小姐懷的是雙胞胎。
生產的時候宇多小姐難產了,他們又住得偏遠,緣一先生只能去村裡找醫生,可是回來的時候只有滿屋的血跡和宇多小姐殘破的屍身。
醫生告訴緣一先生,是吃人的惡鬼。
緣一先生送醫生回去後,守著宇多小姐守了一天一夜。
後來就提起刀加入了鬼殺隊。
再後來就是遇到了繼國岩勝,對方拋妻棄子也加入了鬼殺隊,兩人都成為了柱級的隊員,繼國岩勝也開啟了斑紋。
那一代的鬼殺隊,柱幾乎都開了斑紋,也陸續在二十五歲之前死去。
後來繼國岩勝不甘心在壽命將盡時仍然無法比肩緣一先生,投向了鬼舞辻無慘成為了鬼,刺殺了當時的鬼殺隊當主,緣一先生追蹤其後,找到了鬼舞辻無慘,把他砍成了一千八百塊,但還是被他跑了,然後又放掉了一個女鬼。
「啊,你見過她了,就是珠世。」
「珠世之前是個女醫生,但是身體很弱,為了能夠和丈夫孩子一起好好生活被鬼舞辻無慘騙了,然後吃掉了她的丈夫和孩子。」
「她自己研究出了脫離鬼舞辻無慘控制的藥,後來就一直躲著了。」
「她的醫學天賦很好,這些年還救了不少人呢。」
緣一先生想了想珠世的經歷,又是一陣感嘆,然後又繼續講。
後來,緣一先生退出了鬼殺隊,獨自踏上了斬鬼的道路。
大概過了十來年,他看到了一個長得與宇多十分相似的小女孩,偷偷地跟著她回了家,見到了一位老巫女。
他與老巫女攀談後,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老巫女當時已經從神社退職下來了,准備回老家,路過緣一先生家的時候聽到了裡面的呻-吟,就進去了。
老巫女會些醫術,替宇多接生了一個孩子後,惡鬼突然闖了進來。
宇多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將自己送進了惡鬼的口中,為老巫女贏得了逃走的時間。
老巫女抱著孩子跑了很久,直到天亮才停下,求助了一戶人家,替孩子清理了一下身體,又喂了些東西,體力耗盡昏了過去。
老巫女昏睡了兩天才醒,給給予她幫助的人家留了些錢財,又抱著孩子原路返回,結果是人去樓空。
老巫女就把孩子帶回去自己養了。
緣一先生知道這是自己的孩子後,思考了很久,終究沒有認下,只隔一段時間就送些錢財用品,看著她長大、結婚生子。
等到緣一先生八十歲的時候,他的曾孫都有了,本想再偷偷去看一眼,路上卻遇到了已經成為了鬼的黑死牟,向黑死牟揮出了最後一刀後失去了意識。
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成為了靈魂,他就這麼看著黑死牟腰斬了他的屍體泄憤,然後跟著來接引的鬼差去了地獄,跟隨閻魔大王的輔佐官鬼燈,成了他的下屬。
時不時的會回到人間看看他的後代,哦,他已經來看過我好多次了。
從我還很小的時候就經常來看我了。
「那我十歲之前…是有兄弟姐妹的嗎?」我問起了我的身世,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
緣一先生搖了搖頭,說:「現在沒有了。」
「也就是說,以前是有的?」
「嗯,」緣一先生點了點頭,溫柔地看著我,說,「還記得你在狹霧山斬下的那個鬼嗎?」
我想了想,啊,是被錆兔撿到的時候,於是我點頭表示記得。
「就是那只鬼,吃掉了你的家人,你有一個哥哥。」
「哦。」我有點難過,我對此毫無印像,「他長什麼樣子?和我長得一樣嗎?」
「你們相差兩歲,長得很像。」
「我當時想要讓我的女兒和後輩以後過平凡人的生活就好了,後面就沒有人去學劍術了。」
「那一天剛好鬼燈大人有事交給我去辦,我再去看你們的時候,你已經在狹霧山生活了。」
「大概受了刺激,你完全失去了記憶,但是錆兔給你取的名字就是你本來的名字。」緣一先生笑了笑,「他騙你的,他是看見了你衣服上繡的名字。」
我:好你個錆兔,瞞了我這麼長時間。
我想起來我對戰黑死牟最後用的那一招,看了看眼前的緣一先生,問:「緣一先生,我最後那一招是你帶著我使出來的嗎?」
緣一先生搖了搖頭,說:「是你自己的劍,我並沒有插手,我是無法觸碰到你們的,所以你們也看不到我。」
「那黑死牟當時怎麼好像沒有辦法恢復?」
「是赫刀。」
「赫刀?」
緣一先生向我解釋了什麼是赫刀,簡而言之,就是赫刀能夠抑制鬼的恢復。
「不過你能夠以異能來解決斑紋壽命問題是我沒想到的,我後來還去問了鬼燈大人,大人說是天意。」
「其實鬼燈大人也因為鬼舞辻無慘給他制造工作量煩惱很久了。」
好的,鬼舞辻無慘估計去了地獄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我又想到了我當時的狀態,描述給他聽,緣一先生又說了一個我不知道的詞。
「啊,是通透世界啊。」
緩緩升起一個問號,這又是什麼?
你們當時被稱為最強果然是因為技能多嗎?
作者有話要說:
好,雪萊的身世說完了,啊不,還沒說完,還有一點。
我要開掛了,大掛來了。
其實異能核的作用還是為了解決斑紋壽命問題,其他的倒也沒那麼誇張。
還有,我琢磨著,我好像快寫完了。
第28章 28
緣一先生和我詳細的解說了何為通透世界,我問到修煉方法的時候,他說他是天生的,斑紋也是天生的,日之呼吸拿上劍沒多長時間就會了。
我:……有一郎和無一郎才是你的後代吧?怎麼他們劍術天賦那麼高會是黑死牟的後代啊?他配嗎?
所以你是天選之子吧?是天看不下去鬼舞辻無慘了,叫你來克他的吧?
轉頭想想,不對啊,我不是轉生來的嗎?
「你就是雪萊,雪萊就是你。」
緣一先生目光柔和地看著我。
啊,我又說出來了。
「你天生魂魄是不全的,小時候對你說話也沒有反應。」緣一先生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撐著下巴發了一會兒呆,「後來就是我在狹霧山再見你的時候了,那時你的魂魄已經補全了。」
「我想應該是你在另一個世界遇到了致命的危險,才來到這裡的吧。」
我接受了這個說法,點了點頭。
「我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啊?」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口。
我好奇嘛,來到這邊之前的記憶我已經沒有多少了,自然也不記得父母什麼的,好像在那裡我也沒有父母來著……
「呵,」緣一先生笑了笑,揉了揉我的頭發,「我來的時候他們還在你身邊,他們很擔心你。」
「後來我與他們相認之後,表明我會時常來看你,他們又待了一年看你生活沒有問題,就被我勸去往生了。你哥哥是在你和錆兔結婚的時候走的,走的時候還一臉的不甘心呢。」
就挺突然的,我開心得不得了。
真好。
昨日之日不可追,往生之後要好好生活啊。
最好是在我們干掉鬼舞辻無慘之後,在沒有鬼的世界會生活得更自在些吧。
緣一先生又與我說了一會兒話,說我該醒了,然後就退出了我的夢境。
我睜開眼時,有一郎和無一郎一人抓著我的一只手趴在我的病床上睡著了。
看天色像是天剛亮,窗簾沒有拉,我還能看到站在外面樹上的一白在打盹。
有了上次吵醒錆兔的經驗,我動都沒動,感覺還是很困,就又睡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夕陽都快下山了。
趴著的人換成錆兔了,有一郎和無一郎我還沒注意看,錆兔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所以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鐺——
我有些艱難的動了動腦袋,把視線挪到門口,啊,是真菰。
真菰慌忙地撿起地上的東西,像是想要進來,腳步一頓又跑了出去。
我剛准備叫住她,額頭上就多了只手。
是錆兔醒了,也是,那麼大的聲音不醒才怪。
「小乖,要喝水嗎?」錆兔像是終於放下了心,雖然是問我,但是直接倒上了水給我。
我乖乖喝完,看著他去收拾剛剛真菰不小心潑下來的水。
錆兔剛收拾完,香奈惠和小忍就過來了。
她們身後跟著來的幾個小姑娘推了一堆儀器過來,我之前還沒見過,然後拉上了窗簾,把錆兔趕了出去。
然後就做了一些我不太懂的檢查,反正她們問什麼我說什麼,讓我怎麼做就怎麼做。
「呼,還好,問題不大。」香奈惠松了一口氣,小忍也恢復了原來笑眯眯的樣子。
「好啦,接下來好好休養就好了。」小忍換掉了給我吊著的水,也不知道是什麼,她發現了我的視線,解釋道:「這個是維持你身體機能的,你現在都醒了,可以吃東西了,就換一些和珠世一起研究的對傷口好的藥。」
「不過你還得再躺幾天才可以出去曬太陽哦~」
看起來像是幸災樂禍呢,小忍。
「我睡了多長時間了?」我問。
「快一個月了吧。」
小忍在收拾手上的東西,是香奈惠回答的。
「啊,這麼長時間了。」
「珠世小姐已經來了嗎?」我想到剛剛小忍給我換的藥。
「那個時候多虧了珠世的藥給你吊著一口氣,我才能把你救回來。」
小忍搬了凳子,坐到了香奈惠旁邊,姐妹兩人一起面向我。
「之後也是珠世研制出來的藥,你才能醒得這麼快。」
小忍像是有點沮喪,垂下了眼瞼。
「你斷了有四根肋骨,腿上的骨頭裂了好幾塊地方,有一劍直接從你的脾髒上穿過去了,還有別的致命傷我就不說了。」
「後來姐姐趕到了,和我一起做的手術,我差點就救不回來你了。」
小忍帶著哭腔,眼眶都紅了,我夠了夠她捏緊的手。
「好啦,我現在醒了,我還活著。」
她掩飾性的背過身,含糊著聲音:「我去叫錆兔進來。」
錆兔看著蝴蝶忍哭過的眼睛,還以為裡面出了什麼事,急急地就進來了。
錆兔坐到了我的另一邊,聽著香奈惠交代注意事項,最後一句話總結,反正在蝶屋,蝶屋的小姑娘們會照顧好的。
行叭,也沒差。
香奈惠說完之後就和小忍叫了人推著東西出去了,房間裡就只剩下我和錆兔兩個人了。
我仔細地看了看,錆兔確實是消瘦了一些,我捏了捏他的手。
「我又讓你擔心了。」
錆兔笑了笑,眼含微光,湊上來親了我一口。
「我們一定都會好好活著的。」
我還沒來得及回他,就看到緣一先生施施然走來,直接坐到了剛剛香奈惠坐的地方。
錆兔看我視線看到了別的地方,有些疑惑:「小乖,怎麼了?」
他看向空無一物的凳子,問:「那個凳子有什麼問題嗎?」
「啊,」我眨了眨眼,確定錆兔是看不見的,緣一先生似乎是沒想到我現在可以看到他,也詫異的看向我。
「沒什麼。」
「錆兔,你接下來還有任務嗎?」我問他。
「沒有了,有一郎和無一郎替我做了。這一個月裡我們都輪換著來陪你,萬一你醒了身邊沒有人。」
「我剛剛已經給他們傳信了,還有師傅和義勇、炭治郎也說了。」
我心不在焉地點頭,眼睛瞟到緣一先生,又想起了夢裡的事。
「我有些事要告訴主公,」我瞥了兩眼緣一先生,他似乎是知道我想要說什麼,衝著我點了點頭,「是關於上弦一的。」
「你還要休息,有什麼事告訴我好了。」
錆兔蹙眉,不贊同的看著我。
然後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找出了紙筆,示意我說,他記著。
也行吧。
我把緣一先生的告訴我的事一一說了出來,關於我和有一郎、無一郎的身世,上弦一黑死牟的真面目,還有赫刀、通透世界。
錆兔:拿筆的手,微微顫抖。
記完這些後,錆兔問出了我當時問的問題:「緣一先生有說赫刀和通透世界該如何修煉嗎?」
「他說他是天生的。」
錆兔:……
錆兔收好手上的記滿的紙,又摸了摸我的頭,「我去見主公,你好好休息。」
其實我睡的時間太長了,這會兒一點也睡不著。
我目送他離開後,視線就轉到了緣一先生身上。
「緣一先生,為什麼我能看到你了?」
緣一先生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頭緒,房間裡就又出現了一個人。
「因為你突破了生與死的界限,所以能夠看到鬼神,也能看到亡魂。」
他頭上有只角,眼尾帶著赤妝,提著個狼牙棒就過來了。
我差點以為他是來打我的,直到緣一先生反應遲鈍的來了一句:「啊,就是這樣。」
「鬼燈大人?您怎麼來了?」
緣一先生詢問來人,來人很自來熟地坐到了緣一先生的旁邊。
「我來看看你的後輩,也是順道問問你的後輩以後有沒有興趣來地獄工作,還又,那個叫童磨的家伙吵死了,你等會兒回去看看。」
我:……
這麼快已經開始安排我死後的事了嗎?
「那個……鬼燈大人。」我小心翼翼的叫他,畢竟這是我祖先的上司,「突破生與死的界限是指?」
他盯著我,看起來有點凶,但意外是個好說話的鬼神。
「字面意思,就是你死了一次,是緣一在你夢裡的時候意外散發了一些靈力保住了你的命。」
其實不是意外,這話鬼燈沒說,但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現在的後遺症就是你可以看見我們。」然後他又加了一句,「還有亡魂。」
「哦,以後一直會看見嗎?」
「一直會看見。」
這我倒是無所謂,我感興趣的是另外一件事。
「剛剛您說的,童磨很吵是什麼意思?」我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他吃了很多人,現在在地獄服役,對緣一倒是怕得很。」鬼神似乎認定了我以後會是他的手下了,直接告訴了我,然後還頗為不爽地咋舌,「不止這個叫童磨的啊,還有你們之前送下來的兩個,一個叫玉壺,一個叫半天狗,也吵得要命啊。」
「噗。」我笑得開懷,聽到他們在地獄裡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以後緣一可以經常來看看你,那些鬼也還要個千八百年才能去投胎。」鬼神坐姿端正,看起來一身正氣,「你勸勸還在這裡的一些亡魂,讓他們早點下來。」
「嗯?」我發出了不解地聲音。
什麼亡魂?
這就開始安排我工作了?你們地獄這麼缺人的嗎?
「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鬼神說完就走了,緣一先生又跟我說了會兒話,聽到錆兔回來了就也走了。
我開始琢磨要不要告訴主公我能夠看到亡魂並且緣一先生會時不時的過來這件事,啊,還有有一郎和無一郎的身世。
還是等緣一先生下次來再問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今天沒了。
第29章 29
我終究還是沒有等到緣一先生再過來就暴露了。
因為我實在是無法控制我的眼神,來看望我的人身邊多多少少都跟著些亡魂,還是各式各樣的那種。
比如說師傅特地下山來看我,我看見了跟在他身邊的師兄師姐……們。
行冥先生說是來給我念個經祈禱,身邊跟了好幾個小孩子。
義勇來看我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紅衣少女,應該是義勇的姐姐富岡蔦子小姐。
實彌來的時候簡直堪稱拖家帶口現場,除了他的父母弟妹還跟了一個鬼殺隊隊員,我沒忍住看了好幾眼。
杏壽郎身邊的應該是他的母親,我想起之前聽他提過,他的父親前代炎柱煉獄槙壽郎先生就是因為他的母親去世而一蹶不振。
蜜璃和小芭內是一起來的,倒是沒有看到身邊跟著誰的亡魂。
然後香奈惠和小忍再次來給我檢查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之前沒有看到的亡魂——蝴蝶姐妹的父母。
以至於後來天元、有一郎和無一郎他們來的時候我都下意識的往他們身後看一眼,於是就暴露了。
「居然是真的有靈魂這一說的嗎?」
天元摸著下巴,感覺頗為不可思議。
我點頭表示肯定:「所以我這幾天感覺我這裡好熱鬧啊。」
有一郎和無一郎身後跟著的應該是他們的父母。
他們一臉無所謂的坐到了我床邊,好像對此毫不在意。
甚至開始催我喝藥。
無一郎把床頭的西藥翻了出來,有一郎去倒了杯溫水過來。
「姐姐,吃藥。」
兩雙淺綠色的眼睛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行叭。
吃完藥後我也沒再躺下,就捧著溫水坐著跟他們聊天。
有一郎和無一郎已經知道身世了,我們從血緣上來講也確實是姐弟,就是遠了十萬八千裡。
只不過我們誰也沒有在意就是了,甚至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宰了那個丟人現眼的『祖輩』。
柱們都知道這件事,誰也沒有提就是了。
沒一會兒錆兔就過來了,帶來了我的另一種藥,順便還帶來了炭治郎的消息。
「炭治郎遇到了被淘汰的下弦,遇到了雷之呼吸的那小子,還有你之前提過的自創呼吸法的少年。三個人受了些傷,在藤屋養傷。」
錆兔把藥遞給我,已經不燙了,我干脆一口悶了。
嗚哇,好苦。
我習慣性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就被塞了顆小蜜棗。
我含著蜜棗,盡量讓它在口腔內滾一滾,去一去苦味,含含糊糊地問:「他們傷得嚴重嗎?」
錆兔接過我手上喝藥的杯子放到一邊,估計是准備待會兒拿出去洗。
「不是很嚴重,都是皮外傷,都是男人,這點傷在藤屋養個幾天就好了。」
今年通過選拔的五個小的都還是挺有潛力的,這不,這三個從通過選拔到現在對上被淘汰的下弦也沒有進到蝶屋。
香奈乎就更不用說了,從發現她的天賦開始就一直是被柱們教導的,很早就掌握了常中和異能核的運用。
說起來我好像忘了問實彌關於他弟弟的事了,算了,等他下次來再說吧。
不過想想也是,除了自創獸之呼吸的嘴平伊之助,炭治郎和善逸也都是被細心培養的劍士,炭治郎還有我們這些師兄師姐的毒打,啊不,是經驗傳授和教導,這要是還重傷,不如直接退出鬼殺隊算了。
我在床上躺著的第七天,終於開始不耐煩了。
但是吧,一般來說,像我們這樣的人恢復意識後會條件反射的使用全集中呼吸法。
然而,我的肺上似乎也被開了個洞,剛剛才長好愈合,脆弱得很,一下子差點又裂開。
然後就被明令禁止了暫時不可以使用呼吸法,以至於我的腿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到可以不用人扶著就可以走路的地步。
前幾天還有人來看望我,還能陪我說說話,現在就又都做任務去了,忙得很。
這兩天蝶屋又開始忙起來了,好像說是什麼地方出了個下弦,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傷員,無一郎就帶著一隊隱去了。
有一郎昨天白天的時候還在我這裡,傍晚的時候就回轄區了。
錆兔和小忍接到主公的命令,說是那田蜘蛛山已經折了兩隊隊員進去了,就前去支援了。
香奈惠和真菰帶著其他的小姑娘們坐鎮蝶屋。
我正想著些雜七雜八的事,就看見緣一先生從窗戶進來了,然後很熟練的坐到了我的床邊。
我看著他,拖著嗓子叫他,發出了想要出門的聲音:「緣一先生——」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恢復得快一點?」
我滿臉寫著『我很無聊』,期待的看著他。
「嗯……」緣一先生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用那個吧?」
「你現在不能動用呼吸法,就動另一個好了。」
什麼?異能核嗎?我疑惑地看著他。
「常中呼吸你們已經完全掌握了,再試試常中異能好了。」
我:……
緣一先生一臉無辜地說出了和可怕的話呢。
二十四小時運轉異能核你是魔鬼嗎?
我眨巴眨巴眼睛,用看魔鬼的眼神看著他,然而緣一先生不為所動,甚至覺得他出了一個非常好的主意。
「按照你的說法,其實所謂的異能並沒攝取你們的生命力,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身體能量。」
緣一先生一手撐著下巴,是確確實實的在思考,不是隨口一說啊。
「不如試試將它當成是呼吸法來運用?你們不是也可以控制嗎?」
好像也不是不行?
於是我就試了。
剛開始一兩個小時不是能夠很好的控制,周圍的溫度搞得很低;後面緣一先生指出了幾個問題,我改正後就能夠完全控制住了,通透世界真的是作弊啊。我這些天一直在回想對上黑死牟的那天,琢磨了很久也沒琢磨出通透世界到底是怎麼開的。
本來我們只是將異能核當做是戰鬥的殺手锏,研究的多數還是攻擊性上的問題,還沒有想過把它當呼吸法一樣運行常中使用呢。
在緣一先生的指導下,我逐漸掌握了形成循環的秘訣。
有進有出,生生不息。
沒過多久我感覺我腿上的肌肉似乎沒有那麼僵硬了,坐起來捏了捏我的兩條腿,試探性的下床走了兩步。
毫無阻礙,十分順利,一點也沒有之前沒法控制的情況。
所以緣一先生你真的是僅憑通透世界,完全沒有修煉過這個嗎?
