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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這個弟弟和我想像的不一樣》作者:洛鳳唯靈【完結+番外】

《(綜)這個弟弟和我想像的不一樣》作者:洛鳳唯靈【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1133個瀏覽者
文案:

我叫花野千穗理,是一名退休嬸,目前人正在帝丹高中上高二。
現在我人正在波洛咖啡廳目送著我的編輯離開。
就在我打算獨處一會兒時,我對面的座位被人坐下。
看著對面那個穿著看不出是哪所學校的黑色制服以及那把好好的銀色頭發用發膠高高豎起,橫豎怎麼看都像個不良的少年,嗯,更正一下,是被圍脖遮擋了大半張臉的少年,花野千穗理很懷疑對方是來搭訕的。
直到銀發少年開口——
銀發少年:海帶!
我一臉懵逼,對不起大兄弟,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意思。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比我還要委屈。
就在我心虛的懷疑自己對他做了什麼而大腦告訴回想時,終於我想起來了。
我驚呼:你……是棘?那個鄉下的阿棘弟弟?
銀發少年不委屈了:鮭魚鮭魚。
  
內容標簽: 綜漫 靈異神怪 少年漫 咒回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花野千穗理,棘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這個弟弟真好吃
  
立意:真心待人  ​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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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01

  ◎你……是棘?那個鄉下的阿棘弟弟?◎

  「花野老師,這是您的稿費。」

  工作日的米花町,街上的人流量看起來並不是怎麼太多。

  身處在最近在女生們當中火起來的波洛咖啡廳裡頭,一名身著西裝,一派社畜打工人的清瘦中年男人將手邊一個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大信封紙袋子推到了就坐在他對面的少女面前。

  少女口中對男人說著麻煩了,手卻是爽利的接過對方推過來的信封然後將它放進了自己背來的小背包裡頭。

  「花野老師是這樣的,目前您手頭寫的這部以歷史上存在過的名刀為原型,顯形為刀劍男士保護歷史的小說告一段落,接下來您有什麼新的安排嗎?」清瘦的中年男人問。

  他抬手扶了扶有些微微下滑的眼鏡,「花野老師的這部小說自連載開始到現在,讀者們回信的反饋一直都不錯,如果您那邊還有什麼好的想法的話,您要不要考慮開第二部 。」

  頓了頓,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剛才從主編辦公室門口經過時無意聽到的消息透入了出來。

  「是這樣的,我今日過來之前,似乎有聽說主編那裡有意將花野老師您的小說出版,而且,似乎動畫公司那邊對於小說的動畫化有意向,目前大概還在商討當中。」

  「啊,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有一點震驚了。」花野千穗理手抬起微擋著因為震驚而微微張大的嘴。然而,內心卻是穩如老狗。

  不要當她還是天真懵懂,不懂套路的高中生啊。

  雖然,聽起來這又是輕小說出版,而且還有望動畫化,好似她高二生,花野千穗理自此就可以脫離普通人的範疇,走上人生巔峰,可是在此之前,那一堆的「似乎」,「好像」,「大概」標示著不確定的詞太多了,反到會讓人覺得太不真實到有一點假了。

  只是在心中吐槽歸吐槽,和自己的編輯可不能這麼說。

  好歹,這一位對自己也算是很負責了。

  花野千穗理放下掩嘴的手,不好意思的衝自己的編輯小山倉介歉意的笑了笑。

  小山倉介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在他看來,說到底自己手底下帶的這位老師也才剛剛升到高二生,還是一個孩子。對於突然如其的被告知自己寫的輕小說可以出版的同時也有可能動畫化表現的激動一點,也是在正常反應之中了。

  花野千穗理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那個,我這邊其實已經在寫《刀劍男士與審神者》的第二部 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預計應該在兩個月後就能完結。」

  小山倉介聽了她的話,一張社畜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要問編輯最喜歡什麼?

  那當然是不用自己催,就能自己自覺的低頭碼字的老師們了。

  而眼下,花野千穗理這位他去年才接手帶的萌新小老師深得他的意。

  「如此,就辛苦花野老師了。」

  工作上的事情簡單的聊完了,而這個時候,服務小哥也將咖啡送了上來。

  小山倉介抬手看看了時間,接下去他還要去另一個地方見另一位自己帶的老師,於是,他在草草的將手邊的咖啡喝完,結了自己這份的賬,與花野千穗理道了一聲別之後先行離開了。

  .

  隨著咖啡廳的門被人拉開又關上的動做,門鈴也隨之響起又安靜。

  花野千穗理喝了一口咖啡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也從之前與編輯小山倉介的公事公辦的狀態轉變成了松散悠閑的樣子。

  她是一名審神者。

  不,錯了。

  應該說,她是一名從時之政府那邊退休下來的審神者。

  之前的工作是召喚刀劍付喪神與企圖改變歷史的時間溯行軍對戰。

  不然,寫的第一本書為什麼就能讓讀者們紛紛反饋不錯?那還不是因為親身經歷,有畫面感,所以在寫的時候有代入感嘛。

  只是,已經練就一定的臉皮厚度如她也果然還是感覺有一點羞恥了啊!

  將自己成為審神者,與刀劍男士一起共事,一起上戰場殺時間溯行軍什麼的以文字的方式記錄下來,然後之後還有可能被出版成冊,放到各個書店報刊亭出售什麼的。

  「嘛嘛,總歸有錢賺不是嗎?」花野千穗理喃喃的安慰自己。

  而且,她曾經的刀可過不來,時之政府那邊的工作人員都是一群996,有那個時候看一本輕小說,他們可能更加願意回家舒服的睡個覺。

  這麼一想,花野千穗理心中的那種羞恥感散去了不少,整個人也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風鈴聲伴隨著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拉開,再次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還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花野千穗理察覺到自己面前的餐桌輕微的動了動。

  她回過神來,水藍色的眼睛直視之前小山倉介坐過的位置。

  此刻,那個位置被人坐了去。

  那是一名少年,銀色的頭發因為發膠的緣故被做成了上向豎起的短短刺蝟頭,草綠色的條文圍脖將他大半張臉遮擋住,花野千穗理在他的黑色制服上多停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沒在米花町這邊見過有哪所學校的學生制服是這種款式的。

  所以——,少年人,你這是玩的哪一出?

  花野千穗理開始已經在腦內為眼前這個不請自坐的少年安排起來了。

  比如和小伙伴們玩大冒險輸了,所以就被要求找自己搭訕,又比如是因為自己這張長的還算可以稱一句好看的臉所以只是過來問自己的聯系方式什麼的。

  這種套路她懂的。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花野千穗理用著禮貌而又疏離的語氣問道。

  .

  結束了今日份的祓除任務,狗卷棘招呼上最近一直都被他們高一三人輪流帶著做祓除任務的新人君乙骨憂太收工走人。

  坐上輔助監督的車,狗卷棘放下了車窗,外頭的風便一股腦的灌了進來,將他的頭發吹的東倒西歪的。

  紫色的瞳孔無意識的掃看著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景物,最後定格在某個咖啡廳內落地窗後面的少女身上。

  「停車!!」

  正好好開著車的輔助監督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名咒言師使用咒言。

  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將車子停下,輔助監督一頭的冷汗落下,他該慶幸一下嗎?

  慶幸車子沒開在道路中央,而是一側,如此可能會因為自己在馬路上的停車而引起的車禍幾率變小嗎?

  「狗卷同學,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輔助監督問。

  難道是看到了什麼需要祓除的咒靈?

  然而,被他問的人,此刻卻已經下車跑人了。

  輔助監督:「……總,總之,乙骨同學,麻煩你跟著過去看看,我把車子停下後,馬上就過去找你們。」

  「哦,哦哦,我知道了。」

  同樣一臉懵逼,並且沒察覺有什麼超過蠅頭級別咒靈的乙骨憂太本能的點頭,然後下車追人。

  狗卷棘沿著人行道一路往回跑,輔助監督開的車子不快,所以很快他人就站在了剛才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的咖啡店門前。

  深吸一口氣後,他伸出手拉開了咖啡店的玻璃門。

  「海帶!」

  在黑發少女對面的座位坐下,狗卷棘抬手向她吐出了第一個詞語。

  已經做出一副側耳傾聽樣子的花野千穗理:?

  「金槍魚蛋黃醬。」

  花野千穗理呆滯,花野千穗理懵逼,她有心想要問問對方這些飯團語是什麼意思,可在對上對方那雙可憐兮兮,就差沒把「你竟然聽不懂」幾個字大寫在臉上的少年時,她又有點心虛的問不出口了。

  紫色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失落,但很快,那絲失落被銀發的少年自己揮去。

  忘記的話,那就再重新認識一遍好了。

  就在少年心中暗暗下著決定時,少女輕輕的驚呼聲響起,喜從天降。

  「你……是棘?狗卷棘?那個鄉下的阿棘弟弟?」

  少女的一連三問讓狗卷棘愣了一秒,可下一秒他的眼睛笑的彎彎,頭跟著點了起來。

  「鮭魚鮭魚。」

  作者有話說:

  開坑啦,開坑啦。

  嗯,不要問為什麼沒開大哥的文啦捂臉,就是寫著大哥大綱的時候突然想寫我家棘哥的小短文什麼的,然後手就不受我控制的碼起來了23333

  所以,這篇文不會太長來著,估計也就20W+一點點的樣子。


第2章 002

  ◎阿棘:懷念並痛苦著。(捉蟲)◎

  「哎呀,真的好久不見了呢。」

  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是小時候的青梅竹馬,花野千穗理之前擺出來對待陌生人的語氣消散而盡。

  甚至,她其實還挺高興的。

  「要喝什麼,可以請你哦。」她笑眯眯問櫃台前的服務員榎本梓小姐要了菜單,然後又將它遞給了狗卷棘。

  剛剛祓除咒靈時狗卷棘使用了咒言,目前喉嚨還有一點不舒服,所以他在翻看過菜單後只點了一杯牛奶。

  「是千穗理小姐認識的朋友嗎?」

  榎本梓將牛奶端到他們這一桌,衝狗卷棘禮貌的笑了笑之後,到是忙裡偷閑的與花野千穗理搭了一句。

  「是小時候一起玩的弟弟。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邊遇到。」花野千穗理回應。

  她家就在這裡附近,有的時候不想在家裡做飯吃了,她就會拿著錢出來吃,基本上這一條街上味道不錯又平價的餐館基本都已經被她吃過一遍了。

  總結下來,波洛咖啡廳這裡的食物最和她胃口,也是她給自己改改口味的最佳場所。

  因為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過來吃飯,所以一來二去的,她也就和這家店的服務員混熟了。

  「原來如此,那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聊吧。」

  正好這個時候店裡又來人了,榎本梓轉身去繼續工作了。

  「鮭魚子?」

  沒有了不熟的人在一旁,狗卷棘出聲。

  「嗯,我的身體嗎?」已經很久都沒有解讀過狗卷飯團語的花野千穗理反應慢半拍的回應。

  如果產現在的花野千穗理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個健康到不能再健康的JK的話,那麼,小時候的話,因為某些原因是個又弱又小只,好像風一吹就能把她飛跑的小菜苗。

  「已經好了哦。」她伸出兩條胳膊,對著他比了個大力水手握拳秀肌肉的動作。「現在的我,可是能一拳干翻一頭牛,健康的不得了。」

  看著黑發少女白皙的臉上透著健康的粉,一副元氣滿滿的樣子,狗卷棘也跟著笑了起來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要去打擊一下對方。

  「生筋子。」

  「不是才生出來的小牛崽,是成熟的牛哦。」花野千穗理被哽了一下才為自己證明。

  她一臉深沉,「不要小看我啊,現在的我,可不是小的時候連小小只的阿棘都舉不起的我了,現在的我,可是能給阿棘一個帥氣王子的公主抱的我,怎麼樣?你要試試看嗎?」

  狗卷棘歪頭,點頭:「鮭魚。」

  可以是可以,只要你不覺得丟人就行。

  花野千穗理:……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花野千穗理最先沒有忍住,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兒時再好的玩伴,在突然斷了聯系之後,又在某一天裡頭又突然遇到,兩人之間也都會出現一道明為陌生的屏障。

  此刻這道屏障,又因為少年少女的歡笑聲而隨之被打破。

  接下來,兩個人的聊天,就顯得更加的隨意了起來,那副架勢,說他們會促膝長談到天明也很有可能。

  只是,這就有點苦了蹲守在波洛咖啡廳外的乙骨憂太以及把車停好後追過來的輔助監督。

  輔助監督:「……」我真是太天真。

  真的,真的太天真了。

  什麼需要祓除的咒靈,……真要是需要祓除的咒靈的話,就自己停車的那會兒功夫街到上面早就亂套了。

  看著落地窗內笑的開心的少年少女,輔助監督顫巍巍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心髒。

  為什麼,為什麼只是下了個車的功夫16歲的DK就能給自己找了個女朋友,而自己,過了6月,可就要成了30歲的中年大叔了啊,為什麼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別說女朋友了,哪怕是一次牽女性朋友的手都沒有。

  這是我的錯嗎?

  不,這是不給假期的高層的錯(震聲)!!

  想到早上起來對著鏡子梳頭就能梳掉一大把的頭發,輔助監督開始在心中有了辭職的衝動。

  輔助監督的工資不低,相反,還可以說很高,他已經賺了足夠的養老錢和兩套在東京23區內的房子了,是時候把重心放在找女朋友,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河內先生,河內先生你還好嗎?」乙骨憂太有些擔心的呼喚著身邊這位突然整個人都變的十分喪裡喪氣的成年大人。

  他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是受到了外界重大的打擊呢。

  「我很好,多謝關心。」河內成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過神,重新恢復成一派穩重靠譜的輔助監督的樣子。

  他收回了盯著落地窗內兩人的視線,轉頭向身邊的少年詢問:「現在看起來並不是去打擾狗卷同學的好時候,乙骨同學,我現在要開車回高專彙報,你是和我一起回去,還是在這裡等狗卷同學?」

  乙骨憂太猶豫了一秒就做出了決定。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眼角的余光看到落地窗內的狗卷棘在衝著自己揮手,在他把頭轉過去確定時,同樣也將與狗卷棘一起看過來的少女臉上的笑容看清楚了。

  同樣看到窗戶內的人的動作,河內成知道了少年的答案,他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

  結了賬,在向榎本梓道別之後花野千穗理和狗卷棘先後走出了波洛咖啡廳與他的同伴彙合。

  「你好,我是花野千穗理,是阿棘的姐姐。」

  被女孩子這麼正式的打招呼的乙骨憂太有一點拘謹。「你好,我叫乙骨憂太,和狗卷同學同班。」

  少年看起來實在是太好欺負了,以至於哪怕他的臉上掛著那麼濃重的,仿佛是大半夜不睡覺,偷偷一個人躲起來看那種,嗯,現在這個年紀高中男生喜歡看的禁忌影像才熬出來的黑眼圈,她也沒有將他往那種高中生的方向帶。

  「聽阿棘說你們接下來沒有事情,正好也到吃晚飯的時間了,一起去吃吧。」

  反正她今天才收到了雜志稿費,手頭寬裕,請兩個這個年紀胃口不小的DK也是可以的。

  狗卷棘比出剪刀手,「腌魚子。」

  ……

  「所以說,你們目前就讀的是宗教類的高專學校嗎?」

  花野千穗理拿著自己的手機低頭在那裡戳戳戳,在他們的面前是正在咕嘟咕嘟冒著一個個細細密密小水泡的壽喜燒鍋。

  「是這所嗎?」將手機上搜索到的有關兩人學校的網頁內容給他們看。

  狗卷棘探頭,「鮭魚。」

  花野千穗理來了一點興趣:「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所學校,裡面都教你們什麼?祓除鬼怪,神樂舞,陰陽術這一類的嗎?」

  狗卷棘額頭滴汗,他們那裡只教怎麼祓除咒靈。

  「看地址學校似乎是在東京郊外了,那樣的話,應該是住宿制,感覺你們出來一趟也挺不容易的。」

  「等一下你們還要回去的吧,要不要一會兒陪你們去超市大采購一番?兩手空空就那麼回去感覺非常的虧啊。

  而且也沒有直通那裡的車,你們一會兒是打車還是走回去?我家裡還有一輛自行車,你們要不騎著它回去吧。

  不,還是打車回去吧,米花町晚上的治安一般,三天兩頭鬧出六、七場命案,你們兩個DK結伴一起走也非常的不安全,我不放心。」

  看著突然就變的碎碎念起來,特別有家中長姐氣場的少女,乙骨憂太視線默默落到狗卷棘的身上。

  狗卷棘:懷念並痛苦著。

  筷子夾了鍋子裡頭已經煮好的牛肉放到花野千穗理面前的碗中。

  「鮭魚。」

  牛肉已經熟了,快點開吃吧。


第3章 003

  ◎看樂子.jpg(捉蟲)◎

  「我家到了。」站在花野宅門口,花野千穗理衝著堅持要將自己送回來的兩名少年說道。「這個點的話,應該還挺容易打到車的。」

  頓了頓她又做了補充:「回到學校後給我發封郵件過來,周末有空的話也可以來找我玩,嘛,暫時就這些了。路上小心。」

  已經遭受過少女的連續嘮叨的狗卷棘已經完全習慣了對方的說話節奏,他示意對方先進去。

  「知道了知道了。」耳朵裡回響著銀發少年用著飯團語的催促聲,花野千穗裡只好從背包裡頭拿出家門的鑰匙打開門站到了玄關處。

  臨關門前,她又把頭探出了門外,再次叮囑:「記得回學校後吱我一聲呀,不然,我可是不會放心的,臭弟弟。」

  失去聯系的童年最好小伙伴就在今日突然相遇,雙方自然是先將自己現在的聯系方式相互交換。

  如此,斷掉的「緣」也算是重新續上了。

  「鮭魚。」

  銀發少年點頭,看著黑色長發的少女將大門關上。

  就在他轉身招呼乙骨憂太走時,身後的門有了新的動靜。

  聽著哢嚓一聲門鎖被人從裡頭鎖死的聲音,狗卷棘邁出去的腳步一頓。

  很好,在這個治安不太好的米花町,花野千穗理的自我安全意識非常的強。

  狗卷棘現在是真的放心了。

  .

  夜空晴朗,越在遠離繁華的大城市走到效外,越是可以欣賞到在完整的一片頭頂上的星群。

  沿著唯一的公路,兩個DK勻速走著。

  乙骨憂太偷偷往身旁的人身上撇去,他可以確定,狗卷同學今日邁出去的腳步要比以往都要輕快。

  「狗卷同學今天看起來非常高興,是因為很喜歡花野桑嗎?」

  沒有問是對方是不是因為見到了童年一起玩的很要好的小姐姐這種傻問題,因為狗卷同學給他反應明明就好像是見到了小時候沒有來的急告白就消失不見,現在又遇到的白月光女孩子的樣子嘛。

  狗卷棘歪頭看著乙骨憂太:「鮭魚?」

  才轉到高專還沒幾個月,並且對於狗卷語還在摸索當中的乙骨憂太:……?

  先等等,讓他捋一捋。

  鮭魚好像是表示同意,確定,附和一類的意思吧。

  所以,狗卷同學是喜歡花野桑的吧。

  可是,之前有聽熊貓說,鮭魚這個詞有的時候也會被代表無意義來著。

  但是,看狗卷同學現在的樣子,鮭魚的意思應該是屬前者吧。

  狗卷棘心情很好,就想要找人分享,奈何身邊這位伙伴才來,對於自己的飯團語並不能很好的解讀,有的時候甚至更多的是兩個人會呈現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於是狗卷棘拿出制服口袋裡的手機,登入聊天頁面,直接在群裡頭開聊了。

  同樣加入了高專一年生的群的乙骨憂太沒一會兒就發現自己的手機不停的有著提示音的提醒。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下一刻,就被滿屏幕的聊天內容給刷屏了。

  而且,就在他往上翻著時,現實裡頭,群裡頭的聊天內容已經到了999+,想一想,他們這個高專一年級群裡頭也就只有他們四個人,哦,還有教導他們的五條老師,也就五個人,刨除他這個現在才剛剛准備看消息內容的,四個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手速,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頭發了那麼多的消息出來。

  還是說,吃瓜還是要吃同學的才會讓人感覺非常的香?

  乙骨憂太不懂,乙骨憂太大為震撼。

  不過很快,在從頭到腳粗粗的看過群裡頭大家發的消息的他,在潛水偷看和自己也加入進去這兩個選擇裡頭選擇了後者。

  【咒具達人】:總結下來,是棘你遇到了小時候喜歡的小姐姐了嘍,那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胖達胖達】:真希,你太著急了,剛剛相遇的話,還能發生什麼情況。幾年不見的話,兩個人之間應該有了一層陌生的隔閡吧,想要關系更進一步的話,怎麼樣也需要從頭來過了吧。

  【蔬菜包】:那個,重點應該不是這個,而是花野桑對狗卷同學怎麼看吧。

  【胖達胖達】:哦哦,怎麼就忘記了乙骨你也在呢。

  【胖達胖達】:來來,你來說說。

  【咒具達人】:旁觀者清。貓貓秒懂.jpg

  【蔬菜包】:那個,……怎麼說呢,花野桑似乎一直將狗卷同學當做是弟弟呢。

  乙骨憂太才將消息發出去就感覺到了來自隔壁銀發少年抬眼的注視,他回望過去,人顯得有那麼一點尷尬。

  畢竟,他們高一學生就只有三人一熊貓,而現在群裡頭的人聊天的內容還都是圍繞著自己身邊的人。做為被另兩個人命令為說出自己感覺的「旁觀者」,乙骨憂太表示他還是有一點壓力的。

  【蔬菜包】:花野桑的話,大概就是那種遇到陌生人接觸就會表現的很,嗯,很有禮貌,就是那種對待不認識的人上前搭訕的疏離又禮貌,不過,遇到的是熟人,當然,可能是因為遇到的是狗卷同學,人就會變的話很多,很喜歡笑,很開朗,像向日葵一樣。剛剛的壽喜燒也是她請客的。

  【蔬菜包】:就是……,在吃飯的時候花野桑一直將狗卷同學和我擺在了弟弟的位置上,再加上她所住的地區是米花町這個犯罪率要比東京其他區都要來的高的地方,所以我們將她送回家分開時,她都一直不放心我們兩人……

  【感情達人】:貓貓點頭.jpg

  【感情達人】:我知道憂太你要想表達的意思了。

  【感情達人】:只是這樣的話,做為被花野桑擺在「弟弟」這個位置上的棘你想要翻過這道坎感覺就會變的很難了啊。

  【感情達人】:畢竟,按照憂太描述的,花野桑是一個只要與人混熟了性格就會轉變成天然熱情派的那一種,這類人的人際交流上面雖然比不上天生自來熟,哪怕面對的是陌生人也能嘻嘻哈哈分分鐘交際起來,但是身邊的人際關系也絕對非常的好。

  【感情達人】:朋友嘛,女孩子親親抱抱貼貼,拉拉手也是很正常,男生的話,勾肩搭背打打鬧鬧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感情達人】:所以,這就會導致她對於友情和愛情這兩種感情的印像模糊。

  【感情達人】:貓貓同情.jpg

  【感情達人】:總結,被擺在童年感情很好的「弟弟」位置上的棘,你想下克上,追「姐姐」的道路變的好難。

  【咒具達人】:因為不管你做出怎麼親親抱抱貼貼舉高高的動做,對方也只會認為這是弟弟對姐姐的親密接觸。

  【咒具達人】:真慘吶!棘!看樂子.jpg

  狗卷棘看著改了馬甲名,化身為感情分析專家的熊貓的一頓分析,狗卷棘人也有點哽。

  他是想找人給自己分析分析怎麼追女孩子的,不是聽他們把自己給分析沒的。

  這麼打擊人真的好嗎?

  乙骨憂太看看就差沒把失落兩個字寫在臉上的狗卷棘,想了想在群裡頭發言。

  【蔬菜包】:那個,這種情況的話也是有解決的辦法的吧。

  【蔬菜包】:先相處,等相處一段時間之後,選一個合適的地方,對其告白什麼的。

  【胖達胖達】:多少也應該會有一點效果的話,不過,感覺如果讓棘對花野桑說的話,效果會減半啊。

  【胖達胖達】:嘛嘛,總會有辦法的嘛,實在不行,大不了「英雄救美」,「姐姐的小奶狗」,「我家弟弟最攻了」套餐都輪著來一遍,總能讓棘上位了嘛。

  【咒具達人】:咦——,好惡心。熊貓你最近偷偷在自己宿舍裡頭看什麼雜志?你給我清醒一點,不要教壞棘啊。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熊貓也沒能再在群裡頭發消息,想到今天被安排在一起去做祓除任務的禪院真希和熊貓,正在往高專學校走的兩名DK心中有數了。

  八成是被真希/真希同學追著打了。

  回到高專在就住在自己宿舍隔壁的乙骨憂太揮手道別後狗卷棘進了自己的宿舍。

  他第一時間給花野千穗理發去了自己已經到宿舍的消息。

  在等到對方回過來晩安後,他人拿了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洗漱,只是待他洗漱好從浴室出來看到自己的屋子圍坐下兩人一熊貓時,他就知道了,這群吃瓜人對於自己的瓜還沒有吃夠。

  「哦哦,棘你出來啦,我和真希買了烤肉和汽水哦,你再和我們說說你和你的那位小姐姐花野桑的情況,我們來幫你分析分析唄。」

  熊貓衝著因為才洗過頭,沒有了發膠的輔助從而變的乖乖服帖垂下頭發的少年揮了揮手。

  狗卷棘大號的毛巾往頭上罩,雙手擦著不停滴著水的頭發,只不過,他冰色的眼睛此刻眼神死的看著被擺在矮桌上的夜宵。

  這配置和炸雞配啤酒有什麼區別。

  然後接下來的事情發展狗卷棘已經在腦內安排的明明白了——當面吃他這個主人的瓜。

  畢竟手機群裡頭吃瓜,哪裡有比現場吃瓜(劃掉)聽未成年人的暗戀使來的有樂子。


第4章 004

  ◎只要假裝聽不見,閨蜜的魔音摧殘也能扛的下。◎

  花野千穗理收到狗卷棘的消息時人已經洗漱好並且已經對著電腦將自己今日份的三千字飛快的碼完與家裡頭半野生貓貓貼貼了。

  在她的右手邊放擺放著厚厚的好幾本日記本。

  其中一本的書皮被窩在一旁的三花貓探出來的白色小爪爪玩著玩著翻開了書的第一頁。

  在上面有被人用五顏六色的水彩筆歪歪扭扭的寫了一行看起來十分稚氣的字——千穗理本丸日記。

  對著電腦落下最後一個標點符號,花野千穗理人往身後椅背上一靠,胳膊抬起升了一個懶腰。

  將被三花貓翻開的日記本書皮重新合上,她伸手在三花貓的頭上揉了揉,最後一個沒忍住,頭湊近把臉往那毛茸茸,軟乎乎的肚子上埋了進去。

  等吸夠了,花野千穗理才又抬起頭用著幽怨的目光看著貓。

  「老師啊,看看你的身,都已經本能的帶著你住到我家來了,可是為什麼你的心卻還在外頭?我伺候你還不夠好嗎?才會讓你隔三差五的想要出門野幾天?

  又或者,你其實在外頭有什麼情人,小嬌妻?

  如果是一兩只的話,我這邊還是可以幫著一起養的。

  你們一家兩口又或者三口的一起生活難道不好嗎?」

  花野千穗理一個人拉拉雜雜說了好些話,然而被她用幽怨的目光看著的三花貓金色的貓瞳裡頭一片的平靜,甚至如果用個統計圖來表示的話,那應該是三分習慣,三分無奈和四分的什麼都好,隨便你的復雜情況。

  然而,花野千穗理並不是什麼機器人,更加做不出那種統計圖。

  手機的提示音在這個時候響起,花野千穗理收回還在擼貓的手並且拿起手機。

  這個時間點會給她發郵件的,她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今天放學在波洛咖啡廳裡頭遇到的失聯四年多的童年時期的可愛小弟弟了。

  看著手機上面顯示的簡短報平安的話,花野千穗理回了對方一個晚安。

  抱著貓去了擺在陽台上的它的貓窩,與它道過一聲晚安之後花野千穗理她人就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到不是她不想將三花貓的窩放置在室內,而是嘗試過幾次,發現相對於室內,它更加喜歡待在陽台。

  花野千穗理猜想,可能是陽台處在二樓,做為一只貓不管是翻回來休息還是翻出門浪都很方便,所以它才會堅持選擇將自己的貓窩擺在陽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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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

  算起來花野千穗理在這個月裡頭占了兩樣。

  金榜題名時:就在三天前她的編輯小山倉介才模棱兩可的告訴她,她目前在雜志上連載完結的小說因為讀者反饋不錯而編輯部這邊有意出版,如今,剛剛才放學的花野千穗理就接收到了來自她的編輯小山倉介的確定消息。

  他鄉遇故知:童年鄉下玩的好的小伙伴在失去聯系之後再次相遇。

  如此一算,刨除洞房花燭夜這個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還為時尚早的事情,她也能稱一句年少有為了吧。

  花野千穗理在心中默默地想。

  路過報刊亭前,好友小鳥游夜拉住了花野千穗理。

  「千穗理你等我一下,我看到聆川文學社的周刊雜志出了,先讓我買兩本。」

  花野千穗理見留著一頭哪怕是全部梳起,用發繩扎好的褐色頭發的臨桌兼好友用一種迫不及待的樣子問報刊亭內的老板要了兩本聆川文學社出的周刊雜志,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沒有跟著對方一起買。

  「這種雜志買一本閱讀就可以了吧,夜醬你為什麼一直都要買兩本。」花野千穗理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她很早就想要問一問這位好友了。

  雖然小鳥游夜家庭富裕,家裡頭也開著一個中型的公司,但是她是真心沒有必要。

  只不過,之前迫於羞恥心她才一直忍著沒有問。

  小鳥游夜拿過報刊亭老板遞過來的找零,她一手拿書一手就拉著花野千穗理走。

  一邊走,她一邊回復:「這你就不懂了吧。當然是一本拿來推銷給身邊的人看,一本留著收藏啊。」

  「到是你千穗理,好歹這裡頭也有你的作品吧,都不積極的買一本留做紀念嗎?」小鳥游夜身體一轉,面朝著花野千穗理,腳步倒著走的不滿道。

  「留什麼紀念?」花野千穗理面無表情,「社死的紀念嗎?」

  是的,直到花野千穗理在已經兩只腳走進了輕小說的領域裡頭,在其中成為了一名小萌新,並且取得了對於她這個年紀的未成年人來說不錯的成績,她也依舊沒有怎麼太適應過來。

  因為,按照她原本的人生規劃裡頭,她可以在大學畢業之後直接回鄉下養老。會成為一名寫輕小說的作家,那完全就是一個意外。

  而這個意外的起因就是身邊的大小姐好友了。

  「這怎麼叫社死呢。」小鳥游夜有一點不太能理解自己這個閨蜜了。「千穗理寫的那麼好,筆下的刀劍男士一個個又那麼的有個性,又帥氣又可愛,集萬千美少年美青年可以說將時下女孩子們喜歡的男性都包羅進去了,如果不投到文學社出版,那不是太可惜了。

  這種可惜,不是指千穗理你可惜,而是指除你以外的我們這些女孩子的可惜啊。

  如果你的小說可以動畫化的話,這妥妥的就是乙女番吧。有一點期待呢。」

  「夜醬,你給我正常點走路啊。」將差一點與路人撞在一起的小鳥游夜往自己這邊拉,花野千穗理將她的身體掰正,手在對方的後背上不輕不重的一拍。「去年你偷偷瞞著我把我的小說投遞出去這件事情也就算了,但是,在學校裡頭,你可千萬不要對同學們提。不然,我會想連夜乘坐電車逃離米花町的。」

  「嗨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鳥游夜挽上閨蜜的胳膊保證道。但是吐槽她還是想要再吐槽一下的。「千穗理也真是的,自己寫出來的東西被出版這怎麼說都是一件證明你實力的事情吧,怎麼到了你這裡,就這麼的扭扭捏捏,完全都不像平常時候的你了呢。」

  花野千穗理睨了她一眼。

  還說!

  換你自己把自己的十年經歷寫出來結果被人當奇幻故事幫著拿到出版社投稿會是怎麼樣一種心情?

  這不是社死還是什麼?

  之前還是在米花町以及米花町周圍的報刊亭書店與別的輕小說作家的作品一起訂成一冊一起出售感覺還能忍,現在是要單獨將她的作品整合出成書,然後銷售到全日本,那才叫要了她的狗命。

  「欸?欸欸欸!!!」小鳥游夜驚訝的聲音響起,但在發現引響到周圍的人後,她又趕緊放輕了聲。「千穗理,你的小說要出版了嗎?已經確定好第一次出售的時間了嗎?我到時候一定去支持你啊。」

  花野千穗理被對方的一驚一乍弄的也跟著嚇了一跳。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不小心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她拉著小鳥游夜就趕緊走,一邊走一邊碎碎念:「還不清楚,我也是今天才剛剛收到小山編輯給我發的郵件,……好了好了,夜醬,我看到前面有賣可麗餅的餐車了,我們一起去買吧。」

  小鳥游夜被拉著身體一個趔趄,一頭棕色的過肩頭發也跟著距離晃了晃,但好在她反應過來人站住了。

  「啊,千穗理你又這個樣子!我和你說啊,逃避是可恥的,所以,我們再聊一下你的輕小說出版這件事情吧。」

  花野千穗理:「……」

  只要假裝聽不見,那麼來自閨蜜的魔音摧殘也能扛的下。


第5章 005

  ◎可麗餅X飯團語(捉蟲)◎

  「千穗理,你沒事吧。」小鳥游夜從被人往旁邊推了一把的錯愕當中反應過來。

  她站穩身,然後就急匆匆的看向自己閨蜜那邊。

  時間倒回到一分鐘之前。

  賣可麗餅的餐車前已經有人排起了長隊,小鳥游夜看了看,人數有一點多。

  「千穗理,我們快一點過去。」小鳥游夜拉起花野千穗理的手就風風火火的往前面衝。

  排隊的人多一點沒有什麼問題,這只能說明與她們一樣喜歡吃可麗餅的人有很多,可是,她比較擔心的是如果制做可麗餅的原材料沒有的話,那就什麼也吃不到了。

  花野千穗理被小鳥游夜拉著排到了買可麗餅的隊伍末尾。

  「希望輪到我們時,還能買到吧。」小鳥游夜踮著腳探頭往前看了看,有些不太確定地說。

  花野千穗理學著對方的樣子往前粗粗估算了一下排在她們前面的人數,「大概還有二十多個人,輪到我們的話,應該可以買的到的吧。」

  只不過,排在她們前面的那個人長的真的好高。

  水藍色的眼睛往排在自己和小鳥游夜前面的青年掃了一眼。

  白色的頭發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染的,如同魔女的飛天掃把一樣向上豎起,因為她是從後面看人,所以,入眼能看到的就是對方那一身黑服的衣服了。

  不是西服,到是有一點像制服。

  花野千穗理眼中露出了短暫的疑惑,她總覺得,像這樣類似的制服在哪裡也見到過。就是可能不太重要,所以,記憶裡她也只是對這個有稍稍一點模糊的記憶。

  排隊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如果不給自己找一點別的事情來做的話,可能會讓人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小鳥游夜也注意到了排在她們前面身高已經超出絕大部份日本男性平均值的青年,她好奇的從側後方往他的臉上看了兩眼,隨即就沒有什麼興趣了。

  雖然身形從最後看起來十分的nice,屬於JK心目光白馬王子的範疇,但是前面……,好吧,別說正臉了,她連他的側顏都沒有看到。

  因為,對方用醫用的白色繃帶將眼睛蒙住了啊。

  對方可能有著眼睛方面的疾病。

  這就有一點殘念了啊。

  小鳥游夜收回自己落在對方身上的視線,她雖然不太能共情於有著這類病情的病人的心情是怎麼樣了,但是,只要稍微雙方的位置對調一下,她就感到難受了。

  就比如見到過光明,卻又在後來失去了光明什麼的,來自他們落在自己身上的異樣目光什麼的,……她無法想像這樣的自己能有勇氣再生存下去。

  小鳥游夜用自己的方式不去用看什麼稀奇生物的目光看人,她低頭拆了一本剛才在報刊亭買的聆川文學社周刊本,翻到其中的某一篇連載的輕小說看了起來。

  花野千穗理已經習慣了小鳥游夜的這種周圍沒有美人欣賞就干自己目前最想要干的事情的舉動,甚至,在前方的隊伍一點點往前時,她還能帶著她一起往前走。

  大概十多分鐘左右,她們的前方就只剩下兩三個人了,花野千穗理決定打斷還在閱讀當中的小鳥游夜,只是不知什麼情況,旁邊的米花公園裡頭隱約傳來了騷動聲。

  隨著騷動聲越來越響,花野千穗理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按照眼下這個走向,可能那邊正在發生的什麼事情會蔓延到她們這邊。

  她有心拉著小鳥游夜趕緊離開,做一名合格的米花町市民,可麗餅什麼的都不重要,在察覺到身邊有什麼危險時,第一時間不是停留在原地吃瓜,而是有多遠走多遠。

  只是還不等她開口,兩名帶著黑色頭套懷裡頭背著大包的男人衝了出來,在那半拉半開的大包裡頭,花野千穗理還看到有紙幣從其中飛出來。

  可以確定了,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手上還拿著槍的人剛剛是去搶劫銀行去了。

  兩人向著他們這邊衝過來看那架勢似乎是想抓兩個路人當人質,花野千穗理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將小鳥游夜往旁邊推去,而她自己則在對方向自己伸出手時,蹲身一矮,伸出腿直接將對方絆倒,並且將他手中的槍踢到了餐車車底。

  兩個搶劫犯可能也沒有想到,只是想在大街上隨便抓個路人當人質卻反遭人質打的阻擊。

  沒有被絆倒的搶劫犯反應過來就將手中的槍對准了花野千穗理的方向,出於身體對於危險靠近的雷達發出了警告,花野千穗理第一時間就想要往旁躲去,不過,有人比她更快出手。

  「滾開吧!!」

  少年憤怒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花野千穗理就那麼看著拿著槍對准自己的搶劫犯就那麼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地推了一把自此連人帶他身上掛著的包一起往後滾了出去,然後直接滾到了追過來的警察腳邊。

  接到電話,第一時間出警的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的警察們:……

  目暮十三也是頭一次體驗一把什麼叫犯人自己送上門,不,應該是滾上門。

  說真的,如果每次都這樣的話,他覺得,米花町將會是最和平的市了。

  然而,沒有如果。

  麻利的將搶劫犯手中的槍繳械掉,這時其他反應過來的警察也都行動了起來,抓人的抓人,這還不是最麻煩的,麻煩的是隨著對方的一路「滾」回來,地上散了一片的錢,這才是需要更多的人來收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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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芥?」

  頭頂擋住光線的陰影消失不見,轉而熟悉的少年擔心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花野千穗理側頭就看到學著自己一樣蹲在地上的少年,看對方今天又是那個刺刺短短的朝天頭,她沒有忍住伸手輕輕揉了揉,隨後半是開玩笑道:「我沒事啦!身為米花町的市民,要是連這點抗壓能力都沒有的話,還不如搬個家來的比較安心。」

  狗卷棘抓住花野千穗理的手,將它拿下,然後雙手在胸前大大的比了個叉。

  男生的頭發不要隨便擼啊!

  花野千穗理理解的點點頭,「我懂的,阿棘也到了少年人臭美的年紀了嘛。」

  她話峰一轉,說話的聲音也降了幾個度,在外人看來就好似少年少女在說什麼悄悄話一樣。「上次我就想要問了,你的那個像言靈一樣的能力還是不能控制嗎?」

  小的時候也就算了,可可愛愛,軟的像個小包子的小正太說些飯團語大人家也只會說一句可愛,現在長大了,再對著人說飯團語,不知道的人聽到就會因為不能理解從而接不上話最後導致相互尷尬了。

  看到狗卷棘點頭,花野千穗理心疼這個弟弟兩秒。

  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的小鳥游夜向他們這邊撲來。「千穗理,你沒事吧。」

  後知後覺想到自己現在身處什麼地方的花野千穗理大囧,她站起身,接住向自己撲來的閨蜜,「我沒事。夜醬你還好嗎?」

  「槍又沒對著我,我能有什麼事情。」確定自家好閨蜜人沒事,小鳥游夜不由的臉鼓成了個包子。

  她雙手叉腰,「反到是你啊,千穗理,以後遇到危險不要那麼莽,像我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能躲就躲,保證自己平安就是不給警察先生們添麻煩了。」

  花野千穗理向跟著她一起站起來的狗卷棘投去一個「你看吧,米花町市民就是那麼有素養」的目光之後,她點著頭回應著閨蜜的話,「抱歉,我知道了。」但是,下次她還敢。

  狗卷棘被哽住,他總有一種不太能跟的上花野千穗理這種將搶劫,殺人的事情當成習慣的心態。

  這種心態不像他身為咒術師祓除咒靈的習慣心態,而是另外一種的習慣。

  狗卷棘也說不出這樣好或者不好。

  不過,果然他還是覺得是好一點的吧。

  膽子大的話,那麼等到以後自己將咒術師的身人份告訴她時,她也不會接受不了的吧。

  小鳥游夜見自家閨蜜剛剛都被槍指過了,現在心還那麼的大也是無可奈何了。「你這種性格,我都不知道說好還是不好了。」

  不滿的抱怨了一句過後,小鳥游夜也就不再抓著這件事情說了,但是心底卻是給花野千穗理大大的記了一筆,以後,只要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多關注她一點吧。

  「這位是——」她的視線一轉,落到站在閨蜜身邊的銀發DK身上,聯想花野千穗理這幾天的好心情,她盲猜一個,「你之前提到過的重新聯系上的「阿棘弟弟」?」

  狗卷棘配合的抬手向小鳥游夜打了一聲招呼:「海帶。」

  聽不懂飯團語的小鳥游夜:???

  花野千穗理解釋:「阿棘因為一些個人原因,不能像我們這樣正常說話,剛剛他是在向夜醬打招呼。」

  想了想,她將一些常用飯團語告訴她:「海帶:你好,鮭魚:好,同意肯定一類的意思,當然有的時候那也有可能是他的一些無意義的口癖,鮭魚子:疑問,木魚花:不可以、拒絕,明太子:很危險……」

  發現小鳥游夜已經被繞暈過去,花野千穗理話峰一轉:「嘛,以後接觸多了夜醬也就會飯團語了,再不來不是還有手機打字嘛。」

  小鳥游夜:「……」

  不,我為什麼要懂?我有千穗理你一個翻譯機就可以了。

  大概了解狗卷棘的情況後,小鳥游夜對於對方剛剛那一聲海帶表示能理解了。「你好,我是小鳥游夜,和千穗理都是帝丹高中二年級(A)班學生,是千穗理超超超超超級好的閨蜜哦。」

  現在的狗卷棘還不能太理解小鳥游夜為什麼會用這種鄭重的語氣介紹自己,他正想要說些什麼時一身棕色風衣,圓圓臉,圓圓肚子看起來就像個好說話的老好人警官向他們這邊走來。

  「我是刑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的目暮十三,方便的話幾位可以隨我們回警視廳做個筆錄嗎?」

  想到現在不去,明天也要去警局做筆錄,花野千穗理爽快的點頭同意了。

  市民如此的配合這對於目暮十三來說是最好不過的。

  因為有的時候一些市民會覺得前往警視廳做筆錄是一件令他們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們認為,只有攤上事的人才會被帶去那裡。

  目暮十三正准備叫人開車將人帶回去,一道過份活潑的男聲響起,「嗨嗨,打擾一下哈,這裡還有一個共犯你們忘記一起帶走了。」

  「什麼,竟然還有共犯嗎?」已經帶著人准備收工的目暮十三腳步一頓,下一刻過於「扎實」的身體以一個胖子所不能做到的靈活度飛快轉身。

  他的視線掃過周圍人,最後定在了衝著自己揮手的白發用繃帶蒙眼的高大青年身上。

  目暮十三看著時不時低頭吃一口可麗餅的青年,以及被他一只腳踩在地上,如烏龜一樣不得翻身的,穿著圍裙,明顯是餐車主人的中年男人一時腦袋卡了殼,就連都到嘴邊的話也都被他遺忘掉了。

  他有些不太確定的走到白發青年的面前,「這位……先生,你所指的共犯就是賣可麗餅的老板嗎?」

  青年點頭:「沒錯哦,槍就在餐車裡頭,你們隨便派個人進去搜查一下就能找到啦,很簡單的。」

  白發青年收回腳,將地上的烏龜,啊不,是中年男人踢到了目暮十三的腳邊,「就是他啦。剛剛他可是當著我的面想要偷偷的拿出□□對我的學生出手呢。」

  目暮十三視線在白發青年被繃帶纏著的眼睛上看了看,他有一句話想要說……

  但是,算了,眼下還是先確定眼前這個賣可麗餅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與那兩個銀行搶劫犯一伙兒的。

  目暮十三叫來自己的兩名手下,「高木,你先……」卡了一下,「你先看著這位早餐車的老板,佐藤你進車子裡找槍。」

  被點到名的兩人動做麻利,佐藤美和子在走進早餐車內就看到地上的手/槍,她用帶著手套的手將手/槍拿起,「目暮警官,找到了。」

  確定將早餐車停附近的老板跟他們現在接手的銀行搶劫案有關,目暮十三當即讓高木涉把人帶走。


第6章 006

  ◎她真的只是意思意思(捉蟲)◎

  「佐藤警官,沒有問題的話,那麼我們就離開了。」

  「感謝你們的配合。」

  警視廳大門口,佐藤美和子將一行七人送了出來,她才轉身回到警視廳裡頭繼續她今日未完成的工作。

  離開了警視廳,花野千穗理看到了來接小鳥游夜的車,她對她道:「夜醬,有人來接你了,你先回去吧。」

  小鳥游夜視線在狗卷棘以及就在剛才他們跟著警車回警視廳做筆錄時突然多出來的那位名為五條悟的奇怪高專老師的兩人身上游轉了一圈,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點了點頭,「回家了,給我回封郵件。」

  在警視廳裡頭一通筆錄下來,天空也從黃昏向著天黑轉變。

  放著閨蜜和一群說不上熟,也說不上不熟的人一起走,她還是很不放心的。

  雖然小鳥游夜就差沒將「我不放心你」五個大字寫在臉上了令被關注的花野千穗理感到有點尷尬,但是她還是認真的回復她。「我知道了。」

  目送著車子將小鳥游夜載走,花野千穗理才向著身旁的人道歉:「抱歉,請不要介意夜醬剛才的話,因為我的父母今年年初的時候搬去鄉下住了,目前我是一個人住,米花町這邊的情況你們可能也知道了,犯罪率比較高,所以夜醬她只是有一點擔心我。」

  「沒事沒事,老師我可是完全都沒有介意哦。」五條悟擺著手,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道。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花野千穗理多心,她總覺得這位說話有的時候會突然帶著一點JK調調的據說是阿棘他們那邊高專的老師的人,性格並不單單只是這個樣子。

  「喂!剛才看你對付搶劫犯的動作十分流暢的樣子你是學過的吧。」禪院真希用著陳述的語氣道。

  「我嗎?以前是有跟著人學過一點。」面對著算上自己,六人當中唯二的女孩子的詢問,早在警視廳裡時已經相互做過自我介紹的花野千穗理沒有否定道。

  頓了頓,花野千穗理水藍色的眼睛落在了禪院真希身後背著的,不細究也不會有人看出來的布袋子。「所以,你們所就讀的宗教類高專還教你們怎麼使用冷兵器的課的嗎?」

  不但教,而帶實習!!

  只是秉著咒術界的事情不能對普通人說,禪院真希選擇含糊過去。「什麼嘛,原來你也很懂嘛!怎麼樣?要切磋一下嗎?」

  花野千穗理想到自己那一身跟著某個口是心非的弟控屬性UP UP的九柱學的呼吸法,她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

  她覺得自己拿著刀一揮就出現風刃什麼的可能對於現代的人來說太過魔幻,說不定因為太過震驚從而把她往什麼妖魔鬼怪上聯想那可就糟糕了。

  來,讓我們來回憶一下,阿棘他們的學校是什麼性質的。

  宗教性質!宗教性質!宗教性質!!!重要事情說三遍。

  那裡頭的老師真的不會把她抓起來研究,又或者以為鬼上身從而祓除什麼的嗎?

  「這樣啊。」禪院真希原本也只是隨口說的。「那就算了。」

  在她的想法裡頭花野千穗理會的也應該也只是幾招實用性的女子防身術。

  說實話,對方沒同意,她也是松了一口氣。

  就好比讓一個練家子去打一個門外漢,這要是把對方打哭了怎麼辦?

  就這樣,因為兩個人的腦回路完完全全是在兩個方向,於是,這場切磋沒切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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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太陽最後一抹余輝落下,天空化為幕布,星子成為上面唯一的主角。

  聞著從街道兩旁的餐館裡頭飄出來的食物,花野千穗理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餓。

  之前的可麗餅沒吃成,按照她平常的生活規律的話,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已經在吃晚飯了。

  「接下來,阿棘,你們是要回去了嗎?」花野千穗理問道。

  狗卷棘搖了搖,他手指了指他們當中唯一的青年:「金槍魚蛋黃醬,鮭魚子。」

  「我嗎?」面對銀發少年邀請,花野千穗理感覺不太行。

  他們是那位五條老師的學生,老師請學生客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她不是對方的學生,跟著一起去的話,可能會被對方想像成那個占小便宜的女生的吧。

  於是花野千穗理拒絕了,「還是不要了,正好昨天爸爸過來時給我帶了九州那邊的一些土產以及家裡頭種的東西,有些海貨哪怕放在冰箱裡頭也放不久。」

  她頓了頓,但還是出於禮貌,她還是意思意思問了一句:「你們,要不要去我家吃火鍋?」

  ……

  一個小時後,花野宅客廳裡,五人一熊貓圍著餐桌坐等擺在餐桌中心的火鍋內的食材煮熟。

  狗卷棘為就坐在自己身邊盯著火鍋愣愣發呆,懷疑人生的少女倒了一杯橙汁,未了手還調皮的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但是,依舊沒能將人的魂喚回來。

  少年紫色的瞳孔裡頭溢出笑意。

  至於笑什麼,大概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意思意思,五條老師會像是沒有看懂一樣的真的順杆子爬上來吧。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著屏幕一陣戳戳戳,然後,他將少女拍「醒」將手機轉向她。

  花野千穗理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水藍的眼睛盯著狗卷棘的手機看。

  【五條老師就是這種性格,下次,在他面前不要客氣。否則會被纏上來的。】

  花野千穗理:「……」

  竟,竟然還有這樣的老師的嗎?

  不,她都已經「深刻體驗」一把了,怎麼還會認為沒有這種沒臉沒皮的老師呢。

  只是,先讓她緩緩吧。

  從小到大像五條悟這樣的老師,她是真的頭一次遇到。

  「金槍魚蛋黃醬?」

  剛剛他就想要問了,叔叔和阿姨他們不在家嗎?

  「爸爸媽媽嗎?」被問及這個,花野千穗理語氣裡頭帶著那麼一股子的微妙情緒在裡頭。

  而又因為她的這種語氣真的是太太太微妙了,搞的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花野千穗理一臉牙疼的托腮道:「年末彩票知道嗎?」

  狗卷棘點頭。

  日本每年年末都會舉辦的一個全民參與的彩票玩法,算是年末那個時候日本民眾間的一個超火話題。

  「去年年末,算一下時間的話,也就是幾個月前的事情,爸爸中了一等獎的同時又因為彩票的玩法嘛,所以又收獲了2注一等獎前後獎。目前人已經帶著媽媽退休九州的老家養老去了。」

  「哇哦——」胖達一旁捧場的拍手,胖手指點著下巴,「我記得這次的年末彩票的一等獎似乎是10億,加上一等獎前後獎的話,那是一筆不小的錢財了呢。」

  花野千穗理點頭:「差不多吧。」

  因為財產贈與是必須要交贈與稅的,所以那次去領取獎金時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去的,並且讓銀行開具了采票當選證明書,她家老爸當場就將5億日元打入到了她的卡裡頭,並且說明,往後她的學費生活費,養老錢都在這裡了,剩下的錢就是他和媽媽的養老錢了。

  5億日元放到哪個普通家庭裡頭那也是一筆天降的巨款了。

  按理,身為成年人的他們應該不可能對家裡頭的未成年那麼放心的,可是他們家有一點特殊,即使閨女未成年,但是那麼多年的審神者當下來,不管是自制力,還是對於今後的生活規劃都已經更像是一個成年人,所以,花野爸爸做出將巨款打入到她的卡裡頭的決定也一點也不擔心。

  當然,花野千穗理懷疑問題還是出在那高額的贈予稅。

  打個比方,5億日元拿出來贈予他人,而這個時候要上交的稅金就有2億,最終,到手的金額就只剩下3億。

  所以,果然還是因為這個吧。

  「那你現在是一個人住在這裡嘍。」禪院真希道。

  花野千穗理點頭。「畢竟,我目前就讀的學校是帝丹高中嘛。」

  「那你自己要小心一點了。」胖達道。「最近看新聞的時候,老是看到米花町這邊有小偷小摸搶空房,又或者是專挑像你這樣的獨居女性為目標,進去進行搶劫。」

  狗卷棘:「鮭魚鮭魚。」

  而且,單就米花町這邊的刑事案件多到都快成為整個米花町的特色了好嘛。他也是非常的擔心的。

  「還好吧。」身為米花町市民,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為米花町挽尊了,畢竟只要有心,去網上翻翻米花町每年所發生的案件就可以做出一個十分可怕的數據來。「我不太清楚其他人,但是就我在這裡生活到現在還沒有遇到過任何一件搶劫事件什麼的,也能說明我應該沒有什麼奇怪的體質。

  那種危險的事情應該也不會找上我的。」

  禪院真希單手托腮:「送你一個忠告,flag不要亂立,會被打臉的。」

  花野千穗理:「……」

  「對了。」不想就著以上的話題再繼續聊下去,花野千穗理讓他們坐著,她自己小跑著去了房間裡頭,等她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盒子。「火鍋還要等一會兒,你們要不要吃山藥糕,也是爸爸帶過來的,是鹿兒島那邊的。」

  「嗯?都是九州那邊的特產,所以老家在九州那邊嗎?」胖達幫著她把禮盒打開問道。

  「是的,不過我的老家在宮崎縣,山藥糕的話,可能是誰帶給爸爸的吧,然後爸爸正好打算過來給我送點東西,於是就一起捎帶上了吧。」

  花野千穗理捏起一塊送進嘴裡,見熊貓自己不吃反而將裝著山藥糕的禮盒遞給其他人,她有些錯愕地問道:「那個,如果是因為社恐所以才套上熊貓玩偶裝的話,現在家裡頭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你可以把它脫下來的。」

  最重要的是,雖然現在還不到初夏,但是好歹也是有十幾二十多度的,套著這個熊貓裝,真的就不感到熱嗎?

  「這樣的話,吃飯也會很不方便的吧。」花野千穗理又補充了一句。「說不定,等我們吃飽了,你才也吃了一點點。」

  胖達:「啊這……」

  #要怎麼樣在吃火鍋的桌上對一個普通人保住自己的馬甲?在線等,挺急的。#

  就在胖達想著怎麼解釋時,眼角余光撇到一個人就差不多將大半山藥糕包圓的某不靠譜老師。

  頓時心中就有了計較。

  「這個的話,還是由悟來給你解釋吧。」胖達甩鍋甩的特別的順手。

  他在煩惱什麼,自己只不過是一只熊貓而已啊,所以頭疼的事情就讓老師來解決不就好了嘛。

  「熊貓的話……」六眼的好用之處在於能在第一時間發現火鍋內的食材都熟了的五條悟拿著筷子的手對著面前的火鍋下筷,當筷子被收回時,那已經是滿滿一堆宮崎牛肉卷被他夾到碗內,蘸著無菌蛋液一口吃下。「千穗理可以把他當成是人偶哦。」

  裝作沒有聽到禪院真希那一句句的「狡猾老師」,「蒙眼笨蛋,牛肉都被你夾走」了的「無能咆哮」聲,五條悟繼續他的睜眼說瞎話,那一口一個千穗理的,語氣之熟稔,不知道的,可能還真的就有人信了,花野千穗理是他的學生。

  「你也知道的,我們是宗教類的學校嘛,總有那麼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手段,熊貓的話就是我們校長創造出來的,是我們學校的校寶哦,怎麼樣?很厲害吧。」

  也是接觸過神秘側的花野千穗理不疑有他,雖然對於這位今天才剛剛認識就表現的那麼熟的不靠譜老師她依舊感覺苦手,但她還是理解的點了點頭。

  甚至她還腦洞大開,「國人對於隔壁中國的熊貓特別的喜歡,所以高專的校長是因為喜歡熊貓才創造了熊貓嗎?」

  五條悟一愣,隨即大笑出聲,他點點頭,白色的掃把頭也隨著他腦袋的晃動而一晃一晃的。「對對對,夜蛾校長特別喜歡熊貓,但是你也知道的,國寶嘛,租一只可貴了,而且以後還要還的,所以,會動會說話的1比1玩偶大熊貓就非常的好了不是嗎?」

  花野千穗理就真信了他的邪,還跟著他的思路往下想,「而且,開銷少,隨便擼。」

  五條悟:「噗哈哈哈哈,對對對。」

  長胳膊一伸,就將黑黑的豆豆眼睛裡頭表露出「眼神死」的熊貓攬到自己這邊,手往胖達的肚子上揉,為了,他還向花野千穗理發出邀請,「千穗理要躺到熊貓的身上試試嗎?」

  花野千穗理看看比自己整整大了兩個號還有余的熊貓,內心蠢蠢欲動,外表她還要表示的矜持。「可,可以嗎?」

  「啊,沒事沒事,熊貓很好說話的,你說是不是胖達。」

  什麼話都被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胖達有一點後悔了,他就不應該相信五條悟的人品。

  聽聽他都編的什麼話?搞的自己好好的一個稀少的成長型咒骸成了那超市裡頭清倉大甩賣的那個被標了打一折的商品。

  胖達在心裡頭不斷的吐槽,但是胖胖的兩色黑色胳膊已經對著花野千穗理伸開,「來吧來吧,我不介意的。」

  下一刻,花野千穗理放下矜持,右腳稍稍一用力,然後整個人撲進了胖達的懷裡頭。

  「嗚哇,好軟。」花野千穗理臉埋在胖達白白的肚子裡頭,「有太陽公公的味道。」

  禪院真希一邊往自己的碗內夾菜,眼角余光卻是往花野千穗理那邊撇,轉頭她用著微妙的語氣問正在給花野千穗理的碗裡頭裝菜的銀發少年,「棘,她一直都是這種性格嗎?」

  狗卷棘夾菜的動做頓住,他歪頭想了想,然後給了禪院真希一個肯定的點頭。

  「金槍魚蛋黃醬。」

  如果不是這種性格的話,她也不會成為那個最先向小的時候做為被周圍的小孩子說成是奇怪的人,從而被排斥的自己伸出手的人。

  「那也太好騙了吧。」禪院真希吃了一口黑豬肉。「蒙眼笨蛋的話怎麼聽都應該很假的吧,她連這個都信了?感覺如果身邊沒有人看著的話,很容易被騙走啊。」

  狗卷棘雙手交叉比在腦前,「蜜汁柴魚。」

  千穗理如果真的那麼好騙的話,叔叔阿姨才不會那麼放心的將她一個人留在米花町兩個人回鄉下去的。

  是因為,他們是他關系很好的同學,所以她才會對他們放松警惕。

  突如其來被塞了一口單身狗糧的禪院真希:……

  她默默把頭轉到一旁,與正默默吃著蔬菜的乙骨憂太茫然的目光對上,禪院真希:……

  為什麼剛才在選座位時要夾在他們兩個中間。

  她真的受夠了!!!


第7章 007

  ◎白飯需要配菜(捉蟲)◎

  「不過,話說回來,」像是想到了什麼,禪院真希視線又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來回看了好幾圈。

  她若有所思道:「棘,你和乙骨這個家伙的某些經歷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重合啊。」

  「裡香比乙骨大一歲,花野比棘大一歲,裡香小的時候出車禍死亡,花野聽之前棘你說的,小的時候身體非常的差,你們兩個人最後沒有道別也是因為她的整個免疫系統混亂,差點死掉,最後從鄉下的小醫院轉到了大城市的大醫院裡頭,接下來就是長達四年的失聯。」

  「這種如同對比組的劇情一般來說會出現在少年漫裡頭絕對沒有什麼好走向。」禪院真希吐槽。

  若不是她還知道收斂一點,她可能真的就要對著棘問出「如果花野千穗裡出了意外死掉的話,你會詛咒她嗎?」這種絕對會將眼下熱鬧溫馨的氣氛搞砸地問題。

  不過,禪院真希不說了,但是兩個被指名的DK又不是不可以自己順著她的話腦補下去。

  已知,乙骨和裡香的純愛結局,如果狗卷棘不想自己也在他們之後也被貼上純愛的標簽,自己喜歡的人,他自然會自己保護好。

  狗卷棘將還窩在熊貓懷裡頭連晚飯都是一副不打算吃的黑發少女拉回了她原來的座位上。

  花野千穗理從大口吸熊貓的狀態之中慢慢找回自己的理智,看著被銀發少年塞進手裡的筷子以及面前滿滿一碗的食物,她向少年投去一個感激的笑容後低頭吃了起來。在吃的過程當中過長的頭發成了阻礙,花野千穗理無奈,只好放下筷子,隨意的對著它們抓了幾把,然後用套在手腕上的發繩扎起,最後,繼續低頭吃火鍋。

  這頓火鍋差不多吃了快兩個小時,不但把她家裡頭冰箱裡頭的食材吃光,而且還將之前來她家之前去超市裡頭采購的食材也一起吃光。

  現在,要問還剩下些什麼,大概就是一些小零食和飲料了吧。

  除去熊貓因為身體材質問題,被排除在了洗碗的工作之中,花野宅的客廳裡頭就只剩下五條悟這個不靠譜的老師人還閑著。至於其他人,第一次來花野宅吃了她家那麼多的食材,那麼剩下的收拾工作,總不好再丟給她一個人去處理了吧。

  「千穗理喜歡收藏刀嗎?」五條悟站在客廳一側的牆邊上,在那裡設有三個刀架,兩把刀鍔為八芒星形的打刀,一把依舊是把打刀,只不過是木刀。

  打理完廚房的少年少女從廚房出來,被問的花野千穗理一怔。

  「欸?欸!!」一般來說,第一次來別人家坐客吃飯,看到主人家收藏的刀,哪怕是好奇,最先想到的也會是這可能是家裡頭男主人的愛好,而不是問她一個女孩子喜不喜歡刀這種問題的吧。

  五條悟的問題引來了狗卷棘,禪院真希三人一熊貓的注意。

  於是,一群人就圍在了刀架前。

  花野千穗理眨眨水藍色的眼睛,在禪院真希詢問可不可以拿下來看時她點頭同意了,「禪院同學想要看的話拿下來看好了,沒有關系。」

  「我的話,沒有收藏名刀的愛好。」這是回答之前五條悟提出的問題。「只是這三把對於我來說有著很大的意義。」

  禪院真希右手握住刀柄利落的將刀從刀鞘之中拔了出來。

  「謔!很鋒利嘛。」

  客廳之中,暖橘色的燈打在刀身上,映射的刀刃上反射出冷白的寒光。

  是一把開過刃的刀。

  禪院真希將刀翻身,露出了底部靠近刀鍔處的刻字——惡鬼滅殺。

  與之不同的,同樣是開過刃的狗卷棘手上拿著的那把刀身上沒有刻字。

  「這個字有什麼意義嗎?」乙骨憂太好奇地問。

  意義自然是有的,只是這就要從頭說起了,就非常的麻煩。

  花野千穗理在心中回道。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用著最簡練的話道:「大概就是有刻字的刀是頭頭使用的,沒刻字的是下頭小弟用的區別吧。」

  乙骨憂太:「……」

  這樣的回答真的好敷衍啊。

  火鍋吃過了,刀也看完了,五條悟也准備帶著自己的學生回高專了。

  「今日打擾了,下次悟請客的話花野你們一起過來吧。」

  看著向自己揮手先走的熊貓,花野千穗理差點沒有忍住就把那名「為什麼下次不是你們請」的話說出來。

  但最終在出聲時她還是把話給改成了「我知道了。」

  「阿棘,你也快回去吧。」給被留在最後的銀發少年一個抱抱,花野千穗又想要伸手擼擼對方的頭了,但聯想到他不喜歡,於是她又僵硬的將手收了回來。「今天的話,是不是五條老師帶你們出來實習?」

  宗教類的高專嘛,在她想來雖然也上課,但是也會更加的注重實際操作的話。

  今日他們這個配置在花野千穗理看來,完完全全是老師帶著一個學習小組出來到某個神社裡頭去實習去了。

  「辛苦了,回到學校後好好休息。」花野千穗理道。

  狗卷棘看著完完全全已經將自己與神道教綁定在一起的黑發少女一陣語塞,最終他伸出,默默的替她將頭頂翹起的幾根呆毛壓下去後與她揮手作別。

  .

  「這麼快就來了嗎?」胖達一條胳膊挽上追上來的銀發少年。

  他表情賤賤,圓圓的小黑眼眯起,空出的另一只手擋在嘴邊,一副「來,兄弟,我們來聊點男生們喜歡的話題」意思的表情。

  「愛的抱抱有嗎?」

  銀發少年沒有被圍脖擋住的半張臉上微微的泛起了薄紅,剔透的紫色眼睛笑彎彎,「鮭魚。」

  熊貓激動的身體扭來扭去,活似一副追求人家女生的不是狗卷棘而是他自己一樣。

  「哦哦哦,那甜甜的晚安吻有嗎?」

  狗卷棘搖頭,他現在連人都還沒有追上,怎麼就要求他拉快進度條。

  熊貓失落:「那棘你可要加油了哦。」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也算是提醒同伴了:「花野桑長的很漂亮,在她的學校裡頭應該不缺少喜歡她的人吧。」

  聽話聽意,狗卷棘秒懂了。

  「狗~卷~同~學~」五條悟在如同哥倆好的占據了狗卷棘的另一側,「剛剛老師發現了一些東西哦。你想不想知道?」

  狗卷棘側頭:「鮭魚子?」

  乙骨憂太不懂就問:「花野桑哪裡有什麼問題嗎?她的身上沒有咒靈,咒力也沒有,家裡頭也很干淨,這樣的話,不是應該很正常的嗎?」

  「就是因為太干淨了吧。」禪院真希道。「即便是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在他們的身上多多少少也應該會有一點咒力的流動,就目前來說,除非是天與咒縛,否則一個人的身上不會完全的沒有咒力。」

  五條悟抬手指著被繃帶蒙住的眼睛,「老師的六眼能力除了乙骨同學你們應該都知道的,不過,來,讓老師為乙骨同學重新說明一下吧。

  總結一下的話,老師的六眼能力如下:

  1、超強的洞察力,而且還是360度無死角的那種。

  2、可以看穿別人的術式,看清別人身上的咒力流動。

  3、老師的無下限術式釋放的前提就是有六眼輔助,以上。」

  話落,五條悟衝著乙骨憂太的方向打了一個wink。

  乙骨憂太:「……」不想被wink,謝謝。

  「那麼,你在花野的身上看到了什麼?」禪院真希問。

  「是不同於咒力的力量體系。」五條悟抬頭摸索著下巴道。「可能與靈力那塊的體系有關,老師對於這塊了解的不多。

  不,應該說,因為一方使用咒力,一方使用靈力,在這其中有很大一部的業務重合,所以咒術界這邊與陰陽師那邊的關系一直都不太好,之前棘你說她的身體很差,老師盲猜一個,那是因為她和乙骨一樣「普通人」出生,對於靈力方面的事情不知。乙骨在沒有掌握咒力的時候將祈本裡香詛咒,而她,可能是因為不會控制靈力,所以造成她小的時候身體特別差的後果。」

  「嘛!不過現在人都長這麼大了,身上力量的流動也趨於平緩,想來是有誰幫忙解決了。」

  「剩下的事情,也不歸老師管啦,你如果自己感興趣的話,下次找你的小姐姐約會時可以私底下問問,嗯,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在對方向棘坦白這個的時候,棘也順便將自己是咒言師的事情坦白嘛。」

  五條悟修長的手點著下巴,一副JK樣,「靈力的話身份就有很多種可能了,陰陽師,巫女,除妖師,總的來說也都不能算在「普通人」的範疇內,接受棘你的身份可能比你想像之中來的簡單也不一定。」

  只要被五條悟帶過的學生都知道,對方人狗是狗了點,但是他的六眼還是靠譜的。

  所以對方現在說出來的話,有八、九成是可以相信的。

  所以——

  禪院真希:「你快點給我正常一點啊,那麼高一個人就不要再給我再表現出一副在校JK的樣子,好惡心!!!還有,為什麼我們在群裡頭聊的天你會知道?我記得我們高專一年級的群裡頭可沒把你拉進來。」

  「那種事情不重要啦。」五條悟西子捧心嚶嚶嚶。「真希,你這是對老師我用完就丟嗎?老師我好傷心哦。」

  禪院真希:糟糕,要吐了。

  熊貓輕輕捅了捅狗卷棘的腰側,也不知道他怎麼做的,一張熊貓臉硬是被他笑出一副猥瑣樣:「棘,有機會,你就抬頭挺胸的上吧。如果有什麼地方不懂,可以來找我和憂太,兩個感情大師怎麼都應該夠用了吧。」

  「欸!我嗎?」乙骨憂太震驚。

  雖然他很想說就包在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和裡香……,所以熊貓同學,你是認真的嗎?

  大街上,一群相貌不差的少年人慢慢的走著,時不時的精神亢奮的說上幾句話,引得周圍人好奇看過來。

  就在這時,兩輛黑色的車子緩緩停在他們的旁邊,熊貓錯愕:「悟,你是什麼時候給輔助監督打了電話?」

  「就在你們在廚房裡頭幫忙洗碗的時候哦。」五條悟話落,長胳膊一伸,人已經坐進了車子裡頭,緊隨其後車窗被降下,輕快的催促音從車內傳出。「上車上車,都任務一天了,你們不累老師可是累壞了哦。」

  禪院真希切了一聲,坐到了車子後坐上,出口的話卻是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的真正意圖。「今天的任務其實我們當中隨便兩個人就可以處理了,會安排我們一起過來,完全是因為你想要看看棘喜歡的人吧。」

  五條悟哼哼的不答反問,「反正今天的任務就在這邊附近,不順帶看看不是很可惜。而且~~」聲音被拉長,還帶著一股子黏黏糊糊的味道,「難道你們就不好奇棘喜歡的人長什麼樣子?」

  每天像個社畜一樣出校祓除咒靈已經很辛苦了,突然吃到身邊同伴的瓜,換誰能忍?

  就差沒把身邊小朋友的小八卦當成了辛苦一天之後的配菜,就著白飯吃下肚了好嘛。


第8章 008

  ◎這是她做為「姐姐」的最後倔強了(震聲)!!!捉蟲◎

  下課鈴聲響起,小鳥游夜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啊,無聊的歷史課啊,又是把它熬過去的一天。」她身體一側,就往坐在後桌的花野千穗理的課桌上倒去,眼神迷離,顯然一副被歷史老師磨到精疲力竭的樣子。

  忽的,她像是發現了什麼,眼睛裡頭有八卦流動,然後,無聲無息的向著自己的同桌方向把腦袋探了過去。

  「由樹,你今天看起來有一點不對勁哦。」

  「啊,那個,我不是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嘛。」身邊突如其來的響起少女的聲音,嚇的本就因為有心事從而一整節歷史課都沒有聽的澤江由樹差點沒從自己的座位上跳出去。

  小鳥游夜也是沒有想到對方的反應會這麼大,從而也被嚇了一跳。

  全程看戲的花野千穗理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她的這個閨蜜啊,明明就知道澤江君是個靦腆又容易害羞,有的時候多對他開一開玩笑都能化身為炸毛的兔子的少年,她還要時不時去嚇嚇他。

  要不是知道他們兩個是從小就認識,兩個人是青梅竹馬,小鳥游夜現在的樣子活像是要對人家少年做點什麼的不良少女形像好麼。

  花野千穗理想了想,出聲:「是因為今天是白色情人節嗎?」

  「欸?」還在堅持不懈的想要從小伙伴的嘴裡套話的小鳥游夜被花野千穗裡的這個消息驚呆了。

  與她一起同樣驚到的還有澤江由樹,那副吃驚到睜大眼睛的樣子便得他看起來更像只軟綿綿的兔子了。

  花野千穗理在心中默默地想。

  「千穗理,你怎麼會知道的?」澤江由樹詫異地問。

  「我猜的。」花野千穗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隨後半是開玩笑道:「不要小看一名此刻正在冉冉升起的輕小說作家對於周圍事物的洞悉力啊。」

  嗯,澤江由樹,因是被小鳥游夜第一個安利自己的作品刊登在聆川文學社雜志上的人,所以可以說是除了小鳥游夜之外第二個知道她身份的人了。

  不過,花野千穗理覺得,自己的這層馬甲會在澤江由樹那裡沒過一天就被知道了,那完全是因為夜醬嘴一禿嚕的結果。

  「是二月份的情人節那個時候啦。」面對著落在自己身上的兩雙好奇的眼睛,花野千穗理解釋。「那個時候我正好路過小樹林那邊,正好看到隔壁B班的小野田同學往你懷裡頭塞了巧克力後就馬上跑的樣子。

  因為那個時候的由樹君你看起來整個人都嚇到呆滯了,所以我就對這件事情印像比較深。」

  「那麼,你今天從進到班級裡到現在整個人一直都處在一種毛毛躁躁不能冷靜下來的樣子是因為你在緊張怎麼給小野田回巧克力嗎?」小鳥游夜眼睛眯起,頓時身高也就160公分的她氣場秒拔高到2米。「在白色情人節這日送回禮?然後表達心意?嗯?」

  少女突如其來的變臉打的澤江由樹一個措手不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啊,那個,怎麼說我也是被小野田同學塞了巧克力,如果不給予」

  「好了,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了。」小鳥游夜臉色其臭無比。

  她把頭轉到一側,拉著花野千穗理說起了炒股的事情。

  做為大小姐,小鳥游夜的喜好與其他人的不太一樣。

  她喜歡看小說,什麼類型的小說她都吃,只要是她覺得有意思的,喜歡看美人,不管男的女的,只要夠美,最後就是,她喜歡炒股。而這個喜好從她上小學,用手頭的50000日元賺回第一桶金開始到現在就沒停下過。

  花野千穗理在入讀帝丹高中,並與對方成為朋友之後,就被對方慫恿著拿錢出來交給對方來操作了。

  當然,這種事情也換成其他人,在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朋友說你出錢,我幫你一起炒股什麼的時都會認為對方來交自己這個朋友怕不是有什麼企圖。從而拒絕對方,以後更是遠離那個人,又或者抹不開臉,於是就少少的拿出一兩千日元出來給對方去弄,但是心裡頭卻已經有了這些錢給出去之後自己絕對拿不回來的想法。

  但是花野千穗理在這種時候卻反而膽子會很大。

  當然,她是膽大而不真的心大。

  會把錢交給小鳥游夜去玩,那是完全相信她。

  當然,馬也有失蹄的時候,所以不管對方拿著錢是賺了還是虧了,她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太在意的樣子。

  只是顯然,小鳥游夜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不然,她也不會想到拉自己聊和股票有關的事情。

  因為,有關這方面,她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不知所措的澤江由樹,又看看突然生氣的小鳥游夜,花野千穗理無奈抬頭看天花板。

  不知過了多久,上課鈴聲響起,小鳥游夜才停下她那一堆一堆的經驗之談,轉過身坐好聽課,只是整整一個下午小鳥游夜都沒再找澤江由樹說過一句話。

  放學鈴聲響起,澤江由樹因為還要去找隔壁B班的小野田說話,所以在匆匆收拾好書包之後就隨著班級同學們向著教室外走的人流一起先走了。

  澤江由樹前腳一走,後腳一直偷偷關注對方的小鳥游夜也提起了書包:「千穗理,我想起今天家裡頭還有一點事情,所以就不和你一起走啦。」

  忍住差點沒脫口而出的「夜醬,你這是准備當場捉奸嗎?」的話說出來的花野千穗理點了點頭,順著對方瞎扯的話接道:「我這邊沒有關系,還是你那邊比較重要,你快走吧。」

  「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目送著小鳥游夜風風火火跑出教室門的樣子,最終花野千穗理沒有忍住吐槽出聲,「既然喜歡的話,剛才又干嘛那麼傲嬌,現在人走了,又開始擔心起來了。」

  整個下午,她就看著她如下了鍋的肥豬肉在那裡熬油,搞的她也跟著她急了起來。

  花野千穗理整理好書包隨著教室裡頭最後一些同學們一起離開,她一邊向著校門口的方向走,一邊考慮著接下來的安排。

  手頭上輕小說的進度可以說十分的可人,甚至她可以拍著胸說出下下個星期可以完結的話,所以接下來的兩天休息日花野千穗理不想窩在家裡頭當個無情的碼字機,即使明天能算的

  上她半個家人的貓咪老師回來,她也不想窩家。

  花野千穗理心中想著事情,是以也沒有多加關注到在帝丹高中的學校門口旁多了一個穿著外校制服的學生。

  她如往常一般在走出校門後向著花野宅的路慢慢走去,直到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到她的眼前左右晃動她才回過神。

  「欸?!!!」花野千穗理眨眨眼,「阿棘,你怎麼在這裡?」

  頓了頓,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裡是她所就讀的帝丹高中,所以——

  「你是特意過來找我的嗎?」她問。

  狗卷棘點頭,「金槍魚蛋黃醬。」

  「又是校外實習嗎?」花野千穗理咂舌。「話說,你今年也才是高專一年生吧,雖然是宗教類的學校,但是這個實習對你來說是不是也有一點太多了?」

  不,她想說的是,這個實習是不是太早了?

  再怎麼樣,也應該到三年級的時候再去各個寺廟,神社實習會比較好吧。

  花野千穗理開始考慮要不要去教育部門那邊來個匿名舉報。

  理由她都已經想好了——壓榨未成年。

  狗卷棘:「……」

  狗卷棘覺得不太行。

  為什麼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時,千穗理一定會提到自己的學校?就好像家裡頭的長姐一樣,面對著沒有跟自己就讀一個學校的弟弟總會那和以問幾句,關心弟弟的學業以及人際關系什麼的。

  他從制服口袋裡頭拿出兩張電影票,在花野千穗理的眼前晃晃。

  紫色的眼睛仿佛在問她去嗎的意思。

  花野千穗理湊近看了看,「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原來是這個商業動作片啊,之前聽夜醬說還不錯,特效不會特別的假,打戲也不會讓人感到出戲。……我這邊到是沒有什麼問題啦,不過這個時間開始的電影的話,等到電影結束那已經很晚了,車子也不好打到,你怎麼回去?」

  狗卷棘:「……」又來了又來了,千穗理的姐姐式關心。

  想到出來之前熊貓的「不要慫,直接A上去,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結果」的言論,如果說在離開高專時他還覺得速度太快的話,那麼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溫水煮青蛙這一招完完全全不適用在花野千穗理的身上。

  紫色的眼眸正好撇到旁邊有個小巷,狗卷棘拉起黑發少女的手,帶著她拐了進去。

  被對方的舉動弄了個措手不及的花野千穗理順著對方拉著自己手的力道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欸!阿棘,這個小巷子可不通我家,所以你要帶我去哪裡?」

  沿著小巷子狗卷棘拉著少女拐了一個彎,避開經過的人聽到小巷子內的動靜從而好奇往裡看的視線。

  「阿棘?」

  先被拉著走拐進小巷,後被對方推到牆邊壁咚,花野千穗理覺得自己要是再品不出其中點什麼來那她也就不用再當個作家了。

  嗯,寫輕小說的作家那也是作家,雖然,她一直認為自己的水平是幼兒園級別的。

  「喜歡。」你。

  狗卷棘拉下一直遮擋著半張臉的圍脖,下一刻有別於飯團餡料的詞語從他的口中說出。

  花野千穗理水藍水的雙瞳不由的微微睜大。

  大概已經猜對方的想法是一件事,可是當對方將它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種事情了。

  花野千穗理只覺大腦有片刻的死機,可是有著被高強度工作鞭策過的經歷它又很快的運轉起來。

  水藍色的眼睛對上少年的紫眸,「可是,我比你大。」

  「喜歡」你。銀發少年依舊只說出這兩個字。

  花野千穗理默了默,繼續道:「而且,之前我一直把你當成弟弟。」

  「喜歡」你。

  狗卷棘身體微微往前傾,湊近少女,唇一張一合時花野千穗理的注意力被他唇邊的黑色如蛇目一般的紋身所吸引。

  就,制服,紋身,年下,清秀少年,紫眸,小奶狗,……是不是某種要素過多了點?

  又不是真的無欲無求的大聖人,辣麼一只可可愛愛的小奶狗將一顆喜歡你的心巴巴的捧到你面前你還能做到無動於衷嗎?

  反正花野千穗理她覺得自己不行。

  垂在身側沒有提著東西的手慢慢的背到後身,然後五指不由的微微蜷起。

  其實,女方比男方大一歲什麼的也還是可以交往的吧。

  隔壁的中國不是還有那麼一句古話嘛,女大三抱金磚什麼的。

  那麼,自己也是可以的吧。

  ……只是純純的交往,不搞其他,自己應該不會有被抓進局子的一天吧。……應該吧。

  雖然自己也是未成年,但是花野千穗理總有一種自己即將要在人性的邊緣大鵬展翅的危險感覺。

  花野千穗理看著一副「你不同意,咱倆繼續耗」的銀發少年,內心的羞恥心還是令她沒敢在直視對方的眼眸。

  她深吸一口氣准備說出自己的答案,可馬上,她這口氣就吸不了了,因為兩個人此刻挨的太近了。

  近到花野千穗理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少年呼出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臉時的帶著的淺淺溫度。

  白皙的皮膚上漸漸被一層薄紅所替代。

  可馬上,花野千穗理強迫自己支楞起來了。

  明明她才是姐姐欸!前面告白的主導權都被對方拿走了,接下來的主導權怎麼樣也要拿在手中。

  這是她做為「姐姐」的最後倔強了(震聲)!!!

  花野千穗理吐氣,表情嚴肅,神態認真,頭微微往前,一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越近了。

  「聽好了。」她伸出食指比在狗卷棘的眼前,「不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就是耍流氓,所以阿棘,你是想以後和我結婚還是只是想對我耍流氓?」


第9章 009

  ◎意外並沙雕著◎

  昏暗的小巷子裡頭,少年少女挨的很近,少年的雙手按在牆壁上,將少女整個人都圈在這小小一方空間裡頭。

  然而,若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看出,此時此刻,被少年壁咚的少女氣勢反而更強一點。

  狗卷棘眨眨眼,又眨眨眼,隨意的買了一張彩票結果竟然中了大獎的心情也不過如此了吧。

  告白交往變成了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

  這已經不是太快了,這已經是坐火箭了啊。

  狗卷棘紫色的眼眸笑的彎彎,他將腦袋往少女頸邊蹭蹭,直到將少女蹭的癢癢快要炸毛時他抬頭。

  他學著對方的樣子伸出一根手指頭。

  「鮭魚鮭魚。」

  忽視因為緊張而跳的過快的心髒聲,花野千穗理不滿的鼓起臉,「這麼重要的時刻,阿棘你的話怎麼可以變回飯團語。果然,你是想對我耍流氓吧,你個臭弟弟。」

  「……我選第一個。」

  「第一個什麼?」花野千穗理眼睛笑眯眯。

  很好,就是這樣,哪怕是接受阿棘的告白,姐姐的主導權也不能丟。

  「阿棘不說的話,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呢。如果是擔心自己說出來的話成真什麼的也沒有關系,我不介意的。」

  這不是介不介意的事情,而是做為咒言師說出來的話即「出口成真」,他不想千穗理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自己詛咒了。

  哪怕,那些話在普通人看來只是戀人間為了烘托氛圍的一點點小情話。

  狗卷棘身體稍稍往前傾,唇貼到了少女笑眯眯的眼角。看著明明已經臉紅到頭頂就差冒煙了卻還在那裡強撐著姐姐人設的花野千穗理水藍色的眼眸睜大,如平靜的湖泊裡頭被人丟入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波濤蕩漾,泛起圈圈漣漪後他又重新站直身體。

  這樣,注意力就會被轉移吧。

  狗卷棘在心中不確信的想。

  然而,不要小看一名提前體驗過社畜的姐姐大人。她會告訴你,什麼叫一心多用。

  「啪——」

  手不輕不重的拍上眼前這個想要轉移自己注意力的弟弟的臉上,花野千穗理正准備重整旗鼓,找回節奏再次出聲,但下一秒她才聚集起來的氣勢又立馬破功了。

  噗嗤——

  輕笑聲自她的口中傾瀉而出。

  「鮭魚子?」

  狗卷棘一臉莫名。

  「啊,抱歉抱歉,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花野千穗理抬頭,但在視線又一次的落到對方的臉上後她又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

  她低頭從制服裡頭拿出手帕幫他擦到剛剛被自己拍了臉從而留下的幾個手指印。

  「我的手應該是剛剛貼到牆壁沾到了上面的灰塵,我剛剛那一拍,手指印不小心留在了你的臉上了。」

  幫他將臉上黑黑的手指印擦掉,花野千穗理看看目前比自己還要稍微矮上三、四公分的狗卷棘恍然。好了,什麼氣氛都沒有了,剛剛的話題也就接不上去了,正好如了他的意了 。

  看著眼底劃過些微失落的少女,狗卷棘學著花野千穗理的樣子打算捏捏她的臉,兩只手才在女孩粉嫩的皮膚上輕輕一捏,下一刻,他的動作一頓,在對方詢問的目光下他對著她默默的攤開了自己的雙手。

  只見少年的手上帶著一層不算特別薄的灰,仿佛是說好了一般,花野千穗理和狗卷棘紛紛將目光落在了身後壁咚她的那面牆上。

  只見牆體表面的那層膩子裂開,剝落,在時間的衝刷下帶上了斑駁的痕跡,而就在這樣一片牆的最外表還附著一層灰黑色的灰塵。花野千穗理瞪大了她那雙在陽光的照射下會帶著波光的眼睛,不敢置信。

  剛剛,她家阿棘就是在這裡對自己告的白?

  這樣的告白地點,是不是太敷衍了一點?

  花野千穗理所能想到的事情,狗卷棘也能想到,收回盯著「告白牆」的視線,兩個人面面相視,氣氛一度冷場到讓人想尷尬的腳趾扣地。

  半晌黑發的少女最先笑出聲,笑聲由輕漸漸轉響,最後變成大笑。

  她舉起胳膊抱住銀發少年,一邊笑一邊將被對方弄到臉上的灰黑直往對方臉上蹭,一邊蹭完還不算,她可是左右兩邊的臉頰上都被他弄上去了啊,所以,對方的另半邊臉,她又怎麼可能會放過。

  自知理虧的狗卷棘任由花野千穗理蹭著,等到對方笑夠,蹭夠之後,他的耳朵接收到了來自對方的吐槽。

  「嗚哇——」花野千穗理將下巴靠在狗卷棘的肩頭,忍不住發出一聲哀嚎。「明明告白應該是一件很浪漫很嚴肅鄭重的事情,為什麼到了我們這裡就成了這個樣子。牽手,壁咚,阿棘向我告白,前期都非常的順利,為什麼,為什麼……」

  花野千穗理想要捂臉,但一想到自己唯一空著的手上也因為貼到牆而髒掉了,她又死死的壓下了想要做的那個動做。

  只是想要聽阿棘將告白的話說完,怎麼就這麼難。

  花野千穗理要心梗了。

  她將臉埋進狗卷棘的頸邊不肯抬頭,「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樣,好沙雕?」

  沙不沙雕狗卷棘不太清楚,他紫色的眼眸劃過少女被黑發遮擋住,只有少少一片透出來的脖頸肌膚已經紅透了,鼻間處是少女身上散發的淡淡水果味的沐浴露的香味。

  所以,她是在害羞??!!

  就在狗卷棘思考著怎麼在自己沾了灰的雙手不去蹭到少女身上的制服的同時將人哄好時花野千穗理再次表現出了一個姐姐(Bushu)的強大心理素質。

  松開抱著狗卷棘的手,她一邊將之前給對方擦過臉的手帕翻了個面,一點一點的擦著自己的臉,一邊對他道:「走了走了,再待下去的話,天都要黑了,而且,這會讓我的腦子一直不停的想著剛剛的事情。」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先在外面吃飯,然後回家,……還有,我還要阿棘重新向我告白一遍,我要用新的甜甜的告白來覆蓋現在這個撲面而來全是沙雕和尷尬的意外。」

  狗卷棘微笑點頭,他算是看出來了,千穗理是真的對現在這個小巷子裡的告白怨念頗深了。

  只是,兩個人想歸想的好,但還是計劃敢不上變化。

  走出小巷子後借著更好的自然光,狗卷棘發現花野千穗裡身上穿的那件帝丹高中的制服外套的後面也灰了一片,雖然因為帝丹高中的制服外套顏色也是深色系的,拍過之後不仔細看的話那些髒污並不明顯,但是,女孩子哪個不喜歡干淨,而且,花野千穗理覺得制服髒了,那她那頭散著垂在身後的頭發多半也保不住了,所以就想回家洗個澡。

  兩個人回到花野宅,花野千穗理讓狗卷棘隨意之後自己拿了換洗的衣物跑進浴室洗澡去了,等她洗完已經晚上六點,而狗卷棘買的電影票是在晚上七點半開始,花野千穗理不想再跑出門吃飯,正好家裡有面,冰箱裡還有她從超市裡頭買的豚骨濃縮湯,她打算簡單的下兩碗豚骨拉面,等吃完之後兩個人再慢悠悠的去電影院。

  .

  將手清洗干淨的狗卷棘整個人反趴在客廳的沙發裡,下巴靠在沙發上,他就那樣歪著頭看著穿著私服的少女在廚房裡頭下著廚。

  半晌,他雙手一撐,穿上拖鞋下了沙發走到了廚房裡。

  「鮭魚子?」

  「嗯?是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你問吧。」

  已經將下水煮的拉面撈出的分別放進兩個大碗裡的花野千穗理聽到少年的聲音,她沒有抬頭回應道。

  狗卷棘:「金槍魚蛋黃醬。」

  「為什麼那麼快就答應阿棘你的告白嗎?」花野千穗理從冰箱的保鮮層裡拿出兩個大保鮮盒,打開盒蓋,從其中的一個保鮮盒裡頭拿出鹵好的大塊叉燒肉,從中對半切斷,一半厚切分別碼在拉面的表面,一半重新放回去。「大概是經驗之談吧。」

  狗卷棘紫眸微睜,等,等一下,沒有聯系的這幾年,千穗理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總有一種,她身上奇奇怪怪的經驗增加了的感覺?

  花野千穗理又從另一個保鮮盒裡頭撈出兩個腌漬好的溏心蛋,將其對半切開,一碗一個碼好,她簡單的將今天小鳥游夜和澤江由樹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又拿隔壁B班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那一對說一下,最後她總結:「我不太清楚是不是小時候的青梅竹馬長大後都會成為一對,但是,從我們學校這兩對那裡,我看到了真香定律。」

  將從沸水裡頭焯過的超市裡頭40日元一大包的豆芽撈出來繼續往兩個碗中碼,堆出一個小山丘的樣子,撒上一把蔥花,最後再碗沿處擺上一張海苔,自制的豚骨拉面完成。

  花野千穗理將其中一碗拉面端給狗卷棘,「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與阿棘在一起會讓我感到很放松,可能目前來說我對阿棘的那種喜歡可能還沒有到戀人那條線,不過——」

  她衝哪怕是接過碗但是目光卻依舊緊緊跟著自己視線的銀發少年有點不好意思又有一點心虛的笑笑,她眼神飄忽,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我之前對阿棘你說的話也是認真的哦,以結婚為前提什麼的,因為,總感覺錯過了阿棘的話,我會後悔什麼的,……所以在阿棘你對我告白後,我就嗯,應下了。

  ……當然,如果阿棘你不能接受我的理由的話,也可以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我們還是……」

  「木魚花!!」

  眼看著自己才剛剛確定的身份就要被少女打回原型,狗卷棘放下手上捧著的碗,然後對著花野千穗理比叉。

  感情可以培養,但是他得先把「花野千穗理男朋友」的這個身份確定下來。

  「喜歡。」

  喜歡千穗理,所以如果感覺不夠的話,可以慢慢培養,……以結婚為前提。

  「啊,我知道了。」花野千穗理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對於狗卷棘,她不想對他說謊話,所以眼下的結果在她看來已經非常的好了。

  輕輕推了一把對著自己黏糊上來的少年,花野千穗理往他手裡塞了一雙筷子之後她自己則捧著碗走出了廚房。

  在餐桌前坐下,她道:「先吃面,再不吃的話,面就要坨掉了。」


第10章 010

  ◎除了他,人均都是感情大師。◎

  遇到花野千穗理的一個多月,對她告白並成功轉變身份的第一天。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操場內。

  「棘一直都保持那個狀態嗎?」結束與乙骨憂太的對練,禪院真希抬起胳膊就著休息將臉上的汗水擦掉。

  今天依舊是挨揍的一方的乙骨憂太頭頂著剛剛在對練之中被對方打的腫起來的包想了想,用著不確定的語氣回道:「似乎是的吧。在結束了和胖達同學的對練之後。」

  猶豫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狗卷棘同學好像從昨天晚上回來之後人就這個樣子了。……大概是因為很高興吧。」

  什麼也沒有准備下對花野桑告白,然後還一次性成功什麼的。

  禪院真希嘖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了乙骨憂太一眼。

  乙骨憂太一顫,渾身寒毛立起,腳步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怎,怎麼了真希同學。」

  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的他真的好有壓力啊。

  禪院真希撇過頭,「那個蒙眼笨蛋說的沒錯,世上沒有比愛更扭曲的詛咒了。」

  乙骨憂太默了默,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反駁一下,「我和裡香是純愛。」

  禪院真希眼神死,再看了一眼躲在樹下的某個銀發低頭族,反問:「那你是覺得棘和花野不是純愛嗎?」

  「啊,我知道了。」禪院真希恍然。「因為這個年紀只能純愛嘛。」

  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閉嘴,乙骨憂太不說話了。

  都已經是高中男生了,與同樣的男性的同學聊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形,甚至幾個人一起看點不可描述的雜志那都是正常的,但是,如果是對著一位女同學說純愛還是非純愛這種事情,恕他做不到。

  ……還是要臉的。

  眼見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都要飄到操場上來了,禪院真希收起手中的長棍,向著樹下的一人一熊貓走去。

  在她之後,乙骨憂太也跟了過來。

  兩人走近就聽到了熊貓在那裡嘀嘀咕咕,禪院真希聽了半天也沒能拼出一句完整的話。

  沒聽懂就問,她道:「胖達你在說什麼?什麼來不來?」

  「哦哦,真希你和憂太的對練結束了啊。」探著脖子看狗卷棘手機的熊貓衝他們兩個揮了揮手。「棘在和花野聊天,看她似乎對高專很好奇的樣子,所以我就對棘說讓他邀請花野過來參觀。

  對外,高專是私人性質的宗教高專,也接受普通人過來參觀學校,花野過來參觀的話,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哦,那她等一下過來嗎?」禪院真希單手叉腰問。

  熊貓指指狗卷棘手中拿著的手機:「這不是還在問嘛。」

  而就在熊貓的話才落下,狗卷棘的手機裡頭有了回應。

  四人頭都湊在了一起,然後低頭看。

  只見打開的聊天頁面上面那代表著花野的頭像只有簡短的一個字——好!

  「腌魚子!」狗卷棘紫眸笑的彎彎,對著兩人一熊貓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耶!

  .

  「嗨嗨~~,你們都在這裡啊。」五條悟從操場另一頭走過來。

  看著來人,胖達黑黑的豆豆眼向狗卷棘投去同情的目光。

  可能是經驗之談吧,一般來說,不是他們高一年級班主任的五條悟找過來多半是有祓除任務安排他們去做。

  那麼問題來了,猜猜這一次是他們四人組隊,還是兩兩組隊,又或者是需要棘去處理的單人任務。

  前兩個到還好,怎麼樣也是新交的女朋友第一次來男朋友就讀的高專來參觀,他們這些做同期外加同伴的人還能替他接下祓除任務。

  可是如果是像上次一樣的指名任務的話,那抱歉了,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身高直逼2米的白發青年在三人一熊貓的面前站定,「棘,有一個指名任務需要你去做哦。你現在有空嗎?」

  「這個家伙絕對聽到我們剛才說的話了。」禪院真希嘴皮動動,不爽道。

  不由的,三人一熊貓的腦海之中冒出一句話:真是惡劣的家伙。

  狗卷棘死魚眼看著五條悟,等著對方將任務地點說出來。

  「地點在長野縣。這一次和棘一起去的……」五條悟頭在三人一熊貓的身上掃了一圈,手往禪院真希的方向一指,「是真希你哦。」

  禪院真希將頭撇到一旁,「既然是指名任務的話,應該又是那些喜歡聚眾的三四級的咒靈吧,棘一個人就能搞定。」

  胖達在一旁連連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它道:「沒錯沒錯,最重要的是棘應該可以馬上祓除掉那樣的咒靈。這樣的話,棘你再聯系一下花野唄,將今日的高專一日游改成長野縣一天一夜游。

  那邊的果醬,蘋果派都是特色呢。女孩子的話,應該都喜歡的才對。」

  「還可以去泡泡溫泉。」乙骨憂太對著手機上查到的攻略說道。「如果是冬天的話,還可以去那裡滑雪。

  現在的話,是賞花的好時節。」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仿佛在場除了狗卷棘以外人均都是感情大師。

  而這個時候,本應該對於狗卷棘來說是最大「阻礙」的某白毛老師也插話進來。「什麼什麼,原來棘今天是有約會的嗎?那真是對不起了,老師不知道吶。」

  說到這裡,五條悟還特別皮的衝他吐了吐舌頭,也是十分的少女心了……個鬼啊!!!!

