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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下蛋是門哲學》作者:野原PP子【完結+番外】

《(綜)下蛋是門哲學》作者:野原PP子【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726個瀏覽者
文案:

【全文已完結,男主馬爾科,請看完的寶貝幫我評星謝謝~】

是不是每個瀕臨滅絕的強大生物都肩負使命?
魔龍族,世上僅存三只。
其中唯一有繁殖想法的,赫卡特,懸賞金十億的生猛美人。

她的身份很復雜。
大將澤法的義女,海賊王羅傑的船員,紅發香克斯和小醜巴基的發小。
她的夢想很簡單。
和喜歡的人結婚生子,去過簡單的海上主婦生活。

命運似乎對她有別的安排。
別人是直男斬,她是專斬七武海顏值山脈的結婚狂。
還有四皇啊海軍的中流砥柱啥的。

明明感情這種事只要付出真心就好了,為什麼會比打架復雜這麼多?
被病嬌騙,被傲嬌騙,還被媽寶男騙。
總之,真心沒有結果……
「有結果!是菠蘿!」
不管諧音梗扣不扣錢,赫卡特笑著說,「我最喜歡菠蘿了。」

魔龍和大海的緣分,和新舊的時代之間,夾縫中成長的一代所留下的故事。
有人盼你事事平安,用老父親的角度關懷你;
有人感謝你的出現,讓他看到自由的可能;
有人想拉你進地獄,又迷戀你的干淨和純粹;
有人等你看清心意,大戰後一起告老歸田;
有人教你做好自己,也感謝你無條件的真心;
有人替你走遍萬水千山,把秘密留在終點;
還有人將所有的心動都給了你,想和你一起見證新時代的來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出場時間,赫卡特認為,這個時間是自己決定的。
無關命運,無關預言。
怎麼活還是要自己說了算。

*避雷*
慢熱超慢熱,前期有別的感情戲,長篇146章,私設多,女主美強傻,非傳統意義萬人迷。
理想主義的童話故事,作者個人圓夢的爽文,可愛的人們屬於尾田,ooc屬於我。

P.S.三篇聯合世界觀的系列文,戳進專欄看看啵~
P.P.S. 番外if line也在專欄~求收藏哦

內容標簽: 海賊王 田園 少年漫 甜文 輕松
搜索關鍵字:主角:赫卡特,馬爾科 ▏ 配角:紅毛,鷹鷹,鱷魚,火雞,抽煙的,糖尿病的。 ▏ 其它:海賊王,四皇,七武海

一句話簡介:命運要她稱霸,而她只想結婚。

立意:陪伴與守護,家人與自由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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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貧窮進門來,愛情越窗飛。上

  風和日麗的偉大航路,一只可憐的小船飄飄蕩蕩,隨波逐流。

  從馬林梵多跑出來已經有兩個月了,上一次吃飯還是五天前,打劫了路過的一伙海賊,食物留下,其他放走。

  那些海賊好弱,她連打架的興趣都沒有。

  空蕩蕩的大海,沒有甜甜圈,沒有咖喱飯,她又不會生火,生吃了一個海王類之後吐的胃疼。

  「怎麼辦,我要死了嗎……」

  現在這個躺在小船裡快餓死的女人叫做赫卡特,是瀕臨滅絕的魔龍一族。

  由於完全不懂航海的知識,隨波逐流很久了。

  至於她為什麼會跑出來,其實這個故事要從最開始說起,先按下不表。

  大概五分鐘後,她和她可憐的小船,被一片巨大的黑影籠罩,赫卡特連抬眼的力氣都要失去了,一根繩子套住了船頭,無聲的拖進黑影中。

  「喂——」

  「能聽到嗎——」

  她勉強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紅色,赫卡特還以為是姑姑,她嘴裡虛弱的飄出一句話,「我好餓……」

  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一陣香氣引誘,順著香味追過去,准確無誤的咬到了粥和拳頭。

  「嗯?」拳頭?

  赫卡特咀嚼著,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好痛啊混蛋!」

  拳頭所有者暴打她的後腦勺,「你這家伙是狗嘛。」

  少年抱怨著,把餐盤放在桌上,看著從床上坐起身卻還是半夢半醒的少女,用力拍掌兩下,「喂喂,快起來吃飯,不然又會暈倒哦。」

  赫卡特終於回神,看著屋內,似乎是在海上被人撿起來了,好像就是這個紅頭發戴草帽的。

  「啊,」她嘴上還叼著碗,一把倒進嘴裡吞下,赫卡特恭敬的站起身,「謝謝你救了我還給我食物,我叫赫卡特。」

  少年還來不及驚嘆那麼小的嘴吃飯怎麼這麼快,就被這份禮貌打斷了,連忙寒暄道,「不客氣不客氣,我叫香克斯。」

  赫卡特臉紅紅的,有些羞澀的問,「請問還有吃的嗎?」

  一小時後,餐廳圍了一群人觀察這個香克斯撿上來的銀發少女,她身邊已經摞下一人高的碟子,廚師面對職業人生最大的挑戰,供不應求。

  「啊嗚啊嗚咪呀呿,呱啦咕咕啾啦咪,啵嘰庫啊嘎嚕。」

  香克斯坐在她對面不停點頭,「原來如此,在海上迷路整整五天沒吃飯了啊。」

  「你怎麼聽懂的啊!」

  一個紅鼻子的用力吐槽道,赫卡特看他一眼,嘴裡還有一大堆食物,伸出手指著他,「呼嘎巴。」

  「別叫我紅鼻子!本大爺是巴基。」

  梳著馬尾的賈巴看他一眼,「你不也聽懂了嘛。」

  把一盤甜甜圈放在赫卡特的面前,戴墨鏡的男人溫馨提示道,「吃完這個別再吃了,女孩子吃這麼多很傷身體的。」

  赫卡特咽下口中食物,雙手有些顫抖的拿起一個甜甜圈,熱淚盈眶,星星眼的看著投喂者,「我會珍惜的,謝謝您!」

  一眾單身海賊突然有些小鹿亂撞。

  在人群最外圍,兩個人走近,「怎麼回事,午覺起來這麼熱鬧?」

  「啊船長,雷利先生,是香克斯剛才在海上救了一個小姑娘正在吃飯。」

  「是超漂亮的小姑娘∼」

  「還是個大胃王呢,賈巴把最近釣的魚都給她吃了。」

  黑發男人聽船員接二連三的介紹,爽朗的笑著,「最近可釣了不少魚呢,她真厲害啊。」

  眾人紛紛讓出路,中間的四人和走來的兩人面對面,打了照面。

  享用甜點的赫卡特驚訝的甜甜圈都掉了,「你是羅傑嗎?」

  羅傑指指自己,「你認識我?」

  「實不相瞞,我這次出海的目的就是你。」

  赫卡特走到他面前,雙手用力捧住羅傑的臉,又從懷裡掏出畫像認真對比,「不會錯,就是你,哥爾·D·羅傑,未來的海賊王。」

  黑發男人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實在是誇的太直白啦∼」

  「羅傑大哥,聽我說,不出意外你應該是快生病了,」她又從懷裡掏出一塊晶瑩發亮的鱗片,「請吃下這個,我能讓你活下去。」

  一霎那的安靜後,是哄堂大笑。

  「這小姑娘說什麼呢?船長連感冒都沒有過。」

  「前兩天還跟白胡子海賊團打架的我們船長,快死了?」

  「還把名字都叫錯,她不會是海軍派來搞笑的吧!」

  其中巴基笑得最大聲,「你腦子是不是壞了啊!活下去?羅傑船長可長壽了。」

  香克斯擦著眼淚說,「笑得我肚子疼,你還沒吃飽嗎?是困到說夢話了嗎?」

  赫卡特茫然的看著他們,只有羅傑和雷利沒有笑,兩人認真打量這個女孩,雷利率先說道,「總之,先跟我們講講你知道的吧,大胃王小姐。」

  三人一起走出餐廳,去了船長室,巴基和香克斯對視一眼,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賈巴默默收著盤子,笑聲還回蕩在餐廳,久未散去。

  -

  「我叫做赫卡特,受朋友所托出海要找到一個叫做羅傑的人。」

  「他說你得了一種無法治愈的病,就算找到醫生也只能緩解痛苦,時間到了還是會死。」

  「我是魔龍族,魔龍每一百年會凝練出一塊鱗片,經過巫火的萃取,可以讓吃下去的人變得很強大無可戰勝,百病全無並且長命百歲。」

  她拿出那塊閃閃發光的銀白色透明鱗片,「你想吃隨時都可以吃,他讓我告訴你,你想做的事最後做到了,就放心去做吧,不用擔心時間。」

  羅傑沒有去接那塊鱗片,反而被那些特殊的術語吸引注意,饒有興趣的問,「魔龍族,是能飛的那種龍嗎?」

  赫卡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老老實實回答,「是啊,本體可以。」

  「嗚哇好厲害!那你們生活的山洞裡會放很多寶藏吧。」羅傑問。

  「啊,那個是興趣,天生就很喜歡黃金和珠寶呢。」

  「那要不要上我的船,一起當海賊吧?」

  「海賊啊……」少女十分憧憬,「感覺也很開心的樣子。」

  兩人沒心沒肺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相談甚歡,雷利敲敲桌子打斷,「你的那個朋友,是誰?現在在哪裡?」

  「他叫威爾,是個預言家,」赫卡特有些傷感,「現在已經去世了。」

  「抱歉,說到你的傷心事。」

  雷利眯起眼睛思索,「所以,羅傑,我們要找個船醫嗎?」

  黑發男人點頭,「當然要找,不要小看生病啊。」

  赫卡特一愣,「我不是說了,吃了鱗片就會好嗎?」

  「魔龍小妹妹,」羅傑盯著她金色的眼睛,「我是一個打算活夠了就去死的人。」

  「如果有人告訴我,我的命運如何如何,怎樣會更好,我百分百會忽視,尤其是這種神奇的寶物,」他指向鱗片,「太不公平,我討厭作弊,所以拒絕。」

  早就知道這個答案,雷利無奈的嘆氣。

  赫卡特驚訝不已,魔龍很少與外界接觸的一大原因,就是他們帶有魔法的鱗片實在誘惑太大。

  人們貪婪的想要擁有強大的身體和壽命,甚至不惜以卵擊石去攻打強大的龍族,直到魔龍隱居,讓一切成為傳說。

  越是無法得到就越想得到才對,在講出鱗片的作用後不該被拒絕才對。

  赫卡特疑惑的問,「你為什麼要拒絕?」

  「可能你不知道你的未來,你完成夢想後,會愛上一個女人。」

  「她留著很長的卷發,臉上有一點小雀斑,你們會有一個很可愛的兒子。」

  「如果你把鱗片丟掉,那個女人就沒有人保護了。」

  羅傑灑脫的說,「我才不會結婚呢,那種東西最麻煩了。」

  赫卡特看他不信,特別著急,「威爾說的都是真的,這是命運。」

  他沒問威爾是誰,雷利卻把這個名字暗自記在心裡。

  某船長大大咧咧的說,「命運哪有那麼了不起,要是能讓我都想結婚的話,我就把兒子送給愛找茬的愛德華養,自己帶著女人浪跡天涯——」他想到死對頭給孩子換尿布的糗樣開心又得意,吐吐舌頭,「這就是所謂的浪子吧∼」

  赫卡特驚恐的捧臉,「你這是什麼反應啊???不吃魔鱗也不想結婚,真的好可怕!」

  羅傑雙手托頭,漫不經心的坐在桌上晃著腿,四十多歲的老臉帶著童真,「怎麼,你很想結婚嗎?」

  銀發少女用力點頭,上挑的眼角掃向一旁不說話的雷利,一副悄悄話的樣子問羅傑,「剛才我就想說,這個金發男結婚了嗎?」

  雷利不禁挑眉,話題為什麼會跳到這個。

  「其實我們種族全世界只剩三五只,族內已經沒有可以繁衍的雄性了……」

  雷利聽到這嘴角抽搐,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坦白說,如果你以後沒結婚的話……你看著就很強的樣子,我挺想和你結婚的,但是不行,我不是你的命運。」

  「他要是沒結婚的話,能不能借我結一下婚啊?我看他很強的樣子,拜托了羅傑,我拿很多財寶跟你換。」

  雷利剛要勸勸這個想結婚的未成年,就聽到羅傑很認真的說,「等下啊赫卡特,你這樣不行吧。」

  哦呀,羅傑都還是有獨立思考的腦子了,雷利感動的點點頭,想也知道不可能讓少女隨便一個陌生男人去結婚吧。

  「大家都是朋友了,你還給我送財寶什麼的太見外了,喜歡的話就隨便上吧,雷利是單身。」

  你還挺拾金不昧。

  單身的雷利一個踉蹌,竟然會相信這個白痴船長我可真是太傻了!

  與他同時跌倒的還有門外偷聽的巴基和香克斯,巴基感慨,「這女人上位真快啊——」

  香克斯則是指著赫卡特大聲質問,「你成年了沒啊,就要和雷利先生結婚?!」

  雷利賞兩人新鮮的爆栗,面容猙獰的問,「實習生偷聽船長講話,是想刷甲板了嗎?」

  他們捂著頭淚流滿面,「不是的,雷利先生!」

  「去打水來,現在就刷!」

  -

  談話終究以這個形式落幕,羅傑讓赫卡特住在船上,給她的房間就是她剛上來昏倒時躺的那裡,完全沒人用的醫療室。

  雖然都覺得赫卡特是一個奇怪的小孩,但是因為漂亮又可愛,大家還是很喜歡她,很快就接受了新成員。

  有人問,「聽說你是魔龍族啊,赫卡特,現在是特意變成人形嗎?」

  「對啊,這樣比較方便。」

  「那變成龍是什麼樣子啊,我還沒見過龍呢。」

  赫卡特撓撓頭,「其實要是變成龍,早就能飛到你們附近了,但是變身後衣服就會壞,特別麻煩,所以我一直用人類的方式來劃船。」

  「衣服……壞掉……」

  此人開始噴鼻血,圍著赫卡特的海賊都陷入粉紅泡泡,想入非非。

  「對啊,不過你們這麼多人,隨便借我件衣服就行。」

  她扯扯身上的紗裙,特別不實用,已經破破爛爛髒兮兮了。

  巴基擰干手上的抹布,對吵吵鬧鬧的那邊特別看不過眼,「什麼嘛,那個瘋婆子還挺受歡迎。」

  香克斯擦著甲板,卻有些心不在焉,「赫卡特說的預言,羅傑船長會病……」

  「當然是假的了!」巴基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的偶像,「羅傑船長那麼強,怎麼會那樣死掉啊!」他一腳踩在箱子上,許下豪言壯語,「我有一天也會像他一樣了不起,如果遇到赫卡特這種瘋子,直接丟到海裡喂鯊魚!」

  耳邊突然呼嘯而過一陣颶風,兩人同時抬頭——

  魔龍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輝,張開翅膀飛出船外,陽光照著她的鱗片,晃眼奪目。

  她巨大的身軀輕盈躍入海中,未曾泛起巨浪,小小的水花溫柔濺在每個趴在邊上看熱鬧的海賊臉上。

  一會兒,她叼著一只海王類衝上來,本來也很巨大的生物,在她的對比下顯得那麼渺小。

  巨龍身上殘留的海水反射出彩虹的光芒,比船只還大的她只能飛在天上,把海王類扔到甲板上,輕易弄髒了實習生努力的成果。

  巴基本來也被魔龍美麗強大的身影所吸引,一看到旁邊跳動的海王類就氣得要死,「混蛋給我看著點!又白擦了不是嗎!」

  香克斯看著魔龍陷入呆滯,「好酷——」

  赫卡特以龍身靠近香克斯,她喜歡被表揚,金色的獸瞳比人還大,裝下一個他還有余。

  「我還會魔法哦。」

  她用爪凝聚出一個水花,舉給香克斯看,他好奇的張望,「是我誒。」

  「有趣吧?打架的時候更好玩,不知道為什麼有的人類碰到水會直接昏倒呢。」

  香克斯想了下,「那是因為吃了惡魔果實吧,不能碰到海水,像巴基一樣。」

  魔龍歪歪頭,「巴基?」

  「那個紅鼻子,他很有趣哦。」

  巴基正氣急敗壞,「一個兩個都敢叫我紅鼻子!本大爺要殺了你們!」

  她的笑聲引起整艘船的震顫,確實覺得巴基很有趣,也變了一個水花給他。

  於是就看到像孩子一樣圍著水花很激動的巴基,其他海賊也紛紛說要變自己的人臉水花玩。

  瞭望台上的雷利,看著這一幕不由得說,「真是天生的好人緣,已經融入了啊。」

  羅傑翻著傳記,頭也不抬認真推銷,「赫卡特真的很有意思啊,雷利,你真的不和她結婚嗎?」

  他甩甩手,「別說傻話了。」

  一路走到甲板上,銀白色的巨龍和船員玩的很開心,他喊出她的名字,「赫卡特——」

  魔龍看向他,雷利笑著問,「要不要加入我們?」

  赫卡特不假思索,「好啊。」

  然後就飛到船的正上方,變回人形落在雷利面前,「但是最好我們能先打一架,才能結婚,順序很重要嘛。」

  全體船員下巴都掉到地上了,「求婚?!」

  慌亂中剛才的那個人又說,「衣服真的破掉了!」

  手忙腳亂的把外套披在人形魔龍身上,只留給大家一個背影,雷利把她裹得緊緊的纏成毛毛蟲飛奔抗回她的房間,穩穩當當放在床上,他還驚魂未定,竟然看了一個未成年的……還挺有料,真可怕!

  未成年乖巧的仰頭看他,完全就是疑惑臉,雷利嘴角抽搐,耐下心來只說了一句,「我去給你找件衣服。」

  -

  「謝謝。」

  看到衣服來了,赫卡特禮貌的對香克斯道謝,「能不能幫我解開,雷利纏成了死結。」

  香克斯突然臉紅撓頭,這可怎麼辦呢。

  「哪哪哪裡纏住了?」

  她轉過身,「好像在後背,如果我變身的話船會壞,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青年紅著臉解開了,在衣服散開前衝出門外,赫卡特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高高興興的換上了新衣服,白襯衫,一條有點大的藍色短褲。

  她從房間出來,發現剛才熱鬧的甲板變成了會議模式。

  雷利一臉嚴肅的說著注意事項,「新成員是女生,又沒什麼在人類社會的經驗,大家要幫她解決平時的問題。」

  「不能因為她沒有常識就一起胡鬧。」

  「不能讓她隨意變身跟你們玩。」

  「還有一條,亂求婚的時候不要起哄不要當真。」

  赫卡特生氣的說,「什麼叫做亂求婚,實在是太不在乎我的感受了。」

  「雷利,我可不是那種隨便選一個人結婚的人,那個人不夠強,我是不會認可的。」

  正在雷利不知道怎麼回她的時候,突然聽到有船只靠近的聲響,他轉過頭,「敵襲!」

  遠處的莫克比號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樣漫不經心,站在船頭的男人霸氣盡顯,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

  「喲,羅傑呢?」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大概一百五十章以內,不算番外。

  自割腿肉,OP同人真的太少了,寫的爛也多擔待,很長的文,希望來的大家有耐心看完~

  2020/4/8開始更新


第2章 貧窮進門來,愛情越窗飛。中

  上船不到一天,剛成為羅傑海賊團一份子的赫卡特,加入後當天晚上就參與了混戰。

  周圍都是兵刃相接的海賊,咒罵和挑釁的聲音不斷。

  男人的聲音清楚的越過一切,傳到赫卡特的耳中。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嗎?把羅傑叫出來。」

  他手持刀,身高馬大,胡須像上弦月,明明身處戰場,卻沒有一人敢靠近,身邊是真空地帶。提到羅傑的名字,他眼中踊躍滿滿戰意,叫囂著,渴望著和死對頭痛痛快快大戰一場。

  赫卡特看著他手臂上的肌肉,方圓十裡無人上前的威懾力,心髒都被揪住了!滿意的不得了。

  她有些躍躍欲試,身體忍不住顫抖著。

  雷利以為她害怕了,畢竟也是剛出海差點餓死的新人,估計以往的生活非常樸素,沒看過這樣的對手也是正常。

  就想著旅行監護人的義務陪在她旁邊,其他交給同伴,大家都很可靠,正好面對強力的海賊團是個鍛煉的好時機。

  他回頭喊了聲「羅傑起床」的功夫,就看到銀發少女轉為雀躍的狀態,心想不妙!

  果然,她徑直衝向了——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

  紐蓋特徒手接住一拳,表現的游刃有余,並沒有動用他有點驚訝的發現這有力的拳頭是個女孩。

  少女激動的不行,一拳一腳的和他巨大的身軀交手,純體術的比拼,讓一旁的船員都忍不住停下手上的攻擊,就差和對手交換一把瓜子那樣愉快的看起來。

  多少年沒人敢打我們船長了,這孩子真有種。

  大家忍不住感慨,白胡子作為早就出海的大海賊,也有許多年知己難尋,酣戰的感覺只能在羅傑身上找到,總是這麼幾個老熟人,打來打去沒有新鮮感。

  這個小女孩拳風確實很強勁,像是受過專門培訓,不是野路子。

  「嵐腳!」

  赫卡特猛攻,卻看男人並不費力的接下,她更激動了,多少巨大的熊和獅子都在這一擊後倒下,他還這麼輕松…太棒啦!!

  「你是海軍?」紐蓋特問。

  她專注於打鬥,抽空回答道,「現在是羅傑家的海賊了。」

  實在是沒辦法用盡全力和一個小女孩打架,他用了一個巧勁把赫卡特輕輕絆倒在地,「到此為止,小女孩。」

  不得不說這孩子的速度和力量都很強,是個可塑之才,羅傑的新船員嗎?

  赫卡特躺在地上,還在回味剛才的纏鬥。竟然不忘用手墊著她的頭,好體貼!少女臉上流露著幸福和崇拜,自報家門,「我叫赫卡特。」

  她保持這個姿勢,仰頭看著男人,認真的問,「請問您結婚了嗎?可以話,請優先考慮我。」

  白胡子:?

  雷利and羅傑:……

  「你不是說不會輕易跟誰都求婚嗎?!!」巴基咧著鯊魚牙扔出小刀,氣到爆血管。

  「可是……」赫卡特很無辜的回頭,「他不是普通的強啊。」

  白胡子海賊團的船員非常震驚,「老爹!被求婚了?!」

  一句接著一句,「而且還是哥爾德·羅傑船上的小姑娘!」

  「我們要有老媽了!!!」

  這明顯歪樓了。

  馬爾科一個一個錘過去,「給我清醒點啊你們這群老家伙!」

  黃毛小子不算溫柔的把銀發少女貼著老爹的手扯開,拎著後領扔回奧爾號,「別覺得有點姿色,就可以勾引老爹,滾回你的船!」

  赫卡特在半空直接化為原型,瞳孔危險的豎起,對上他,「別打擾我——」

  巨大的鼻息噴在船板,引發一陣搖晃,馬爾科驚恐的看著完整裝下自己的巨大眼睛,像蜥蜴像蝙蝠像蛇的這個生物,「這、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求婚被打斷,她有些生氣,「我要和那個男人結婚,你不要搗亂啊!」

  爪尖凝聚一團水花,和船員一同玩耍時不同,帶著驚濤駭浪,在丟出去之前,羅傑和紐蓋特一同制止了這場鬥爭。

  黑發男人嘲笑她,「喂赫卡特,你這樣會把男人嚇跑哦。」

  紐蓋特則是一手接住被掀翻在地的自家傻兒子,簡單明了的拒絕她,「我不想結婚。」

  水花馬上散開,帶著少女的愛意沉入海底,不會冒泡的那種。

  魔龍在空中驚恐的搖擺銀色的身軀,十分靈活,不敢置信的問道,「為什麼拒絕?我的人形還挺好看的,實力也不差啊!」

  本已經准備好衝上去打一架重分高下的馬爾科,聽到這話一臉黑線,臉是用智商換的嗎?

  「首先對我家人出手的不行,其次我對結婚沒興趣,」紐蓋特一一回答,「還有就是,我討厭挖牆腳啊,小女孩,你已經在羅傑的船上了不是嘛。」

  小烏雲籠罩著魔龍,她沉悶的飄回自家船上,變回人形,在角落種蘑菇,原本還在看熱鬧的香克斯馬上丟過一塊舊的船帆把她蓋住。

  敵襲變成鬧劇,雙方氣氛都有點緩和,白鯨號上剛才舉著菜刀砍人的年輕廚師率先笑出來,「要不要一起開宴會?」

  羅傑贊同,「好提議啊,大家一起來咯,」他率先爬到白鯨號上,自來熟的拍拍馬爾科的肩膀,又跟廚師擊掌,才想起來跟紐蓋特解釋,「因為我們船比你小嘛,就在你這吃啦。」

  他站在白胡子海賊團中間對雷利揮手大喊,「雷利,把我們在東海買的好酒拿來。」

  被他點到名字的雷利很努力維持面部的平和,但還是看起來一臉便秘相,有個不靠譜的船長真是——

  紐蓋特指揮廚師說,「薩奇,讓他們見識下你的手藝。」

  「這可不能當沒聽到啊。」賈巴也放下斧頭爬到白鯨號上,轉身指揮著巴基,「把我新漬的火腿肉拿過來。」

  巴基凶狠地比劃著,「羅傑海賊團無論是廚藝還是戰鬥水平都是一流啊!」

  ……這個海賊團沒救了,毀滅吧。

  「給我留個火腿!」雷利說。

  -

  剛才還打得不可開交,現在裹著繃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大聲唱著歌,好像親兄弟。

  這就是兩家常有的相處模式。

  愉快的時刻,香克斯端著一盤剛烤好的甜甜圈回到船上,戳一戳萎靡不振的赫卡特,「賈巴烤的,很好吃哦。」

  魔龍幽幽的伸出一只手,接過盤子,又縮回小烏雲裡面。

  他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去白鯨號上面跟雷利先生彙報,「赫卡特非常消沉啊。」

  連甜甜圈都沒有立刻吃光,受到很大的打擊。

  一旁啃著火腿的馬爾科聽到這個名字,記得是和老爹求婚的銀龍,他被科普了,那是少有的魔龍族。

  想起剛才的針鋒相對,自己本來也做好了戰鬥准備,打一架是沒什麼啦,但是情理之中先把她扔過去的是自己,有點失禮,畢竟也是女孩子,該去道個歉。

  決定後他放下酒桶,沒跟任何人說,直接離開熱鬧去找那團烏雲。

  馬爾科揉揉亂糟糟的頭發,走到少女附近,「你是叫赫卡特吧…剛才把你扔到船上,有點沒禮貌,抱歉啦。」

  少女咬著帆布,滿臉寬帶淚抬頭,陰郁的不行,馬爾科被嚇得退後一步,女鬼嗎這是?

  「是你啊……討厭的菠蘿……」

  「菠蘿?」黃毛小子十分不爽的自我介紹,「我叫馬爾科,是白胡子海賊團的一員。」

  赫卡特手指在地上畫圈圈,「白胡子……是剛才那個美男子的名字嗎……」

  「你叫老爹美男子哈哈哈哈哈!」馬爾科忍不住大笑出聲,「實在是第一次聽說。」

  他揉著肚子,笑到蹲在地上,自來熟的靠近她,「大家都說,白胡子是強者,沒有人敢這麼叫他的。」

  少女瀑布淚爆哭,嘴裡念叨著,「他真的好強,我好喜歡,好想要一顆基因強大的蛋!」

  馬爾科對眼淚實在招架不住,隨手拿盤子裡的一個甜甜圈把她嘴堵上。

  這招賭對了,赫卡特吃起東西就很乖巧。

  「雖然沒太聽懂,不過你是想說對老爹一見鐘情嗎?應該只是崇拜吧。」

  菠蘿頭少年很努力給赫卡特解釋,像她這樣年輕的,確實很容易混淆崇拜和喜歡,往常這樣的女海賊也不是沒有,後來都跟他一起當兒子了(誤)。

  果然老爹無論是武力還是魅力,都是頂尖的,他與有榮焉的暗自點頭。

  她卻干脆的擺手,表示自己和那些女人不一樣,「說實話,我在人類世界也生活一段時間了,能打得過我的人很少,那樣強的男人完全就是絕世珍寶,竟然如此干脆的拒絕我,我真的很受打擊。」

  「所以說你弄混了嘛,結婚如果是按照誰強來選的話,你直接去海軍總部翻通緝令,一億以上的都挺強的。」

  馬爾科隨口開玩笑,赫卡特點點頭,「我會考慮的,」她有些低落的解釋,「馬上冬眠了,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結婚對像,我就又老了一歲,離夢想越來越遠!」

  「龍要冬眠啊,就像熊一樣嗎?」馬爾科很好奇,第一次看到魔龍這種生物。

  她搖搖頭,「稍微睡的久一點。」

  「四五個月?」

  「一般會睡十年,因為我很愛賴床,所以不一定。」

  馬爾科眼睛脫窗,掰手指數,「那你一半的人生都在睡覺中度過了!」

  赫卡特奇怪的看著他,「剛才我就想說了,別看我這樣,今年已經一百多歲了,龍的壽命很長,十年很快的,下次冬眠結束我就徹底成年了。」

  她指指自己的臉,「就不是這樣幼稚的了,告訴白胡子,我可是好女人,過這村沒這店!」

  「哇哦。」他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

  果斷轉移話題,翻手弄出一團藍色的火焰,「作為剛才的賠禮,我給你變魔術吧。」

  這個可是很受歡迎的,馬爾科自信滿滿的變出火焰小人。

  「這不是魔法嗎?」赫卡特笑著說,這個她也會。

  馬爾科讓火焰小人在手上變成各樣的形狀,一會兒學自己誇張的笑倒在地上,一會兒不停的繞著赫卡特跑。

  她金色的眼睛被藍色的火焰照亮,嘴角洋溢著笑容,手指緩緩靠近火焰,「好漂亮。」

  「我是鳥鳥果實的能力者,這是不死鳥的火焰,你知道鳳凰嗎?」他介紹著自己的能力,「涅槃重生,也是像龍一樣,傳說中的動物。」

  赫卡特點點頭,「鳳凰啊……我小時候還會在故鄉看到,長大後再也沒有了。」

  說完她也變出一個水花小人,學著火焰小人一起跑著。

  青年還從未看到水的能力者,因為惡魔果實是被大海拒絕的,倒是聽說有能讓大海結冰的能力,他好奇的問,「你也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嗎?」

  「不是哦,這是龍族的魔法,魔龍族的孩子天生就擁有元素能力構成的魔法。」

  水花小人變幻著形態,為人類朋友不厭其煩的解釋。

  Earth.  Air.  Water.  Fire.

  她講述著女巫和惡龍的故事,說到魔法森林,還有離開魔龍島之後,在馬林梵多生活的事。

  帶著懷念的笑,似乎想到開心的事,看著菠蘿頭的眼睛補充道,「我媽媽也是人類哦,我喜歡人類。」

  「你看起來開心多了。」少年溫柔的說。

  「其實還是很沮喪,因為現在魔龍族的氣元素已經失傳。」

  他顯然有些吃驚,這樣強大的種族似乎是沒有敵人的,無法想像他們都會瀕臨滅絕。

  赫卡特對馬爾科的反應並不意外,眼神吐露著無奈和傷感,「我離開家就是為了拯救魔龍族。」

  「魔龍族是人類女巫和神龍的血脈,已經有上萬年的歷史,但生來好戰,如果遇到命定的對手就是不死不休,對繁衍完全沒有興趣,漫長生命中最大的樂趣就是戰鬥。」

  「有時是為了寶藏和地盤,更多時候只是為了找個理由打架,很多龍根本活不到成年就死在戰鬥中了。」

  「我在族內是個異類,討厭殺戮和鮮血,打架很開心,但我不想失去朋友,也不希望故鄉最後一只龍都沒有了,那樣真的好孤獨。」

  馬爾科努力消化這些訊息,他總結,「所以你的夢想是結婚啊。」

  她點點頭,「但是我看好的男人,要麼就是有了命定之人,要麼就是拒絕我的求婚。」

  她想到羅傑和雷利,想到紐蓋特,還想到海軍總部的某人和某人,異常沮喪。

  「我的夢想就是找夠強的雄性結婚,下幾個高質量的蛋。」

  赫卡特嘆了口氣,「夢想真是難以實現啊。」

  惆悵的心情被笑聲打斷,馬爾科笑到捶地,「前半段真的很深沉,家族使命之類的,但是你這個夢想方向完全錯了,一般人類知道這個絕對會拒絕的!」

  赫卡特超火大的站起來懟他,「我忍你很久了,之前打斷我的求婚,現在還敢嘲笑別人的夢想,要不打一架吧!」

  隨便搭在身上的帆布緩緩掉落,青年邊擦笑出來的眼淚邊抬頭,仰視的角度正好看到好風光,他滿臉通紅變身蒸汽火車頭,「你衣服呢!」

  她也炸毛的樣子,「被你氣到變身撐爆了啊!」

  撿起帆布圍在身上,生氣的扭頭就走,死菠蘿是什麼爛人啊。

  馬爾科意識到她生氣了,趕緊追上去道歉,「抱歉抱歉,我是從人類的角度不忍看你誤入歧途啊。」

  他攔住赫卡特,「我不笑了,我教你怎麼找人結婚,我知道,真的。」

  少女狹長的眼睛冷漠掃過這顆菠蘿,「不想聽,你看起來也不像很會結婚的樣子。」

  「真敏銳啊赫卡特大人。」菠蘿低聲下氣的陪笑臉,腫腫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十足的認錯姿態。

  魔龍嘴角頓時彎起玩味的笑,表情滿滿的陰暗氣息,「不過,打·一·架·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

  宴會還在繼續,羅傑和紐蓋特親密的坐在一起,一副好哥們的做派,後者卻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下一個島准備好食物和淡水後,我要去趟香波地。」

  紐蓋特慢慢喝著酒,「那地方亂的很,你想要什麼情報。」

  「找個人。」他豪飲著。

  「然後呢?」

  「傳說中的愛魔拉之眼!」羅傑邊說邊比劃著,「那個無數寶藏、無人生還的神秘島嶼,聽說財寶比黃金鄉還多。」

  白金色長發的男人百無聊賴撐著臉,「你還在想去黃金鄉啊。」

  「當然得去了!那可是冒險啊哈哈哈哈~」

  羅傑痛快的喝了一大口酒,「我去那裡攢點零用錢,也像你似的搞個氣派的大船,然後就要去偉大航路最後的島嶼了!真讓人興奮啊。」

  紐蓋特興致缺缺,「你想知道的謎題太多了,我只想保護在乎的人不被秘密的風波所傷。」

  「紐蓋特,」男人眼中閃爍著炙熱的光亮,「如果不能知道答案,我的冒險,乃至人生都將毫無意義。」

  拋出豪氣雲天的這句話,羅傑痛快的干杯,「敬,迷人的大海!」

  白胡子也舉杯,聲音低沉,「敬,海上的秘密。」

  和諧的此刻,不死鳥匆匆掠過頭頂,青藍色火焰包裹著他的慌張,巨大的銀龍緊隨其後,不斷發射著海水炮彈。

  海賊們紛紛停下手上的一切事宜抬頭觀戰,雷利仔細品嘗著美酒全當沒看到,糟心的事他懶得管。

  香克斯往嘴裡瘋狂塞肉,巴基忙著跟他搶,他看赫卡特飛過去,一不留神松開手,巴基重重跌倒。

  「你要是能打贏我的話,我就信你是個結婚專家。」

  「所以說剛才是開玩笑的了!」

  「少說廢話,水水炮——」

  她的魔力吸來海水,凝成巨大的水彈,馬爾科堪堪躲過這個炮彈,剛才被砸了一下,且不說海水讓人頭暈眼花,這個炮彈的力道也不是開玩笑的。

  人為什麼會嘴賤?

  因為沒有挨過社會的毒打。

  他在魔龍前面飛著轉圈圈的樣子,十分狼狽,不死鳥的藍色火焰在夜空中綻放。

  羅傑開心的鼓掌,對這場演出表示很滿意,「你們那個菜鳥新人像放煙花的,真有意思啊∼」

  一時之間場面比宴會的時候還熱鬧,各種嘈雜的聲音,空中的兩人也能聽到。

  「加油啊馬爾科。」這是來自白胡子的鼓勵。

  「龍吃鳥嗎?」這是來自香克斯的疑問。

  「我真心道歉了!赫卡特——」這是來自馬爾科本人的求饒。

  「赫卡特,下個島給你買新衣服吧。」這是馴獸師雷利。

  魔龍聞言,乖巧的飛到雷利附近化成人形降落,「雷利,我果然還是想和你結婚啊。」

  灰塵和煙霧背後,全體海賊邊流鼻血邊發出的怒吼。

  ——「你先別變人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爆衫體質很快就要消失了,畢竟龍姐被馴養了。

  命運之輪大概三十章,都是講舊時代的故事,一幫老家伙,我有努力學尾田仔的伏筆哦!請注意查收哈哈哈哈~

  馬爾科和龍妹的cp,就叫鳳凰傳奇吧。

  或者,你們取個名……謝謝……


第3章 貧窮進門來,愛情越窗飛。下

  魔龍完勝不死鳥。

  各種角度來說,她被白胡子海賊團牢記在心。

  兩方人馬在肉和酒的撮合下,度過了一個有趣至極又雞飛狗跳的愉快夜晚。

  第二天道別的時候,赫卡特鏗鏘有力的說,「雖然很遺憾,但是你這樣的男人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白胡子發出奇特的笑聲,「咕啦啦啦——」

  「那隨時歡迎你來白鯨號玩,馬爾科會做你的對手。」

  少女撇撇嘴,雖然能力很花哨,但好像沒你厲害。她很懂禮貌的沒有說出口,眾人卻從她表情裡清清楚楚的看到嫌棄,馬爾科剛要發火,赫卡特笑眯眯的對他說,「有機會再見咯,馬爾科。」

  她記住了新朋友的名字。

  在日出的光輝中,她亮出一排小白牙,讓水花小人隔空撲到新朋友的臉上,成功讓他正面迎接了水的洗禮。

  他揉揉臉,看著因惡作劇成功笑得很開心的赫卡特,不知為何臉紅了,錯過最佳還手的時間。

  魔龍奇怪的看著他,馬爾科馬上找回自我,對著她比劃下拳頭,「下次再見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她親切的拍拍菠蘿頭的肩膀,少年紅著臉躲開了。

  兩人鬧了一會,畫面實在太溫馨,羅傑老淚縱橫的感慨,「這就是青春啊。」

  雷利嘴角抽搐,不予置評。

  最後馬爾科還是落荒而逃,跑回自家船上,魔龍靠著船舷熱情的揮手道別,他有點別扭的點點頭,算是回應。

  莫比迪克號承載著同伴的打趣聲,和馬爾科本人的大聲否認離開了。

  宴會結束後,兩艘船駛向不同的島嶼,記錄指針有著不同的安排。

  大海總是這樣,帶來緣分,又隨著波瀾送他們離去。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目標和方向,偶爾為敵,有時又是朋友,也是種浪漫。

  羅傑海賊團在海上漂蕩了一段日子,終於抵達了新的城市,一個繁華的海邊貿易城市,停靠後大家拿著零用錢下船買著各自所需,到達香波地之前要買的補給用品。

  而雷利帶著三名實習生走在路上。

  「聽好了赫卡特,你上船了一定要遵守的三條規則。」

  「一,不要隨便變成龍,衣服是有限的。」

  「二,打架就打架,不要隨便跟人求婚。」

  雷利拿著一袋錢,鄭重的遞給她,「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別跟船員求婚和打架,尤其是我。」

  「為什麼不可以和你求婚?」赫卡特問。

  他沒回答,「能做到的話才帶你買新衣服。」

  少女很驕傲的表示,我們魔龍族最不缺的就是金銀財寶,「我自己會買。」

  男人挑眉,「帶錢了嗎?」

  赫卡特一僵,向錢低頭,跟在雷利身後不滿的嘟囔,「你沒有回答為什麼總是拒絕我啊!」

  「叫叔叔。」雷利聽到了。

  「我一百多歲了!」

  他游刃有余的轉圜,「那叫副船長,實習生小姐。」

  少女完全氣成河豚,男人笑眯眯的指著路邊的甜點店,轉移視線,「這家的甜甜圈看起來很不錯哦。」

  「這家嗎?」赫卡特馬上星星眼跟過去。

  巴基和香克斯對雷利的馴獸能力嘆為觀止,「雷利先生真是絕了。」

  紅發少年看著少女蹦蹦跳跳的背影,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襯衫和短褲,有點不修邊幅,但還是很漂亮,白胡子竟然會拒絕,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他說,「說實話我以為她會跟白胡子海賊團走呢。」

  巴基挑眉,「可能是雷利先生魅力更大一點吧。」

  他想到雷利先生說要給她買衣服,少女飛下來套上香克斯剛扒下來的襯衫,一本正經的對白胡子說,「果然還是給我花錢的才是好男人,之前的求婚是我莽撞了。」

  也不知道是貝利的魅力還是雷利的魅力啊。

  那個白胡子就這樣被赫卡特放棄了,喝著酒還不忘誇那頭龍說很厲害,假以時日定能成為更強的家伙。

  「歡迎隨時來白鯨號玩。」

  強者的聲音震耳欲聾,氣勢非凡,讓香克斯印像深刻。

  結果不還是在挖牆腳嗎,切。

  香克斯看著像小尾巴一樣跟著副船長的少女,感嘆,「魔龍還真是崇拜強者呢。」

  他的話完全沒傳遞到某人的耳朵裡,紅鼻子青年仍在自我陶醉,「也不知道白胡子記沒記住本大爺,畢竟我可是羅傑船長最看重的超強∼部下啊!」

  他看著金發男人的背影鄭重說,「除副船長以外,最強的。」

  香克斯也沒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被路邊的酒館吸引了視線,「我等下要買些好酒。」藏起來囤到成年喝光。

  專心謀劃起難得的采購,同樣沒把巴基的話聽進耳朵裡,

  「本大爺是最強的哈哈哈哈哈哈!」巴基叉腰大笑著。

  在互相忽視的本領上,這兩人是不折不扣的好朋友。

  雷利抱著一大袋甜甜圈,招呼他們過來,「你們也要去買衣服。」

  巴基和香克斯看著眼前的高級定制服裝店,和門口穿西裝的模特對視,相當茫然。

  我們的衣服又沒壞,買什麼啊。

  男人笑眯眯的把三個年輕人交給裁縫,「一人來一套,很上台面的那種。」

  年邁的裁縫頭也不抬,傲氣十足指指架子上的衣服,「去試吧。」

  實習生三人組看著很不方便的貴族式衣物,勉為其難的拿著衣服進去試了。

  香克斯穿著襯衫和黑西裝,中規中矩,就是沒打領帶,讓他看著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不太合適。

  巴基選了套十分花哨的,亮黃色和淺藍色大膽撞色,波點條紋什麼元素都有,他滿意的照著鏡子,偶爾有個行頭也不錯。

  赫卡特選了條深藍色的絲絨裙子,膚白貌美,像只來自大海的美人魚,肩膀整個露在外面,香克斯移開視線,巴基湊上前打量,忍不住說,「我有時候真覺得,你這個外表簡直就是詐騙犯級別的。」

  「什麼意思啊?」她不明白的同時,又覺得巴基真是個聰明的紅鼻子。

  裁縫推了下老花鏡,炙熱的目光停留在赫卡特身上,她眨眨眼,對這種掃描式打量有些毛骨悚然。

  魔龍扯扯香克斯的衣角,讓他湊過來,她攬著兩人的脖子耳語,「感覺這些衣服好不實用,真的要在這裡買嗎?」

  香克斯起身不自在的扯扯領口,附和道,「確實不舒服。」

  巴基還挺喜歡的,他又去照照鏡子欣賞英姿,想著等下用零用錢多買兩套,這樣才有未來大船長的樣子嘛。

  這個念頭隨著價簽消失了。

  「好貴!1、2、3…一件衣服竟然要二十萬貝利?!」

  他目瞪口呆,決定把衣服脫掉。

  雷利表示為什麼要脫,「喜歡就買啊,畢竟是你們第一次有任務。」

  魔龍陶醉的看著他,「雷利真是大方的好男人啊。」

  香克斯抓到關鍵詞問道,「任務?」

  「實習生專用的考驗啊。」男人笑眯眯的說。

  赫卡特開心的問,「是什麼?」

  為心愛之人,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盡情吩咐吧!

  男人想了想,「簡單來說,就是角色扮演吧。」

  四個腦袋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說完,雷利轉身在衣架上選了一件更合身的絲絨西裝給香克斯,孩子長高了而不自知啊,換掉了巴基手上那件質感一般的,結賬的時候,裁縫先生指著赫卡特,「你把她借給我拍個照。」

  金發男人搖搖頭,「我們趕時間去別的地方。」

  「他們的衣服不要錢了,她拍完的衣服我全部送給她。」裁縫補充道。

  雷利毫不猶豫收回錢包,「成交。」

  赫卡特:喵喵喵?

  巴基感慨,「長得漂亮真是實用啊。」

  魔龍開始大換裝,站在那裡讓這位任性的老板隨便拍,裁縫先生也非常高興,那些在別人身上很沒氣質的華麗到庸俗的衣服,到了銀發少女身上就有了靈魂,非常高貴。

  赫卡特面無表情,她穿上這些裙子腿都岔不開,比姑姑給的衣服還難穿。

  -

  之後他們還買了醫藥箱和針線筐等物品,畢竟魔龍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上過新娘課程的全能人才,雖然其他人不信,但還是隨她心意了。

  滿載而歸的返回船上,大家都誇赫卡特的新裙子很好看,直男的審美就兩條,布料少的、看著有錢的,魔龍穿的這個舞台效果十足的貴族金絲裙,真的很富態,也很誇張,雷利是欲言又止了,但是魔龍自己很喜歡,就隨她去了。

  少女開心的轉了個圈,把買來的零食分給大家,周圍都變成粉紅色了。

  船員紛紛表示,有女船員後每一天都沐浴在幸福中。

  羅傑拿著一個神秘的大袋子路過,「哇,赫卡特真漂亮啊。」

  閃亮亮的,像銅像似的,之後他也去買個金色的衣服吧。

  魔龍完全不知謙虛為何物,「我對臉也是很有自信的。」

  她追到船長身邊問,「羅傑,我們什麼時候去愛魔拉之眼啊?」

  「先去拿到它的情報才能找到愛魔拉哦小赫卡特∼」

  羅傑興奮的哼著歌回房間了,赫卡特聳聳肩,無所謂,就跟著羅傑來吧,她先去疊衣服。

  一分鐘後,巴基和香克斯一起出現在赫卡特的房間,三人一起研究著副船長給的任務。

  「聽說香波地是超級繁華的地方啊。」

  少女坐在桌上晃著腿,「雷利不是說來過這裡嘛,好像還挺好玩的。」

  巴基翻著報紙上的廣告,「賭場,奴隸市場,情報酒吧,鍍膜場,無數海賊都會去的地方,真是魚龍混雜啊。」

  「這次的情報是在高級的地下賭場,聽說都要穿正裝啊。」香克斯也湊過去看,總算知道為什麼要有行頭了。

  她才搞懂,一口吃完超大的甜甜圈,含糊不清的說,「所以你們也買了新衣服啊。」

  赫卡特把頭搭在香克斯的頭上,三個腦袋湊成一座小山。

  最下面的巴基被壓到不行,「你們兩個給我滾開啊,重死了!」

  香克斯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有什麼關系嘛。」

  最上面的赫卡特問,「雷利說要我們混進去,制造混亂,吸引眼球,要怎麼做?」

  巴基甩開兩人,揉揉天藍色的短發,「聽好了小的們,本大爺的計劃是這樣的。」

  他笑著靠近面前表情一致的兩人,十足的邪惡。

  說完他的計劃,香克斯和赫卡特一同尖叫起來,「絕對不行!我做不到!」

  「跟赫卡特那麼親近實在太奇怪了!」

  「我也不是跟誰都能結婚的,你辱龍了!」

  「怎麼,不干?」巴基不屑的看著他們,「實習生就是實習生,什麼都做不好。」

  香克斯指著他,「你不也是嗎?」

  巴基噎了一下,十分鎮定的說,「反正這個計劃一定行,情報上說摸金手就喜歡看貴族的熱鬧,還很三八,一定能釣到那家伙,」他補充,「如果你們配合演出的話。」

  赫卡特一臉嫌棄,「可是我絕對不會喜歡上打不過我的男人,要怎麼演啊?」

  「你說誰打不過你!」香克斯超生氣,這可是男人的尊嚴。

  「本來就是嘛。」她伸手把紅頭發的少年推倒,特意用上了魔龍族天生的怪力,香克斯果然沒起來,「我都說了,你太弱了,怎麼裝我的男人啊。」

  巴基在一旁幸災樂禍,「噗哈哈∼香克斯神氣不起來啦。」

  少年漲紅了臉,氣的,巴基不斷刺激他,「既然很弱(超重音)的香克斯實在無法出演赫卡特的男朋友,那就算了吧,我去拜托雷利先生。」

  「我能演好!」

  香克斯成功上鉤。

  巴基又對赫卡特說,「看來問題在很不擅長戀愛的赫卡特身上啊,新來的就是靠不住,我去問問雷利先生吧。」

  「我很擅長!」

  演員已就位,紅鼻子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世人常稱其為狐假虎威。

  -

  終於到了香波地,船員們都松了一口氣,出海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船上太難待了。

  別的沒什麼,主要在巴基提出了計劃後,香克斯和赫卡特經常在練習情侶的感覺,實在傷眼。

  這段時間,時常看到這樣的場景——

  「親愛的,請吃下這口充滿愛意的披薩吧。」語氣僵硬。

  「啊啦,謝謝你啊我的甜心,這真是世上最好吃的披薩。」表情麻木。

  周圍人都嫌棄的散開,睡午覺的回屋,釣魚的離他們遠點,心裡都很鄙視這個戲班子,啥質量啊,毫無演技可言。

  「卡!」巴基導演不滿的叫停,「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男主演木著臉挖鼻屎,「我覺得挺好的,這遍過了吧。」

  女主角生無可戀點點頭,「確實感情飽滿,史無前例呢。」

  他順手把鼻屎蹭到赫卡特身上,少女一個飛腿踢飛了他,「我警告你別弄髒我衣服!」

  「什麼你的衣服,這是我借你穿的!」

  鯊魚牙,大嗓門對壘,「那些裙子那麼不方便,你衣服借我穿穿怎麼了,小氣鬼!」

  少年撇撇嘴,「敢這麼囂張,切。」

  「等你打得過我,就可以和我一樣囂張啦∼」少女做出一個俏皮的吐舌表情,這是巴基教她的,所謂可愛和放電,是女孩子的魅力所在。

  顯然香克斯完全不能體會這種魅力,他說,「好惡心,你臉抽筋了嗎赫卡特?」然後轉過頭對巴基說,「今天就到這吧,我去保養格裡芬,然後要練刀了。」

  看戲看的正開心的巴基馬上回答,「OK收工,記得常看看劇本哦。」

  赫卡特拿出拳頭對著香克斯,笑容十分燦爛,「別練刀了,我來練練你吧。」

  敢忽視美少女,受死吧紅毛矮子!