我轉頭看他,星星眼.jpg
「好厲害啊!緣一先生!」
緣一先生走到我面前,做了一個摸我頭的動作,很是欣慰地說:「是你很聰明,這樣明天就可以出去走走了。」
緣一先生帶著笑意看著我走了一會兒,時不時的搭兩句話,突然冒出來一只小白狗把他叫走了。
我又走了一會兒,就安安分分的睡覺去了。
當然沒有忘記緣一先生提出的『常中異能』,鑒於常中呼吸的經驗,常中異能的掌握十分輕松,睡著前我還想著明天早上去主公那裡把這件事說一說,然後大家都試一試。
第二天早上,心裡惦記著這件能夠增加戰力的事,天還沒有完全亮我就醒了。
摸了一套錆兔給我拿來的衣服換上,頂著臉上的斑紋就出去找吃的了,把來看我的真菰嚇了一跳,差點被拖回去。
在我再三解釋是在緣一先生的看護和教導下才這麼做的,說得口干舌燥,她才放過了我,讓我吃上了早餐。
吃過了早餐後,我又在廊下走了幾圈消食,准備等會兒在院子裡活動一下身體。
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金色的陽光灑下來暖洋洋的。
一白撲扇著翅膀飛了過來,不知道從哪裡過來的。
我看著它在樹上整理羽毛,冷不丁的就聽它開口喊我:「雪萊!雪萊!去主院開會!去主院開會!」
我:……
「這種事你早點說啊!」
我瞪了它一眼,急急忙忙地去換衣服。
翻了一下衣箱,發現錆兔沒有把我的備用隊服拿過來,只好換了一套形制相似的衣服,披上羽織就往主院去了。
剛到主院就看到實彌一手拎著裝禰豆子的箱子,一手提著刀,看樣子是准備來個物理傷害。
炭治郎被小芭內壓著,行冥先生在念經祈禱,還留著眼淚;杏壽郎和蜜璃站在一邊;小忍和錆兔正在語言勸說實彌,義勇站得遠遠地,手上捏了個院子裡的鵝卵石,看起來像是准備在實彌動手的時候制止他;有一郎面無表情站在一邊,無一郎像是在看雲。
……
干什麼?
這是什麼場面?
我停在門口,正准備沒心沒肺地看個熱鬧,讓炭治郎體會一下什麼叫『人心莫測』,讓他知道帶著作為鬼的妹妹鬼殺隊是個什麼地獄模式。
然後無一郎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發現了我。
「姐姐?」無一郎側了側頭,扒開了有一郎,探出了個腦袋看我,「姐姐你好了嗎?」
這一瞬間,院子裡的所有事情都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
你們繼續啊?
看我干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發出咕咕的聲音。
第30章 30
頓時,他們放棄了對炭治郎的教育,齊刷刷地看向了我,並將話題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哦~已經可以走路了嗎?很華麗嘛!」
「啊,是雪萊嗎?身體好轉真是太好了,南無阿彌陀佛!」
「誒多,雪萊醬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嗎?」
「唔姆!恢復得很快!太好了!說起來,雪萊臉上雖然帶著斑紋,但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冷呢!」
「你這家伙,沒什麼問題吧 ?」實彌仍然提著箱子,刀已經放下了,皺著眉看向我。
無一郎湊上來摸了摸我臉上的斑紋,順便拉了我過去,「是真的,一點都不冷。」
眾所周知,由於我們訓練的時候是將異能核的運用當作殺招,所以運行異能核會對周邊的空氣環境造成影響,比如我這個控制不好可能冰封一大片的情況都有,控制得好周圍的溫度也會有所降低。
我看了看被壓著的炭治郎,乖乖被圍觀並接受小忍的檢查。
「嗯,確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怎麼做到的?」
小忍笑眯眯地看著我,其他人也很是好奇,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木著臉和他們對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正是這個時候,主公大人來了,變相的給我解了圍。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吧?」主公的額頭上的疤痕已經遮了大半張臉了,前段時間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們,我可愛的孩子們。」
「主公大人能夠身體健康再好不過了,我衷心的希望您的身體能夠更加安康。」*
可惡!被實彌搶先了!
再一轉頭,蜜璃也是一臉的不甘心。
「在開始柱合會議前,希望對這個名叫灶門炭治郎的帶鬼劍士進行說明,不知您意下如何?」
實彌這個暴脾氣是絕對無法忍受鬼的存在的,我知道之前炭治郎一定一再保證過禰豆子是沒有吃過人的。
但是這樣的存在,至今為止也只有禰豆子一例,即使是珠世,也是吃過人的,即使是由珠世轉化的愈史郎,也是需要血液維持生命的。
可一可二不可三,珠世和愈史郎的到來已經極大的挑戰了大家的容忍極限,還是後來珠世的藥幫上了大忙才有所緩和。
而像禰豆子這樣滴血未沾的鬼,從未有過。
除了我們水之呼吸一門知情者,還有見證者小忍,其他人的想法自然是惡鬼滅殺。
這是理所當然的。
不僅僅是作為鬼殺隊的支柱,只要是生存在這個時代知曉一些鬼的事情的人,見到鬼的第一反應要麼是跑要麼是斬。
有一郎和無一郎沉默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為炭治郎說話的錆兔和一言不發的義勇,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主公大人拿出了師傅的信,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但是師傅在信裡用了水之呼吸一門的性命做擔保。
我們也不在意就是了,如果禰豆子真的吃了人,也只能是我們看錯了人而已。
其他人的目光飽含震驚,主公不動如山。
「那麼現在就是一位培育師、一位繼子、三位柱,五條人命了啊。」
主公很是感嘆,聲音柔和,「那麼另一方,將拿出怎樣的代價呢。」
「喂喂,麟瀧,你們……」實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話鋒一轉,眼神凶惡起來,「不會是富岡義勇干的這種蠢事吧?你們在為他的蠢負責嗎?」
所有人:……
雖然炭治郎和禰豆子是義勇送到狹霧山的沒錯,但是你這麼說……
義勇本來在最邊上,他一動不動,眼神放空了一會兒,似乎是想起來是他讓炭治郎帶著妹妹上山,也是他寫信給師傅的,掩飾性的撇過了頭。
然後又轉轉眼珠往這邊看,磨磨蹭蹭來了一句:「我沒有,被討厭。」
我:……
錆兔:……
義勇啊,你在干什麼啊義勇?你這樣顯得你自己很心虛啊!
果然,實彌的嘲諷已經快溢出來了,「我就知道是你!富岡!」
最後,還是動用了實彌的稀血驗證法,以實彌臭著臉、眾柱暫時接受彌豆子的存在為結果。
盡管炭治郎在離開這裡前放下一番豪言壯語,但是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戰勝十二鬼月。
在主公指出這一點後,臉紅成了茶壺。
意外的惡趣味呢,主公。
行了,蜜璃,想笑就笑吧,忍著怪辛苦的。
看著被帶著去蝶屋的炭治郎和禰豆子的身影遠去,柱合會議才真正開始。
討論內容包括不限於上弦一黑死牟在信件以及我失去意識前沒有說清楚的情報、我能夠看到亡魂這件事、以及通透世界和赫刀目前只有我成功開啟過,研究達成條件、還有這段時間的情報總結。
然後實彌對這次那田蜘蛛山上的隊員實力表示了強烈的譴責。
「說起來,這次的兩支隊伍是和麟瀧、不死川你們同期的吧?」小芭內慢悠悠地指出這個問題。
「喂,麟瀧,是不是你們那個時候救的人太多了?」實彌反應迅速,顯然是想起來我們當時砍了半座山的鬼,完全忘了也有他的份在裡面。
「可是啊,」我瞄了他一眼,「不是實彌你放血引了另外半座山的鬼嗎?」
實彌:……好像有這麼回事。
來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這個話題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止住了,到了我臉上的斑紋上。
「是緣一先生提出來的『常中異能』。」
我詳細解說了這件事,但是我修煉成功是在緣一先生的幫助下成功的,我也沒有能夠完全開啟通透世界,一時間還沒有具體的修煉心得可以分享。
「唔姆!不愧是初始呼吸劍士!居然能夠想到這個!」
「現在的話身體感覺怎麼樣?」小忍仔細的捏了我的脈搏,一時間沒有體會出哪裡有變化。
「嗯……」我仔細想了想該怎麼形容,「有點像是用異能核的能量對身體的血脈、肌肉、骨骼進行淬煉,從而可以一直保持最好的身體狀態。」
「我們之前都是為了方便使用大範圍的殺招,現在應該是偏向更精細的控制。」
他們若有所思,主公也不打斷我們,一時間沒有注意,外面天都黑了。
我身邊的無一郎好像有所感悟,臉上浮現出了青色的雲霞紋路。
濕潤的雲霞鋪展開,在快要蔓延到主公的面前時被收了回去,空氣中含了些閃爍的霞光,無一郎整個人淹沒在了閃爍的光芒裡,像是個信號燈。
我們幾個不由自主地放輕呼吸,生怕打擾到他。
無一郎沒成功,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完全收斂住霞光了。
他停下來的時候喘著氣,額頭上全是汗,有些委屈的揪住了我的袖子,「姐姐,難受。」
我哭笑不得,掏出了手帕准備給他擦汗,「不要著急,無一郎,我們可以一起研究這個。」
有一郎在我動手之前接過了我手上的手帕,邊擦邊罵:「你是笨蛋嗎?啊?這個是可以隨便嘗試的嗎?」
有了無一郎的失敗案例在前,我們決定再空出兩天來研究,兩天已經是極限了,時間再長就沒有辦法了。
考慮到主公的身體,我們沒有久留,又待了一會兒就向主公告辭了,然後相約著去蝶屋吃飯。
「真是的,我們還好,雪萊你現在傷才剛好,要定時攝入營養。」
小忍半路上拉著我『嘮嘮叨叨』,蜜璃在旁邊附和,我們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去了蝶屋。
香奈惠和真菰給我們留了飯,我們自己又去了廚房取食物,有杏壽郎和蜜璃兩個大胃王在,我們又另外搬了兩個爐子干脆准備在院子裡煮火鍋吃。
我去廚房調了醬汁,結果靠近院子的屋子剛好是炭治郎他們三個的病房,爐子才剛放下,就聽到了我妻善逸這個小家伙極具有穿透性的聲音。
他拉著嗓子叫喚著不肯喝藥,蝶屋的小姑娘勸說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夾雜在裡面。
他似乎是一心拒絕喝藥,我們怕影響已經休息的病人動作也不大——基於柱對於自己的修行十分嚴格,幾乎每個人都可以做到來去無聲——以至於我妻善逸那靈敏的耳朵一時沒有注意到院子裡的動靜。
我妻善逸叫喚的內容十分豐富,從不肯喝藥到實時求婚。
不,因為不肯喝藥而求婚就太過分了。
院子裡的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些情緒。
尤其是小忍,頭上的青筋蹦得十分歡暢。
托常中異能強化身體的福,我聽到的聲音尤其的大,在捂著耳朵縮到錆兔懷裡之前好像聽到了誰的腳步聲。
常中異能會提升五感,這個我已經實驗過了,剛剛也跟大家講述過。
有一郎和無一郎見我這個反應,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就面無表情從窗戶進去了,然後裡面的叫聲就戛然而止。
其實我也是一時之間沒有能夠完全掌握這個技能,只要調節好接受度,多適應適應就好了。
我們從窗戶看進去,我妻善逸正被有一郎和無一郎按頭懟碗強行喝藥,還有真菰站在一旁看著。
真慘啊。
叫嘴平伊之助的少年帶著頭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炭治郎轉過頭去看著被喂(灌)藥的我妻善逸,只看得見後腦勺。
最終我妻善逸被按頭睡覺,我們繼續我們遲來的兩餐。
邊吃邊研究三項技能,杏壽郎說著說著就突然試了起來,要不是潑水潑得及時,飯差點又吃不成。
之後就都安安分分的吃飯了,吃完飯各回各家(有隱幫忙收拾的暫居地)。
錆兔和義勇幫忙收拾了碗筷,也歇在了蝶屋,有一郎和無一郎本來也要留下來幫忙,被我以小孩子要長身體的理由趕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然後繼續咕咕。
咱也不收錢,就當看個熱鬧。
另外,我才看到有營養液,要不你們自己留著?
感謝在2021-07-06 22:08:37~2021-07-12 22:10: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n白芷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1章 31
雖然前一天晚上歇的晚,早上醒得倒是很早。
而且由於心裡掛念著訓練的事,我醒來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感覺,恍惚間好像摸到了一點通透世界的門檻。
借著朦朧的晨光,外面的世界一瞬間只剩透明,花草樹木脈絡清晰可見、天空土地中的物質暴露無遺,甚至是人,都只剩下經脈骨骼。
嗯?等等,人?
我看著庭院裡緩緩走來的眾人,一下子不迷糊了,眼前的通透世界也消失了。
原來大家都一樣,昨天晚上都沒睡安穩。
大家左看看右看看,心照不宣。
最後我們一起用了早餐後,就出去找了一片荒林准備研究。
沒辦法,殺傷力太大了,要是在蝶屋,非得被毀了個干淨不可。
說是荒林,其實離總部也不遠,畢竟鬼殺隊的總部就建在荒郊野嶺,並且每隔幾年就會進行一次轉移。
一個人的動靜就已經很大了,幾個人一起簡直像是在拆遷,連續不斷的轟鳴聲響了一個早上,直到隱送來午餐才停止。
鑒於常中異能過於好用,我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個□□成,完全不影響行動,於是就被拉著做了陪練。
本來修煉異能核的愈合力就已經很離譜了,萬萬沒想到,修煉了常中異能後更離譜,當然,也不排除有藥物的作用在裡面。
珠世和蝴蝶姐妹聯合開發的藥還是很好用的,以至於本來就不在意受傷的人更加不在意了。
此處特指我們的風柱大人。
我想到這兒的時候瞅了對面的實彌一眼。
實彌不明所以,還以為我有話要說,結果我又埋頭吃飯去了,完全沒有理他。
吃完飯溜達回蝶屋再溜達回來,走了一會兒消了食我們就又開始了。
有早上的訓練打底,我好像有點知道是什麼原理了,下午再看看其他人就知道了。
得虧這個地方除了鬼殺隊總部以外沒有什麼居民,不然這被半毀掉的山林就要引起恐慌了。
又練了有兩個小時,實彌好像摸到了點頭緒,但是始終沒有辦法完全控制,我之前也有這個狀態,是在緣一先生的指導下才擺脫的。
但是我沒有緣一先生數百年的修煉呼吸法的經驗,也沒有能夠完全開啟通透世界。
一時之間只能圍著實彌干著急,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行了,鱗瀧。」實彌挎著臉,耷拉著眼皮看我,說:「你有這個時間圍著我轉還不如和我打一場。」
說著他就提著刀,挑眉看我。
行叭,打就打。
其他人給我們讓了塊地方,開始看熱鬧,啊,不是,是觀戰學習。
這一場打起來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實彌,完全被我壓著打。
我甚至沒有用上劍技。
這不科學。
我的實力在柱裡只能算是中等,而實彌,排得上前三。
我漏了個招跳了開來,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對面顯出狼狽之態的實彌。
實彌喘了口氣,咧開了嘴,展現出了只有他才會有的帶著狂氣的笑容。
他還沒有開口,我就打斷了他。
「實彌,你為什麼要讓著我?」我十分不解,問得很真誠。
實彌似乎被我問住了,咽下了准備說出口的話,沒好氣的開口:「你這家伙學什麼不好?跟富岡學說話嗎?我沒有讓你!」
我看了看其他人,他們都向我表達了肯定。
啊這。
修行常中異能這麼厲害的嗎?
我眼睛一亮,提著刀一個接著一個打了過去,要不是體力不夠,就能全勝了。
不過打一場的好處也顯而易見,每個人都有了一點突破,對於常中異能也有一點自己的理解了。
但是,還是沒有辦法運用。
正當我焦頭爛額的時候。
第二天,我的救兵來了。
緣一先生以我想不到的方式出現了,我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在跟彼岸的怪物打架?
「啊,小雪。」他似乎是沒有想到這荒郊野嶺的還有人,轉頭看了我一眼,說:「稍微等我一下,我馬上好。」
說著就是利落的一劍,直接把對面那個辣眼睛的家伙放倒交到了突然冒出來的小孩子手裡,緣一先生跟長著角的小孩說了幾句話。
然後小孩就拖著手裡的怪物消失了,應該是回地獄了,緣一先生則向我這邊走來。
我一直盯著一處看,其他人只當我是在發呆,一點沒被分散注意力,直到我跟緣一先生打招呼才停下了手上的比拼。
「緣一先生,你在做任務嗎?」
我坐在樹蔭底下,仰著頭問他。
其實還是好奇,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個幾十年,我的壽命到了盡頭,也是要跟著緣一先生做這些事的,錆兔也是,我們都已經商量好了。
當然,其實如果緣一先生願意的話,也是可以去往生的。
但是據鬼燈先生所說,緣一先生是會一直在地獄工作的,在地獄的幾百年他也已經想通了,繼國岩勝會怎樣,最後也是會由閻魔大王來審判,十有八-九要個千兒八百年才能重新投胎做人。
緣一先生對我笑了笑,然後坐到了我身邊,說:「本來是想在郊外把他解決掉然後去看看你,沒想到你們在這邊訓練。」
緣一先生看著停下來的眾人,略一思索,「是在修煉常中異能嗎?」
我點頭表示肯定,然後向他表達了我們現在所陷入的困境:「如果常中異能修煉成功,我們的戰力會提升一大截,雖然大家十分努力了,模模糊糊有點感覺,但是始終不得法門,而且我完全看不出來問題出在哪兒。」
我有點沮喪,要是我能夠完全開啟通透世界就好了。
然後我又仔細想了想,腦子裡靈光一閃,有些不確定的說:「好像……每個人的異能核運行的方向是不一樣的?」
緣一先生對著我點了點頭,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一點:「每一種呼吸法都是不一樣的,呼吸方式不同。不過殊途同歸,現存的所有呼吸法都是從日之呼吸中衍生出來的。」
「小雪,你還沒見過日之呼吸吧?」
他的視線從站著的眾人身上一一略過,然後站了起來。
「不如你先看看日之呼吸是什麼樣的吧?」
然後緣一先生就提起了劍,演示起了日之呼吸,我定定的看著,漸漸的入了神。
其他人看我一動不動,面面相覷,也不太敢貿然地叫我。
看過了日之呼吸,我有了點靈感,不太敢用剛鍛造好的日輪刀試,折了根樹枝就這麼跟著緣一先生比劃。
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然後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失傳已久的日之呼吸,每個人都很激動,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就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某一招。
緣一先生只演示了兩遍,我記在了腦海裡,反復拆招,他見我練得入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去了。
等我能夠通過日之呼吸將冰之呼吸完善的時候,只有有一郎和無一郎在拆解日呼的招式,其他人身上的氣息或多或少都有了點變化,但都仍然還沒有進入到『常中異能』。
但是沒過一會兒,我們之前所困擾的『赫刀』的修煉之法有了些頭緒。
是實彌和義勇。
這兩人本來正在實施名為切磋實為互毆的比試,打在興頭上開了異能核,然後不知不覺就掌握了常中異能的運用,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刀就紅了。
就很離譜。
我盯著看,腦袋放空了一會兒,然後也神不知鬼不覺的開了通透世界。
更離譜了。
這什麼原理?心無雜念?
我沒有思考太久,趁著現在趕緊往其他人身上看,指出他們異能核運行路線的堵塞之處。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進入了狀態。
我也搞清楚了實彌和義勇手上的刀是怎麼回事。
是常中異能的力量灌輸,足夠的力量堪比日光,從而可以對鬼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以達到不可再生的目的。
原來如此。
還是很離譜。
雖然有了這樣那樣的原因,但是所有人還是都完成了常中異能的修行,有一郎和無一郎也完成了日呼的招式拆解,霞之呼吸完善成功。
其他人的呼吸法也有了些許改進,大概是我和時透雙子是繼國後嗣的原因在裡面,只有我們三個可以直接通過呼吸法將日輪刀變為赫刀,並且所修行的劍技中帶有了日光的能量。
「唔姆!這就算是完全掌握了吧?」杏壽郎最後一個收了刀,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鑒於炎之呼吸的特殊性,他也嘗試了去研究日之呼吸,呼吸法也做了些改善。
杏壽郎本身實力不俗,這下子也是更上一層樓了。
光顧著練習,倒是沒有注意這會兒已經是深夜了。
不遠處的空地上放著隱之前送來的餐盒,裡面的飯菜已經不可避免的完全冷掉了。
沒辦法,沒人想的起來還要吃飯。
杏壽郎提議說他來加熱一下,然後被異口同聲的嚴肅拒絕了,大家提著食盒回了蝶屋加熱去了,然後邊吃邊討論今天的收獲,明天天一亮就要各赴轄區了。
往日的分別都是帶著沉重,這一次大家都是面帶喜色的離去。
是希望啊。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更新證明我還記得寫。
雖然但是,我是真的沒時間……
第32章 32
常中異能所帶來的希望不可估量。
新的小輩個個天賦也不差,如果鬼舞辻無慘沒有能夠被我們這一代消滅,我們繼續培養炭治郎他們的戰鬥力也是一樣的,終有一天會了結他。
其他人臉帶笑意,在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但是我仍然被放在蝶屋這裡休養。
錆兔、義勇和有一郎、無一郎分掉了我的任務。
畢竟是瀕死的重傷。
就算現在傷口好了,失去的血液短時間內還沒有辦法補回來,愈合的傷口也是剛長出來的新肉。
常中異能再厲害也不可能憑空造血。
別看我前兩天還能和柱對戰,除了常中異能的作用之外,他們也控制了手上的力氣,不然我哪兒能贏得那麼輕松。
嘴上說著沒讓著我,結果除了和我打,分別對戰的時候簡直拿出了砍鬼的氣勢。
哼,這些家伙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然而我清楚得很。
又養了幾天後,我實在是坐不住了,干脆開始慢慢做恢復訓練,前兩天不過是輔助訓練,渾身的肌肉就有了酸痛感,這對於呼吸法劍士來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過托特效藥的福,炭治郎他們也好得差不多了,今天進行復查,復查結果符合預期的話幾個小的也要開始恢復訓練。
復查的時候炭治郎問出了我沒有想到的事。
在那田蜘蛛山對戰下弦時,炭治郎用處了不一樣的呼吸法我是知道的,我只當他是悟出了自己的呼吸法,但是炭治郎說是家傳……
炭治郎所詢問的名為『火之呼吸』或者說名為『火之神神樂舞』的呼吸法劍技,我們從未聽聞。
但是有火的話大概率會與杏壽郎的『炎之呼吸』有些關系,我准備寫封信給杏壽郎,拜托他回家翻翻典籍,看看有沒有。
這麼想著,我便准備從小忍的診療室出去了。
也就是一個抬頭間,我注意到了炭治郎的花札。
以前沒有見過緣一先生,也從來沒有對這幅據說是家裡的長子代代相傳的花札留過心。
這麼一看……是不是和緣一先生那個是一樣的?還是我的錯的?