  看把孩子們給看的難受的。

  我行我素五條悟還在繼續,「……嘛,不過知道也是沒有辦法呢,老師等一下也要去忙了。」

  什麼叫拉仇恨大師,他就是拉仇恨大師。讓人忍不住的拳頭都握緊了。

  「不過,做為補償。」五條悟手在教師的衣服大口袋裡頭掏啊掏,掏啊掏。就在三人一熊貓都好奇的看過來時,他拿出一張卡隨手向著狗卷棘的方向一拋,「產屋敷家族私人花園的進出會員卡借給你好了。」

  頓了頓,他還不忘記補充:「用完記得要還給老師哦。」

  接住對方拋過來的卡正在好奇翻看的狗卷棘:……

  禪院真希一臉嫌棄:「小氣。」

  五條悟毫無形像的在學生們的面前大呼冤枉,「整個日本擁有這種卡的不超過兩個巴掌,雖然在老師看來這個也沒有什麼啦,但是考慮到以後追女朋友時可以用到,我才留下來的。」

  聽到這裡,眾人順著他的話想了想對方有女朋友,不,應該說是追女朋友的畫面……對不起,他們想像不出來。

  又或者,換一句話來說,那就是他們一直都認為五條悟將會是注孤身的命,所以,又怎麼可能想像的到有什麼女性被他追,可以忍住這個糟糕大人的樣子?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眾人將所有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使的五條悟不滿抱怨,「老師我可是最強,又長的那麼帥,又怎麼可能會沒有人喜歡我呢。」

  三人一熊貓:「……」

  「產屋敷家族,你們聽說過嗎?」

  排除一個五條悟,三人一熊貓頭挨著頭一起低頭對著狗卷棘手中拿著的會員卡研究了起來。

  不,說的再明確一點,他們這是寧願低頭聊會員卡,也不想去理某只雞掰貓。

  本身就是從普通人的世界裡來到咒術界,而因為裡香的原因,也沒有怎麼與周圍的人特間深入交流過的乙骨憂太最先搖頭。

  熊貓到是對這個家族有一點印像,他抬手摸著下巴,「我之前有跟著夜蛾去過產屋敷家族,說起來這個家族存在的時間都可以和御三家比起來了呢。祖上平安京的貴族什麼的。」

  熊貓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問:「我這裡還有一段關於產屋敷家族的野史,你們要不要聽聽?」

  禪院真希不太感興趣:「都說了是野史了,一點真實性都沒有,也就只能當個故事聽聽了吧。」

  「不是不是。」熊貓擺手否定。「空穴不來風,而且,夜蛾也覺得有七成以上是真事,只不過因為政府不承認,所以那一段歷史就沒有被記載在歷史書裡頭。」

  眼見著三個人都要被熊貓帶偏,五條悟拍拍手,將他們的注意力都重新吸引過來。「嗨嗨,野史艷史什麼的你們可以稍後再聊,輔助監督人已經在長野縣那邊了,到時候他會聯系你,那麼,老師就先走了。」

  丟下話,五條悟就邁出了他的大長腿,可馬上,他仿佛是又想起了什麼,人又倒退了回來。

  十指交叉握緊置於臉頰一側,JK語張口就來:「棘回來的時候麻煩給老師順便帶份那邊的蘋果乙女仙貝哦。」

  三人一熊貓:「……」


第11章 011

  ◎這對CP真好磕◎

  「真的沒有問題嗎?」坐在前往長野的新干線上,看著車窗外快速從眼前消失而過的景物,花野千穗理轉過頭問著身邊的人。

  原本應該是她去剛剛交的男朋友的高專去看人,順帶著參觀一下宗教氣息滿滿的學校。

  她可是聽說了,校內不但有神社,還有佛塔,四周被圍牆半包圍,再往外擴是類似守護森林的森林。

  單就是從對方單薄的文字說明,花野千穗理有從中感受到了在被時光洪流衝刷的歲月味道。

  雖然,手頭上的「日記」,對,沒錯,在她看來就是自己與刀劍男士的日記擴寫的輕小說還能寫個幾百萬字,看起來完全不用急著為下一本輕小說去找靈感,又或者是素材。但是一個文字工作者,誰會嫌棄素材與靈感多的。

  可能目前手頭的素材與靈感是自己暫時用不到的,但是先把它們記錄下來,說不定哪天自己靈感枯竭時就用上了呢,又或者給自己來了那麼靈光一點,枯竭的靈感就通了呢。

  只是一切的好計劃因狗卷棘突然臨時冒出來的實習所打亂了。

  當然,花野千穗理也可以自己一個人去高專,不過,既然男朋友邀請她一起去長野縣,並表示等到實習結束之後他們可以在長野縣停留一段時間游玩,在連個鬼影都沒有的新的輕小說題材和男朋友之間,她自然是選擇了男朋友。

  狗卷棘搖頭表示沒有問題。

  東京到長野縣的新干線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如果不能找一點話題來聊的話,那就只剩下發呆,又或者是和男朋友黏黏糊糊兩個選擇了。

  花野千穗理拿過與自己並肩而坐的狗卷棘的手,在對方看過來時有一搭沒一搭的玩了起來。

  「阿棘,你這次的實習是什麼?」她問。「是做惡靈退治的法事,還是給人看宅邸風水什麼的?」

  狗卷棘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花野千穗理這邊可是單方面的被判定為了陰陽師一類的人。

  少年紫色的眼眸有些飄忽,他明顯的卡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那等一會兒到了長野之後,要我陪你一起過去嗎?」花野千穗理問道。

  狗卷棘搖頭,雖然五條老師說過千穗理的身上有著咒力以外的力量,可是誰又能保證那所謂的力量可以讓她在面對咒靈時毫發無損。

  狗卷棘不敢托大,他是絕對不會將什麼也不知道的自己喜歡的人帶去發現咒靈的地方。

  「這樣嘛,那到時候我就找家甜品店坐下等你回來好了。」

  「鮭魚鮭魚。」狗卷棘抬手,摸摸少女的頭。

  .

  「辛苦狗卷同學了,現在我送你去新干線?」

  解決了手頭的指名任務,狗卷棘自帳內走出。

  在他人從中走出的剎那,身後普通人所看不到的黑色帳也隨之消失。

  輔助監督走到少年身邊,他扶了扶眼鏡,用著沒有什麼起浮,公事公辦的口吻問道。

  狗卷棘搖頭,在向對方揮手做別之後他就匆匆的沿著人行道走遠了。

  叮鈴——

  甜品店掛在玻璃門上的風鈴隨著新的客人的到來而被推響。

  狗卷棘環顧店內一圈,最後在有著大面玻璃窗的角落看到了自己所想要找的人。

  「啊,已經好了嗎?」

  頭頂出現的陰影將太陽光遮擋住,花野千穗理拿著筆的手沒有停下,依舊還在隨身帶著過來的筆記本上飛快寫著什麼。

  「稍微等我一下。」

  狗卷棘好奇的向著少女正在寫的筆記本上在掃了兩眼,但是,因為字跡太過潦草,倒著看又費力,所以他選擇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視線落在桌上少女點的甜品。

  嗯,草莓蛋糕被分切成了兩半,一半已經消失不見,被人吃掉,剩下的一半卻還算完整的被擺在小紙碟裡。

  狗卷棘面上神態自若,心情卻是意外的好的將小紙碟移到自己的面前,然後用著旁邊干淨的小叉子將剩下的半塊草莓蛋糕吃掉。

  小小的半塊草莓蛋糕很快就被他吃完了,狗卷棘見花野千穗理還在寫,他想了想,手伸出,將被對方好似是特意擺在中間,仿佛等著誰去拿的喝掉一半的奶茶拿了過來,然後慢吞吞的喝著,順帶看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女。

  四月的太陽光說不上刺眼,打在皮膚上是一種令人很舒服的溫度,可能是因為高中生的的緣故,所以少女今日的打扮更偏向清爽系。

  隨著對方會時不時停下來歪頭思考一翻,然後低頭繼續寫,再然後,那頭今日被高扎成一個馬尾的黑色長發就會一點一點,慢慢的劃到少女的眼前,遮擋住桌上的筆記本,之後,那些頭發就會被少女嫌麻煩一般又甩到腦後。

  幾次下來,她不嫌麻煩,狗卷棘都有一點替她感到難受了。

  確定花野千穗理還需要一點時間,狗卷棘無聲的站起身離開了甜品店一會兒,等他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些東西。

  甜品店的服務員小姐姐熱情的給另一桌的兩位女客人送上她們點的甜品後一轉身猝不及防下就被挨著窗的隔壁桌的少年少女強喂了一口狗糧。

  不,應該說,她是被那位一頭銀色頭發用發膠往上固定,因為要吃東西所以將之前戴著的圍脖拉到下巴下,從而讓人看到他那紋在嘴角兩側的紋身,渾身上下就差沒有寫上「不良」兩個字的少年強行塞了一口。

  抱歉,請原諒她會對一個不良用出那麼多的描述詞。

  那是因為,這個不良此刻更像一個乖巧的鄰家男孩,正低頭為被長頭發打擾不能好好寫字的女朋友編著小辮子。

  雖然,對方編的是那種現在女孩們都不會編的沒有花樣的最老土的三股辮,但是,他編的真的好認真。

  就在服務員小姐姐看著眼前這副畫面發呆時,對方已經將女孩的頭發編到發尾處,用一跟小皮筋扎起,然後整根麻花辮被一圈一圈的繞啊繞,繞成一個大丸子,用發繩圈好。

  服務員小姐姐以為這樣已經就結束了,可是誰想不良少年會從黑色的制服口袋裡頭拿出一個精致的雛菊發卡,在少女的頭頂比比劃劃之後,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將它夾在了發間。

  烏黑有光澤的發間,搭配上一只淡雅的由幾朵小雛菊花拼組起來的發卡,讓本就看起來清爽的少女眼前一亮。

  啊這,這就是現在少年少女們之中流傳的反差萌嗎?

  會給頭發抹發膠,又在臉上紋身的不良少年,其實骨子裡頭是那種乖乖男孩子的性格嗎?

  還有那名少女,低頭認真寫著什麼的時候給人一種會比少年成熟一點的感覺,就給人一種他們是小姐姐和小奶狗的人設。

  嗚啊!愛了愛了!!!

  「愛子,愛子,愛子!!!」

  老板娘無奈又好氣又好笑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還在看人家少年少女談戀愛的自家店員。

  清醒過來的服務員小姐姐只覺自己臉燒的慌,口中說著抱歉後人趕緊去接待新進來的客人。

  老板娘也不想對她說什麼。

  因為,但凡是他們家的常客都知道愛子的這個說起來不大不小的毛病,甚至因為他們家有這麼「特色」的店員,而被來店裡吃甜品的客人傳到了網上,從而引來了一些因為感覺有趣情侶們過來專門在愛子面前秀恩愛看愛子發愣的人。

  可以說,那些情侶客人們都將愛子當成了什麼攻略對像。

  與此同時,就愛子一個人就給她家的店創了不少的收。

  老板娘心中想著有的沒有的,人卻去了廚房,等她出來時,手上多了一份點心。

  「這是小店的今日限定的隱藏款情侶甜品,免費請兩位客人試吃。」老板娘將點心輕輕的擺在桌上,語氣十分的陳懇,「剛剛多有失禮,請兩位客人不要介意。」

  筆尖在紙頁上的最後一個字的末尾落下,再抬起時,紙頁上面多了一個點。

  將突然冒出來的一點靈感記錄下來的花野千穗理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雙眼的注意力就被桌上突然多出來的一份如被人從天上截下一片夜空般的點心上面。

  星空羊羹。

  這個點心她之前有在美食類的雜志上見到過的,做法不難,就是將蝶豆花用清水泡出顏色,之後將水加熱燒開,加入寒天與白砂糖,之後將煮沸的水用兩只碗分別倒出,一只留用,一只往裡頭加入檸檬水使泡出蝶豆花顏色的水變色,最後就是將它們倒處模具裡頭,當然,得是一層凝固之後再倒入另一種顏色的水。

  當然,如果不嫌麻煩的話,還可以用蝶豆花泡出來的在藍色以及加入了檸檬水的紫色為主基調多弄幾層漸變色出來,往裡頭還可以加一點可食用的鉑金做為點綴。

  主要還是多費些時間,有耐心的話,其實在家裡頭也可以試著做一做。

  但是,花野千穗理嫌麻煩,所以她沒自己做過,再加上家附近的甜品店裡頭也沒有賣這樣的,所以她也就沒有買過這個星空羊羹了。

  完全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花野千穗理看著被老板娘擺在自己這桌上的星空羊羹人有點懵,下意識的她的視線去找和自己一起的狗卷棘。

  狗卷棘沒有解釋,向著老板娘點了點頭後,他就從花野千穗理的身後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老板娘見此便微笑的轉身離開。

  突然被人白送了一份甜品,花野千穗理心裡頭感覺還有一點小稀奇。

  因為,除了小時候,長大了像這樣被別人送東西吃的事情她可以說就沒有遇到過。

  奶茶和草莓蛋糕都吃完了,在問尋過對方的口味之後,花野千穗理又點了一杯奶茶和一塊蛋糕。

  等服務員小姐姐將他們點的端上來之後,少年少女就頭碰著頭分吃了起來。

  「果然,還是分著吃的東西會感覺更好吃一點。」

  看著少女一本正經的說著不靠譜的話,狗卷棘將心中那句「這不是你從小就有的習慣嘛」的話吞回了肚子。

  因為是好朋友,所以好吃的就可以分對方一半。

  做為竹馬,狗卷棘小的時候可沒少被這樣優待過。

  「鮭魚子。」他指了指她手邊已經合上的筆記本。

  她寫在裡頭的東西,他已經好奇的很久了,但是又因為不經過他人的同意就窺探他人的隱私這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所以他忍住了。

  「這個嗎?」花野千穗理拿起自己的筆記本,然後在對方錯愕下,飛快的將它塞進了自己隨身背來的小斜包裡頭。

  看著被自己的騷操作給弄愣到的銀發少年,花野千穗理有些不好意思的衝他眨了眨眼,「那個,我好像沒有和阿棘你說過我目前除了是帝丹高中的高中生外,還兼職寫輕小說,你在波洛咖啡廳那裡遇到我的那一次,我正好和負責我的編輯在那裡討論小說接下來的走向。」

  狗卷棘震驚,狗卷棘呆住。

  他是真的想不到自己的女朋友還會寫輕小說。

  而且,很會抓重點的他抓住了重點。

  她有作品發表了。

  女朋友的作品發表,然而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也沒有為其貢獻出一份自己的銷售量。

  她輕輕拍了拍小斜包,「那個就是隨身筆記本啦,有的時候人在外面突然腦子裡頭來了一點靈感什麼的,這個時候就可以拿出筆記本來寫了。嗯,因為要抓住突然的靈光一閃嘛,所以字就寫的有一點醜了。

  不過,我平常的字可不是這個樣子。曾經還有不少人誇過我寫的毛筆漢字不錯呢。」

  花野千穗理說著說著突然就覺得後頭怎麼像是在自黑,於是,她趕緊掙扎著做著補救。

  只是,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平常都是在寫自己國家文字的人說自己的漢字寫的不錯,這兩者的關系在哪裡就是了。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將手機遞到花野千穗理的面前,意思再明顯不過來。

  輕小說的名字寫下,回頭,他就去補買。

  花野千穗理:「……到也不必這樣。」

  她將快要懟到自己臉上的手機往回推了推,「過幾天,嗯,那個,」她低頭,不和少年的目光對視,「我的輕小說樣本編輯應該會寄給我幾本,你要是想看的話,我到時候送你一本好了。」

  狗卷棘又抓到重點。

  所以,輕小說是要出版了。

  不,按照千穗理的說法,出版社那邊已經在出版她的輕小說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在各書社發售了。

  花野千穗理見狗卷棘一副不想放棄,一問到底的架勢,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企圖用姐姐的氣勢壓人,「就這麼說定了。等到編輯發給我樣本了,我會送你一本的,其他的就不要問了啦。」

  少女的耳朵因為沒有頭發的遮擋,在自然光下泛著粉粉的桃紅,狗卷棘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方不是不想讓自己閱讀她寫的輕小說,而是害羞,害羞自己寫的東西被身邊親近的人看到。

  想通之後,狗卷棘順著對方的意思改變了話題。


第12章 012

  ◎哪哪都感到熟悉◎

  長野縣是日本少有的農業縣之一,來此旅游的絡繹不絕,而當人們來到這裡時,所到之處第一時間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綠意。

  眾所周知日本是一個土地買賣自然的國家,只要有錢,不但可以買地,還可以買下整座山頭。

  從甜品店出來,接下來的將會有什麼樣的安排花野千穗理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狗卷棘打了的士之後她也就跟著對方一起乘坐了上去。

  隨著司機載著他們沿著某條道路行駛而去,透過車窗往外看的花野千穗理人有點蒙。

  發現身邊的人突然發起呆來,與她並肩而坐的狗卷棘側過頭詢問:「大芥?」

  從愣神之中清醒,花野千穗理搖頭,「沒事,就是覺得這條路有點眼熟。」

  少女說的含糊,狗卷棘也就當是對方以前來長野這邊玩過。

  的士在一處私人山的山腳附近停下,付了車費,兩人下車,的士就從他們身邊掉頭開走。

  將五條悟給自己的會員卡給守在路口處的人登記過後,狗卷棘牽著花野千穗理的手兩個人走進了這片私人土地。

  這片私人的土地面積非常的大,包括整座山以及山下周圍的部分土地皆為產屋敷家族私人產業。

  狗卷棘在進來之前順手在登記處那裡拿了一份介紹地圖。

  花野千穗理在對方展開介紹地圖時人也湊過去看了起來。

  整個地圖分為四個部分,鬼滅神社,四季不敗的紫藤花,名為萬葉的巨大櫻花樹以及山下的一小片私人住宅區。

  從等比例縮小的地圖上來看,山下的私人住宅區面積最小,鬼滅神社在山腳處,那棵巨大的萬葉櫻花樹就在神社內,是神社的神樹,神社後面的森林便是守護之森,整座山以紫藤花為界線。當然,最外圍的紫藤花樹它們只是普通的品種。那種四季都開著花的珍貴品種還要往裡。

  等到了冬日,長野下雪了,周圍的山內樹葉凋落,身上附著著皚皚的白雪,唯有這座山上,紫藤花開的盛艷,白雪附著時,有冷風吹過,垂下的花枝搖擺,白雪簌簌落下,只余一些殘留,與紫藤花明艷的顏色相互映襯,如白色的薄紗之上暈染出神秘的霧紫,美麗而夢幻。

  看過簡介之後,狗卷棘難得的覺得五條老師靠譜了一回。

  「金槍魚蛋黃醬?」

  「欸?問我嗎?我也不知道先去哪裡看呢。」被少年將先要去哪裡逛的問題拋來,花野千穗理臉上露出了糾結之色。「除了私人住宅,其他三個地方我都想要去看看。」

  她對著地圖研究了一下,「不過,看起來這座山很大的樣子,如果只是逛到山腳處的神社的話,可能還好一點,但是我比較想要去看看被種在山裡頭的紫藤花,爬山的話就會費很長的時間了。」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上午九點,也不知道從山下到山上,之後再下來要到幾點,會不會錯過午飯的時間。」

  「早知道阿棘你帶我來的是這樣的地方,我們應該吃過午飯後再過來的。」花野千穗理無語道。「這裡的話,好像是可以拍照的,雖然手機也可以拍照,但是,總感覺在這麼漂亮的地方應該要用更好的拍攝設備來對待。」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家裡有好的拍攝設備,現在不拿出來使用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使用。

  然而,這一次是要錯過了。

  挽上狗卷棘的胳膊,「嘛,准備不充足也是沒有辦法的,大不了,下次我們再過來玩一次。」

  「不過。」想到什麼,花野千穗理湊近狗卷棘,「那位五條老師好說話嗎?再借我們一次這邊的會員卡什麼的。」

  狗卷棘搖頭,五條老師除了性格糟糕了一點,對於自己人還是很闊綽的。

  只是借一下這邊的會員卡過來玩的話,對方一定會同意的,至多會提一些去某某家排隊買些甜品這種事情。

  。

  從山下往山上的主路只有一條,是以兩個人沒有什麼好選擇沿著主路一路往前走,四月正是紫藤花樹的花期,是以,哪怕是在山下,也是能看到紫藤花盛開的美麗場景。

  花野千穗理挑著樹的讓狗卷棘給自己拍照,完了她還給對方拍,接下來就是兩個人黏黏糊糊的雙人照。

  花野千穗理低頭翻看著自己手機裡頭的照片,這裡頭其中大部份都是狗卷棘幫她拍的照片。

  看了一會兒,花野千穗理抬頭,她笑的像只小狐狸一樣,活似抓到了對方什麼把柄一樣。「阿棘的拍照技術很不錯呢,你在學校的時候是不是經常自拍?」

  就坐在公共休息椅上黑發少女隔壁的銀發少年同樣抬起正在翻看自己手機的頭,他慢慢的抬起左手,在對方錯愕下,慢慢的將手握成圈,然後放在下巴處,剔透的紫眸一閃一閃。

  花野千穗理抬起雙手捂心髒,水藍色的眼睛睜大,白皙的皮膚上泛起層層薄紅,「嗚哇——,阿棘,你竟然賣萌,好可愛好可愛,好像小奶狗。」

  花野千穗理舉起手裡的手機打開拍攝功能,「來,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我來給你拍照。正面來一張,左右側面各來一張,俯視來一張,仰視來一張,很好,不錯,棘君,憑著你的顏值,你成功虜獲了本丸牛郎店老板娘的心,自此一人之下,百數人之上……」

  花野千穗理忍著笑,繼續口嗨瞎編著亂七八遭的話,而狗卷棘也竟就那麼的配合著。

  他牽住她的手,將人帶到自己的懷裡,空出的手拉下擋著半張臉的圍脖,頭只是微微往前傾去,要比少女溫度還要高的吻在好她的嘴角落下,未了,他還調皮的帶著點勾引似的伸出舌頭舔過。

  到這裡,兩人之間的氣氛可以說的上十分的曖昧,然而——

  噗嗤——

  花野千穗理再也忍不住了,她身體一斜頭倒在了狗卷棘的雙腿上笑個不停。「哈哈哈哈,這個時候說金槍魚蛋黃醬是什麼鬼啦,不是應該說「女王大人,您還滿意我今天的表現嗎?」這樣一類的話嗎?

  雖然我明白阿棘你在說什麼,可是換成別人來聽的話,絕對會懵逼掉的。」

  「不過,這個樣子的阿棘也真的好可愛。」手撫上少年的臉,最後指尖停在了他嘴角的黑色咒紋上。

  狗卷棘想了想,抓住那只在自己嘴角邊臨摹著咒紋的手,然後清爽的少年聲響起,「女王大人?」

  花野千穗理臉上的笑容一僵,「不,不不不,演戲什麼的剛剛就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要回歸正常。」

  所以,請不要將她往什麼奇奇怪怪的人設上去想。

  她真的不是那一類的人。

  「姐姐大人?」

  花野千穗理:「叫姐姐可以,後面那個大人可以免掉的。」

  銀發少年紫眸劃過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笑鬧過後,兩個人從休息椅上起來,繼續在這開滿了紫藤花的私人土地上逛著。

  再往前,就是山腳的鬼滅神社。

  只不過,與一路逛過來都不見一兩個人影不同,神社那邊似乎有不少人的樣子。

  花野千穗理和狗卷棘面面相視。

  不是說這裡是私人土地,除了持有會員卡帶過來的人外,其他時候都是不對外開放的嘛。

  只是神社那邊的情況看起來似乎又不是那麼一回事情。

  等到兩人穿過鳥居,走到神社內才發現,竟然有劇組在這裡拍攝取景。

  花野千穗理第一個反應是誰那麼豪的說服這片私人土地的主人,允許他們這麼多人進來拍攝取景。

  就他們自入口進來,一路走來沒有什麼人,周圍的環境,花草樹木被打理的井井有條的樣子就可以看到這片土地的主人他不缺錢,而且喜靜。

  能說服這片私人土地的主人讓這麼多人進來,眼前這個劇組的投資人大頭不是就是這裡的主人就是走了很多人的門路,才讓這裡的主人允許他們可以進來拍攝。

  花野千穗理和狗卷棘在距離正在拼組設備的劇組團隊遠的地方看了一會兒,確定這邊的一時半會兒拍不起來,他們也看不到現場版兩名演員的對戲,花野千穗理就不太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花野千穗理拉著狗卷棘准備去看神社裡的萬葉櫻。

  一路走來,隨著熟悉的名字越來越多,她總有一種穿破了時間從中看到了自己還是一名審神者時所認識的朋友們的身影的錯覺。

  花野千穗理和狗卷棘繞過劇組離開的時候,那邊發現他們兩人的劇組的人也看到了他們。

  產屋敷家族這片坐落著鬼滅神社的山林有多難進入,他們這些人可是有聽導演說過的。

  甚至可以說要不是產屋敷家族突然對娛樂圈感興趣,不惜斥巨資請動日本目前對拍時代劇最好的導演以及班底接拍一部妖怪題材的劇,並且還將長野縣這邊的產屋敷私人「花園」以及鬼滅神社部份場地借給他們取景拍攝的話,他們這些人,可能一輩子也都只能站在這座對外公開名為狹霧山的大山外面,遠遠的抬頭看著山上那四季不敗的紫藤花。

  他們整個劇組進來都已經這麼難了,可那兩位明顯是今日才過來,看起來真的好像只是來賞花游玩的少年少女又是怎麼回事?

  只要是對產屋敷這個家族的這座狹霧山有所了解的人就會知道,對於這座山,產屋敷家族只對外發出了十張會員卡,所以,那一對少年少女是哪家上層家族的孩子嗎?

  不約而同的,正在布置場地的劇組員工的心中都齊齊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第13章 013

  ◎不,他一點都不弱!!!◎

  別人怎麼想對於已經按照地圖畫出來的路線站在神社神樹萬葉櫻下的兩人來說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們來的時間有一點晚了些,如果早上半個月的時間的話就能看到整棵萬葉櫻上或深或淺的櫻花相繼開放,密密匝匝,層層疊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看到花落一地,與泥土為伴的場景。

  花野千穗理和狗卷棘就站在被注連繩隔離開來的位置,看著萬葉櫻她整個人都出了神。

  狗卷棘拿著自己的手機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從他們打了車前往這裡時,花野千穗理的狀態總有一些飄忽不定。

  俗稱注意力不集中,跑神。

  要不是知道對方和自己在一起時,真的玩的很開心,狗卷棘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對於千穗理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

  「大芥。」

  伸手捧住花野千穗理的臉,然後將其掰向自己,狗卷棘臉湊近貼貼她的臉。

  「我沒事。」被狗卷棘貼貼臉的花野千穗理反應過來,然後,她覺得她家這位新上任的男朋友真的好像一只小奶狗了。

  這麼想著她一邊主動回貼,一邊解釋:「沒什麼,就是看到了老朋友了。」

  狗卷棘一臉的狐疑,不過,他還是安靜的等著對方接下去的話。

  花野千穗理指指萬葉櫻,用著意味深長的語氣反問:「我說這棵萬葉櫻是我種下去然後將它催生出來的你信不信?」

  狗卷棘歪頭思索著這個可能性,就他所知咒術界的咒術師公開的術式攻擊性居多,接下來就是輔助型以及像反轉術式一類的醫療型術式,像將一棵櫻花樹催生什麼的還沒聽說過。

  當然,可能有咒術師這麼干過,不過,將自己的能力用在催生一棵櫻花樹什麼的對於咒術界的大部份的人來說只能說是無意義的舉動,甚至傳出來的話的可能會成為其他茶余飯後的談資,所以也就沒有人傳出來過。

  可是,如果對方使用的是咒力以外的能力呢,這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五條老師之前提起的千穗理身上流動著有別於咒力的能力,狗卷棘紫眸眨了眨,將五條老師提出的她可能是陰陽師的可能性問了出來。

  「陰陽師?」花野千穗理錯愕,「不是不是,我哪裡有那麼厲害。」

  花野千穗理挽著狗卷棘的胳膊兩個人沿著人走出來的小路走著,已經確定鬼滅神社的這株萬葉櫻就是自己曾經在歷史之中催出來的那一棵,雖然環繞著樹身內的靈力已經消了個一干二淨,但是樹干之上被時間消磨平的四葉草刻痕卻還留在上面不是嗎?

  這裡,是她所知道的那個產屋敷的產業。

  繞過萬葉櫻兩個人從小路又走到了大路,然後又沿著大路一路向著山上走。

  「我的話,真要算起來的話,只能說是代為管理的審神者吧。」花野千穗理在心中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聆聽神諭,審判神明什麼。當然,我覺得這只是嚴肅的說法,其實,真實與他們接觸過之後,就會發現,他們是一群很好的神明,完全不需要我去聆聽和審判,「審神者」在我看來更多的它只是代表著一種頭銜。」

  花野千穗理自己說的零散,狗卷棘也就聽的零碎。

  見男朋友剔透的紫眸裡頭都快具像化問號來了,花野千穗理簡單的用二次元的風格給他總結了一下,「大概就是因為家裡頭都是普通人,所以也就不知道這個世界真的還有靈力存在,因為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疏離身體裡頭靈力,再加上我那個小時候還小,所以靈力在我身體裡頭一直處在一種滿到溢出來的情況。

  身體不好也是因為身體一直被靈力撐爆,直到13歲那年身體到了極限我就在學校裡頭暈過去了,後來爸爸媽媽聯系大城市的醫院給我辦轉院手續情況也沒有好轉,直到相關人員發現我並教導我怎麼控制身體裡頭那股靈力。

  而做為代價,就是去當幾年的代理審神者。任期滿了,我就回來了。」

  花野千穗理說完,久久沒等到男朋友的反應,她心中開始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是因為她說的太過魔幻了,以至於才交的男朋友接受不能?

  可是,應該不會啊。

  明明,他自己就讀的就是私立宗教性質的高專啊。

  那麼什麼妖魔鬼怪,什麼靈力,除妖師的典故應該都是聽過的。

  而且,在花野千穗理想來,即便狗卷棘就讀的高專可能真身上具靈力的人很少,但是,能把學校開起來,那麼多少還是與神秘側那邊有那麼一點聯系的。

  也正是這麼推測,花野千穗理才將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對方一點。

  可是,現在看對方的反應,似乎事情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欸!??那個,其實真要說起來的話,我之前的工作性質應該與阿棘你就讀的高專應該是差不多的……吧。」她弱弱的補救道。

  但又想到現代神社的巫女神官基本上都不具靈力這個情況,現代神社的巫女和神官更像是一個像征,一份職業,所以她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盲點。

  可能,她家阿棘將來的就業方向也是那一類,所以,對於突然冒出來的靈力一說有一點接受不能。

  那麼,接下來,自己應該要怎麼做,才能安撫住她家受到刺激的男朋友?

  施展一個遺忘皆空?找楠雄A夢要遺忘棒?又或者干脆讓對方物理失憶?

  不,好歹是男朋友,物理失憶什麼的太凶殘了,不能在男朋友的面前毀了人設。

  但,除此之外的剩下兩種也不可能,除非二次元世界和自己所在的世界融合了,否則一個都不可能。

  想不到什麼好辦法的花野千穗理嘆了一口氣,深沉嚴肅臉,「如果阿棘覺得暫時不能接受的話也沒有關系,我可以給你時間,如果還是不能接受的話。」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我們可以退回原來的關系,我是阿棘的姐姐。」

  確定男女朋友的關系也就是在昨天,再加上今日是周末,她這邊還沒有對身邊的人說過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想來阿棘也還沒有來的急對他身邊的朋友們說起,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但是,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她要是再找男朋友的話,就不要對對方提自己以前的經歷了吧。

  因為,總感覺再提的話,她可能這輩子都要找不到男朋友了什麼的,可能是錯覺吧。

  「木魚花!」

  狗卷棘一直都認為身為咒術師的他應該比其他普通人來的「生活豐富」,可是她沒有想到13歲與自己斷了聯系的千穗理的生活比自己還要來的豐富。

  因為不知道靈力的存在所以差一點身體被靈力爆掉,解決了靈力的問題之後做為代價,成為代理審神者,……這個,聽她之前的意思是應該見過神明的吧,最後在大起大落,過盡千帆後回歸平凡。

  這也就漫畫裡頭才會這麼出現吧。

  狗卷棘腦內想的太多,以至於沒能對於少女的話做出反應,等他回過神來之後,就差一點,真的就差一點,才剛剛確認關系不久的女朋友就要被自己給放飛走了。

  此時此刻,狗卷棘心中冒出的想法和花野千穗理同步了。

  因為對方有接觸過神秘側的事情,所以,他把自己是一名咒術師的事情告訴她,對方應該也能接受良好吧。

  抱著這種想法,不讓花野千穗理再說出「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這類的話,狗卷棘也自暴了。

  在一陣金槍魚蛋黃醬,鮭魚,木魚花的飯團語解說下,花野千穗理恍然。

  「所以,搞了半天,我們還是半個同道中人?」她總結道。

  至於剩下的「半個」,那自然是因為,她現在是退休了啊。

  狗卷棘點頭,紫眸笑的彎彎:「鮭魚鮭魚。」

  可是與他心情好不同,花野千穗理卻是眉頭緊蹙,她問了一個在她看來十分重要的問題:「你們學校有沒有給你們保五險一金?」

  狗卷棘一怔,不太能抓住重點的點頭。

  「祓除咒靈的報酬怎麼算?」她又繼續問。

  狗卷棘:「……金槍魚蛋黃醬。」

  可以說十分的豐厚。就日本來說,因為六眼的誕生,世界為了平衡所以連帶著整個日本的咒靈增加,等級也增加了。而咒術師只是全日本人口裡頭少數人群,再加上咒靈是從普通人的負面情緒之中誕生,所以整個日本的咒術師行動起來24小時不間斷的祓除咒靈,那些咒靈也絕對祓除不完。

  相反,可以咒術師自己會累死在祓除咒靈的路上。

  「受傷了是怎麼解決?給報銷嗎?」花野千穗理繼續問。

  東京高專這邊有會反轉術式的老師。

  知道花野千穗理對於咒術界的了解也只是自己剛才所說的,狗卷棘對於反轉術式換了一種說法——純的治愈系奶媽。

  花野千穗理點頭,她懂了。

  高工資,受傷有專業奶媽給治療,還有五險一金,基本的人生安全以及回報有保障,花野千穗理也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做為小小年紀就對社畜一詞深有體會的花野千穗理最擔心的是比自已還要小一歲的男朋友什麼也不懂,然後被那些用心險惡的黑心大人給騙了。

  然而,這還是沒完。

  以上那些福利,那不就是做為咒術界高層對於為他們干活的手底下的咒術師的最基本保障嗎?

  如果什麼保障都沒有,你看誰會去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最後一點。」現在花野千穗理心中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隨著少女突然停下腳步狗卷棘也停了下來,目前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可以隱隱看到山頂,與半山腰處滿是紫藤花樹不同,越是接近山頂,周圍的樹木也漸漸恢復成了常見的那些品種,滿眼的或深或淺,或濃或淡的紫色被各種綠色所替代。

  「之前阿棘你說咒靈也是有等級的吧,而阿棘你目前的咒術師評定等級是二級咒術師。」花野千穗理介於穩重與稚氣之間的清秀臉上露出了認真的神色。「我是說如果,如果那個所為的「窗」對於自己所在的區域裡頭的咒靈判定失誤,咒靈等級高於咒術師本身的話,最終咒術師會怎麼樣?」

  原本還處在男女朋友自已自曝馬甲的甜膩氣氛就在此刻仿佛是被什麼人拿了一把無形的剪刀哢擦一聲剪短,漸漸的兩個人的周圍被沉默所吞沒。

  久等不到狗卷棘的回應,花野千穗理心中咯噔一下,但是對方不出聲一副還在組織語言和自己說的樣子,於是花野千穗理也不馬上追擊對方,停下的腳步邁開,就這樣,兩個人繼續慢慢的沿著被人特別留出來的山路向著山頂走去。

  隨著兩個人走出小道,眼前因為被大片樹冠遮擋住的太陽光落身上,泛起小小的反光時,狗卷棘也終於給出了他的答案。

  會死!

  按照在同等級的情況下咒術師絕對可以祓除掉咒靈這個定律,咒靈在高過咒術師一個,或多個等級的情況下咒術師的存活率在重傷,九死一生,死亡這三個選擇裡頭猶如蹦迪反復橫跳。

  花野千穗理沉重的心情被對方如此的回答方式給噎了噎。

  她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我在和你講很嚴肅的事情,你就是這麼回答我的?

  剛剛的氣氛都被你破壞掉了。

  狗卷棘將自己銀白色的腦袋向花野千穗理的肩頭一磕。

  因為兩個人的身高是少女高一點的緣故,花野千穗理為了配合對方還特意稍微放軟了身體,讓自己別挺的真的跟棵松樹。

  「金槍魚蛋黃醬。」

  後悔嗎?同意和我交往。

  狗卷棘側了側頭,改將自己的半張臉靠在她的肩膀上,唇挨的她的耳朵很近,聲音帶著點少年人的冷清的問道。

  這回,輪到他將之前她問過的這個問題反拋回給她了。

  「後悔什麼?」花野千穗將頭歪到另一邊垂眸看他。「與阿棘你交往這件事情嗎?」

  「不會啦。」她道。「雖然我剛剛有想過,如果阿棘你很介意我的事情的話那就將我們的關系重新回到朋友這個位置……」

  「木魚花!!!」一聽少女真的有想到那種事情,狗卷棘站直身體震聲在她耳朵一直重復一句話。「木魚花,木魚花木魚花木魚花。」

  花野千穗理水藍色的眼睛心虛到飄忽,但馬上她定定神,拉下狗卷棘的圍脖捧著他的臉對著他的唇親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會在心裡頭亂想了,有什麼事情會找阿棘直接問的,你別氣了別氣了。……還有,到是聽我把話說完啊!」

  狗卷棘安靜下來,就聽她怎麼編,不,怎麼說。

  花野千穗理:……不是,我們不是在說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嗎?為什麼被你這麼一鬧,氛圍又沒了。

  還是說,阿棘你是什麼氛圍破壞者嗎?

  「沒後悔,我沒後悔和阿棘交往這事情。」花野千穗理從背著的小斜包裡頭拿出一枚御守,御守的繩子很長,看起來相較於只是隨身攜帶,它更像是戴在脖子上的。

  花野千穗理將帶著御守的紅繩套到了狗卷棘的脖子上,嘴上碎碎念,「代理審神者的好處之一,只要肯學,只要靈力足夠,保命御守隨便做。」

  狗卷棘拿起御守,嫩黃色的布料被人手制成比半個巴掌還要小上一圈的小小口袋樣式,小口袋正中心繡著刀劍御守四個漢字,封口處紅繩打成綬帶結,可能是制做它的人已經制做的十分的熟練了,所以狗卷棘到是沒有看到多少的線頭與針腳。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別的人御守多是放在包裡,衣服口袋裡,又或者褲子口袋裡頭,而花野千穗理給他的這個繩子夠長,直接掛脖子上的。

  「我不太清楚二級水平的咒術師是什麼能力,不過阿棘你看起來就好弱的樣子,所以這枚御守你一定要帶好哦。」花野千穗理再三叮囑。「遇到打不過的咒靈,視情況而定,它能在一定程度上幫你阻擋咒靈的攻擊。當然,之後這枚御守就變成灰灰了。」

  狗卷.在滿分為十分的情況下理論學科成績6,咒術8,運動能力9.棘:……

  不,他一點都不弱,只不過是身邊的同伴一個比一個逆天,所以自己才會顯得那麼的平平無奇。


第14章 014

  ◎那些存在於歷史之中的同伴們(糾錯)◎

  在馬甲自曝,身份說開之後,兩個人相處起來更加的融合起來。

  在山頂呆了一會兒,拍夠了甜甜膩膩的兩人照片之後,兩人並沒有選擇原地下山,而是從一條之前在找地方拍照時發現的看起來已經很少有人走,從而已經長出雜草的小道下山。

  狗卷棘走在前為花野千穗理將周圍的雜草枝壓掃開,花野千穗理就在他的身後跟著。

  狗卷棘一個輕巧的躍身,人從他們所站的雜草叢跳到了下方更為寬闊的青石板路上,待站直身體之後,他轉身衝著還在上面的少女伸出雙臂,那樣子是准備對方跳下來時他這邊接住她。

  花野千穗理預估了一下高度,覺得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但見下方的少年一副想要展現男友力的樣子,她想了想也就十分配合的往他的懷裡跳了下去。

  少年看起來單薄的身體卻意外的有力量。

  這是花野千穗理被狗卷棘抱在懷裡的第一感受。

  「阿棘好厲害。」花野千穗理對著自己家男朋友發出誇誇光波。

  所以,發現了嗎?你的男朋友真的一點都不弱。

  來自狗卷少年耿耿於懷的心聲。

  然而,聽的懂飯團語的黑發少女目前還不懂得怎麼和對方用心交流,所以也就沒有察覺到少年急於表現自己的意思。

  雙腳踩到地面,花野千穗理掃過周圍,下一刻她就被周圍大片的墓碑給驚住了。

  她抬頭看看他們下來時的那道荒蕪的小道,又低頭看看眼前這一片墓園。

  她衝著狗卷棘喃喃:「我們好像不小心闖到不對外開放的地方了。」

  看簡介上的地圖,他們現在所處的應該還是產屋敷的私人土地上,不過,地圖上並沒有標示出這個墓園。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是產屋敷家族不對外開放的地方,而他們因為發現了一條荒廢的小道,一時好奇,誤打誤撞就來到了這裡。

  花野千穗理雙手合拾衝著墓碑拜了拜,閉眼真誠道歉。

  狗卷棘見此,也學著她的樣子對著這片墓碑閉眼拜過。

  「闖入這裡打擾諸位安眠,屬實無意,我感到十分的抱歉,現在我們馬上就離開。」

  道過歉後,花野千穗理拉著狗卷棘沿著青石板路向著出口處快速走去,忽的,眼角余光撇到某一塊墓碑上的字,她又猛的停下,連帶著被她拉著跑的狗卷棘也身形有些狼狽的匆匆停下。

  「大芥?」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狗卷棘下意識的要去看少女,可馬上他就被她臉上那副要哭卻又忍著的樣子給嚇到了。

  「大芥?金槍魚蛋黃醬?昆布?鹹菜?」飯團餡料一個一個的往外蹦,狗卷棘還是頭一次看到花野千穗理這樣的表情。

  花野千穗理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差點就破防的心情平復下來,她看了看腳下的青石板路,大抵是經常有人過來掃墓,所以連帶著青石板路看起來也很干淨的樣子。

  花野千穗理人一蹲,干脆就在身旁的墓碑前坐了下來,未了,她還把狗卷棘也一起拉著對著墓碑坐下。

  那一副打算和墓碑裡頭埋著的人坐膝長談的架勢讓狗卷棘開始懷疑,難道說身具靈力的人也和他們咒術師一樣,本質裡頭帶著瘋?否則,像這種對著一座不認識的墓碑坐下這種事情換成一個普通人來試試看,怕不是會嚇死,又或者心升疙瘩吧。

  狗卷棘挨著花野千穗理坐在地上,安安靜靜的,就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花野千穗理抬手,衝著墓碑的方向揮了揮手,可能是心情不好的緣故,連帶著開口的聲音也低了八度。「介紹一下,這位是富岡義勇先生,鬼殺隊九柱之一,水柱。」

  花野千穗理視線在寫著富岡義勇墓碑的左右前後墓碑看了一圈,發現全是熟人後,心情更加糟糕了。

  她嘀咕道:「所以,哪怕殺死了無慘之後,活下來的人壽終之後,身體都被埋到了這邊的同一片墓園了嗎?」

  但很快,她就否決了這個猜測,「不,我記得之前死在鬼手下的鬼殺隊隊員們的墓碑並不在這裡,這裡應該是狹霧山,是水之呼吸培育師鱗瀧先生所生活的地方,……所以,在無慘被解決之後,輝利哉大人將它們後來移過來的吧。」

  眼看著花野千穗理話題越跑越遠,狗卷棘拍了拍她的肩,讓她回神。

  「啊,繼續。」手指一座墓碑一座墓碑的指過去,花野千穗理一一給狗卷棘做著介紹。「那是九柱之一,蟲柱胡蝶忍小姐,炎柱,煉獄杏壽郎先生,蛇柱伊黑小巴內先生,戀柱甘露寺蜜璃小姐,音柱宇髄天元先生,霞柱時透無一郎先生,岩柱悲鳴嶼行冥先生,……最後,我的師傅,風柱不死川實彌先生。」

  「我之前好像忘了和阿棘說了,代行審神者的主要工作就是帶著刀劍付喪神前往歷史,與企圖修改歷史的時間溯行軍對戰,我曾經有一段時間接到的任務是前往大正,協同鬼殺隊將歷史上不曾存在過的鬼之始祖斬殺。

  怎麼說呢,那個時候沒有一點自保的手段,完全不能夜間出行啊。因為,鬼害怕陽光,所以他們都會在夜間出行。

  而我這邊因為任務的關系,又必須與刀劍付喪神們一起行動,在經歷幾次有武器勉強會使刀,但武力值依舊不行的拖後腿情況後,我就跟著不死川先生學習風之呼吸。」

  花野千穗理站起身的同時又簡單的給狗卷棘說了一下鬼舞辻無慘那個又糟心,卑鄙,狠毒且能苟的鬼之始祖,十二鬼月以及普通鬼的事情。

  手拍拍屁股,她穿過前面的墓碑站到了寫著不死川實彌的墓碑前,墓碑表面除了帶上了被時間衝刷的歲月痕跡外,很干淨,也就省了花野千穗理在手邊沒有工具的情況下考慮著用手帕擦墓碑能不能把墓碑擦干淨這種問題了。

  「那個時候我可辛苦了,不死川先生凶的不要不要的,發現我稍有偷懶,可是會拿著木刀追著我滿蝶屋跑,現在想想,我能在不死川先生的手底下存活下來,甚至還成為他的繼子,簡直就是奇跡了好嗎?

  不過不要誤會哦,這裡的繼子是繼承的意思。

  後來無慘解決掉了,我的任務也完成,在和活下來的鬼殺隊大家道別之後,我就回來了。

  ……我以為歷史修正之後,鬼殺隊之後也會解散,不,應該說大家都回歸平凡的生活,那麼其他的東西也都會在時間的衝刷下一點不剩,卻沒有想到,百年光陰,我還能有遇到他們的墓碑,來探望他們。」

  花野千穗理語氣裡帶著說不出來的懷念與嘆息,「可惜的是我沒有准備,不然還想給他們掃墓呢。

  但現在的話,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他們的靈魂應該也都重新投胎了吧,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大街上遇到他們的機會。」

  狗卷棘安慰:「鮭魚。」會遇到的。

  兩個人又在墓園裡頭留了一會兒,基本上都是花野千穗理在那裡說,狗卷棘則是做為她唯一的聽客。

  一邊聽狗卷棘一邊在思考從五條老師的手裡頭將這張會員卡要過來的可能性。

  怎麼說呢,可能有那麼一點機會,但是絕對會被他丟一座山的祓除任務過來做到血槽空的。

  「我們走吧。」對著曾經在歷史之中認識的師傅,朋友,同伴們到別,花野千穗理拉著狗卷棘的手,這一次,他們是真的要走了。

  .

  下了山,再經過鬼滅神社時,那邊的劇組已經正式開拍了。

  看著演員的衣服服飾,花野千穗理錯愕了一下,但好在她還記得將聲音放輕,「那個劇組好像是在拍鬼殺隊的故事呢。」

  感受到牽著自己手的少女的手微微用力,狗卷棘問:「金槍魚蛋黃醬。」

  要過去看看嗎?

  只要跟著其他退出拍攝場地的工作人員一起站的位置,想來應該不會打擾到正在拍戲的演員。

  花野千穗理有點想過去看看,但是想到眼下的時間,她反問:「你肚子餓不餓?」

  狗卷棘摸摸肚子,雖然剛剛又是爬山又是對著一個墓碑群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但是因為再之前他們是在甜品店吃了甜品之後再過來的,所以目前來說,他的肚子還好。

  花野千穗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確定也不怎麼餓,於是兩個人便走了過去,站在一群站在一旁等著這場戲拍完之後准備布置下一個場景的工作人員旁邊。

  花野千穗理看著被專業攝影機對著拍的幾名演員的表演,其實就他們身上的個人特色鮮明的衣著服飾,花野千穗理也能猜到他們所扮演的是鬼殺隊的哪一件事情。

  聯想一下鬼滅神社,這個劇組現在所拍的是無慘死後,8歲的輝利哉大人在這裡建設了鬼滅神社以此來紀念在這場長達千年的拉鋸戰裡頭所犧牲掉的所有鬼殺隊隊員。

  不過,這也只是花野千穗理基於看到那幾名演員的表演做出的猜測,因為在那之前,她已經帶著她的刀劍男士們返回了本丸。

  出於這場戲並不需要每一位演員表現的太有張力,所以這一場戲在導演對著自己面前的小屏幕重新看過,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就表示過了。

  「其實,那個時候的富岡先生應該是放下的吧。」花野千穗理頭挨在狗卷棘的肩頭,對著他的耳朵輕聲的話。「為之拼命的無慘已經被大家解決掉什麼的,我猜,後來富岡先生回到了鱗瀧先生的身邊與鱗瀧先生以及人已經被鬼殺死,但是不管身體死在哪裡,最終靈魂卻回到狹霧山的錆兔,真菰他們一起生活吧。」

  雖然那名扮演富岡先生的演員抓住了富岡先生的精髓,但是可能是因為與真人接觸過吧,她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嗯,大概是……「生活上的閱歷」,總之,就這樣吧。

  戲幕已經落下,劇場工作人員隨著導演的一聲過後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花野千穗理拉了拉狗卷棘制服的袖子,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後無聲的退出了人群。

  「阿棘,謝謝你。」手與銀發少年的五指交叉而握,花野千穗理輕聲道。「今天我超——開心的。

  下次,你什麼時候有空的話,我們去多羅碧加樂園玩吧。」


第15章 015

  ◎哭的像個200斤的寶寶◎

  與來時對於這個產屋敷家族的好奇不同,向著出口走的花野千穗理是帶著淡淡的滿足。

  兩人一邊走一邊討論著等一下回到長縣的街上時,他們去吃什麼好。

  就在此時,往外走的兩人與一老一中年兩名正往裡走的男□□錯而過。

  花野千穗理在兩人的身上掃了一眼,確定是自己不認識的人之後她便將自己的視線收回,只是當她與狗卷棘繼續走時,與他們交錯而過的老人停下了腳步,在中年男人的攙扶下緩緩的轉過身。

  「是……理姐姐嗎?」

  老人緩緩出聲,聲音雖粗糲帶著撲面而來的老年人特有的特質,卻難以掩蓋其中的溫柔。

  正聽著狗卷棘提出去吃這邊的信州牛肉並給出自己贊同的答案的黑發少女腳步猛的停住。

  隨即身體又猛的轉身,與那位會叫出這個稱呼的老人四目相視。

  四月的紫藤花盛放的正明艷,空曠的被紫藤花所包圍著的道路上,兩隊人在只隔了短短不到兩米的距離安靜佇足。

  黑發少女水藍色的眼眸微微瞪大,原本還笑眯眯與狗卷棘討論著要吃什麼的表情漸漸淡去,隨之變的面無表情,然後又從面無表情又變成了委屈。

  狗卷棘看著花野千穗理的狀態人有些擔心,雖然不太能知道眼下是個什麼情況,但是高情商在此刻發揮作用的他本能的沒有插話。

  「輝……利哉?你是……輝利哉嗎?」花野千穗理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聲音是怎麼樣的?甚至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與混亂以至於她都不太能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問出那個問題。

  水藍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那個被中年男人攙扶著走的老人。

  老人頭發稀疏的只剩下幾根,面容富態笑起來的時候帶著慈祥,身上穿的是傳統和服,花野千穗理完全沒有在對方的身上找到記憶裡那個長相清秀,在結束了耀哉大人安排給他的工作之後遇到自己時會禮貌微笑的軟甜叫她「理姐姐」的7、8歲小正太的身影。

  可是,他叫她理姐姐,是理!姐!姐!啊!

  從小到大,會這麼稱呼自己的,就只有那麼一個人。

  輝利哉!

  那個自已還是才剛剛上任審神者沒三個月時就接到時之政府安排給她的帶領她本丸刀劍男士前往大正協助鬼殺隊滅鬼,對於手頭一切事物都不知道怎麼上手,忙的一團糟糕時主動出來幫助自己,並且手把手教導自己的還只是一個小團子的輝!利!哉!啊!

  「好久不見。」老人聲音依舊溫柔地說道。

  再也忍不住的花野千穗理嗚哇一聲嚎啕大哭了出來,聲音之委屈,眼淚不停的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裡頭掉落,整個人看起來毫不狼狽。

  她往地上一蹲,抱成個球,無視因為自己哭泣而在一旁手忙腳亂想要安慰自己的狗卷棘,無視被中年男人攙扶著過來揉著自己頭的產屋敷輝利哉,就蹲在那裡委屈的哭的像個200斤的寶寶。

  來到這裡,看到自己曾經催生出來的萬葉櫻她沒有哭,後來下山時誤打誤撞看到了大家的墓碑時她沒有哭,因為這些場景,早在她完成時之政府交給她的任務與生活在那個時代的大家道別回去之後就已經設想過,所以她早就有心理准備。

  可是可是,她沒有想到,在自己所生活的年代裡頭,自己還能遇到曾經的故人。

  紫藤花樹鋪展開來的道路上,少中青三個男性尷尬的大眼瞪小眼,而被他們包圍著的蹲在地上抱成球的黑發少女依舊還在那裡哭著,一時間真就將他們給難住了。

  這裡是產屋敷家族的私人領地,不會出現有什麼外人突然冒出來看到他們這邊活似他們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畫面,可是,少女一直在那裡委屈巴巴的哭著也不是一回事情,更何況,扶著產屋敷輝利哉的孫子已經遠遠的看到有人從鬼滅神社那邊往這邊走來了。

  他陪著爺爺過來時有特意問過今日有什麼人來這邊,從守衛那裡他只得到了一對年紀很輕可能是高中生的年輕人,以及拍攝《鬼滅之刃》這部劇的劇組人員。

  現在那一對高中生人在這裡,剩下的,會過來的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現任產屋敷家主有些頭疼地看著似乎與爺爺認識的哭個不停的少女,要不是因為兩個人的對話聽起來十分詭異了一點,說一句失禮的話,產屋敷現任家主都快要往這是爺爺私生女的方向去想了。

  相較於狗卷棘和現任產屋敷家主復雜的心情,不知道應該拿花野千穗理怎麼辦,在場年紀最大的產屋敷輝利哉卻表現的不急不緩,「雖然見到理姐姐也很意外,不過,現在的話,也請理姐姐稍微體量一下已是大把年紀的老人吧。」

  老人的話如什麼魔咒一般,狗卷棘和產屋敷家主就看到原本蹲在地上抱成球哭的稀裡嘩啦的少女哭聲止住,人也猛的站了起來。

  眼眶因為哭的太猛而看起來紅紅的,但是意外的哭意都被她憋了回去。

  狗卷棘和產屋敷主家視線齊齊看向產屋敷輝利哉。

  才從女朋友那裡聽到過她的經歷的狗卷棘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他衝著好奇而看過來的產屋敷輝利哉點了點頭,並且用飯團語打過招呼,然後他從高專的制服裡拿出手帕給花野千穗理擦了一把哭濕的臉。

  「不要介意。」任由狗卷棘給自己擦著臉,花野千穗理一抽一抽的解釋。「阿棘他是咒言師,「出口就成真」,所以,以防會不小心給別人帶去意外,平常時候他一直會以飯團餡料來表達。

  是我剛剛交往的男朋友。

  阿棘,他是輝利哉,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弟弟。」

  說到這裡,花野千穗理臉一垮,一副又要哭的樣子,「因為時間線的不同,我回來之後,以為再也不會見到大家……」

  甚至,因為那個時候時之政府表示那一段歷史從來沒有在歷史當中存在過,以至於當她回來之後一直以為無慘消滅之後,她所知道的鬼殺隊以及鬼殺隊的一眾人會就此消失在歷史當中,卻沒有想到,輝利哉從大正活到了現代。

  以一個耄耋老人的姿態再次的與只是比當年長大了幾歲的,依舊還是未成年的自己相遇。

  「杭奈和彼方……」花野千穗理帶著點希冀地問。

  她能再見到輝利哉,那是不是可以稍微希冀一下,還能再見到其他人。

  產屋敷輝利哉慢慢搖了搖頭,面上依舊帶著慈祥的笑容,他微微轉動了一下身體,抬頭目光望向鬼滅神社的方向,「大家的話,都在那裡。」

  花野千穗理聽明白了。

  日本的神社除了受到破格待遇,祭祀皇祖天照大御神伊勢神宮之外,其他的神社大致可以分為兩類:氏神神社與崇敬神社。

  而鬼滅神社因為祭祀的是所有死在鬼手底下,又或者同為鬼殺隊隊員之後便壽終正寢的所有人以及產屋敷家族每一位離去的族人,所以從本質上來說,它被歸類於氏神神社。

  產屋敷杭奈與產屋敷彼方人已經離世,不過,在鬼滅神社內有她們的小神社。只不過因為花野千穗理事先完完全全就是以一種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清楚的情況下跟著狗卷棘過來看紫藤花的,所以之前,他們也就在神社裡頭如真正觀光客一樣囫圇參觀了一通。

  「我要去給大家掃墓,理姐姐你要一起嗎?」產屋敷輝利哉對著黑發少女發出了邀請。

  剛剛才應錯陽差的從墓園與大家揮手作別的花野千穗理:「……」

  她尷尬的連抽泣聲都停止了,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下默默的往後移了一步,再移一步,最後干脆躲到了狗卷棘的身後,由著銀發少年與產屋敷輝利哉面面相視。

  片刻,狗卷棘最先反應過來,他拿出手機手指飛快的在上面點點點,很快他將手機屏幕轉過來面向產屋敷輝利哉。

  甚至因為考慮到對方年老,可能看不清小字,他還特意將字放大了不少。

  產屋敷輝利哉湊近去看:【剛剛不小心誤入了墓園,千穗理在那裡留了一會兒。】

  當他看到手機屏幕最後一句話時,富態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只見上面寫著:【說了好多話,差一點沒忍住,就哭了呢QAQ】

  所以說,女孩在看到了已經離世的故人時沒哭,反到是見到還活著的他時哭了嗎?

  產屋敷輝利哉在心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不遠處,劇組的人員已經向著這邊過來,看起來他們應該是有事所以才想要離開這裡,但在見到這邊的人,說的更准確一點,應該是產屋敷的現任家主以及上任家主後,領頭的那人腳步明顯的停頓了一下,但到底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人,見四人的氣氛並不是自己幾人可以隨意插進去的,於是那幾位劇組的工作人員也只是在距離他們二三米的地方停下,向著產屋敷家的兩人禮貌又拘謹的鞠了一躬後,便不再打擾的從側面離開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去宅子那邊坐坐吧。」產屋敷輝利哉頓了頓,在花野千穗理錯愕下,將現任產屋敷家家主推了出來。「介時,再給理姐姐介紹一下我的孫子。」

  順著老人的話,花野千穗理抬頭用著哭的紅通通的眼睛與中年男人對視。

  輩分突然就拔的老高的花野.17歲未成年.千穗理:……

  莫名其妙輩分就變低,並且被告知有了個未成年人的奶奶的產屋敷.中年大叔.家主:……

  尷尬,尷尬到想讓人將腳下的地面全部摳穿的尷尬。

  「好。」此時此刻暫時不想去想人到中年的產屋敷現任家主會不會真叫自己奶奶這種問題,花野千穗理走在產屋敷輝利哉的另一邊,扶著他,四個人向著這邊的宅院走去。


第16章 016

  ◎讓以後的自己去頭痛去吧◎

  晚上,十一點。

  與乙骨憂太一起祓除掉宮城縣這邊的一只准一級咒靈,才走出帳,胖達就拿出手機登上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的群,活似一副網癮少年戒不掉的樣子。

  乙骨憂太走在他的身旁,在聽到對方發出一陣接著一陣誒誒誒聲,還是個喜歡聽別人的八卦吃別人的瓜的黑發微炸毛少年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的湊進隔壁那只黑白熊貓。

  「胖達同學,是狗卷同學在群裡頭發消息了嗎?」他問。

  要問最近高專裡頭大家都在吃誰的瓜,那自然是出高專祓除了咒靈,結果遇到了幾年前因為各種原因從而失去聯系的小時候的青梅小姐姐,並且初次對青梅小姐姐告白就成功的狗卷同學的瓜了。

  而且,看目前的情況,似乎群裡頭又有了這個瓜的後續。

  「棘說他花野那邊遇到了一點事情,他會和花野晚點回來。」

  乙骨憂太下意識的問著指頭對著手機鍵盤戳戳戳的熊貓:「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了嗎?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棘沒多說,只是說沒有危險。」熊貓大大的腦袋左右轉了轉,「可能是花野那邊不方便與外人說的個人事情吧。」

  熊貓精神蔫蔫,一副沒磕到今日份自己磕的CP的甜蜜日常一樣。

  「原本,我還想問棘與女朋友走在紫藤花的花之園裡的感想呢。」熊貓雙手環胸做出了一個深深抱住自己的姿勢,屁股好似脫離了身體有自己的思想一般在那裡扭扭扭,黑色豆豆眼微眯,大大臉的熊貓臉上浮現出了可疑的粉紅,用著十分沉醉的樣子繼續道:「是不是非常的浪漫?會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心髒dokidoki蹦蹦跳個不停時來一個甜蜜的青澀之吻。」

  看著一雙腳走路,直起身體個頭超過二米的大熊貓在那裡做著令旁人看起來迷惑又帶著點猥瑣的舉動的乙骨憂太渾身汗毛一抖,跟著對方的腳步也不由的放慢了幾分。

  熊貓收起手機,側頭,沒看到人,他又把脖子往後轉了轉,黑色看起來十分軟又非常的好捏的熊貓抓衝著身後的穿著白色制服的黑色微炸頭發少年揮手,「走快點憂太,我們還要趕電車回去呢。」

  「啊,好,好的。」禮貌的在向輔助監督點了點頭乙骨憂太快走幾步,跟上了熊貓的步伐。

  .

  長野縣,已經歸屬於產屋敷家族私人山的狹霧山山下大宅區內的一處宅子內。

  剛剛泡過溫泉的花野千穗理身上穿著這邊提供的浴衣,手裡拿著還是這邊提供的冰牛奶,人呆呆的背靠著回廊的柱子,抬頭看月發呆。

  同樣一身浴衣打扮從男湯裡頭走出來的狗卷棘看到廊下的黑發少女腳步一頓,低頭看著小木盆內的白色毛巾,他將小木盆放到地上,整個人蹲地上對著在白毛巾在這樣那樣之後,他又重新站起了身。

  夜色之中,一團白白的小東西被人拋出了一道圓潤的弧線,然後精准無誤的落在了發呆少女的懷裡。

  花野千穗理拿起懷裡的小白團子,對著月光細細地看。

  是小兔子。

  白色的毛巾疊出來的毛巾兔子。

  小小的,肉鼓鼓的,雖然沒有真兔子那樣摸起來皮毛軟軟,但卻也是意外的可愛。

  花野千穗理左看右看,最後將這只被人拋過來的毛巾兔放到了自己的頭頂。

  「我還不知道阿棘還會疊這個呢。」花野千穗理感嘆,頓了頓她先發制人道:「我可是還記得,阿棘小的時候可是因為連只小老鼠都疊不出來,最後哭唧唧的從幼兒園裡頭回來呢。」

  早已有了准備的狗卷棘回擊。

  六歲小學的你還不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因為搞不懂加減法,而混亂了好久。

  有一次因為數學考了5分最後還被休息來鄉下看她的花野叔叔手裡拿著皮鞋沿著農地的小道追,但沒追一百米,你就被抓了回來壓在腿上打屁股。

  花野千穗理瞪大水藍色的眼睛。

  「欸?欸欸!!!我只掀阿棘你幼兒園的老底,你到好,增加「攻擊力」嗎?」黑發少女忽的擼了擼袖子。「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阿棘因為班裡那個小胖子背地裡偷偷說你壞話,一時激動使用了咒言,讓他放學的時候褲子紐扣掉了,結果那個小胖子走路走到一半褲子掉了,被全校的人都看到了他那印著大像的內褲呢。

  為了懲罰你,惠子阿姨可是罰你吃了一個星期和魚卵有關的食物。

  要不是我夠義氣,將我的小飯團,小蛋糕,小餅干救濟你,那個時候你怕不是要得見到魚卵就恐懼的病症。」

  狗卷棘見花野千穗理這會兒精神頭很好,沒有困的意思,干脆拉著她就在回廊的屋檐下坐了下來。

  然後,繼續——

  狗卷棘:小學的時候因為覺得咲美阿姨做的飯不好吃,所以就偷偷的將咲美阿姨給你准備的便當只挑著自己還能接受的吃掉了,剩下的都在放學的時候倒到了鄉下貓貓狗狗聚集的地方,給它們吃了。

  最後還是被咲美阿姨發現,接下來你一個星期的便當都被換成了白飯和梅干。

  花野千穗理右手捂胸,就仿佛對方往自己的身上射了一箭,她顫著手像是非常的費力的指著他,聲音當中還帶著些氣若游絲:「啊,你,你,竟然這麼狠。可是阿棘你還不是一樣,偷偷的將惠子阿姨內衣上嵌著的碎鑽摳了下來,然後又在過家家的時候當成訂婚信物送給我,後來惠子阿姨發了好一通的火,就差點把你丟給我家當童養夫了呢。」

  狗卷棘不帶一絲雜色的紫眸微微顫了顫,因為洗過澡的原故,沒有了發膠的定型而不再炸毛的半滴著水的銀發後面,兩只耳廓都漸漸的變成了薄粉色,而這種薄粉色隨著身旁少女接下來殺傷力特別大的言語而繼續加深著。

  還,還有這種事情嗎?

  為什麼他一點都記不得?

  狗卷棘茫然,狗卷棘呆滯。

  他開始懷疑小時候的自己竟然這麼莽的嗎?

  「你怎麼不吱聲?」久等都不到銀發少年的反應,花野千穗理從自己的頭頂將毛巾兔拿下來放在雙膝上面,等到手空出來後,掌心撐著回廊木板湊近。

  確定銀發少年被自己的話震懾住了,花野千穗理得意的衝他挑了挑眉。

  有過社畜經驗的她會告訴他,只要肯丟掉臉皮,什麼東西都會有的。

  「不要說你忘記了哦。」為了贏,花野.決定丟臉皮.千穗理繼續,「這件事情我原本也已經不太記得了,但是,就在前天,媽媽給我打了視頻電話,給我重溫了一遍呢。」

  她丟給了他一個「你懂了吧」的眼神。「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她連阿棘你給我「定情信物」的細節知道的那麼清楚,但是她和我說,阿棘你送給我的「鑽石」還在哦,就在九州的鄉下倉庫的紙盒子裡。」

  狗卷棘,好的,狗卷棘已經因為少女的話而羞恥的抬手捂住了臉。

  勝了對方一局的花野千穗理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然後得意叉腰,她拿起被她喝了一半沒有喝完有玻璃奶瓶,就是一陣噸噸噸。

  豪氣的一抹唇上沾到的奶漬,突然的她伸出手臂抱住了狗卷棘。

  自己的臉在對方的耳側蹭了蹭,半響她才道:「又要向阿棘道謝了呢,我現在的心情好多了,要去睡了。

  輝利哉現在已經是個老爺爺了,那麼一些老年人特有的性質在他的身上應該也有,這個時間點的話,他應該已經睡著了,敘舊什麼的,應該要等到明天清早了呢。」

  .

  到底是前夜哭的太狠了,花野千穗理可以說是一夜無夢,等到手機設置的鈴聲在六點的時候響起來之後,她也就從睡的不怎麼舒服的榻榻米上爬了起來。

  換好已經被清洗過並且烘干的她昨天穿過來的衣物,順手將睡過的被褥整齊疊起來。花野千穗理就出了屋子,開始在這座大宅子裡頭逛了起來。

  自她離開的半個小時之後,就睡在隔壁的狗卷棘也醒了過來。等他洗漱好,吃過早餐之後去找花野千穗理時,就看到沿廊上一老一少已經在那裡坐著敘舊了,而此刻少女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整個人如同炸了毛的獅子。

  她想要從產屋敷的手中搶走什麼東西,但是似乎又礙於對方的身子骨又只能會在原地憋著氣。

  一旁的產屋敷輝利哉笑的跟個彌勒佛,完了,他還扶了扶鼻上戴著的眼鏡,翻開書津津有味的閱讀了起來。

  狗卷棘用他兩只都是2.5的視力保證,那位產屋敷輝利哉先生手上拿著的是一本輕小說。

  輕!小!說!啊!

  聯想花野千穗理那一副打死都不想讓熟人看到的樣子,狗卷棘大膽的猜測一下。

  那本輕小說,就是花野千穗理寫的那本,據說聆川文學社那邊還在出版的輕小說。

  如果是向產屋敷這種大家族的話,想要提前看到輕小說,只要錢到位,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狗卷棘慢慢走近,然後,少女與老人的對話越來越清楚了起來。

  「嗷——,輝利哉,乖啊,把小說給我。」花野千穗理還在試圖威逼利誘,如果不行,她還可以打嘴炮,再不行,她覺得她去找宅子的打理人員要把鏟子找個角落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會比較好。

  眼見著少女已經到了極限,產屋敷輝利哉還是將手終看到一半的書遞給了她。看著對方仿佛與大家重新解決了一遍無慘的樣子,產屋敷輝利哉眼中劃過惡趣味,他道:「我已經將理姐姐寫的小說閱讀過好幾遍了,這本理姐姐想要的話,就送給理姐姐好了。」

  長舒一口氣的花野千穗理臉上的表情才放松一半,當即又僵在了那裡,「你,你你你,你剛剛說什麼?」

  產屋敷輝利哉歪頭,眼角余光見到現任產屋敷家主過來,他還來了性質的指了指他,「淳一也有閱讀過。……我記得清安他是你小說的粉絲。清安的話,他是淳一的三子,目前人在冰帝高中部讀高三。」

  花野千穗理:……

  算了,打擊過大,人已經完全石化當中,就連狗卷棘從她的懷裡抽出那本輕小說她都沒能反應過來。

  哢哢哢哢——

  花野千穗理抬頭與過來看望父親的現任產屋敷家主的視線對上。

  仿佛聽到了花野千穗理脖子生繡聲音的現任產屋敷家主人也有一點尷尬。

  他能說什麼?

  對於這位花野小姐的事情,他也只是在昨天晚上父親休息之前才告訴自己的。

  而知道了情況之後的現任產屋敷家主就在糾結一件事情。

  按照現代來說,她還只是一個17歲的就讀在帝丹高中的未成年少女,可是偏偏對方曾經因為加入了某個保護歷史的組織前往了他父親生活的大正時代,帶著她的付喪神協助整個鬼殺隊消滅了他們家族裡頭猶如跗骨之蛆一般存在的惡鬼鬼舞辻無慘。且與父親交情甚至好,以姐弟相稱。

  現任產屋敷家主看看已經將世間事物都看淡,叫比自己小了幾倍歲數的小姑娘姐姐也是一副適應良好的樣子,再看看因為一本自己寫的個人傳記,嗯,輕小說被身邊認識的人閱讀從而羞恥到整個人快要碎掉的少女,在面對家族龐大的產業管理都能表現的游刃有余的現任產屋敷家主也啞了聲。

  不過,總歸是見慣了大風大浪,正如花野千穗理之前的想法,只要能放的下架子,臉皮厚起來,抱著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想法,現任產屋敷家主出聲了。

  「千穗理奶奶。」

  嘩啦——

  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原本以為經歷了昨天的「大風大浪」,今天自己絕對可以的花野千穗理倒抽一口冷氣,身體下意識的就要往身後倒去,卻不想被無聲無息來到自己身邊的狗卷棘扶住了。

  他正想要問她一句還好嗎?

  沒有想到將黑色的頭發高高扎成一個馬尾的少女自己就先支楞了起來。

  「那,那個什麼,稍微,稍微等我一下。」

  在經歷了我是誰,我在哪,我遭受了什麼的自我三連問之後,當機當中的花野千穗理從中抓住了一條線。

  自己的輩份升上去了,那麼,給小輩的見面禮絕對不能少。

  至於,其他的事情,等在給了小輩見面禮之後的自己去頭痛去吧!!!


第17章 017

  ◎鶴丸: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千穗理,你真的沒事嗎?」

  上午的課程結束,在記下上午最後一節國文老師布置下來的作業之後小鳥游夜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的課桌,便拿了自己的便當,轉身看自己後桌。

  花野千穗理有氣無力的衝著她擺了擺手,「我沒事。」

  「你這個樣子,可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哦。」小鳥游夜看著依舊一副躺平到好似下一刻就要飛天的好友。

  她皺著眉不滿的在她的肩上重重一拍,「所以說,上周末,你果然遇到了什麼事情吧。是什麼麻煩的事情嗎?需不要我拜托爸爸出面?」

  「不,不不不。」花野千穗理稍微支楞一點,果斷搖頭。「不是夜醬你所想的那方面的事情。」

  小鳥游夜恍惚間聞到了八卦的味道,於是,身體裡頭好奇因子開始作祟了。

  小鳥游夜眼睛彎成兩道月牙,臉上笑眯眯,湊近:「那是哪方面的事情?」

  花野千穗理看著已經隱隱有種緊盯不放的好友,好閨蜜,又想想自己這邊的事情,嘛,算了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而且,她再不找個樹洞發泄一下的話,她覺得她也快要壓制不住自已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就——憋屈。

  花野千穗理輕咳了兩聲,正准備開口,但卻被對方打斷。

  「等一下。」小鳥游夜又從自己的課桌裡頭拿了兩本花野千穗理絕對非常眼熟的輕小說之後,喊上一直默默在隔壁當背景板,實則是在等小鳥游夜的澤江由樹,「走,我們上天台說。」

  .

  「所以說——」

  天台之上,直到小鳥游夜將自己面前的便當吃完還又聽了花野千穗理說了近二十分鐘的話,確定對方終於說完了,她才出聲總結:「周五放學之後,你被你家青梅竹馬告白了,之後就是周六兩個人去長野約會,對方帶你去了產屋敷家族在那邊的私人山頭看紫藤花,結果沒有想到教你劍術的老師與產屋敷家族上上上任家主,也就是目前日本活的最長壽的老人,產屋敷輝利哉先生關系非常的密切,你們倆相認了,於是,你與產屋敷家族突然也就有了關系,而且因為老師的關系輩分還很大?」

  「差,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吧。」花野千穗理含含糊糊的應和著。

  當然,如果小鳥游夜仔細去捋一捋她話中所說的這個亂七八糟的關系的話,她就會發現,這裡頭完全說不通。

  因為,單就時間線來說,就不對。

  小鳥游夜倒抽了一口氣冷,隨後就是一陣咂舌。

  「那你可真的憋啊。」她不由的感嘆。「換成是我的話,別說憋一天了,遇到這種事情,我連一分鐘都憋不了。

  從周末上來到今天,千穗理,你憋了有五天。」明天,可又是周六了啊。

  看著花野千穗理沒什麼胃口的吃著面前的便當,自知在產屋敷家族那邊給不出什麼建議的小鳥游夜還是忍不住關心地問:「有想好怎麼處理與產屋敷家族那邊的關系嗎?」

  「沒有,不知道,隨便。」花野千穗理出聲就對著她拋去鹹魚三回答。

  「那可是產屋敷欸!」小鳥游夜震聲。「那個超級有錢,卻一直低調悶聲發財的產屋敷欸!

  明面上來看,似乎鈴木財團對外更有影響力,可是,論底蘊的話,從平安京延續至今的產屋敷才是那個最可怕的吧。」

  「那也和我沒關系。」花野千穗理很冷靜的回答。

  她與產屋敷的緣,是在大正時期,那個有著耀哉大人以及輝利哉大人存在的鬼殺隊,而不是現在的產屋敷,這一點她看的很清楚。

  會再次與產屋敷有了交集,那完全是因為輝利哉。

  換了輝利哉不在了,且看她還會不會與產屋敷家族的人聯不聯系。

  小鳥游夜無語,「那你在為了什麼愁?」

  「當然是那個啊。」花野千穗理超大聲。「竟然讓出版社出了樣書。」

  「老人家嘛。」小鳥游夜渾然不覺哪裡有問題。「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小孩。都活到大把年紀了,興趣愛好什麼的也就只剩下那麼一點了,你一個做晚輩的,難道好意思去剝奪他那麼一點愛好了?」

  誰晚輩了?問題是,我才是那個長輩啊QAQ!!!

  「不說那個了。」小鳥游夜擺了擺手。「我們來聊聊你和你的小竹馬吧。」

  花野千穗理視線落到了澤江由樹的身上,「不,還是先來聊聊夜醬你和由樹君的事情吧。」

  「哈?剛剛我們不是要聊千穗理你的事情嗎?」完全都沒有想過吃瓜會吃到自己身上的小鳥游夜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這一次換花野千穗理露出半月眼了,「聽了我那麼多的八卦還不夠嗎?現在也該讓我聽聽夜醬你和由樹君你們的八卦了吧。」

  仿佛是在看自己養的好大兒趁著自己不在家的時候背著自己偷偷去拐了個人回來的嚴厲媽媽口吻,「說吧,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確定關系的?」

  哪怕是平日裡頭表現的再怎麼很老道,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的人,此刻也要翻車了。

  不知道是之前的花野千穗理的「高輩分」的「余威」余在,還是真的就是「媽媽威嚴」,總之,不管是小鳥游夜還是澤江由樹一時間真就被她的氣場給鎮壓了。

  相較到已經臉紅的說不出話,這個時候反到是身為女方的小鳥游夜表現的更為落落大方了點。

  「就,就白色情人節那天。」

  花野千穗理哪裡還有不懂的。「結果就是,原本應該男生對自己喜歡的女孩表白心意的那天,夜醬你跑去表白由樹君了。」

  看少女看天看地看男朋友就是不與自己的目光對視,花野千穗理繼續道:「來,讓我猜猜,夜醬是不是趕在由樹君去找B班小野田同學之前告的白?」

  小鳥游夜:「……」

  閨蜜就有這麼一點不好。

  處的久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就她能一針見血的找准了。

  「然後,由樹君就接受了夜醬的告……白……」

  花野千穗理越說越覺得有哪裡不對。

  水藍色的眼睛微眯起盯向澤江由樹。

  要不是B班小野田同學送給他巧克力是自己親眼所見,她都快要懷疑,這是他對夜醬下的套了。

  一個想要讓夜醬對他告白的套。

  澤江由樹被盯著頭皮一陣發麻,總有一種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都被對方看穿的感覺。

  他是不是應該誇一句,果然是作家嗎?特別會抓重點。

  因為心虛,所以,在被盯的架不住時,澤江由樹學著小鳥游夜的樣子在看天看地就是不與她對視。

  「好了好了,我和由樹就這樣了,也沒有別的八卦可以供千穗理你聽了。」小鳥游夜輕咳兩聲,決定也來一個僵硬的轉話題。「到是千穗理,你和你的竹馬才比我們有話題聊吧。」

  說著,她開始伸出手指數起來。「拋去其他不說,就狗卷棘的年紀比你小一歲就已經很有話題度了吧。

  再來就是你們之前的相處啦,你們的話,是「弟弟」主動,還是你這個姐姐主動什麼的。」

  花野千穗理眼神有一點飄,她順著小鳥游夜的話想下去。

  似乎,好像,因為是青梅竹馬的關系,所以打從確定關系之後到現在,自己和阿棘之間從來都沒有因為誰先對誰主動這事情而煩惱過。

  真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順其自然什麼的。

  跳過對方後一個問題,花野千穗理避重就輕只回答她前面一個問題:「我之前就有說過的嘛,小的時候身體不好,小學快升中學時差點人就沒了,雖然後來人被救回來了,但也還是修學一年,再後來就是前不久的相遇,最後阿棘向我告白了,哪裡就像夜醬你說的就有什麼話題聊了。除了阿棘的年齡比我小一歲,剩下的不就和其他高中生情侶沒什麼兩樣。」

  「哪裡就一樣了。」做為高一才認識並且成為閨蜜的小鳥游夜對於花野千穗理小的時候的事情並不清楚,現在聽她說,她對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但是,對於對方的話,小夜游醬還是不贊同的。

  她話峰一轉跳過這個對於花野千穗理來說可能並不愉快的童年經歷,繼續重點她想要知道的八卦道:「我對宗教類學校沒有什麼個人偏見,但是你懂的,只要帶上點宗教元素,就連狗卷君整個人都看起來變的神秘了起來。

  而且——」

  她拿起手邊連塑封都沒有拆的在輕上說,「千穗理,你寫的第一篇,並且還是第一篇出版的輕小說也是偏向於神秘側系的,什麼保護歷史,刀劍付喪神,……欸!對了,你還和產屋敷家族那邊莫名其妙的就有了關系,我剛剛就有說過,他們家族可是從平安京延續下來的,怎麼說也應該算的上是「活的歷史」吧,那你之後的輕小說有沒有想到與產屋敷那邊來個聯動?

  正好,我聽說,他們最近似乎想要動娛樂圈那一塊蛋糕,又是找人拍電視劇,又是找人拍電影大動作不斷。」

  「欸!」小鳥游夜發出一聲驚呼,嚇的與她一同坐的兩人一跳,她嘴上說著抱歉抱歉,可馬上她就說明了原因,「這麼一一一羅列千穗理你最近經歷的事情,我突然發現千穗理你的身上也帶著很多神秘色彩。

  要不是我見過花野叔叔,確定你是花野叔叔親生的,我都要懷疑你是產屋敷那個低調又富的家族遺落在外的孩子呢。」

  花野千穗理:……你問題這麼多,讓我回答哪一個,還有,你是不是話題又跑偏。

  更何況,堅持寫了十年的日記,那麼厚的好幾本呢,又不是沒有別的東西去寫,所以,聯不聯動這種事情,她也不好說。

  小鳥游夜也發現自己這個問題,她自己重新將話題拉了回來,「總之,千穗理你看你和狗卷君,再看我和由樹,怎麼樣都感覺你們身上能聊的東西多吧。」

  「不,我和阿棘也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談戀愛(震生),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聊的。」從來就沒有想過同學以及閨蜜面前爆馬甲的花野千穗理再次申明。

  她不但死死捂著自己的馬甲,就連她家男朋友的也一起死死捂著。

  「但是很有意思不是嗎?」小鳥游夜又說了一句。

  她將手中已經拆開的書和筆一起遞到了花野千穗理的面前,「大作家,給我簽個名吧。這本我要留做收藏。」

  「我的字你什麼時候沒見過,哪裡就有這個必要了。」花野千穗理嘴上說是這麼說,但還是把它們接過來,翻開了封頁在內頁上面簽下了自己的筆名。「不過,這本書原來是今天發售嗎?」

  「你平常寫的字,有寫在這本小說上的筆名來的有意義嗎?沒有。」小鳥游夜棒讀道。

  她重新接過對方已經簽上筆名的輕小說和筆,「還有,確切的說,你的小說是昨天上午正式全國書店銷售的。

  話說回來,你這個輕小說的作者對於自己「生」的第一個「娃」竟然這麼的漠不關心的嗎?我都聽到它們的哭泣聲了。」

  「這個啊。」花野千穗理解決掉便當盒內最後一朵西蘭花,她組織好語言,才解釋,「果然還是因為太沒有真實感了吧。所以哪怕知道它什麼時間點銷售,也都會下意識的想要去刻意忽視它,想要將它當做沒有發生過什麼的。」

  小鳥游夜:「這可真是……」

  花野千穗理本能接話:「嚇到你了?」

  小鳥游夜一噎,半晌,她幽幽道:「為什麼我每每說到這幾個字千穗理你就會反應特別快的接話。」

  花野千穗理捂臉:「抱歉抱歉,被鶴丸國永的人設給帶偏的鍋。」


第18章 018

  ◎誰還沒個金牌編輯的夢(捉蟲)◎

  即使輕小說出版,並且已經發售近一個星期的時間花野千穗理也從沒有想過自此自己走上人生巔峰,等到自己畢業之後哪怕不去找工作,光是賣書所得的錢就能養活自己這種事情。

  然而,事實確是,她的小說,真就火了。

  輕小說賣斷,編輯部那邊趁著勢頭又聯系出版社加印十萬冊。

  「小山先生,已經找到原因了嗎?」波洛咖啡廳內,花野千穗理一臉憂郁地問。

  小山倉介抬手扶了扶眼睛,「不是我們這邊的問題。」

  小山倉介輕飄飄的丟出這樣一句話後正准備繼續說時,服務員端著他們這桌所點的東西過來。

  那是一名金發黑皮,對哪一位客人都笑的十分有親和力的青年。

  陽光型男孩。

  大概就是每一位來到咖啡廳看到對方後第一眼會升起的感覺吧。

  待到對方離開之後,小山倉介才繼續,「我們聆川文學社雖然在米花町內排不上一線的文學社,但也有我們自己的讀者範圍,所以不會在私底下做些什麼來抹黑自己的事情。所以花野老師請安心,您的輕小說出售的數據是正常的。」

  「可是,這是不是有一點哪裡說不過去。」對於對方的保證和安慰花野千穗理一顆心依舊沒能落下去。

  不過也是,換誰遇到這種如同一夜暴富的事情也會感到不安的吧。

  自家人知自家事。

  她的小說在聆川文學社的雜志上連載到現在的單本出版,雖然因為她的文筆而留下了一些讀者,可是與那些文筆好的大佬們比起來這中間可還差著一條大橫溝。

  她對於自己的輕小說出版就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能夠賣完。

  甚至,她都已經做好了自己的輕小說需要花好幾個月,甚至一兩年賣完,又或者收回倉庫等著落灰。

  加印,呵!她是真的沒想過。

  「大概是名人推薦的效應吧。」小山倉介看著將不安以及就差將「就我這幾斤幾兩,還一本封神?讀者們怕不是都拿錯他們想要買的書了吧」這些字寫在臉上的花野千穗理,默默嘆氣。「少年人,還是遇到的事情不夠多。以後,多遇幾次,也就能冷靜面對了。」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手底下帶的萌新突然有望一本封神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眾所周知,一個文學社裡頭的編輯手底下不可能就只帶著一位作者。通常他們的手底下會有十幾,幾十個作者不等。

  對於編輯來說,自己只有一個,而作者有那麼多,他不可能將自己一天的時間均分給自己手底下帶著的每一位作者。

  為了恰飯,為了工作,這個時候編輯就會將自己注意力分給那些已經有所小成的,看起來有潛力的那些作者,至於剩下的那些偶爾有那麼一兩篇文在自己文學社發表過,又或者江郎才盡的,都成了他們手機裡頭的一串符號。

  除非等到哪日,那些作者帶著他們新的作品冒出頭來,他們的名字重新落入編輯的眼中,不然,也就等著再過幾年他們的聯系方式被編輯從聯絡本上移除。

  小山倉介將自己的工作手機上的聯系名單分成了五部份。

  同公司的同事以及上級聯系電話,自己帶的成名作家,潛力無限的作家,未來可以泛起一點水花的作家,以及底層掙扎作者名單。

  而花野千穗理,在她的輕小說加印之前,她都一直被他歸在未來可以泛起一點水花的作家裡頭,只是如今,看目前的勢頭,一本封神可能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從隨身攜帶皮包裡頭拿出一份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過來之前用打印機打印出來的圖文資料推到了花野千穗理的面前,小山倉介語氣復雜道:「花野老師對於日本的歷史真的非常的了解呢。

  怎麼說呢,因為花野老師的輕小說有涉及到歷史,你也知道有些讀者在閱讀的時候就會摳細節,所以你寫小說的歷史方面,也被讀者們摳過,這就導致,可能有的讀者對於你所寫的「歷史」的某一塊有著不同的理解從而引起在論壇裡頭開貼子討論,在誰也不能說服誰的情況下,去艾特一些知名大學歷史學教授也是有的。」

  說到這裡,小山倉介點到即止,接下來,在他想來,不用自己多加解釋,對方應該也能理解。

  討論的人多了,甚至還拉來了知名大學歷史學的教授一起,在網上圍觀的人也就對花野千穗理寫的這本小說也就產生了好奇。

  如此,既使十個人裡頭只有一個人因為好奇從而去書店買了她的書,可如果有一萬個人在網絡上看那些原本就已經買了這本小說的讀者們討論,那也有一千本小說被銷售出去。

  見花野千穗理已經開始翻看起那份打印出來的資料,小山倉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壓低了聲音問道:「花野老師,可以稍微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正在低頭看著小山倉介從網上拉下來的一些他之前說的論壇上正對自己輕小說裡頭,有關歷史那一部份的描寫的討論的花野千穗理抬頭。

  「小山先生,您有什麼問題嗎?」她問。

  用如此小心翼翼態度和自己說話的小山先生,花野千穗理還是頭一次見到。

  小山倉介輕咳了一聲,然後繼續用著壓低了的聲音問道:「您,是不是認識產屋敷家族那邊的人?」

  花野千穗理衣物下肌肉緊了緊,但是面上卻沒半點顯露。

  她詫異地回看他:「小山先生,您怎麼有這種想法。我家的話,從我記事起到現在可沒見到過哪位大人物過呢。」

  「啊,請不要介意,只是稍微有一點好奇。」小山倉介長吐了一口氣。

  不過,對於少女的回答,他也沒有不信。

  畢竟,那可是產屋敷啊,如果對方真的和那個家族有關系的話,自己寫的小說自己出版不是來的更快速,哪裡就需要找上他們聆川文學社了。

  他示意花野千穗理將資料翻到最後一頁,「只是有網友扒出,在某次記者采訪時,產屋敷家主的辦公桌上看到了花野老師你的書。」

  花野千穗理:「……」

  啊這,這讓她怎麼解釋。

  不是,她應該說,現在的網友眼睛都這麼毒的嗎?

  而且,他們到底是怎麼從那哪怕已經是放大了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輪廓的書聯想到她的小說的?

  一個個信誓旦旦的樣子就好像你們真的似乎讀過似得,你們就不怕是我這個小萌新的碰瓷行為嗎?

  花野千穗理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飛快閱讀著被小山編輯特意圈出來的那一段記者與產屋敷家主的文字版采訪。

  然後,花野千穗理悟了。

  原來不是現在的讀者一個個眼睛都那麼的犀利,手下留人了,而是記者在采訪時同樣也發現了產屋敷家主辦公桌上那本與他怎麼看都顯的格格不入的輕小說,並對此對產屋敷家主拋出了疑問。

  而產屋敷家主順勢就為自已「低調」的宣傳了一波。

  花野千穗理:……這可真是……嚇到我了啊!!!

  小山倉介端起面前的黑咖啡仰頭一口悶,如此舉動可與他平日過來見花野千穗理的狀態可不一樣。

  沒有加糖的黑咖啡的苦味充斥著整個口腔的同時也在幫著他拉扯著即將離家出走的理智,「還有一個消息。

  我出來之前,總編還給了我一個消息,如果這一次小說的加印銷售的好的話,第二次的加印,總編打算印這個數的書冊。」

  說著中年男人給花野千穗理比了個數。

  花野千穗理懵逼。

  這個數是多少本?

  一萬?十萬?還是百萬?

  不不不,別問她,她真的沒看懂。

  「這還只是一個大膽的預想,還不一定,所以花野老師你先別緊張。」小山倉介見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女臉上不但半點喜悅都沒有,相反還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心中懊惱。

  小姑娘如今也才是高中在校就讀的二年生,哪裡就經歷過眼下這種情況。

  更何況,目前她還在寫著處女作的第二冊 。

  可能對於那些熟手來說,自己寫的輕小說第一冊 取得這麼好的成績,那麼在繼續寫第二冊時,哪怕寫的不如意,也絕對不會太拉垮。

  可是花野千穗理她是個新手,眼下第一冊 輕小說的好成績它可以鼓勵她,激勵她,但同樣也可以做為千斤的大山,壓垮她。

  冷靜下來的小山倉介此刻特別擔心,花野千穗理的情況是自己所擔心的第二種。

  那樣的話,絕對會成為她成名道路上的一塊擦不去的黑歷史的。

  小山倉介完全可以想像的到花野千穗理如果沒能抓住這次的機會,以後她再次有什麼新作發表時,在讀者的心裡頭所想到的對她的第一念頭就是「哦,就是那個好多大老都在幫著安利,結果自己卻沒有立起來從而翻車的作家啊」之類的標簽。

  「花野老師。」小山倉介嚴肅表情,「雖然不想給你太多的壓力,但是《刀劍男士與審神者》的第二冊 請務必在認真一些,如果有歷史方面的疑問需要人手幫忙查找的話,您也可以來找我,最近我將會一直跟進您這邊的事情。」

  一本封神的道路已經有人給他們鋪好了,哪怕不是自己寫的輕小說,但就憑著這個機會是自己帶著的手底下的作者,身為編輯,小山倉介他也是有成為金牌編輯的野心的。

  可以說,只要將花野千穗理推上「神壇」,自己即便什麼也不做,也會有知明的輕小說作家自己找上門,希望由自己來帶他們。

  在小山倉介看來,這絕對是一件雙贏的事情。

  壓根就沒有往這麼復雜的方向去想的花野千穗理仿佛在自家編輯的身後看到了熊熊升起的火焰,看的她直想要遠離。

  但是不行,誰讓他是她的編輯。

  「……我,我知道了。」


第19章 019

  ◎喵喵喵◎

  【飯團喵】:這周要來我這邊玩嗎?

  花野宅內,花野千穗理整個人陷在書房的沙發裡頭一臉的生無可戀。

  若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她這是生無可戀到致郁了。

  她一手有氣無力的擼著被她抱在懷裡的三花貓,一手慢吞吞的回著男朋友發過來的消息。

  【背山喵】:不了,周六上午我要在家裡頭打掃衛生,下午要去圖書館查資料。

  看著消息發出去,花野千穗理覺得自己的這條消息發的有點太過生硬沒有感情。

  於是她又補了一長串的男朋友濃度不足,需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才會好等等各種撒嬌賣萌表情包。

  聊天軟件的好就在於這個了。

  只用表情包就能拼組出單句,又或者多句話來。連打字的時間都省掉了。

  【飯團喵】:???

  【飯團喵】:換名字了?

  【背山喵】:阿棘,救命QAQ

  【背山喵】:我覺得我真的太難了。

  話題起了頭,花野千穗理就覺得什麼都好說了。

  感覺對著手機打字太麻煩,她雙手對著窩在自己肚子上的三花貓兩只前腿下一抄,下一刻整只三花貓因為她的托舉起而被拉成了一個長長的貓條。

  在對方同樣用著生無可戀的目光看自己時,花野千穗理頭一低,埋進了它的肚子裡頭。

  感覺著貓貓拳不輕不重的打在自己的頭上,花野千穗理哼哼唧唧的向著三花貓撒嬌。

  「阿棘不在,老師,你就稍微讓我吸一口吧,我真的,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啊。」

  三花貓金色的瞳孔裡頭難得的露出了一抹人性化的無奈以及無語。

  所以說,你到是說一說,你到底遭遇到了什麼事情啊!!!

  像是在回應了三花貓,吸貓吸夠的花野千穗理終於把臉從三花貓的肚子上抬起來了,她拿過手機,開始一點一點的講起了今天小山編輯和她在波洛咖啡廳的話。

  等著手機那頭的人的回應的時間,花野千穗理隨手拿過沙發旁的一本歷史書,順帶著,她又將自己另一邊的日記本拿過來翻看。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就任審神者第三個月的時候,我本丸裡頭有什麼事情……」

  「……限時鍛刀,不動行光嗎……據說沒有極化的不動行光就是一個泡在甘酒桶裡的小酒鬼。

  因為我接手的是一座二手本丸,原來的審神者除了非了一點,沒有幾振稀有刀外,在我接手本丸的時候本丸裡頭的刀劍男士只要是時之政府開放極化的全部都已送去極化,並且練度最底也有50多極。

  巧的是我那會兒正好趕上他的限鍛。」

  花野千穗理抱著三花貓在那裡碎碎念的回記著,「怎麼說呢,相較於對於第六天魔王有著各種各樣或畏懼,或不滿等負面執念的刀,不動行光他是一振無法將愛返還給主人的刀,所以他的執念一直都是沒有在最後一刻保護好好森蘭丸,保護信長公。

  再加上這個混球一喝酒就醉,一醉就敢跑去宗三說些「宗三你果然很美,信長公要是看到人形的你一定又會誇贊你」雲雲的話,完了又或者長谷部那裡說「哦,原來是你啊,長谷部……」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半點也不懂說話的藝術,專挑著人家肺管子的話去戳,不被抓去手合場壓著打那才叫奇怪吧。」

  擼著三花貓的花野千穗理發現自家這只半養半放的貓也就在這種時候整只貓就會變的非常的乖了,於是,在又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她家阿棘依舊還沒給自己回消息,於是,她干脆抓著她家三花貓又多說了起來。

  「如果不動行光從頭至終都是那性格的話,說實話,我是完完全全一點都不想將他的事情寫出來呢。」花野千穗理又抱好不容易在自己懷裡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好的三花貓拉成了一條貓條,她鼓著臉對它道:「畢竟,本丸短刀千千萬,我記誰不好,又為什麼記他一把死活鍛不出來的刀。」

  三花貓原本還聽的挺認真的,可是聽到後頭,一顆貓貓頭一歪,額頭上就差冒出一排的問號來。

  不是,你圍繞著他說了半天,感情你自己沒有把他鍛出來嗎?

  意思不要太明顯。

  花野千穗理一邊感嘆自家老師表情太過人性化,一連把頭抬頭看天花板不去和它對視。

  她強行解釋一波,「我沒鍛出來,可是我可以上時之政府的論壇啊,那裡頭就有不少鍛出不動行光的嬸嬸開的吐槽貼。

  嗯,當然,我本丸隔壁的那位嬸嬸好說話,脾氣也好,那個時候因為我比較好奇嘛,就像他借了他本丸的不動行光一天。

  所以嘛,可不就熟了嘛。」

  越說到後頭,花野千穗理語氣越理直氣壯了起來。

  她雖然沒有不動行光,可是她本丸有住過不動行光,四舍五入一下,她也是曾經擁有過不動行光的嬸嬸。嗯,沒有毛病。

  三花貓貓貓尾一左一右的很有規律的甩著,金色瞳孔之中流露著「你高興就好」的意味。

  花野千穗理側頭看向書房的辦公桌上打開著的筆記本。

  這個書房曾經是花野爸爸在使用,但是自從他帶著媽媽去九州鄉下養老去後這個書房就被她在使用了。

  如果仔細去看看書架上的書的話就會發現,除了一些沒有被花野爸爸一起帶去九州的他的書外,剩下的書架上面擺放的不是歷史書,就是與刀劍有關的書籍,當然這裡頭還有一個空出來的一行書架,目前在那一行裡頭只擺著一本書——《刀劍男士與審神者》

  「好了好了,現在言歸正轉。」對著三花貓嘀嘀咕咕的也夠多了,花野千穗理自己把自己拉回來。「按照小山編輯的意思,我這第二冊 如果可以的話,也要控制字數,最好大概在15-25萬字之間。」

  她巴拉了一下自己的日記,「除去一些日常,似乎也就正正好寫到我死活鍛不出不動行光從而之後只能帶著五振織田信長的刀外加本丸初始刀歌仙兼定前往安土桃山時期獲取極化三件套的任務了。」

  「……啊呀!一想到因為時間坐標器出現故障而提前來到了火燒本能寺一個月前的安土城我就好煩,接下去就是看到還沒有被磨短的宗三左文字,再來就是宗三的「鳥籠說」……其實,我這個日記出版了也是被讀者還有編輯們定義為輕小說,所以,拋去「歷史」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寫個手撕鳥籠,從此自由,放飛自我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吧。」

  三花貓看著再次陷入自我碎碎念的黑發少女一眼心也是好累。

  講道理,在有日記本做為大綱的前提下,只是單純的把自己所經歷的事情以文字的方式重新整合寫出來的話,遠沒有花野千穗理這樣看起來麻煩,但是因為是親身經歷的關系,所以在書寫的時候帶入的感情就百分百的起到共鳴,從而導致花野千穗理現在的這種一邊寫一邊情緒有一點……嗯,激動。

  就在三花貓考慮著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把人「叫醒」,手機有了動靜。

  三花貓:很好,看起來不需要自己做什麼了。

  花野千穗理拿過手機,是狗卷棘發來了消息。

  【飯團喵】:要我陪你嗎?