  羅傑在瞭望室托著下巴看甲板上對打的少年少女,「真是元氣滿滿的孩子們啊。」

  雷利在看著地圖,沒太在意下面發生的事,隨口附和道,「魔龍小妹妹來了之後,香克斯和巴基越來越上進了。」

  「說起來那個新人任務……17號島的賭場有那麼難進嗎?」黑發男人笑著捅捅他,「你真是壞心眼啊雷利。」

  「不全是欺負他們,」壞心眼的金發男人伸出手指搖了兩下,「我是讓三個菜鳥,去抓那只最大的魚啊。」

  「摸金手不是比泥鰍還滑嗎?看熱鬧那麼多次,大家只知道他在那,卻沒有人能帶走他,而且賈巴對這個事一直很有態度,」羅傑拖長音,故意擺出一副不信任的樣子,「這可怎麼辦哦——」

  對他刻意的語調,雷利沒什麼反應,兩人都心照不宣的認為那三小只有神奇的能量,「出其不意,就連他也會嚇一跳的。」

  寶藏獵人,摸金手·約瑟芬尼。

  「等著上鉤吧。」兩只老狐狸笑得很奸詐。

  船只漸漸駛入四處泡泡的夢幻香波地群島,把三名睡飽覺的實習生放在無法無天的17號島,「路上小心,記得一起走,別被奴隸販子抓走啦。」

  扔下一萬貝利的巨額經費和三人的包袱,出手闊綽的雷利像少兒節目主持人一樣和小朋友揮手道別,「那就拜托你們了,我們明天同一地點再見。」

  看著遠去的大家,三人各懷鬼胎的對視一眼,巴基一上一下的拋著經費又接回,非常滿意這個重量。

  他們走到賭場門口,開始了賭場劇本。

  「接下來,先去洗手間。」

  赫卡特和香克斯無力的拿著包袱,跟在巴基身後,生動詮釋了什麼叫做趕鴨子上架。

  生活不易,多才多藝。

  -

  「佩奇的快樂賭場」

  是香波地群島有名的地下賭場,來這裡一擲千金的人甚至有一個小國家那麼多。

  有亡命之徒,有深藏不露的高手,也有無數保鏢環繞的貴族。

  妖嬈的美麗女人貼在贏錢的海賊身上,手邊高高的籌碼彰顯男人的志得意滿,他們耳鬢廝磨,低語著少兒不宜的話題。

  輸紅了眼的人,連自己的孩子都想拿去換賭金。

  二十四小時打活氧的賭場內,燈火通明,金碧輝煌,頂級的香檳隨著勝利開啟,芳香的泡沫嘲笑著一切虛無的紙醉金迷。

  光明和黑暗都在這裡醞釀。

  旋轉樓梯上,迎來送往了太多人,三個年輕人其實並不起眼,這裡是金錢的世界。

  天藍色短發被發膠牢牢的固定好,領結讓這個少年看起來十分成熟可靠。

  少了常掛在臉上的輕浮笑容,巴基冷著張臉,像小醜般花哨的西裝還是暴露了他的本性,用很見過世面的樣子對開門的侍者說,「聽說佩奇的□□,折損了不少英雄。」

  他扔過去一張大面額鈔票做小費,「帶我見識下有多了不起。」

  侍者笑容滿面,熱情的招呼三人,「當然了這位小先生,請跟我來。」

  巴基轉過頭,在香克斯、赫卡特面前原形畢露的比了個大拇指,表情有些猥瑣,兩人看他表現的底氣十足也很激動,巴基的演技真可靠啊。

  「我餓了,巴基。」

  雖然穿著西裝還由導演親手做了發型,但香克斯還是香克斯,天然呆的發言,實在是讓巴基想給他一個暴擊,說好的貴族人設呢?!

  「少爺請稍等,勝利後的果實才格外香甜。」他壓抑怒火,硬是按照人物設定圓了回來。

  幸好赫卡特在進來之前就以無限量甜甜圈為代價,成功要求她閉嘴,原因無他,訓練失敗兩人毫不親密,而且這女的不說話的樣子才夠高貴,說話就暴露了。

  侍者並沒有在意他們之間的對話,在他眼中這就是三頭肥羊,年輕,有錢,眼神天真,嗷嗷待宰。

  不得不說巴基大爺的劇本中,貴族扮演的還算成功,他帶三人坐在非常熱鬧的一桌,恭敬道,「這就是「佩奇的快樂賭場」最有名的□□,底注八千貝利,希望你們玩得開心。」

  巴基鎮定的面具開始龜裂。

  雷利先生……你給的錢都不夠開第二局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准備進入第一個副本愛魔拉……總是忍不住放稿,這樣下去會變成日更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人看我真的好開心啊,你們的ID我會記住的,完結的時候常留言的可以點番外哦,啾咪。


第4章 十賭有九騙,久賭必輸光。上

  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超出原本設想的,人們做出計劃的時候似乎已經想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發展,大概也沒想到會比設想的糟這麼多,簡直是脫軌的火車。

  有句話支撐了古今中外所有的不甘心,叫做來都來了。

  巴基有些緊張的看著現在這個局面,現在讓他走,他是絕對不甘心的。

  帶著兩個無腦白痴排練了那麼久(為了看戲),對著鏡子各種練習冷酷的殺手表情(為了耍帥),西裝穿的這麼累,還在頭上抹油,付出了這麼多!

  而且,這是雷利先生信任我才交給我的任務啊。

  巴基完全忽視另外兩個人的存在,他很頭疼,□□的規則他懂,只是看運氣,比大小,一般荷官是有技巧的。

  早知如此,哪怕是先玩□□,拼演技他也有勝算啊。

  到底該怎麼辦……

  「我選紅色那個好了。」

  香克斯的聲音打斷了巴基的思考,他回過神來,就看到那個紅頭發的松開領結坐在隔壁□□的椅子上,隨便把口袋裡的籌碼扔在下注區,他看了下轉盤,紅色只占了一格,一賠二十。

  這個笨蛋!!!

  □□游戲是等著鋼珠落在不同顏色的區域,完全無法拼技巧的玩法,情況實在是太糟了。

  果然,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下注在紅色,巴基仿佛看到身負巨債的他被雷利先生帶著錢贖走,他會說什麼呢——「巴基,你太讓我失望了!」

  不要啊!!!

  珠子翻滾著,穩穩的落在紅色那格,連晃動都沒有。

  巴基放下痛苦抱頭的雙手,呆呆的看著賭桌。

  確實是紅色。

  一賠二十——我們發了!

  他吃驚的看著香克斯,這小子運氣真好啊!

  紅頭發的年輕人單手撐著臉,有點坐沒坐相,但因為他是這場最大的贏家,沒有人輕視他,反而覺得這人有點灑脫不羈。

  他身邊的漂亮少女笑而不語,禮服包裹著她的身材,卻不過分裸露,更引出無限遐想。

  不像其他女伴那樣妖嬈的賣弄風情,坐在旁邊不怎麼理會眼前的輸贏,像只高傲的天鵝。

  眼波流轉間,不經意的和其他人對視,美不自知,別有韻味,讓在旁邊看熱鬧的人挪不開眼。

  巴基終於在同伴們出色的表現中找回自己的人設,他矜持的問,「少爺,還要繼續嗎?」

  香克斯眨眨眼,也重新入戲,坐直了身體,笑得張揚,「陪他們隨便玩玩吧。」

  接下來的賭局,無論別人怎麼押,香克斯只選紅色,連贏五場!

  「這小子出老千吧!」

  「誰愛玩誰玩,我走了。」

  「臭婊-子都是你,把我貼衰了!趕緊滾!」

  三人成功在賭場引發了一陣熱潮。

  這種亂像讓香克斯有點煩,「喂喂,別打女人啊。」

  他把從罵人的那贏來的錢,直接放到差點挨耳光的女人面前,男人成功閉了嘴。

  香克斯扶著穿長裙不便行動的赫卡特下桌了,「巴基,還可以去哪裡玩?」

  殺手·保鏢·巴紳士基,利落的收拾籌碼,缽滿盆盈,瀟灑離去。

  「少爺,少夫人,我聽說二十一點也很有趣。」

  出師大捷!

  紅鼻子再次閃出智慧的光,他握緊拳頭,已經到釣魚時間了。

  聽說那個人只玩撲克,不知道在哪桌能遇到他呢。

  讓我們真正的金手·香克斯上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紅頭發的年輕男人打了個噴嚏,他蹭了下鼻子,偷偷拿赫卡特的裙子擦手,換來少女眼刀一枚。

  香克斯鎮定自若的看向一旁,那桌點了勝利的香檳慶祝,一瓶就要一百萬,到底有多好喝,他好羨慕啊。

  「不知道愛魔拉有沒有好喝的酒啊,像瀑布一樣流出來,想想都好期待。」

  巴基白他一眼,「又不是小鬼的睡前故事,難道還有糖果屋嗎?」

  為了甜甜圈,赫卡特始終敬業的維持高冷的形像,內心神游,要是看到愛魔拉有漂亮的黃金她就帶回山洞裡,全部囤起來。

  三人在賭場中轉來轉去,牌桌上了又下,基本上就是摸清楚玩法就換下一場,周遭的人都注意到這一行三人。

  能在牌桌上常勝如廝,真是可怕的運氣。

  他們很快喝到了勝利香檳,開心的不得了,在這裡算是出盡風頭。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這三個年輕人身上,他們到的地方,眾人都看著紅頭發少年,他壓什麼,大家跟什麼,荷官臉都綠了,偷偷派出了幾個大漢尾隨他們。

  三人毫無察覺,繼續大搖大擺的走在柔軟的地毯上,四處看著熱鬧,因為贏的錢太多,什麼玩法都有些無趣。

  老虎機前面零零散散有幾個人坐著投幣,偶爾出來幾枚錢幣,勝算率不高的樣子,赫卡特目不斜視隱藏自己的好奇,緩緩伸手,姿態優雅的靠在巴基耳邊問,「那玩意兒是啥?」

  這該死的反差……巴基強忍著沒有翻白眼,小聲解釋,「老虎機,三個圖案一樣就贏錢,佩奇家的機器應該是調過的,那群傻子再怎麼投也不會贏啦。」

  香克斯高高拋起手上的籌碼幣,笑著丟給她,「要不要試試看?」

  少女矜貴的點點頭,兩手一摟裙擺,大步流星的走向了粉紅色的老虎機,氣勢洶洶的樣子嚇跑了原本坐在那的賭徒。

  兩人對視一眼,跟上去。

  輸得很慘。

  他們靠紅發少年某種神秘的預感所贏得的籌碼,快被魔龍輸光了。

  而少女本人,完全不打算離開。

  她一只腳踩在凳子上,駝著背,專注的看著三個順序無論如何都沒有一樣過的圖案。

  巴基很無語,倒是也無所謂,反正香克斯之後也能在□□那些地方贏回來,他們只是感到奇怪而已,怎麼可能會有人這麼沒有賭運?

  整整三十分鐘,赫卡特一次都沒贏。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赫卡特特別像賭場裡的職業賭徒了,她抓狂的指著機器,「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一個金幣都不掉給我!!怎麼可能!!!!」

  香克斯安慰她,「算了算了,冷靜點啊赫卡特,說不定是機器的問題。」

  某位西裝革履的精瘦男子湊上前說,「這可不能當作沒聽到啊,小先生。」

  他貼在兩人中間,每一個毛孔白皙細膩,甚至比魔龍還要嫩,大老爺們這樣收拾看著怪惡心的,香克斯想。

  那人左看看右看看,被炸毛的女孩一臉郁卒的黑線嚇了一跳,男人輕咳一聲,自我介紹道,「貴安啊三位,在下名為佩奇,正是這家快樂賭場的主人,作為香波地最公道的賭場,我們可是憑實力說話的。」

  「實力?」赫卡特雙眼無神的鎖定他,「你是說我實力不行嗎?啊?」

  佩奇往後退兩步,雙手無形的推脫女孩的靠近,「這位小小姐,您也玩了不少局了,其他人都能贏回一些成本,怎麼您會……」

  此人深諳語言的藝術,適時停頓,讓少女吃癟,對自己的實力陷入懷疑。

  他繼續說道,「呵呵呵~沒有賭運的話就不要糾結了,不是常說強扭的瓜不甜嘛。」

  魔龍徹底自閉了。

  巴基摸著下巴,打量這個戴手套的男人,這就是賭場老板本人啊,感覺很做作的樣子,身邊的保鏢倒是很氣派。

  自己才到這群人的腰,巴基突然想到自己身為貴族保鏢的人物設定,挺直了腰板。

  「少夫人,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

  赫卡特坐在老虎機前面不願意走,她扭頭賭氣道,「我要錢。」

  哈?他倆不敢置信的看向鬧脾氣的同伴。

  「我要把輸掉的錢贏回來。」

  她看著佩奇,眼神一片清明,之前的郁悶似乎都消失了,男人背脊一涼,那雙金色獸瞳對准他,感覺自己仿佛被爬蟲類盯上,些許不適。

  赫卡特拎起貼在搖杆上幾乎看不到的薄膜,一字一句的對他說,「把你的東西帶走。」

  他冷汗直流,強撐起笑,「實在是一位有趣的貴族小姐呢。」

  貴族小姐露出一個異常凶狠的笑容,「你也會魔法呢,手套男。」

  佩奇聳聳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啊,」香克斯恍然大悟,「惡魔果實能力者?」

  巴基撇撇嘴,「只是出老千吧。」

  男人無可奈何的回收了透明膜,「好眼力呢,這位小小姐。」

  他行了個紳士禮,重新介紹自己。

  名字確實是佩奇,身高二米,體脂率較低,家族無不良病史,喜歡的食物是火鍋,喜歡的東西的錢,興趣是賭錢和追債,經營著穩定的工作場所,為許多無家可歸之人提供了優秀薪酬,位居香波地十大傑出青年榜首。

  三人面無表情,一同擺手,「不,我們不太關心這些。」

  「果實的能力是……」他賣了個關子。

  超人系,膜膜果實,附著人類皮膚可以永葆青春,趕走皺紋斑點,曾靠這個獲得了許多闊太的喜歡,而最妙的是,附著在某些物品上再被觸碰,則具有操控他人情緒的能力,發動時無聲無息,透明輕薄、不易被發現,所以時常能發揮奇妙的作用。

  比如,讓某人陷入死循環。

  再比如,讓一些人成為他忠誠的部下。

  保鏢圍的密不透風,他們的對話當然沒有別人能聽到,由於膜膜果實的能力,也讓這些手下對他的話奉為聖旨。

  赫卡特表示了解,「所以我輸錢是因為你。」

  男人馬上拒絕背鍋,「那可不是呢,賭場裡技術和運氣可是第一名,我這麼專業,別毀人清白!在下只是控制情緒而已,怎麼能掌握你的輸贏呢?」

  魔龍皺成一個包子臉,這說明什麼呢。

  香克斯拍著她的肩,爽朗的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別在意哦,赫卡特,只是沒有賭運而已,又不是別的,沒關系啦~」

  「香克斯閉嘴。」赫卡特煩躁的甩開他。

  巴基懶得理總是鬥嘴的二傻子,他問道,「所以,你這家伙為什麼盯上我們?就因為贏了你的錢嗎?」

  「某個人,讓我來探探你們的虛實。」佩奇很直接的回答,「真是傻傻的有錢貴族,還是假扮貴族來找他的魚餌,他囑咐我這句話。」

  「那家伙是——」

  摸金手竟然已經發現了他們!巴基慌亂不已。

  「嗯,沒錯。」佩奇點點頭,干脆的承認那人的身份,「約瑟芬尼,是你們要找的家伙吧。」

  巴基完全不承認,「我們不認識那家伙!」

  香克斯默默飄開視線掩飾心虛的眼神,赫卡特一臉不解,打算直接指出同伴的不妙之處,「喂,巴基,我們來不就是為了……唔唔唔!」

  他倆一同捂住她的嘴,佩奇忍不住笑出聲,「好了好了,雖然你們很努力穿的成熟又貴族,但是在下只要看到眼神就知道了,這是新出海的菜鳥海賊。」

  三人摸摸後腦勺,被看穿了。

  「要見一面嗎?」

  「啊?」巴基有點沒反應過來。

  男人抬抬下巴,指著老虎機,掏出一枚籌碼幣,「摸金手·約瑟芬尼,如果你們贏了的話我就帶你們去見他,怎麼樣?」

  是很劃算,比他們這樣亂找要好多了。

  赫卡特自告奮勇,「我要一局定勝負!」

  佩奇掩唇一笑,「可以是可以,但是似乎你男朋友更想來呢。」

  香克斯大聲否認,「只是演的而已!」

  然後嫌棄的對魔龍揮揮手,「你起開,這裡我來,可是關鍵的任務啊。」

  「哈?你這是瞧不起我嗎?區區一個香克斯!」赫卡特氣到爆血管。

  巴基一錘定音,「我支持香克斯,二比一,你得聽話。」

  她快氣炸了。

  讓出位置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留下一個孤苦無依的背影。

  紅發少年看她一眼,還是覺得先忙正事要緊。

  等會兒再哄吧。

  選擇了赫卡特之前玩的那台機器,雖然那個手套男說了不會影響運氣,但是那種膜肯定也很討厭就是了,他仔細檢查後才開始准備。

  三,二,一。

  撥動搖杆。

  香克斯沒有贏,巴基也驚訝了一瞬。

  佩奇倒是沒什麼反應,「真遺憾啊小朋友們,或許沒有緣分吧。」

  「香克斯!你這家伙怎麼輸了啊!」巴基焦急的看著他。

  「哈!你也不行嘛!」赫卡特叉著腰大笑起來,被巴基狠狠的拍了後腦勺,這個傻子。

  男人摘下手套,虔誠的摸了摸這台粉紅色的老虎機,「畢竟這是神奇的LOVE TIGER,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搞定的。」

  「什麼鬼?」三人異口同聲。

  佩奇看著這群菜鳥,嘆了口氣,孩子怪可憐的。

  「所謂的LOVE TIGER也是我有一次機緣巧合留下的神奇機器,只要在這台老虎機上贏錢的人,戀愛運都會爆棚,所以也算是我們這裡的一個占蔔吉祥物啦。」

  香克斯跟赫卡特一臉吃屎的表情,所以他們的戀愛運……

  「放屁!你肯定做了手腳!」

  巴基掏出一個金幣,用力撥動搖杆,「本大爺可是母胎單身,決定要和寶藏過一輩子的!」

  他現在要證明這一切都是假的——

  老虎機上的圖案,777.

  最大贏家。

  嘩啦啦啦的往外吐金幣,仿佛在針對賭場老板所說的話一樣,佩奇震驚了。

  眼球脫眶,下巴掉在地上,滿臉是鼻涕和冷汗。

  「你小子——運氣真好啊!」他感慨著。

  然後,竟然直接就把關於摸金手的情報和三人分享了,作為從來沒有看到LOVE TIGER的777狀態,有幸見識了的感謝。

  輕易的三人有些不敢相信。

  要說那個目標對像的情報,確實是有些搞笑。

  喜歡混跡在賭場,看著貴族之間的八卦,哪裡熱鬧去哪裡,哪裡贏錢混哪裡。

  吃面包塗黃油,一定是黃油的那面先著陸。

  玩骰子猜大小,五五開的局勢卻每每誤答。

  為了財寶出海,抵達的島嶼總是電閃雷鳴。

  傳說中的摸金手·約瑟芬尼,一個超級倒霉的人,卻成為名揚四海的寶藏獵人,神出鬼沒,總能找到藏寶地的珍貴寶物,又在賭場把所有努力輸光。

  有人問他,沒有賭運為什麼要賭,甚至冒著追債的風險。

  他只說一句,「最危險的地方總是有最豐厚的獎品。」

  在巴基看來,這是個十分愛現的男人,這話實在夠能裝的,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

  反正說這種話的人,都是表面光鮮,實際早就在賭場輸光了,應該和旁邊看著他們吃東西直流口水的人差不多。

  得到情報後打架決定先去吃點東西了。

  一行三人來到餐廳,這裡倒是不如賭場豪華,都是很速食的東西,熱一下直接能吃的便當,估計是怕耽誤贏錢,大家也都是吃完匆匆就走。

  賭場裡最貴的便當是雞肉飯,他們仨一人一份,簡單吃著。

  旁邊流口水的人也一直沒走,赫卡特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所剩無幾的飯,扯扯巴基的袖子,「我能不能再買一份?」

  「沒吃飽嗎?」巴基吃的滿臉米粒,隨手抽出張鈔票,「給。」

  銀發少女拖著長長的禮服裙,又去買了一份雞肉飯,遞給那個人,「你餓了吧,我請你吃東西。」

  那人簡直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多麼善良的小姐啊∼十分感謝!」說完把肉都撥到旁邊不吃,就對著米飯狼吞虎咽起來。

  赫卡特奇怪的看著他。

  巴基超生氣,「你做什麼好事啊!我們可是……」突然發現自己聲音太大了,小小聲補充道,「哪有海賊給路上餓的人買飯的?太善良了吧,你這是海賊失格啊。」

  香克斯比較無所謂,「沒什麼啦,他都餓哭了。」

  紅鼻子冷哼一聲,真是惡心,兩個不配做海賊的白痴。

  「吃完沒,別忘了正經事。」

  赫卡特趕快撥了兩下筷子,把飯全部吃光光,掀起裙子擦了下嘴,跟著巴基一起走掉了。

  「喂!裙子不是那麼用的。」巴基簡直對這個野獸女無語了,囑咐她,「記得人前別說話,有人跟你搭話就衝他眯著眼睛笑一下。」

  赫卡特點頭,表示記住了。

  香克斯摩拳擦掌,「所以二十一點怎麼玩啊,贏了就可以喝酒嗎?」

  巴基邊走邊整理領結,隨口敷衍道,「你最好是繼續贏下去,我們把整個賭場的香檳都喝光。」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設定香克斯的見聞色已經覺醒了,所以能感覺到哪個會贏,但是現在的水平大家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赫卡特戀愛運不佳,為什麼呢,之後就寫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巴基大爺就是運氣果實能力者,無解。


第5章 十賭有九騙,久賭必輸光。中

  老板和三位年輕的貴族的交流,很快傳遍了整個賭場。

  他們吃完飯回來,侍者也不再用那種待宰冤大頭的方式來對他們,恭敬的帶領他們去新的一桌,甚至對手氣很好的紅鼻子保鏢表示格外尊敬。

  他們吃這碗飯的人,都很信命,哪怕是人為的出老千,倒霉的話也會被剁手。

  賭徒常在身上紋一些圖樣,或者佩戴著某些有佛光的念珠,因為行內人都知道,運氣是最可遇不可求的賭技,而這個年輕人正好擁有。

  保鏢小哥和這個貴族少爺,都有點不是普通人的感覺,一個在LOVE TIGER上贏得頭獎,一個在牌桌大放異彩,可真是了不得,怪不得能有這麼漂亮的女伴……

  扯遠了,反正希望他們快點玩膩,不然今天的獎金可虧了,侍者咬著後槽牙想。

  香克斯想的一直很簡單,他不怎麼迷信。

  只要用直覺,總能聽到別人的聲音,還有下一秒發生的事,但是似乎無法跟別人解釋,雷利先生倒是說過,這是個值得繼續磨練的什麼顏色來的。

  他不以為意,再玩兩下如果那個寶藏獵人再不來,他就溜出去喝酒,讓巴基和赫卡特裝夫妻,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我。

  赫卡特坐在旁邊,已經放空靈魂,我的賭運很差嗎?戀愛運很差嗎?哪個都不妙啊。

  之後也一直沒機會出手了,十足的無聊,當花瓶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她目光掃到一人,啊,是剛才餓哭的男人,她想。

  來這裡干嘛呢?應該已經沒有錢了吧。

  侍者再次用一開始面對他們仨的宰豬笑容,熱情的迎上去,「先生您回來啦!」

  那落魄的男人帶著兜帽,跟他耳語兩句,侍者高高興興的拿出一個小本子讓他簽字。

  赫卡特好奇的張望,同桌的男人看她漂亮,跟她解釋道,「那是高利貸,輸光的人把名字寫上去還錢,還不上錢就把器官留在這賣錢,很可怕哦∼」

  少女想想,不知道怎麼回答,眯著眼笑了下。

  男人為之一振,更加熱情的湊上來東說西說。

  赫卡特不明所以,情商極高的巴基卻懂了,這個上了年紀老豬頭,看到赫卡特對他笑,還以為少女回應了他的搭訕,馬上露出那種惡心的眼神,真是差勁。

  不過,他完全不擔心這個野獸女,要是魔龍都無力抵抗,他一定……回去找雷利先生,嗯。

  開什麼玩笑,本大爺的宏圖大業怎麼能和這種有保鏢的土財主耗上。

  正想著,發現那人還想去摸她的手,巴基站起身准備出招,來不及行動就看到那吸引色狼視線的白軟柔荑被另一只手覆蓋。

  一種護食獵犬的感覺,香克斯眼神不善,年輕卻有著不容忽視的氣勢,正對入侵領地的外來人發出警告,男人訕訕的笑了,「呵呵……這個美人是你帶來嗎?」

  他把面前的籌碼都推上前,一副闊綽的樣子,「我跟你賭,我輸了給你五百萬貝裡,你輸了讓她跟我走。」

  看得出來他贏了不少,手氣不錯。

  但是這種有點錢就把女人當成貨物的語氣,想必也是奴隸市場的常客。

  魔龍沒什麼反應,沒人能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帶走她,強者如此,渣滓更是,她沒必要理會這種家伙,他要是真有什麼囂張舉動就打死他。

  與被騷擾的本人不同,紅發少年顯然生氣了,他不發一言,活活把男人盯到眼神閃躲。

  最後他沒有選擇發火,而是用這裡的規矩。

  「我不跟你賭她,我賭這把刀。」

  巴基驚訝的看著他把刀放在籌碼桌上,心想這不是你心愛的老婆格裡芬嗎?!

  男人扯扯嘴角,剛想嘲諷他玩不起,有人插進這場對話。

  「竟然是名刀格裡芬!傳說擁有能砍斷海流的劍氣,這麼有名的刀可是無價之寶啊!」

  來人正是借高利貸的那位鬥篷先生,活像個鑒寶人士。

  「請你跟他賭,之後我出六百萬買這把刀。」

  男人本想說自己沒興趣,掃了眼他手上六百萬的籌碼,確實沒騙人,又看到赫卡特那張臉,心裡癢癢還是說了好。

  沒有女人不喜歡錢吧,他想,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男人故作姿態的向他微微傾身,「敢問先生尊姓大名啊?」

  「無名小卒,」他擺擺手,「就叫我六百萬吧。」

  -

  兩方人馬正式開始賭局,那邊是毛手毛腳的老男人和六百萬,這邊是羅傑海賊團實習生三人組。

  巴基很煩香克斯的惹事能力,他湊過去耳語,「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是來找人的,你理這個色老頭干嘛。」

  這種家伙找個角落套麻袋打一頓就完了,他的籌碼可比我們多好幾倍啊。

  「有什麼關系,不是說熱鬧的地方那家伙自己就會湊過來嗎?」

  香克斯無所謂的指指眼前足足有一千萬的籌碼,像是在問這不夠熱鬧嗎。

  「服了你了……」天藍色頭發的少年退到赫卡特身邊,「早知道不如讓你說話了。」

  少女問,「為什麼?」

  那老頭要是知道你又好戰又白痴,一頓吃一百個甜甜圈,吃起蘋果像頭驢,還是個沒常識的結婚狂,一變身比船都大,他就不會被你的外表所迷惑了。

  他忍不住嘆息,都是被外在迷惑的可憐人,「沒什麼,看著吧。」

  如果贏了就是開心的熱鬧,輸了沒錢給的時候,就更熱鬧了。

  但是海賊怎麼能怕輸呢?

  巴基緊張的流汗,還是不由得揚起一個興奮的微笑,讓你們看看真正的金手香克斯。

  -

  和香克斯賭錢的色老頭,其實也才四十歲。

  這是一個小有資本的貴族繼承者,他不墨守成規,什麼錢都敢賺,小半輩子都在和違法生意打交道,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甚至投資了一個奴隸市場。

  男人有錢就變壞,確實如此。

  他偶爾無聊也會問自己,結婚時說的忠於婚姻,是不是真的。

  答案是,真的,老婆是出身高貴,為他帶來不少人脈,他一輩子都不會離,因為他確實愛死了迷人的貝利,但是不影響他現在看到家裡的女人就想吐。

  能在中年之後,再看到這種極品美人,年輕,漂亮,卻跟在兩個完全沒實力保護她的窮酸小屁孩身邊。

  本著憐香惜玉的心,他想留下這個女孩。

  出價不低,他不是個小氣的人,在奴隸市場拍也未必有這麼好的貨。

  「佩奇的快樂賭場」,雖然不是他的地盤,但荷官早就跟他相熟,在這裡出老千也沒什麼好怕的。

  他想,刀也要,人也要,打不了打一頓,他新買的奴隸可是個練家子。

  兩個小屁孩,學人家出來賭錢,真是傻,二十一點可是他的拿手好戲,給你們上一課吧——

  這樣的想法,很快在香克斯的連續勝利中被推翻了。

  怎麼可能每次都只差一點點!

  總是在荷官動手前,輸掉,男人眼前的籌碼沒了不少。

  不是少了,就是爆了,那個小鬼卻總是剛好。

  他輸紅了眼,看著點酒喝的紅頭發小鬼,不爽到了極點。

  怎麼可能!

  他對荷官使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第一張換了香克斯的牌。

  赫卡特小聲說,「這個不是你的牌。」

  紅頭發的少年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沒事的,」又指指瀑布汗的巴基,「別像那家伙一樣緊張。」

  巴基想到剛才的高利貸和作為籌碼的格裡芬,當然不可能那麼看淡輸贏了,他緊張的看著桌面,卻什麼都沒看出來,只是心裡七上八下,跟著糾結。

  自我介紹稱自己叫「六百萬」的鬥篷男,突然不合時宜打了個噴嚏。

  巴基原地蹦三尺高,「現在很緊張啊混蛋!」

  他已經在一千萬的重壓下忘記了角色設定,彬彬有禮的貴族保鏢殺手成功變回巴基。

  「六百萬」不好意思的道歉,賭局繼續。

  香克斯翻開兩張牌,方片十和梅花十,他沒心沒肺的笑,「這下可危險了。」

  男人也笑,「你敢賭嗎,一局定輸贏?」

  他把全部籌碼都推到面前,「Show hand.」

  少年毫不猶豫,有樣學樣把所有籌碼都推出來,「我賭這張是黑桃A,翻倍,你敢不敢?」

  巴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男人看著自己的底牌,桃心三和桃心九,不管怎麼抓都不會爆,只要對面下張不是黑桃A,他贏定了。

  「我跟。」他把鑽石袖扣摘下放在賭桌上。

  荷官收到了這個訊號,這家伙等著分錢,不可能看著他輸。

  手套下的手快速觸碰台下暗卡,拿好牌放在遞尺上,香克斯直接翻過來,不是黑桃A。

  男人剛要笑著拿走全部籌碼,眼前的少年叫過一旁的侍者,「你把他底牌掀出來。」

  侍者照做,男人的笑僵硬在臉上。

  香克斯舉著自己的第三張牌,桃心三。

  男人的底牌,有一張一模一樣的。

  荷官驚慌失措,「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出老千怎麼罰啊,有人教教我嗎?」香克斯伸手去摸發牌機裡的下一張牌,翻過來,正是黑桃A——

  他笑得有些惡劣,「撲克牌真難玩啊,有人教教我嗎?」

  欠扁極了。

  賭場有賭場的規矩,荷官和男人很快被帶走,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事情似乎還挺嚴重的。

  赫卡特和巴基激動的湊在香克斯旁邊,「剛才是怎麼做到的!也太厲害了吧∼」

  尤其是巴基,他以為要輸光光的情況,竟然會有反轉,他清清嗓子,「真不愧是本大爺教出的小弟,你很好!」

  自從有了赫卡特,香克斯自認為是前輩,也不常和巴基開玩笑了,一副成熟的樣子笑著收拾桌上的籌碼,「好啦,我們走吧。」

  赫卡特扯扯他的衣角,沒忘了正事,「還沒等到人呢。」

  「本大爺誇你兩句就開始犯傻,」巴基靠近他小聲的說,「摸金手還沒出來呢,走個屁啊。」

  「啊咧?你們沒發現嗎?」

  紅頭發的少年指指一起分籌碼的鬥篷男,「人不是在這嘛,約瑟芬尼先生。」

  「哈?!」巴基詫異不已。

  赫卡特拳頭敲在手掌上,恍然大悟,「剛才的噴嚏,換了兩次牌。」

  香克斯向魔龍投去贊許的目光,「你還蠻聰明的。沒錯,荷官已經在做鬼了,約瑟芬尼先生就把牌換成他已經有的,徹底拆穿他們。」

  說起來,他怎麼知道那個老頭的底牌是什麼呢?

  三人一同看向鬥篷男,有這種手法還輸的精光,他到底有多倒霉啊。

  約瑟芬尼也不理他們什麼反應,拿著籌碼去還錢,侍者看他這次這麼快還上了高利貸,眼睛脫窗——

  「你說你贏錢了???」

  鬥篷男仰天大笑,「沒錯,雖說主要是那個紅頭發的機靈,但是我不做局那個老頭子也不會賭啦,所以這錢算我一半。」

  他還完錢還剩一百萬,簡直喜不自勝。

  轉過身大大方方的摘下鬥篷,露出一張標准的英俊美男子臉,「走啊,請你們吃飯。」

  青年有著貴公子般淺金色長發,低低束在腦後,紫色眼睛像狐狸一樣,狡黠的眯成一條,似乎還有尾巴在後面一甩一甩的。

  「我不是什麼好人哦。」

  雷利媽媽,這個人臉上寫著字!

  -

  香波地,不法地帶。

  一家開在隱秘巷子裡的熱鬧小店,在門外就散發著陣陣誘人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穿著鬥篷的約瑟芬尼穿梭在人潮湧動中,第一時間找到了這家不好找的店。

  熟絡的選定桌椅,招呼三人在他對面坐下,一條長椅,赫卡特拖著長裙先進,巴基幫她舉著裙尾直到坐穩,香克斯在外側,顯得有些擁擠。

  他喊,「老板,這裡來份三份頂級套餐,一份蔬菜沙拉十倍份,三瓶清酒一瓶牛奶。」

  三只年輕人都是無肉不歡,看他吃蔬菜就倒胃口。

  摸金手對赫卡特眨眼放電,少女不明所以,巴基卻一陣惡寒。

  「本大爺叫巴基!」他擋在赫卡特前面,為了防止這是一個斯文敗類,他要保護好自家手下。

  香克斯咂了一口酒,發現自己錯過了什麼,「自我介紹?我叫香克斯。」

  「啊,我是赫卡特。」她總是慢一步。

  約瑟芬尼手撐著下巴,就這樣看著三人,笑的像只狐狸,問,「所以,你們三個找我有什麼事?」

  天藍色頭發的少年坐在中間,頗有主事人的派頭,他松松領帶,頗為正式的開口,「我們船長想和摸金手大人談一筆大生意。」

  巴基盡力保持冷酷的形像,紅鼻子卻讓他有著極大反差,摸金手大哥忍不住笑場。

  他有些惱火,心中默念一百次,這是個厲害人物,我要尊重他。

  「關於愛魔拉之眼,我們羅傑海賊團勢在必得。」

  一句話擲地有聲,赫卡特默默為他鼓掌,烘托船長巴基的氣勢,約瑟芬尼卻徹底笑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滿頭十字,氣到爆筋,擼起袖子踩住凳子破口大罵,「你這家伙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老板把溫好的酒和牛奶擺上來,正好打斷巴基的怒火。

  金發青年擦擦笑出的眼淚,努力調整呼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因為愛魔拉之眼實在是太久沒聽過了,沒想到還有人打他的主意,還勢在必得……噗哈哈哈哈!」

  香克斯一邊安撫著快要爆炸的巴基,一邊勸他,「好啦好啦,西裝很貴哦,貴族殺手哦,好啦好啦……」

  赫卡特則是好奇的問約瑟芬尼,「愛魔拉之眼有那麼多珍惜的寶物,為什麼不去?」

  就算是她也聽船員間講述了不少傳說,什麼寶石樹,珍珠從泉眼中噴湧,黃金砌成的宮殿,名貴的珊瑚和上等的珠串,整個島嶼都是神的陪葬品,可想而知有多寶貴。

  約瑟芬尼慢慢止住笑聲,為她打開牛奶瓶蓋,很有耐心的解答,「我們寶藏獵人也是分很多種目標的,有拿著指針就能出發搶奪的,有動用智力破解機關的,但是沒有去送死的。」

  食物被端上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讓對面的臉變得模糊,巴基和香克斯也停止吵鬧,安靜的聽他講述。

  「愛魔拉之眼的傳說已經十幾年了。」

  「第一個從那裡出來的人告訴大家,裡面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他拿到了,所以大家不管有多難也都說要去。」

  「沒有人告訴聽到傳說出發的人,那人帶了千名部下,回來的時候只有自己。」

  「他跟別人說著自己的經歷,還被編成了歌,結果來不及得意,第二天就死在海岸上,財寶全都化為蛇蟲鼠蟻,四散走開。」

  「這種錢拿了也沒命花,回去告訴你船長,我去不了。」約瑟芬尼總結完畢。

  三人對視一眼,對交不了差感到很苦惱。

  慢吞吞的吃著飯,感覺酒都變難喝了。

  香克斯撓撓頭,「羅傑船長最重要的一次航行,要完成全部探險,可是我們沒有錢養船了……」

  巴基也不無苦悶的低頭喝酒,「大家又能吃又能喝,一般的財寶根本解決不了我們需要的財富。」

  羅傑海賊團不是那種四處掠奪的傳統海賊,日子過的總是很緊。

  少女看看糾結的兩人,自己也很痛苦。

  她以為能找到好看的黃金啊珠寶啊首飾什麼的,全放進自己的山洞,想想就開心。

  結果都破滅了。

  摸金手是真覺得沒必要讓這些小孩子搭上性命,玫瑰色的人生還在路上啊,大好年華怎麼能去那種可怕的地方呢。

  約瑟芬尼開開心心的大吃大喝,完全沒感覺到對面的低氣壓一樣,打壓小朋友這件事做的輕車熟

  路,夢想這種東西破滅著破滅著就會習慣了。

  直到一只手,有力的搭在他肩膀上。

  「又欺負小孩子了嗎,約瑟芬尼?」

  「真·有·膽·量·呢∼」賈巴鬼畜的笑著。

  寶藏獵人渾身僵硬,這家伙怎麼會在這!

  To Be Continued.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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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十賭有九騙,久賭必輸光。下

  賈巴是一個神秘的高手,在船上地位很高。

  頭發梳著高高的,人看起來拽拽的,戴著圓圓的墨鏡,他常常投喂赫卡特,還會指導三位實習生體術。

  帶著疼痛的愛之鐵拳,愛之踢腿,愛之頭槌,等等等等。

  不過,經歷了正義之拳的赫卡特很快就適應了,挨打也快樂,按照慣例一直覺得他很慈祥,但是今天看到他和約瑟芬尼出現在一起,野性的直覺讓她感到危險。

  火鍋都要被詭異的氣氛凍住了,五個人形成了神秘的磁場,讓鄰桌的人脊背發麻。

  老板娘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啊賈巴,感覺稍微長大了點。」

  「當然∼我可是變成好男人了。」他還打了個響指,顯得有些流裡流氣。

  赫卡特奇怪的問賈巴,「你怎麼來了?」

  男人揉揉她的腦袋,坐到約瑟芬尼旁邊,「那邊的事提前辦好了,想來看看你們的初次任務怎麼樣。」

  任務啊——三人眼神不約而同的看向約瑟芬尼,這算失敗還是成功了呢?

  任務對像從賈巴進來後就一直保持著鵪鶉的姿態,緊緊的靠在牆邊,扒著碗裡的食物,酒也不碰了。

  賈巴看看他碗裡的一堆蔬菜,嗤笑一聲,他更加緊張了。

  小鬼們都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吃完飯,是賈巴結賬,巴基率先說,「賈巴先生,我們贏錢了的。」

  倒是很謙遜,對待船上的大前輩(強者)巴基向來很有小輩的態度。

  「那不錯哦,」他和風細雨,「回去給雷利,我會讓他多給你們一點零用錢的。」

  看著三小只直白的開心表情,他也一起笑。

  約瑟芬尼和他的故事,要從很久之前說起。少女小聲的問了一嘴,他只說前因後果太長所以懶得講,之後就一直安靜的帶著他們和回船彙合。

  摸金手也並不打算說話的樣子。

  應該說香克斯是敏感好呢,還是粗神經好呢,他直接指出,「感覺摸金手大哥很害怕你啊,賈巴先生。」

  巴基給他一肘子,「你看下氣氛啊。」

  少年眨眨眼,手指放在嘴巴上比劃一個拉鏈的姿勢。

  一行人就這樣回到船上,船員都跟他們打招呼,香克斯看大家買好了食物和彈藥,還有幾大袋子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雷利甚至很周全的准備了特效藥。

  「藥?就是生病的人吃的那種嗎?」香克斯問。

  巴基和他一樣滿臉疑惑,兩人歪著頭異口同聲問,「誰會生病啊?」

  關於新人帶來的預言,雷利有放在心上,直覺告訴他,這個或許就是最後的結局,為了心理安慰,不知不覺就走進藥店了,最後買了些傷風藥、暈船藥、老鼠藥(?),他沒跟任何人說這個蠢事,跟這兩個實習生,也很難跟他倆說什麼常識,簡短的說了句,「以防萬一,大家現在不生病不代表到那個愛魔拉也一直不生病。」

  說話之余,還和半個熟人的約瑟芬尼打了招呼。

  「喲,來啦。」

  後者靦腆點頭,還是沒說話。

  看著熟稔的大人,實習生三名感覺內有隱情。

  羅傑離開他在桅杆上的研究室,從天而降,落在約瑟芬尼面前,激動的拍著肩膀,「呀久仰大名了!摸金手小哥。」

  就這一句話的寒暄,他馬上攬著約瑟芬尼去桌面上看地圖了。

  巴基問,「我們,這就算完成任務了?」

  這任務也太基礎了吧,在賭場玩了一天,吃吃喝喝就找到了摸金手,還贏了錢,然後賈巴家長就來接我們回船。

  三人湊在一起小聲嘟囔著,「他們怎麼回事啊?」

  「那個摸金手大叔,不會是搶了賈巴先生的女朋友吧。」

  赫卡特提出一個嶄新的觀點,「說不定,兩人曾經是戀人呢,分手後因愛生恨之類的。」

  兩個鋼鐵直男惡寒之後,不得不承認還真不是沒可能,看他倆的眼神越發微妙了起來。

  雷利為了制止事件的荒誕發展,主動跟他們解釋,「以前賈巴出海就是為了找摸金手,幾乎跑遍偉大航路,後來上了船,有次探險的時候我跟他找到了,約瑟芬尼說要找愛魔拉,兩人大吵一架就各走各的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聽說愛魔拉了,後來也告訴了羅傑,他一直記到現在。」

  三人聽著很激動,真的很有淵源呢!!

  「之後摸金手的探險就一直躲開我們,和一些知名的惡徒尋找寶藏,倒是沒聽過他去愛魔拉。」

  香克斯恍然大悟,「因為是我們,他掉以輕心了嗎?」

  「沒錯,不然還會被他躲下去的。」雷利摸摸他的頭,「所以你們功不可沒啊。」

  實習生三人組:哎呀也沒有啦∼

  雷利:……還真是好懂啊。

  三人扭捏的繞來繞去,表情很享受誇獎的樣子,賈巴墨鏡下的眼神軟化些來。

  與此同時,羅傑和摸金手在船長室說話。

  船長雙手撐著桌子,單刀直入的說,「我很期待去愛魔拉之眼,所以拜托你咯。」

  約瑟芬尼:……

  這就是賈巴的那個白痴船長嗎……果然威力無窮。

  所以說海賊這種生物真的是,他冷笑一聲,「根本就沒有那種地方。」

  羅傑不滿的指責道,「你就這樣否定自己的夢想啊。」

  夢想?這話說的可真煩人啊。

  約瑟芬尼好整以暇靠在椅背上,反問這個黑發男人,「你相信嗎,愛魔拉之眼。」

  美酒像瀑布流淌在地,泉眼噴出珍珠,樹上長著寶石,宮殿裡是歷朝歷代的珠寶,為神陪葬……他嗤之以鼻。

  「寶藏的傳說就像海上的浪花一樣多,你真的覺得那裡有嗎?」

  見男人不語,他繼續說,「我在海上闖蕩這麼久了,與無數個海賊團一起尋找,結果你也看到了,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如果真的存在愛魔拉,擁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你說,他們怎麼不去啊。」

  要麼寶藏本身不存在,要麼就是,去了的都死了。

  羅傑凝視他,噗嗤一聲笑出來,「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就這?」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黑發男人,這個人,聽懂他說話了嗎?

  「那種東西去了就知道了,沒有出發的人怎麼可能知道終點的風景呢。」

  十足的灑脫,是個胡作非為的性格,摸金手感到很麻煩。

  男人指著他的胸口,「而且為什麼,從說起愛魔拉之眼,你的心就一直發出悲鳴呢?」

  約瑟芬尼為之一震,凜冽的殺氣衝著這位船長釋放,羅傑並不在意,只是擺擺手,「我只是隨便問問,不想說就算了,出去跟大伙說一聲吧。」

  「對了,雖然不知道你背負了什麼,但是沒有你在,我們也會去的,不必擔心拖累,我們船員都很強的。」

  說完他走出去,召集全員開會。

  摸金手在船艙裡看著他的背影,深深的嘆息,看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去了。

  讓人棘手的男人,羅傑船長捧著《偉大航路傳說》這本書,上躥下跳的招呼大家都來甲板,然後就看著書傻笑。

  香克斯可憐的看著羅傑,跟赫卡特吐槽,「自從快要到終點之後,船長一直都是這種書呆子的狀態,你不知道,以前還挺活潑的。」

  整理藥物的雷利抽空看一眼羅傑比比劃劃的樣子,感覺香克斯對不活潑有點誤解。

  不過確實,羅傑自從決定航行全世界之後就開始變成文化人,他感到很欣慰。

  赫卡特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為了夢想努力的人,我要向他學習,多看些書。」

  她走到雷利身邊,學著賈巴在老板娘面前的樣子,帥氣的打了個響指,「雷利,我一定會成為好女人的。」

  被按住肩膀的金發男人嘴角抽搐,扶了下眼鏡假裝有事要忙,速速離開瘋丫頭身邊。

  今天的魔龍也在為夢想努力奮鬥。

  -

  全員在餐桌上集合開會,商討怎麼去愛魔拉之眼。

  按照傳說,是東南西北和迷路的隨機指針都准備了。

  約瑟芬尼在五個指針裡隨便挑了一個,「就走這條路。」

  「憑什麼?」巴基不爽的問。

  他也不惱,「我選的一定會到,因為我簽運向來不好。」

  集體有著被說服後的沉默,聽說摸金手時常輸的底褲都不剩,這回又被三名實習生拐了回來,他能這麼說倒也是挺可靠的。

  這樣想著,有人為了表達敬意,給他拿了盤自己愛吃的火腿和特色烤雞心串,上面還有彩椒,特別有胃口,他招呼客人道,「邊吃邊說吧,摸金手小哥。」

  約瑟芬尼看到那盤肉直接吐了,那人迎面接了個正著。

  大家慌亂起來,「我靠!」

  「胖子是好心啊你什麼意思!」

  「【口吐芬芳】!」

  鼎鼎大名的摸金手吐的胃裡什麼都不剩,還在嘔,接了一臉嘔吐物的胖子也不忍責怪,他似乎真的特別難受,什麼毛病啊?