所謂的『火之神神樂舞』難道是……日之呼吸?
我按下了猜測,干脆等小忍問完話就拉著炭治郎去了訓練室。
「炭治郎,把『火之神神樂舞』練一遍給我看看。」
我扔了把訓練用的木刀給他,抬起眼簾,萬一是我猜測的那樣呢?
炭治郎看起來有些不明所以,他摸了摸腦袋,調整了一下呼吸,還是乖乖的按照我說的做了。
看著炭治郎揮舞間的火光,我不禁睜大了眼睛,即便剛剛只是我自己的猜測,但當這猜測被證實的時候還是激動非常。
是日之呼吸!
炭治郎本身修煉的是水之呼吸,突然轉換呼吸法對於身體來說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炭治郎只做了一遍,便是劇烈的喘息著。
「師…師姐,你發現一些什麼了嗎?」他迫不及待的問。
我接過他手上的木刀放到了存放的地方,向他招了招手,一起往病房的方向走,邊走邊說:「緣一先生曾經與我講過他的過去,他提到過曾將日之呼吸的所有招式改編全部交給了他的友人。」
「一方面是想著,讓友人一家能夠自保;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日之呼吸不至於失傳。」
「緣一先生的友人名為——」
我們在炭治郎三人的病房門口停下腳步。
「灶門炭吉。」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灶門炭吉先生應當是炭治郎你的祖先。」
我好笑的看著炭治郎突然變得不敢置信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好好休息,准備明天開始訓練。
本來小輩們的恢復訓練是不需要我來負責的,香奈乎足矣。
從小被收為繼子的香奈乎,在柱們的指導下修行至今,即便是甲級劍士都不一定是香奈乎的對手。
香奈乎不僅僅是天賦出眾,也足夠努力。
堪稱現存的鬼殺隊普通等級劍士中的最強。
炭治郎足夠努力,只是我們之前搞錯了方向,讓炭治郎修習了水之呼吸,對於水之呼吸的領悟,炭治郎其實並不出彩,不過現在倒是可以讓他專注修行火之神神樂舞。
我妻善逸其實天賦並不差,盡管固有的逃避型的性格使他下意識的怠惰,但是他也只是嘴上叫喚,該做的訓練一樣不落,聽桑島先生說他似乎還加訓過。
嘴平伊之助大概是這一期最有天賦的一個了,僅僅只是見過偶爾路過的劍士展現出的劍法就能開發出自己的呼吸法,根本沒有人教導過他,這難道還不夠天賦異稟嗎?
至於實彌的弟弟玄彌,現在跟著行冥先生修行,聽說行冥先生已經將他收為繼子了,二人以師徒相稱。
送炭治郎回去後我又回到了訓練場,仔細的琢磨炭治郎的招式。
其實說是改變過招式的日之呼吸,似乎只是少了最後的第十三型。
明天干脆一起教了好了,可惜緣一先生不在。
看了看外面的夕陽,我放好木刀,准備回去衝個澡吃完晚飯就好好睡了。
這幾天蝶屋的幾位對於我的作息也盯得挺緊。
我吃完晚餐後走了幾圈回屋,剛拉開門就看見緣一先生坐在凳子上看我寫的總結。
是關於日之呼吸、赫刀和通透世界的,現在還要加上炭治郎的事,等會兒還要麻煩一白給我跑一趟送到主公那裡去。
這些經驗也是會和柱們分享的。
緣一先生看我進來就坐到對面去了,我提起筆接著寫,邊寫邊跟緣一先生說炭治郎的事。
「啊,是這樣啊。」緣一先生嘆了口氣,似乎是有些愧疚,「也許鬼舞辻無慘就是無意中看到了炭治郎家的花札才尋過去的也說不定。」
「緣一先生,可別這麼說。」我剛好寫完,吹了吹墨汁,把窗外的一白招進來,讓它等會兒帶著信件去主公那裡,「鬼舞辻無慘其實就是個膽小鬼。」
「他一直知道我和有一郎無一郎有繼國的血脈,也只敢趁著我們弱小的時候派些小嘍啰。」想到那個雪天在時透家發生的事,我憤憤不平,鼓著臉換了個坐姿,「還有上次在珠世宅邸,他派了繼國岩勝過來,自己根本不敢露面!」
鬼舞辻無慘這個屑實在是影響心情,加上緣一先生估計也是想要轉移話題,轉而提起炭治郎。
現在天才剛剛擦黑,炭治郎他們那屋估計還要鬧騰一會兒,又想到炭治郎今天氣喘吁吁的樣子,於是我干脆帶著緣一先生去了他們的病房。
「炭治郎,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啊,是師姐!」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只是養傷的這一段時間忘記用呼吸法,就感覺有點吃力。」
炭治郎撓了撓臉頰,有些心虛的說。
「什麼!炭治郎!你到底有多少個師姐啊!」我妻善逸發出尖叫,配上他炸開的金橙色的頭發,有點像個蓬勃的蒲公英。
他開始絮絮叨叨,並且一個猛撲撲到了我面前。
「有那麼好看的妹妹,還有兩個這麼好看的師姐,你才是人生贏家吧?啊?是吧?」
「那個……善逸?」炭治郎顫著聲叫他。
我看著我面前的金色腦袋,實在不是很明白這孩子的思維方式。
所以人生贏家和師姐妹妹有什麼關系?
這倒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人為什麼要抱著我的腿?
「師姐!炭治郎的師姐就是我的師姐!」
「拜托了!請和我結婚吧!」
「嗚嗚嗚嗚,那個小師姐直接拒絕我了……你不會拒絕我的吧?是吧?你聽起來好溫柔啊,雖然那個小師姐聽起來也很溫柔啦,但是她讓我喝藥啊!那個藥真的好苦啊!」
我:?
小朋友,你的想法很危險。
「那個……善逸……」炭治郎看著站在雪萊身後面色十分不善的錆兔,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在心裡默念,你自求多福吧,善逸,我幫不了你了。
「可是,我已經結婚快兩年了。」我一把拉開了金色的腦袋,假裝沒有看到他呆滯的臉,走到了炭治郎那邊。
轉臉准備看看緣一先生有沒有進來的,反而看到了錆兔。
鑒於修煉常中異能後的隱匿能力大幅度提升,我還真沒有發現錆兔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驚喜了一下,笑著問他:「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嗎?」
錆兔神色溫柔,摸了摸我洗漱後披散著頭發,把手上的點心遞給我。
「今天過來看看你,任務義勇幫我分擔了一些。」
「啊,還有,」錆兔笑著看向被拉開的我妻善逸,眸色暗沉,聲音聽起來也有些不對勁,「我是雪萊的丈夫呢。」
「對了,炭治郎,」錆兔嘴上問著炭治郎,眼睛依舊盯著我妻善逸,「我來的時候去蝴蝶那裡問了一下,她剛好提到你們明天可以開始恢復訓練了吧?」
「我會好好指導你們的。」
『好好指導』四個字錆兔故意加重了音念出來,聽起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噫——」我妻善逸尖叫了一聲,被錆兔的眼神一掃,又像被捏住了喉嚨,叫聲戛然而止,連忙竄上了床,被子蒙的好好的。
可憐的孩子,都嚇得縮成一團了。
等到恢復訓練的時候,我妻善逸大概會很慘吧。
其實錆兔只是壞心眼兒,嚇嚇他,也沒有想要對他做什麼,十五六歲在我們現在看來還是個孩子。
之後話題就轉到了炭治郎身上。
「雖然名字叫做『火之神神樂舞』,但是確實是日之呼吸呢。」
緣一先生見到炭治郎的第一眼就直接想起了自己的友人,灶門家跟煉獄家有一點倒是挺相似的,就是男丁的相貌幾乎都沒怎麼變。
以至於緣一先生一眼就認出來了。
確定了炭治郎使用的是日之呼吸就好辦了。
第二天,三個小的正式開始了恢復訓練,常中呼吸炭治郎已經掌握得很好了,就是另外兩個人需要訓練一下了。
有一郎、無一郎也特地抽了個空過來,加上錆兔也在這裡,三個人准備對我妻善逸進行一次三對一的專(三)門(場)指(毆)導(打)。
好慘啊,善逸。
除了炭治郎他們幾個,還有香奈乎也在這次的訓練裡,當然,香奈乎是常中異能的訓練。
柱們已經都能夠完全掌握常中異能了,並且摸索出了赫刀的其他方法,只是通透世界目前還沒有完全掌握。
但緣一先生答應這幾天來給我看看是什麼問題,雖然他是天生的,但是用了幾百年了總還有些經驗的……吧?
不過我們總結的幾種開啟赫刀的方式,雖然比不上緣一先生日之呼吸的天然赫刀,但對鬼的再生抑制也十分明顯。
可惜的是,目前還沒有人能夠遇到十二鬼月來試試威力。
除了炭治郎的妹妹禰豆子的特殊血鬼術可以開啟赫刀外,還有只有柱能夠的以相擊的方式使本就還有日光能量的日輪刀中的日光能量激發出來;之前所說的達到常中異能後的力量灌輸、以及我和時透雙子將融入呼吸法的日之呼吸所能夠得到的能量促使日輪刀轉變。
正常情況下,我們開始學習緣一先生的思維模式,常中異能都已經辦到了,還會差一個二十四小時給日輪刀灌輸力量的訓練嗎?
顯然不差啊。
但是這件事倒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辦到,常中異能確實是精細控制,但是對於日輪刀的力量灌注需要更精細,如果一個不小心刀斷了……
刀匠先生還是挺恐怖的,正常戰鬥中的折損都要小心翼翼的請求刀匠先生鍛刀。
雖然我這次刀又斷了沒有遭到鐵地河原先生的追殺,但是我有感覺,再斷一次我就完了,除非是決戰斷的。
作者有話要說:
1.這一章寫的很冗長,但是我又沒發現可刪減的地方;
2.善逸此時的設定是沒有對禰豆子一見鐘情,純粹是為了搞笑而亂寫,相信我,善逸絕對不是這樣的。
3.即將給上三發便當,心情十分激動。
第33章 33
說是對我妻善逸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指導那倒也不是。
錆兔和時透兄弟也就待了一天,當天晚上就回去執行任務去了,柱倒也沒有那麼閑。
對於我妻善逸來說,也確實有些收獲。
然而,香奈乎的強大打擊了兩個小男子漢的自尊心,不過三天時間,善逸和伊之助就自閉了,炭治郎怎麼勸都不肯去訓練,最後還是小忍不知道說了什麼,倆人訓練的尤其積極。
又過了幾天,我開始教他們怎麼去感應和運用異能核,香奈乎也開始了常中異能的訓練。
炭治郎有之前教的基礎,掌握的很快,讓我詫異的是善逸。
這家伙的天賦也是不可小覷,僅僅慢了炭治郎三天就能夠熟練使用了,把蝶屋搞得雷鳴不斷,要不是小忍提著刀來,我估計他仍然不會收斂。
但是伊之助著實讓我頭疼。
這個孩子從小在鄉野長大,很多常識性的問題他不懂,一些術語他也不能理解,再加上獸之呼吸又與我們幾個的元素向修行不一樣。
沒有辦法,我找來了蜜璃。蜜璃是最早的非元素衍生呼吸異能核修成者,應該能教的…吧?
「就是那樣,嗯,噗的一下,然後轉一圈就可以了!」
「啊!聽不懂嗎?」
「對不起!是我說得太不明確了!」
我看著紅著臉著急解釋的蜜璃,和紅著臉流鼻血快要變成蒸爐的善逸,面無表情的捂住臉。
更頭疼了。
你在說什麼啊?蜜璃。
還有你,善逸,想被小芭內砍嗎你?
「哦!本大爺聽懂了!」
伊之助戴著頭套,野豬臉根本看不清表情,他叉著腰,身邊溢出的蒼藍色雲霧形成了一只…野豬?
?
等等,這也行?
「啊,你能聽懂真是太好了。」蜜璃摸了摸臉,臉上的紅暈褪下去了一些。
行叭,是我們不懂的交流方式,所以當初小忍能夠成功果然是因為有小芭內在吧?是的吧?
經歷了一個月蝶屋傳統藝能吹葫蘆以及其他訓練,香奈乎在我和小忍的教導下已經能夠掌握常中異能了。
炭治郎的日之呼吸,啊,火之神神樂舞一日千裡,也堪堪能夠維持六個小時的異能常中了。
不過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水火本是不相容的,他能夠進行切換。
但是轉念一想,緣一先生說過,日之呼吸是所有呼吸法的起源,我也能夠在冰之呼吸和日之呼吸之間切換,時透兄弟也可以進行霞、日呼吸法的切換,這麼一想,好像也不稀奇。
善逸只會雷之呼吸的第一型,但是他的速度極快,爆發力和破壞力也極高,和炭治郎他們一起打組合戰的話也完全沒有劣勢。
伊之助學會異能核的運用後幾乎完全沒有用教,野獸的破壞力、感知力、直感被他完全運用。
一時之間完全沒有辦法判定誰更有天賦。
這幾個小的,算是近幾年來天賦與努力並存的最優秀的幾人了。
鬼殺隊隊員,說實話,有些良莠不齊。
雖然大家不太見面,但是除了培育師教導的有完全能力的劍士是單獨行動的,基本上會是讓新入隊員兩兩組隊。
實力不濟的隊員也只會派些已經確定的十分簡單的任務。
其他的幾乎都被甲級隊員、繼子、柱完全包攬。
這就造成了他們的認知誤差,導致他們以為鬼不過爾爾。
看這次的那田蜘蛛山任務就知道了,折進去好幾個小隊,還是有一個姓村田的隊員發現不對及時求救才沒有造成更大的傷亡。
咦,這個村田是不是有點耳熟?
算了,不重要。
今天幾個小家伙被派去協助杏壽郎調查列車人員失蹤,我給他們做些肉干和飯團,考慮到杏壽郎的胃口,還特地多做了些。
三個人像被放出籠子的鳥兒,拿上東西就歡天喜地的走了。
我換好隊服提上刀也准備看看有沒有任務,被蝶屋的三位無情拒絕,只好在院子裡練劍。
然而到了晚上,我剛做完晚間訓練,洗漱完准備休息。
鎹鴉的聲音在蝶屋響起,是錆兔的赤瞳。
我火速換完衣服,和提了醫療包的真菰一同狂奔,壓根兒沒聽見在後面叫我的小忍。
然後我們半路上遇到了開著汽車的隱,直接讓他們跟著鎹鴉走,路上再說明情況。
人類的速度再快也是有極限的,這個時候得靠科技。
大概過了四十分鐘我們遠遠的就看到了倒下的列車,以及離列車不遠的火光和海浪。
呼,我松了一口氣。
還好,趕上了。
讓隱停在這個地方,我和真菰去了戰場那邊。
炭治郎受了傷躺在地上,伊之助護在他身前,善逸靠著車廂護著彌豆子。
錆兔和杏壽郎跟上弦二打得激烈。
路上赤瞳已經說明了情況,兩個上弦,上弦二和上弦六。
這個上弦二估計是原上弦三,畢竟童磨是怎麼死的我很清楚,上弦六被炭治郎和伊之助解決,想來是從下弦中提上來的。
錆兔和杏壽郎並沒有落下風,看起來和現任上弦二勢均力敵。
據赤瞳說,錆兔是陰差陽錯坐上了這輛列車,赤瞳發現了杏壽郎的鎹鴉後就告訴了錆兔,兩個人干脆坐到了一起,之後又遇見了炭治郎他們。
中間中了上弦六的血鬼術,有些波折但是有驚無險。
我稍稍放心了一點。
啊,對了,在我的眼中,其實現在這個情況還有點好笑,炭治郎一家大小都圍著他,一臉擔憂,還都是站著的。
以及,還有一個站在樹下的,少女的靈魂。
「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我加入了灶門一家,忍著笑自上而下的看著炭治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伊之助好像抖了一下。
真菰來給炭治郎檢查,還好,就裂了兩根肋骨,被刺的那一下有點嚴重,應該是刺破了一點內髒,腹腔內有些血。
真菰讓炭治郎躺著不要動,先簡單處理了一下,扎一針特效藥,回了蝶屋再動手術。
「錆兔師兄和煉獄先生已經打了有兩個小時了。」炭治郎一臉沮喪,「我們一點忙也沒有幫上。」
伊之助乖乖的站在一邊,一動不動。
我一笑,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野豬頭套,壓了壓炭治郎的頭發,發現了他額頭上的傷口。
「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
「怎麼能說一點忙也沒有幫上呢?」我讓開了一點,給他看在車尾小心翼翼搬人的隱部隊,放輕了聲音,「你們不是已經斬殺了上弦六了嗎?」
「還有這一車的人,如果沒有你們,錆兔和杏壽郎也會很吃力的,還要受不輕的傷。」
真菰看了看炭治郎頭上的傷,不嚴重,就拿藥擦了一下就包起來了。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少女,她眼含淚水,看向炭治郎時眼神飽含歉疚,我決定去搭話。
我有預感,她跟現上弦二一定關系匪淺。
我跟真菰說了一聲就過去了。
還沒湊近就聽見了她的細語:「狛治哥哥,快回頭吧,不要再打了…嗚…」
邊說還邊抹眼淚,她也沒有發現我能看見她。
「呀,這位美麗的少女。」我笑著接受她震驚的眼神,開始和她攀談。
這個場面在另外不知情的兩人眼裡就有些詭異,善逸顫抖著聲音問炭治郎:「那個,炭治郎,你師姐怎麼在跟空氣說話…?」
「啊,這個啊。」炭治郎仰著一張臉好似戴著天使的光環,「師姐上次和上弦一打了一場,然後就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東西了。」
伊之助看不見表情,善逸一臉震驚,真菰早就跑去跟隱一起救助傷員了。
而我,從叫做戀雪的少女口中得知了曾名為狛治的上弦猗窩座的故事。
狛治出生於江戶,生而有利齒,故被稱為「鬼之子」,起名為狛治。
少年貧困,親人相繼離世,唯一的血親父親病重,他屢次偷盜財物購買藥材為父親續命,被刺上了代表罪人的刺青。
家人健在時,狛治也曾是溫柔堅韌的少年,他的父親自視拖累,上吊自殺,狛治被流放。
一人孤苦。
流浪時狛治遇到了戀雪的父親——慶藏。
慶藏看重少年天賦,收留了他,並請求他照顧女兒。
少年狛治心中自卑,自認為自己是罪人,在慶藏的教導下習得素流武術,與戀雪暗生情愫。經由師傅慶藏的勸導和戀雪的柔情傾訴終於敞開心扉,發誓會變強守護師傅和戀人。
然而上蒼玩心四起,狛治與戀雪定情,在父親墳前告知喜事,慶藏一家卻被投毒至死。
狛治心生絕望,安葬完師傅與戀人後,單槍匹馬殺了投毒的道館六十七人,血色滿地。
他將師傅與戀人當做了自己的責任,自認為是自己不夠強才不能夠震懾別有用心之人。
也真是這時,突逢前來探查的鬼舞辻無慘,被強行變成了鬼。
記憶退去,只剩慕強之心。
更名為,猗窩座。
百年來,喪命於他手的鬼殺隊之柱不計其數,他只戰隊中最強之柱。
而且,作為一只鬼,他不喜食人。
只有餓到極致才會去尋一個窮凶極惡之人吃掉,且從不傷害女性。
和童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種有原則的鬼倒是第一次見。
他喪失了為人時的記憶,戀人戀雪卻成了他的執念,從不傷害女性;那頭桃紅色的頭發沒看錯的話,是戀雪身上這件和服的顏色;自認罪人,渾身都是代表罪人的刺青;心中慕強,只戰最強者。
「斯巴拉西!」猗窩座的聲音將我的心神從戀雪的故事中拉了回來,我轉頭看他,他滿目戰意:「錆兔!杏壽郎!變成鬼吧!這樣精彩絕倫的劍術從此失傳真是太可惜了!」
剛剛復雜的心情就當是為了狗吧!