  不是什麼鼓勵的話語,甚至一點激勵的語氣都沒有,但是花野千穗理卻覺得十分的偎貼。

  是的,即使她窩在家裡的書房裡頭說著不想寫不動行光,不想寫織田信長的戲份雲雲,口嗨的不得了的同時人也看起來喪的要命,但是那只是她的個人問題,遠還沒到就這麼放棄的時候。

  若她真的就因為這點壓力就甩手不寫了,那她怕不是每年時之政府對於其下的審神者考評時她的本丸要每每墊底了。

  畢竟,那可是一個抉擇沒有做好就很有可能引發某條時間線上的歷史出現偏軌,翻車的職業啊。

  與隔三差五就要跟著刀劍男士前往歷史見一次血比起來,窩在家裡頭碼個字是不是就顯得非常的輕松了?

  被自家男朋友一句話給治愈的花野千穗理心情好的抱起三花貓笑眯眯的在對方無奈到又有些寵溺的目光下把臉埋進了貓肚子裡頭噌噌噌。

  「哎呀,我家阿棘最好了。」

  少女的悶悶的聲音從肚子上的皮毛當中發出,三花貓白色的貓貓jiojio沒好氣的在她的發頂來了兩拳。

  咒術界的人哪裡有一個是好的?

  即便平常的時候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可是一旦受到外界的刺激,因為其本身有著普通人沒有的力量,從而瘋起來之後對於外界的破壞力也會比普通人來的強大。

  所以,這樣的人,到底哪裡就是「最好」了?

  三花貓此刻看花野千穗理簡直就在看陷入戀愛腦的自家不乖的孫女。

  所以說,前一段時間他只是回橫濱了一趟,左右時間也都在他平常來回花野宅的時間,可是為什麼等他某天回來時,自己眼皮底下看的白菜就那麼被咒術界的小孩子給拱去了。

  真的,太糟心了。

  吸夠貓,花野千穗理才開始回狗卷棘的消息。

  【背山喵】:好呀!如果你這周六下午有空的話。

  【背山喵】:先申明哦,查看歷史資料什麼的很無聊的。

  【飯團喵】:沒問題.jpg

  【飯團喵】: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

  「看電影啊——」看著手機屏幕裡對方回過來的消息,花野千穗理喃喃。

  這個時候三花貓在她的懷裡頭挪了挪身體,讓自己正蹲坐好的同時還能一抬貓貓頭就能看到少女手機上面的兩個人的聊天消息。

  「咒術師的話,感覺哪怕還是學生,也都很忙的樣子。」花野千穗理頭一矮,下巴直接壓在了貓貓頭上。

  「這種「半工半讀」的狀態下,在陪著我一個下午的同時,晚上還一起去看電影什麼的感覺好奢侈啊。」花野千穗理道。「啊,我果然是被時間溯行軍那不分時間的出現茶毒的太深了,導致現在哪怕是退休了,都還想著「工作」。」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花野千穗理一點也不溫柔的擼了一把懷裡的三花貓,自我反思道:「我可是靠自己就賺夠了2個多億養老錢的富豪高中生欸!加上爸爸給的,等到將手頭的輕小說寫完,即使以後我不再寫輕小說了,光是靠著版權稅都不愁養活我自己了好嘛。接下來的人生,我完全可以好好享受,當一條鹹魚,不用為生計而奔波。

  又或者,等哪天阿棘當咒術師煩了,我們還可以學爸爸媽媽那樣回九州鄉下養老什麼的也挺好,養些雞鴨鵝,豬牛羊,種點菜自產自銷,當然,當純純的農民就算了吧,要知道農協最近幾年也是一地雞毛,對農民也是壓的狠,我又不是沒有錢,沒必要去受那個氣。」

  三花貓:貓貓嘆氣.jpg

  雖然不想說,但是,可能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吧,習慣使然,看,哪怕是轉了個話題,不知不覺間,她的話裡話外就都帶上為了下頭人的生計而考慮的口吻。

  都習慣成這個樣子了,三花貓很懷疑,她以後真的就會如她現在所設想的那樣成為一條吃吃喝喝的鹹魚嗎?

  手機那頭的人像是久等不到這邊的回應,於是又發消息過來了。

  【飯團喵】:喵喵喵????

  【富婆喵】:啊,抱歉抱歉,我在的。

  【富婆喵】:剛剛一不小心和老師聊開了。

  【飯團喵】:老師?

  手機那頭,身處高專宿舍裡的狗卷棘看著手機屏幕裡頭少女發過來的最後一條消息皺眉。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誰家的老師這麼晚還在學生的家裡頭?

  哦,五條老師除外。

  不由的狗卷棘開始懷疑花野千穗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而此刻她正發給自己的對話是不是有著別的意思。

  比如,向自己求救什麼的。

  就在狗卷棘的思維越來越向著危險的方向去想時,少女那邊的消息發過來了。

  【富婆喵】:老師的話是只三花貓哦。

  【富婆喵】:是我半放半養的。

  【富婆喵】:圖片,圖片,圖片。

  看著手機照片內少女與貓一起窩在沙發裡頭景像,狗卷棘松了一口氣。

  原來,老師是三花貓的名字啊。

  真的,嚇了他一跳。


第20章 020

  ◎劍術好有什麼用,這年頭又不讓帶刀◎

  「記錄2017年5月,東京米花町帝丹小學附近圖書館內發現准一級咒靈,數名非術師人員目擊咒靈,無人員傷亡。」

  .

  時間往前倒回到周六下午。

  狗卷棘接收到指名祓除任務,原本計劃好的約會,沒有能實行。

  【飯團喵】:我祓除結束就過去找你。

  【富婆喵】:我知道了。不過,你也不要著急,急事緩辦才更穩妥些,所以,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富婆喵】:我給你的御守要好好戴著。

  和狗卷棘又聊了一會兒,待到他那邊似乎到了祓除的目的地,要開始工作了,她才與對方道別。

  收起手機花野千穗理停在米花圖書館門外,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

  一邊低頭玩手機一邊走路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沒事兒的小朋友們可不要學她這樣。

  日本的學校分為公立和私立,公立高中的學生周六周日都是不上課的,而私立學校的話,周六上午還需要上四節課。

  而花野千穗理所就讀的帝丹高中屬於第一種,而這周周六她注定沒法閑下來。

  推開門走進去圖書館。

  就在等電梯這會兒功夫,在她之後又有人過來了。

  不過這也正常,每到休息日,就會有家長帶著家裡的小孩子過來這邊看書。

  電梯很快就下來了,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電梯內的人先從裡頭出來,花野千穗理順著人流走進了電梯內。

  一般來說,進到圖書館內,大家都會自覺的安靜看書什麼的,但是那也架不住,米花圖書館就在帝丹小學的附近,相較於初高中生,這裡似乎更加的受小學生的喜歡。

  兩三個好朋友一起看一本圖書,看到激動時,忍不住的時候就會嘰嘰喳喳的順著劇情討論起來,不能說特別的吵,但是也絕對說不上安靜就是了。

  花野千穗理在歷史區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書籍翻閱了起來。

  只是她只覺自己才看了一點點,周遭的人陸續似乎因為某一件事情而驚訝的咋咋呼呼的討論了起來。

  甚至,她還聽到了手機拍照的哢嚓聲。

  她皺眉抬頭站起身,順著人群彙聚的地方望過去。

  只見正對圖書館窗戶的外面漂浮著一個類似肉瘤一樣的東西。

  「嗚哇,那是什麼東西,外星生物嗎?」

  「怎麼看也不像吧,好惡心。」

  「不會是什麼人的惡作劇吧?」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總之先用手機錄下來吧,到時候賣給電視台,說不定就能小賺一筆呢。」

  耳邊是人們低聲喃喃,然而花野千穗理卻顧不得其他,強烈的危機感令她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的豎起。

  是什麼時候,那個東西,不,又或者她應該稱呼它為咒靈,它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還是說,掩藏氣息是它的能力?

  花野千穗理腦中想著有的沒的,身體卻已經行動了起來。

  「你們,想死嗎?還不快逃。」

  帶著言靈的言語被說出,下一刻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們的手腳卻已經邁開,帶著他們呼啦啦的往圖書館門外跑去。

  危險來臨時,相比較靠電梯下樓會遇到電梯故障從而被困在電梯裡,似乎靠著雙腿走樓梯安全系數會更高一點。

  花野千穗理跟在其他人的身後奔跑著,斷後的同時她還要看顧跑在最前面的那些人的安全。

  感受到身後有什麼東西向自己這邊襲來,花野千穗理腳步急停,雙手飛快結印。

  「言靈.守!」

  隨著少女輕呵一聲,下一刻靈力結成的巨大屏障以她為中心豎起阻擋住了咒靈的攻擊。

  .

  狗卷棘知道米花圖書館這邊的事情那已經是他結束掉手頭這個祓除任務與熊貓從帳中出來之後的事情了。

  並且,通知他這個消息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往米花圖書館趕過去的禪院真希和乙骨憂太。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再加上五條老師人目前不在東京,算來算去,「窗」檢測到米花圖書館內的准一級咒靈只能靠還不成熟的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前往祓除。

  至於禪院真希,則是做為經驗豐富的前輩,從旁輔助。

  「快點!」

  車子裡,即便已經知道同伴已經趕去救人,但是沒有確定花野千穗理平安的狗卷棘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為此,他甚至對輔助監督使用了咒言,以期他開車的速度再快點。

  「棘!」胖達此刻也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身邊的這位同期小伙伴了。

  如果「窗」所檢測到在米花圖書館的是只三級,甚至是二級的咒靈,此刻他們也還能稍微抱著一點期望。

  期望花野千穗理今天運氣加身,可以堅持到他們敢過去救人,即使重傷也沒有關系,只要留下一口氣家入醫生也能把人拉回來。

  可問題是,「窗」所傳回來的消息是,檢測到的那只咒靈有著准一級的實力。

  除非花野千穗理上輩子整救了銀河系,否則,她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在准一級的咒靈底下活下來。

  甚至胖達已經開始在向著最糟糕的方向去設想了。

  比如,死無全屍。

  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但是也有可以留下點碎骨碎肉什麼的。

  如果真是那個樣子的話,想想棘平日在學校裡頭那一副有女朋友一切皆好的樣子,他怕不是要瘋。

  接下來是不是就是棘對花野詛咒了?

  就是乙骨那樣?

  這樣的話,算上自己高專就四個一年生裡頭就要有兩個純愛了。

  這比例是不是有點超標啊?

  不不不,自己應該擔心這種東西嗎?自己應該要擔心的是,以後自己的同學是不是都要打老光棍的事情好嗎?

  咒術師的命一般都不太好,總不能連唯一可以甜甜的愛情都要帶著悲劇色彩吧。

  那樣也太糟糕了。

  .

  米花圖書館外。

  方圓百米已經由專業人拉起警備線並且安排人員帶著附近市民撤離。

  「據從圖書館裡逃出來的非術師人員口中得出,裡面還有一名黑發少女。」

  伊地知潔高將手中的一份個人身份資料遞給身著一黑一白高□□服的少年少女。

  禪院真希只是看了照片一眼就確定了那名沒有從圖書館裡頭出來的人就是棘的女朋友花野千穗理。

  「走了。」招呼上乙骨憂太,手中的咒具長矛被隨手挽了一個花,禪院真希轉身便向著米花圖書館走。

  時間不等人,他們在外面多拖上一秒,花野千穗理的危險就會多增加一分。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看到同伴傷心的樣子。

  「啊,稍微等一下。」伊地知潔高叫住兩人,「長話短說,根據逃出來的普通人的話,被困在裡面的這名名叫花野千穗理的少女她似乎可能是一名有著靈力的巫女,所以推測她現在可能還活著。

  最後,請兩位同學小心,如有不敵,請馬上退出來。

  現在,我要下帳了。」

  .

  黑色的帳落下,將整幢圖書館包裹在其中。

  推開玻璃門,兩人一前一後走入圖書館。

  「那個,真希同學,花野桑她是一名巫女嗎?」

  哪怕被高層評定為特級咒術師,但是從眼下做為4級咒術師禪院真希做為主導走在最前面可以看出,乙骨憂太是做為被保護的那一方。

  最起碼現在看起來是這樣的。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禪院真希警惕著周圍,在路過一樓牆上貼出來的圖書館平面圖時,她稍微停了停,將平面圖大概看了一遍後,她當即拍案爬樓梯。

  發現咒靈的地方是三樓的窗戶外面,而當時應該是花野千穗理發現了不對才護著當時在館內的普通人離開了這裡,只是,如此她本人卻是被那只准一級的咒靈盯上了,所以在那個時候她才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從圖書館裡頭跑出來。

  「更何況,這種事情,知道的人也應該是棘吧,他們兩才是一對啊,女朋友是個什麼情況如果連他這個男朋友都不清楚的話,那可真是太失職了好嘛。」

  「喂,以防萬一,一人一層,從四樓開始找吧。」站在三樓樓梯口,禪院真希道。

  米花圖書館建的並不太高,但是那也有四層樓,他們只有兩個人,呆在一起找的話太過浪費時間,再加上,乙骨憂太相比較他們他只能被稱一句新手,但是,好歹也是跟著他們其他三個人一起去見識過,遇到咒靈也絕對不會出現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被殺的事情。最後就是,做為隊友,禪院真希自認只要聽到動靜她能在第一時間趕過去。

  乙骨憂太沒有什麼意義,他指了指三樓,「那我就查看三樓吧。」

  禪院真希也不廢話,在樓梯口與對方分開,直奔向四樓而去。

  然,樓梯才爬了一半,出於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她整個人一側,身體貼上了一旁的牆壁,與此同時,頭頂之上的天花板碎裂,鋼筋與混凝土紛紛掉落。

  灰塵翻飛的空間之中,少女氣急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言靈.守!」

  「嗚哇!狗東西,你就仗著我手頭沒武器,不能物理淨化你。信不信,給我一把刀,分分鐘就把你剁了。」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你給我去死啊啊啊啊!!!」

  禪院真希抬手揮去眼前阻礙了自己視線的塵埃,朦朧間,她看到自己和乙骨憂太此次趕過來救的人人如輕燕一般自四樓輕巧飛落。

  頭頂之上慢她一步的咒靈在追上來的時候身體突然驟然一停,下一刻它整個身體如同被強灌進巨量的氫氣,隨著身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大量的氣體將咒靈的身體撐爆。

  啊這,是和棘一樣的咒言能力。

  禪院真希拄著手中的長矛站在原地,半點也沒有想要上去援助樣子。

  「什麼嘛,看起來精神很不錯的樣子嘛。」她低聲喃喃,聲音裡頭是說不出的松了一口氣。

  原本人就沒有走遠,聽到這邊的動靜之後又折回的乙骨憂太人就站在三樓通往四樓的樓道口,他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在半空之中亂揮,企圖將周圍亂飛的灰塵揮掉。「真希同學,你那邊還好嗎?」

  朦朧間只能看到兩個人影的黑發少年大聲問道。

  「沒事。」少女淡定的聲音飄出。「花野也沒事。」

  「不,我有事啊。」只覺得說話的一男一女的聲音有一點耳熟的花野千穗理做為審神者的那一派做事干淨利落冒了出來。她飛快的為這兩個跑進圖書館裡來的兩人簡單的說明情況。「你們要小心,那只咒靈它的能力似乎是再生,不把正主找出來干掉,其他的就是解決掉,它也還能再分出來。

  嗚哇——,你們自己小心了啊,它又要來了。」

  隨著花野千穗理的聲音響起,一個圓滾滾帶著點質感的球體東西慢慢向著被砸穿的天花板這邊蠕動過來。

  若湊近看的話,就會發現那慢吞吞蠕動的球體表面凹凸不平,有一點像腸子,又有一點像青筋一樣,在那之上,還有一道一道深淺不一的溝壑,有不明的粘液自那些溝壑之中慢慢被分泌出來。

  不過,總的來說,那玩意兒,更像是一個巨形的腦子。

  花野千穗理提醒兩人後發現自己所站的這個位置正好就是在咒靈的正下方,自覺不是什麼好位置的她趕緊往禪院真希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等到站定,看清對方的臉,她才錯愕,「欸!原來是真希桑過來負責解決這只咒靈的嗎?」

  「你看起來能解決掉它的樣子。」禪院真希也不反駁,而是淡淡道。

  「我嗎?它要是不躲,我到是能用言靈。」提到這個花野千穗理她就覺得的憋屈。「但是,我找不到本體。」

  「原來如此。」禪院真希隨口應和了一聲,她抓起花野千穗裡的手,幾個跳躍回到三樓的樓梯口,隨著三個人一起拐進了三樓。

  樓梯口這邊的地勢對他們三個人來說可一點都不有利,再加上花野千穗理給他們帶來的消息,讓他們的這場祓除任務都變的困難了起來。

  三個人奔跑在圖書館的三樓樓道理,禪院真希眼角余光撇向跑在自己身後整個人看起來略有些狼狽的黑發少女。

  她挑了挑眉:「謔,看起來,你的體力很不錯。」她話峰一轉,「所以,你的劍術應該也很不錯吧。」

  完完全全不知道對方想要表達什麼意思的花野千穗理將糊在自己臉上的頭發撥到一旁,道:「會也沒用啊,現在誰出門還會在身上帶一把刀,被人發現的話會被舉報,抓進局子裡頭去的吧。」

  身後就被著一把太刀的乙骨憂太:……

  砰——

  前面的牆壁被擊碎,三人停下快跑之中的身形。

  「糟糕,我們被包圍了。」


第21章 021

  ◎你們這群人怎麼回事?◎

  花野千穗理此刻特別想拿走乙骨憂太手中的太刀來做自己的武器,可是,看情況,那把太刀是對方所能對付咒靈的武器,與自己還能使用言靈,對方好像失去了太刀之後似乎就沒有別的什麼攻擊方式了。這麼想著,她也只好將蠢蠢欲動的心給壓了回去。

  但是,果然還是誰都好,快給她送一把刀吧QAQ。

  隨著不停的對著咒靈使用言靈,她能感受到身體裡的靈力在飛快的消耗著。

  然而依舊有著低等級的咒靈被那只躲起來不見蹤影的准一級咒靈驅趕著過來。

  現在的咒靈腦子都那麼的好使了嗎?

  簡直比她曾經和本丸的刀劍男士所對戰過的時間溯行軍的腦子都好使好嘛。

  不,應該說和它比起來時間溯行軍的腦子都能稱的上一句一根筋。

  而眼下的情況是,那只從禪院真希那邊聽來的被判定為准一級的咒靈這是准備驅趕著周圍的低等級咒靈來和他們打消耗戰。

  長矛利落的在半空之中劃出一個弧,將衝上來的三只三級咒靈解決掉,禪院真希皺眉,「情況有一點不對。」

  像是在回應著禪院真希,強大的咒力自他們腳步湧出。威壓強大到完全已經超出了准一級咒靈的範疇。

  「該死!」禪院真希憤恨爆了一句粗口。「一級咒靈,它剛剛是在拖延時間吸收著周圍別的咒靈。快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從哪裡離開?

  前後路口都被堵住了,總不能跳窗吧。

  但是,這裡是三樓啊,而且,因為今天出門就是打算來看書的,她身上穿的就是普通的私服,更要命的是,她下面穿是的裙子啊裙子。

  過膝的長裙那也是裙子,雖然有穿打底褲,但是她也不想看到裙子往上飛,露出自己的兩條白花花的腿好嘛。

  然而時不待人,乙骨憂太已經先往下跳了,禪院真希留下來還在催促著自己。

  「你們,都不怕跳下去斷胳膊斷腿的嗎?」花野千穗理嘴上喃喃,最終跟著禪院真希破窗跳了出去。

  與此同時,原本他們所站的位置有什麼東西從底下打穿,一閃一滅看起來快要短路的白熾燈下,一張扭曲到極點的說不上是人臉的臉露了出來。它張大了嘴,身體好似剎不住車的直直往樓頂撞擊而去。

  只是一瞬,三樓四樓的天花板穿了。

  「言靈.縛!」

  身體下墜的花野千穗理一把抹開因為慣性往上飛從而阻礙自己視線的裙子,她雙手結印,數條由靈力組成的鎖鏈自以她為中心的陣法之中射出。

  成為審神者的好處之二,只要自已夠勤奮,連通著時之政府網的對所有審神者公開的一些簡單的由晴明公傳出來的陰陽術都可以自學。

  言靈.縛這個術式看名字大概也能懂,結界束縛目標,只不過現在那幾條鎖鏈被她拿來另用了。

  連接著結界那頭的鎖鏈被她扯了出來,視線掃過頭頂的欄杆,花野千穗理一手懷裡抱著鎖鏈,一手將鎖鏈另一頭往上拋,利用拋力將鎖鏈纏繞在欄杆上。

  做完一切,確定鎖鏈不會掉下,花野千穗理腳步一撐牆面,人就向著禪院真希那邊蕩了過去。

  禪院真希見此不用花野千穗理招呼在鎖鏈到自己眼前時伸手就抓住了它。順帶著,她還將長到身下的鎖鏈向著比她們先落下去的乙骨憂太方向踢了過去。

  乙骨憂太抓住鎖鏈,借著衝力,在雙腿落地時做了緩衝,除了抓著鎖鏈的胳膊有點疼外,人看起來沒什麼事情。

  狗卷棘和熊貓趕過來時就看到花野千穗理借著鎖鏈落到地上的身影。

  他衝上去就是對著花野千穗理上下一陣掃視,「鮭魚!」沒事吧。

  「沒事沒事。」安撫著就差沒對自己上下齊手,來確定身上沒有什麼擦傷以外的傷的銀發少年,花野千穗理道。「雖然干不掉它,不過堅持到你們過來的手段我還是有的。」

  不想再提剛剛狼狽的下落姿態,黑發少女轉移話題,「你們要怎麼解決,嗯,祓除那只咒靈?」

  「怎麼祓除?」禪院真希走到胖達身邊,手探進他那柔軟的身體裡頭掏啊掏,在胖達「啊,真希,你這是准備換武器」的背景音下,她從胖達的身體裡頭拿出一把太刀往花野千穗理所在的方向拋了過去。「當然是物理祓除了。你看起來善用打刀,不過我這裡沒有,就拿太刀將就一下吧。」

  花野千穗理手忙腳亂的接拿刀,非常順手的就將它插到腰間。

  可馬上,她又想起來,她今天穿的是裙!子!

  沒地方給她掛太刀刀鞘,無奈,她也就只能手裡頭拿著了。

  尷尬的衝看過來的三人一熊貓笑笑,她輕咳一聲,「沒事,只要不是大太刀,薙刀那種太大的,太刀,我還是可以提的動的。」

  「來了。」胖達抬頭望向圖書館的上空,提醒道。

  雖然禪院真希給借給了花野千穗理一把她收藏的咒具,但是在與一級咒靈面對時,包括她在內的其他人還是將她護在了身後。讓將呼吸轉變成全集中呼吸的花野千穗理很是茫然。

  「那個。」她沉默了一下,「可不可以稍微給我空出一點空間,不然,我不太好施展什麼的。」

  三人一熊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麼危機的時刻花野千穗理人還能冷靜的說出類似這只一級咒靈我來解決的意思,明明剛剛從三樓往下跳時,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很害怕的樣子,總不可能是裝逼吧。

  但是,她看起來也不像是那樣的人。

  只是稍微一遲疑,但是除了狗卷棘依舊看起來很是不放心的樣子,剩下的兩人一熊貓還是往後退了退,給她空出了揮刀的空間。

  「謝謝。」

  向三人一熊貓道謝,花野千穗理腿扎成弓步,身體下壓,擺出拔刀姿態。

  「全集中呼吸——」

  少女仿若喃喃的一聲響起,大片的白色的空氣被她吸入身體,身體裡的靈力沿著手握著的刀柄纏繞住整振太刀。

  下一刻,少女的身形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到三人一熊貓臉上都出現了震驚的表情。

  「風之呼吸四之型,升上沙塵嵐。」

  數十道青色的風刃帶著將一切阻礙都絞碎的凌厲攻勢如龍卷風一般自下向上衝著半空之中急速下落的咒靈斬殺而去。

  哢噠!

  刀劍入鞘的聲音。

  隨著黑發少女的收刀,落到地上一級咒靈被切成了數段,最後化成一片黑血散落在地面上。相信,再過不久,連那些黑血也都會自己消失不見,後勤收拾都省了。

  當然,僅限對咒靈。

  看著一級咒靈輕松被解決,三人一熊貓齊齊緘默了。

  禪院真希,乙骨憂太,胖達齊齊死魚眼看向狗卷棘。

  說好的普通女孩子呢?

  轉頭變成為一名巫女也就算了,單就這武力值也不能算是普通人的範疇了吧。

  一刀輕松解決一只一級咒靈,又會陰陽術,又會咒言,啊不,那個應該說是言靈。這樣的女朋友哪裡普通了?

  稍微欺騙一下五條悟也就算了,為什麼你連同期同伴也要騙?

  這樣虎頭蛇尾的一次祓除任務真的好嗎?

  把我們的感情還回來啊!!!

  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女朋友的武力值的狗卷棘:貓貓委屈,但貓貓不說.jpg

  不知道這邊三人一熊貓的眼神交鋒,花野千穗理小跑著回來,將手中的太刀遞給禪院真希的面前:「真希桑,謝謝你的刀。」

  禪院真希默默接過刀,隨手又把刀塞回到了胖達的身體裡頭。「總之,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吧。」

  .

  「所以說,你到底是為什麼才被那只一級咒靈給纏了那麼久啊。」

  中華料理店的包廂內,禪院真希一臉不爽的吃著面前的小籠包語氣十分不爽地問道。

  那殺氣騰騰的樣子,就好像眼前的小籠包不是什麼食物而是她的什麼仇人一般。

  「味道不錯,等一下再叫一籠屜好了。」

  反正今天請客的人是蒙眼笨蛋,他們一群人就是將餐廳後廚准備的食物全部吃光,對方也能付的起。

  「因為沒有刀啊。」一口吃掉狗卷棘蝦仁花野千穗理回的也挺委屈的。「之前對它使用言靈那些也都是對方放出來的煙霧彈,我的靈力也在那個時候消耗的有一點多。」

  她總結了一下,最終不好意思說道:「很久沒有這麼和什麼東西對戰過了,所以一時間就沒有預估好。」

  「以前沒有遇到過一級咒靈嗎?」禪院真希抓住重點。

  花野千穗理點頭,「以前遇到的等級都不高嘛,差不多一句言靈就可以解決了。」

  「嗨嗨!看這裡。」混在學生堆裡頭和大家一起搶完最後一塊糖醋排骨,五條悟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拍了拍手。

  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時,他才單手托著下巴面朝向花野千穗理,「我比較好奇的是花野同學的那個刀術哦。」

  他用空出的手做出單手握住刀柄揮出一刀的姿勢。

  剛剛,依舊只趕了個高專一年生祓除咒靈的尾巴的五條悟六眼正好捕捉到了花野千穗理揮刀將一級咒靈斬殺的全過程。

  「是那個產屋敷家族也都失傳的殺鬼專用呼吸法和相配的劍法嗎?」

  花野千穗理愣了一下,視線下意識往狗卷棘身上看。

  「不要誤會哦,不是棘說的。」五條悟出聲,「我可是一名好老師啊,怎麼可能做出拆自己學生因緣的事情。」

  他伸手食指指向自己,「再怎麼說我也是御三家五條家的家主啊,雖然家裡頭的爛橘子又多又沒用,不過很多不對外傳的事情,做為與產屋敷家族一同從平安時代延續下來的家族,這一點,他們還是做的瞞好的。」

  花野千穗理恍然,原來如此。

  「我的話,剛才對付咒靈的是風之型以及用的是全集中呼吸法。」花野千穗理大大方方的向著五條悟解釋。

  「不過,剛剛在揮刀時,我在刀身上附著上了靈力,所以可能威力才會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並不是這樣哦。」五條悟十分少女心的用食指點著下巴,「哪怕不附上靈力,花野同學你的那一招也能一刀祓除掉一只二級咒靈。只能說,你所學的風之型每一招的威力都非常的凌厲,看起來應該是專門用於砍殺什麼東西的。」

  花野千穗理瞠目:「好,好厲害,只是一招,五條桑就已經剖析出來了嗎?」

  五條悟得意哼哼,「因為我的眼睛是六眼嘛,360度無死角,全方面看清你揮刀的軌跡哦。」

  花野千穗理:……

  好的,她已經無話可說了。

  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有這樣的能力嗎?

  感覺比刀劍付喪神都要厲害的樣子呢。

  所以,這樣的人到底還算不算是人?總感覺對方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了呢。

  「花野同學要不要轉來高專?」五條悟笑的意有所指。「我可以安排你和棘一個班哦。」

  「可是,我們高專一年級,就只有我們一個班啊,哪裡還需要分班。」胖達無情拆台。

  五條悟:「我還可以將花野同學插到二年級裡頭去嘛。到時候棘就要叫花野同學學姐了哦。」

  面對著五條悟的邀請,花野千穗理側頭看看銀發少年,在與那雙澄澈的紫眸對上時,她突然的抬手按到胸頭。

  低頭,她嗚咽了一聲,掙扎道:「怎麼辦,稍微有一點良心痛。」

  「雖,雖然和阿棘同校同班這個提議很誘人,但是,我果然還是希望正常的,按部就班的讀高中,然後上大學。

  那個,我並不是歧視阿棘的學校,我只是,就是那個,單純的想要鹹魚養老。」

  「你這樣可不行啊,少女。」五條悟道。「完全沒有一點少年人的青春活力,簡直就像是個80歲的老婆婆嘛。真的不來高專嗎?除了隨時可能會沒命這一條外,其他福利可是超級好的哦。」

  他一一羅列道:「任務金高,學校這邊給保五險一金,夏、冬送高低溫補貼,重要節假日送福利,新年還會送豪華版御節料理哦。」

  三人一熊貓聽著白發青年教師在那裡說,乙骨憂太豆豆眼的壓低了聲音問一旁的熊貓,「那個,胖達同學,我們學校真的有那些福利嗎?」

  為什麼他除了知道五條老師說的前兩條以外,剩下的都不知道?

  哦,對了,因為還不到夏天嘛,所以什麼高低溫的補貼自己才沒有看到吧。

  胖達衝著黑發微炸,眼底有著兩個黑眼圈的少年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道:「悟招攬(劃掉)拐騙學生的常規操作,你聽聽就好,別信就行。」

  同樣聽到他們一人一熊貓對話的花野千穗理:「……」

  再看五條悟時,目光都變了好嘛!

  「抱歉了,五條桑,我想我的爸爸媽媽,他們更願意讓我以後上大學。」

  花野千穗理貓貓冷酷無情.jpg

  「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沒能順利拐回一名新同學的五條悟貓貓心情不好.jpg

  他話峰一轉,「千穗理的話,明天應該也沒有什麼事情吧,今天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高專?就當是男朋友就讀高專一天一夜游?」

  禪院真希插話:「這樣的話,花野,明天和我打一場。」

  花野千穗理:……

  不是,你們這群人怎麼回事?

  我們難道就熟悉到可以相互直接叫名字的地步了嗎?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4-20 14:55:58~2023-04-21 12:29: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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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022

  ◎高專游◎

  【花野老師,你真的沒事嗎?】

  「身上只是多了些擦傷,我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真的嗎?】

  「真的真的。」

  【……要不,花野老師你告訴我一下你家的地址,我過去探望一下你吧。……我不會打擾到花野老師的,主要還是因為不親眼看一下花野老師的情況我不太放心。】

  「啊,那個,因為昨天的搶劫事件,我的朋友知道後不太放心我一個人呆著,所以就把我接到他那裡了,目前我人並不在米花町。」

  【這,這樣嗎?既然如此,花野老師最近幾天暫時放一放小說,好好休息吧,總編那邊我會說一聲。】

  「我知道了,那就麻煩小山編輯了。」

  在對著手機那頭的自己編輯又一通報平安之後,花野千穗理才掛掉電話。

  然而,還不等她喘上一口氣,手上還沒被她放下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花野千穗理又茫然了,小山編輯就算了,因為《刀劍男士與審神者》最近突然的暢銷基本每至休息日即便他人不到,也會一通電話來督促她,以至於他知道昨天自己下午去了米花圖書館的事情,稍後又因昨天圖書館那裡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最後甚至上了新聞被對方看到從而知道自己這邊出了一點事情那也是情有可原。

  當然,咒靈這種事情咒術界這邊的人是不對外說破的,從而,昨天米花圖書館的事情這邊對外的解釋是有劫匪闖入圖書館企圖抓住某個富豪家大小姐從而勒索富豪家。

  不過,不管他們怎麼編,花野千穗理是絕對不會將自己往那個富豪家的大小姐身份上去安的就是了。

  言歸正轉,花野千穗理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現實的來電顯示。

  在錯愕了片刻後,她馬上接通了電話。

  「……是,淳一嗎?」

  簡短的一句話,硬是被她說出了一種翻越了一座險峰的艱難感。

  花野千穗理抬手捂臉,對不起,每每想到有個年紀與她家老父親差不多的人反過來喊自己奶奶什麼的,她真的覺得有點毒。

  尤其是對方還能面不改色,語氣平常的說出「奶奶」兩個字時,她都會覺得自己的腦子被那兩個字給刷屏了。

  【是我。我剛剛知道米花圖書館那邊的事情,您還好嗎?】

  「我沒事。」對方說的委婉,但是做為曾經鬼殺隊一員的花野千穗理產屋敷的家底有多厚,相對於小山倉介通過電視新聞知道她昨天遭遇到了「劫匪」,她相信,同樣知道這件事情的產屋敷那邊,經過一個晚上的調查應該是已經知道了更深層的東西。

  所以她在與對方說話時,話也顯得不會那麼的委婉,「除了身上有一些擦傷外我非常的健康。」

  她頓了頓,水藍色的雙瞳轉向清晨的窗外,「這件事情輝利哉知道嗎?如果不知道的話就不要告訴他了。」

  年紀都那麼大了,那就給我放寬了心好好休息,別再費他的腦子了,她還希望他能多活幾年呢。

  手機那頭的現任產屋敷家主聽出了少女對於家裡頭老人的濃濃關心,不由的說話的語氣也跟著放軟了不少。

  【爺爺的話,每天有上網看熱點新聞的習慣,想來,他知道也知道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花野千穗理直想要哀嚎:「我現在就去向他報平安。」

  【那我這邊就先掛電話了。】

  花野千穗理:「……淳一,給你的御守一定要帶好。」

  【是,我知道了。】

  結束了這通電話,花野千穗理低頭就開始對著手機上的那幾個鍵盤瘋狂戳戳戳。

  禪院真希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這副場景也是無語了。

  她又等了一會兒,見床上的黑發少女終於放下手機,人也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她才抬手指了指衛生間道:「衛生間我用好了,你可以去用了。」

  「啊,我現在就去。」

  「剛剛真是抱歉,吵到真希桑了。」

  匆匆在衛生間裡頭梳洗過,花野千穗理換上自己帶過來的私服跟著身邊綠發的馬尾少女走出了宿舍。

  昨天,因為五條悟的熱情邀請,花野千穗理還是在回家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己,換了一套衣服之後跟著四人一熊貓去了高專。

  晚上是在禪院真希的宿舍和她一起睡的,自然早上她也是跟著對方的作息時間起的床。

  「沒有。不過,你沒有同意悟那個家伙轉到高專來挺好的。」禪院真希道。「除了棘外,你身邊所認識的人,基本上都是普通人,說實話,咒術界這邊的情況非常的亂,你不進來挺好的。」

  由於咒術師人員稀少,所以連帶著,學生也很少。

  至於少到一個什麼地步,光看他們高專一年級的學生就只有他們三人一熊貓就可以知道了。

  所以,連帶著高專的學生宿舍也沒有男生一幢女生一幢的,至多,一幢學生宿舍分成上下兩部份。

  比如,女生宿舍是三樓以上,至於三樓以下,則就是男生們的宿舍了。

  剩下教師宿舍,就在學生宿舍隔壁,內裡格局差不多,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好細說的了。

  「最重要的一點。」兩人一前一後走至樓梯拐角處,三樓樓梯口處,早已經有兩名少年和一只大熊貓跟在那裡。禪院真希道:「說到底高專也只是交你怎麼對付咒靈的一個中轉站,你是巫女,遠可言靈,使用陰陽術,近可拿刀一斬咒靈,昨天更是在沒有輔助的情況下單獨輕松的祓除了一只一級咒靈,雖然不知道你的實力有沒有到特級水准,不過,只要你自己不作死,不進咒術界,自己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完全沒有問題的吧。

  再說,你有錢,不愁吃不愁穿的,干嘛還要過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禪院真希說到最後整張臉都是臭的。

  並不清楚對方怎麼了的花野千穗理安安靜靜的當著她的聽眾,就是那種,不管對方說什麼,她只管「對對對,真希桑你說的都對」的點著頭姿態。

  下到三樓,花野千穗理腳步輕快的笑眯眯地站到了狗卷棘的身旁。

  「阿棘,早上好!」

  狗卷棘很是順手的牽起黑發少女的手,回應,「金槍魚蛋黃醬。」

  簡單的吃過了米飯,烤魚,味增湯,白煮蛋,腌漬蔬菜的一頓早餐,完全不知道接下來干什麼的花野千穗理自然是跟著狗卷棘這邊的高專一年生們走。

  「棘,你先帶花野隨便參觀參觀吧,我,胖達還有乙骨先去操場跑步。」走到分叉口,禪院真希道。她的視線落在花野千穗理的身上,「晚點,我們兩個比一場吧。我對於你的那個風之型稍微感一點興趣。」

  花野千穗理猶豫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學的是殺鬼的劍術,大概就是那種實用派,真希桑沒有問題嗎?」

  禪院真希嘖了一聲,「哈?你這是在小看我嗎?」

  胖達趕緊解釋,「可不要小看真希哦,她的話體術可是我們當中最強的哦。而且,基本上什麼武器都會使用。」

  「原來如此。」花野千穗理恍然。

  她將胖達的話稍微轉一下,也就是說禪院真希是個身手很好,且能打的人。

  她爽快衝著綠發馬尾少女道歉,「抱歉,真希桑,剛剛是我失禮了。」

  面對黑發少女真誠的道歉,禪院真希隨意的擺擺手,「你的歉意我收下了,現在,去過和棘的兩人世界吧。嘛,不過不要對高專報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幻想,這裡除了神社和寺廟的建築,其他應該也沒有特別的地方了吧。」

  .

  目送著兩人一熊貓的離開,狗卷棘則帶著花野千穗理走了另一條路。

  雖然在禪院真希說來,高專只是一座自帶了一些被歲月浸染過的痕跡,外表足夠唬住那些對於這裡什麼也不了解的普通人的學校,但是,就花野千穗理來看,人少,幽靜,偶爾走過的小路邊上可以看到地藏菩薩石像,又或者是一些沒有提示牌標示的不知名小小神社就很有看頭了。

  在詢問過狗卷棘可以拍照之後,花野千穗理將手機調到拍照功能,一路走來,她一邊聽著男朋友飯團語牌的介紹一邊用手機拍下自己覺得不錯的景物。

  「哦,已經逛起來了嗎?怎麼樣?高專的環境還不錯吧。」

  「五條桑。」遠遠的看到白發青年向自己這邊走來,花野千穗理視線在他走來的身後好奇地望去一眼,那個方向的建築,似乎是忌庫。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對方手上拿著的某本書所吸引走了。

  好的,她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但是為什麼連向五條悟這樣的老師也會有她寫的小說?

  有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拿到她的眼前,讓她知道他也在看自己寫的輕小說?

  再一次,花野千穗理沒忍住去看身旁的銀發少年。

  話說回來,似乎從昨天開始,她似乎因為某件事情看了他好幾次了。

  狗卷棘立馬露出小奶狗無辜眼:「金槍魚蛋黃醬。」

  給女朋友攢銷量。

  花野千穗理一哽,其實,大可不必。

  請讓她平平凡凡下去就好了。

  「這裡挺好的,素材也很多。」白發青年走近,花野千穗理將自己一路逛下來的心得直白說出。

  「只是這樣嗎?那還真的好可惜。」

  五條悟隨口說道,但聽到花野千穗理的耳朵裡是對方想讓自己轉學的賊心不死。

  「讓我猜猜,這裡都逛過的話,接下來,你們是不是要回去了?」五條悟抬起他的大長腿最先邁出。「唔,那就一起走吧,正好過去看看憂太最近訓練的成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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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23

  ◎我能祓除和我怕這是兩碼事◎

  長棍擋下黑發少女衝著面門凶猛落下的一擊,手腕一轉,打開對方的木刀,長棍一頭順勢刺了出去。

  花野千穗理身體往後退出一步,木刀擋下。

  伴隨著木刀與長棍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在一起發出木頭特有的一聲又一聲帶著節奏的重擊聲,操場的階梯上坐著的三人一熊貓安靜的看著這場兩個女生間的切磋。

  半晌,最終胖達沒有憋住最先出聲,「真希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呢。」

  「大概是因為,遇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樣能打的對手吧。」五條悟若有所思道。

  「金槍魚蛋黃醬。」與這一教師一熊貓所關注的不同,狗卷棘所關注的是千穗理似乎目前都沒有使出過風之型。

  「啊,棘你不提的話,我都已經忘記了。」胖達眨了眨他的豆豆眼,一臉無辜道。

  「大概是因為……」乙骨憂太組織了一下語言,「不使用風之型的花野桑看起來也很厲害吧。」

  胖達:「悟,看出她使用的是哪個流派的劍法了嗎?」

  「這個嘛——」五條悟拉長了語調,手摸著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最後他光棍道:「看不出來。」

  兩人一熊貓目露嫌棄。

  五條悟:「這也不能怪老師我嘛,千穗理的劍術有太多劍術流派的影子了嘛,天然理心流,北辰一刀流,尾張柳生新陰流……大概就是每個都會一點,但又每個都沒了解透,完全是將自己最拿手的,最實用的劍術挑了出來來對戰。

  這要是被那些劍道大家看到的話,絕對會把她提出來狠狠訓斥一頓的吧。」

  「花野桑,好厲害!」乙骨憂太喃喃,語氣裡頭滿滿全是羨慕與敬仰。

  胖達目露同情地看向狗卷棘,意有所指道:「辛苦了。」

  女朋友這麼厲害,感覺以後棘你要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把她惹怒了就會遭受一頓家暴啊。

  真的,哪怕是想想,胖達都開始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雖然,他只是一只咒骸,完全沒有雞皮疙瘩那種東西就是了。

  狗卷棘搖頭:「……大芥。」

  目前為止,他至今都活的好好的,沒有遭女朋友「家暴」過,所以,請不要想那種可怕的事情。

  胖達丟給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家暴只有零次與無數次。」

  狗卷棘:「……」

  他選擇無視他的話。

  「風之呼吸.六之型 黑風煙嵐。」

  操場上少女輕呵聲響起將操場外階梯上或坐或站的三人一熊貓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激動的胖達:「哦哦,來了來了。」

  雙手緊握打刀刀柄,花野千穗理雙目凌厲動做毫不拖泥帶水的衝著禪院真希斜挑而去,綠色的風刃隨之緊隨而至,對方如果不能躲開的話,阻擋的長棍會被砍斷,她人也會被木打刀劃傷。

  禪院真希見勢選擇後退,花野千穗理小腿肌肉繃緊。

  「風之呼吸.一之型 塵旋風.削斬。」

  下一刻,她整個人已經出現在禪院真希的面前,木打刀對著她揮出的剎那,風刃化為龍卷風直直攻擊而去。

  禪院真希雙腿起跳,整個人躍上半空避過風刃,身體往後仰空翻的同時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風之呼吸.四之型 升上沙塵嵐。」

  花野千穗理人快速閃到禪院真希身上,木打刀自下向上揮出風刃直逼她的腹部。

  「這要是被打中了,真希可就要被一刀兩斷了啊。」胖達雙手捧臉,驚恐道。「棘,你女朋友真可怕。」

  狗卷棘不想理熊貓,他歪頭提出另一個疑惑,「金槍魚蛋黃醬。」

  千穗理這一次是收了力道吧,她的劍術感覺沒有昨天對付一級咒靈來有威力。

  「因為這次她沒有使用靈力。」有著六眼作弊的五條悟給他解惑。「是純純的和真希在對練哦。」

  高專一年級的兩個男生和一只熊貓都是一臉的不信。

  乙骨憂太:「可,可是,花野桑她揮出了那種,嗯,綠色的,是劍氣吧,是吧。」

  「簡直就像是加了後期特效好嘛。」胖達吐槽。「再說一次,棘你以後在女朋友面前表現的乖一點吧,不然,我真的很擔心會給你去收屍。」

  狗卷棘:「……」

  .

  最終,這場對戰打到吃午飯誰也沒能拿下一本下結束。

  「吃壽喜燒吧,洗完澡就不想走出去了,干脆就在宿舍裡自己開火吃好了。」禪院真希道。

  「正好,我的冰箱前兩天剛剛進過貨,還有三盒凍牛肉,一些粉絲,胡蘿蔔和白菜。你們那邊要是有貨的話一起拿出來。」

  素食黨乙骨憂太:「啊,我那邊有豆腐,香菇,青菜,金針菇。」

  狗卷棘:「芥菜!」剩下的,我那邊基本上也都有。

  「既然如此,老師我就走了。」五條悟衝著三人一熊貓揮手轉身離開,距離還近時,在他們還能聽到他的碎碎念。「高層不做人,大中午的不讓人好好吃飯,就知道催催催,既然有那個精神,干麻不自己去祓除咒靈。啊啊,好煩啊,耐心都要被消耗光了,要不,把這一批的爛橘子解決掉,換下一批上來吧。」

  聽了全程的花野千穗理懵逼,什麼解決掉一批換一批的,確定是她所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你們咒術界玩的都這麼瘋的嗎?

  割韭菜也不過如此了吧。

  要不是她經歷過「大風大浪」,你換個女孩子過來聽聽,怕不是要被嚇死。

  察覺到少女身體的僵硬,狗卷棘輕輕拍拍她的肩。

  花野千穗理側頭,然後然後,她就被一張鬼臉給貼臉殺了。

  「嗚啊啊啊!!!」

  少女慘叫的聲響起,整個人都跳到了在場身高最高的胖達背上,臉埋在它的背上一邊叫一邊堅決不抬頭。

  「喂喂喂,只是一個玩笑。原來花野你的膽子竟然這麼小的嗎?」胖達大大的熊貓臉上一臉的錯愕,但雙手還是反手到了身後托在了身後少女的屁股下面把她背住。

  禪院真希和乙骨憂太顯然也是被眼前的神轉折給弄懵了。

  禪院真希:「雖然沒有見過鬼,但是咒靈應該比鬼更惡心吧,你連咒靈都能一個人祓除,怎麼還會怕鬼?而且,棘那只是做了個鬼臉好嘛,連鬼都不是,竟然還會被嚇成這個樣子?」

  確定不是來搞笑的嗎?

  「我能祓除和我怕鬼這沒有衝突。」緩過那股勁兒,花野千穗理抬頭,不湊近也能看到她的兩只眼角處掛著兩顆可憐兮兮的淚珠。

  「其實,我也不是怎麼太害怕。」花野千穗理原本想要從胖達的身上下來的,但是真的太舒服了,而且,對方似乎也不介意的樣子,於是她就沒舍得下來,就這麼趴在他的背上解釋。「大概就是,只要不是搞突襲,正常的出現的那種有緩衝的時間的我還是不怕的,那種出其不意的,又或者自己不出來卻要先搞一波氣氛烘托一下的我真的不行。

  你們懂得吧,看不見的東西才是最可怕吧,因為看不到,所以身邊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哪怕那只是自己的多心,那也特別的能自己把自己嚇到,甚至嚇死什麼的。」

  禪院真希滿頭黑線,「這個世界上哪裡就有那麼多你說的亂七八糟的,而且,那種東西明明你自己都非常的清楚的嘛,怎麼還會被嚇到,你還是三歲半的小孩子嗎?」

  「所以,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能祓除和我怕這是兩碼事,沒有衝突嘛QAQ」

  可能是因為有了剛剛的那一場對戰,花野千穗理再和禪院真希說起話來,也是放開了不少,如果一定要給出一個描述的話,大概就是已經從阿棘的同學兼信認的隊友,變成了自己的朋友這個階段吧。

  「大芥。」揉著趴在熊貓背上少女的頭,狗卷棘把臉湊近貼貼她的臉。

  「混蛋阿棘。」看到罪魁禍首,花野千穗理來了精神。她稍微側了側身體兩只手啪了一聲夾擊銀發少年一左一右的臉頰。「下次再嚇我試試,信不信我把你身上所有的飯團都吃掉。然後替換成有著魚卵餡料的飯團。」

  對於一個不喜歡吃魚卵的人來說這個警告就有一點大了。

  銀發少年任由黑發少女捏臉,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打消對方心中這樣的想法。

  一路被胖達背著回到宿舍。

  「花野還沒有去棘的宿舍參觀過吧,那壽喜燒就在棘的宿舍吃好了。」三樓樓梯口,禪院真希抬手扶了扶眼鏡道。「我們等一下要泡澡,你們誰來我宿舍自己過來拿冰箱裡的食材吧。」

  三樓樓梯口禪院真希道,花野千穗理見此,也知不能再賴在熊貓的身上,她不好意思的從他的背上跳下來。

  「非常感謝胖達桑背我回來。」花野千穗理有些不好意思道。

  她從衣服外套裡頭拿出一枚狗卷棘看著十分眼熟的御守遞到他面前,「這枚御守送給你。遇到危險時,應該可以擋下一擊。」

  「也沒有什麼啦。我也有背過真希,棘和憂太的啦。」胖達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好奇怪的接過花野千穗理遞過來的御守。「不過,這枚御守我就收下了,謝謝。」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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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024

  ◎你那一段時間是和一群老頭子一起生活的吧。(捉蟲)◎

  「你沒有帶換洗的衣服,暫時就穿我的吧。」

  回到女生宿舍裡,禪院真希拿出一套自己的私服遞給了花野千穗理。「先說好,不是新的,你就將就著穿吧。」

  「謝謝。」花野千穗理抱過衣服。「還有,舊衣服也沒有關系,我其實不那麼挑剔的。」

  相反,對於她來說,在外出手頭又沒有換洗的衣物時,能有那麼一套換洗的干淨衣物她就已經很滿足。

  想想曾經審神者必須跟著刀劍男士一起出陣前往歷史的那些年,野外生活,隨便找個山間破草屋就進去休息什麼的別提有多心酸好嘛。

  禪院真希挑了挑眉,沒有再說什麼。

  她又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關上衣櫃門,「來吧,我這邊的浴缸很大,夠我們兩個人一起泡澡了。」

  在淋浴間內洗了頭,又衝了澡,最後兩名少女就窩在了浴缸裡頭鹹魚癱了。

  「唔,這麼看,你的身材很不錯嘛。」禪院真希手捏了捏花野千穗理的小腿的肌肉,「小腿上全是肌肉,但是捏起來卻意外的軟,不像我,硬梆梆的。」

  「大概是因為靈力滋養吧。」花野千穗理不太確定地說。「不過真希桑你的身材也很好啊,尤其是腹部那裡的肌肉線條,六塊腹肌啊,我一個女生看了都想要流口水了呢。我可以摸摸嗎?」

  「你不是也有四塊嘛。」

  沒有聽到對方反對的花野千穗理從鹹魚躺坐起了身,身體往前傾,向著就躺在自己對面的禪院真希的腹部伸爪爪。

  「都說了嘛,因為靈力的滋養,身體的肌肉看起來都硬不起來,四塊腹肌什麼的也因為線條淺淺的就跟沒有沒什麼區別嘛。……哇,硬硬的,真希桑的腹肌摸上去意外的有質感。」

  「是嗎?」禪院真希伸手自己也摸摸,「我怎麼沒有那種感覺。論質感的話,你的肌肉才好捏吧。」

  花野千穗理:「真希桑,……讓我捏捏你手臂上的肌肉吧。」

  「嘖,隨便你。」

  狗卷棘和熊貓上來禪院真希的宿舍拿食材時就聽到浴室裡頭兩名少女的對話。

  那種話題,完完全全就是女生之間私底下不能被男生們所聽到的話題嘛。

  察覺身邊少年耳廓的顏色在漸漸變紅,胖達在一張熊貓臉上露出了賤兮兮的表情。

  黑色大手挽上少年的肩頭,碩大的熊貓身體在原地扭來扭去,活一副抖M的樣子,他賊兮兮道:「肌肉好捏呢,怎麼樣,有什麼想法?」

  原本還只是耳廓紅,被胖達這麼一問,紅霞蔓延到整張臉,清澈的紫眸此刻看起來有那麼一點的飄。「鮭,鮭魚。」

  「欸?別害羞嘛。」胖達手臂稍微用點力,下一刻一人一熊貓的姿勢如同闖空門的小偷微躬著身體,頭挨著頭。「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啊,說說唄,目前已經走到哪一步了?」

  狗卷棘:「……金,金槍魚。」

  您的八卦胖達已經上線,「嗯嗯,哦哦哦,已經接吻過了嗎?單純的吻,還是那個那個。」

  大大的熊貓臉嘴唇嘟起,做出麼麼麼的動作。

  狗卷棘:「……」

  完全被辣到眼睛的狗卷棘默默將頭撇到一邊,但在對方追問下,他還是衝他豎起了一根手指。

  「單純的吻嗎?是你主動還是女孩主動?應該是棘你主動的吧,不過,你怎麼不試試舌吻?你可別說你沒看到色色小書以及小碟碟,你還是高中生嗎?」胖達一臉嫌棄。

  狗卷棘猶豫了一下,還是艱難的點頭。

  那些東西,宿舍裡有是有,但是還沒有拆開來看也算是沒有看過吧。

  胖達眯眼,「你遲疑了哦~~棘。」

  銀發少年抬手抵上胖達熊貓臉,語氣堅定道:「鮭魚。」

  沒有看過就是沒有看過。你就不要再抓著這個問題問下去了好嗎?

  「狗卷同學,胖達同學,食材還沒有拿好嗎?」女生宿舍外,乙骨憂太的聲音響起。

  「哦哦,來了來了。」胖達丟給狗卷棘一個「放過你」的眼神,側身手腳麻利的將冰箱裡頭的食材一樣一樣的拿出來。

  不一會兒,一人一熊貓懷裡頭抱滿了食材。

  .

  空碗裡頭打上一個無菌蛋,用筷子打散,然後從鍋子裡頭夾起一片沾滿了汁水的熟牛肉片在蛋液裡頭過過,最後送入口中,瞬間汁水的溫和,牛肉的鮮嫩以及蛋液的絲滑感充滿了整個口腔。

  待到食物順著食管滑到胃裡,瞬間整個人的幸福感被拉到了頂點。

  「好幸福~~~」

  「哪裡就那麼好吃了。」

  黑發少女一臉幸福到快要上天堂的樣子看的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

  有那麼一剎那,他們都開始懷疑他們與她吃的是不是同一鍋子的東西了。

  做為主導制作這一次壽喜燒的乙骨憂太還是頭一次這麼被人誇獎,難得的心中升起一股又是高興又是因為被人當面誇獎的羞澀感。

  「啊,你喜歡吃的話,就多吃一點。」

  「什麼幸福感,我怎麼沒有吃出來。」禪院真希面無表情的從鍋子裡頭夾起一筷子茼蒿在自己的碗裡蘸了蘸,然後一口全部塞進嘴巴裡嚼嚼嚼,「和平常自己在宿舍裡頭做的沒有什麼兩樣。」

  狗卷棘也是跟著吃了一筷子的食物,他企圖努力去同步黑發少女嘴巴裡頭所說的幸福感,然而,對不起,他也沒有吃出來。

  花野千穗理咬著筷子,她想了想道:「可能是因為生活的環境不同吧。」

  「不知道阿棘有沒有和你們說過,我小的時候因為不知道身體裡有靈力,不知疏導管理差點暴走到身體被撐爆什麼的,後來我被,嗯,你們就當是被與靈力相關的人找到,並得到了幫助,但是因為幫助並不是免費的,我給他們打了十年的工,當然,是有工資的那種。」

  「等等。」胖達打斷她的話。不只他,其他三人也發現了盲點,只不過熊貓的速度最快。「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花野你今年也才17吧,如果安你說的你給別人打了十年的工,時間往前推的話,那那個時候你才7歲,可那個時候你不是在鄉下和棘在一起嘛。」

  「啊,一些時間上面的科技手段,不過,你們也不需要擔心,這個技術只針對給他們打工的人群使用,因為有保密協議,我不能向你們解釋。

  回歸之前的話題,我在那個時候離開了父母,與一群很特別的人生活了十年,那個時間段的話,按照我們現在的說法應該是正是樹立小孩子三觀最重要的時刻,我被他們帶著,所以有些觀點也跟著被帶偏了吧。」花野千穗理解釋著。

  「打個比方。」她指了指桌子上的壽喜燒,「就像你們剛剛自己說的,它的味道其實與我們平常吃的沒有什麼區別,而我所想的則是在與真希桑全力手合結束回到宿舍舒服的泡過澡之後就能吃上別人給准備新鮮的食物,在這樣一個過程的加成上,即使是普通的壽喜燒人在吃的時候心也會跟著幸福滿足起來。

  甚至飯後來一杯茶,那就是人生最高進階了。」

  套用本丸裡頭那些千年老刀們的話大概就是,「山珍海味雖好,卻也並不是每天都吃,生活的話,果然還是粗茶淡飯比較好,平淡又尋常,又在尋常之中找到滿足,……而所為滿足相近的意思,那便是幸福吧。」

  禪院真希:「……」

  狗卷棘:「……」

  胖達:「……」

  乙骨憂太:「……」

  「你那一段時間是和一群老頭子一起生活的吧。」半晌,找回自己聲音的禪院真希一言難盡的吐槽。

  她往鍋子裡頭下筷,等她把筷子提起來,兩根細長的筷子上面已經夾了滿滿當當的牛肉片了。

  張開大口,一口氣將它們通通塞進嘴巴裡,她面無表情的吃著。

  此刻的她真的需要在吃點東西來稍微緩解一下自己復雜的內心。

  乙骨憂太喃喃吐槽:「完全像是一個過境千帆的老奶奶口吻。」

  狗卷棘點頭:「鮭魚鮭魚。」

  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花野千穗理他也被嚇了一跳呢。

  拿過她的碗,狗卷棘飛快的往她的碗裡頭夾著菜,直到碗被堆出一個凸出的小小山,食物再也堆不上去了,他才把碗放回到她的面前。

  不就是覺得壽喜燒好吃嘛,那就多吃點,但是,剛剛那種老奶奶的狀態請不要再表現出來,滿滿的違和感好不好。

  「嗯?我怎麼感覺你說的話我哪裡聽過。」不用和其他一樣吃東西的胖達右手摸著下巴,在努力的做出一番思考之後,大半個身體窩在矮桌下面的熊貓右手化拳擊在左手掌心。

  丟下一句等我一下之後,他爬了出來走出了宿舍。等他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本眼熟的輕小說。

  重新窩回自己的位置,胖達嘩啦啦的翻起書來,最後紙章停在了某一頁上,再次確定過後,他才將輕小說轉向其他人,「我就說怎麼這麼熟悉,你把它寫進了你的小說裡頭了呢。」

  三人探身湊近。

  「胖達同學,你已經看到這麼後面了嗎?我還沒有看到這裡。」乙骨憂太道。「真的是呢,套用鶴丸國永的話,「真是被嚇到了呢」。」

  親自面對自己的讀者是一種什麼感覺?

  花野千穗理會告訴你,第一反應絕對是一股羞恥感湧上心頭。

  「你們。」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低低地問出聲,「都看過這本書嗎?」

  「棘那個家伙在小說銷售的那天買了十本回來在高專裡頭派發,因為聽說是棘的女朋友的處女作什麼的,所以被送了書的人大概有空的話都多多少少看過一點的吧。」胖達說道。

  「啊這——」

  男朋友這麼努力的給自己宣傳的花野千穗理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是好了。

  一直以來因為會發表這個堪比故事一樣的個人日記都是意外,以至於到現在,她都因為羞恥都沒有翻閱過小山編輯從聆川文學社那裡帶過來的讀者們的來信。

  如今,那些信都被她好好的收在倉庫裡頭。只是,事到如今,她的輕小說被推到了人前,眼下的情況已經完全不是她一句「這只是我的一個個人日記」就可以輕飄飄揭過去的事情。

  如果說,之前她還能如同一個阿宅一樣只管寫,不用去理會外界的小部份讀者對自己輕小說的看法的話,現在卻不能這樣下去。

  最起碼,為了她家的刀子精們,她也不能這麼不吱聲了。

  想通之後,花野千穗理長長吐了一口濁氣,「那個,如果有什麼地方寫的不好的話,請一定說出來。」

  「我覺得寫的挺有意思的。」禪院真希扶了扶眼鏡道。「帶領著從刀劍之中喚醒的刀劍付喪神前往歷史,與時間溯行軍對戰。

  不過為什麼全都是刀劍男士?怎麼沒有刀劍女士?

  你這要小說原本的設定就是走的乙女風的嗎?」

  這個問題你就要去問時之政府了。

  花野千穗理在心中默默地想。

  當初她在接手二手本丸時看到一本丸的刀劍付喪神都是男士時人也是懵逼的好嘛,對於她一個女孩子來說,一本丸的雄性刀子精,那也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適應過來的。

  但是,面對禪院真希的提問,她也不好不回答,於是她含糊了過去,「那個時候我也沒有多想嘛,等到第一冊 寫完之後再回頭看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問題。不過,那個時候改也不好改了,所以干脆就延用了這個設定。」

  胖達從自己全是軟軟的填充物的身體裡頭拿出一只筆,將書和筆一起遞到了花野千穗理的面前,「既然說到了小說,小說的作者都在這裡,花野你就給我簽個名吧。」

  「這樣的話,花野你也給我簽個名吧。」禪院真希道。

  好好的圍吃壽喜燒莫名奇妙就成了個人的私人簽名會的花野千穗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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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放著小白菜被拱嗎?◎

  對於學生黨來說每周的周一是絕對的最不想起床上學校的一天。

  哦,對了,工人黨可能也有這種想法。

  在鬧鐘響起第二個時,貓在陽台貓窩裡頭淺眠的三花貓無奈的睜開它那金色的貓瞳。

  費力的對著沒有上鎖的玻璃門巴拉開一條窄窄的空間,然後,整只貓如被拉長的貓貓條一般從那個窄窄的縫隙之中擠了進去。

  三花貓身形輕躍,就按下了少女房間門的門把手,哢噠一聲,門被打開。

  邁著不急不緩又無聲無息的貓步,三花貓來到了女孩子的床邊。

  後腿輕巧用力,下一刻,整只貓已經躍到了女孩的床上。

  金色的貓瞳在床頭的方向看了看,沒看到少女的臉,到是看到了一個長圓長圓的蜷縮著睡的繭子。

  這個繭子包裹的有一點不走心,大片的黑色頭發沒有被包裹到裡頭去,就那麼散在枕頭上。

  已經習慣了少女這種極其不好的睡覺姿勢的三花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熟練的將蓋住少女頭的薄被子用爪子巴拉開,然後又熟練的抬起它收斂了鋒芒的白手套對著少女的額頭不輕不重的三連擊。

  這個時候少女如果自己醒過來的話基本上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但是如果她依舊起不來的話,那就必須把叫醒服務安排上了。

  三花貓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少女醒來。

  「喵嗚。」

  貓咪的叫聲響起,睡夢中的花野千穗理只覺自己的臉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給糊住了,然後就是有什麼濕漉漉的糙糙的東西在自己的臉上劃過。

  一次兩次還能忍,但是同一個地方一直被這麼舔著,花野千穗理也會覺得自己的臉皮會就此被舔破好嘛。

  「好了好了,別舔了別舔了,我的臉皮要被舔破了。」不情不願從被子裡頭把手伸出來叉住這只在自己臉上作怪的三花貓,「我要起床了,老師還要留在這裡嗎?」

  換成別的貓,花野千穗理還不會這麼問,但老師不同,不給她洗澡,她在房間裡頭換衣服它也不會進來,要不是知道它就是一只貓,花野千穗理真的都要懷疑它是人變的了。

  她的話剛落下,被叉住的三花貓就脫離了她的手,無聲無息的跳下床,離開了臥室。

  花野千穗理望著三花貓離開,手放到了鼻子下聞了聞,剛剛抱著貓的毛感有一點不一樣,很順滑,沒有一塊塊的黏在一起,就好像是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打理過一般。

  聞著手上淡淡的自然的花的清香味,花野千穗理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抱怨。「老師,好歹我也算養了你大半年的時間了,你竟然願意讓別的鏟屎官給你洗澡不原願意讓我給你洗,你這樣是不是太雙標了一點?

  信不信我不高興了,你的伙食品質也跟著下降???」

  脫去睡衣,換上學校的制服,花野千穗理碎碎念,但是所得到的只是站在門外頭走廊裡頭考慮著是原路返回到陽台的貓窩繼續睡覺還是直接下來窩客廳沙發裡的三花貓的軟軟貓叫。

  換好制服,花野千穗理出了臥室轉去了洗漱間,刷牙,洗臉,梳頭發一通下來之後她已經將自己麻利的打理好了。

  再給老師的貓盆裡頭倒了糧後,她便拿上書包站在玄關處換鞋。

  「老師,我去上學了,肚子餓的話,記得吃貓貓糧哦。」

  交代過三花貓後,花野千穗理衝它揮了揮手打開門出門上學去了。

  早餐是家附近的小便利店裡賣的鮪魚美乃滋飯團,等走到學校裡,飯團也全部吃完並在身體裡頭開始消化了。

  「早上好,夜醬。」

  「早。」

  相較於花野千穗理的還算有精神,前桌的小鳥游夜人看起來就差了一點。

  花野千穗理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因為班級裡頭其他學生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等過了周一,周二就能恢復過來了,然後等到下個星期的周一上來又是一個循環。

  原本,她是這麼認為的,直到她發現前桌的小鳥游夜今天整個上午人看起來都不怎麼在狀態她才後知後覺到她可能是遇到了什麼煩惱的事情。

  「夜醬,你怎麼了?」中午,天台上,花野千穗理吃著早上在便利店裡頭買的飯團問道。

  人嘛,偶爾也是會想要偷懶一下的,於是,偷懶的花野千穗理周一的第一頓在學校的午飯就是外賣的兩個飯團。

  「也沒什麼。」小鳥游夜先是搖頭,但在男朋友澤江由樹望過來時,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苦惱說了出來。「其實也不是我啦,是家裡啦,從昨天下午開始似乎一直有什麼東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問其他人,他們都表示沒有聽到過。不過就在今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爺爺在庭院裡頭散步的時候摔進了一旁的泳池裡,還好當時管家就在一旁。只是,爺爺被拉救上來時還是受傷了。」

  「小鳥游爺爺被送到醫院了嗎?人怎麼樣?」花野千穗理也不由的擔心起來。

  對於小鳥游夜的家人,花野千穗理說不上太熟,小鳥游夜的父母為了家裡的公司每天都非常的忙,與之相對的正在上高中的小鳥游夜以及在小鳥游夜的父母親可以接手公司之後就爽快放手在家裡頭安心養老的小鳥游爺爺到是成了家裡頭的兩個最閑的人。

  也因為,偶爾也會去閨蜜家玩的花野千穗理在小鳥游家裡頭最熟的兩個人就成了小鳥游夜以及小鳥游爺爺了。

  提到這個小鳥游夜面上的神色也變的古怪了起來。

  她默了默,道:「骨折。」

  「哈?」

  花野千穗理不確定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還是對方說錯了,如果只是不小心掉到泳池裡的話,怎麼也不會鬧出骨折這種事情來的吧。

  小鳥游夜也是一副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樣子。她拿起自己手機衝兩人晃了晃,「剛剛爸爸給我發郵件過來時,他就是這麼告訴我的,現在爺爺的話,人正住在綜合醫院的住院樓裡頭。」

  「這樣的話,放學之後,我和你一起去醫院探望小鳥游爺爺吧。」

  澤江由樹:「我也去。」

  .

  隨著下午最後一節課的結束,三個人結伴一起前往綜合醫院。

  臨路過一家花店時,花野千穗理順勢進去買了一束馬蹄蓮。

  三人來到住院部小鳥游爺爺的病房時,病房內除了管家陪著病床上的老人外,就沒有其他人。

  「爺爺,你現在人感覺怎麼樣?」小鳥游夜將手上的書包放到無人坐的空椅子上,人便走到床頭這邊看望老人。

  小鳥游爺爺人看起來挺精神,「除了右小腿感覺有一點疼外,其他都還好。」

  「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爸爸告訴我你的病情時,我都快驚呆了好不好,明明只是掉到泳池裡頭,怎麼就讓小腿骨折了呢。」小鳥游夜碎碎念,語氣裡頭是化不開的擔心與擔憂。

  「這個的話,我其實也說不太好。」小鳥游爺爺意有所指。「我那個時候其實距離泳池還是有一段距離,與其說是我自己掉下去的,到不如說是被什麼東西拖下去的會比較好。」

  「嗚哇!!」小鳥游夜又手搓著手臂升起來的雞皮疙瘩,「爺爺你越說越邪呼了啊。總不可能是鬼把你拉進泳池裡頭的吧。

  可是,咱們家可沒招誰惹誰,相反每年還會給孤兒院捐贈物資做好事呢。」

  小鳥游爺爺沒好氣的斜了她一眼,反問:「這年頭做好事的人難道都會走好運的?你爺爺定下每年給孤兒院捐物資也只是圖個心安,可真不求什麼好運功德。

  至於到底有沒有鬼,管家已經將家裡頭的視頻找出來了,稍後就會有專業人員去我們家查看,以防萬一,你今天也別住家裡了。」

  說到這裡,小鳥游爺爺頓了頓,視線在將花交給管家的花野千穗理以及最近這段時間和自家孫女黏的特別緊的澤江由樹兩人身上來回的轉,最後拍案,「千穗理啊,我們家小夜今晚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晚?等解決了家裡頭的事情,就讓小夜回來。」

  「您也知道的,我爸爸媽媽他們回鄉下去了,這邊的家房間很空,夜醬住過來的話,完全沒有問題的。」並沒有在小鳥游爺爺的身上看到咒靈花野千穗理道。隨後她又補充一句,「多住幾天也沒有事情。」

  「那就麻煩你了啊。」小鳥游爺爺道。

  要說小鳥游家也不只現在住著的這麼一套房子,甚至小鳥游夜還可以去住酒店,青梅竹馬的澤江由樹家裡頭借住幾天也沒有問題。

  可是考慮到拉他下水,企圖要他性命的不知是人為還是真有鬼,放小鳥游夜一個人住酒店小鳥游爺爺不放心,至於澤江家,……放著那臭小子去拱自家小白菜嗎?

  所以看來看去,去花野千穗理家借住到是成了最好的選擇。

  是女孩子,而且聽乖孫女說武力值也高,最高記錄是高一時一人挑了校外五個別的學校的小混混,和這麼讓人有「安全感」的女生住著,想來他家小夜人應該也會安全的。

  雖然確定今天要借住在花野宅了,但是小鳥游夜還需要回家一趟去拿些換洗的衣物。

  於是,在向小鳥游爺爺道別之後,三個人又一起向著小鳥游宅走。

  當然,澤江由樹會一起走有送小鳥游夜的成份在裡頭,同樣的因為澤江宅就在小鳥游宅的附近。


第26章 026

  ◎老師,你可真是勾搭的一把好手啊。◎

  「啊,今天老師也在嗎?」

  來到花野宅,在玄關處換了鞋的小鳥游夜就聽到了軟軟的喵嗚聲,待她尋著聲音望去時,只見客廳的沙發扶手上,一顆三花貓貓頭埋在那裡,視線卻是向著她們這邊的玄關處。

  小鳥游夜是見過這只好友半養半放的三花貓的,雖然次數不多,但是卻也給她留下了這只貓特別有靈性的印像。

  走到客廳,小鳥游夜放下手裡提著的袋子與書包蹲在了三花貓的面前揉揉貓貓頭,「今天要打擾你了哦。」

  仿佛是應和少女一般,三花貓衝著她又是一聲貓叫。

  「夜醬,你要先洗澡嗎?」半個身體從浴室間探出頭,花野千穗理問道。「我現在在給浴缸放水。」

  她們兩人是在外面吃了晚飯之後才回來的,算一算時間的話,已經不早了。

  「我知道了。」小鳥游夜又擼了一把三花貓,之後才心滿意足的拿過她提過來的袋子。

  三花貓見少女從袋子裡頭拿衣服,默默的將貓貓頭側到了另一邊。

  小鳥游爺爺的速度非常的快,說是已經請人去解決小鳥游宅裡頭的事情那是真的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請人過來。

  隔日小鳥游夜就回她自己的家裡頭去住了。

  「所以,知道小鳥游爺爺的小腿是怎麼骨折的嗎?」操場上結束了體育老師對於他們的每課一跑圈,花野千穗裡問著身旁兩圈跑下來就差成了死狗的小鳥游夜,與對方比起來,她這面不改色心不跳活似運動健將的樣子可以說是羨慕死了周圍一圈人。

  「就像昨天爺爺說的那樣啦。」提起這個喘著氣的小鳥游夜就有話要說了。

  她看了周圍一圈,嗯,人有一點多,不太好在這麼多人面前說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怎麼說呢,好歹現在也是講究一個科學的時代,她如果在學校裡頭說鬼怪什麼的總感覺有一點在宣揚迷性的詭異感。

  接下來是自由活動,小鳥游夜在人稍微緩過盡來後拉上花野千穗理在操場上壓起馬路來,等身邊的同學離她們有一段距離之後她才開始給花野千穗理講起來。

  「我也是事情結束之後才從管家那裡聽了完整版。」小鳥游夜想要組織一下語言之後再說,但她發現自己再怎麼組織也不太好解釋之後,於是她簡潔道:「大概就是我們家被人埋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如果沒有發現,長此以往我們家就會家財兩散。

  因為發生的事情都給人一種那是意外的錯覺,所以如果沒有人察覺的話,時間拖的越久我們家可能真的就會落得剛才我說的那種地步。」

  說到這裡小鳥游夜臉上也是一陣後怕,「我以前一直都將陰陽師,陰陽術當成是神話故事來聽的,沒有想到我們國家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

  我們家也是幸運,我爸我媽他們也和我一樣不信那種東西的,但好在,我們家還有爺爺。可能是因為生活的年代不同,又或者他年輕的時候真的就遇到過不能用常理來說明的事情吧,他那裡有著聯系陰陽道那邊的門路,昨天從家裡的地裡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挖了出來。」

  「都有什麼?」花野千穗理好奇地問道。

  小鳥游夜連連搖頭,「嚇都要嚇死了好嘛,所以我沒問,不過似乎有蟬褪下來的殼什麼的,死掉的動物身上的東西什麼的,感覺就好惡心。」

  花野千穗理:「現在你家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了吧。」

  「應該是沒事了,爺爺請來的人最後還幫忙給看了我們家,稍微給重新弄了弄風水之後他就離開了。」小鳥游夜也不太確定地說,畢竟對方到她家的時間,她還在學校上課嘛,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後來聽管家說的。

  「不過,你讓次送給爺爺的御守真的有效果哦。」小鳥游夜話峰一轉道。

  「也是那位陰陽師說的嗎?」花野千穗理問。

  小鳥游夜點頭:「是啊。聽管家說,如果不是那天爺爺和我說最近小磕小絆有一點多,我把你送我的御守給他,摔進泳池那次,爺爺的性命可能就有危險了。

  只是,經過那一次,後來爺爺再看那枚御守時,那枚御守已經壞掉了,就好像是幫忙抵消了一次災難,所以它的職責結束了一般。

  爸爸的意思是想讓我問問你的御守是哪裡買的,他想為家裡人都請一枚回來。」

  花野千穗理默了默,隨後有點艱難道:「那枚御守是別人制作好送給我的,並不是什麼神社裡出售的那種。」

  「這個的話,爸爸也有讓人去找過有沒有神社出售類似的,不過,似乎沒有神社的御守上面繡著刀劍御守四個字的御守。」

  「等放學之後,我聯系送我御守的人問一問吧,小鳥游叔叔他打算請幾枚?」

  小鳥游夜掰著手指數著,「爺爺一枚,爸爸媽媽一人一枚,老哥一枚,我一枚,管家爺爺一枚,最後……」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想給澤江買一枚。」

  可馬上,她皺眉,「這樣就已經七枚了,這種真的可以保護人的御守一枚就很貴,也很難制做出來吧,我家一下子要七枚的話會不會太多了?」

  其實,除了會費一點時間外,其實制作熟了之後也挺好做的。

  花野千穗理嘴上道:「這種問題我也回答不了,總之我先幫你問問再說吧。」

  然而心中卻是打著,等上幾天,她把御守做出來給對方,至於報酬什麼的,就讓小鳥游叔叔把它們都換成物資捐贈給孤兒院好了。

  比如,橫濱那邊的幾座孤兒院就可以,因為是租借地,所以那邊外國人特別多,再加上十幾年前還發生了一場規模級大的大爆炸,現在那個坑政府都還沒有出資去填,成了沒有戶籍的人的生活區,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大坑有了名字,擂缽街。

  橫濱她到是去過幾次,基本上就是在中華街那一塊附近逛逛,至於擂缽街,那不是還有電腦這個東西嘛,可以說是橫濱標志性的地方了,自然有去過的網友在網上分享他們在擂缽街附近一游的感想。

  通過一條條都讓人看了極其不適的言語描述,花野千穗理也知道了那是一個大人小孩混在一起,大人不把小孩當小孩,小孩抱團起來拿著不知道從誰的地盤裡頭搶來的熱武器敢和成年大人的組建起來的小團體為了一點物資干起來的那麼一個混亂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如此,橫濱那邊每年都會有很多孤兒的誕生,他們有的運氣好被送去了橫濱那邊政府建起來的孤兒院,又或者私人孤兒院,有的運氣不好,就只能成為又一個黑戶,在擂缽街那種混亂的地方掙扎著。

  下午放學,澤江由樹所在的劍道社團有比賽,小鳥游夜跟著一起過去看了,花野千穗理謝絕了對方的邀請,表示回家去聯系給她御守的人。

  不然她還能說什麼,真的跟著這一對過去嗎?當她什麼?電燈泡嗎?

  還是算了吧。

  出了校門,花野千穗理沿著人行道慢悠悠的走著,順帶著在腦內思考,今天的晚飯,她依舊是在外面解決還是回來自己做當中做著選擇。

  人嘛,都是這樣,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就會特別的閑,一日三餐更是怎麼簡單怎麼來。

  「今天就在家裡吃吧。」

  站在紅綠燈邊上等著對面的紅燈轉變成綠色,花野千穗理想到差不多要被清空的冰箱最終還是決定今天在家裡吃,順帶回家之後再出來大采購。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當紅綠燈跳到綠色時,花野千穗理順著人流向著馬路的對面走去,就在這時,眼角撇到對面紅綠燈旁邊的人行道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黑發少女腳步有明顯的放慢,可馬上她的臉上掛起了笑容腳步加快走到了對面。

  小跑著跳到站在原地等自己的銀發少年面前,花野千穗理笑眯眯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水藍色的眼睛撇看到少年穿著的高□□服後背還有一些灰塵沒有被拍去,心中也就了然,順手為其拍去那些灰塵。

  「今天又有你的祓除任務嗎?」她問。

  銀發少年點點頭,與黑發少女一起走著,「金槍魚蛋黃醬。」

  「我嗎?接下來就是回家把書包放下,然後換了衣服之後去超市采購。」花野千穗理道。「家裡頭冰箱裡頭之前囤的食材吃的差不多了嘛。阿棘你呢,接下來是還有祓除任務還是回高專。」

  狗卷棘抬起手指了指她,晚上不知道,但是就目前來說手頭的祓除任務已經結束,至於現在回高專……,回去之後也只會去食堂吃飯,這麼一想的話,他到是想留下來和花野千穗理一起吃了晚飯之後再走。

  回到花野宅。

  「阿棘,你隨意啦,我去放一下書包,換一下衣服。」

  玄關處換了拖鞋的黑發少女丟下話就匆匆去了臥室,臨到客廳時看到今天她家老師在家,她腳步一拐先去擼了它一把,「老師今天沒有出去你別的鏟屎官那裡嗎?好乖好乖。不過今天的話,姐姐的男朋友過來了哦,你要和他好好相處哦。」

  在三花貓的下巴上輕輕撓了兩把,在得到對方軟呼呼的一聲喵嗚聲後花野千穗理重新站起身,一蹦一跳的進到了臥室。

  少女離開之後,整個空間裡頭就只剩下一人一貓。

  狗卷棘走到客廳裡,察覺到三花貓仰著頭金色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他蹲下身,與它對視。

  「海帶。」銀發少年抬起右手對著三花貓打招呼。

  只是,可能這只三花貓沒能繼承花野千穗理的十級飯團語,所以對於他的招呼聲,三花貓貓貓頭一歪,圓滾滾的眼睛裡頭仿佛還有著大大的問號。

  沒能得到三花貓回應的狗卷棘也不失落,他嘗試的對它伸出手,三花貓沒有發出戒備的危險聲,但也沒讓他摸,繞過他的手,神態閑適的從他的身邊走過,黃黑相間的尾巴隨著貓步一搖一晃的,尾尖更是擦過狗卷棘的沒有收回的手掌心。

  如果花野千穗理這個時候在這裡,絕對會對三花貓來一句「欲語還休,老師,你可真是勾搭的一把好手啊。」

  但是,花野千穗理她沒有看到。


第27章 027

  ◎因為,它是一只公貓啊!(修)◎

  「我好了,我們走吧。」

  脫下制服,換上自己的私服,拿上錢包,花野千穗理走出臥室。

  簡單純色系打底衫,外面套著毛織開衫,下配一條不是特別緊的牛仔褲,出門前在玄關處換上一雙球鞋也就差不多了。

  「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菜嗎?」走到家附近711便利店的路上,花野千穗理開始在腦內思考著今日兩人份的菜色。

  做為只要不是吃魚卵其他都隨意的人來說,狗卷棘表示都可以。

  「啊,知道嗎?對於做飯的那個人來說,最討厭聽到別人說「什麼都可以,我隨意」這類的話了。」花野千穗理撇嘴,「這樣不是在給做飯的那個人方便,相反,更麻煩好嘛,擔心自己做的菜並不是吃的那一個人所喜歡的怎麼辦,覺得難吃怎麼辦等等等等。」

  黑發少女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太過豐富,狗卷棘歪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順了對方的心意報了幾個菜名。

  「這樣的話,一會兒看看便利店裡頭的筍還新不新鮮,怎麼說還能算的上是吃筍的季節,如果筍還不錯的話,回家我們做筍飯吃吧。」

  狗卷棘點頭。

  便利店內買蔬菜最好的時間自然是早上,因為那個時候的蔬菜是最新鮮的。等到了晚上這個點,哪怕蔬菜都是有獨立的包裝,但也出現了蔫巴,脫水的跡像。

  而且,因為是獨立包裝,水份也被「包」在了裡頭,於是整個透明包裝裡頭就會出現水氣,甚至像冬瓜之類的蔬菜底部會積不少的水,這樣子的蔬菜,別說家庭主婦了,花野千穗理也是不會買的。

  狗卷棘推著推車跟著花野千穗理走。

  「果然,蔬菜這邊已經沒有什麼好蔬菜了呢。」花野千穗理拿了一把大蔥,半個卷心菜,一個白蘿蔔,今天晚上准備做筍飯最重要的筍以及一把最便宜的豆芽菜就結束了蔬菜區的采購,「本來還想著多采購一點呢,不過,果然還是等到周六周日學校放假的時候上午出來采購會比較好,最起碼買到的蔬菜都會比較的新鮮。」

  她招呼著銀發少年,「我們去魚、肉區去看看吧。」

  這個時間點雖然不是超市打折力度最高點,但是總不能讓她等到晚上八點之後打折力度最大的時候再來買吧。

  先不說她自己等到那個時候買了食材回家之後做晚飯肚子餓不餓這種問題,身邊的男朋友可是還要回高專的。

  咒術高專建立在東京郊外,那麼晚回去想想就已經讓人感到十分的不方便了好嘛。

  挑挑揀揀下,狗卷棘推著的推車裡頭被少女放滿了東西,從蔬菜到魚類,又從魚類到肉類甚至因為正好趕上超市雞蛋半價出售,她一個人就鑽進了被大爺大媽們圍堵的水榭不通的人群裡頭。

  做為被留在最外圍看著推車的狗卷棘便只能看著自家女朋友如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半彎著腰專從一群中年人的空隙裡往裡頭鑽,那個樣子絕對說不上好看,但是狗卷棘就是覺得這樣的少女是真的可愛。

  甚至他下意識的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著往人堆裡頭擠的少女背影按下了拍照鍵。

  嗯,拍照的哢嚓聲挺響的,但是,因為這邊太過吵雜,所以到是讓周圍人的忽略了這道聲音。

  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裡的照片,狗卷棘默默的又把手機收了起來。

  畢竟,他還是知道的,對於拍照,即便是平日裡頭再大大咧咧十分隨意的女生,也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表的。

  「啊,運氣不錯呢。」從人堆裡頭擠出來,花野千穗理拉了拉在搶購蔬菜時因推擠而變的有些亂的外套。她拍拍手臂上提著的小籃子裡頭的四盒雞蛋,「我這個月的雞蛋都不用愁了。」

  狗卷棘看看笑的仿佛撿了什麼大便宜的黑發少女,又看看她手裡提著的小籃子,他就想問,這個籃子她是什麼時候拿的?明明她剛剛扎進人堆裡頭兩只手都還是空空的。

  還是說,這也是她當審神者時學到的一個「技能?」

  「大芥?」

  結完帳,狗卷棘一只手拎著袋子,另一只手在少女的眼前晃晃。紫眸在她手上拿著的這周周六超市打折的宣傳單上掃過一眼,時間是在周六上午九點,打折力度很大,其中包括西紅柿、冬瓜、辣椒、黃瓜,嗯,大概是被吸引住了吧。

  狗卷棘又往花野千穗理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心中默默想。

  「沒事。」回過神來的花野千穗理道。

  回到家,兩個人將食材提到廚房,三花貓依舊窩在客廳的沙發裡頭。

  看著想要幫忙的少年,花野千穗理拿過電飯鍋的內膽,往裡頭倒入兩人份的米,清洗過後加入水,然後又從超市袋子裡頭拿出筍,清洗過後切塊加入到在電飯鍋內膽內,最後與米一起放到電飯鍋內煮。

  做完這些,花野千穗理又將今天會用到的食材拿出放在灶台上,剩下今日不用的則放入冰箱內。

  拆開順手在便利店裡頭買的壽司,花野千穗理拿起一個甜蝦壽司啊嗚一口送進嘴裡的同時還不忘將裝著壽司的盒子推到銀發少年的面前。

  「晚飯還要過一段時間,肚子餓的話,就先吃些壽司好了。」

  看著對方左手拿雞胸肉右手拿包裝著動物內髒的盒子,花野千穗理干脆替他拉上擋住嘴巴的圍巾拿起一個壽司喂他吃。

  狗卷棘頭微低,一口就將三文魚壽司吃進了嘴裡。

  看著因為吃著壽司兩邊的臉頰一鼓一鼓的從而連帶著嘴邊兩邊的咒紋也跟著一鼓一鼓的銀發少年,花野千穗理指尖癢癢,下一刻,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時食指對著那鼓起的臉頰一戳。

  面對少年看過來的目光,花野千穗理裝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收回自己的手,「沒事沒事,就是看阿棘吃東西的樣子有一點像只小倉鼠,讓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戳戳。」

  她話峰一轉,指了指他手上拿的東西,「貓飯交給你可以嗎?」

  家裡頭也備有貓糧,不過今天難得家裡頭有別的人過來吃飯陪自己,她也就勤勞一點。

  狗卷棘看看手上的食材,對於大半夜還需要出去祓除任務,回來後可沒有食堂還供應食材的高專生來說,簡單的下廚技能還是被點滿的。

  狗卷棘點了點著,在花野千穗理的說明下,他拿過貓貓專用盆,開始清洗起動物內髒來。

  動物內髒便利店賣的很便宜,為此花野千穗理一次性買了很多,狗卷棘在把包裝袋拆開的同時還找花野千穗理要了好些一次性小袋子,留下等一下三花貓吃的,剩下的將它們分裝開來之後放入冰箱,待下次使用。

  花野千穗理又喂了對方一枚壽司之後自己也動手起來。

  土豆切塊,胡蘿蔔、洋蔥切片,倒油下鍋翻炒,加入清水,接下來加入味醂、糖、醬油調味燉煮,待土豆熟透,將翻炒過後的豬肉片倒入,悶煮十分鐘收汁盛出,最後散入一些白芝麻點綴,土豆燉肉完成。

  土豆燉肉在燉煮的同時花野千穗理重新拿出一口鍋來做雜煮,待到土豆燉肉完成一鍋由各種蔬菜燉煮出來的雜煮也一起完成。

  接下來是炸豬排和天婦羅。冰箱裡頭還有自己包的餃子,也不多,花野千穗理干脆將它們全部拿出來做成了煎餃。

  最後再煮一鍋豆腐味增湯。

  兩個人吃六個菜,也是奢侈了。

  花野千穗理把菜端到餐廳時,便見狗卷棘就坐在沙發裡頭看三花貓吃飯,茶幾上原本應該是裝著壽司的盒子裡頭已經空掉,看起來都被他一個人吃完了。

  狗卷棘看到花野千穗理很是自然的站起身走去廚房幫忙端菜。

  「唔!外面下雨了嗎?」坐在餐廳裡頭,花野千穗理咬著筷子含糊道。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樣子,會下很久,你等一下怎麼回去?」

  狗卷棘單手托腮。

  這種天氣的話可以給輔助監督打電話,拜托對方來接一下自己。

  但是——

  他視線落在黑發少女的身上,讓單身狗的輔助監督來吃狗糧真的好嗎?

  而且,會給對方添麻煩的,他等一下走回去就好了。

  「聽起來有一點慘。」花野千穗理道。「要不,我的自行車再借你一次?」

  然而很快,她自己就將這個提議給去掉了,「家裡頭只有雨傘沒有雨衣,你單手騎自行車的話白天還成,晚上的話,還是有一點危險的。」

  做回到桌前,「實在不行的話,今天阿棘你就住在我家吧,我家還是有客房的。」

  「鮭魚?」可以嗎?

  「沒問題。」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花野千穗理是真的對自己信認的男性沒有一點距離感了。「更何況,只是睡客房呀,小時候我們可是睡過一張床呢。」

  那怎麼可以比。

  你都說了,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狗卷棘心想。

  吃過晚飯,狗卷棘承包碗筷的清洗,花野千穗理則去客房將收起來的床被拿出來鋪到床上。

  簡單鋪好後,她又去了自己的房間,在衣櫥裡頭翻出了一條中性純白T恤。

  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而她的這條T恤又是均碼,狗卷棘應該也是穿的上的。

  拿了對方的換洗衣物,花野千穗理將自己也一起拿了出來放到了浴室。

  看了一眼又在客廳裡頭拿著小魚干和老師「好好相處」的銀發少年,花野千穗理又把頭縮回了浴室。

  狗卷棘拿手中的小魚干伸到懶懶躺在沙發裡頭的三花貓鼻子下,然而即便是這樣,這只貓也沒有半點想要配合自己的樣子。

  他拿過茶幾上的那個裝著小魚干的包裝袋。

  在看過成分,花野千穗理給它買的是人也可以吃的小魚干後,他默默的將手中的那條小魚干送進嘴巴裡頭嚼嚼嚼。

  小魚干的味道不錯,很酥,魚肉裡頭那些細小的魚骨頭也能被牙齒輕松的嚼碎,而且看上面標出的生產日期都很新的樣子,所以排除掉這些小魚干過期這個因素,那麼,為什麼身為一只貓,你竟然連這麼好吃的小魚干都不要吃了呢?

  狗卷棘不懂,不,可能他懂。

  比如,從他來到花野宅和眼前這只三花貓對視到現在,他隱隱有一種不受對方待見的錯覺。

  沒有一見到陌生人表現的出來的攻擊性,但是也沒有表現的特別的親人,整只貓呈現出一種淡漠以及偶爾流露出來的警惕?

  警惕什麼?

  狗卷棘腦門冒出大大的問號。

  他嘗試著雙手插入三花貓的前肢,在對方沒有表現出攻擊性時,把它拉成了一條長長的貓貓條,紫色的瞳孔在三花貓被白花花絨毛覆蓋的肚肚上某個點上落下,最後,他像是仿佛確定了什麼一般,在三花貓反應過來,准備往自己臉上無情按梅花印前,他雙手一松,讓其落回沙發裡頭。

  「喵嗚!!」

  真是沒有禮貌的小子!!!

  三花貓憤怒喵喵喵。

  面對憤怒的三花貓,狗卷棘爽快道歉。

  不過,他也找到了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了不是嗎?

  因為,它是一只公貓啊!

  大概是明白自家鏟屎官要被別的人勾走了,所以才會有對自己那樣的態度吧。

  聽著少年那讓貓不能理解的飯團餡料語,三花貓耳朵動動,微微往下彎,變成半飛機耳。就在這時,關上的浴室門內傳出一陣水落在瓷磚上的聲音。

  隱約間還能聽到混在那些聲音裡頭少女哼著歌的聲音。

  狗卷棘的視線往浴室的方向望了一眼,正好被眼角余光注意著他的三花貓捕捉道。

  三花貓後腿一蹬下一刻整只貓就掛到了狗卷棘的脖子上,黑橘兩色的貓尾巴不輕不重的拍上銀發少年的臉。

  小子,你在看哪裡呢。

  狗卷棘揉揉貓貓頭,人卻是往沙發裡頭一坐,拿過茶幾上的電視機遙控器,按下開關鍵,隨意轉著台看起了電視。


第28章 028

  ◎明明,先動手的人不是你嗎?◎

  「我們來玩游戲吧。」客廳裡,花野千穗理站在櫃子前,手裡頭拿著的是幾張游戲光盤。「最近電視有一點看膩了,綜藝也有一點無聊。」

  從浴室出來,狗卷棘濕漉漉的頭發上面蓋著一條大毛巾,隨著雙手不停的用毛巾擦拭著頭發,一縷縷銀色的短發從大毛巾下面露了出來。

  他湊近少女,紫眸在她手上的游戲光盤上面一一掃過。

  對方拿著的光盤內容有一點多,動作類、冒險類、模擬類、角色扮演、乙女游戲、休閑類……基本上都有涉及。

  有那麼一剎,狗卷棘都快懷疑花野千穗理是個沉迷游戲的宅女了。

  畢竟——

  紫眸轉轉,視線撇到旁邊拉開的抽屜,在那裡還整齊羅列著一抽屜的光盤,雖然看不到光盤正面,但是,既然她手上拿著的都是從那裡抽出來的,那麼想來那抽屜裡光盤都是游戲光盤了吧。

  仿佛看出來了少年那未說出來的意思,花野千穗理覺得要為自己解釋一波,「不要誤會哦,我的話,其實對於游戲還是挺一般的,玩的最多的大概就是乙女類,換裝一類的話,其他稍微需要手速的我基本上不太行,這些,」她頓了頓,水藍色的眼眸之中溫柔撫過,「是我卸任之前,本丸的那群孩子們送給我的。」

  狗卷棘來了興趣,「金槍魚蛋黃醬。」

  是分別之前的送別禮嗎?

  「是啊,十幾個箱子呢。」花野千穗理感嘆道。「那個時候我回來時都不知道怎麼把它們運回來,最後還是時之政府那邊的人幫忙叫來了一輛運貨車,才把它們拉回來的。」

  花野千穗理在手上的游戲光盤上面來回掃視,最後自己挑出一盤,剩下的,則都被她重新塞回了抽屜裡。

  「就這個吧。」她衝著他晃了晃光盤,「這些游戲在本丸的時候基本都是刃在玩,我的話都還沒有他們玩的多,這個換裝類的我還沒有玩過,感覺很有意思。似乎有一點和我理解的換裝類有一點不太一樣。」

  狗卷棘將頭湊近,兩個人就頭挨頭,看起了光盤包裝外層的游戲介紹。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由玩家給主角換上不同元素著裝之後變身成魔法少女/少男與入侵他們所生活的大陸元素魔物對戰的游戲。

  其中的看點是如果玩家給主角所換上的元素裝正好不能克制元素魔物,甚至反過來被對方克制的話,就有很大的可能主角會被魔物反殺,當主角被魔物殺死,這個游戲就結束了。

  「這個游戲可以雙人玩。」窩在沙發裡,身旁一邊是踹手手半眯半醒的三花貓,一邊是銀發少年的花野千穗理將其中一個游戲手柄遞給了對方。

  她半是玩笑的發出特別中二的言論道:「來吧,少年,讓我們變身成魔法少年,少女拯救我們的國家吧。」

  一個小時之後。

  「這不科學。這種換裝類的游戲不是應該像我們這樣的女生會玩的好的嗎?為什麼阿棘你的分數會比我的高?」丟開手中的游戲手柄,花野千穗理玩的有一點懷疑人生。

  她自認對於游戲所給出的前情提要理解不能說一百分那怎麼樣也有99分,但是但是,為什麼同樣是換裝,對方打敗魔物所得的積分都會比自己高出一些,一次兩次三次到還好,可能是好運什麼的,但是次次都是這個樣子的話,她就不得不懷疑對方是不是作弊了。

  三花貓懶洋洋的換了一個窩躺的姿勢,橘黑相間的尾巴安撫性一擺一擺的擦過少女的尾巴。

  游戲這種東西也是需要看天賦的,可能,你在這方面只能說比較的普通。

  狗卷棘看著似乎被打擊到的少女,接下去還要玩嗎?