  賈巴丟了抹布給雙方,又放了份沙拉在桌上,解釋道,「他不能吃肉,看到內髒類的食物就會這樣。」

  然後轉身離去。狐狸眼看著他放的那份沙拉,不知在想什麼。

  赫卡特想到賭場那份雞肉飯,嘴裡不停咀嚼著,竟然不能吃肉,聽著就好可憐啊。

  摸金手狼狽的站起身,表示了自己的歉意,把周圍都擦干淨,他開口說起正事,似乎是希望大家能把這時的失態忘記。

  「愛魔拉之眼周圍都是復雜的海流,一般的船是挺不過去的,這船上的木頭倒是結實,到時候看運氣吧。」

  「關於寶藏最廣為流傳的說法,是說那是某位神的陵墓,所以要是怕鬼的現在就可以走了。」

  「過去傳說去過愛魔拉的人,也有不少帶著大部隊人馬甚至軍艦的人,但最後連自己都回不去。」

  「所以我建議,裡面的探險,人越少越好,大部分人負責看船,有結果再出來。」

  「裡面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不要對我報以什麼期待,而且到裡面自顧不暇,我沒時間管你們。」

  狐狸眼的男人把話一鼓作氣全說完,看上去又冷漠又專業,真有點寶藏獵人厲害的氣場。

  「以上,有什麼問題嗎?」

  胖子舉手,「所以,你為什麼吐?」

  約瑟芬尼淡定略過,仿佛一切沒有發生過,吐人臉上的不是他一樣。

  之後類似什麼「所以鬥篷洗過嗎」、「所以賈巴先生是你前男友嗎」,完全和之前說的事無關的廢話,他當然不會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還有關於以往的八卦,欠了多少錢,有沒有贏過,運氣為什麼這麼差,等等等等。

  他的臉都要僵掉了,這群沒腦子的船員到底知不知道愛魔拉真的很危險啊!問的都是什麼玩意兒,一群白痴。

  只有看著赫卡特的時候才笑了笑,變得溫和些,帶著鼓勵的目光讓她開口。

  少女看終於輪到自己,乖巧舉手,「所以,愛魔拉之眼到底是什麼?」

  約瑟芬尼摸摸下巴,帶著一絲忽悠的氣息,「或許,是亡靈的詛咒吧。」

  巴基感覺一陣陰風吹過……香克斯吹了下他的脖子。

  「紅發你這家伙!別在這種時候嚇我啊!」

  大家紛紛笑了起來。

  羅傑一手搭著約瑟芬尼,一手搭著赫卡特,「我有幾個好主意,要跟你們商量。」

  說是商量,態度卻很強硬,帶著少有的嚴謹。

  野性的直覺再次告訴赫卡特,事情並不簡單。

  魔龍有幸知道了傳說那些袋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整整二十公斤顏料粉,紅色藍色黃色。

  羅傑聽說,永恆指針會失去方向,還有那些玄學的傳說,他決定要在走過的路上留下記號。

  還有,要起到威懾的作用。

  「威懾誰?」約瑟芬尼問。

  「不是說有野獸嗎?」

  寶藏獵人哭笑不得,「誰說的?你不會是說那首歌吧。」

  這你也信,約瑟芬尼移開視線,打量起船上的結構,不打算理他。

  赫卡特好奇的看向羅傑,他成就感十足的拿起《偉大航路傳說》解釋道,「就是唯一一個回來的人,帶回來的寶藏不是都沒了嘛,但是留下了羊皮卷軸,就有人一直傳誦著。」

  雷利竭力制止他,「別唱了,那個太肉麻了。」

  少女期待落空,十分可憐。

  可船長不愧是船長,果然沒有辜負她,深情的朗誦了全文。

  詩歌的名字是,《亡靈的詛咒》。

  「戀愛的使者,來赴今晚的密約。

  我會像耐心的清流一樣等候,日月照臨的所在,有夜鶯與雲雀為你歌唱。

  虛名是一個下賤的奴隸,你盡管去享受愛和榮譽。

  命運是一個很好的女神,青春越是被浪費,越有罪惡的盛放。

  對啊,風帶走了一切。

  眼前沒有路,戴王冠的頭是不能安於枕席的。

  復仇吧——

  偉大的神靈能否聽到無名的悲哀呢?

  穿越獅子的怒吼,終將抵達女神眼眸。」

  雷利捂著臉,無法面對這個表情做作的男人,是哪個歌舞團來的台柱子?我們船上不需要!

  羅傑一臉陶醉,回味無窮的跟赫卡特說,「你看,獅子的怒吼。」

  「原來如此,我會好好灑的。」她拿到了一個大任務呢。

  約瑟芬尼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真的還要聽這人的其他計劃嗎?讓這伙人的副船長來說服他們,歌就是歌,不用滿地撒粉的事。他起身到一旁拿酒,發現自己的酒壺空了,羅傑熱心的指路,「左邊的房間裡就有,雷利挑的,很好喝哦。」

  「謝啦。」

  走進船艙,利刃直接貼在他的喉嚨,他感受到皮膚的戰栗,是殺意。

  面對死亡的威脅他沒有躲,因為這人如果真的想殺他,不會給他開口的機會。

  「真是熱情的打招呼方式啊∼」

  約瑟芬尼笑著說,賈巴卻連在孩子面前偽裝的表演都不屑,把刀放在那個致命的位置,沒有理他的意思。

  只要賈巴動一下,他就必死無疑。

  「我是來喝酒的,你要一直這樣嗎?」

  隨後劍客利落的收刀,獵人不以為然的去倒酒,手很穩。

  「你登上這艘船的目的是什麼?」賈巴問他。

  「一個躲債的好手,只要你不想出現他們就永遠找不到你,可是你出現了。」

  「收起你的謊言,約尼,如果你傷害這裡任何一個人,我都會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賈巴叫出口的,是他從小喊到大的名字,脫口而出後自己也感到很後悔。

  約瑟芬尼沒表現出什麼情緒,笑容有些刻意,「要是知道他們船上的家長是你,我也不敢上來。」

  酒液從龍頭順滑流進瓶口,狐狸眼專注的看著酒壺,「我沒有惡意,這句話是真的,賭上性命。」

  兩人陷入僵局。

  賈巴率先收刀轉身,一句話都沒留下,推門離去。

  午後的陽光照在獵人的臉上,又隨著關門變為黑暗。

  酒也灑了。

  -

  商量完探險計劃,大家各忙各的,真准備按約瑟芬尼拿的那個指針走。

  賈巴掌舵,船在海上穩穩的航行。

  寶藏獵人靠在船舷,悠哉的喝著酒,熟悉的兜帽又穿在身上了,風吹著他的衣服獵獵作響,長發飄動,帶著幾分憂郁的氣質。

  赫卡特比他矮一頭,仰著臉看他,也不說話。

  約瑟芬尼笑起來有些玩世不恭,「來找哥哥談戀愛嗎?」

  少女認真的搖頭,太可愛了∼男人忍不住掐掐她的臉蛋,「那小赫卡特來干嘛呢?」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主動找我們。」

  他驚訝,女孩竟然知道自己和小伙伴演技一般,不存在能把他吸引來的部分,稍微想了一下,張口就來,「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因為赫卡特很漂亮啊。」

  她毫不掩飾狐疑的眼神,總覺得雷利說的並不全對,自己來問又得到這樣的回答,立馬譴責男人的敷衍。

  還挺聰明的。

  「想聽實話嗎?」

  「嗯。」

  「因為你們是小孩,又笨笨的,所以我大意了,覺得跟著走也沒什麼關系,想把你們哄走,愛魔拉太危險了。」

  約瑟芬尼拍拍錢包,「而且你們還讓我贏了錢,實在不能放著不管啊。」

  赫卡特同情的看著他,想到羅傑讓他做的事,老成持重嘆氣道,「還是不要太掉以輕心比較好,這就是所謂的誤上賊船吧。」

  少女想著雷利給她的成語大全,出口成章,這就是讀書的好處。

  男人笑著摸摸她的頭,得到答案她沒有停留,回到房間整理雷利先生買的藥,她是負責後勤的實習生嘛。

  寶藏獵人靠著船舷繼續喝酒,遠處的風將他的話語輕輕吹散,不留一絲痕跡。

  他把從桌上拿來的指針丟入大海,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像是卸掉妝容後的演員,沒有觀眾,懶得再表演。

  已經知道正確答案,就不用兜圈子了。

  終於找到同行者,既然如此,就是他們主動選擇了死神,無論生死都要自己負責。

  肋上的傷疤還在隱隱作痛,他卻有些興奮。

  為即將抵達的夢想之地,愛魔拉。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約瑟芬尼:那地方危險。

  羅傑:就這?

  雷利:我們沒錢了。

  羅傑:就這?就這?

  赫卡特:你要死了。

  羅傑:就這?就這?就這?

  無所畏懼的海賊王——哥爾·D·羅傑。

  幾年後,牽著露玖的手,羅傑:啥?我當爸爸了?

  開始慌了.jpg


第7章 悠悠泉水流,秘密似美酒。上

  大海無邊無際的連接著不同的島嶼,偉大航路的天氣又善變,每天的航行都是一種新的挑戰。

  男子漢的浪漫在海上,尤其是當目的地有著無法估計的寶藏,什麼都無法阻攔海賊對自由和夢想的憧憬。

  然而去往愛魔拉的道路十足的曲折,第一天弄丟了指針,羅傑作為一個完全不懂航海的沙雕,大笑著說,「總感覺一定能去成,這些細節就不要在意啦!」

  之後的三天,他們閃避著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砍掉跳出來的海王類,遇到巨大的暗礁,大家都說出海以來沒遇到過這麼多的倒霉事。

  不約而同的看向倒霉的約瑟芬尼,身高一米九的他躲在一米六的赫卡特身後,扭著自己的肌肉,俏皮可愛的吐舌,「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啦∼」

  「你可閉嘴吧!」巴基第一個喊道。

  大家突然感到船身劇烈搖晃,「這次又怎麼了?!」

  香克斯按住帽子,興奮的看向海面,「是兩個海流在對撞誒,好厲害!」

  原本哈哈大笑看熱鬧的羅傑,聽到這話馬上起跳掛在桅杆上,「要到地方了!!!」

  他拿出望遠鏡探索,「哇哦,真的是眼睛啊。」

  約瑟芬尼瞳孔一縮,迅速走到船邊。

  身邊的船員歡呼雀躍,激動叫喊著,「這他媽也能到!真的太強了!」

  「你的霉運太強了啊,摸金手大哥!」

  「前面就是愛魔拉之眼——」

  賈巴觀察著摸金手,嘴邊習慣性的掛著笑,卻看不出高興。

  赫卡特扯扯他,「賈巴,等下一起走嘛。」

  男人回神,義正言辭的拒絕她,「不是說除了我們四個,大家都留在船上嘛,裡面很危險。」

  少女鼓著嘴,不滿的情緒幾乎溢出,「本來還說帶我去路上撒粉的,現在說圍著船撒,什麼嘛!」

  羅傑從桅杆上滑下來,「因為約瑟芬尼說不會有獅子啊。」

  看她滿臉不高興,不由得大笑出聲,「沒事啦,等我們找到寶藏就叫你們下來,這幾個人也不夠搬。」

  寶藏獵人笑而不語,雷利安慰她道,「看船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有其他猛獸跑出來還要赫卡特趕跑呢。」

  大家紛紛附和,「就拜托小赫卡特啦。」

  魔龍完全沒有感到安慰,其他船員圍著她逗她開心。

  拿出積木啊九連環啊平衡球什麼的,平時她都很喜歡的玩具,此時此刻完全被忽視了。

  關系很好的胖哥和魚哥一直鼓勵她,胖哥揉揉頭,「巴基和香克斯不也留下了嘛,別不開心了小赫卡特。」

  即將留在船上的巴基同樣不滿,恭敬的努力說服幾位家長,「請您想想看,我可是四分五裂果實的能力者,什麼機關能傷到我呢?」

  香克斯拔出佩刀甩來甩去,可謂是虎虎生風,他強調,「我很強!」

  生怕被落下的赫卡特用力舉手,「我有魔法!我不是普通龍!」

  「帶上我吧——」來自實習生三重奏。

  答案是否定的,連胖哥魚哥都留在船上,就是為了保證不會有危險,最強三戰力加上摸金手,別人想都不用想。

  在三人的不甘心中,船逐漸靠岸,由一棵樹形成的森林出現了。

  岸邊比船還大的青色巨樹,不知道生存了多少年,枝蔓遍地,帶著不詳的氣氛,在黑色的土地上格外顯眼。

  探險四人組跳下船,羅傑本是非常興奮的,仔細看看卻略有不滿,「樹上也沒有寶石嘛。」

  剛才他在高處看到,兩顆巨樹在島的東西兩側,是愛魔拉的眼白,瞳孔的地方是一片漆黑,像墓穴一樣。

  那財寶在哪裡啊?

  雷利沒說話在觀察,往前走兩步,想了下還是回頭開口勸他,「你,要不還是把網子扔了吧。」

  「為什麼?看起來很帥啊。」

  窮酸的春游套裝,身價上億的大海賊羅傑迎著陽光,豎起大拇指笑著拒絕了大家的請求。

  「看起來太蠢了!」雷利、賈巴、約瑟芬尼共同的心聲。

  網子是不會扔的,打死也不會扔的,羅傑對自己的裝備很滿意,威武的船長帽子,實用趁手的工具,他的口袋裡還有特意在香波地購入的童子軍野營十件套。

  他的腳趾踩在拖鞋上,正式邁出探險的第一步,然後踩到了一塊石碑。

  約瑟芬尼馬上湊過來,「慢著!」他蹲在地上,一手把羅傑的腳抬起,另一手小心翼翼的掃開上面的沙礫。

  他一愣,接著發出一絲嘲諷的笑,英俊的臉十分陰沉,痴痴笑了半天。

  「怎麼了?」羅傑問。

  大家一起看向石碑,上面赫然寫著,「戀愛的使者,來赴今晚的密約。」

  是羅傑念給赫卡特的那首詩。

  摸金手回過神來又是苦惱又是無奈的搖搖頭,告訴大家,真讓這個不靠譜的船長說中了。

  似乎是要按照詩來闖關的樣子。

  -

  另一方,負責看船的船員也非常苦惱,看著岸邊凶神惡煞飛來的山賊臉海鷗,不停的拉屎,大家苦不堪言的閃躲著,最後都回了房間,留下高級戰力在甲板角落守著,實習生三人賣力的打掃。

  魔龍掐指比劃起魔法,「水水浴——」

  甲板馬上沾滿了水,巴基和香克斯一人一個拖把,氣勢十足的擦了個遍。

  實習生三人把船上沾到海鷗羽毛和鳥屎的地方全部清洗了,就一副准備在船上安度晚年了卻殘生的消極樣子。

  畢竟大人冷酷無情的出發了,只留下殘忍的背影。

  巴基想起摸金手冷笑的樣子,忍不住大罵特罵,「那家伙絕對沒安好心!我們上當了啊。把本大爺調離羅傑船長的身邊,有危險的話直接下手了啊混蛋!」

  胖哥實在看不下去,「到時候第一個下手的會是賈巴,歇著吧你∼」

  於是悠哉的吃起零食,魚哥則是站在遠處練習空手道。

  香克斯看了眼各做各事的前輩們,對魔龍使了個眼色,赫卡特迅速拿出紅色的顏料粉,衝他瘋狂眨眼,藍發少年察覺伙伴另有主意,三個小腦袋湊在一起耳語起來,很快達成共識。

  赫卡特在干淨的甲板上畫起法陣,等胖哥魚哥發現奇怪的時候,法陣已經發揮了作用。

  兩人竟然被無形的光波擋住,每當出拳都像打在海面上,無法離開,又投鼠忌器怕傷到船只,沒有辦法放手硬來。

  胖哥焦急的大喊著,「這什麼啊!你們三個可別亂跑!」

  魚哥臉都黑了。

  聲音當然沒有傳到外面,一片安靜,赫卡特走了一半,又好心回頭解釋,「這就是愛的魔法啊∼」

  這是威爾教她的美少女戰士定格poss,擁有鼓舞人心的力量。

  他們似乎更生氣了,魔龍張開手揮舞兩下,「我們出發啦!」

  眼看著三人未經允許直接闖入島上,氣得跳腳,回到船艙叫大家出來,法陣卻阻隔所有人的呼喊,巴基、香克斯和赫卡特,就這樣跟著船長們的腳步大大咧咧的溜下船。

  同樣看到了地面上的石碑,「真的是詩句誒!」

  和羅傑說的一樣!下來玩果然沒錯,銀發少女興奮的站起來往森林裡衝,撲通一下被樹根絆倒,手被一塊石頭擦破了,血液滴在上面,香克斯過去把她扶起來,巴基無語了,「剛下來就受傷啊,藥箱帶了沒?」

  赫卡特搖搖頭,「舔舔就好了。」她沒有喊疼的習慣,此刻更是一心參與冒險,指著腳印問兩人,「我們跟著走嗎?」

  巴基斬釘截鐵的告訴她,「當然要跟著羅傑船長他們了,冒險也不能把命搭進去啊,剛才摸金手不是說了,很多海賊有來無回的,這裡真的很危險!」

  少女表示了解,拍拍褲子上的灰,卻發現滴了她血液的石頭在閃閃發光,「啊…」

  赫卡特驚訝不已,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遇見魔女石。

  所謂魔女石,就是魔女為了讓周圍環境都在自己掌握,所留下的來訪者名單錄,如果是路過就不用在意了,但只要有人受傷,血液滴落在上面,魔女就會知道方位,像門鈴一樣。

  她告訴了同伴,兩人對石頭會發光這件事表示神奇,但是完全聽不懂魔龍說的「有魔女石的地方一定有魔女」,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東西嗎,魔女?

  後來想想,海上的事還真不一定,活生生的龍在他們面前呢。

  「人類的魔女可是我們的先祖,她和龍祖孕育了魔龍族,每只魔龍都要在魔女的領地打好招呼才能活動的,而且魔女對小魔龍都非常友善,就是我們的教母,說不定會告訴我們怎麼拿到寶藏呢∼」

  赫卡特十分激動,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見過魔女了,如果愛魔拉是魔女的領地,那一切就輕松了,她珍惜的把石頭放在口袋。

  香克斯勉強理解了這個說法,他問,「那你要去打招呼嗎?還是說我們等她過來?」

  魔龍笑了,「當然是我主動比較有禮貌。」

  深吸一口氣,張嘴大喊道,「魔女大姐姐——!!!」

  頂端的樹枝上驚起一群飛鳥,他們也沒心情看,兩人差點被這可怕的分貝震聾了,情不自禁後退兩步,巴基好不容易站穩,大聲質問,「你就這麼招呼?!」

  赫卡特一臉無辜,好像在說不然呢?

  森林深處穿出異響,強力的撞擊著地面,枝蔓搖搖晃晃,三人警惕的回頭看去,一只熊出現在面前,准確的說,是一個堅硬石塊堆砌而成的假熊,眼睛是閃亮的紅寶石,發出嗜血的光芒。

  沒時間想別的,面對眼前看著就不好打的敵人,巴基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率先丟出小刀,悉數折斷,他驚悚的看著石熊靠近,不知道該往哪裡跑。

  紅光一閃,少年利刃出鞘,唰唰唰幾下,終於砍斷石熊的頭顱,寶石黯然失色,大家以為沒事的時候,地上的頭化為灰燼,而熊的身體再次長出頭來,猛的出拳攻向他!

  香克斯晃神的時候,赫卡特衝上去徒手接了一拳,手疼,她十分無奈的准備變身,「果然還是得用龍的樣子。」

  兩人一起制止她,「住手!沒有多余衣服了!」

  赫卡特:……

  「那跑吧。」她還是第一次遇見打不了的動物呢。

  三人轉身齊刷刷的飛奔,赫卡特跑的尤其開心,好像流血的不是她一樣,「好刺激啊!冒險太有意思了!」

  巴基滿臉寬帶淚,「這熊跑得這麼快干嘛啊!!!」

  逃跑間隙,香克斯愧疚的對魔龍大喊,「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對不起啊赫卡特!」

  少女大方的擺擺手,小臂上全是血,衣服也沾上了,看起來非常恐怖,「人類身體就是很愛受傷,我都習慣啦∼」等會就愈合了。

  「我跑不動了!!!」

  紅鼻子少年停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粗氣,轉過身面對來勢洶洶的石熊,他緊張的咽了下口水,「來就來,我怕你啊!大不了就分成一百零八塊!」

  顫抖的雙腿毫無氣勢可言,兩人站在巴基左右,勉強算是給了他點安慰,你們兩個白痴還挺夠義氣的,但是……「老子不會死,你們會被砸爛的!」

  他話音剛落,石熊就干脆利落的被砸爛了。

  三人崇拜的看向威風凜凜的那人,「羅傑船長——」

  羅傑一手擋住了它,石蛇的頭無論怎樣用力,都無法撼動分毫,男人站在少女前面護著她,牢牢的將危險阻擋,霸氣盡現。

  「別對我家孩子出手啊,臭石頭。」

  黑發男人刀都沒拔,徒手砸碎了堅硬的石熊,他站在一地灰塵上,彎腰撿走兩顆紅寶石,眼神落在赫卡特流血的小臂上,毫無笑意,「你們幾個……不是說了乖乖呆在船上嗎!」

  這時候的羅傑看起來真的有些嚇人,三人瑟縮了一下,粗神經的魔龍都不敢和他說是怎麼下來的了。

  雷利不得不出來拯救被嚇到的小鬼們,他主動解釋,「這些石怪打完要及時回收寶石,不然會不停的復活,我們剛才也遇到不少。」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表情太嚴肅,羅傑也有所緩和,與此同時金發男人已經走到三人身邊,大手一攬,牢牢把握著限制他們的動作,推到賈巴面前,「接下來,讓賈巴叔叔送你們回家。」

  對上墨鏡男人同樣慈祥又不容拒絕的威脅笑容,三人一陣哀嚎,那不是白來了!氣得直接在地上打滾。

  威嚴的羅傑船長撓撓頭,對他們耍賴的樣子很無奈,「寶石給你們玩,乖乖回船上等,這裡真的很危險。」

  他撕下自己的衣服,給少女包扎,看上去很不滿她把自己弄傷成這樣,嘴裡不停碎碎念,「平時看著挺機靈的,有本事跑出來怎麼不看好自己啊?」

  赫卡特忍不住打斷他,實在好奇哪裡危險,問:「羅傑,你們都遇到了什麼?」

  「沒什麼,一直在這繞圈,」男人有些嫌棄的撇撇嘴,「只不過偶然知道了愛魔拉之眼是芭古邋國王的墓地。」

  三小鬼組合表情一致,寫滿了「請你解釋吧我不知道」。

  時間往回撥,進入森林後一直在四處打轉打石頭猩猩、獅子、老虎等等石頭動物園的探險四人組,發現了一塊以為是第二關的石碑佇立在那,走過去看,才發現石碑是空白的。

  羅傑用網子的把干指著它,「關卡石碑是倒在地面上的,這塊是立著的。」

  他把玩著手上的七八塊成色很好的紅寶石,不打算繼續走了,對眼前的空白石碑更感興趣,無聲的石碑像空谷一樣。

  正出神的想著,為什麼觸碰、敲打也沒有聲音,這一點就足夠奇怪了,他弄掉了一顆寶石。

  陽光照著寶石,反射出紅色的光讓石碑上浮現出復雜的花紋,他馬上叫雷利過來看,雷利推推眼鏡,十分驚訝「這個是……」

  「像不像書上那什麼鬼王室祭祀時畫的太陽?」

  雷利幾乎有了完整的猜測,「芭古邋王國?這裡難道是那個神棍國王的墓嗎?」

  「那我要把這個地方拆了。」羅傑面色不善的決定。

  賈巴望著森林深處,「鞭屍也可以嗎?」

  雷利總結陳詞,「這地方真邪惡啊。」

  沒文化的實習生三人組面面相覷,大人們在說什麼,很凶殘的樣子。

  說到這,還是由賈巴耐心的解釋,「小孩子可能不知道,芭古邋王國曾是世界政府的合約國之一,但是國王殘暴的統治,讓國民四處逃開,成為流民,最後這個國家只有王室,沒有民眾了,也有人稱那位國王為瘋王。」

  香克斯問,「離開了自己的故鄉,不是更慘嗎?」

  可能會被欺負,可能會餓肚子,像某龍一樣。

  「總有一線生機,」男人告訴他,「因為國王痴迷某種東方古國的法術,決定要舉辦有一個叫做日月祭的祭奠,要湊夠86顆新生兒的心髒,不給的話就要硬來。」

  赫卡特呆呆的問,「心髒……是人類的心髒嗎?」

  一直沒說話的約瑟芬尼告訴她,「所以大家都逃走了,他將所有留在身邊的人都帶到一個神秘的地方進行血祭,這個國家就徹底滅亡了。」

  賈巴看了他一眼,「逃走的國民說,國王殺死了留下的所有人。」

  意思很明顯,是問你這家伙怎麼知道什麼血祭?

  狐狸眼的男人絲毫不慌,這次沒有絲毫退縮,笑眯眯說,「我也是道聽途說嘛,你怕情報不准可以逃跑啊。」

  小小的針鋒相對帶著一些硝煙味,巴基縮縮脖子,莫名感覺有點冷,他還是想著那個國王好惡心,殺人還收集人家的心髒,他努力打起精神問,「但是寶藏是真的吧?」

  雷利點點頭,「芭古邋王國非常富有,據說當時民眾都是輕裝離開,那個國王的陪葬品肯定不是筆小數目。」

  男孩一把扯下自己的帽子,露出天藍色頭發,他激動的揮舞拳頭,「那就一定要上啊!」

  賈巴無奈搖頭,「沒有找到,在這裡兜圈子打石頭怪物很久了。」

  「請務必讓我們來幫忙!」赫卡特積極舉手。

  雷利一個爆栗,「都說了你們要回去吧,在這裡喊什麼呢。」

  「我可是四分五裂能力者啊!雷利先生,再考慮一下吧!」

  見狀,約瑟芬尼發話,「四分五裂那個紅鼻子可能真的有用。」

  看巴基開心的原地飛起,他補充,「用來擋個機關什麼的,成百上千把刀也砍不死,還挺方便的。」

  語氣是毫不掩飾的恐嚇,少年身子一僵,完全沒反應過來,成功陷入恐懼,雖然切不死,但是看到刀刃還是會怕……打死也不能說!為了能得到這個干部都沒去上的大好機會,努力克服恐懼……真的不會砍死吧,他也才當上能力者一年不到。

  狐狸眼將一切盡收眼底,笑而不語。

  香克斯突然問了句,「對了,那邊那個宮殿去了嗎?」少年站在魔龍身旁,指著遠處的宮殿,「寶藏還是祭品,一般都是在宮殿吧。」

  四個大人一起轉頭看向那邊,卻什麼都沒看到,巴基和赫卡特十分奇怪他為什麼會說這話,「他們肯定知道啊,在找別的東西吧。」

  畢竟宮殿就在那,要去的話直接走過去不就好了。

  「你們……都能看到一個宮殿?」賈巴問。

  To Be Continued.


第8章 悠悠泉水流,秘密似美酒。中

  羅傑張望著,只有一片烏漆麻黑,他摸摸下巴,「剛才在船上還隱約感覺到一些東西,從進來就找不到了……」

  「障眼法?難得有你看不穿的。」雷利說完,看向三小鬼,「原來如此。」

  這就是所謂的年紀代溝?

  約瑟芬尼第一個說,「那就先往前走吧,你們三個帶路。」

  羅傑老大不樂意,呲著鯊魚牙,「喂!不是說了我家孩子們不能來這種地方嗎!」

  摸金手一臉純良,「你以為他們走出去嗎?」指指森林,「這裡是單向路,能走出去我們早就出去了,如果讓賈巴一個人帶著他們三個,還不如我們四個護著他們更安全。」

  紫色的眼中仿佛有魔力,漩渦般倒映著景像,男人這一刻是不折不扣的冒險者,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賈巴得承認,這個詭異的島上有著無法解決的潛在危險,他未必護得住三人,但同樣是因為這危險,他們不想讓孩子也參與進來。

  幾人大眼瞪小眼,看到憂心忡忡的賈巴和和顏悅色的約瑟芬尼,氣到無語的雷利緩緩綻放了一個黑暗鬼畜微笑,賜予實習生三人組一人一個爆栗,火速出爐——

  「所以說你們為什麼偷跑下船啊!」

  三人瀑布淚,「對不起!」

  一對比,羅傑就顯得像位慈父,他很快接受了這個結果,「好啦,來都來了,通關就能一起回去了吧。」

  沒心沒肺的笑容,一大三小可謂是如出一轍,雷利快按不住自己的拳頭了,這群白痴!

  知道這三只不會走了,約瑟芬尼也開始勸雷利,「帶著總會有用的。」

  「哪能這麼隨便!把我家實習生當什麼了!便當盒子上蓋著的布嗎!」

  鬼之副船長吐槽能力直線上升,一路輸出,摸金手有些招架不住的解釋,「你家實習生也很厲害啊,那個用刀的,不怕砍的,還有就是小赫卡特,她不是有魔法嘛。」

  耽誤這麼久,一行人終究還是在吵鬧中出發了。

  -

  走去宮殿的路上大家開始閑聊,三小只怎麼下的船,都一一交代清楚了,雷利表示,回去要向眾人謝罪,三人乖乖認了。

  四人組迷路的時候某白痴船長實在受不了原地打轉,開始在口袋裡掏啊掏,找到了尋龍尺,雷利嫌棄的看著他。

  作為羅傑在路上拐來的副船長,雷利一直以來都肩負著戰鬥員、航海士、鍍膜師乃至幼兒教師和心靈導師的數項工作,他讓全海賊團佩服的不只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冥王之名,而是羅傑保姆這一著名身份。

  有這一身份做基礎,十分擅長馴養獸類(赫卡特:有人叫我?)、教化叛逆少年、化解矛盾,以及在關鍵時刻決定全團的行駛方向。

  此時此刻,他堅定的告訴羅傑,自己絕對不可能因為兩根棍子就往那個方向走的。

  羅傑很不滿,「怎麼能叫它棍子呢?這是尋龍尺啊,店裡的大叔很熱心推薦給我的。」

  「那個賣你這身衣服的壞人就別提了。」雷利捂臉。

  他每次看到自家船長穿的這身童子軍制服就覺得頭疼,你都多大歲數了。

  白痴船長一副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不走了的表情,直接坐在地上。

  「我雖然叫摸金手,但我不是個盜墓的啊。」約瑟芬尼也拒絕了他。

  就在這時,傳來了赫卡特的呼喊,四人對視一眼,她可能一個人下來嗎?於是飛奔彙合。

  少女十分驕傲的說,「不迷路也是多虧了我呢!」

  眾人十分無語。

  下一話題是,以寶藏獵人豐富的經驗來說,一般都是怎麼找到寶藏呢。

  狐狸眼的男人解釋說,「就像賭博一樣,沒有運氣是摸不到邊的。」

  「那你不該是一直都找不到嗎?」巴基吐槽。

  「錯錯錯∼」他搖搖手指,「我是個十足的危險體質,只要出現就會倒霉運,所以經常會碰到機關,畢竟寶藏都在危險的地方啊。」

  獵人最忌諱的,就是掉以輕心,因為這樣,時刻會讓他們在危險的寶藏處變成獵物。

  謹慎的選擇每一步的方向,勇敢且堅定,破解每道關卡,有的是機關利器,躲開就好,有的是隱晦的謎語,需要認真解答,優秀的寶藏獵人堪稱文武雙全。

  約瑟芬尼不光是一個寶藏獵人,他還是一個賭徒。

  除了這些腦力體力的付出,很多時候他都憑著直覺做出選擇。只要有可能得到,就算拼上性命,他也不會退縮,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想到這,表情不免露出些陰沉,少女伸出手指,推著他的嘴角向上,約瑟芬尼有些呆住,隨後真的笑了出來。

  「小赫卡特來了真是太好了∼」摸金手用可愛的表情靠在赫卡特身上,「你是人家的的幸運女神啊。」

  香克斯和巴基一陣惡寒。

  眾人終於走到了宮殿面前,障眼法也消失了,看到地面上的第二塊石碑,不同於第一塊被淹沒在砂石之下,這塊干淨整潔寫著2號,簡直像闖關游戲的第二關卡一樣,標志鮮明。

  「我會像耐心的清流一樣等候,日月照臨的所在,有夜鶯與雲雀為你歌唱。」

  宮殿的門是很重工藝的純金大門,寶石組成了華麗的花紋,賈巴走上前試圖推開,失敗後又拿斧頭砍了兩下,被看不見的金光彈開了,羅傑出手了,結果竟然一樣。

  一直看著寶石的赫卡特恍然大悟,「魔女大姐姐可能就在這裡住,這是結界。」

  香克斯打量著門口的圖案,確實和她畫的有點像,「原來那個結界可以這麼強的嗎?」連羅傑船長都打不開。

  少女可疑的移開視線,「我好好修煉,也會有這種魔力的!」

  眾人心下了然,也就是學藝不精的意思咯。

  雷利看著石碑上的字,仔細打量,發現角落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還沒等他決定要不要動,羅傑先他一步直接拿匕首摳走,掐在手裡看來看去。

  「是鑽石誒,怎麼這麼小氣,只有米粒大。」

  雷利:……

  他對著白痴船長大喊,「是機關怎麼辦啊!你摳那麼快干嘛!」

  像是回應他這句話,地底傳出吭塄吭塄的聲響,仿佛石塊滾動,並且離他們越來越近。

  面對危險雷利當機立斷,「散開!」

  灰塵和煙霧讓天氣變得灰暗,破開地面爬出的龐然大物,將所有人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下,發出警告的咆哮,煙霧散開一些,眾人才看到這是石頭組成的蛇,紅寶石的眼睛像活的一樣發出光芒,利刃做成的蛇信還栩栩如生的擺動,感覺是之前的升級版。

  「太帥了吧!」羅傑激動不已。

  「你這個笨蛋!」雷利罵他。

  巨蛇已經衝到眼前進行攻擊——

  兩人及時閃避,賈巴讓三個實習生往後退些,他拔刀准備斬碎石蛇,卻發現竟然砍到了樹木,又是障眼法?

  約瑟芬尼想著詩句,打消了作戰准備,輕盈跳回原地,拔開酒壺灑在石碑上。

  真正的巨蛇已經到了賈巴身後,此刻卻仿佛被酒灼傷,發出痛苦的嚎叫,震耳欲聾,它轉頭攻向約瑟芬尼,獵人再次躲開了,石碑被擊碎。

  「它怕水!」

  赫卡特火速掐訣,「水水炮!」

  被強力的水炮彈從頭澆到尾,石蛇不斷哀嚎,化為灰燼。

  當它消失後,石碑又變回成原本的樣子,羅傑手上的米粒鑽石也「嘭」的一下,像煙花般謝幕,天上晴空萬裡,好像一切都沒發生。

  巴基驚魂未定,一切發生的太快,又迅速結束,賈巴先生就把他護在身後,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解決了。

  「結束了?」他問。

  雷利抓過羅傑的手,上面除了灰塵,什麼都沒有,又湊到石碑前仔仔細細看了個遍,井還是井,石碑上連鑽石都沒有變,都是原本的樣子,如果不是身上還有剛才戰鬥中的塵土,一絲痕跡都看不出來。

  可宮門還是沒有打開。

  香克斯拔出佩刀,「要不再摳一次看看吧。」

  「你學點好吧!」雷利一個爆栗精准砸到他頭上。

  赫卡特趴在地上喊,「出來玩啊——」

  「你也給我放聰明點!」又是一個爆栗。

  羅傑笑嘻嘻的說,「雷利是不是更年期啦。」

  英武的副船長看向他,笑容燦爛可以與早晨的太陽相媲美,手速也毫不留情,鼻青臉腫的船長抱著兩個挨打的實習生,講述著人生的道理,諸如雷利媽媽是為了你們好,不要做危險的事哦,等等。

  巴基同情的看著他們,心裡解釋著,羅傑船長是不拘一格,有著孩童般的赤誠天真,那兩個蠢蛋活該,雷利先生做得好。

  緊張的氣氛總是在羅傑的活躍下消失,大家再次回到郊游的場合,研究著詩句中的謎語。

  赫卡特問,「要把蛇叫出來問路嗎?」

  雷利同情的看著她,認真說,「以後離羅傑遠點。」

  白痴是會傳染的。

  愛魔拉島上,神秘的宮殿門口,一行人研究著如何是好。

  約瑟芬尼想了下,覺得問題可能還是在清流上,「小赫卡特,水能衝破這個結界法陣嗎?」

  「我的魔法嗎?」少女心虛的低著頭,「可能,稍微不太行……」

  於是大家又低下頭看石碑,巴基煞有介事的說,「有沒有發現……這個石碑!」

  成功吸引所有的目光,他繼續說,「字很多!」

  很好,巴基也挨打了,原因是雷利受不了船上再多一個白痴。

  少年捂著頭,十分委屈,摸金手突然笑了起來,他立即發火,「你笑什麼啊!我是真的覺得和第一塊不一樣嘛!」

  金發男人騷包的眨眨眼告訴他,「你說沒錯。」

  「誒?」

  「第二塊石碑上的字是凹槽一樣的設計,第一塊上面是塗著金漆,沒有陷下去的,所以說耐心的清流是要填滿這個凹槽吧。」

  少女舉起手准備著水球,約瑟芬尼擺擺手,「如果那樣帶著水就可以來了。」

  他走到石蛇破土而出的位置,隨手拿過一旁香克斯的刀敲了兩下,大家回頭看著噴湧而出的小型噴泉,一時都有些呆愣回不過神,香克斯十分遺憾,「不是珍珠,也不是酒啊。」

  他撩起上衣擦擦臉,雷利發現原本透明的水在少年衣服上卻變成了血一樣鮮紅。

  不,就是血,賈巴一把扯過少年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整個小噴泉逐漸都變成血液,地面都被染成深紅色,變得濕潤,羅傑的拖鞋陷入泥濘的地面,看起來有些惡心,三小鬼卻沒什麼反應,一副稀松平常的樣子。

  「我知道了!」摸金手激動不已。

  香克斯正准備去捧點那個泉眼的水回來滴在石碑上,他還沒走兩步,約瑟芬尼迫不及待直接在手掌劃了一刀,把血滴在地上的陣法裡,眼睛亮的嚇人。

  羅傑皺起眉,還來不及說什麼,石碑上的鑽石就變成了紅色,宮殿的門打開了,約瑟芬尼率先走進去。

  空曠的大廳裡,從牆壁到地面,甚至連天花板,全部都是純金打造的,巴基興奮的上躥下跳,「快看啊大家!我們把這些摳下來吧,還有剛才的門∼」

  地面上有著芭古邋的祭祀圖案,摸金手完全不像一個寶藏獵人,對眼前的一切財寶都不感興趣,筆直的衝向這個圖案,在他碰到時,地板突然敞開,他跌入了黑暗。

  賈巴身體快於頭腦衝過去,而他也和約瑟芬尼一樣掉落,黃金地板像蟒蛇般張開大嘴歡迎他們。

  跌入地底前,約瑟芬尼映入眼簾的最後一個畫面,是窗戶上的日光消失,刺眼的太陽變成了紅色的滿月。

  -

  赫卡特爬起來,狠狠的打了兩個噴嚏,這裡灰塵太大了。

  她用力扇風,想把灰塵吹開,終於看清自己是掉進了小小的土房子,又黑又暗又髒。

  背後是一堵牆,右邊有長長的廊道,不知道通向哪裡,帶著點詭異的氣氛。

  小房間裡沒有別人,少女想到自己的同伴,決定穿過廊道去找大家。

  在黑暗中摸索,赫卡特一步一步往前走,前面逐漸好看了起來,是一間新的屋子,牆上是金光閃閃的金磚,角落裡放著的珠子和她喜歡的夜明珠一樣,都是能照亮整個房間或者山洞的好東西。

  赫卡特打量著房間,還有一扇門,她剛想上前打開,約瑟芬尼推開門進來。

  兩人打上照面,赫卡特開心的撲過去,「我好擔心找不到你們呢。」

  男人抱了個滿懷,溫柔的問,「小赫卡特有沒有害怕呀?」

  他手上的傷還有血污,小心翼翼的不碰到少女身上。

  赫卡特搖搖頭,「沒有,因為我很強。」

  約瑟芬尼突然感覺到一陣強風,他把赫卡特拉向自己身後,迅速關上門。

  快到看不清,那是個殺意很強的動物,還帶著翅膀。

  「小赫卡特,」獵人喊了聲她名字,「你在這裡等我,我要去那裡看一下。」

  少女扯住他的鬥篷,「一起去。」

  面對她倔強的眼睛,約瑟芬尼無奈,「裡面可能有鳥,很凶。」

  「我把它吃了。」赫卡特亮亮牙齒。

  男人不合時宜的感到很萌,他捂著萌化的心,還是帶著赫卡特一起了。

  兩人打開門進去,有東西狠狠啄他的頭,約瑟芬尼眼疾手快的掐住它的脖子。

  是一只鳥,但是只剩一副骨架,沒有羽毛也沒有皮肉,扇動的骨頭翅膀,凶狠的想咬掉敵人一塊肉,看起來非常恐怖。

  獵人倒霉的被啄破了頭,傷口很深,骨鳥是下了死手的,血流不止甚至泛著青紫色。

  赫卡特看他可憐的樣子忍不住說,「約瑟芬尼,真是很倒霉。」

  約瑟芬尼擦擦臉上的血,眼中晦暗不明,他告訴赫卡特,「我也在等,運氣變好的那一天。」

  「水水浴——」

  少女想用魔法幫他洗下臉,骨鳥卻變成一個圈套在她的手腕上,水球消失了,赫卡特一下跌倒在地,茫然的看著新出現的手環。

  約瑟芬尼恍惚的看著手,明明抓在手上,怎麼會?

  少女無力的坐在地上,嘗試用力捏碎手環卻有種觸電的感覺,她看著這個白色的圓環,疑惑的想著,這到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東西。

  約瑟芬尼更快的清楚狀況,把少女拉起來,在封閉的空間,完全不知道其他人狀況如何,只有一個受傷的他和無法使用魔法的龍。

  情況不是很好,他知道。

  「還能走嗎?」

  赫卡特嘗試動了兩下,卻搖搖欲墜,虛弱的不行,如果香克斯和巴基在一定會驚掉下巴,野獸女秒變菟絲花。

  厄運傳染給她了嗎……我的幸運女神。

  他把魔龍抱在懷裡,臉上還帶著血漬,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堅定,「別怕,我一定帶你出去。」

  -

  「救命啊——」巴基大聲喊著。

  「有沒有人啊——」

  「羅傑船長在嗎!!」

  「香克斯!赫卡特!摸金手!」

  少年喊到嗓子發干,疲憊回歸慈祥的賈巴先生身旁。

  賈巴安靜的坐在房間的正中央,冥想,就當藍頭發的小鬼不存在。

  小鬼也有他的苦惱,掉下來就和雷利先生、賈巴先生一起確實是很好,但是還有兩個白痴不知道有沒有他幸運啊!

  要是他們只有自己一個人……巴基仿佛已經看到找不到路的笨蛋香克斯和餓到啃牆皮的赫卡特,他靠在牆上,暗自祈禱兩個蠢蛋不要死的太難看。

  雷利在研究牆上的壁畫,血腥的筆觸講述著恐怖的故事。

  一個帶著王冠的瘋子,舉起屠刀對著自己的妻妾、兄弟和子女,背負著神的光芒,無人可擋。

  一個瘦弱的小孩擋住了,並且離開了愛魔拉。

  想到某人欲擒故縱的上了他們的船,雷利笑了下,有個大膽的猜測,估計賈巴也知道了吧。

  他確定,這的確是惡名昭著的芭古邋國王出現過的地方,但是畫這些的人,又是誰呢?

  男人隔空對著王冠畫了個圈,閉目思考。

  與此同時,正如巴基的預想,香克斯確實是一個人掉下來的,他四處轉轉看看,探索著,和羅傑偶然在同一個房間碰面了,兩人開開心心的打了招呼。

  「喲,羅傑船長。」

  「喲,香克斯。」他問,「我肚子好餓啊,你那邊有吃的嗎?」

  少年摸索著還真掏出個甜甜圈,「這裡有赫卡特剩下的甜甜圈。」

  羅傑嫌棄臉,「我不喜歡甜食啊。」

  「那給她留著好了。」香克斯塞回口袋裡。

  然後兩人很自然的擦肩而過,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過了一會兒,兩人才反應過來,「啊!」

  同時轉身衝向對方,「探險應該一起走吧!」

  又異口同聲,「其他人呢?」

  白痴二人組驚恐的捧著臉,會不會是被吃了?會不會變成骸骨了?陷入接連不斷的想像……

  Boom——!

  牆壁裂了?羅傑和香克斯轉過身去,好奇的看著牆,以及後面鑽出來的兩人,滿臉是血的寶藏獵人和路都走不了的魔龍映入眼簾。

  「赫卡特和摸金手大哥?」香克斯驚訝不已,怎麼看起來這麼慘的樣子。

  塵土飛楊中,約瑟芬尼又踢了一腳,磚塊散落,有氣無力的和兩人打了個招呼,「喲,你們看上去不錯啊。」

  羅傑走過去,沒心沒肺說了句,「確實比你好一點啊哈哈哈哈!」

  他摸摸赫卡特的頭,「生病了嗎小赫卡特?」

  魔龍很沒精神的樣子,她的小伙伴香克斯也很擔心,熱情的問,「你是要死了嗎?」

  赫卡特垂死掙扎打了他一下,軟綿綿,十分無力,香克斯嚇哭了,回頭跟船長說,「完了羅傑船長,赫卡特不行了!」

  「振作點赫卡特!」

  約瑟芬尼指指她手上的手環,把剛才的事簡單說了下,白痴二人組驚嘆不已,「沒有肉的鳥變成手環了?」

  黑發男人想了想,又問,「小赫卡特,你的魔法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

  少女搖搖頭,想到什麼後又點點頭,「不是龍的魔法……」

  她很虛弱,話都說不完,有個女人的聲音接了下來。

  「是女巫的魔法哦,小朋友。」

  約瑟芬尼猛的抬頭。

  墨綠色頭發的女人笑著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啦,小王子。」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愛魔拉的主要人物:摸金手約瑟芬尼、女巫梅拉、魔龍赫卡特及羅傑海賊團。

  觸及劇情:摸金手身世、女巫的魔法世界、魔龍的宿命論、羅傑海賊團的羈絆。


第9章 悠悠泉水流,秘密似美酒。下

  女人穿著特殊的刺繡上衣,帶著精致的雕花,隨著走動浮現出流光溢彩,本該仔細系好的扣子肆無忌憚的敞開,露出一片波濤洶湧。

  墨綠色的長發被一只青黑色的蛇固定住,蛇頭湊到臉龐,和她一起看著眼前的人,她有一雙和蛇一樣的眼睛,黑暗中閃著銳利的光,有著漂亮的臉卻讓人不寒而栗。

  她對摸金手打了招呼,卻不顧他的反應,視線對准唯一的女孩子,隨手取下腰間盤繞的長鞭,伸手一甩輕松將赫卡特帶到眼前,連羅傑都來不及攔下。

  這家伙很強!

  香克斯做出了戰鬥的姿勢,這女人渾身散發危險的味道,搶了龍不知道要干嘛。

  魔龍帶著手環渾身無力,只能靠在女人懷裡看著她摸自己的臉,念叨著奇怪的話——

  「快讓我看看,傷口的愈合了嘛。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果然是龍主的血脈啊。」

  「翅膀還沒長出來嗎?原來如此,未成年形態。」

  「真是年輕有力量的好身體,你是叫赫卡特對不對?呵呵呵呵呵呵∼」

  「剛才看你還是個水系的,我喜歡。」

  她突然發現赫卡特一直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女人恍然大悟,不理會一觸即發的戰鬥氣氛,自顧自地介紹,「我是女巫梅拉,你是黑龍珀斯的女兒對不對?我可算你表姑半個師傅,差一點就成了你的教母哦。」

  眾人看著這個妖艷的女人從碎碎念開始就秒變親切的阿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梅拉一拍腦袋,伸手解開她的手環,「這是我之前設定的魔法陣,沒想到你正好碰上,」她友善的拍拍魔龍的腦袋,「急的我趕快過來了。」

  這什麼認親現場?

  赫卡特看她沒有惡意,解開束縛後活動下手腕,感到力量十分緩慢的重歸體內,她問,「你是女巫?」

  女人點點頭,用引以為豪的身材包裹她,「我一直想再見見你的,你爸不肯啊。」

  談笑間避過約瑟芬尼拼盡全力的踢技,一根樹藤緊緊纏繞獵人,他再無法動作,目眥欲裂,眼中無限憤恨幾乎化成火焰,卻不能撼動女人分毫。

  香克斯不敢置信的說,「這是什麼魔法啊……」

  羅傑看摸金手沒有生命危險,於是暫時沒有動作,只深深凝視著梅拉。

  她到底是誰……

  「約瑟芬尼!」赫卡特緊張大喊。

  梅拉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以為小魔龍喜歡自己的強大,還沾沾自喜,「厲害吧?你要是叫我聲干媽,我什麼都教你哦。」

  還不等赫卡特說什麼,羅傑問女巫,「你怎麼教,不是已經死了嗎?」

  女巫不滿的看向他,「真沒禮貌,只要你們留在這,我的靈魂也還會出現能跑能跳啊。」

  「死了?!」約瑟芬尼瘋了一樣掙扎起來,金發凌亂在臉龐,不敢置信大喊道,「怎麼可能!」

  梅拉無所謂的搖搖頭,「所以我就說讓你快點來嘛,浪費我的祝福……」她忍不住抱怨,「你倒好,十多年才看到人影,我可是孤獨到自殺了。」

  獵人萬念俱灰,臉上是已然麻木的呆滯。

  -

  拿出打火機,雷利點燃一根木頭,在黑暗中摸索。

  三人離開了那個布滿壁畫的房間,穿過廊道,抵達了第三塊石碑的所在。

  「虛名是一個下賤的奴隸,你盡管去享受愛和榮譽。」

  這塊石碑的後面,是一張巨大的肖像畫。

  畫上的金發男人用悲天憫人的角度俯視來人,看到眼瞳中那抹熟悉的紫色,賈巴不禁皺眉。

  「這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國王啊。」巴基感嘆。

  他一直躲在兩人身後,小心張望,總覺得黑暗中會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出現,凝視國王雙眼實在有種不詳的預感,為了回應他的期待般,走到一塊金磚上,他們聽到哢噠一聲,無數鋒利的箭矢衝向門口,少年害怕的抱住腦袋,雷利賈巴在前一一擊落。

  賈巴撿起一支觀察,「上面有毒。」

  男人點點頭,他想到壁畫上的殺戮,輕笑,「這可是國王給的榮譽啊。」

  詩句的提示下,雷利很輕易的還原了一個畫面,最後的時刻一定是這樣的毒箭,授予王室成員最後的勛章,帶著恐懼和崇拜死去,為王族的名譽。

  他走過去敲敲畫上鼓起來的部分,果然有機關,是一個裝著鑰匙的暗格,可以離開這個房間了。

  接下來,兩位強者卻陷入了困境。

  -

  用梅拉手上的鬼火,約瑟芬尼坐在她面前點燃一支煙,他已經失去所有希望,不發一言,看著眼前的女人,甚至有些想笑。

  帶來毀滅的日月神女。

  香克斯刀尖指指女人,小聲問赫卡特,「喂,那家伙到底是什麼啊?」

  魔龍努力整理著詞彙,「怎麼說好呢……」

  「就是魔龍島上的所有魔龍,都是有天賦元素的,我之前不是說過,水火地氣嘛,但也有人類能夠通過修煉掌握魔法的。」

  「那些人類會魔法,會做各種神奇的魔藥,我們都稱之為女巫,魔龍就是女巫和神龍的後代,知道了吧?」

  好不容易說清楚女巫的存在,赫卡特又苦惱的揉揉頭,「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剛才那個束龍環的力度,在吸收她的生命力,是她感覺錯了嗎?