這些鬼什麼毛病?怎麼就喜歡勸人變鬼?要天打雷劈的我跟你講!
戰事稍歇,錆兔和杏壽郎一人一邊,將列車護在身後,我看不清他們的正面,不知道他們受傷沒有,傷得怎麼樣。
猗窩座的左手被齊腕斬斷,並沒有恢復,應該是被赫刀斬斷的,他好像也毫不在意。
戀雪的身邊突然冒出來兩個中年男人,一人著道服,一人滿臉憔悴,兩人神情一致,面色擔憂,齊齊嘆氣。
這應該就是猗窩座作為人類時的父親和師傅了。
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指抵刀鐔,緩步上前和錆兔、杏壽郎並肩。
「哦?」猗窩座俯視著我,露出了他的尖牙,左腕上的血肉在緩慢生長,突兀地嗤笑一聲:「雖然你的鬥氣也很漂亮,但是男人的戰場女人就不要來湊熱鬧了吧?」
他沒有動手,似乎是真的不屑於和女人打架,依舊試圖勸說錆兔和杏壽郎變成鬼。
氣笑了。
這熱情的模樣和當初童磨勸說我的時候別無二致。
行吧,打到你聽人話好了。
錆兔跟杏壽郎先我一步動手,我隨後加入戰局。
我與錆兔本就是同門,又一起長大,我們與杏壽郎在童磨一戰中也有了默契,猗窩座看似落了下風。
「哦?」他與我們分開,「我小瞧你了,剛剛沒有仔細看,雖然是個女人,鬥氣居然也接近至高。」
「這可真是太好了!」他笑得尖牙都露出來了,神色囂張,「就是不知道鬼殺隊的當主承不承受得住同時失去三個柱了?」
「破壞殺—羅針!」
他腳下的雪花術式與戀雪的發簪十分相似,為了確認我又回頭看了一眼,確實一模一樣,聽戀雪說,那個發簪似乎是定情信物來著。
「你在看哪裡啊?!」
糟了!
鐺——
猗窩座的攻擊被錆兔擋下,這一刻,我見到了錆兔從未在我面前展示出的攻擊性。
「誒呀,差一點。」猗窩座動了動長出一半的左手,開始挑釁,「錆兔,何必救一個拖後腿的女人呢?」
「戰鬥都能分心呢,也配叫做劍士?」
錆兔面沉如水,整個人極具攻擊性,他笑了一聲,說:「只要有我在,她想做什麼都可以。」
「再說了,作為丈夫,怎麼可能讓你傷到我的妻子呢?」
「妻子?」猗窩座動作一頓,腦海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
杏壽郎一刀砍過去,帶著他一貫的爽朗:「你也是呢,戰鬥中怎麼能分心呢!」
「狛治,」見這兩人完全沒有要我動手的意思,我干脆試試能不能喚醒他的記憶:「你還記得戀雪嗎?」
「你在喊誰啊?」他動作不斷,接連使出血鬼術,「我名為猗窩座啊!」
憑借這默契,錆兔和杏壽郎減緩了手上的攻勢。
「你少年家貧,只能靠偷盜獲取財物給病重的父親買藥,你還記得嗎?」
「你還記得教你重新做人的慶藏師傅、給你鼓勵的未婚妻戀雪嗎!」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戀雪他們三人從樹下走到我身邊,也在焦急的搭話,試圖讓他聽見。
「你真的不記得為了不拖累你上吊自殺的父親了嗎?」
「你真的不記得收留你教你變強的師傅了嗎?」
「你真的不記得煙花下與你定下一生的未婚妻了嗎?」
他受到了干擾,也許是因為我的話,也許是聽到了我身邊這幾人的聲音。
「煩死了!都說了!」他面目猙獰,舍開錆兔和杏壽郎,被斬去一臂,直直的衝我而來,「我叫猗窩座啊!」
「你聽不懂嗎!」
我握了握手上的刀,剛准備接下這一招,他身後的錆兔發揮出了水之呼吸難有的速度,赤紅的劍刃伴隨著藍白的海浪斬下了他的頭顱。
然而,他動作雖停,那掉落的頭顱也在消散,身體卻在重新生長。
只有片刻,赫刀造成的傷害就失去了作用,被砍的手臂長出了大半,頭顱也長到了嘴部。
「哈哈哈哈,你們那種變紅的刀確實有點麻煩。」他那構建了大半的頭顱上肉芽揮舞著,看著著實驚悚,「但是那個刀有時間限制,而且,砍頭而已,為了變強,我無所不能!」
「哈哈哈!」
「狛治!你已經足夠強了!」慶藏走到他面前,滿目沉痛,「不需要這些旁門左道,你夠強了!」
「唉,都怪我這不爭氣的身體,不然狛治哪裡會淪落至此!」狛治的父親也在一邊唉聲嘆氣。
「是誰?」他笑聲一頓,似乎是聽見了慶藏他們的聲音。
本是靈魂的三人一喜,七嘴八舌的開始勸說。
黎明,到了。
他看著快要照過來的陽光目露慌亂,開始往森林裡跑,但是我們怎麼可能看著他跑呢。
不約而同的准備過去攔住他。
砍不死你也要曬死你。
「夫君!」這是戀雪大叫了一聲,她滿面淚水,被她的父親扶著,這一聲夫君,喊得撕心裂肺。
「你不能再錯下去了…」戀雪目光中已經有了些絕望了。
本來往森林裡衝的猗窩座卻停了下來,一臉的恍惚。
他回頭輕喚了一聲:「戀…雪?」
金色的圓輪從山巒中跳了出來,慈悲的金光照在他身上,頃刻間便化為飛灰。
從鬼的軀殼中脫離出來的靈魂此時正在戀雪懷裡嚎啕大哭,黑發粉睫的青年,藍眸中滿是愧疚,一直重復著「對不起」這句話。
「歡迎回來,夫君。」
戀雪喜極而泣,兩個長輩也抹了抹淚水,鬼燈大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正一臉不耐煩的站在一邊。
「他們在那裡嗎?」錆兔和杏壽郎互相攙扶著走過來,也看向我視線所在的地方。
我連忙過去扶著他們,讓一白去喊幾個隱過來。
我看著鬼燈大人帶他們走了就沒管了,估計是去地獄贖罪去了。
臨走前,戀雪向我表達了謝意,狛治也向我表示了抱歉。
「跟錆兔和杏壽郎說啊,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還要跟他們打一場!」
我就當沒聽見這話。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我發了,結果我沒發。
趁著午休看看來著,結果一片空白。
好家伙,我的錯。
赫刀這裡有個設定,我臆想中的赫刀的原理是激發日輪刀中日光的能量,或者是足夠的能量堪比日光,這裡的時間限制就是附著在鬼身上的日光能量消耗掉了就會失去作用。
以上。
實在是抱歉,估計是我昨天晚上沒設置好。
第34章 34
錆兔和杏壽郎傷得很重,全靠著「打敗上弦」這個念頭撐著。
猗窩座和童磨比起來更擅長近戰,童磨的血鬼術花裡胡哨的,猗窩座的血鬼術看起來要樸素得多。
也因為是近戰,更容易受傷,造成的傷口也要嚴重得多。
這樣看來,若不是童磨的冰系血鬼術實在難纏猗窩座也不會居於童磨之下了。
鬼殺隊的劍士大多劍術卓絕,體術方面要懈怠一些,畢竟只有日輪刀才能真正的斬殺鬼。
包括柱也是這麼認為的。
柱裡面體術好的,很慚愧,只有行冥先生、天元和實彌。
行冥先生注重修行,故而體術不差;天元本是忍者轉職,從小就開始修行;實彌在體術一道上天賦異稟,在修行劍術之前體術就有自己的風格。
至於其他人……更加擅長的還是劍術,而且各有各的風格。
哦,蜜璃除外。
蜜璃體質不同,就算是靠蠻力也夠喝一壺了。
錆兔和杏壽郎一回到蝶屋就被香奈惠和小忍接手,直接進了搶救室。
這兩人厲害得很,一車的人最重也就是被車廂磕著了骨頭上稍微有些傷。
哦,炭治郎不算。
他是為了殺那個從下弦提上來的上弦六負的傷。
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真菰一回來就忙著給炭治郎動手術了,其他人的傷不算重,由蝶屋的小姑娘們先包扎,後續診斷還要等裡面動手術的三位出來看看。
我想著剛剛回來的時候小忍瞪我的那一眼,滿含了之後找我算賬的意味,想了想,我還是乖乖回病房不要添亂了吧?
炭治郎的手術很快就結束了,三個小的傷得最輕的是善逸,修養幾天就好了,也就沒有給他打特效恢復藥;伊之助稍微重些,在和炭治郎合作對付上弦六的時候幾度從列車上摔下去受的傷;最嚴重的還是炭治郎腹部據說是被鬼的骨頭制成的尖錐刺傷的傷口,炭治郎剛開始呼吸錯亂沒有控制住傷口,血管裡的血流了一些在腹腔裡。
說起這件事,我就感覺我教他們常中呼吸教了個寂寞。
異能不是都能會用了嗎?怎麼常中呼吸還能比這個難了?
你們打個配合戰也不至於個個負傷啊。
團隊配合也白教了。
心累。
不光是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也是沒有能夠完全掌握常中呼吸。
我甚至已經想好了他們恢復訓練的訓練菜單。
也不知道錆兔傷得重不重,看倒是看不出來。
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趴到桌上睡著了。
等我睡了一覺醒來,午飯時間已經過了。
香奈惠和小忍仍然還在做手術。
我去廚房隨意找了些東西吃完後,在手術室門口轉了幾圈,在房間裡等實在不是很耐煩,干脆直接在門口找了個地方坐著等。
「還沒有出來嗎?」
實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估計是知道了消息。
實彌坐在了我旁邊,日輪刀橫放在腿上,一手支著臉,半閉著眼,臉上的傷疤不太柔順被壓得皺起。
「原本的上弦三這麼厲害?錆兔和煉獄兩個人都傷得這麼重?」
實彌皺著眉,語氣疑惑,臉上的傷疤使他看起來更顯凶惡,又粗聲粗氣地說著話,另一只手臂上『釣魚』的傷口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是更猙獰了幾分,蝶屋的幾個小姑娘拿著藥和繃帶在屋檐下眼巴巴的看了有一會兒了,就是不敢過來。
「猗窩座生前就追逐強者,又學習了武道,實力強勁,變成鬼後又磨煉了數百年,這麼強反而是意料之中的事。 」
「要是實力低了才不對勁。」
我向小姑娘招招手,接過了她手上的藥品和繃帶,邊給實彌處理傷口邊將狛治的事講給他聽。
給實彌處理好傷口後,我們就一起坐在了門口等,順便還討論了現在還剩下的上弦。
下弦好解決一些,就算是只會雷之呼吸一之型的善逸都不至於打不過。
已知原本的上弦二、三、四、五已經被解決,剩下的上弦一黑死牟已經見過了,沒有露過面的僅剩下原本的上弦六,現在不知道是上弦幾了。
但就算鬼舞辻無慘提拔了別的上弦,也已經不足為懼了。
上弦之所以被忌憚,是因為積累了上百年的實力,久經磨礪,深不可測。
我們能夠在柱沒有傷亡的情況下斬殺這麼多的上弦也不可否認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面,也是天時地利人和。
若是沒有異能核的出現,沒有緣一先生的教導,我們未必能夠斬殺上弦。
最起碼,一個人是不行的。
哦,上弦五玉壺除外。
玉壺不算強,還長得醜。
要不是我那個時候也實力不濟,也不至於會打完就失去意識。
如果以玉壺作為參考的話,原上弦六估計也沒有多強。
玉壺都打不過,能有多強啊?
即便是綜合了上弦鬼的所有技能,估計也是低配版的。
劍術、毒、體術、術法、召喚。
黑死牟、童磨、猗窩座、半天狗、玉壺算是這一系列的鬼中強者。
將一項練到極致就已經需要數百年了,就算上弦六這些技能全都會的話又會厲害到哪兒去呢?
各中的鬼之強者我們已經都見識過了,量是他/她再有精力也是沒有辦法與這幾個鬼比肩的吧?
說著說著,我和實彌對視了一眼,同時停了下來。
好像…有點難搞。
嘶。
上弦一黑死牟精通劍術,作為血鬼術的呼吸法兼並遠攻;上弦二童磨擅長遠攻兼並劇毒;原上弦三猗窩座精通體術,算是最樸素的一個了;上弦四半天狗據實彌他們對戰過的人說也是十分難搞,分裂出來的個體都會不同的術法;上弦五玉壺倒是最好擺平的一個,弱點明顯,不過也用毒。
綜合起來看,如果原上弦六啥都會的話好像是需要注意一點。
陷入沉思.jpg
「你們堵在門口干什麼?」
啊,是小忍。
我連忙爬起來讓路,跟著一起進了病房。
動手術時應該是打了麻藥,錆兔和杏壽郎都睡著,香奈惠說大概還要再睡一兩個小時。
兩個人一個被肋骨戳穿了肺,一個右手幾乎全廢,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傷。
要不是有特效恢復藥還真不一定能夠毫無後遺症。
兩個人被放到了一個病房裡。
反正還有一兩個小時就醒了,我干脆搬了個小凳子坐著,趴在錆兔床邊等。
小忍似乎想說什麼,被香奈惠微笑著拉了出去。
我不知道小忍想說什麼,現在心緒難平,算是知道了錆兔每每看我受傷是什麼樣的心情。
杏壽郎先醒過來,一醒來就忙著恢復身體准備去廚房找吃的。
杏壽郎胃口比較好,廚房也有預留一些食物,讓小姑娘們一趟一趟的跑過於勞累了,我干脆拜托她們在廚房准備食物扶著杏壽郎過去自己吃。
再回頭的時候就看到錆兔也醒了。
盡管我沒有想要哭,眼淚還是不可抑制的自己跑進了眼眶。
「好啦,不哭啦。」錆兔理了理我的頭發,我沒敢去他懷裡,只敢抱著他的手臂掉眼淚。
哦,錆兔就是那個戳了肺的。
「我下次也不會受傷了。」我紅著眼眶,心裡的後怕一陣又一陣的冒出來。
錆兔恢復得能動了,我就扶著他去跟杏壽郎做伴了。
杏壽郎的右手還沒那麼快恢復,現在只能左手拿著勺子吃飯,對他來說好像一點也沒有影響飯量。
吃過飯後,兩個人恢復了些精神,然後就乖乖回去躺著了,只等分散在各地的各位趕回來。
實彌這會兒也不急著出去了,干脆也待在了病房。
其他人陸續到達,只剩下離得遠的義勇、小芭內和天元還沒有回來。
天色也暗了下來,主公大人最近身體越來越差,需要足夠的休息,我們就拜托隱請主公先休息,明天再過去。
等到明月高懸的時候這三人也沒個信兒傳回來,我就帶著蜜璃去我那兒休息了,其他人都在錆兔和杏壽郎這裡打了地鋪。
沒辦法,蝶屋雖然不缺鋪蓋,但病房有限優先給受傷的隊員使用。
也不是不能回去,但大家都想多了解一下上弦的情報,幾個人一起還會討論分析,現在可以討論的就不用拖到明天讓主公費神了,直接將總結告知主公,由主公提煉後定奪也可以多些時間修養。
凌晨時,義勇和小芭內回來了,避免打擾蝶屋的小姑娘們和傷員休息,我和蜜璃輕手輕腳的去廚房准備了些熱水和食物,他們用過後勉強還能休息會兒。
但是天光大亮也沒有等到天元,該不是路上出什麼事了吧?
「宇髓怎麼回事?怎麼還沒到?」實彌皺著眉出聲。
這話音剛落,天元的聲音就從蝶屋外傳進來了。
「喂喂,不死川,我這次可是帶來了華麗的大消息。」
「走吧,我們去見主公。」
天元站在門口,金色的陽光從他身後撒了進來,一地金黃。
我們到主公院落的時候,主公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天元帶來了原上弦六的消息,並且已經打過一架了,但是當時幾近天明,鬼有兩只,他只有一個人,就讓鬼給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由於我快寫完了,所以過幾天可能就要結束了。
感謝大家喜歡!
決戰怎麼打我可能不會詳細寫,漫畫上很詳細,我寫不出來那個畫面感。
另外,由於審核實在殺我,我又沒本事簽約,所以等刀劍寫完,本文不搬運,雷呼大師姐和螢與善逸的故事會發在同名lof上。
其實本文寫得不算好,比較乏味,邏輯上有些地方也說不通,還有好多錯別字導致語句不通順。
但是改完錯別字又要審核,我…不是很想改。
再次感謝各位喜歡我寫的故事!
第35章 35
原上弦六現上弦五名為墮姬,是雙生鬼。
因為交鋒時間不長,只知道名為妓夫太郎的男鬼要比名為墮姬的女鬼妹妹強得多,且只砍掉其中一只鬼的頭是沒有用的,所以天元猜測需要同時砍去兩只鬼的頭才可以。
這樣來說,所有的原本的上弦僅剩的最後一位的情報也有了。
萬事俱備,只等找到無慘開戰。
然而第二天的時候,全國所有的鬼都銷聲匿跡,不論是之前盯好的位置還是新發現的地點都毫無消息。
鄉鎮也好鬧市也罷,全然沒有任何一只鬼的蹤影。
「鬼舞辻無慘在搞什麼鬼?」
「是陰謀嗎?」
「我的孩子們,」主公此時已經需要兩位小姐的支撐才能端坐了,占了大半張臉的紫色瘢痕還有向下蔓延的趨勢,「決戰也許要到了。」
主公這樣斷言,接下來的時間需要爭分奪秒,鬼舞辻無慘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出現發動最後的對決。
狗急了還會跳牆,更何況是手上還有兩個上弦可用的鬼舞辻無慘?
知道緣一先生或能殺了他,他那時手上可用的鬼都被那一代的斑紋劍士斬殺殆盡,硬生生的藏了六十年都沒有露面,鬼殺隊也有了六十年的時間修整。
以此擁有了更長的時間傳承呼吸法,也擁有了更多的財富支撐,也是從那時開始,歷代當主開始經商。
但,日之呼吸的傳承者卻全部殞命,日之呼吸自此斷層。
除了不為人知的,雪山上的灶門一家。
而這一次,繼承了緣一先生的日之呼吸和花札的炭治郎、作為後裔的我和時透兄弟、還有曾經一度將鬼逼入絕境『斑紋』劍士。
雖然不知道鬼舞辻無慘有沒有得到我們並不會在二十五歲死亡這個情報,但他說不定會賭一把永絕後患。
活著的人永遠要比死去的人更具威脅。
最後天元和行冥先生提出集訓。
既然不知道鬼舞辻無慘到底什麼打算,不如趁這段時間來提升隊員的實力。
依次是從天元開始的基(壓)礎(榨)訓練、蜜璃的柔(跳)韌(舞)訓練和小芭內的靈(毒)活(舌)度訓練、有一郎和無一郎的劍(挨)術(打)訓練、實彌和杏壽郎的對(繼)戰(續)練(挨)習(打)、小忍和香奈惠的耐(實)毒(驗)訓練、行冥先生的穩定訓練,最後,是由最早開始修煉異能核的我、錆兔、義勇的異能核感悟運用訓練。
至於常中異能、赫刀和通透世界,他們有這個能力再說吧。到時就是能教多少是多少。
畢竟這些除了有一個好的身體素質之外,多少要點天賦。這些隊員裡甚至還有不會呼吸法的,常中呼吸就是一個坎了,後續的這些更是一座比一座高的山。
之前沒有在隊員中普及異能核也有這方面的考慮,這些隊員有些並不是從培育師那裡去參加最終選拔的,有些呼吸法劍技也只掌握了一到兩型。
雖然都肢體健全、身體健康的到達了這場集訓,但實力上還是有了三六九等。
炭治郎幾個的實力其實已經是所有隊員的頂尖了,甚至已經和真菰持平了。雖然還不及我們,但再練練也能獨當一面,於是被單獨拎了出來,除了集訓外還要接受其他訓練。
比如常中異能、赫刀、通透世界、團隊合作等。
對隊員的說法就是被收為繼子,接受額外的訓練。
杏壽郎領走了炭治郎,本來我是准備把炭治郎帶過來的,但是杏壽郎說他們家還有一些典籍也可以幫助炭治郎,我這邊也實在忙不開,炭治郎就跟著杏壽郎修行了,順便還可以看著杏壽郎養傷。
實彌領走了伊之助,這兩人性格還有點像,雖然是可以預見的雞飛狗跳的訓練生活,但是實彌是最適合教導伊之助的人。
善逸自然是學習過雷之呼吸的天元領走的,香奈乎依舊是在蝶屋接受教導。
白天的時候是隊員們的訓練,晚上的時候連帶著炭治郎他們幾個也會被我們帶在一起領會通透世界的運用,練到半夜第二天起來又是繼續訓練。
剛開始確實會有人對炭治郎他們不滿,簡單,你們打一架,贏的那一方有權跟輸的那一方交換。
但是炭治郎他們會輸嗎?