  「我們換一個游戲吧。」花野千穗理重新支楞起來。

  她重新跑到櫃子旁對著一抽屜的游戲翻找了起來,「雖然我對其他游戲玩的都一般,但有一個絕對不會輸。」

  那種氣勢洶洶,背後升騰一股熊熊火焰的樣子,讓狗卷棘被圍脖遮擋住的嘴角一抽。

  總感覺對方這是被自己打擊過重了。

  他低頭看被他拿在手中的游戲手柄,開始在思考剛剛自己是不是稍微玩的不那麼認真會比較的好。

  然而一切的疑惑那都只能成為疑惑了。

  「啊,找到了。」少女歡快的聲音響起。

  替換游戲光盤,花野千穗理重新窩進沙發裡,與銀發少年肩挨著肩坐著。

  她拿起游戲手柄,開始給他說起了游戲大概:「這個游戲特別的簡單,故事背景就是一個崇尚冷兵器與武力的大陸,主線就是主角從一個菜鳥前往各種道館去踢館,從而成為大神,當然,如果玩家菜一點的話,大神是當不了的。」

  花野千穗理熟練的為自己操控的角色捏著臉以及輸入著各種身體數據,一通過後,她才為她裝備上最重要的武器,木太刀。

  這個游戲的前期因為角色是菜鳥,所以在給他配置的武器也只有木刀,直到他挑戰完新手村裡頭的道館,到達出村的等級資格之後,才會在出村之前從村長那裡意思意思獲得一把各種數據平平的刀,至於村長會送什麼刀,自然是主角在游戲最開始的時候選擇了什麼刀種的木刀,他就會按著那個數量贈送什麼刀。

  「因為是雙人游戲,所以在出新手村之前,我們兩人是隊友哦。」花野千穗理給狗卷棘解釋,「等到出村抵達下一個城市,前期,我們依舊是隊友,但在最後踢這個城市最厲害的道館後我們兩個需要PK一次,比出第一第二。」

  「這一次,我絕對可以贏過你。」花野千穗理眼中閃過信誓旦旦的神色。

  黑發少女發表著好勝言論的樣子雖然很可愛,但是也正是太可愛了,就會讓人忍不住去破壞一下,想要看看被打擊到哭的樣子。

  與是,心中這麼想的狗卷棘收起了原本想要放放水什麼的心思,准備全力以赴,然後,嗯,看對方哭……

  然而,狗卷棘卻沒有想到,這一次,花野千穗理真的沒有騙他,她真的很會玩這個游戲,每次與她PK,自己所操控著的角色到最後,總是會輸掉。

  「嗚哇!好爽!」又一次成為道館第一人的花野千穗理丟掉手中的游戲手柄,往後一倒,身體就陷入到了沙發裡頭。

  緊隨其後,她旁邊沙發的靠背陷下去了一塊,她一側頭,就和那雙紫眸對上。

  花野千穗理歪了歪身體,讓自己整個身體挨著少年的肩靠著。

  沒有了發膠的支持,少年的銀發乖乖巧巧的自然垂落,因為之前洗了頭只是用毛巾擦了擦外並沒有用吹風機,是以,玩了快兩個小時的游戲,他的頭發也還在一個半濕半干的狀態,簡單的均碼白色T恤穿在他的身上讓本就看起來纖瘦的人看起來小小的,就,有一點像小奶狗。

  花野千穗理心中奇怪的冒出這樣一個詞。

  像是想要確定什麼,她還特意抬了抬頭又重新好好的打量對方一遍。

  嗯,更正一下,是嘴角帶著對稱紋身的又乖又奶的小奶狗。

  狗卷棘被盯著腦門冒出大大的問號,紫色的眼眸衝著身邊的人投去詢問地意思。

  花野千穗理伸手摸摸他的頭,「沒什麼,就是感覺相比較把頭發豎弄成了一個不良的發型,阿棘意外的適合現在這樣的發型,超級的乖巧呢,會想讓人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呢。」

  狗卷棘腦內疑惑更大了,所以,他就是一個軟乎乎的抱枕嗎?

  與狗卷棘有著差不多疑惑的還有閉著眼假寐,但是兩只耳朵卻從一始終高高豎起,並且時不時的還會微微轉動的三花貓。

  金色的瞳孔復雜的看著一副快要睡過去的黑發少女。

  你那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發言?這麼描述男朋友,你確定你的男朋友不會被你嚇跑嗎?

  事實正如它所想,銀發少年也覺得這樣不太行。

  手抓住少女的手腕,在對方茫然下掀起衣服,將她的手按向自己的腹部。六塊腹肌,線條分明。

  帶著她手轉換地方到胳膊,肱二頭肌了解一下。

  最後是大腿……

  狗卷棘動做一頓,下一刻整個人就僵硬在那裡。

  給對方摸自己的腹肌和肱二頭肌也就算了,這個大腿上的肌肉……

  之前在高專時,她和真希在浴室裡頭那樣玩也就算了,畢竟都是女孩子嘛。

  可是,自己是男生,這麼做確定千穗理真的不會想歪嗎?

  狗卷棘覺得自己的耳朵有一點熱,而隨著尷尬的氣氛在蔓延,那股熱意在加深。

  就在他想著要找點什麼理由破解這種氣氛時,被他按在腿上的手動了起來。

  花野千穗理手掌被少年平按在大腿上,感受著掌心之下那在帶著點彈性,但更多的是按不下去的給人很硬的肌肉組織,手指下意識的去按了起來。

  嗯,就有一點像在按剛剛從冰箱冷凍層裡頭拿出來剛剛才准備解凍的凍肉的感覺。

  當然,是排除那種冷冰冰的溫度只說手感的那種。

  但是,果然,她的這個比喻有哪裡不對吧。

  安靜的環境,結束的游戲,乖巧的三花貓,不算大的空間裡頭,最後再加上本就對雙方有意的少年少女,狗卷棘只覺得自己此刻的感官被特意的放大。

  尤其是那從自己大腿上傳來的猶如被什麼無害的小動物輕輕撫過的感覺。

  很奇怪,明明應該是會讓人忽略的力道,但偏偏那種感覺又在腦海之中不停的回放。

  而且,越是回放,他越是覺得自己的大腿被黑發少女按著的那一塊皮膚的溫度都要燒起來了。

  如被開水燙了一下的炸毛小奶狗,狗卷棘松開花野千穗理的手,整個人由躺坐在沙發上變成了跳起來,蹲在沙發裡,順帶著抱著膝蓋的樣子,將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隔壁三花貓看著這樣的狗卷棘,貓貓嘴微微勾起,如果花野千穗理此刻轉頭的話,就會發現,這會兒的貓貓臉看起來特別的人性化。

  因為花野千穗理邀請狗卷棘的留宿還挺讓他擔心的,是以,准備今天晚上回橫濱的三花貓不得不暫時放棄了原本的計劃。

  只是,目睹少年少女兩人的相處模式,尤其是此刻少年的表現,三花貓又覺得之前自己的那點擔心顯得有一點多余。

  都是在花野宅有個臨時窩的半個居住民了,小姑娘的性格早就被他給摸清楚了,說句,嗯,不太好聽的話,在某些方面,可能今天晚上留宿在花野宅的少年看起來來的比較清純呢。

  畢竟,小姑娘在人生塑造三觀的最重要的年紀可是去了本丸,聽到偶爾說起的像三日月宗近,石切丸,鶯丸那些刀,追溯起來的話,他們的存在時間可以從平安京開始。

  大家都懂的,平安京那個時候貴族公卿家族的生活可以用開放來形容,所以,被這些刀教導出來的小姑娘哪怕平常的時候還不怎麼看出來,但是,有的時候說話就顯得特別的直且大膽。

  嗯,可能在她的本丸裡頭還有喜歡打直擊球的刀劍男士吧,這方面,她也學的特別的好,面對親近的人,就顯得特別的坦率。

  「欸!」花野千穗理被對方的舉動打的措手不及,好半晌她才拖長了聲,一臉無語道:「阿棘,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我對你做了什麼,明明,先動手的人不是你嗎?」

  誰讓千穗理你對我的關注點總是那麼的讓人感到奇奇怪怪。

  狗卷棘在心中腹誹。

  「好了好了,不和你鬧了。」花野千穗理站起身,將游戲光盤收起來放好,她站在上到二樓的樓梯口,「快十點了呢,明天還有課,我要去睡覺了,阿棘你……」卡了一下,衝著銀發少年挑了挑眉毛戲謔道:「緩過來之後就自己去睡覺,晚安。」

  看著少女緩緩上樓的身影,狗卷棘從呆滯當中回過神,紫色的雙瞳微微放大,剛剛,千穗理是不是說了很容易引人誤會的話?

  他低頭,和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三花貓對視。

  仿佛是安慰一般,三花貓終於願意挪窩了,它走到狗卷棘的身旁,抬起一只前jiojio在他的腿上拍了拍。

  做完一切後,它跳下沙發,一搖一擺的上樓,去它陽台的小窩裡頭去休息。


第29章 029

  ◎飯團引起的話題◎

  一夜大雨過後的清晨空氣就會變的格外的清新。

  狗卷棘頂著炸起的頭發打開客房的門就聞到一股好聞的食物香味飄進鼻子裡。

  「鮭魚。」

  路過客廳時,正好與從陽台那個走過來的三花貓撞了個正著,狗卷棘蹲身打招呼的同時手還在貓貓頭上擼了一把。

  千穗理家的這只半養半放的外頭貓,除了昨天第一次見面時對自己有些警惕之外,經過一個晚上的相處,到了今天早上,對方又似乎對於自己的靠近以及摸摸都變的十分的隨意與放松。

  狗卷棘站起身,看著從自己的腿邊經過,黃黑相間的貓尾巴一搖一擺的同時擦過他的小腿,尾巴處細軟的毛毛讓他感到有一些癢癢。

  三花貓走到擺放著貓食盆的地方,在那裡已經擺好了一盆已經放涼的由動物內髒搭配著瘦肉、南瓜、胡蘿蔔、青豆混合的貓飯。而此刻,三花貓正低頭津津有味的吃著它們。

  「啊,起來了嗎?早上好。」聽到動靜的花野千穗理把頭探出廚房外,「早餐快做好了,阿棘你快點去洗漱。」

  狗卷棘收回還在看貓的目光,在少女的催促下他去了洗漱間。

  隔著門,他還能聽到少女衝著這邊的提醒聲,「制服已經烘干,就放在客廳的晾衣架上。」

  狗卷棘拿過洗手台上已經被特意拿出來擺放好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擠牙膏,漱口,刷牙。

  紫色的眼眸看著鏡子,可能是還沒有睡醒的緣故,使著鏡子裡頭那個刷著牙的銀發少年看起來動做都顯得僵硬。

  腦袋微微轉了轉,耳邊是從餐廳那邊傳來的碗筷與桌面相撞的輕微磕碰聲。

  狗卷棘刷牙的動做漸漸變的緩慢了起來。

  身為一名在校咒術師,像這樣睡醒之後身邊最親近的人就已經為其准備好早餐的事情很少遇到,不,可以說幾乎沒有。

  原因很簡單,咒靈可不會等著你吃了早餐之後再出現。

  雖然,高專裡頭也有食堂,食堂裡的餐食味道也可以說很好,但是供應給學生與專門為你制做的早餐本身意義就不一樣。

  要問狗卷棘現在的感覺怎麼樣。

  大概就是千穗理的手藝不能和食堂的大廚比,但是,如果要做出選擇的話,他更加希望想要吃千穗理為自己制做的三餐。

  「阿棘?你還沒有好嗎?」餐廳裡,花野千穗理的聲音傳了過來。

  狗卷棘加快了手上刷牙的速度,又快速的洗了一把臉出了洗漱間。拿了清洗過又烘干的高□□服回到客房裡頭將T恤換下。

  因為還要上學的緣故,花野千穗理做的早餐比較的簡單,三文魚塊雜蔬湯,春卷,玉子燒,漬菜,豆腐以及最後的主食雜糧米飯。

  其中除了三文魚雜蔬湯,春卷,玉子燒要做,雜糧米飯要煮外,漬菜和豆腐是昨天在便利店裡頭買的,到也花不上多少時間。

  吃過早餐,兩人就要分開了,花野千穗理去上學,狗卷棘也要回高專。

  「對了,這個給你。」臨出門前,花野千穗理將一個小袋子遞給了對方。「之前還有一點時間,所以就用剩下的雜糧米飯捏了幾個飯團,你肚子餓的時候就可以吃了。」

  「那麼,我走啦。」拒絕了狗卷棘送自己去學校的提議,反過來催促他快點回高專的花野千穗理用拿著便當盒的手衝著他揮了揮便在外門外與銀發少年分開。

  .

  高專。

  踩著初升的太陽狗卷棘雙手插在制服口袋裡,右手手腕裡掛著沒有什麼圖案看起來很樸素的紙袋子心情很好的一搖一擺的走進校門。

  「喲!你回來了啊。」

  人才站在教室門口,教室的推拉門便被人從裡頭拉了開來。

  裡頭的人與外面的人面面相視,一時間空氣竟然有片刻的凝滯。

  最終還是做為班主任的日下部篤也先出聲。

  他上下打量著狗卷棘,除了那頭應該往上豎起的頭發沒有像往常那樣豎起來之外,整個人看起來也沒什麼變化。

  大概是因為,女生的家裡頭沒有高中男生習慣用的發膠,所以他今天才會這個樣子回來吧。

  「留宿歸留宿,但是,你沒和你女朋友做出一些負數的發展吧。」做為班主任,日下部篤也雖然覺得有一點麻煩,但還是盡職盡責地詢問了一句。

  狗卷棘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在指什麼,但是在看到站在日下部篤也身後的熊貓在那裡哎嘿嘿嘿嘿的笑時,他恍然。

  恍然過後,大腦便自動跳轉到了昨天晚上自己抓住千穗理的手讓她又摸腹部,手臂,又是大腿上的肌肉的畫面,不約而同的那種被少女手指輕輕按在大腿上的感覺出冒了出來。

  狗卷棘的臉瞬間泛起一片薄紅。

  雙手在胸前大大比叉。

  沒有,完全沒有發生日下部老師你說的那種事情!

  「可是,很可疑啊。」胖達拉上乙骨憂太,用著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和他說著悄悄話。「剛剛棘好像出現了遲疑。」

  乙骨憂太:「……似乎是這樣沒錯。」

  狗卷棘身體一僵。

  原本視線就沒從銀發少年的身上離開的胖達仿佛是抓住了什麼把柄,對著乙骨憂太信誓旦旦地說:「快看快看,棘他心虛了,所以果然還是發生了一點什麼事情吧。」

  雖然胖達這麼說,但是日下部篤也還是相信自己帶著的這屆學生的人品的。

  只要沒在這個年紀搞出負數的事情來,其他的,應該也沒有什麼事情……吧。

  頂多,拉拉手,親親抱抱了一點,這不是男女朋友之間正常會發生的事情嘛,這一點日下部篤也表示,他看的還是挺開的。

  畢竟,他們可是咒術師啊。

  像這樣稍微偶爾及時行樂什麼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然,快樂都沒享受,人卻在某次祓除咒靈的過程當中掛掉了那得多虧。

  「好了。」打斷一年生們之間的「眉來眼去」,日下部篤也道。「棘你回來的話,這一次的祓除任務你們一起去吧,地點在九州鹿兒島那邊,飛機票已經給你們預訂好,那邊的情況等你們過去了,在那邊的輔助監督他會告訴你們的。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你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才剛剛回到高專就又被安排出去的狗卷棘:……

  算了,他都已經習慣了。

  .

  「剛剛我就想問了。」坐在前往機場的車子裡熊貓指指被狗卷棘提在手裡頭的紙袋子。「你的那個袋子裡頭裝的是飯團嗎?我聞到了米飯的香味。

  你和花野的早飯是便利店的飯團。

  我還以為棘你會吃到愛心早餐什麼的呢。」

  「哈?今天可不是周六周日,花野她是要去上學的。」禪院真希道。「看她的身手,即使早起,有那個時間做早餐,應該會將時間拿來運動和練習揮刀吧。」

  乙骨憂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只是簡單的早餐的話,半個小時應該也差不多吧。」

  兩人一熊貓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裡討論的起勁,結果看樣子是把這個話題的中心點給忘記了。

  「吶,棘,你來說。」

  在車子即將抵達機場時,兩人一熊貓才終於將「矛頭」指向狗卷棘。

  紫色的眼眸笑的彎彎,銀發乖乖巧巧自然垂著的少年衝他們搖了搖頭。

  「蛋黃醬。」

  你們三個一個都沒有猜對。

  吃到了女朋友做的早餐,臨出門前又被送了喜歡吃的飯團的狗卷棘此刻在一年級的同學面前感到特別的人生圓滿。

  「這該死的戀愛酸臭味啊。」胖達雙手捂住心髒,整只熊貓往乙骨憂太那邊倒,挨著車門坐著的黑發少年一口氣沒憋住,差點沒被對方壓死。

  乙骨憂太奮力將身邊這只熊貓往外推:「胖,胖達同學,你過去一點啊,要,要被壓扁了。」

  胖達手臂挽在乙骨憂太的脖子上,死活想要挨著他一副要和他說點什麼秘密一般。

  「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著後車座上的一人一熊貓,禪院真希嘴角抽了抽。

  胖達,「啊,憂太,配合我一下,讓我把這句話說完。」

  掙脫不了的乙骨憂太放棄了,他一臉生無可戀道:「那你說吧。」

  「就是,你沒有發現嗎?」胖達一臉神秘兮兮。

  乙骨憂太:「什麼?」

  「你被比下去了啊。」胖達震聲。

  乙骨憂太縮了縮脖子,真的,胖達的聲音太大了。

  等耳邊那陣哄鳴聲過去,他才弱弱問道:「比下去什麼?」

  「你和裡香是純愛,棘和花野成年之後就能結婚,你就不酸的嗎?」胖達心痛道。

  「也,也還好吧。」乙骨憂太道。「而且,你也說了我和裡香是純愛,這樣就好了。」

  胖達一噎:「……」

  算了算了,個人追求不同,玩笑再開下去就沒意思了。

  因為訂的是最近的一班前往九州的飛機,所以當三人一熊貓抵達機場時就正好趕上機場這邊的登記。

  「啊,所以說,你手裡這個紙袋子裡頭的飯團是買的還是花野給你做的?」

  飛機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胖達終於想起他們之前所聊的最開始的話題。

  千穗理用早上煮好多出來的飯給我捏的飯團。

  狗卷棘公布答案。

  得到答案的胖達心滿意足了。

  禪院真希:「真無聊。」


第30章 030

  ◎這只是一個誤會◎

  「這是扣除清潔費之後的敷金,杉上先生麻煩請看一下。」

  「數額沒有錯。」

  清點過信封裡頭的錢沒多沒少之後,在與自己的前房東道別之後杉上先生便與她告別離開了這邊的房租中介所。

  目送著自己的前房客離開之後,花野千穗理視線一轉,落到了身邊的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身上。

  臉上帶著得體又客套的笑容,「等到清潔結束之後,我的房子就拜托北條先生幫忙為它找下一位租客了。」

  叫北條的中年男人臉上也帶著工作狀態中的笑容,「哪裡哪裡,主要還是花野小姐的房子好。」

  北條信這麼說並不只是客套話,而是做為一名房屋中介所的員工的真心話。

  大概,只要不是消息閉塞,不看新聞的日本人應該都知道米花町是一個每天都會有大量的案件發生,從而導致了在這個城市裡頭出現了大量的不受人歡迎的租不出去的凶宅的地方。

  可想而知做為在房東和租客之間賺錢的中介,在這裡的生意得有多難做。

  死過人的凶宅,哪怕房子再新,地段再好,又是高級公寓,內裡一切東西皆重新翻新過,但是就是因為這裡出現過意外,所以即便將一切重新整治,這樣的地方的租金也依舊上不去。

  不,也不能這麼說,但是最起碼,在事故之後為其找的第一個租客的租金絕對變的非常的低。

  隨著米花町裡凶宅越來越多,這些房子的租金特別便宜的同時,沒有發生過意外的非事故的房價也跟著水漲船高。

  基本上二三十平方米的單身公寓月租就能高到十幾萬,那種超過百平方面積的公寓月租金甚至高達上百萬,可以說哪位房東的手裡頭捏有一處非事故的房子,那它絕對可以稱的上是一只會下金蛋的母雞了。

  而眼前這位花野小姐就比較的厲害了,也不知道她將幸運值點滿,又或者有什麼玄學在裡頭,總之,她手裡頭的三套公寓,其中兩套公寓面積一套80多平米,一套110多平米都是非事故的高級公寓,剩下那套近30平米的的單身公寓雖然前一個租客在裡頭被殺了,按照行內殺人打五折,自殺打七折,孤獨死打九折,租金會變的十分的低,不過只要前兩套房子一直都是保持非事故狀態的話,花野小姐的房子就不愁沒有人租,而且還是高租金的出租。

  而且,像那種凶宅,只要後面的租客租下後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等過上一兩年越低價格的房租也會重新上漲上去。

  想到花野千穗理的年紀,北條信內心默默地感嘆,高中生都要比自己有錢。

  花野千穗理不知道北條信內心的想法,如果她有讀心術的話,大概會說,這三套房子是她用成為審神者之後一點一點省下來錢買下來的。

  然而她沒有那種技能,在與對方寒暄過後,她就離開了房屋中介所。

  .

  回去的路上,花野千穗理熟練的給家政人員打電話預約明天上午的公寓清潔。

  當然,這是對於那些月工資特別高,又或者工作需要,所以就連搬家也變的匆匆忙忙的人來說的。

  他們會將自己的東西搬走,之後剩下對於租房的清潔則都交給房東找人去弄,當然,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最開始租進來之前交給房東的那一筆敷金,也就是保證金就要不回來了。

  花野千穗理也沒那麼心黑,當初因為公寓很新讓對方拿出了兩個月房租做為敷金她從中只摳下了一個月的,剩下一個月的敷金則退回給了杉上先生。

  再次與家政公司那邊的人確認好時間之後花野千穗理便掛了電話。

  只是,還不等她長吐一口氣,一道人影從她旁邊的小巷子裡衝了出來,速度之快,讓她連往旁邊躲避的時間都沒有。

  最後的結果就是兩個身高相差一個多頭的人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起。

  「喂!你還好吧。」

  大半個身體壓在了少女身上的紫發男孩子利落蹲在一旁看著被自己這一撞看起來撞傻的少女。

  「沒,沒事。」

  緩過最疼的那股勁兒,花野千穗理眨了眨泛出了生理眼淚的眼睛,頭向著男聲的方向望過去,瞬間都已經到喉嚨口的聲音在看到男孩子的臉時被卡住了。

  「不,不動小酒鬼?」黑發少女聲音喃喃,但還是被一旁的紫發小短刀聽了個清清楚楚。

  不動行光正伸出手准備將人扶起的手一頓,下一刻臉上的神色也變的警惕了起來。「你是審神者。」

  「啊,不,我是退休嬸。」察覺到對方的警惕,鬧不清楚眼下是個什麼情況的花野千穗理趕緊解釋。頓了頓,仿佛是要告訴對方自己是一明合格的審神者,她又補了一句:「年年都被評為優秀的本丸哦,而且我接手的還是一個二手本丸。」

  「你是在向我炫耀嗎?」不動行光嘴上不爽抱怨,但是臉上的警惕之色卻是收斂了不少。

  他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察覺到又有人從他剛剛衝出來的小巷子裡頭跑出來,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像是做了什麼豪賭的將懷裡的什麼東西往隨著花野千穗理的摔倒而落在她身邊的帆布包裡頭一塞。

  知道這會兒對方可能不方便,花野千穗理隨手將放在衣服口袋裡的御守塞給了他。「這個你拿好。」

  隨後又將自己家的住址飛快的說了一遍,「如果之後你沒地方去的話,就來找我。」

  黑發少女的這一番舉動對於被一名逃回現代的虐刀審神者帶過來的不動行光說是怎麼也想不到的。

  不,應該說,只能借由審神者的靈力才能顯形他被他現在的審神者帶到現世之後就沒有心升過什麼奢望。

  仿佛常年干渴的旱地上落下了清冽的泉水,原本看起死氣沉沉,眼中沒有生氣的男孩重新有了一點光彩。

  手中抓緊黑發少女給的御守,他可以從中感受到濃郁的靈力,那是給刀劍男士佩戴的刀劍御守。

  「我,我知道了。」

  不能再留在這裡的不動行光低著頭輕聲道,額前長長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使花野千穗理看不清他臉上真實的神色。

  她向著巷子的方向望去一眼,對他道:「那你快走吧,我會幫你引開追你的人的。」

  看了一眼不動行光跑遠的方向,直到巷子裡頭的跑步聲越來越近,花野千穗理咧著嘴撿起地上的帆布包,頭卻是向著不動行光離開的反方向不爽的罵罵咧咧。

  「什麼素質啊,撞到人連一聲道歉都沒有的嗎?父母是怎麼教的。」

  隨著黑發少女從地上站起來,她檢查了一下身上有沒有還有別的東西被撞掉,結果不檢查還好一檢查看到了因為之前的撞擊而飛公路上被開往的車子碾壓到解體的手機,不由的罵罵咧咧聲變重了。

  「啊,我的手機!!!混蛋!要是讓我再遇到那個臭小鬼,一定揍的他父母都認不出來。」

  已經從巷子裡頭追出來的青年女人見此眉頭不由一皺,但是她可不想給自己惹出事情來的背叛自己的不動行光擦屁股。

  青年女人只當沒有聽到少女的罵罵咧咧,發現黑發少女一直朝著一個方向,她心下了解,自己一連追著的不動行光是從這個方向離開的。

  當即,她邁出雙腳,快步奔跑而去。

  回到現世之後,她發現自己這個世界時之政府已經開始以輕小說的方式開始宣傳刀劍付喪神,可想而知,他們這是打算在她這個世界真對有靈力的人廣而撒之了,也就是說自己這個時間已經有時之政府的人員駐扎,要是被不動行光先一步與這邊的時之政府聯系上並且求救成功的話,那麼身為私底下非法買賣刀劍男士之後經時之政府發現私自逃離本丸的同時還偷偷攜帶刀劍付喪神的她事後被時之政府的人抓住的話,一切的罪名被確定之後,絕對夠自己喝一壺的。

  所以,她必須一定找到不動行光,將其牢牢的困在自己的身邊。

  花野千穗理在青年女人從自己身邊經過時好似不經意的抬頭視線往她身上撇,將對方的相貌記住之後花野千穗理轉身回家。

  至於她那已經報廢在馬路車子輪胎下的手機,算了,晚點再出來重新購買一只吧。

  只是這就苦了不明情況,用手機給她發消息結果一條都沒有等來,打電話也一直顯示的是暫時無法接通的狗卷棘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

  花野千穗理回到家沒看到三花貓心知它這是又出去了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總歸,她半養著的老師可不是一般的貓,它是一只心機貓,出門在外野的時候也不會餓著自己,他總能從周圍的人那裡獲取到食物。

  隨手將帆布包放在沙發裡,花野千穗理人往沙發裡一倒,下一刻她整個身體都陷了進去。

  坐了大概五六分鐘,然後又找來醫療箱將剛才被不動行光撞到地上磕破皮的膝蓋簡單處理了一下,她才又將目光放到了被她放到了茶幾上的帆布包裡頭。

  今天放學之後因為要去中介那裡與租客見面,將剩下一部份的敷金交給對方的同時她還打算回來的時候路過便利店時想買一些水果所以特第提了一個大的帆布包,只是她沒有想到最後水果沒有買,到是遇到了一振短刀,並且還和對方一起偷渡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沒有急著將東西從帆布包裡頭拿出來,花野千穗理窩在沙發裡開始想著剛才所遇到的事情。

  不動行光這振短刀,在她接收二手本丸的時候時之政府也開放過限段,只不過,可能是自己手黑,又或者與那振刀的相性不合,所以好幾次的限鍛她都沒有鍛出來,到了最後,因為本身對於名刀也沒有多大的追求,於是她的本丸裡頭也就沒有不動行光那一振刀了。

  會認出今天遇到的紫發男孩是不動行光也是很自然的嘛,畢竟她鍛不出又不表示其他審神者鍛不出來,前往萬屋逛一次,她也就能見到別的本丸的不動行光了不是嗎?

  只是,她很在意的是,不動行光為什麼會在現代,雖然時間溯行軍可能會來到現代來改變某些已經發生又或者即將發生的歷史,可是這在花野千穗理看來他們聲勢浩大的過來與最終所獲得的不成正比。

  相較於近代,越是「古」的歷史改變之後,所會改變的事情才是最大的。

  可是這些都應該是時間溯行軍他們所要考慮的事情,現在的情況是,為什麼不動行光會在現世。

  說的再准確一點,他的主人為什麼會帶他來到現世。

  時之政府有規定,審神者不能帶本丸的刀劍男士前往審神者所生活的時代。

  總不可能她離開時之政府兩年的時間,這條規則就改變了吧。

  她沒有在今天遇到的不動行光的身上感受到暗墮的氣息,刀劍男士自己也不能來到審神者生活的時代,想到那個女青年,所以,問題還是出在那位審神者的身上嗎?


第31章 031

  ◎不動行光◎

  想通一切的花野千穗理沒有松一口氣,相反,她覺得頭痛了。

  就剛才匆匆的看到不動行光和那位審神者的那種關系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非常的不好。

  否則誰會寧願將同一本丸的刀劍男士塞進一個陌生的不明底細的退休審神者的手裡,也不願意將他們交給他們的審神者手裡。

  拿過茶幾上的帆布包,手探了進去,等它再伸出來時,手上多了兩振刀。

  有著小幸運的稱號的脅差物吉貞宗以及博多藤四郎。

  花野千穗理看到手中的一脅差一短刀,稍微查看了一下他們的狀態,目前他們的靈力被審神者抽干回到了刀裡頭,雖然與審神者的聯系還在,但是卻又十分的薄弱,她這個時候如果對刀身送入自己的靈力,絕對可以將他們與他們審神者的聯系斷掉從而換上自己與他們重新建立關系。

  但問題是她已經不是審神者了,現在喚醒他們這樣真的好嗎?

  等她聯系上時之政府那邊,他們就會被時之政府收回。如此,又何必再和刀劍男士們結緣呢。

  隨著花野千穗理的糾結,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屋外的天色也漸漸變黑。

  忽的,門鈴被人按響,花野千穗理從發呆當中回過神,將物吉貞宗和博多藤四郎暫時放到沙發裡,她站起來去開門。

  門被打開的剎那,花野千穗理被門外站著的有著一頭紫色長發的男孩子愣了一下,原本她以為對方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過來找自己,沒有想到,對方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花野千穗理直白的目光看的不動行光十分的不自在,他用著沒有底氣的聲音大聲道:「你看什麼?」

  黑發少女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她往旁邊側了側讓出路來,讓他進來。

  不動行光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一咬牙走了進去。

  「你應該還沒有吃過晚飯吧,正好我也還沒有做,有什麼事情等吃了飯之後再說吧。」

  招呼對方隨意之後,看過時間的花野千穗理走進了廚房。

  她也沒有想到,因為喚不喚醒物吉貞宗和博多藤四郎這件事情,她在客廳裡頭竟然坐了兩個小時。

  「我其實可以不吃的。」看著已經走進廚房穿好圍裙的少女,不動行光低聲道。

  相較於吃飯,如果她這裡有一瓶甘酒就好了。

  在看過冰箱裡頭現有的食材,花野千穗理做了兩人份的肥牛烏冬面、裙帶菜豆腐湯、腌漬小菜,蔬菜沙拉以及兩個玉米。

  兩口鍋子一起開工,左右連一個小時都不到。

  「說一說吧,你們那邊是什麼情況?」即使還是一名審神者的時候花野千穗理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所以當她招呼著不動行光來餐廳,兩個坐下吃飯時,她也就那麼問了出來。

  不動行光並不是在本丸之中被喚醒的,他是鍛出他的審神者逃離本丸之後在現世時被喚醒的,做為刀劍男士其實只要在審神者一直提供靈力的情況下,不像普通人那樣攝取食物也是沒有問題的,加之,那個時候審神者一直在她所在的現世不停的躲著查詢著她的時之政府那邊的人員,自己吃飯都十分的隨便,又怎麼可能還會想著為刀劍付喪神准備食物。

  而自他顯形時就好像自帶的甘酒,早就被他喝完,酒瓶也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說不定,它已經被人拿去垃圾回收站處理掉了吧。

  所以,今天的這一頓飯,可以說是他顯形之後吃的第一頓飯。

  不動行光拿著筷子,用著並不熟練的手夾起碗內的烏冬面送進嘴裡。

  溫暖的食物可以撫慰人心。

  不動行光不太懂這些事情,但是,他卻被這種食物落到胃裡,讓整個胃被食物的溫度所傳染的感覺滿足到了。

  聽到花野千穗理問話,他停下嗦面的動做,在他准備放下筷子回答對方的問題時看到對方示意自己可以一邊吃一邊說之後不動行光猶豫了一下,在見到對方也真就是一邊吃一邊說話後他也就沒有再放下手裡的筷子。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是被審神者帶到她生活的現世之後才被喚醒的,所以並不太清楚審神者的情況,但是,」他頭微側,紫色的眼眸落在了被花野千穗理用刀架托著放在客廳那邊好像專門擺放刀劍的櫃台上面的一脅差一短刀。「聽物吉貞宗和博多藤四郎的意思,本丸的審神者有將刀劍男士出陣帶回來沒有被喚醒的短刀偷偷賣給那些有著□□,又或者喜歡虐短刀不良嗜好的審神者。

  原本本丸的大家也不會發現這件事情的,但是應該是某次吧,有別的審神者客戶尋上門,兩人在天守閣內談生意,被當日做為近侍的藥研藤四郎在外面聽到了,所以事情也就這樣暴露了。

  他們讓狐之助前往時之政府直接舉報了自己本丸,但是不知道消息怎麼就被泄露了,審神者便也不再維持在刀劍男士面前的良好型像,將整個本丸的刀劍男士身體裡的靈力抽的只能讓他們勉強維持人型,然後……」

  說到這裡,不動行光頓了頓,他抿了抿嘴,最後才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下去,「審神者拿出一份她買賣短刀的賬本,當著大家的面一筆一筆的說給所有刃聽,……聽物吉貞宗說,她還做了很過份的事情,但是當我問他時,他怎麼也不說了。

  至於後面,就是這樣了,時之政府的來的很快,在審神者還沒有將她帳本裡頭的買賣一一說完他們就過來了,審神者為了逃避時之政府的追責,在他們還沒進入到本丸時匆匆帶著我們三把刀通過時間轉換器回到了她所生活的現世。」

  對於有些審神者私底下買賣還沒有被喚醒的刀劍男士這件事情,花野千穗理也是懂其中的貓膩的。

  身為審神者,在面對自己本丸的刀劍男士時,心裡頭總是想要維持好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形像,所以一些在他們看來不好的習慣,說不出口的嗜好就會被他們偷偷的掩藏起來。

  這其中就包括有著抖S屬性,又或者抖M屬性這樣嗜好的審神者。

  再來,審神者也是人,對於自己本丸刀他們謔謔不下去手,可是如果那把刀是別人家本丸的呢?

  是他們花錢買回來的一件本身就被打上玩物的刀呢?

  那麼,從心理上他們就不會覺得被自己喚醒的刀劍男士他是自己人,而且,先不提別的刀,短刀可是最容易鍛造出來,也是在戰場上最容易撿回來的啊。

  做為分靈,即使碎刀了,他們也能重新回歸到本靈的身體裡頭,所以某些審神者私底下喜歡虐小短刀的嗜好就開始肆無忌憚,原形畢露了起來。

  能想明白歸能想明白,但是花野千穗理也還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雖然時之政府總是會出現一些坑嬸嬸的事情,以至於常常被審神者掛嘴邊說著遲早要完這種話,但是,如果時之政府真的一點能力都沒有的話,又怎麼可能與時間溯行軍對抗了這麼久?不應該早就回家賣紅薯了嗎?

  太陽光還不能將整個地球的所有角角落落照射到呢,光明之下又怎麼可能沒有黑暗。

  這種情況,別說時之政府管轄的審神者了,每個國家都還有呢。

  如果真要總結一下的話,那只能說,不動行光他們所在本丸的刀劍男士們運氣不好,遇到了個渣嬸。

  「那現在他們又是怎麼一回事情?」花野千穗理跟隨他的視線,落在刀架上的那一脅一短。

  「是掩護。」不動行光手中筷子戳著碗中的烏冬面,「可能是審神者覺得因為我是被她帶到現世之後才喚醒的,沒有見過她對本丸大家顯露的那一面吧,所以在將我喚醒之後一直在我面前維持著她那良好的形像。

  甚至,為了以防物吉貞宗和博多藤四郎接近我,並且將她買賣刀劍的事情告訴哦,我一直都是被她近身帶著的。

  但是,她也是人,累了就會想要休息,而刀劍男士只要靈力足夠,一直不吃不喝不睡覺也沒有關系。

  她背著本丸大家做的事情,在她睡著時,物吉貞宗和博多藤四郎他們都告訴了我。」

  不動行光筷子不戳烏冬面了,而是夾了一筷子碗內的肥牛塞進嘴裡嚼嚼嚼。待他將嘴巴裡的食物吞下肚後,他才繼續。

  「他們,都想要回本丸,所以我們一合計,利用審神者對於我的戒備心很小這一點,三個人逃離審神者的身邊。」

  「等等。」花野千穗理打斷紫發男孩的話,「你們雖然可以脫離審神者,但是只要你們與她的聯系還在,她就可以尋著這點聯系找到你們,甚至她還可以拒絕再為你們提供靈力,你們是依靠著審神者的靈力才得以顯形,審神者一旦切斷了靈力的供給,你們立時就會回到刀劍裡頭去。物吉貞宗和博多藤四郎應該就是這種情況吧,那麼,不動行光你又是怎麼還可以維持人身?」

  「因為這個。」不動行光從他出陣服的小短褲口袋裡頭拿出一件東西。

  看著那枚藍色刀劍御守,花野千穗理恍然。

  刀劍御守原本是做為刀劍男士在遇到自己不敵的時間溯行軍時的最後保護屏障,其內裡存著一股濃郁的靈力。

  只不過現在,審神者斷掉了三振刀的靈力供給,不動行光還能以憑著人身在現世行動,完全依靠著御守之中的靈力。

  只是,他手心之中的這枚藍色御守外表看起來非常的暗淡,花野千穗理還能感覺到御守內裡的靈力也已經非常的稀少了。

  她完全可以想像,如果今天不動行光沒有遇到像自己這樣的退休審神者的話,他堅持不了多久也會維持不住人身,從而變回一把刀,最後被喚醒他的審神者找到,至於被找到之後那名女嬸會怎麼對他們,花野千穗理雖然想不到,但就憑著她是怎麼對待不是自己本丸的短刀們的手段,不動行光,物吉貞宗,博多藤四郎也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花野千穗理腦內雜七雜八想的非常的多,但現實也只不過短短的幾秒時間,而就在這幾秒之中,就這麼正正好的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不動行光手中的刀劍御守,因為靈力耗盡,它化成了黑灰。

  花野千穗理:「……」

  不動行光:「……」

  「報廢掉也是很正常的啦。」不動行光尷尬的手握成拳,不讓掌心之中的黑灰掉到桌上的食物裡頭。

  他站起身,走到垃圾筒邊,將掌心中的黑灰丟了進去。

  「審神者逃出本丸的時候非常的急,被她帶出來的我們三人,我那個時候還是一把刀,物吉貞宗穿的是內番服,也就博多藤四郎身上戴了一枚藥研給他的御守。

  想要靠著一枚御守維持住我們三人的人身,御守內的靈力很快就會被我們消耗完的,特別是極脅,相較於短刀,如果將御守交給他,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聯系上時之政府的前提下,御守被消耗的速度也會變快,至於博多,他是有煉度的刀,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能力越大,消耗也多啊,所以,最後那枚御守就到了才顯形沒有多少煉度的我身上了嘛。

  不過,應該是物吉貞宗給我帶來了好運吧,讓我在御守內的靈力沒有之前遇到了大人你,而您又送給了我一枚你制作的御守。

  估算一下的話,大概我又能堅持兩個月的時間吧。」

  「這麼說的話,我的運氣可能就不太好一點了。」花野千穗理半是開玩笑道。她低頭意有所指的掃過自己被他撞到地上擦破皮的膝蓋。

  「對,對不起。」不動行光低頭道歉。

  「啊,沒有關系,我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回歸正題,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她問。「需不需要我幫你們聯系時之政府那裡?」

  「您,您可以聯系時之政府嗎?」這個時候的不動行光也仿佛像是終於想起要對花野千穗理使用敬語了。

  「雖然我已經是名退休嬸,不過,我這邊還是有可以聯系到時之政府那邊人員的聯絡符的。」花野千穗理給了對方一個定心的答案。

  「那麼,就拜托你了。」不動行光鄭重道。

  花野千穗理搖頭,「先吃飯吧,其他事情等吃了飯之後再做也不遲。」

  「是。」壓在肩頭的重擔被人輕輕揭去的不動行光這下子再低頭吃飯時也能好好品味他刃生當中第一頓飯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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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032

  ◎檢非違使◎

  吃過晚餐,在不動行光的堅持下碗筷的清洗則都交給了他來做。

  花野千穗理站在廚房門外頭看了一會兒,男孩長長的散在身後的紫色頭發在她貢獻了自己一根墜著可愛橘貓貓貓頭的發繩後被胡亂的扎起。

  可能是不習慣有人在身後那麼盯著自己看,所以對方的脊背挺的又直又硬。

  花野千穗理無聲的衝著他輕笑了一下,隨後轉身去了她自己的臥室。

  離開時之政府之後,除去她將本丸裡頭自己的東西搬回了現世之外,她還被時之政府的員工送了一張聯絡符,如果他們這些退休嬸又想要回來工作的話,他們那邊會優先為他們安排本丸的。

  畢竟,用新不如用熟嘛。

  與新人比起來,熟悉本丸以及刀劍男士們的使命的老手審神者才是他們時之政府的最愛。

  靈力輸入進聯絡符裡頭,不多時,另一頭就被人接通,倒映出對方的人像。

  簡單的對對方說了一下自己退休以前所管理的本丸號後花野千穗理便將今日在現世遇到時之政府在逃渣嬸,以及被她帶出來的刀劍男士的事情做了說明。

  「那可真是太好了。」聯絡符另一頭的青年臉上露出了遇到了意外之喜的高興勁。「我們這邊其實也已經派人在追查審神者私底下販賣未顯行刀劍男士的事情,只是對方是在私底下進行,雖然我們這邊有了嫌疑審神者的名單,但是由於證據不足,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動。

  那個,能否可以請你將不動行光叫過來嗎?我這邊還有一點事情想要詢問。」

  「可以。」花野千穗理點了點頭,人就拿著聯絡符走出了臥室。

  她正想要叫廚房裡頭洗碗的不動行光,誰想眼角余光撇到了從她父母房間的陽台上走下來的三花貓。

  擼了一把貓貓頭,花野千穗理才衝著廚房的方向喊道:「不動,洗碗什麼的可以暫時放一放,我已經聯系上時之政府那邊的人了,你出來一下,他有一些事情想要找你確定。」

  「我知道了。」

  廚房裡頭不動行光應了一聲,在一陣洗手聲之後他人走出了廚房。

  將聯絡符放在茶幾上,花野千穗理坐在沙發裡的同時也招呼著他也過來坐。

  因為被詢問的主角是對方的緣故,花野千穗理就抱著她半放半養著的因為好奇從而窩到自己腿上的三花貓在一旁當起了旁聽者。

  「不動行光,我想問一下,你知道審神者的那本帳本被她放在哪裡嗎?」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在時之政府的名字,清池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動行光想了想,才用著不確定的聲音回答道:「帳本的話,自從我被喚醒之後就沒有見過。」

  他的話讓聯絡符那頭的清池心中有些失望。

  但誰想不動行光在這個時候話題來了個急轉彎,「不過,她睡覺的時候有抱著一個醜兔子的抱枕睡覺,博多有一次只是想要碰一下,她都不肯,還打了博多。之後我們跟著她在現世東躲西藏時她也都一直帶著那只醜兔子……」

  清池眼前一亮:「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本她買賣刀劍的帳本很有可能被她藏在那只兔子抱枕裡頭。」

  「應該吧。」不動行光道。「畢竟除了那裡,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被她重視的東西了。」

  時之政府這邊突然暴出刀劍買賣的事情有了新的突破口,清池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結束了和不動行光的詢問,清池身體偏向花野千穗理,「詩織小姐,等一下我們這邊就會派人到你那邊去,可能會晚一點,你那裡方便嗎?」

  想到明天周五自己還得上課的花野千穗理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可以的。」

  告知了對方自己家的住址,花野千穗理結束與清池的聯系。

  收起聯絡符,不讓因為好奇才對著它下抓抓的老師弄破,花野千穗理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嗯,現在是晚上九點,她平常睡覺的時間是十一點,兩個小時的時間,時之政府苡橋那邊的人應該也到了,順便將不動行光在內的三振帶回去了吧。

  等人的時候是非常的無聊的,尤其,身邊的人還是自己不熟的時候。

  不過,可能時之政府這一次是真的重視這次鬧出來的事情,所以在斷了與花野千穗理的聯系之後以防事情有變,他們就派人來到花野千穗理這邊的現世按照她給的住址找了過來。

  只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刀劍男士在某個歷史的時間結點停留太長的時間後就會吸引來檢非違使。

  按照不動行光之前所說的話,帶著他們一脅兩短來到現世的審神者絕對已經超過兩個多月。

  能在堅持了兩個多月之後才被檢非違使發現並且過來在絞殺已經算是運氣爆表了。

  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他們的面前。

  檢非違使的練度是按照刀劍男士之中最高戰力來的,即便刀劍男士回到刀子裡頭,所以——

  「不動,物吉的練度是多少?」

  在發現檢非違使之後,花野千穗理果斷的做出了選擇,抱著自己的兩把日輪刀,套上鞋子之後離開家裡,往遠離人群,甩掉身後的那群牲口。

  同樣懷裡頭抱著物吉貞宗和博多藤四郎的不動行光跟在花野千穗理的身後,他想了想回應道:「85級。」

  花野千穗理腿一軟,人差點因為急跑的慣性滾了出去。

  還是不動行光發現即時,伸手拉了她一把,讓她免於一難。

  「為什麼物吉的練度這麼高?」花野千穗理咆哮。

  85級的極脅,也就是說身後追著他們的檢非違使的實力也會和極化過後的85級物吉貞宗一樣。

  而且還是二對六,對方不但有短脅打,還有兩槍一大太啊。

  這還怎麼打?洗干淨脖子躺平會比較好吧。

  「我怎麼知道。」不動行光撇嘴,「可能是因為幸運。」

  不動行光頭往身後看了一眼然後又轉回,他一把抓住花野千穗理的手,「你跑的太慢了,要被追到了。我帶你跑,你別摔跤拖我後腿啊。」

  花野千穗理用自己的人品保證,自己奔跑的速度絕對不慢。

  否則,她在大正的時候又怎麼可能通的過她家師傅那個又凶又苛刻的殺鬼狂人的考驗?

  這只能說短刀的機動值真的太快了。

  花野千穗理被不動行光拉著跑,令他們此刻還能邊跑邊聊天的資本是身後槍和大太刀的速度太喜人,否則他們兩個,一個沒什麼練度的小短刀,一個退休的審神者絕對會陷入被群毆至死的結局。

  看了一眼身後追著他們最快的檢短,以及跟在後面的檢脅,再後面的檢打,花野千穗理對著不動行光道:「不動行光。」

  「干什麼?」一直看著前方頭也不回的問道。

  「把物吉貞宗給我一下。」花野千穗理掙脫對方拉著自己的手,停了下來。

  他們已經從花野宅跑到了米花公園這邊,而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公園的人已經非常的少了。

  按照時間溯行軍,檢非違使只能由刀劍男士所打敗這一條規則花野千穗理用懷裡的日輪刀對戰他們可以說是沒用。

  所以說她需要不動行光手中的刀。

  「你一個女孩子打不過他們的。」不動行光皺眉,又想要牽起她的手打算走甩掉路線。

  見對方不把刀給自己,花野千穗理干脆自己上手拿,順帶,她將自己懷裡的兩把日輪刀交給對方拿好。

  「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花野千穗理拔出脅差雙手握住刀柄。

  在心中默默念了一聲全集中呼吸,下一刻身為刀劍的不動行光便察覺到了黑發少女那明顯的轉變。

  「但是。」她還在說話,「短刀和脅差太麻煩了,得先想辦法先把它們兩個干掉。」

  水藍色的瞳孔緊緊盯在最先衝上來的檢短身上,「我先解決檢短,如果脅差過來我還沒有解決的話,你幫我稍微擋一擋,我很快就會去支援你。」

  「不要說的你好像可以馬上能將檢短解決掉啊。」不動行光嘴上抱怨著,但也還是將懷裡的刀放到了腳邊的地上,當他直起身時右手已經按在了左腰側掛著的短刀刀柄上了。

  一句「你小心一點啊」還沒有被他說出,身邊黑發的少女已經如一陣風一樣衝了出去。

  「風之呼吸.一之型 塵旋風.削斬!」

  綠色的龍卷風帶著她直直衝向檢短,在接近對方時,鋒利的刀刃自上而下削落,在對方也沒有想到一名可能是沒有什麼武力值的審神者她突然爆發,並且手握脅差將自己自上而下斜斜削成兩半。

  「嗚哇!」完全是被檢脅壓著打的不動行光又一次的被對方打飛,身上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這個程度,已經算是中傷。

  重重摔在花野千穗理的腳邊,看了黑發少女怎麼解決掉檢短的不動行光整個刃都不好了。

  說好的柔弱的,沒有多少戰鬥力的,只是稍微長的漂亮了一點的少女呢?

  怎麼就成了女戰神的樣子。

  不知道都受了中傷的人腦子裡頭還有那麼的事情要去想的花野千穗理身形閃動,與向著他們這邊攻擊過來的檢脅戰在了一起。

  「不動行光,你還要在地上坐多久?」刀劍相撞發出的冷兵器特有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花野千穗理衝著渾身泛著幽色光芒的檢脅一笑,然後使用言靈,「給我滾!」

  下一刻,原本還正在攻擊著她的檢脅整個刃就往後滾了出去,撞倒了准備支援的檢打。

  見此,花野千穗理一邊轉身,一邊將手中的脅差叉回刀鞘裡。她跑到不動行光的身邊,把脅差丟還給他,隨後轉手撿起之前砍了檢打之後掉出來的打刀。

  在將打刀拔出鞘的那一刻,花野千穗理整個人終於順了。

  用貫了打刀和太刀做為武器的人,在條件不允許下稍微用一用脅差還可以,但是在條件允許下,自然是挑一件趁手的武器對戰才好。

  「嗯,小幸運的運氣真的不錯呢,把兄弟給找回來了。」視線在打刀身上掃過,看著刀鞘表面那一個個龜甲紋,花野千穗理抽了抽嘴角道。

  有了趁手的武器在手,接下來對付檢脅和檢打時花野千穗理可自信了。

  「怎麼樣,我厲害吧。」

  看著在火焰之中消失不見的檢脅檢打的屍體,花野千穗理把手中的打刀叉回刀鞘,隨後過來扶住不動行光。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退休審神者都要比身為刀劍男士的自己還要厲害的不動行光感到有點憋屈道。

  「你還能走嗎?」花野千穗理問。

  沒有檢非的短脅打,剩下跑不快的槍和大太刀,他們兩個完全可以躲過他們。

  「我可以。」不動行光說著做勢往他們來時相反的路邁出一步,但結果就是他步子邁的太大,拉扯到了之前被檢脅的刀劃到大腿上的傷,令他不由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花野千穗理:我就看你在那裡逞強。

  她向他伸出手,正想張嘴讓他把他的本體刀給她時,三股令人不容忽視的氣勢將他們兩人給包圍住了。

  看著將自己和不動行光以三角之勢包圍住的兩槍一大太刀,花野千穗裡在心中暗道一聲糟糕。

  解決完前面三個之後她就該馬上帶著不動行光走,而不是繼續停留在這裡說些有的沒的。

  右手按在左手拿著的打刀刀柄上。

  花野千穗理此刻就想問,時之政府那群人什麼時候才能過來?

  她可不認為自己的力氣可以和槍,大太刀硬拼。

  「不動行光,你的刀給我。」

  不動行光不明所以,但他還是將自己的本體遞了過去。

  花野千穗理手抓住短刀的刀柄,靈力緩緩的被她操控著送入刀身,傷口帶來的痛意全部消失不見,不動行光只覺自己整個人被洗禮了一遍,煥然一新。

  拿著重新被還回來的修復好的短刀,不動行光目瞪口呆,做為一把沒有什麼經驗的新人刀,不動行光完全不能理解在手邊什麼資源都沒有情況下為什麼審神者還能用自己的靈力修刀?

  退休的審神者都是這麼厲害的嗎?

  那也太可怕了。

  不不不,應該說,這樣厲害又負責的人,時之政府為什麼還會放他們走?不是應該用更高的薪資來留住他們的嗎?

  「給我醒一醒,這個時候你可別發呆了。」眼看兩個人如網中的小鳥被網住他們的人一點一點的收網,看到紫發男孩竟然還在發呆,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張口就提醒。

  「我也沒有像他們那樣大的力氣,所以——」

  「阻止他們。」

  黑發少女再次使用言靈,讓檢非的一把槍去對付他們自己人,而她,趁著缺口被打開,拉起不動行光繼續跑。


第33章 033

  ◎萬屋有賣熊貓的嗎?他想買一只。◎

  「狗卷同學,還是沒有聯系上花野桑嗎?」

  飛機大廳內,乙骨憂太看了一眼一出來之後就低頭拿著手機給誰發著消息的銀發少年關心地問道。

  「該不會遇到什麼事情了吧。」胖達道。

  依舊沒能等來對方的回復的狗卷棘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他讓其他人先回高專,至於他自己,則准備前往米花町花野宅看一看情況。

  「一起去吧。」禪院真希道。「如果花野那個家伙真的遇到麻煩了,好歹我們這邊也有這麼多的人可以幫忙。」

  狗卷棘點點頭,於是,等他們出了機場,找到了來接他們的輔助監督的車子之後,拜托他開車轉去了米花町。

  車子花了一點時間停在了花野宅的門口,狗卷棘還沒有下車透過車窗就看到了半敞開的大門。

  出事了!

  狗卷棘腦子裡頭劃過這三個子。

  三人一熊貓匆匆下車衝進了花野宅,沒有在屋子裡頭找到人,但是客廳裡頭的兩把刀都不見了。

  禪院真希從胖達的身體裡頭拿出了一把長刀,「分開找人,誰找到了通知其他人。」

  都是在一起出過任務合作過無數次的搭檔了,這一點的默契他們還是有的,是以在禪院真希話剛一說完,三人一熊貓對視一眼過後就打算各自選了一個方向去找人。

  可就在這時,一聲軟軟的貓叫聲響起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只三花貓,只一眼狗卷棘便認出來那是千穗理半放半養的貓。

  「金槍魚。」

  狗卷棘向著三花貓所在的方向邁出一步,卻沒有想到三花貓也跟著往後退了一步,在銀發少年錯愕下,它干脆背對著他往前走,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毛茸茸的貓貓頭轉過來催促的喵嗚聲響起。

  狗卷棘反應過來,對方可能是想讓自己跟著它走。

  當下不再遲疑,狗卷棘邁步追了上去。

  三花貓的出現之後注意力就在這好像認識的一人一貓身上的兩人一熊貓在狗卷棘跟著三花貓跑後,他們也跟著行動了起來。

  「這是花野桑養的貓。」追在三花貓的身後,乙骨憂太好奇地問。

  狗卷棘搖了搖頭,「鰹魚干。」

  也不能說是養,按照千穗理的意思,老師渣的很,她只不過是它在外頭的萬千鏟屎官之一。

  不過,他看的出來,千穗理很喜歡老師。

  不然,按照她的性格,如果喜歡貓的話,她大可自己去寵物店買一只,又或者在外收養一只流浪貓貓回家來養。

  三人一熊貓在三花貓的帶領下已經跑出了花野宅很遠的地方,漸漸的,前方隱隱傳來的冷兵器擊打在一起的聲音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這下,不需要三花貓帶路,他們也知道被狗卷棘擔心著的花野千穗理她人就在前面。

  三人一熊貓加快速度,只是就在他們趕到響起刀劍聲的位置之前前方一道人影向著他們這邊的位置打飛了過來。

  熊貓仗著自己的身形用自己的身體接住了人。

  狗卷棘停下奔跑靠近胖達查看起被他接住的人,禪院真希和乙骨憂太則沒有停下他們的步伐,手持武器去支援被三個又高又大,外表像人,但渾身冒著詭異藍色似火又似煙的氣體的,身上穿戴著古時士兵盔甲的家伙包圍著的渾身是傷的紫發男孩。

  一刀擋下就差一點就能對著紫發男孩的額頭戳個窟窿出來的槍,像是覺得礙事,禪院真希轉手就把男孩提起向著胖達所在的方向拋了出去。

  「胖達,接一下。」

  「好咧!」

  胖達應過一聲之後就給將自己肚子當床躺的花野千穗理的身體稍微往一側移了移,然後,單手抬起接住被拋過來的紫發男孩。

  不動行光連掙扎的抗議一下的時間都沒有的下一刻後背就挨上了一個柔軟的像棉花一樣的東西上。

  等他反應過來再想抬頭去看時,頓時就和一個熊貓頭對了個正著。

  熊,熊貓?

  不,等等,為什麼這裡會有熊貓?

  那不是只有在動物園裡頭才能看到的動物嗎?

  不動行光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眼下是個什麼情況了。

  但是,原來熊貓竟然是這麼軟的動物嗎?就,有一點心動了。

  萬屋有賣熊貓的嗎?他想買一只。

  「花野,還有這位小弟弟你們兩個還好嗎?」胖達一手一個,將兩個人懷在自己的懷裡問道。

  「我沒事。」花野千穗理拍拍胖達的手,示意對方可以松開自己只去抱一下中傷的不動行光。

  相比較自己,這振沒什麼練度的短刀就慘多了。

  明明,剛剛基本上都是她在保護他好嘛,結果,自己這個和槍和大太刀打的最凶的人沒事,反到是他這個被她保護的,因為自己被打飛出去後就立馬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果然,沒極化的短刀,皮都好脆啊。

  確定花野千穗理除了人狼狽了一點,身上穿的衣服破了一點外,身上的傷口也都只是一些皮膚被劃開的淺淺傷口之後,胖達就松開了懷著對方的手。

  「你們怎麼會過來?」被銀發少年擔心地看著的花野千穗理安撫的衝他眨了眨眼睛,轉移了話題問道。

  「腌高菜。」

  給你發消息一直沒有得到回復,有一點擔心,所以就過來看看。

  「抱歉。」花野千穗理恍然,隨後她果斷道歉,指了指還被胖達抱在懷裡,因為胖達口吐人言而石化掉的不動行光,「白天放學之後,他從我經過的小巷子裡衝了出來,那個時候手機正好被我拿在手裡,所以我的手機被撞到公路上被後面來的車子壓碎了。

  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所以手機的話,我還沒有去買。」

  「一些事情是指他嗎?」胖達的手在不動行光的頭上按了按道。「那邊那三個又是什麼東西?明明應該被真希打死了,但是竟然造成不到一點傷害。」

  啊不,也不能這麼說,傷害還是有的,可是就好像武器不對,所以明明已經對對方使到了致命的一擊,但是卻對對方造成不了半點的傷害。

  「啊,那個啊。」花野千穗理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畢竟和自己的男朋友交待一下自己的老底,和與男朋友的朋友交自己的老底是兩碼事情嘛。赫拉

  可是,自己在遇到麻煩的時候,他們卻又能毫不遲疑的過來幫助自己,花野千穗理完全不想對他們撒謊。

  就在她糾結時,又有一隊人衝了出來將他們這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花野千穗理:好的,不用她解釋了。專業的人員已經抵達了。

  「詩織小姐,你沒有事情吧。」

  做為直接與花野千穗理接觸的人,時之政府這邊干脆直接就派了清池過來。

  當然,以防萬一,時之政府還安排了一隊練度滿級的極短跟著他一起過來。

  只不過,令清池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所帶過來的這一隊極短竟然馬上就派上用場了。

  「我還好。」花野千穗理搖頭,「到是不動行光不太好。」

  做為時之政府老員工自然是知道不動行光的情況。不過——

  「抱歉,我的靈力還不太能支持我戰場修刀。」清池十分光棍道。

  他的靈力在時之政府那邊只能說一般,自己本丸到目前為只也就只有三十振刀劍男士,所以,想要讓他在手頭什麼工具都沒有的情況下給一把刀修刀,他還真的不太行。

  當然,也不是不可以擠一擠,但是——

  清池的視線落在花野千穗理的身上,這不是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嘛。

  花野千穗理聽懂了。

  時之政府的員工左右分為幾大類:

  靈力強大的,靈力一般的,武力派,文職派,腦力派,一根筋派。

  對方既然說自己的靈力不太行,那麼他所擅長的應該是別的地方。

  「不動行光。」她衝著胖達懷裡的紫發少年伸出手,「把你的刀給我。」

  有過一次被黑發少女修刀的不動行光這一次依舊還是將自己的本體遞了過來。

  靈力沿著刀柄注入,瞬間修補了短刀表面那些的裂痕。

  與此同時,被胖達強行按著靠在他的肚子上的不動行光身上的傷口消失,破破爛爛的衣服也恢復如初。

  「啊這這這!!!!」

  就如同不動行光發現一只熊貓會說人話一般,胖達在看到好好一個受了重傷的人瞬間就變好了也是很驚奇。

  但是,他又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又特別的熟悉。

  就好像,自己在哪裡見過一樣。

  給不動行光又一次修過刀後,花野千穗理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舉起了手中被她握著的打刀。

  清池湊過來看了一眼,「哦,竟然是龜甲貞宗,是你們解決了檢非違使的時候掉落的嗎?那你們的運氣可真不錯。」

  清楚花野千穗理這邊只有三把刀的清池只是稍微一想就猜到了這把龜甲貞宗是怎麼來的。

  只不過,刀刃上面有著大大小小的缺口,刀身上面碎裂的程度也有一點嚴重,如果放著不管的話,過不了多久,即使沒有人動它,它也會自己碎掉。

  看出花野千穗理的想法,清池道:「這一把你也要修嗎?沒有被喚醒的話,它也只不過是一把刀。而且,它的這個程度比不動行光嚴重多了,在沒有手入室的情況下,會消耗掉你很多的靈力。

  你已經修復了一把不動行光,再修復他的話,你會靈力消耗過渡,身體會變的非常的難受的。」

  最重要的事,這一次的抓捕不動行光的審神者的事情他希望對方可以做為輔助者。

  審神者靈力消耗過渡需要過上一到三天不等的回復期,所以,他不太希望花野千穗理給這把龜甲貞宗修刀。

  花野千穗理搖了搖頭:「雖然這麼說可能會顯得我有點自負,不過,我的靈力量,還是挺可以的。」


第34章 034

  ◎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說,多謝主人款待呢?◎

  「主~人~一條被子就夠了嗎?」

  「主~人~我泡了熱水袋。」

  「主~人~您的頭發還濕著, 我幫你擦干吧。」

  「主~人~」

  解決了檢非違使,浩浩蕩蕩一大群人重新又回到了花野宅。

  只不過,除此之外, 他們當中又多了一把顯行的刃——龜甲貞宗。

  花野千穗理也沒有想到在給龜甲貞宗修刀的時候,靈力會有多出,於是多出來的靈力就把對方給喚了出來。

  「龜甲, 坐好。」看著這只人型蜜蜂, 花野千穗理頂著周圍人奇奇怪怪的視線,以及清池那似笑非笑, 樂的看戲的目光, 又一次,她往狗卷棘身邊靠了靠, 一臉生無可戀的命令對方。

  「是的,主~人~」被命令的龜甲貞宗臉上依舊掛著蜜汁薄紅,然後安安靜靜的找了個空座位規規矩矩的坐好。

  然而即便對方安靜了,可是莫名的,他的存在感依舊那麼足。

  「你也不用覺得多糾結,龜甲原本的人設就是這個樣子。」清池看著回來之後簡單衝洗過後就裹著一條厚被窩在沙發裡頭的黑發少女說道。

  也算是變相的為其他人解釋突然從一把刀變成人後的龜甲貞宗的那種主控形為。

  只不過,與其他的龜甲貞宗不同。這一把龜甲貞宗可能是因為在還是刀的時候意識到花野千穗理之前握著他對戰檢非違使的緣故,所以顯得更加的主控, 嗯,被握什麼的,懂的人都懂,龜甲貞宗他就是那麼一振刀嘛。

  「所以說,真的有時之政府這樣的組織, 真的有刀劍付喪神, 真的有想要改變歷史的時間溯行軍嘍。」胖達手拿一本輕小說, 衝著清池的方向揮了揮。

  對方只是籠統的說明了一下自己一行人的來歷,但是他漏算了花野千穗理出版了一本書,如果她寫的是真實的事情的話,那麼他們的老底,他們這邊的人差不多都了解了。

  花野千穗理見此,一個沒有忍住脫口而出,「你的身體不是用來收納真希桑的那些武器的嗎?為什麼還會往裡頭塞書啊。」

  塞書也就算了,又為什麼是她寫的輕小說?

  她完全不能想像自己社死到時之政府那邊之後樣子。

  花野千穗理想要站起身去搶,但是有人比她更快。

  「原來這本書是詩織小姐你寫的嗎?」清池微微詫異道,但詫異過後臉上卻是掛起了笑容,「這本書在我們時之政府那邊很暢銷哦。

  尤其是在刀劍男士那邊。

  因為暫時還沒有引進到萬屋,只是在時之政府內部才可以借閱到,所以,最近這一段時間來時之政府圖書館的各審神者本丸裡頭的刀劍男士都增加了不少呢。」

  花野千穗理:「……」

  清池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後的六振極短,「這些孩子們也都是你的粉絲呢。」

  花野千穗理:「……」

  清池:「如果等一下方便的話,可以請你給他們簽一個名嗎?」

  花野千穗理:「……」

  她想說不好,可是當她的目光與那邊那一個個眨著大眼睛看過來的六振極短之後,嘴邊的話說不出來了。

  短刀能有什麼錯,他們只不過想要一個自己的簽名。

  那,那等一下,她給他們簽一個好了。

  花野千穗理VS極短完敗。

  「我們不是應該在說不動行光的主人的嗎?」僵硬的轉移話題,靈力稍微有些消耗過渡從而讓身體出現失調而瑟瑟發抖的黑發少女裹著被子慢吞吞道。

  一旁的狗卷棘見她難受的樣子,干脆手一伸將她整個人拉著躺在沙發裡,而頭就枕在了他的雙腿上。

  「是這樣的,沒錯。」清池視線在兩人的身上來回流轉,眼中劃過一絲了然。「不過,那位審神者並不好抓。」

  花野千穗理皺眉,不能理解,「我見過她一次,她可沒有一點武力值。」

  清池點頭,「是這樣沒錯,不過,她很會逃。」

  見對方依舊不解,他繼續解釋,「總結一下,4017號本丸的那位審神者的膽子小,所以也非常的警惕,但凡察覺到周圍有一點風吹草動她就會馬上更換躲藏的位置,再加上,她可能也是想到自己會有被發現的一天吧,在她還在本丸時,在萬屋那邊買了很多輔助類的符紙,借助那些符紙,好幾次,眼看著就可以抓住她了,但還是被她逃跑了。」

  「所以?」花野千穗理越聽越覺得哪裡不對。

  清池臉上微微一笑,「所以,這一次,我想下個套。」

  他的目光在就站在花野千穗理身後的不動行光身上掃過,「畢竟,這一次,主動權在我們這裡不是嗎?」

  .

  清晨,花野宅。

  花野千穗理穿著睡衣,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從臥室出來。

  哈欠打到一半,一道白影便閃現到了自己面前。

  粉發打刀青年圍著可愛貓咪圍裙站在黑發少女的面前,喉嚨裡頭是意味不明的哼哼愉悅輕笑聲。

  「早上好,主~人~」

  半黑框的眼鏡片反射出白色的光芒,灰色的瞳孔在少女身上慢慢掃過,嗯,心情更好了。

  龜甲貞宗:「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說,多謝主人款待呢?」

  完全忘記了家裡頭還有人在的花野千穗理這才想起,隨著夏日慢慢的來臨,她的睡衣也從長袖的睡衣變成了無袖的吊帶睡裙,而且,她習慣不穿內衣睡覺……

  徹底清醒過來的花野千穗理頭發炸起,轉身向著臥室跑去。

  砰!

  臥室門在人從裡重重關上,與此同時,粉發的打刀青年還收到了來自少女的罵聲。

  「龜甲貞宗,你混蛋啊!!!」

  客廳這邊的動靜引得客房的門被人從裡頭打開。

  「發生了什麼事?」不動行光揉著惺忪的眼睛趴在樓梯扶手上往下看,但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與他有著同樣疑惑的還有慢他一步的,打著哈欠的黑發少年。

  「怎麼了?」藥研藤四郎問。

  不動行光衝他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啊。」

  他也只是聽到外頭的動靜之後才想要出來查看的,不過,似乎是錯過了。

  紫發少年的目光落在樓下的粉發青年身上,他道:「你問他吧,看樣子,應該是知道點什麼的。」

  藥研藤四郎順著他的話低頭,因為昨天晚上的商討,他是做為保護花野千穗理的安慰暫時留在現世,目前,他人和不動行光兩人住在鋪著榻榻米的房間,而龜甲貞宗則住在隔壁的只有一張單人房的客房裡。

  面對著兩振短刀投來的視線,龜甲貞宗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笑的別提有多引人遐想。

  「哼哼哼,沒事哦。」他才不會將剛剛那個樣子的主人說給這些別的本丸的刃聽呢。

  他可是知道的,這個家裡頭,藥研藤四郎是被昨天那位清池大人特意留下來保護主人的,不動行光是被主人救助的,只有他是不一樣的。

  被主人的靈力所喚醒,並且在沒有喚醒之前,主人她還握著他的本體和檢非違使對戰過……這樣的待遇,可不是哪個刃都會有的。

  所以,只有他是最特別的!!!震聲!!!

  .

  「我去上學了。」

  吃過龜甲貞宗制做的「愛心早餐」,拿上對方給自己做的「愛心便當」,花野千穗理的臉色依舊沒能恢復過來。

  在玄關穿好鞋,臨到關門時,仿佛是又想起了什麼,「我房間裡頭的書桌台上有一個小盒子,裡頭是御守,你們自己分一下,尤其是你,不動行光,做為誘餌,小命可別丟了。」

  昨天晚上因為清池提出的給4017號本丸的審神者下套,所以做為套中的誘餌,他不但沒有將不動行光帶走,甚至還將物吉貞宗,博多藤四郎也都留了下來,算上被留下來的藥研藤四郎,她家一個總面積150平,建築110平的家都快要被刀子精住滿了。

  「……我知道了。」

  有一點感覺被偏愛的不動行光心情復雜到他自己都描述不出來。

  明明,自己不是被她喚醒的刀不是嗎?

  為什麼,她還對自己那麼的好?

  如果,如果當初喚醒自己的是她的話,如果是她的話,事情一定會變的不一樣的吧。

  「主~人~,請讓我護送您去學校。」

  「不,我一人可以。」

  隨著黑發少女的話落下,大門被重重關上。

  藥研藤四郎看著差點被門夾了臉的龜甲貞宗,他扶了扶眼鏡,「果然,龜甲先生你是做了讓詩織小姐生氣的事情了吧。」

  「生氣的事情?」不動行光喃喃,忽的,他仿佛是想到什麼,整個人都快要不好了。

  衝到龜甲貞宗的面前,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語氣不善地問道:「你該不會半夜不睡覺偷偷溜進詩織大人的房間了吧。

  啊啊,如果是你這個家伙的話,也是很有可能的。」

  扒拉開不動行光的手,龜甲貞宗抬手扶平胸前被抓到起了褶皺的衣服,「雖然半夜偷爬主~人~的床什麼的好像很刺激,但是,我怎麼可能在不經主人的同意下這麼做呢。」

  我只是被主人「招待」了啊。

  沒有聽懂對方話中的未盡之意的不動行光松了一口氣。

  對方沒搞事就好。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5-03 19:13:07~2023-05-04 09:25: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寒惺 3瓶;記錄者梅薇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5章 035

  ◎嫉妒會使人成為惡鬼哦。◎

  「我的天, 你怎麼回事?」

  看到好閨蜜到來,小鳥游夜正想要抬手習慣性的衝她打招呼,結果視線看到她膝蓋上那一片大大小小的擦傷, 瞬間到嘴邊的話一轉,擔心問道。

  「別提了。」花野千穗理有氣無力道。「昨天從中介所回來的時候有個冒失鬼,從巷子裡頭衝出來把我撞的。」

  小鳥游夜多少知道花野千穗理有著三套房子的產權, 並且, 她還知道她將它們交給中介幫忙出租的事情,所以對於她昨天放學之後去中介所也沒有感到詫異。

  「但是, 你這一撞是不是有一點誇張?」

  小腿上有擦傷, 但是因為都只是一些皮被擦破,所以除了會讓小腿看起來難看了點問題不大。

  不過, 兩個膝蓋看起來就有一點嚴重,都青紫一片了,讓人一看都可以想像的出來,花野千穗理昨天被那麼一撞那得多疼。

  「要是現在的氣溫再稍微冷一點的話,你還能穿長襪稍微遮擋一下。」小鳥游夜皺眉道。

  但是現在已經進入初夏,天氣也一天比一天熱起來,再穿長襪的話就會非常的熱,像她腿上那樣的傷口的話, 自然是保持通氣會好起來更快了。

  這樣到也還算好的呢,她的後背上也有瘀傷呢。

  花野千穗理心中喃喃。

  為了不讓狗卷棘擔心,她還是昨天入睡之前拜托藥研藤四郎幫她拿藥酒給揉搓開的。

  「沒事,最多一個星期,它們就會好了。」花野千穗理不太在意地說道。

  小鳥游夜卻不贊同, 她不滿的食指戳向花野千穗理的額頭, 「你可給我上點心吧,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顏,我們班可是有好些個女同學不待見你。

  現在你這個樣子來上學,她們現在八成是快要高興死了吧,又可以抓著你的一點事情到處說你的壞話去了。」

  「你信不信,下一節課過去後,我們這邊的班級就會傳出你放學之後會去紅燈區那裡干那些JK陪聊服務,你身上的這些傷就是在那個時候弄出來的。」小鳥游夜憤恨道。「哎呀,光是想想我就覺得好氣哦,你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嗎?」

  「嫉妒會使人成為惡鬼哦。」套用著髭切最常說的話,花野千穗理神態平靜道。「而且,我准備再買兩三套公寓稍後出租出去。夜醬,你幫我參考一下吧。」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靠著輕小說的第一冊 ,她已經收到了一筆不菲的錢,不懂得投資那一套的她決定繼續買房子收租金。

  小鳥游夜話題被帶走,「你有什麼想法嗎?還是公寓嗎?有想好買什麼房型的嗎?」

  「你手頭的預算是多少。」小鳥游夜問道。眼角余光掃過時不時的往自己這邊撇的那些人的目光,忍了忍,她還是沒有忍住,不由的加大了一點音量,「千穗理,你昨天去房屋中介的話,是有租客退租了嗎?」

  小鳥游夜現在的樣子太過明顯,讓花野千穗理有一點哭笑不得,但知道她這麼做也是好意,於是她也就樂得配合她了。「是的,杉上先生是一名醫生,聽說好像是要轉去別的醫院工作,所以就退了我這邊的公寓。」

  小鳥游夜:「哪一個公寓?」

  「3LDK,110多平的那一間,畢竟杉上先生和杉上夫人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嘛,杉上夫人有兼職插畫家,家裡條件不錯,租公寓的話,自然是想要租空間大一點的那一間。」

  「米花町的非是故公寓租金高的同時也非常的受歡迎,你有那樣的兩間,自己也爭氣,作品出版什麼的,版稅也能拿大很大一筆,大學畢業之後即使不工作直接退休也都是可以的了呢。」

  「啊,這個就不用說出來了啊。」一提到出版,花野千穗理就想到家裡頭的那振藥研藤四郎。她不由的壓低了聲音提醒小鳥游夜。

  氣氣那些人也就可以了,別真把她的老底都自曝了啊。

  「回歸一下正題。」她提醒好友,「我這次想買1DK的那種三、四十平的單身公寓,至於預算的話,我還沒有想到,總要到時候先去問一問房價再來考慮吧。」

  「這樣的話,我這裡到是真的有一個合適的目標選擇。」認真為閨蜜考慮起來的小鳥游夜已經將班級裡頭某些女生的目光拋到腦後,拿起手機就是一通戳,最後將一個網頁頁面翻過來給她看。

  「你看這個紫藤花公寓怎麼樣?位置的話在東米花那邊,距離車站也不遠,走路的話大概12分鐘。」小鳥游夜道。「紫藤花公寓的開發商是產屋敷家族的人,安全措施方面可以放心,不過也正是因為安全方面可以讓人放心的緣故,所以房價方面也會跟著比較高。

  再加上那邊的房子都是還不到3年房齡的新房,距離車站也比較近,所以又要高一些,……目前為止,出售率在60%,住房率在43%。」

  在聽小鳥游夜說到紫藤花公寓的時候,花野千穗理就心升一股熟悉感,直到她說到紫藤花公寓的開發商是產屋敷之後,她恍然了。

  哦,那不就是輝利哉家嘛。

  產屋敷出品的東西,花野千穗理是很信任的。

  她點了點頭,「夜醬明天有空嗎?可以陪我過去看看嗎?」

  小鳥游夜拍著胸:「沒問題。」

  晨課的鈴聲響起,兩個人相視一眼,便也結束了聊天。

  .

  周六,花野千穗理在鬧鐘響過之後就起床了。

  「主人,今天你准備出去嗎?」龜甲貞宗將早餐端到黑發少女的面前,看著穿著私服,以及之前被她放在玄關處的包,他好奇地問道。

  花野千穗理端起味增湯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是啊,手頭有一些錢,放銀行裡頭也不會漲,所以打算拿出來去買公寓,然後再把公寓租出去。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九、十年就可以回本吧,之後,就是我賺了。」

  「說到賺錢的話,博多非常的擅長呢。」客廳裡頭,翻著一本醫書看的藥研藤四郎插話道。

  花野千穗理點頭:「這到是真的,我還沒有退休前,我的財產都是交給博多打理的,我能在回到現世這邊生活的滋潤,也多虧了博多呢。

  不然,按照米花町這邊的房價,哪怕時之政府給審神者的待遇非常的豐厚,十年的時間也不夠我能買下三套公寓房。」

  「你很喜歡本丸的大家吧。那為什麼後來沒有再上任?」不動行光別扭出聲問道。

  她寫的那本書,他昨天已經在對方向他們開放的書房裡頭閱讀過了,如果不喜歡刀劍男士的話,她也不會寫出那樣一本書。

  在本丸與大家一起的日常很溫馨,與刀劍男士一起出陣很危險,遇到被圍困沒有丟下刀劍男士,而是選擇留下來一起面對……什麼的。

  所以,既然那麼喜歡的話,最後又為什麼在審神者上任時限到後又選擇了卸任?

  還有續約這一個選擇不是嗎?

  不動行光的情緒有一點激動,以至於花野千穗理一怔,但她還是解釋道:「怎麼說呢,繼續當審神者沒有什麼不好的,我自己的話對這個職業沒有什麼抵觸的。

  不過,我當初是因為靈力暴動,家裡人都是普通人,不知道神秘側的東西,後來就在我們自己都准備放棄的時候時之政府的人找過來,表示可以治好我,教導怎麼控制身體裡的靈力,不過代價是在去時之政府當十年的審神者。

  人嘛,對於來自他人的脅恩圖報心裡頭總會有那麼些不舒服,再加上什麼時之政府,什麼審神者,什麼刀劍男士,什麼時間溯行軍的,那些可以說是普通人接觸不了的東西突然的一股腦的擺到我爸爸媽媽的面前,你讓他們怎麼可能馬上接受的了。

  因為當時時之政府派過來的人解釋的十分的仔細,什麼必要的時候需要審神者與刀劍男士一起出陣什麼的,我爸爸媽媽當時聽了都要嚇死了。

  但是為了我狗命,最終他們還是同意了時之政府那邊提出的要求。

  所以啦,後來即使知道時之政府有給我發工資,而且工資還很豐厚,十年一到,他們就催著我卸任了。」

  三兩口將碗中最後的一點飯菜一起刨進嘴裡嚼嚼吃掉,花野千穗理放下碗筷,衝他們開玩笑道:「不過,我不是還可以與時之政府聯絡嘛,哪天要是窮到吃不上飯了,我就再給時之政府打工去。」

  不動行光想到她手握三個房子,今天出門准備去看可能是第四第五個房子,再想到她出版的輕小說的版稅,他不由的撇了撇嘴。

  有這些在,她哪裡會窮到吃不上飯的地步。

  花野千穗理視線在他們三人身上掃過,今天的他們身上的出陣服穿的都十分的整齊,她問:「你們今天也要出去?」

  藥研藤四郎:「總要將人引出來吧。」

  當然,也有人與兩振短刀不同,做為比不動行光還沒什麼練度的龜甲貞宗舉手,「主~人~,我的話,等一下要去便利店買菜,您有什麼想要吃的嗎?」

  斜撇了粉發青年一眼,「只要別給我買些獵奇的,其他的我不挑食。」

  「那麼,我走了。」玄關處,花野千穗理拿過包,衝著家裡頭的三把刀揮了揮手大門再次被她關上。


第36章 036

  ◎人太傲氣,也太市儈。◎

  遠遠, 看到熟悉的身影已經等在紫藤花公寓門口,在她的旁邊,還有一位穿著西服一派打工人的青年。

  花野千穗理小跑著過去, 「抱歉佐藤先生,我來晚了。」

  昨天就和這邊的房產經紀人預約過,只不過, 她沒有想到, 對方會提前到。

  「沒有沒有,我也才剛到不久。」青年男人謙遜道。

  被自家司機送過來的小鳥游夜挽上花野千穗理的胳膊, 「我們先進去吧, 外頭太陽太大了。」

  「那麼,便由我來帶路吧。」佐藤誠一開口。

  「麻煩了。」

  花野千穗理心中的預想是用手頭的錢, 買上兩到三套單身公寓。所以,在佐藤誠一問詢時,她直接將自己的目標告訴了對方。

  知道了花野千穗理打算的佐藤誠一也是干脆,沒有帶著自己的兩位顧客去看這邊1LDK,2 LDK,3LDK的房子戶型,而是直接去看了這邊的1DK戶型。

  不過,由於公寓是統一建設的, 所以,基本上只要進入到其中一兩戶看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紫藤花公寓這邊的1DK公寓面積在46平米左右,基本設備已經全部裝修好。開放式的廚房,面積也比較的寬敞,配有油煙機, 如果覺得味道重的話, 旁邊就是窗戶, 打開窗戶也可以通風。廚房的旁邊就是客廳,因為沒有做隔斷,所以整體空間看起來會很寬敞,臥室用推拉門做隔斷,有內嵌式的小衣帽間,單人床邊是玻璃拉門,拉開就是陽台。」

  佐藤誠一業務熟練的為花野千穗理和小鳥游夜介紹著。

  「這邊的單身公寓的優點是衛生間采取干濕分離,浴缸大小合適,可以供一名成年男性坐躺下去之後也不會有拘束感覺,陽台這邊的空間很大,大概有10平米左右,不管是晾曬衣服還是養些綠植都很不錯。」

  「千穗理,你覺得怎麼樣?」聽過佐藤誠一的介紹,小鳥游夜覺得這樣的單身公寓不錯,不過,想要買房的人是千穗理不是自己,所以她也沒有在一旁多起哄。

  「房子價位是多少。」看過幾個還在對外出售的隔壁的單身公寓,花野千穗理問道。

  佐藤誠一扶了扶眼睛,然後報出了一個數。

  花野千穗理眉頭不由一皺,房價稍微超出了她原本的預算。

  佐藤誠一在花野千穗理問公寓價格的時候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見對方皺眉,想到對方還是未成年人,心中不由的打鼓。

  但是對方是小鳥游小姐推薦過來的,是以,他想了一下,開口道:「其實,這個房價還是可以稍微談一談的,不知道花野小姐原本心中的預算是多少。」

  花野千穗理也不扭捏,她都已經買過三次房子了,又怎麼可能還會被眼下的情況所尷尬到。她將自己心中原本的預算說了出來,「原本,我是想用這個價格買兩套單身公寓的,不過現在的話,我可能只能買一套了。」

  知道花野千穗理大概個人信息的佐藤誠一只以為對方打算只買一套房,然後出租出去。

  國人買房子,基本上不是自己住,就是出租出去,也算是一種不太會虧本的投資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對方原本的預想是在這紫藤花公寓這裡買下兩套公寓。

  果然,能和像小鳥游小姐成為朋友的人,既使不是有身份的人,那也不會完完全全是個普通人。

  「如果,花野小姐稍微在原本的預算之中再加一些的話,還是能在這裡買下兩套公寓的。」佐藤誠一正了正神情,拿出一份合向同給她看的同時也開始站在她的角度為她說明哪些地方可以稍微講價。

  對方說的時候,花野千穗理也不是一味的被對方帶著走,有些信息模糊的地方她會打斷對方的話,直接開口詢問。

  這種時候,佐藤誠一就感覺自己所面對的不是一個未成年人,而是一個有著豐富社會經驗的社會人的錯覺。

  「這樣的話,我想要購買16層的其中兩套連在一起的單身公寓,我這邊直接支全款。」

  佐藤誠一怔了怔,但職業的本能讓他帶著花野千穗理去辦買房手續。

  當然,在這裡還有一個前提。

  未成年人買房子需要取得監護人同意的材料。

  有過前幾次的買房經驗,考慮到今天就有可能定下房子,所以這一次花野千穗理過來之前就把材料都已經准備齊全了。

  錢到位,材料也准備齊全,剩下的就是買房的一套繁瑣的流程。

  「今天麻煩佐藤先生了。」一切手續辦完,也已經過了飯點,花野千穗理道。

  「哪裡哪裡。」佐藤誠一謙遜道。

  買房的事情結束,三人又相處寒暄了一下就分開了。

  「走走走,去吃飯去吃飯,我的肚子可要餓死了。」小鳥游夜挽上花野千穗理的手催促道。

  黑發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爽快的被對方拉走,「說實話,我也肚子餓了。」

  只是兩人才准備順著人行道一路走走看周圍哪裡有餐館,腳步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哈!河內那幾個家伙在搞什麼鬼。」望著鬼鬼祟祟的躲在距離她們還有一段距離的拐角處的三個人在看到自己這邊發現她們之後縮回去的樣子,小鳥游夜臉色變的不好看起來。「該不會,她們是特意跟蹤我們的吧。」

  以她們那幾個人的小心眼,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昨天自己可是拉著千穗理也算是當著她們的面炫耀了啊。

  她們不相信,以為自己在吹牛,懷疑千穗理是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一想,小鳥游夜反而不生氣了。

  河內那幾個人應該是過來蹲點她們的。

  如果今天她們沒有在紫藤花公寓這邊蹲到人,那就說明,千穗理昨天說的話是騙人的,那麼,她們手裡頭就更加有在背後說她的談資了。

  然而,事情要讓她們失望了,千穗理是真的打算買房子,而且一買就是兩套。

  這麼想想後小鳥游夜也不生氣了。

  說來說去都是嫉妒惹的禍,河內她們幾個性格就這樣了,她也沒有那個義務去糾正她們,反正只要別當著面來鬧自己和千穗理,隨便她們好了。

  花野千穗理可比小鳥游夜想的通,左右還有二年不到的時間大家的高中就會結束,到時候是繼續上大學還是畢業,一個班級的同學就會各奔東西,自己也就礙不著對方的眼,對方也就不用再看自己了。

  兩個人沿著街道走了一圈也沒能確定下來午飯吃什麼,最後眼看著時間差不多快要到下午了才就近進到了一家拉面館一人點了一碗拉面。

  吃過午飯之後,兩個人也沒有繼續去逛街,原因無他,外頭的溫度太熱了,與其在這個點裡頭出去逛街,兩個人更願意待在空調底下。

  「好熱啊。」坐在飲品店裡,小鳥游夜視線透過身旁的大塊玻璃窗往外看感嘆道。「明明昨天中午的時候溫度還沒有這麼高,甚至還有學生去天台吃午飯呢,今天就已經走不出去了。」

  花野千穗理在聊天群裡頭回復了男朋友問自己現在在干什麼的消息之後她抬頭反問,「這種天氣不是很好嘛,明天你就可以邀請澤江君和你一起去水上樂園玩了。」

  「我到是想。」被閨蜜這麼說,小鳥游夜也是回的大方。她泄了一口氣,「你也知道的,由樹他不管是外表還是本性看起來都是很靦腆的一個人,但是他的劍道卻又意外的好,社長可把他視做寶貝疙瘩呢。

  我每次陪著由樹過去,都會被對方警惕。

  ……要不是我知道對方也是有女朋友的,我要懷疑,他是對我家由樹有什麼超出同學以外的想法呢。

  至於明天……,他們社團好像又組織了和別的學校的劍道社的比賽。」

  花野千穗理目露同情,「那你明天會一起跟著過去嗎?」

  「不去。」小鳥游夜沒好氣道。「一次兩次三次也就算了,四次五次六次都讓我去配合他的時間什麼的,我也是會生氣的好嘛,有的時候,我都懷疑,劍道社的那位小泉社長他想要搞我好嘛。」

  「我明天的話,會在家裡碼字,你明天准備怎麼辦?」花野千穗理問。

  小鳥游夜雙手托腮,「爸爸收到鈴木家的請柬,明天實在無聊的話,我就和爸爸他們一起過去參加宴會好了。」

  「哦,對了。」像是想到了什麼,小鳥游夜坐了坐直身體。

  「那個什麼。」面對閨蜜看過來的視線,她有一點不好意思,又有一點難以啟齒。

  像這樣的神情花野千穗理很少在小鳥游夜的臉上看到,而一旦在她的臉上看到了這樣的表情,那就說明,接下來對方說的話可能在她的認知裡頭會麻煩到別人。

  花野千穗理安靜地傾聽著,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就是這個啦。」小鳥游夜晃了晃被她當成是手機掛件掛在手機上的刀劍御守。

  有些話,沒有開口之前會讓人覺得很難開口,可是一旦起了頭,話也就變的好說了起來。

  「之前我家不是遇到了那種事情爺爺請人過來幫忙解決了嘛,後來,我家不是又走你的路子給家裡人一人請了一枚御守,那個人知道了,就想托我問問有沒有興趣做御守的生意,說像這樣的御守在他們那邊還是很暢銷什麼的。」

  小鳥游夜越說眉頭皺的越緊,她直言道:「我不喜歡那個人。」

  人太傲氣,也太市儈。

  「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不過……」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她鼓起臉,「總之,爺爺認識的那個人手段還是有的,但是不管是性格還是人品……」

  小鳥游夜點到為止,拋給了花野千穗理一個你懂的神情。

  「雖說我們每年也都會去神社買一枚御守戴在身上,神社那邊為了好聽也會對來買御守的客人說是「請御守」,粗看起來,似乎與那位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對方那種什麼事情都論錢論金來算的樣子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話我已經帶到了,千穗理麻煩幫忙問一下吧。」

  他當手做御守是什麼大白菜?說生產就能馬上生產出來。

  自己真同意的話以後的生活才會被筐死吧。

  花野千穗理嘴上說著知道了,但是心裡卻是打定主意,等回到家,她就給閨蜜打電話,給她回復。


第37章 037

  ◎三花貓:誰家野貓不給自己預備三、五個鏟屎官,怪我嘍◎

  「嘿呀!老師, 你終於想到要回來了嗎?」花野千穗理抱起腳邊這只來和自己貼貼的三花貓語氣酸酸道。「我還以為你的哪號鏟屎官勾引了你,所以才日日想不起我。」

  自從檢非違使被長期留在現世的刀劍男士吸引來到現世那日過去之後,這只被她半養的貓貓獸這半個多月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回來過。

  要不是不知道它外面野的地方, 她早就去它常去的地方去找它了。

  「主人,這只貓是您養的嗎?」龜甲貞宗看著被花野千穗理用雙手架住兩條前腿的三花貓好奇地問道。

  這只三花貓也是乖,就這麼被架著也沒有做出半點想要反抗的舉動。甚至, 仿佛像是要安撫住渾身都快冒出酸氣的黑發少女, 黑橘相間的尾巴在少女的手腕處緩緩的掃過來,又緩緩的掃過去, 最後還像一只小勾子, 掛在了她的手腕上。

  花野千穗理原本就沒生眼前這只三花貓的氣,真要說起來的話, 它還可以說是她的小英雄。

  遇到檢非違使的那天,如果要沒有它給阿棘他們帶路,她自己到還好說,不動行光的情況怕是要危險了,甚至往最不好的方向去估計的話,那個時候,練度不高的他很有可能碎刀。

  「它的名字是老師。」花野千穗理架著長長的貓條在半空中輕輕晃了晃,見對方依舊乖乖巧巧, 一副隨便她欺負的樣子,之前腦中所預想的如果老師回來我就怎麼怎麼懲罰它的事情被她拋到了腦後。

  黑發少女將架改成抱,她往客廳的沙發裡頭窩了窩繼續道:「怎麼說呢,與其說我養的貓,到不如說我是老師的鏟屎官之一, 它有的時候會留宿在我家, 有的時候也會跑到別的地方好幾天不回來。只不這一次, 老師離開的有一點久,大概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花野千穗理說著低頭湊近三花貓,貼著它脊背上的毛毛聞了聞,「嗯,這麼久不見,我還以為老師你會髒髒的,結果身體不但不髒,而且還帶著一股剛剛洗過澡的香波味。」

  「不說老師了。」聽到玄關處鑰匙插入大門的聲音,她的話峰一轉,等到屋外的人在玄關處換好鞋走進來她才繼續道:「找了4017號本丸的那位審神者這麼久,依舊還是沒有一點蹤跡嗎?」

  和她家的老師一樣,老師消失了半個月,被安排留在她家裡頭的這些刀也住了半個月。

  藥研藤四郎抬手扶了扶眼鏡,「應該是之前的檢非違使的緣故吧。她應該也是知道了,所以為了自身的安全就躲了起來。

  不過,也不是什麼收獲都沒有的,聽不動行光說,4017號本丸的審神者逃到現世之後出現的第一個地方就是在橫濱,既然東京這邊找不到對方,我和不動行光打算去橫濱看看。」

  「什麼看看啊。」後他一步走進來的不動行光整個人癱在了沙發裡,打斷藥研藤四郎的話,直白道:「你直接說讓我做為誘餌,去橫濱走兩圈,看看能不能將她釣出來得了。」

  「橫濱嗎?」聽到這個地名,花野千穗理頭就痛。

  三人都看清楚了黑發少女臉上的神情,藥研藤四郎問道:「詩織大人,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大了。」花野千穗理道。

  但是她不想為他們解釋,因為那太麻煩了。

  花野千穗理將懷裡頭被她擼著的三花貓往不動行光的胸上一放,惹來對方一陣嗚哇亂叫也不管,自顧跑去了書房,等她再出來時,手中抱著一台筆記本。

  她衝三人招呼一聲,三人見此也就又湊近了一些。

  花野千穗理將筆記本放在茶幾上,電腦的屏幕上面顯示的是一個橫濱的論壇貼,「你可能不清楚橫濱那邊的情況,如果讓我來說的話又能說很多,所以你們還是自己看吧。」

  三人一看就看了很久,花野千穗理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到了做晚飯的時候了,先給三花貓的貓盆裡頭倒了貓糧,最後她才去廚房做飯。

  可能是橫濱那邊又是黑手黨又是外國人,又是軍警又是偵探社,完了網上還有網友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見過異能者什麼的要素過於太多,以至於讓她家裡頭的三振刀在看過有關橫濱的論壇帖子後一時間也是有些接受不良,所以連帶著今日的晚飯,他們三人也吃的十分的心不在焉,最後在簡單的洗過之後就回茶室軍議去了。

  當然,龜甲貞宗他是被藥研藤四郎和不動行光一起拉過去的,於是在他們三人離開之後,整個一樓大廳裡頭就只剩下花野千穗理和今日才回來的老師這一人一貓了。

  望著那兩小一大三人的背影上樓,花野千穗理低頭與窩在自己腿上的三花貓對視了一眼,她算了算自已手頭還可以使用的金錢,她手頭可以用的錢不多了,不過按照往常她的租客們每月給她打房租費的時間來算的話也就在明後這兩天了,有那些錢應該是可以在橫濱雇佣在那邊生活很多久的什麼種類的任務都會接手的偵探事務所一類職業的人幫忙找4017號本丸的審神者。

  更何況,她雖然已經從時之政府那裡退休出來了,不過,怎麼說也是協助他們工作,她手頭所花費出去的錢,那邊應該也是會給報銷的。

  她將三花貓從腿上挪到了沙發上,自己在那裡對著筆記本查找了起來。

  不多久,有一個名字進入到了她的眼中——武裝偵探社。

  三花貓後腿輕輕一躍便掛到了黑發少女的肩頭,貓貓頭往筆記本探去,在看到屏幕上面所顯示的內容,金色的貓瞳裡頭露出了然的神色。

  「這家開在橫濱的偵探事務所的業務能力看起來很好的樣子呢。」也不去想那麼一只成年的三花貓掛在自己的肩頭重不重這種問題,花野千穗理側頭對它道。「與那邊的軍警有過合作,與警方的關系似乎也不錯,不給政府服務過,多次登過橫濱本地的報紙,在新聞裡也有被提到過,讓人看了之後第一想法就是很靠譜呢。」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大到接手解救被恐怖組織抓住的人質,小到為老奶奶尋貓的事情都接,與其說是偵探社,也能算的上是半個萬事屋那類的公司吧。

  但隨後花野千穗理又有些擔憂,她喃喃:「就是不知道,這個偵探社是真的有這樣被人大肆誇贊的能力,還是被人擺到明面上中看不中用的「門面」。

  如果是前者那絕對是再好不過了,可如果是後者的話……」

  花野千穗理將三花貓從肩頭撈到身前,擼擼貓貓頭憂郁道:「那我付出去的錢可就要打水漂了啊。」

  三花貓白白的前爪爪抬起,對著黑發少女低下的頭的下巴往輕輕拍了拍,仿佛在對她說安心去,那家偵探社還是很靠譜的話。

  花野千穗理又在網上查了查橫濱那邊的偵探社,結果發現她也沒有別的好選了。

  因為與武裝偵探社相比起來,那邊其他偵探社對於委托人委托的任務完成度都沒有她查找的第一家武裝偵探社來的高。

  將武裝偵探社的地名抄在了小本子上,後天周六,學校放假,正好那個時候她的房客們也將房租打到她的卡理,她也就可以拿著錢去橫濱了。

  .

  周六,花野千穗理帶著三人乘坐地鐵前往橫濱。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黑發少女低頭看看手中被她翻開的小本本上面的地址喃喃,然後抬手輕輕敲了敲面前關著的大門。

  不多一會兒,門被人從裡頭打了開來。

  那是一個有著一頭橙色頭發,看起來瘦長的少年。

  花野千穗理並不能太確定對方是這邊偵探社的社員又或者是其他什麼人,一時間她站在原地有些卡殼了。

  相較於黑發少女的卡殼,站在門裡面的橘發少年到像是業務熟練的側過身,將身後的道路讓了出來。

  「這裡是武裝偵探社,幾位請進。」

  「打擾了。」花野千穗理回過神,向著橘發少年點了點頭,然後抬腳走進門內。

  黑發少女走進武裝偵探社內,跟在她身後的三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谷崎潤一郎將四人引到了沙發處,在他們四人坐下時,一名像是文職人員,戴著眼鏡的長發女性送上了茶水。

  「幾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委托我們偵探社的嗎?」谷崎潤一郎坐在四人的對面問道。

  花野千穗理用著跟著橘發少年走進事務所再到此刻坐在沙發裡的短短時間打量完整間事務務所。

  中規中矩的室內布置,只不過此刻整個事務所內的人員很少,算上眼前這位正在招待他們的橘發少年外,就只剩下一名穿著偵探服,背靠在椅子上,一副無事可做的黑發青年以及三名看起來文職人員的女員工。

  「是這樣的。」花野千穗理組織了一下語言,她正准備開口,水藍色的眼睛掃到窗台處某只邁著優雅貓步,仿佛對這間事務所非常的熟悉的三花貓身上。

  她話峰一轉,詫異道:「欸!老師,你怎麼在這裡。」

  正一副認真聽委托人接下來的話的谷崎潤一郎一愣,腦子也一時沒能跟著轉過來,「老,老師?」

  誰?