  女巫應該都是很友好的啊。

  梅拉十分懷念的感嘆打斷了她的思緒,「啊,看起來真像艾莉婭。」

  「您認識她嗎?」赫卡特有禮貌的回答。

  「那又是誰?」香克斯問。

  魔龍告訴他,「我媽媽。」

  毒蛇在女人肩膀長吁短嘆,一人一蛇表情如出一轍,「我曾想讓她活得再長一點,但是她拒絕了。」也不用別人問,梅拉自己說明,「因為她說吃心髒太惡心了,然後你爸就把我趕走了,還剝奪了我做你干媽的權利。」

  一直沉默的羅傑終於開口,十分確信,「是你要86顆嬰兒心髒。」

  她坦然點頭,「一開始不用這麼多啦,但是我活了八百多歲,想繼續活下去,每年都要增加。」

  女人一臉的天真爛漫,「其實不是嬰兒也可以,但是新鮮的才是特效藥呀。」

  赫卡特嫌棄的撇嘴,「確實很惡心,一般戰鬥都有約定不可以傷害幼崽吧。」

  一向健談的羅傑面對女巫惜字如金,說出第二個推理,「約瑟芬尼,是這個國家的王族。」

  「對啊,好像是最小的王子,我放走的。」

  太久沒人和她說話,靈魂被困在這個島嶼,曬不了太陽,每天就寫寫畫畫種種花,簡直無聊到爆炸,她幾乎是有問必答,反正知道了也不能怎麼樣,因為她是無敵的神明。

  梅拉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約瑟芬尼,語氣輕快,講了一個故事。

  和雷利在石壁上看到的差不多,她用了更有趣的辦法告訴他們。

  女人衣袖翩躚走到他們面前,兩人一時不察,對上毒蛇的眼睛,羅傑和約瑟芬尼同時陷入幻境。

  他們看到一個富裕的王國,數代國王都沉迷享樂無心國事,新任國王是個十足的野心家,身為好戰分子的他,與周邊國家頻頻發起戰爭,意圖吞並他們,每年苛刻的稅收都用在戰爭上,國家搖搖欲墜。

  這是約瑟芬尼噩夢的開始,他臉色蒼白的想要離開這裡,羅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兩人以旁觀者的角度站在國王萊恩的身邊,他是芭古邋最後一任國王,約瑟芬尼的父親。

  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征服世界,成為同盟國中的引領者,哪怕是世界政府和五老星,甚至更高級別的人,也不能讓他做什麼,只是自由的生活。

  是一位十分年輕有為的強大國王。

  他們看著他妻賢子孝,看著他萬人愛戴,直到有一天,女巫出現了。

  她帶來兩件撼動人心的事——

  一,我可以讓你擁有魔法,讓你成為唯一的國王。

  二,你必須把我奉若神明,給予虔誠的信仰之心。

  國王嗤之以鼻,於是她輕易讓白天換位黑夜,逆轉時空,陰霾布滿藍天,世界在她手上就像一個巨大的玩具箱,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證明著自己的力量,兩人知道,這是幻術,可國王又驚又喜,一口答應了她。

  梅拉給了他好處。

  他想要在世界會議上有足夠的話語權,想要征服周圍的國家,擴張領地,名垂千古。

  「可以啊,我當然可以做到。」

  讓你看到你想看到的。

  一個又一個甜美的夢,國王閉門不出,沉浸其中,只是每天都會少一個忠心的守衛,除了侍衛長,沒有人在乎。

  王後也試圖讓國王重新處理政務,國家的災荒和堤壩的修建,他不拿主意難道交給自己十二歲的兒子嗎?可她只會在這扇門背後發現,自己的丈夫和一個叫做梅拉的少女戀愛了。

  她傷心欲絕,可丈夫完全聽不到她的難過,那雙眼睛再也裝不下別人。

  女巫綠色的長發和發間小心藏匿的毒蛇,覆蓋在國王的手心,見時機成熟,她愉快的說出自己的請求。

  「我想要活下去,親愛的萊恩,你會幫我的吧?」

  日月祭來了。

  夜鶯歌唱著神女和國王的感人愛情,仿佛王後早已死去。

  日月神女說,她會保護國家繁榮昌盛,但,她要86顆新生嬰兒的心髒。

  這種泯滅人性的要求,於情於理都讓人惡心、痛恨。

  國王在幻術中迷失自我,為了得到力量,早已泯滅人性,他一心想著征服更多的國家,梅拉告訴他,被統治的豬狗是沒有資格發表意見的。

  人們想要反抗,拿起武器奮力出擊,想要殺死神女,組織了衛兵長和國家軍,展開叛亂,卻發現國王只要說話就能殺死眼前的叛軍。

  信仰之心當然有效,梅拉日漸強大,她能輕易奪走普通人類的生命,而民眾也只會覺得,這是日月神女的魔法,是天意。

  恐懼和臣服,不斷湧入梅拉的法陣,她為了感謝情人,也送他一份祝福。

  「親愛的萊恩,我的雄獅,我祝你心想事成。」

  她親吻他的臉頰,眼神卻穿過他,直視夢境中的約瑟芬尼,「這是女巫的祝福。」

  這次祝福之後,很快是反叛軍第二次掀起戰爭,領導者是最強的戰士,他為死者揮刀。

  「萊恩國王,神允許你為我失去心髒的二十個弟子,獻上你的鮮血!」

  國王危在旦夕時,對著自己曾經的侍衛長大喊,「想殺我?不如你自己去死!」

  天意再次應召,芭古邋最強的戰士,曾經的國王兵侍衛長血濺當場,死在自己刀下。

  反叛軍一片慌亂,群龍無首很快就失去鬥志,萊恩死裡逃生,洋洋得意於自己的咒語,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他不知道自己此刻面容扭曲,就像是陰溝裡見到奶酪而撕咬同類的老鼠。

  梅拉不以為然,只想著快點續命,拿到嬰兒心髒,就能撐到下一個世紀,現在她只想好好睡覺。

  如今國王擁有更大國家版圖和無敵的力量,人們無法改變即將到來的殺戮,紛紛收拾行囊,在夜裡偷偷漂泊出海。

  恐懼早已席卷全國,無人幸免。

  他戰勝了鄰國,卻失去了全部國民。

  整個國家,一夜之間只剩下王室,而王室最小的孩子也已經七歲了。

  嬰兒的心髒不可能湊齊,梅拉怒不可遏,一氣之下離開了芭古邋,回到自己常在的愛魔拉。

  神女離開後,國王失去了控制他人的能力,他十分驚慌,同時面對王族對失去的質疑,他發布了命令。

  那些被神拋棄的豬狗,有什麼資格留在芭古邋!

  是誰戰勝了鄰國,擁有最多的領土?

  是誰殺死了最□□兵長?

  那麼,是誰給了國王力量?

  ——是日月神女。

  國王說到最後,自己都相信了,「如果想要強大的力量嗎?就和我蘭斯·萊恩,一起相信神力,帶著信仰之心出發向神地吧!」

  長久以來的積威,讓王族全心全意相信著國王,這些人雲亦雲的豬狗中,只有一張稚嫩的臉奇怪的看著國王臉上的癲狂。

  於是他們一同前往愛魔拉,共赴鮮血淋漓的約會。

  芭古邋本就是強弩之末,這場殺戮更是讓王國徹底瓦解。

  罪惡的血流干了,連干淨的也未曾留下。

  人類的生命有限,她逆天改命就要用別人的性命來換,86顆新生嬰兒的心能讓她維持這種永恆的生命,可最後她沒有得到,全國人都跑了。

  王室的人有大有小,她掌握著國王,賜予他力量,解決他的苦悶,被奉若神明,梅拉很清楚,自己是私心不是聖人,但是對騙他們毫無壓力。

  有什麼關系,她可是神啊,信徒對她付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她開始了殺戮,讓每個人都在幻境的夢裡死去。

  有個小孩是例外,他躲開了死亡的利刃,對神拔刀相向——最終刺向了他的父親。

  神女當然寬恕了他,比起這個,梅拉對他有別的期待。信仰之心很有用,但復仇之心更有用,所以她放走了這個小王子,等著享用大餐。

  玩弄人心的毒蛇,為他獻上了女巫的祝福。

  「願你把運氣都留在見到我之後,小王子,祝你好運。」

  梅拉笑的狡黠,「這是女巫的祝福。」

  小小的木舟載著年幼的王子,在海域中漂流,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終於著陸,從養尊處優到浪跡街頭,和野狗搶食。

  他見不得內髒,看不了血腥,會讓他重回在宮殿那個恐怖的一天。

  就讓他一生被仇恨蒙蔽雙眼,想不到再次見面,他竟然能帶來這樣一份大禮,未成年的魔龍,梅拉不禁感嘆,還真是好人有好報,自己的善良,留下了這個小王子,最終他感恩戴德的獻上祭禮。

  打著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想要復活,就有人准備了一個最好的身體。

  當然,她絲毫不在意約瑟芬尼的想法,她伸出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點點約瑟芬尼的頭,大發慈悲的為他解惑,「你一定不知道,我為什麼無法離開吧,我跟你說哦……」

  「你父親臨死前,怕被神拋棄,在我解除他的能力前說讓我永遠留在他身邊,這個破島也沒什麼人來,我竟然就這麼被餓死了,真是可憐呀。」

  「畢竟我的魔力是最強的,哪怕是我自己都無法解除。」

  他聽著這個毀了自己一生的人,在幻境之中說她如何死去,只覺得荒誕。

  這一路的顛沛流離到底算什麼?

  她揮揮手,幻境的內容隨之變化,讓小王子和黑發男人看著這些年誤闖的人,都被女巫拆了心髒吃,有來無回,她咂巴咂巴嘴兒,心想聊勝於無,緩解下飢餓,恐懼之心不怎麼好吃,她放了人回去,讓世人知道愛魔拉之眼的豪華。

  梅拉在宮殿中枯坐,夜鶯的羽毛脫落,血肉模糊,最終只剩下一副骨架,那個小孩還是沒來,自己的肉身腐朽,她變成靈體狀態,總要撐到……合適的人出現。

  她看著赫卡特,開心的不得了。

  羅傑和約瑟芬尼陷入幻境之中,沒做完夢是出不來的,她一心二用,高高興興的和兩個小孩講述著自己的豐功偉績。

  「你們想不想知道愛魔拉的歌是怎麼來的?我跟你們說,有個人特別會說話,總是哄的我很開心,還會釀酒,他說他想回家,我就給他造了船,他說喜歡財寶,我說只要不全都拿走就隨便他。」

  「結果他趁我睡著全部都拿走了,真是貪心啊,那樣會觸發我另外一個陣法的,估計已經死在哪裡了,鬼知道。」

  「這首詩是我喜歡的詩人寫的,就按照這首詩做了個游戲關卡,等著尋寶的人來玩,但是不常有人來。」

  女人張開雙手,像鋪開一張看不見絲線的網,讓兩人人憑空看到密室中的雷利和賈巴,沉浸在幻境中互相打鬥的樣子。

  「你看,這兩個尋寶的再過最後一關了,很有趣吧?赫卡特。」

  剛從幻境中蘇醒的兩人恍惚了一下,紛紛咬牙切齒,抬眼看到同伴失神的樣子,不約而同的開始攻擊。

  摸金手囑咐道,「羅傑!不要看蛇的眼睛。」

  男人應了一聲投身戰鬥,兩人逼退梅拉,

  香克斯護著還沒完全恢復的魔龍,沒有加入戰鬥,他不知道這個怪大嬸為什麼對赫卡特很關注。

  得出結論,「那個手環不是偶然的機關,根本就是針對你的!」

  赫卡特不敢置信的看向女巫,自己原定的教母。

  「啊啦,小朋友這麼敏銳可不是什麼好事。」

  女人用手指卷著發梢,曖昧又溫柔的笑起來,將赫卡特的身體從上到下的打量過,每一寸都被蛇信子嘶嘶的聲音滲出涼意。

  她一字一頓的說,「我可是一直都沒有放棄復活哦。」

  To Be Continued.


第10章 好漢護三村,好狗護三鄰。上

  梅拉冰涼的靈體,觸碰到赫卡特的臉頰,溫熱的年輕軀體,強大的魔龍族。

  她命中注定的弟子,也是此時想要奪舍的目標,銀龍赫卡特。

  女人說完自己想復活的事之後,約瑟芬尼已經察覺到她想做什麼了,想隔絕她和少女,卻被她肩上突然巨大化的毒蛇纏繞,再次陷入打鬥。

  「赫卡特!離她遠點!!!!」

  看他這樣崩潰,羅傑也意識到不妙盡快的撕扯著毒蛇,想從這裡解脫。

  女巫不在意,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的人生。

  一己之力毀滅無數國家,在魔法上的修煉已經是巔峰,赫卡特乖乖的聽著,眼神發散,香克斯用力搖晃她,她也沒有反應。

  羅傑站在約瑟芬尼身邊,兩人在那裡奇怪的扭來扭去也沒有打斷綠發女人,畫面是詭異的十分和諧,香克斯覺得哪裡不太對,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還是選擇了旁聽。

  「從我學了魔法之後,就知道了長生,誰都不敢做,只有我做了,我活到現在比他們子孫還久。」

  「要我說,你媽媽當時跟我一起信奉蛇神的話,現在還能好好和你爸爸在一起,有什麼不好的,他們兩個卻很生氣的把我趕走了,你姑姑朱諾倒是很感興趣,在我身邊待了很久。」

  「要不是當時時間快到了,我還會教她更多的,都過去啦~反正你比她年輕,你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我就認准了要當你教母的,結果你爸爸一直把你藏起來,我只見了你一次。」

  女人捧著臉,蛇一樣豎立的眼瞳盯住魔龍,笑得神秘莫測,「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想要你當弟子呀?」

  赫卡特沉默,她也曾經從姑姑那些長輩口中,聽說過自己名字的由來,還有所謂的命運。

  關於魔龍島未來最強的龍主,命定之人,道路女神赫卡忒。

  魔法森林的老女巫預言說,那是一個與黑暗、魔法、血腥掛鉤的存在。

  注定由黑龍珀斯生下,帶領龍島走向邪惡的未來。

  這也是她父親一直不喜歡她的原因,雖然改了叫法,但總是對這份命運的忌諱和厭惡,他們關系並不好。

  話癆如梅拉這次卻很有耐心的不急著開口,她暗自興奮,等待年輕的魔龍說出自己的命運。

  思緒有些跑遠,幻境中的赫卡特終究如她所願,開口問道,「你看到了嗎?」

  「叮咚——!回答正確!」

  女人開心的在天上飄來飄去,墨綠色的頭發像無數條蛇一樣詭譎多變,她的蛇瞳突然對上赫卡特,「我早就看到你的命運啦,如果做我徒弟,保證你們魔龍族興榮昌盛,有很多個小魔龍出生。」

  赫卡特激動不已,卻還有些虛弱,她連聲問,「真的嗎?我的夢想實現了!那我會和誰結婚啊?」

  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對旁人的呼喚置若罔聞,如果那兩人不再幻境中,一定能在她身上看到萊恩的影子。

  「很多人啊∼」梅拉回答。

  銀發少女有些疑惑,「結婚不是一輩子只能和一個人嗎?」

  梅拉擺擺手,「那是你父母啦,人類不是那樣的,你夠強就能擁有很多的配偶,芭古邋的國王不就還有我嘛,我也有很多人啊,怎麼能是一對一呢?」

  香克斯很嫌棄,堅持不懈的對聽不見他人的魔龍解釋,「不要照做,那是很遭人鄙視的,三心二意。」

  「啊啦,竟然會有這麼說的男人。」梅拉表示驚訝,清澈的雙眼毫無古欠念,怪不得不入這個普通級別的幻境,現在還沒嘗過那種滋味吧。

  她也沒多糾結,一個小孩子改變不了什麼的,放在旁邊不管就是,於是繼續和赫卡特說,「你原本的命運呢,我做你的教母,然後成為新的龍島領主,能掌握整個世界的走向,人人都怕你,會遇到幾個還不錯的男人,通過他們的幫助生下孩子,大概有七八個。」

  赫卡特感動的快哭了,魔龍族總計也不到七只,她憑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個族群的未來——此生無憾!

  仿佛已經看到繞著她跑來跑去的的魔龍幼崽,她拍紅了香克斯的大腿,後者在魔龍的怪力下簡直不堪一擊,「我要骨折了赫卡特!」

  魔龍充耳不聞,想著幼崽的名字,還想著要邀請船上的大家去魔龍島一起開宴會,羅傑船長跳拿手的胡子舞,啊,還有婚禮的事,請好朋友香克斯和巴基給她當伴娘,新郎會不會是雷利呢……

  梅拉很快打破了她的幻想,「這個命運已經被你父母改變了。」

  「啊?」

  「改變了,你不會有那麼多孩子和丈夫了。」

  女人斬釘截鐵,不理會魔龍的萬念俱灰,繼續補充,「如果你不改變,命運就是這樣走下去了。」

  「你不會變成世界最強,一直在戀愛的路上迷失,途中有一些爛桃花,然後嫁給一個男人,生一個女兒重復這樣的生活,我能看到哦。」

  赫卡特驚恐萬分,「只有一個了嗎?!」她癱軟在地,萬一她的女兒像姑姑一樣不想結婚怎麼辦。

  「大腿得救了。」香克斯松口氣。

  梅拉和蛇一起靠過來,言語間充滿誘惑的意味,「只要你在這裡陪我,我就把你的命運還給你,要什麼有什麼——」

  我來幫你實現你的願望。

  「留在我身邊吧。」

  把身體,交給我吧。

  -

  約瑟芬尼來到愛魔拉之前,是真的認為父王帶他們一家人尋寶的。

  他自小運氣就好,平時最愛在哥哥姐姐玩的藏寶游戲裡出風頭,無論藏在哪裡,他隨便找找就能找到。

  母親說,這是血脈流傳而來的幸運,父王也是一個好運的國王。

  只是後來,王後變得憂郁,不再提及。

  年幼的約瑟芬尼並不清楚,只是帶著身為王族的驕傲,踏上甲板,乘著這艘前往神女島——愛魔拉之眼的大船,這是他們的特權。

  路上一派晴朗,海鷗悠哉的飛在天空,陽光順著雲朵的縫隙灑在他身上。

  「好像在歡迎我們一樣∼」

  他興奮的拉著哥哥的手,大王子溫柔的撫摸弟弟額頭,「約瑟芬尼是個幸運兒。」

  梅拉在岸上,伸手畫了個圈,巨大的船只一瞬間被巨蛇拉上岸,王室恐懼的看著巨蛇,也對她的魔法嘖嘖稱奇,帶著崇拜和信任。

  始終以為,國王帶他們是來神女島定居的。

  她看了看這群跟來的蠢蛋,沒好氣的問,「白痴國王,你還來干嘛?」

  言語中帶著情人間的撒嬌和甜蜜,萊恩虔誠的單膝跪地,親吻神女光潔的手背,「我來為您准備祭典。」

  王室不約而同的看向面色蒼白的王後,只有約瑟芬尼還在狀況外,嫌惡的看著這樣低聲下氣的父親,「父王!您怎麼能向她下跪呢。」

  男人柔情滿懷,眼中只能看到神女一人,「為了梅拉,我願意化為地獄的守門犬。」

  「我不會下地獄的,萊恩。」

  她無所謂的說,輕抬下巴直指這些王室,「吃了這些,我會快活的像在天堂。」

  梅拉丟給他一把匕首,讓騷動的人群看向巨蛇的眼睛,只一瞬,所有人都失去了抵抗的力氣。

  她招招手,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快過來,到我這邊來。」

  後來,墨綠色頭發的女人托著下巴,不屑於理會瘋王,饒有趣味的看著拼死抵抗的約瑟芬尼,把他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王子殺死了國王,將匕首送進了他的心髒。

  國王垂死之際,遠遠的望著梅拉,他的神,可神明沒有理會他,眼中只有更為年輕的人類。

  他嫉妒這個取締他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約瑟芬尼,你的信仰不純粹!你會被神明拋棄,你是孤獨的不幸之人。」

  瘦小的男孩滿眼淚水,手中的匕首早已掉落,滿身血污,漂亮的紫色眼睛失去了光芒,仿佛一片黑暗。

  「約瑟芬尼,你想活下去嗎?」梅拉問。

  他茫然的點點頭,傷口好疼,好可怕,他討厭生病討厭疼痛,更害怕死亡……可是,父王死了嗎?

  是他殺了父王……

  不,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梅拉很欣賞這個眼神,仇恨的火焰幾乎在瞬間吞噬了純真和善良,這男孩一夜長大,成為了不起的勇士,好像那個騎士長一樣。

  給他一次機會吧,她想。

  那個女人只是動動手,岸上的樹就聽話的變成了一艘小船,送給他祝福,讓他活著離開了。

  「記住,你的國家是因為我而毀滅的。」

  「快點來殺了我哦。」

  「有機會再回到這吧,我等著你——」

  這些聲音永遠留在他的耳朵裡,空蕩的心發出回音,總有種疼比流血還可怕,他現在才知道。

  他劃了很久,才終於抵達陸地,脫力昏倒。

  他四處流浪,安逸奢華的童年仿佛做夢一樣,從野狗嘴裡搶食,在垃圾裡睡覺取暖,卻在維持一種可笑的驕傲,從來不肯乞求討要。

  那又如何?即使驕傲仍在,霉運也是籠罩他的陰霾。

  逆境中的約瑟芬尼常想起國王說的話,他是被神拋棄的不幸之人。

  反復的幻境讓約瑟芬尼深陷其中,羅傑卻在這之中,找到了一種方法。

  他握住自己的刀刃,掌心鮮血直流,疼痛感使他瞬間脫離。

  幻境中,他看到了最強的對手,自己曾經的船長,洛克斯。

  那是一場十分疲累的戰鬥,他站在地上,一時之間還有些緩不過神。

  他努力恢復清醒,當機立斷,捅醒了約瑟芬尼。

  狐狸眼的男人捂著手上的傷,十分無語,該死的野蠻人,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趁現在,那個女巫還沒有發現他們恢復了意識,羅傑使出見聞色,准確的穿梭已知的叢林,飛到傑克遜號上。

  「大家,下船一起走到森林最裡面來,徑直走,快來!我們出事了。」

  -

  另一方,玩著通關游戲的三人組遇到了難題。

  因為實在想不到輕松跑過的第三關,在走廊裡才是重點。

  雷利和賈巴看著門上的蛇眼,眼中沒有了光亮,站在原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巴基在後面奇怪的問,「雷利先生?賈巴先生?怎麼不走了啊?」

  他看了眼門,這個石雕真可怕,感覺好陰森,連兩個大家長都被嚇到了。

  這樣想著,卻看兩人同時動了起來,揮刀砍向虛無的方向。

  巴基的手被切掉了,他咽了下口水,不敢去撿。

  這是干嘛啊?好像睡著了似的。

  第三視角而言,雷利和賈巴,都有種武俠小說裡和心魔對決的大俠即視感。

  他們遲遲沒有前進,在不斷砍向虛空,最終揮起武器砍向了彼此。

  少年嚇得魂飛魄散,什麼啊!!

  這種激烈的對戰,是動真格的,他們真的沒睡醒嗎?

  「雷利先生!那是賈巴先生啊!」

  「賈巴先生,別砍副船長啊,您要篡位嗎!」

  那只手在原地跟著一起蹦噠了兩下,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完全可以這樣走過去啊。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開打,但是……估計都死不了,那他還擔心個屁啊,萬一打到他,他可是會死的。

  於是巴基分成十塊離開了走廊,轉動把手前,總覺得空曠的門上跟裡面花哨的牆壁相比較太樸素了,好像本該有什麼花紋一樣。

  他對宮殿主人的品味表示無奈。

  第四塊石碑,寫著「命運是一個很好的女神,青春越是被浪費,越有罪惡的盛放。」

  由於選擇了左側的門,被關在鋼鐵制成的房間裡,房間裡只有一個沙漏,巴基伸腳踹了一下,又扔了幾個小刀,完全沒反應,看著沙漏大概十分鐘的量,就干脆在原地等了下去。

  果然時間到了就開門,十分有信用的機關。

  甚至為了符合詩句,通關後還落下了一大束花,巴基接個滿懷,覺得娘裡娘氣的馬上丟掉了。

  他想到魔龍喜歡這些沒用的東西,又撿了回來,等會給她玩吧,畢竟也是本大爺的手下,要給她點好處。

  當然帶著也沒用,因為第五塊石碑在的房間,狂風直接把花朵吹成了光禿禿的綠色筷子。

  他一把丟開手上多余的東西,巴基捂著帽子,大聲喊道,「為什麼室內會有這麼大的風啊——」

  一番辛苦後,他讓左手頂著風拔走了開鎖的鑰匙,來到第六塊石碑,看著深紅色的石床和滿地骸骨,他無語的發現,這個房間沒有鑰匙,是那骨頭拼的密碼鎖。

  太惡趣味了!

  巴基一個人在宮殿中逐漸破解了所有石碑後的機關,其實就是無止境的飛刀,他完全沒被影響,抵達了第七塊石碑的房間,准確的說是一個挑空的大教堂,自家同伴和一個寶藏獵人,像唱詩班一樣站在女人左右。

  終於和羅傑船長彙合了!巴基開心的想撲過去,發現大家的臉色不太對勁,他打量著站在同伴中間的女人,她也回望過來,蛇瞳豎立。

  既然能過來,就算這個紅鼻子的小朋友厲害。

  梅拉做出一個優雅的淑女見禮,「貴安,通關者,這裡的寶藏只要不拿光,隨便你。」

  她轉過身,不打算再理會他,繼續對赫卡特說,「跟我說說你拒絕的理由啊,小寶貝。」

  赫卡特認真的皺著眉,「我已經決定要做羅傑的船員,堅守誓言是我們龍族的傳統美德。」

  她嘆口氣,「不愧是珀斯的女兒,看來溫柔的是不行了。」

  梅拉甩著鞭子,表情冷下來,「既然不聽話,干媽就要用點手段了。」

  戰鬥一觸即發!

  約瑟芬尼徒手接住鞭子,掌心綻放血痕。

  羅傑護住兩個實習生,形成二對一的局面。

  女人冷笑,「不在旁邊乖乖當壁畫,瞎摻合什麼?」

  「會死的很難看哦!」她狠狠抽回鞭子。

  金發男人看著掌心發紫的血,「你還真是一身毒啊。」

  梅拉專注於戰鬥的臉顯得十分凶狠,她還有心情閑聊,「我常被人這麼說呢,蛇蠍美人。」

  「不就是個八百多歲還不肯死的老妖精嘛,哪裡美了?」羅傑不懷好意的笑嘻嘻,「又老又醜,渾身都是屍體的惡臭。」

  任何一個女人被說到年齡和質疑美貌,都是會暴怒的。

  尤其是像梅拉這種。

  -

  三人陷入混戰的時候,香克斯和赫卡特對巴基說明著情況,巴基也告訴他們雷利和賈巴在前面開打。

  香克斯不斷思索現狀,巴基也幫忙撐起還是走不動路的銀發少女,「你怎麼了蠢龍,受傷了嗎?」

  她虛弱的抬起手,「束龍環,女巫有很強的魔力壓制了我,還在恢復中。」

  「女巫?那個暴露狂大姨嗎?」

  梅拉耳尖的聽到這句話,殺意十足的看著通關者,「真是討厭的人類小鬼啊!」

  誰是大姨啊!

  她又放出了自己圈養的骨鳥,黑壓壓的罩住天窗透進的一點點光,「赫卡特寶貝,你逃不掉的,留在我身邊,成為我的身體吧!」

  怪不得會對她造成這麼強的傷害,原來一開始就要殺了她的意識,奪走她的身體!赫卡特才明白,「糟了……」

  失去魔力,腿腳無力,跑不掉的魔龍眼睜睜看著骨鳥向她飛來,又要形成束龍環,急的不行。

  香克斯和巴基擋在她前面,利刃砍碎骨鳥,默契十足的配合著。

  異口同聲,「大嬸!你真煩人啊。」

  梅拉臉比頭發都綠了。

  約瑟芬尼忍不住笑出聲,羅傑露出贊賞的大拇指,「干得好孩子們,回去給你們漲零用錢!」

  黑發男人緊閉雙眼,開始施展霸氣,終於觸碰到了虛無的靈體。

  女人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靈體被攻擊了,開始不住閃躲,在和羅傑的戰鬥中沒討到好,她氣的不行。

  「中了我的毒還活蹦亂跳,你很強呢。」

  她笑得扭曲,瘋瘋癲癲指著黑發男人,「好,那頭小龍的身體我不要了,就讓你做我的轉生軀殼吧!」

  羅傑輕而易舉抓住一只攻擊他的骨鳥,也笑了,「你要收徒弟,是為了這個啊,大騙子,還說我們小赫卡特會有爛桃花。」

  女人笑,看起來神秘莫測,「那些話可是實話啊,賭上女巫的職·業·操·守。」

  她妖嬈的走向羅傑,像蛇一樣,想纏在他身上,眼神極盡魅惑,這招是百試百靈的……羅傑用力丟回骸骨,打了她一個趔趄,任何旖旎都煙消雲散。

  甚至還嫌不夠,他對她說,「你怎麼就是活不夠啊,不知道幾百歲了,又老又醜。」

  梅拉憤怒至極!

  她伸手召喚出更多毒蛇,密密麻麻盤在地面上,「我要殺了你們!這群低賤的凡人——」

  「蛇焰!!!」

  周圍燃起熊熊烈火,赫卡特丟出水球,「海彈!」

  蛇瞳對上那個銀發少女的臉,「忘了你這個礙事的,」氣急指揮骨鳥,「束龍環!」

  少年們跟骨鳥奮力戰鬥著,有一只偷偷靠近了赫卡特,約瑟芬尼一腳踢開,護住了她。

  看著女人不可置信的臉,他有些扭曲的快感,「只要套不上就沒用了,真是糟糕的魔法。」

  「哈?」梅拉瘋了一樣丟著束龍環,「你等著吧,我不會再讓你活著走出去了。」

  「膽敢讓我受此羞辱,我要你們全部死在這裡!」

  「蛇木——!」

  這一招又是衝著約瑟芬尼來的,羅傑直接震碎,十分不給面子的對神女說,「你騙人都靠做夢?」

  「再給我看看別的招數吧。」他閉著眼,不再受到幻術干擾。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羅傑好帥!!!(大喊

  話癆干媽梅拉,完全就是個大壞蛋,跟赫卡特完全不會成為朋友的。

  我女兒是一個很容易被騙的設定,但是,只要她知道這個人很壞的踐踏他人夢想和生命,她就會討厭這個人,堅定善良人設不動搖,就醬。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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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好漢護三村,好狗護三鄰。中

  羅傑想一人擋住了梅拉,可女人很快分化出一部分靈魂在蟒蛇身上,巨大的蟒蛇猙獰的浮現出女人的臉,顯得整個畫面妖艷又詭譎。

  梅拉召喚了蛇神來對付他,美女蟒形態——她笑的信心十足,「害怕了嗎?現在臣服還……」來得及。

  話沒說完,他一拳打飛了妖艷賤貨,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四人說,「你先帶他們回船上,這裡有我。」

  「你這個混蛋——!!」

  女人的憤怒幾乎掀開屋頂,約瑟芬尼率先帶著孩子們跑掉了,一條蟒蛇游走著追出來。

  他趕緊囑咐道,「別看蛇的眼睛!那女人的魔法可不是鬧著玩的。」

  巴基才明白,原來一開始羅傑船長和摸金手就一直在幻覺中,那麼……「雷利先生和賈巴先生還在廊道裡!」

  約瑟芬尼手臂早就受傷了,只能有香克斯扛著比自己還高一點的魔龍,東倒西歪的往前跑,他費勁巴力的擠出一句,「大家,一起回去!」

  四人反向通關,很快來到了蛇眼門所在的走廊,斧頭和刀刃碰撞的火光,在黑暗中十分顯眼,如果不是時機不對,約瑟芬尼還想好好觀賞下。

  這一刻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嗯,他沒有刀。

  「小紅毛,那個,你去把他倆捅醒,」他指指自己身上的血窟窿,「比這個輕點,等會他倆還有用呢。」

  關鍵時刻掉鏈子!

  香克斯馬上往兩人身邊跑,小心避開攻擊的軌跡,飛速用格裡芬扎了兩人的手臂,「快醒醒啊!」

  那邊美女蟒形態的梅拉已經生氣的追過來,聲音震得耳朵嗡嗡作響,「真是討人厭的小朋友,難得的好夢讓他們繼續做下去啊——」

  清醒的兩人剛能看清現實的世界,就看到一個滿頭蛇發面露青筋雙眼赤紅的怪物向他們游走過來,第一時間砸破石壁,開溜。

  這群人是這樣的。

  賈巴兩肩扛起巴基跟赫卡特,手上握著斧頭,要是有個雙馬尾就更對稱了。

  雷利一手拿刀一手拉著香克斯,聽孩子們叫它美女蛇,忍不住吐槽「怪物還分性別嗎?!」

  然後約瑟芬尼一個人捂著傷口往前跑。

  怪物的憤怒讓大地為之顫動,「你們要把我可愛的徒弟帶到哪裡去!」

  摸金手擋住那根斷裂的巨大石柱,手臂也因此被毀,無力的垂蕩在身側,隨著行動痛感不斷傳來,他邊跑邊看著陪自己來到這復仇之地的三小只,剛才在廊道陷入幻覺的賈巴和雷利,又想到留在那個房間的羅傑,不知道那邊如何了。

  霉運是會傳染的吧。

  梅拉是飄飄浮浮的靈體,刀砍不中,槍打不著,她的本體卻能用魔法傷害他們,除了羅傑能留住她的本體,她又分化蛇身追殺他們。

  一個對活下去有執念的怪物,和他們這樣的人類是不同的,他早該知道。

  看著赫卡特虛弱的樣子,大家閃避著骨鳥和美女蛇噴射的毒液,實在是懊惱至極。

  如果不是因為在賭場聽到他們提及愛魔拉,他也不會想要試探這三個小孩背後的老大是誰,就不會上羅傑的船,也不會在看到賈巴。

  竟然還抱著僥幸心理,覺得這群人可能不會死。

  怎麼會這樣天真又愚蠢!

  我到底還要害死多少人才算完——

  他痛苦的咬緊牙關,赫卡特蒼白的臉看到他,一副信賴的樣子。

  「再加油跑一會……很快就到了哦。」

  約瑟芬尼勉強的笑了笑,伸手摸了下她的臉。

  好冰。

  是梅拉那個骨鳥手環的原因嗎?

  那個老巫婆,真是為了活命無所不用其極啊。

  魔龍難受的趴在賈巴肩上,巴基由於恐慌現在還在干嘔,看上去比魔龍還難受。

  賈巴恨鐵不成鋼的痛罵他道,「你這也算他們倆的老大嗎?!赫卡特就讓你照顧成這樣!」

  「賈巴先生……我好想吐……那女的真惡心啊嘔!」

  「你!!啊我要把你扔到海裡喂鯊魚!混蛋巴基!」

  雷利哭笑不得的趕路,香克斯專注的往前跑,他已經能跟上他們的腳步了,不愧是體能白痴。

  摸金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苦痛和自責包圍了他。

  這次是白來了。

  這輩子是白活了。

  離開二十幾年,復仇支撐著他做一切事情,終於抵達終點,卻什麼都做不到了。

  沮喪、崩潰甚至瘋癲他都有,可是都沒有意義了。

  他邊跑邊回想自己這短暫一生的各種慘狀,發自內心的覺得活夠了。

  如果一切就結束在父親的刀下也不錯。

  起碼不用活成這樣難堪,又面對荒誕的結果。

  不過,只要能阻止她復活,讓這個女孩安全離開,就已經算是殺死神女,完成復仇了。

  想到這,他停下腳步,賈巴轉頭看他,一手一個孩子,滿頭大汗十分滑稽,「快跑啊,這老太婆有毒啊!」

  約瑟芬尼哭笑不得,你才有毒呢,白痴賈巴。

  -

  流浪中遇到了很多人,他們沒有芭古邋王國畸形的強權統治,忙於生計時刻奔波,他也開始學聰明,為水手打零工,跟著船漂泊在海上。

  他離愛魔拉越來越遠。

  像是刻意遺忘,七歲以前的事就是一場噩夢,前世今生般復雜,約瑟芬尼不再是王子,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罷了。

  他給賭場跑腿,對貴族卑躬屈膝,終於還是為了溫飽拋棄了尊嚴。

  那天他挨了打,在餐館後的小巷撿垃圾和剩飯吃,被那家廚子叫住,給了一碗新做的蛋炒飯。

  他哭著吃完,男人粗糲的手掌溫暖厚重,拍拍他的頭,問他是不是沒有地方去,要不要留在他家,就是多雙筷子的事。

  約瑟芬尼仰著頭,猶豫再三,還是無法抗拒這種溫暖。

  「我也可以擁有這種幸運嗎……」他小聲的問。

  回答他的,是男人的大笑聲,「哪來的這麼消極的小鬼啊,人生還沒活到頭,怎麼可能知道幸與不幸呢?」

  廚子是賈巴的父親,西斯裡。

  被人利用學會了利用別人,被人戲耍學會了戲耍別人,受人照顧,所以也想回饋善意給他。

  香波地的一條美食街,他收到太多照顧,火鍋店的胖阿姨,壽司店的禿頭大叔,很會做咖喱飯的西斯裡,正義十足的海軍將領,有情有義的地痞流氓。

  他被這個做飯的大叔收養,在這裡定居了,和賈巴一起長大。

  約瑟芬尼看不慣賈巴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白痴,賈巴看不慣這個娘們唧唧的狐狸眼矮子。

  「臭狐狸約尼!」

  「白痴賈巴。」

  但其實,他們關系有多好呢,甚至在因為上菜時衝撞了貴族,要被拖出去殺掉,都願意為對方頂罪。

  「是我做的!因為我碰到了胡椒瓶子才變得這麼難吃。」

  「臭狐狸少來了,廚房是我負責的,關你屁事!要殺的話就衝我來。」

  貴族冷笑,「感情這麼好啊?那就看看你們有多確信好了,竟然敢給我吃這種東西……給我打!」

  「是誰的錯?」

  「是誰做的?」

  「還不肯說嗎!你們這群賤民!」

  無論怎麼挨打,他們都堅定的保護對方。

  因為是朋友,是同伴。

  雖然最後解決問題的人是即將離任的海軍叔叔,他升職了,要去馬林梵多,以中將的身份,懇請了這位當地十分有地位的貴族,最終還是放了他們一馬。

  他囑咐他們說,「世界上確實有很多無法跨越的難關,只要堅定自己的心,有同伴總會想到辦法,不要衝動啊,臭小子們。」

  西斯裡擦著盤子抽著煙,笑著和他道別。

  海軍叔叔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掉,之後再沒見過。

  這個背影時常鼓舞約瑟芬尼,甚至在今後的日子裡,他和賈巴都想去報名海軍。

  「你這樣的白痴充其量只能做武夫,我可是要成為大參謀的人。」

  「哈??弱就說弱,好像用腦子能打贏一樣,你讓數學題幫你砍人啊。」他揮著斧頭。

  約瑟芬尼撇撇嘴,「反正,我會保護你的啦。」

  因為是好朋友。

  所以,我絕不允許任何事,再奪走我重要的人。

  熱血,快樂,無憂無慮的生活,幾乎讓他放下了過去,人生還是要向前看嘛。

  過去種種,無論如何錯都不在他。

  直到一首關於寶藏的民謠席卷了偉大航路,《亡靈的詛咒》。

  「我會像耐心的清流一樣等候……

  眼前沒有路。

  復仇吧——

  穿越獅子的怒吼,終將抵達女神眼眸。」

  流浪者死在沙灘上,他的東西化作蛇蟲鼠蟻,那個神奇的島嶼,愛魔拉之眼似乎藏有許多秘密,無數的寶藏都在那裡,而那些可能寫著如何前去的書籍和地圖被掌權的貴族收走,似乎還有他用。

  他站在原地,默默吸收周圍人所有的話語,他想要轉身離開,可是沒有。

  聽完了整首歌,就知道這是那人傳來的訊息。

  是挑釁嗎?

  問他怎麼還不來復仇?

  是嘲笑嗎?

  說他是個膽小鬼,把國恨家仇拋諸腦後。

  是什麼呢?

  無論是什麼,她的目的達到了,他平靜的生活到頭了。

  最後,十五歲的約瑟芬尼偷了貴族的東西跑路,不告而別,沒人知道他的行蹤,就這樣開始漫長的航海生涯。

  他時常出沒於危險的地帶,似乎是在嘗試自己的極限般,不要命的探險。

  摸金手的名號,響徹偉大航路。

  他一直沒有勇氣去見那個兒時的伙伴,和溫柔的養父。

  再回到香波地,約瑟芬尼知道了當年的後續,新駐扎的海軍,已經是貴族的走狗,養他長大的廚子被丟了東西的貴族派出海軍抓走,嚴刑逼問,他用盡全力送兒子逃走,自己卻和海軍拼個你死我活,失去一切的賈巴從此堅定要成為海賊,這都是後話了。

  他總覺得是自己害了救命恩人,卻再也無法補償了,他調查那家貴族的方向,以暴制暴,血債血償,卻無法填滿心中的空隙。

  是啊,他為西斯裡報仇了。

  可是為什麼還是這樣空虛——還是如此的渴望殺戮!

  他不斷回到香波地,似乎是在緬懷兒時,同伴不知所蹤,養父早已離世,看他長大的人們也不在這了,連這些街坊鄰居被殃及。

  大家都在保護他。

  「這裡沒有叫約瑟芬尼的孩子,你們找錯地方了。」

  「約尼不是那樣的家伙!」

  「我的兒子不是小偷。」

  只是想到貴族臨死前,從他口中聽聞的只言片語,約瑟芬尼都覺得心髒要被捏碎般的痛苦。

  他的一生都被復仇之心所驅使,真正成為了梅拉想讓他活成的樣子。

  難道這次來到愛魔拉,不再做個了斷嗎?

  他站在美女蛇面前,寸步不移,一刀扎在蛇身,血濺了他一臉。

  「從這裡逃走後,我一直在等機會回來,就是為了復仇。」

  -

  賈巴跑在前面。

  他只是跑著,也不知道前面是不是出去的地方。

  他們從一個坑裡進到宮殿裡面,這裡是怎樣的地方,根本沒有人知道。

  他很努力想著正經事。

  要救出三個小鬼,尤其赫卡特還在虛弱的狀態。

  雷利和他得負責大家的撤退。

  羅傑那邊絕對沒問題,什麼樣的敵人對他來說都是一樣。

  ……

  還有一個人。

  沒有必要關心,這裡本來就是他的執念,無論什麼結果他都要自己承擔才對。

  ……

  沒有必要關心!

  ……

  他不關心那種家伙要怎麼對付比自己高十倍有余的怪物!只要我們能活著出去就好了。

  ……

  他是他,我是我……

  賈巴腳步慢了下來。

  香克斯直接撞在他的後背上,「前面怎麼了嗎?」

  對上三雙好奇的眼睛,賈巴深吸一口氣,把肩上的兩人轉交給雷利。

  「我——」

  「有東西落在裡面了。」

  他掉頭就跑,跑的比剛才更急。

  雷利笑著搖搖頭,「真是別扭啊∼」

  看著副船長如此不緊不忙的扛著赫卡特往前跑了,巴基腿也不軟了,大聲想招呼他回來,「都什麼時候了!先逃命要緊啊賈巴先生!你弄丟的東西我們再買給你啊啊啊啊啊!」

  香克斯也奇怪的站在原地,「我們這麼跑掉真的沒關系嗎,雷利先生?」

  摸金手大哥就算了,那家伙一看就是下定決心的戰鬥,旁人阻止不了,那我們伙的賈巴先生……

  男人眼鏡反光,「男子漢的承諾,弄丟了就撿不回來了。」

  他往有光的方向跑,幾人繼續往前。

  -

  蟒蛇張開大嘴,咬碎了牆壁,可怕的咬合力讓約瑟芬尼暗自滴汗。

  至少給我個武器捅死這個怪物吧。

  他第一千零一次反省,自己為什麼是個頭腦派。

  男人靈活的跑在並不熟悉的宮殿內,蟒蛇跟在身後不斷咒罵,已經要殺了他再去追小魔龍。

  但很快,它就會發現自己被無數個羅馬柱纏住了。

  約瑟芬尼對無法動彈的它敬禮,「蠢成這樣真是辛苦你了,wink∼」

  算是解決了這一關,他打算走回羅傑在的房間,去面對罪魁禍首,梅拉。

  蟒蛇的聲音卻消失了。

  不再是人聲,而是蛇類嘶嘶的哀叫。

  他轉頭看向它,發現梅拉的臉不見了。

  總覺得有種不詳的預感,而且十之八九馬上就會實現。

  房間的盡頭開始震動——

  有龐然大物逐漸向這裡靠近,腳步聲清晰可聞,像是重錘敲打鼓膜發出陣陣回響。

  是誰?他擺出備戰的姿勢。

  一團巨石混合著屍臭的黑色液體,從門口鑽進來。

  野獸般的低吟,茫然的嗅著房間的味道,蟒蛇向那東西示意,仿佛在求救。

  石頭怪沒有回答。

  發出呵呵的抽氣聲,根本不是一種語言,卻能感覺到它想表達什麼。

  約瑟芬尼謹慎的望過去,石頭怪出現在微光下。

  「你是——」

  石頭怪像美女蟒一樣,有著人臉。

  那是萊恩的臉。

  約瑟芬尼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他幾乎完全呆滯在這個危險的境況下。

  「父王……」

  那怪物彷徨不安的看著他,身體早已腐爛,卻還在用那只剩森森白骨的手掌擋住臉龐。

  「別看我。」

  他聽到萊恩這樣說。

  「我真的,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

  怪物無力的低著頭。

  身上的膿液滴落在地上,即使他遠遠的沒有靠近,也能聞到它身上的臭味,這由石頭、屍-體和泥湯組成的身體,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中,混合著泥土和血液的腥氣,任憑每一塊肌肉在眼前腐爛,周圍都是蒼蠅和不知名的蟲子。

  在萊恩身上汲取養分,然後層出不窮的留在它的血肉上。

  就像是對他的懲罰一樣。

  身體是這樣詭異的存在,臉卻完好無損,記憶也完整無缺。

  就像時刻都要告訴他,你曾經是個人類,現在不是了。

  怪物、不,萊恩,它痛苦的向後退去,想要馬上離開他的視線。

  「別看我!別看我!」

  「別看我別看我別看我別看我別看我!!!」

  它思緒一片混亂,漂亮的紫色眼睛不知不覺間布滿血絲,這清晰的人聲也不再傳達給約瑟芬尼了。

  突然,左眼連著一絲鮮紅的肉塊離開眼眶,眼球掉落在嘴角,它仿佛被自己逗笑,張大了嘴,扯出一個歇斯底裡的笑容,歪著頭看著約瑟芬尼,發出大聲的咆哮。

  「嗚呃——!」

  那是獅子的聲音。

  這團血肉和石塊組成的淤泥,一點點幻化為獅子的形狀,看著莫名惡心和詭異。

  約瑟芬尼卻只想哭。

  他含著眼淚,努力不被阻擋視線,眼睜睜看著萊恩變成女神的守門犬。

  一個低下的畜生。

  「怎麼了,小王子,太開心了嗎?」

  是梅拉的聲音。

  他趕忙擦去眼淚,警惕的看著四周,她離開了那裡嗎?那羅傑呢?

  「好不容易見到了爸爸,不來一個親熱的擁抱嗎?」

  她問,「是不是太惡心了,覺得無法靠近啊?」

  「我也這樣想——」梅拉笑著走近。

  男人目眥欲裂,她怎麼敢!!