顯而易見。
集訓的第一個月,珠世小姐拿出了將鬼變成人的藥,禰豆子用藥一周後成功變成了人。
期間實彌和他的弟弟不死川玄彌發生了矛盾,大意是斬鬼的事他這個做哥哥的來就行了,弟弟最好回家結婚生子。
口氣很衝就是了,要不是我們對他的性格有所了解,還真聽不出來是這個意思,看看鼻青臉腫的炭治郎就知道了。
最後免不了打了一架,幸虧杏壽郎是在的,不然不死川玄彌真的要被打斷腿。
然後當天晚上,不知道實彌和義勇這兩人交流了什麼,又打了一架,差點沒把訓練場拆了。
集訓的第二個月,我們在和主公大人彙報訓練進度時,由於時靈時不靈的通透世界,無一郎發現了埋藏在主公宅邸之下的大量炸藥。
在我們的追問下,主公才吐露出將自己作為誘餌的意圖。除了天音夫人,主公的兩位長女也願意陪伴著父母奔赴死亡。
雛衣小姐和日香小姐,還是兩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兩個孩子都有如此覺悟,我們這些勉強算是長輩的人怎麼可能會需要他們的犧牲呢?
除了有一郎和無一郎還是孩子,行冥先生和天元年長些,我們其他人和主公的年歲並不相差多少。
然後這一天難得的沒有訓練,剛好也給隊員們一些喘息的時間。我們花了些時間勸說主公,最後實在勸不動,從珠世小姐那裡知道了了愈史郎先生的新血鬼術——轉移符。
主公這才妥協,同意使用愈史郎先生的新血鬼術。
轉移符是有限制的,必須是兩張完全相同的符紙才能轉移到相應的位置,並且距離在十公裡之內,轉移的時間控制也很重要。
兩兩相對的完全相同的符紙並不好畫。
一畫還要畫十張,筆尖稍有些抖動或是作為顏料的血液著墨不均勻都要作廢。
這十張符一畫就畫了半個多月,熟練了之後還又畫了幾張以防萬一。
為了消除這些符紙的血鬼術的氣味又花了些時間,轉眼第三個月就過去了。
第四個月的時候,鱗瀧師傅、桑島先生和杏壽郎的父親都被請過來幫忙一起訓練,集訓再次進入地獄模式。
第五個月的某天,天空中的火燒雲剛剛散去,將將染上了深藍,零星的幾顆星掛在上面。部分訓練場上隊員們發現了鬼的眼珠,眼珠的正中間清晰的刻著'肆'字。
我們三個正琢磨著這是不是鬼舞辻無慘新提上來的上弦四,實彌和杏壽郎就也提著幾顆眼珠過來了。
蝶屋和有一郎那裡鎹鴉也穿信說發現了眼珠,其他地方倒還沒有。
小忍還說要拿去研究,我們干脆一起往蝶屋走。
隊員們其實也都很努力,天元那裡早就沒人了,有一郎和無一郎那裡還有零星的幾個人,劍術天賦實在慘淡,能活到現在也不錯了。
實彌和杏壽郎還有蝶屋那邊已經沒有人了,耐毒訓練也是有固定時間段的,身體反應過來了就可以了。
行冥先生的訓練並不是強制的,對於大部分隊員來說也是著實艱苦,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在我們三個這邊,白天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大家有空的就一塊兒來做指導。
但盡管是這樣,領悟到異能核的人也是半數都沒有,大部分人也都還是些小苗苗兒。
因此,這些人其實是按實力分層訓練的,常中異能是不要想了,能好好掌握常中呼吸運行異能核就不錯了,畢竟感悟的第一步是常中呼吸啊。
大概是實力出發點不一樣,成為柱的基本條件是常中呼吸。剛開始領悟異能核的時候每個人都修行了有一段時間了,無一不是聲勢浩大。炭治郎他們幾個也有些基礎,不說聲勢浩大嘛,也不是從苗苗開始,算是長到一半吧,再加上這幾個人現在常中異能已經沒有問題了,又積蓄了力量,現在用起來其實也頗具些規模了。
不巧的是,我們還走在路上就看到了主宅炸開的火光。
爆-炸的轟鳴傳出了很遠,鎹鴉四散在周圍的天空向四面八方送信。
沒有片刻停頓,加速向主宅趕去,眼珠也不用研究了,直接切碎。
這已經不重要了。
出於謹慎,從愈史郎先生的轉移符准備好開始我們就一直有一人守在主公身邊,每日輪流,轉移的地址也早早准備好了,愈史郎先生每天晚上也會過來。
盡管愈史郎狀似不耐煩,每次都念叨著打擾他和珠世小姐相處,但他還是每天都來。
今天守在主公身邊的是行冥先生,主公宅和行冥先生的鎹鴉們也帶來了確切的消息。
鬼舞辻無慘,來了。
決戰,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存稿已完成,以後是存稿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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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
被分散開來是意料之中的事。
之前在知道鬼舞辻無慘身邊有控制空間的鬼時就已經預先考慮到了這樣的情況,小芭內的靈活度訓練就是為了讓隊員能夠適應不同的空間變化。
貼了隱符的鎹鴉掀起氣流,紛飛在這片封閉的空間裡。
從鎹鴉口中得知了主公一家已經被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我這才松了一口氣,跟著鎹鴉往距離我最近的行冥先生和無一郎那邊趕去。
「咚——」
什麼聲音?
這聲響動過後四周的空間開始變換,木制的房間從我面前穿行而過。
好像打到了個人?
「姐姐——」
無一郎?!
冰之呼吸·壹之型·玉刃斬!
劈開前方的紙門後,我和無一郎平安落地,映入眼簾的是正舉劍對峙的有一郎和黑死牟。
第一輪交鋒已經過去了,木制的障門上刻著零碎的劍痕。
還有盡管離得有些距離依舊存在感有點強的不死川玄彌,由於不能修行呼吸法,沒有控制好的心跳和呼吸聲音十分明顯,擺明了告訴在場的所有生物這裡有人。
黑死牟大概是對他沒有興趣,六只猩紅的眼只注意到眼前的有一郎和無一郎。
「居然是...雙子嗎?」
他語意不明,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是了,黑死牟作為名為繼國岩勝的人時和緣一先生是作為戰國大名繼國家的雙子誕生的。
只是當時,雙子代表著不詳,且,因為斑紋兩人的待遇天差地別。
長子先一步出生,哭聲穩健,面目無暇,十分健康,當即就被決定作為繼承人培養,次子出生後本來歡喜的繼國家,喜色一掃而空,又因為生來就有的紅色斑紋,被認為不詳,一出生就險些被殺死。
緣一先生當時尚且沒有想清楚,與他一母同胞、繼國家除了母親以外對他最好的人,為什麼反而最厭惡他。
「兄長他過於執著於我所擁有的,反而忽略了他跟我本來就是不一樣的。」緣一先生如此說。
「按輩分算,我當是你們的祖先。」說著他似乎是又看了我一眼,「你是緣一的後人,但我,是緣一的兄長。」
「你也算是,與我血脈相連。」
「嗤。」不約而同的,我們三個笑出了聲。
我語氣不屑:「過於惡心了,惡鬼。」
有一郎痛苦面具:「你是誰祖宗啊?不要亂認親戚啊!」
無一郎會心一擊:「誰有做鬼的祖宗啊?我又沒有長六只眼睛。」
「不識好歹。」他似乎是惱羞成怒,紫色的月輪伴隨著圓刃自上而下斬來。
「霞之呼吸·柒之型·朧!」
「霞之呼吸·柒之型·鏤雲!」
「冰之呼吸·十一之型·催花歇!」
凜冽的冰雪和絢爛的雲霞一瞬間占領了整個房間,黑死牟這一次有了防備,只被炸掉了一條手臂。
「是沒有見過的霞,」他邊說著一邊避開了有一郎和無一郎的招式,「是屬於你們自己的劍技啊。」
「那又怎樣?」無一郎擋住他揮出的月刃發問。
「就算你們不承認,你們也是曾經的繼國家的血脈。」
「不如,你們也成為鬼吧?跟我一起為那位大人效力?」
「你們應該是繼國家最後的血脈了吧。」
鬼舞辻無慘的血是會影響到腦子的,喏,這兒有個現成的案例。
「啊拉,」對不起,我實在是忍不住,「你在說什麼呢?」
我笑出了聲,無一郎則發出了無情的嘲笑:「像你一樣長六只眼睛嗎?那還是算了,做人挺好的。」
有一郎也笑出了聲:「怎麼?你的腦子已經被鬼舞辻無慘的血吃了嗎?鬼舞辻無慘讓你長六只眼睛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像繼國緣一?」
「你要不是繼國緣一的哥哥,他能找你?」
「你自己看看你那張臉,除了你,哪只鬼長了六只眼睛?還不是鬼舞辻無慘既想要你幫忙又害怕你這張臉?」
「既想要你的戰力,又不完全信任你,這就是鬼王?我看是狗屁!」
「小子!」黑死牟似乎因為這樣的話怒發衝冠,鬼刃早就被我們砍成幾節,衣服也碎的差不多了,「閉嘴!」
作為上弦一自然是不凡的,我們三個身上早就有不少傷痕,盡管都刻意避開了致命的地方,但隨著時間和血液的流逝,稍稍還是有些後繼無力。
我們三人配合時,無一郎得手了一次,完全削掉了他的腦袋,但是之後又長了出來。
即使是赫刀。
但也許是我們的赫刀並沒有達到緣一先生所有的力量,所以並不能完全阻止上弦以上的鬼的再生。
黑死牟徹底變了個模樣,不論是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還是長滿鬼鞭和鬼刺的身體,都更不像個人了。
「嘖,」有一郎一臉的不爽,「就你這樣還說是我的祖先,你也配?」
「好醜。」無一郎皺著臉,還壞心眼的把手中的劍銀亮的一面對著他,「給你自己看看好了,反正你有六只眼睛,肯定看得很清楚,嘻嘻。」
「黑死牟,緣一先生是緣一先生,你是你,一個人是永遠不會成為另一個人的。」我雖然不了解黑死牟,但是從緣一先生敘述中還是能夠理解他的某些想法,「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的,人,也是一樣的。」
「緣一先生跟我說過戰國時代的武士的模樣,還說過小時候因為他的兄長想要成為第一的武士所以他想要成為第二的武士。」
「可是,像你這樣,就是第一的武士的姿態了嗎?」
我看了一眼之前出現在這裡的緣一先生,又看著眼前的黑死牟,問他:「像你這樣,真的是緣一先生的模樣嗎?」
近在眼前的鬼鞭尖刺在即將觸碰到我的那一刻停止,有一郎和無一郎抓住了機會一招砍去了黑死牟的頭。
「我只是想要成為你啊——」
「緣一…」
「結果他還是沒聽進去嗎?」有一郎蹲在黑死牟旁邊,劍尖戳了戳因為他因為□□消散留下來的衣服,滿臉的無語。
我看了眼完全沒有辦法插手所以一直躲避的玄彌,他身上也有不少傷,都是躲藏的時候被劍氣劃到的,這個房間裡已經沒有任何的遮擋物了。
大規模的劍技施展起來敵我不分。
幸虧自從感覺決戰將近時就配了不少藥,每個人都在身上帶了些。
我招了招手讓玄彌過來,和有一郎無一郎一起總和了一下身上剩下的藥,也沒剩多少,差不多夠較大的傷口上撒一些藥。
特效藥針劑倒是有,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用它。
互相處理了一下傷口,我們准備跟著剛來的鎹鴉說去別的戰場支援,原先那只已經飛走報信了。
緣一先生在這裡等著黑死牟的靈魂重聚,由於吃了過多的人,其中還有本來可以對於社會有大功德的人,黑死牟的靈魂要重聚可能還需要些時間,並不像之前猗窩座那樣幾乎剛死就能顯形了。
黑死牟消散的時候,鎹鴉告訴我們,控制這片空間的鬼再蜜璃和小芭內的協助下已經被愈史郎先生控制住了,我們處理好傷口,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就可以直接傳送過去。
也正是這時飛來了另外一只鎹鴉:「原上弦六墮姬、妓夫太郎已被宇髄天元、煉獄杏壽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合作斬殺!合作斬殺!」
行了,不用去了。
決戰裡值得注意的就是原本的上弦的戰力,如今兩個都被斬殺,剩下的都是些鬼舞辻無慘剛轉化的鬼,除了數量多以外,沒有別的厲害的地方,經過集訓的普通隊員完全有能力能夠解決掉。
突然間,整個空間開始了劇烈的震動,部分地方開始坍塌。
「姐姐!」有一郎拖著無一郎,無一郎拉著玄彌的手腕,我因為剛剛走到鎹鴉這邊,反而離他們有些距離。
「應該是控制空間的那只鬼出了問題。」我將劍扎到地下,雖然沒啥作用,基本上還是靠自己穩住,「恐怕是鬼舞辻無慘察覺到了不對勁,直接殺了那只鬼。」
隔壁的房門完全坍塌,露出了面向我們這邊的實彌和行冥先生,以及他們身後的普通隊員形成防線保護的手無寸鐵之人。
「真是,這些低等的鬼弱是挺弱,數量多過頭了吧?」 實彌和行冥先生支撐住自己後也不忘回頭看看後面的人,「喂,你們沒事吧?」
因為臉上的傷疤而看起來凶惡的臉龐使不明所以的人瑟縮了一下,但他們臉上倒是沒有害怕的表情。
「實彌——」
「哈?」
「這些普通人是哪裡來的?」
「嘖,還能是哪裡來的?鬼舞辻無慘這個狗東西,派手底下的鬼抓來的部分隊員的家屬。」
「要麼是當儲備糧要麼是用來威脅鬼殺隊的隊員。」
「呸,狗東西。」
在完全塌陷前,我們到達了地面,我們將隊員全部安排在這裡,前方剩下的只有鬼舞辻無慘了。
玄彌本來想跟我們一起去,直接被他哥直接打暈在地,拜托了剛被叫來的隱部隊隊員照顧。
這裡是個好地方,十分空曠,原本應該在這兒的產屋敷主宅早就被炸平了。
鬼舞辻無慘在我們目之所及的地方,包括炭治郎他們幾人在內的其他人在牽制他,我們自然是一刻也不敢耽誤的趕過去。
是時候下地獄了,無慘。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冰之呼吸十一型的起名。
1.玉刃斬,水之呼吸第一型叫水面斬,玉刃是隨便取的;
2.過山嵐,本來是想寫以柔克剛,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起了這個名字;
3.雪女夢,寫的時候就是想跟童磨的兩個女冰人對狙來著;
4.春寒寂,小立折梅花,春寒香寂寂。 明末清初 彭孫貽 《折梅》;
5.金殿寒鴉、6.玉階春草,金殿寒鴉,玉階春草,就中冷暖和誰道。 納蘭容若 《踏莎行 倚柳題箋》;
7.一燈孤,幽窗冷雨一燈孤。 納蘭容若 《臨江仙 點滴芭蕉心欲碎》;
8.圍城,寫的時候正在看沈從文的《邊城》我經常記成圍城這個名字,於是就叫圍城;
9.鏡面千裡,沒啥,單純的就是想到了鏡面反射想請無慘曬個太陽;
10.教玉籠,閑教玉籠鸚鵡念郎詩。 納蘭容若 《相見歡 落花如夢凄迷》;
11.催花歇,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見殘紅舞。 納蘭容若 《菩薩蠻·催花未歇花奴鼓》。
以上,就是這麼多。
第37章 37
珠世小姐恢復了一大半的身體被安置在了可以看到戰場但不會被波及的地方。
她本來是想要帶著自己研究出來的藥物和鬼舞辻無慘一起去死的。
但是,愈史郎先生哀哀切切地在她身邊,香奈惠和小忍也一直在勸她,我們有的時候去蝶屋也會勸說一兩句。
珠世小姐除了在剛變成鬼的時候不明所以地吃掉了她的丈夫和兒子,後來就沒有吃過人了。
被緣一先生放走後也一直在行醫救人,在將愈史郎先生轉化為鬼後,兩人一直是給富人治病和倒賣一些稀有的藥材獲取高額的金錢,再以錢財向一些窮人換取血液。
沒有吃一人。
再加上,我問過鬼燈大人了,與其現在就帶著罪行去地獄,還不如在人世間多救幾個人,以後下了地獄還可以用功德抵掉一些罪行,轉世輪回還可以少等幾個年頭。
珠世小姐也就此打消了和鬼舞辻無慘同歸於盡的念頭,只等鬼舞辻無慘死後就和愈史郎先生一起使用變人藥繼續行醫救人以贖罪孽。
因為珠世小姐的藥的作用,此時的鬼舞辻無慘已經變了個模樣,滿頭白發,鬼鞭護著他不被近身。
普通隊員被排除在外,圍繞著鬼舞辻無慘形成戰圈的只有柱和炭治郎他們。
聲勢浩大的各類劍技輔以通透世界和赫刀,我們這一方並沒有落入下風,但也和鬼舞辻無慘對峙已久,處於持平的狀態。
「這樣不行,」一個甲級隊員咬牙,手上握緊的日輪刀只剩一半,「柱們無法近身,就沒有辦法傷到鬼王。」
「他們身上的傷卻在不斷增加,我們要想辦法給他們制造機會!」
黑發碧瞳的少年看起來十七八歲,我記得是叫做江戶川靖安?
我們幾個人順勢看了看戰場,在通透世界的加持下清晰的看到了鬼舞辻無慘背後的灼傷——那時緣一先生四百年前留下的傷痕。
我們能看見,正在交戰的諸位當然也能看見,現在其實是在拖延時間。
一開始我們就知道,徹底殺死鬼王很難,畢竟緣一先生當初把他砍成一千多片他都能活下來。
只有拖延到太陽升起,才能徹底殺死鬼舞辻無慘。
現在的大家合力是能夠重傷鬼舞辻無慘、使他再起不能乖乖曬太陽的。
這一方面是鬼燈大人提供了幫助,是在了解了我們各自的劍技特點後,按照海的那邊的華夏傳承下來的各類陣法所排演出的最適合我們的陣型。
除了鬼燈大人,還有古華夏的神獸白澤先生提供了幫助。
陣型排演好後,由緣一先生進行糾錯,確保萬無一失。
缺點就是,我們這些人缺一不可,每個人都是重要的陣點。
所以現在戰場上的各位需要拖延些時間,等待我們從無限城出來才能擺陣,也是為了等待太陽。
就是回想之前的事這麼一會會兒的時間,剩下的隊員已經被他說動了,准備上去送死了。
「用我們的命給柱們爭取機會,哪怕只有一刀也好!」
我、行冥先生、實彌、有一郎、無一郎:……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看不到我們在這裡的嗎?
江戶川少年說著就准備提刀帶人上去了,然後被實彌和有一郎拖了回來。
「小子,」實彌貼著他的臉,壓著嗓子,聽起來惡聲惡氣的,在江戶川少年的顫抖下開始教育他:「我們還沒有沒用到要用你們的命鋪路!」
「柱的時間和你們不一樣,把你拖下來這個時間已經足夠我去砍鬼王一刀了。」這是板著臉的無一郎。
「鬼舞辻無慘現在剛好消耗掉了,你們上去給他當甜點補充體力嗎?」這是皺著眉的有一郎。
我和行冥先生已經和大家彙合了。
等實彌和時透兄弟過來的時候,陣型空出來的位置得到了補充,陣法完成。
與鬼舞辻無慘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鬼舞辻無慘有五個大腦七個心髒,並且會在身-體-裡游走,位置不固定。
在被我們砍掉三個大腦、兩個心髒,並且頻頻砍到緣一先生制造出來的傷制造更大的傷口後,他察覺到了不對。
「你們這些該死的蟲子!」無慘臉上覆蓋著血色的鬼紋,眼神輕蔑:「你們以為靠你們那種不成氣候的赫刀能有什麼用?只是一時無法恢復而已。」
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垂死掙扎的發言,一旦失去這次機會,他又會蟄伏,上一次鬼殺隊尋覓了四百多年。
機會就在眼前,沒有再一個四百年來和他耗著了。
所以這次,鬼舞辻無慘必須死!
「一群瘋子!」鬼舞辻無慘不斷揮舞著鬼鞭,然後不斷被砍斷,然後眼神突然瞥向一邊被保護著的隱部隊隊員,向他們發動攻擊。
「圍城。」
冰雪驟起形成冰牆,翠綠的狂風和蜿蜒的長蛇將鬼鞭砍成幾段。
「嘖,狗東西。」
實彌一臉不爽地咒罵出聲,路過的小芭內點了個贊。
圍城的效用對於鬼舞辻無慘來說作用不大,而且是較為消耗體力的守護型技能,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用上。
鬼舞辻無慘惱羞成怒,打碎了四周的冰牆,然而隱部隊在周圍的普通隊員的幫助下已經退出了數米遠,已經到了他打不到的距離。
又有我們的干擾,他只好咒罵著專心對付我們。
「我不明白,」他似乎是知道一時間沒有辦法將我們全部殺掉,「被我所殺的人就跟遭遇了天災沒什麼兩樣,根本就不能再復活了,自己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就夠了?為什麼要來跟我復仇呢?*」
「你們把我當做天災不就好了?!」
「不斷像個蟲子一樣爬過來煩死了!」
也正是這時,鎹鴉送來消息,離天亮只剩五分鐘了。
我們不約而同的當做沒有聽到鬼舞辻無慘的憤慨演講,不斷施展劍技。
我和時透兄弟對視一眼,開始使用日之呼吸。
日之呼吸對身體負擔很大,炭治郎轉用成功除了小時候跳神樂舞的加持外還有水之呼吸的中和。
而我和時透兄弟因為血脈的緣故,倒不是很難受,但使用時間也無法過長。
其他人默契的將主攻的位置交給我們,開始輔助攻擊。
我清楚的看到了鬼舞辻無慘收縮的豎瞳,他嘶吼出聲:「日之呼吸?!不可能!!」
懼怕似乎是深藏在骨子裡的,在我們用出日之呼吸後,原本還神氣的鬼舞辻無慘居然轉身就跑,躲避著防守。
之前不可一世的鬼王仿佛是我們的幻覺。
「繼國緣一!!你怎麼陰魂不散!!」他閃避著、唾罵著:「該死的黑死牟!!不是說日之呼吸已經殺光了嗎?!沒用的東西!!」
所有人:……這個狗東西是鬼王?