  難道是指國木田先生嗎?

  話說回來,他們事務所誰曾經當過老師的話,好像就只有國木田先生了吧。

  然而,少女接下來的舉動卻是在告訴他,他猜錯了。

  花野千穗理向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說了一聲抱歉之後人就站了起來,她走到窗台邊,將三花貓抱在了懷裡,然後又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她解釋:「老師是這個孩子的名字。抱歉,我其實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貴事務所。」

  谷崎潤一郎茫然臉,谷崎潤一郎疑惑。

  「欸?欸欸!!」他錯愕出聲,「啊這,這這只貓不是春野小姐養的小咪嗎?」

  「欸欸??」這下輪到花野千穗理驚呼了。

  整個事務所沒有什麼人,而且又非常的安靜,如此,這邊的動靜就顯得格外的響。

  被點到名的春野綺羅子走了過來,在看到花野千穗理懷裡抱著的三花貓後人也是一臉的茫然。

  「所以說,小咪不在我這邊的時候,它一只貓從橫濱跑到了東京,花野小姐的家裡住了嗎?」

  雙方圍繞著三花貓一通互通有無之後終於理清了關系,春野崎羅子做了總結。

  「哪怕是貓貓的探險,地點是不是也有一點太遠了。」花野千穗理吐槽。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問了春野綺羅子一個問題:「春野小姐,老師它有讓你給它洗澡嗎?」

  春野綺羅子食指點著下巴做出思考狀,「沒有哦,小咪它的話,好像不喜歡我給它洗澡了。」

  花野千穗理臉色一沉,「破案了,除了我和春野小姐兩個鏟屎官外,它在外面最起碼還有一位鏟屎官,可能對方是名男性,因為身為女性我們兩人都不能給老師洗澡,但偶爾它來我家時,我能在它的身上聞到洗過澡之後的香波味道。」

  春野綺羅子也不由的跟著砸舌,「這可真是……」

  她俯身輕點著三花貓的鼻子,「這麼說的話,小咪你是我見過最花心的貓了。」

  眼看著原本應該是過來委托任務的人與自家的文員小姐圍繞著貓就要一直聊下去的谷崎潤一郎覺得自己有一點插不上嘴,可是既然是有委托的話,果然還是先工作會比較好吧。

  「那個……」做好心理准備的橘發少年打斷兩人的話,不意外的獲得了兩名女性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與黑發少女一起過來的三名男性的注意。

  谷崎潤一郎臉上笑容有一點僵硬道:「我們,不是在說委托任務的嗎?」

  因為看到三花貓而忘記正事的花野千穗理:……

  她側頭瞪了龜甲,藥研,不動三人一眼。

  為什麼你們沒有一個出來提醒我的。

  被瞪的三人齊齊露出無辜臉。

  花野千穗理:……

  算了算了,他們三個要麼不是自己的刀,要麼是才顯行不久不懂事故的刀,做什麼事情都看起來很拘束的樣子,她也就不用指望他們了。


第38章 038

  ◎花野:很好,你這只花心貓。怒!!!◎

  「我想請你們幫我找一個人。」花野千穗理說著從背來的小包裡頭拿出昨天從時之政府那裡要來的4017號本丸審神者的照片。

  谷崎潤一郎拿起推到自己面前的照片, 那是一名青年女性,從面相上來看委托人與對方一點也不像,所以應該沒有親戚一類的關系存在。

  看著照片谷崎潤一郎飛快的對著照片上的青年女性做出了最初步的信息歸納。

  花野千穗理的話還在繼續:「她的名字叫小泉咲美, 橫濱人,今年26歲。不過,」她的話峰一轉, 「我這邊拜托人調查過, 小泉咲美這個名字是假的,唯一能確定的是她是橫濱人。年紀什麼的, 說實話, 既然名字也能是假的話,對於她的年紀, 我也不太確定。」

  如果對方當初在時之政府那邊使用的名字是真的話,那時之政府這邊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直接將名字告知政府內隨便一振刀,讓其神隱進刀劍男士的神域境裡頭,之後再稍微轉一下道讓對方再在他們時之政府審訊室裡頭放出來就得了。

  但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對方連登記在時之政府的名字也是假的。

  這種操作,他們時之政府還是遇到的頭一遭。

  谷崎潤一郎從一旁拿過紙筆,將花野千穗理給出的信息飛快記下, 「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要找她嗎?啊,當然,這只是我們這邊的流程,並不是想要窺探你與這位小姐之間的事情。」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花野千穗理搖了搖頭, 直接道。「她涉嫌買賣人口。」

  這一句話一出谷崎潤一郎原本還只是接待普通工作的態度瞬間轉變, 花野千穗理衝他擺了擺手, 解釋道:「啊,請不要緊張,我只是說這個「小泉咲美」在我原本工,嗯兼職的公司弄出買賣人口的事情,並沒有說她在橫濱買賣人口。

  當然,我想你應該看出來了我並不是橫濱本地人,就算她真的在這邊也干那種事情我其實也不知道的。」

  谷崎潤一郎聽明白了,可也正是如此,他又有些想不通。

  先不管眼前這位委托人所說的公司到底是干的什麼事情,但是眼前的這位花野小姐她已經不在那個兼職的公司工作了吧,那麼,為什麼那個公司的人還將這件事情交給她來辦?

  這很不合理,也太奇怪了吧。

  心中這麼想著,谷崎潤一郎也這麼詢問了出來。

  花野千穗理想了想,道:「大概是因為,我方便吧。」

  本土人,又是退休嬸,手頭也就沒有任務可做,有的是大把的時間,而時之政府就不同了,每天都在為著與時間溯行軍「搶地盤」而頭痛著,既然在這邊的時間線上有退休嬸存在著,對方也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自然是請求對方稍微從旁輔助一下了。

  當然,他們這邊該出的人與力他們絕對不會少就是了。

  谷崎潤一郎一噎,對方的回答,聽得他更加的不懂了好嘛。

  就在他不知道是要不要接下對方的這個委托時,旁邊有人伸出手將他手中的照片抽走,橘發少年抬頭,就看到了自家偵探社的「主心骨」。

  「亂,亂步先生,是有什麼問題嗎?」

  橫濱一直有著異能力者存在的傳說,但是若你真要抓個橫濱的本地普通人問他們有誰見過時,他們卻又是一個都答不上來。

  但是,很不巧的是,他們這所武裝偵探社的人,除去內部文職人員,剩下外出解決委托人的任務的工作人員,基本上都是異能者。

  至於為什麼是「基本上」而不是「全部」,那自然是因為,他們事物所的核心人員亂步先生他是一名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

  他們整個偵探社都是以亂步先生為核心,而武裝起來的偵探社。

  江戶川亂步對著照片看了一會兒便又將它重新丟給了橘發少年,「沒有問題。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還要委托嗎?亂步大人可是一眼就看破了。」

  解決不了這件事情還真是對不起你啊。

  花野千穗理在心中腹誹。

  對上原本進事務所時還沒有見對方戴上眼鏡,此刻卻又戴上它的黑發青年,眼鏡後面碧綠色的眼睛就仿佛什麼超強探照燈,只要輕輕一照,就能將別人的老底一一翻出來查干淨。

  花野千穗理直直的與有著那樣一雙眼睛的青年對視了好幾秒,過後,她才道:「既然如此,這個委托就拜托你們了。」

  谷崎潤一郎:……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位看起來做為四個人當中主導的委托人的氣勢突然就變的好足。

  她竟然可以用那樣直白到直視的目光與亂步先生的眼睛對視這麼長的時間,換成了自己的話,絕對堅持不了多久。

  因為,亂步先生像平常一樣不睜開眼到還好,只是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一樣,可是一睜開眼身上的氣勢就會全開,在他面前,什麼樣的人都會無所遁形。

  谷崎潤一郎看看花野千穗理,然後又看看江戶川亂步,每到這種時候,他就特別希望國木田先生在事務所內QAQ

  眼見江戶川亂步沒有說這個委托有什麼問題之後,谷崎潤一郎也就接下了花野千穗理的這個委托。

  「那個,我這裡還想要拜托一件事情。」見武裝偵探社接下自己這邊的委托,花野千穗理將藥研藤四郎和不動行光推了出來。

  她解釋:「「小泉咲美」的警惕心十分的重,在她的周圍只要出現一點風吹草動她就會借助外力逃跑,然後躲藏起來。」

  她指了指不動行光,「這個孩子是從她那裡逃出來的,可能會成為她的目標,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將他暫時留在這裡。

  必要的時候,你們也可以派他在橫濱的街上轉幾圈,看看能不能將人引出來。」

  她的手指一轉,指到了藥研藤四郎的身上,「而這個孩子的話,是我原公司的人派過來做為保護他的,所以,屆時會從旁跟著不動。」

  谷崎潤一郎:「……」

  怎麼就還扯到了兩個小孩子的身上。

  而且,怎麼看,這兩個孩子都很弱吧,讓他們一個成為誘餌,一個成為保護另一個人的人,這樣的安排實在是太荒謬了。

  然而,不等他開口,江戶川亂步卻是先開口了,「知道了知道了,谷崎等一下下班,你帶著他們兩個去宿舍。」

  很想對亂步先生說一句這件事情還是去請示一下社長的谷崎潤一郎:「……我,我知道了。」

  武裝偵探社接下這個委托,花野千穗理在春野綺羅子的安排下先支付了一半的委托金,等委托任務他們完成之後,她會過來支付剩下那一半的委托金。

  做完這些花野千穗理從自己背來的包裡頭拿出他們兩人的本體刀交給他們的手中,一旁的谷崎潤一郎見此,思想又要往不好方向想過去了。

  注意,是真的不好的方向。

  「刀,你們自己拿好。」花野千穗理交代著,「最後,還有這個。」

  不動行光和藥研藤四郎看著黑發少女從不大的包裡頭拿出幾個金色的圓球球,兩個人臉上齊齊出現了錯愕。

  「原本是做為紀念才帶回來收藏的,不過,現在就給你們用好了。」說到這裡,黑發少女水藍色的視線著重落在了紫發短刀的身上。

  沒有極化的短刀身上只能佩戴一個刀裝,而她在什麼資源都沒有的情況下一口氣拿出四個短刀們可以用的金色刀裝怎麼看都不像她說的那麼輕松好嘛。

  尤其,她嘴上說著是給他和藥研藤四郎使用的,但是,與一振滿極化的不容易掉刀裝的藥研藤四郎比起來,她口中的那些話其實更多的是說給他聽的。

  不動行光手上拿著自己的本體,懷裡頭抱著對方遞過來的四個金球球心中又是一陣不是滋味。

  再一次,之前冒出來的念頭此刻它又冒了出來。

  如果,如果喚醒他的審神者是這位……那就好了。

  交代兩人她給他們的御守好好戴在身上之後,花野千穗理就准備帶著龜甲貞宗離開了。

  然而,臨走之前,她還需要解決一個小問題。

  黑發的少女蹲在三花貓的身邊,在輕輕的戳了戳對方那顆貓貓頭後,她才沒好氣地問:「老師,你是和我走,還是留下來再和春野小姐生活一段時間?」

  三花貓在花野千穗理的小腿邊蹭了蹭,然後轉頭就窩到了武裝偵探社招待委托人的沙發裡頭。

  花野千穗理:「很好,你這只花心貓。」

  .

  來時四個人,等離開武裝偵探社時就只剩下花野千穗理和龜甲貞宗一人一刀了。

  「主人,接下來我們直接回東京嗎?」龜甲貞宗問道。

  今日的他並沒有穿出陣服,而是尋常的衣服,只不過,因為外表太過帥氣,身上又有著一種常人所沒有的淡雅如菊般的氣質,使至這一路,他們的回頭率特別的高。

  花野千穗理默默往龜甲貞宗的方向撇了一眼,「既然來了,那就在中華街那裡吃了午飯再回去。」

  雖然最近兩天,她這邊好似一直都在花錢的樣子,但是,吃還是要吃好的。

  「中華料理嗎?那主人我可以點一道麻婆豆腐嗎?」龜甲貞宗走在靠近機車道的那一邊,讓花野千穗理走在遠離公路的馬路最裡側。

  那一口一個主人讓周圍原本想要上來搭訕的女孩子們都詫然怯步。順帶著紛紛開始在腦中想著,這個堪稱極品的美少年是哪家牛郎店的頭牌。

  然而,想了一圈她們也沒有想到對方到底是哪家牛郎推出來的新人。

  想想不甘心的女孩們正打算干脆追上去直接問時卻發現那一組已經過了馬路,而更糟心的是此刻馬路對面的紅綠燈此刻是紅燈,她們過不去QAQ!!

  就好氣啊!感覺錯過了好幾個億。

  完全不知道自己就被當成了牛郎的龜甲貞宗依舊按著自己的說話方式與身旁的黑發少女說著話。

  今日的少女為了方便也為了解暑,她將頭發編成了麻花繞吧繞吧然後用發繩套了兩圈扎成了個大丸子頭,面對著粉發青年的請求,她回道:「可以,到時候將那邊超人氣的煎餃,春卷,油淋雞,糖醋裡脊,都點一份,主食的話就一份炒飯,一份擔擔面,到時候我們可以分著嘗嘗,最後就以杏仁豆腐做為飯後甜品做結尾好了。」

  聽著女孩對於午飯的規劃,然而粉發的青年注意力卻已經跑去了別的地方。

  比如,等一下和主人分吃食物什麼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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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039

  ◎這個混蛋高專老師,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

  原本預計好接下來應該會做的事情, 結果出發意外,從而讓人不得不改變計話,這種情況, 通常會被人說成了世事無常……個鬼啊!

  看著包廂裡頭原本應該是自己與主人的兩人時間突然就被這麼多人所占用,龜甲貞宗此刻直想拔刀殺人。

  然而,因為今天要出門, 所以不像短刀可以直接放在主人包裡被帶出來那麼方便, 做為刀身有七十多公分的自己的本體刀,就只能被留在主人家中了。

  花野千穗理吃著狗卷棘夾到自己碗中的小籠包, 隨後, 視線又在他們這一桌的其他人身上掃了一圈。

  最終,她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聲, 「你們,為什麼今天都在這裡?」

  單獨看到自家男朋友又或者咒高的學生們,又或者單獨看到產屋敷家的現任家主她都不會感到有哪裡驚訝的,可是偏偏今日他們卻是一起的,這就讓她不得疑惑了。

  面對著黑發少女的疑問,狗卷棘最先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自己今天會和乙骨來橫濱那完全是過來做一個指名任務,之後在這邊遇到了五條老師,所以就被對方請客吃飯了。

  聽了銀發少年的解釋, 花野千穗理又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這裡唯二的兩個成年大人的身上。

  五條悟一手拿著碗,一手用勺子舀著碗中特意被說明要加三倍量糖的杏仁豆腐,完了在嘴巴都已經這麼忙的時候,他還能口齒清晰的往外吐字。「咒術界的那群爛橘子太麻煩了,我成為老師的最終目的是帶出一批新鮮的, 可以推翻那群爛橘子那千百年來屁都沒有改過的規則。

  但是經過這些年, 我突然發現, 只是我一個人在做這件事情的話,效率實在是太慢了,正好這個時候產屋敷的家主有意合作辦個特別一點的學校,所以今天我們就來橫濱這邊選址來了。」

  一聽是這種事情花野千穗理連腦子都不想去動,但是有個問題她還是想要問一問。

  「你們打算將那個什麼學校建在橫濱這邊嗎?是不是換一個地方會比較好?畢竟你們應該比我們更加知道,橫濱這邊的治安混亂程度。」

  黑手黨,外國人,人口買賣,器官買賣,旁邊還有一個黑戶集中營鐳缽街。

  說實話,換成是她的話,就不會想要在這裡建什麼學校。

  產屋敷淳一一句話說明了他們選擇在橫濱這邊建學校的用意,「橫濱說到底總歸是異能者的地盤,咒術界那邊的人想要徹底把手伸過來,橫濱這邊的異能者絕對會把他們的手打斷。」

  花野千穗理恍然,原來如此。

  但是,與此同時她為什麼又為他們感覺到一點心酸呢??

  「吶吶,千穗理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那麼現在是不是千穗理你也應該回答我一個問題了。」五條悟食指掀開戴在頭上遮擋眼睛的眼罩一角,一副興趣實足的盯著占了花野千穗理一邊,與她同坐的粉發青年,「你旁邊這個不是咒靈也不是人的家伙是個什麼東西。」

  震驚於對方開口就將龜甲貞宗的老底給掀了的同時還將她藏了半個多月的真名給爆了的花野千穗理一時也不知道應該對著對方用什麼樣的表情才好了。

  即被武裝偵探社被後來介紹過的江戶川.一眼就仿佛能看破隨便哪個人老底.亂步之後,又一個揭人老底的人出現了。

  花野千穗理此刻都開始懷疑,自己今天出門事先是不是應該看一看黃歷什麼的。

  日本的家門口一般都會掛這家主人的姓氏,如此,會被刀劍男士知道自己姓什麼的,這是她早在叫不動行光來自己家找自己時就已經心中有數的,只要她能將自己的名藏好,只得知她半個名字的刀劍付喪神如果腦子一抽想要神隱她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

  五條悟,你拉的一把好手啊!

  想到之前檢非違使的那一次,阿棘他們回高專之後多半會向老師彙報,花野千穗理深吸一口氣,在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之後她也就破罐子破摔的給他們介紹道:「他是……龜甲貞宗,之前我用他的本體與檢非違使對戰的時候刀身受損,我修刀的時候沒有掌握住輸送靈力的量,一不小心被我喚醒了。」

  提起這個,花野千穗理就頭疼,她已經不在是審神者了,不可能將龜甲貞宗留下來,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不管是本身就是在時之政府內部辦事的藥研藤四郎,原4017號本丸的刀劍男士不動行光,還是被她不小心喚醒的龜甲貞宗,他們都會被時之政府收回。

  相對於藥研藤四郎可以繼續回時之政府內部他原來的隊伍工作,不動行光的回他的4017號本丸與本丸的大家重聚,被她不小心喚醒的龜甲貞宗就只是孤孤單單一個刃,最終,時之政府將他回收之後又會怎麼安排她也能想到,不過是尋個還沒有這振刀的審神者,將他塞進那位審神者的本丸裡頭。

  只不過,「親媽」總是會擔心自己「生」的崽崽的。

  而且,懂得都懂,龜甲那性格……她總有一種這貨去別的本丸不會被審神者的待見。

  「嗯?刀劍付喪神嗎?」五條悟右手托著下巴自我喃喃,最終他得出答案,「好弱啊!」

  花野千穗理:「……」

  自己嫌棄自己的刀沒問題,可是別人嫌棄自己的刀,她就不高興了。

  黑發少女斜撇了青年一眼,半是維護半是吐槽道:「他才剛剛顯行半個多月,沒什麼練度的刀啊,你能讓他強到哪裡去?信不信等龜甲極化滿級之後暴砍你哦,五條桑。」

  白發青年隨後將手中那只空掉的碗放下,用著十分不走心的語氣道:「哦哦,老師好害怕哦。」

  花野千穗理:「……」

  她這是完全被敷衍了啊。

  就好氣哦!!!

  看著在五條悟那裡吃癟的少女,狗卷棘體貼的給她夾了個奶黃包,順帶著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不要和五條老師比吵嘴,因為在場所有人的臉皮加起來都遠沒有對方的臉皮厚。

  花野千穗理被銀發少年安撫了一會兒,終於才氣消,接下來她學乖了,不管五條悟怎麼艾特自己她都不接話,將其無事,對方也就不能再來氣自己了。

  身為御三家五條家的現任家主,在相熟的人面前五條悟到也沒有那種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而做為從小在父親忙時就會被祖父帶在身邊教導出來的產屋敷淳一也是能見勢給予最合適最自然回應的人,所以一時間,他們這邊的這個包廂到是分成了兩組,兩個成年的大人在那邊談著建校的事情,而他們這邊的四個未成年人則聊著他們這個年齡階段的話題。

  雖然,龜甲從外表上來看,給人一種他應該屬對面成年人那一組才對,但是之前花野千穗理就說過,他才被她喚醒過來半個月多,對於現代的認知也都是時之政府灌輸進他們大腦裡的最基本的常識,真實實際操作目前還在摸索當中,所以,他怎麼就不算是未成年人了?

  「千穗理,你覺得怎麼樣?」

  五條悟的聲音響起,但是卻將被點到名字的黑發少女給懵逼了。

  什麼怎麼樣?

  她完全就不知道他們圍繞著建校談了什麼東西,你讓她怎麼回答。

  不知道什麼情況的花野千穗理側頭,向狗卷棘投去求助的目光。

  被女朋友求助了怎麼辦?

  狗卷棘:展現男友力的時機到了。

  一旁看著喚醒自己的黑發少女與銀發少年互動的粉發青年此刻特別想要化身為種花那邊的王母娘娘,頭上拔下一根發簪在眼前的兩人之間劃下一道銀河出來。

  只是,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做的話,主人她會傷心的吧。

  在打擾主人談戀愛讓對方對自己失望和順著主人的心意,只要主人高興兩者之間龜甲貞宗最終還是不甘心的選擇了後者。

  在一通只有高專人以及花野千穗理這個從小就是對方青梅幾人能聽懂的飯團語解釋下,花野千穗理明白了。

  五條悟的意思是,希望產屋敷這邊將這樣的學校建成之後,她能在放假休息的時候可以兼職一下那邊的劍術老師。

  產屋敷淳一解釋:「大正那次,鬼殺隊九柱集體開啟斑紋以自身壽命做為代價將鬼舞辻無慘擊殺之後呼吸法出現了斷層。

  如今日之呼吸由灶門家繼承,不過,它現在只能說是神樂之舞,月之呼吸在黑死眸消失後也就無人再會,蟲之呼吸,岩之呼吸,蛇之呼吸,戀之呼吸,霞之呼吸如今大概除了爺爺外只有千穗理奶奶你見過了吧。

  雖然,水之呼吸,炎之呼吸,音之呼吸,雷之呼吸,獸之呼吸已有曾經的鬼殺隊隊員的後裔所繼承,不過,其威力,遠不能與曾祖父那一輩可與之相比。

  五條君他比較看好呼吸法,但是能教這一方面老師的人我們這邊卻是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產屋敷淳一話未說完卻已止,但是花野千穗理卻已經明白了。

  花野千穗理果斷拒絕,「早幾年前我就已經「退休」,我現在的人生目標就是躺平鹹魚。」

  相對於產屋敷淳一對於花野千穗理的拒絕沒有什麼意義,五條悟卻是給她加碼,「高工資,五險一金哦。」

  花野千穗理:「我的銀行卡裡有5億,現在住的房子也是自家建起來的,只要我不想著每天胡吃海塞,大魚大肉,這些錢夠用了。更何況,我還有五間外租出去的公寓,……我的第二冊 輕小說再過不久也要出版,按照目前第一冊的暢銷量,我覺得我真的不太缺錢。」

  雖然當著又是刀又是人的面自己提起輕小說的事情會令花野千穗理感到有一點羞恥,不過,為了佛,她可以的。

  「這樣嗎?」五條悟語氣裡沒有一點因為花野千穗理的拒絕而感到失望,他話峰一轉,「那就沒有辦法了,原本我也是為你好來著。

  畢竟,等學校建起來之後,我是准備在真希他們沒有祓除任務的時候將他們派去那裡兼職體術上的老師的,到時候棘他也會去,這樣的話,你和棘的約會次數得變少了,可是如果你到時候也一起過去的話,即使是在學校裡頭,等到下課,你們兩個往哪個沒人的地方一躲,也能算是約會了吧。

  嗯,到時候不管是親親抱抱還是其他零距離的事情,都是沒有問題的哦。」

  花野千穗理頭頂一片蘑菇雲炸開,臉燒的慌。

  這個混蛋高專老師,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

  做為話題當中的另一個主角銀發少年臉也是紅的滴血,他衝著五條悟發出抗議,「鰹魚干,金槍魚!」


第40章 040

  ◎錢多有什麼用,小心累到猝死啊。◎

  「所以說, 阿棘你們那個五條老師真的太討厭啦。」

  「鮭魚鮭魚。」

  面對著還記著上個星期「仇」的少女吐槽,狗卷棘連連點頭附和。

  不過,五條老師他就是那種性格, 所以在被氣死又或者忍耐當中,他們選擇了後者。

  到不是說他們好脾氣,而是因為他們完完全全打不到對方的緣故。

  既然不管自己出多大的力氣都不能讓那只雞掰貓挨上一點傷, 那他們又何必再在他的身上多出力氣,

  省點力氣多祓除幾個任務賺小錢錢它不香嗎?

  不,與五條悟比起來, 它可太香了。

  隨著夏日的來到, 日本各地都呈現一片熔爐的狀態,即便學校每周六周日放假, 花野千穗理也選擇在這個時候窩家吹空調。

  順帶著與狗卷棘的約會也改成了家裡約會。

  吃著對方買來的西瓜,花野千穗理側頭看著自剛才過來之後就窩在沙發裡頭發呆一副沒有什麼精神樣子的銀發少年。

  將吃到最後的西瓜皮丟進垃圾桶裡,手飛快的在茶幾上的抽紙盒裡抽了兩張紙巾擦掉手上剛剛吃西瓜而流下來的汁水,她人往對方的方向走去,然後與他並肩而坐。

  「你今天看起來很累的樣子,難到說昨天晚上你又被叫起來和誰組隊去祓除咒靈去了?」她側著頭,盯著他的臉問。

  仿佛是覺得自己這麼看還不能夠看的仔細,她雙手捧起對方的臉, 臉又湊近了一點看。

  果不其然,她在那純淨的紫色瞳孔的下方看到了一層不算特別重,就好似被誰拿了刷子在那裡輕輕的刷上了一層薄薄的陰影。

  大拇指在那一片陰影上摩挲幾下,忍不住的,花野千穗理那種對著自家弟弟的長姐氣場冒了出來。

  她碎碎念道:「那麼累的話就好好在男生宿舍裡頭睡覺, 你和我說一下, 我又不會生氣, 你要是真想我的話大不了我去高專找你好了嘛,干嘛一根筋。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夏天外頭熱的狠,你就是過來我們也只能窩家裡頭哪裡也去不了,最終還不是沒事做。」

  「稍微等我一下。」

  松開捧住銀發少年臉的手,花野千穗理丟下這句話之後人就蹬蹬蹬跑去了她的臥室,等她回來時懷裡頭已經抱著一床薄毯子。

  雙手拿住薄毯的兩角,稍微一抖,整條毯子就被抖了開來。

  她人重新往沙發理頭一座,拍拍自己的腿,「來吧,今天女朋友的膝枕免費為男朋友敞開。」

  狗卷棘看看因為在家裡所以只穿了寬松的短褲從而露出來的少女兩條白皙沒有什麼贅肉的雙腿,又看看完全沒有一點危險意識的黑發少女,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是應該是先和她聊聊有關於在男性面前要有保護好自己這種意識,還是什麼也不說的身體一歪就那麼將自己的頭枕到這雙腿上感受來自女朋友的膝枕服務。

  思考再三,這次輪到狗卷棘雙手捧住了少女的臉,在對方錯愕下,用著嚴肅的口吻說著飯團語:「金槍魚蛋黃醬,鰹魚干,腌高菜明太子。」

  在外面不要隨隨便便便對男性說把膝蓋借給你枕枕這種話,即便千穗理很厲害,但是也是會被男性占便宜的,所以絕對絕對不可以放松警惕,那樣你會很危險的,我會擔心的。

  ……當然,我除外。

  花野千穗理前頭還能因為銀發少年那一副嚴肅的樣子也跟著擺正自己的態度,結果偏偏對方在話的最後還要補充上那樣一句話,於是原先的一本正經也跟著破防了。

  戳戳因為脫掉了高□□服從而露出來的少年嘴角的咒紋,她沒好氣道:「什麼嘛,原本我還以為阿棘你是真的擔心我呢,結果就這???

  你這算不算是「損人利已」?

  嘴上說著別人怎麼怎麼危險,然後,在最後的時候又會暗搓搓的誇自己一下,你可真能啊。」

  抓住在自己臉上亂戳的少女的手,狗卷棘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擔心女朋友在外面會被人占便宜,他有什麼錯?

  沒有(震聲)!!

  狗卷棘身體一歪,人已經從坐在沙發上改成了躺。

  在稍微挪了挪身體之後,頭就枕在了黑發少女的雙膝上。

  客廳內的空調打的比較低,狗卷棘一會兒就這麼睡著的話,醒來一定會感冒。花野千穗理拿著薄毯往上一拋,等薄毯落下時,已經將銀發少年大半個人罩在了其中。

  摸摸膝蓋上枕著的這顆毛茸茸的頭,她道:「好了,阿棘你好睡覺了。」

  昨晚睡到半夜被突如一個電話叫起來去做一個祓除任務,直到凌晨三點的時候才重新回到高專,一通洗漱之後重新睡了還沒有四個小時他就又爬起來來找花野千穗理,說實話狗卷棘此刻是真的累到發困。

  只是,女友膝枕在前,他這會兒又有那麼一點亢奮,有一點想要再與她聊一會兒天。

  花野千穗理一直在等對方閉眼睡覺,然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對方閉眼。

  一直被人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她也是會害羞的呀!

  於是她又搓了搓枕在自己腿上銀發少年的臉,鼓著臉,裝做要生氣的樣子道:「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呀!」

  狗卷棘眨眨眼,就仿佛在問,那種眼神是什麼眼神?

  那還能是什麼眼神?

  主是那種呆呆的,無害的,令人看了想要欺負一下的小奶狗眼神嘍。

  意外的,花野千穗理腦內頻道與對方同步。

  她歪頭想了想,手抱住腿上的這顆毛茸茸腦袋,她道:「是一下子讓你睡,睡不著嗎?」

  狗卷棘點頭,然而很快,他的頭就被少女用雙手抱緊固定住了。

  「別動啊,你的頭發弄的我的腿好癢啊。」花野千穗理抱怨。

  想到自己頭下枕著的是女孩子沒有穿襪子的腿,狗卷棘只覺耳朵有一點熱熱的,於是,他真的不在亂動自己的腦袋了。

  見少年乖乖聽話,花野千穗理也就不再用力按著他的頭了,「那陪你聊一會兒天好了。」

  「聊什麼好呢。」她問。

  在沒什麼話題聊的時候硬是要找個話題來聊真的很讓人為難。

  狗卷棘順著他的話想了想,然後先提了一個話題。

  「欸??五條先生他竟然去買了我寫的輕小說嗎?」花野千穗理錯愕,「之前阿棘你好像有說過買了我的輕小說然後送給了高專每人一本吧。」

  見對方又點頭惹的自己的腿發癢,花野千穗理這一次沒忍住手伸出去扯了扯他的那頭銀發,她覺得自己的力道不重頂多可能會讓對方有一種頭皮被拉扯的感覺。

  繼續上面那個話題,「那麼,五條先生又為什麼還要去買?」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還會一口氣買一百多本,哦不,更正一下,是算上她前兩天《刀劍男士與審神者》出版的第二冊 兩本書一起的兩本一套的一百多本書?是錢多到沒地方花,所以都來救濟她這個萌新小作家嗎?

  狗卷棘用著不確定的語氣回應:送人??

  花野千穗理:「不是說因為咒術師身份的特殊,每年高專都招不到多少新生的嗎?再加上咒術師的工作危險,又或者轉職什麼的,真的有這麼多人可以讓五條生先送的嗎?」

  狗卷棘沉默了一下,雖然咒術師稀少,但是卻也還沒有少到整個日本連三位數都到達不了,所以,五條老師想要送的話,也還是能把買回來的你的那一百多套輕小說一人一套送出去的。

  但是吧,知道的人都是知道的,因為五條老師拉人仇恨值的性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與他最強的稱號並肩,是以,他送出去的書他總覺得那些收到書的人多半會將它丟到角落裡吃灰,又或者拿它墊桌角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當然,這種事情就不要和千穗理說了,總感覺她會郁悶死。

  狗卷棘伸出手,手指勾住少女的手指,一根,兩根,三根最後將她整只手撐住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花野千穗理隨著他去,「換我來了。」

  之前是對方起的話題,眼下那個話題他們已經聊結束了,接下來自然是由她來起話頭了。

  「上個星期在橫濱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就想要問了,這段時間你的祓除任務是不是增加了,感覺阿棘你很累的樣子。」

  她用空出來的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臉。嗯,臉上的肉捏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早知道她應該在對方沒有躺下之前抱著他掂掂看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要被女朋友像個小孩子那樣抱著掂重量的狗卷棘打了一個哈欠,「金槍魚蛋黃醬,腌魚子芥菜。」

  咒靈也有一個高峰期與低谷期,而不巧的是,每到夏天,因為氣溫終高不下,導致普通人在這個季節裡頭的負面情緒也跟著成倍的增加,負面情緒多了,咒靈也隨之跟著大量的被生產出來。

  也正是如此,每到夏天到來,整個高專幾乎都看不到人,因為他們都被派出去,不是在祓除咒靈當中就是在祓除咒靈的路上。

  而他,自從夏天到來之後基本上每天都會被分配到兩三個任務。

  如此,這也還算是好的,有的時候人手實在分配不過來時,像他這樣的高專生也會接到一天五六個祓除任務地點差不多相近的別的祓除任務。

  如同趕場一般。

  當然,高層不做人,這個時候五條老師的能力就體現出來了。

  京都那邊同為專門為有著咒力的孩子建起的咒術高專他不知道那邊對於學生們的祓除任務是怎麼安排的,但是自己所處的東京都立咒術學校,因為有五條老師鎮著,所以高層再怎麼想要壓榨學生,那也是有一個限度,如此,學生們有一個喘息的空間。

  花野千穗理水藍色的眼睛裡頭滿是同情,「那你們還真可憐呢。」

  頓了頓,她又問了一個問題:「我說啊,雖然咒術師祓除一個任務所得到的任務金很可觀,但是,如果自身真的覺得很累的話,也可以不要任務金拒絕那個任務休息的吧。」

  花野千穗理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少年的回應,當下漂亮的臉上露出了復雜又一言難盡的表情。「成年人也就算了,強制性也就強制性了,只要錢到位,辛苦一點也就當是為百姓服務了,可是你們高專生怎麼說也都是未成年人吧,你們那邊的高層連你們都要強制性的嗎?

  他們……」

  忍了又忍,最終沒有被刀劍男士教導怎麼罵人的花野千穗理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轉而道:「既然是高層的話,他們應該也是咒術師吧,既然有空來管你們,他們自己到是給我出去祓除咒靈去啊。」

  他們怕死啊!

  狗卷棘在心中腹誹道。

  但考慮到花野千穗理的心情,他還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手在狗卷棘的額頭上搓了搓,花野千穗理嘆氣,幽幽道:「阿棘現在的家底應該很豐厚吧。」

  不知道少女會說到這個問題上,狗卷棘想了想從進入到高專之後到現在自己銀行卡裡頭的任務金總金額,給她報了一個大概的數額。

  祓除單只的四級,三級咒靈,所得到的任務金很低,不過,越是低級的咒靈它們就越喜歡群居,如此,祓除的任務雖然依舊是四級,三級,但是任務金額卻會視咒靈群居情況而往上增加。

  因為他的能力是使用咒言,最適合這類的祓除任務,所以,他現有的家底裡頭,基本上有三分之一都是這麼得來的。剩下的三分之二則是和高專同班的同學一起出任務,等到任務結束之後大家均分的。

  花野千穗裡一直覺得在有了爸爸贈予的5億彩票錢,自己的那五套往外出租的公寓以及輕小說稿費以及由輕小說衍生出來的各種產品得來的稅,自己怎麼也能在這個年紀的普通女孩子裡頭算的上是小富婆了,可是在知道狗卷棘這近半年來祓除咒靈而攢起來的家底,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這點資產有一點沒看頭了。

  但是——

  「錢多有什麼用,小心累到猝死啊。」抽出被對方擺在胸前抓著的手反面輕拍著,她催促道:「好了好了,不聊了,你快睡,不是都困死了嘛。」

  狗卷棘側了側身,面朝向花野千穗理的肚子,雙手懷住她的腰閉眼。

  感受著腰間被對方懷住的力道,不重,卻也不會讓人忽視,花野千穗理嘀咕了一聲「阿棘,你還是小孩子嘛」的話後就不再出聲了。

  作者有話說:

  嗯,接下來的是我比較喜歡的日常情節,應該明天就能出現。

  就不知道看文的親們喜不喜歡這一類的。望天~~感謝在2023-05-07 16:13:47~2023-05-08 14:50: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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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041

  ◎拋去臉面,她覺得自己能活的更好一點。◎

  狗卷棘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他改側躺為平躺,然後不意外就看到了少女背靠著沙發,頭歪歪的坐睡在那裡。

  可能是在睡的時候感覺到室內的溫度有一些低, 她還拉扯過原本是給他蓋的薄毯往身上裹。

  只能說這條薄毯它夠大,不然就花野千穗理的那種裹法,很容易將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薄毯拉扯走。

  狗卷棘這麼看了一會兒花野千穗理, 終於可能覺得她這麼睡真的很難受, 他掀開毯子坐起身的同時,將自己的雙腿貢獻了出來, 讓對方整個人躺在沙發裡繼續睡。

  看著黑發少女才被扶著躺好, 頭一枕到腿就側了個身把臉埋到自己的肚子處的T恤上狗卷棘身體一僵。

  透過薄薄的衣服布料,他能感受到少女綿長的呼吸吹上他的皮膚, 就,有一點刺激。

  話說回來,他也是沒有想到,千穗理睡覺也喜歡側著睡,所以,剛剛自己側著睡的時候雖然沒有做出什麼將臉埋進她的肚子,但是距離那麼近的話,同樣穿著夏日裡頭輕薄衣服的她也是能感受到自己從鼻子裡頭呼出來的氣的吧。

  那麼, 那個時候,她是什麼反應?

  狗卷棘腦內亂七八糟的想著,但是卻沒有想要給懷裡的人翻個身睡的舉動。

  從制服褲子口袋裡頭拿出手機,他看了看時間,嗯, 再過三分鐘就是下午兩點半了, 所以說他九點不到來到花野宅之後只是與千穗理聊了一會兒, 之後什麼也沒有做的睡了五個多小時。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已經精力補充足的狗卷棘揉了揉枕在自己腿上睡覺少女的頭,然後戳著手機屏幕,進到高專聊天群。

  只不過,這會兒群裡頭安靜無聲。

  狗卷棘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那些同期同學不是外出祓除任務去了就是在高專宿舍裡頭窩著吹冷氣抓緊時間休息。

  想到今天出門前被禪院真希吐槽「你談個戀愛也是不容易」的話,狗卷棘這會兒特別想要回對方一句,哪裡就不容易了,女友牌膝枕了解下。

  狗卷棘在聊天群裡頭發了幾個表情包,依舊沒有人出來吱個聲,於是他退出聊天群轉又用手機上網,只是,還不等他在網上逛多久,花野宅的大門外,有人拿著鑰匙插入門鎖內的聲響起。

  狗卷棘以為是今天自己過來之後就沒有見到的龜甲貞宗回來了,於是他也就沒有多放在心上,直到一個兩只手上都提著個大大的袋子的中年男人滿頭大汗的在玄關處換了鞋走進來,面對著對方懵逼的目光,他也才後知後覺的回了對方一個同樣懵逼的目光。

  狗卷棘還記得對方是用鑰匙打開了花野宅的門,所以排除小偷小摸這些可能之後,他所能想到的就是花野千穗理遠在九州鄉下的父母。

  狗卷棘拿著手機的手不由用了一點力,另一只搭在枕著自己腿睡覺的少女肚子上的手也不由的蜷起。

  雖然說談戀愛之後早晚都要去見雙方的父母的,但是眼下這種情況都不是狗卷棘想要的。

  腦內風暴再多,狗卷棘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抬手,向著中年男人打招呼。

  「海帶。」

  中年男人:「……」

  花野爸爸今日會從九州過來,一是老家那裡的蘋果樹結的蘋果成熟了,味道吃起來也不錯,果子有一點多,自己和老伴兩個人吃吃不完,所以就想著來米花町一趟,給在這邊上高中的閨女帶些過來。

  這人都已經准備過來了,花野爸爸和花野媽媽就打算多准備一些家裡頭種的東西一起帶過來。

  所以也就有了狗卷棘眼下所看到的滿頭大汗的花野爸爸以及兩個看起來就十分沉甸甸的大袋子。

  只是,花野爸爸怎麼也沒有想到,原本應該是自己給閨女一個大驚喜的,結果,自己這邊還沒發力呢,對方就先給了自己一個大驚嚇。

  真的,……快嚇死他了好嘛。

  花野爸爸看看裹的跟個大團子似的自家閨女,然後又看看被枕了雙腿的銀發少年,胸口那一股氣憋在那裡就是發不出來。

  你個臭小子,海什麼帶!在人家女孩子的家長面前,一點規矩沒有的嗎?

  不能起來接過老子手上的袋子也就算了,他也是明理的,可是,最起碼的打招呼都沒有了嗎?

  ……海帶,海帶,……老子我還裙帶菜呢!!!

  眼看著中年男人一副要暴走的樣子,狗卷棘額頭,後背冒出一陣接著一陣的冷汗,他輕輕拍著在睡夢之中少女。

  千穗理,醒醒,醒醒。

  他現在急需一個翻譯官!!!

  花野千穗理是在一陣輕卻急的拍打中被吵醒的,迷迷糊糊間,她把自己的臉又往光源黑暗處埋了埋。

  然後,她就感受到了被自己埋的東西突然變的僵硬了起來。

  她又磨蹭了一會兒,最後整個人躺平。

  水藍色的眼睛眯起,直接與低頭的銀發少年的紫眸對了個正著。

  「嗚,阿棘,你先睡醒了嗎?」花野千穗理聲音含含糊糊,雙手抬起啪的一聲不輕不重的按在了對方的臉上,然後一陣如揉什麼面團一樣在上面捏捏搓搓。

  「這樣的話,為什麼不叫我起來呀。」少女聲音裡頭帶著一點埋怨,「白天睡這麼長時間,我今天晚上絕對要睡不著了。」

  狗卷棘全身僵硬,完全一點都不敢動,紫色的眼睛瘋狂的暗示少女看旁邊。

  然而,還沒能與男朋友達成「用靈交流」這項技能的花野千穗理完全沒能get到對方的意思,只是覺得對方的大腦可能還沒有從休息當中運轉起來。

  然而,發呆當中的阿棘也真的很可愛。

  花野千穗理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雙手捧住他的臉往下拉,唇在對方的嘴角的咒紋處來了一個響亮的麼麼噠。

  狗卷棘汗毛炸起,人與一座雕像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就在他滿腦子的開始考慮等一下是直接對著花野爸爸土下座好,還是直言表示自己會對千穗理負責時,在這客廳裡頭的第三人終於出聲了。

  花野爸爸聲音陰沉沉,如風雨欲來。

  「花!野!千!穗!理!!!!」

  熟悉到哪怕是閉著眼睛都知道來人是誰的黑發少女,這一次輪到她頭發炸起,全身僵住。

  樓梯處,也就比花野爸爸早來了幾分鐘的三花貓默默低頭,粉粉的小舌頭舔著前腿處的毛毛,一副默不關心的樣子。

  當然,如果它的那條黑橘相間的尾巴不要左右搖擺的那麼歡快,兩只耳朵不要豎的那麼老高的話,那就更像那麼一副樣子了。

  身體裡頭僅剩的那麼一點瞌睡蟲也消失不見了,花野千穗理松開還捧著狗卷棘的手,整個人幾乎可以說是跳的站了起來。

  面對著滿頭大汗,黑如鍋底的花野爸爸,花野千穗理此刻就跟一只慫了的鵪鶉。

  「爸,爸,爸爸呀!你,你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花野爸爸放下兩只手上提著的袋子,冷哼一聲,不答反問:「這裡是老子的家,老子怎麼不能過來了?」

  他轉身走回到了玄關處,在那裡打開了鞋櫃,「反到是你,你可真是好的很啊!花野千穗理!!!」

  花野爸爸從中拿出一雙未穿過的男士拖鞋過後人又走回了客廳,然後,在兩人一貓都沒有反應過來時,抄起拖鞋對著自家閨女衝了過來。

  花野千穗理人一個矮身,人往一旁躲去,避開了來自親爸的拖鞋一擊,她一邊跑一邊哇哇大叫,「爸,爸爸,你聽我解釋啊。」

  同樣反應過來的狗卷棘正想要攔一下這位一看就明顯是氣上頭的爸爸大人,然而,他這邊才動,花野爸爸就和和氣氣的又把他按回到了沙發裡頭。

  「少年,真是對不起,我一定會讓千穗理對你負責的。現在的話,你就在這裡坐一會兒哈。」笑眯眯的對著狗卷棘說完話,轉頭花野爸爸臉皮耷拉下,一副活閻王的樣子,繼續去追家裡頭這個讓人不省心的閨女。

  「解釋什麼?」他咆哮。「還用的著解釋嗎?我的兩只眼睛看到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即便在家裡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你是猴子嗎?急什麼?你爸我當年追你媽速度都沒你這麼快。」

  「原本,我還以為是哪家的臭小子來拱我家的大白菜了,還想著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呢,結果,打臉來的這麼快,對方才是大白菜,你才是那頭豬啊!!!」

  「早知道,今天就該讓你媽也一起過來看看。」

  「看什麼?看你們男女混合打我嗎?」

  父女倆就在客廳裡頭上演著你追我逃,眼看著花野爸爸越說越起勁,一副沒完的樣子,花野千穗理一邊抱著逃的同時也不得不出聲打斷對方的話,「爸,爸爸啊,你到是聽我解釋啊。」

  「他是棘,他是小時候就住在奶奶家隔壁的阿棘啊!!!」花野千穗理撕心裂肺道。

  花野千穗理以為自己這麼說後自家正處在暴躁當中的老爸人會安靜下來,結果誰想,對方身體頓了頓,接下來拿拖鞋追著他打的速度變的更快了,下手的力道也更重啊。

  花野千穗理一時不查,後背挨了一下,下一刻人便嗷了出來,「啊,啊啊啊,你怎麼又打我。」

  花野爸爸氣急:「老子不打你打誰?我還沒老到老年痴呆,阿棘可是比你還要小一歲,你一個17歲的「老女人」怎麼對16歲的阿棘下的了手,不,應該說你剛剛到底是怎麼對著一朵花下的了口的,信不信老子大義滅親,親自送你去局子。」

  被親爸當著面說「老女人」什麼的,花野千穗理只覺心髒被狠狠射了一箭。

  雖,雖然知道是氣話,但是也依舊非常的打擊人啊QAQ。

  「是阿棘先向我告白的,是阿棘先壁咚我的,爸,你不能因為剛剛我親了阿棘一下就把我當成是女流氓啊(震聲)!!!而且,我們目前正在交往,親親抱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再震聲),最後,其他越過我們現在關系的事情我們一件都沒有做過啊(超大聲)!!!」

  已經被親爸追的沒有辦法的花野千穗理捂臉,拋去臉面,她覺得自己能活的更好一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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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042

  ◎花野家牌千層套路,了解一下。◎

  「阿棘, 你來說,真的是你先對千穗理告的白?沒有受到千穗理的威脅?又或者被她欺騙。」

  結束了你追我逃我差點插翅難飛的事情,三個人重新坐回到客廳沙發裡就著之前的事情終於文明說明了。

  花野千穗理看看花野爸爸, 然後又看看就坐在自己身旁的狗卷棘,她覺得她家老爸這麼直接問人家有點太難為他了。

  面對女朋友時臉皮厚,但是並不能表明在面對女朋友的父親的提問時, 臉皮也能厚的起來。

  花野千穗理決定要給男朋友解圍, 然而花野爸爸仿佛就在防著她這一點似的,還不等她開口出聲, 花野爸爸臉微轉, 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瞪眼, 沒好氣道:「你閉嘴。」

  花野爸爸氣沉丹田,聲音之洪亮,花野千穗理肩頭一聳,脖子一縮鵪鶉了。

  好的,她可以確定了,她家老爸這是氣還沒消呢。

  花野千穗理這會兒人還覺得有一點委屈呢。

  最重要的是,她和阿棘就是純純的窩在沙發裡頭睡覺,真要加什麼前綴那也只會是蓋著毯子(她蓋)純睡覺好嘛, 最多,也就是自己醒來那麼親了對方一口。

  可是,那又怎麼樣,他們是男女朋友啊,難道連親都不讓人親一下了嗎?

  為什麼爸爸一定要表現出一副自家女兒是色中惡鬼的樣子。

  早知道今天爸爸會過來, 還會被他看到, 這頓打躲不過去什麼的, 那她就真該對阿棘做點什麼才好吧,那樣才不虧啊。

  花野千穗理在心中默默地想。

  做為此刻父女話題中心的那人,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臉上要表現出什麼樣的表情。

  原本,他以為花野爸爸看到自己一個陌生的男生在自己家中而且還和自己的女兒如此的親密,會很生氣,甚至他都已經在心中預演好怎麼被對方刁難什麼的事情,結果……

  狗卷棘回想起剛才,千穗理只是還沒有清醒過來,主動了一點對著自己親了親,花野爸爸那一副「哪裡來的臭小子,你想對我家可可愛愛的小棉襖做什麼」的表情瞬間變成了「不得了了,媽媽啊,我們家閨女小小年紀不學好,偷偷拐男生來家裡做這麼羞羞的事情。」以及最後的「哎呦媽媽啊,這,這男生竟然還比我們家閨女小一歲,確定不是被千穗理那個臭丫頭給欺騙的嗎?」,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似乎對自家女兒一派失望透頂的花野爸爸解釋了。

  因為,他總有一種自己不管怎麼解釋,千穗理的信譽度在他那裡已經落到負值。

  看著一臉委屈的黑發少女,狗卷棘沉默了一下,開口:「大芥。」

  花野爸爸:……聽,聽不懂。

  又或者——

  花野爸爸又瞪向自家閨女。

  說吧,你是不是威脅人家阿棘,所以他才這麼說話的。

  我沒有,我不是,別胡亂往我頭上安罪名!!!

  花野千穗理回瞪回去。

  委屈到覺得自己快要自閉的黑發少女一把抄起從樓梯那邊過來的三花貓,手對著貓貓頭好一陣狂擼。

  這個冷酷無情的世界啊,唯有老師你還能給我一點溫暖了。

  被強按在少女懷裡的三花貓一張貓貓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這就是看熱鬧地點沒選對的後果。

  花野千穗理這次是徹底閉嘴不說話了,有什麼事情就讓他們這兩個爺們自己去溝通。

  只是,她相信阿棘的人品,但是,她不相信爸爸的腦回路。

  就剛才她想要給他解釋,他卻一副「你別說話,我已經不會再相信你」的樣子,她怕阿棘哪怕說了實話,他也要往那實話裡頭添加五分他自己覺得「應該是這樣」的情節進去。

  這麼想著,接下來的花野爸爸問,狗卷棘在手機上打字,之後將手機屏幕翻過來給花野爸爸看的兩個多小時裡頭花野千穗理的臉上全程都呈現一副生無可戀。

  眼看著窗外的天空已經一片橘紅,她終於放開了抱在懷裡頭被她擼的都快要睡著的三花貓。

  三花貓一得到自由整只貓就向著樓上衝。

  花野千穗理看著好似身後有什麼惡鬼追的三花貓眼神死。

  好的,她唯一的溫暖也沒有了!

  老師,你再也不是我最愛的那只小可愛了。

  「事情我已經清楚了。」

  從狗卷棘那裡了解了他們這一場戀愛,嗯,是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花野爸爸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是在慶幸,慶幸自家的白菜,啊呸,是壞心菜人品還在,沒真的干出主動去引誘比自己小的小男生來談戀愛的事情,否則花野爸爸真的想像不到自己到時候會不會來一個大義滅親。

  他對於住在鄉下他母親家隔壁的那一家五口人以及那個兩邊的嘴角上一出生就帶著像是紋上去一樣的胎記有著一頭銀色頭發的小孩子有著印像。

  畢竟,那個時候千穗理的身體很不好,擔心她不適應大城市的生活,所以他和妻子才不得不將她送到老家拜托他的父親母親養著。而在大城市裡頭工作的花野爸爸每次想閨女了,人又不方便去鄉下時,他就會給鄉下打電話,而一打電話和閨女說上話,閨女沒說兩句就提到今天我和阿棘玩了什麼什麼,阿棘的奶奶還給我們吃了什麼什麼,中午我們還一起睡了午覺什麼什麼,阿棘真的好可愛啊什麼什麼,換了哪個老父親會對小小年紀就來拱自家白菜的臭小子沒有印像。

  當然,時隔至今,他也沒有想到,當年因為千穗理的身體而又匆匆送去大城市醫院,之後又因為時之政府的介入從而自己和她媽媽選擇最先保她性命,其他事情先放放,這一放,狗卷家從鄉下搬走了,兩個小的就斷了聯系,在這樣的情況下,成為高中生的他們兩個還能遇到,而且狗卷家的小子對她家閨女心心念念著,最後還告了白,現在兩個人成了戀人關系。

  雖然告白是男孩子主動的,不過現在,花野爸爸開始有些為狗卷棘擔心起來。

  畢竟,就他剛剛回家所看到的樣子,頂著一個不良頭發的阿棘竟然這麼的乖,他擔心自家的「豬」把人家的「白菜」給拱壞了啊。

  「雖然這麼說自己女兒非常的不好,不過——」知道自家閨女武力值有多高的花野爸爸頓了頓,在花野千穗理向自己投來眼神死的目光時他還是用著看勇士的目光繼續道:「如果千穗理欺負你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花野千穗理水藍色的眼睛瞪大,一臉不可置信。

  「爸爸,說好的我是您的貼心小棉襖,您就是我的靠山呢,您竟然當著我的面去當阿棘的靠山了嗎?」

  花野千穗理震驚,花野千穗理傷心,花野千穗理……這個男朋友,她決定不想要一天!!!

  察覺到坐在身旁的少女動作,狗卷棘跟著站了起來,在對方氣衝衝的往樓上衝時,半道截胡,也不管花野爸爸在不在場的問題了,抱住對方輕輕拍著背安撫。

  狗卷棘一邊安撫著懷裡被老父親「背刺」的黑發少女,一邊心情也是復雜。

  明明應該是校園戀愛頻道,結果,花野爸爸來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這對父女倆的導火鎖,讓這校園戀愛頻道成了家庭倫理劇……

  想到自己懷裡頭正傷心著的女朋友,狗卷棘紫色的瞳孔裡頭有瞬間失去了高光。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感受著肩膀上掛著少女整個腦袋的重量,聽著因為激動而變的加重的呼吸聲,狗卷棘安慰著她。

  靠山什麼的話,我也可以,會保護千穗理你的,不會讓你受傷,所以別難過了。

  下巴低了低,花野千穗理大半張臉埋進了狗卷棘的肩窩裡,悶悶道:「果然,還是阿棘最好了,爸爸什麼的這種性格糟糕的老男人,就讓媽媽去教育好了。」

  人就站樓梯口下抬頭往上就能對上少女水藍色瞳孔,正對著她咧著嘴無聲的豎起大拇指,一副「你老爸打配合怎麼樣」的花野爸爸:……

  爸爸是可以用完就丟的嗎?

  這閨女不能要了。

  家裡頭老父親不高興了怎麼辦?

  那當然是趕緊安撫。

  於是,花野千穗理向花野爸爸發出去了「你棒,你棒,你最棒棒了,我愛你爸爸」的眼神。

  花野爸爸傲嬌抬頭。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花野爸爸是真的非常非常的生氣的同時也非常非常的擔心自家閨女不學好什麼的話,那麼接下來看到狗卷棘一直都有想維護千穗理,但又礙於自己這個長輩一直說讓他坐著他才不得不坐著時,花野爸爸也才終於讓生氣的大腦漸漸回歸理智。

  如果事情到這裡就結束的話到也沒有什麼。

  不過嘛——

  千穗理的男朋友,怎麼說自己這個當爸的也要試探試探,考驗考驗。尤其,這小子還是當年千穗理小的時候念念不忘的阿棘弟弟時。

  都是在媽媽手底下生存下來的人,花野爸爸一個眼神,知父莫如女的花野千穗理也就只能陪著對方演起來了……

  就是,有一點對不起什麼也不知道的阿棘就是了,捂臉。

  就蹲坐在二樓走廊上,看了父女交流全程的三花貓:……

  它抬頭,看向狗卷棘,向他投去貓貓同情.jpg表情包。

  好好的家庭劇,竟然被這對父女演出了碟中碟那味兒,他們也是能人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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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043

  ◎您高興就好。◎

  女朋友被安撫好, 女朋友爸爸人也終於不誤會了,按理眼下的事情也算是揭篇過去了。接下來應該是做晚飯,大家在家裡和和平平吃晚飯的時間……個鬼啊。

  看著又一副准備要按住千穗理頭打屁股的花野爸爸, 再看看,最近這一段時間似乎是被花野千穗理拜托給時之政府讓其去戰場上提升練度,從而每天早出晚歸的龜甲貞宗。

  「花!野!千!穗!理!」

  「爸, 爸, 爸,爸, 爸, 爸爸啊,聽我解釋!」

  打斷花野爸爸再次准備上飆的話, 這一次,花野千穗理也不等對方回話,語氣之迅速,突突突的就將龜甲貞宗以及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自曝了個底朝天。

  「他是龜甲貞宗,我從時之政府退休之後和你說過的。他是龜甲貞宗,是刀子精,是刀劍男士,你要相信我, 相信我的人品,你女兒我絕對不會干出腳踩兩條船的事情。

  這件事情阿棘也知道的,阿棘,救我啊!!!」

  狗卷棘:……這一場家鬧是真的沒法過去了是吧。

  將幾乎將QAQ的表情包掛在臉上的花野千穗理拉到自己的身後,狗卷棘安撫住暴躁的花野爸爸, 然後紫色的瞳孔望向龜甲貞宗, 讓他別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了。

  只不過,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原本還以為在看到又一名男性來到自己家中會鬧起來的花野爸爸在聽到來人的身份後,自己最先不鬧了,人嗖的一下繞過了自己,自己親自站到了花野千穗理的身後。

  「千」花野爸爸卡了一下,但很快就自然的用著語重輕長的聲音又繼續說了下去,「刀不刀子精我不管,不過,詩織啊,我就問你一件事情,這振打刀他知道你真名不?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的話,咱們還是把他給碎了吧。」

  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之前在橫濱中華街的時候被五條悟那個大嘴巴子說了自己的名字,龜甲貞宗他已經是知道了。

  更何況,爸爸你剛剛也自曝了我的名字啊,對方也不是智障,補救是不可能補救的。

  花野千穗理在心中默默地回。

  不過,就目前來說龜甲貞宗刃還很好,也沒有一點想要神隱自己的心思,所以總的來說她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等了半天也沒能等到自家閨女的回答的花野爸爸心裡頭卻是咯噔一聲,管你現在刃的心態怎麼樣,對他家閨女是多無害,但是,只要刀劍付喪神知道了一個人的名字就能把他神隱起來這一條,他就對這群刀子精完全喜歡不起來。

  花野爸爸也是從時之政府那邊退休下來的閨女那裡聽過刀劍男士,聽她在那裡講他們怎麼保護歷史怎麼保護才剛剛上任的她這個小菜鳥,聽她在那裡講他們是一群即使被某些品性不好的審神者怎麼怎麼樣,但是不到刃走到最絕望看不到光時也絕對不會走到暗墮,殺死審神者這一步。

  做為男人,明知道對方是個危險份子,說實話,誰也不會希望對方會來接近自己的妻女。

  真要說的話,花野爸爸的內心的想法大概就是所有普通人家裡頭的大家長的想法吧。

  我們家的人安分守己,不去惹麻煩,所以,同樣的,也希望那些危險的麻煩也不要纏上他們家。

  所以,眼下,任憑你龜甲貞宗怎麼表明自己是無害的,不會對千穗理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但是就憑著你一個刀劍付喪神知道了千穗理的真名,審神者與刀劍男士的平衡被打破,甚至還一面的往他那邊傾,花野爸爸對龜甲貞宗就會有著敵意。

  龜甲貞宗雖然自身有著不能為人說道的嗜好,但是眼下這個時候他也是會審時度勢,花野爸爸對知道花野千穗理真名的刀劍男士有著敵意,他自然不會將自己主廚的那一面再表現出來來挑戰對方的心髒了。

  不喜歡歸不喜歡,但花野爸爸自認自己還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他深吸一口氣,道:「天都黑了,先做晚飯吧。

  至於時之政府那邊的協助請求什麼的,千穗理你早點做完早點結束。」

  花野.鵪鶉.千穗理乖乖應聲道:「我知道了。」

  狗卷棘:請讓他休息一下,謝謝。

  龜甲貞宗:很在意主人父親大人的那一句話啊。

  .

  花野爸爸回來了,自然就想要在自家閨女的面前露一手。

  然而家中冰箱裡頭實在沒什麼菜。

  「爸爸,您先在家裡休息。」花野千穗理左□□卷棘,右手龜甲貞宗,十分狗腿配合道:「買菜的話,就由我們三個去買就好了。」

  花野爸爸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隨後,人往沙發裡頭一坐一靠,到是和隔壁貓貓癱的三花貓動作有一點相似,他衝著三人揮了揮手叮囑道:「夏天,便利店裡頭的蔬菜從早上放到現在早就不新鮮了,你自己看著挑一點也就得了,下次想吃的話,就早點起床早上去買,咱們家現在雖然也不是什麼富豪之家,但是夏天吃點新鮮蔬菜還是沒有問題的。

  還有魚肉,雖然是冷凍,但是你也別買多了……算了算了,都這個點了,什麼菜都不新鮮了,你們自己看著買,回頭我就看著做吧。」

  看著這樣的爸爸花野千穗理沉默。

  不是,爸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可是五谷都不太能分的清楚的,還蔬菜,魚肉呢,只不過是回老家養了半年多的老,你的變化怎麼這麼多?確定不是直接換了個人?

  忍住想要吐槽的心情,花野千穗理胡亂的嗯嗯嗯了幾下,拖著一高一矮兩人就往玄關處走。

  「暫時,可以喘一口氣了。」走在前往便利店的路上,花野千穗理誇張的深吸一口氣,然後又誇張的又把那口氣吐了出來。

  她拍著胸,語氣之復雜地喃喃道:「爸爸以前的功力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是連她也能應付的,可是現在——

  「總感覺他在回到鄉下之後,功力漲的不是一點半點。」

  總感覺,以後爸爸他要是多來幾次殺回米花町這樣的事情,在家裡頭看到自己這邊什麼能刺激到他的畫面時,自己的生存空間就大大的縮小了啊。

  龜甲貞宗跟著點了點頭,雖然主人的父親大人很弱小,但是,在某些事情上的氣場也是讓刃也不得不想退避三舍。

  他心有凄凄道:「主人的父親大人真的很厲害。」

  他現在也終於相信,之前她回答不動行光那「既然那麼喜歡我們又為什麼選擇上任時間一到就退休」這個問題的解釋了。

  主人的父親,他很愛自己的孩子的同時,是真的對他們刀劍付喪神一點也喜歡不起來。

  當然,這可能跟自己知道主人的名字也有著一層關系。

  挽著狗卷棘的手臂,花野千穗理轉過頭,看向龜甲貞宗語重輕長的提醒道:「所以啊,在他老人家面前,咱們也都別整么蛾子,都忍一忍,裝一裝孫子啊。」

  龜甲宗貞:……

  見到在父親大人面前的審神者是個什麼樣子的粉發青年,這會兒聽到少女的話,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意外。

  「還有一件事情,我事先和你們說一下啊。」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只腳已經邁進便利店裡的花野千穗理轉頭對著身後的兩人道。「我爸爸他在回鄉下之前基本沒怎麼下過廚,今天看他的樣子似乎等一下是想要自己下廚,所以,你們懂的。」

  雖然很想給自家老父親留一點面子什麼的,但是,即便自己現在不說,等一下回到家,他們自己嘗過之後,也就心中有數了。

  狗卷棘和龜甲貞宗面面相視,難得的,這兩個都對對方在心中帶著警惕的人有了那麼一點的默契。

  其實,如果可以,他們都不想懂花野千穗理口中所說的「你們懂的」。

  懂什麼?是讓他們多擔待一點嗎?

  好歹也是花野叔叔/主人的父親大人下的廚,所以,即使不好吃,他們也要心懷感激的吃下去是嗎?貓貓心裡苦,但貓貓不說.jpg

  三個人推著一輛購物車,謹遵著家裡頭「老大」的意思,看起來不新鮮的蔬菜不買,看起來品質也跟著下降的肉類不買,但是當三個人推著購物車到營業台結賬時三個人又是不由的面面相視。

  待到出了便利店,僅有的兩個袋子被兩名男性提著,只管付錢的花野千穗理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你們可——」聲音頓了頓,「真是默契啊。」

  擔心爸爸等一下做出來的是什麼黑暗料理,所以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在便利店裡頭買了很多的零食。

  對於這一點,花野千穗理就有話要說了。

  雖然不知道你們剛才是怎麼估算的,讓裝著食材的袋子與零食的袋子外表看起來體積差不多,可是,那也依舊很明顯。

  而且,如果等回到家之後,爸爸在廚房裡頭做飯,我們幾個在客廳對著零食胡吃海喝,最後等到爸爸將菜做好說吃飯了,結果,你們碗中盛的飯一個比一個少什麼的,爸爸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別以為爸爸他好糊弄啊。做為從社畜裡頭爬出來的人,誰還不是一只老狐狸。

  你們這麼做,確定不怕你們兩個在我爸爸那裡的好感度降至負數嗎?

  尤其是你,龜甲貞宗,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的嗎?

  花野千穗理在心中默默吐槽著,但是她就是壞心眼的不去提醒他們。

  便利店距離花野宅並不遠,是以三人很快就回來了。

  客廳裡頭吹著空調等著三人回來的花野爸爸見三人提著兩個大袋子回來以為三個不會過日子的在自己的提醒下還是買了很多東西回來,心裡頭還在嘀咕著呢,但當得知只有一個袋子裡頭裝的是食材令一個袋子裡頭裝的是零食後,心思正如花野千穗理之前所想的那樣想下去了。

  但很快,他就被打臉了。

  狗卷棘將手上提著的零食袋子放到了客廳的茶幾上,示意這些都是給她買的。

  龜甲貞宗從那袋子裡頭拿出一盒冰淇凌拆開後送到她的面前,表示因為看起來很好吃,所以就給主人你買了。

  猜測這次便利店采購付錢的人應該是狗卷棘的花野爸爸心中恍然:原來都是阿棘那小子買給千穗理的嗎?……那,那就算了。

  花野爸爸瞬間丟給了銀發少年一個「小子,算你上道」的眼神。

  至於為什麼猜測是狗卷棘付的錢而不是龜甲貞宗。

  花野爸爸只想冷笑一聲,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嘛。

  那些被定為皇家御物的,他沒見到過,但是,由美術館保存的他難道就沒有買票進去看過嗎?

  都是刀,在本丸的時候還要靠著他家閨女養著呢,現在來到現世,他能不讓閨女繼續養著就不錯了。

  更何況,時之政府那邊的貨幣和現世又不一樣,誰知道龜甲貞宗的身上有沒有錢。

  花野爸爸提著那一大袋子的食材走去了廚房。

  突然就成為了身邊兩個男性的背鍋俠的花野千穗理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她衝著花野爸爸問道:「爸爸要我進去幫忙嗎?」

  廚房裡花野爸爸的聲音飄出:「不用,在鄉下,我跟著你媽媽學了幾道菜,今天就給你們露一手。」

  花野千穗理:……您高興就好。


第44章 044

  ◎人生規劃◎

  按照原定的計劃, 花野爸爸會在第二天趕著早上溫度還不熱的時候就會乘坐新干線回九州的。

  但是!

  注意了這個「但是」!

  因為前一天發現自家閨女談戀愛了,並且小男朋友還到家裡來了,花野爸爸嘴上說著怕不是自家閨女騙人家小男生的感情, 什麼武力鎮壓什麼的,但是說到底,做為一名有著女兒的父親, 他還是會擔心閨女被占便宜, 於是花野爸爸給遠在九州宮崎縣的妻子打了一個電話,表示要在米花町多待幾日。

  再於是最後才被告知這個消息的花野千穗理沉默了。

  她只能祈禱, 祈禱在爸爸在米花町的這段時間裡不要有麻煩找上自己。

  這個星期, 不只與花野爸爸一起住在家裡的花野千穗理過的戰戰兢兢,就是每日都要去時之政府報道的龜甲貞宗, 以及遠在東京效外的高專裡的狗卷棘也一樣過的戰戰兢兢。

  雖然,在這一個星期裡頭花野爸爸也沒有干出讓花野千穗理叫人到家裡來吃飯這種事情。

  芒種次候,腐草為螢。

  周五下午,咒高操場。

  隨著氣溫一天天的轉高,即便是建在東京郊外大山裡的高專,那唯一的一點因為綠植多從而遠沒有城市內部溫度高的優點也悄悄消失不見。

  結束了和胖達對練的狗卷棘便蹲到了那顆最近一直都有被他青睞的操場邊的大樹下,手裡頭拿著的那只手機被他戳戳戳戳個不停,儼然一派網癮少年的樣子。

  忽的, 不知道他是看到了什麼消息,整個人激動的跳了起來,隨後手跟著握成了拳就在胸前那裡揮舞著。

  難得見到少年會有這樣一面的胖達抬手撓了撓頭,好奇地問:「棘,你怎麼了?難道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狗卷棘下意識的點頭, 可隨即一想自己此刻的舉動不太好, 於是他又飛快的搖頭, 看的背靠著樹干坐在地上的大熊貓更加迷糊了,「所以說啊,到底是遇到好事,還是沒有遇到啊。」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出聲。

  對於自己來說應該說是絕對的好事情,但是,就這麼承認的話是真的有一點不好。

  「哦哦哦,原來如此。花野爸爸今天下午要回鄉下去了啊。」胖達為好友高興道。

  因為天氣太熱,人又因為大半夜的被叫起來去做了祓除任務,所以原本與女朋友出門約會改成了在女朋友家的沙發上睡覺休息,結果誰也不知道的是花野爸爸會在這個時候殺來,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明明應該是覺得臭男生拐了自家閨女,結果卻因為自家閨女對著他所認定的臭男生親親嘴什麼的從而差一點引發的家庭事故什麼的,他們這些棘的同期生在棘回來之後也是有聽他說過的。

  怎麼說呢。

  聽完棘對於那日的經歷描述,他們同個班級的其他人也是一言難盡,表情復雜。

  大概是因為,他們這些不管是單身的還是純愛的,都沒有見過聽過周圍哪個人談戀愛可以這麼的「驚心動魄」的吧。

  畢竟,花野爸爸這都拿拖鞋追著閨女打的地步了。

  理由讓他們聽來也挺搞笑的。

  因為交的男朋友年紀比她還要小一歲,擔心花野千穗理勾引人家未成年小男生什麼的。

  這還不算,尤其是花野爸爸那一句「老女人」什麼,即使沒能親眼見到花野爸爸衝著花野千穗理破口而出的場景,但只是想一想就會讓人覺得要笑死了好嘛。

  真的,可以說,借著棘對於上一次約會的描述,他們高一年級的其他人誰都不記,就光記住了花野爸爸好嘛。

  真的,是一個好有趣的人啊!

  「不過啊,說棘你是小男生感覺也有一點不准確吧。」胖達雙手交叉枕在腦後,「年紀小那改不了的,不過如果從心理年齡來算的話,我們這些高專一年生的話,應該可以比鄰那些大學生了吧。

  而且啊,與在溫室裡頭成長起來的普通人比起來的話,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能勉強說一句「上過戰場」,見過死人,見過血的我們,應該還算強一點吧。」

  說到這裡,胖達頓了頓,然後,又補充道:「當然啦,因為我們是咒術師,學的專業東西不同,所以很多普通人會的工作,我們也會不懂吧,可能後期如果想要融入普通人的世界裡的話,還要重新去學。」

  「哎。」像是發現了什麼,胖達口中發出一聲輕呼。

  他拉了一把旁邊蹲著的銀發少年,狗卷棘一時不察,人就那麼被他拉坐到了地上。

  一倒在胖達軟乎乎的肚子上,狗卷棘身體又馬上坐直了起來,遠離這個軟乎乎。

  「明太子。」他沒什麼精神道。

  冬天的時候靠在這麼軟乎乎的大熊貓身上那絕對是一個讓人幸福的事情,可是現在是氣溫高達三十五度的夏天啊,再靠著它的話,那就不是幸福是災難了。

  背靠著樹干,狗卷棘示意對方可以繼續他那未說完的話了。

  被嫌棄的胖達表示已經習慣了。

  誰讓他是咒骸,身邊的人夏日裡怎麼的嫌棄自己,冬日裡頭他們就怎麼的喜歡自己。

  他繼續著上一個話題:「我剛剛想說的是工作啊。

  高專畢業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是繼續成為一名咒術師做著祓除咒靈的工作,還是混入普通人裡頭,找一份普通的工作,然後和花野結婚。」

  狗卷棘紫色的瞳孔瞬間死魚眼。

  先不提咒言師的「出口成真」這個特性,使得他與外人交流的時候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說話,就是他臉上那像是紋身一樣的自出生時就有的咒紋,它就可以在他像普通人一樣的前往各個公司求職時像塊攔路石一樣讓他最先被刷下來。

  這麼說吧,日本是一個注重禮節和外表的國家。

  所以,基本上沒有一家正規的公司會收一名身上有紋身的人做職員,尤其,對方還將紋身紋在那種很明顯,又不容易遮擋的皮膚上的那種。

  除非是混黑。

  當然,這年頭,混黑的也不容易。

  狗卷棘並不想畢業之後像個普通人一樣去普通的公司求職然後四處碰壁。

  所以高專畢業之後他最好的選擇就只剩下兩個,留在高專,成為一名老師,又或者成為一名咒術師,為了祓除咒靈從而在日本各地四處奔波。

  當然,如果再加上想要和千穗理在一起這個要素的話,可能前者會更加的適合。

  雖然成為高專的老師之後依舊會有忙不過來的祓除任務,但,偶爾自己這邊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時,不是還可以拜托五條老師頂一頂的嘛。

  狗卷棘順著胖達的問題一路想下去,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當然,如果到時候咒術師的工作影響到了和千穗理的感情的話,他想他會選擇退休吧。

  畢竟等到了那個時候,哪怕自己的咒術師評定不到一級,最差也會如現在一樣是二級咒術師。

  二級咒術祓除一只二級咒靈所得的任務金對於普通人來說它依舊非常的豐厚,普通人可能辛辛苦苦三十年,又或者五十年才攢夠1億日元的養老金,可是做為像他這樣咒術師的話,可能只是出去做二、三十次的二級任務就可以賺回來。

  「鮭魚。」無意義的說了個飯團語,聽到手機提示聲響起,狗卷棘不去理胖達轉而低頭去看消息去了。

  沒能得到答案的胖達也沒有在意,他頭往狗卷棘所在的位置側了側。

  然後,黑色的無機質的兩只豆豆眼八卦的看起了身旁少年與他女朋友的聊天來。

  「嗯?看起來花野接下來的也要忙起來了呢。」胖達看了一會兒就又把目光收了回來,「再過一個月就是期末考,接下來,應該沒有時間找棘你約會了吧。」

  狗卷棘點頭;「鮭魚。」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胖達道。「最近丟給我們的祓除任務又增加了一兩個呢。雖然都是一些三四級的最低等的祓除任務,但是架不住我們大部份的時間都是花在趕路上。

  白天黑夜的顛倒,生物鐘都被打亂了不說,你這個時候要是還想擠出時間再去和花野約會的話,絕對會猝死的吧。」

  只不過,這還是因為對方最近開始要復習,可是等到期末考試結束,暑假到來,棘又要怎麼辦喲。

  總不能女朋友放暑假了,他一次都不陪人家吧。

  胖達心中嘀咕著,但到底念著兄弟的心情,沒現在說出來。

  不知道胖達已經為自己考慮的那麼長遠的狗卷棘依舊和女朋友聊著天,直到對方那邊應該是上課了兩個人才停止聊天。

  「喂!」操場上,頂著頭上熾熱的太陽結束了給乙骨憂太今日份的喂招,禪院真希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向一人一熊貓這邊走來,語氣十分不爽道:「你們這兩個家伙,可真是悠閑啊。」

  綠馬尾少女嘖了一聲,手來回拉扯著胸前的衣服,以期有那麼一點涼風可以順著衣領處灌進衣服內好讓自己稍微涼快一點。

  「這麼閑的話,剛剛就給我過來當這個豆芽菜的陪練啊。」

  狗卷棘舉起手機:「金槍魚。」

  沒空,剛剛正在和女朋友聊天。

  胖達眨眨他的豆豆眼,「我也沒空,剛剛正在和棘聊著以後他的人生規劃。」

  禪院真希一臉不能理解:「哈?什麼人生規劃,我們的話,以後不都是祓除咒靈的咒術師嘛。」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胖達道。「不過,這裡有一個前提,你們沒有交男朋友女朋友,還處在單身的情況下。

  如果是交了男女朋友,又或者已經結婚的話,還是咒術師,每天都有做不完的祓除任務的話,不管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又或者是丈夫妻子,如果對方也是一名咒術師的話那還好說,說不定還能組個夫妻檔什麼的,如果另一半是普通人,又或者是不涉及咒術界的人的話,面對著常看見不到的愛人,哪怕銀行卡裡有花不完的錢,最終兩個人也會走到盡頭的吧。」

  說到這裡胖達就免不了想到他的「父親」夜蛾正道,自從擔任高專校長之後,基本上整個人都泡在了高專裡頭,讓妻子獨守空房。

  明子夫人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才會使的丈夫寧願在外,也不願意歸家,從而患上了抑郁症,最終在痛苦之下明子夫人提出了離婚,結束了這段婚姻。

  身邊有著這樣的前車之鑒,乙骨也就算了,他和裡香純愛,但是棘卻不是,他還是比較擔心的。

  「你的那種假設不成立啦。」禪院真希道。「花野可不是那種軟弱的人。」

  胖達單手捧臉:「所以啦,我剛剛不是說在和棘聊人生規劃,而不是已經確定了人生規劃啊。」

  「不管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的人生規劃,這應該都和你沒有什麼關系吧。」不想再看高專裡頭唯一的熊貓咒骸在那裡說著什麼人生規劃,禪院真希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正好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在結束了電話之後,她衝著兩人一熊貓拍了拍手,「聊天時間結束,祓除任務來了。

  這一次,棘你和我組隊。」

  「鮭魚。」

  銀發少年一邊站起身,順帶著手拍了拍褲子,一邊沒什麼精神的應聲。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5-11 15:07:27~2023-05-12 14:45: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全糖主義 30瓶;斯塔克家蘿蔔 5瓶;SY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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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045

  ◎薛定諤貓的靴子落下來了啊。◎

  做為千千萬萬學子當中的其中之一, 臨到期末,最大的煩惱是什麼?

  也不過是成績了。

  花野千穗理自認不是什麼天才一類的人,她也有偏的不擅長的科目, 也會擔心成績不理想什麼的苦惱。

  當然,如果她選擇鹹魚不求上進什麼的,那麼成績也就不是什麼煩惱了。

  畢竟她都已經攢夠了養老的錢了不是嗎(微笑, 微笑。)

  但是, 怎麼說也是被本丸裡頭的刀子精們教育出來的。雖然現在已經和他們分開了,但是她也不能真的高中畢業之後就什麼也不干了吧。那得多丟那群老爺子的臉不是。

  所以, 為了能讀上一所不錯的大學, 她得努力的刷題。

  隨著期末的一點點到來,不知道是心理原因, 還是預知什麼的,明明自己最近的這段生活平靜而又安寧,可是偏偏在她刷著題海的時候她老有一種絕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隨著期末考試的臨近越來越嚴重,讓她心神不寧的同時心情也跟著降至到谷底。

  相較於拐彎抹角,她更喜歡有事兒直接來。

  有什麼事情,那就攤到明面上來,能解決的她就解決了,不能解決的, 那就找其他人。

  別憋著憋著就成了個毒瘤,成了個炸彈,一出場就打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期末考試倒計時:4天

  這周休息日,依舊是男朋友忙著祓除咒靈,她忙著刷題。

  晚上十點, 才刷了一套數學試卷的花野千穗理下樓喝水, 家中的門鈴被人按響。

  花野千穗理人有點懵, 別說現在家裡頭只有她一個人住,哦,還要算上一把刀,就是父母還在米花町住時,這個時間點,自家不會有什麼熟人找上門來。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走到玄關處開門時,同樣聽到動靜的,現在是龜甲貞宗住的房門被人從裡打開。

  對方上身穿著簡單的T恤,下面是一條十分寬松的四分花褲衩,人看起來十分的隨意。

  花野千穗理只看了他一眼就默默地將自己的視線又收了回來。

  對於對方這樣的打扮隨著他第一次在家裡頭穿出來的時候她就特別的有話說了。

  懂的都懂,龜甲貞宗的人設是如白菊一般的美青年,即便是在本丸,人有那麼一點奇奇怪怪的嗜好了一點,但是在衣品上面也絕對不會像她現在喚醒的這一把這樣,穿的跟著家裡蹲的死阿宅,大叔一樣。

  可能,被她喚醒的這一把是哪裡出了差錯,變異了吧。

  花野千穗理在心中想著。

  「主人,不開門嗎?」

  可能是久等不到房子裡頭的人來開門,外面的人又按響了門鈴,龜甲貞宗不由的出聲提醒。

  花野千穗理回過神,「我家可沒什麼認識的人會在這種大半夜的時候來按門鈴。」

  她這麼說著,但是人還是走向了客廳,從刀架上拿過了木打刀做為武器,之後,她人才向著玄關走去。

  龜甲貞宗見此,快走幾步站到了她的前面。「既然如此,還請主人靠後,由我來開門。」

  說著,人已經站在玄關處的粉發青年轉過頭衝黑發少女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又帶著點帥氣的微笑。

  然而,不等對方繼續帥下去,他人就被花野千穗理特別殺風景的又拉回到了自己的身後。

  她一邊吐槽一邊將手放到門把手上。「出陣服沒穿,本體也沒帶下來,刀裝也沒地方給你塞,給你的御守估計也不在身上,要是外門的人持槍,你一開門就對著你突突突,你打算怎麼辦,當一回英雄折斷在我面前嗎?

  那還真不好意思了,即使是睡覺,我的身上都會帶至少三枚御守。」

  想要在自家嬸嬸面前耍一把帥,結果沒有耍成的龜甲貞宗:……

  就,感覺有一點丟刃。

  但是(震聲)!!!

  這個樣子的主~人~様~也真的好可愛,他可不可以認為,主人她是在擔心自己。

  不管龜甲貞宗在那裡腦洞些什麼東西,花野千穗理人已經站在貓眼旁,一只眼睛透過貓眼往外看去。

  可能對方也是考慮到現在這個時間點來按家主人的門鈴並不太好,所以在察覺到透過貓眼有一道視線往自己這邊看時,對方往後退了退,站到了靠近在路燈下方的光源處。

  看清來人的長相,花野千穗理有片刻的錯愕,但是她還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將門打了開來。

  「谷崎……君?」黑發的少女用著不太確定的語氣叫出了對方的姓氏。

  「啊,那個,這麼晚過來,打擾了。」橘發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道,但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又變的嚴肅了起來。「是這樣的,花野小姐你所委托的人我們已經找到,不過,」他頓了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社長希望你能過去看一看。」

  花野千穗理愣了一秒過後才想起對方說的委托是什麼。

  可馬上,她又打了一個激靈,4017號本丸的前審神者找到了嗎?

  但是,對方話中有話的樣子,卻給她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稍微猶豫了一下,想到明後兩天周六周日休息,花野千穗理還是先將人請了進來,讓對方在客廳稍微等一下,而她則和龜甲貞宗上樓回各屋換衣服。

  臨出門前,花野千穗理猶豫了一下,在兩人錯愕下,她走到客廳櫃台前,將她的日輪刀帶在了身上。

  谷崎潤一郎是開車一路過來的,他人坐在駕駛座上,眼角的余光撇向坐在副駕駛座上,已經將一頭散在身後的黑色頭發利落扎起的少女腿上的打刀身上。

  隨後,他的視線一轉,又落到她的兩只手上,掃過一眼之後,在龜甲貞宗坐到後車座後,他發動氣車一腳油門下去,車子飛快的使離了花野宅。

  「開的稍微會有一點快,請稍微忍耐一下。」

  谷崎潤一郎提醒著車內的兩人,然而他的思緒還放在之前他在黑發少女身上所搜集到的訊息上。

  雙手的手掌雖有繭,但很薄,讓人完全看不出對方會使刀的樣子。最重要的一點,在她的身上,他感受不到像社長一樣,那種武士的鋒利感,而且,她還挺受春野小姐的那只三花貓的喜歡的。

  想一想社長身上那種貓厭體質,莫名的,他就有一點同情社長。

  大家都是會使刀,為什麼毛茸茸的待遇卻這麼的不同。

  啊啊,當然,也不能這麼想。

  谷崎潤一郎在心中自我做著否定。

  社長的實力自己可是見識過的,那是從一次次的與他人的對戰之中積累起來的,花野小姐的資料他們武裝偵探社後期也是稍微調查過的,17歲的普通未成年高中生。

  哦,當然,如果真要說她哪裡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她是一名輕小說作家,處女作輕小說出版最初銷售量一般,但後因有記者在采訪產屋敷家主的影像被細心的網友扒出那樣一位低調的大佬竟然也會看這種年青人喜歡的輕小說,從而引起網友的好奇,紛紛去買從而使的這本輕小說成了當季的爆火輕小說。

  會帶刀並不能說明對方擅長用刀,說不定對方也只是出去自我保護從而帶著武器。

  可能相比較於實力,更多的是出於以防萬一的心理。

  .

  看著十五分鐘都不到就已經出現在眼前的紅磚建築,花野千穗理覺得對方剛剛說的那一句「開的稍微有一點快」的話真的是謙虛了。

  東京距離橫濱自駕少說也要三十分鐘,而他開的車將時間深深從中間對半砍出了一半,這樣的速度已經不能用「稍微有一點快」來描述了吧。

  車子停下之後,三人下車。

  一直在網上有看到網友說橫濱的晚上很危險,如果不想惡運女神降臨到自己頭上的話,如無必要天一黑就不要在橫濱的大街上走什麼的論點。

  然而,看著夜色下道路兩旁亮起路燈旁時不時的經過的或單身,又或兩三人一起的人們,馬路上來來回回行駛而過的車流,花野千穗理突然覺得,網上的網友流的言也不盡全是可信的。

  谷崎潤一郎走在前,三個走進紅磚建築裡,乘坐電梯上到了四樓。

  武裝偵探社的門被人從外打開,谷崎潤一郎最先走進,琥珀色的瞳孔掃視了一圈 ,最終他將注意力停在了那名大半夜,還對著電腦十指翻飛飛快打著字的黃發留著長長小辮的青年身上。

  「國木田先生,我將花野小姐請過來了。」他道。

  將電腦鍵盤敲的又快又響的聲音戛然停止,注意力全部都在電腦屏幕上的黃發小長辮青年抬頭,一邊右手扶了扶眼鏡,一邊他的目光從橘發青年的身上轉移到了自他走進來之後,後來跟著走進來的那一少女一青年身上,視線在兩人的身上游移了幾次之後最終定格在了有著一頭黑色頭發的少女身上。

  國木田獨步沒有見過花野千穗理,因為那次她過來委托任務的時候,他正拖著社裡頭某個大型渣滓同事在外工作。

  即使後來也有從其他同事那裡聽到過對於花野小姐的描述,但是當見到真人,看到對方臉上未脫的青色稚氣,他就忍不住嘆一口氣。

  橫濱也就算了,因為地理位置的特殊,其中某一部份的人群特殊,從而使至有些未成年人過早的經歷了成年人,甚至是連成年人所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可是這位花野小姐她是東京人吧,為什麼像她這樣的未成年人也會遇到,不,應該說是被誰委托接手這種完全不符合她現在年紀的事情。

  想到此,國木田獨步曾經那顆為人老師的心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順帶著,他也不由的開始在心中懷疑起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大人都廢了嗎?所以才會讓這些未成年的孩子出來解決本屬於大人搞出來的事故的疑惑。

  但是,到低國木田獨步他忍住了。

  「你好,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國木田獨步,是武裝偵探社的社員。」他從辦公桌的後面走出,引著兩人跟著自己走,「請隨我來,大家都在另一間房間裡頭商討作戰計劃。」

  花野千穗理跟著國木田獨步走的步子明顯一頓。

  原本,大半夜的在米花町看到被自己委托的人她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以為委托他們找的4017號前審神者找到的同時對方又整出了什麼類似人口買賣的么蛾子,結果,當他們來到武裝偵探社的時候看到裡頭只有一個人時,她那已經做好心裡准備的心就突然的落了下來。

  還好還好,陣勢不大。

  想來4017號本丸的前審神者應該沒鬧出特別大的事情,回頭她可以找時之政府那邊的人自己去擺平。

  可馬上,她又聽到對方接下來的那一句話後,她這落下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感情,不是其他人都下班了,而是他們在別的房間裡頭等著呢。

  自覺麻煩要來的同時,花野千穗理意外的發現,自己最近那種老是會引得自己暴躁的情緒消失不見了。

  於是,她恍然了,所以,果然還是薛定諤貓的靴子落下來了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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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046

  ◎她不接手輔助了還來的急嗎?◎

  會議間的門被國木田獨步打開, 花野千穗理跟在他的身後第二個走進,在她的身後是龜甲貞宗,谷崎潤一郎最後, 順帶著將門也重新關了起來。

  花野千穗理水藍色的目光掃視了室內一圈,會議室並不大,估算一下的話大概也就十六七八平米的樣子, 內設一塊小黑板, 長桌子,數把椅子, 長桌上面凌亂的擺放著紙頁, 她還在上面看到了報紙。

  會議室內已有坐了很多人,然而她很不好意思的想要說一句, 除了那個趴在桌子上一副很困但又只能忍著的一身偵探裝的黑發眯眯眼青年以及短刀的藥研藤四郎和不動行光外,剩下的她一個都不認識。

  又是一通免不了的相互間的自我介紹一番過後,她就坐在了別扭的不動行光給自己空出來的空座位上。

  「事情就由來向花野小姐說明一下吧。」從谷崎那裡得知對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國木田獨步出聲道。

  他先是將手邊的一份報紙遞給了花野千穗理。

  花野千穗理正了正神色,隨後才接過那份報紙。

  示意對方可以繼續說,她這邊跟的上他的進度之後,她便拿起報紙飛快的翻看了起來。

  國木田獨步一噎。

  看著黑發少女低頭閱讀著橫濱日報上面的某一塊版面,隱隱的,他竟然從中看出了幾分的干練來。

  他猶豫了一下, 但還是繼續他的解說,「三天前,我們找到了花野小姐委托我們尋的人,只是與此同時的,我們在她的周圍還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家伙。」

  說著, 他又從手邊將幾張照片推了出來。

  已經從報紙上面閱讀完對方想要讓自己看的內容之後, 花野千穗理放下報紙隨手又拿起照片。

  可能是遠距離抓拍的緣故, 所以照片的人看起來都帶了一層模糊濾鏡,但即便如此,也足夠使的她將照片裡的那些人看清。

  是從時之政府當中逃離的4017號本丸的前審神者小泉咲美,當然,這個是她的假名,不過,在不知道她的真名的情況下,那他們也就繼續叫她小泉咲美好了,以及時間溯行軍。

  黑發少女秀氣的眉毛皺起。

  她怎麼和時間溯行軍勾搭在一起了。

  而且——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視線死死的盯在這些照片裡頭的時間溯行軍的身上,這些時間溯行軍她總感覺哪裡不對,但又因為這只是照片,並不能讓她近距離的看真人,所以一時間,她就有一點說不上來了。

  做為還是第一次與這個委托任務的委托人見面的其他武裝偵探社的人自黑發少女進來之後就有特意的注意著她臉上的表情。

  不只其他人,國木田獨步在給她說明眼下的情況時,也注意到了。

  「它們不是異能力者的異能外放形態,也不是人,但是卻有著強勁的戰鬥力,冷兵器對它們毫無傷害,熱武器雖然可以傷的了它們,但是效果並不理想。

  而且,它們似乎並不具備勾通能力,只是憑著某種本能在做事。

  當然,這其中並不排除它們有與人類勾通的能力,只不過,它們不願意。

  對於這個判斷,是介於花野小姐你委托給我們所找的小泉咲美她與他們似乎合作了。」

  既然是合作,那自然就會有交流。

  「這次,會在大晚上還請花野小姐過來一趟,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詢問一下,你對它們有什麼了解嗎?」

  花野千穗理聽著國木田獨步對自己的說明,但是,她的注意力卻是被對方話中的某一個詞給帶偏了。

  「你們橫濱,原來真的有異能力者啊。」她不禁感嘆出聲。

  國木田獨步:……

  花野千穗理吐槽:「因為網上一直傳說傳說的,我一直以為這真的只是傳說。」

  國木田獨步:……

  「不是傳說哦,」單手托腮,流著妹妹頭,左側耳後夾著一只金色蝴蝶發卡的與謝野晶子出聲開口。「不過,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說正式會比較好吧。畢竟,時間不多了哦。」

  花野千穗理滿頭問號。

  什麼時間不多,為什麼會時間不多?

  「亂步先生推測,今日晚上武裝偵探社會遭襲擊。」

  與不動行光一起一左一右將花野千穗理圍坐在中間的藥研藤四郎解釋。

  「你就當他是個神棍吧,一說一個准的那種。」不動行光隨口應和著。

  和藥研藤四郎在武裝偵探社的這些天,他見過好幾次江戶川亂步只要一戴眼鏡幾秒再難的委托任務就會迎刃而解,至今他都沒有搞懂這是什麼原理。當然他也有偷偷檢查過對方的眼鏡,但是眼鏡沒有問題,所以,他才沒搞懂嘛。

  因為搞不懂,所以不動行光就當他是神棍了。

  花野千穗理聽明白了,但是之前看那張照片上的時間溯行軍的違和感讓她非常的在意,以至於她不得不向身邊的兩把短刀問詢。

  「藥研,不動,你們與他們接觸過嗎?」她問,「我總感覺他們哪裡有些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沒有。」藥研藤四郎搖頭,「我們過去找時他們就掩藏了起來,這幾張照片也是國木田先生拜托人抓拍到的。

  目前我們所獲得的有關他們的訊息是他們到來這邊之後與其他這邊的黑手黨組織的。」

  「過來之後就和黑手黨干上,這些時間溯行軍他們想干什麼?」花野千穗理深吸一口氣手捂著額頭輕聲喃喃。「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輔助任務,為什麼變的這麼復雜這麼難,我現在真的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高中女生啊!」

  花野千穗理的聲音很輕,只不過在場的人都是耳力不錯的人,所以她低低的喃喃聲,也都被他們聽到一清二楚。

  交的男朋友是咒術師,自身又是輕小說作家,手頭還外租五套公寓,之前可能還是為什麼組織工作的平平無奇的高中女生嗎?

  調查過花野千穗理的人生履歷的武裝偵探社其他人在心中默默地想。

  「我比較在意的是那個家伙啦。」不動行光手指著照片裡頭那個被時間溯行軍護在其中的青年女人。「之前一直找不到她,我還以為她是躲藏了起來,可是看她額頭那條縫合線,我估計是腦子壞掉了,所以去做顱骨手術去了吧。」

  對於這一點,身為武裝偵探社的醫生小姐與謝野晶子表示,她有話要說,「以目前國內的微技術來說,開顱手術也不會像她那樣幾乎是將整個頭蓋骨像個西瓜一樣對半切開。」

  說到這裡,她像是被引起了什麼興趣眼中閃著危險的光,看的花野千穗理一愣一愣的。

  「你們真的很笨欸!」趴在長桌上的黑發青年終於有所動作。

  整個人往後一倒,後背靠在椅背上,只用椅子後兩個支點與面板接觸,在那裡一晃一晃的。

  「亂步先生已經發現了什麼了嗎?」谷崎潤一郎好奇問道。

  「果然啊,偵探社沒了亂步大人就不行。」 江戶川亂步哼哼,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亂步大人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哦。」

  死,死了???!!!

  這個消息可以說砸的在場所有人都錯愕不已。

  「可,可是這些照片裡頭的人,她還好好的跟著那些家伙一起行動的樣子啊。」國木田獨步有一點不信。

  照片不只一張,每張裡頭的青年女子行動不一,或走,或跑,他一點也沒看出來她已經死了。

  面對國木田獨步的質疑,黑發青年臉頰鼓起,將頭撇到一旁,「雖然因為信息不足從而導致亂步大人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是小泉咲美她是真的死了,目前她的身體被寄宿在她腦子裡頭的東西操控著。」

  「是擁有著異能力的異能力者干的?」

  得到這樣的答案的武裝偵探社的其他人下意識這麼想到。

  而和他們不同的是,花野千穗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陰陽師又或者與咒術師有關。

  畢竟這兩個類群當中,多多少少也有那麼一些人手底下有操控屍體的手段。

  「不是異能者哦,國木田君。」太宰治抬手給眾人解答。「目前來說,橫濱這邊還沒有發現一例異能力可以操控屍體的異能力者。所以——」

  青年鳶紫色的瞳孔目光落在花野千穗理的身上,在黑發少女察覺並將視線投到自己身上時,他回了一個軟呼呼的,看起來十分無害的微笑。

  然而,面對著青年那如同小動物般的笑容的花野千穗理沒來由的想起了她曾經的刀,哥哥丸大人,源氏的重寶髭切。

  那個有著一頭奶黃色頭發,平日裡頭對誰都能笑的又軟又甜的,結果骨子裡頭是個極其腹黑且危險男人。

  眼前這位,嗯,太宰先生多多少少也給了她一種類似的感覺,外表無害,內裡卻十分的危險的感覺。

  而,對於這類人,她一向是敬謝不敏的,嗯,如果是自己人的話,那忍也就忍了。

  是以,在與對方對視之後,她就打算將自己的目光收回。

  只不過,像是察覺到她接下來的舉動,太宰治比她先一步有所行動,他道:「我更傾向於她是被咒術師,又或者詛咒師那邊的人操控了哦。」

  花野千穗理嘴角抽了抽,此刻,她特別想問,這怎麼就又和咒術界扯上關系了。

  她現在聯系清池,表示這件事情她不接手輔助了還來的急嗎?