  「那是什麼表情呢?」

  「你生氣啦?」

  女人的靈魂飄出來,好奇的追問,「為什麼為什麼?吶,為什麼?」

  「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小王子?」

  他人生的悲劇,難道不是從這個男人開始的嘛。

  明明是一國之主,明明是他的父親,卻殺死了他的哥哥和母親,以及全部的家人。

  就為了逗她歡心,她現在還記得那個老女人的表情,簡直是笑死人了,這樣不忠的男人多惹人討厭啊。

  「難得讓你們父子相見,你不感動嗎?」

  「好啦,我這麼善良,還替你好好的折磨了他,讓他反省自己不照顧家人的罪過呢。」

  「作為報酬,你去把小魔龍帶到我身邊吧。」

  梅拉的靈魂飄蕩在空中,越發的透明,她對著約瑟芬尼做出可愛的拜托表情,眨眨眼,「只要我能活過來的話,你想要什麼,我全部——都可以都滿足你。」

  「我發誓。」

  神女年輕的面孔,帶著嬌寵的天真與嬌俏,蟒蛇在她身後乖巧的趴低身子,他們給出了足夠豐富的籌碼,在等待約瑟芬尼的回答。

  獅子的哀嚎還在耳畔回響。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愛魔拉冒險結束倒計時……


第12章 好漢護三村,好狗護三鄰。下

  華麗的宮殿已經成為廢墟殘垣,羅馬柱的倒塌,讓房間搖搖欲墜,灰塵在日光的照耀讓人臉都模糊。

  梅拉避開陽光,她不喜歡自己過於透明的靈體,一種失去活著跡像的感覺,讓人討厭。

  等待他回答的時候,她打量著約瑟芬尼,離開的時候好像才是個不到她腰的小孩子。

  一番折騰,來到她面前,這個已經成為男人的小王子瘦了很多,嬰兒肥沒有了,表情倒是堅定了不少,和以前比起來更有活力了,戰鬥後,金色的短發顯得有些暗淡。

  那雙狐狸眼凝視著她,她也坦蕩的和他對視。

  過了一會兒,似乎從這雙眼中只能看到憤怒,讓她有些奇怪,她努力回想,哪裡都沒有問題吧,恩威並施,盡顯神女本色,是哪裡出了問題啊?

  「啊。」她恍然大悟。

  穿牆而過,很快,她回來了,一條石頭蛇拿著一把匕首遞給他。

  「是我多事了,替你懲罰他,你很不滿吧?這個給你。」

  「當時的那把刀啊,你不會是忘了吧?」

  男人冷笑一聲,不動聲色的沒有接茬,果然,梅拉自顧自的說下去。

  「聽我說聽我說,當時行刑的這把刀,可是他特意從我的寶庫裡拿的詛咒匕首,人血越多威力越大,像他這樣的怪物也可以一擊殺死哦,一般人我還不舍得給呢。」

  當然比他從地上撿的那種武器要好啦。

  她獻寶般讓石蛇遞給他,開心的笑出來,「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來報仇雪恨。」

  -

  梅拉出現在約瑟芬尼面前沒錯,但不是羅傑放過了她。

  這個以神女身份活了幾百年的怪物,被人類世界所隔離,在谷欠望和貪婪中沉淪,早就是名副其實的亡靈。

  從她長生不死那天起,就再也沒有一天是活著的了。

  羅傑閉著眼,刀刃利落的砍向虛空。

  「神避——!!」

  女人尖叫著躲閃,分貝高到他忍不住蹙眉,嘰嘰喳喳的老娘們,淦。

  梅拉的招數都拿他沒辦法,羅傑能預知她要做什麼!甚至在魔法面前,也不像其他人類那樣無力招架,為什麼他的刀能砍到她……

  她實在無力應對,只能玩起捉迷藏,穿牆逃跑先去找約瑟芬尼,對付那個黑發男人還是要搞到魔龍的身體再說。

  於是羅傑開始在宮殿大喊,「給我出來,臭老太婆——」

  四處都是他的回聲,梅拉忍著憤怒,堅定的飄到約瑟芬尼附近,帶著她的禮物。

  另一邊,回來找摸金手的賈巴和他碰面了。

  「喲!賈巴。」

  「喲船長。」

  他腳步不停的跑遠了,羅傑撓撓頭,咋還不理人呢,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寶貝……

  想什麼呢,是他的最愛,尋龍尺。

  快點告訴我,那個老巫婆在哪裡!!

  -

  雷利和三小只跑到了宮殿門口,正常推開門走了出去,外面還是晴朗的天氣,出來的過於輕易,四人十分恍惚。

  「這就出來了?」巴基不敢置信的問。

  他在裡面又躲武器又被機關吹的,早知道就直接逃跑了。

  不不不,他可是羅傑船長的接班人,只是戰略性轉移而已。

  就在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赫卡特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怎麼了!」香克斯驚慌不已,不斷叫著她的名字。

  雷利緊緊的皺著眉,馬上把她平放在地面上,檢查她的外傷。

  魔龍從口中不斷湧出鮮血,呈現不正常的黑色,眼下青黑,唇色發紫,是中毒的表現。

  「那個女人……」他咬牙切齒,是什麼時候動的手!

  男人輕拍她的臉頰,「還能聽見我說話嗎,赫卡特?」

  而少女目光渙散,她看到天空是扭曲的圓圈,耳朵發出嗡鳴。

  好難受。

  心髒的跳動都在逐漸變慢,手腳發麻,無力感越來越強。

  「唔……」

  她一只眼睛逐漸變成蛇一樣的豎瞳,而且是綠色。

  雷利憤怒的拎起瘦小的赫卡特,用力搖晃著——

  「從她身上滾出去!!」

  似乎是真的有作用,赫卡特能聽到他的聲音了,她痛苦的抬起頭,一只眼睛已經變成綠色,半張臉都長出了鱗片,那是魔龍族在危險時的自我保護機制。

  「雷利……你們現在就走掉……快一點……」

  金發男人立刻拒絕她,「說什麼傻話。」

  「不…你還不明白嗎……」

  他身形一滯,緩緩轉頭,看向宮殿外的路上。

  全部,都是蛇。

  密密麻麻,在樹木的陰影中閃爍著紅光的雙眼從外向裡包圍了宮殿,仿佛在告訴他們,這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探險。

  「只要有活人在,梅拉的力量就會變強,她是靠吸取人們的谷欠望而活到現在的!」

  只要有活著的人,想要得到一個心願,這樣的話被梅拉聽到,她就能吸取這樣的東西轉化為魔法。

  如果是這樣——

  「大家已經下船了,我的結界被不知名的力量破壞了…快讓他們回去啊!」

  -

  不知名的羅傑打了個噴嚏,他專心致志的看著尋龍尺。

  很好,形成了一個大大的X。

  他摸摸下巴,陷入思考,「難道說……這就是動感光波的指令?」

  正在痛苦的思考時,他突然聽到一聲巨響。

  啊嘞嘞∼那不就是熱鬧的聲音嗎∼

  有熱鬧的地方,一定是那個老巫婆!

  羅傑眼冒金光的衝著聲響跑過去。

  -

  時間回到聲響發生之前,約瑟芬尼和梅拉相對而立。

  他盡力去忽視在角落的獅子怪物,接過了匕首。

  「你曾經是人類嗎?」

  梅拉歪歪頭,「嘛,很久以前確實,怎麼想到這個?」

  「沒什麼,」約瑟芬尼輕笑,「只是覺得你做人的時候一定很不受歡迎吧。」

  她不滿的看著他,「我的信徒向來不少,還有追求者。」

  「那些都是只能看到你這副外表的,看不見你的心。」

  他緩緩拔開刀鞘,「那顆滿是蛆蟲,黑暗又殘忍的罪惡之心。」

  女巫退開一步,這孩子突然變了個人一樣……

  「我確實要報仇,這件事已經困擾了我十幾年。」

  「不過不是因為我父親,他欠我們的已經用生命還清了。」

  「罪魁禍首,從來都是你啊,梅拉。」

  他拿著匕首用力揮向女巫。

  梅拉馬上閃躲,而不是像之前那樣站在原地不動。

  「你這樣就說明,它確實能傷到你,對吧?」狐狸眼透著狡黠,「沒有說謊呢。」

  她想破腦袋都不理解!小王子……為什麼會想殺她?

  復仇的事她明明幫了他——甚至他再次來到這,她也沒有吃掉他,三番五次的放過他,她對他這麼好!!

  「你這個不知感恩的小子……」

  她咬牙切齒的揮揮手,讓萊恩走上前來,「只能讓你吃點苦頭了。」

  怪物想要一口咬死他,卻只撞到了牆壁,他及時閃躲,還是被散落的石塊掩埋。

  這就是那聲巨響的來源。

  「誰讓你殺他的!」梅拉轉動手指上的戒指,萊恩隨之露出痛苦的樣子,「我要他受點傷,再把那個小魔龍引過來,他死了誰會來?」

  「你真是我最垃圾的信徒了。」她嫌棄的嘆了口氣。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也不知道砸沒砸死。」

  梅拉緊張的飄到石堆下面,「喂,還活著嗎?」

  一只握著刀的手破土而出了,她警惕的躲開,差點劃傷她的臉蛋,「你這家伙到底有多討厭啊!!」

  約瑟芬尼爬出來,吐出不小心吞進嘴裡的石頭碎渣,「剛才我就想說,你是在學小赫卡特嗎?」

  女人開心的笑起來,「才不是學呢,我們在融合啊。」

  「她著急過來找你們,進來就被我的樹枝纏住,我的毒也先幫我進去探路了。」

  梅拉不斷贊嘆著,「非常健康強壯的年輕身體,臉蛋也漂亮,魔力也很不錯……對了,看樣子這回該是發作了吧。」

  她臉上一派純真和善良,靈魂也不再那樣透明,感覺力量越發濃厚,眼神是十足的清澈,「還是多虧了你哦,把赫卡特帶給我,謝謝你啦。」

  -

  羅傑和賈巴幾乎是同時抵達房間了,看著不擅長戰鬥的約瑟芬尼瘋了一樣砍著女巫。

  兩道身影幾乎交纏在一起,他能碰到梅拉了。

  這讓他更加憤怒!

  「你已經拿到她的身體了嗎?回答我!梅拉——」

  女人害怕的捂住嘴巴,「才沒有拿到啦!現在是換魂的部分,你不要再拿那個刀砍我了,真的會傷到我欸,我受傷赫卡特也會疼的!」

  她指指自己的左眼,「你看,是她的。」

  「混蛋——!!」

  約瑟芬尼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啊!」

  梅拉吐著舌頭,「呀!我要死了!嘔,騙你的哈哈哈哈哈~」

  這種搞笑的情況卻沒有人笑得出來。

  羅傑放下自己的刀,賈巴卻沒有放下斧頭,用力的砍向試圖攻擊他們的蟒蛇。

  蟒蛇死了,還有一頭像獅子的怪物。

  黑發男人制止了他,「這個別砍。」

  他疑惑的看船長一眼,周圍的雜物太多,等下戰鬥又會被這個女人利用不是嗎?

  「他好像……不是這樣的。」羅傑皺著眉說道。

  「又是直覺嗎?」

  男人給出肯定的回答,「嗯。」

  轉頭對女巫說,「老太婆,你有一半的靈魂到我家孩子身上了?」

  梅拉生氣的反駁,「我才不是老太婆!」

  「所以你們性格也在融合?」

  梅拉乖巧的點頭,「當然啦。」

  羅傑表示了解,於是笑的很鬼畜,對著她招手,「來船長這來∼」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梅拉真的看到自己的魂體不受控制走到他身邊,然後像哈巴狗一樣,超開心的對他說——

  「怎麼了羅傑?」

  女巫從不讀書,不知道一個偉大的科學家曾經說過。

  力的作用是互相的。

  -

  另一方,宮殿門口即將跑出去的雷利和實習生三人組。

  赫卡特冷靜的指揮著局勢,「梅拉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頂多再加上約瑟芬尼,你們不該再停留。」

  雷利深吸一口氣,「赫卡特,你現在不全是你了,這種情況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怎麼樣,我們怎麼可能不管你就一走了之。」

  少女搖搖頭,「不是不管,雷利,你該知道要如何選擇局勢對我們才有利。」

  「去跟船上的大家彙合,然後等羅傑吧。」

  「他是值得信任的,無論如何都交給他吧,其他都是畫蛇添足。」

  男人陷入沉思,他無法反駁少女所提出的辦法,他自己也知道在面對敵人未知的能力時不該輕舉妄動,還要為全部的同伴負責,可是放她一個人轉頭去救一船人,難道就是對的嗎?

  「一個人,和一船人,怎麼選不用我來教吧。」赫卡特對他說。

  香克斯和巴基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好聰明,完全不像魔龍!

  「你們兩個。」她叫住兩人,對他們笑了下,女人味十足,「彙合之後把船上的藥劑都拿出來,再帶著大家回來,可以做到嗎?」

  兩人不自覺紅著臉點點頭,她摸摸兩人的頭發,臉上還帶著黑色的毒血,笑起來有些虛弱,更增添的病態的美感,「真可靠啊,那就這樣吧,分頭行動。」

  她站起身,慢慢的走回宮殿,只留下一個妖嬈的背影。

  巴基咽了下口水,「這家伙以前就長這樣嗎?」

  「感覺好奇怪啊……」香克斯尷尬的摸摸鼻子。

  雷利拔出刀,揮刀砍向蛇群,劍氣斬碎它們,只是蛇群很快又在地上蠕動著復活,「在怪物活過來之前,我們走吧。」

  -

  戰鬥還在繼續。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拋棄了尊嚴的戰鬥。

  梅拉抱著羅傑的手臂撒嬌,「天啦嚕這個是什麼哦?」

  「為什麼這孩子會跟你這麼惡心的相處啊?」

  「這種本能竟然會如此強悍嗎~超神奇的!」

  四個成年人比的是耐力。

  誰先覺得太惡心了受不了開始動手了,誰就輸了。

  約瑟芬尼臭著一張臉,「有完沒完啊。」

  賈巴摸了摸渾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問船長,「我們這樣有意義嗎?」

  羅傑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沒關系沒關系,我聽到赫卡特來找我們了。」

  話音剛落,魔龍就被一只石頭蛇接了進來,高貴優雅的站在高處,眼神都是戲謔,「看來融合對你來說不太好過呢,梅拉。」

  女巫猛地抬起頭,「啊!是赫卡特!」

  少女擺擺手,舉手投足間全是嫵媚的姿態,她扭著腰走過來,「身體不會給你的哦,我討厭死掉。」

  約瑟芬尼一副傷眼的樣子,小可愛變成老妖婆,老妖婆確實小可愛,這什麼鬼啊!

  「就算受傷也要把你剝離出去呢。」赫卡特說著,伸手拔出羅傑腰間的刀。

  橫刀砍向梅拉,她雖然閃躲了,卻也留下血痕。

  靈體逐漸實體化了。

  赫卡特追上去,在傷口處奮力吸血,她大口吞咽著,直到面色如常,鱗片消失了,眼睛還是梅拉的蛇眼。

  「……這算血清?」賈巴遲疑了,此時此刻各種情況常識真的很難解釋,但竟然是最基本的常識。

  少女點點頭,「對,毒解了,接下來就是找到她的屍體了。」

  三人為之一振,原來女巫是有本體的?

  梅拉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給我等一下!你要趕盡殺絕嗎?」

  魔龍輕笑,挑起她的下巴,曖昧的對准兩人的鼻尖,兩雙截然相反的眼睛深深的看著彼此,直到內心深處。

  「看到了嗎?」

  「記憶共享,兩次都把殺人的刀遞給了敵人,就這麼想自殺嗎?」

  「多虧了你呢,讓我了解了你。」

  梅拉委屈的哭了起來,赫卡特毫不猶豫的將其打暈,魔龍族的怪力還在,加上這陰險的頭腦,她瞬間就做好了決定。

  三人對視一眼,毫無同情心的笑出了聲。

  大魔頭變成蠢萌的性格竟然這麼方便他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實在是蒼天有眼。

  於是跟著赫卡特走到了宮殿的暗室,石獅怪物就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跟著,身上放著實體化的梅拉靈魂。

  暗室裡面的石床上,梅拉的本體已經看不出靈體的樣子了,歲月的侵蝕讓她變成了一架標准的屍骨,可以去做醫學研究的那種,只能通過頭發的顏色判斷是誰。

  「她可挺瘦的啊。」

  沒人想理賈巴的冷笑話,他自顧自的笑了兩聲,然後問赫卡特,「接下來要怎麼做?」

  「只要把匕首插……」在她的心髒。

  赫卡特身體微微晃動,她的瞳孔劇烈收縮,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糟了!

  她吐出一口血,正好落在梅拉的屍骨上,石床上的法陣發出暗綠色的光。

  石獅怪物背後的靈體幽幽轉醒,「可真是大費周章啊。」

  羅傑來不及出手,就被巨大的強風吹到牆上,拍成一個片狀物體,約瑟芬尼和賈巴如法炮制。

  梅拉的屍骨逐漸長出皮肉,速度緩慢,但效果震撼,她以靈體的狀態用魔力將中了魔法的赫卡特高高托起,笑的很燦爛,「不過還好,最後把你騙來了。」

  「這是我的拿手好戲,蛇眩,能在內部攻擊到你的五髒六腑,很疼吧?」

  拿著被捏碎的感覺,確實很強,赫卡特啐一口血沫。

  她問「那些都是你想讓我看到的嗎……」

  黑暗的房間,枯坐的女人,無數次鞭打那個腐爛的屍體,是國王嗎?

  大聲喊著,一定要復活的人,是你嗎?

  拿著匕首說,如果被殺了本體就完蛋了的,是假話嗎?

  那血清呢?年輕的你救活的那個頭戴巨大草帽的,是什麼?……

  她不自覺的問出聲,女巫笑著分享自己的經驗,「真實更能讓謊言取信於人,加了些花絮給你,除了殺了本體就完蛋了那句話之外,全都是真的哦。」

  「真是敗給你了。」赫卡特無奈的閉上眼。

  梅拉轉了個圈,調皮的說,「我可能很擅長說謊吧。」

  「不過這個匕首真的很厲害,賭上我女巫的名號,是很厲害的寶器,如果加上那個的話真的能殺死我,不過你們沒機會了。」

  魔龍嘆了口氣,看來是要死在這了。

  「你的身體,我就收下了。」梅拉勢在必得的樣子,眼睛綻放出奇妙的光芒,赫卡特逐漸失去意識。

  她的聲音還在繼續,「不必再給你看那些有的沒的,就該把意識回收了,你這個蠢腦袋我真是受夠了。」

  「接下來,就是神的復活,愛魔拉又會變回繁華的宮殿,我的力量會從世界各地源源不斷的湧出……」

  「我就是神——!!」

  約瑟芬尼穿過強風,猝不及防的將匕首捅進自己的胸膛,梅拉不敢置信的大喊,「那個是……你怎麼會知道!」

  「你害死我的家人,毀了我的國家,作惡多端的惡人才不是神!」

  「穿越獅子的怒吼,終將抵達女神的眼眸。」

  萊恩的聲音一直提醒著他這句話。

  獅子的怒吼……是像當年他死去時那樣嗎?

  你是用自己心間的血對詛咒匕首許下的誓言嗎?

  留住你的女神——

  他自嘲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所以才會被那個女人這樣懲罰,她也無法破除的詛咒匕首,威力真的很大呢。

  知道這一點的他,毫不猶豫將匕首刺向了自己。

  「雖然不知道是哪路神明。」

  「應該比這個招搖撞騙的老妖婆強吧?」

  「拜托你,讓我殺了她。」

  「讓她死在這。」

  「讓所有人安全離開吧!」

  男人看著虛空,「要死的是你。」

  約瑟芬尼將心之血的匕首,狠狠刺入梅拉的胸膛,她嗚嚎著隨之消散,面容定格在她不甘又恐懼的表情上。

  一切還沒開始就被終結於此。

  梅拉漫長的生命結束了。

  勝負已分。

  男人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漫長的旅途,如今終於得償所願。

  記憶中有個小男孩問他,「你叫什麼?」

  他別扭的不肯回答,久久才小聲的說,「約瑟芬尼。」

  「以後就叫你約尼啦,你就是我弟弟了!」

  他不是約尼,也不是那人的弟弟,嚴格來說他才是哥哥。

  忘了跟你說好多事情呢,賈巴。

  他轉過頭,看著哭成傻子的男人,不由得無奈起來,真不想讓你露出這種表情。

  我啊,是芭古邋王國,最後的王族,蘭斯·約瑟芬尼。

  我一生的夢想,從來不能是別的,只能是復仇啊。

  但是能在這樣的人生,遇到你和西斯裡,真的是特別幸福的事。

  「謝謝你們……」

  男人懷著滿足的笑,閉上眼睛,化為灰燼。

  而在那裡,還有一道綠光幽幽閃過,悄然無聲的鑽進赫卡特的發絲。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約瑟芬尼死了,不會再出現,但是他的夢想已經實現了,從仇恨中解脫了。

  寫這一章的時候感覺我對狐狸哥哥好差勁哦……真是地獄模式。


第13章 懶惰催人老,勤勞益延年。上

  對戰在不可思議的時刻落下帷幕,室內的風終於停下。

  賈巴衝到約瑟芬尼旁邊,羅傑傻站在那,跨著肩膀像在想什麼。

  「約、約尼……」他慌張的不知所措,伸手想要去捂住約瑟芬尼胸口的傷,可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還是讓他感到無助。

  約瑟芬尼竟然還在笑。

  黑發男人站在遠處問他,「這是你想要的結局嗎?」

  摸金手已經說不出話,嘴巴一張一合,賈巴想要聽清楚,卻什麼都沒有聽到。

  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把想說的話都說給這個男人了。

  一個有著細膩的、溫柔的心,勇敢的強者,羅傑。

  說完想說的,他張開手掌,透過手指間的縫隙和痛哭不止的男人說,「擊個掌吧。」

  聲音很小,但是賈巴聽見了。

  他顫抖的伸出手,和沾滿溫熱鮮血的那只手相碰,眼睛好酸,喉嚨像被塞了石頭一樣痛。

  「謝謝你們……」

  賈巴搖著頭,「先別說了,說不定赫卡特會有辦法,我們回船上再說。」

  「真的……很高興,遇到你們。」

  「都說了讓你閉嘴啊!」賈巴生氣的大喊道,「說這種話不就像是要死的人嗎……別說了,求你了。」

  約瑟芬尼越說越堅定,「把這個,送到香波地,就當是我的墳墓了。」

  像是回光返照,他說出口的話越來越清晰。

  「要喝北海的酒,給我裝滿。」

  「別總來看我,煩。」

  「好好活著,白痴賈巴。」

  這裡變得很安靜,沒有人打斷他的話。女巫的身體和靈魂都已經灰飛煙滅,約瑟芬尼的身體開始逐漸變成白色的沙礫,他笑了笑,說:「我要死了誒。」

  「認識你們很高興,有機會再一起冒險吧。」

  -

  大隊伍姍姍來遲,眾人跑的滿頭大汗,在森林前面對付那群蛇浪費了不少時間。

  「喲,大伙,不好意思來晚啦。」

  胖哥諾茲頓朝雷利那邊揮手,憨厚的笑著,和伙伴一起把那幾袋子神奇的粉灑向蛇群,這一路都是通過這個辦法穩穩度過風險。

  大家由衷的感謝那個擔心有獅子的傻子,阿門。

  如果他們有常識,就會知道,這就叫雄黃粉。店鋪老板推薦的東西,在童子軍野營中是多麼的被需要著,是羅傑發現的寶藏店鋪,可不是騙子啊。

  於是雙方彙合了,雷利和巴基、香克斯緊張的看著場內的情況,魔龍和女巫怎麼樣了?

  宮殿裡面,安靜的可怕了。

  巴基眼尖的發現,「摸金手大哥呢?」

  在他為了保護他們斷後時,巴基就開始尊重他了。

  大家一起環視周圍,真的沒看到他。

  羅傑背著昏迷不醒的赫卡特,回頭跟大家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出了點狀況,他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去了。」

  賈巴抱著一身衣服,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

  樹枝交錯升騰,那層籠罩宮殿的黑霧散去了,清楚的看到島上的一切。

  零星的太陽雨中,大家站在沙灘上看著宮殿重新鍍上一層金光,十分感嘆魔法的神奇,巴基的嘴一直是O型,十分艷羨女巫的魔法。

  聽上去就很厲害了,看起來更酷啊。

  赫卡特毒素褪去,剛醒,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在追問著摸金手的去處,出於某種考量,大家口徑一致的說他和我們分開走了,有了新的冒險。

  魔龍還想追問,機靈的紅鼻子少年推推她,「赫卡特,你以後也可以那樣嗎?」

  這種覆蓋整座島嶼的魔法……額,少女額角冒汗,眼神飄移不定,「反正我很快就成年了,沒問題啦,大概。」

  在說謊呢。大家心照不宣。

  梅拉的魔法能力是業內公認的最強女巫,她的咒語是單向的不可破解的,所以特別強。

  一個完全不勤學苦練的魔龍,估計是望塵莫及了。

  這個話題就這樣岔了過去,赫卡特看著遠方的愛魔拉,想著有機會還要再來。

  「啊,對了,」她回頭問香克斯,「我們都拿到了什麼寶藏啊?」

  集體眼神游移,香克斯被點名不得不開口回答,「那個,赫卡特,你聽我說……」

  「什麼都沒拿?!!!」

  「那不是白跑一趟嗎!!」

  他們是為了愛魔拉的寶藏而來,如今卻沒有心情拿走那些東西了。

  作為通關者,巴基確實看到了,很多很多的珠寶和純金打造的武器。

  但是面對同伴的死亡,那些東西只是讓人倒胃口而已。

  懷著沉重的心,羅傑海賊團離開了愛魔拉。

  估計以後也不會來了。

  人生的遺憾總是比較多。

  她氣鼓了臉,不過轉念一想,有趣的冒險還有第二次,又沒那麼生氣了。

  少女用雙手做出望遠鏡的手勢,牢牢記住愛魔拉的形狀和氣味,「我之後要再來這裡。」

  全船人:啊哈哈哈……(干笑)

  梅拉是個了不起的女巫,強大,自信,但她從來沒有在意過的那些弱小存在,總是給了他致命一擊。

  像是萊恩,像是約瑟芬尼。

  她精心收藏的詛咒匕首,更是成功阻止了自己的復活。

  約瑟芬尼得償所願了。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守護。

  羅傑告訴大家,那個石頭怪還會繼續存活,因為女巫的詛咒沒有結束,也是他自己選擇的贖罪方式。

  香克斯看著遠處的愛魔拉之眼,不斷想起那個叫做萊恩的怪物。

  只要有想要實現的事,就會被蠱惑。

  這就是愛魔拉。

  某種程度上來說,梅拉有她自己的公平守則。

  她為你實現願望,你為此付出代價,只是要價極高,可能要出賣生命以上的存在。

  這就是谷欠望。

  -

  約瑟芬尼留下了一個漆黑的鬥篷,破破爛爛的衣服,一個已經沒有酒的酒壺。

  或許,該為他裝上故鄉北海的酒,然後安穩的留在香波地某個角落,不再流浪,等著來生再會時,一起冒險。

  賈巴變得很沉默,他和羅傑在房間裡說了些什麼,最後以釋然的姿態重新生活。

  只是能看出其中些許刻意。

  越是急於遺忘的東西,越會被銘記,或許交給時間才比較有效。

  能夠以平靜的心,正確的客觀的去看待,終有一天能成為生命中的記憶,不美好也不惡劣。

  酒壺被一行人鄭重其事的送回了香波地,花費了一些時日,航行變得很很壓抑。

  它被埋在那條巷子裡,賈巴說他家以前就在這個位置。

  以羅傑為首的六個人,一同在愛魔拉度過了難忘的一天,送行這一天也是,其他人沒有打擾。

  「為什麼要把酒壺埋起來啊?」赫卡特問。

  賈巴刨著土,動作不停,波瀾不驚的回答她,「嘛,可能是為了許願。」

  「許什麼願望?」少女期待不已。

  「以後還能再見到,還能再一起冒險……」男人露出一抹微笑,「之類的。」

  他們對著這個平整的小土堆鞠上一躬,就離開了。

  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她總是對未知表現出十足的敬意。

  巷子裡,准備營業的火鍋店老板娘看到賈巴,熱情的對他招手,「賈巴回來啦!怎麼又分開走,還和小約尼鬧別扭吶?」

  賈巴揮揮手,「早就和好了,他有事在忙。」

  「那太好了,你們出海回來的話,有空一定要一起吃頓飯,那天我跟大家說你倆一起回來了,大家都開心的不得了,要是西斯裡在的話……」她抹抹眼淚,「年紀一大,就受不了這個。」

  男人溫馴的低著頭聽她說教,天冷要蓋被子,海上氣溫多變,要是不急著走她還要織些圍巾給你們哩。

  赫卡特聽的津津有味,老板娘是個特別厲害的家庭主婦,這些她都要好好學習。

  老板娘看身邊有人在等他,終究還是放過了他,「忙去吧,賈巴,叔叔阿姨都為你們驕傲,你們可是報紙上的名人啊。」

  賈巴低著頭,溫文有禮的道別,「那我們走了,莎蘭阿姨,你們也要注意身體。」

  「結實著呢!」她拍拍胸膛,又拿出了一些水果給他們。

  「有空回來這坐坐!」

  他們離開了這條美食街。

  羅傑海賊團去愛魔拉的消息早就不脛而走,這回又有人在香波地看到他們,不由得指指點點,一時之間成為熱議話題。

  確實,愛魔拉的財寶,出於沉重的心情,大家沒有拿,但並不影響他們又成為了奇跡——唯一活著離開愛魔拉之眼的海賊團。

  摸金手失蹤了,賭場不再有他的身影,大家都說他是輸怕了,從良了。

  眾人偶爾在酒吧聽到這樣的風言風語,也沒有解釋,只是各自喝著自己杯裡的酒。

  關於愛魔拉的傳說,還在繼續。

  冒險也還在繼續,帶著離開的人一起。

  -

  香克斯和巴基瞞著魔龍,又去了一次佩奇的快樂賭場。

  他們沒有刻意打扮,就是穿著航海的那身衣服,有些窮酸的來到門口,被擋住了也沒有慌張。

  「請讓我們見佩奇先生,有些私事。」香克斯說。

  守門人將信將疑,叫來了侍者,很巧,是那天招待他們的那個。

  「你們這是……」怎麼穿成這樣?

  巴基揉揉頭發,不耐煩的說,「那些就先別管了,告訴那個叫佩奇的,有人想見他,就約在7號島的西港口,今晚十點不見不散。」

  說完就走了。

  回來告訴賈巴,話傳到了。

  男人拍拍他們的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兩人關切的看著他走掉的背影,香克斯擔心的嘆了口氣,「感覺賈巴先生現在好難過。」

  「廢話。」巴基雙手環抱,表情有些苦大仇深,空氣中殘留的煙草味道,已經驗證了他的心情。

  魔龍蹦蹦跳跳的出現了,「喲,你們在這啊!」

  她開開心心的高舉自己的傑作,「看,我做了一個賈巴和約尼小時候的玩具,用木頭做的。」

  一只狐狸和一只狼。

  想也知道,只因為那個老板娘說的話,覺得他們和好這件事很重要之類的……

  以前一定關系很好吧,鬧別扭什麼的真是太不懂事了。

  看她這副樣子,兩人不約而同的嘆氣,你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太好了。

  銀發少女歪頭看著他們,最近大家都很沮喪的樣子,真是不成熟啊。

  分別不是那麼痛苦的事啊。

  只要在海上,總有一天會遇到的嘛。

  這也是她喜歡當海賊的原因。

  -

  夜晚的香波地依舊熱鬧。

  從港口這邊看過去,那是一個燈火迷蒙的世界。

  暖黃色的燈,居民的住所旁有著許多小吃,熱絡的叫賣聲即使在晚上也沒有消退。

  賈巴靠著某只船,腳下有許多熄滅的煙屁股。

  西裝革履的精瘦男子,打著傘走到他面前。

  「等了很久嗎?」他問他。

  賈巴搖搖頭,「是我早到了。」

  「斯巴克·賈巴,久仰大名。」佩奇彬彬有禮的彎下膝蓋表示尊重。

  他丟掉煙頭,伸出手,男人摘下手套與之交握,相觸便是滑膩的感覺,「你好。」他補了一句,「我是約尼的朋友。」

  男人笑了起來,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眼神卻十分真誠,賈巴有些奇怪卻沒太放在心上。

  「約瑟芬尼先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賈巴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他沒有戴回手套,「我曾經差點死在這裡,剛拿到惡魔果實的時候。」

  「有位貴婦人,讓我將她那張豬頭一樣的臉變得年輕又漂亮,如果做不到就讓我被燒死。」

  佩奇有些粗俗的埋怨道,「那他媽真是太能為難人了,我確實做不到。」

  他伸手,摘下自己臉上的透明薄膜,露出臉上坑坑窪窪的焦痕,還有已經歪掉的鼻子和看不出形狀的嘴唇。

  他是浴火重生的人。

  傷痕中重新長出的皮肉和脖子上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常人看到都會有生理性的不適,賈巴卻平靜的注視他。

  「我被按進炭盆裡的時候,是約瑟芬尼先生救了我。」

  「他說他是為了幫家人復仇而來,能救一個算一個吧,於是我安全離開了。」

  「那家人死在火裡,香波地的勢力又重新劃分,我苦心磨練能力,終於給了自己一個正常的樣貌,也做起了生意。」

  「多虧了約瑟芬尼先生。」

  講到這裡,他把那層薄膜重新貼了回去,又恢復了油頭粉面的樣子,假笑紳士。

  賈巴揚起一絲笑,「那家人估計就是我認識的那家,約尼做的也夠狠的。」

  「對待敵人手下留情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不珍惜,不是嗎?」佩奇反問。

  他們之間陷入安靜。

  墨鏡下的眼睛似乎又有眼淚要奪眶而出,為了不讓自己丟人,賈巴說出來意。

  「約瑟芬尼死了,我想為他立塊墓碑,正經點的那種,我知道你們是朋友,你能不能常去祭拜?」

  佩奇沒有意外,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果。

  那位先生也有對自己說過,關於愛魔拉。

  只要有關於那裡的消息,他都會很亢奮,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人總是為執念而活,為執念而死。

  「我知道了,他的屍體可否有安葬?」

  賈巴為難的搖搖頭,「有些意外,只留下了這個。」

  他拿出那把匕首和黑鬥篷衣服,「只要寫著名字就好,他喜歡北海的酒,卡克泰爾上面應該有很多吧。」

  西裝男人點點頭,一一記下了,之後會去酒島卡克泰爾多搜羅一些。

  「他的名字是,蘭斯·約瑟芬尼。」

  「一個守護同伴的勇士。」

  「活的盡興,今後會有好運氣。」

  賈巴說完,離開了。

  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好像在替他做未完的道別。

  離開前不是想著復仇,而是想著守護,這對約瑟芬尼來說很重要。

  既然是笑著離開,身後的人就不該婆婆媽媽的。

  那是他的選擇。

  他選擇了自己想要的,走上這樣的路,得償所願,所以笑著離開了。

  很簡單的事,不該想復雜。

  羅傑船長不是也說了嘛,他是為了守護我們而獻上生命的,為了讓我們安全離開,而與女巫同歸於盡,已經不再是被仇恨束縛的可憐蟲了。

  這樣就夠了吧。

  他忍住想哭的衝動,快步離開了。

  -

  羅傑最近就是白天在吊床上曬太陽當干屍,晚上在甲板看月亮思考人生,他難得安靜了許多天,因為早就將在愛魔拉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大家,尤其是摸金手為了他們與女巫同歸於盡的事,所以整艘船都是萎靡不振的樣子。

  胖子諾茲頓也不計較摸金手吐自己一臉食物的事了,經歷那麼血腥的往事肯定吃不下肉,都是他不好,竟然還給他吃雞心。

  蘭格拉姆為感人的兄弟情流淚,這他媽太夠義氣了!這才是朋友啊!我竟然說他們搞基,就算是玩笑也侮辱了純純的友誼啊!

  魚哥桑貝爾在反省自己,怎麼能說人家倒霉呢,那要是能不倒霉他肯定也不想倒霉是不是?

  「唉——」眾人一致的發出嘆息。

  雷利忍不住衝他們喊,「給我振作一點啊!!!」

  「你們這副婆婆媽媽的樣子,他也會懷疑自己的選擇啊。」男人推了下眼鏡。

  魚:你無情!

  胖:你殘酷!

  羅傑:你沒有心!

  蘭格拉姆還在用自己的T恤擦著眼淚,強壯的手臂哭出了嚶嚶啜泣的感覺,其他船員也跟著他一起哭,巴基和香克斯哭到融化。

  這幅全員猛男落淚圖,深深的震撼了想來廚房拿個蘋果啃的赫卡特。

  「怎、怎麼了?!有敵襲嗎??」

  善良的魚哥咬緊牙關,淡定的告訴她,「沒什麼,只是洋蔥迷了眼睛而已。」

  扭曲的表情更加可疑了!

  赫卡特將視線對准唯一老樣子的雷利副船長,金發男人無奈的嘆氣,「下次采買,少買點洋蔥。」

  少女懵懂的點點頭,拿著牛奶和蘋果出去了,大家真的沒問題吧?

  「對了!」她又跑回去。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啊?」

  她看到羅傑像條八爪魚一樣纏住雷利,哭的滿臉鼻涕,赫卡特真的感覺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你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赫卡特!」

  再見了,雷利。

  少女心,破碎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分別不是那麼痛苦的事啊。」

  龍妹這樣說了,之後的某一天知道羅傑死了,哭到渾身抽搐,「我不能失去你們啊!」

  對,就是這麼打臉,唉,這算劇透嗎哈哈哈哈哈哈~

  羅傑海賊團的名字是從漫畫裡看到的,微博talkOP給的情報,具體的設定也沒有,我就按照想像來了,如果出場了不一樣千萬不要鞭屍哈哈哈哈哈~

  基本上參考了草帽一行的相處方式,開心總是相似的嘛。


第14章 懶惰催人老,勤勞益延年。中

  那之後,羅傑海賊團的船緩緩駛向酒島卡克泰爾。

  因為大家的心情過於沉重了,需要開心的宴會來緩解。

  「我們沒錢了。」雷利惆悵的望天。

  黑發男人大方的拍著他的後背,「我會想辦法的啦~」

  然後全船人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到了卡克泰爾還怕喝不到酒嗎?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就好像雷利和羅傑基情四射的一幕被遺忘一樣,但其實,誰忘了她都不會忘。

  羅傑海賊團孤單的團花,赫卡特。

  她結束了第八次初戀,現在十分傷感。

  「嫁不出去了啊……」她苦惱的嘆氣。

  巴基在一旁釣魚,非常專注,卻沒有收獲,聽到魔龍這樣說,他馬上找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

  「你又在苦惱雷利先生的事啊。」

  少女點點頭,「總感覺他還挺喜歡我的,卻不想跟我結婚,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見異思遷呢?」

  他嗤之以鼻,「狗屁,他本來就拿你當女兒啊。」

  陽光灑在少年天藍色的頭發上,今天他沒有戴帽子,暖洋洋的很舒服,巴基突然看到右手邊釣了很多魚的香克斯,幸災樂禍的笑起來,「我說你啊,要是不喜歡年紀大的其實還有挺多選擇的……」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赫卡特突如其來的熱血驚跑了香克斯剛要釣到的大魚,他奇怪的看向她,「怎麼啦?」

  「我!不能再被當成小孩子對待了,現在要主動出擊才行。」

  巴基、香克斯:哈???

  紅頭發小孩屁顛屁顛的拿著自己釣到的魚給她看,「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你看,這裡有好多你喜歡吃的章魚哦!」

  赫卡特果然被吸引了,星星眼的看過去,「真的很多欸!」但是……「我,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們吃吧!」

  章魚吸盤啪的一下黏在香克斯的手臂上,他抓下來咬了一口,很新鮮的,竟然不吃……

  兩人對視一眼,感覺有人要倒大霉了。

  -

  這是平靜的一天。

  雷利已經習慣了海上航行不再需要他操心什麼的情況,有可靠的同伴就不會累,只要告訴他們航線,然後大家輪番掌舵就好了,反正人多。

  魚人桑貝爾翻閱著報紙,有人著急的問他,「看完了嗎?廁所沒紙了。」

  他一臉無語的把看完的那頁讓出去,這群人吶。

  副船長充耳不聞,坦蕩的曬太陽,啊,好適合養老啊。

  「雷利!」

  他悠悠轉過頭,「怎麼了小赫卡特?」

  然後,臉上擦著面粉、拿爐灶灰畫眉、甚至嘴上還塗了紅辣椒的驚悚女鬼出現了。

  「!!!」短暫的驚嚇後,金發男人一時之間喪失了語言功能,只能滿臉問號。

  他努力措辭,盡量不嚇到這個傻孩子,他小心翼翼的開口,「赫卡特,你怎麼了嗎?」

  魔龍還沒回答,路過的村頭大爺羅傑就跟他們兩個打招呼,「喲,雷利,曬太陽吶。」

  他回首跟團花打招呼,「喲,赫卡特——?!!!」

  看到這個雷人造型,羅傑大腦空白,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了一句,「誰給你打成這樣的?!」

  少女撥弄著長發,蓮藕般的手臂高舉,僵硬的像根柱子,按照想像搔首弄姿了一番,她嘴唇微張,性感的嘟起來說話,「我不美嗎?」

  美不美不知道,傻不傻是肯定的了。

  雷利頭疼的捂著眼睛,「你看東吉諾那個老色鬼的雜志了吧。」

  魔龍驚訝不已,「太厲害了吧雷利!你會占蔔嗎?」

  他一臉的果然如此,這個姿勢不就是那家伙酷愛的雜志硬照之低俗風嗎?

  孩子還把好好的襯衫穿成這樣衣冠不整,看來奧克遜號要進行一次掃黃行動了。

  誤人子弟!

  喪心病狂!

  「都給我起來!」雷利衝進休息室,裡面一陣雞飛狗跳,夾雜著哀嚎。

  「那是我心愛的收藏品啊」之類的,「這是絕對的限量版啊」雲雲,然而,鐵面無私的冥王雷利絕對不會允許有教壞孩子的髒東西留在船上。

  聞訊趕來的巴基和香克斯看著一本本飛出來的雜志,本著學習的精神翻閱起來,黑影籠罩了他們。

  金發男人用後槽牙發出詢問,「在·看·什·麼·呢?」

  年輕人不學好是要遭到毒打的,羅傑用力的給赫卡特擦臉。

  -

  抵達酒島的時候,大家就像成佛了一樣無欲無求。

  胖哥帶著出家人的微笑問酒保化緣,「您好,請問你們家最便宜的酒要多少錢?最好是不要錢。」

  酒保用羅剎、般若、惡鬼的三合一笑容回答了他,「沒錢就滾!」

  可憐那懸賞金上億的大海賊,因為沒錢腰板都挺不直。

  他頹廢的回到大部隊所在的公園,跟船長彙報了此事,羅傑一聽急了,這哪行?!

  怒氣衝衝的來到酒保面前,酒保緊張的不敢動彈,良久,羅傑動了——

  他撲通一下趴在桌子上,用甜美可人的星星眼說,「拜托了人家真的很想要~!」

  酒吧一身雞皮疙瘩,叫人把他扔了出去。

  羅傑在酒吧門口哭喊,「求你了!再不喝點酒我真的要不行了!人生變成黑白的了!未來都沒有意義了!拜托給我們來一些酒吧,我們會給一部分錢的——」

  金發男人絲毫沒有要去幫忙的樣子,站的離他遠遠的撇清關系,對實習生三人露出和藹可親的臉,說:「聽好了,絕對不可以變成拿著糟糕的大人哦。」

  巴基、赫卡特、香克斯:嗯!(毫不猶豫)

  就在這時,有人向羅傑搭話。

  「我說你啊,連搶點錢都做不到算什麼海賊啊?」

  准確的說是嫌棄與譴責。

  女人長發飄飄,小麥色的皮膚大膽的礻果露在外,顯現出良好的身材,婀娜的曲線,只看背影都知道是個大美人,全員激動不已——

  「船長的桃花來了!」

  「大美女啊!身材好辣!」

  「我可以!!!」

  赫卡特比這群男人更激動,因為她看到女人的臉,高挑的眉毛,深邃的眼窩,小巧挺翹的鼻梁,肉感的嘴唇,笑起來還有酒窩,女人味十足!

  東吉諾流著口水往前衝,「都別攔我,就算是船長我也要和他公平競爭美人的芳心~」

  大美人看他急色的樣子也不生氣,還給了他一個wink,他更激動的靠近,女人一個輕巧的踢腿,就讓東吉諾當場捂住重要部位蹲在地上完全站不起來,可謂是當機立斷。

  在場所有男人感受到生命的威脅,都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襠。

  羅傑毛骨悚然,「你這家伙,怎麼出手就要人性命啊!」

  女人笑起來,似乎對他們都不感興趣,「誰讓他想吃人家豆腐,那可不行哦~」

  她獻上飛吻,東吉諾心滿意足的徹底臥倒,喪失戰鬥力。

  「請你喝酒,來不來?」

  女人灑脫的邀請雷利,金發男人酷酷的擺手,「為了船員間的和諧考慮就算了吧。」

  「雷利,她是海賊獵人,琴。」

  看到魚哥直接說出她的名字,赫卡特好奇的問,「她很有名嗎?」

  「最近報紙上都是她的報道,你們都不知道嗎?」

  船員集體搖頭,他嘆了口氣介紹到,西海出身,是裙島斯格特蘭德的職業舞者,也是近期聲名大噪的賞金獵人,專門獵殺金發的男人,偶爾也會跟海軍大打出手,所以懸賞八百萬貝利,人稱DANCER·GIN。

  他一本正經的補充,「本人比照片要漂亮。」

  確實,黑發黑皮,身材搶眼,實力出色,是個氣勢十足的大美人。

  連不近女色的魚哥都這樣誇獎她……真是好厲害的大姐姐啊!魔龍星星眼的視線實在過於灼熱,琴忍不住看她,赫卡特看看她又看看雷利,失落的低下了頭。

  果然還是大姐姐比較吸引人,這一仗,是我輸了。

  對視以後,琴譴責的看向雷利,「去死吧渣男!」隨之發出暗器進行攻擊。

  雷利:???

  「對未成年下手!真是垃圾。」

  金發男人一臉無語的澄清,「她可是我女兒啊!」

  「鬼才信,她看你的眼神才不是那樣!」

  雷利無可奈何的躲開飛鏢,出手擒住她,「說到底,你是為什麼而來的。」

  琴被抓住,表情猙獰了一瞬,冷笑反問,「你不知道嗎?冥王雷利。」

  「做出那樣的事,你竟然還敢忘掉我啊。」

  這個開場白……

  羅傑拳頭敲在手掌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就是傳說當中的負心漢啊!」

  「狗屁!」雷利齜出鯊魚牙。

  魔龍大喊,「你太讓我失望了,雷利!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風評被害,百口莫辯!

  -

  羅傑海賊團去過裙島,還停留了一天。

  那時候,巴基和香克斯還沒有上船,赫卡特估計還在海軍本部訓練體能,船上的一群大老粗,在老不正經的東吉諾強烈要求下,去了斯格特蘭德。

  一個遍地美人的神奇島嶼。

  每條街都是熱鬧繁華的酒吧街,而這些酒吧裡,當然都是成年人的內容,各種表演盛宴,也被稱之為尋歡作樂的烏托邦。

  裙島的姑娘不是只有女孩子,姑娘只是一個代稱。

  他們會唱歌的唱歌,會跳舞的跳舞,會殺人的當然也時常出去賺些外快。

  沒人知道這個島主是誰,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但ta養育了無數像琴這樣無家可歸的人。

  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賊,只要來了裙島,就是島主和姑娘們的朋友。

  這裡不可以開戰,如果發起爭端,無論是哪一方的過錯,島主是要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的。

  也有人不信邪的開打,但是從此之後,他的名字再也沒有出現在偉大航路過。

  比較雙重標准的部分就是,姑娘打人就沒事。

  東吉諾對此表示認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被打死也開心。

  他非常向往這個地方。

  夢想著裙島是和九蛇島那種女兒國一樣美好的地方,很不幸,他這個鋼鐵直男遇到了一個萬裡挑一的偽娘。

  漂亮,真漂亮,櫻桃小嘴,淚眼汪汪,東吉諾發現她被人強行灌酒,立刻去英雄救美了,雖然大家都覺得東吉諾這種變態更危險,但是偽娘弟弟倒是很喜歡東吉諾男人味十足的樣子(賈巴:不就是色狼臉嗎?),願意和他去後街的旅館發生些什麼,可是,關鍵時刻,東吉諾發現了她是個男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簡單來說就是,褲子都脫了你跟我來這個?

  弟弟覺得,你個臭哥哥竟然這麼狹隘,老娘的心你看不清楚嗎?