其他人從鬼舞辻無慘逃跑的方向開始包抄,蘊含日之呼吸能量的赫刀日光能量十分純粹,對鬼舞辻無慘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即使是他,現在也沒有余力出聲罵戰了。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鬼舞辻無慘把自己分成了數片,四面逃竄。
我連忙展開鏡面,在所有人的追擊下消滅了近一半的碎片後,太陽出來了。
鬼舞辻無慘的慘叫聲像是來自四面八方。
即便聲音消失了也沒有人放下警戒。
直到從鎹鴉口中知道了主公臉上的詛咒徹底消失,所有人才徹底放松下來,相繼倒下。
每個人都大笑出聲。
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真的死了。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似乎迷迷糊糊看見鬼燈大人提著狼牙棒,一只手跟拎雞仔似的提著鬼舞辻無慘在我眼前說讓我放心。
據後來隱部隊的不完全統計,鬼舞辻無慘當時把自己片成了三千多片,還有一部分沒有數清楚就在陽光下消失了。
再次醒來就是一個月後了,我是第六個醒來的。
第一個醒來的是行冥先生,據說他本是已經絕了繼續活下去的念頭,但是彌留之際見到了之前在寺廟裡的孩子們的靈魂,然後被鬼燈大人又塞了回來。
第二個醒的是杏壽郎,他一醒來就被接回家了,被弟弟照顧著,他的父親也不再酗酒了,似乎准備將家裡改成道場經營,將炎之呼吸傳承下去。
第三個醒的是小忍,因為呼吸法的原因,小忍更多的是做為輔助,傷得不是特別重,一醒來就和香奈惠、珠世、真菰一起忙上忙下。
第四個醒來的是實彌,玄彌守在他的床邊,兄弟倆也終於將話說開,准備在情況安定後回一趟老家給母親弟妹掃墓。
第五個醒來的是天元,被三位夫人抱著哭了一頓就開開心心的回去養傷了,順便等著其他人醒來一起面見主公。
時透兄弟是第六個醒來的,同一天裡我、錆兔、義勇、蜜璃、小芭內,都恢復了意識。
剩下的就是幾個孩子,香奈乎、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在之後的一周裡也陸續醒了過來。
我醒了之後沒多久,就被小忍告知肚子裡揣了個崽子。
被告知的時候,錆兔正好被師傅扶著過來,直接從門外摔了進來。
英勇無比的水柱在一屋子人的注視下扶著門起來,又一下子摔了下去,鼻子都摔紅了。
「差點就沒保住呢~」小忍笑眯眯的看著好不容易挪到我床邊坐下的錆兔,然後開始講一些注意事項。
錆兔拿著紙筆奮筆疾書,師傅時不時的提問,差點沒被小忍趕出去,最後還是珠世接過了解說才作罷。
說起來這個崽子還挺堅強的,戰場上走了一圈兒都活了下來,穩穩地待在我肚子裡,也不鬧騰,我也沒有什麼感覺。
這個孩子,就叫未來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原文化用
第38章 38
兩周後。
大家的身體都已經基本恢復,主公召集我們開了最後一次柱合會議。
看著恢復健康的主公,不再需要著女裝的少主,還有稍稍有了些童真的幾位小姐,我這才清晰的認識到沒有鬼的生活是怎樣的。
會上主要還是鬼殺隊剩下的隊員日後的生活該怎樣。
產屋敷名下有許多產業,可以給隊員們提供工作,想要回鄉或者獨自生活的各位也會給予一筆足夠的錢財;想要上學的也會另做安排。
「自此,鬼殺隊正式解散。」主公和天音夫人帶著孩子們向我們行大禮,被我們紛紛避開:「十分感謝諸位為產屋敷做的一切!」
「主公怎麼能這麼說呢!」
「如果不是主公給我們提供了斬鬼的途徑我們也無法報仇啊!」
「呵。」主公和天音夫人對視了一眼,輕笑出聲。
會議頓時沒有了凝重的氛圍。
「說起來,我們是不是有一件喜事?」主公把目光投向了我,孩子們也看了過來。
我順著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發出了沒有意義的音節:「啊。」
是崽子。
然後他們開始圍繞我討論起了孩子是男是女、什麼時候懷上的等等問題,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息(bushi。
在他們開始討論孩子叫什麼名字的時候,我摸了摸肚子,打開了通透世界看了看那個小小的胚胎。
轉眼就看到了一直注意著我的錆兔。
「叫未來。」他們停下了討論看著我,我又重復了一遍,「這個孩子叫未來,沒有鬼的未來。」
「唔姆!是個好名字呢!」
「哦哦~這麼一想還有個好寓意呢~」
事後,所有人又忙了一陣,當然,沒有我的事,我被按在蝶屋每天無所事事曬太陽,美其名曰懷孕了需要休養。
但是後續我是知道了。
產屋敷一族為所有的鬼殺隊成員提供幫助,不論是殺鬼的隊員還是隱部隊隊員。
一大部分沒有家人的隊員選擇繼續跟隨產屋敷家,還有家人在世的多是選擇領取一筆豐厚的報酬回去繼續和家人一起生活。
行冥先生在產屋敷家新建的主宅不遠處修建了一座寺廟,繼續守護產屋敷家族,後來還收養了一些孤兒。
天元帶著三位夫人出去周游世界了,時不時的還能收到他寄回來的禮物。
香奈惠和小忍帶著香奈乎和蝶屋的孩子們將蝶屋改成了診所繼續經營,真菰也一起去了。
珠世和愈史郎在所有人康復後就相伴著行醫救人去了,在壽命走到盡頭之前,他們會一直做著這件事。
杏壽郎把家裡整頓了一番改成了煉獄道場,准備教習劍道。
小芭內和蜜璃因為在決賽戰場上爭著表白好事將近,准備回蜜璃家告知長輩後一起開一家小食店,然後准備婚禮。
當然,准備婚禮這件事又被主公,啊,不,耀哉先生和天音夫人攬去了,說是他是所有劍士們的父親,斬殺了鬼王後的第一場婚禮要由他來辦。
有一郎和無一郎被我送去上學了,小孩子嘛,多學一點總是好的。
實彌和玄彌回了趟老家掃墓,然後又回來了,准備繼續在產屋敷家工作。
義勇語出驚人,說是要去當個砍柴的獵人,被無情駁回,同樣留在了產屋敷家。
桃山和狹霧山本就屬於產屋敷家名下土地,被劃給了桑島先生和鱗瀧師傅,兩位老人推辭不過,還是接受了。
善逸跟著桑島先生回了桃山,還說讓禰豆子等著他去求婚,差點沒被炭治郎打出問題。
炭治郎和禰豆子拒絕了我們送他們去上學的提議,回到了雪山老家,伊之助也跟著一起去了。
後來聽說善逸和香奈乎也去和他們一起生活了,當然,香奈乎是在之後和炭治郎成婚後才過去的。
我和錆兔陪在鱗瀧先生身邊,偶爾義勇會過來看看,或是我們會過去產屋敷家。
一直到未來出生,能夠磕磕絆絆的走路後,我和錆兔才買下一間店面售賣些日式料理和中華料理,每天的菜單不一樣,接待著固定人數的客人。
偶爾緣一先生還會過來串門,看看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這個看看未來我有沒有寫明白。
「看看未來」:1.看後輩,2.看看鬼舞辻無慘死後的世界。
其實緣一在地獄是可以天天去嚇屑老板的。(偷笑
第39章 番外
我懷上未來的時候,應該是決戰的前一個月。
那時候每個人都專注於訓練,我也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畢竟不是誰都是緣一先生,開通透世界也是需要體力的,也就沒有人發現哪裡不對。
緣一先生倒是有兩次對我欲言又止,約莫是有所察覺但是又沒有完全確定,後來就直接與鬼舞辻無慘開戰了,直到戰後開始治療才發現。
新建的產屋敷主宅在東京地界,依舊在遠離人煙的郊外,大家陸陸續續的將周圍的地買下都建了一座宅子。
平常裡住與不住倒沒什麼,只是每半年一次的柱合會議改成了聚會。
鎹鴉們也沒有全都待著主宅,最起碼柱們的鎹鴉都選擇了跟隨在自己的主人身邊。
善逸的那只小麻雀也跟他一塊兒回去了,炭治郎和香奈乎的鎹鴉倒是選擇在產屋敷宅養老。
只不過,以後就沒有鬼的訊息需要鎹鴉傳達了,只偶爾需要請它們送送信,也算是正式退休過一過普通鳥類的生活了。
現在是戰後的第二個月,香奈惠和小忍確定了我完全沒有問題後告訴我新的蝴蝶診所將會建在東京市裡,地方已經選好了。
以後估計會忙起來了,就沒有多少時間再和我一起喝茶聊天了。
蜜璃和小芭內選擇的店址離蝴蝶診所不是很遠,還可以經常串串門。
狹霧山就遠了,在橫濱的郊外。
不過因為外來文化的引入,交通倒是方便了很多,再加上呼吸法劍士,趕路而已,很快的。
真菰最近這段時間都和我住在一起,師傅和義勇也在,一開始就沒有分開住,說是以後診所忙起來回去狹霧山的機會就少了,除了逢年過節難有團聚的時間,這會兒能多待一會兒就多待一會兒。
炭治郎家的雪山在北海道,據說桃山在距離此地需要徒步三天的地方,善逸追求禰豆子的道路充滿了重重阻礙。
義勇和不死川兄弟都在產屋敷家的產業工作,從頭學起如何經商和管理產業。
以這倆人的性格...可有得磨了。
一大部分做慣了後勤工作的隱隊員反而上手更快,當然,兩人也不是什麼拉不下臉去請教的人,現在也算是有模有樣。
最近在籌備蜜璃和小芭內的婚禮,大家也就沒有分開,都等著參加婚禮,等婚禮結束這裡的大部分普通隊員和隱隊員就難再見面了。
又過了幾天,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耀哉先生請來了幾位畫技非凡的畫師,完成了一幅篇幅極大的畫像,大家都重新穿上了隊服,隱的隊員和刀匠先生們已經不需要再遮擋面容了。
事後經過臨摹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得到了一張裝裱完成的畫像。
照片不是沒有,只是這時的照片還沒有色彩,耀哉先生覺得不夠完美就又請了畫師。
不過錆兔這段時間神神秘秘的,師傅他們也在打掩護,似乎是什麼唯獨瞞著我的東西。
晚上錆兔正在鋪床,我盯著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忍住,冷不丁的出聲問他:「你最近在做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事嗎?」
我眼看著他動作一頓,似乎僵了一下,轉眼他又十分自然的轉過來抱了抱我:「再過幾天就告訴你。」
他銀灰色的眼瞳泛著笑意,拍了拍鋪好的床鋪。
「現在,到孩子媽媽睡覺休息的時間了哦。」
「哦。」
確實是有點困。
快睡著的時候閃過了一個念頭,可惡,被他忽悠過去了!
就知道哄我!
第二天早上睡醒,又忘記了這件事,就沒有再管。
一直到蜜璃和小芭內成婚那天,我被蜜璃拉著一起去上妝,終於知道了錆兔神神秘秘的搞的是什麼鬼了。
看著眼前這艷麗葳蕤的金冠紅袍,說不感動是假的。
盡管記憶失去大半,鳳冠霞帔什麼樣式也忘的差不多了,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已習慣,就連血脈也是從緣一先生那裡繼承來的。
但是,我的靈魂是有自主意識的。
我始終還是認為我是屬於五星紅旗下的孩子。
「真好看呢∼」小忍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哦∼」
「哭了就不好看了。」
她說著就招呼香奈乎捧來了一面十分清晰的鏡子。
我是開心的。
我身邊的蜜璃也是幸福的。
依舊是這間神社。
夏季末尾的風帶來了絲絲涼意,這條路的盡頭站著的是我今生最不悔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還有那麼幾篇番外沒想好怎麼寫不定時掉落。
感謝諸位喜歡。
PS:咕了那麼長時間在下也不是故意的,最近怪忙的。
第40章 番外二
錆兔最近幾天很苦惱。
伊黑小芭內為了給甘露寺一個完滿的婚禮,每天都喜氣洋洋的,和耀哉先生一起忙上忙下。
這讓他想到幾年前他和雪萊的婚禮,那時鬼舞辻無慘制造鬼進行報復反撲行動,那一年裡幾乎都在忙著殺鬼,他基本上什麼都沒有做就被耀哉先生和天音夫人一手包辦了。
他想做些什麼又無從下手。
但很快,有人給他起了個頭。
這天天剛明,錆兔在枕邊發現一封信。
信封上一片空白。
看了看懷裡還睡得很熟的雪萊,小心翼翼地抽身,掖了掖被角就拿著信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廚房裡師傅和真菰在做早食,義勇在練劍。
往常這個時候他也是和義勇一起練的。
拿慣了日輪刀,哪裡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所以戰後,他們的刀都請刀匠先生們做了最後一次保養。
該重鍛的重鍛,該修補的修補。
今天突然出現的信使他放下了手裡的刀。
隨意坐在長廊,耳邊還有義勇的刀破開空氣的聲音。
「鱗瀧錆兔先生敬啟:
冒昧打擾,我是繼國緣一。
姑且算是雪萊的『父親』吧。
我的妻子所生的女兒一生不曾認識我,我為此遺憾卻並不傷心。
她的一生很幸福,所以我自私的希望我看著長大的『女兒』小雪也如此。
匆匆以信為面,說了這樣失禮的事情,真是萬分抱歉。
聽聞您最近似乎在煩惱婚禮的事,我這裡有些拙見,不知可否。
我拜托了閻魔大王的第一輔佐官鬼燈大人查到了小雪缺失的魂魄的來處,確是海那邊的國家。
從古華夏的神獸白澤先生那裡請教了他們國家的婚俗禮儀,不知道能否當做參考?
草率此書,萬望見諒。
繼國緣一敬上。」
錆兔合上了信,心情復雜。
緣一先生的存在並不是秘密,只是一直以來都只有雪萊能看見罷了。
這封信能遞到他手上,說明緣一先生也是會在現世活動的。
他應該沒做啥壞事吧?
錆兔揣著手思考,准備去喊雪萊起來吃早餐。
覺可以睡,飯不能不吃。
「嗚哇!」一回頭師傅真菰和義勇三個人的腦袋都湊在身後,著實嚇了一大跳。
大概是心神都在信上,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幾人什麼時候結束了手上的事。
「嗯?」真菰疑惑的眨了眨眼,看著條件反射將信揣得更緊的錆兔,分外不解:「藏什麼?我覺得可以和緣一先生聊聊呢,錆兔你這幾天原來是在煩惱這件事情啊。你早說嘛~」
鬼都消滅之後,鱗瀧師傅也不再戴著天狗面具了,柔和的臉龐泛著笑意:「錆兔小時候不是總教育義勇要當個男子漢嗎?這樣猶猶豫豫可不像你啊。」
義勇直截了當,直接問道:「要和伊黑一起舉辦嗎?我可以幫忙的。」
錆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一邊收起信一邊往房間走,說:「小乖快醒了,我回去看看。」
錆兔回房間的時候,雪萊已經迷迷糊糊的擁著被子坐起來了,這些天她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不過三位女醫師都說這是正常現像。
畢竟懷孕對於女性來說,是一件消耗極大的事情。
錆兔笑了笑,想到了信裡緣一先生寫的話。
緣一先生,您的女兒小雪也會一生幸福的,以我鱗瀧錆兔這一生保證。
師徒五人熱熱鬧鬧的吃完了早飯後,錆兔拉著雪萊出門消了會兒食就讓她在院子裡曬太陽,真菰去蝶屋繼續幫忙。
錆兔跟著義勇和師傅一起出了門。
「我們出門了哦~」
雪萊疑惑地看著錆兔一起出了門,只當是耀哉先生有事需要他幫忙,沒有放在心上。
至於師傅?師傅這個時間一般會出去溜達,或者去蝶屋找陪伴小徒弟的桑島先生一起聊天干什麼的。
雪萊眯著眼睛曬了會兒太陽,又覺得有點困了,就又回去睡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錆兔回來喊她起來吃飯。
最近真是越來越能睡了。
路過庭院的時候好像看見義勇在往倉庫搬什麼重物,想要再看一眼的時候又被錆兔擋住了。
雪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錆兔滿臉鎮定,回以疑惑:「嗯?怎麼了?」
雪萊晃了晃腦袋,表示沒什麼。
心裡想著,總不至於常中異能沒用感官都遲鈍了吧?
是的,常中異能。
基於習慣,柱們的常中異能是一直維持著的,除了雪萊。
被蝴蝶姐妹以冰之異能過於寒涼對孕婦不好的理由禁止使用,不僅家裡的幾個人盯著她,住在隔壁的時透兄弟放學後也會來盯著她。
但是,習慣哪兒那麼容易改。
剛開始的時候總是會忘記,不自覺的就運起常中異能,然後又會被身邊的人無情的打斷,十分的難受。
本來寄希望於緣一先生說些什麼,結果緣一先生也持贊同意見。
「等未來出生後再說嘛,現在的小雪還是先養好身體吧。」
緣一先生那一臉淡然的微笑到現在還在她的腦海裡。
不過決戰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緣一先生了,難不成很忙嗎?
其實繼國緣一也不是沒來過,只是每次來雪萊都在睡,不然哪裡會知道錆兔在為婚禮這種事煩惱?
緊趕慢趕在雪萊懷孕四個月身體穩定下來的時候准備好了一切。
婚服是用的時代相近的明制漢服,花冠裙襖,大袖圓領,配以特制雲帔,艷若彩霞。
發冠是錆兔親手打造的,若不是得益於常中異能對力量精細掌控的心得,要想這麼快打造出來著實不容易。
期間為了遷就錆兔打造的進度,小芭內和蜜璃的婚期一延再延,蜜璃倒是沒什麼,小芭內差點沒有提刀過來砍人。
終於在這年夏季的末尾,空氣裡帶了一絲秋天清爽的風。
鬼殺隊解散後的第一場婚禮開始了。
所有人都期待著這場婚禮,持劍的人在這裡、打造劍的人在這裡、治療持劍的人的人在這裡、給持劍的人善後的人在這裡、教人如何持劍的人在這裡、被持劍的人所保護的人也在這裡,一個也不少。
這一場婚禮依舊是在天音夫人聯系的神社裡,這裡的氣候相較於別處不同,神社裡的八重櫻甚至還開著,蜿蜒著的長路鋪滿了花瓣。
是櫻花,又像桃花。
雪萊和蜜璃牽著手走在這條路上。
兩人攜手而來,像是西伯利亞的白雪與盛京棲霞的紅楓,溫柔而又熱烈。
錆兔和小芭內在接受了珠世的治療後,臉上的疤痕已經十分淺淡了,但是並不能完全去除,畢竟是陳年舊傷,已經是現存醫療技術的極限了。
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先生並沒有留下來參加婚禮。
「我早一些走,也許就可以多救一個人,壺。多一個人少受病痛的折磨,或許我就可以多贖一份罪孽。」
「也許我這一生都無法贖清我的罪孽了,但我想要更多的人此生安康。」
珠世小姐臨別前這樣說。
耀哉先生予以珠世小姐一些錢財和一處落腳之地,地契並沒有被接受,珠世小姐只像征性的取走了一些錢財就和愈史郎先生相伴著離開了。
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她們此行居無定所,只需要一些當前的路費就可以了,後續的錢財她自會想辦法獲取。
這一走,其他人包括和她們相處時間最長的蝴蝶姐妹也再沒有了她們的消息。
也許耀哉先生會知道?
日後有緣,會再見的吧。
婚禮結束後,所有人就各奔東西了。
錆兔和雪萊收拾東西准備和鱗瀧師傅一起回狹霧山。
真菰道了別後就和蝴蝶姐妹一起去了市區。
義勇本來想要送一程,直接被忙到頭大的實彌押了回去,手忙腳亂的告了別。
錆兔為什麼沒有一起留下來呢?