  就在她的手蠢蠢欲動的想要伸向外套的口袋拿出手機時,一陣牆壁被利刃刺穿劃破的刺耳聲響起。

  花野千穗理眼神死。

  哦,已經來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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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047

  ◎我不是演員還真是對不起啊。◎

  「他們, 還能算是時間溯行軍嗎?」

  在會議室的牆壁被大太刀捅穿橫切開來時,花野千穗理第一個反應就是將手按在隨身帶過來的日輪刀上,只不過, 有人比她的速度還要快,直接帶著她從四樓會議室的窗戶跳了出去,並且穩穩的落在了樓下的街道上面。

  雙腳踩在結實的地面上, 花野千穗理抬頭往上看有些不太確定的問著身邊的人。

  雖然在大太刀將會議室的整面牆壁削下來的時候她馬上就被自進到會議室後就選擇站在自己身後的龜甲貞宗抱著跳了窗, 但是僅僅短暫的一撇也足她近距離的看清楚單單就憑著自身高大的身形就幾乎將整個會議室的出入口堵住的那振敵大太。

  她在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詛咒的氣息,並且相較於與他們還是時之政府敵對的企圖修改歷史的時間溯行軍, 花野千穗更想要稱呼他們是咒靈。

  因為, 他們身上詛咒的氣息太過濃郁了。

  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還有一個咒術界這個小圈子,花野千穗理忍不住的想。

  總不能, 負負相吸吧。

  時間溯行軍周身上下都會帶著負面的,扭曲的氣場,當然,她更加願意稱呼它們為暗墮,而咒靈以人們的負面情緒做為養料,從中誕生,所以,雖然時間溯行軍與咒靈是兩個產物, 但因氣場相合,所以它們就沆瀣一氣了???

  啊這——

  花野千穗理被自己的腦洞驚呆了。

  可是回頭一想,那也不是不可能。

  總歸都是神秘側的事情。

  神秘側的事情能用科學的角度去理解嗎?

  那當然是不能的。

  「應該,還是能算的吧。」面對自家主人的問題,龜甲貞宗同樣回了一個不確定信的答案。

  「啊, 主人, 有人要從上面跳下來了。」看著窗沿邊上那一抹偵探裝, 龜甲貞宗帶著花野千穗理就要往後退。

  江戶川亂步一手抬起按住頭上的偵探帽,一手扶住窗框,低頭就對樓下的兩人說道:「亂步大人要跳下來了,亂步大人可沒有什麼武力值,你們兩人一定要接好亂步大人。」

  說完話,還不等樓下的二人有所反應,他就那麼自然的,半點都不緊張的,清新脫俗的跳了下來。

  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的花野千穗理立馬伸手一副要接人的樣子:「……啊啊啊,江戶川先生,你稍微也給我一點心理准備啊。

  龜甲,快接人啊啊啊啊!!!」

  兩個人力合將江戶川亂步接住,花野千穗理長長吐出一口氣,可馬上,她就准備想要好好和這位有些任性的成年大人說到說到了。

  你也知道自己沒有武力值啊,那麼,你怎麼能這麼的熊,要是他們沒有接住怎麼辦?

  這可是四樓啊,又不是什麼二樓三樓,跳的不好可是真的會死人的。

  只是,還不等她開口,又有人陸續的從樓上跳了下來。

  花野千穗理雙手結印:「言靈.縛。」

  三、四條鎖鏈自陣法之中升起,四樓處往下跳的人順勢抓住,一路滑下來。

  太宰治雙腳踩在地上食指曲起輕輕對著身邊的鎖鏈彈了彈。

  竟然沒有被他的異能力抵消掉呢。

  「注意。」福澤諭吉手按在刀柄上,一邊戒備一邊讓身邊的人後退。

  會議室的空間太小,而敵方又將常歸的出入口的堵住,使的會議室內的人空有身手也做不出有限的回擊。

  但現在不同,他們已經出來,空曠的空間,使的他們可以放的開手腳。

  四樓會議室的窗戶口,一道高大的身形佇立在那裡,隨後,那道身影一腳邁出,隨後整個身影直直往下落去。

  在他之後,又有十數到身影翻窗而下,只是一會兒的時間,他們所在的這一片空間裡頭充滿了硝煙的味道。

  .

  「所以說啊,為什麼他們會來找武裝偵探社的事情?」拉著江戶川亂步四處跑,花野千穗理完全想不通。

  總不可能,那個操控著小泉咲美身體的那個人和武裝偵探社有仇,又正好時間溯行軍發現了長期停留在同一個時間線上的刀劍男士,而又又正好他們發現他們的目標非常的近,於是就這麼合作了吧。

  江戶川亂步被拉著跑臉上的神色也依舊從容不破。甚至,他看起來還很輕松的樣子。

  「是試探。」他道。

  「哈?」花野千穗理腳下差點一個趔趄。

  江戶川亂步被對方抓住的手往回一拉,一臉的嫌棄,「跑步都會摔倒,你是笨蛋嗎?抱歉,你其實就是個笨蛋。」

  黑色頭發微微向著兩邊炸起的江戶川亂步甩開對方的手,雙手叉腰打量著周圍。

  剛剛在和時間溯行軍交手的時候所有人都分散了,他完完全全是被花野千穗理拉著跑出來的。

  江戶川亂步收回視線,用著理直氣壯的語氣問道:「喂,你快點去把小泉咲美解決了。」

  完全就沒有想到武裝偵探社的人大晚上叫自己過來是這種事情的花野千穗理壓根就沒有帶聯絡符紙,但好在,之前清池有留下他在這邊的一個臨時手機號碼,此刻她就聯系著這個號碼的主人,並將自己這邊的情況回報過去。

  「可是,我並不知道小泉咲美此刻在哪裡啊。」聽著青年催促的聲音,花野千穗理只好停下正在對著手機說話的聲音回了他一句。

  如果對方在這裡,並且還只是一個人的話,都不用對方說話,她也會出聲將其抓住然後催促時之政府的人趕緊過來抓人,她這邊好收工,回去睡她的覺好嘛。

  「喏,她不是過來了嘛。」江戶川亂步抬手隨意的一指,語氣裡頭半點焦急的意思都沒有地說道。

  順著對方抬起的手,花野千穗理一邊抬著頭,她想對他說哪裡就有這麼巧的事情,可是在看到昏暗又逼仄的小巷子裡頭那一道白色的身影時那都已經到喉嚨口的話又被她噎了回去。

  青年女性白衣緋袴一身巫女打扮,若不是有江戶川亂步的提醒在前,花野千穗理也絕對不會想到面前這麼一個對自己笑,眼中有光,行動自如的人她竟然已經死掉了。

  她的視線落到對方的額頭處。

  身負靈力的人既使不是巫女也不是陰陽師,但是自身對於陰惡邪祟的東西天生自帶避雷針。

  不,與其說是避雷針,到不如說像他們這樣的人對於帶有一切負面的,邪惡的東西都很敏感。

  以至於哪怕這位「小泉咲美」此刻是在對自己微笑,如果將那些奇奇怪怪的時間溯行軍刨除掉的話,她甚至可能感覺不到對方對自己的一點惡意,她對她也依舊沒有什麼好感,更加不會將警惕心放下。

  而此刻,她就從眼前這個「小泉咲美」的額頭處感受到了濃郁的,粘稠到化不開的,陰冷不散的強大惡意。

  花野千穗理收回視線,隨意的將手機塞回了外套口袋裡頭。

  她面不改色的道:「小泉咲美,你之前涉嫌在私底下買賣刀劍男士已經被時之政府所通緝,不過,現在看來,你的罪名看起來要多增加一條了,背叛時之政府,勾結時間溯行軍,企圖改變歷史。」

  說到這裡,她停了停,人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江戶川亂步的身上,踩著地面的雙腳微弓,手按在日輪刀的刀柄上面,擺出預備攻擊的姿勢,「那麼,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放下抵抗被我抓,還是冥頑不靈繼續與時間溯行軍一起企圖改變歷史?」

  「小泉咲美」視線在花野千穗理和江戶川亂步兩人的身上掃過,最後,她的目標落在了花野千穗理的身上。

  做為一個被威脅的人,「小泉咲美」一點沒有感到緊張,相反,她還和她拉起了家長來。

  從一眾時間溯行軍的中間走出,她抬起手,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不答反問,「很好奇我的額頭怎麼了嗎?」

  她對與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非常的敏銳,是以哪怕花野千穗理剛剛對著她的額頭只是匆匆一撇,她也馬上捕捉到了。

  花野千穗理驚訝於對方心細的同時,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對方還不知道自己的底已經被她這邊的神棍江戶川先生看破,可是就憑著她那好似隨意一問的話,她的心卻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那麼警惕,對於來自他人的視線又那麼的敏銳,又還能操控著小泉咲美的身體,怎麼看,對方也是一個老手,又或者說是老狐狸一樣的存在,像這種人,是最不好糊弄的啊。

  花野千穗理想了想,還是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畢竟,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那裡可還沒有什麼縫合線,一副才剛剛做了什麼大手術的樣子。」

  「不過,那種事情也無所謂。」看到對方張口,她搶先一步,繼續說道,「我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你和你身邊的那些時間溯行軍打算在橫濱做什麼?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找」

  花野千穗理話說到一半停下,下一刻,她的身前多了兩道身影。

  她話峰一轉,指向就擋在自己面前的紫色馬尾短褲男孩,「在找他以及被他一起帶走的博多藤四郎,物吉貞宗嗎?」

  看著擋在黑發少女面前的兩把短刀,「小泉咲美」歪頭想了想,「大概是因為不衝突吧。」

  許是出於對於自身的自信,接下來不用花野千穗理問,「小泉咲美」自己在那裡解釋了起來,「三刻構想你聽說過嗎?由橫濱的某一位大人物設想出來的,針對橫濱這座對於日本來說特殊的城市提出的管理方式。

  白日歸異能特BaN務科,黃昏武裝偵探社最後黑夜由港口黑手黨掌管。

  對於我來說,我生在這個時代,橫濱有什麼改變都沒有多大的感想,不過,他們似乎特別想要破壞這邊的平衡,從而讓歷史改變。

  至於我,只不過正好發現不動行光在武裝偵探社,又正好最近時之政府找我找的緊,就在這個時候時間溯行軍正好向我拋來了橄欖枝,如此,為了活命我便自然跟他們合作了。」

  「那麼,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了嗎?」

  花野千穗理嘴上這麼問道,但是心中卻在盤算著另一件事情。

  敵多我少,雖然眼前的這些時間溯行軍大概是出於某種原因,或是自願,又或是對小泉咲美腦子裡頭的那個什麼東西給改造成了與咒靈結合起來的這麼一個玩意兒,使得他大概本質上被改變了些,從而別人也可以用武器傷到他們,而不是那什麼規定死了的時間溯行軍只有刀劍男士才可以殺死的破事情,但是事實上,局面依舊是敵強我落。

  對方有十數人,而他們這邊只有四個人,其中他們這邊還有個沒什麼武力值的腦力派。

  「我還有最後幾個問題,如果可以,請麻煩說明一下。」花野千穗理用著最冷淡的聲音說著禮貌的話。水藍色的眼睛落在那些時間溯行軍身上,「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們身上的那些咒靈又是怎麼一回事情,你和咒術界又有什麼關系。」

  說到這裡,黑發少女的眼睛眯起,將武裝偵探社所查到的有關小泉咲美的人生履歷說了出來,「小泉咲美是假名,真名野原朋子,橫濱人,年齡26歲,擂缽街孤兒,25歲時被時之政府發現有靈力並雇佣為審神者,直到26歲私底下買賣刀劍的事情被時之政府知道遭受通緝,在成為審神者之前,她一直都是擂缽街的黑戶,沒有出過橫濱,成為審神者之後,任期沒滿之前在沒有通過時之政府申請通過之前,人也不得離開本丸逃回到現代。

  在成為審神者的一年裡,她只申請過一次回到現代,而在被時之政府通緝的這段時間裡,她也一直都在東躲西藏。」

  說到這裡,花野千穗理停了停,「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在有限的時間裡頭又擠出時間又是將你身邊的那些人打好「關系」的同時還能與咒術師勾搭上的?」

  水藍色的眼睛有意的對著時間溯行軍掃了掃,「而且還是關系好到他們願意接受這種改造。」

  時間溯行軍又不是大白菜,你伸手去摘它就會給你摘,如果他們自己不配合的話,她相信即使眼前這個頂著小泉咲美,哦不,現在應該叫野原朋子,但是算了,不管是小泉咲美還是野原朋子,現在頂著她殼子的人又不是真的她……總之,她相信即使眼前這個頂著「野原朋子」殼子的人有手段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頭可以一口氣改造出這麼多的改造時間溯行軍出來。

  「野原朋子」不答反輕笑了起來,待她笑夠之後,臉上的偽善被她收起,露出了她原來的本性,「你這個樣子,即便是我,也不能違心的再配合下去了啊。」

  花野千穗理一愣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野原朋子」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你早就知道我已經發現你不是野原朋子,而是你在操控著她的這件事情了。」

  她的話聽起來有一點繞,但是所有人都聽懂了。

  「就在你的眼睛盯著她的額頭看的時候啊。」江戶川亂步道。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裝的那麼不走心,傻子都能看的出來。」

  「我不是演員還真是對不起啊。」花野千穗理哼哼道。「而且,我那也只是撇了一眼好嘛。」

  她解釋的同時心中暗罵一聲對面的人警惕心真高。

  更何況,換誰來,看到那麼一個人的額頭上有那麼一道平整的疤,上面還有那多的縫合線時不會好奇的多看兩眼?

  她覺得自己剛剛完全已經非常的克制了好嘛,換個普通人過來,眼睛怕不是要在那上面盯個窟窿出來。

  江戶川亂步懶的吱聲,那一副打著哈欠,困死了,想回去睡覺的樣子全部都寫在了臉上。

  然而,他也知道一件事情,靠不記路的自己找回宿舍,還不如等這邊的人打完了,讓花野千穗理他們帶自己回去來的快。


第48章 048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在水字數啊!!!◎

  「那麼, 操控著野原朋子身體的人,你是誰?」

  都被人識破了,花野千穗理也就問的直接了起來。

  「我盲猜一下吧。」不等對方開口, 花野千穗理繼續道。「身負靈力者,對於一切邪祟都很敏感,而你所操控的野原朋子, 全身上下除了大腦, 其他地方都「干淨」的,所以, 你在殺了她之後對她的腦子做了什麼?」

  花野千穗理一邊說, 目光一直盯著對方的臉看,看著他那越來越冷的臉, 她判斷道:「看你的表情,我應該是說對了。」

  站在兩振短刀的身後,花野千穗理放下了按在刀柄上的手,雙手抬起就這麼遠遠的對著她的額頭比比劃劃,「亂步先生之前說有東西寄宿在野原朋子的腦子裡頭來操控她的這具身體,按照腦殼的大小,總不會往裡頭寄宿一個人進去,所以……我再盲猜一個, 寄宿在她腦子裡頭的有很大的可能是別人的一個腦子?

  畢竟,大家都是對神秘側的事情多少了解的,千年前的平安京時就有沒有脖子卻還活的好好的頭身分離的首無妖怪,你使用什麼手段讓自己的大腦脫離身體短暫性的寄宿在別的人的腦子裡頭操控對方也不是不可能。」

  「野原朋子」臉上最後的一點表情消失,雖然花野千穗理的有些盲猜有些出入, 但是最主要的一些事情卻是已經被她那個所謂的盲猜猜到了。

  雙手相互拍擊, 發出一陣不輕不重的鼓掌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 那些原來還站立在她身邊的時間溯行軍分散開來,打算將他們這邊四個人包圍起來。

  「花野小姐你很聰明,又或者——」「野原朋子」站在背對著她的時間溯行軍的身後慢慢道:「我應該稱呼你為詩織小姐。」

  花野千穗理眉頭緊皺。

  所以啊,都說了,她最討厭和這種喜歡搞神秘的人打交到了。

  詩織這個代號,在她回來之後就很少會用,不,應該說,她的家人跟本就不會那麼的叫自己,所以,對方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用了什麼手段查看過野原朋子的記憶。」她道。

  但很快,她又覺得說不通。

  他查看野原朋子的記憶關她什麼事情,按照時間來推的話野原朋子上任審神者的時候自己早卸任審神者的職位了好嘛。

  所以,對方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知道自己詩織這個代號的。

  花野千穗理臉色一沉,目光緊緊盯著對方:「我可不認識你,所以,你是從哪裡知道我的審神者代號的。」

  「只是以前稍微見過詩織小姐一面。」野原朋子模糊說道。

  「不,不只一次。」花野千穗理否定道,眉頭皺的更深,似乎陷入了什麼回憶當中,半晌她再次盯向「野原朋子」時,水藍色的眼中多了幾分的忌憚。「雖然時間有一點長,記憶有一點模糊了,但是,我對你似乎有一點印像了呢。」

  她抬手指了指額頭,「就像你這樣的,額頭處有縫合線的人。

  雖然那個時候見到有這樣縫合線的人有男有女,有小孩子亦有老人,時間點也不同,但是他們額頭上的縫合線卻有類似的。

  ……那些人,也是被你操控的一具身體嗎?」

  到不是她對縫合線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嗜好,實在是這道縫合線的位置太過特殊,往前推百年,日本有這麼好的醫療技術來做復雜的開顱手術嗎?

  可能有,但絕對會有損傷,但是百年之前大正時期她所見過的那麼一個人,似乎在手術過後除了額頭上多了那麼一道疤外,整個人卻是好好的,健康的很。

  她的手按在了藥研藤四郎和不動行光的肩頭,抿了抿嘴,她吐出了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的話,「那樣的縫合線,我見過最早的時間是在千年之前。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又或者是什麼東西。」

  「野原朋子」依舊不答,反而試圖想要引導她將話題轉移到另一個方向。

  他問:「詩織小姐,你怎麼不盲猜我是什麼妖怪呢?」

  花野千穗理的耐心有一點快要告罄了,她衝她翻了個白眼,「就現在日本這邊稀薄的靈氣,能供養的出哪個大妖怪?它們早五百年前離開這裡了,所以,既然在日本這片土地上還有妖怪,那就只是一些對於人類沒有多大傷害的小妖怪。

  而且小妖怪多半單純沒什麼腦子,玩不了心機,如此,你還要說你是妖怪嗎?」

  兩個人相互拆著對方的台,到如今也差不多了。

  「那就沒有辦法了呢。」「野原朋子」嘆了一口氣,「原本,我還想試圖拉攏一下詩織小姐的,不過現在看到詩織小姐對我的敵意有一點大,如此,我這邊也只好不得不采取一些粗暴的手段了呢。」

  「野原朋子」的話落猶如一道敵我雙方開戰前的提醒。

  江戶川亂步突然插了一句話,「你快點解決她,她看上你的身體了。」

  「哈?」花野千穗理懵逼。

  江戶川亂步眯起的眼睛微微半睜開,「你和那群笨蛋一樣,如果沒有亂步大人的保護,絕對會活不下去死掉的。」

  花野千穗理再次發出一個疑惑的單音:「哈?」

  「你怎麼這麼笨啊!」實在是看不過去花野千穗理那副呆傻的樣子,江戶川亂步臉上一副真拿你沒有辦法的樣子,「沒有辦法了,那亂步大人勉為其難的為你解釋一下好了。」

  「聽好了,這個人,嗯,太麻煩了,姑且就叫他縫合線好了,會寄宿在野原朋子的身上,那只是野原朋子的運氣太不好了,正好當時被縫合線遇到了。

  只不過在他接收了野原朋子這具身體,並且獲取了她的記憶之後縫合線就知道了你上一份工作的政府的情況。

  他的興趣在於改變歷史。

  說的再直白了一點,他看中了那邊可以回到過去的技術。

  但是野原朋子目前正在被你上一份」

  「時之政府。」聽青年一口一個你上一份工作的政府一臉字好多,我說起來好累的樣子,花野千穗理非常有臉色的將自己上一份工作的政府給自曝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剛剛自己和「野原朋子」的對話泄露了太多了,再加上不動行光說過,亂步先生有著一眼就能看破的神棍,啊呸,異能力,她並不覺得在這麼多線索面前,對方還不能想不出來。

  江戶川亂步丟給了她一個上道的眼神繼續道:「但是野原朋子目前正在被時之政府追捕,他不能用她的身份前往她的本丸,更加不能聯系時之政府。

  不過,現在你出現了。

  接手抓捕野原朋子,哪怕職位再小,又或者是退休了,但是從身份上來說,卻是要比野原朋子的身份更加方便去和時之政府接觸。

  所以,總結下來,你不解決她,他也會解決你,聽懂了嗎?笨蛋!」

  花野千穗理:「……」

  懂了懂了,不過,亂步先生,你既然全部都知道剛才為什麼又不說。這會讓我之前對「野原朋子」的拖延以及套話都顯得非常的在水字數啊!!!

  少女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江戶川亂步哼了一聲,不解釋反問,「你不是問的很開心嘛。」

  花野千穗理:……不不不,我那只不過是常規的問話而已。

  野原朋子的死,包括現在操控著她的這具身體的情況花野千穗理已經全部理清,在確定對方不會乖乖被自己抓補,從而對方還想要反過來抓補自己後,接下來除了對戰也就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了吧。

  至於時間溯行軍為什麼會和「野原朋子」合作,這一點,即使對方最終也沒臉解釋,但是,她也大概猜了出來。

  因為縫合線的這個換腦手段,時間溯行軍會保護他大概是因為,他們也想著在時之政府那裡插入幾個自己這邊的眼線,從而掌握住時之政府那邊的動態吧。

  當然,如果對方用著自己的身體在時之政府那裡混的不錯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確定時之政府總部的時間線坐標,如此,他們連找時之政府總部的時間也都省了,直接召集人手對著時之政府所在的時間線坐標進行攻擊了。

  花野千穗理從衣服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在縫合線錯愕的目光下她將手機貼到了耳朵邊直接問道:「喂,你還在嗎?剛剛的話你那邊應該都聽到了吧。這樣的話,麻煩你過來收一下場。」

  掛掉電話,花野千穗理衝著一時間好像還沒能反應過來的縫合線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個無恥的大大笑臉,「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你稍微等一下哈,收拾你的人快過來了。」

  「野原朋子」:……

  「野原朋子」:「你,剛剛沒有掛掉手機?」

  花野千穗理:「沒有,總要留點證據什麼的你說是不是。」

  「野原明子」面色青黑,她抬手以自己為中心,飛快的布下了帳。

  正如花野千穗理所說的那樣,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千年之前,只不過,那個時候相較於注意她,他所更加注意的是她身邊的那六個在那個時候來說衣服怪異的男人。

  不,與其說是男人,說是刀劍付喪神會比較正確。

  然而,那個時候的他,也只是感到有一些好奇。

  直到,鐮倉時代,室町時代,安土桃山時代,江戶時代……他都能看到她以及她身邊各種不同的刀劍付喪神之後,他就想通了一切,她有著可以穿越時間的能力。

  只不過,對方似乎不能長時間的停留在某一個時間裡頭,通常在解決掉那些所謂的歷史修正主義者之後,他們就會選擇一個無人之處離開,從而導致他沒有時間上去套話。

  不過,那也沒有關系,雖然不能套話,但是每隔十多年,又或者百年的偶然一遇,也讓他從旁推測出了很多的東西。

  但他對於時之政府那個可以回到過去的時間轉換器比較感興趣。

  如果他的手頭可以掌握住一個,如此,曾經那些因外界因素從而令他不得不放手的實驗,又或者某些人,某些事情,他就能令其改變,從而令他現在所做的事情路途一片平坦。

  可惜,被他視為下一具寄宿的身體主人會有打完電話不掛電話的騷操作,以至於即便此刻他將她殺了,時之政府那邊也已經有了戒備,她的身體也成為一堆廢品。

  不能用的廢品那就直接解決掉吧。

  「野原朋子」眼眸沉了沉。

  對方和五條悟沒什麼關系,但是,她確是狗卷棘的女友,多多少少與咒術界有了關系。

  他不可能放過她讓她將自己的事情泄露給東京都立咒術高專那邊的人。

  沒有讀心術的花野千穗理可不知道對方已經給自己判了死刑。

  不過,她如果真的有讀心術的話,知道了這件事情估計也不會感到驚訝一點的,畢竟「非我同類,其心必異啊」,對方已經明確的表示與時間溯行軍勾結了,又怎麼可能會對站在自己反對面的人手下留情。

  帶著半點武力值都沒有的江戶川亂步邊打邊退到昏暗的帳旁,在帶著對方出帳這個選擇上她有些猶豫了。

  到不是說她想要對對方做什麼,而是按照之前阿棘對她的科普,眼下「野原朋子」弄出來的東西應該叫「帳」。

  正常的帳,普通人看不見帳本身,但是卻是能透過帳看到被帳所罩住的內部景像,但卻無法知道裡面發生什麼事情。

  咒術師想要從帳裡頭出去也非常的簡單,從內部就可以輕易的解除。

  但是!

  注意了,但是,但是啊!

  怎麼想,「野原朋子」也不像是會考慮到別人從而會去做些什麼的人。

  所以,對於她下的帳,花野千穗理一點也不會往好的方向去想。


第49章 049

  ◎大太刀,一刀三個小朋友,她擋不住啊!!◎

  「你怎麼一個人進來了, 其他刀劍男士呢?」

  擋下敵打揮過來的刀,花野千穗理眼角的余光突然撇到一道白影,在發現那到白影好死不死的前面就是一振敵短, 她好懸一口氣沒岔過去。

  握著刀柄的雙手力量加大,刀刃與刀刃摩擦迸射出星星點點的火花,在敵打因腳步沒有站穩從而身體往後微退時, 她抬起腳對著他的肚子一腳踹了出去。

  暫時解決對方後, 她又用最快的速度衝到白影前,在對方被敵短當面抹了脖子之前, 先對方一步對其砍了頭。

  確定身後的人頭還好好的長在脖子上後, 花野千穗理才對著對方發出疑問。

  做為時之政府文職嬸嬸,清池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面上也是一副後怕的樣子。

  待緩過這口氣之時, 他人已經被對方拉著與江戶川亂步站在一起,而花野千穗理就站在他們的前面,以一個保護者的身份。

  清池:……

  他看看江戶川亂步又看看花野千穗理,……兩個成年男人反過來卻被一名未成年女生保護什麼的,有一點丟人啊。

  清池心中想著有的沒的,但是手頭的工作卻沒有落下。

  他道:「他們來了,就在這個結界的外面。」

  「來了的話那就讓他們快進來支援啊。」

  費力的擋下敵打的高高躍起之後又向著自己所在地方重重揮下的一擊,花野千穗理腳下一個趔趄, 差一點她就要被那連帶著身體重量一起壓下來的力量跪在地上,她咬著牙憤怒的衝著身後的人吼道。

  清池臉上露出一片尷尬,他擔心著前面的少女的同時,眼神卻也有一點飄,心虛的。

  「他們, 進不來。」

  花野千穗理正准備對自己撩陰的敵短來個突刺, 結果, 因為對方這一句話,人分了神,長長的,如沒有皮肉,只有一把骨頭的嘴巴裡頭叼著一把短刀的樣子與蟲子無異的敵短斜劃了上來。

  花野千穗理躲避不及,人雖沒被對方一刀在身上劃出個兩半,但是拿著日輪刀的右胳膊上被長長的劃開了一條血線。

  雖沒深可見骨,但也能說一句皮開肉綻的了。

  「欸!你小心點啊。」看著流了一胳膊血的少女,文職嬸嬸清池這個時候也不能淡定了,他安慰道:「應該是這個結界設下了不讓刀劍男士們進來的束縛,所以我這邊帶過來的人他們才不有進來救援,但是,我們還可以直接召喚。

  既然這個結界沒有將已經在結界內的刀劍男士剔除出去,那就表明這個結界只限制了外面的刀劍男士不能進來。」

  星野千穗理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結界限制了外頭的刀劍男士不能進來,可是如果審神者在這片空間召喚刀劍男士,以審神者為坐標,借助時間轉換器將刀劍男士送往歷史是會落在穩固的空間節點中當所開辟出來的空間將他們傳送抵達這個特性,他們依舊可以進到帳內來支援審神者。

  想到此,星野千穗理催促道:「那你快召喚啊,不動那邊已經瀕臨重傷了,再被隨便一把敵刀砍一下就要死了。」

  狼狽的避過星野千穗理沒有擋下從而向自己攻過來的敵刀,戰五渣如他也不得不拔出腰間裝飾勝過於實用的打刀。

  「我們這邊的意思是由你來召喚。」

  「哈?我?」花野千穗理只覺得時隔兩三年的功夫,她的前公司真的是越來越不行了。「我已經退休了,也已經和本丸解除了契約,所以你讓我召喚個啥。」

  清池信誓旦旦:「不,你有。」

  花野千穗理:「……」

  清池:「4017號本丸。」

  花野千穗理:「……」

  清池:「實不相瞞,之前我們這邊有聯絡過藥研藤四郎,從他那裡,我們,咳,拿走了一枚你送給他的御守。

  借由御守內你的靈力,我們這邊暫時將你與4017號本丸建立了聯系。

  4017號本丸的審神者給本丸之中的刀劍男士,尤其是粟田口帶去了太大的傷害,雖然粟田口的大哥一期一振目前人看起來還好,也沒有暗墮的跡像,但是以防萬一,果然還是讓他們粟田口稍微發泄一下會比較好。

  正好,已經確定「野原朋子」勾結時間溯行軍,所以,我們這邊想拜托你將他們召喚過來。」

  「這種事情,你也可以的不是嗎?」花野千穗理語氣復雜道。

  清池也回以復雜的語氣,「相較於還是他們自己發現審神者私底下買賣刀劍男士從而通知時之政府再對其進行抓捕,導致信用度降至負值,想來他們對一位完美完成工作的退休審神者會來的更加的稍微有好感度。」

  花野千穗理可不這麼想,「你確定一期哥他不會得名叫審神者的PTSD嗎?」

  大太刀揮來,少女往後退至清池和江戶川亂步的身邊,然後伸手按著兩人的頭,三個人一起蹲聲。

  大太刀啊,速度雖慢,但是力量太大了,一刀就是三個小朋友,她擋不住啊,尤其,這些還是被改造過的。

  被按的差點趴在地上的清池穩了穩身,「你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好歹,博多藤四郎這段在現世的時間裡頭是你在照顧並保養著他啊。」

  花野千穗理收起手中的日輪刀,在大太刀向著自己這邊攻擊過來之前,拉起兩人,跑進了身邊的巷子裡。

  才拐過一個彎,花野千穗理的頭皮一麻,全身肌肉緊繃起來,那是身體本能的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的反應。

  再一次的她帶著兩個人身體一矮蹲在了地上,並且松開兩人的手拔刀衝著自己斜上空突刺了過去。

  風之呼吸二之型 爪爪.科戶風!!

  四道風刃化為野獸的利爪,與那衝著自己這邊打過來的攻擊撞擊在了一起。

  靈力所化的野獸利爪與咒靈所射出的壓縮咒力球衝擊在了一起,下一刻,以它們為中心,此處小巷的建築被破壞的七零八落。

  清池用出言靈.守,將他們三人罩在其中,到是一點爆炸的余波都沒有受,他催促道:「這邊我還能頂一下,你快點將刀劍男士召喚過來吧。」

  花野千穗理臉扭曲了一下。

  與咒靈結合在一起的刀劍男士力速度上可能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只有真正與他們交過手,做為與他們交手的那個人才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們的力量變的有多大。

  刨除種種不平等,單從力量上來說,在同等待遇下大部份女性天生就要比男性來的弱的,這一點花野千穗理也不能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一句自己很強這樣的話。

  也正是如此,做為心中對自己有逼數的她來說,在察覺到圍攻他們的時間溯行軍那邊看起來在力量上可以說不占優勢的敵短的力量要比她曾經對戰過的敵短力量來的強之後,於是她果斷的在保護著身旁的這兩個「文職」人員時,專門找敵方的短脅打來打。

  一旦察覺到對面的太刀,大太刀盯上了自己這邊之前,她就會帶著人轉移陣地,到那些大家伙不容易發現的死角處。

  如果沒有咒靈的話,花野千穗理也許還想要矯情一下,可是,現在對方那裡不但有改造過的時間溯行軍,現在連咒靈都出來了,如此,她是連半點的矯情都沒有了。

  將日輪刀插回刀鞘,她的雙手快速結印,只是眨眼的時間,此處他們所站的小巷廢墟之中,頭頂之上有片片櫻花飄落。

  每一片櫻花花瓣表面附帶著一層淺淺的粉色光芒,換成是白日裡,那一點點的光芒在更為耀眼的太陽光之下直接忽視,但此刻是在夜晚。昏暗的小巷廢墟之中,那由最開始的單獨的一片片,轉而漸漸越來越多,越來越一大簇一大簇,最後化為密密匝匝的櫻花雨時,微弱的粉色光芒也能成為主角。

  隨著櫻花雨漸漸的消失,五道人影自櫻花雨之中陸續落下。

  看著身穿著出陣服,在被召喚至現世,看清眼下的情況之後便利落的拔刀對付起周圍咒靈以及時間溯行軍,花野千穗理沒忍住的長長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與一群不是自家刀的刀劍男士臨時契約什麼的,尤其,他們所處的本丸還是才被他們自己審神者偽善的面目所欺騙過的刀劍男士,她還是真的挺怕他們一言不合,不看局面的拔刀來先干自己的。

  又不是沒有見過暗墮本丸裡頭的刀劍男士,基本理由也不過那麼幾個,而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那樣的刀劍男士對與後來的審神者他們是難以再給予自己的信任的。

  可能是有了對比的緣故,花野千穗理突然就覺得這4017號本丸的刀劍男士們都變的特別的好了呢。

  「你們小心一點,那些時間溯行軍被改造過,力量上會比原本大很多。」她一邊開口提醒一邊在清池一臉無語下,在他身上穿著的審神者制服的外袍上撕了一大塊來,在對方包扎技術可以評定為馬馬虎虎下,將她那條流著很多血的左臂給包扎了起來。

  花野千穗理也是一臉的無辜,她對他道:「你看看我的衣服,短袖裙子的,總不可能從我的裙子上撕下一塊布吧。

  更何況,我這裙子最外層的可是雪紡,那麼透,就是全撕下來,那也止不住我手臂的血。」

  這裡不是還有一個人嘛。

  清池瞪了她一眼,心中腹誹。

  仿佛是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花野千穗理回了他一個「我和你好歹還能說一句曾經的同室,可是江戶川先生,我們真的不熟啊」的眼神。

  清池:……

  傷口被包扎好,花野千穗理正准備和清池一樣「退到幕後」,突的,她的身體一頓,神情也變的不好看了起來。

  「怎麼了?」一直注意著她這邊的清池問。

  花野千穗理抿了抿嘴道:「龜甲和不動先後碎刀了。」

  「你和江戶川先生就留在這裡吧,雖然我有往他們身上戴了很多的御守,但是我還是不放心,就先過去看看了。」她深吸一口氣,對兩人說道後人便向著被被她召喚過來的刀劍男士們開出的口中衝了出去。

  「厚。」之前因為沒有審神者靈力的提供從而回了刀裡,後又被安置在花野宅照顧著的博多藤四郎衝著身邊,同樣是粟田口的短刀叫道。

  在花野千穗理跑出去的時候博多藤四郎也想跟著一起去,但是這些被改造過的時間溯行軍在同練度下,對方的力量就遠勝過沒有極化過的自己,不想跟過去還是去給花野大人添麻煩的博多藤四郎只好拜托隊伍裡頭同為粟田口但是卻已經極化過的兄弟厚藤四郎跟過去保護花野大人了。

  「哦!就交給我吧,會保護好這位大人的。」一刀解決了擋在自己面前的咒靈,厚藤四郎隨後一甩,刀身上殘留著的咒靈的血便被他揮了出去,下一刻,他沿著花野千穗理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與他一同的還有同為極化刀的物吉貞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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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050

  ◎博多藤四郎抬手捂胸,這種感覺就好像胸口被誰插了一箭。◎

  沒有極化過的短刀, 不管練度多高,他依舊是一振血薄皮脆的短刀。

  而她給他還有龜甲貞宗的御守只是普通的刀劍男士御守,而不是御守.極, 前者只能讓碎刀的刀劍男士撿回一條命,但是身上的傷卻不會跟著被修復,而後者, 它不但可以撿回刀劍男士的性命並且還能在同一時間裡頭將刀劍男士身上的傷修復過來。

  做為短暫的與4017號本丸簽訂契約的審神者, 花野千穗理可以通過這個契約感受到本丸之中所有刀劍男士的身體情況。

  而不巧的是,正想要去找可以說是自己的初始刀龜甲貞宗的她在察覺到不動行光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頭一連碎了三次之後不得不改變方向憑著審神者與刀劍男士之間的那一層聯系去尋找他。

  然而, 遠遠的, 她就看到了敵大太站在她臨時家的小酒鬼面前,高舉著冒著黑紅色的氣息的大太刀斬落的樣子。

  來不急多想, 旋轉著風刃帶著她直接往前衝去,那速度竟然不落於極化後的厚藤四郎。

  「風之呼吸一之型 塵旋風.削斬。」

  與厚藤四郎一起架住堪比巨大石落下的重大衝擊力,後兩人飛奔而來的物吉貞宗順勢架起重傷在地上的不動行光退離了那邊的戰場。

  不動行光心有余悸從身上的小馬甲裡頭拿出一枚舊到布料周圍起了不知多少毛邊的御守,他衝著物吉貞宗抽了抽嘴角,「其實,剛剛我真的就要以為自己要碎刀完完了。」

  因為,因為嫌麻煩,之前花野千穗理給他的御守, 他一直都沒有全部帶在身上,而手頭這一枚,是他身上的最後一枚了,如果再次死掉之後敵方大太刀再對自己落下一刀,那自己的本體就真的碎成一片一片再也回不來了啊。

  物吉貞宗正准備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但視線看到花野千穗理手中的打刀被大太刀斬斷當下讓不動行光自己在這裡好好等著人, 他便衝上去將人替換下來。

  「喂, 你,你還好吧。」不動行光一只手按在身上受傷最嚴重的地方,咧著牙,嘶著聲慢慢的走到退下來之後整個人就處在一種飄的狀態的黑發少女身邊問道。

  「斷,斷掉了。」花野千穗理抱著斷掉的日輪刀,低聲喃喃。

  不動行光順著她的話視線落在那被大太刀砍成兩半的刀。

  Emmmm,雖然那只是一振普通的,沒有刀劍付喪神的打刀,可是就在此時此刻,不動行光竟然發現自己對於這把斷刀有那麼一點的酸。

  而且,剛剛他問的,是她受傷的左手臂好嘛,不是在關心她斷掉的刀啊。

  「還能不能修復好?」少女喃喃聲還在繼續。

  不動行光並不想要在這個時候打擊此刻眼前這位魂都快要飄出來的自己的臨時審神者,但是他也做不出撒謊的事情,「找的到好的刀匠的話或許可以,不過,即便是修復好的刀,那也只能把它放在刀架上當個觀賞品,不能實戰了。

  如果,你還想要使用它的話,不如將它磨短吧。

  ……按照現在這個長度的話,打磨之後應該是脅差吧。

  之前你也拿物吉貞宗使用過,看起來也挺好的。」

  「那樣的話,意義就不一樣了啊。」花野千穗理繼續如失去了水份的蔫花。

  眼看著花野千穗理就這樣一直萎靡下去,不動行光抓了抓頭發,「要不,回頭你找時之政府問問,他們那裡應該會有辦法的吧。」

  「你說的沒錯。」被點醒的花野千穗理重新支楞起來,「時之政府曾經為了力壓時間溯行軍,可沒少在歷史之中撈那些已逝之人,她這邊只不過是拜托他們修一振刀,問題應該不大。」

  「不動行光,把你的本體給我。」她對重傷的紫發少年伸出手。

  知道對方是要對自己的本體進行手入的紫發馬尾男孩沒有猶豫的將本體遞了出去。

  手入過後,不動行光身上的傷全消失,煥然一新。

  花野千穗理在看過了這邊的戰局,確定物吉貞宗和厚藤四郎可以解決之後,她招呼上不動行光,准備前往龜甲貞宗那邊。

  龜甲貞宗距離這邊並不是很遠,按照頭頂的帳的大小推算,野原朋子降下帳時,他人也在帳內。

  花野千穗理和不動行光快速奔跑著,遠遠的,兩人便看到了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人趕去龜甲貞宗的身旁協助他了。

  「啊~主~人~様~,你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才趕過來救我的嗎?」

  配合著身邊的銀發中年男人將敵太刀解決,龜甲貞宗轉著對著向著這邊跑過來的黑發少女張開了雙臂,表情之沉醉。

  跑過來的花野千穗理停下腳步,抬手就按在了淡菊般的粉發青年湊近的臉上,她不好意思的對福澤諭吉笑了笑,「抱歉,讓福澤先生見笑了,龜甲的人設就是如此,習慣就好。」

  福澤諭吉:……

  有那麼一順,他仿佛在這兩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家社內的社員谷崎兄妹的影子。

  特別是龜甲貞宗。

  「江戶川先生他目前人很安全,不知道貴社其他成員現在怎麼樣了。」她問。

  福澤諭吉:「解決了跟著我的那些人之後一路過來我只遇到了龜甲先生,不過,我相信我的社員,他們會沒事的。」

  「花野小姐,剛剛那些櫻花……」

  花野千穗裡撓頭,「解釋起來有一點麻煩,不過是我做的就是了,支援已經抵達,福澤先生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稍後向我前公司的代表問詢,目前他也過來了。」

  福澤諭吉點頭,他的視線一轉,落在了她受傷的左臂以及被她抱在懷裡的斷掉的打刀上,「你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情?」

  花野千穗理沒有半點猶豫道:「去找野原朋子,她腦子裡頭的那個家伙太邪惡了,比那些高級咒靈還要過猶不及,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副要搞事情的樣子,如果不能抓住他的話,也要把他搞死了。」

  福澤諭吉:……

  少女畫風突變的樣子,讓這位銀發的中年大叔有那麼一點不太能跟的上節奏。

  花野千穗理:「我連養老的錢都已經准備好了,不想再給前公司打工,過996的生活了,哪怕只是外編的輔助,我也不想了。」

  福澤諭吉:……

  看看他,人近半百依舊為著自己喜愛的橫濱努力著,再看看她,十八歲生日都沒有過,大學都還沒念著,人就已經開始想著養老了。

  這樣的對比實在的太大了。

  花野千穗理的刀斷了,龜甲貞宗受傷,不動行光的武力值又在哪個限度,早在他被少女拜托給武裝偵探社的時候他也有所了解,放任這個三人組合去找野原朋子,福澤諭吉一點也不能放心。

  是以,接下來,尋找野原朋子的隊伍變成了四人行。

  然而,他們一路尋下去,遭受了大量的四、三、二、一級的咒靈的攻擊,又解決了躲在建築之後准備偷襲他們的改造時間溯行軍,可以說是整個帳內走遍了,也沒有找野原朋子的身影。

  哦不,也不能這麼說,他們找到野原朋子的身體,但是他們所找到的也只是一具頭蓋骨被掀開,內裡大腦消失不見空空蕩蕩的野原朋子的屍體,那個躲在她腦子裡頭操控著她的身體的很大可能是個腦子的東西卻是消失不見了。

  「狗東西,竟然被他給跑了嗎?」頂著一身的大小無數擦傷,花野千穗理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生氣了。

  她的日輪刀都斷了啊,結果,還是被那個不敢自曝名字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給跑掉了。

  憋屈,實在是太憋屈了。

  但現在跑都跑了,她還有怎麼樣。

  不過,在清池的同意下,在他收屍之前,花野千穗理拿出手機給她拍了一張照。

  至於野原朋子私底下買賣刀劍男士的帳本也已經在江戶川亂步的指點下由谷崎潤一郎開車過去將它拿了回來。

  總的來說,由野原朋子引起的刀劍買賣事件現世這邊也算是結束了。

  但是對於花野千穗理來說,事情還沒有結束。

  那個不知明的東西與咒術界有關。

  就憑著他又是和時間溯行軍合作,又是改造時間溯行軍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他絕對不會是好的一方,提醒阿棘以及他身邊的人是必須的。

  這麼一想,花野千穗理整個人又要憂郁了。

  所以,都說了啊,這種事情就不能等她期末考過後再來嘛?

  .

  「你的刀給我吧,回去之後我找刀匠給你修復。」清池對著花野千穗理伸出手。

  花野千穗理毫不猶豫的將懷中斷掉的日輪刀連帶著刀鞘一起交到了他的手中,「不要因為修不好然後就給我磨成脅差,又或者是短刀,我要完整的,實用的,和沒有斷掉之前一模一樣的。」

  越說到後頭,少女的語氣在周圍刀劍男士聽來都快要趕的上無理取鬧了。

  然而,這個時候有眼色的他們一個個都選擇了不出聲,靜看事態發展。

  清池嘴角抽了抽,額頭處也不禁掛下了冷汗,但還是嘴巴還是沒有管住的問了一句,「如果修復不了呢?」

  花野千穗理臉色一沉,「我記得我上任審神者時間到期之後退休之前時之政府那邊好像似乎在策劃想要將刀劍男士以二次元的形式推廣到各個時間線的世界裡,以期招攬更多有靈力的審神者可以自願與時之政府訂下契約。

  我不知道你們在別的時間線裡有沒有推廣,但是我這邊的時間線的話,似乎我在你們之前,而且銷量不錯,已經有了一批喜歡我寫的刀劍男士的粉絲。

  在這裡你們想要以二次元的方式推廣刀劍男士的路已經被我堵死了。

  如果不給我修刀,我就把時之政府給寫完蛋。」

  她回來之前,和大正那個時代也就只剩下那麼一點可以回憶的東西了,總不能連這麼一點也沒有了吧。

  「就寫垃圾時政,吃棗藥丸。」她幽幽道。

  清池:「……」

  清池:「行行行,我知道了,一定會幫你把刀修復好的。」

  「那我沒有問題。」花野千穗理秀美的臉上突然綻開明媚的笑容,她往後退了兩步,讓出位置給他介紹起身邊的銀發中年男人,「這位是武裝偵探社的福澤諭吉,福澤先生,他這邊有些問題想要向你咨詢一下。」

  丟下話,頂著對方那先是錯愕後瞪人的眼神花野千穗理十分耍賴的挪到了福澤諭吉的身後,在她考慮著接下來是向不動行光他們到別還是先給阿棘打個電話說明一下今天晚上那個縫合線的事情時,有人替她做了選擇。

  「社長,這邊還有傷患,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是回偵探社再說吧。」與謝野晶子手提著一把大砍刀提議到。

  而且,眼前這個地方實在不是一個說話談事情的好地方。

  福澤諭吉點頭,於是武裝偵探社社長攜帶著其社員,清池帶著之前被擋在帳外的刀劍男士,外加花野千穗理帶著她被在帳內召喚過來的刀劍男士以及龜甲貞宗一起轉移地方,前往了武裝偵探社內。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武裝偵探社內之前被時間溯行軍破壞的地方,花野千穗理就被與謝野晶子拉去了隔壁的病房,在對方拒絕了藥研藤四郎進去幫忙的提議之後,清池也干脆讓自己這邊的人就在這邊休息,而他則跟著福澤諭吉去了唯一可能在剛才的大戰之中沒有被破壞的社長辦公室內。

  有些事情並不需要鬧的滿城都知道,只要做為領導的領導者心裡清楚也就可以了。

  眼看著主事的幾人都離開了,別的人暫且不說,這邊4017號本丸的粟田口兄弟們卻是先圍在了一起。

  「博多,這段時間你還好嗎?」剛剛地點不對,情況不對,所以哪怕終於見到了被前審神者帶走的弟弟,一期一振也暫時壓下了各種想要問的話。

  現在,前審神者的事情已經結束,目前也沒有其他什麼事情,是以他才拉著有著一頭黃色頭發,戴著一副紅色鏡框眼鏡的男孩關心地問了起來。

  包著頭巾的黃色短發男孩任由自家大哥看著自己,他心情還不錯道:「審神,那個人斷了我們的靈力之後我就回到了本體之中,後來不動遇到了花野大人,這段時間我都是在花野大人家裡頭被她照顧著的。」

  頓了頓,他藍色的眼睛閃過一點點小小的失落,「花野大人是任期滿之後卸任的審神者,可能是之後沒有再考慮過回來當審神者吧,所以她沒有喚醒過我。

  雖然沒有和花野大人交流過,但是,她真的很好,經常會保養我。」

  他的視線一轉,落到自花野千穗理被與謝野晶子帶去病房後視線就一直落在那扇緊閉的門的物吉貞宗的身上,在他的身邊還有他同一刀派的兄弟,龜甲貞宗。

  博多藤四郎語氣有些酸酸反問起身邊自家的兄長,道:「一期哥,我為什麼不是脅差?」

  「啊這——」完全不知道弟弟想要表達什麼意思的一期一振人有些跟不上節奏。

  博多藤四郎:「如果我是脅差的話,花野大人就會使用我了吧。」

  一期一振:「……」

  博多藤四郎:「貞宗刀派的兩兄弟真的好幸運啊,花野大人都拿著他們的本體和時間溯行軍對戰過呢。」

  一期一振:「……」

  博多藤四郎:「如果是花野大人的話,她一定會好好的使用我的吧。畢竟看她剛剛的樣子,如果清池大人說一句修復不好的話,她可能真的就要砍點什麼了呢。」

  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張了張嘴,他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已經對審神者心生戒備,即使對方並不是那個私底下買賣他的兄弟的那個人,即使他親眼所見那個人的結局,但是已經破碎掉的對於審神者的信認卻是怎麼也不可能再拼起來。

  以至於,現在讓他安慰著看起來很喜歡花野大人的弟弟時,他竟無從開口。

  相較於兄長猶豫著不知道說什麼好時,同為弟弟的厚藤四郎到是沒有想太多。

  他雙手叉腰對兄弟潑了一盆冷水過去,「博多,你在這裡說也沒用啊,花野大人只是與我們本丸簽訂的臨時的契約,等我們回去之後,契約也就結束了吧。」

  博多藤四郎抬手捂胸,這種感覺就好像胸口被誰插了一箭。


第51章 051

  ◎你不喜歡我?◎

  「不動行光——」

  醫務室的門被人從裡打開, 與謝野晶子從裡走了出來,感受著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幾道視線,她一邊往外走, 一邊抬手往身後的房間指了指。「花野找你。」

  「我?我嗎?」

  自回到武裝偵探社之後就被安置在這裡唯一好的沙發上面躺著的紫發男孩有人片刻懵逼,他有些不太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與謝野晶子嘖了一聲後,點了點頭, 「你們身上的傷不是只有花野可以治嘛, 她人現在不太方便出來,所以你自己進去找她吧。」

  「她怎麼了?」不動行光在身邊人笑面青江的攙扶下站起身, 只不過相較於怎麼看都應該是自己傷的重, 他的注意力似乎更多的在醫務室裡頭的少女身上。「傷的很重嗎?」

  「花野嗎?」黑發女生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她還不錯, 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自己進去看看。」

  不動行光:「……」

  不明情況的其他人:「……」

  那樣的笑容,怎麼看也不是沒事的樣子吧。

  不由的,所有人都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不!等等!

  刀劍男士們視線一轉,落在了武裝偵探社的其他社員身上。

  為什麼,連你們看起來也對那位女生很害怕的樣子?

  她不是你們的同事嗎?還是說,這其中掩藏著什麼?

  國木田獨步視線一掃,確定自己這邊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他們解釋,無法, 他輕咳一聲,道:「與謝野的異能力是「請君勿死」,是異能力者當中少見的治愈系異能者。

  不過,發動這個異能的前提是,受傷者必須處在一種瀕死狀態……」

  說到這裡, 國木田獨步見好就收。

  只要理解能力不差的人, 他們就應該聽懂他那未說完的話。

  刀劍男士聽懂了, 同樣也理解了剛剛從病房裡頭傳出的那一聲急促而又短暫的少女的凄慘叫聲之後,為什麼武裝偵探社的人會用一副「習慣就好」的神情阻止他們所有人進入醫務室的原因,但是,只有人到瀕死,才可以醫治什麼的這個限制也太大了一點,尤其是對於那種只比輕傷重一點的中傷,又或者是只比重傷輕一點的中傷。

  想到花野大人只是左胳膊被劃了一道傷口,就要感受一次瀕死的感覺,忽的他們就覺得,其實讓那道傷口自然愈合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谷崎潤一郎抬手,提醒:「那個,最近這段時間正好是高中生臨近期末考的時候,受傷去考試的話,一定會有一點引響的吧。」

  家裡頭就供著一個妹妹上學,相較於其他們,橘發少年到是表示對於學校上下學的時間,各種考試的時間,他還是比較清楚的。

  眾人恍然,原來如此。

  與此同時,在4017號本丸的刀劍男士的心中,對於和他們本丸臨時簽訂契約的花野千穗理又多了一層了解。

  相較於瀕死,她更加害怕期末考試考砸的一位審神者。

  .

  醫務室的門被人打開之後又被人關上。

  順著室內微弱的呼吸聲不動行光找到了花野千穗理的床位。

  只是,在看到好似被人狠狠搓洗過從而讓露在外面的皮膚如同瓷器質感的反射著高光,靈魂卻一副要從這具身體裡頭飄出來的黑發少女時他還是被狠狠地嚇了一跳。

  紫發高馬尾的男孩整個人都慌了。

  這,這就是被與謝野小姐的異能力「請君勿死」治療後的病人情況嗎?

  那宛如死掉升天的樣子簡直太嚇人了,甚至,他在腦中想著,與其被這樣的異能力治療,還不如就那樣讓左手臂上的傷口自己慢慢愈合呢。

  「喂,你,你還好嗎?」

  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不動行光抬起她的左手臂看了一圈。

  整條胳膊除了皮膚上還帶著一些血液沒有被完全清理干淨的,但不仔細看就不太會被人看出來的淡淡痕跡外,之前被時間溯行軍劃開的傷口已經完全不見,而且,還是連一點疤痕沒有的那一種。

  看過之後,不動行光覺得,他要收回自己剛才的想法了。

  與謝野小姐的異能力還是很好用的。

  對於一名女孩子來說,果然還是不要讓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疤會比較好。

  尤其,受傷的地方還是胳膊。

  想一想,到了夏日,人家女孩可以穿著無袖又或者中短袖的好看小裙子,而她為了遮掩左手手臂上的疤痕而不得不一年四季的穿長袖,人家女孩可以穿著泳衣去海邊大大方方的展示著自己,而她可能會因為疤痕被同齡女孩子在背後偷偷說惡心什麼的壞話,不動行光就感到心中沒來由的冒出一陣暴躁感。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三途川。」病床上的少女只覺自己的靈魂在外飄了好久才被什麼人喚了回來,半晌她才幽幽的吱了一聲。

  又過了好一會兒,大腦終於運轉起來的她向紫發男孩伸手,「我好了,不動行光,把你的本體給我。」

  「……你,真的沒有問題了嗎?」看著伸到自己眼前這只抖個不停的手,不動行光一臉的不信。

  他是真的沒看出來她已經從被與謝野晶子的治療當中緩過來的樣子。

  花野千穗理堅持:「沒問題,把你的本體給我。」

  她的想法也簡單,早點修完讓她也好在休息的時候也早放下一件事情。

  見對方還是像個木頭那樣不動,花野千穗理雙手撐著床沿坐了起來,催促道:「快點啊,你一把練度低的小短刀,又還那麼脆皮,身上我給你的御守又沒了,你已經是重傷了,就那麼想熬著熬著最後一個沒熬住,碎刀嗎?」

  「我還是可以再堅持一會兒的。」哪怕是沒有酒的小酒鬼,被審神者,哪怕對方只是臨時與自己所在的本丸簽訂契約的審神者也是想要反駁一下的。

  「堅持你個頭。」手沒好氣的在對方的腦門上就是一拍,伴隨著男孩的一聲呼痛聲,連接著被他握在手中的短刀也發出一道輕微的,但又讓人不能忽視的碎裂聲。

  下一刻,不管是對著紫發男孩的腦門打的黑發少女,還是紫發男孩,兩個人都像是被誰按了暫停鍵一般齊齊僵硬在了原地。

  「你這還叫可以再堅持一會兒?」看著男孩子肩頭的傷口處一道血線迸射而出,花野千穗理差點沒氣的從病床上跳下來。

  「不動行光!小酒鬼!現在你給我去隔壁的病床上好好躺著。」一把將不動行光的本體奪了過來,花野千穗理沒好氣的衝著她吼道。

  與此同時她的雙手卻是用著最溫柔的力氣將不動行光的本體從刀鞘當中拔了出來,右手握住刀柄,緩緩的往裡頭送入自己的靈力。

  忍住身體好似泡在溫泉裡渾身舒服的想要發出一聲□□的衝動,不動行光依舊坐在面朝向她的病床的椅子上。

  靈力修復著本體而發出的銀白光反射在她的臉上,讓她原本就看起來白皙的皮膚此刻被映的更加的白。

  黑發少女此刻表情非常的認真,認真到看著她對自己本體修復的紫發男孩微微的愣神,最後,更是沒有忍住,將心中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你,會成為我的審神者嗎?」

  話一問出口,不動行光就反應了過來,然而問出的話卻是怎麼也收不回來了。

  紫色的瞳孔之中表露出了不安,可是既然已經將話說了出來,不動行光就想要一個答案。

  幫助被前審神者追尋的自己,將家庭住址告訴他,在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時收容了自己,最後還給了自己很多很多的保命的御守……她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

  這個想法一在腦中冒出,不動行光自己卻又在下一秒自己否定了。

  不,可能,也許,她有一點喜歡自己,可是她的人生目標不是已經確定下來了嗎?

  那段住在花野宅的時間裡頭,她沒有少喊過大學畢業就養老之類的話。

  想來,之前她在當審神者的時候工作真的很辛苦。

  不動行光覺得自己的心髒跳的特別的快,也特別的吵,那響聲,他都開始懷疑會不會讓正在給自己手入的人也聽到。

  花野千穗理手入的時間很快,拿著短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確定刀已經被自己手入完成之後,她將短刀插入刀鞘之中,最後,她抬頭,與對方那好似要把自己盯出個窟窿來的男孩目光對上。

  她想也不想道:「不會。」

  她一個未成年人干了絕大多數成年人都沒有干過的活十年也就差不多了,不想為了確保跟著刀劍男士出陣時身邊的人在又要與時間溯行軍對戰的同時還要分心保護自己而強迫自己拿起刀,雖然,目前來說,她的這一身又是跟著師傅學的呼吸法,又是跟著本丸裡頭大家學的駁雜的劍術都非常的實用;不想窩在天守閣裡頭抱著大部頭在那裡啃著那一堆又一堆的歷史,尤其是那種自己在努力的記著每一個歷史的結點的時候,身邊的近侍看到自己正好看的那一部份是他的前主,然後巴拉巴拉的自己在那裡說前主的八卦。

  尤其是那群小短刀!

  外表看著一個勝過一個清純,可是他們每一個的八卦點卻是全本丸最強的。

  然而,那種前主和他的哪個小老婆一夜大戰多少次,又用什麼姿勢,怎麼玩的事情,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再聽到了。冷漠臉.jpg

  不想因為隨著本丸的刀劍男士越來越多從而每天都在擔心本丸物資是否充足,時之政府發放給每個本丸刀劍男士的工資有沒有准時等事而鬧到頭痛。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雖然自己和本丸的大家都相處的非常非常非常的好,但是,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接手一個二手本丸了。

  花野千穗理深吸一口氣,常規的審神者上任時間結束的二手本丸裡的刀劍男士到也還好說,如果他們不能接受第二任的審神者,那大家就當做是工作上的同事,等到時間了,第二任審神者也就卸任了,大家各自安好。

  可是如果情況是如4017號本丸這樣的本丸,又或者情況比4017號本丸還要糟糕數倍的本丸呢。

  刀劍男士沒有暗墮,但卻也對人類有了強烈的抵觸心。

  當年,她的情況就是如此。

  就目前來看,被她召喚而來的4017號本丸的刀劍男士一個個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是對於讓她重新回去當審神者,接手這樣一個本丸,她一點動力都沒有。

  她忙,忙著刷題,忙著和男朋友談甜甜地戀愛,忙著當收租婆……

  已經被修復好,再次變回那個精致顏好的小正太的不動行光臉色白了白,原本還帶著期待的紫色瞳孔變的暗淡了起來。

  看著如同在一瞬間就掉了好幾層色的沒有甘酒的小酒鬼,花野千穗理冷硬起來的心又有那麼一點的松動。

  這振不動行光他有什麼錯。

  不,他沒有錯。

  還沒有顯形,還沒有與本丸的大家交流過,他就被審神者帶著逃往了現代。

  後來顯形之後想來正在躲避著時之政府抓捕的野原朋子也不會有多少的耐心,多好的臉色去對待他。

  最後,她還限制他與同樣被她一起帶過來的物吉貞宗,博多藤四郎親近。

  一件接著一件的可以說不美好的事情都壓在他這振初化人身的短刀身上,使得他沒有一刻大腦的精神是放松的。

  而好巧不巧的是,這個時候她出現了,給予幫助,真心待他,換做了她,也會在那樣的時候對於向自己伸出手的人產生依賴信的。

  摸摸小短刀的頭,花野千穗理放軟了聲音,安慰道:「不要擔心,經過這件事情,時之政府一定會為你所在的本丸找到合適的審神者的。」

  「你不喜歡我?」不動行光雙唇抿緊,眼眶有一點酸。

  如果花野千穗理在說出拒絕成為他的審神者之後人一直就保持著那種冰冷的態度的話,他覺得他沒有勇氣再對她說出什麼挽留的話。

  可是偏偏她沒有,反過來,她安慰起了自己。

  所以,仿佛是被那溫柔注入了勇氣,他再次開口了。

  只是不知道怎麼了,明明他想要再好好與她說話的,可是一股委屈感自心中冒了出來,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花野千穗理搖頭,實話實說道:「不,我還挺喜歡你的。……麻煩,幫我把隔壁病床的枕頭拿一下。」


第52章 052

  ◎可以,沒有問題,想撩幾次都陪你。◎

  說實話, 不動行光就沒有想到過,有人還會在這種時候破壞氣氛。

  眼中淚光閃閃的紫發男孩有一瞬腦袋是呈現空白色的,但還是很聽話的幫她把枕頭拿給了她。

  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枕頭, 花野千穗理就把它往自己的後身墊,人往上邊一靠,瞬間舒服的她直想陷進去。

  繼續之前的話, 她道:「我之前接手的也是一個二手的本丸, 有好幾次時之政府限鍛不動行光,不過, 可能我和他氣場不合, 所以,一直到我審神者上任時間滿了, 我的本丸裡頭也沒有一振不動行光。

  說起來,你還是我的第一振不動行光呢。」

  雖然,依舊不是她鍛出來的……

  「我見過別的審神者本丸裡頭的不動行光,沒極化之前是個又熊又特別能踩織田刀雷區的小酒鬼,極化之後,酒戒了,那種臉紅紅的醉態也不見了,長成了非常靠譜的小天使了。

  但你不同, 經歷了其他本丸不動行光所沒有經歷過的苦難,在前審神者逃離本丸的時候被一起帶到現代,被喚醒之後一點可以讓你熊的時間都沒有,標配的甘酒喝完了野原朋子也不會想起來為你去買,自身沒有什麼練度的時候就要想著辦法的帶著變回刀的同伴們想盡辦法的逃離她的同時又還要想著怎麼在這個陌生的現代世界裡頭與時之政府取得聯系。

  這一切都不是普通本丸裡頭顯形的不動行光所會經歷的事情。

  你已經努力讓自己做的很好, 所以, 我很喜歡。」

  「既然我這麼好, 你那麼喜歡我,為什麼不可以成為我的審神者。」不動行光低著頭,聲音有些壓抑地問。「可能,下一個接手4017號本丸的審神者她或者他也是一位對待刀劍男士很溫柔的人,可是,那都不是你。」

  「不動行光。」看著滴滴答答的淚水從低著頭的男孩被劉海遮擋住的眼眶裡頭落下,砸在握成拳規規矩矩放在大腿上的手背上,花野千穗理頭痛的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短刀都是小天使這個認知是沒錯,可是哭起來的小天使也是非常的難搞的。

  尤其還是像不動行光這樣的平常都不會哭,一哭真的就好像是受到委屈的。

  花野千穗理大腦飛快運轉思考著用什麼辦法才能讓眼前這個小朋友可以停止哭泣。

  然而她這邊人還沒有想到,對方卻先有了動作。

  低頭無聲哭泣的男孩猛地站起身,因為用力過猛,他身後的椅子被他一起帶倒。

  他衝病床上的黑發少女撲了過去,手臂抱住她的腰,臉埋她的懷裡,像是發泄,又好像是不甘心的說道:「我是一把沒能把被愛的份返還於主人的無能的刀。可是,即使是這樣的我,……這樣的我還是有想要保護的人。

  我想成為你的刀,想要好好保護你,而不是再一再二再三的像個沒用的廢物,反過來被你保護。

  ……可是,可是啊,為什麼就在我心中下定決定之後,你卻告訴我你不會成為我的審神者,我還什麼也沒有做,我還沒有保護你,好不甘心啊,真的,真的好不甘心。

  我就只想……保護你。」

  「不動……行光。」

  滾燙的眼淚透過衣服的薄布貼在了皮膚上令花野千穗理的大腦當機一片。

  什麼組織語言安慰眼前這個可能是對自己有了什麼「雛鳥情節」的小短刀,什麼和他說下一個嬸嬸更好的話都統統去見鬼去吧。

  她見過粟田口的短刀哭,見過三條的小天狗,來派的愛染,就連左文字家的小夜她都見過哭的,就是因為她鍛不出不動行光,從而沒見過小酒鬼哭的。

  但凡他此刻表現的稍微霸道強硬一點,花野千穗理也都能硬起心腸,拒絕對方。

  可是,他沒有。

  他!沒!有!!!

  想要保護嬸嬸的小短刀有什麼錯?不,他!沒!有!錯!

  就好比她剛剛說的那樣,他可能是自己所見過的沒有極化過的不動行光裡頭最乖最不熊的不動行光了。

  這讓她怎麼再硬起心腸再對他說一次我不會成為你的審神者這樣的話?

  這邊花野千穗理覺得自己陷入了水深火熱當中,醫務室外頭,同樣重傷的龜甲貞宗被極化的笑青江按住了肩膀。

  龜甲貞宗手抓住他的手腕,笑聲危險而又自帶著某種特色,「呵呵呵呵呵呵,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加希望被主人「束縛」而不是同為刀劍男士的男刃,這會讓我想要斬些什麼東西呢。」

  「誒?對我有興趣嗎?」笑面青江輕笑出聲,隨即他意味不明道:「可以哦。」

  才和清池在社長辦公室內聊完後一起走過來站了沒一會兒的福澤諭吉:……又一個和谷崎相信的刀劍付喪神嗎?

  「……習慣就好,只是偶爾幾振刀的性格如此,並不是所有刀的性格都像他們那樣。」清池嘴角抽了抽,努力為自己工作的「公司」解釋一波。

  福澤諭吉嚴肅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那裡。」他的視線一轉,落在了關著的醫務室的大門,聽著裡頭男孩那堪比告白一樣的忠心發言,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沒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花野是一名老審,她知道怎麼處理的。」清池瞳孔微閃,臉上笑容帶著點算計的詭異笑哈哈地說道。

  短刀小天使的攻擊啊,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抵擋的住。

  若她扛住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若是扛不住,重新回來當審神者,那可就不關他什麼事情嘍!

  總歸是老審嘛,相較於新來的什麼都不懂的,還需要輔助式神輔助的,他們時之政府自然更優先選擇退休之後又回來的老審了。

  .

  「金槍魚蛋黃醬。」

  所以,最後你還是又跑回去當審神者了?

  東京郊外,都立咒術高專男生宿舍內,狗卷棘一身簡單的T恤和九分褲坐在自己宿舍的地板上問著身邊一臉「我快要被榨干」的黑發少女。

  高二期末考試結束之後就來高專找男朋友解釋的花野千穗理抬手捂臉,「嗚——,我對那種懂事又聽話的小孩子沒有辦法嘛。而且,他還抱著我的腰哭啊,還哭著說要保護我,好不甘心什麼的話啊。

  阿棘,你要相信我啊,最開始的時候我是真的想也沒有想的一口拒絕了再成為審神者的工作的啊。」

  銀發少年紫色的眼眸裡頭露著無奈。

  可是,你還是被忽悠的又回去成為審神者了啊。

  而且還是和時之政府簽了合同的那種,連毀約的機會都沒有。

  花野千穗理更加想哭了,她放下捂臉的手就往少年的懷裡撲,這一次,輪到她撲別人的懷裡頭哭了。

  少女臉埋在少年的懷裡,雙的懷住他的腰,一聲接著一聲的哀嘆,「主要還是因為,這振不動行光和別家的不一樣啊,別家沒極化的不動行光可是小酒鬼,熊的狠,可是我本丸這振它不一樣,他是被帶到現世之後才喚醒,前嬸是個渣,後來遇到我這麼熱心的退休審,我懷疑他有雛鳥情節了啊。

  這又哭又委屈巴巴的樣子,哪個嬸嬸能頂的住?

  最重要的是他還一點都不熊,也不是小酒鬼,這樣一個清醒的沒有極化,沒有經歷脫變的不動行光,對著他完全說不出第二次的拒絕,咦嗚嗚嗚……」

  狗卷棘抱著少女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很明顯,不動行光這是抓住了花野千穗理那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了啊。

  想到接下來,懷中少女將會在一個除了她之外全是男性的地方工作,將還在自己懷裡心梗的要命的女孩抱了起來,讓她自己坐好。

  在對方錯愕下雙手捧住她的臉,身體微微向前傾,下一刻唇與唇貼在了一起。

  還在嗚嗚嗚只聽干嚎不見眼淚的黑發少女聲音戛然而止,水藍色的眼睛與少年紫色的雙瞳對上。

  狗卷棘嘆了一口氣,下一刻少年輕輕如同喃喃的聲音響起,「閉眼。」

  花野千穗理只覺自己的眼皮有了千斤重不聽話的合了起來,緊隨而來的又是那高於自己體溫的,來自於少年唇的溫度貼在了自己的唇上。

  視野上的看不見加大了身體上的觸覺感知。

  她感受到少年用著他那並不能說的上柔軟的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唇,如同一只有著對周遭事情都帶著滿滿好奇的小奶狗,在那裡嗅來蹭去,感覺到沒有危害,於是它又開始探出了它那粉粉的舌頭進行下一步的探索。

  陌生的,帶著濕漉的感覺讓閉著眼的黑發少女渾身一僵,身體本能的想要退縮,但是她的臉還被少年捧在雙手之中,使的她的動作被卡住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原本被少年突然的騷操作嚇到露怯的黑發少女突然支楞了起來,在對方錯愕時,咒言時限過去的水藍色雙眼睜開,學著對方的樣子,雙手捧住少年的臉,然後——親下去。

  舌尖探進對方因錯愕而微張的口中,如魚兒一般輕輕頂了一下對方的舌尖後又飛快的收了回來。

  忍著被少年直直盯著看的羞恥,花野千穗理收回自己手,然後把還捧著自己臉的對方的手從臉上巴拉下來:「我這兒正心塞著呢,是阿棘你先撩我的,我反撩回去應該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吧。」

  少女臉頰紅紅,水藍色的眼睛瞪的大大,說話的語氣也是那麼的理直氣壯,但是,如果雙手不要死命的去揪她今天穿的這條裙子那就更好了。

  狗卷棘:「金槍魚蛋黃醬。」

  可以,沒有問題,想撩幾次都陪你。

  所以,去了本丸後,就別撩刀了啊。


第53章 053

  ◎大型社死現場也不過如此了!!!◎

  咚咚——

  男生宿舍的門被人敲響。

  「嘛, 雖然老師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打擾可愛的學生和女朋友甜甜蜜蜜的戀愛,但是,這邊有件事情想要像千穗理醬核實一下啦。」

  宿舍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打開, 有著一頭銀色頭發的高大青年人依在門框上十分破壞氣氛的出聲。

  看著戴著一副小小的圓框黑色眼鏡的青年,花野千穗理腦子裡頭卻想著別的事情。

  這,這個混蛋是誰啊?

  剛剛, 剛剛自己和阿棘做的事情都被他看到了???

  好, 好羞恥!!!

  她現在干掉眼前的人,毀屍滅跡怎麼樣?

  高專人那麼少, 只要阿棘不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吧。

  「嗯?」青年拉長了尾音, 湊近臉紅的都快要滴血的黑發少女面前。

  這還不算,他仿佛就像是在看稀奇生物一樣叫一旁的狗卷棘一起過來看, 「誒?看棘你被千穗理醬吃的死死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們兩人在交往的時候主動權在女孩子那邊,結果在戀愛方面千穗理醬原來是只紙老虎嗎?」

  大長腿邁步,下一刻,他人已經蹲到似乎陷入失智狀態當中的黑發少女面前,煞有其事的伸出一根手指頭往她的額頭上一戳,然後又一臉誇張的把手指收了回來,「嗚哇,好燙!棘, 你這邊的冰箱應該有雞蛋吧,我們來煮雞蛋吧。」

  相較於臉皮有的時候會特別的厚,可有的時候又會變得特別的薄的少女,同樣頂著一張大紅臉的狗卷棘卻能讓自己很快的冷靜下來,他眼神死的盯著這位不請自來的人。

  「金槍魚?」你哪位?

  「誒?誒誒誒?為什麼棘你會不認識我?」這回換白發青年眼神死了。「我是大帥哥, 你們的五條悟老師啊!」

  「只是稍微換了一個發型, 去掉了繃帶, 你就不認識老師我了嗎?」銀發青年抬手捂胸,說出來的話的語氣卻與棒讀沒什麼兩樣,「那老師我可真是太傷心了。」

  「木魚花,金槍魚。」

  哪怕是五條老師,這種時候,你這個超高度數的電燈泡就不要跑出來了啊。

  狗卷棘手在花野千穗理晃了又晃,他看著只是短短一會兒的功夫頭頂都能具像化一片蒸汽的女孩考慮著這個時候把她帶出去走走她需要多久才能從那種羞恥的當機當中走出來。

  可是,剛剛五條老師似乎又找她有一些事情。

  「不是吧不是吧,只是不小心看一下你們小情侶間的交流,就想著毀屍滅跡了嗎?千穗理醬好凶殘。」

  狗卷棘只是稍微跑了一下神,這位白毛老師又要開始搞事情了。

  花野千穗理失去高光的水藍色眼睛半晌緩緩有了轉動,像是大腦的接收信號不好一般,她才遲緩的接收到了對方是五條悟的事情。

  這個人,絕對克她啊。

  第一次在橫濱,這個雞掰老師在刀劍男士的面前暴了她的真名,第二次,也就是這一次,期末考試結束,暑假到來,她跑來高專找男朋友尋找安慰,順帶兩個人玩一會兒情侶間的黏黏糊糊貼貼什麼的,他這個氛圍破壞王就跑出來搞事情。

  六眼啊,而且還是沒有纏繃帶,只戴了一副眼鏡的六眼啊。

  360度無死角……剛剛他絕對是看到了吧,絕對絕對絕對看到了自己怎麼撩阿棘的吧。

  眼睛那麼厲害,還有個只要他不願意,別人就無法觸碰的無下限的罩子,武力值據說也是超強……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事情做不了……

  花野千穗理:……趕緊的,世界毀滅吧。貓貓生無可戀.jpg

  「嘛嘛,老師道歉,這樣千穗理醬氣消了嗎?」

  花野千穗理:……

  一點都沒有,反而更氣了好嘛。

  看著笑兮兮一點都沒有心裡內疚的五條.她干不掉.悟老師,花野千穗理覺得自己此刻可能外表已經氣成了一只河豚。

  察覺自己再這麼氣下去也不能把對方怎麼樣的黑發少女於是雙手撐著地板往旁邊挪,等與對方拉開了距離之後她手一伸,將自己背來的貓包打了開來,撈出她家老師抱在懷裡,令其充當與對方的隔壁板。

  只是,她覺得自己都已經表現的非常明顯,拒絕和對方距離靠的那麼近了,可是對方似乎仿佛天生與人沒有什麼距離感的又湊了過來。

  忍住將老師舉起來糊他一臉的衝動,她沒好氣地問道:「五條老師,你有什麼事情想要找我核實?」

  「嗯——」五條悟拉長了鼻音沒有回答,相反,他的注意力都被花野千穗理懷裡抱著的那只三花貓所吸引了過去。

  他一手摸著下巴,一只手卻是稍稍將架在鼻梁上的小眼鏡往下拉了拉,露出了那一雙如天空般蒼藍的眼睛。

  「那件事情可以稍微放一放啦。」他慢悠悠道,「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千穗理醬你帶過來的這只貓。」

  「老師怎麼了嗎?」花野千穗理抱著三花貓的手臂不由的緊了緊,她低頭看了看貓,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才又抬手看五條悟。

  相較於花野千穗理將貓抱的更緊,狗卷棘則更加相信五條悟,安撫的拍了拍少女的背,他從她的懷裡把貓抱了出來。

  「這只貓是千穗理醬養的嗎?」五條悟手伸向三花貓,手在貓貓頭上擼了一把,但被三花貓一臉嫌棄的躲過了。

  「也不算,老師是野貓,它吃百家飯長大的,我只是它其中的一個鏟屎官,偶爾會在我家住幾天,之後就又會跑出去。」

  五條悟只去過花野宅一次,而那次又正好三花貓出去探索去了,不在家,所以他也就沒有見過它。

  花野千穗理被對方這麼問的心裡還有一點毛毛的,簡單的給他說了一下三花貓的來歷之後,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它的身上。

  話完,嫌棄對方太磨磨唧唧的花野千穗理忍不住又問了他一遍:「五條先生,老師他有什麼問題嗎?」

  「嗯?問題嗎?問題可大了。」看著少女一副要從狗卷棘的懷裡頭把三花貓抱回去准備對著它來一個上下左右十八摸以好來確定它到底哪裡有問題的樣子,五條悟歪頭JK語氣拉滿道:「按照六眼的反饋,你的老師是異能者哦。」

  花野千穗理抱貓的動作僵住,腦子也沒有跟著轉過彎來:「哈?」

  「你知道的嘛,六眼可以讓我看清一個人身上的咒力流動,同樣的,別的力量也是可以看到。」伸長的手戳戳三花貓的頭,但被三花貓手腿一蹬,再次躲開了,「它的身上也有那種力量哦。

  相較於你身上流動的靈力,它身上流轉的力量更加偏向於橫濱那邊的異能力者的異能力。」

  「所以——」白發青年臉上笑的咧開一口大白牙,「恭喜你,家養異能力貓貓一只。」

  花野千穗理:「……」

  花野千穗理不了解五條悟,所以即使高專這邊的人在正事上面十分的信認他,她也不會真就不帶腦子的,沒有分辨能力的跟著一起信。

  可是可是,如果對方說的都是真的呢?

  她是有見識過異能力者的,甚至還親身體驗了一把什麼的……想到這裡,花野千穗理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下次,除非她人真就陷入到了瀕死,否則,打死她也絕對不會讓與謝野小姐給她治療了。

  嗯,話題有些跑偏,言歸正轉,總之,如果她家老師真的就是什麼人的異能力怎麼辦?

  花野千穗理緩了很久才仿佛接收了五條悟提出的這個可能性,手往三花貓的兩只前腳下伸去,然後將因被架起而拉成了一條長長的貓貓條的三花貓舉到自己的面前。

  「老師。」黑發少女臉色陰沉地看了三花貓好久,忽的,她展顏一笑。

  然而,一直注意著她的兩人一貓卻完全都沒有從那甜甜的笑容裡頭感受到一絲溫柔,反到是殺氣,濃郁到都快從她的身體裡頭散發出來了。

  此時此刻,兩人一貓一點都不懷疑,倘若接下來少女的問題三花貓不能好好的回答的話,下一刻,狗卷棘的宿舍將會變成殺貓現場。

  像是察覺到了危險,三花貓全身的毛炸起,它喵喵喵的叫著,耳朵也變成了飛機耳,但即使這樣,它也沒有對花野千穗理亮爪。

  「老師,五條先生的六眼很厲害的哦,他可以看到一個人身上的能量流動軌跡,所以,你還要掙扎嗎?」花野千穗理聲音溫溫柔柔地說,「當然啦,我希望這一次是五條先生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看錯了……」

  「我可是最強啊,怎麼可能會看錯。」一旁五條悟不滿的喵喵叫。

  然而在場的兩個人都沒有空給他捧場。

  花野千穗理的聲音還在繼續說著:「不過,現在看你的表現,我想我應該知道了,老~師~,你不是真正的貓,你是一名異!能!力!者!啊!」

  「喵嗚——」三花貓全身一僵,隨後身體如沒有骨頭的一灘液體一般從黑發少女的手中劃了出來。

  遠離三人一段距離的地方,三花貓站定,在三雙目光的注視下三花貓的身體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花野千穗理被眼前的光刺的眼睛疼,在堅持了一會兒之後,她終於還是閉上了眼睛。

  待到白光散去,聽到身邊人的動靜,她才慢慢睜開眼睛。

  然後然後,她就看到一個頭戴黑色禮帽,有著橘黑白三色頭發,一身沙色風衣,手執一根拐杖的瘦長老人站在原本應該是三花貓所站的地方。

  許是少女的目光盯的太過灼熱,男人輕咳一聲過後才開口,「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夏目漱石,來自橫濱。」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也是一名異能力者。」

  狗卷棘,五條悟兩人都不接話,視線齊齊一轉,轉而落在了自對方出聲之後又好似陷入失智狀態的少女身上。

  忽的,黑發少女猛地站起身,就挨著她的狗卷棘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身體往後仰去,不過好在他反應夠快,雙手撐著地板,人沒真的倒下去。

  「大,大芥?」沒事吧。

  他弱弱地問。

  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有事情呢?

  那些年她對著三花貓自言自語,犯傻,碎碎念的樣子,全!部!都!被!他!看!光!了!啊!啊啊啊啊!!!!

  大型社死現場也不過如此了!!!

  花野千穗理深吸一口氣,水藍色的眼睛裡頭霧蒙蒙的,好似要不是眼睛的主人自己在那裡憋著,眼淚早就從眼眶當中掉下來,然後,衝著夏目漱石咆哮:「你個專挑女性做為目標的色老頭子,你陪我對小動物的喜歡的心情啊!!!!」

  丟下話,繞過夏目漱石,花野千穗理捂著臉完全不管身後的三人低著頭衝了出去。

  狗卷棘翻身站起,看看一副看樂子的五條悟,又看看被吼老頭子,但又因少女哭著跑出去而顯得無措的夏目漱石,最後他果斷去追女朋友去了。

  總感覺,如果放任她以現在這種情緒在高專裡頭到處跑的話,一定會出事情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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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054

  ◎……呵呵,真就信了你的邪。◎

  最後出事是沒出事, 但是人陷入了自閉到是真。

  看著將整個人埋進胖達肚子裡頭掉色,口中碎碎念著「男人不可信,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這年頭連貓都會是人變的」雲雲的黑發少女,出了狗卷棘宿舍之後一行人又集中到了胖達宿舍裡的人面面相視,最後仿佛是確定了什麼一般又刷的一下齊齊盯向了那位異能力是變成貓騙人家姑娘感情的八字胡帥氣老人。

  當然, 他們之中還有一個「叛徒」。

  就是那個樂的看樂子的某只雞掰貓。

  夏目漱石被一群少年少女用著一種譴責以及老hentai的眼神看著, 饒是經歷過有人拿刀子架脖子也能處事不驚的他也有些頭皮發麻。

  當然,這是心虛的。

  「不是說, 異能力者基本上要搞什麼事情都會在橫濱嘛, 為什麼大叔你會在東京啊。」胖達長長嘆了一口氣,心累道。

  時間倒回到五分鐘前。

  剛剛和真希一起結束了祓除任務的胖達就准備和真希在三樓處分別, 誰想花野千穗理就那麼捂著臉橫衝直撞的往自己這邊衝過來。

  眾所周知(高專人知)胖達的身型在高專學生裡頭也屬於大塊頭類型,而且他們此刻還是在樓梯口處,再加上花野千穗理自己本身不看路,於是她整個人就撞進了胖達的肚子上。

  又因為胖達整只熊貓內裡都是棉花填充物,她這一撞力氣也不小,於是胖達的肚子凹陷進去了一大塊,並將花野千穗理大半個人都給淹沒了進去。

  胖達雙手本能的按在了花野千穗理的肩頭,把她扶住。

  看她又是捂臉, 未被手遮掩住的露在外面的皮膚又紅到充血,當下心思就想歪了。

  毛茸茸的熊貓臉上露出了一個八卦的笑容,喉嚨裡頭還發出了哎嘿嘿嘿嘿的意味不明的笑聲。

  禪院真希看看一副就差沒開口出聲問的熊貓,又看看明顯周身沒有半點情侶間談戀愛所散發出來的酸臭味,反到是糅雜著殺氣, 委屈, 尷尬等等等等復雜情緒的不肯把臉露出來的黑發少女。

  禪院真希嘖了一聲, 大直女如她也能看出來花野目前的情緒不太對。

  放棄了上樓回自己的宿舍休息這個選擇,抬往樓梯上邁出一步的腳被她收回,她拍拍花野千穗理的背,聲音帶著一點剛剛結束祓除任務後的疲憊,她問:「你怎麼了?難道是棘對你做了什麼?」

  然而,回應她的是花野.裝死.千穗理一只。

  禪院真希:啊這……

  禪院真希煩躁的抬手胡亂抓了抓頭發。

  所以說啊,他們只不過凌晨五點出去做了一個祓除任務,左右不過四個小時,棘到底對花野做了什麼才會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談個戀愛都是這麼的麻煩的嗎?

  又不是電視機裡頭那些狗血言情劇,還帶一波三折的,如果是什麼誤會的話大家就不能坐下來好好攤開來說明的嗎?

  她的真的好困啊,想睡覺!!!

  就在禪院真希的耐心快要告罄時,終於看到了追出來的狗卷棘。

  還不等他說什麼,他就先被禪院真希的不善目光瞪殺。

  銀發少年急急剎車向一人一熊貓解釋目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知道事情始末的一人一熊貓瞬間看花野千穗理的目光都充滿了同情。

  就在男生宿舍走廊上的兩人一熊貓大眼瞪小眼的無聲交流,氣氛陷入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胖達懷裡頭少女的尷尬當中時,某位白毛老師的腦袋從狗卷棘的宿舍裡頭探出。

  他用著自任很輕的聲音問:「棘,安慰好千穗理醬了嗎?快點快點,接下來我們還有正事要聊呢。」

  看著聽到五條悟的聲音就如兔子驚嚇跳起,然後下一秒企圖巴拉開胖達身上的縫合線往他身體裡鑽,一副請不要管我,就讓我被一堆棉花包圍窒息而亡的黑發少女。

  胖達胖乎乎的雙臂牢牢卡在懷裡頭的少女,不讓自己真的就成了殺人犯的同時不滿的衝五條悟抱怨道:「這種時候悟你就不要再給人添亂了啊,女孩子要是哭了可是很難哄的好的。

  最後——」

  黑黑的豆豆眼,看向因為聽到動靜從而也跟著走出來看情況的拄著拐杖的陌生老人,「人家千穗理只是想談個甜甜的戀愛啊,為什麼奇奇怪怪的要素那麼多?你們可真是大人中的壞典範啊!」

  「還有你。」禪院真希一掌重重的拍向還在胖達懷裡頭與他做著抗爭的花野千穗理的後背,「社死都已經社死了,這個世界上又沒有後悔藥,你就不能學學蒙眼笨蛋那厚臉皮嗎?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們。」

  不知道是聽進了禪院真希的話還是放棄治療了,總之,胖達懷裡的少女不折騰了。

  ……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就對了。

  聽到這邊動靜的乙骨憂太恍恍惚惚,一臉惺忪的打開宿舍門想要看看外頭的情況,但還不等他開口,人就被禪院真希一把抓住胸前的衣服,然後隨著大家,在花野千穗理要死要活都不要去狗卷棘的宿舍之後轉而去了隔壁胖達的宿舍。

  時間回到現在。

  面對著胖達的問題,夏目漱石道:「異能者雖絕大多數都在橫濱,但是日本別的地域內也是有異能者的。……更何況,異能者也是人,也是有想要去別的地方旅游放松一下心情的時候。」

  眾人表示理解。

  胖達胖胖的手拍著一直將自己當成什麼小窩的花野千穗理的背,他繼續道:「理解歸理解,可是你為什麼變成貓跑到花野家去放松去了?」

  看把人家孩子整的,完完全全就不想與外界溝通的樣子。

  這是個好問題!

  夏目漱石身體一僵。

  他總不能說因為變成貓之後出門在外的,會有好心的小姑娘投喂自己的,他連飯錢都省了……這種一說就絕對會再次讓在場唯一的黑發少女暴走,從而想要殺貓的話吧。

  他輕咳一聲,解釋:「貓的形態方便我獲取橫濱各個勢力的信息。」

  胖達:「可這裡不是橫濱啊。」

  夏目漱石:「……習慣了。」

  眾人:……呵呵,真就信了你的邪。

  「嗨嗨,這件事情差不多就得了,我們也要稍微為千穗理醬考慮考慮。」五條悟出聲,他的手如變魔法一樣變出了一張照片,長胳膊拍拍依舊臉埋在胖達肚子裡的花野千穗理的背,他道:「來,千穗理醬,你看看這張照片。」

  看什麼照片?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

  心中這麼想的花野千穗理裝死,反到胖達從對方的手中拿過那張照片,下一刻坐在他一左一右的兩人探過頭好奇地看。

  「看照片年代很久了啊。」乙骨憂太道。「照片上的男人是誰?」

  胖達,狗卷棘,禪院真希一起搖頭。

  都說是年頭很久的照片了,像他們這樣的年青人/熊貓怎麼可能知道。

  「他叫加茂憲倫,咒術界御三家加茂家的咒術師。

  不過嘛,因為研究咒靈與人類融合被發現之後他就成為加茂家的污點。

  目前高專所收的咒胎九相圖就是他創造出來的。

  不過,那種東西你們也不需要特別的清楚,大概就是被封印的需要受肉的咒靈就是了,後來人被加茂家的人不惜力氣解決掉了。

  我這邊讓人在家族的資料庫裡頭查了很久才從中找到一些與千穗理醬之前傳過來的照片類似的案列呢。

  就目前來說,御三家這邊像這樣額頭有著縫合線的人,最近的一例就是他了。」

  說著,五條悟右手食指曲起搭在大拇指上,然後輕輕一彈,被胖達拿在手上的照片被打的輕輕前後晃了起來。

  胖達懷裡的花野千穗理埋臉的動作不在那麼用力了,慢慢的慢慢的,她露出半張臉。

  面對五條悟那一副明明「我沒有笑哦」的臉花野千穗理偏偏就從他的眼睛裡頭看出了「我就是在笑」的意思,瞬間她又想把臉埋進胖達那軟乎乎的肚子裡頭,然後打定主意即使是熱死悶死,她也不想從胖達的肚子裡頭冒出頭。

  但是!

  她那已經被曾經本丸的大家養成的該死工作心啊!!

  從胖達的手裡頭拿過照片,花野千穗理看了一會兒。

  那是一個穿著和服,留著小胡子長著一張讓人看了第一眼就會下意識的認為其本性很刻板的中年男人。

  如果忽略掉他額頭上那仿佛好似西瓜被對半切開的橫切疤痕以及上面那一道道的縫合線外,就以外表來說,對方還是屬中年美大叔那一款的。

  水藍色的眼睛對著眼前這張泛黃的舊照片上面的中年大叔的臉看了半天,花野千穗理搖了搖頭,「這張臉我沒印像,但是看那額頭的縫合線也差不多確定下來了吧。」

  「哦,對了,他是什麼時代的人?」她問道。

  「150年前。」

  許是因為進入到了「工作」的時間,花野千穗理此刻人看起來就比之前好太多了。但是,她人依舊還是窩在胖達的懷裡頭,一副尷尬到想要腳趾摳地板的樣子。

  她拍了拍手,道:「那不就得了,150年前啊,雖不排除有人可以做這麼超難度的開顱手術,但是,你們咒術界不是有反轉術式嗎?有什麼病需要找人在自己的身上動刀,找個會反轉術式的奶媽不就可以了嗎?由其動刀的地方還是在大腦這樣的身體部位。」

  「而且——」她有氣無力的拉長了音,「這要是放在普通人的身上,我還不覺得,可是這事兒放在你們咒術師的身上,嗯,大家都是神秘側的人,我就疑惑了,」她抬手指了指額頭,「那道疤痕那位加茂先生他以前應該是沒有的吧,突然某天裡頭就冒出那麼大一道疤痕,認識他的人就沒感覺疑惑嗎?」

  哪怕對方說生了什麼重病,沒有辦法,從而前一段時間做了開顱手術什麼的,其他人都沒有心裡起疑?

  「又不是普通人,就沒一個人往他被什麼做了手腳嗎?單就我這裡就能想到好幾個可以操控身體的術。當然!」花野千穗理在鄭重申明,「我知道,但不表示我會心理變態到那麼做,會損陰德的,我還想下輩子投胎繼續當人。」

  五條悟一邊聽一邊嗯嗯嗯,完了伸手揉揉她的頭,理所當然道:「所以說嘛,咒術師都是瘋子。」

  拍開對方的手,人終於從社死當中緩過來的黑發少女在謝過在自己社死到想要世界毀滅的時候充當玩偶供自己「□□」的胖達,她松開了抱著他的手,人就挨著狗卷棘身邊坐著。

  相較於一群人的抓不住重點,反到是一旁聽了半天的夏目漱石從中獲取到重點,「你以前還遇到過類似的人?」

  花野千穗理抬頭與對方的目光對上,下一秒,她頭一轉去看自家男朋友的臉去了。

  在場的基本上都已經是知道自己老底的人了,尤其是某個有著超級作弊的異能力是變成貓的人,花野千穗理說話時也就沒有更多的顧忌。

  半晌,她哼哼道:「刨除其他,我記憶裡頭對他有印像的最早時間是在千年前的平安京時期,不過印像也不深了,會記得有那麼一個人還是因為我之前說的,額頭上的那道縫合線,不過那個時候我的工作重心又不是那個額頭有著那麼長一條縫合線的人身上,所以如果你們要問我他長什麼樣子什麼的問題,我也就只能說一句我忘記。」

  像是想起了什麼,花野千穗理眼神有些飄,「當然,也不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可能,我的日記裡頭會寫一點什麼吧。」

  她抬手捂臉,「我不說你們應該也知道,我有寫日記的習慣。」

  話落她猛地抬頭,瞪向那個變貓騙她感情的某老頭子。

  橫濱的異能力者啊,不管對方是抽的什麼瘋,難怪那一段時間,她家的貓,啊呸,老頭子會那麼熱衷於翻她的日記。

  你個偷窺未成年少女日記的偷窺狂。

  雖然已經是老頭子,但絕對是個時髦的老頭子的夏目漱石仿佛是get到了她那瞪眼中的意思,但是,他還能說什麼呢?

  馬甲沒有被人扒下的時候那到還好說,在對方不清楚的情況下他還能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可是馬甲都被人扒下來了,他也就只能受著了。

  不過,說到底,他是沒有想到五條悟的六眼能力比橫濱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的異能力人間失格還要像個作弊器一般。

  如果知道他的六眼可以看到一個人身上的能力流動,他今日也絕對不會因為少女的一時心起就順著她的意被她打包一起帶到高專這邊來。

  如此,也就沒有接下來那多糟糕的事情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橫濱異能力者對於咒術師的了解太過片面與稀少了。

  「到也不用這麼麻煩。」五條悟揮手。「就算你的日記裡頭有描術出那個人的樣子,我這邊也不可能真就讓人按照那個樣子去查人,畢竟那可是千年之前啊。當然,如果那個時候,他操控的是御三家的人的話,我這邊應該還是能查出點什麼東西來,但是太麻煩了。

  而且你也說了,你在歷史裡頭每次看到他,他所操控的身體男女老少都有,查起來費勁,按照你問他名字,那個腦子都沒有說出的性格,想來他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所以,查出來的資料多半也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不過,有一件事情你們可能會感興趣。」五條悟話峰一轉道。「我這邊的五條家曾經才誕生不久的六眼被人殺死。」

  他抬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比比劃劃,「雖然事情確定了做這件事情的主謀是五條家內部心生嫉妒的子弟,不過,據家族歷史記載,派人去抓捕時,那名子弟已經死了,被人掀了頭蓋骨的那種。

  嘛,現在想來,應該是你之前遇到的那個從千年之前的平安京存在到現在的腦子在背後干的事情吧。」

  「你那邊的時之政府對你有什麼安排?」夏目漱石出聲。

  不管他們在這裡怎麼討論,對方已經逃離並且躲了起來,對方不比野原朋子,那只是一個腦子,只要他願意,隨便往哪個角落裡頭一躲,其他人就別想容易找到他。

  目前他比較在意的是花野千穗理。

  「那一次,他是想要抓到你,然後舍棄野原朋子的身體進入到你的身體進行操控。」他道。「按照時之政府那邊的特有技術,他的目標是回到過去去做點什麼事情,野原朋子的身體已經被他拋棄,在沒有找到這個世界第三位審神者之前,你就是他唯一的目標。」


第55章 055

  ◎……從某種角度來看的話,也是「物極必反」了。◎

  夏目漱石的話猶如往在平靜和諧的湖水裡頭砸了一塊石頭下去, 讓湖面的表面濺起了大大小小的火花。

  提到這個花野千穗理剩下的那麼一點對於對方的心理疙瘩也暫時的放下了。

  在身邊銀發少年向自己投來擔心的目光下她想了想道:「我已經向時之政府那邊申請了對我的家人的保護。」

  對於這一點,她還是有話要說的。

  換成她還是退休嬸的狀態的話,向時之政府申請對於她這邊家人的保護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可是她現在不同,因為不動行光,還有由她靈力喚醒的龜甲貞宗, 再一次的, 她與時之政府簽訂了契約,成為了又一座二手本丸的審神者。

  如此, 面對不知道藏在哪裡, 又不知道最終會不會還對自己出手從而先動她的家人的那個不自曝家門的縫合線腦子?嗯,大概就是有那麼一個東西吧, 她這邊也多少也能放心下來。

  「腌魚子?」那麼你自己呢?