  於是帶了一群小姐妹把他一頓胖揍,東吉諾很有道德的沒有還手,認真挨打。

  偽娘弟弟離開前的最後一個問題,還沒有開口,東吉諾就苦澀的回答——「愛過。」

  兩人唯美的道別,甚至有櫻花散落一地。

  花期短暫,卻曾綻放。

  從此東吉諾對裙島有了ptsd,他會謹慎的問搭訕對像,「雖然有點突然,請問你是女人嗎?」然後得到一巴掌,搭訕的成功率越來越低。

  當然,也和臉有關。

  聽到這裡,雷利不耐煩的打斷,「所以,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琴靠著牆壁抽煙,「那孩子是我弟弟,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女孩子,我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她開心最重要。」

  「愛上什麼人,怎麼樣的人生,都是她自己決定的。」

  「但是,就因為這個男人,她竟然把島主的寶藏圖都給了你,你們海賊團耍人也要有個限度!」

  她憤怒的拍桌而起,一個個罵過去,「什麼船長!什麼浪子!什麼冥王!」

  羅傑、東吉諾虛弱的低著頭,無力回擊,雷利平靜的活像做完美容的貴婦,眉毛都不動一下。

  琴問他,「說好晚上七點,櫻花樹下見,帶她一起上船,你為什麼不去?!」

  全員整齊的回頭看著雷利。

  雷利:……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我為什麼要說帶她上船!還有,根本不知道有什麼寶藏圖,我們大家在東吉諾挨打之後就走了。」

  證人東吉諾乖巧點頭,「是真的,我們當天晚上就離開了。」

  於是大家又猛甩頭看向琴,只見女人皺著眉,滿臉風雨欲來的憤怒,「你是說我弟弟在說謊?」

  「不不不,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小美他是個好人……」東吉諾急忙辯解。

  美人一個飛腿踢翻他,「不要給她發好人卡,渣男!」

  她平復下心情,問雷利,「就算那些你都不認,連決鬥都要否定嗎?」

  「月下港口,我親手留下的這傷痕,你也不承認嗎!」

  美人扯開衣服,雷利的胸肌飽滿,皮膚光滑,肉質酥脆……啊不,總之,沒有疤。金發男人一臉的生無可戀,「這樣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嗎?」

  琴震驚的倒退三步!

  「怎麼可能……」

  雷利拉好衣服,「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麼和你相處的,但是在這片海上,誰會點冒充他人的技術也不足為奇吧?」

  黑皮美人不敢置信的跌倒在地。

  羅傑很沒眼力見的問她,「那啥,不是我們干的,能喝酒了吧?」

  眾人無語的看他,他摸摸頭,「你們不想喝嗎?」

  「問題是那個嗎!」

  如此步調一致的吐槽,就是羅傑海賊團的日常了。

  -

  琴是一個狠人。

  在確定了不是雷利本人做出的竊取藏寶圖和戲耍弟弟之後,她表示會去找一批雇佣兵,大範圍搜捕這個胸口有著飛鏢傷痕的男人,暴打一頓,然後讓他把寶藏吐出來。

  雷利更是一個狠人,他直接問她,你看我們怎麼樣。

  這群凶神惡煞夾雜三個小豆丁的海賊們,實力強悍如斯,確實聞名整個偉大航路,不得不說她心動了。

  「那我就按照裙島雇佣兵的價格給你們開價。」

  羅傑擺擺手,「沒關系沒關系,你都請我們喝酒了……」錢就不用了。

  話沒說完,雷利直接把他砸進桌子,梆的一聲,男人馬上眼冒金星不省人事。

  他推一推眼鏡,比劃了個數字,「平價劃算,童叟無欺。」

  巴基驚訝的看著副船長獅子大開口,富有的黑皮美人卻眼都不眨一下直接同意。

  「除此之外,寶藏分你們一成,表示我的歉意。」

  實在是太大方了~巴基愛她愛到想親一口,這樣我們就可以放心吃放心喝,也有錢買衛生紙了!

  赫卡特擔心的問,「那,島主不會為難你嗎?」

  琴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會,因為那是她送給我和我弟的嫁妝。」

  魔龍放心了,聽起來島主也是個好人的樣子。

  「對了,」香克斯問,「我們去哪裡找那個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人啊?」

  大家一起看向雷利,說起來他這麼有信心的原因是什麼呢。

  「我沒說嗎?」金發男人無辜的歪歪頭。

  「我恰巧認識一個很喜歡亂用別人臉的家伙,你忘了嗎羅傑?」

  -

  酒島附近,一艘海軍軍艦正在航行。

  一群海賊船中間,正義的旗幟格外顯眼。

  船上出來一個男人,在麥克風裡碎碎念,「喂喂喂,聽得到嗎?這裡是海軍,這裡是海軍。是海賊的,都給我束手就擒。」

  「最近懶得沒精神,要活動下筋骨,不然給你打出屎來,舌頭都系成結,讓你在我們食堂看我們吃飯。」

  「趕緊過來!我這個月還有績效考核,不過關又要被鶴他們幾個念叨了。」

  黑發男人一拳打爛一艘船,他笑著說道——

  「正義的鐵拳下,邪惡無處可逃!」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男人是誰呢!實在是太明顯了!請跟我一起說出答案!

  我說嘿你說嘿(蕭亞軒附身)

  這篇比較慢熱,戀愛修羅場都在第二卷 ,第一卷設定和伏筆比較多,慢慢看不要急~


第15章 懶惰催人老,勤勞益延年。下

  偉大航路什麼奇奇怪怪都有,在漫長的航海生活中,擅自侵犯他人肖像權的,雷利確實認識一個。

  超人系模仿果實,食用後可以變成記憶過的任何一個人,包括臉、身體和聲音。此外他有儲存記憶的能力,只要是過去摸過的對像都可以再度模仿。使用方法是以右手摸自己的臉,用左手則會恢復。

  暮嬋就是擁有這一能力的寶藏獵人,沒人知道她過往的身世或未來的規劃,只知道她愛財如命,如果有人願意養著她給她錢,她也不會去尋寶,但是她的能力有限,也沒什麼特長,所以這個夢想沒有實現。

  所以的所以,一般都是狐假虎威的狀態。

  摸過當地的地痞,摸過厲害些的海軍將領。

  只要變出一個強者的臉,在戰鬥開始前幾乎是無往不利,嘛,一般這種強者也不怎麼會防備酒鬼就是了。

  這次,一家酒吧,她處心積慮的碰到了賞金極高的冥王雷利,大著膽子打算將這個賞金上億的臉從此存入自己的記憶中,擦身而過她假裝跌倒正好碰到了他的臉!正在竊喜得手的時候,幾乎是瞬間就被那人抓過去了——

  「你好像在打什麼壞主意一樣。」

  黑發男人拎起這個人,歪著腦袋看著她,「本來就長這樣嗎?」

  暮嬋慌的一批,是哥爾德·羅傑!

  「怎麼了,羅傑?」

  雷利奇怪的看著他,上完廁所怎麼還和一個醉到不行的酒鬼玩上了。

  她頂著一張普通的臉,冷汗直流,暗自祈禱千萬不要被發現什麼……然後,黑發男人閉上眼,好像在聽人說悄悄話一樣。

  他不住的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雷利,這家伙是能力者,好像干壞事了,現在好心虛呢。」

  被發現了!!!

  最後,暮嬋在強大的壓力下變回原形,解釋了自己的能力,表示絕對沒有害人的心,只是想自保而已,求各位英雄當她是個屁放了她。

  他們相信了,揮揮手讓她走掉了。

  之後就聽說冥王雷利流連煙花巷陌,調戲良家婦女,奸淫擄掠無惡不作,騙了人的心還要搶人家的錢,金發男人本人聽到這些不禁嘴角抽搐,真是信了你的邪!

  他的船長捂著肚子笑到捶地,桑貝爾也忍不住面露笑意,畢竟是他在報紙上發現的。

  羅傑躺在甲板上舉著報紙,笑的不停蹬腿,「那個穿和服的!真是天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憶結束。

  眼看船長又笑瘋了,雷利無奈的捂著臉,對這些丟人的花邊新聞表示難以面對,「這個人戰鬥力很差,能躲過你的飛鏢估計也很不容易,養傷估計都養不過來,估計會躲起來不敢去找寶藏,你最近聽說了關於寶藏的什麼消息嗎?」

  琴點點頭,「沒錯,我聽說有人在那附近徘徊,到了之後人又跑了,就打算主動出擊,來找你……」她停頓了一下,「不,找那個變臉的渣滓。」

  「路上遇到一些討人厭的,就順手解決了。」女人變相說明了下她被懸賞的原因。

  「所以,守株待兔是最好的辦法。」雷利總結,「我們直接去寶藏所在地就好了。」

  「東西就在酒島,那張圖是鑰匙所在地,我們的嫁妝都裝在特殊材質的箱子裡,只有鑰匙才能打開寶箱。」

  羅傑似懂非懂,「反正我們一定會抓到那個變臉人啦。」

  魔龍舉手,「然後,把她賣給海軍,用雷利的臉我們換賞金回來!」

  金發男人摸摸她的頭,「不愧是赫卡特,確實是個好主意。」

  轉眼,表情直接崩壞——

  「讓那個女的把牢底坐穿!」

  全體:啊哈哈哈……(干笑)

  真的很生氣啊,雷利。

  -

  正如魔龍的直覺,漂亮姐姐是一個大好人。

  為了豐厚的獎金,不,是海賊的義氣,大伙開開心心的上船出發向寶藏地,之後的事情過於順利,一切都和雷利預想的一樣。

  一船人出現在她的時候,變臉人嚇得失去顏色,馬上把藏寶圖原封不動的交給他們。

  動作之快也讓琴側目。

  你們到底對這孩子做了什麼……

  羅傑剛要開口,賈巴踢了他一腳,東吉諾等人表情純善的搖頭,「大家都是好朋友啦~」

  好可疑。琴不斷打量他們,不過也沒關系,只要東西追回來就好了。

  這個地圖藏著鑰匙的方位,是雙重保險,既然變臉人來到了這裡,就是快要找到鑰匙了。

  她看著雷利跟那個變臉人說悄悄話,小姑娘冷汗直流,不斷點頭,最後將鑰匙還給她,還跑到她面前一個勁兒的鞠躬道歉,「真的是萬分抱歉!我利欲熏心玩弄他人的感情!全部都是我一個人犯下的錯,請您寬恕我吧!拜托了!!」

  琴:……

  「算了算了,我也沒有那麼生氣了,誤會解開了就好了,你一定也是有苦衷的吧?」

  女人是一個對小妹妹沒有抵抗力的愛照顧人的性格,現在已經腦補了一百種變臉人小女孩的悲慘從前,她關切的問,「之前受的傷還疼嗎?」

  瘦小的暮嬋搖搖頭,露出一截瘦骨嶙峋的手腕,擦掉眼角的淚花,「不疼了……」

  琴心頭一顫,想到了曾經她和弟弟吃不上飯的日子,如果不是島主的話,估計早就死在哪裡了也說不定。

  「你要不要和我回裙島?」

  「可、可以嗎?」

  琴溫柔的摸摸她,「當然可以,島主收留了許多無家可歸的人,沒關系的。」

  「你真的願意原諒我嗎……」小姑娘嚶嚶啜泣。

  女人蹲下身靠近她,「就讓之前的事都過去吧。」

  「都過去……」小姑娘低著頭,大家看不清她的表情,雷利卻有些奇怪於她聲音的轉換,剛要說什麼,他們就陷入一陣煙霧中。

  ——「眼睛!眼睛好痛!」

  ——「好嗆啊咳咳咳!!!」

  ——「喂,變臉人去哪了?!」

  「在我這裡可沒過去。」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寶藏的事給我記住,我們黑炭一族有仇必報!」

  「這是誰啊?」香克斯驚訝的問。

  桑貝爾最不能吃辣椒,他被嗆得最慘,生氣的看著周圍,已經跑的不見蹤影了,「估計是傳說中的忍術,她竟然是和之國的人。」

  雷利摘下眼鏡,「看來小女孩的樣子是假的,又被騙了啊。」

  想想也是,她怎麼可能把自己真實的樣子暴露出來呢,看到是我們馬上換成了那張惹人同情的臉,本體是個狡猾的老妖怪嗎。

  大家被騙真的大受打擊,不過沒有某個三番五次被騙的黑皮女人受打擊大吧,就看她生氣的捏緊鑰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又騙我……!!」

  東吉諾咽了下口水,生氣也這麼好看。

  最終,大家禮貌的提出,能不能先分錢再生氣。

  是的就是這麼缺錢!

  畢竟線索斷了,沒人知道變臉人的樣子,就無法抓捕她。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但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抓。

  雷利遠目,明明馬上就要有錢拿了,黑炭暮嬋啊……我真的想砍死你。

  幸好,在出動小妹妹赫卡特以後,琴同意了。

  她不是急躁的人,平時在裙島也有很多事要處理,早就憑自己的努力賺來了比嫁妝多的財富,這些東西她不放在眼裡。

  如果不是弟弟被騙,加上她之前留意,估計會被變臉人悄無聲息的拿走鑰匙吧。

  女人看了眼鑰匙,也還是多虧了被冒充的本人澄清,不然自己的東西被誰搶走了都不知道。

  「接下來跟我走吧,是時候兌現承諾了,開宴會慶祝吧。」她笑著招呼大家。

  單純的海賊們馬上開心起來!

  -

  路上,琴和大家相處的很好,尤其是魔龍,特別喜歡她,一直模仿女人的一舉一動,說話的表情,撩頭發的動作,還有飛吻wink這個技能都學的很好。

  「模仿果實∼」她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下琴的臉,雙手掩蓋自己的臉,然後打開,對著琴大喊,「變超漂亮!」

  女人被她萌到化掉,賈巴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笑出聲,「赫卡特真厲害。」

  「跟我回去吧小赫卡特~」女人緊緊的抱住她,「甜甜圈什麼的隨便你吃到飽。」

  她也摸清了少女的愛好,果然,赫卡特非常動搖。

  天啦嚕,要怎麼辦!

  「我已經是羅傑的船員了……」

  「誒∼!」女人失望的低下頭。

  策反失敗。

  雷利面色不善,對別人家可愛的實習生說什麼呢。

  萬一真跑了怎麼辦。

  -

  大家回到了酒島,直奔藏寶地,琴又從銀行取出酬勞,羅傑海賊團終於不用為錢苦惱了!

  胖哥高舉手上的寶石,雀躍不已,「有了這個的話!就不會擔心得痔瘡了!」

  「同感,報紙質量真是一言難盡。」東吉諾默默抽煙。

  魚哥對他們的話頗有微詞,「質量差就不要從我手上搶報紙啊!好多都沒看到就被你們用了。」

  「到底是報紙重要還是同伴的屁股重要啊,你這混蛋!」

  「我不要比較這個啊你們這群笨蛋!!!」

  眼看吵成一團,赫卡特忙著跟琴說話,忘了去搶自己的份,於是漂亮的寶石都被拿走換錢了。

  琴去找雷利說話,她這才回過神來看這邊……「啊!」少女崩潰的發現,只剩下了樸素的兵器,和實用派認可的收藏品,船長最愛的銅像之類的。

  沒有她的份了!

  沒錯,海賊就是這麼各憑本事的職業。

  那邊收好酬勞的雷利,因為要和琴進行大人的對話,還招呼巴基過去記賬,「巴基,其他這些就交給你記錄了,能做好吧?」

  「就交給我巴基大爺吧!」

  他開始記錄得到的東西和大家換來的零用錢,之後再由雷利進行分配,感覺到自己被重用和信任,巴基感到非常開心。

  香克斯憑借自己豐富的經驗拿到了寶物的同時,還幫忙搬運了幾麻袋貝利,副船長獎勵他,本月給他雙倍的零用錢。

  紅毛少年用十二顆牙齒的微笑,伸出兩根手指,異常得瑟,「耶。」

  巴基咬著牙,忍住暴打他的衝動,拽什麼啊!繼續進行統計工作。

  這邊赫卡特還在失落中,對著銅像陷入沉思,羅傑誤會了,警惕的跟她說,「這個可不能給你。」

  要是其他人在就會數落羅傑真是沒有大人的樣子,可惜,大家都忙著去換錢,除了魔龍這幫老爺們也沒人喜歡寶石,還是能花出去的最重要,現金現金!

  少女銀色的頭發都失去了光芒,大受打擊。

  香克斯走過去,想把自己留下的大寶石放到她手上,「喜歡的話給你吧。」

  她還是提不起勁,「算了啦,也不是我自己找到的。」

  巴基對於不再被當成實習生對待很開心,記賬的同時又陷入自己的妄想,正叉著腰大笑,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一副大哥風範指揮道,「別管她香克斯,我們現在可是前輩了,新來的把握不了節奏也很正常∼」

  烏雲徹底籠罩赫卡特,她陰沉的不行。

  算了,算了。

  紅毛摸摸頭,她不喜歡嗎?那不是白留下了。

  他突然嗅到奇怪的味道,是火藥!

  拿起格裡芬砍飛一顆彈藥,「什麼人?!」

  來者正是,英雄卡普。

  -

  在這個港口,一場惡戰開始了。

  「糟了,是海軍!」琴做出戰鬥准備。

  羅傑激動的揮手,「喲——卡普!好久不見。」

  強壯的海軍英雄一臉怒容,「少在那邊自來熟!這次一定把你抓進監獄——」

  這憤怒,在看到赫卡特的時候變成了一臉茫然。

  「你怎麼在這?」

  魔龍傲嬌的扭頭,「切,是卡普啊。」

  「你對師傅怎麼這麼不尊重啊臭丫頭!」

  他突然想到,「慢著,你這家伙竟然跟著他一起,不會是在做海賊吧?」

  赫卡特理直氣壯的說,「對呀,我是羅傑海賊團的一員,現在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嫁給你了,老鰥夫。」

  猝不及防被吐槽,男人氣的大罵,「狗屁!老子兒子都比你大!!」

  「我都說了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的!!!」

  少女一副這算什麼問題的樣子,卡普表示心累,又被帶跑偏了。

  「夠了,這個話題快點打住,看到海賊可不能隨便放走,做好覺悟吧!」

  「才不會聽你的呢。」

  魔龍直接跳到軍艦上,回頭告訴香克斯,「去島上叫大家回來!」

  紅毛少年愣在那裡,「哦、哦!」

  她單方面的和眼前穿著制服的海軍們開始了格鬥,角度和力度堪稱完美,畢竟是澤法和薩卡斯基以及卡普本人親手教出的格鬥優等生,很快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倒了一地,完全無法招架。

  「你們這群兵平時是怎麼訓練的,看看人家!」

  他恨鐵不成鋼的對手下喊道,卡普無奈的看她單方面吊打這群老兵,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出招了。

  雖然對不起跟她澤法的約定,還是要對他女兒出手了,不過把她按下然後帶回馬林梵多重新教導,退居二線的教官澤法也會欣慰的。

  務必成為優秀的海軍將領,愛國愛家的好青年。

  「來跟老夫打一架,看看你也沒有長進!」

  魔龍毫不退縮,「正合我意!」

  兩人對招的時候,一個士兵強忍著疼爬起來聯絡了本部支援。

  那邊,羅傑海賊團也彙合完畢。

  不靠譜的船長就跟喊孩子回家吃飯一樣,完全沒有緊迫感的對魔龍說,「赫卡特!人齊了,快跑啊——」

  她倒也聽話,知道打卡普這種皮厚的家伙太費勁,立刻逃跑。

  「怎麼可能讓你跑掉!你們這群笨蛋,還能動就跟我追啊!」

  這就是最好玩的海軍抓海賊游戲。

  在海軍的追擊下,少女和有名的哥爾德·羅傑一起被偵察兵拍下,她感覺到鏡頭,回頭大大方方的被拍,剪刀手放在臉龐,笑的像拍寫真一樣燦爛。

  下一秒化身巨龍,叼著船飛走,走之前還把港口的軍艦全淹了,在民眾中引起恐慌。

  魔龍·赫卡特

  Devilsaur·Hokato

  橫空出世,賞金五千萬,在此時此刻的偉大航路上,不多不少的中間數,但是她卻是一個過於年輕的家伙,被政府注意著,稱之為超新星。

  通緝令由英雄卡普親手簽發,寫著only live是他最後的倔強。

  澤法的義女怎麼能當海賊!!!

  快回來馬林梵多啊混蛋!

  -

  這當然只是一個插曲了。

  畢竟海軍抓海賊算什麼新聞,大家都很習慣,只是又補充了一個信息。

  「你的養父是那個黑腕澤法?!」胖哥驚掉下巴。

  連賈巴都表示很不敢置信,「那你干嘛要當海賊啊?」

  「他是他,我是我啊。」

  赫卡特理所當然的說,這有什麼問題嗎?

  大家看她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也笑了起來,「不過你這樣算是很叛逆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女笑得很開心,「看卡普的表情估計是吧?」

  羅傑高興的拍她肩膀,大掌虎虎生風,「真不愧是我的船員!」

  自由的靈魂才是宗旨啊。

  琴也笑著看這溫馨的一幕,這裡真讓人留戀啊,不過,要道別了。

  「到前面的島就把我放下吧。」

  歡快的氣氛為之一頓,「你這就要走啊?」羅傑問。

  她點點頭,「事情也辦完了,我要回去了。」

  魔龍不舍的看著她,「琴,不留下嗎?」

  女人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雖然很舍不得,但我不是四處航行的性格。」

  她的歸宿在裙島,不會遠行,終究要回去,因為那是她非常珍惜的家。

  「有機會來找我玩吧,赫卡特,說不定那時候你都結婚了。」

  少女害羞的擺擺手,「哪裡哪裡,可能會有七八個孩子要去叨饒,承蒙關照。」

  全船OS:你做夢。

  琴走之前對大家鄭重的道別,「再見啦,期待再次見面的那天。」

  東吉諾扭扭捏捏的說,「幫我和小美打個招呼。」

  「安心吧,渣男,她過的很好。」

  女人臨走前看了眼雷利,最後只是笑笑,「我會想你們的,特別是你。」

  金發男人挑挑眉,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告訴她,「你確實是我的菜。」

  「那不重要啦。」女人灑脫的擺擺手,離開了。

  -

  之後的航行也遇到了許多人。

  在冒險的路上,羅傑海賊團一直非常忙,船長解決了財務問題……

  「那不是你解決的!」雷利嚴肅的說。

  那是他出賣了智慧(色相)換來的,你這個船長連酒都沒搞定,還妄圖靠撒嬌解決,誰愛看你那張老臉啊。

  羅傑打著哈哈,「別在意細節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現在養船的壓力不見了,他本人安靜的沉迷於石頭的事,而全體船員沒有這個興趣,各玩各的,最大的愛好就是打架。

  除了面對窮追不舍的卡普,群架這一塊他們也拿捏的死死的。

  雖然這個月沒遇到白胡子海賊團,但挑戰者仍是層出不窮的多,樹大招風啊。

  打敗了某某海賊團,打敗了某某海賊團,又打敗了某某海賊團,赫卡特衝在前線打得火熱,沒什麼特別強的,魔龍好脾氣不挑不揀,有人陪她玩當然是好事,同時,實習生香克斯和巴基也在茁壯成長著,實力上的、生活上的,香克斯猛喝牛奶,甚至快和赫卡特一樣高了。

  在海上的探險中,魔龍還收獲了同齡的女性朋友,一個女海賊在找羅傑打架的時候,肚子餓,赫卡特就分給她一些甜甜圈,人類裡很少見能比魔龍吃的還多的,兩人旁若無人的在戰場聊起來。

  關於理想,關於童話。

  那人聽說了魔龍的夢想後還熱情的邀請她跟自己走,說結婚這種事她非常拿手,孩子都生了快三十個了,赫卡特聽得眼冒金光,激動不已!

  最後卻被雷利打斷了。

  走之前兩人互通姓名,她說自己叫玲玲,之後一定請魔龍去做客。

  某次群架,據說一個手下敗將代替他們被卡普抓了。

  頭上有蜘蛛的禿頭船長,似乎失去了所有同伴。

  巴基繪聲繪色的對當時下船采買的赫卡特說,她對此一無所知,腦海裡是朋友對她炫耀的二十多個孩子。

  整個人都在想念上次和她交手的男人,要是沒放走他,他們的孩子也滿地跑了。

  事情還要從羅傑打敗的眾多對手裡,一個名叫8雷特的年輕人說起,要說此人的特別之處,就是在和羅傑對戰前,K.O.了半數以上的船員後,還一拳打飛了赫卡特。

  是的,體術上的絕對壓制甚至沒給她使用魔法的機會。

  魔龍站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滿臉鼻血衝到他面前,哭著喊著要嫁給他。

  8雷特:?

  立馬被胖哥和魚哥捂住嘴拖走了,小老妹兒你可拉倒吧。

  清醒的船員也很感慨,這姑娘被打了反而更激動了,腦袋確實和一般人不一樣。

  羅傑跟他說了些什麼就把他放走了,8雷特說了句反派必備的台詞,「一定會再來的。」

  她靠在船舷上憂郁的托著下巴,所以你到底什麼時候來?

  「啊∼我的心上人,那一拳直擊我的靈魂,為何命運將你我分開?」

  釣魚的巴基頓時一身雞皮疙瘩,深井冰啊。

  「你要閑的沒事做就去廚房幫忙,香克斯新釣了大魚的。」

  「大魚?是我愛吃的那個刺身魚嗎?太好啦∼」

  赫卡特馬上飄到廚房,巴基掏掏耳朵,感覺清淨多了,有吃的就能解決魔龍的思春期,干得好啊香克斯,不愧是你。

  酒島回來後,他們擁有了諸多財寶,著實快活了一段時間。

  不得不說黃金重度痴迷患者的赫卡特是如何在倉庫裡枕著財寶睡了一晚,讓她找回了童年。

  回到海上悠哉的飄蕩。

  魚哥用網子作出了一個海上泳池,大家都飄在海裡玩。

  泳池,美酒,度假的快樂!

  雷利在一旁看著書,旁邊還有厚厚的一摞。

  《兒童的1000天閱讀效應》

  《教育式育兒:每一個孩子都是天才》

  《好媽媽勝過好老師》

  《孩子的成長,媽媽的修行》

  學無止境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很粗長吧,我好快樂!

  黑炭暮嬋不是原創人物,是和之國在決鬥時假裝桃之助害御田分心的模仿果實能力者,這裡是借他的能力一用,和之國估計不會寫到了,因為線路太大無法回收。

  我發現有人住在我草稿箱裡,通緝——游恬恬!!!

  P.S.香克斯和赫卡特暗戳戳的青梅竹馬糖有人磕到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喜歡這種彼此都不知道的情愫啊~

  小劇場:

  很多年後,香克斯成為了四皇,稱為紅發;巴基做了七武海,稱為千兩道化;一枝獨秀的獨行俠赫卡特被稱為魔龍,而時刻被人提及的部分就是——「你知道她都跟誰求過婚嗎?」

  八卦小報津津樂道……

  天使光環的羅傑歪歪頭,「我想想啊,雷利一個,卡普一個,聽說還有戰國和她義父的幾個學生吧,也是蠻花心的呢。」

  沒有人聽得到亡靈的話,嗯。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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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善惡不同途,冰炭不同爐。上

  午飯是香克斯貢獻的生魚片刺身,魔龍最喜歡沾著醬油融化在舌尖的爽滑口感,肥厚的魚肉,擺成好看的形狀,大家一起吃了個爽。

  吃飽喝足後,餐廳就沒有人了,羅傑跟雷利說,「我們再攢點錢擴建一下奧克遜號吧,餐廳能擺下一個大沙發的那種。」

  精打細算的副船長表示,「如果只是為了沙發,就閉嘴吧。」

  「我要沙發我要沙發!我也想要像白鯨號那樣氣派的大船……啊,不是說奧克遜號不好的意思,千萬不要生氣哦∼」男人像哄女朋友一樣對著地板說話,雷利一臉無語,「誰會聽到或者回答你啊,笨蛋。」

  羅傑閉著眼仿佛聽到什麼聲音一樣,「這是我和奧克遜的浪漫,你這種呆子是不會知道的。」

  對吧,奧克遜?

  -

  魔龍的房間,實習生三人的秘密基地,天藍色的腦袋和銀毛挨在一起,看著同一本漫畫,巴基用腳踢踢香克斯,「去幫我拿個椰子。」

  香克斯寶貝的養護著格裡芬,神情專注,頭也不抬的告訴他,「我才不去,誰喝誰拿。」

  「我去吧巴基大哥!」赫卡特主動請纓,紅毛少年一臉無語,「你叫他什麼?!」

  少女理所當然的告訴他,「巴基大哥啊,因為他又會算命又會處理老鼠,很厲害啊。」

  「我也有幫你處理老鼠啊!」香克斯放下刀,憤憤不平,「再說他算什麼命了啊?」

  巴基還會算命?

  當然是假的,巴基拿著漫畫書,喝上了椰子,氣定神閑的開始忽悠。

  「總之就是本大爺有一天突然開了天眼,看到了赫卡特的未來。」

  他說,魔龍未來會有一個女兒,和那個女巫說的不同,不是爛桃花,而是一些誤會,最後會是happy ending,女兒就叫happy。

  魔龍不斷點頭,奉若聖旨,一一記錄下來,「真是個好名字啊。」

  比她自己起的花美麗和凱撒大帝好聽多了。

  「這分明是小狗的名字吧?」香克斯吐槽。

  赫卡特推他一把,「怎麼跟大哥說話呢!」

  竟然沒推動?

  香克斯看上去真的很生氣,「所以為什麼你相信巴基不相信我啊!」他不知為何,脫口而出了一句,「我也可以當你大哥啊——」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赫卡特當然發現不了這些,她為了捍衛巴基大哥的地位,強勢的站起身,「也不是誰都能當我大哥的!」

  「為什麼我不行!!!」

  「因為香克斯不夠可靠,所以不能當頭兒!」

  兩人針鋒相對,頭撞在一起,大有想把對方瞪死的意思。

  情商極高的紅鼻子意識到事情不妙,坐起來打圓場,「要不我也給你算一卦吧,香克斯?」

  少年扭頭,雙臂環抱,非常抗拒的樣子,「我拒絕。」

  「這麼閑的話就一起擦甲板吧。」

  雷利站在門口,終結了這場有些搞笑的爭吵。

  三人整整齊齊的開始擦地,香克斯擦的最用力,赫卡特也不甘示弱,兩個人看中了同一個水桶,灑了一地水,少年因此滑倒了,魔龍馬上笑出聲,引來香克斯更強烈的不滿,伸手把赫卡特扯倒了。

  眼看又要打架,雷利衝二人綻放了一個魔鬼微笑,消停了。

  賈巴和羅傑路過,好奇的問,「這是怎麼了?」

  「小孩吵架。」媽媽給了這樣一個定義。

  他們互相比拼著擦地的速度、角度和力度,簡直要給奧克遜號擦出啞光的效果了,巴基看著他們瘋狂干活的樣子,難得底氣不足的開口,「給我留點……」

  「這沒你的事!!!」x2

  異口同聲。

  兩人互瞪一眼,眼神間都是電流和火光,巴基的身影逐漸渺小。

  這樣的陣勢,持續到晚飯,香克斯和赫卡特的戰鬥還在繼續。

  起因是赫卡特大聲的說,「我以後,再也不吃某人釣的魚了,笨蛋是會傳染的!」

  釣魚的香克斯氣鼓鼓的拿起筷子,開始夾甜甜圈。

  魔龍急了!

  還是很有骨氣的不跟他說話,兩人互相搶菜,吃的滿臉都是,飛的全船都是,連平時不受歡迎的沙拉都要搶。

  這個程度已經不是餓不餓的問題了,而是不能讓對方吃到。

  全體:弱小無助.jpg

  實在忍無可忍,雷利嘴角抽搐,拿掉頭頂的一片菜葉,「不想吃就給我出去——!!!」

  哪來的這倆熊孩子,媽媽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第二天早上了,兩人還是不跟對方說話。

  媽媽雷利無奈的跟赫卡特說,要不你對香克斯道個歉吧。

  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都聽巴基說了,孩子非常愧疚,起因其實都是很簡單的笑話而已,竟然造成了食物的浪費(?),實在是太糟糕了。

  赫卡特不為所動,「才不要,我又沒有錯。」

  「可是香克斯都沒有跟你發脾氣,都是你在挑釁他,他才生氣的。」

  老母親苦口婆心,赫卡特有些心虛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不慣香克斯不說話的樣子,結果讓他更生氣了,更不找她說話了。

  「雷利,我可是女孩子。」

  魔龍學著漫畫書,臉上擺出一個女主角楚楚可憐的表情,身體卻懶散的靠在水桶上,異常違和。

  「女孩子不能這樣開腿坐,會長胡子的。」

  「真的嗎?!」

  「假的啊。」

  戴眼鏡的腹黑男最討厭了,魔龍氣成河豚,決定不理他找別人玩。

  「魚哥!一起游泳吧∼」

  魚哥其實不叫這名字,只是因為是魚人族的原因,被她這樣稱呼,全名太繞口所以赫卡特一直省略,嚴肅的魚哥也一直隨她心意,非常慣孩子,只是他也跟魔龍說,不要再和香克斯吵架了。

  赫卡特沉進水裡,思緒發散。

  說實話,香克斯雖然不是她大哥,但是對她也不差,一開始來到羅傑船上都是因為他救了快餓死的自己,還借她衣服,經常釣她喜歡的魚,給她牛奶,她吃蘋果的時候很粗魯,香克斯也是為數不多從來沒有笑過她的人……

  賈巴拍的她的後背,一口氣連吃五個比臉都大的蘋果,怎麼可能不噎到,「所以都說了吃東西干嘛那麼急啊。」

  「赫卡特看起來好像我老家門口的小毛驢,實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潘庫羅忍不住大笑起來。

  於是大家都笑了,「像的像的,赫卡特真的很像小毛驢!笑聲也像!」

  他們一群大老爺們笑的特別開心,還學她的笑聲和剛起床就咬住賈巴手臂要吃甜甜圈的樣子,完全沒覺得赫卡特會害羞,畢竟一開始果奔的也是她。

  其實香克斯也沒發現,但是他說,「我覺得她笑起來很可愛啊,老人家不是都說能吃是福嗎?」

  魔龍摸摸頭發,嘿嘿傻笑起來,「也沒有很棒啦~」

  眾人感慨,這就是青春啊。

  而一枝獨秀的羅傑,大手攬過兩只,「關系真好呀你們~」

  現在關系不好了。

  赫卡特在水裡咕嚕咕嚕的吐氣泡玩,眼睛掃到香克斯,他也在看她。

  兩人視線一對,默契的扭頭不看對方!

  旁觀的魚哥、雷利、巴基:……

  這是什麼青春戀愛物語《好想急死你》嗎?

  少女從水裡出來,身上的泳衣是拿壞掉的衣服重新縫補的,她自己縫的,針腳細密,還有一種時裝的感覺。

  她拿起桌上海鷗新送的報紙,看到上面的日期,12月20號,她突然啊的一聲,慌張的問魚哥,「今天是幾號!」

  「22號,怎麼了?」魚哥奇怪的看她慌張的樣子,聽到日期,赫卡特馬上衝進房間乒乒乓乓的收拾行李。

  香克斯慌亂的看著她一副隨時要走的樣子,還是沒有忍住,主動問她,「你要去哪!」

  魔龍正在換鞋子,聽到他的聲音,急忙回答,「我在人間的媽媽,要過生日了,十二月三十號!」

  「她是海軍家屬,所以我要回馬林梵多掃墓,時間來不及了。」

  她動作突然一滯,「而且我在今年的十二月三十一號,要正式冬眠……再醒來就是成熟狀態了。」

  「要多久?」他問她。

  「飛到馬林梵多最快也要五天……」

  「不是這個!」香克斯打斷她,「要多久回來?」

  魔龍的冬眠期是十年。

  今年的赫卡特,是一百九十歲整,她要在魔龍島的洞穴裡,被海水包裹,穩穩的睡上十年,兩百歲筋骨長成,正式成年。

  這十年或許會有很多變化吧,她看著大家的臉,忍不住想,十年後會是什麼樣子,卻始終無法想像。

  女孩艱難的開口,「冒險,我可能無法再參與了。」

  這是一個時間的魔法吧。

  不知不覺竟然到了這個時間,她差點忘記了。

  開心的日子太久了,赫卡特完全想不起那個烏漆嘛黑的魔龍島,非要說的話,馬林梵多更像她的故鄉。

  不想回去,可是如果不冬眠,她的狀態永遠不會像成年魔龍一樣強。

  黑發男人的大手蓋住她的小腦袋,「還以為是什麼呢,不就是十年嘛,搞得要永遠離開我們一樣。」

  「但是……」金色的眼睛裡滿是失落。

  羅傑微微彎下身子,「沒關系,我們都等著你。」

  她轉身,看著大家,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陪著她,給她一種歸宿感。

  就像裙島對於琴一樣,奧克遜號也是她的家。

  「那,我稍微回去一下,之後再回來。」

  「嗯,等著你。」羅傑點點頭,立下誓約,「我以名字起誓,十年後與你再見。」

  「我以名字起誓,永遠是你的船員。」

  兩人相視一笑。

  這一刻,她正和羅傑說著計劃,突然感覺有人靠近,轉過頭猛的出拳。

  竟然揮空了?她只看到一團金閃閃的身影迅速飄走了。

  赫卡特追著來人,一步踏入空中,想要打中漂浮的神秘人,一種攝人心弦的氣勢瞬間爆炸開來——

  香克斯跪在地上強撐著沒有倒下,他看著周圍,巴基已經暈倒了,羅傑船長在一旁直面這股力量,表情是一如既往的輕松,賈巴先生扶了少年一把,讓他靠在船舷能舒服些。

  「已經很好了,面對霸王色霸氣還能保持清醒。」

  霸王色?那是什麼?他捂住心口,皺著眉看向那個不速之客已經打敗了赫卡特,金黃色的長發仿佛獅子的鬃毛,叼著煙狂妄的把魔龍踩在腳下,表情可以說的上是猙獰了。

  本已在來人身旁的赫卡特,那一瞬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捏住心髒,耳朵轟鳴起來,整個人在力量的波動中戰栗,她汗毛直立,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魔龍被霸王色惡意滿滿的碾壓,她無力的倒在地上,臉被那人的腳用力踩住碾了兩下,戲耍意味十足。

  好丟臉,她想。

  第一次毫無還手之力,這個人好討厭!

  「敢攻擊我的人不多了,你這麼不客氣,我也只能用霸氣好好打招呼了,這是禮貌啊漂亮丫頭。」

  赫卡特不甘心的瞪著他,獅子一樣的男人大笑起來,「都這樣了還在挑釁我嗎?有趣的小丫頭。」

  他彎著腰,將煙霧吐在她臉上,滿意的看著魔龍被嗆到的表情,十足的惡趣味。下一秒就被一拳打飛,羅傑把銀發少女救了出來,心疼的老父親摸摸孩子紅腫的臉頰,傻瓜臉安慰著,「肯定很疼吧小赫卡特,痛痛都飛走∼」

  完全沒氣勢的船長,讓清醒的干部忍不住捂臉,自家孩子被欺負的憤怒都被這搞笑的一幕攪淡了。

  不是有這樣的說法嗎,如果孩子跌倒了,不被安慰其實是會自己站起來的,一旦收到安慰,小朋友就要哭鬧了。

  魔龍小朋友咬著牙,眼淚含在眼圈裡打轉,一臉不服對船長道歉,「對不起,我沒打過他。」

  老父親的心被寫著「女兒委屈」的石頭重重砸了下來,羅傑暴起,鯊魚牙嘶吼,「你這個混蛋史基!干嘛欺負我家孩子啊!」

  金獅子史基揉著臉,挨了那記武裝色的拳頭,他頭都被打暈了,搞笑的在原地轉圈,一開始苦心經營的威懾力幾乎清零啊,他看看那個坐在地上的銀白色背影,完全沒歉意的忽略掉。

  「我來是跟你說正經事的,羅傑,遠遠看到你的船就飛過來了啊。」

  「打我閨女、啊不對,打我船員就沒什麼好說的!」

  兩人毫不猶豫的在空中開戰,碾壓眾人的史基在羅傑手上並沒有討到好,這種時候大家還是很有安全感的,船長關鍵時刻總是很靠譜。

  船上的雷利伸出手,把赫卡特拉起來,魔龍無精打采的低著頭。

  他寬慰道,「那人名叫史基,金獅子·史基,是和羅傑、白胡子齊名的大海賊,輸了也很正常。」

  上面的金獅子還在說什麼統治世界、毀滅海軍總部,對他而言是壯志豪言,羅傑卻沒什麼興趣,只顧著打架。

  雷利想摸摸她臉上的傷,赫卡特躲開了,用頭發遮掩著,男人挑挑眉,看來真的很受打擊啊,自尊心受傷了嗎?

  激戰中的兩人感受不同,羅傑是想趕緊把他打發走,而史基可以說是酣暢淋漓,金獅子就像酒癮很重的人喝到陳年佳釀,一臉饜足,他看到自家船終於開了過來,覺得今天差不多了,決定點到為止。

  「羅傑,我給你一次機會,下次見面給我個滿意的回答。」

  「先禮後兵,期待吧。」他揮揮手,飄回了自己船上。

  羅傑站在原地沒有動作,許久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好像有場很了不起的架要打了。」

  雷利無奈的搖搖頭,「你就是天生的麻煩體質啊。」

  胖哥把巴基從地上撈起來,扛在肩上,「這孩子還沒准備好啊。」

  「他們接觸霸氣還太早了。」魚哥冷冷的結論。

  賈巴掃了一圈,暈的人不多,對上金獅子未必會輸,他現在回去就說明他也知道這一點,看來還有後招,確實很麻煩啊。

  「我不走了。」赫卡特突然說。

  大家震驚的看著她,不約而同想到魔龍被白胡子和雷利打敗後的反應,生怕她接下來要和金獅子結婚,勸說的話都到嘴邊了,但是魔龍這次沒有用戀愛腦思考,她看著那艘開走的大船,眼中戰意催的血絲快爆出來了。

  「我要在回去之前,打敗他。」

  香克斯不知為何松了口氣,他真沒辦法想像那個可怕的畫面,猥瑣大叔和小女孩,太雷人了。

  羅傑歪頭思索了一會,「你飛回去要多久來著?」

  赫卡特愣了一下,「五六天吧……」畢竟還要吃飯和睡覺。

  「距離冬眠期還有多久?」

  「十天……」

  「距離你媽媽生日只有不到一個禮拜了,小赫卡特。」

  黑發男人拉著她的手,幫她算賬,「也就是說,不迷路的情況下你飛回馬林梵多至少要五天,到了之後馬上去掃墓,然後就要睡覺了。」

  他補充道,「而且金獅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啊,要對上我們,他不可能不做好准備的。」

  雷利直接跟她說結果,「你最遲明天就得走了,不然來不及。」

  羅傑看著赫卡特,赫卡特看著羅傑,雷利看著赫卡特和羅傑,兩人不約而同的摸著後腦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干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啊。」

  魔龍笑容逐漸消失,「我沒時間了!!!」

  船長滿臉驚恐,「水星島你也去不成了啊!!!」

  他們變成灰白色的石頭,非常沮喪。

  眾人:……

  老媽子雷利惆悵的想,當時怎麼就選了這麼個船長,還撿了個跟他一樣傻的龍呢,他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

  「首先,金獅子估計最近會有行動,對戰會在冒險之前,大家注意下,幫我們的實習生報仇;第二,赫卡特家裡有事,辦完事再回來,水星島之後再陪她去一次。」

  他看了眼羅傑,拿出一張生命卡,寫上自己的名字,遞給魔龍,「拿著這個,睡醒回來找我們吧。」

  羅傑一秒復活,不停附和,「對對對,咱們就這麼辦,等你回來再去一趟。」

  赫卡特星星眼的看著雷利,「你真的是太聰明啦∼不愧是我的未婚夫啊雷利!」

  男人眼鏡下的雙眸毫無波動,非常習慣的應付她,「好的好的,爸爸愛你,晚上給你開歡送派對。」

  「有宴會啦!」船長第一個跳起來,超級開心。

  大家也嘻嘻哈哈的,完全不把金獅子的事放在心上,研究起船上的食材。

  巴基在吵鬧聲中蘇醒,懵懵懂懂的看著周圍,突然緊張的擺出作戰姿態,「敵、敵襲啊!」

  胖哥捶了下他的腦袋,「人早走了。」

  羅傑海賊團的宴會時間開始啦!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跟羅傑海賊團的相遇,是在第一次環游世界的時間線裡,這個時期奧克遜還沒有被湯姆大叔改成黃金奧克遜,艾德沃海戰也沒有開始,這只是金獅子日常挑釁羅傑而已,他們非常不歡迎他,和白胡子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不一樣哦。

  明天龍妹就去給養母慶生了,關於威爾的預言快要寫到了~


第17章 善惡不同途,冰炭不同爐。中

  宴會上,大家拿出在酒島買來了美酒,暢快的喝了起來。

  赫卡特仗著自己已經是半成年,成功混入了大人那一桌,巴基和香克斯則是舉著橙汁和牛奶。

  以前大家都不知道,魔龍竟然是個千杯不醉的體質。

  她一口氣喝光了扎啤杯裡的精釀,抹抹嘴,元氣十足的說,「再來一碗!」

  羅傑給她倒酒,「哇你真厲害啊!」

  其他人也感慨著,魔龍的肚子好像裝下了比她本身還多的就,金發男人坐在她對面,忍不住的笑,「這樣就不擔心你出去喝酒輸給別人了。」

  「羅傑海賊團的人絕不認輸!」她又干了一杯。

  「好啦好啦,這樣喝太快了,你有沒有嘗到味道啊?」賈巴勸導她,真擔心這孩子撐爆炸。

  少女摸摸肚子,啤酒裡面好多氣泡,胃裡好漲,「這個其實不怎麼好喝,但是我很高興,所以想多喝一點。」

  大家一起笑出了聲,黑發男人高高舉杯,「高興的時候就是要喝酒,難過的時候喝酒也會變得高興!」

  於是羅傑開始表演胡子舞,東吉諾跳著奇怪的姿勢,據說也是種獨特的舞步,大家都在甲板上扭來扭去,笑成一團。

  盡情的喝吧,跳吧,就像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那般,把今天用心活好。

  混亂中,已經和好的香克斯坐在魔龍身邊,巴基也端著食物放在她面前,「來來來,吃個痛快!」

  三人開始閑聊,宴會的主角是要暫時離開的魔龍,那麼巴基最好奇的是,那個前任海軍大將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是一個愛老婆的好人。」赫卡特直接這樣定義,然後開始滔滔不絕。

  「澤法不是我爸爸,是莉莉的老公,也是收養我的人,叫他們倆義父義母也可以吧。」

  「威爾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他的爸爸媽媽也是我的爸爸媽媽。」

  「但是……他去世了,莉莉也去世了,我一個媽媽都沒有了。」

  香克斯問,「你記得你的親生父母嗎?」

  他就不記得。

  她想了下年幼總是會跌倒的自己,在魔龍島上哭著挽留的自己,現在竟然不再對此感到悲傷了,平靜無波的聲音淡淡陳述著事實。

  「母親去世了,她是人類,活到了一百五十歲,算是很長壽了,父親在她死後就去別的地方冬眠了,差點餓死我,被姑姑救了之後在她那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就來到人類世界了。」

  豎著耳朵偷聽的眾人聽完不禁沉默,總感覺這對父母很不靠譜。

  不知是誰為了緩解氣氛,借著酒勁大聲的說,「我說小赫卡特,其實你爸要是能再婚的話,魔龍族繁衍的重擔就不用壓在你身上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搖搖頭,無奈中帶著惆悵,「他不會愛上我母親以外的存在。」

  胖哥好奇的問,「你媽媽一定是個大美人吧。」

  「對啊,她是什麼國家的公主來著,據說每年有上萬人為了看她而湊在一起舉行慶典呢。」

  得到肯定的回答,宴會的氣氛更加高漲了。

  話題在不經意間轉到魔龍的家族史,對海賊們來說沒什麼比傳說更有趣的故事了。

  一個遠遠超過赫卡特強大的男人,被稱為黑龍主,立足於強大的魔龍族頂點,沒有人能打敗他。

  但是這樣的男人,愛上了一國公主,甚至抵抗了女巫的預言,為她承受劫難之雷,甚至壽命減半,換她平安。

  公主為黑龍生下一個女兒,幸福的生活在魔龍島,哪怕年歲漸老,滿臉皺紋,他還依然愛著她,陪伴她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一群大老粗捧著臉,感覺心要被融化了。

  「真是太感人了∼我突然懂看小說的感覺了。」

  「實在是轟轟烈烈啊,那雷比在愛魔拉的時候還大嗎?」

  「肯定啊,沒聽她說違背了天意的預言在一起嘛,那個女巫才哪到哪啊。」

  這句話說完,船身突然傾斜了一下,說話的那人酒灑了一身,大家笑著說他怎麼這麼不小心,太浪費美酒了,他也非常懊惱。

  哪來的風浪啊。

  赫卡特沒什麼感覺,確實是在講別人的故事,哪怕母親說了再多遍他們相愛的美好,她還是理解不了那種感覺,趁著大家開始熱烈討論黑龍主到底有多強的時候,她悄然離席。

  想到不開心的事了,去上個廁所吧。

  從廁所出來,羅傑靠在船舷,仰著頭在看月亮。

  「喲。」他對赫卡特打招呼。

  少女走到他身旁,也仰頭看著月亮。

  「好亮哦。」

  沒有一絲烏雲,大大的月亮肆無忌憚的照亮整片海洋,甚至比白日裡的太陽更明顯。

  「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黑暗裡的光更明顯。」羅傑說,「我最近看的書裡,還有說過月亮女神的故事呢。」

  一個男人愛上了月亮女神,爬了九重天梯,來到她身邊,永遠愛著她。

  是十分轟轟烈烈的愛情。

  船長摸摸她的頭,「你的父母也是一樣,愛情是值得歌頌的。」

  少女嘴角漫上一絲苦澀,「對他們來說,是轟轟烈烈的愛情,對我來說不是。」

  「他們深愛著彼此,一個不肯讓妻子再陷入生產的險境,一個粗神經,都沒有精力面對我。」

  她輕笑,「往好處想,這樣才遇到了威爾他們。」

  想到好朋友,她不再沮喪,赫卡特抬頭看著黑發的男人,想起預言,他和他深愛的女人,最終都沒能一起見到兩人愛的結晶,那孩子一生都在被世俗的偏見束縛,活著熱烈而短暫的一生。

  享年,二十歲。

  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會不一樣吧。

  會像安慰她這樣,去開導那個孩子,直到他能坦然接受,開始自由的人生,只屬於那孩子自己的人生。

  「莉莉和澤法是經歷了生死別離,失去心愛的人,那種痛苦的心情實在難以想像。」

  「對我來說愛情可比死亡可怕多了。」

  「愛情總是帶來死亡,我才不要體會那種感覺,我要一直生孩子,這樣就不會孤單了。」

  「羅傑船長,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預言吧,實現夢想後愛上某人的你,不要讓她失去心愛的人哦。」

  說完,她轉身離去,不顧身後的熱鬧,這一刻的背影有些孤單,羅傑叫住了她——

  「雖然不能想像愛上某人的狀況,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會照顧好她的。」

  愛情,責任,羈絆。

  是你的話……羅傑船長,是你的話一定沒問題。

  -

  第二天一早,宿醉的大家歡送赫卡特。

  吐到滿臉慘白,一副被榨干靈魂的樣子,胖哥憔悴的跟小妹妹說,「赫卡特……路上小心、嘔——!!!」

  赫卡特笑個不停,「好啦好啦,你去歇著吧胖哥。」

  這種酒量真是太搞笑了,她都沒辦法傷感了。

  但是,大家並沒有放過她。

  胖哥邊吐邊拿出一個藍寶石胸針給她,大的浮誇,一看就很貴;魚哥拿出一個手串的珍珠手鏈,據說是他連夜趕工出來的,珍珠都是自己下海采來打磨的,酒都沒喝好;賈巴給她純金打造的迷你斧頭,有掛鏈的那種;東吉諾的鑽石戒指,告訴她結婚的時候也要戴,這是娘家人給她的底氣;還有蘭格拉姆沒來得及賣掉的皇冠,據說是哪個朝代的古董,沒有典當行買得起;彼德姆拿出他的老式懷表,送給她;潘庫洛、斯賓塞、大佐……

  大家都把自己覺得最拿得出手的寶物,給了喜歡寶物的赫卡特。

  巴基也把之前沒賣的鑽石發夾拿了出來,「吶,等你回來給你整個更好的。」

  赫卡特擦擦眼淚,「謝謝你們……」

  這時,香克斯把她喜歡的巨大紅寶石拿了出來,比胖哥那個還大,大家發出驚嘆,「你小子什麼時候搞來的!」

  少年揉揉頭發,笑著對她說,「再見面的時候,我會保護你的。」

  會變成值得信賴的人,讓你能依賴的男人。

  赫卡特看著和他頭發顏色相似的大寶石,鄭重其事的放在包裹裡,「我等著。」

  她抱著大家給的禮物,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這些寶物……我會珍惜的。」

  謝謝你們的心意。

  少女先把禮物放在一旁,將脖子上掛著的東西拿出來,給羅傑。

  「魔鱗就交給你啦,一定要,活下去。」

  黑發男人笑著接過來,「真有那天我會考慮的,安心吧,十年後見。」

  她開心的笑起來,「十年後見∼」

  雷利為她准備了幾日份的干糧包裹,還有永恆指針,將大家的禮物放進寶箱,還有他那一份,沒讓大家看到的百萬現金。

  挺沉的,裝得下他還想再裝點,萬一她出來的時候沒有錢找到他們,一定會惹出麻煩。

  可千萬別發生這種事啊。

  她化身為龍,包裹被牢牢的系在龍角上,赫卡特撲扇的翅膀,「我走啦,會想你們的,再見啦!」

  飛出不遠後,她又回頭喊道——

  「再見了,大家——」

  「我會想你們的!!!很想很想——」

  船上的大家不斷向她招手,聲音很響亮。

  「我們也是!!」

  「路上小心啊赫卡特!」

  「不要輕信陌生人的話啊!」

  巴基大喊,「不要迷信啊!都是騙人的!」

  胖哥用胳膊肘捅捅香克斯,「什麼都不說不後悔嗎?」

  少年紅著臉,耳朵也染上紅霞,倔強的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喊出聲,小聲說,「還不到時候。」

  巴基用力揮著手,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再見了白痴龍!我一定會成為大海賊的!你回來就等著看本大爺吧!可惡……好舍不得啊!」

  大家看著銀龍遠去的身影,也不禁感慨萬千。

  十年,人生也沒有幾次十年啊。

  再次見面一定會改變很多吧?