一是因為雪萊懷孕,二是因為鱗瀧師傅年紀大了。
鱗瀧師傅年少時一如他們被鬼吃掉了家人,十五歲加入鬼殺隊,十七歲成為水柱,二十九歲從鬼殺隊退役成為培育師,今年鱗瀧師傅已經六十七歲了。
他們都算是鱗瀧師傅收養的孩子,而錆兔算是長子。
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長子是要一直陪在父親身邊的,錆兔和雪萊也很願意就是了。
令雪萊印像深刻的少年江戶川靖安也和他們一路,據他說他還有一雙弟妹,准備回去和他們一起生活,巧不巧也在橫濱。
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倒也熱鬧。
後來未來出生,雪萊和錆兔在橫濱港的市區盤下了一間店面,開得十分隨心,生意倒也一直還不錯。
市區裡也置下了住宅,鱗瀧師傅本來是不願意來的,只想呆在山裡,被錆兔以幫忙帶孫子的名義接了過來,然而根本接不上手,頂多帶孩子出去散步,或者在忙碌的時候接手暫時的看護。
這下鱗瀧左近次哪裡還會不明白孩子們的心意,也就這麼住了下來。
真菰和義勇逢年過節的時候會回來住幾天。
未來兩歲時,蜜璃生下了一個女兒,長著黑色的頭發,與蜜璃臉龐如出一轍,小芭內高興得傻笑了很久。
又一年,未來三歲,雪萊和錆兔收到了義勇帶回來的請帖。
是實彌和香奈惠,這另外還有義勇和小忍也准備成婚。
實彌和香奈惠早有苗頭,成婚只是早晚,義勇和小忍倒是出乎意料。
看真菰一臉淡定,似乎早有預料的樣子,似乎也是早有的事情?
初春的時候,真菰也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那人是個學者,看著有幾分斯文氣,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對真菰卻很好,畢竟一個人的真心是藏不住的。
鱗瀧師傅合計了一下實彌和義勇舉辦婚禮的時間,干脆就和實彌商量著三場婚禮一起辦了。
第二年九月,小忍生下了一個兒子。
但是因為早前殺鬼研究紫藤花毒,身體裡多多少少帶了點毒。
懷孕的時候很是艱辛,義勇十分後悔,這兒子剛生下來就不是很受待見,還是雪萊和錆兔幫忙帶了一段時間。
香奈惠因為被童磨的毒傷到了身體的根本,這一輩子都需要好好養著,所以和實彌並沒有孩子。
未來五歲的時候,天元扔了一個近一歲的孩子過來,說讓雪萊和錆兔幫忙帶一段時間。
錆兔十分嫌棄,接手的時候還嘀咕,「差點以為這家伙不准備要孩子了。」
未來七歲的時候,炭治郎和香奈乎要成婚了,特地親自回到狹霧山來請師門的人去觀禮。
到了地方才發現不只是炭治郎和香奈乎,還有善逸和禰豆子,野豬少年伊之助也把蝶屋的小葵拐到了手。
是個皆大歡喜的場面。
未來十歲,有一郎終於遇到了能讓他嘴毒不起來的女孩子。
又過了一年,無一郎忐忑的將自己不打算成婚的意願表達了出來。
他本以為這種在這個年代算是離經叛道的想法要被大罵一頓,結果不管是哥哥還是姐姐都只是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他的,讓他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有一郎和無一郎在完成學業後本來是在耀哉先生那裡的,後來干脆接了橫濱這邊的生意,在雪萊和錆兔隔壁也買了兩套房子一起生活在了橫濱。
未來十二歲的時候,桃山那邊的桑島先生去世了,當時善逸的孩子剛滿白天,桑島先生喝多了酒,晚上帶著笑容走了。
未來十三歲時,杏壽郎也表達出了不會成婚的想法,被煉獄槙壽郎先生追著從東京打到橫濱,破門而入真的嚇了錆兔一跳呢。
隔年,千壽郎二十五歲,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子,成婚那晚,杏壽郎高興得多吃了兩大碗飯。
未來十六歲時,輝利哉二十四歲,在管理家族的道路上遇到了心儀的女孩子,凡是還在世的人都奔赴著去參加了那場婚禮。
未來二十歲的時候,鱗瀧師傅去世了。
八十八歲壽終正寢,算是喜喪。
未來二十三歲的時候帶回來一個女孩子,名叫津島青一。
是一個擁有黑卷發的溫柔的女孩子,正年十月舉辦了婚禮。
未來二十六歲時,耀哉先生五十歲了。
他突然將我們聯系曾經的劍士現在的朋友們去東京,說是想要再見一面。
雪萊和錆兔收到信時了然,這恐怕是最後一面了。
雪萊叫上了隔壁的有一郎和無一郎,吩咐孩子們看家,當天就啟程了。
等他們四個到的時候,發現大家都一樣心有靈犀,齊齊換上了曾經的隊服。
除了個別之前因為生長期又找了裁縫重做的,多多少少都帶了點舊色。
耀哉先生也是帶著笑意,滿足的離開的。
又過了五年,天音夫人開始纏綿病榻,不過三月就收到了喪訊。
第二年冬,雪萊五十三歲,經年數次瀕死的舊傷終於迸發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在地獄忙於公務的第一輔佐官特地抽了個空過來,跟她說:「還有大概七天,好好告個別吧。」
聽了這話,雪萊干脆和錆兔商量著不吃藥了,馬不停蹄的寫下了數封信,交到了曾經的伙伴手裡。
「錆兔不可以自我了斷哦,」雪萊被錆兔抱在懷裡,看著這個從小一直在她身邊的人,「自殺也是要判刑的呢。萬一到時候是我判你的刑怎麼辦?」
錆兔到底還是聽進去了,辦完了喪禮後又想到雪萊是去地獄任職的,失落了一陣就自我調節了過來,安安分分的准備活到壽終正寢、等雪萊來接他。
見識過父母感情有多好的未來表示困惑,差點以為他爸憋著不說實際上要瘋了。
然後被錆兔提著木刀教訓了一頓。
呼吸法傳承了下來,像是日之呼吸一樣以神樂舞的方式。
一直到百十年後,各家的後人也會因為各家的傳承在特定的日子裡——斬殺鬼王當日——齊聚產屋敷家開辦的神社跳上一夜殊途同歸的神樂舞。
作者有話要說:
1.禮服為什麼是明制而不是清朝或民國?
答:因為清朝是滿族人當家,民國樣式和清朝也差不多,最重要還是我喜歡明制。
2.盛京棲霞是哪裡?
答:南京棲霞山。
3.關於鱗瀧師傅等人的年齡為我私設杜撰。我查了一下分析貼,有人說鱗瀧師傅其實已經差不多一百三十幾歲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4.不死花、義忍等CP屬於拉郎配,不喜歡歡迎跳過或將本書移出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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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番外三
1916年春末,鬼王鬼舞辻無慘在所有鬼殺隊成員的努力下死於燦爛的陽光中。
2016年春末,這些人的後代齊聚以神樂舞紀念這一天。
百年時光,冉冉而逝,有些東西卻在歲月裡更加深刻。
百年前的鬼殺隊並不算是官方組織,這段歷史除了鬼殺隊眾人並沒有人知道,有些隊員退役後也許對後代講述過,但大多數被當做故事一笑而過。
總有人是相信的,比如聚在產屋敷神社的這些人。
即便是百年後,這些人的關系依舊密不可分。
產屋敷神社當代主人今年一百零八歲,名為產屋敷輝利哉,行動還算靈活,身體也還算硬朗。
這一夜,神社燈火通明。
領舞的是十六歲的灶門炭彥和十八歲的我妻燈子,灼灼日光,生生不息。
其後是十七歲的富岡義一和十九歲的鱗瀧秀明,蜿蜒水流,奔騰不止。
不死川嵐晴十八歲,不死川玄清十五歲,兩人是不死川玄彌的後代,執鈴而起,共舞狂風。
煉獄桃壽郎是煉獄這一代唯一的孩子,今年十六歲,一如他的曾伯祖父,溫暖而又堅定。
宇髓天滿二十二歲,悲鳴嶼行義二十一歲,兩人是在場的身高之最,舞起來虎虎生威,力量感無出其右。
悲鳴嶼行義的長輩是被行冥先生收養的孩子,艱苦修行,將岩之神樂傳承了下來。
灶門彼方十八歲,鱗瀧秀逸十七歲,這兩人靠著流傳下來的手記以及長輩的指點學會了花之神樂和冰之神樂。
嘴平青葉十八歲,像他的曾祖父一樣向往自由的大山,但出乎意料的學會的是蟲之神樂,瑩蝶生輝,熠熠神光。
時透潤一郎今年十六歲,小小少年,天賦卓絕,雲霞出海曙,艷麗溫潤。
夏目貴志今年十七歲,少年生來可以看到妖怪,滿身靈光,為了他的安全自小就被曾外祖時透家養著,霞之神樂也學得有模有樣。只是後來撿到了一只以貓咪為外形的名為斑的妖怪,就去往了八原外婆嫁去的地方歸還友人帳中妖怪的名字,借住在藤原家。
我妻善照今年十六歲,性格上與他的曾祖善逸十分相似,天賦也是,雖然只會那一式,但被他耍出花來了,金色的雷光十分令人驚艷。
伊黑璃月和伊黑彌月是雙生姐弟,今年十七歲,赤目白蛇和粉嫩桃心倒也不算違和。
哦,姐姐璃月是繼承了蛇之神樂,弟弟彌月繼承了戀之神樂。
在場的還有和輝利哉跪坐在一起的產屋敷後人以及一位黑發碧瞳的青年和棕發褐瞳的少女。
少女名為柳鈴音,是真菰的後人,今年十四歲,因為從小身體不算好,所以並沒有習得神樂舞。
青年臉上還帶了些嬰兒肥,看著有幾分孩子氣,但年齡在年輕一輩當是除了產屋敷一族以外最大的了。
青年名為江戶川亂步,今年二十四歲,是江戶川靖安的後人,頭腦靈活程度和體力成反比。
神社的紫藤花樹下還站著黑發鳶眼的青年,抱著貓咪形態的大妖怪斑注視著這一切。
青年名為太宰治,原名津島修治,今年二十歲整,與江戶川亂步一樣的多智早慧。
說到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還頗有一段淵源。
橫濱是自治港,早年戰爭不斷,並且異能力者開始層出不窮。鱗瀧家和時透家在這裡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救助其他人,但萬事不會面面俱到。
江戶川亂步的父母在戰爭中意外離世,異於常人的智慧和洞察力讓他在警校過得並不好,於是就從警校跑了出來,自己抱著家裡祖傳的畫像找到了時透家。
時透家知道了,旁邊的鱗瀧家當然也知道了,兩家人將亂步留了下來,讓他住下。
亂步在這裡受到了包容,他非人的智慧也被其他人展示神樂舞後歸為異能。
他過得十分安心,偶爾也會幫忙時透家和鱗瀧家生意上的事。
但有一天,他走丟了,江戶川亂步向來是不大認識路的。
於是一個人的他遇到了好心的銀狼劍士——福澤諭吉。
福澤諭吉是個劍士,最近正在為他的老師所說的三刻構想而煩惱,亂步一眼就看穿了。
「這樣吧,大叔。」亂步叉著腰,手裡拿著福澤諭吉贈送的眼鏡,「你送我回家又送了我禮物,亂步大人就幫你完成你正在想的事怎麼樣!」
武裝偵探社就此成立,時透家和鱗瀧家也出了些力。
後來長到十幾歲的潤一郎和秀明、秀逸也被拉去幫忙了。
與太宰治的相遇十分奇特。
彼時橫濱的裡世界正在爆發名為「龍頭戰爭」的爭奪戰。
那是戰爭的第五十二天,秀明和秀逸正護送著完成委托任務的亂步回武裝偵探社。
路過河流的時候從水裡撿了個人。
這個人面容與秀逸有五分相似。
鱗瀧秀明繼承了曾祖鱗瀧錆兔淺橘粉的發色和銀灰色的眼瞳,臉像了曾祖母;鱗瀧秀逸則是和曾祖母鱗瀧雪萊一樣的漸變淺藍的發色和深紅近墨的瞳色,不過微卷的發質和偏向秀美的面容隨了祖母津島青一。
「撿回去吧,」亂步看著裝睡的太宰治,漫不經心的說:「這家伙好像和你們有點血緣關系。」
「啊。那,回去看看家譜好了。」秀明說著就直接將人扛回去了。
說是家譜,其實也就是一份從鱗瀧左近次開始記錄的名單。
太宰治的裝睡也在其他人准備把他扒了換上干衣服的時候破功,連忙爬起來:「我醒了我醒了!我自己來!」
「真是的,怎麼能隨便扒人家衣服呢!」
亂步哼了一聲,直接把衣服扔到了他身邊就拉著另外兩人出去了。
鱗瀧家的常服還是偏向大正時代的風格,一是習慣了,二是神樂舞名為舞蹈實際上還是呼吸法劍技,穿了方便行動。
他們這些人還是從小就練習的。
再加上在場的三個人其實都看出來了太宰治是裝睡的,亂步是懶得說,鱗瀧兄弟是善解人意的選擇不戳穿他,作勢扒衣服只是因為濕衣服穿在身上時間長了容易生病,想讓他自己換而已。
沒過多久太宰治就換好衣服出來了,跟坐在旁邊的秀逸一比,很難不被當成兄弟。
「誒∼」太宰治湊到秀逸跟前,笑得有點誇張:「你真的和我長的好像哦∼」
然而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搭理他的表演,過了一會兒,亂步哼了一聲:「你們搞定,亂步大人肚子餓了!要去找點吃的!」
說著就果真去了廚房翻冰箱。
秀明老成的嘆了口氣,秀逸伸出手摸了摸這人還有些濕的頭發,說:「不想笑就不要笑好了,不用特意擺出笑臉。」
太宰治笑容僵硬,秀逸歪頭問他:「你叫什麼名字?該不會真是我老爸的私生子吧!」
秀明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栗子:「胡說什麼呢!」
這一打岔,太宰治也不笑了:「太宰,我叫太宰治。」
秀明秀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無奈。
「行叭,那我換個問法。」秀明揣著手,「津島青一是你什麼人?」
「啊,」太宰治打小就聰明,小腦袋瓜一轉就記起了家裡的族譜以及佣人的閑話,小聲地嘀咕:「居然真的是親戚啊。」
「好吧好吧,」他難得像是放下了什麼,盤腿坐在鱗瀧兄弟中間,雙手撐著沒綁繃帶的臉:「原來的名字是叫津島修治啦∼」
津島家的事情鱗瀧兄弟小時候也聽祖母說過,津島家是個大家族,祖母津島青一小時候一直被當做聯姻工具培養,但祖母向往自由,十幾歲的時候就找機會離家出走跑了,流浪了些年後遇到了祖父,這才開始了新生活。
秀明和秀逸齊齊嘆了口氣,只當太宰治是今年終於受不住壓迫跑了出來。
「津島家不好過吧?」
「沒關系,你就安心住在這裡,剛好我們也差不多大還可以結伴上學。」
「家裡人也會歡迎你的,不要擔心。」
「隔壁時透家的潤一郎和貴志也差不多大,要是無聊也可以去找他們玩。」
太宰治哪裡接受過這樣不帶目的的好意。
他十二歲從那個死氣沉沉的家裡跑出來,一路上遇到的不是看上他的臉想賣了他的,就是像森鷗外那樣看上了他的腦子想要他賣命的。
「我...」他十分失禮的悄悄離開了這裡,濕衣服也沒拿,還穿走了別人家的衣服。
秀明秀逸沒找到人還准備出去找找,被亂步喊了回來:「去找那個膽小鬼做什麼,反正都在橫濱早晚會遇到他的啦!」
「那家伙不會有事的,他腦子可比你們好使多了。」亂步睜著一雙翠瞳,下了定論,兄弟倆這才作罷。
兩人嘀嘀咕咕。
「也不知道小治一個人住在哪裡。」
「看他那身黑衣服,不會是去了港口Mafia吧?」
「說起來那也是夏目老先生的三刻構想之一來著?」
「那家伙比你們大啦!」走在前面的亂步沒忍住,還是轉過身來回答,「他是Mafia沒錯啦,好像還是很有權利的那種。」
「住在哪裡亂步大人不知道!」
後來裡世界的戰爭結束後,鱗瀧兄弟在某處集裝箱碼頭逮住了太宰治。
這家伙住在了集裝箱裡。
勸人跟他們回去不太可能,兄弟倆就幾乎每天都過來,有的時候人在,有的時候人不在。
偶爾也會帶些吃的或者日用品衣服之類的東西過來,慢慢的太宰治在的情況就多了,三個人也有點家人的樣子了。
一直到兩年後,外來異能組織mimic入侵橫濱,太宰治的摯友織田作之助重傷瀕死,幸虧鱗瀧兄弟聽了亂步的話帶著武裝偵探社的醫生與謝野晶子及時趕到,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也是自此,太宰治正式脫離港口Mafia,與織田作之助一同洗白進入武裝偵探社。
關於鬼殺隊的事,是這家伙自己看出來的,然後就每年都一起前往東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線有魔改,按理說小野犬2016年第一季上線,亂步和宰應該已經是26和22歲了。
宰太苦了,稍微甜一點吧。
PS:十六歲的小兔宰治應該沒這麼容易放下戒心,是我控制的,沒錯,就是我!
第42章 番外完
地獄每天都有亡者想要往外跑,但是每次要麼是鬼燈的狼牙棒揍回來,要麼是被牛頭馬面叉回來,再要麼就是被各種各樣的呼吸法劍技轟回來。
自從雪萊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地獄任職後,後來陸陸續續來的大家多數也選擇留了下來。
地獄缺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更何況善解人意的第一輔佐官將原本的一眾鬼交給他們行刑,何樂而不為呢?
原本一直靠路過的鬼神和獄卒將逃走的亡魂拘回來總會是有手忙腳亂的時候。
於是在人數充足的情況下,原鬼殺隊的劍士們正式被編入新成立的和迎接科相對的帶回科,並入阿鼻地獄。
哦,阿鼻地獄關著的就是某些吃了很多人的鬼,主事官是很靠譜的鬼燈弟子,輔佐官是緣一。
比如黑死牟啦、童磨啦、半天狗啦、玉壺啦、鬼舞辻無慘啦,等等所有吃了人的玩意兒都在這兒。
恢復了記憶的狛治和之前叫做累的下弦之五因為認錯態度良好,加上有人願意將自己的功德分給他們,目前在地獄做事為自己減刑。
阿鼻地獄的刑罰很重,這些玩意兒除此之外還有每天不重樣的日輪刀刮痧可以享受。
被關在阿鼻地獄的都是罪責特別惡劣並且始終認為自己沒錯的,本來是需要從上面掉個幾千年才能到最底層的阿鼻地獄(比如犯有偷盜僧侶財物之事的獪岳某人),但是這幾人根本就是死了都不悔改,干脆直接關了進來。
由於成為亡魂後就被封印了血鬼術了(除了被特許的狛治和累),在地獄任職的雪萊等人反而可以繼續修煉異能,除了不會再死一遍,形勢反而反過來了。
自從繼國緣一知道了鬼舞辻無慘對日之呼吸的懼怕,緣一幾乎每天都來看看他,給他來一套日之呼吸劍法,鬼舞辻無慘已經快麻木了。
這一天也是平平無奇被恐嚇的一天。
但是地獄似乎在舉行什麼慶典,童磨已經從關押他的牢獄偷偷跑了出來。
期間路過關著鬼舞辻無慘的房間:「呀,大人。」
「原來您被關在這裡呀∼」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了開鎖的技法,解開了門上的鎖。
「鬼殺隊的那群人好像在參加什麼集會,我沒有找到其他人呢,咱們快跑吧∼」
老大的個子,真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鬼舞辻無慘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在他看來童磨雖然長了張嘴,心裡對他還是衷心的。
但他忘了,他現在已經無法通過血液感知到部下的想法和控制他們了。
他們走了好長一段路,路過人頭攢動的地方,看到老大的金魚草比賽的標志。
童磨突然將鬼舞辻無慘推進了人群裡,自己轉身就向地獄之門的方向跑去。
「就拜托您幫忙拖延時間了∼」
被撞到的獄卒擰著眉轉過身來,粗聲粗氣的叫了一聲:「你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不許擠嗎?」
「等等,你不是阿鼻地獄的鬼舞辻無慘嗎?」
鬼舞辻無慘依舊不敢相信童磨把他當了炮灰,臉上還維持著震驚的表情:……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只是出來散個步?