  狗卷棘問道。

  「我的話還有御守。」她道。

  狗卷棘頭疼。

  她給他的那枚御守至今他還沒有到用到它的時候,所以御守的能力他也才只是從對方的口中聽來的效果。

  而沒有見過御守效用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放心的下。

  與他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其他人。

  到是上次時間溯行軍攻擊武裝偵探社的那日,一直跟隨著眾人藏在暗處以貓的形態看了御守效用的夏目漱石搖了搖頭,「還是不夠保險。」

  他舉了一個例子,「御守是有限的,如果每日對方都給人制造幾個到十幾個不等的在旁人看來的意外呢,你覺得你的御守能消耗的起嗎?」

  花野千穗理嘴角抽了又抽,按照對方說的消耗速度來說的話, 她這邊還真就消耗不起。

  但是——

  「那個家伙應該不會那麼的狗吧。」她弱弱地說。

  可是,她的心卻開始暗暗的將他和鬼舞辻無慘對比了起來。

  然而,她發現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真的令她嚇了一跳。

  相似的要素有一點多,只不過, 鬼舞辻無慘可能比不過對方, 因為他已經在大正的時候被他們鬼殺隊隊員干掉了, 而這一個,可是從千年前的平安京直接苟到了現代,都還沒讓自己翻車,並且將自己的馬甲捂的死死的,讓人查不到他的一絲真實信息。

  「需要的話,暑假這段期間,你可以來橫濱,在那裡老夫的面子還是有一點用的,會安排人保護你。」夏目漱石道。

  說實話,花野千穗理本身與橫濱那邊的一切勢力都沒有什麼關系,可架不住上次的時間溯行軍襲擊了武裝偵探社,想要破壞橫濱現有的平衡。

  有一次時間溯行軍襲擊武裝偵探社,那就有第二次的他們去襲擊港口黑首黨,也就會有第三次的去襲擊異能特物科。

  而按照時間溯行軍只有刀劍男士才可以解決這一條限定,目前做為已知的可以帶領刀劍男士與時間溯行軍對戰的審神者,夏目漱石做不出舍掉眼前的人從而在整個日本裡頭去尋找第二個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頭的審神者。

  如此,花野千穗理的生命安全也就要被他拔上好幾個高度了。

  當然,即使花野千穗理不是審神者,對於她的生命安全,他也會上心。只不過,考慮到對方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高中生,不會沾上裡世界的事情,是以對於她的安全就下調幾個度就是了。

  花野千穗理重重嘆了一口氣,胳膊一伸,挽上狗卷棘的胳膊,「到也不用那麼麻煩。

  因為,這個暑假我會去本丸報道。」

  「因為之前和時之政府簽的是「走讀」的合約,而不是長期駐扎在本丸直到我任期滿之後卸任,所以在上任期間,我是本丸現世兩頭跑。

  又因為我目前還是學生,重心將會在現世,所以,暑假我是必須去本丸工作的。」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對著狗卷棘苦中做樂道:「以時之政府給審神者的高月薪,十年之後,到時我又可以買三、四套公寓。

  嗯,27歲的年紀,手有六、七套對外出租公寓,養老錢也足夠,……可能,還不止,其他每個本丸的博多藤四郎炒股還是不錯的,到時候不管是回九州鄉下住,過那種什麼田間生活,還是就留在東京當條鹹魚,都生活有保障。

  到時候,阿棘在祓除咒靈時傷了殘了,我還能養你,真的,挺好的……」

  狗卷棘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對著黑發少女的腦袋給了一個不輕不重的栗子。

  確定挺好的嗎?

  可是為什麼你的臉上就差寫上「我很不高興」這幾個字?

  最後,他再鄭重的申明一次,他真的,真的,真的,一點都不弱,不要小看他。

  也不需要靠千穗理你來養。他也有好好的把祓除任務所得的任務金存著,真等到那個時候,他存起來的錢也能養活自己和千穗理兩個人。

  想到這裡狗卷棘心中也是非常的郁悶。

  「明太子,腌高菜!」

  為什麼每次千穗理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都不在她的身邊,偶爾的一次在她遇事時趕過去,基本上都沒有自己出場表現的時候?

  他嚴重懷疑,直到這篇小說完結時,自己都不會再有什麼高光的時刻。

  看著銀發少年剔透純淨的紫眸微微有些失色,花野千穗理這個時候女朋友直覺上線,她想了想安慰道:「大概是因為隔的太遠的緣故吧。

  你看,高專是在東京郊外,這裡距離米花町我家就很遠,再來上一次的事情是谷崎君大晚上開車過來載過去橫濱什麼的也算是突發意外,事情發生的太快,所以就沒有來的急在第一時間告訴阿棘我這邊的情況了嘛。」

  花野千穗理衝著他眨了眨眼睛。

  所以,阿棘並不需要為這種事情而感到有什麼心理負擔。

  「我自己能解決的。」她道。

  狗卷棘:「……」

  如果,最後一句能不說的話,可能會更好一點。

  銀發少年在心中默默地想。

  被她這麼一說之後,他的心髒仿佛被人插滿了箭頭,心塞無比。

  「話這麼說似乎也沒有錯。」禪院真希坐在地板上單手托腮,直言不諱,「可是,怎麼看那都是因為你嫌麻煩吧。」

  花野千穗理水藍色的眼睛睜大,她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她。

  這種時候,但凡是個情商高的女生都不會瞎說什麼大實話,而是想著怎麼安撫住男朋友那顆脆弱的玻璃心。

  現在情況被真希你這麼一捅出來,會讓室內的氣氛變的很尷尬啊。

  感受著身旁的目光都要在自己的臉上瞪出個窟窿,花野千穗理深吸一口氣之後才頂著周圍人投過來的目光強行為自己解釋一波,「那個什麼,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嘛。

  審神者當久了,那個時候即使整個本丸裡頭所有刀劍男士的年紀都比我大,但最終需要定下決策,又或者做出選擇的事情都必須由我自己來做,時間長了,那種什麼事情就需要靠自己的習慣就慢慢定型了。

  跟阿棘確定關系之後,我也有試著去改變那種性格,想要依靠阿棘什麼的。」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卡了卡,她抬頭望天花板,「但是,果然還是因為我比阿棘大一歲吧,下意識的會將自己角色先擺在姐姐的身份上面,之後再是女朋友什麼的……就,想要保護阿棘,不想他為了我這邊的事情而忙來忙去。

  畢竟,你們咒術師似乎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如果沒有自己提出休息,就好像一年到頭一直忙個不停的樣子。」

  自己本身就已經一副負荷在運轉了,所以,就別在往自己的身上添加更多的壓力了。

  至於她,十年的審神者都已經那麼的當下來了,什麼再難再危險的事情她沒有遇到過?她可以自己解決的。

  這算什麼?

  這也算是千穗理當眾向自己表白了吧?

  狗卷棘被制服遮了半張臉的臉紅紅,尤其是耳朵,紅的都能滴出血來,他穩了穩心神後才把自己被對方抱著的那條胳膊抽了出來,然後雙手交叉在胸前,對著她大大的比了一個叉。

  「木魚花!」

  只要是千穗理的事情,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會感到壓力。

  所以,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啊,否則,我會擔心的。

  花野千穗理:「……我可不可以申請事後再告訴你?」

  「木魚花木魚花。」

  等到事情結束之後再告訴什麼的,黃花菜都涼了,千穗理你人沒事也就算了,可是如果你發生了什麼意外,到時候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忍的住不去詛咒你。

  所以,如果你那裡遇到什麼事情,絕對(重音)一定(重音)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花野千穗理:「……」

  男朋友這會兒人有一點激動,以至於在對自己說話的時候可能忘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存在,可是她還記得。

  眼角的余光已經看到了他們那一副一臉被喂飽了狗糧從而撐的慌,甚至想要衝去衛生間抱著馬桶吐的表情了。

  頂著熱到發燙的羞意,想到之前的社死場面,自覺已經在外沒什麼形像與臉面的花野千穗理覺得自己可以破罐子破摔了。

  而且,她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正適用於那一句話——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其他人。

  於是她身體往銀發少年一撲,在對方錯愕下,捧起他的臉對著他的臉頰就是一個響亮的麼麼噠。

  她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後我這邊有什麼事情都會和阿棘你說的,要是我先出了什麼意外,阿棘想要詛咒我也沒有關系,只要在你死之前記得給我解咒,然後我們一起去地獄就成。」

  眾人:「……」

  啊這,花野/千穗理醬,怕不是失心瘋犯了,要不要找家入/與謝野醫生過來給她看看。

  狗卷棘:「……」

  狗卷棘覺得這可能是他目前為止所聽過的最動情的情話了,沒有之一。

  將所有的信任交給了自己,哪怕是如果對方先出了意外自己對她進行詛咒,強行留下她也可以……

  強壓下心中那股不能用言語所能描述的喜悅的心情,狗卷棘牽過花野千穗理的手,十指交叉而握住。

  花野千穗理笑的彎彎的雙眼與室內其他人的目光一一對視。

  那副「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啊。」「臉皮都不要的我就是天下無敵」,「我還能繼續產狗糧」等等,等等的意思全從她的眼睛裡頭好似不要錢的迸射出來。

  年近三十帥氣無比但又因性格糟糕而沒有女朋友的五條悟:「……」

  人生大半輩子都一心撲在平衡橫濱上的夏目漱石:「……」

  目前還沒有想要找個男朋友的禪院真希:「……」

  想要女朋友,但是正道再也戳不出第二只咒骸熊貓的胖達:「……」

  乙骨憂太,乙骨憂太右手按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沒有關系,他有裡香陪著。

  眾人總結:傷害性不強,但侮辱性極高。

  ……從某種角度來看的話,花野/千穗理這是被憋的 「物極必反」了啊。


第56章 056

  ◎能休息就趕緊休息◎

  「接下來, 花野你整個暑假都會在本丸裡頭不回來了嗎?」宿舍走廊裡,禪院真希問道。

  就仿佛是看完了樂子,由夏目漱石起頭, 想要和五條悟些什麼事情,於是混在他們高中生中的兩個大人就先離開了。

  現在,是他們高中生的時間。

  兩個人提著從昨天才補了貨的禪院真希的冰箱裡頭拿出來的食材從女生宿舍回到男生宿舍這邊。

  走到禪院真希的身後, 花野千穗理心情也有些低落道:「大概, 除非我這邊有堪比天塌下來的事情,不然, 我應該是不太可能回來的。

  畢竟合同簽在那裡嘛。

  當然啦, 以後的寒暑春假期說不定申請的出來,不過, 近期的話可能不太行。

  你也知道了,我接手的是個二手本丸,等到了那裡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與那邊的刀劍男士打好關系。

  不過,因為那座二手本丸情況特殊,我估計有的我忙了。」

  「那你這邊的輕小說又怎麼辦?」禪院真希又問道。「第二冊 出出來的話,第三冊是不是也要讓你准備寫了?」

  「我是高中生嘛,大概也是考慮到我考試辛苦,最近這兩天我的編輯也就在暑假第一天的時間給我發了一條類似慰問一樣的消息之後就沒再聯系我。」花野千穗理回道。「不過, 在第二冊 出版的時候我們就有聊過第三冊的事情,加上我拒絕了在小說發售的時候開個新書簽售會什麼的,所以,有時間的話,我自己這邊會先開始寫第三冊的。這樣, 到時候小山編輯聯系我這邊的時候, 我這邊手頭應該存了不少的稿子了。」

  「這麼聽起來, 你也沒有比我們好到哪裡去嘛,也很忙的樣子。」禪院真希道。

  花野千穗理搖頭反駁:「我雖然忙,但是也比你們閑。」

  「你們咒術師祓除咒靈每天都會消耗大量的體力,我不一樣,真的累到不行,我還可以偷閑擺爛,「雇佣童工」!」她非常理直氣壯道。

  「不舍得?」禪院真希挑眉,她不信。

  她是有從棘那裡聽說過的,因為一振短刀又哭又撒嬌的,她就把自己又給賣給了她那原東家,能被短刀騙到心軟的人,她真就不太信她會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忙到累死的時候就會「雇佣童工」。

  花野千穗理瞬間冷漠臉,用著莫得感情的聲音道:「只要不碎刀,只要累不死,就讓他們往死裡干。

  論年紀,我去哪個本丸裡頭當審神者都是我最小。

  他們得寵我!!!」

  禪院真希敷衍點頭,「嗯嗯,你說的都對。」

  兩人聊天之際,人已經來到狗卷棘的宿舍門口。

  禪院真希伸手正准備去開門把手,隔壁隔壁隔壁的宿舍門被人從裡頭打開,順著聲音,兩人齊齊向著打開門響起的方向望過去。

  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兩道目光,從宿舍裡頭走出來的一副不良打扮的男生下垂著眼也回看了過來。

  「秤前輩。」禪院真希向著那人打了一聲招呼。

  在對方點過頭後將目光落到花野千穗理的身上時,她為兩人相互做著介紹,「秤前輩,她是花野千穗理,棘的女朋友,今天過來看棘。千穗理他是秤金次,二年級,我們的前輩。

  當然,和你是同輩哦。」

  知道花野千穗理不是咒術師之後就打算收回自己的視線的秤金次動作一頓,沒有什麼精神的下垂眼來了那麼一點精神。

  他看看花野千穗理,半晌吐出一句,「所以,他們是姐弟戀?」

  禪院真希:「沒錯,但是,他們是從小認識的青梅竹馬型。」

  「挺好的。」

  望著看起來心情突然就變好的高專二年生丟下這句話就走的身影,花野千穗理就鬧不明白了。

  鬧不明白的她於是不懂就問,「真希,他是什麼意思?」

  禪院真希抬頭望天,「千穗理你現在對我們咒術界的咒術師有了基本的了解,不過你大概還不太清楚這邊的高層情況。

  套用蒙眼笨蛋的話,那就是他們是一個渾身散發著腐爛臭味的爛橘子。」

  做為聽眾的花野千穗理聽的很認真,但馬上她就被對方的這種幾乎可以說是「大逆不道」的發言給愣住了,可隨後,閱讀理解沒有滿分也有98的她聽懂了對方話中的意思,將對方未盡的話給補充全了。

  她道:「你的意思是,你們這邊的高層全部都是那種很古板的人?」

  禪院真希點頭。

  花野千穗理眼裡一片震驚,她不信,「就沒一個半個放眼展望未來的?大局觀放的開的?」

  禪院真希搖頭:「沒有。」

  花野千穗理瞬間臉上露出地鐵老大爺看手機的表情,隨即提出了靈魂一問:「那要他們有何用?留著過年擺在家裡頭當吉祥物嗎?」

  禪院真希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不要侮辱「吉祥物」這個詞,它會哭的。」

  花野千穗理目瞪口呆。

  她就想問,咒術界的高層到底有多糟糕,才會連被當成吉祥物都會被人嫌棄的地步。

  禪院真希對著她的背拍了一下,提醒道:「你跑題了。

  總結一下,秤前輩的話因為術式太過復雜,太過,嗯,潮流,與保守派的高層喜歡的是那種簡單明了的術式違背,所以,一直以來,他和高層的關系並不好。

  你的話,秤前輩應該是將人誤認為是普通人了吧。」

  禪院真希打開狗卷棘的宿舍門,人一邊往裡頭走進去,一邊道:「算上御三家在內的咒術師家族,基本上都延用著一個做派,「非咒術者非人」,哪怕是家主生下的孩子,只要在檢查出他沒有咒術,那他就會被打上「廢物」兩個字,而「廢物」在家族裡頭是沒有地位可言的,他們所能擁有的就是成為家族裡頭別的咒術師的附庸。

  男的成僕從,又或者進入家族的某些訓練場所,成為解決阻礙家族發展障礙的殺戮機。

  女的則成為僕從,侍妾。

  棘在他們的眼中屬於好苗子一類,在加上狗卷家傳承下來的咒言也是被他們所覬覦的術式,所以他們要是知道他突然就給自己找了個普通人的女朋友,那也屬於是一種違背。

  ……秤前輩大概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吧。」

  「你們這個……」花野千穗理臉上神情一言難盡,正好這個時候正在看著火鍋的狗卷棘走過來伸手接過她手裡頭提過來的食材,她把手上的食材遞過去之後繼續道:「包辦婚姻是沒有好結果的。」

  禪院真希撇嘴,「他們只注重家族術式的傳承以及他人術式的好用與否,生下來的下一代能不能繼承,其他的,在他們看來都只是些不痛不癢的小事情。」

  坐在銀發少年的身旁,被對方塞了一只盛著冷果汁的次一性紙杯,花野千穗理噸噸噸一口悶干淨,才將胸口慢慢升騰起來的火氣壓下去,她壓了壓,最終還是沒壓住吐槽道:「這麼一對比,我看我現在工作的時之政府都感覺眉清目秀了,……說真的,你們就沒有想過跳槽?

  有那麼一些……嗯,頂頭上司,我都想要問你們到底是怎麼忍到現在的?

  換作是我的話,早連夜扛著火車逃跑了。」

  聽著花野千穗理誇張的語氣,早聽到門外頭兩人對話的宿舍內的人皆是齊齊一默,胖達反應過來:「……到也不必如此。」

  狗卷棘點頭。

  總歸他們這邊還有五條老師在,高層那裡事情做的真的太過的話,這個人間大殺器就能過去,先殺一波。

  套用他曾經說過的話,不會干人事的話,那就別做人了。

  這下,換花野千穗理沉默了。

  半晌,她道:「雖然為民除害挺好的,但是怎麼說也是一條命,殺多了身上的業債就會增加,死後下地獄也會多遭受懲罰,感覺沒必要為了他們讓自己多遭罪不是。」

  「隨便他啦。」禪院真希左手拿碗,右手拿筷,眼看被他們圍坐的小圓桌上的火鍋裡頭的食材煮的差不多了,她伸手夾菜,「要是我們說的話他能聽的進去的話,那他就不是五條悟了。」

  胖達應和點頭,「沒錯沒錯,你可能不知道,悟的話,他在我們這裡可是公認的除了性格以外什麼都是完美的男人啊,所以,你懂了嗎?」

  花野千穗理:……

  所以,把這句話反過來一下的話就是五條悟是個完美的男人又怎麼樣,其本性糟糕透頂,無人能管。

  好的,她理解了。

  所以,我們換個輕松的話題聊吧。

  「真希,我們從你的宿舍出來的時候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吃著狗卷棘夾到自己碗裡的豆腐,花野千穗理問。

  禪院真希先是一愣,可很快就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就是下周我們這邊的學校會和京都那邊的咒術師的學校有一場姐妹交流會,原本我是想問你要不要過來看比賽,不過你不是說要去本丸了嘛,所以我就沒問。」

  「先不說我能不能來看,你們這個比賽是對外開放的嗎?」花野千穗理問道。「嗯,我這麼說你們不要生氣啊。

  就是,學校都建立在東京郊外沒什麼人出沒的大山裡頭,所以高層所主張的是不對普通人說暴露咒術界的事情。」

  她指了指自己:「做為兩所咒術學校的比賽,突兀的出現一個外來人,哪怕我是阿棘的女朋友,也應該不會受人歡迎,嗯,我再放開來想一點的話,就是那種「咒術學校的比賽,哪裡有你這麼個普通人的事情」的排斥。」

  順著花野千穗理的話想下去,其他人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事情絕對會發生。

  尤其,京都校的校長樂岩寺嘉伸,說不上完完全全的保守派,但是不管是看待事物本身還是言行舉止,也偏向那一邊就是了。

  這麼一想,禪院真希嘖了嘖嘴,「那你還是別來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有時間也別來了,那個交流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左右不過就是比兩所學校的老師教出來的學生的各方面的能力。」

  胖達也加入進來:「沒錯沒錯,往期兩所學校比賽的方向著重就是祓除咒靈,隊友配合這一塊的,流程就沒改過。

  不過,你真的想看的話,到時候可以讓悟給你把視頻發你一份。

  在家裡頭看,而且旁邊還沒有陰陽怪氣的人在,可比在現場看舒服多了。」

  狗卷棘點頭。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一次的交流會並不是他們東京高專這邊舉辦,他們一行人要前往京都,他不放心。

  「安心安心啦,阿棘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們的這個交流比賽即使我想過去看也去不了。」安撫住自家這只今天格外想要表現自己的小奶狗,花野千穗理繼續吃著火鍋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囫圇的咽下口中的食物,「之前我有拜托時之政府的人在我即將接手的本丸裡頭接通了這邊的信號,阿棘你要是想我,我們還可以手機視頻。」

  狗卷棘紫色的瞳中閃出小星星,原來並不是全封閉的啊。

  不由的,他的心情飛速的好了起來。

  .

  在高專和高一級一起吹著空調吃過火鍋之後沒有多久夏目漱石和五條悟就回來了。

  就好似算准了他們這邊的時間一般。

  哦,她忘記了,五條悟有六眼。可能,就是他「看到」他們這邊的情況才卡著時間回來的。

  「我先回去了。」看著重新變回貓的夏目漱石自己跳進了她背過來的包裡頭,花野千穗理只裝沒有看到的對著他們說道。

  「嗯?不多留一會兒了嗎?」如一只真正的大型玩偶一般面向下的趴在涼快的地板上,胖達翻了一身面朝摸出手機,黑色豆豆眼在手機屏幕上看了看,「時間還很早呢。」

  「不了。」被狗卷棘握住的手回捏了捏他,「難得有一點時間可以休息,你們的話能休息就趕緊休息,鬼知道之後會不會又有什麼祓除的任務讓你們去做。」

  說到最後一句時,花野千穗理語氣之同情,口吻之深有體會,一時間竟讓三人一熊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手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裝著一個成年男人貓的包背在了肩上,「我走了,暑假結束後再見。」

  狗卷棘:「鮭魚。」我送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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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057

  ◎番外:本丸篇◎

  與狗卷棘道完別的隔天, 花野千穗理就打包了自己的行李前往時之政府打卡報道了。

  「詩織大人,我是負責您本丸的狐之助,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了。」

  時之政府總部一樓大廳裡頭, 已經報完道的花野千穗理就坐在一側被劃分為休息區的一張座位上等待著她的輔助式神狐之助。

  聽到狐之助的聲音時,正低著頭往自己的手機裡頭下載著萬屋APP的花野千穗理動作一頓,雖然被時之政府產量生產出來的狐之助看著好像都千篇一律, 仿若從模子裡頭刻出來的一樣, 可是若是與它們相處久了,就會發現, 在它們的身上多少還是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而她此刻只聞其聲還沒有見過的狐之助她就覺得對方那帶著點小激動, 又有一點小哭腔的聲音有點耳熟,不, 更確切的來說,她對這道聲音非常的耳熟。

  看著手機屏幕上萬屋的APP下載成功,花野千穗理暫時停下將自己以往的賬號重新綁定的舉動,她抬,嗯,她低頭,與那就蹲坐在自己身邊,蓬松的尾巴飛快甩著如同被安裝了小馬達的看起來十分敦實的小狐狸對視。

  看著它頭頂著那根和別的狐之助式神不一樣, 高高聳起,就差沒高唱一句「我們不一樣」的觸須一樣的呆毛,她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眨了眨眼睛,最後才用著不太確定的口吻說道:「你是……我以前的那只狐之助?」

  確定審神者還記得自己, 這只蹲坐在地上的狐之助高興的站起來, 在原地轉圈圈, 「對啊對啊,嗚嗷嗷嗷,當初主人您說您卸任之後就不會回來了,我還傷心了好久呢,可是沒有想到,我沒有想到我服侍的下一位主人還是您,您回來啦,真的太好了,我好高興。」

  發現自己的輔助式神是自己卸任之前原來的那一只花野千穗理心中也十分的高興,但是——

  她彎下腰,將這只少說也有二十斤的胖狐狸抱起,然後,伸出手捏住了它那張嗷嗷叫個不停的嘴巴。

  「狐之助,安靜點!」帶著警告的意味,花野千穗理道。

  這裡是時之政府的總部不是本丸,每天這邊進進出出的人就會有很多,它這一干嚎,直接將一樓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讓花野千穗理看到老熟人的那點子激動又感慨的心情瞬間被打了骨折。

  她衝著周圍人回了一個歉意的目光,在等到他們表示理解的回應之後她才又低頭對她家這只大胖狐之助道:「我要松手了,但是,你不可以像剛剛那樣亂嚎叫了,丟人!」

  狐之助兩眼淚汪汪,眼睛都快成荷包蛋,它一邊點著頭,一邊喉嚨裡發出嗯嗯嗯的聲音。

  狐之助正如它保證的那般,在花野千穗理松開手之後就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發出鬼哭狼嚎的嗷嗷聲音。

  清池家的藥研藤四郎從電梯中走出來,紫色的瞳孔在一樓大廳裡頭轉了一圈便確定了自己要找的人的方向。

  他走上前,「花野大人。」

  正給窩在自己懷裡頭的呆毛狐之助擼著毛的花野千穗理聽到聲音後抬起頭,「是還有別的事情嗎?」

  藥研藤四郎搖頭:「清池大人讓我過來問一問,需不需要人幫您把行李先送去您的本丸?」

  花野千穗理正想開口說不用,她自己就可以,但一想每個審神者的本丸地勢不同,有的在海邊,有的山林,有的在平原,也有的在高地,總之,道路好不好走,取決於時之政府在最初的時候將本丸建設在哪裡。

  這麼一想,她就將自已帶過來的大號行李箱交到對方的手裡,「那就麻煩了。」

  藥研藤四郎接過行李箱順帶著他還掂了掂重量。

  花野千穗理的行李箱很大,裡頭東西也很多很雜亂,加上她還往裡頭塞了一台筆記本,作業本等份量十足的東西,說實話,這樣的行李箱換成是一個成年男性來提也會感到有一點重,但是藥研藤四郎卻沒有那種感覺,相反,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提一個行李箱。

  別看他是小孩子的身形,但是說到底他還是刀劍男士,力氣又怎麼可能與普通人的小孩子一樣。

  藥研藤四郎等著花野千穗理行動之後自己再跟著他一起走,只是等了片刻不但沒有等到對方行動,而且還看到她在那裡數著小判,有那麼一刻,他仿佛在這位大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家兄弟博多的身影。

  他扶了扶眼鏡,猶豫了一下問道:「花野大人,您……等一下不准備先回本丸,而是去萬屋嗎?」

  花野千穗理點頭:「嗯,我已經脫軌了兩年,這裡應該有很多地方改變了吧,所以,等一下我想先四處逛一逛,熟悉一下。」

  尤其是萬屋物價那一塊。

  她現在比較想要知道的是一塊金小判的購買力是多少。

  想當初,她還沒卸任之前,時之政府統一發給他們的工資是銀小判和甲州金。

  如今銀小判換成了金小判,那購買力她可就不清楚了。

  藥研藤四郎了然。「需要我叫兩個大刃陪著大人您嗎?」

  花野千穗理搖頭,「不用,我先去看看,如果買的東西多的話,那邊應該還有送貨上門的服務吧。」

  藥研藤四郎點點頭,接下來他也不多廢話,在看著她將數好的小判放回她的收納小箱子後塞進她背來的小背包內他後退一步,讓她和狐之助先走。

  待一人一狐離開之後,他才重新提過花野千穗理的行李箱,使用時之政府這邊的時間轉換器先行前往4017號的本丸。

  .

  走出時之政府總部,在狐之助熱情的帶領下,一人一狐直接去了萬屋最熱鬧的街,狐之助一面在前邊邁著它那歡快的小碎步,一面嘰裡咕嚕的和她說著在她卸任之後的時間裡萬屋的變化。

  只是,萬屋人很多,它一步三回頭的走,花野千穗理非常的擔心它會撞到人,又或者被人不小心踩上一腳,然後自此變成一灘狐餅。

  在考慮是讓對方變成狐餅還是自己抱著它走這兩個選項裡頭黑發少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蹲身把它給抱在了懷裡。

  被少女抱在懷裡的狐之助圓滾滾的大大眼睛眯成了兩彎小月亮,只是還不等它說什麼,少女嫌棄的聲音從頭頂輕飄飄的飄了過來。

  「狐之助,這兩年你是不是又胖了一圈?重死了。」

  「不不不,我那麼胖,那都是主人你之前養的好啊。」狐之助震聲,為了不背這口鍋,它委屈巴巴道:「自從主人你卸任之後,我暫時就沒了工作,就被安排在了時之政府總部這邊協助,完了我還瘦了兩斤呢。」

  「兩年才只瘦了兩斤嗎?謔,那你還真的辛苦了呢。」花野千穗理挑眉,語氣之敷衍,換了周圍隨便哪個路人都能聽的出來。

  狐之助:「……」

  花野千穗理擼了兩把狐之助的皮毛,講真,嫌棄歸嫌棄,但是和家裡頭的那只偽三花貓比起來,她家這只胖的可以被叫狐之豬的胖狐狸也都變的眉清目秀了起來。

  一人一狐插科打屁了一會兒,狐之助繼續它的輔助。

  「自從時之政府將銀小判換成金小判之後,一枚金小判的購買力在萬屋還是很強大的。」狐之助說話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尖,可是它說的又很慢,可以讓花野千穗理在短時間裡頭消化完它的話。「一般來說,刨除附有陣法的,帶有靈力的那些物品外,像那些需要審神者的靈力啟動的電子產品,基本上幾枚又或者十幾枚金小判就可以購買的下來,當然啦,二手的電子產品價格更便宜,還有啊,那些生活用品一枚金小判就可以買很多。」

  「那可真是——」花野千穗理聲音拉長,想到今天她來時之政府報道時,收到的時之政府給予老審回歸的兩萬小判的生活資金,以及那小小的一個收納盒,內裡卻刻有空間陣法,那麼多小判放進去沒把它擠爆不說,而且背起來也只會讓審神者感受到一個小木盒的重量。

  不由的,她感嘆出聲:「嚇到我了啊。」

  想想曾經那個除了一些必須品外就要啥沒啥的萬屋,再來看看眼下這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們沒有」的要啥有啥的萬屋,終於啊!時之政府也支楞起來了啊,不在是他們審神者口中的「吃棗藥丸」的公司。

  知道了金小判的購買力之後,花野千穗理整個人完完全全輕松了下來。

  普通清酒,1.8L瓶裝大吟釀,一箱六瓶,高度兩箱,低度兩箱,甘酒來一箱,各種看起來不錯的酒來一箱;花色好看的布匹來四五匹,自己喜歡的小裙子,套裝買上兩三件;看起來好吃的點心,奶茶,小吃亂七八糟買上一些。

  「主人,我們可以去賣樹苗花種的地方去買些果樹,花種,4017號本丸我之前有去看過,那裡農地常吃的蔬菜瓜果種子有不少,其他的就好像也就沒有什麼了。」相處十年,知道自家人是個什麼性格的狐之助出聲提醒。「大概就是前審神者只做了最基礎的打理,其他的就是放著不管了。」

  「這樣啊。」花野千穗理讓店家將自己買的東西送到自己的本丸,隨後在狐之助的指引下,腳步一轉,去了隔壁的花鳥草種一條街。

  .

  4017號本丸。

  走過石橋,沿著泥土大路藥研藤四郎拉著一個大號行李箱站在了本丸的大門口。

  還不等他抬手敲門,門內人影晃動,又過了一會兒,大門就被人從裡頭打了開來。

  「主人,你回來了嗎?」

  大門才被人打開一條縫,裡頭男孩的聲音就迫不及待的傳了出來。

  看著完全就和其他沒有極化過的不動行光兩個做派的紫發馬尾男孩一蹦一跳的好像下一刻就會撲上來的樣子,藥研藤四郎動作更快的往後退了一步,搶在對方之前,他道:「花野大人的話她人目前在萬屋,這是她的行李箱,我先送過來了。」

  「什麼啊,竟然是先去了萬屋嗎?」

  自從和大家一起回到本丸之後除去每日輪到自己的出陣遠征內番外,不動行光其他的時間都選擇蹲在大門這邊數著暑假到來的日子。

  今日似乎是主人在現世暑假的第二日,她應該會來了吧。

  就在他如往常那樣搬著小馬扎守坐在大門口時,視線透過門與門間的那條細小的縫隙看到人影,一瞬間,他就從小馬扎上跳了起來,急匆匆的去開門。

  只是,結果卻令人失望。

  心心念念所等的人沒等到,反而卻等到了清池大人本丸的藥研藤四郎。

  伸手接過對方手上提著的行李箱,不動行光有些失落地問道:「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藥研藤四郎也十分干脆的給出了他這邊的回答。

  不過,知道時之政府有給對方兩萬小判的安置費的他覺得,花野大人應該不會很快就從萬屋回來。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不動行光時,又有人沿著主干路過駕著一輛後頭拉著木板車的馬匹過來了。

  馬車停在本丸大門外,就坐在木板車前的人跳了下來,「這裡是4017號本丸吧,來幾個人收一下貨。」

  不動行光好奇地往車子那邊望了一眼,聞著空氣當中淡淡的酒香味,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眨了眨眼睛,半晌,他才拉了拉藥研藤四郎的衣服問,「主人她,是去給我們買東西了?」

  藥研藤四郎:「……應該吧。」

  不,他其實更想說,這種問題不是應該問你們自己嗎?自己可不是他們本丸的藥研藤四郎啊。

  「你還要在這裡發呆嗎?」眺望遠處,藥研藤四郎又看到了有人往這邊過來,他問道。「似乎後面又有人過來送東西了。」

  不動行光反應過來丟下一句「你幫我在這裡看著點」後轉身人就往本丸裡頭跑。

  不多時,被不動行光一個個通知到的本丸內的刀劍男士都陸陸續續來到了大門口。

  「哦哦哦,好多酒啊好多酒。」次郎太刀整個上半身撲倒在了拉著成箱成箱酒的馬車上,兩條胳膊這邊摸摸那邊摸摸,活一副見到了天堂的樣子。

  太郎太刀看著這樣的兄弟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自前審神者叛逃之後,在時之政府發來通知她被人殺死,再到新的審神者上任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

  沒有審神者的許可本丸刀劍男士不可以前往萬屋,加上本丸之中有那麼幾個喝酒沒有節制的人,是以,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們本丸斷酒了。

  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對於喝酒成性的人那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不巧的是,他的兄弟就在其中。

  「嗷~,這些都是現在萬屋流行的布匹嗎?印的圖案真的很好看。」亂藤四郎站在另一輛馬車旁對著馬車上面的布匹看。藍色的眼睛裡頭閃著小星星,「還有好看的小裙子。」

  博多藤四郎拿過店家遞出來的清單,上面清清楚楚的標出哪些是送給本丸的大家的,哪些又是審神者自己的。

  看完這邊的清單後,他指著其中的幾匹對亂藤四郎道:「亂,這三匹布標出是給我們粟田口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想應該是送給你的吧,因為花野大人雖然是一名退休回來再職的審神者,可是沒有刀劍名冊,在人又沒有來到本丸的前提下,她也不知道我們本丸有哪些人嘛。」

  「真的嗎?這些都是送給我的嗎?」亂藤四郎有些不太確定的問。

  「我們刀派除了你,誰會喜歡這種一看就是給女孩子做衣服的布料?」博多藤四郎撇嘴。

  有了這邊博多藤四郎的提醒,接下來其他人在接收別的萬屋店家送來的貨物之後則都按著特意標注出來的清單將它們一一分了開來。

  審神者自己的東西被他們送去了天守閣,審神者特意買給他們的則按照標注分給每個刀派。

  不動行光低頭看看腳邊的那兩箱甘酒興致缺缺,經過之前的事情,他早就已經戒酒了,不但如此,經過這兩個多月的不斷出陣遠征,他的練度距離80級只差一點點,甚至,如果他願意,現在就可以申請去極化。

  可是他不願意。

  最起碼,再前往極化之地之前,他想要親口和她道別……

  「所以說啊,主人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他心情不好地再次開口問身邊的這振別人家的藥研藤四郎。

  而藥研藤四郎的回答依舊與剛才沒什麼不同:「不知道。」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一直被不動行光拉著問這個問題了。

  因為,他們的審神者,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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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058

  ◎番外:本丸篇(捉蟲)◎

  接手4017號本丸的審神者來了。

  那麼做為4017號本丸的刀劍男士們應該怎麼做?

  正忙著將萬屋店家送來的東西一趟接著一趟的往本丸裡頭般的刀劍男士面面相視。

  而與他們因為沒有和這位新上任的審神者有所接觸從而保持一種觀望狀態不同, 遠遠就見到花野千穗理的不動行光直接拋開了原本還被他抓著不放的藥研藤四郎,人如閃電般的衝了出去。

  在他之後,沒能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的其他人又看到幾道身影自他們身邊穿梭而過, 向著遠處向這邊慢慢走來的黑發少女衝了出去。

  信濃藤四郎遠遠的望著仿佛是和不動行光杠上了一般比著速度的自家兄弟,一臉的羨慕,「啊, 我也好想過去, 然後讓大將抱抱我呢。

  最近沒少聽博多在那裡說著審神者的各種事情,想來這位接手我們的大將會善用我們吧。」

  厚藤四郎雙手抱胸, 做為之前被這位審神者召喚前往現世的短刀, 並且同樣也在那個時候見過她和不動行光之間的相處,小小的他一派的大人口吻, 他嘆著氣搖頭道:「欸!沒辦法,這一次,是我們粟田口輸了。」

  「為什麼啊!」鯰尾藤四郎好奇的湊過來問。

  厚藤四郎抬頭望天,聲音壓的低低道:「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大人是因為不放心不動行光才再次成為審神者的吧。」

  他丟給他們一個你們懂的目光。

  畢竟,從現世回來之後他也是在私底下和兄弟們說過的,不動行光那什麼又哭又懇求還又撒嬌的, 那個時候的他簡直就像是崩人設了好嘛。

  「哎呀,好氣啊。」信濃藤四郎撇著嘴道。那語氣頗有一種想我粟田口短刀稱霸本丸,卻沒有想到,重要關頭卻被你不動行光,別的刀派的短刀占盡先機的意思在其中。

  先不管這邊的短刀們頭挨著頭嘀嘀咕咕著, 最先從一堆刀子精裡頭衝出來的紫發馬尾男只是一晃兒的時間, 人已經跑到了黑發少女的面前, 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將圍繞著少女腳邊的大胖狐之助一擠走之後,他整個人撲進了少女的懷裡。

  「你怎麼來的這麼慢,我都要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花野千穗理此刻兩條胳膊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袋子,嘴巴裡頭還吃著糖,她正想衝對方打招呼呢,結果這個熊孩子二話不說就撲了上來。

  到嘴邊的話沒能說出來反而岔了氣,腰間被抱著的兩條胳膊用的力氣也太大,最後加上對方的衝力過猛,於是花野千穗理悲催的發現自己原本應該是平視前方的道路的視野一點點的被頭頂碧空如洗的天空所替代。

  砰——

  重物砸到地上的聲音。

  「啊啊啊!不動殿,您在干什麼啊,主人,主人主人,您沒事情吧?有沒有摔傷?」被擠走的狐之助又重新跑了回來,它就在花野千穗理的頭邊不停的轉著圈圈,時不時的它還會低頭去蹭蹭少女。

  花野千穗理只覺得自己此刻就是一只胸口憋著一口氣身體卻又被人壓著的烏龜——真憋屈。

  不過,她該慶幸,因為他的這一撞,她把糖給吐了出來嗎?

  要是噎在喉嚨裡,她怕不是要上西天去了。

  猛烈的咳嗽了一陣,待理順了胸口岔過去的那口氣後,她覺得自己終於有時間可以好好整治整治如同粘粘寶粘在自己身上的熊孩子了。

  「不!動!行!光!」花野千穗理嘗試著去推身上的小酒鬼,結果好家伙,她推一下,對方那兩條抱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就越緊兩分。

  試了兩次之後不但沒有把人推開反而把自己給整的臉都憋紅了。

  如此,她再也不客氣的去扯自己身上這個臭小鬼的頭發,「你個混蛋,快給我松!手!我要呼!吸!不!過!來!了!」

  一字一句,如同從牙齒縫裡頭磨出來的聲音可以很好的宣告著聲音的主人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對方如果再不見好就收的話,下一刻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只不過,頭鐵如小酒鬼,即使頭發被少女拉住,使的他不得不把埋在她懷裡頭的頭抬起,他也依舊倔強的抱著她不撒手。

  「我回到本丸之後每天都在本丸裡頭等你,你沒來本丸一次也就算了,明明前天就已經考試結束了,為什麼不馬上過來?」

  紫發的男孩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說到最後花野千穗理甚至還看到了對方眼眶都變的紅紅了。

  花野千穗理:「……」

  花野千穗理水藍色的眼睛睜大,整個人都被他給弄懵了。

  欸?不是!

  你個小酒鬼是怎麼回事?

  明明最應該生氣的人不是自己嗎?

  為什麼眼下的事情卻反過來了?

  看著不動行光那一副委屈的小表情,花野千穗理有那麼片刻是心虛的,可馬上,她用著十分理直氣壯的語氣道:「等什麼等,我記得之前就和你說過,考試考完了,我也需要收拾一下。

  最重要的一點,為了考試我前期刷了那麼久的題,考試考完了,當然是拋開一切,和男朋友親親膩膩貼!貼!啊!」

  說到最後幾個字,她特意加了重音。

  雙手啪的一聲拍在不動行光那白嫩白嫩的小臉上,她咬牙切齒道:「哪怕你衝我撒嬌,你是小天使也沒用,男朋友濃度不足的我,不吸夠是沒!有!精!神!工!作!的!」

  又是被拍臉,又是被吼的不動行光:「……」

  趕過來,也想要向將自己喚醒的審神者撒嬌的龜甲貞宗:「……」

  曾回到本體裡,並且本體被審神者使用的物吉貞宗:「……」

  曾在花野宅被細心手入過的博多藤四郎:「……」

  在他們有記憶以來,還是頭一次遇到像少女這般一上來就大大方方宣告這麼私密的話的審神者。

  不,應該說,是他們刀劍男士們拿不動刀了?擺不出帥氣的姿勢了?魅力值下降了?為什麼這位審神者不吃他們的顏?

  其實,如果審神者想的話,寢當番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是刀劍男士嘛,尤其是誕生於平安京時期的那些刀,在前主們的「熏陶」下,與審神者發生更加親密一些的關系也看的很開。

  然而,這一點,對於接手他們的這位審神者來說似乎不太適用。

  不動行光被少女捏的臉頰紅紅,更是被她直白的話說的耳朵紅紅,恍惚間,他後知後覺的想,因為自己從而又回來成為審神者的主人,因為長期需要待在本丸從而與男朋友相處的時間變少的事情。

  ……如果,如果因為「異地戀」從而導致主人的男朋友心升不滿,提出分手,那,那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不動行光不委屈了,相反,他的內心此刻還有一點小忐忑。

  也正是因為這份忐忑,所以在後續跑過來的龜甲貞宗,物吉貞宗,博多藤四郎伸手,將他們兩人從地上拉起來時,他才會那麼安靜如雞,乖乖巧巧。

  兩只手上提著的大包小包被身邊的人接過去,沒有了「束縛」的花野千穗理看著就差沒有臉上寫上心虛兩個字的小酒鬼。

  食指伸出,戳在對方的額頭上,「好歹也是我的初戀啊,男朋友又是從小的青梅竹馬,我好不容易脫離了考試的題海,空出一天時間與男朋友在一起不是什麼過份的事情吧?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小短刀才是老司機的事情嗎?

  快點給我把你腦子裡頭那種會被河蟹掉的畫面統統刪除掉啦!

  我們可還未成年,只是純純的戀愛,純純的!」

  不動行光白皙光潔的額頭被少女戳的有一點點的紅,只是此刻話趕話的讓她又想起了昨天在高專所發生的事情,當下,她的語氣也變的幽怨了起來。

  「而且,即使我有那個想法可那是高專的宿舍啊,身邊有老師,有同學,大家都擠在一個宿舍裡頭聊天,你想我們怎麼玩?

  最重要的是我半養半放的老師他是一位異能力者,異能力就是變!成!貓!啊!

  我昨天社死到就差沒原地爆炸,你想我們怎麼玩?怎!麼!玩!混蛋小酒鬼,時之政府論壇裡頭的貼子說的沒錯,你簡直就是踩雷小王子啊!!」

  「啊啊啊,痛痛痛。」不動行光抱頭躲避。「不要戳了。下次,下次我不再抱怨就是了。」

  花野千穗理瞪眼:「你還想有下次?我是不是應該慶幸沒有在確定接手4017號本丸後就拜托清池找人過來連接我現世那邊的信號?否則,你是不是要一天三次的給我打電話,催我快點來本丸?

  打擾人談戀愛,小心被驢踢啊!!!

  ……虧我剛剛在萬屋的時候還給你買了你喜歡喝的甘酒,退回去吧。」

  「這怎麼可以。」這次,換不動行光瞪眼了。

  戒酒是一回事情,可是主人專門買回來送給自己的卻是另一回事情,所以是他的東西就絕不允許再被主人退回去。

  像是知道自己勝過對方一籌,花野千穗理微抬下巴哼哼道:「看你下次還任不任性,熊不熊,再任性再熊就讓你無縫長線遠征去!」

  訓斥過家裡頭任性的小酒鬼,花野千穗理才有空看周圍。

  見身邊圍著自己的三人,就佇足在本丸大門口,甚至有的手裡頭帶或抱或扛著卸到一半的貨的刀劍男士,以及最後保持著面不改色,實則一個個都豎起耳朵聽八卦的萬屋送貨員工,可能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經歷了被變成貓的老頭子看遍了自己基本上所有的尷尬的,不尷尬的,有形像的,又或沒有形像的操作的大型社死現場,再經歷被人當什麼八卦猴子看時她的尷尬症竟然意外的被治好了。

  不,應該說,可能,眼下的局面在她的眼前已經不算什麼了,她的臉皮,就在昨天,被強化了……

  揉了揉衝自己笑的格外傻白甜的博多藤四郎和物吉貞宗的頭,當手再次轉移,即將觸碰到有著一頭粉色頭發,因為激動從而喉嚨裡頭發出讓人不可描述的哼哼笑聲的青年時頓了頓,最終,黑發少女那只看起來纖瘦的手在青年的肩頭輕輕拍了拍。

  在拋給對方一個「給我正常一點」的警告眼神,卻得到對方一個仿佛是受到了巨大衝擊之後的抬手捂住心髒的回應之後花野千穗理嘴角抽了抽,決定放任這振自己的初始刀吧。

  招呼著狐之助外加四振刀向著本丸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站在大門口,花野千穗理與眾人都對視了一遍,最後水藍色的眼睛在有著一頭煙灰色短發,一身運動套裝內番服打扮的青年身上所定格。

  她衝著他招了招手。

  有著一頭煙灰色頭發的青年人有點懵,像是不太確定一般,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在看到黑發少女肯定一般的衝自己點頭,青年才艱難的從前面一堆擋路的人裡頭擠了出來。

  煙灰發青年拉了拉自己被擠的微皺的運動衣,最後才輕咳一聲恭敬地問道:「主人,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嗎?」

  花野千穗理正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想到這裡還有其他人在,她對他說了一句「稍微等一下」後,然後繼續點名。

  「光忠,點心,食材這一類麻煩你接收一下,該吃的吃,該送去廚房的送去廚房。」

  被點到名的燭台切光忠一愣,可是嘴卻是比腦子快的先應和出聲。

  「歌仙,你和陸奧守負責一下農地那邊,我買了一批果樹苗以及家禽和種子。」她的視線一轉,落在了左文字兩兄弟的身上,「我買了十棵六年份的柿子樹,現在種的話,等到了冬天就可以結果了,……還有一些花種,喜歡的話,可以去選一些種在你們兄弟部屋外的院子裡頭。」

  完全就沒想過審神者會特意買柿子樹和花種送給自己的小夜左文字手下意識的去牽住了的兄弟宗三左文字的衣擺。

  然而,亮閃閃的藍眼睛卻暴露了他此刻最真實的心情。

  「一期,藥研那一馬車的酒水就歸你們幫著看著了。」知道本丸裡頭那群酒鬼一個個都是有酒就喝個痛快,沒酒就憋著的尿性,花野千穗理雖然一口氣給他們買了那麼多的酒,可是,她卻也沒真就讓他們放肆的喝。

  無視次郎太刀在那裡嗷嗷不高興的叫著,她還特意叮囑了粟田口的兩位靠譜人,「總之,別讓他們喝的太過了。」

  她的目光落在仿佛就准備住在擺放著成箱成箱酒的馬車上不下來的高大青年身上,「說的就是你,次郎太刀。」

  「我會很有節制的去喝酒的,主~人~,你就把所有的酒都交給我吧。」次郎太刀撒嬌道。

  然而,花野千穗理不為所動,她冷笑一聲,「你們每一振次郎太刀的嘴都是騙人的鬼,再信你們我就跟你姓。」

  正准備再向接手他們本丸,看起來出手大方的審神者撒撒嬌,討價還價一翻的披散著與少女同色長發的高大青年身體一僵。

  本丸的大家都是知道的,現在接收他們本丸的審神者是上任時間已過從而卸任的退休再職審神者。所以可以說,不用他們對審神者做自我介紹,她對他們可以說是相當的了解了。

  那麼現在他有一個問題。

  他們這位審神者曾經本丸裡頭的次郎太刀到底對她做了多少的保證,結果一次都沒有履行從而導致審神者大人已經再也不信任名叫「次郎太刀」的大太刀了?

  次郎太刀抬頭看看少女,然後又低頭看看被他壓在身上的酒,一瞬間,他仿佛是想通了什麼一般淚目了。

  主人曾經本丸裡頭的次郎太刀,你坑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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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059

  ◎番外:本丸篇◎

  「長谷部, 麻煩等一下你將近期需要處理的文件先整理出來,還有近侍什麼的,就按照本丸原本刀被鍛出來的順序輪留就好。」

  像是想到了什麼, 花野千穗理又補充了一句,「那個什麼,前一個星期裡頭的近侍輪班裡頭如果有短刀的話, 就和後面的大刃對換一下。」

  以防短刀們會多想, 她還得解釋一句,「接下來的這一個星期, 重點都在處理文件上, 我記得短刀裡頭沒有幾振擅長這些的。」

  沒有來到本丸之後與本丸大家來一個簡單的和平的對話交流,也沒有因為接手的是一座二手本丸從而心態上面的顯露出嫌棄意味, 少女這如同好似回到了自己原來的本丸一般熟練的開始給所有人安排起工作的樣子雖顯得的冒進了一些,不過,卻也意外的不讓人反感。

  大概是因為,本丸的大家都閑的太久了吧,亦或者對方最開始的切入點是讓萬屋的店家派員工上來送貨,有審神者自己的,也有買來單獨送給某振刀,某個刀派, 本丸大家全體都有的,沒有分的特別的仔細,卻是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饒是他們本丸裡頭可以說被前審神者傷害最重的粟口田大家長,在因為身邊弟弟們被審神者所讓人帶回來的東西所吸引從而群體變的嘰嘰喳喳一副立馬倒戈的樣子從而弄的焦頭爛額,無從安慰。

  說的更准確一點, 面對著弟弟們一張張大大的眼睛亮閃閃, 因為在審神者送給粟田口刀派的東西裡頭找到自已或感興趣, 或好奇從而驚呼連連的樣子,他完全說不出讓他們遠離審神者,這一次不要再交予出自己的信任什麼的話。

  因為,他的這群傻白甜弟弟們哦,已經完完全全被嬸嬸所買回來的東西所俘虜了。

  「哼哼哼哼,只是一瞬的時間呢,本丸的大家,就都快要染上主人的顏色了呢。」笑面青江看著被兄弟們拉著一起來卸貨,時不時還要被安利一波的一期一振,他喃喃道。

  金、紅異色的瞳孔一轉,望著已經帶著狐之助以及被抓去當苦力的壓切長谷部的身影。

  所有人的節奏都被她一個人所掌握住,偏偏本丸的大家卻還沒有人一個察覺到。

  在煙灰發打刀青年引領下,花野千穗理向著天守閣走去。

  「本丸目前已被鍛出多少刀劍男士?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頭有安排人出陣遠征嗎?本丸目前資源怎麼樣?農地出產跟的上目前本丸人數的消耗嗎……」

  幫忙提著審神者的行李箱,饒是自詡能干如壓切長谷部,此時此刻面對著審神者如炮彈一樣衝著自己砸過來的一個個問題也是回答的額頭冒汗。

  不是對方問的自己答不上來,而是太快,太密了。他從原本的從容不迫到後面加快語速的回答也依舊跟不上對方拋向自己的速度,貓貓心累.jpg

  花野千穗理一邊跟著壓切長谷部一邊環顧著本丸內部。

  只是稍微看幾眼,她便心中有數了。

  時之政府給每位審神者准備的本丸最初的基本格局都差不多,不過想想也能理解,與時間溯行軍對戰都還來不急,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多花心思在為每位審神者建造本丸上面。

  花野千穗理一邊走一邊眼睛四處看的結果就是在行至一處外廊拐角處時,與正迎面走來的人撞了一個正著。

  花野千穗理被撞的往後蹬蹬蹬的退了好幾步,而被撞的那個人也適時的伸出手將她拉了回來,是以,她才沒有繼續往後退。

  「哦呀,是接手我們本丸的審神者嗎?您還好嗎?」

  看著對面來人高大的身形,花野千穗理搖頭,「我是接手這座本丸的審神者,以後叫我詩織就可以了。我人也沒事。」

  猶豫了一下,她才又開口,「巴形,你也一起過來吧。」

  因為出陣時遇到了檢非違史從而回來時身上受了一點傷在手入室的手入池裡頭泡了一會兒,現在才出來的巴形薙刀原本正准備回自己的部屋的腳步一轉,跟在了審神者的身後。

  於是,繼壓切長谷部之後,被花野千穗理迫害的人又增加了。

  .

  一陣夏雨過後,給悶熱的大地帶來了陣陣的涼爽。

  本丸廚房內,輪到今日廚當番的燭台切光忠正站在水槽旁清洗著在夏雨來臨之前,被今日畑當番的人送過來的蔬果。

  「燭台切殿,這些是等一下要送給大將的嗎?」

  看著黑發青年用右手握著的水果刀熟練的對著水果切出一個個可愛的造型然後擺盤,同為今日廚當番的藥研藤四郎扶了扶眼鏡問道。

  「是的。」燭台切光忠手上動作不停,嘴巴卻是回應著。「農地那邊散種的葡萄,櫻桃還有哈密瓜都成熟了,今劍和五虎退單獨送了一籃子過來。」

  他放下刀,將切成花瓣形的哈密瓜往在盤子裡頭放,最後用青色的葡萄和紅透的櫻桃做點綴,一個顏色豐富的玻璃果盤就這樣完成了。

  「兩人特意拜托的,光忠牌果盤完成,看起來怎麼樣?」高大帥氣的黑發男性將果盤往身旁同發色的男孩子面前遞了遞,向他展示。

  藥研藤四郎看了一圈,從冰箱裡頭拿了一些保鮮著的新鮮荔枝進去,「這樣,就好了。」

  「那可以拜托藥研你幫忙送到天守閣嗎?」燭台切光忠道,那只沒有被黑色眼罩遮住的金色眼睛停在灶台前此刻正冒著滾滾熱氣的蒸籠上。「我的話,做了一點紅豆包,等一會兒蒸好後可以做為大家的下午茶點心。」

  「我知道了。」藥研藤四郎應聲就從對方的手中接過果盤。

  走出廚房,沿著外廊藥研藤四郎一路向著天守閣的方向走去,路過庭院時,放置在庭院內的時間轉換器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待光芒散去,今日被安排出陣的第一小隊歸來了。

  藥研藤四郎勻速運動的腳步緩緩停下,對著那向外廊走來的出陣六人一狐打招呼。「歡迎回來,你們有誰受傷了嗎?」

  「沒有哦。」做為隊長,加州清光雙手叉腰,神態一派得意,「全員無傷,配合默契的將時間溯行軍解決掉啦。」

  黑發打刀少年紅色的瞳孔一轉,落到了藥研藤四郎手中端著的果盤上,他下意識的抬頭往本丸最高建築的天守閣的方向望過去,瞬間,原本還傲嬌的聲音也變的失去了幾分的活力。

  「這已經是第十天了吧,雖然工作很重要,但是主人的身體更重要吧。」黑發小辮兒少年眉頭皺起,有些擔心道。

  跟隨著他的聲音,其他人也向著天守閣的方向抬頭。

  大和守安定贊同道:「除了來本丸的第一天在本丸大門口處見到過一次主人後,她人就一直待在天守閣裡頭就沒有出來過呢。」

  「這段時間裡頭,本丸的大家都有被主人好好的安排出陣遠征,甚至是畑當番,廚當番,洗濯什麼的,所以主人應該不是介意我們並不是她所鍛造出來,所喚醒的刀劍男士這一點。」扎著馬尾的少年又做了補充。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還偷偷的往今日與大家一起出陣的一深一淺,一短一長,一狩衣一僧服兩名青年身上撇去。

  如果審神者介意的話,怎麼說也應該稍微優待一下在她來之後親手鍛造出來的天下五劍之一最美太刀三日月宗近,以及四花稀有太刀江雪左文字。

  然而,她沒有。

  不但沒有,相反,自他們兩人被審神者的靈力所喚醒之後沒少把他們兩個插入出陣遠征的隊伍。

  甚至,他懷疑,要不是老爺爺真的生活不能自理,安排他去廚當番堪比讓對方給本丸所有人投毒,他們的主人,她絕對會一視同仁的讓他去下廚的。

  「所以啊,就只剩下那個了吧。」物吉貞宗出聲。

  秋田藤四郎接話:「主人她,還在努力的寫著之後要交給時之政府的報告。」

  眼底有著兩輪彎月的藍發俊美青年視線在其他六人的身上掃過,隨後一陣帶著老年人撲面而來的尬笑聲響起,「哈哈哈哈,老爺爺不太能理解,卻也知道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姬君一直待在天守閣裡頭處理文件的話,身體也會在某一天的某一個時間點裡頭堅持不住的吧。」

  「更何況——」映有星月的眼眸微垂,「老爺爺偶爾夜醒睡不著出來賞月的時候,還能見到天守閣燈光亮起呢。」

  「啊,這可不行啊。」加州清光頭痛道,「這麼說可能很奇怪,可是,我們本丸真的……是怎麼回事啊。

  前後兩位審神者……前者偽善欺騙我們感情,後面接手我們的詩織大人人看起來對我們很好,而且,只要我們的要求不過分,基本上都可以滿足我們,唯有一點,就目前看來詩織大人是個工作狂啊。

  明明……,她還是未成年啊,不是應該想著怎麼輕松怎麼來的嗎?

  還是說,但凡是一個靠譜負責的審神者,都是那麼的卷的嗎?」

  越說到後面,加州清光越覺得自已的話與吐槽無異。可是就目前他們主人這種不把前期堆積起來的報告寫完就不休息的情況來看,估計是一位很難聽的進他們勸的人吶。

  就在一群人就那麼大喇喇的站天守閣的斜下方樓下聊著天時,天守閣大開的窗戶旁出現了一道人影。

  她大半個身體往外俯著,深吸好幾口氣,仿佛是想要發泄一般在那裡嗷嗷叫著,「終於把那堆糟心的報告全部完成了。」

  她轉過身,背倚在窗台上,一邊伸著大大的懶腰,一邊衝著天守閣內的狐之助道:「狐之助,你快點,把它們通通給我送到時之政府去。」

  「……啊,累死我了,長谷部,為了慶祝堆積的工作完成,今天晚上我們吃燒烤吧。

  啊,還是算了,在看這個天氣,估計晚點還要來一陣陣雨,要是正好趕在晚飯時間,那這頓燒烤絕對沒戲了。

  要不就改成火鍋,本丸大廣間裡頭也是有裝空調的,到時候門一拉上,大家就可以在裡頭吹著冷風吃著火鍋,嗯,再來一瓶冰鎮過的果汁,光是想想我就……

  啊,這種時候我其實一點都不想聽到手機鈴聲,我想鹹魚,想躺平……喂,這裡是花野,啊,小山編輯你有什麼事情嗎?第三冊 小說先讓我暫時停一停嗎?……花,花丸?日常?動畫腳本?……好,好的,我知道了,確定好見面商討的時間之後麻煩編輯聯系我一下。」

  少女說話的聲音有片刻的安靜,可安靜過後在更為響亮的聲音從天守閣的窗戶裡頭傳出來。「垃圾時政,增加我工作量!!!」

  樓下外廊處,七人面面相視,三日月宗的招牌的老爺爺魔性的笑聲響起,「姬君很精神,看起來不需要我們擔心呢。」

  「這叫精神嗎?」大和守安定反問。

  加州清光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當七人當中的吐槽役,「並不是聲音大就能代表一個人很精神啊,打個比方絕望的嘶吼,那樣的聲音也很大吧。」

  「用刀貫穿身體然後再拔出來,只要不是致命傷,最開始還有力氣的時候也會因為傷口所帶來的巨痛從而非常的有「精神」的。」藥研藤四郎接話。

  加州清光點頭,並做了最後的總結,「所以,主人她那明明是因為生氣吧。

  聽那話中的意思,應該還是時之政府給她加了額外的工作。」

  「加州桑,你現在要去天守閣嗎?」藥研藤四郎出聲。

  「那是當然的吧。」加州清光手指繞著肩頭的小辮子。

  他是今日出陣的隊長,現在歸來,自然是要先去天守閣向審神者彙報今日出陣的情況。

  藥研藤四郎:「這樣的話,那麻煩你把這份水果盤一起送過去吧。」

  「我是沒有問題啦。」加州清光接過手,「那你呢?」

  藥研藤四郎扶了扶眼鏡,「大將不是說晚上想吃火鍋嗎?我回去通知燭台切桑一聲。」

  秋田藤四郎:「藥研哥,你等我一下,我來幫忙。」

  物吉貞宗:「我也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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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060

  ◎番外:神刀現世一日游◎

  金烏西墜, 借著最後的余暉,將整片天空印染成了橘色的海洋。

  正對著大廣間大門的外廊處,黑發的少女坐在屋檐下, 背靠著廊柱。

  在她的面前是一張矮幾,矮幾上面則擺著她從現世帶過來的筆記本電腦。

  纖長的十指在鍵盤上翻飛,發出一陣時而快, 又時而慢的韻律感, 在她的身邊五只黑白小老虎或躺或趴或側或仰的躺著。

  它們閉著雙眼,身體放松, 一派睡的悠閑。

  偶爾一陣涼風拂過, 帶來庭院裡正開的大團大團的茂盛的繡球花的花瓣,落在它們的鼻尖, 耳朵時,小老虎們或抬爪蹭蹭被花瓣剮蹭到發癢的鼻子,又或者抖抖它們毛茸茸的半圓的耳朵,亦或者是黑白兩色的尾巴貼著木地板,然後一下左,一下右的搖擺兩下。

  對著筆記本敲下句號鍵,花野千穗理動動肌肉發酸的脖子,雙手抬起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

  在對著自己的左右肩膀敲了敲感受到身體的肌肉多少放松下來之後, 她才開始對著自己身邊的毛孩子出了手。

  五虎退的五只小老虎清醒的時候一只比一只來的活潑,可是相對的,它們睡覺的姿勢,也是一只比一只豪放。

  心滿意足擼過眼前這五只真(重音)貓後,發現它們還在睡, 花野千穗理在對著筆記本裡的文檔進行保存之後就將它關機了。

  合上筆記本, 她本動作輕緩的站起身, 雙手放在矮桌的邊緣處,然後連帶著筆記本一起將它抬了起來。

  繞過五只小老虎,又將矮桌放回原處,筆記本放回天守閣之後花野千穗理下了走廊開始在本丸裡頭閑逛了起來。

  散步在開滿了紫藤花的庭院裡,花野千穗裡心中卻想著別的事情。

  算一算時間的話,前往曾經主人的身邊去修行極化的不動行光還有博多藤四郎他們也該回來了吧。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他們兩個誰比誰先回來了。

  嗯?問她為什麼這麼想嗎?

  那大概是因為來自於小短刀之間的那股子相互競爭的心吧。

  好吧,她其實也不太清楚他們兩人在鬧什麼,總之就是鬧上了,其他也就不說了,就說極化這件事情吧。

  誰家本丸刀劍男士在前往修行之前不得好好的在心中認真思考一番,可她家的不動行光和博多藤四郎就不一樣。

  不動行光在自身練度一到99極之後人還沒大喘口氣呢,大半夜的出陣回來之後就風風火火的往她的天守閣衝,最後因為鬧出來的動靜過大,導致大半個本丸的刀劍男士都被他吵醒了。

  前腳不動行光嚷嚷著讓她同意他去極化,後腳聽到這個消息的博多藤四郎不干了,穿著睡衣,也風風火火的跑來提他也要去極化的事情。

  她到現在還能對幾天前這兩振短刀大半夜不睡覺跑她這邊嚷嚷的事情記憶猶新。

  可能,這人吧就不經念叨吧。

  花野千穗理眼前一道紫色身影閃過,速度快到她的大腦沒能反饋給她更多的判斷,然後下一刻,她的腰就被兩條胳膊緊緊的抱住了。

  黑發審神者被直面而來的衝擊撞的腳步不由的往後踉蹌了一下,但好在被她給穩住了。

  可是,這還沒完。

  腰間那如同被兩個鉗子鉗住的力道又一次的快要讓她喘不上氣了。

  還有那邊埋在自己胸口的這顆毛茸茸的紫發腦袋……很好,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調調。

  扯扯來人的長馬尾,花野千穗理簡直就要被他給氣樂了,「不動行光,每次都給我來這招,真當以為你可愛我就不會懲罰你了嗎?」

  「啊痛痛痛!」被拉住頭發的男孩頭往後仰去,抱住少女腰的力道輕了輕,「我已經松手了,你也快松手。」

  花野千穗理嘴角一抽,水藍色的雙眼低頭往依舊抱著自己腰的男孩的兩條胳膊看去,「胳膊都沒給我放下去,你這就叫松手嗎?」

  不動行光視線飄忽,當即耍賴,「我不管,可我就是松手了。」

  花野千穗理簡直要被他的話給震驚到了。

  「不動行光,你……的修行之地應該是在安土城,織田信長的身邊吧,所以你都在他那裡學了什麼?」

  為什麼極化歸來後的你會變成現在這麼,這麼……厚顏無恥之人?

  完全和別家本丸極化歸來的不動行光是兩個人好嘛。

  然而,可能是一人一刀的默契度還不夠高,所以嬸嬸話中那未盡之語,小短刀並沒能get到。

  「保護主人!」不動行光鄭重其事道。

  紫色的瞳孔之中滿滿全部正色之意。

  「回到安土城見到信長大人和森蘭丸時,我的內心也出現過動搖。

  是不是我在那個時候殺掉明治光秀,就不會發生本能寺的那一場大火,是不是以後我就能繼續在信長大人喝醉的時候被放在膝蓋上邊拍邊唱【不動行光,九十九發,五郎左御坐後】。

  可是,果然還是不行啊。」

  不動行光低頭,又把臉埋進了少女的懷裡。接下來他說話的聲音也都變的悶悶的,「信長大人很好,森蘭丸也很好,……還有主人,主人也很好。

  如果我,如果我改變歷史的話,就會馬上作為背叛者被你所討伐的吧。

  我不想被主人你討厭,也不想被信長大人提著胸前的衣服問著【犧牲現在的自己,用來當作早已失去的過去的代價,這究竟有什麼意義?】這種令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的話。

  我不懂什麼大道理,曾經的我也沒能把被愛的份返還於主人,可是現在的我已經擁有了人身,可以自己握住刀,然後保護主人你,直到碎刀為止。」

  花野千穗理:「……」

  花野千穗理很懷疑她家這振不動行光在被喚醒之前吃過什麼直球丸,甜言蜜語丸。

  說真的,要不是理智一直在提醒著自己已經有了一個超級可愛的男朋友了,她真就要被他這類似表白的話給弄淪陷了。

  別罵她海王,渣女啥的。

  她就問,換你,面對不動行光這樣直白的話,你扛的住嗎?

  反正,雖熊卻懂事的不動行光她是有點扛不住了。

  被小短刀左一句保護你,又一句保護你的表白式效忠發言說的花野千穗理原本心中就沒怎麼樣的火氣瞬間消了個一干二淨。

  「那你也別動不動就衝出來抱我腰啊,抱也就算了,還這麼緊,你知不知道,你每這麼抱我一次,給我一種我不是被人用兩條胳膊在抱著,而是被兩只巨大的螃蟹鉗子給鉗住了,又緊又憋氣,我每次都被你抱著喘不過氣來好嘛。」

  這一次,嬸嬸同樣直白的話聽的小短刀臉上一陣紅,有些不好意思。

  懷在她腰上的手不松了松,隨後,他軟軟地問道:「那,那現在這樣總可以了吧。」

  呼吸著新鮮空氣,花野千穗理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雙手按在他的頭頂,在男孩一陣嗷嗷說著「不要摸我頭」「頭發要亂掉了」的不滿聲中吐槽道:「那也給我少抱抱,要不是看在你是小短刀,外型也是小孩子的樣子,你看你現在對我這個樣子,我家阿棘會不會吃醋!」

  然後,對你就開口來上一句咒言。

  「不是吧不是吧,這樣就會吃醋嗎?那氣量也太小了。」不動行光嘴上不饒人,但是好歹他還是把雙臂收了回來,不在抱自家審神者。「完全就不能和信長大人相比嗎?」

  花野千穗理一聽,人又要跟著氣樂了,捏住他的耳朵,沒好氣道:「信長大人幾歲,阿棘幾歲,信長大人生活在什麼年代,所見所經歷的是什麼,那個時代的大環境又是什麼,你再看看阿棘的,年代不同,經歷不同,大環境不同,你還真敢把他們兩個人並在一起做比較。」

  被捏著耳朵的不動行光閉嘴了。

  看著他眼眶下的那兩團青紫以及怎麼也散不去的疲憊之意,花野千穗理人已經開始有點心疼這振小短刀了。

  松開還捏著他耳朵的手,推著他往部屋的方向走,「好了好了,出去極化這麼久,你還不累嗎?快回部屋換了衣服去泡泡溫泉,之後就好好睡覺,還有什麼事情的話,那就明天再來說。」

  不動行光被推的往前走,他轉著脖子,固執的開口,「啊啊,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主人,博多藤四郎他極化歸來了嗎?」

  花野千穗理一聽,頓時秒懂了。

  這個熊孩子,這是和博多藤四郎的勝負心又來了啊。

  「沒有沒有,是你第一,這樣你可以安心了吧。走走走,你走快點,別磨磨唧唧的,小心我拿掃把趕你哦!!」

  少女聲音之隨意,語氣之敷衍,可是不動行光聽後卻意外的心滿意足了。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知道自己比博多藤四郎回來的早的不動行光不用花野千穗理催促,自己就心情很好的一蹦一跳的向部屋的方向走去了。

  隨著他的一蹦一跳,高高扎起的馬尾也在他的身後歡快的左右晃蕩著,套在外面的披風以及掛在脖子後的鬥笠明明看起來灰撲撲的,卻也在此刻好像自帶起了柔化的光芒。

  目送著不動行光離去,花野千穗理嫌棄地喃喃嘀咕道:「嘖,這麼就容易滿足和高興嗎?那也太好哄了,小心哪天被人騙了還樂呵呵的給對方數著錢!」

  手上端著剛剛泡好的清茶准備在回廊這邊找一處風景不錯的地方坐下喝茶,有著一頭與鶯鳥同發色的男子從回廊的拐角處走出。

  正好看到庭院裡頭一人一刀互動的整個過程的他無聲的目送著黑發少女向著農地的方向繼續逛逛的身影。

  看什麼事情都顯得淡然的他不由的輕笑出聲。

  他們這位審神者啊,嘴上說的那麼嫌棄,可如果她能稍微收斂一下瘋狂上仰的微笑的嘴角的話,那他可就真的相信了。


第61章 061

  ◎番外:神刀現世一日游◎

  時間轉至八月下旬, 再過一周花野千穗理就要回現世去上學了。

  在此之前,她需要做的是將本丸這邊的一切事物的管理人員都安排好。

  以上,就是花野千穗理原本的打算。

  只是, 計劃趕不上變化,在距離帝丹高中開學的前一周,她那堪比賺錢神器的兩幢高級公寓的其中一間內裡遭受了一場殺人命案。

  「殺人事件打五折, 自殺事件打七折, 孤獨死打九折……」

  好家伙,她真的要開口說一句好家伙。

  如果是後兩者, 她也就認了, 誰還不會哪天突然就腦子一抽想不開,又或者正好歲數到了就嘎了呢。

  可是, 偏偏,她的公寓鬧出了殺人事件。

  她那干淨的,每月都有百萬租金進賬的公寓啊,現在好了,等到把公寓翻新一遍再重新出租時按照出租的那一套規定,接下來她不但房租要打骨折,而且還必須給第一位租凶宅(咬牙切齒)的租客說明公寓的情況。

  想想就糟心。

  然而,這件事情她還不能就這麼放著拖著。

  拜托中介那邊的人將自己那處已成凶宅的公寓代為打理, 聯系裝修公司的人員,局部翻新裝修後,她才心情郁悶的掛掉電話。

  她應該感到慶幸一下中介還接這類的事情嗎?

  「狐之助?」花野千穗理手揉著額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叫狐。

  只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自家那只大胖狐的回應,她抬頭,四下掃了一圈也沒有看到狐影。

  石切丸停下手中在寫的毛筆, 「狐之助的話現在應該是廚房了吧。之前好似聽它提過一句, 說鳴狐的小狐狸說下午鳴狐會做稻荷壽司。」

  花野千穗理懂了。

  稻荷壽司又名豆皮壽司, 最直白的說法就是在豆皮上戳一個洞,然後將壽司飯填入其中。

  喜歡吃油豆腐的狐之助又怎麼可能不喜歡吃用油豆腐皮包裹著壽司飯的食物呢。

  花野千穗理從辦公桌前站起身走到窗戶前,懂的都懂,石切丸的機動值是本丸裡頭少數最感人的,所以她決定靠自己。

  挨著窗台,花野千穗理半個身體往天守閣下的庭院裡頭掃,她這邊窗戶對應的正好是樓下的庭院,每天,這邊的庭院裡頭或多或少的就會聽到下方沒有被安排當番任務的短刀們的嘻笑追打聲。

  她的想法也很簡單,如果這會兒往下瞅出去,能看到一個的話,她就拜托對方加快一點速度去廚房幫她把狐之助叫回來。

  她現在,急需要申請回自己所在的現世一趟。

  怎麼說也是在她的出租公寓裡頭出了命案,她這個包租婆怎麼樣也得過去看一眼情況吧。

  然而事與願違,也不知道今天這個點是不是所有沒事兒做的刀劍男士都回部屋那邊午休去了,她硬是沒在天守閣下方的庭院裡頭看到一個人。

  認命的花野千穗理只得自己下去找狐了。

  「主人。」走在審神者的身後,石切丸低沉而又溫和的聲音響起。

  花野千穗理頭微微往後側了側,輕輕的發出了一個疑惑的單音:「嗯?」

  「之前,您說的殺人事件打五折,自殺事件打七折,孤獨死打九折……那是什麼?」石切丸有些遲疑的開口。

  因為話中信息量有一點大,以至於石切丸也不得不往某些方向去聯想。

  「哦,那個啊。」一提起這件事情花野千穗理就感到心好塞,她沒忍住抬手按住自己的胸,精神蔫蔫的向對方解釋。「就是我在現世裡頭對外出租出去的公寓裡頭出現了殺人命案,你問的,我剛剛說那個是出租公寓出現以上情況之後,在找人整理一新重新出租時的公寓租出價格。」

  忍了忍,到底還是意難平的沒忍住,她哭唧唧道:「原本,我那非事故的公寓每月月租金可是有百萬啊,一想到要打對折我就好心痛啊QAQ」

  審神者語氣之真誠,表情毫不做作,可想而知,她是真的在為即將打對折的公寓租金而心痛著。

  而這種事情對於給時之政府打工,時之政府包住,發工資,並且還有一大片農地自給自足,從來都不需要因這種事情而發愁的石切丸來說似乎再多的安慰也是無濟於事。

  「其實吧,現代不比平安京那個神人鬼怪一同生活的時代,現代的靈氣稀薄,再加上我那邊又是住在城市裡頭,別說大妖怪了,就是小妖怪一年裡頭也見不著兩三只,更別說鬼怪了。……所以一般來說,只要不是人為搞出來的,那些死過人的凶宅只要找專業人員新理翻新之後一樣還是很「干淨」的嘛。

  但是!」花野千穗理碎碎念,嘆氣。「死過人的房子對於想要租房住的人來說到底還是晦氣了點,所以但凡工作不錯,工資又很美好的高級白領他們寧願多花點錢點一套非事故公寓也不願意租事故房子的。

  ……可惡啊!要不是米花町的居民戶口難轉到一個摳字眼的地步,我絕對絕對換個城市落戶口啊!!!」

  兩人走到樓下,沿著外廊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見少女心情依舊一副不能緩過來的樣子,石切丸猶豫了一下,最終抬手在對方黑色的腦袋上揉了揉。

  「如果需要,我會為您祈禱的。祛除災禍,淨化污穢是身為神刀的我唯數不多擅長的事情呢。」

  花野千穗理剛想說不用,可轉念一想自己把石切papa當樹洞說了那麼久的話,結果對方好心提出要幫自己自己就立馬拒絕了,可能會傷刃的心,於是到嘴邊的話峰一轉,道:「這樣的話,應該是要去我那邊的現世的吧,只是時之政府那有規定審神者不能帶自己的刀劍男士前往自己所在的現世,正好等一下我要讓狐之助替我去申請一下回現世的事情,順帶讓它找時之政府的員工幫忙問問吧。」

  只是,她沒有說的話,她總覺得問也白問,時之政府應該是不會同意審神者帶著自己本丸的刀劍男士前往自己的現世,尤其還是去給她出現凶殺案的出租公寓做淨化污穢這種事情。

  然而這事情吧,有順著自己所猜想的,也有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

  就比如現在,她申請帶石切丸去現世去給她那處成為凶殺案現場的對外出租的公寓進行一次淨化污穢,結果,時之政府那邊不但批准了,而且大手一揮,還將她本丸裡頭的神刀太郎太刀,斬鬼刀笑面青江也一同批准了。

  而目前,他們三人手中拿著御壁就在給她的公寓進行除穢。

  花野千穗理跪坐在三人身後的蒲團上,在場就她最閑的無事可做。

  水藍色的眼睛在公寓裡頭四處描著,然而她囧囧的發現一件事情。

  污穢淨沒淨化先放著不提,但是偶爾從牆壁,地板,窗戶,陽光等各個地方鑽進來「路過」的咒靈到是一只都沒有了。

  別說一只,就連半只,半個頭,一根手指頭,亦或者是一條尾巴都看不見了。

  感受到衣服外套裡頭的手機在微微震動,花野千穗理又看了在那裡認真對這所公寓進行污穢淨化的三人,她輕手輕腳的站身,然而又無聲的離開這處已經找裝潢公司重新翻新一遍的客廳,走至陽台上。

  她一邊接通電話,一邊視線卻是對著整幢樓上上下下來回的掃視。

  好家伙,她真的要直呼一聲好家伙。

  石切丸三人的這場淨化直接將以她公寓為中心上下五層她所能看到的咒靈都淨化掉了,而察覺到危險從而像鵪鶉一樣縮著的咒靈底下的不敢上來,而樓上的又不敢下去。

  花野千穗理抿了抿嘴,就,她覺得自己有一點虧了。

  正好手機那頭狗卷棘的聲音響起。

  「阿棘~」收回視線,花野千穗理平視前方。「猜猜我現在在哪裡?」

  電話那頭,日常給女朋友一個電話的銀發少年紫色的眼睛眨了眨,【金槍魚,腌魚子】。

  千穗理會這麼問的話,那就表示她此刻人並不在本丸。

  一個暑假沒有面對面相處過的狗卷棘當下就猜到了她的地點。

  不再本丸的話,那自然就是回到了現世。

  「對啊對啊。」花野千穗理應聲,「不過,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人現在在米花町,但是在出租公寓這邊。」

  簡單的將自己出租的公寓鬧出了凶殺案的事情說了一下,她嘆氣:「下次,下次公寓我就不在米花町這邊買了,真的,太不保險了。」

  那你那邊的事情結束之後,還會回去嗎?

  「還是要回去的。」花野千穗理嘆氣道:「那邊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安排好,嘛!不過也快了,畢竟下個星期高中要開學了嘛。」

  花野千穗理人趴陽台護欄上,哼哼道:「想我沒?我的話可是阿棘濃度快要低到負值了啊。」

  「想要對阿棘親親抱抱舉高高,嗯,當然,如果阿棘可以給我擼擼頭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錯覺,總感覺阿棘你的頭發摸起來的手感超好,軟軟的,我自己的就不行,發質雖然看起來也挺好的,但是頭發一根根摸起來就很粗。」

  手機那頭狗卷棘又說了什麼令花野千穗理提了一點精神,「我在哪裡嗎?我現在的話在」

  一頭黑色長發爽利的被扎成一個高馬尾,少女直了直脊背,她正想對著電話那頭的銀發少年說出自己目前的地址,然而有什麼溫熱的液體自頭頂上方滴落下來,落在了她的臉上。

  與自家男朋友聊天的聲音被打斷,手下意識的抬起去摸臉上那處令她感覺到異樣的地方。

  待她將摸到了黏糊糊的手舉到面前,聞到空氣之中飄蕩著淡淡血腥味,她果斷抬頭。

  直面一張瞳孔瞪大,表情扭曲的臉從樓上往下落時,花野千穗理不但沒有感到害怕,相反,她在思考著一件事情。

  看到眼下明顯就是人為的一場殺人拋屍案她是該意思意思像個正常的普通高中女生一般大聲尖叫又或者先報警?

  最終在手機裡頭男朋友一聲聲飯團語的擔心問詢聲下,她做出了決定。

  驚什麼驚,人都已經涼了,做為「被驚嚇到的人」,她還是早點報警會比較的好。

  「我沒事,就是我這邊出租公寓樓上的樓上的住戶他被人凶殺了,目前人被凶手從十三樓的陽台處拋了下來,下面正對廣場,沒有什麼草皮墊著,等警方到來時,估計只能看到一具摔的半爛的屍體了吧。」

  電話那頭狗卷棘:「……」

  花野千穗理:「先不和你聊了,我要打電話報警了,順帶,我還要將糊在我臉上的血去衝洗掉」

  狗卷棘:「……」

  不,等一下,掛電話之前,千穗理你先把你目前所在的地址告訴我一下啊!!!


第62章 062

  ◎番外:神刀現世一日游◎

  「花野小姐, 請問你認識死者黑田先生嗎?」

  「不,我完全不認識。我今天會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前不久我買在這邊對外出租的公寓出了凶殺案。

  雖然,室內局部地方已經請人翻掉重新布置了, 不過到底還是會讓人感到心裡有些不舒服,所以趁著最近還在暑假期間,我就請了三位神社那邊的人過來幫忙淨化一下。」

  「發現死者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報案, 這其中有幾分鐘的空白時間, 與你之前告訴我們的發現死者的時間沒有對上。」

  「那個時候因為室內在淨化污穢,我這邊男朋友打電話給我, 為了不打擾, 所以我就去了陽台接電話。

  看到死者從上面落下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被嚇到了,腦袋一片空白, 最後還是我男朋友提醒我才找回理智撥打報警電話的。」

  ……

  狗卷棘趕到這邊的時候,十三樓的某間公寓的門口處已經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線。

  然而,他就看到了被警察小姐姐帶到一旁詢問的女朋友。

  「警察辦案,無關人員請立刻離開。」

  一名警察看到了狗卷棘,還以為他是這邊同一層樓某間公寓的住戶,是以便出聲提醒。

  狗卷棘搖頭,「木魚花。」

  「哈?你在說什麼啊。不要搗亂。」

  警察視線在狗卷棘身上的黑色制服上看了一眼,心裡頭還在為對方這是哪個學校的學生這件事情而泛著嘀咕, 不過,如果對方的學校現在就已經開學的話,今天可是周三啊,這臭小子逃課。

  啊,對了對了, 還有那頭抹了發膠的頭發, 制服的領子拉的那麼高, 把大半張臉都擋住了,他就想問,這大夏天的,制服又還是黑色的,少年你把臉擋的這麼嚴實真的沒有問題嗎?你的呼吸還流暢嗎?確定不是在學某個電視劇裡頭播出的電視劇男主的樣子耍帥嗎?

  實話說,你這個樣子真的讓人沒看哪到裡帥氣了,傻氣和不良感到是挺多的。

  尤其,那一開口就報一個食材名字的時候,真的。

  警察心裡頭吐著槽,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只有一個,如果與這間公寓的租客不認識的話,那就請別打擾他們這邊警察的辦案。

  每到這個時候,狗卷棘人也顯得很無耐,不能很好的與人溝通,真的很不方便。

  不過好在,他有輔助器。

  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記事本,上面是一段他在打車過來時,趁著還有時間在車上事先打出來並且保存的文字,他將手機屏幕翻了一個身,遞到了警察的眼前。

  到底是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即時很看不上這個年紀的臭小鬼,但是警察還是湊近了看起來。

  【麻煩請讓我進去,我女朋友在裡面。】

  警察看完之後人又有些恍然。

  隨後他很快就將自己之前對眼前這名高中男生做出的判斷所推翻。

  原來是聽說了女朋友這邊出了事情,所以才翹課匆匆趕過來的。

  嗯,雖然又是給頭發染發,還抹發膠什麼的整體外型給人一種很不良的樣子,但是人卻意外的是個好男朋友。

  不過,也不用等他放人進來了,因為花野千穗理那邊也正好結束了筆錄。

  「佐藤警官,如果沒有事情的話在結束淨化污穢儀式之後我們就會離開這裡了。」在警察那裡正明了自己還有石切丸三人並不是殺人凶手後花野千穗理幾人走出了公寓玄關,在門外頭看到銀發少年的第一時間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但到底她還記得自己身處哪裡。

  「我知道了。」佐藤美和子合上手中的筆記本,「不過,如果我們這邊還有什麼疑惑的話可能還需要花野小姐以及」卡一下,「嗯,三位神官先生能來警察局協助我們破案。」

  「我知道了。」花野千穗理點頭,但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她道:「那個,佐藤警官,我這邊下周就要開學了……」

  黑發的少女話沒說滿卻也讓佐藤美和子聽懂了那未盡話中的意思。

  她表示理解。

  即使是生活在米花町的原住民,也會對於身邊突然發生殺人案件也不會習慣。

  更何況,花野千穗理還是一名高二女生,也虧的她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在假期,距離開學還有幾天的時間可以供她疏解心情,若換成已經開學的話,怕不是成績要後退了。

  .

  離開十三樓這邊發生命案的公寓,花野千穗理習慣的挽住男朋友的胳膊,五指並與對方的五指交叉握緊。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個,他是棘,我現世的男朋友哦。阿棘,他們是大太刀石切丸,大太刀太郎太刀以及脅差笑面青江。」

  四人八目相視,知道他們今天為什麼來現世的狗卷棘禮貌的衝三人點了點頭,「海帶。」

  三人:「……」

  做為在場可以輕松的為三人解釋的花野千穗理道:「阿棘是一名咒術師,嗯,至於咒術師是干什麼的,他與你們的工作性質差不多,刀劍男士是與時間溯行軍對戰,不讓他們將原定的歷史改變,阿棘他所在的圈子的話大概就是一群看的見咒靈的人祓除著我這邊現世裡頭從人類負面情緒當中誕生出來的咒靈的人。

  他的術式是咒言,也就是說一開口就會「出口成真」,為了不傷害到普通人,所以平常的時候他基本上只會用飯團餡料來和我們交流。

  你們也可以將他的能力看做是言靈,只不過我們是可以自控的,但是阿棘他不行。」

  三人臉上露出恍然的神情。

  與此同時,電梯也載著他們到達了一樓。

  花野千穗理正在考慮是現在就送石切丸、太郎太刀、笑面青江三人回本丸,自己和男朋友一起逛逛獨處一下,還是其他什麼安排時,她的視線掃過同在這邊公寓居住的進出人員。

  「先回我家吧。」她果斷拍案。「雖然臉上的血已經在第一時間洗清掉了,但是可能是心理原因,我總感覺那種血腥味時不時的還能聞到,果然還是回家好好洗個澡會比較好。」

  少女都這麼說了,做為男朋友以及被她接手的本丸裡頭的刀劍男士又怎麼可能不同意。

  五個人打了兩輛車前往花野宅。

  「快兩個月沒住人,家裡頭可能有一點灰,你們別介意啊。」打開花野宅的大門,花野千穗理衝著幾人說道。

  她來到客廳,第一時間就將空調打開,接下來就是懶人打掃神器——掃地機器人。

  讓它在那裡自已打理地面之後花野千穗理又將在前往本丸之前將罩住家裡頭家具的布罩子全部收了起來。

  招呼著幾人隨意之後,她才問狗卷棘:「阿棘,你等一下還有祓除的任務嗎?」

  原本有個和熊貓一起的祓除任務來著,不過女朋友好不容易回現世一趟,所以在熊貓的推動下,乙骨憂太的了解下,那個祓除任務就從他和熊貓變成了乙骨憂太和熊貓。

  「那下午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去海洋館看海豚表演?」她道。

  說到這裡水藍色的目光似是無意向著家裡頭的三個大燈泡掃去一眼……想和阿棘兩個人去海洋館,想過兩人世界,想和阿棘貼貼。

  但是!不行!!!

  燈泡太亮了,而且她也做不出拋開他們自己去浪的事情。

  因為,這樣會顯得她很渣。

  「大家一起。」

  狗卷棘也心知不能放著花野千穗理的三振刀不管,他點了點頭。「腌魚子。」

  我知道了,你先去洗澡,然後我們出去吃午飯,等吃過午飯之後我們再去海洋館。

  .

  花野千穗理蹭蹭蹭跑去樓上自己的房間拿換洗的衣服去了,之後她人就在樓上的浴室裡頭好好的洗了一個澡。

  聽著從樓上傳來的蓬蓬頭裡的水灑下落在地上的聲音,樓下的四人卻是大眼瞪著小眼。

  不知過了多久,一只三花貓從二樓的陽台處走了出來。

  站在二樓的過到上,聽著從旁邊浴室裡頭傳出來的水聲,大大的貓瞳眨了眨眼,一顆貓貓頭好似賣萌似的往一側歪了歪。

  不是說要到暑假的最後一天才會從本丸回來的嘛,怎麼提早了幾天。

  可馬上,他就想到原因。

  對於小姑娘用自己賺的錢買的那幾套對外出租的公寓他還是有所了解的。而不巧的是前兩天小姑娘其中一處「金雞窩」鬧出了殺人命案,他想來想去應該是房產中介那邊打電話聯系了她,所以她才提前回來的吧。

  想通這一點後,夏目漱石毛茸茸的貓貓頭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無奈。

  「金雞窩」突然就變的不值錢了,想來小姑娘心裡頭正憋著氣吧。

  這麼想的夏目漱石開始考慮起一件事情來,此刻,自己是該出現在她的面前令對方想起「那些年,我在某只異能力是變成貓的老頭子面前社死」的事情從而導致對方臉色其臭無比,心情更差,還是自覺一點,再閃避一段時間?

  畢竟他今天會過來花野宅看看也純粹只是正在散步。

  自上回那次時間溯行軍來到橫濱一副要解決了武裝偵探社改變未來某些歷史沒令他們得逞之後橫濱又恢復到曾經「民風樸實」的樣子。

  既然一切安好,他這個已經到了退休年紀的老頭子偶爾出來放放風,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不過,很快它就打消了離開這裡的念頭了。

  因為,它察覺到了花野宅樓下還有其他人在。

  貓貓jiojio無聲的邁開,沿著樓梯下去,在距離一樓還有十幾階的拐角處,貓貓頭好奇的往樓下探去。

  嗯,四個人,除了狗卷棘,其他三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刀劍男士對於他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很敏感,是以當察覺到宅子裡頭還有別的陌生的視線之後三人不約而同的齊齊向著那道視線所在的方向望過去。

  「哦呀哦呀。」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正站在客廳櫃台前看著被審神者好好的放置在刀架上的日輪刀的笑面青江慢悠悠的走到了樓梯口,抬頭,那只未被長長的劉海遮擋住的金色眼睛與站在樓梯上的三花貓金色瞳孔對上。

  還不等三花貓有什麼舉動時,笑面青江一開口就直爆對方的馬甲,「是夏目老師吧,真是久仰大名了啊。」

  夏目漱石牌三花貓:「……」

  他怎麼感覺對方說到久仰大名這四個字時加了重音?所以,對方應該是對自己有什麼意見吧。

  三花貓往後退了幾步,退到了樓梯拐角的後面,一陣光芒閃過,當他再次現時,三花貓已經變回了人。

  狗卷棘歪頭看了看那邊兩人,他想了想站起身。

  被他的舉動所引的兩振大太刀齊齊抬頭。

  狗卷棘拿出手機在上面戳戳戳,然後將手機屏幕轉過來給他們看。

  【我去超市買些食材。】

  他指指已經攀談起來的笑面青江和夏目漱石,然後手機頁面往下翻。

  【他們,看起來好像還會聊一會兒的樣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緣故,在帶著刀劍男士給出了凶殺案的公寓進行淨化污穢沒完又遇一起凶殺案之後,又遇不待見的三花貓什麼的,他總覺得千穗理今天的這一次的海洋館游玩可能不太行。


第63章 063

  ◎番外:平安夜篇◎

  「結束了結束了。」收拾課桌上的課本筆記, 小鳥游夜整個人亢奮的化身為一只小鳥,在那裡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千穗理,明天平安夜, 你和你家那位有什麼活動嗎?」

  帝丹高中這邊每年的寒假都在平安夜之前,當然,其他學校基本上也差不多, 同樣在收拾著剛剛結束了最後一場考試的課桌的花野千穗手上動作一頓。

  「明天啊——」她拉長了音。「沒有哦。」

  「欸?」小鳥游夜錯愕出聲。仿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她還特意伸手掏了掏自己的兩只耳朵,然後, 她又問了一遍, 「千穗理剛剛可能是我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看著這樣的小鳥游夜花野千穗理抬頭莫得感情道:「木有!!!」

  「為什麼啊, 明天可是平安夜欸。」小鳥游夜皺眉,眼中隱隱帶著憂色。

  收起臉上那種大大咧咧的神情,視線掃過周圍一圈,確定周圍的同學沒往她們這邊看,她才壓低了聲音問道:「千穗理,你老實告訴我,你和你家那位是不是吵架了?或者他移情別戀,又或者再嚴重一點, 他是不是一邊釣著你,一邊又和別的女生拍拖,腳踏兩條船?」

  小鳥游夜越說自己在那裡越起勁,臉色也漸漸的變的奇差無比,「現在, 是不是因為他發現了你發現他的老底, 所以你們兩個的關系鬧僵了?」

  「像這種花心男高中生的套路我自已沒遇到過, 也在網上吃瓜吃了好多個了,不是騙錢就是騙色,不是騙色就是更加邪惡的圖謀,但是說來說去,總結下來他們就是想PUA人,你自己警醒一點。

  當然,如果你自己沒有辦法分辨的話,我可以幫你參謀參謀。」

  「夜醬!」花野千穗理哭笑不得,「完全不是你所想的這樣。」

  小鳥游夜心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剛剛她那麼說也是有誇張與調節一下氣氛的想法在裡頭的。

  她也是見過狗卷棘的,除了對方的飯團語令人有一些無語外,其他在對待千穗理這一方面對方可以說是做的很不錯的。

  再加上,每次見到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基本上不是甜甜膩膩的笑,就是為了某件事情頭挨著頭的在相互說著自己的想法,可以說,自己幾乎就沒見過他們兩個人為了某一件事情從而吵過架,紅臉過。

  可想而知,如果這樣一對情侶鬧別扭了,那其中的情況會是有多嚴重。

  將課桌內剩下一點書本塞進書包裡頭的小鳥游夜站起來,眼見隔壁桌的男朋友以及後桌的閨蜜也都收拾好後,三人一起離開了教室。

  「不是我想的那麼的話,那你們兩個又是怎麼回事?」小鳥游夜好奇的問。

  手挽上就走在自己右側的澤江由樹的胳膊,「平安夜欸!換了哪一對情侶也都想要在這個浪漫的節日裡頭做一些浪漫的事情吧。」

  說到這裡,她就開始舉例子,「像我和由樹,我們兩人就計劃了好幾個活動呢,看電影,摩天輪什麼的。」

  「啊,怎麼說呢。事情有一點復雜,稍微讓我組織一下語言。」花野千穗理嘆氣道。

  她花了一會兒時間,「阿棘所在的高中是宗教類高專這一點夜醬你也是知道的,今天他們那個圈子裡頭有一點事情會發生,所以,所有人都進入了戒備狀態……當然,我的意見是,你們兩個今天晚上哪裡也別去,好好待在家裡頭。」

  「喂喂!不要說的那麼可怕啊。」小鳥游夜全身一抖,連原本聽起來為閨蜜打抱不平的聲音也如打在S型彎道上的車子一般一波三折。

  換成是以前,做為一名無神論者,她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怪一說的,可是自從家裡頭發生了爺爺那件事後,他們全家人都不得不信。

  尤其是管理著公司的爸媽,要不是爺爺攔著,他們怕不是早就叫她來問問千穗理,那個給她御守的人那邊除了有保命御守外,還有沒有別的方面的御守,比如財運型御守「金運御守」什麼的。

  結果那類神秘側的事情他們家裡頭才過去沒幾個月,千穗理竟然說又要出現了。

  而且,一聽她男朋友所在的宗教類高專以及其他類似的同一個圈子裡頭的人都行動起來,怎麼聽那也絕對不會是一件小事情。

  「千穗理!」這種時候,男朋友什麼的就暫時先靠一靠邊吧,小鳥游夜撲向花野千穗理那邊,「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我們本土惡神要從封印裡頭出來占領人間界了?」

  「夜醬,你冷靜一點,你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很中二啊。」想到這種可能性,花野千穗理見勢往前快走幾步,避過對方的撲擊,「事情雖然也很嚴重,可是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米花町不是第一目標。不過,總是有那麼一些漏網之魚,以防萬一,所以我才希望你們明天晚上好好待在家裡,不要出門什麼的。」

  她拿出一個小木盒,遞給對方:「這裡有五枚御守,你們自己看著分一下,即便不喜歡戴也請在明天的時候戴一戴吧。」

  說到這裡,她的視線對方看過來時往澤江樹由那裡刻意的撇過去了一眼。

  小鳥游夜一愣,可馬上她就理解了。

  馬路走到分岔路口,花野千穗理也要和他們分開了。

  「千穗理。」臨分開前,小鳥游夜叫住了她,「你明天晚上會待在家裡嗎?」

  花野千穗理一怔,水藍色的眼睛衝她眨了眨眼,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可能吧。」

  小鳥游夜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對方這是對自己擺爛呢,頓時她氣的臉頰鼓鼓,可還沒堅持兩秒,鼓起的臉頰它自己就先泄了氣。「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事情結束之後你能給我打一個電話。」

  「我知道了。」

  .

  12月24日上午八點。

  簡單的收拾下,在透過窗戶看到有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的停靠在那裡時,花野千穗理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最後背包一背,刀架上兩振日輪刀用布條一裹,招呼上狐之助在玄關處換好活動方便的球鞋之後匆匆出門。

  副駕駛座的車門被人打開,之後又被人關上,隨後車子緩緩啟動,向著長野縣的方向而去。

  背靠著車椅上,花野千穗理視線分散在車窗外,腦子和心都亂亂的。

  就像昨天小鳥游夜所講,期末考試結束,接下來就是平安夜,有男朋友,有女朋友的高中生大學生們就可能完完全全的放開的玩一個或浪漫或有趣的平安夜,然而,偏偏就在這麼一個歡樂的節日裡並沒有,就有那麼一些反派想要搞事情。

  還有阿棘!

  想到對方,花野千穗理心中冷冷哼笑。

  那個混蛋!要不是自已期末考試之前與對方手機聊天時問了他一句有什麼打算,而他的回答又是那麼的含含糊糊被她察覺到了什麼從而逼問,他竟然准備一點都不告訴自己。

  特級詛咒師夏油傑將在12月24日日落之時將會發動百鬼夜行……個鬼啊!