  好期待再會的那天啊。

  可上帝視角的我們一定知道,人生哪來那麼多的如願以償。

  大海,如果能再將同伴帶到他們身邊重聚,真的很好。

  如果不能,就把祝福送給她吧。

  祈禱彼此幸福的人生,得償所願。

  -

  在路上根本吃不好,包裹裡大家准備的便當早就吃光了,後來都是隨便找個小島的岸邊生火,能抓到什麼就烤什麼,吃完馬上趕路,沒有甜味她快瘋了。

  終於到了馬林梵多,她熱淚盈眶,化為人形第一時間殺去商店街,雷利很貼心的為她裝了錢,真是幫了她大忙,心滿意足的吃到了甜甜圈。

  是一家新開的店呢,她想。

  商店街還是很熱鬧,馬林梵多的海軍家屬區,大家都很安全,幸福指數很高的。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她了,嘻嘻∼喬治他們估計早就是海軍了,會變得堅強些吧。

  腦內漫無天際,赫卡特准備去給莉莉買些花,叼著甜甜圈沒走兩步就聽到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嗙——」

  赫卡特看著掉在地上的老舊牌匾,「這個是……」

  這家餐廳還十分受歡迎,是商店街的活招牌,幾乎每天都要排隊,威爾曾經為了吃上這家獨一無二的醬牛肉,請求莉莉媽媽來這裡工作。

  一家四口一起走在這條街上的時候,是多久以前的事來著?

  現在竟然倒閉了嗎……

  故地重游的喜悅被衝散了一半,她感到莫名沉重,胸口悶悶的,連甜甜圈都無法滿足。

  有點沒胃口的放下手上的甜甜圈,她繼續走向花店。

  是那個人常去挑選花材的地方,似乎也換了人,赫卡特在門口的花瓶裡尋找媽媽最喜歡的花,發現似乎沒貨了,她走進屋內問道,「請問,還有百合嗎?」

  與屋內穿著正義大衣的兩人對上視線,她不禁一怔,低頭看向他們身前的花籃和花束,心下了然。

  「居然還能見到你啊,赫卡特。」

  -

  紅色的襯衫,身後背著長刀,有著常年皺眉不肯放松、被威爾稱之為討債人的一張臉,這位胸口有花朵紋身的硬漢,率先開口和她說話,算得上是屈尊降貴了。

  她的半個體術老師,薩卡斯基,今年三十三歲,自詡是她叔叔輩的年輕海軍將領,赫卡特只勉強承認他是自己師兄。

  在他身邊一身西裝還戴著墨鏡的男人,笑起來吊兒郎當,波魯薩利諾,是他的同學,赫卡特曾經的靈魂指導老師,在他看來,兩人都有強勁的實力,不過此人是她眼中的最強,幾乎超過卡普。

  原因無他,雖然也是澤法的學生,卻和他關系奇差無比,無數次被澤法爸爸打到半死,依舊倔強依舊不服,直到她離開前還聽到他和老師在莉莉媽媽的墳前吵架。

  他們也因為快到她的生日,所以前來拜見嗎……

  看著兩人拿著花走到門口,她微微側身,對著兩位師兄低頭微微鞠躬,乖巧中帶著些許敷衍,「好久不見。」

  看到已經成為海賊的赫卡特出現,薩卡斯基已經是一臉嚴肅,她的敷衍顯而易見,男人也直白的表示不愉快,「你是來自首的,還是棄暗投明?」

  這話倒是沒想過第三種可能。

  波魯薩利諾也還是熱情洋溢到有些輕浮,他彎下腰靠近嬌小的少女,親切的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小赫卡特∼看到你的懸賞令我真是嚇了一跳。」

  「你們已經看到了啊?我還沒看到呢。」

  銀發少女無所謂的聳聳肩,扭頭回應討厭的大師兄,「嘛,我已經有穩定交往的對像了,叫做西爾巴茲·雷利,很厲害的人,是羅傑船長的副手,所以決定加入羅傑海賊團了。雖然現在還不是正式的船員,但是大家都很認同我,正式成為大海賊也就是一轉眼的工夫。」

  語氣中的炫耀過於直白,暴躁老哥薩卡斯基幾乎忍不住額角的青筋,高大身軀形成很大的壓迫感,「你這個……」

  赫卡特不甘示弱,一步也沒有後退,金色的眼睛寫滿「要不打一架?」這種挑釁的話。

  兩人的相處模式和往常驚人的相似,准確的說,薩卡斯基第七十一次拒絕赫卡特之後,魔龍一直想通過打敗他來放棄他,簡單來說就是證明自己的實力,是她先看不上他的。

  鬼知道這是什麼思路,反正作為她二師兄,黃猿是向著她更多,所以在暴躁老哥薩卡斯基罵人、動手之前,波魯薩利諾先隔絕了兩人激情四射的對峙,「喂喂別擋在這影響人家做生意啊∼」他高高舉起手上的白百合,「我們先去看莉莉吧。」

  陽光照耀花蕾,上面晶瑩的水珠折射彩虹般的光芒,如同故人在廚房招呼他們開飯時的璀璨笑容。

  有點溫馨,有點懷念。

  三人一同陷入沉默,赫卡特輕嘆,「剛才失禮了,我只是想早點去看莉莉。」

  薩卡斯基看著花束沒再說話,走出門,方向墓廠。

  花店老板暗自松了一口氣,感激的看向西裝男。

  她默默跟在身後,反倒是波魯薩利諾被落在身後,他抬頭擋了下耀眼的太陽,有些走神,一會兒又輕輕笑了起來,抓著手上的花束跟了上去。

  為了一個共同懷念的人,他們相聚在這裡。

  -

  今天天氣很好,赫卡特想。

  這是莉莉喜歡的大晴天,可以曬被子,會讓兩個孩子趕在太陽沒落山前,去院子裡玩會兒水,自己在廚房准備爽口的涼面,為即將拜訪的淘小子們。

  年輕的薩卡斯基入學以來一直是第一名,不善言談,總是沉默的帶著很多砍好的柴禾前來,方便她做菜,十足的實用主義。

  對他而言,主動來師長家吃飯是很厚臉皮的行為,但是莉莉的手藝確實比海軍食堂的好吃。

  波魯薩利諾還不穿西裝,瓜皮帽和一身可以去衝浪的便裝,十年不變的戴著墨鏡,雖然跟老師澤法關系差,但是對師母一直很好,他也不空手來,有趣的書籍、漂亮的瓶子還有茶具,是位很受歡迎的客人。

  他給赫卡特也拿過一些漫畫,都是威爾不喜歡的少女漫,魔龍看的津津有味,和他成為靈魂之友,兩人常為凄美的愛情故事落淚,是如今十歲的鋼鐵直男威爾所無法理解的。

  經常拜訪的還有發型奇怪的鼯鼠,身體奇形怪狀的鬼蜘蛛,笑眯眯的小胖子火燒山,出任務老跟著卡普的新人庫贊等等等等,都是飯桌上的常客。

  魔龍覺得,澤法爸爸確實是桃李滿天下,但是大家都挑他不在家的時候來陪師母說話、吃飯,也側面證實了他人緣不行。

  這個推測是有考證的,因為不止學生,同僚也是如此。

  大參謀鶴阿姨更是常拍著她的肩膀說,「赫卡特,不要嫁給海軍,找一個普通的丈夫吧。」

  她十分確信這是在影射經常出差的澤法爸爸。

  當然,也可能是在拯救被少女高密度的求婚搞到不能來蹭飯的卡普。

  在馬林梵多生活了十多年的赫卡特,如今沒有參透人類心理的奧妙,當時更不用說,她更多的時間在練習六式,澤法在澤法教,澤法不在就讓奇形怪狀的師兄們教,雖然她年紀大,可是外形實在太年輕,小師妹這個名字就這麼叫開了。

  薩卡斯基教的最多。

  因為他最厲害,每每魔龍跟他打成平手,或略輸一點,被卡普連連拒絕的赫卡特也試圖轉向他求婚,青年面無表情的問,「是我給的訓練不夠嗎?」

  於是魔龍無數次在校練場揮舞著百斤重的鐵塊,一揮就是一天,火燒山說,她再努力點就送她一把刀,跟他一起練,一定有勁兒把海賊往死裡砍。

  赫卡特擦著汗,對他吐舌頭,「我才不要,看你就知道,玩刀一點也不帥。」

  火燒山也不生氣,大家嘻嘻哈哈的都想讓魔龍學自己的技巧,省的她一跟薩卡斯基求婚失敗就生氣。

  短發女人就在波魯薩利諾的帶領下,出現在校練場門口對她揮手,「回家咯小赫卡∼」

  才到她下巴的威爾拿著木刀一臉酷炫,紫發和父親如出一轍,「別說我沒告訴你,莉莉今天可是准備了咖喱飯和甜甜圈套餐。」

  少女迫不及待的放下石塊,在海軍士兵羨慕的眼神中回家吃甜甜圈,當然,羨慕的人也包括薩卡斯基。

  莉莉的靈魂咖喱啊,不知道訓練結束後還會不會有。

  赫卡特還記得他壓低帽子的失落樣子,一定在心裡說自己太松懈了吧,活該!讓你拒絕我的求婚,絕對不讓莉莉做給你。

  她腳步越發輕快的跑向莉莉和威爾——

  往日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在馬林梵多的那十年快樂的好像童話一樣。

  溫柔的母親,強大的父親,頑皮又倔強的弟弟。

  她走到墓前站定,想著那個溫暖的女人,幫她剪頭發的樣子。

  這種石頭怎麼能代表她心愛的家人呢。

  想問為什麼人類的墳墓都是這樣,冷冰冰的樣子。

  想問威爾用自己性命換來的一線生機,為何命運沒有垂憐。

  其實她不是想要什麼答案。

  只是想改變那該死的命運和預言,僅此而已。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未來的劇透還是多少說一點吧,戀愛和陰謀是同步進行的,反派角色(與路飛為敵的人)對龍妹都是有企圖的,並不是單純的感情,但是之後會反客為主,獵物變成能動搖獵人的大殺器。想想龍妹身上的特性吧,其實她最大的作用就是在頂上戰爭,請大家期待哦哈哈哈哈哈哈……

  馬上到海軍回憶篇了,大家耐心看下去哦,其實我不討厭三大將,但是感情線只有同時參與新舊時代的美貌輕叔七人,如果加上他們仨到正篇年紀就太超過了,所以再見了褶子們~

  會有點虐嗎哈哈哈哈~我們是甜文啊甜文!


第18章 善惡不同途,冰炭不同爐。下

  風吹過葉子,發出颯颯聲來,將她的記憶帶回兩年前,少年終於要長得和她一樣高,一頭紫發如同他的父親一樣,發質偏硬,莉莉每次給他剪頭發都很苦惱。

  「據說頭發硬的人,脾氣也很倔強呢。」

  她看著鏡子裡的兒子,語氣略帶調侃,「你是那樣嗎,威爾?」

  赫卡特排著隊,等著剪頭發,她也笑威爾,「他本來就很倔強啊。」

  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

  在拿著槍的奴隸面前,貴族少年屁滾尿流的逃跑,不顧那個為救他而提出交換人質的短發女人,威爾為了保護莉莉挺身而出,卻被發動技能同歸於盡的奴隸所幻化的巨石砸斷半身,失血而亡。

  為什麼她不在!

  為什麼最後一刻才看到滿地的鮮血——

  將莉莉護在身下,自己被砸的支離破碎,也想撐著跟赫卡特說的話。

  未完成的夢想。

  他用最後的力氣,拿出掛在脖子上,赫卡特送給他的魔麟。

  一直不肯吃掉的原因,就是因為想要見到那人親手交給他,從一切的根源改變。

  那個他崇拜的男人,他欣賞的少年,還有一切一切的悲劇,都會被蝴蝶效應所改變。

  威爾握著少女的手,吃力的說,「一定要把鱗片給羅傑……命運一定會被改變的……」

  是啊,會改變的。

  墓碑前,赫卡特低著頭,喃喃自語,「我給他了,你別擔心哦……」

  身旁的兩個高大男人,好像聽到又好像沒聽到一樣。

  坐在墓碑前,波魯薩利諾抽起了煙,直到日落,三人才發現不知不覺在這裡很久了。

  他聽到薩卡斯基問她,「今後你打算怎麼做。」

  陳述的語氣,似乎在等她主動說回來馬林梵多,做海軍。

  她沒想隱瞞什麼,直接對自己曾經的老師說,「給莉莉慶生後,回去看澤法爸爸,然後去魔龍島冬眠。」

  薩卡斯基看著她,深深的嘆了口氣,「那之後呢?」

  少女金色的眼眸一片堅定,「回去羅傑船上,繼續當海賊。」

  「胡鬧!」男人大聲呵斥道,又看了一眼墓碑,似乎擔心驚擾他們,他對自己的急躁感到生氣,「你跟我過來。」

  魔龍在他身邊不自覺的站著軍姿,挺拔又嚴肅,和男人如出一轍。

  兩人的選擇卻永遠背道而馳。

  就這樣安靜的走向演練場,下山路上不發一言,波魯薩利諾跟在後面,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晴空萬裡,如果沉浸在這種悲傷和懷舊的情緒裡,那以後都不要活了,他很看得開。

  三人抵達熟悉的演練場,年輕的士兵對兩個男人表示十足的尊敬,眼睛偷瞄著銀發少女,想必好奇,這個看上去可以做他們女兒的小女孩怎麼會來這裡。

  他們不知道的是,魔龍曾與許多已經升職的海軍將領都在這裡比試過,拋棄原始的本能從頭學起體術。

  月步、嵐腳、鐵塊……

  她是澤法的義女,也是當年名聲鵲起的小不點。

  在怪物般的薩卡斯基和波魯薩利諾面前,只有她能撐過五個回合。

  後來有新人看完她跟這幫大老粗打架,笑著說,赫卡特一定能成為比鶴更可怕的女海軍。

  說這話的時候,鶴就在他身後。

  那人叫庫贊,是英雄卡普的大粉絲。

  所謂飯隨愛豆,鶴干脆把他掛起來好好洗了一遍,要怪就怪你崇拜的是個傻子,把你教跑偏了吧。

  呵,愚蠢的年輕人啊。

  同樣在這個演練場上,溫柔(眾:只有赫卡特你覺得!)的澤法曾問她,「你今後打算怎麼做?」

  赫卡特在原地蹦來蹦去練習月步,告訴他,「威爾干嘛我干嘛!威爾去哪我去哪!」

  男人走過去笑著拍了下她的後背,「給我站直一點。」

  這個爽朗的男人,在兒子去世、妻子變成植物人後,全心全意的投入了教導海軍的事業中。

  他教出無數優秀的學生,薩卡斯基就是其中一位。

  或許,是歷來最優秀、最標准的海軍。

  這個男人少言寡語,只知道開打,赫卡特努力接招,她也不再是當年的格鬥菜鳥了,不過顯然,薩卡斯基成長的更多。

  她摔倒在地,男人問她,「為什麼不回來?赫卡特。」

  「海賊摧毀了你的家,威爾因此戰死,我不懂你為什麼會當海賊。」

  他為她找了理由,「你又被什麼人騙了吧,通緝令的事我可以跟卡普先生說撤掉,大家也都會同意的。」

  「至於你……是時候回來了,想胡鬧到什麼時候。」

  薩卡斯基說了太多話,想好了每一個解決方式,為她籌劃,以他的性格原本不會這樣開口的,但對方不是別人,而是他親手教導的赫卡特。

  是那位莉莉夫人的女兒,給他為數不多的溫情,讓他想要誓死守護的樂土,也會被海賊入侵,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

  偏偏就是那一天,他不在,所以讓莉莉夫人受了重傷,變成植物人。

  甚至那樣熱愛生命的人,會在能開口的瞬間,直接說出「真的想要離開」這種話。

  薩卡斯基無法面對這樣的失敗,他不會再松懈,要永遠將罪惡扼殺於搖籃。

  在他的計劃中,赫卡特會成為優秀的海軍中將,甚至是大將,只要足夠認真去鍛煉,以她的能力也未嘗不可。

  那個該死的羅傑海賊團……拐走了要成為海軍的她。

  「威爾的死,說到底不是凶手的錯。」

  少女抬眼看他,藏不住的疲憊與感傷,仿佛早就長大。

  在她面前,這個老師才像一個天真的小孩,認為正義必勝,將邪惡趕盡殺絕,就會讓平民百姓得到幸福。

  「讓那個海賊成為奴隸,甚至被百般羞辱,最後同歸於盡的,是貴族,和貴族背後更高的存在。」

  「威爾死在他們的手上。」

  少年不是被那個海賊殺死的。

  是這個世界。

  甚至真正造成這一切的人,根本不會受到影響。

  因為他在華貴的雲端,聽不到地底的哀嚎。

  「我沒有辦法去為這樣的存在賣命,我不信任他們。」

  薩卡斯基對威爾的死有著不同的解讀,「屍體是無法認識到失去的痛苦的,只有活著的人才清楚。」

  他指的是澤法吧,波魯薩利諾漫不經心的想到。

  確實,死去的威爾其實是很坦然的,可澤法的頭發都白了不少。

  看著自己兒子的屍首,究竟是何感想,也不得而知。

  「如果你選擇了海賊那一方,因為海賊失去一切的澤法老師,也在你選擇的那條路上嗎?」薩卡斯基問。

  他問她的問題,總是已經有了固定的答案。

  那樣固執的,想要說服她的樣子,赫卡特不打算與他爭辯,只是勇敢的衝了過去,出拳——

  「你的正義和我不一樣。」

  最後,少女被狠狠的摔在教練場上,五髒六腑都被移位,比以前的任何一次敗的都要慘,薩卡斯基仿佛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把她打醒一樣,在切磋中失控了。

  只在最後關頭,他還是沒能做出致命的攻擊。

  他想到了莉莉夫人。

  這個孩子和他擁有完全不同的價值觀和信仰,年輕的男人完全可以預見,今後她選擇的方向是哪裡。

  和責任、守護、服從完全相反的,自由。

  已經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

  她用她的人生做出了選擇。

  而他的經歷,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這個已經是海賊的小女孩,違背了正義,就不再是他的同門了。

  「再見面,我會逮捕你的,到時候你只能在推進城反省你選擇的錯誤道路了。」

  說完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看著那個決絕的背影,波魯薩利諾嘆了口氣,幽幽的說,「呀嘞呀嘞∼以後你去看莉莉可得避開他啦∼」

  銀發少女倒在墊子上,大口大口的呼氣,她累的不行,挨打的同時也回擊了,但是師兄比以前還要強,或者說,是自己進步的速度不夠快。

  她想到回來前挨的那頓毒打,真是討厭啊。

  水平的差距太大,不是每個人都有耐心留手的。

  如果魔龍死在人類手下,她的姑姑一定會氣到火燒世界。

  為了世界的和平,她也得努力變強。

  少女伸出手臂擋住臉,波魯薩利諾站在她面前,伸出手,「起來吧,曾經的海軍小小姐∼」

  她起身反駁,「我是羅傑的船員了。」

  「哦喲∼別在海軍本部的訓練場說這樣的話啊∼」男人笑著揉亂的她的頭發,女孩像個棉花糖一樣炸開了,他惡作劇得逞般的眯著眼,「顧全大局就是這回事∼」

  「所以才不要成為海軍,顧全大局這四個字最討厭了。」

  眼看她又要發脾氣,二師兄很熟練的開始哄她,「好啦好啦∼小赫卡特,我帶你去吃飯吧,超贊的那家醬牛肉換地方了哦∼去不去?」

  美好的記憶他被喚醒,魔龍笑逐顏開,「我要去!」

  -

  馬林梵多的巷子也藏著許多好吃的,波魯薩利諾閑暇之余總是來探店。

  他人緣不錯,總是有人陪,不過從來沒有帶過女性來。

  這個穿著像老式影片中探長一樣的男人,還是母胎單身。

  出色的外型,曾被周圍居民評為最想擁抱的海軍排行榜第一,以他軍人的身份和極高的情商,按理來說是不缺少桃花的。

  但是說他潔身自好呢,還是忙於事業呢,總之就是沒有。

  這也成為三姑六婆十分苦惱的事。

  波魯薩利諾先生,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女人呢?難道說是男人?

  這樣的疑問,在看到赫卡特之後變成了譴責。

  老板娘重重的把餐前茶水放在男人面前,灑到男人手背上,燙的他一激靈,在那感到莫名其妙的眼神裡,她輕聲詢問少女,「喝牛奶可以嗎?」

  赫卡特開心的點點頭,她喜歡牛奶,但是要講禮貌,「我什麼都可以!謝謝姐姐。」

  已經過完十八歲生日二十年的老板娘捂著心口,這孩子真招人稀罕。

  她一個眼刀甩給滿臉褶子的墨鏡男,穿的人模狗樣的不干人事!這還是人民的好朋友嗎!公務員這種存在,到了一定年齡就會開始浮沉嗎?真是太糟糕了。

  老板娘豎起看板擋住嘴,超小聲的質問,「不管怎麼說這也太年輕了吧!!!」

  你絕對犯法了我告訴你!

  波魯薩利諾無奈的笑了下,先不說種族真實的年齡,她比你我加起來歲數都大,再說……

  「不是她。」

  老板娘作為少數聽過他醉酒後碎碎念的知情人,知道他有過喜歡的人,可是無疾而終的故事,還以為就是這個孩子,或者這孩子是終於拯救老男人的小蘿莉?她陷入沉思。

  他看赫卡特吃的很香的樣子,笑的十分寵溺,嘴上卻故意打趣道,「看來海賊的生活餓到你了,那個船長也不怎麼樣嘛。」

  赫卡特喝了口牛奶把一大口食物順下去,立馬反駁,「他們對我可好了!」

  「尤其是我未婚夫,他說要等我十年呢,走之前還給我很多錢,什麼都准備好了,衣服和甜甜圈,我還交到了朋友balabala……」

  男人撐著臉看她說個不停,手舞足蹈,講到冒險和路上遇到的有趣的人。

  心裡也感到欣慰,看來他們是群有底線的好人,雖然是海賊,但是沒有騙你,還陪著你,哄你開心。

  你過得好就好。

  只要你過得好,他就能想到那人翻著報紙笑著回頭對他們這群蹭飯的說:「太好了,我就知道赫卡特最可愛,誰都會照顧你的!」

  「對不對,波魯薩利諾?」

  短發女人說到這,還會問他,「要不要再添一碗?」

  聲音過於真實,會出現在每一個噩夢醒來的凌晨,那聲音多溫柔,就有多讓人揪心。

  為什麼偏偏那一天他不在呢。

  他看著少女燦爛的笑臉,漸漸走神,真的好像。

  一切都和昨天一樣嗎?從來都沒有失去莉莉那樣。

  收回思緒,波魯薩利諾給她削了個兔子形狀的蘋果,正如那人教的,「不要急躁,慢慢來……一點點,就會變成小兔子啦∼」

  這手藝曾被調侃他過於細心了。

  「波魯薩利諾如果有女兒一定是個很肉麻的老爹吧?」庫贊這樣調侃,他卻只是笑。

  蘋果很甜吧。

  每次吃到都覺得自己被當作小孩子,狠狠的照顧著,連這種細節也不忍心讓你委屈,那個老男人真是擁有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你這樣開心比什麼都重要,能讓她安心就好。

  波魯薩利諾忍不住嘆氣,埋頭吃飯的小白狗感嘆,「你要是我女兒就好了喲∼」

  老板娘奇怪的看他一眼,神經病,自己不會生啊,大齡剩男還在那想撿現成的,做夢!

  -

  吃過飯,波魯薩利諾輕車熟路的把少女送回無數次到訪的家裡,赫卡特拍拍肚子,「謝謝你請我吃飯,真的好好吃哦!」

  男人笑著揶揄,「好吃哦∼怪不得吃了五十盤,老板娘都擔心你會不會撐破肚子呢!」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一不留神就吃多了嘿嘿嘿……」

  「沒關系沒關系∼還是很苗條,很漂亮的美少女∼」

  兩人笑成一團,在家門口停下。

  「那,就送到這咯∼」波魯薩利諾說。

  赫卡特乖巧點頭,「嗯,現在澤法爸爸應該還沒下班吧。」

  「不知道呢∼那種死老頭子可能在外面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哦∼還是不要太相信他比較好∼」

  又來了,少女忍不住翻個白眼,「你們兩個關系還真是差啊,照理來說師徒不該如此吧?」

  「你和薩卡斯基,算師徒嗎?」

  她無言以對。

  原來師徒是這樣注定會反目成仇的關系嗎?

  他及時打斷她發散的思維,和她道別,「拜拜咯小赫卡特∼冬眠結束要記得回馬林梵多一次呀!」

  這次不見,就要十年之久了。

  少女用力的揮著手,「我會的∼」

  男人很酷的沒有回頭,似乎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建築。

  赫卡特一蹦一跳的踏上回家的台階,門口的地毯下面放著鑰匙,始終沒變。

  竟然不鎖門?她打開門,嘖嘖稱奇,威爾早就說了不能因為自家是正義使者就不妨賊啊。

  雖然男人沒有一次聽過,「誰敢來我們家嚇唬你們,老子把他頭都打歪!」

  「太暴力了,教壞小孩子。」莉莉輕輕的拍了下他的手臂,在門口喊她,「小赫卡特,快來穿鞋子,我們出去慶祝爸爸出差回來∼」

  「莉莉,怎麼辦呀,我梳不好辮子……」

  女人溫柔的笑起來,走進屋裡,「真是拿你沒辦法呀,我來啦∼」

  她站在玄關,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家。

  澤法的家和每個單身海軍一樣,十件一模一樣毫無特色的白襯衫,上班通勤,換著洗,雖然干淨,但是皺皺巴巴的,看了就知道這是沒有女主人的地方。

  不會熨衣服,也不常做飯。

  她看著那些堆積的外賣盒,還有繞著垃圾桶轉的飛蟲,心裡有點酸澀。

  煙灰缸早就積滿了煙頭,煙油散發著被水浸泡的苦味,存在感很強。

  這樣的煙灰缸,澤法有好多個。

  威爾說了很多次,「抽煙又不酷干嘛一直抽啊!」

  男人馬上熄滅,小聲的告訴他,「臭小子,你那麼大聲干嘛?!……對莉莉保密啊。」

  沙發上亂搭著的那些海軍本部發的工作T恤,好像很久沒洗了,穿髒了就丟在這了吧,要是被莉莉看到一定會發脾氣。

  「我難道沒有給你買可愛的衣服嗎?每天穿工裝算什麼呀,顯得我這個主婦很失職∼」

  她的手指幾乎戳破這位大將的腦門,而男人只能傻笑著請求寬恕。

  「我知道了知道了,只要莉莉這位全能主婦在,我就不穿他們發給我的那種爛衣服,全部都穿你買的!」

  哪怕是帶著搞笑圖案,看起來非常沒有威嚴的,粉紅色的卡通圖案……

  他也照單全收!

  赫卡特一件一件疊起來,她打掃著房間,像以前幫忙那樣。

  但是她也知道,這和以前不一樣。

  莉莉不會讓家這樣邋遢,不會讓澤法在家抽煙,不會讓衣服皺皺巴巴的,廚房永遠干淨整潔,花瓶裡有漂亮的花,窗簾會拉起來,鞋子不可以亂踢…

  澤法爸爸一定很不開心。

  窗簾隨著晚風微微飄起,外面樹上的花瓣輕輕落在沒有關好窗戶的室內。

  微風吹滅花香,黑暗中沒有方向。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臨死前的畫面不是真相,是赫卡特聽眾人說的,她到的時候威爾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總覺得澤法會愛上的女人,一定和他一樣富有正義感,而且還有溫柔的以柔克剛,把他吃的死死的。

  莉莉就是時代洪流中最普通的平民百姓,不是紅顏禍水,也不是菜市場大媽,她既和上層世界有一定聯系,又有普通溫暖的日常,媽媽的暖心菜肴,總是能讓那些風裡來雨裡去的海軍感到幸福。

  這幸福破碎了,才會怨恨海賊吧。

  雙方的立場是不同的,而當事人經歷過,所以威爾、莉莉和赫卡特都看到了,他們沒有告訴澤法,如果說了,就沒辦法讓他面對忠誠這一信仰了,之後會寫到。

  無法保護自己在乎的人,是非常懊悔的事,所以總是再三提到,人們對美好事物和人的消散感到惋惜。

  澤法不會有像劇場版裡的那種結局,他不會一直在海軍,我打算把他歸在革命軍,暗線那種,不會特別寫出來,只是告訴大家一聲,希望平行世界能得償所願,英雄可以死在戰場,但不能讓他對自己一生的信仰失望。

  作話的碎碎念總是特別多,擔心自己寫不明白,讓大家看不出劇情走向,文筆不好真的是愁人,抓心撓肝的。

  下一章第一人稱,還有點不知道怎麼寫呢哈哈哈哈哈哈!穿越者威爾出現咯~


第19章 朋友千個少,冤家一個多。上

  聽說我姐回來了。

  對,就是那個一百多歲的傻龍。

  雖說我的心理年齡,無論怎麼說都超過她了,但是,誰讓當時見面的時候這個身體才六歲呢。

  這裡得介紹一下,我叫威爾,一個穿越者,學畫畫的,啟蒙讀物是日本一個漫畫家連載二十年的長篇漫畫,你們肯定也知道,ONE PIECE.

  至於我本人,以前肯定不是這個洋名字,為了方便跟你們介紹,就記得我叫威爾,過幾章死了回去原本世界就行了。

  事情是這樣的,我一個21世紀的網課大學生,熬夜看完和之國路飛打凱多的最新更新,醒了秒變六歲稚童,簡直是工藤新一般的悲劇。我很清楚,自己穿越到海賊王的世界了,畢竟是追了十幾年的死忠粉。

  至於參照物,當然是劇場版出現的狠人——黑腕澤法。

  我現在的爸爸,然後現在這個媽媽,是一個蜂腰巨「嗶∼」的短發大美女,每天等著當海軍的爸爸下班一起吃咖喱飯。

  說實話一開始還以為是做夢,要說為什麼確定,還不是因為這裡的人經常有五米高的,還有一些奇怪的動物也能走路,看到有人笑起來會有鯊魚牙之類的。

  一開始挺開心的,還能見見真實的紙片人,哪個二次元沒有做過這種夢。

  說起來,現在路飛多大,我能收他當小弟不?還有娜美和羅賓,都在哪呢?我們會有甜蜜的一見鐘情嗎?想想都好期待。

  你問我,在異世界不著急嗎?哪有啥的,當做夢唄,玩完就走,就是不知道要多久。

  不過說起來,這個時間線是混亂的吧。

  那個被海賊報復,妻兒慘死的原大將黑腕澤法。

  他有我這麼大的孩子嗎?好像四十來歲老來得子就被海賊報復殺死了吧……

  我已經看到了本直男熱好的便當,認主角當小弟是沒可能了,所以每天愁雲慘霧。

  美女媽媽擔心我是和隔壁換牙的喬治鬧矛盾,讓我多出去散散心,「威爾,朋友之間是沒有解不開的仇恨哦!」

  媽媽,你的牙齒在發光呢。

  呀嘞呀嘞,二次元實在是過於元氣滿滿了,好苦惱啊。

  生活不易,威爾嘆氣。

  美女媽媽叫做莉莉,是個鄰裡間人氣很高的家庭主婦,因為是保家護國的海軍大將家屬,很受尊敬,買一根芹菜都能被送五斤土豆,由於澤法的公務繁忙,下班時間和出差時間十分不固定,她的日常生活主要是照顧我和一大缸金魚,然後做一百零八道甜點送給鄰居,還有花道社的朋友,簡直就是甜甜圈大師。

  說到我原本的身體,應該還躺在床上睡大覺,畢竟我是熬夜追完和之國的最新更新,睡了一覺就成了別人的兒子,我那人民教師的雙親怕是要打斷我的狗腿。

  按照這個發展,我這個便宜爹也快四十了,再扮演威爾個一兩年,就能醒了……

  可是美女媽媽,真不希望她有事啊。

  「你在苦惱什麼啊?」

  我被嚇了一跳,這誰?

  「我叫做赫卡特。」

  眼前的女生有著一雙狹長銳利的琥珀色眼睛,透亮的金色讓人想到很貴的東西,銀白色的頭發帶著特效閃閃發光,翹鼻櫻唇,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還有就是不知為何穿著奇怪的樹葉……

  「誒!你你你為什麼沒有正經衣服啊!」

  我慌忙閉上眼睛,她卻不緊不慢,說話的語氣有些生硬和說不出來的別扭,「和你身上一樣的那種嗎?」

  八歲的我,看來是不能給她披衣服了,正在苦惱的時候,她卻變成了一只龍。

  威風凜凜,銀白色的鱗片反射著日光,我在她身軀的陰影下目瞪口呆。

  我聽到那個龐然大物說,「這樣就不用穿了,你在玩什麼?」

  這是什麼劇情?

  -

  畢竟穿越都接受了,其實碰到活的龍,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本來就是華夏兒女,龍的傳人……個屁啊!嚇得我手刀逃跑啦!

  驚魂未定的關上家門,莉莉手拿胡蘿蔔驚訝的看著我,「啊啦,威爾今天回來的好早哦,晚飯還沒准備好。」

  我氣喘吁吁的干笑,「嘛,也散步很久了,啊哈哈哈哈哈……」

  轉過身,卻看到晾衣架上的連衣裙,想到那頭穿樹葉的龍,再三猶豫,還是拿起裙子,丟下一句「晚飯不用准備我的份了」就跑回山上。

  假裝沒聽到大美女媽媽說的那句,「威爾,好像交到朋友了呢。」

  那頭龍,實在是太詭異了。

  讓人有點放心不下。

  可是都做夢了,要是錯過了刷副本的機會,真是白來了。

  嗯,起初就是這樣,並不擔心她。

  那麼大一坨的西方龍,誰能傷到她。

  當時是發呆走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方向,猛的上山後,看著四周一樣的樹,似乎是在一個樹樁附近見到的吧。

  「你剛才去哪裡了啊?」

  「啊!!!」又被神出鬼沒的銀龍嚇了一跳,我撓撓頭,看到還是那個穿樹葉r18的樣子,趕緊把裙子遞給她。

  「啊,是小花。」她蹲下來看著裙子上的花紋,發出贊嘆,「好漂亮。」

  我感覺臉有點熱,盡量平常的對她說,「那個,你剛才說,是叫做赫卡特吧,變成人的時候先穿這個吧。」

  赫卡特點點頭,「人類果然有辦法。」

  她換衣服我當然是轉過身去,「我叫威爾,是山下海軍的兒子,你一直住在這裡嗎?」

  「不是,剛到這裡,其實我想找人類的鎮子但是迷路了,幸好遇到你。」

  赫卡特的聲音有點大大咧咧的少年感,透露出她的不靠譜,我仿佛已經知道這個人的屬性了,小女孩版本的殺生丸外表,內芯裝著的竟然是天然嗎!

  「你可以帶我出去玩嗎?」

  我發誓,每天一個美女媽媽在眼前,很久沒有這種美到眼睛變成愛心丟臉場景了。

  轉過身看到穿著鳶尾花裙子的赫卡特,我還是丟臉了。

  「好美啊∼」

  這家伙再長大一點絕對可以跟女帝相媲美了!

  赫卡特疑惑的歪頭,「要結婚嗎?」

  幾乎是一秒清醒,我仰著頭驚悚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提出這種問題還很順理成章的樣子,一時語塞,「太多想問你的事了,總之,先找個地方坐下說話吧。」

  「那先來我家吧。」

  「你……你家?」在這荒山野嶺?再說你不是剛來嗎?

  我試圖冷靜的叼煙分析,但是八歲的我沒有資格,只能跟著赫卡特走。

  這個詭異的龍女,明明化作人形,卻時而不懂常規,連衣服都沒有,又會跟我發出去家中做客的邀請,太詭異了!

  黃昏,逢魔之時。

  我跟著赫卡特到了她的家。

  這種詭異的感覺在看到山洞和一塊寫著龍ソ家的木牌後達到了巔峰,「好想吐槽……」

  「歡迎光臨,請隨便坐。」

  看著洞內的三個大小不一的石塊,赫卡特甚至遞給我一個開蓋的椰子,她也給自己敲了一個,我徹底沉默了。

  打破沉默的是位特別的客人,看著它搭在我肩上的爪子,我顫抖的發問,「老虎大哥,你有事嗎?」

  老虎走到我和赫卡特中間,把嘴裡叼著的野豬腿放下,對和赫卡特平起平坐的我致以敬意的眼神,這時我才注意到,洞內還有一個專門的木柴存放處和很高的食物堆,還有一袋子閃閃發光的金銀財寶,一個巨大的夜明珠照亮整個山洞,嗯,這家伙果然是龍。

  這種囤物癖,還有第一時間占領森林食物鏈頂端的狀態。

  我平復了下心情,打算問問赫卡特的來歷,她卻先自我介紹了起來。

  「我是魔龍族,我母親是人類,所以我不到一百歲的時候她就去世了。」

  「我的父親被稱為黑龍王,他掌握著大地的魔法,不肯再婚,順便一提我是水系的。」

  「本來還有個表姑姑,是火系,她深愛我父親不肯與其他同族結婚,四處找人打架。」

  「經過一番鬥爭後,同族所剩無幾,現在這個世界只剩我一只能繁衍族群的魔龍了。」

  「我離家出走,是為了找人類結婚下蛋的,因為我們本身也有人類的血統。」

  「我覺得你不錯。」

  ……信息量太大了喂。

  -

  我痛苦的揉著眉心,「總結來說,你們魔龍族就是很稀有很挑剔還很好戰,瀕臨滅絕了,然後你想要拯救族群是吧。」

  赫卡特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母親的同族,很擅長總結。」

  「魔龍裡沒有男生了嗎?」

  「基本都互相打架死掉了,活的就剩我父親一頭龍了,他只愛我母親一個人,絕對不會再婚的,已經去別的地方冬眠了,大概一百年後會醒。」

  我皺起眉頭,不用說都知道六歲的臉做這個表情很搞笑,「那你有准備融入人類世界嗎?」

  「如你所見,我適應得很快,因為母親的血統,我對人類的世界並不陌生。」

  看著赫卡特的洞穴,新套上穿歪的裙子,沒有鞋子的腳和幾乎及地的長發,自動成為森林之王的習慣,該怎麼跟她說這種違和感呢?

  算起來,我馬上要離開這個同人世界回到二十一世紀的人,這個渾水還是敬謝不敏了。

  正准備找個理由跟她說撤退,赫卡特卻很自然的說,「那我跟你一起回家吧。」

  「……」我還是詞窮了。

  「赫卡特,你知道,我沒有答應你的求婚吧。」

  看著她肉眼可見的石化了,我知道,這頭龍果然沒有人類的腦筋呢。

  「讓我來給你普及一下正常的婚戀觀吧,首先,婚姻是要兩情相悅,有情感基礎才能結婚的,其次就是年齡,」露出佛祖般的微笑,試圖普渡眾生,「我才六歲啊赫卡特。」

  赫卡特用心在木頭上記筆記,聽到我報了年齡,她恍然大悟,舉手說,「啊,我一百八十歲。」

  然後對視,我竟然在那個眼神裡看到了無辜的意思!

  「赫卡特,普通人類最多能活個一百歲,八歲還是未成年啊,你看不到我才到你腰嗎?」

  赫卡特的疑惑簡直是溢出來,「人類不都是小小的嗎?」

  「人形的時候也比你小不行吧!」我鯊魚牙盡顯吐槽星人的本色,毫無留情的暴擊她的後腦勺。

  「總而言之,你要結婚也要找人類形態比你高比你壯的雄性才行啊!」

  「受教了……」她肅然起敬,「今後請多多指教,老師!」

  有種事情變得更復雜的感覺。

  -

  出於各種原因,我無法甩開赫卡特。

  這頭龍有著路飛一般的死腦筋和執著,我開始期待命運之神能成功安排他們二人會晤且結婚。

  啊!我靈光一閃,在下山的路上停住了。

  感覺好像被打通任督二脈,之前一直莫名其妙的點也可以解釋了。

  從我穿越來馬林梵多,到和魔龍的相遇,一切終於明了。

  「命運之神安排我,讓你和路飛結婚啊!」

  「那是誰?」

  回家路上,我開始無盡的安利。

  jump人氣第一的男主角,零差評受盡寵愛的天選之子,幽默風趣有擔當,集合全部的美好優點卻完全不討人厭,實在是結婚的不二人選!

  「他在哪?」

  我沉默了,現在好像還沒出生。

  但是仔細想想,這個世界的時間線挺混亂的,畢竟本來澤法沒有我這麼大的孩子。

  難道是劇情子世界?那後續會怎麼樣?啊感覺好在意!

  「威爾,路飛在哪?」她追問。

  「啊,好像,大概還沒出生。」

  她一臉嫌棄,「那不是比你還小嗎,這樣不是違背了婚戀觀第二條?」

  我竟無力反駁,隨口回答道,「你等到他長高就好了。」

  赫卡特察覺到我的低沉,沒再說什麼,我們就這樣一起走到了我家門口。

  然後看到了我爹,現在還很朝氣蓬勃的澤法大將。

  紫色頭發的中年男人,身上的海軍制服嶄新光潔,滿身威壓,看著滿身灰塵的我們兩個,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啊,某種尷尬的氛圍在空氣中蔓延。

  赫卡特看看我,又看看他,目光在都是紫色的頭發上停留,是啊肯定瞞不住,他學生都說我和澤法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龍女肯定也能看出來……

  「同族?」

  「都猜到是同族了再仔細看看我不就是小號的他嗎!」

  「兄弟?」

  「你夠了啊對年齡稍微敏感點吧!」我吐槽的聲音機關槍一樣發射出來,完全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我們是父子,」轉頭面對澤法,眼神飄忽,「爸爸,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赫卡特……」算是忘年交吧,介紹給你。

  後半句已經說不出口,因為實在太扯了,如果你上小學的兒子跟你說上山撿了個林志玲下來當朋友,你肯定接受不了這麼扯的設定……

  「哦,赫卡特吃飯了嗎?」

  「沒有呢叔叔。」

  「威爾媽媽給他留了飯,你也一起吧。」

  澤法打開門,邀請赫卡特進屋,門口的他映著屋內昏黃的燈光,實在很溫馨。

  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不在海賊王,而是家有兒女的現場。

  -

  赫卡特在我家住了兩個月,我憂郁的頭都要禿了。

  本土龍和我爸媽相處的很好,甚至連稀有的魔龍身份都被輕易接受,好像少數民族一樣,雖然少,但大海就是很豐富啊。

  同時我也算是見識了赫卡特的水系魔法,輕易的控制一切水,包括海水和人體的水分,總感覺是個特別逆天的能力,

  但她的使用方向僅限於日常去海邊任意打撈海王類,帶回家讓莉莉處理。

  每當看到莉莉迅猛的刀法,我總是不能把她當成一個樸素的家庭主婦。

  女人真是太神奇了,我不禁想到遠在他方的親媽,也是一個稱霸廚房的神奇女性,女性真偉大,母親尤其,我有點想她了。

  總之,赫卡特在莉莉的教導下,越來越像一個人類了,像卡普和戰國他們這些同僚來家裡做客的時候,都會被在廚房幫忙的主婦臉赫卡特迷倒。

  「小赫卡特絕對可以成為好妻子的!」

  「我也這樣認為。」

  她真是毫不謙虛啊。

  我深深的嘆氣,真不敢相信海軍的中流砥柱是這樣一群人。

  一方面是惆悵國之未來,一方面是赫卡特的約會邀請始終沒有停止。

  在她的角度,覺得我比較年輕(那確實),在龍族漫長的生命中,伴侶雖然不能陪到最後,但是赫卡特希望孵蛋的時候有人陪,也因為年輕所以能活的比其他追求者久。

  我真想告訴她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年啊後年啊就不在了。

  這也是命運啊。

  於是又開始人類常識培訓之婚戀觀科普教育,「聽好了赫卡特,在你非要繁衍後代的這個前提下,擇偶標准一定是這樣的順序!」

  「實力,財力,男友力!」

  赫卡特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了筆記,綠色的眼睛充滿求知欲,「這三個詞,我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呢老師。」

  面對這個pikapika的眼神,我承認我被閃到了。

  「實力,就是說這個人的能力強悍與否,參考我爹,在眾人眼中就是實力很強的人。」

  赫卡特不斷點頭,在筆記上寫下,「能打過我的。」

  我皺了下眉,總覺得哪裡不對,但還是繼續授課。

  「財力就是這個啦,」我把手指合在一起,「有錢能使鬼推磨,貝利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像我們喝到的牛奶都不是免費的,都是我爹的工資。」

  赫卡特沉思後寫下,「給我食物的。」

  「男友力就很復雜了,這個我也只是隱隱約約有聽說過,」我直視她,「全世界最難根治的婦科病,安全感。」

  赫卡特當機了,「安全感是什麼?」

  「比如說,莉莉和澤法在一起,可以隨便做自己喜歡的事,不對任何事產生恐懼,因為澤法會照顧她,保護她,這個就是男友力給出的安全感。」

  她點點頭,寫下「珀斯對艾莉婭」幾個大字。

  「這是什麼意思?」

  「父親和母親的名字。」

  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以為她誤解為父母的養育之恩,意識到教學過程出現了偏差,重新更正到,「是除了家人之外,總能讓你感受到被愛,給你溫暖的人。」

  「溫暖……」她抬頭問我,「像姑姑一樣嗎?」

  「除了家人以外最重要的人!」

  簡直無語。

  赫卡特放下筆記本,抬頭看向雲朵,金色的眼睛反射日光,就像寶石一樣,這年輕女孩的美貌簡直是不輸尾田仔精心畫出的第一美女漢庫克,可總能讓我想到一句話——

  好看嗎?拿智商換的。

  教導這個野獸女,真是任重道遠。

  但是,感覺不壞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三章都是第一人稱自述,感覺看著奇怪的話跳過也沒關系,海軍這邊都是支線,不看也不影響後續劇情,但是威爾真的很有意思的~!人形吐槽機,衰衰大學生。

  都是威爾和莉莉教會龍妹講文明懂禮貌的啊,威爾也是龍妹第一個朋友呢,真·好到穿一條褲子。

  原生家庭是個很重要的存在吧,像薩博那種歹竹出好筍的很少,而且他也被家庭影響有著很多創傷嘛,許多冒險的人是把抵達的地方當成全新的家,那和流浪的感覺不同吧。(完全題外話,不會寫到革命軍,怕崩設定)

  像威爾的設定就是哪個家都很溫暖,超級幸運的溫柔的男孩子,所以他的夢想是——既然這個紙片世界是真實的,來都來了,一定要改變那些傷感的悲劇。

  所以才有後來呀~


第20章 朋友千個少,冤家一個多。中

  嗨,大家好,又是我,威爾。

  在作出命運的預言(「你是要嫁給路飛吧!」)之後,我還和我姐朝夕相處著。

  她簡單的把自己母親早死父親冷漠的悲慘身世介紹給我家,澤法和莉莉下定決心收養她,她也很高興的接受了這個設定。

  「威爾的爸爸媽媽就是我的爸爸媽媽了!」

  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和我親切到這種程度的,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在幫她擦嘴了。

  其實這不是我姐。

  是我祖宗。

  以下是我們的日常,簡稱魔龍觀察日記。

  -

  魔龍這個奇怪的生物,對於人類的看法十分叢林法則,雖然她還算善良,但是有些觀點極其特別。

  就比如說,有一天我們一起出門,看到了鄰居喬治,他已經十歲了,卻還是斯文到軟弱,被一個貴族小孩欺負到哭的鼻子都紅了。

  那個醜孩子一直用他尖銳的手指戳著喬治的肩膀,嘴裡念叨著什麼,「不是都讓你躲著我走嗎」、「再敢對我的奴隸指手畫腳試試看」、頭都給你打歪……之類的。

  最後一句是我加的。

  爺這暴脾氣,必須得告訴這醜八怪不能欺凌弱小,他要是敢讓保鏢來動手,我會告訴他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怕什麼,我爹可是澤法,我有爹我硬氣,有問題嗎?