「喂,鬼舞辻無慘跑出來了!」
他張了張口,什麼還沒來得及說,面前的獄卒已經對著那些鬼殺隊的嚷嚷了起來。
「唔姆?鬼舞辻無慘?」煉獄杏壽郎立馬精神奕奕的看向了聲源地。
「啊啦∼居然被他溜出來了嗎?」蝴蝶忍速度最快,直接一個閃身衝了過去。
鏘——
剩下的人直接拔刀將鬼舞辻無慘包了個圓潤。
繼國緣一面向他,准備先來一套日之呼吸再說。
「是童磨!童磨!」鬼舞辻無慘抱住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立馬立的交代了罪魁禍首,「童磨往地獄之門的方向跑了!現在估計都跑出去了!」
鬼燈沉著臉,冒著黑氣從後面冒出來,剛好守門的牛頭馬面過來說是地獄之門是開著的,好像有亡者跑出去了。
鬼燈先讓牛頭馬面把聒噪的鬼舞辻無慘押回去,看了一圈兒,問:「你們誰去把那個東西抓回來?」
都去太浪費人力了,現在的這些人的實力已經不是百年前的他們可比的了,趁著今天逃走的說不定還有別的亡者,得留些人幫忙排查。
「報名∼」蝴蝶忍第一個舉起手,「之前沒讓他死在我的毒下真是遺憾呢∼」
「我也去。」富岡義勇見狀也表示一起去。
「哦∼」宇髓天元摸了摸刀,他也沒參與到童磨那一戰裡,當時聽戰後彙報的時候就很有興趣,「那就華麗的把他抓回來吧!」
不死川實彌擺了擺手,搭著玄彌往醫療部走去:「我就不去了,實在不想跟那玩意兒打第二次。」
繼國緣一揣著手也走了,他對追殺鬼舞辻無慘興趣更大一點。
煉獄杏壽郎整了整衣冠,也表示不去。
蝴蝶香奈惠和珠世小姐今天在醫療部給人治療,悲鳴嶼行冥和愈史郎在幫忙,這幾人不在。
雪萊准備做些桃制品送往天國給師傅和孩子們,還准備留幾份給同在天國生活的天音夫人和耀哉先生當伴手禮,和錆兔一起去了桃源鄉買桃子,有一郎和無一郎去幫忙了,這四人也不在。
伊黑小芭內和甘露寺蜜璃去天國看望他們的孩子去了,所以也不在。
灶門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今天被派到別的地方去了,也不在。
「誒,」蝴蝶忍左右看了看,「那就我們三個去?」
「要不叫上雪萊?」宇髓天元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她跟童磨對戰的經驗最多,叫上她有保證一點。」
「行,那就加上她吧。」鬼燈放了一只通靈鴿去桃源鄉通知。
「誒,童磨跑出去了?」雪萊放下了手中正在處理的桃子,錆兔幫她把圍裙解開,「小忍他們已經出發了嗎?」
鴿子『咕咕』叫了兩聲,表示沒有,還在等她。
「那我快去快回吧,錆兔你們去嗎?」雪萊洗完手回頭問了問,錆兔和有一郎搖了搖頭,無一郎興致勃勃的摘了圍裙,准備一起去。
有一郎放下手上的桃子,說:「我和姐夫把桃子處理了拿回家,姐姐和無一郎一起去吧。」
錆兔揮了揮手:「去玩得開心點哦。」
「那我們走啰∼」
雪萊和無一郎很快和忍他們彙合,鬼燈看多了一個人也沒說什麼,今天本來就是公休日來著,只讓他們趕緊去,順便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亡者趁亂溜出去。
另一邊的現世,由於現世和地獄存在時間差,橫濱和東京連續幾天發生女性死亡事件,死亡的女性從幼年到老年,每個年齡段的都有,每一具屍體都不完整,就像是被野獸啃食了一樣。
但這年頭,城市裡哪兒來的野獸,而且還專挑女性。
東京警方將其定為惡性殺人事件,橫濱這邊被委托到了武裝偵探社。
因為死去的女性中,有一位異能強大的異能力者隸屬於異能特務科。
武裝偵探社,會議室。
江戶川亂步帶著眼鏡看報道的報紙,太宰治托腮思考。
「吶,亂步桑。」太宰治換了個坐姿,並拿出了手機,「是那個吧?」
「嗯,百分之百。」江戶川亂步放下了報紙,也掏出了手機。
其他人一頭霧水,但是偵探社唯二的兩個偵探顯然是已經有了線索。
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在做同一件事,點開了一個名為紫藤花下的群聊。
不死川嵐晴:む現場照片.jpgめ我從老爸那裡弄來了資料。
灶門彼方:む點贊.jpgめ
灶門炭彥:真的是記錄裡的那個嗎?
不死川玄清:む現場冰晶殘留照片.jpgめ哥,老爸知道你偷拍了,直接帶我到警局了。
不死川嵐晴:……
鱗瀧秀明:む冰蓮花.jpgめ我和秀逸在現場,亂步和阿治在會議室開會。
鱗瀧秀逸:む冰晶碎片.jpgめ哥,我這兒也有。
時透潤一郎:む車站照片.jpgめ我在等貴志,等會兒和你們彙合。
產屋敷輝利哉:む與童磨的作戰記錄照片.jpgめ*12、む童磨畫像照片.jpgめ、む童磨的血鬼術資料照片.jpgめ、む童磨線索情報記錄照片.jpgめ*15
產屋敷輝利哉:孩子們調查要注意安全。@江戶川亂步@太宰治鬼殺隊裡的資料在這裡。
太宰治:收到。
江戶川亂步:收到。
收到資料的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立馬做了投屏。
「亂步?這是?」福澤諭吉揣著手發出疑問。
「嗯…」江戶川亂步把圖片保存了將手機給田山花袋投屏,「要講起來太麻煩了啦!總之,這個就是目前東京和橫濱所有事件的凶手!」
福澤諭吉從善如流的看向了太宰治。
「嗨嗨,」太宰治收起了手機,認命的開始解釋:「在1916年之前,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名為鬼的生物。它們晝伏夜出,以吃人為生。」
在講解了鬼的特性以及如何產生和弱點後對當前案件的相關情報做了總結。
「這只鬼是鬼王制造出來的最強的十二只鬼中的第二。」
「上弦二,冰之鬼,名叫童磨。擅長遠攻和用毒,最喜歡的食譜是女性。」
在場的人記下情報後,國木田獨步發出靈魂質問:「所以你的情報到底是哪裡來的?」
「真是的,國木田君∼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太宰治像整個人都沒有力氣,直接趴到了寬大的會議桌上。
「哈?」
「唉,國木田有的時候也要動動腦子嘛∼」太宰治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與鬼相對的是鬼殺隊,資料當然是從鬼殺隊那裡來的。」
「好了好了,我們可以先討論作戰計劃了。」
就在這時,田山花袋的電腦突然發出了『嘀嘀』的警報聲,響的十分急促,眾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過去。
田山花袋立馬轉變了投屏,鱗瀧兄弟此刻正在和童磨進行戰鬥,並處於下風。
江戶川亂步反應極快按亮手機,果然有一通未接電話,群裡也有消息。
十分鐘前。
鱗瀧秀明:む遠處陰暗巷子牆角童磨背影照片.jpgめ兄弟們,我們好像找到了...@全體成員
伊黑璃月:先別打!等我!我和弟弟馬上到!
伊黑彌月:本來准備和姐姐去找你們一起調查來著。
灶門炭彥:這就買票!馬上出發!
不死川嵐晴:我和玄清坐了老爸的警車,在路上了。
時透潤一郎:我接到貴志了,發個地址。
鱗瀧秀逸:む定位め
鱗瀧秀逸:我和哥哥准備先聯系偵探社,但是電話打不通= =
鱗瀧秀明:む童磨滿嘴血轉頭照片.jpgめ他好像…發現我們了…
產屋敷輝利哉:!!
產屋敷輝利哉:孩子們快撤退!你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和上弦對戰!
我妻善照:啊啊啊啊啊!秀明哥!秀逸哥!
太宰治:……
江戶川亂步:……
「與謝野醫生!快!」
*
「誒呀∼」童磨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臉上的血,「被人看到用餐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嗯?」童磨仔細盯著兩個小孩看了看,「你們好眼熟哦∼就像天天跟我見面一樣∼」
可不就是跟他們曾祖天天見面嗎?
「啊!」童磨一拍手,狀若欣喜,「你們是雪萊醬和...嗯...那個誰的後代吧!」
「說起來冰之呼吸和水之呼吸你們學了嗎?打在身上不太好受的說。」
秀明秀逸對視一眼,齊齊動手。
「水之神神樂·第三式·流流舞!」
「冰之神神樂·第五式·金殿寒鴉!」
「誒,原來現在還有呼吸法啊,真令人苦惱呢∼」童磨熟練的掛上了他做極樂教主時那悲天憫人又虛偽至極的微笑,手上卻毫不含糊的揮出血鬼術,「枯園垂雪∼」
生活在和平年代又尚且稚嫩的孩子哪裡會是做了幾百年鬼的童磨的對手,兩個回合之間就見了敗勢。
「唉,原來你們是半吊子啊∼」童磨手執金色鐵扇遮了半張臉,嘴上就沒有停過:「說起來雪萊醬那個時候是十三歲還是十六歲來著?」
「她跟...嗯...那個嘴角帶疤的小狐狸叫什麼來著?」
「誒呀∼不太重要呢∼」
「反正應該是你們家什麼人啦∼他們兩個還挺厲害呢∼」
他說著手上又是幾道冰練揮了出去,資料中記載的幾項大型血鬼術暫時一個都沒有用到。
秀明趴在地上左腿被凍住,秀逸昏倒在另一邊,臉上結了一層冰,生死不知。
兩人的刀都不知所蹤。
童磨觀察了一會兒,確認他們兩個真的失去了行動能力,才慢悠悠的往兩人所在的地方走,嘴裡還說著:「吃不到雪萊醬,嘗嘗她後代的味道也是可以的嘛∼就是可惜是男孩子∼」
「霞之神神樂·第七式·鏤雲!」
濕潤的雲霞突然鋪展開來遮擋了童磨的視線,一陣金色疾風在他面前卷過。
鐺——
手裡的折扇條件反射的接連擋下三道來自不同方向的攻擊,卻感覺人不在身邊。
雲霞散去後,他面前的兩個鱗瀧後裔已經在老遠陽光照得到的地方了。
薄荷綠瞳色的少年持刀戒備,他身旁站著一個拿著刀雙腿發抖的黑發少年,身後還有一只會說話的奇怪大狐狸和一個亞麻發色的少年,少年手上的白光似乎可以治傷。
夏目貴志手上的靈力不斷,焦急的開口:「不行啊,貓咪老師,這個毒擴散得好快!沒辦法同時驅散毒和治傷!」
「情況不太妙啊,」恢復原型的斑抬起一只腳扒了扒地,「太陽快下山了,潤一郎又沒有帶日輪刀出來,善照...偵探社的人來了嗎?」
「亂步哥說太宰哥哥帶著與謝野小姐出發了,大約還有五分鐘到。」
「得先拿到日輪刀才行,等會兒沒有了太陽,這家伙在夜裡用普通武器打不死啊。」
話音剛落,面前就有一輛汽車直接衝了過去,掀起一地的灰塵。
「太宰!」國木田獨步飛速的下了車,把太宰治從駕駛座拖了下來,「我就不應該讓你開車!」
與謝野晶子瞥了一眼,直直的往傷員在的地方走,和夏目貴志配合著救人。
「誒呀,國木田君,這不是情況緊急嗎∼」說著從車上扒拉了幾把刀下來,是日輪刀。
閃著粼粼波光的海面漸漸暗沉下去,夕陽只余一線。
童磨金扇遮面,慢悠悠的從巷子裡走了出來,在最後消失的陽光後笑眯眯地看著眼前戒備著他的人:「別這麼緊張嘛∼我看你們有好幾個人好眼熟呢∼咱們也算是熟人嘛∼」
周圍詭異的一靜,國木田獨步緩緩將視線轉到身旁,果然,太宰治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他木著臉吐槽:「這聲音跟這個繃帶浪費裝置也太像了...」
谷崎潤一郎:「語氣也差不多呢…」
「說起來...他怕太陽誒∼」
太宰治是誰啊?港口Mafia最年輕的干部!
小場面,不過一瞬就緩了過來,甚至開始忽悠同事:「不知道紫外線燈有沒有用呢?國木田君,你快試試——」
國木田獨步真的試了:「獨步吟客!」
瑩瑩的燈光照在了童磨的臉上,是有一些微弱的灼傷,但沒過一會兒,上弦的強大恢復力就起了作用。
童磨:……
「誒呀,這是什麼高科技玩具嗎?」說著還好奇的晃了晃,「那就到我出招了哦∼」
「血鬼術·結晶之御子——」與童磨長相相同的五只小冰人直接衝了過去,「就讓他們陪你們玩玩吧∼再見∼」
說完轉身就跑,在地獄這麼多年,多少也學會了謹慎,他一點也不想再回到地獄去。
然而沒有跑得成。
翠綠的風刃和金澄的火焰攔住了他的去路。
不死川嵐晴:「你想往哪兒跑?惡鬼。」
不死川嵐晴雖然沒有傷疤,但生得高大,與不死川實彌長得七成像,再加上一邊幾乎與煉獄杏壽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煉獄桃壽郎,還有這句熟悉的話,童磨恍然間像是回到了當年被四人圍剿時候。
陸續從各處趕來的神樂舞繼承人都在這時候趕到,默契的將童磨包圍,童磨沒了退路,放出來的五個御子在斑和其他人合力下冰人碎了兩個。
鱗瀧兄弟已經沒事了,在一邊躺著還沒醒。
「誒呀,這就有點麻煩了。」童磨四處看了看,嘴上凝重,又半點看不出擔憂的樣子,「不知道地獄派人來追我了沒有,我可不想再回去了。」
他這麼說著,一搖扇放出規模不小的帶毒冰霧,尋找間隙從包圍圈裡出去。
年輕的神樂舞繼承者們並沒有經歷過那個鬼怪叢生的年代,因此並沒有見過那麼多的奇奇怪怪的血鬼術,於實戰中欠缺頗多。
全集中·常中這回事他們知道歸知道,在沒有巔峰親歷者的指導下只是練了個四不像,對上最強之鬼中排行第二的鬼還是有些不夠看。
更別說常中異能這種高端的東西了。
不敵童磨是意料之中的事,太宰治目光微垂,在場的人已經倒下了一半,與謝野小姐的異能必須要在貴志的靈力驅完毒之後才能使用,不然毒素會留在體內持續造成傷害。
但在治療結束後,會有一段昏迷時間。
谷崎潤一郎的異能力「細雪」可以制造幻像贏得治療的時間,國木田君沒有日輪刀只能進行干擾攻擊。
現在的繼承人和當時劍士的實力並不匹配,「人間失格」對血鬼術也沒有作用。
這段時間黑漆漆的小蛞蝓又被森先生派到國外去了。
芥川?不,這小子手段太稚嫩了。
而本該是在他之前加入武裝偵探社的織田作,因為孩子們已經離去,在被救活後離開了橫濱,只是偶爾會給他遞消息表示他還活著。
太宰治掩去眸中的神色,拋開不必要的思緒,扒拉了一遍認識的人,思考著可以拉出來的人選。
「一、二、三∼誒——」童磨頗有興趣的數了數人,「你們好有趣哦∼原來就剩下三個人了嗎∼我還以為人數一直沒變呢∼」
「你們好弱哦∼害得我還擔心了好一陣∼」
童磨:指指點點.jpg
「既然這樣,我就陪你們玩玩吧∼」
說著他故技重施放出了小冰人,還附帶了兩個少女人偶。
這一戰持續了大半夜,反反復復被治療然後衝上去的少年少女們哪裡經歷過這種戰鬥,心理上已見頹態。
最後,與謝野醫生也不建議他們參與進去,就只剩國木田獨步和斑還能繼續。
童磨意興闌珊,甚至還打了個哈欠:「我不陪你們玩了,我走了哦∼」
一揮扇制造出一片冰霧後,晃悠悠的准備從這裡離開。
「冰之神神樂·第八式·圍城!」第三次被治療後醒來的鱗瀧秀逸終於領悟了之前遲遲沒有完全領悟的招式,果然使人成長的都是實戰。
拔地而起的四面冰牆使童磨停下了腳步,金扇遮住面容,七彩的眼瞳一片平靜:「誒呀,這真是讓人想起不好的記憶呢,果然還是要直接殺掉你們好了。」
童磨指揮著冰人偶打破圍牆就要離開,斑一爪子拍碎了攔住他的兩只冰人偶,也顧不得吸沒吸入毒素,直衝童磨而去:「可不要小看妖怪啊!臭鬼!」
「貓咪老師!」夏目貴志不安的叫了他一聲。
就在這時。
「啊啦~」甜軟的女聲闖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一瞬間成型的宮殿在月光下閃著冰藍色的光,封鎖了童磨所有的出行路線,雲霞鋪展在整座宮殿裡,卻奇異的沒有遮擋住在場人的視線,帶毒的紫色瑩蝶圍繞著童磨,消失一只就腐蝕掉童磨一部分-身體,逼得他不得不到處躲避。
「怎麼能欺負小孩子呢∼」正是剛剛出聲的蝴蝶忍。
一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還有各扯著兩條鎖鏈的雪萊和無一郎。
趁亂跑出地獄的不止童磨一個,搜索亡魂花了點時間,除了手上這幾個,還有原上弦之四半天狗,宇髓天元和富岡義勇去追捕了,她們三人就來抓童磨了。
「誒呀,」童磨被玉階春草的藤蔓纏了個正著,完全跑不了,作為武器的金色鐵扇被卷得老遠,卻還能一本正經的打招呼,「這不是小忍和雪萊醬嗎∼」
「來接我的是你們啊。」
「真遺憾呢~旅行就這麼結束了~」
「你在說什麼呢?」蝴蝶忍速度快得在場的正常人類都沒有反應過來,直接一個突刺將高倍毒素注入童磨體內,「我們是來抓你回去的呢∼童磨先生∼」
看著一步步融化的童磨,蝴蝶忍哼著歌,在無一郎補了一刀後,心情愉快的甩出拘魂鎖鏈將魂扣住。
「這可是專門為你研究的毒呢∼」蝴蝶忍扯了扯手中的鎖鏈,對著童磨笑眯眯地說,「回去後童磨先生記得告訴我效果哦∼」
剛剛打得艱難的眾人,就這麼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三個劍士輕描淡寫的解決了童磨。
其中石化了一個失去三觀的國木田獨步。
「哎呀。」雪萊的眼神從面前的一眾人身上掃過,這些孩子多多少少都能看出他們那一代人的影子,「這可真是…」
呼吸法以神樂舞的方式傳承下來這件事他們是知道的,當初他們要將殺鬼的劍技改編還花了些力氣呢。
但在如今這樣和平的年代,這些孩子能夠練習到接近全集中·常中的程度是他們沒想到的。
無一郎以青年的身姿走到了時透潤一郎面前,彎下腰仔細觀察了一下。
潤一郎不明所以,只好木著臉看他,猜測著這是他的曾祖父還是曾叔祖父。
然後就被面前的人飄著小花花摸頭:「姐姐!這是哥哥的曾孫誒。」
「嗯?」雪萊控制著冰宮消散,眼含笑意,「他旁邊的應該是未來的孫子哦∼」
「嗯...我記得是叫秀明和秀逸。」
被點到名的秀明和秀逸不自覺的靠了過來,臉上掛著激-動的紅-暈,這是他們從小聽的故事中的曾祖母誒——然後得到了一句溫柔的:「你們做得很好,很努力了呢。」
「誒呀,性格一點都不像富岡先生呢。」
「明明長得很像呢。」
被蝴蝶忍踮著腳摸了摸頭的少年微紅著臉,但又乖乖的沒有動。
見到記載中打敗鬼王的一代劍士,少年少女們都有一種見到偶像的感覺,即使他們本身是這些人的後人,但也只能從資料記載和留存的照片中了解這些人。
在等待宇髓天元和富岡義勇的過程中,三人回答著後人們七嘴八舌的提問,雪萊注意到了站在一邊的太宰治。
游離在眾人之外。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視線,他轉過頭來回了她一個帶著疑問的笑容。
那熟悉的面容使雪萊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和身邊的秀明秀逸說了幾句話就向他走去。
太宰治看著這個向他走來的人。
她要來干什麼呢?
他們沒有關系不是嗎?
還沒有開口,就被塞了一顆糖。
唔,是桃子味兒的呢,似乎是手作糖。
「唔?」他也沒有拒絕,只是不明所以的發出疑問。
面前的人滿帶柔色,行動上卻有些強勢的往他的手心塞了一盒手作糖。
那是用桃源鄉的桃子做的糖,有一定保養身體的功效,因為不是什麼特別被禁止的東西,也經過特殊處理,所以可以拿來送給現世的人。
「你有很努力的活著呢,要加油哦。」
「哢。」
嘴裡的糖被咬成兩半直接咽了下去,盡管還是笑著,卻沒有任何笑意,太宰治低下頭直視眼前的『人』:「您真的覺得,人活著是存在某些意義的嗎?」
雪萊一笑,出手在他毛茸茸的頭發上按了一下。
是個迷了路的孩子啊。
她這麼想著。
「人活著的意義是要自己去尋找的。」她收回手攏進羽織袖子裡,「如果實在找不到了再來地獄看看吧,鬼燈大人應該還挺歡迎你的。在此之前,不如先看看這人間?」
太宰治睜大了眼睛,鼓了鼓臉頰,「誒——」他拖著長音,「您也太過分了~居然要我下了地獄後做和安吾一樣的社畜嗎!」
雪萊波瀾不驚:「我為什麼這麼說,你自己沒數嗎?」
太宰·貓貓鼓臉·治:「可惡!那我豈不是要多玩幾年才行!」
雪萊笑而不語。
宇髓天元和富岡義勇也剛好拖著半天狗的亡魂來了。
向聽故事聽得意猶未盡的後輩們告了別後,就回了地獄。
過著一如往常的生活。
後來,太宰治在躺在沙發上含著糖看被他奉為至寶的《完全自殺手冊》時感受到了來著江戶川亂步的強烈視線。
「吶,太宰,分我一顆糖?」
「誒,即使是亂步先生,唯有這個不行呢。」
「哼!」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太菜了。
本來想著在2021年最後一天放出來,結果寫著寫著睡著了。
我果然不適合寫高智商的人,這個宰OOC到沒眼看。
不過我全部寫完了,大家以後見∼
另外,元旦快樂!
舊事就讓它過去吧,迎接新的2022。
「慢慢來,不要急。生活給你出了難題,可也終有一天會給出答案。」——《長大了就會變好嗎》
祝大家新的一年平安順遂,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