  就對方這操作,花野千穗理絕對懷疑對方有反社會人格好嘛。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將思緒亂飛的花野千穗理拉了回來。

  她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接通。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花野千穗理抱著刀的手越收越緊,半晌,她才緩緩出聲,「我知道了,麻煩亂步先生特意告訴我這個消息。」

  【哼哼,亂步大人才不是特意給你打電話的,只不過這是夏目先生的委托,所以我就給你們看看。……先說好,事情結束後,亂步大人要粗點心,好多好多你那邊的粗點心。】

  電話那頭,青年說話的聲音任性的就好像一個小孩子,但是此刻花野千穗理卻想要感激對方,因為,對方帶給自己的消息非常的重要。

  「我知道了。接下來一年亂步先生的粗點心,都交給我吧。」

  可能是手機另一頭的亂步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說,有片刻那頭的聲音是靜止的,可馬上,青年愉悅的聲音從手機裡頭傳來。

  【哼哼,既然你表現的這麼不錯,那麼就勉強把你劃拉到亂步大人保護的笨小孩範疇裡好了。】

  花野千穗理:「……」

  和像江戶川亂步這種只是看人一眼就能把一個人的所有信息扒個精光的「超人」比起來,自己是個笨蛋似乎也能說的過去。

  「以後請亂步大人多多關照了。」

  等待對方先把電話掛掉,花野千穗理轉頭就要給五條悟打電話。

  不要問她為什麼會有他的電話什麼的,整個高專也就那麼幾個人,和阿棘玩的好的人範圍就又要縮小一下,既然她都已經有了阿棘他們學生的電話了,再有一個似乎與學生們玩的都好的(劃掉)老師,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奇怪。

  可待到手機撥過去之後她又一想不對,既然是老頭子委托亂步先生的,那麼他現在應該也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上次,她帶著他去了高專,她就不信了,那次他和五條悟單獨談話之後相互間沒有交換過聯系方式。

  所以,這通電話,她懷疑自己可能是白打了。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把電話掛掉時,電話被接通了。

  「嗨嗨,這裡是帥氣的五條悟哦,千穗理醬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花野千穗理:「……」都已經是危機人類生存空間的事情了,說一句世界末日也不為過,五條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心態這麼穩的。


第64章 064

  ◎番外:平安夜篇◎

  行至紅綠燈, 車子緩緩停下,駕駛座上看起來二十八、九的青年這個時候才有時間用眼角的余光向著副駕駛座上的這位看起來年紀很小的未成年少女看去。

  有誰能夠想到,按照輩分, 自己這個大男人得叫對方小姑娘一聲太奶奶。

  不是慣有產屋敷姓氏,而且找人細查一下的話就會發現,對方往上三輩也與產屋敷沒有什麼關系, 然而, 人家偏偏就是和自家有了關系,並且, 他家太爺爺還稱呼對方一聲姐姐。

  能讓太爺爺叫一聲姐姐的人, 到了他這裡怎麼樣也得叫對方一聲太奶奶。

  這可真是……

  青年男人覺得自己絕對對著對方喊不出那一聲太奶奶的。

  可一想到自家老爹能面不改色的叫對方奶奶,青年又覺得是自己見識少了。

  心裡頭亂七八糟的想著, 見對面的紅綠燈已經從紅燈跳到了綠燈,車子啟動向著前方行駛而去。

  東京到長野縣的自駕大概需要三、四個小時,所以等花野千穗理再次來到種滿了紫藤花樹的產屋敷名下的大山,曾經的狹霧山下時差不多是午飯的時間。

  車子停在了山下的私人住宅區內的停車位裡,待車子徹底停下花野千穗理才打開車門下車。

  沿著回廊,在對方的帶領下兩人一路向著正院走去。

  花野千穗理一邊走,一邊查看著周圍。

  她沒有看到任何一只三級又或者三級往上的咒靈。

  介於三級以下咒靈皆是雜魚,花野千穗理不但沒有感覺安慰, 相反,她反而感到更加糟糕了。

  長野縣並不是那個特級詛咒師夏油傑的今天百鬼夜行的狩獵範圍是挺好的,如此,對於年老沒有一點自保能力的輝利哉的安全系數上了幾個等級,可是於此同時的是, 在他狩獵範圍內的那些地區今天晚上絕對可以說是危險系數大大提升。

  再來, 還有一種可能, 混水才好能摸魚,誰又能保證在今晚的百鬼夜行時,不會有什麼人或者詛咒師趁此機會對產屋敷出手?

  不要忘記了,產屋敷的家族底蘊,其中的財力放到咒術界那裡也是會讓人眼紅不已的。

  越想越頭痛的花野千穗理一會兒擔心著自己的擔心成真,一會兒又擔心著阿棘以及高專一年生的其他人。

  只能希望,她讓阿棘轉送給高專一年生的那一盒御守能對他們有所幫助吧。

  又拐了一角,不多時青年帶著黑發少女走進了拉門半敞開的和室內,裡面,和藹的老人已經坐等在那裡,一側坐著的產屋敷淳一見到少女走近,衝對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花野千穗理邁進和室內的腳步一頓,可馬上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對方的走了進來。

  坐在老人的另一側,與產屋敷淳一正好面對面,花野千穗理也不廢話,將自己帶過來的兩把日輪刀放在榻榻米上,她拿下背在身後的背包,從裡頭拿出了兩個小木盒出來,一個推給產屋敷輝利哉,一個推給了產屋敷淳一。

  看到小木盒老人臉上帶著微微的了然,他半是感慨道:「似乎我總是會讓理姐姐擔心呢,所以每次見面,理姐姐都會想要塞給我御守。」

  老人的目光落在了被擺在產屋敷淳一面前的小木盒,拿過桌上的茶壺,給少女倒了一杯茶水,「這個數量應該是近一兩個月的所能制做的全部御守了吧。」

  他打開小木盒,從中取出一枚,「我的話,只要這一枚就可以了,之前重逢時理姐姐送給我的那一枚御守我有帶在身上。

  兩枚的話,應該足夠了。」

  「不。」花野千穗理搖頭,一臉嚴肅,語氣也很是強硬道,「聽我的,今天把它們都貼身帶好。」

  頓了頓,她仿佛又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不要把木盒子帶在身上,事實證明一遇到危險的事情,你越是寶貴的東西它就會在那種時候丟出去。」

  「所以!」水藍色的眼睛在產屋敷輝利哉的身上轉了一圈,說了一句「失禮了」之後,跪坐的雙膝向著對方的方向挪了挪,拿過擺放在對方面前的小木盒,隨後將裡頭裝著的御守全部拿了出來,然後,在其孫子以及曾孫目瞪口呆下把那些御守貼進了產屋敷輝利哉裡衣裡頭。

  胸前,後背,袖子上全部都是。

  偏偏,老人依舊笑呵呵任少女在那裡弄,青年,也就是產屋敷淳一的長子覺得自己可能是自己眼睛哪裡出了問題,剛剛,他好像,似乎,大概從太爺爺的臉上看到了懷念的神色。

  不是,等等,太爺爺您還記得自己是日本目前活的最長壽的老人了嗎?那麼問題來了,您現在是在回憶您的記憶裡頭哪個年齡段的東西?

  青年看花野千穗理的目光越來越不對了起來。

  原本昨天突然接收到父親大人親自打來的電話,並且交給自己一個地址令自己今早親自去接一個未成年少女他的第一反應與別的家族裡頭的子女一樣,難道這是父親在外面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可結果被告知那是自己的太奶奶時,他不知道自己維持接聽電話的動作保持了多久,可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今天早上一路開車前往米花町時,他給自己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

  只是,這件堪比有誰對著自己的頭狠狠的壓下一座巨山的消息,自己找父親大人去確認,並了解時,父親大人的嘴巴卻閉的比誰都緊。

  雖不能像母親那樣對於父親大人的每一個舉動都所有了解,並給予自己的回應,可是某一些他也是能猜到一點的。

  父親大人不告訴自己其中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事情本生不能對外人說,而是他的惡趣味。

  自己不用腦子去想也能猜的到,大抵就是他這個老子在人家女孩子面前叫了,你這個當兒子的又怎麼可以逃過去。

  做完一切,花野千穗理還不放心,抱起自出門之後就乖乖巧巧當只家養小狐狸往老人身側一放,「狐之助,今天一整天你就跟著輝利哉,遇到危險,我又不在的話,不用經我同意,直接開啟保護裝置。」

  做為時之政府的輔助式神,狐之助的身上都內設保護裝置,這個保護裝置在最初的時候是沒有的,但是時之政府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前期建立起來的時候,很多對於審神者的規定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規定,唯一的要求就只有一個,有靈力,可以喚醒刀劍付喪神,並且帶領刀劍付喪神前往歷史的節點與時間溯行軍對戰,阻止他們改變歷史。

  也正是因為前期規則混亂,從而導致並不是所有審神者的品性都是過關的,可以說在時之政府建立初期,暗墮本丸頻頻冒出。

  這其中有審神者對刀劍男士們的各種心靈上的,身體上的傷害,也有對輔助式神狐之助的。

  因為,在他們看來,狐之助與其說是輔助他們的式神,他們更加願意去相信它們是時之政府派到自己身邊來監視自己的。

  經歷過數百起狐之助遭審神者殺死的情況,時之政府內高層在穩定了內部之後便給每一只狐之助的身上安裝了保護裝置。

  保護它自己的同時,若接手暗墮本丸的審神者在即將遭受暗墮刀劍男士的偷襲時,也能在第一時間裡頭將其保護起來。

  而針對被派放暗墮本丸的狐之助,時之政府那邊是額外又給它們安裝第二層保護裝置的。

  也正是如此,花野千穗理今天才會把狐之助帶出來。

  將老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花野千穗理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對著老人輕輕抱了抱,「別一副生死看淡的樣子啊。

  如果可以,我希望輝利哉能夠連帶著耀哉大人,天音夫人,雛衣,日香的份一起活到壽終正寢;我希望輝利哉眼前所見的皆是美好,沒有血腥,沒有刀光劍影。而不是中途被某些惡心而又醜陋的東西前來打擾那份好心情。」

  松開抱著老人的雙手,花野千穗理往後退去,「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多心,畢竟對方也說過嘛,目標是在東京,長野縣距離東京可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

  落日黃昏,逢魔時刻。

  庭院之中花野千穗理握著刀的手腕輕甩,刀身之上附著的血液便被揮到了地上。

  望著東京的方向,花野千穗理心情有一點復雜。

  「主人大人,目前看來,長野縣這邊被波及到的情況很小。」回廊就窩在產屋敷輝利哉身旁的狐之助搖著它那蓬松的大尾巴說道。

  它說這句話的本意也很簡單,特級詛咒師夏油傑弄出來的百鬼夜行聽起來聲勢很浩大的樣子,可是同樣的,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操控著那些咒靈最主要攻擊的地方是東京和京都,如此,並不在他的狩獵範圍內的地區情況還是處在一個安全的範疇裡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不覺得來這邊的咒靈多了一點?」看著腳邊地上漸漸沙化最後消失不見的咒靈,花野千穗理提出疑問。「四、五級的雜魚也就算了,這其中偶爾還參雜二、三級的咒靈。

  它們的話,應該也是那個夏油傑的操控咒靈的收集範疇裡的吧。」

  將刀收入刀鞘,花野千穗理轉身,腳步抬起正准備向著坐在外廊上雙手捧著一杯茶水的產屋敷輝利哉那邊走去,脖頸間突然多出來的陌生氣息瞬間令那一片的皮膚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身體本能的向一側退去,花野千穗理右手伸向腰側的日輪刀,然而那個突然冒出來,渾身散發著惡意的人卻比她還要快的對著伸出了雙手。

  【無為轉變】

  有那麼一剎,花野千穗理只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一雙手抓住,然後抽離,扭曲再塑形。

  然而,那也只是仿佛。

  隨著身上戴著的御守化為灰燼,花野千穗理回過神,右手握住日輪刀的刀柄,對著正抵在自己腹部的手斜劃而去。

  她的日輪刀曾經斬過鬼,刀已開過封,刀刃鋒利不催,對方如果不收手,那麼這雙手將在下一刻被她斬落。

  「欸!那個詛咒師到是沒有騙我呢。」輕快到直白,直白到單純的聲音從滿身縫合線的藍發青年口中傳出。

  他收了差點就被砍的手,仿佛是想要證明自己對她沒有惡意一般,他往後退了兩步,「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真人,特級咒靈。

  剛剛那個,嗯,御守,你們審神者都會制作的嗎?

  能抵消的住特級咒靈的一擊,真的很實用呢。」

  一聽對方這個自報家門,花野千穗理就感到頭皮一陣發嘛。

  預判來預判去,她想到一切的可能,卻是沒有想到會來一只特級咒靈。

  更令她心情不好的是,對方還很有可能是之前在橫濱被逃走的那個腦子的同伙。

  一只特級咒靈的同伴……

  她可不認為自己能輕松斬殺一只剛剛從准一級進階到一級的咒靈現在就能同樣輕松的解決掉一只特級咒靈。

  沒吃過豬肉,卻也從別的人描述裡頭「聽」過豬跑。

  並不是所有一級咒靈就能進化到特級,這其中也是有著一條如天塹一樣的鴻溝,一旦有咒靈跨過去,那就只有特級咒術師才能祓除的了。

  她這裡有一個等式。

  仗著風之型以及呼吸法,她可以與禪院真希戰個五五開,靈力加持下,她基本還能往上竄一個等級。

  可是,就她這種所有的好戰因子全部在當初接受時之政府前往大政消失滅鬼舞辻無慘消耗完,甚至因為離開了那個吃的人鬼當道的年代回歸平和的本丸之後就想要鹹魚的不求上進的心理,戰力能維持在解決掉一只一級咒靈那可能是她的極限了。

  想想那些當初在橫濱被那個腦子改造之後實力完全暴增的時間溯行軍吧。

  她現在很懷疑眼前的這個叫真人的特級咒靈的實力。

  單就特級就已經讓她有些望而退步了,如果他也被那個腦子改造過,她覺得她可以現在就躺地上擺爛好了。

  作者有話說:

  又到六一啦,祝大朋友小朋友們六一快樂呀!!!


第65章 065

  ◎番外:平安夜篇◎

  「喂喂!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對方像是沒有什麼好的耐心, 見久等不到少女的回答自己先在那裡說了起來。「用你們人類的說法,你這個樣子可是很沒有禮貌的。」

  「你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蹦出來,先要讓我回答你哪一個。」花野千穗理皺眉道。

  眼前這個叫真人的特級咒靈給她一種很強烈的違和感。

  每次開口說話時, 她都能在他的臉上看到新生兒初初面對這個世界時眼中透出的好奇探究欲,連帶著說話時的語氣也都帶著孩子童活潑與稚氣感,就仿佛他真的是一個才誕生於世間不久正在牙牙學語的孩子。

  可是, 說到底, 那也只是好像。

  她能感覺到對方正在不斷的學著做一個人,可與此同時, 他身上的那股惡氣卻又是怎麼也不能夠讓人忽略掉。

  人之初性本善, 可是咒靈是從人類的負面情緒之中所誕生出來,咒靈之初, 其性本惡啊。

  再怎麼學的像一個人,骨子裡頭,也不會將人與他們擺在同一個平等的位置。

  「你這麼說也沒有錯。」真人歪頭想了想道。

  「既然如此,你就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了。」他拍了拍手道。「提問,你覺得是靈魂先於□□誕生還是□□先於靈魂存在?」

  可能是出於對與文字打交道打的多的關系吧,花野千穗理瞬間將對方的問題轉換了一個意思用著認真的語氣反問了眼前這個渾身上下都是縫合線的人型特級咒靈:「那你覺得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

  真人顯然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有被反問的時候,不過,他到也樂的配合的認真的順著她的問題想下去。

  花野千穗理看他真就思考下去, 眼中閃過復雜的神情,隨後,她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是我的話,不管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都不重要, 因為最後的結果就是它們都是以各自不同的形態被我吃到肚子裡頭去。

  你……能理解嗎?」

  「所以。」她深吸一口氣, 全身肌肉繃緊, 做出防備姿態。「你問我是先有靈魂還是先有□□這種問題,我所能給你的回答就只有一個,生命會消失,最後統統下到地獄。

  該為自己生前所做的惡事買單的買單,又或者生前一生行善方該投胎的投胎。

  等到重新投胎回到人世間,大家又都只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一切從頭再來。

  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嗚,不能說完全滿意吧。」真人說道。「與其說是不完全滿意,但是你話中的某個觀點卻戳到了我。

  生命的消失以及生命的出現。」

  他用手臂在面前畫了一個圈,「說的直白一點,它就是一個不停循環的過程。」

  布滿了縫合線的臉上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然而在花野千穗理的眼中,對方依舊一點也不討喜。

  「閑話應該已經聊完了吧。」花野千穗理問道。

  她覺得自己遠還沒有到與一只特級咒靈相熟到可以大家坐下來喝喝茶閑聊的地步。

  她直切主題,有意問道:「如果是特級咒術師夏油傑弄出來的百鬼夜行的話,我想你來錯地方了,這裡是長野縣,可若是你的同伙是那個腦花的話,他的目地不會還是想要我的身體吧。

  他的事情我已經向我的頂頭上司彙報了,他若是還打著用我的身體混進去,那還真是抱歉了,此路不通。」

  「哦,對了。」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又好心的提醒對方,「介於對方有在人的身上改造實驗的嗜好,針對這一點,我的頂頭上司在上次橫濱那件事情結束之後分出了一個科研小組,其目的就是針對那些身體被改造過的人,又或者是時間溯行軍……他真應該感到榮幸,有生之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時之政府專門為了我這邊周圍的人開辟一個實驗小組的事情呢。

  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不過,聽說已小有成就,目前就差一個實體實驗了。那個腦子要是再找了一具有靈力的身體的話不妨去試試,想來我的頂頭上司會十分的歡迎。」

  「夏油傑?那個特級詛咒師啊,雖然我對於他今天晚上的百鬼夜行挺有興趣的,不過,因為有人說這邊有一個身具靈力的審神者,你自己也能理解的吧,整個日本咒術師雖然說起來稀少,可是認真找找的話還是能一抓一大把的,可是審神者,目前來說就只有你一個人嘛,我很好奇,不是普通人類,也不是咒術師,卻擁有著另一種體系能力的你的靈魂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說到這裡真人伸出手,只是一個晃眼的時間,在他的掌心之中多出了一些東西。

  他把拿著東西的那只手舉起給她看,「怎麼說呢,因為是才誕生不久嘛,所以在掌控自身的能力時常常會出現失控,當然,這其中應該還有普通人類的靈魂脆弱這一個因素在吧。

  所以從而導致,在改造他們的時候,靈魂會像是一個氣球一樣砰的一聲爆炸掉啦。

  不過,多少還是有被我改造成功的案例的,但是還是有缺憾,大腦,嗯,更加准確的來說我對於意識那方面的精准度完完全全沒能掌握住,於是就會像它們這樣啊。會有靈魂滲透出來,然而像沒腦子的畜生一樣亂嚎亂叫。

  是你的話,靈魂應該會比普通人更來的強一點吧。

  怎麼樣,要成為我的實驗品嗎?」

  花野千穗理水藍色的眼睛盯著真人手中的那兩個如同橡皮泥捏的五官猙獰並且亂飛的人偶好半晌。

  耳邊是被強行改造過的人類靈魂哀嚎聲。

  哭泣,求救,痛苦,那些改造人的身上無一不是還著負面的情緒。

  做為一名被上百把刀精子帶出來的審神者,花野千穗理自認自己還算的上是見識過世面的人,但是,她現在很生氣。

  就好比鬼舞辻無慘不斷的將自己的血液送進普通人的身體裡頭制造出一起又一起的家庭不幸。

  眼前的這只有著人類的外表的同時還擁有著人類的思考能力的特級咒靈真人,他成功的讓她將他與鬼舞辻無慘放到了同一等級渣上面。

  只不過,他們兩人唯一的不同是前者對方從一始終都是咒靈,而後者,他曾經是人類。

  「我想,但凡腦子沒壞的人都不會願意自己成為某個人的實驗體的吧。」花野千穗理淡淡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呢。」

  「嘛,那就沒有辦法了。」如同丟什麼不要的垃圾一般隨意的將手中的改造人向著花野千穗理的方向拋去。

  改造人在被拋出來的剎那也從小小的被真人拿在手中的小小樣子變成了巨大的,看不出人型的東西。

  它們或像被人剪完了全部枝椏的樹干,或像蓬松的,仿佛是變異的惡心年糕星人一般。

  已經看不出臉,只剩下扭曲的五官在那裡哭泣著掉著眼淚,偏偏身體像是不受控制的向她攻擊而來。

  面對著無辜人類的靈魂,花野千穗理完全做不到在什麼也沒有檢查什麼也沒有做的情況下給他們判定「死刑」,對他們出手,而一味的躲避,卻是讓真人有機可乘。

  感受著身上一道接著一道的御守消失,看著雙腳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類似野生羚羊後蹄,笑的一臉張揚而又充滿了惡意的臉,花野千穗理只是一個晃神,後背便被對方如蛇一般的攀附纏繞了上來。

  冰冷的手貼在她的頸脖處,「讓我來猜猜,你身上還剩下多少御守呢。」

  「那你就猜猜看。」花野千穗理刀柄一轉,從刀尖向外,轉變成了刀尖向著自己,然後斜插而去。

  真人腦袋往後傾去,頸脖化身為扭動的蛇身,一退就是數米,而就在這時,貼在少女頸脖上的手再一次的發動他的能力——無為轉變。

  這一次,花野千穗理人依舊被御守保護住了。

  「我猜,你應該沒有多少了。」真人笑兮兮道。「畢竟,你不是將大多數的御守送給了產屋敷家族這些人了嘛。

  你看起來很在意那邊那個老頭子,如果把他改造的話,你也會因為傷心從而靈魂不穩的吧,稍微有一點期待呢。」

  「期待?期待……」花野千穗理手抬起抓住他的手,然而,可能是出於強者對於弱者的那種放松姿態吧,以至於她的一切反擊落在真人的眼中如螻蟻掙扎。

  當然,這只螻蟻可算的上是有一點實力,不過,要數最有那麼一點看頭的話,果然還是她身上的那些御守了吧。

  可同樣的,螻蟻尚能撼動大樹,他又怎麼那麼肯定她不行?

  抓住真人的手掌心金光閃耀,只是一瞬的時間,原本大半個身體都纏在花野千穗理後背上的真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與金色刀裝相似的金色封印球。

  花野千穗理手掌心托著這顆封印球,下一刻一道肥嘟嘟的身影便向她飛來,在脖頸上的金色大鈴鐺與封印球接觸的剎那,它便被收進了大鈴鐺裡頭去了。

  「主人,已經傳送完畢。」

  聽到狐之助的這一聲話,花野千穗理人才像是沒了骨頭一般的長長松了一口氣。

  又過了一會兒,她一臉嫌棄接之前未能說完的話:「期待個鬼玩意兒!!!老娘武力干不過你,但是老娘還可以嘴炮你。

  真當自己站立在世界頂峰了,自此無敵了,那麼喜歡拿他人的靈魂來改造,那你自己也給我好好的去享受去吧。」

  「理姐姐。」全程就是坐在屋檐下手拿一只茶杯,抬頭欣賞星空的產屋敷.背景板.輝利哉輕咳一聲出聲,在黑發少女轉過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他用著溫和的提醒道:「好孩子的話,還是不要用那樣的詞語稱呼自己會比較好哦。

  母親若是知道的話,想來,會又想要拉著你「閑聊」了呢。」

  順著對方的話想下去秒慫的花野千穗理立馬收斂起自己剛才那一副暴躁的樣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會改的。」

  一直就待在隔壁和室內並且關注著走廊這邊爺爺以及院子裡頭少女情況的產屋敷淳一見兩人已經開始閑聊起來,便心中有所了然,事情大概是結束。

  如此,被勒令留在室內的他又等了一會兒之後站起身,走出和室外,站到了產屋敷輝利哉的身後。

  他看看庭院裡頭多出來的那兩個外表扭曲,卻仔細聽能聽得到說話聲的東西。身為產屋敷家族現任家主的那一份冷靜穩重在此刻發揮了作用。大腦也在這個時候針對他們快速的做著分析。

  普通人看不見咒靈,所以哪怕當花野千穗理站在庭院之中用手中的日輪刀一刀接著一刀的解決著散進宅子裡的咒靈時,他們也只能看到她那好似與誰在戰鬥的樣子,卻又不知與她對戰的敵人是誰。

  直到,那兩個生物的出現。

  普通人看不到咒靈,可是他們又看的到他們。

  再結合花野千穗理之前與誰在說話,話中的意思,他們是被咒靈抓去改造的人類。

  哪怕他們的靈魂已經被改造,但他們依舊使用著□□,從本質上來說,他們還屬在人類的範疇裡。

  因為他們還是「人類」,所以,包括自己在內的普通人才能看得到他們。

  「主人,這兩個,你准備怎麼做?」狐之助邁著狐步走到花野千穗理的腿邊,然後這邊蹭蹭,那邊蹭蹭。

  花野千穗理讓狐之助拿粗長的繩子出來,她一邊將還向自己攻擊過來的改造人一個串一個的綁起來,一邊想也不想道:「帶回去,讓時之政府的人看看,還能不能把改造過的靈魂掰回來。」

  狐之助大大的狐眼閃過一絲同情,它給她先打一劑預防針,「可能希望有一點渺茫,畢竟對方的改造是作用在靈魂上的,而不是□□上,像這種已經被判定為「死亡」的事情,時之政府也扭轉不過來,除非回到過去,改變歷史。」

  花野千穗理不問了。

  說句不好的,自己又不是這兩個的媽,又憑什麼的為了他們冒著成為時間溯行軍的可能與時之政府對著干?

  天底下聖父聖母稀少,更多的,人性本自私嘛。

  她也不例外。

  將兩個改造人全部綁好,花野千穗理從外套口袋裡頭拿出一張符紙往他們身上一拍,下一刻,這兩個改造人如真人一般被封印在了金色封印球裡頭。

  再次讓狐之助收到它那大鈴鐺之中,接下來又是守夜的時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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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066

  ◎番外:聖誕節篇◎

  12月25日 05:00, 一輛黑色的車子自長野縣向著東京急馳而去,七點時,車子在黑發少女的指引下停在了咒高的校門口。

  「麻煩就送我到這裡吧。」對著駕駛座上的青年簡單的說了一句, 當車子停下後,花野千穗理便匆匆的下了車,自她之後, 狐之助也一起跳了下來。

  重新關上車門, 她道:「辛苦你了,」頓了頓, 她又補充了一句道:「下次, 請你吃我家光忠的料理。」

  說完,不等對方回應, 她便匆匆的跑進了高專裡頭。

  車子裡頭,被留下來的青年張到一半的嘴卡住了,望著少女在往前跑了幾步之後就突然消失的身影,青年摸了摸鼻子尷尬的閉上了嘴。

  可馬上,他的心情再次的變的復雜了起來。

  普通人看不見的咒靈,審神者,刀劍付喪神,會說話的狐狸, 最後還被年紀這麼小的太奶奶說下次請客吃她本丸刀劍男士制作的料理。

  光忠的話,應該是燭台切光忠吧。

  那本輕小說,他也是被太爺爺安利過的,不過因為文字風格不是自己喜歡的,所以那本輕小說都已經出版了兩冊了, 他都還只看了第一冊 的二分之一都不到。

  ……回去, 他就把它找出來, 補看。

  十二月的東京氣溫直降到零度以下,更重要的是,相較於昨天,今天的氣溫它又下降了,搞得才從開了暖氣的車子裡頭出來的黑發少女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將羽絨領口處的拉鏈一拉到頂,花野千穗理腰間掛著兩把日輪刀快速的在高專的校園裡頭奔跑著。

  高專裡頭本就給人一種建築多,人稀少的感覺,現在裡頭被詛咒師這麼一入侵,局部建築被破壞,放眼看去,更顯得荒涼了。

  「鮭魚!」

  少年熟悉的聲音響起,讓聽到聲音卻又跑過頭的黑發少女急急剎車,然後折返方向,順著聲音的方向奔跑而來。

  伸開雙手撲進少年的懷裡,蹭了蹭對方的臉,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便被空氣當中那讓人怎麼也忽略不了的血腥味所吸引了去。

  於是,連帶著到嘴邊的話也被她改變了,「哪裡受傷了?」

  狗卷棘由著黑發少女對著自己上下齊手的檢查,待對方放心下來之後他才拉過她的手,與她的五指相扣。

  「大芥。」

  之前有一些傷,不過,都已經被憂太用反轉術式治好了。

  少年紫色的瞳孔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很久。

  反到是你,看起來好像一個晚上都沒有怎麼好好休息。

  有咒靈逸散到長野縣了嗎?

  「有一些。不過等級都很低。」花野千穗理解釋道。

  「不過。」她話峰一轉,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等視線在白發青年身上遲疑的停頓了兩秒之後也好像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後,她轉頭問狗卷棘:「阿棘,你知道五條桑在哪裡嗎?」

  狗卷棘眨眨眼,又眨眨眼,最後他抬起手,手指向那名剛剛才被花野千穗理多看了兩秒的白發青年。

  沒有了繃帶將包括眼睛在內到額頭纏繞住,白色的頭發自然的垂下而不是那個朝天的掃把頭的高個青年一雙蒼瞳此刻眼神死,「一個兩個的,不要將繃帶看成是老師的本體啊,難道沒了繃帶,你們就認不出我了嗎?」

  「大概是因為纏不纏繃帶兩者之間的氣質相差太大的緣故了吧。」花野千穗理沒感到多少窘迫,相反,她還給出了自己最忠懇的想法。「不過,現在看五條桑的話,到是讓我終於理解了為什麼五條桑這麼的能自賣自誇,摘到繃帶的五條桑真的是個大帥哥呢。」

  「有眼光!!!」五條悟心情超好的衝花野千穗理束起大拇指。

  看不下去的禪院真希嘖了一聲,將跑偏的話題扯回來,「吶!你找悟干什麼?」

  「是這樣的。」花野千穗理拍拍狗卷棘的手,示以他稍微先松一松和自己五指相握的手,在對方松開後,她蹲下身向狐之助伸手。

  狐之助很配合的抬jiojio輕輕觸碰掛在脖子上的金色大鈴鐺,下一刻一個金色的封印球滾到了她的手裡。

  她把封印球解開下一刻,兩只改造人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昨天,你們這邊在解決著百鬼夜行,我在長野縣那邊遇到了一只特級咒靈。」

  她指了指那只被自己五花大綁,現在又被當成是什麼奇形種生物被五條悟圍觀的改造人,「他說他叫真人,擁有著人類的外形,還會學著人類那樣思考,與人交流,他的術式與靈魂有關,好像是叫無為轉變吧。只要被他觸碰到他就能發動術式憑借著他的意思將人類的靈魂改造成他所希望的那樣。

  不過,可能是因為剛剛誕生不久吧,他自己也沒能好好掌握那樣的能力,所以那些被他改造的人在他那裡的結果非常的不理想。

  會去長野縣那裡,是聽那個腦子說的,他覺得審神者的靈魂可能會比普通人的靈魂更強大一點,可以更加承受來自靈魂上改造時的強度。

  我想問問,你們這邊有沒有辦法將他們的靈魂再改造回來。」

  她衝著他們苦笑一聲,「說實話,昨天的時候,我已經讓狐之助送他們去時之政府那邊過了,他們給出的答案是,靈魂上的改造,他們那邊也沒有辦法。」

  所以,她才急匆匆過來這邊看情況的同時順帶著把那兩個改造人也一起帶了過來,想要看看,他們這邊有沒有什麼咒術師的術式正好與靈魂上面相關的。

  「這個可能就要讓千穗理醬失望了哦。」五條悟看了一圈學生,胖達半條手臂沒有了,乙骨憂太剛剛送走青梅竹馬正心情低落,真希才被反轉術式治好,棘這會兒正和女朋友黏黏糊糊,這麼算來,他們,竟然只有自己是「有空」的,這就有一點讓人心情不好了。

  不過,誰讓他是大帥哥五條悟老師呢,體量學生可是他最擅長的呢。

  將綁著兩個改造人的繩子一頭拋給了狗卷棘,無視花野千穗理怨念的目光,就對著他們兩人說道:「棘,這兩個人你帶去給硝子看看吧,啊,至於千穗理醬。」

  長胳膊一伸,在黑發少女沒有准備的錯愕下他化身為無情拆散牛郎和織女的銀河,將人提溜了過來,順帶著,將她腳邊的狐之助也一起撈了起來夾在了胳膊底下。

  他對著狗卷棘道:「借棘你的女朋友一用啦。」

  望著丟下話瞬間就消失不見的兩人原來站的方向,狗卷棘眼神死。

  連給他拒絕的時間都沒有,你那一句完全沒有一點誠意的話就真的只是一句名為「通知」的話吧。

  .

  「嘔,嘔嘔……」

  「喂喂喂,你這是不是有一點太誇張了一點?」

  看著蹲在地上,吐的稀裡嘩啦的一人一狐,五條悟完全沒有一點自己做錯事的心虛感覺。

  「騰空加堪比沒有安全帶的超高速空中飛行,你當所有人都像五條桑你那樣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的嗎?」

  狠狠地吐了一回,終於將那股失重以及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壓下去的花野千穗理虛弱吐槽。

  她慢吞吞地站直身,然而雙腿有一點不聽她話的微微打著顫。

  水藍色的視線環顧四周,周圍的一切建築對於她來說都感覺十分的陌生。

  「這裡,是哪裡?」

  「吐完了嗎?吐完了的話,那我們就走吧。」五條悟衝她神神秘秘的眨了眨眼睛,然後轉身就走。

  花野千穗理看著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因為那兩條大長腿的優勢從而走的老遠的屑老師,在心中暗暗吐槽一句「腿長了不起啊」後,叫上抱起看起來比自己還不如的狐之助小跑著追了上去。

  待追上人之後,她依舊沒忍住,問了一句,「五條桑,好歹也先和我說一聲要去哪裡,不然,你這樣什麼也不說,我會往你要把我拐賣的方向上去想的。」

  「安心安心,千穗理醬可是棘的女朋友欸,我怎麼可能會把你賣掉,真那麼做的話,棘可能就要干脆夜半襲擊我的事情了吧。」

  「這不可能,阿棘才不會干夜半偷襲的事情。」花野千穗理想也不想的反駁,她有意的斜撇了他一眼,「以阿棘的人品,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振聲)。」但是,某位教師就可能干的出來了。

  「都快把意思寫在臉上了,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啊。」

  下一刻,花野千穗理挨了一記來自五條悟的拳頭錘頭。

  雖然力量不重,但也說不上溫和。

  「就是這裡了。」

  打開鐵門,五條悟腳步往旁邊挪了挪,花野千穗理順勢利用自身嬌小的身體探頭鑽了進去。

  這是一間包括地板和天花板在內四面前都貼滿了符咒的房間。

  房間裡頭沒有窗,外面的光線透不進來,內部除了幾把椅子之外,就只剩下一些類似刑訊用的工具,其他什麼多余的家具都沒有。

  裡面已經有人,可以變成可愛喵喵獸的夏目老頭子,武裝偵探社社長福澤諭吉,社員江戶川亂步,嗯,還有太宰治,花野千穗理視線落在那個半扎著丸子頭,身上穿著五條袈裟的青年身上,半晌她回頭問五條悟:「夏油傑?」

  「嗯?嗯!千穗理醬好厲害,被你猜出來了啊。」在少女走進室內之後,五條悟最後一個走進,順帶著,他將依舊貼了符咒的鐵門反手關上,他不走心的誇贊道。

  花野千穗理忍了又忍,覺得自己應該給予眼前這個糟糕的教師一點反擊,「人家都為了你穿上五條袈裟了,我是眼瞎了才看不出來。」

  五條悟一愣,抬頭與同樣被黑發少女的話給說的懵逼了的半丸子頭青年對視。

  花野千穗理:「明明還有七條袈裟,九條袈裟,他干嘛不選其他的偏偏就選擇了五條袈裟?」

  莫名就被拉進來的夏油傑:……

  他穿五條袈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因為它是雜作衣,穿起來行動方便而已……

  花野千穗理自己也知道自己這話就說的有一點為了杠五條悟而強杠的意思在裡頭了,但是,她還是在對方錯愕下快速拿出手機,快速對著他一陣拍,然後,發高專一年級的群裡頭,最後附上一句「五條悟尷尬一瞬,不要太感謝我」的話。

  高專一年級群裡。

  【咒具達人】:干的好,已保存。

  【熊貓是胖達】:+1

  【蔬菜包】:+1

  【飯團飯團】:+1

  【嬸嬸喵】:和五條桑學的,應該算是學到精髓了吧,貓貓叉腰.jpg

  和群裡頭的小伙伴們簡單的聊了一下,花野千穗理收回手機,她面色沉穩,就好像剛剛她什麼也沒有做一樣的走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身邊。

  不然,還能怎麼樣?

  能杠到一下五條悟雖然能讓人心情舒暢,可是她也怕被對方打啊。

  她低頭看向被關在一個透明的類似玻璃材質裡頭的長滿了大大小小鋒利牙齒的腦子,她指了指它,問道:「它就是之前待在野原朋子腦袋裡頭操控她身體的那個腦子?」

  「沒錯。」江戶川亂步雙手抱胸道。

  「好惡心,真醜。」花野千穗理又看了兩眼之後就把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隨後她就發現武裝偵探社的三人都帶著一副眼鏡。

  花野千穗理疑惑,「異能力者也看不見咒靈嗎?」

  「也不是看不見,只是沒有像你們那樣看的清晰。」太宰治解釋。

  然而,他的話是解釋了,可是卻引來了江戶川亂步的不高興,因為,在不借助特殊眼鏡的情況下話,他是看不見咒靈的。

  聽著黑發青年那不高興的一哼,花野千穗理冒出大大的問號。

  不過,直覺告訴她這會兒自己還是不要究其原因會比較的好。

  水藍色的眼睛朝著周圍又轉了一圈,見其他並沒有對著眼前這個腦花馬上開始的樣子,想了想,她也便知道了,是以,她也就退出了近距離看腦花的位置,然後,找了一把沒有坐的椅子,抱起狐之助靠著眯眼了。

  說實話,一天一夜高強度沒有休息她這會兒是真的累。

  可是即使那個腦子被他們抓住了,這會兒也一點都不安生。

  不,應該說,五條悟一點都沒有體貼自己人這個屬性,就在她眯著眯著人都快要睡著了,那個家伙就在那裡開始對那個腦子動刑了。

  動刑審訊嘛,都逃不過一個過程,以及被抓者最後不死心的掙扎。

  比如「我的計劃那麼完美,為什麼你們會知道」,「夏油傑你不是已經成為詛咒師了嘛,又為什麼還會和五條悟合作」,「為什麼,為什麼……」

  花野千穗理只覺腦袋都快被對方那一堆的為什麼給洗腦了。

  忍了又忍,沒壓下火氣,無情開諷,「哪裡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因為弱肉強食,因為我們這邊有千年不遇的天才大腦亂步先生,只一眼就把你的老底給看破了,因為哪怕你這個腦子活了千年,那也是個老古董,人家每個牌子的手機每年都還會更新呢,你這個不更的新腦子怎麼和亂步先生的比,因為你低估了友情,你喜歡把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拿來估算,可是,這天底下哪裡就會真的像你覺得的那樣什麼東西都可以「算」?因為你就是個渣滓!這些答案你滿意了嗎?

  再煩,信不信老娘今天的午飯就是紅油腦花!!!」

  丟下話,花野千穗理拍拍狐之助的狐頭,狐之助了解的抬jio碰碰脖子上的大鈴鐺,又一個金色封印球被它吐了出來,她反手將它向五條悟的方向拋了出去。

  「特級咒靈,真人,擁有人型,可交流,不要問我怎麼封印他的,問就是我靠嘴炮!!」

  做完一切,自覺沒自己什麼事的花野千穗理抱著狐之助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閉眼睡著了。

  不一會兒,室內其他人還聽到了少女那微微的打呼聲。

  產屋敷淳一在安排好家裡人的安全之後過來便在門外聽了個全程。

  他輕輕推開門,看了一圈室內最後視線定格在了他所想要找的人身上,他衝著眾人點了點頭,「抱歉,千穗理奶奶她昨天守了我們一夜,天亮之後又一路趕去了高專,人應該是很累了。」

  一群大男人誰還會真的對一個未成年女孩子追究什麼。

  更何況,他們可是被人家少女誇了呢,超「凶猛」的那種,沒看到,那邊那位名偵探的嘴角已經快咧到耳朵根了嗎?

  無意直球最致命吶!

  五條悟在心中感嘆。

  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福澤諭吉,看著這樣的亂步,他覺得花野千穗理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亂步平常的時候就已經很難哄了,現在被她這麼一誇誇,那就更難了。


第67章 067

  ◎番外:聖誕節篇◎

  花野千穗理這一覺直接錯過了午飯, 就連晚飯也是被人叫起來的。

  然後睡的迷迷糊糊的人在坐著發了近半個小時的呆之後才從待機當中回過神來,再然後,她發現自己從原本的應該是刑訊室被誰抱到了一間不知道是誰的宿舍裡頭。

  狗卷棘從衛生間出來時就看到了床上少女眼神迷茫的打量著周圍的樣子。

  「昆布。」

  還困嗎?

  將手中的熱毛巾展開, 疊了疊後,他便將它罩在了少女的臉上。

  濕熱的毛巾一貼到臉上,讓原本才開機的花野千穗理又清醒了三分。

  仰著脖子就那麼被毛巾敷了一會兒, 直到熱氣散的七七八八, 冷意透進來時,她才抬手把臉上的毛巾拿了下去。

  「還好, 睡了一覺一點也不困了。」花野千穗理回道。

  她看了一旁就睡在她枕頭旁的自家狐之助, 這會兒大胖狐還正呼呼睡的正香呢。

  收回看它的視線,她問:「我們現在在哪裡?」

  是產屋敷旗下建的特殊學校。

  狗卷棘手向著宿舍門口指了指。

  要出去看看嗎?轉上一圈後我們就可以回來吃晚飯了。

  花野千穗理想了想就點了點頭, 「好。」

  在衛生間裡頭簡單的打理了一下自己,見狐之助睡的正香,花野千穗理也就不打算叫起它了。

  兩個人肩並著肩一起向樓下走去。

  在走樓梯的時候,花野千穗理像是發現了什麼,她欸了一聲,在銀發少年向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時,她又搖了搖頭,不過, 手還是沒忍住在兩人的頭頂比了比。

  「之前到是沒有注意,現在我才發現一個學期過去,阿棘你的個子好像竄了一點。

  你最近有沒有測量過身高?」

  狗卷棘回憶了一下,給出了一個答案。

  最近的一次側出來的身高是168.

  「挺好挺好。」花野千穗理笑眯眯道。

  雖然個子稍微比自己矮一點點的阿棘很奶很可愛,不過, 如果站在男生的角度來說的話, 果然身高還是要比女朋友高出一些才會安心一點吧, 哪怕是和女朋友一樣,也不想自己交的女朋友身高比自己還要高什麼的。

  「多喝牛奶,長高高。」

  女朋友那種仿佛是在哄小孩子的語氣不要太明顯。

  看著少女笑的像個小太陽的樣子,也就隨她了。

  兩人下到樓下,這個時候,花野千穗理才發現目前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幢宿舍樓。

  狗卷棘帶著花野千穗理在學校裡頭轉了一圈。

  很難想像,從合作到動工,這所除東京,京都兩所咒術高專以外的第三所高專僅僅花了半年的時間局部建築已經完工。

  只不過,對於做為如同還在母親肚子裡頭被孕育的咒術高專,在還沒有自己的班底以及人才之前,對外到底還是要低調低調再低調的。

  一圈看完之後花野千穗理就跟著狗卷棘轉去了食堂。

  學校還在建,按理食堂也應該沒有工作人員才對,只不過,難得今天差不多認識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產屋敷淳一安排了產屋敷家族在橫濱的一些人過來幫忙,是以,當花野千穗理跟著狗卷棘走進來時,便看到食堂正中被擺了一張巨大的圓桌,而在那上面,已經擺放著很多很配今天的食物。

  「哦哦,我們的睡美人醒了啊。」

  適宜的溫度,那由無數菜品混和起來的飯菜香味,還有被特意裝點過的空間,以及那些最顯眼的,被掛面了彩帶和小彩燈的聖誕樹,在聖誕樹的下方則堆放著高高一堆用著彩色包裝紙包裝的小禮盒。

  若不是她的腦中還有著前一天晚上的經歷,她就真的信了今年這個聖誕節自己竟然是和這麼多她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又或者不熟悉的人一起過。

  甚至,她還在其中看到了,嗯,夏油傑以及……應該是站在他那邊的人。

  那麼問題來了。

  夏油傑以及他的手下,應該算是反派吧,和他們這邊這群「正派」在一起過聖誕節,這樣真的好嗎?

  不,她其實更想說的是,今晚這個聖誕聚餐吃到最後兩方人真的不會吃著吃著一言不和打起來嗎?

  槽點太多,她覺得哪怕自己只是在腦子裡頭想想都覺得好麻煩。

  花野千穗理看著左手托著一個4寸草莓蛋糕右手拿著勺子開吃的五條悟,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用著認真的語氣回復道:「睡美人嗎?我覺得不太適合我。」

  五條悟正對著蛋糕又下一大勺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即他像是來了什麼興趣一般,准備聽她接下來怎麼瞎掰,不對,是瞎說。

  花野千穗理張口就是無差別撒狗糧她要讓五條悟這條單身汪被狗糧撐爆!!!

  「我是小王子,阿棘就是我唯一的那一朵玫瑰花呀!」

  狗卷棘紫色雙瞳一點點的放大。

  啊這,這這這,千,千穗理這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向自己表白嗎?

  雖然,他們兩人已經不只一次的相互表白了,可是,哪對戀人會嫌喜歡的人對自己的表白多的呢。

  漸漸的漸漸的銀發少年眼底的流光再也遮掩不住的溢了出來,然後五條悟就親眼看到了自己交的學生從最開始的羞澀漸漸笑的向著250的方向發展。

  狗卷棘加重了與少女相握著的手的力道,「小王子!」

  我是你唯一的玫瑰,千穗理就是我唯一的小王子。

  花野千穗理笑容甜甜,然後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秀到了秀到了!

  一連兩天都被自己的小學弟們塞狗糧的夏油傑:……

  下一刻,他看五條悟的眼神都不對了。

  知道你本人是個不靠譜的,卻沒有想到你能不靠譜到這種地步。

  他們兩個,除了年紀小了一點,沒有辦法去區域所登記外,就差個原地結婚了吧。

  五條貓貓歪頭,一臉的無辜。

  兩個小朋友從小就認識,這青梅竹馬的,感情好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那是什麼眼神?怪我嘍?

  另一邊,靠著長桌品著酒正與自己的弟子聊著天的夏目漱石說到一半的話卡頓了一下,福澤諭吉一愣,但本能的還是捕捉到了自己老師此刻的視線落在哪裡。

  於是他也就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正好就聽到了花野千穗理那與表白無異的發言,以及就站在她身旁,周身就差冒小粉花的笑的羞澀又傻氣的少年。

  他收回自己的視線,銳利的目光裡頭難得的柔和了三分,有的時候看著自己周圍的孩子快樂無憂的笑著,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那也是一種幸福。

  只是——

  他的視線默默地落在夏目漱石拿著酒杯的那只手上,嗯,指節都看起來微微泛白了呢,可想而知是用了力的。

  此刻,福澤諭吉再看被自己敬重的老師,不管是眼裡還是臉上,他都表現出了一副有猹想要跑到他的地裡頭偷他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瓜的神態。

  偏偏,他家的瓜不用人趕,還特別想滾到人家猹懷裡頭的樣子。

  讓爺爺(bushi)感到好傷心。

  打鬧過後,狗卷棘就拉著花野千穗理去一旁先去吃小點心去了。

  他可是聽到了,剛剛一路過來時,那就沒停下來過的小小聲肚子咕嚕聲。

  但是,強大的求生欲讓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表現出一點什麼來,那樣會讓女朋友感到很難堪。

  小點心,曲奇餅,小蛋糕,基本上兩個人先各吃覺得味道不錯的,待吃到自己覺得非常好吃的,就不約而同將那樣小點心推薦給對方。

  畫風和諧,一派歲月靜好……個鬼啊!

  在場壓根就沒什麼現女友,前女友的單身狗們覺得,這個聖誕節完完全全就是來消遣他們的。

  .

  姜餅、杏仁布丁、火腿腸、聖誕樹杆蛋糕、聖誕三文魚、火雞、烤鵝、紅酒……食物已經完成,人員也已經到齊,接下來所有人圍坐在那超大圓桌前,吃著遲來的聖誕節晚餐。

  做為未成年人花野千穗理和狗卷棘被分到了不能喝酒的隊伍裡頭。

  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超級大人。

  花野千穗理詫異的看著對方,輕輕拉了拉身旁的銀發少年,低聲問道:「五條桑他不喝酒嗎?」

  狗卷棘學著她的樣子偷偷向著正強制一條胳膊掛在夏油傑肩膀上,像個損友一樣灌著對方酒的五條悟那邊望去,他搖了搖頭。

  不是不喝酒,而是滴酒不沾,一沾就醉,一醉就搞破壞。

  我沒有見過喝醉的五條老師是什麼樣子的,但是聽家入醫生說超級難搞,當時似乎是她與夏油傑還有兩位比他們小一屆學弟一起壓制他,才沒讓他干出把整個高專用術式給轟炸移平做為情況的結尾。

  花野千穗理聽的直砸嘴。

  她不信的又問道:「只是稍微含一點酒精的酒精飲料都不行嗎?」

  狗卷棘搖頭。

  不行。

  「這可真是……」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找到了最忠懇的總結,「當咒術界最高的那一座山峰,喝除酒以外的一切飲品,……突然發現,我竟然有一項可以超過五條桑,真的是奇跡了。

  以後我要不要都在包裡頭放上一瓶含酒精的飲料,五條桑太熊的時候,物理打不過,這不是還能「含沙射影」一下下吧。」

  你這只是在「自我安慰」吧。

  狗卷棘紫色的瞳孔微微動了動,慢慢的他抬起手,同情的指了指她的身後。

  花野千穗理不解,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把頭轉了過去。

  面對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帥氣逼人的臉,還沒有吞進喉嚨裡的果汁瞬間噴了,花野千穗理人往前一撲,直接撲進狗卷棘懷裡,「阿棘救命,五條桑要殺我!!!」

  吃著火雞肉的禪院真希往這邊看了看,吐槽道:「花野,你說話的聲音太響了,被聽到也很正常。」

  胖達給出自己的意見:「下次,可以在悟不在的時候再說他會比較好。」

  花野千穗理那一口果汁被阻擋在了無下限之外,直接滑落到了地上,五條悟伸手,無視學生的阻擋就是對著她後腦送了一個板栗,「慶幸一下吧,不是高專的學生,否則老師我啊,絕對會好好關照一下你的。」

  對方這一手下去,絕對沒有收力,花野千穗理抱頭呼痛哭唧唧。

  等緩過那陣痛意,五條悟也撤走了,她才從狗卷棘的懷裡頭冒頭。

  看著隔壁三人,她問:「真希,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下午的時候被那個蒙眼笨蛋一個電話叫出來的。」禪院真希道。像是想起了什麼,她臉色逐漸變臭了起來。「雖然被豆芽菜的反轉術式治療,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回復,可是我可是流了很多的血啊,不讓人休息,還讓我們自己坐地鐵到橫濱,簡直太討打了。」

  「高專那邊願意放人?」她好奇地問。

  「百鬼夜行之後那一堆的爛攤子就夠他們收拾一段時間了,又哪裡能一直盯著我們看。」

  花野千穗理了解了。「所以,你們是趁著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跑出來的?」

  「不然還能怎麼辦?」禪院真希反問。「那個蒙眼笨蛋發過來地址的時候注明不要引起高專裡頭所有人的注意什麼的,我們又不能叫輔助監督開車帶我們過來。」

  想想高專的地理位置,再想想距離最近的打車地點,花野千穗理眼中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沒了「威脅」的她退出了狗卷棘的懷抱,她坐直了身體,吃著對方夾給自己的三文魚。

  脖子轉了一圈,最後發現她想問問題的人都離自己的座位有一點遠,就在她心想著晚餐過後再找人問問時,發現銀發少年看著自己,她衝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想找人問問之前他們是怎麼處理那個腦子和那只特級咒靈的。」

  狗卷棘想了想,關於這件事情五條老師和我們說的也不多,不過,聽說那個羂索,嗯,也就是那個腦子上面長了很多牙齒的家伙他目前被封印了。

  五條老師後來回了一趟高專,從忌庫裡頭拿出了獄門疆把他封印進了裡頭。

  按照對方的設想天逆鉾早在五條老師還是高專生時被他自己給毀掉了,黑繩也會在夏油傑這次的百鬼夜行時被他毀掉,如此,兩樣可以解開獄門疆的咒具都被他自己毀掉,自此獄門疆被人解封的幾率可以說幾乎為零。

  按照五條老師他自己的意思是,既然羂索那麼想要把他封印進獄門疆裡頭,那他反過來把他給封印好了。

  讓他好好感受一下被封印在裡頭的感覺,直至世界的盡頭。

  花野千穗理聽後突然就覺得五條悟也是個人才,他這樣做也能算是以毒攻毒了吧。

  別人怎麼想她不知道,反正她就覺得挺好的,特別的解氣。

  「那那個特級咒靈真人呢?還有,那些被改造過的普通人,你們那邊那位家入醫生怎麼說?」她問。

  特級咒靈真人已經被五條老師祓除掉了,至於那些被他改造的普通人,因為「傷」作用在靈魂上的,家入醫生的反轉術式沒有辦法治療。

  「這樣啊。」可能是因為心裡頭有了預期,所以從狗卷棘那裡拿到這樣的答案,花野千穗理也不會像剛開始那樣情緒波動會很大。「我知道了。」

  百鬼夜行因為江戶川亂步的介入以及夏油傑對於五條悟這個前同伴的信認,由毀滅普通人,最終改變成了給羂索設下的局,羂索被抓,最終成了那個被封印在獄門疆裡頭的那個人,可以改造人靈魂的特級咒靈真人也被祓除,一切看起來都結束了。

  哪怕這可能只是短暫的安寧,以後還有什麼危險,又或者陰謀在前面等著,此刻所有人都暫時放下芥蒂,熱熱鬧鬧的共享著這頓遲來的晚餐,嗯,說是遲來的平安夜晚餐也不為過。

  就在一行人在食堂裡頭歡樂的吃著飯時,半掩的食堂大門被人?從外面撞了開來。

  「主人大人,咦嗚嗚咦,我一醒來發現你不在真的嚇死狐了,我還以為你遇到危險了。」

  狐之助如一個小炮彈衝了進來,在花野千穗理還沒有准備時一頭砸進了她的懷裡。

  注意,是真的砸。

  被砸的整個人往後面圓桌倒,還是就坐在她一左一右的狗卷棘和菜菜子伸手扶了她一把人才穩住。

  花野千穗理:……

  噗!中傷!

  狗卷棘擔心的看看少女,又低頭看看狐之助,「大芥?」沒事吧?

  花野千穗理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倒抽著冷氣咬牙切齒道:「有事,我胸口痛!!!」

  「狐之助,你今天份的油豆腐沒有了!」

  「嗚啊啊啊!主人,我錯了QAQ,請不要拿走我的油豆腐。」

  花野千穗理:「那就給我去減肥,你太胖了。」

  狐之助:……太胖,還不是主人你養出來的QAQ

  寶寶心裡苦,但寶寶不說.jpg


第68章 068

  ◎番外:這屆輕小說作家都是這麼的卷的嗎?◎

  「花野老師辛苦了。」

  與所有喜歡《刀劍男士與審神者》這本輕小說的讀者們揮手作別, 下台退到後方的花野千穗理臉上的笑容有一些掛不住了。

  不是因為心情不好,而是累的。

  做為一個意外,《刀劍男士與審神者》這本輕小說從她高二出版到她現在大二還在繼續寫中間已經足足過去了四年。

  按照小山編輯的意思, 她這個作者前期因為還是未成年,而且還是高二生那種階段,所以沒有開簽售會也就算了, 但是已經四年過去了, 她已經是一名大二生了,再過一年她就大三大學畢業了, 做為能一本小說「吃」到老的作家, 怎麼樣也應該給這麼多年喜歡自己的讀者粉絲們給予一點回應了。

  也就是如此,在小山編輯喋喋不休的念叨下, 才有了今天這一次的《刀劍男士與審神者》第8冊 的新書線下簽售會。

  花野千穗理以為會來這場簽售會的讀者不會太多,更加覺得小山編輯原定計劃的兩個小時的作者簽名時間有點長,但,她低估了讀者以及因為看了動畫,音樂劇,舞台劇從而才入坑的讀者們。

  她以為太長的兩個小時簽名時間,到最後竟還不夠用。

  嗯,當然, 這裡頭有那麼一點小插曲。

  她在這場簽售會的讀者裡頭,她見到了幾個或熟悉,或不太熟悉的臉孔。

  時之政府工作的員工清池以及和他一起的七八個,她所不認識的人,但從他們相互認識情況來推斷, 他們也是時之政府的員工, 以及夏目漱石那個老頭子。

  因為自身獨特的氣場, 他可厲害的吸引了一波周圍年青人的好一陣側目。

  她就想要吐槽,年紀都這麼一大把了,就不要來這麼人擠人的地方湊熱鬧了。

  嫌棄歸嫌棄,只要他說一聲,回去她也就給寫簽名一本了,她自認自己還是很好說話的。

  最後,大概就是咒術界那邊了吧。

  除了東京高專裡頭自己混的比較熟的,其他做為五條悟發給他們的推薦,她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想過,他們會去看,所以當看到連咒術師也來這場簽售會時,她也是驚訝了一把。

  更驚訝的是,他們有些自己來不了,還拜托了輔助監督過來給他們排隊拿作者的簽名。

  如果讓花野千穗理自己來總結的話,大概就是她的這場簽售會竟然可以炸出那麼多的人,真的是……太神奇了。

  心理頭想歸想,卻也不耽誤花野千穗理回小山倉介的話。

  「我還好,到是小山編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好聽的話誰不愛聽?

  更何況,為了這次的簽售會順利進行,小山倉介付出了很多,對於花野千穗理的感謝他自是接的一點也不心虛。

  小山倉介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他道:「花野老師接下來是准備要趕去刀音的彩排地點了吧。需不需要我安排車子送你過去。」

  「是的,不過我已經叫了車子,現在出去的話對方應該也已經到了。」謝絕對方的好意,花野千穗理接過上台之前拜托工作人員待為保管的包包,在被小山倉介親自送著去了地下停車場之後,又被對方用好似在盯著什麼特別容易碎掉的稀釋珍寶的目光注視下,她上了產屋敷家族那邊安排的車子,由司機一路開出了停車場。

  坐在車子後車座上,花野千穗理整個人癱在那裡。

  人家休息日還能休息,她到是好,休息日反到比在大學學校裡頭上課還要來的忙。

  難得的,也讓她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人紅事非,嗯人紅工作多的感覺。

  上午的簽售會結束,下午她的行程就只剩一個,以《刀劍亂舞》,嗯,沒錯,她之前按照時之政府的要求,寫的以刀劍男士為主角的日常腳本一經確定制做成動畫之後,為了統一時之政府在別的世界推廣刀劍男士的名字,她這邊的動畫名字也被改掉了,改成了《刀劍亂舞-花丸》,言歸正轉,她下午的行程就是以開啟這個系列的作者身份前往刀劍亂舞音樂劇彩排地與那邊的演員進行音樂劇的聯動彩排。

  嗯,她的戲份不多,就是一個不出臉,只出聲,只是在音樂劇的開頭以及結尾以審神者的身份與刀劍男士對話,並派遣他們出陣的角色。

  問題應該不大。

  先簡單的去吃了一個午飯,之後再由司機車載著到達目的地。

  按著對方給出的地址,花野千穗理安靜的站在門外。

  門沒有被完全的關緊,留著一條縫,她就站在門外透過縫隙看著裡頭人的情況。

  因為不是正試的演出,所以裡面的所有演員都是怎麼方便怎麼穿,嗯,基本上就是寬松的T恤加寬松的長褲這種配置。

  畢竟,演出服再好看,哪裡有自己私服穿的舒服不是。

  聽著裡頭的音樂以及每個人都在磨合踩點認真的樣子,花野千穗理想了想,還是決定就先在外面等等吧。順帶,再把這邊之前提前交給她的那幾句台詞再記一遍,省得之後進去和他們對詞時卡詞,忘詞,怯場什麼的,那她可就丟臉了。

  又過去了十分鐘,裡頭的音樂停下,花野千穗理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在室內彩排的人望過來時,她才輕輕推開門。

  「那個,你們好,我是花野千穗理。」衝著眾人微微鞠躬點頭簡單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是嬸嬸的扮演,嗯,旁白?」

  「啊,您好,花野老師。」

  對於這一次的幾乎可以說是給喜歡刀劍亂舞的粉絲們的一個小驚喜的聯動,心裡都有數的人員都反應了過來,眼前這位突然到訪人的身份。

  大家都很忙,所以在相互簡單的認識了一下之後,花野千穗理就在與音樂劇石切丸的扮演者對起了台詞來。

  刀劍亂舞音樂劇隨著時之政府不要錢的宣傳下在刀劍亂舞的動畫出後沒有多久便推了出來,目前已經演出過《阿津賀志山》和《幕末天狼傳》這兩個故事,接下來推的就是眼下眾人正在緊鑼密鼓的彩排著的是第三個故事,圍繞著德川家康公和刀劍男士的故事《三百年的搖籃曲》

  做為一個旁白嬸嬸,花野千穗理的台詞真的可以用少來形容,再加上完全不需要她露臉表演啥的,所以這一次的與石切丸的扮演者的對詞還是很順利的。

  對詞結束,花野千穗理也沒有多留下來打擾這邊人的彩排,再與他們道過別後便離開了彩排地。

  「接下來……」

  人在街道上慢慢的走著,花野千穗理嘴裡喃喃著,「我應該可以回家趴著休息了吧。」

  然而,今天她可能真的是出門沒有測算過。

  「好巧啊,花野作家。」

  原本看到人就准備低頭裝做沒有看到直接溜人的,可是誰想到對方就那麼大喇喇的特別沒有眼色的叫住了她。

  「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小原作家,您這是出來采風嗎?」花野千穗理稍微提起了一點精神回應著對。

  小原牧也,是一名暢銷的輕小說作家,當然,那只是兩年多之前,近兩年對方不但沒有再出版過新的輕小說,而且私底下她聽小倉編輯隱隱起到對方似乎迷上了賭馬,前期寫小說賺到的可以說是吃喝不愁的錢全部被他投了進去,不過沒聽說他賺回來一點就是了。

  這種八卦聽聽也就算了,不過,就在之前的一次輕小說作家的一場交流會上時,她親眼見到這位前暢銷輕小說作家用著他前輩的優勢去釣那些才剛入圈的手頭已出版一本人氣不錯的輕小說的輕小說作家,而且,一挑就專挑女性。

  不是她想要拿黑暗的心思去看一個人,而是對方表現的太過露骨了,那種仿佛是將一個人的能力論斤賣的目光但凡是在社會上混過的誰看了都會不舒服。

  被這麼問的小原牧也人有片刻的僵硬,不過很快他就恢復成了原來那一派陽光爽朗的樣子。

  「是啊,花野作家也是出來采風的嗎?」他問。

  「不是的,我的話是因為刀音的音樂劇這邊拜托我配合一下,他們准備在下一次的音樂劇裡添加一點小驚喜給一直以來喜歡刀音的粉絲們。」花野千穗理想也不想,隨口瞎話就來,「現在的話,我准備搭一下男朋友那邊學弟的車子回去。」

  說到這裡她衝著小原牧也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那個,我的男友的話,是宗教類學校的學生,每學期他們都有在外短暫實習的活動,這一次正好就在這邊附近。」

  仿佛像是在印證著她的話一般,不遠處有著一個黑色刺蝟頭發的少年穿著一身黑色制服向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花野前輩。」

  「伏黑君。」花野千穗理衝他揮了揮手,應聲。

  「那個,小原前輩,我就先走了。」

  小原牧也眼中閃過一絲的不甘心,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忍了下來,只是在他所看不到的後背上面,一只巨大的二級咒靈快速形成,然後在花野千穗理離開時,向著她的方向撲去。

  先行一步有所察覺的少年停下走過來的動作,只在一兩秒的時間內,雙手擺出一只狗的樣子。

  「玉犬。」

  地面上,黑色的影子裡頭有什麼白色的東西一閃而過,下一刻,在那只二級咒靈快要觸碰到花野千穗理時,一口被一只巨大的白犬攔腰咬斷,並且在對方還沒有來的急掙扎時三口兩口將它吃掉。

  「伏黑君,今天要麻煩載我一段路了。」

  伏黑惠一愣,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剛剛的打招呼那完全只是因為遇到了,所以才那麼一說的。

  不過,現在看來,狗卷前輩的女朋友似乎是被人纏上了。

  心中有所判斷,伏黑惠也就配合著她說了下去,「正好順路。」

  直至再也感受不到身後小原牧也盯在自己背上的視線,花野千穗理才一臉晦氣的輕吐了一口氣。

  伏黑惠看到她這個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前輩是遇到麻煩了嗎?」

  「看情況目前應該還沒有。」花野千穗理用著不太確定的語氣道。

  伏黑惠:??

  花野千穗理還是很在意在阿棘學弟面前的個人形像的。

  未免在對方眼中自己得了什麼被害妄想症,她簡單的說了一下她從小山編輯那邊聽來的有關小原牧也的八卦。

  「雖然在沒有什麼證據的情況下妄自揣測他人不好,不過,我還是希望不管對方是不是打著想要吃女人軟飯的主意,也請不要盯上我。」花野千穗理道。

  如果哪天自已真的喜歡上對方,那絕對不是阿棘不好吃了,一定是我自己的眼睛瞎掉了。

  完全就沒有應對這種事情經驗的伏黑惠:「……需要我把這件事情告訴狗卷前輩嗎?」

  花野千穗理擺手,「不用,接下來如無必要我不會去參加私底下由哪位作家牽頭的交流會,有就用兼職學校劍道教師為由推掉就好了。」

  對方都已經這麼說了,伏黑惠也就不再提這件事情了。

  兩人站輔助監督開來的車子前,他問:「一起走嗎?」

  花野千穗理:「你回高專?」

  伏黑惠點頭。

  「這樣的話,能麻煩輔助監督到我家轉一下嗎?爸爸前兩天過來又帶了不少鄉下自己種的蔬果西瓜,那個份量一看就不是只給我吃的,多半也有帶給阿棘他們的意思。」

  伏黑惠:「我知道了。」

  花野千穗理笑眯眯:「做為謝禮到時候伏黑君也帶三個吧,和野薔薇,虎杖兩人一起吃啊。啊,當然還要給輔助監督先生一個。」

  伏黑惠:……到也不必這樣。

  不過,話說回來,花野叔叔帶了多少西瓜回來?

  仿佛是讀懂了少年眼中的疑惑,花野千穗理抬手衝著他比了一個十。

  伏黑惠:……這樣的話,是真的有一點多。


第69章 069

  ◎番外:九州篇◎

  「花野同學, 暑假你有什麼安排嗎?要不要參加我們的試膽大會?」

  「啊,真的很抱歉了,等一下放學後我就要去橫濱了, 嗯,我的話找了一份輔導的工作,今天晚上就開始。」

  「欸?明天才正式放暑假, 你今天就要過去給學生輔導嗎?這是不是太著急了?……橫濱的話, 花野同學,你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嗎?」

  過來邀請花野千穗理參加今天晚上的試膽大會的男生錯愕地問道, 生活在日本, 即使沒有去過橫濱,但在現在這個信息大爆炸時代也能很輕易的在網絡上獲得那邊的基本信息, 更何況,那是一個有著各種外國人的繁華城市呢。

  誰還沒去過,誰還沒在哪裡的中華街逛過。

  只是吧,橫濱那個地方的話,可能就是典型的「一顆老鼠屎,壞一鍋粥」吧,黑點太多,它都快和隔壁米花町並肩成為新聞台的常客了。

  所以突然聽到花野千穗理今天就要過去那邊, 而且還是給學生補課什麼的,他是真的懷疑她是被人給欺騙了。

  「沒問題的,是在那邊有一點關系的並且很靠譜的家裡頭的前輩拜托的,安全系數可以放心。」花野千穗理說道。

  就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裡頭,那安全系數能不放心嗎?

  哦, 如果是黑手黨一時想不開來找事情的話, 那就另當別說了。

  與這位好像姓藤原的同學道了別之後花野千穗理離開了教室。

  待她離開之後, 有兩名學生走到邀請花野的男生面前。

  「怎麼樣?邀請到了嗎?」一人問。

  叫藤原的男生失落的搖了搖頭,「花野同學的話,家裡頭的前輩拜托她應該是給相熟朋友家的孩子補課,所以今天就要去橫濱了。」

  啊這……

  兩人面面相視,就差沒問「兄弟,你確定花野同學不是在敷衍你?」這樣的話了。

  然而不管三名少年心中怎麼想,花野千穗理在出了校門之後人就坐上了產屋敷家提供的司機開來的車子直接前往橫濱。

  橫濱,鬼滅學園。

  車子緩緩在教師宿舍的樓下停下,花野千穗理一手拿日輪刀,一手提著書包下車。

  人正要往宿舍樓梯內走,卻不想這個時候有人從樓上往樓下來。

  三人視線對了個正著。

  花野千穗理先向兩人打招呼:「秤金桑,星綺桑你們這是要出去做任務嗎?」

  相較到全身上下就給人一種高冷酷帥,不怎麼與人交流的秤金次比起來,外表妥妥與女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內裡卻是實實在在的男孩子標配的星綺羅羅絕對是個社牛。

  基本上只要他願意,憑著自身的外表,他就能和別人聊上100日元的天。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這所與五條悟個人有著合作,後期又和橫濱這邊本地勢力,三刻構想的其中支架武裝偵探社支持,由產屋敷家族出錢建造起來才運行兩個的默默無聞的特殊學校會在短短時間裡頭就招來一名基本上已有特級咒術師水評的教師,以及一名天賦不錯的咒術師人才。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套用產屋敷淳一的話,這還要多謝咒術界那邊的高層,將這麼好人才往外推。

  他們既然不要,那就別怪他們鬼滅學園將他們請過來了。

  「是啊。不過花野桑你的話今天大學那邊才剛剛結束考試吧,這麼快就過來了嗎?」

  提到這個花野千穗理就一臉的苦大仇深,「雖然工資高,可是兼職也不好做啊。」

  「訓練的時候下手不能太重,那樣可能會打擊到學生們的自信心,也不能太輕,給他們一種祓除個咒靈跟玩兒似的,有一個夏油傑的例子在前面,隔三差五的還要給有的沒的心理上出現問題的學生們來一場心理疏導。

  真是的,我自己都還是學生,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我心理頭也好方好嘛。

  尤其,我現在兼職帶的那個高專一年班一個個的還那麼有個性」 ……哪天,要是我的洪荒之力壓不住了,可能就要讓我本丸的極短爸爸們來削他們一頓了。

  嗯?一頓削不乖?那麼多削幾次。

  看著瞬間晴轉多雲的黑發少女的臉色,星綺羅羅也是見怪不怪。

  那也是當然的吧。

  畢竟經常能見到嘛。

  「嘛嘛,習慣就好。」星綺羅羅安慰道。「你也可以換一種角度來看,再堅持幾年,等這一屆學生帶出來,讓幾個學生留校當老師,如此學校的教師多了,你也就空閑出來了。」

  他頓了頓,給她出了個餿主意,「就挑那些現在特別氣你的學生忽悠,讓他們自己成為教師之後也嘗嘗當年你帶他們的痛苦。」

  「好想法。」花野千穗理木著張臉莫得表情道。「可是這就要苦了這所學園以後的校長了,手底下的教師太難搞了什麼的。

  你不覺得良心痛嗎?」

  星綺羅羅歪頭,衝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反問:「那花野桑會良心痛嗎?」

  花野千穗理:「不會,我的良心早在面對那群熊孩子的時候被他們給吃了。」

  手機提示音響起,她拿出手機翻看,只一秒,星綺羅羅和秤金次只覺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光,光消失後,花野千穗理的身影消失不見。

  想起耳朵剛剛仿佛聽到的少女好似說了「我要去」的話,兩人面面相視,然後像是沒事兒人一般的繼續向著校門口的方向走。

  當兩人抬腳走出校門口時,一輛黑色的車子自他們的身邊開過,拉下來的車窗讓他們輕易就看到坐在車子後座上的人。

  狗卷棘以及剛剛才在教師宿舍樓下遇到並且交流過的花野千穗理。

  此刻車子裡頭的她不但一身的大學制服換掉,穿上了自己的私服,多雲的臉也變的陽光明媚,就差沒唱今天心情真不錯的歌了呢。

  看著車子緩緩離去,秤金次收回自己的目光,眼中全是一言難盡,他問身邊的少年,「女生,都是像花野那樣的嗎?」

  星綺羅羅食指點著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也不一定吧,花野桑的話,會突然心情陰轉晴更多的原因在於棘吧。

  和男朋友在一起,哪怕是祓除咒靈,那也能算是二人相處的時間。

  換成是我的話,讓我在去給一群特別會鬧的學生上課和陪男朋友出去祓除咒靈之間做選擇,我也會選擇後者。」

  .

  九州鹿兒島。

  「鮭魚。」醒了嗎?

  清早一睜開眼就對上男朋友的臉花野千穗理愣了兩秒,隨後胳膊往前一伸,環住對方那精瘦有力的腰,頭便埋進對方的懷裡繼續閉眼補覺。

  昨天他們來到鹿兒島時間上就已經比較晚了,之後又去解決咒靈,等一切結束時間都已經將近凌晨。

  不知道是運氣不太好還是怎麼樣,因為發現咒靈的地點有一點偏僻,附近的旅館只有一家,偏偏,那個時候旅館只剩下一間空房間,沒有辦法,兩人就要了那間空房。

  兩人晚上來旅館時來的晚,之後又是一通洗漱等到休息時間可以說非常的晚了,一大早起不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少女綿長且均勻的呼吸聲透過衣服吹在皮膚上,狗卷棘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想了想,干脆又閉上了眼睛。

  既然千穗理還困的話,那,他們就再睡一會兒好了,反正他們退房的時間是中午12點。

  他們這一睡,直接睡到了上午十點。

  花野千穗理感到呼吸有一點不暢,掙扎一番也沒掙扎出來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然後她悟了。

  頭被一只大掌跟抱抱枕一般抱著半壓在胸口,呼吸通暢才有鬼呢。

  她扒拉了一會兒也沒能將那只手拉開,無奈只能再加把勁兒了,只是這堪比強行脫離對方懷抱的舉動還是將睡著正沉的人給吵醒了。

  「醒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她雙手撐在榻榻米上坐起身問道。

  狗卷棘改躺為坐,隨著身體的起來,原本蓋在胸頭的薄背也跟著滑到了腿上。

  他道:「海帶。」早上好。

  雙手捧住少年的臉,捏了捏,然後又捏了捏,直到對方紫色的眼眸裡的困意消失不見,她才收回手,催促道:「睡醒的話,就起來了,我肚子餓了,正好一起吃午飯。」

  狗卷棘卻是一動不動,在黑發少女投來疑惑的目光時,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臉頰。

  捏都已經給你捏了,他要一個早安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花野千穗理一個沒忍住笑眼彎彎,可馬上,她正了正色,道:「我可還沒有刷牙,你確定?」

  狗卷棘將右臉伸了過來,往少女的方向伸了伸。

  看著這樣的男朋友,花野千穗理也就不扭捏了,捧著這張特別能讓自己下飯的臉就是一個響亮的麼麼噠。

  嗯,為了讓對方感受起來對稱,她還在他的左臉頰上麼麼噠了一下。

  「可以了嗎?」她問。

  狗卷棘點了點頭,可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搖了搖頭。

  在黑發少女狐疑下,他湊近,捧起她的臉,對著她的臉也是響亮的兩聲麼麼噠。

  「好的,我們這算不算扯平了。」花野千穗理雙手捧臉,本應該是粉色的氣氛,結果因為她的思維一拐,粉色氣氛也被她帶拐了十萬八千裡。

  她指指自己,然後又指指他,一本正經道:「我沒刷牙洗臉,阿棘你也沒有刷牙洗臉,咱們半斤對八兩。」

  狗卷棘眨眨眼。

  忽的他又突然湊近,這一次兩人間的距離相隔非常的近,近到臉對臉,就能感受到對方噴灑在自己臉上的溫熱呼吸。

  花野千穗理只覺心髒漏跳了一拍,「阿棘?」

  少年溫度偏高一點的唇輕輕的附著上少女的唇,在對方錯愕下舌頭試探著探進了對方的口中。

  濕潤的,柔軟的異物入侵自己的領地令花野千穗理有一瞬身體僵硬,可一想到那是什麼之後,她的身體又仿佛是被電擊重了那般酥酥軟軟的。

  交往了四年,說這樣的舌吻兩人沒有試過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並不是經常,偶爾氣氛正好的時候就會順其自然。

  有點被動的承受著男朋友的吻的花野千穗理覺得自己可能在面對阿棘的時候有一點姐姐的嗯,強勢?又或者是自尊心?

  每每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應該主動,而不是被對方壓。

  於是,明明應該是對方先開的頭,到後來自己看起來反到是那個主動的,那也就算了,和自己這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管是體力還是武力值都不見多漲的比起來,365天基本沒多少天休息的對方卻是能力飛漲。

  於是在舌吻的後期,自己體力不支了想要結束了,對方就又會後來居上,吻的她沒力氣的同時也沒了脾氣。

  把人吻的稀裡糊塗目光飄散的銀發少年心滿意足的將臉在懷裡少女的脖頸處蹭了蹭。

  既然我們兩個是半斤八兩的話,稍微親親千穗理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吧。


第70章 070

  ◎番外:你爸媽就是你爸媽◎

  在旅館裡頭解決了午飯, 接下來如果不急著回去的話,兩個人到是有相處的時間。

  「回去嗎?」慢步在路上,花野千穗理問道。

  狗卷棘看了眼他們此刻行走的方向, 向她投去了無奈的眼神。

  鹿兒島隔壁就是宮崎縣,而宮崎縣就是花野千穗理鄉下的老家,也是他小的時候父母帶著他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的地方。

  少女臉上就差沒有把「好順路啊, 想過去看看老爸老媽」這句話寫出來, 做為非常有眼色的男朋友又怎麼可能不滿足女朋友這個小小的心願呢。

  牽著少女的手,腳下的步子稍微變的快了起來, 「金槍魚。」回宮崎縣。

  兩個人的運氣不錯, 抵達車站的時候正好有車即將出行,趕在最後一刻, 兩人買票上了車。

  隨著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離開鄉下,來到他們向往以久的大城市,生活的鄉下的人也就越來越少,偶爾有回鄉生活的,那也是年過半百,已經退休,想要回來養老的,已經往外走的年輕人幾乎看不到。

  時值七月, 開春時種下的早稻也在經歷了風雨的吹打,陽光的曬照下成熟了。這個時候生活在鄉下手裡頭多多少少有地的農民們開著各自家中的收割機著手收割稻谷了。

  鄉下地方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而在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兩張年輕的,像是情侶的面孔就會引起正在田地裡頭農忙的人的注意。

  「哦呦,阿棘和千穗理醬回來啦。」

  收割完自家地裡頭一畝的稻谷的中年男人一把扯下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抬頭一掃正好看到走在路上的兩人便熱情的向他們打招呼。

  「大河叔。」

  被喊到名字的花野千穗理和狗卷棘停下了腳步, 兩人就站在道路旁衝著田間的中年男人揮手。

  隨手拿起一旁的水杯, 打開蓋子正想要喝一口,結果裡頭一滴水都沒有了,跳下收割機,大河從一旁的田埂走到大道上,「學校放暑假了?回來休息還是還要回去?」

  「嗯,放暑假了,今天和阿棘過來看看,之後還要回去。」面對著熱情的大叔大伯們關心的問話,哪怕是花野千穗理也是扛不住的。

  「這樣啊。」大河有些感嘆道。「你和阿棘還算好的,哪裡像我家那個臭小子,去大城市工作之後一年裡頭都回不來一個巴掌的次數,每次問他工作怎麼樣,都說忙忙忙,嫌我煩的樣子。

  我這個當老子的還不是因為關心他,他還嫌棄。

  嘖,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也還沒個女朋友。」

  老大叔在你的面前碎碎念著自己家裡頭兒子的事情應該怎麼辦?

  花野千穗理與狗卷棘無聲的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救命」兩個字。

  沒有辦法了,做為小輩,那他們就聽著吧。

  只要,他不覺得當著他們這些小輩的面說自家兒子的事情不丟人的話。

  眼看著走完這條大路,到底就是自己家了,偏偏兩個人就是在這裡被大河叔拉著聊了足足有十分鐘之久,直到對方聊滿意了,聊的嗓子冒煙了,兩個人才被對方放行。

  離開了大河叔,花野千穗理和狗卷棘都不約而同加快了腳步,直到前方,花野宅以及對門的狗卷宅近在眼前,兩個人才相視一眼,不由的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

  「老遠就看到你們兩個了。」花野爸爸開著割稻機慢悠悠的從他們兩人邊上經過,順手他將旁邊的空水壺拋了過去,「千穗理,水喝完了,給我灌一壺過來,對了,記得往裡頭加一塊冰。

  你媽在家後面的院子外的地裡頭拔蘿蔔呢,你記得去搭把手。

  去年家裡頭做的蘿蔔干吃完了,你媽今年就想自己再制作一些。」

  這大概就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對父母吧。

  看著收割機已經開遠了還在那裡交代個不停的花野爸爸,花野千穗理在心中默默地想。

  收回視線,她對狗卷棘道:「我先回家幫我媽,阿棘你也先回家吧,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要搭把手的。」

  農忙嘛,她了解。

  同樣收回視線的狗卷棘點了點頭。

  晚點,我去找你。

  我想,可能不太行。

  兩人就在兩家的門口相互揮手道別,走進家門時花野千穗裡心中這麼想著。

  而事實卻實如此。

  回到家,才給老爸送了水,連花野媽媽的愛的關心都沒體驗一波,她人就被仿佛看到了什麼成年勞動力的歡喜目光給淹沒著。

  拔蘿蔔,洗蘿蔔,切蘿蔔,曬蘿蔔,整整一天,花野媽媽就沒打算放過她的親閨女。

  待到一天工作結束,脫掉一身是汗的衣服,衝完澡出來休息時,她人已經累癱在了屋檐下方的外廊上了。

  順著花野媽媽的指引找過來的狗卷棘看著沒有什麼形像趴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黑發少女時紫色的雙瞳笑的彎彎。

  閉著眼睛一副累的想睡過去的花野千穗理感受到對著自己吹的風被什麼東西遮擋住了,她以為是老兩口在這裡撿到並收養的小土狗,抬腳就想把對方往旁邊挪挪。

  結果狗子沒挪走,卻是她家的「狗子」過來了。

  「嗚哇,阿棘,要抱抱~~」

  看到男朋友花野千穗理從地板上爬起來一臉超委屈的對著他伸出雙手。

  狗卷棘猶豫的轉動腦袋,然後,不意外的看到屋子裡頭正在准備晚飯的花野媽媽來不急收回的往他們這邊看的視線。

  被抓包的花野媽媽原本還挺不好意思的,怎麼說,那也是兩小年青的戀愛,哪裡有她這個中年大媽什麼事情。

  但見銀發少年那一副害羞的樣子,再看看自家閨女臉上那表情,花野媽媽在心裡頭嘖了一聲。

  自己生的閨女,她還不知道她一撅屁股要拉什麼屎。

  絕對是想要像阿棘訴苦今天媽媽讓她干了多少活了唄。

  只能說小孩子吃不了苦!

  花野媽媽心裡頭嫌棄歸嫌棄,但是卻對著狗卷棘投去「眼把眼交」的目光。

  我的傻孩子喲,女朋友都在向你撒嬌了,你怎麼沒一點表示。

  狗卷棘:……

  說實話,要不是知道對方是千穗理的母親,他都要把對方當成是自己的親媽了。

  有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親媽嗎?

  反正,除了花野媽媽外,在他的人生當中目前還沒有出現過第二例就是了。

  親媽(bushi)都已經「發話」了,狗卷棘默默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伸手抱住了花野千穗理。

  然後,他又向著「親媽」的方向望了過去,對方像是要去廚房,向自己投了一個「孺子可教」的目光之後人就轉身離開了。

  狗卷棘心中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和女朋友相處,旁邊還有親近的長輩看著什麼的,他也扛不住啊。

  完全就不知道男朋友和自家親媽有這層眉眼官司的花野千穗理哭唧唧的把臉埋在對方的脖頸間,巴拉巴拉的說道:「我告訴你阿棘,我發現了一件事情,我爸媽絕對是真愛,不過,我可能就是他們的那個意外。

  看看,人家孩子遠在他鄉,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可不應該好好的寵著了,可你看我們家,家門口都還沒邁進去呢,就給我來了一個男女混和套餐,意外意外,我絕對就是我們家的那個意外。」

  「……說好的溫馨呢,說好的父愛如山,母愛如水呢?」花野千穗理一只手捂著胸,「啊,我好傷心啊!傷心到心都要碎了。」

  狗卷棘:「……」

  這個裝的就有一點過了,讓他想想應該怎麼接話。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完全不需要自己接話了,因為——

  「阿~娜~達~,辛苦啦,晚飯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我有做點心,要不要吃一點墊一墊肚子?」

  「請給我來一份。」

  「果然,我家老婆做的食物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

  「討厭啦~~」

  看著隔壁院子裡頭親親我我黏黏糊糊的兩人,就連進到屋中還能聽到兩人的聲音的花野千穗理和狗卷棘:「……」

  兩人大眼瞪小眼。

  花野千穗理:……臥槽!你爸媽就是你爸媽,和他們比起來,自己和阿棘簡直弱爆了有木有。

  想想媽媽剛剛的樣子,花野千穗理默默地搓掉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這個,她覺得自己可能學不會。

  輸了輸了。

  .

  由於兩家的孩子都回來了,兩家的大人一合計,干脆兩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露天晚飯。

  鄉下地廣人稀,不過卻有一點好,家家戶戶都有一個或大或小的院子。

  兩張桌子一拼,原本各自在家裡頭做好的菜也都別浪費,一起擺上,旁邊再搭個燒烤架子,現在這個點再去外面買燒烤的肉食就有一點晚了,不過沒有關系,宮崎縣臨海啊,家裡頭最不缺的就是海鮮。

  花野千穗理以為,有外人在,自家的大人應該就不會再整什麼么蛾子,秀恩愛了。

  結果,可給她看了一場大戲。

  之前就有說過,狗卷一族即使是在咒術界也是異類,而狗卷一族對於咒言也是抱著如果可以的話讓其消失的態度。

  其他狗卷一族的人花野千穗理沒有見過,已知會使用咒言的人除了狗卷棘以外就只有他的父親。

  原本,她以為不能像其他人一樣正常說話的狗卷爸爸面對這樣的活動人會很沉默。

  可是,不知道是對方人的性格也是外向,還是她家爸爸是個社牛,兩家的兩個大男人就這麼一個說著飯團語一個說著正常人的話的交流起來。

  花野千穗理聽了聽兩人交流的內容,再次意外了,自家爸爸與狗卷爸爸的交流雖然說不上十句裡頭十句都搭的上,可是六七句卻是絕對搭的上的。

  花野千穗理震驚了,抓住狗卷棘的手就是好一陣的拉,「看我爸,真的,厲害了。」

  狗卷棘臉上也是一片的復雜神色。

  花野千穗理還在哪裡感嘆:「我爸外語其實一點也不行,卻沒有想到,他的技能點全點在這方面的「外語」上了,我能那麼快解讀阿棘你的飯團語,可能是繼承了我爸的這個天賦。」

  狗卷棘:「……」

  這種技能,就不要感嘆了啊!

  哪裡就那麼好了。

  將手上烤好的一串白菜葉放到盤子裡遞給少女,銀發少年的視線不經意的向自家父母的方向撇去一眼。

  你剛剛不是一直在喊肚子餓了嗎?乖,快吃,再不吃一會兒就要被噎的吃不下了。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花野千穗理還不太懂狗卷棘那意味不明的意思是什麼的話,當看到惠子阿姨與狗卷叔叔兩個人的互動恍惚間她懂了。

  看著兩對成年人成噸成噸的向著弱小又無助的自己和阿棘砸過來的狗糧,花野千穗理低頭看看面前盤子裡的燒烤,瞬間沒了胃口。

  忽的,她側了側身,面向狗卷棘。

  在對方錯愕下她一把握住對方的雙手,用著最溫柔的目光咬牙切齒道:「阿棘,我們明天就去區役所登記吧,都是成對的,沒道理就我倆是被虐的那一對。」

  狗卷棘:「……」

  好的,可以確定了,他家這個,已經被成噸的狗糧砸到精神失常了。


第71章 071

  ◎番外:同居篇◎

  「這就是「婚姻屆」啊, 又是找監護人簽字同意,又填寫了那麼多的資料,最後就只是一張薄薄的證明紙和一盆仙人球, 真的,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呢。」花野千穗理展開手中的「婚姻屆」喃喃道。

  從她那一副語氣飄,眼神飄的樣子就可以看出, 她是真的不在狀態。

  狗卷棘想了想, 將手中的仙人球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真的真的真的,如果覺得不真實的話, 那就看看這個仙人球吧, 咱們倆愛情的「見證」哦。

  「鬼的「證明」啊!」

  忍了又忍,花野千穗理沒忍住心中的那股吐槽欲。

  「人家情侶從談戀愛到登記結婚, 都給人一種非常浪漫的感覺,可是我們兩個是怎麼回事?浪漫也挺浪漫的,就是吧,為什麼每每浪漫的時候總會插進來一些,嗯,奇奇怪怪的東西,到最後再怎麼浪漫的事情都變的土洋土洋了好嘛。」

  就,非常的怨念好嘛。

  狗卷棘抬頭望天。

  這種事情, 他也非常想要知道。

  然而,似乎沒有人可以來為他們解答就是了。

  跳過這個話題,花野千穗理小心的將手中有一點大的婚姻屆對折,然後她問:「這個,是你收著, 還是我收著?」

  狗卷棘想也不想從她的手中拿過婚姻屆, 然後又對折了一下, 最後小心的放到了他黑色制服的口袋裡頭。

  完了,手還無意的對著口袋摸了摸,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看的花野千穗理也沒忍住跟著嘴角瘋狂上仰,臉上帶起陽光又快樂的大笑。

  她不知道,她的笑落在銀發少年的眼中,那種幸福感滿到快要溢出來了。

  做為還沒有到日本這邊二十歲成年的規定,不過,只要女孩子年紀滿16周歲就可以在監護人簽字同意下就可以結婚這一件事情,狗卷棘在心中還是默默感激的。

  嗯,哪怕,論年齡,自己才是那個小的。

  不過,不管是剛剛正好卡在20歲成年的花野千穗理還是距離19周歲還差幾個月的他自己,也都到達了日本這邊的法律,甚至如果他們兩人再等上幾個月,也都不會像現在那麼的麻煩。

  不過,誰讓千穗理被刺激到了,為了不想再被兩家的大人當著面的砸狗糧,自九州回來之後,她就想要反擊那兩對「不做人」的父母。

  「欸!對了。」拉著狗卷棘的手晃了晃,待到對方看過來時,她拋出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除了沒舉辦婚禮,我們兩個算是夫妻了吧。」

  已經從原來用發膠定型成刺蝟頭的銀色頭發服帖的垂落,半遮住了少年微微泛紅的耳朵,他鄭定的點了點頭。

  花野千穗理:「那麼我們應該可以同居了吧。」

  狗卷棘微微泛紅的耳朵粉意加深,他再次點頭。

  花野千穗理:「那……搬到我這裡來?」

  水藍色的眼睛眨了眨,「上次從九州回來之前,媽媽告訴我,他們的話以後可能就一直待在宮崎縣了,這邊的房子讓我看著辦。之前我買的公寓目前全部都在出租當中,出去租一套房子當婚房似乎又不那麼必要,所以——」要不,阿棘還是你搬過來吧。

  狗卷棘眼神有一點飄,不過,卻還是順著少女的意點頭。

  花野千穗理心情更好了,「既然如此,我們快點回去吧,既然是「我們」的家,當然原來的布置也要改一改啦。」

  就比如,原本是花野爸爸和花野媽媽住的主臥裡頭,還留著的他們的東西就需要全部收起來,該打包裹寄回老家的寄回老家,不寄的也要把它們好好收起來,放到儲物室裡。還有阿棘的東西,也要搬過來。

  光是想想,她就覺得沒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這個工程絕對完不了的感覺。

  .

  「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嗎?」

  松開扶著樹干的手,花野千穗理退後兩步抬頭看著眼前這棵,大概快接近三米高的柿子樹,眼中帶著一點無奈,「雖然我們是在太陽下山後,日頭不足的時候種下的,可是也不知道這個時節種下去能不能活的成。」

  狗卷棘抬手擦了一把汗,鏟子頭插在土裡頭,兩條胳膊掛在鏟柄上,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明太子。」狗卷棘也不太確定地回應。

  一半一半吧。

  現在才七月,還不到最熱的時候,這棵柿子樹還是有幾率活下來的。

  花野千穗理歪頭,「那明天要不要去弄一點材料回來先把架子搭起來?等到最熱的時候,中下午的時候用那種專門遮擋陽光的黑網塑料,就是農村裡頭農民經常拿來給地裡頭的菜折陽的網子往上面蓋上。」

  狗卷棘:……要不,現在就打個電話問問爸媽?

  花野千穗理嘆氣:「那就問吧。」

  好歹也是左文字一家的心意,一聽說自己和阿棘領證了,在小夜左文字的堅持下,就將本丸裡頭他們照顧的最好的一棵柿子樹挖出來,拜托狐之助給想辦法送了過來,她總不能真就放著它自生自滅了吧。

  小夜要是知道的話,怕是會非常的失望的。

  狗卷棘指了指柿子樹周圍的那一大塊地方。

  要不要將這一片地方劃出來?

  花野千穗理一臉疑惑:「劃出來干嗎?阿棘你想種點花,種點菜嗎?」

  狗卷棘無辜的眨了眨紫色的眼睛,他自己到是隨意,只不過,他以為女孩子會喜歡在自家的院子裡頭種點什麼東西。

  花野千穗理眼神死:「那還真不好意思啊,我只會吃。」

  求生欲突然上線的狗卷棘表示,沒有關系,千穗理喜歡什麼,我來種就可以了。

  花野千穗理被銀發少年滿滿的求生欲給逗笑了,不過最後,兩個人還是蹲在地上,就著要在柿子樹下劃拉出多少平方米的地,之後又要在劃拉出來的地裡頭種什麼討論了很久。

  為此,兩個人還馬上給九州就住對門的兩家人打去電話問尋。

  結果就是,兩個人才說明打電話的來意,就被兩家的媽媽們給關愛了。

  總結下來一個意思「我的傻閨女/兒子喲,連顆青菜都沒種過的你們就別想著丟粒種子下去就能馬上收獲百斤的菜了,先去買點南瓜,西葫蘆,生菜,土豆,西紅柿,茄子,蘿蔔劃拉出二十平方米把這些好種活的種子回來種活再說吧。」

  被嫌棄的花野千穗理,狗卷棘面面相視。

  那就明天去買點種子種種看吧。

  狗卷棘:花籽要買一點嗎?

  花野千穗理:「……暫時就不要了吧,我怕我們買的多,結果沒一個成活的,那就丟人了。」

  結束與家人的視頻電話,兩個人從一樓雜物間裡頭找出了翻地用的鋤頭,嗯,不要問家裡頭為什麼會有這些工具,問就是在狐之助送柿子樹過來時擔心這邊家裡頭沒有,所以特地從本丸裡頭帶過來了。

  確定是一只貼心狐跑不了了。

  一通忙碌下來,等到兩個人終於可以窩在家裡頭吃上香氣滿滿且分量十足的牛肉面時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晚上舒服的泡過澡的花野千穗理穿著涼爽的睡裙人就往床的方向撲了過去。

  空調吹出的冷風將整個室內的溫度一直保持25度,花野千穗理吹了沒一會兒,人就累的兩只眼皮直打架。

  最近幾天又是重新規整家裡,又是回本丸工作的兩頭跑,說實話,她是真的累。

  就在她朦朦朧的意識都快沉睡時,身邊的床凹陷下去了一塊,然後,她的意識就被拉了回來。

  半睜開眼,看到距離特別近的銀發少年的臉,花野千穗理身體往對方那邊挪了挪,就在對方的唇上來了一個麼麼噠。

  面對對方隱隱變的深沉起來的目光,花野千穗理松開唇,准備閉眼睡覺,卻不想少年溫度偏高的手掌懷上她的腰際,手臂稍微用力,便將人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舌尖頂開懷裡人的貝齒,手掌拉開薄軟的睡裙撫上裙下那沒有一點束縛的身體。

  身體上傳來的酥麻感將花野千穗理所有的困意都消了個一干二淨。

  未盡困意的水藍色雙瞳睜大,眼中是一片朦朧的水霧。

  狗卷棘動做停下,紫色的雙瞳安靜的看著她,好似,只要她不願意,他馬上就停下。

  花野千穗理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隨後慢慢的她抬起胳膊挽上對方的脖子,腰間微微發力,下一刻兩人視線倒轉。

  花野.姐姐的強勢心理在作祟.千穗理:「我要在上面!」

  只是——天上月明星稀,室內姐姐「外強中干」吶!

  .

  清晨的陽光透過未被窗簾遮擋的小小一片折射進房間裡。

  睡夢之中,狗卷棘被晃眼的陽光照的閉著的眼睛閉緊,又過了一會兒,手擋在臉上,將過於耀眼的陽光阻擋開來的銀發少年慢慢睜開眼睛。

  陌生的環境讓少年呆滯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昨天,自己和千穗理在一起了。

  嗯,負數的那種。

  他稍微低一低頭,就能看到少女疲倦沉睡的容顏。

  花野千穗理是在男朋友的親吻下被吵醒了。

  少年清晨醒來的聲音帶著一點低啞,「醒了嗎?」

  完全就沒睡醒,大腦沒有開機的少女下意識的回應:「沒有,好困,讓我再睡,唔!」

  唇被吻住,輕輕吸允,十指在皮膚上挑逗另原本就因為昨天晚上少年的胡鬧而半夜沒睡的人更加沒有力氣。

  「嗚!不要了,阿棘,今天就放過我吧。」雙唇得到自由,花野千穗理喘著氣,非常實相的求饒。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對方使用在自己身上的咒言。

  「千穗理,抱我!」

  身體自己動起來的花野千穗理用水藍色的眼睛控訴對方,結果卻得來對方低頭的深吻。

  「嗚,混蛋。」短暫讓自己從對方的深吻之中逃離出來,花野千穗理豁出去了。

  「阿棘,叫我!!!」

  你對我使用咒言,那我就對你使用言靈,來啊,大戰啊!就讓世界毀滅吧!!!

  作者有話說:

  嗷~寫完啦,沒有啦,親們,咱們下一篇文文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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