  正在我擼袖子的時候,我發現赫卡特面無表情的舔著冰淇淋,看我要動手的樣子還有些不贊同。

  「你看到有人挨打難道就不覺得該做什麼嗎?」我問。

  赫卡特責怪的看我一眼,「那人已經在挨打了,就不要再打了吧。」

  為什麼要打他!你以為我是要去分一杯羹嗎?

  「不是打挨打那個!是打動手打那個。」

  野獸女一臉疑惑都要溢出來了,「為什麼?」

  她琥珀色的眼睛,透明又純淨,理所應當的說了一句——「弱者不就是要挨打嗎?」

  你這是什麼反派的台詞啊……

  原來如此,站在強者那邊,弱肉強食是吧。

  「我去救人!」靠自己不啃姐。

  「那還是我去吧。」赫卡特攔住我,「我不能讓你挨打,你是我的朋友。」

  我一邊感動一邊覺得……你絕對是在瞧不起我吧!

  從那個貴族小孩手上救出喬治,並且踢暈了五米高的壯漢保鏢,赫卡特蹲在醜孩子的面前,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肩膀,就像他對喬治做的那樣。

  「以後別動他,懂嗎?」

  帥的,姐。

  帥到我失去語言功能,只能看你一手抗一個,把我倆這個豆丁抗走。

  這他媽帥氣的出場我感覺我都心動了!不信你看喬治臉紅的樣子,真是絕了!!

  從此你就是我親姐了,我會死死抱住你的大腿。

  當然,喬治現在表現的,更像是你弟弟,或者說你兒子?不願撒手的樣子,要不是看到他家就在咱家隔壁,我以為他是擔心你去喜馬拉雅山再也不回來了。

  有意思嗎?啊?這是誰的姐,你在那比比劃劃舞舞旋旋的干什麼玩意兒?

  我伸出罪惡的手,把他的棒棒糖搶來,「反正你在換牙也吃不了,我來。」

  非常理直氣壯。

  喬治什麼都不敢說,扯著我姐的衣角,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你以為這女人會心軟對不對?她長的就像那樣子。

  然而,她最看不慣人類幼崽軟弱的樣子。

  果然,赫卡特皺著眉,推他到我面前,「哭什麼?搶回來。」

  我就像個惡霸一樣,牢牢咬住棒棒糖,在他面前一口氣吃完了。

  喬治捂著嘴,小聲的哭了起來。

  哭都哭的這麼窩囊……靠!

  我忍不住開始說教,「喬治,你這樣就會一直被欺負,給我強悍起來!」

  喬治扭扭捏捏的伸出小粉拳,錘了我一下,第二下都沒敢再動手。

  「把棒棒糖……還給我……嗚嗚嗚嗚!」然後就放聲大哭,「我真的做不到!」

  行吧,崩潰了就算了,今天就訓練到這裡,我無聲的飄走,真是對別人的眼淚沒辦法。

  我姐沒有什麼常識也體現在此刻,她從來不覺得人類幼崽的哭聲能改變她的決定,所以在鄙視了喬治的軟弱後,她很干脆的表示,「我不能和這樣弱小的存在一起,你還是不要再來了。」

  完全不顧及喬治破碎一地的小玻璃心。

  我清清嗓子,刷了一波存在感,「那啥,要不我請你們吃冰淇淋吧。」

  看在冰淇淋的份上,她沒有拒絕和喬治同行,我也松了口氣,畢竟他家就剩下一個老奶奶跟他相依為命,要是把他欺負哭,心裡真的很過意不去呢。

  喬治在一邊對著冰淇淋思考人生,我猜他是在反思自己的慫吧,反觀我姐吃的很香的樣子,完全沒在意這個小孩的心情。

  「我……果然還是想和赫卡特小姐成為朋友!」

  小孩猶豫再三,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口了,我姐呢?

  她對冰淇淋的熱情都比對活人高,砸吧砸吧嘴,「還想吃……」

  喬治很有當小弟的自覺,「我去買給你!」

  「真的啊?你這家伙真是個好人啊。」赫卡特表示很欣慰。

  兩人就這樣在我眼皮底下和好且變得親切了,她吃著喬治給買的冰淇淋扭頭問我,「威爾,他多大了?」

  「誒?和我同齡啊。」

  都是六歲,你不會是……

  她一臉遺憾的樣子,「再長大點就好了,實力也可以培養啊。」

  意思是……財力和安全感都有了?

  赫卡特一口吃完了五個冰淇淋球,冰的臉色發青,吐出一個冰疙瘩,然後開始大笑,似乎是被自己的舉動逗笑了。

  完全不管我聽到這話的反應。

  培養個鬼orz

  無力感遍布全身,我認識我姐已經很多天了,我還是不懂,一個妙齡少女,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為啥吃東西像驢!!!

  為啥笑聲啥的也像驢!!!

  為啥知道的還沒有驢多!!!

  所以你們魔龍族靠你來復興真的沒關系嗎……

  -

  魔龍觀察日記,最新一篇。

  和平的一天,喬治今天要在奶奶的陪同下去看牙醫,我和我姐出來幫莉莉跑腿,順便買一些喜歡的漫畫書之類的,魔龍還挺喜歡人類讀物的,不過內容真的是參差不齊。

  路上遇到了澤法爸爸的同事,或者這麼說更好一點,路飛他爺,卡普。

  「喲,威爾,赫卡特,幫莉莉買東西嗎?」

  此時卡普還是一個年輕的熱心中年人,他捧著一堆仙貝,身披正義大衣,笑嘻嘻的沒正型,很難想像他和海賊王一起搞定大boss的樣子。

  怎麼說呢,真人看起來挺幻滅的,就像你鄰居家的二大爺,時常問你「學習壓力大不大,要不學體育吧」的那種二大爺。

  然而我姐,又發揮了她與眾不同的一面。

  她放下手裡的漫畫書,盯著卡普看了半天,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他,「你覺得你還能活多少年?」

  我看一眼封面上的幾個粉紅色卡通大字,《血族的百歲新娘》……

  少女漫當常識參考物,真有你的。

  正常人可能會對這種問題感到生氣,但是卡普除了很奇怪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之外完全沒有任何不爽,「老子當然能活很多年了,一百多歲不成問題吧?」

  「請和我結婚。」我姐果斷說。

  「啊……啊?」卡普當機了。

  我姐不顧圍觀者的震驚和當事人的無語,堅持的重復道,「請和我結婚,謝謝。」

  這種情況,誰都說不出不客氣吧。

  我深呼吸一口,突然開始大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用笑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真不愧是姐姐,這個玩笑讓威爾都覺得很好笑哦!那我們現在回去講給莉莉吧!」

  啊,好羞恥,我的演技應該是天衣無縫的吧……

  街坊鄰居都指指點點——

  「澤法家的兩個小孩看上去……」

  「嗯,我懂我懂……」

  「唉,莉莉也是很操心啊……」

  我不是的TT口TT!

  年年三好學生,次次優秀干部,我是聽話的省心的正常的普通的樂於助人的善良無畏的好孩子啊!

  都是赫卡特害的……

  可是為什麼,始作俑者可以在我家開開心心的吃甜甜圈呢!

  赫卡特吃完甜甜圈吃蘋果,吃完蘋果吃蛋糕,吃完蛋糕是咖喱飯,胃口好到快把桌子吃了的程度,突然想到什麼,對莉莉說,「莉莉,你知道卡普吧?」

  莉莉在廚房洗盤子,想到那個喪偶的可憐小老頭日常為事業拼搏的樣子(?),帶著一絲同情,她回應大女兒的問題,「知道哦,怎麼了嗎小赫卡特?」

  「我要和他結婚了。」

  莉莉手上的盤子飛出去了,咻的一聲。

  -

  今天不和姐玩,姐去海軍本部求婚了。

  咱不到怎麼求的,咱也不敢問。

  反正這兩天都滿身是傷的回來家裡,莉莉很擔心的樣子,不過我覺得她是不會有事的。

  這人再怎麼說,也比我這注定要炮灰的命好吧。

  長生不老的魔龍族,聽起來就爽。

  忍不住嘆氣,好不容易穿越了,領的劇本這麼爛,澤法爸爸也快過生日了吧……

  感覺便當越來越熱了。

  路上閑逛的我,看到喬治一個人走進了一個小巷子。他奶奶呢?而且那裡……不是去診所的路啊?好奇心使然,我跟了上去。

  巷子盡頭的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勉強看出人形的存在。

  貴族醜八怪從奴隸的背上跳下來,對喬治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你還真的敢來啊?」

  只是背影也看得出,喬治在發抖,「為什麼要對他做出這種事……」

  「怎樣處理我的奴隸,是我的自由吧。」

  真是可悲的世界,他說的竟然一點都沒錯。

  奴隸屬於主人,而貴族可以隨意的處置他們,哪怕是身披正義大衣的海軍,也什麼都做不了。

  明知道有生命在遭受不平等的對待,明知如此,卻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改變的代價,是要向整個階級宣戰。

  這或許也是喬治不向我們開口的原因。

  我站在原地,兩只腳像被釘在這裡一樣,眼睜睜看著喬治被拳打腳踢,試圖把那個血人扶起來的徒勞無功。

  原來逃跑也需要力量,可他連逃跑的力量都沒有。

  「住手!」我再也忍受不了,大喊出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我。

  他警惕的看了眼我的身後,「那個女的呢?」

  我冷笑,「你猜。」

  「那就是沒來咯!你過來干嘛?」他問我。

  看著喬治懦弱的倒在地上,我走上前扯他起來,轉過頭,眼神凶狠的瞪向貴族醜八怪,「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動他嗎!」

  然而,六歲的我對上十幾歲的他和他身後的彪形大漢,顯然是沒有我姐那個氣勢的。

  醜八怪趾高氣昂的指揮手下的幾個人,「一起打,打死這個多管閑事的。」

  有人猶豫的提醒他,「這孩子好像是黑腕澤法家的……」

  「那又怎麼樣?我爸不怕他。」他不懷好意的看著我們,醜陋的臉上既有孩童的天真和理所應當,也有惡魔的狡黠殘忍,「而且,他回不去的話,誰找得到我們頭上呢?說是海賊殺的不就好了。」

  「可惡……」

  被秒殺了,好痛。我捂住頭,默默接受拳打腳踢,欺負喬治的這個到底是何方神聖啊,澤法爸爸的名字說出來都不怕,這回真的栽了……

  醜八怪示意眾人收手,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他玩夠了。掏出一把□□,緩緩對准我,「下地獄吧,賤民。」

  清冷的女聲傳來,「不是說過讓你別來找麻煩嗎。」

  我能聽到她明顯的不滿,仿佛在說,為什麼不聽話。我姐一腳踢飛這個保鏢,醜小孩馬上嚇跑了。

  「不好,快走!!」

  龍姐一拳一個,砸的保鏢們頭暈眼花,剛好擋住了醜八怪的去路。

  「你以為你走得掉啊。」赫卡特像是感嘆一樣,「笨蛋。」

  姐真的是帥爆了!我看到這個貴族小孩甩著頭掙扎,「救命啊救命!你不能這樣對我!快住手啊!!!」

  赫卡特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支油性筆,在他臉上隨便塗鴉,然後忍不住笑出聲,「噗,真醜。」

  「你給我記住……我斯潘達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呀嘞呀嘞∼沒人教你這種反派炮灰的台詞少說嗎?

  ……誒?!斯潘達姆……加上這個標志性的香芋紫夢幻色系的頭發,CP9的那個干部子弟啊!

  這家伙,竟然從小就這麼討人厭啊,我嘖嘖稱奇。

  不過比起他,還有更嚴重的事情要解決。

  來自我姐的質問。

  「為什麼。」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明知道打不過還在這裡挨打。」

  我和喬治十分不知所措,哪怕是我,現在也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

  畢竟一個貴族想要處理兩個小孩的性命是很簡單的,管殺管埋,雖然知道我是要領便當的人,但是大丈夫一死也不能輕於鴻毛!

  所以十分坦然的道歉,「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還按著喬治的頭,讓他一起道歉,出乎意料的,膽小鬼拒絕了。

  他一臉倔強的對赫卡特說,「那不是我的錯!」

  聲音很大,底氣足的都不像他了,我非常吃驚。

  「斯潘達姆把我出海的叔叔當成海賊,抓回來做奴隸了!」

  「無論我怎麼祈求他,說放過叔叔,他都不肯,後來我說了要把家裡能拿出來的錢都給他,他卻把叔叔弄成這樣子……」

  喬治越說越想哭,他指著在牆角生死未蔔的叔叔,哽咽的說不出話。

  「確實沒有考慮實際情況就過來,是我太衝動了,但是……要怎麼做才好……」

  「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他!」

  「幫幫我……赫卡特……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拜托了……」

  聽到這,巷子裡只剩下壓抑的哭聲。

  赫卡特拍拍他的肩膀,做出了決定,「對弱者出手不符合我的規則,要復仇就自己動手。」

  我揉揉身上的傷口,不看都知道一定是青青紫紫的,喬治只會比我傷的更重。

  「總之,先去把你叔叔送到醫院吧。」

  之後的事,就交給我搞事小能手,智將·威爾!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馬林梵多有點不知道怎麼說惹,這部分原創太多了,害,今天晚了好多呢……

  祝大家五一快樂,今年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想想看都做了什麼呢~

  接下來的劇情人物也都是老家伙,原創人物小喬治,穿越者小威爾,龍妹剛出來學著做人類的狀態,性格開始處在觀察大家的呆滯自閉語言不通狀態,後來去當海軍才開始變得活潑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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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朋友千個少,冤家一個多。下

  這裡是智將威爾為您帶來的FM情感電台,聽眾朋友們,你們好嗎(*▽`)вв

  之前我們的小伙伴喬治被惡棍斯潘達姆欺負,然後我說我來解決。

  其實這事吧,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首先斯潘達姆他爸十個典型的政客,虛偽、做作,愛搞表面功夫,愛惜羽毛,時刻想著升遷,要玩權力的游戲,跟每個人都保持著自己的面具,肚子裡的壞水一大堆,陰謀詭計比我頭發還多,但正因如此,他這種人也很好對付。

  他的價值觀裡,絕對不允許因為一個兒子的奴隸,而得罪海軍大將。

  如果沒被澤法爸爸發現,那他不會干涉兒子的「小小惡行」,可是只要被很多人知道,那麼斯潘達姆只能拜倒在流言中了。

  我們把喬治的叔叔送去醫院後,就開始了本人縝密的三步走計劃。

  簡單來說,第一步,衝去商店街,我要讓這條街的歐巴桑都知道喬治被欺負的事。

  說法也換成這個世界可以接受的世界觀,最後傳播出去的版本就是,「政客的孩子斯潘達姆惡毒又愚蠢,連奴隸的事情都弄不清楚,還對澤法大將的傻兒子出手了!他爹真的能出任高級長官的身份嗎?」

  傻兒子這句話是她們自己加的。

  可別小看這些歐巴桑,她們認識的許多軍官夫人,長期為莉莉這樣的海軍家屬送菜,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那些軍官說不定哪個就是斯潘達姆他爸要巴結的選票。

  第二步,告狀。

  「爸、媽——」我哭著跑進屋裡,兩人端著飯碗聽我講完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澤法一抹嘴,表示知道了,明天就去跟元帥申請CP部門盡早調離。

  赫卡特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一頓操作,「這就完了嗎?」

  我點頭,「是啊,因為我打不過嘛。」

  她非常嫌棄!整個臉往後仰,擠出一圈下巴,嘴角下撇快到腳後跟的程度,顏藝到滿分,我問她,「有話就說!那麼表情啊!!」

  赫卡特立馬說,「你這樣子根本沒有讓喬治報仇。」

  不等我反應,又質問道,「而且你全程沒有靠自己的努力啊!同伴呢?羈絆呢?這和你說的那些熱血情懷都不沾邊啊!」

  我目瞪口呆,赫卡特竟然在我的熏陶下學會了吐槽,真是不可思議……

  但是,我理直氣壯的告訴她,「我自己的能力太弱了,所以能拼爹必須拼爹!」

  喬治擦掉眼淚,走上來鄭重的向我鞠躬,「謝謝你!威爾。」

  我干笑,擺擺手,「沒什麼啦……哈哈哈哈……」

  第三步,借助魔龍的能力把斯潘達姆套麻袋一頓毒打。

  於是事情圓滿解決。

  哈?你問我澤法爸爸這樣子會不會不合規矩?

  本身CP部門在馬林梵多就是臨時居住,斯潘達姆那些惡習都是在聖地瑪麗喬亞學來的,沒理由讓一個搞事精一直留在這裡吧,這裡是只要有人反饋就會得到實行的海軍本部,直來直去,政客的那些招式非常不好用。

  那個醜八怪離開之前還是有些不滿的,他多次叫嚷著會找我們報復。因為我們,他被父親訓斥了,優秀的人生徒增污點,當然他父親有別的想法。

  「斯潘達姆,你的存在就是我的污點。」

  一生聰明的男人,有了最愚蠢的親生兒子。

  其實更不滿的是我們,無法真正去替喬治聲張正義,叔叔還在昏迷,醫生說就算救活,以後也會變成植物人。

  喬治的爸爸媽媽都是海軍,都犧牲在戰鬥中,是澤法爸爸的部下,他們非常勇敢。畢竟海軍遺孤,一老一小就一直在本部的家屬樓住著。

  喬治的奶奶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海軍,一個出海探險,早被算作海賊。而她至今也不知道小兒子回家了,奶奶已經有些老糊塗了,經常會耳背聽錯消息,對喬治說教的時候假牙也會掉出來。

  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那一天,能見到清醒的小兒子。我想喬治比誰都清楚這一點,面對醜八怪和那群保鏢也壓抑不住憤怒,不公平,所以格外的不甘。

  我們仨站在原地看著CP部門的船從港口離去,都沒有開口說話、良久,喬治才說,「我決定要做醫生。」

  就算是膽小鬼,也有想要保護的東西。

  尊嚴可以被踐踏,財富可以拱手讓出,可是家人必須要拯救。

  這一天起,我們的目標都十分明確。

  喬治要成為醫生,赫卡特要結婚下蛋,我要改變世界。

  無論哪個,都不是一天能解決的就是了。

  -

  喬治的事情結束後,我繼續作為我姐的戀愛指導家。

  「在兩情相悅的前提下,有一定武力值,給我食物和安全感的成年雄性。」

  雖然總是把這幾個條件的順序搞反,但是我盡力了,起碼她不再認為六歲的我們是個不錯的結婚對像。

  有一天,我決定擺脫男子漢的思想包袱,勇敢的走進廚房,准備練習下烤蛋糕,同時赫卡特在和莉莉學做甜甜圈。

  在等著面包們變蓬松的時候,竟然把頭發放在烤箱裡一起烤焦了。

  所以我的大美女媽媽決定幫她剪頭發。

  靠在門框上,看著院子裡實在非常溫馨的一幕,我有點恍惚,澤法只是一個劇場版才出現的邊緣角色,他的劇情能改變嗎?

  如果不能,那莉莉……

  不知不覺,赫卡特已經剪好了頭發,只到肩膀長,我比劃著感嘆,「哇,幾乎剪掉了一個我的長度啊。」

  莉莉笑著說,「真的很可惜啊,長頭發的赫卡特真的很漂亮。」

  「這樣比較方便。」

  這種想法真的很直男啊。

  不過你高興就好了。

  看我姐高興,小頭一歪,眼睛眯成一條彎彎的弧線,笑出小酒窩的樣子,我能多吃三碗米飯,人間能有這種程度的美女真是太好了!

  感謝神仙讓我穿越。

  晚飯時期,我家另一位鋼鐵直男竟然發現我姐剪頭發了。

  「赫卡特不留長頭發了嗎?」澤法問。

  她點頭,夾了一個雞蛋卷給澤法爸爸,「長頭發不方便打架。」

  男人開始扒飯,短暫的關注後就沒有別的反應了。

  他跟莉莉開始閑聊,說到要出差,今年生日要在外面過了。

  我心頭一緊,澤法爸爸四十歲生日……那不就是劇情裡的dead line嗎!猛地轉頭看向莉莉,她被我的表情嚇了一跳,「怎麼了威爾?吃飯噎到了嗎?」

  不是的……不是的……莉莉媽媽……

  我們可能就要死在海賊手裡了。

  -

  後來我沒吃幾口就走掉了,也沒注意澤法和莉莉的表情,似乎低落的心情也不小心傳達給了直男龍,她來到我的閣樓,端著成品甜甜圈和牛奶。

  「莉莉說是夜宵。」

  說完這句話,赫卡特很自然的坐到我旁邊。

  閣樓的月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莫名有些詩意,這種氛圍下,我也不得不正視這頭被我撿回來的龍,忘年交,好朋友。

  「赫卡特,你相信宿命這種東西嗎?」

  啊,真是腦袋發昏了,她都不知道這個單詞怎麼拼吧。

  「我不信。」

  誒?竟然得到了回答,我狐疑的問,「你知道什麼是宿命吧。」

  接下來,我聽到了一個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

  一只叫做珀斯的黑魔龍,愛上了薔薇公主,用心呵護,放在珍寶島珍視一生。

  -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家盛產植物,有許多稀有的花朵,在那之中最美麗的一朵,就是薔薇公主。

  她是王室最小的女兒,名叫艾莉婭,出生時全國的薔薇花都盛放開來,仿佛在歡迎這個漂亮的女孩。

  艾莉婭出生後,國家日漸強大,國王和王後為了感謝花之神,她生日那天被定為舉國歡慶的花都集會日,也就是後來上百萬人來訪的薔薇節。

  嬌柔的薔薇公主會在這一天,穿上最美的衣裙,坐著馬車,感謝花之神賜予國家的好運。

  「公主看這裡!」

  「艾莉婭大人,我們愛你!」

  「薔薇公主好美!」

  他們將手中的花朵拋灑向馬車,車夫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與有榮焉。

  許多人都慕名前來這場盛會,在人間廝混依舊的珀斯也是其中一員。

  這頭強大的魔龍,在人間的身份是一個流浪詩人,黑色的短發亂亂糟糟也不影響他的帥氣,反而滿是桀驁,綠色的眼瞳寫著漫不經心,小麥色的皮膚,能看到手臂冷硬的肌肉線條,拿著手風琴在各種熱鬧的地方出現,自己卻像附上一層冰爽,與世隔絕。

  他的壽命很長,魔力又是同族中的佼佼者,幻化人形後總是惹一群女孩子向他丟手帕,他游刃有余的彈奏著。

  無論是龍還是人,他收獲了無數的喜歡和崇拜,卻從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

  直到遇見薔薇公主。

  銀色的頭發優雅的束在腦後,眼中仿佛裝下整片薔薇叢的光芒,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眼神對上每一個國民,都會認真的凝視。

  在這種目光下,珀斯手上的琴停了下來。

  明明馬車上都是精心挑選的花,明明大街上全是人。

  看到艾莉婭的瞬間,街上喧囂的狂歡,花朵炫耀般的芬芳,全部都消失了。

  他只能看到艾莉婭。

  魔龍墜入愛河,拿著無數財寶求娶薔薇公主,以他對人類的了解,沒有人能夠拒絕,可國王和王後不為所動。

  「年輕人,金錢買不到愛情。」

  珀斯無奈的離開城堡,但是他沒有放棄對艾莉婭的喜歡。

  他出現在艾莉婭的馬場,送上如同她瞳孔般鮮紅的寶石項鏈,艾莉婭疑惑的看著這個人,他卻抓過艾莉婭的手,把項鏈放下就走。

  他在艾莉婭的花窖旁兜兜轉轉,拿著寶石做的一束薔薇,紅色花蕊,碧綠根莖,看到她來,就放在她的懷裡,重的艾莉婭一趔趄,還是侍女扶穩了她。

  他攔住去教堂禱告的艾莉婭,照樣子放下手中碩大的薔薇耳環就一走了之,艾莉婭抓住了珀斯的手。

  「你這個人哦,」眼神有些惱火,「追求本公主,起碼要留下名字吧!」

  珀斯對上那雙火紅的眼睛,大腦一片空白,「我叫珀斯。」

  「聽說你帶著一百箱黃金還有幾百箱不知道是什麼的珠寶向父王求娶我,你有何企圖?」

  「我喜歡你。」

  -

  「你爸就跟你媽說了兩句話,就有了你?」我一臉無語。

  赫卡特點頭,「因為聽說之後的一年,父親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哈?」

  「母親說,他一直紅著臉,很沉默,除了送禮物,就是單膝跪地親吻她的手背。」

  哇……真是個純情少年啊。

  -

  又要到一年的薔薇節,緊鑼密鼓的籌備著。

  全國都知道薔薇公主有一個英俊富有的痴心男人在追求,連王室都習慣了少言寡語的黑發青年帶著一份又一份禮物,爬上城堡,走向薔薇公主。

  薔薇公主卻始終矜持的沒有回應。

  艾莉婭坐著絲絨沙發,合上男人送來的稀有古籍——老娘怎麼回應。

  看著房間裡堆成一摞的禮物盒子,金子做成的香水,上古神獸的純金雕像,如果拒絕明天就會送的更多,成功把這個養尊處優的公主氣到了。

  擁擠的房間裡,她撥弄下床頭珀斯親手編織的捕夢網,因他的追求苦惱難眠後,男人送來了這個。

  當然,是和睡眠之神修普諾斯純金雕像一起送來的,珀斯的作風是哪怕有一天不送黃金和寶石就會痛苦致死。

  她看向在窗沿上坐著也玉樹臨風的珀斯,一年了,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舌頭啊?艾莉婭咬牙切齒的說,「你是不准備說話就對了。」

  他茫然的看著艾莉婭,不懂她為什麼會生氣。

  「那你倒是說說,興師動眾一年了,所有人都說你喜歡我,那你喜歡我什麼啊?」

  艾莉婭認真的看著他,明明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的臭男人!

  回答她的是珀斯紅到冒煙的臉,像紅色的蒸汽火車頭。

  「啊!又來了!真是受不了。」

  她氣勢洶洶的走到珀斯坐的窗戶前,如果是平時珀斯已經落荒而逃了。

  但是今天,珀斯不知道艾莉婭想要的生日禮物是不會走的。

  所以,就造成了這個局面……

  艾莉婭野蠻的扯住珀斯的衣領,幾乎是家常便飯,除魔龍外沒有任何人看到薔薇公主的這副樣子。

  「從來不和我講話,又每天准時准點的出現,如果不是因為老娘沒有朋友真的很無聊,你以為我很喜歡對著塊黑炭碎碎念嗎?」

  「不高興了你就要用禮物砸掉我的不爽,對你笑笑就過來下跪騎士禮,連找我玩都不進我的房間,總是像這樣子坐在窗戶上耍帥。」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可是薔薇公主,竟然敢這樣忽視我,像你這樣的家伙還說什麼喜歡我,我最討厭了!」

  「我最討厭你了!」

  這句話隨著艾莉婭眼淚一起化作武器,狠狠的刺傷了無所不能的魔龍。

  他控制不住貼在她臉頰,吃掉了薔薇公主的眼淚。

  這能算是一個吻嗎?艾莉婭在心裡問自己,似乎沒有答案。

  就算不是,我也要做實。

  這樣想著,溫柔嬌弱的薔薇公主,惡狠狠的吻了上去。

  「珀斯,留在這,按我說的做,否則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我。」

  魔龍的瞳孔緊縮,只能按照薔薇公主的要求行動。

  月光照著捕夢網,也照在有情人的身上。

  同時,艾莉婭證明了一件事,珀斯是有舌頭的,還挺好用的。

  -

  我不禁拍手贊嘆,「我已經說不好,是公主厲害還是魔龍厲害了,真是高手對決啊。」

  赫卡特點點頭,「媽媽每次說到這都會大笑不止,直呼不愧是老娘。」

  擁有一個成年人的內芯,我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就是那一晚決定了你的出生吧……」

  我姐完全沒聽到重點,只告訴我一個開心的結局,「那之後他們就結婚了。」

  我也忘記了自己的煩惱,露出羨慕的笑容,「真是一個happy ending啊。」

  「嚴格來說不是哦,這個詞我媽媽也說過很多次。」赫卡特很惆悵的說,「她很遺憾沒有給我父親一個happy ending。」

  -

  薔薇公主結婚了,這注定是一個很特別的薔薇節。

  全國人都知道,是那個年輕人,通過自己的努力贏得了獨一無二的愛情。

  兩人坐在馬車上,面對數不盡的祝福,開心的笑著。

  國王笑著對珀斯說,「你擁有了薔薇的愛。」他擋住嘴型小聲吐槽,「說實話,我還以為她嫁不出去了呢,真是太好了。」

  銀發女人一個眼刀飛過去,國王馬上一本正經的祝福他們,「新婚快樂!」

  珀斯低下頭,老實巴交說了句,「謝謝。」

  王後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對艾莉婭打趣道,「薔薇花被摘走了,薔薇節似乎辦不下去了呢。」

  艾莉婭揚起下巴,嬌俏的反駁了她,「我並不打算離開花之都哦,母親大人,珀斯會陪我留下來的。」

  王後驚訝的看著珀斯,「啊啦,我以為珀斯應該是某個國家的王子之類的,他留下來不會影響到原本的生活嗎?」

  眾人的眼光都集合在珀斯身上,艾莉婭也是,聽說他在別人面前是很會表達的,終於能聽到這個啞巴說話了嗎?

  青年看著國王和王後,鄭重的說,「艾莉婭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這次變成紅色火車頭的是艾莉婭呢。

  -

  魔龍就像他說的一樣,非常珍愛著薔薇公主,一切都和婚前一樣。

  薔薇公主唯一改變了魔龍的地方是,他終於不再害羞到無法說話了。

  「我想把所有漂亮的東西都送給你,可是他們都沒有你漂亮。」

  「我喜歡你漂亮的樣子,也喜歡你對我發脾氣的樣子,你怎樣我都喜歡,只要做自己喜歡的的樣子就可以了。」

  「我好愛你,艾莉婭。」

  兩人每天都會說好多的甜言蜜語,讓周圍的侍者又羨慕又害羞。

  同時,艾莉婭懷孕了。

  時間就在他們的幸福和甜蜜中度過了七個月,某人的出現打破了這份溫暖。

  一只紫紅色的巨龍,煽動著翅膀,帶著怒火降落在花都。

  她是珀斯的三姨媽小兒子的侄女,同齡龍都叫她朱諾表妹,朱諾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追著表哥跑,把他周圍的人都趕走。

  因為薔薇公主奪走了她心愛的珀斯,朱諾表妹表示要毀了這個國家。

  珀斯正准備出去把她趕走,才發現自己的小嬌妻看著巨大的龍身嚇到不行。他也是這個時候突然發現,談戀愛的時候因為太害羞,忘記跟她說自己是龍,到底有多麻煩。

  「艾莉婭……其實我是龍,但我還是人……啊總之!我最喜歡你、只喜歡你,你相信我不要害怕好不好?」

  珀斯急切的額角低落汗珠,艾莉婭看看外面的龍,狂風吹倒了初春的花朵,那頭龍看著好凶狠,又看看身旁一直很溫柔的丈夫,他也是這樣可怕的龍嗎?

  艾莉婭還來不及回答,巨龍在外面嘶吼著,「珀斯,離開那個女人,我要這個國家給這個不識相的人類陪葬!」

  她聽到這些,害怕的擔心起家人和國民,他們都打不過這個魔龍的,察覺到珀斯要去迎戰,緊緊的環繞著他的手臂,緊張的哭喊,「我不要你跟它打,你會死的啊!」

  魔龍小心避開肚子,緊緊的擁抱薔薇公主,她的眼淚沾染衣襟,他心疼的不得了,輕輕的拍著背,溫柔的對她說,「我馬上就回來,不要怕,我愛你。」

  安撫好艾莉婭,珀斯的眼睛冷若冰霜,看著外面的蠢龍,簡直想殺了她。

  -

  「那你姑姑還活著嗎?」我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赫卡特點頭,「我們是不能殺害同族的,否則會被詛咒同時死去,這是延續了幾千年的傳統,所以父親把姑姑打個半死,作為毀壞花都和恐嚇媽媽的代價。」

  「神奇的是,本來很害怕龍的媽媽,在那之後沒有害怕了,明明父親也是龍。」

  我表示理解,「因為是心愛的人嘛。」

  赫卡特一本正經的伸出食指,「這個就是問題所在,姑姑說公主是不能愛上龍的,這是命運。」

  「本來以花出名的花都,在那之後顆粒無收,全國的人都染上了一種怪病,嗜睡症。」

  「在我出生前的一個月,表姑姑又來到了母親面前,跟她講了一個童話。」

  「故事裡公主被惡龍擄走,騎士和王子一同去救,最後殺死了惡龍,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赫卡特說出了一個我最怕的詞,「表姑姑說,這才是劇情的正常發展。」

  鬼知道我有多怕劇情的安排會把大美女媽媽的生命奪走,讓那個現在事業愛情雙得意的正義澤法變成毀滅世界的大反派,海賊會來到這個毫無戰鬥力的家屬居住地,殺死我的所有鄰居,賣菜的歐巴桑,裁縫鋪看著我長大的老爺爺,隔壁想當醫生的白痴小鬼,還有他的耳背奶奶,我明知道會有這樣一天,仍然要看著一切實現,我什麼都做不到。

  因為是名字都沒有出現在劇情裡的龍套工具人。

  因為,如果我們還在,澤法就不會成為真正的澤法。

  可是,赫卡特的存在算什麼呢?她也是不存在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能力呢?或許,會有轉機呢?

  想到這我有些急切地問,「那後來呢?」

  -

  花都曾是非常繁華熱鬧的城市,每年的薔薇節狂歡,每月五日的花神禱告,這裡的居民幸福指數很高。

  曾經。

  薔薇公主結婚不到一年的時間,這一切美好都像日出後街上的雪人,融化到只剩下黑黑的煤塊和干癟的枯枝。

  仿佛守護神被惡魔抓住了一樣。

  逐漸困倦無法勞作的國民,看向天空盤旋的黑龍,就像在看那個惡魔一樣。

  下雨的一天,薔薇公主離開所有的人,獨自奔向教供奉著花神雕像的教堂。

  砰——

  她猛地打開門,外面的驚雷照亮了燦爛微笑的花神雕像,艾莉婭挺著大肚子昂首闊步的走過去,一屁股坐在禱告位,舉止野蠻,表情粗魯,一點也不像一個公主。

  薔薇公主遠遠的注視面露悲憫的花神,開始進行一次特別的訴說。

  「你一直保護著花都吧,我知道的,小時候甚至有見過你在薔薇節出現,別人都看不見,不知道為什麼我可以。」

  「你也知道吧?我很任性,很愛演,簡直就是一個惡劣的詐騙犯,甚至還在你的奉酒裡吐過口水,因為那一年我懶得起來化妝穿裙子,我早就不想當薔薇公主了。」

  艾莉婭說到這,終於做好准備,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離花神最近的位置,托著肚子跪了下去。

  「我不是一個好公主,雖然受到很多人的寵愛,但是沒有一件政務交給我,也沒有辦成過一件了不起的事。」

  「我的愛好是騎馬,和海王類打架,我一點也不喜歡養花。」

  「除了薔薇節坐在花車上傻笑,我沒有為這個國家付出過任何。」

  「直到我認識珀斯,才可以做自己,直到今天,才開始承擔薔薇公主的責任。」

  花神的臉像是在笑,又像是可憐她。

  艾莉婭堅定的說,「我不希望國民再這樣難過下去了,我想要看到原本的花之都,你告訴我,我都可以做什麼吧!」

  「珀斯,是那頭龍的名字吧?」

  那個熟悉的聲音,時隔多年再次傳到薔薇公主的耳中。

  「是,也是我丈夫。」

  「你是薔薇公主哦,公主要和王子一起才是宿命的相遇。」

  艾莉婭驕傲的揚起下巴,「可是我喜歡少言寡語的魔龍,這個宿命我並不認可。」

  「你很特別。」

  花神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在空擋的教堂飄蕩,窗戶上投映出簡單的畫面,她看到歷代公主、女王在花神教堂進行禱告的畫面,以及她們的簡單生活,艾莉婭對花神的能力感到神奇。

  「我認識很多公主,都嫁給了王子。」

  「像你母親和你父親,他們是公主和王子,然後成為國王和王後。」

  一個戴著王冠的小女孩逐漸長大,遇到另外一個擁有權杖的少年,他們相遇,臉紅,順理成章的在一起,然後薔薇公主誕生了。

  這個公主不太一樣。

  「你不和小動物講話,哪怕你能聽懂。」

  「你喜歡和海王類打架,和他們唱粗俗的民謠。」

  「你騎著馬,風把你的頭發吹得很亂,你從來不去管那些,我甚至聽到你希望自己強壯些,把求娶你的豪紳打跑。」

  窗戶上的畫面一直在變,那個肆意妄為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公主,逐漸出落成大美人,眼中的光卻不曾磨滅。

  「我一直都在注視著你,艾莉婭。」

  「想要提醒你回到命運的軌跡,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因為你……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花神逐漸幻化成艾莉婭的樣子,和人們為她雕塑的形像不同,她靠近艾莉婭,將她環繞在懷裡,像母親對孩子做的那樣,溫柔的寬慰她,「要不要放棄珀斯呢?」

  她問花神,「那樣,國家就會好嗎?」

  花神用她的臉,笑著看她,不見悲喜,只是平靜的像空氣,像水流。

  艾莉婭悲哀的扯出一絲笑容,「不會,對不對?」

  花神的幻像消散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給大家講講龍爸龍媽是怎麼戀愛的,還有宿命這個說法,龍妹在用自己的悲慘經歷身體力行的對威爾解釋,這就是真朋友。


第22章 交友看薄厚,穿衣分寒暑。上

  我是威爾,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我姐講過去的故事。

  花神告訴艾莉婭,「公主沒有找到真愛,所以神讓這個國家進入休眠重啟了。」

  簡單來說就是,她的母親沒有按照命運安排的劇本來走,所以被命運之神捉弄了。

  得到答案的艾莉婭並不快樂。

  「那個神到底是多差勁的家伙,覺得可以安排別人的命運嗎?!」

  她氣不打一處來,要是能看到這種家伙,一定要把他套上麻袋一頓毒打才能消氣。

  花神的幻像雖然消失了,但是聲音還在,並且越發慵懶。

  「神就是命運本身。」

  「神到底是誰?總會有實體吧!」她問。

  「你也可以叫他上帝、命運之神,隨便你,命運是由他書寫的,所有生靈都由他掌控,世界的起點,人類的爭端,野心、谷欠望,他都肆意操控,還會讓你覺得是自己的決定。」

  「不過珀斯和你是意外,不按劇本走的,常理之外。」

  「他很生氣哦。」

  「你不也是神嗎?!」艾莉婭生氣的站起身,「保護那些信仰你的人,也是神的責任吧!」

  「讓他不要再這樣惡作劇了!」

  「很遺憾,我只能做到這些。」

  教堂裡只留下一地沉默,艾莉婭無力的捂著肚子,氣的她孩子都要生出來了,世界就是被這群神掌控的?真是沒救了!

  難道……花之國的未來就到此為止了嗎?

  花神打了個哈欠,好心的告訴她——

  「為什麼不去魔法森林呢?我的孩子。」

  「珀斯應該知道的,女巫可以借用神明的力量,你去試試看吧。」

  「這也是公主的責任不是嗎?」

  銀發女人眼中燃起期望的光。

  -

  「魔法森林是哪?」我比上課都認真,魔龍的世界實在是太復雜了。

  赫卡特歪歪頭,想著怎麼用她稀少的詞彙量跟我解釋,最後只說了一句,「女巫住的地方。」

  女巫……是童話裡那種鼻子和下巴都很長很醜的巫婆嗎?

  -

  綠色長發的妖嬈女人從樹屋裡走出來,蛇一樣的眼睛盯住珀斯和他懷裡虛弱的艾莉婭,笑了。

  「歡迎光臨,甜蜜的愛人,未來龍神的父母,這裡太過簡陋請不要嫌棄,有機會一定要在華麗的宮殿招待你們。」

  珀斯對這種話多的一向很反感,讓他想到朱諾,言簡意賅的說明來意,「花神說女巫能解決花之國的困難。」

  她笑著拍手,態度十分友善,「困難?當然當然,我經常幫別人解決困難,在人間也是像花神這種啦,不過他們都叫我神女。」

  男人閉嘴了,感覺這人是他不擅長對付的那種。

  艾莉婭急切的撐起身子,「請問,您有辦法解決百姓的問題嗎?」

  「辦法當然是有的,而且很多,不過從水晶球裡看你們選擇了最糟糕的那一種。」女巫笑著叫蟒蛇過來。

  從森林中游走進來的蟒蛇,嘴裡叼著一根巨大的木頭,立在地上的瞬間揚起一番灰塵,珀斯揮揮手,讓塵埃停滯於半空,一點都沒有沾到艾莉婭,而她也習慣了這樣。

  女巫有些嫌棄的撇撇嘴,「想不到黑龍主的大地魔法就用在這種地方啊,嘖。」

  男人懶得理會她,她也不覺得尷尬,張開手施展魔法,讓木頭流出紫色的汁液,再用銅碗裝好遞給艾莉婭,男人不讓妻子伸手,自己接過,用眼神詢問這是什麼。

  女巫眨眨眼,「這可是好東西,穆西亞神樹枝干上的精華,可以美容養顏,也能讓她順利生產。」

  聽到這話,珀斯感到緊張,「你是說她生產不會順利……」

  她靠著樹干,淡定的問了一句,「你見過人類生蛋嗎?」

  用科學的角度闡述了一下哺乳動物和冷血動物的區別後,告訴他們,這是可以自動轉換繁衍模式的藥汁,男人肉眼可見的呆住了,艾莉婭拍了一下他的頭,大方接過,感謝女巫的好意。

  綠發女人擺擺手,衣袖一動讓眼前變成幻像空間,就像花神做的那樣,給他們展示了命運原本安排的劇本。

  薔薇公主嫁給了鄰國的王子,兩人十分般配,治理國家,深受百姓愛戴。

  強大的黑龍愛上薔薇公主,搶奪她,燒毀村莊破壞園地,讓花之國呈現地獄般的景像,艾莉婭為了保護國民委曲求全的跟隨黑龍回到他掌管的魔龍島,善良的火龍幫助她逃跑,被黑龍打傷。

  她為黑龍孕育了一個女兒,生完就香消玉殞,黑龍傷心欲絕,決定好好培養他們愛的結晶,然後把女兒養成一代龍神。

  看完這個劇本,珀斯和艾莉婭都很無語,朱諾變成善良的火龍……黑龍對著村莊□□,還有那個王子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也沒有拯救公主啊……

  想吐槽的地方太多了,他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

  「好爛!」我忍不住吐槽,寫的什麼啊,邏輯不通啊!

  赫卡特一臉淡定,「可能上帝本身就是一個小學生,他給我們安排的命運都挺搞笑的。」

  -

  好爛。兩人的表情很明顯的告訴女巫,這劇本他們不會認的。

  女巫點點頭,也沒說什麼別的,又不是她寫的。「反正劇情現在走到了你放火燒村莊,王子沒來就沒來吧,好像愛上了某個女僕,這邊上帝是這麼說得……」她翻了翻手上的小抄,「你們得把劇情走完。」

  艾莉婭對此並不意外,聽花神說的話就知道,上帝的心理年齡絕對不超過七歲。她直接問女巫,「他想看到我們怎麼做?」

  坐在蛇身上看劇本的女人恪忠職守的告訴他們,上帝雖然不滿你們兩個不按套路出牌,但是看你倆搞對像也很甜很好磕,所以決定和你們做出等價交換。

  第一,既然龍不是反派了就要做出正派的舉動,所以上帝安排了天劫給珀斯,被雷打三百下就可以讓花之國恢復原樣。

  第二,公主先擾亂的劇情愛上了黑龍,所以上帝要求她離開花之國,在親情和愛情中選擇一個,如果在珀斯身旁,就不可以陪父母,否則艾莉婭就要死,還有隱藏彩蛋,等龍神出世再告訴你。

  第三,你們可以選擇不接受,這樣上帝會去拆散那對王子和女僕,強制劇情歸位。

  「你們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女巫合上本子,和顏悅色的告知,不容反駁。

  艾莉婭嘆了口氣,「被雷打疼嗎?」

  女巫表示,「非常疼,但是不會死,上帝會治好他。」

  珀斯面無表情,他並不害怕疼,第一條不是問題,可是讓艾莉婭和家人分開實在是太糟糕了,妻子卻只是笑笑。

  「我未來的孩子……是個女兒?」她問。

  女巫點頭,笑的像個婦產科的護士,「名字叫做赫卡忒,掌管黑暗和死亡的道路女神,會帶領魔龍島的龍戰士們走向輝煌與勝利。」

  黑暗和死亡嗎?艾莉婭不喜歡這個寓意。

  墨綠色長發的女人大膽的蠱惑她,「其實,你也可以從細節上改變,大致上是按照這個劇情走,但是小分叉就算是上帝也不會管哦~!」

  「那要怎麼做?」艾莉婭認真詢問。

  毒蛇鎖定那火焰般的炙熱又真誠的眼睛,吐出信子。

  「把孩子給我養就好啦,我來做她的教母,作為交換,我給你一百顆人類的心髒,吃了就讓你像我一樣長生,和黑龍長相廝守。」

  她自信滿滿,等著這個公主接受,卻只換來了珀斯的重拳出擊,還有一句——「你神經病吧。」

  -

  我已經笑到直不起腰了,這個女巫太搞笑了,「她叫啥啊……可真是個人才!」

  我姐也笑,「不知道,我媽說讓我離神經病遠點,看到就跑。」

  我們笑作一團,對這個奇怪的人表示不理解,難道是生吃心髒有寄生蟲吃壞腦子了?我抹掉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追問著,「後來呢?」

  -

  為了解決花之國的燃眉之急,兩人按照上帝的話去做了。

  天雷打在珀斯身上,他壓抑不住,痛苦的嘶吼起來。

  和父母道別,艾莉婭攙扶著他來到只有兩人所在的島嶼,取名珍寶島。

  「我,弗拉瓦·艾莉婭,以生命起誓,會愛珀斯直至死亡。」

  「我,珀斯,以生命起誓,永遠守護艾莉婭。」

  兩人幸福的依偎在一起,不久後,珀斯找來了魔法森林一位靠譜的女巫為艾莉婭接生,不吃心髒的那種。

  生產的過程很順利,卻也讓艾莉婭疼了很久,她開心的抱著女嬰,「這孩子,叫做赫卡特。」

  不是赫卡忒(HOKATE),而是赫卡特(HOKATO).

  就像女巫說的那樣,細節上的事情,上帝不會來追究。

  他們幸福的生活在珍寶島,過去了很久很久,赫卡特長大了,艾莉婭卻即將死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人類的宿命就是只能活到一百年,這一百年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了。

  哪怕擁有神樹上的魔藥能保持青春,卻無法延續壽命。

  在一起的日子,已經盡力去愛了,應該沒有遺憾才對,可上帝留給他們的彩蛋很有趣。

  「為什麼魔鱗和魔法都沒有用……」

  珀斯不敢置信的看著逐漸衰老的艾莉婭,緊緊握住她布滿老年斑的手,頭發失去光澤,臉上突然長出皺紋,她溫柔的抱著珀斯,對赫卡特說,「給爸爸媽媽一點時間好不好……赫卡特?媽媽等下跟你說。」

  -

  「他們說了什麼?」我問。

  銀發少女把玩著剪短的發梢,陷入回憶,「珀斯說,上帝的彩蛋是另一個選擇題,選擇自己的生命還是選擇女兒的生命,媽媽選了我,所以無法使用魔法。」

  時間是命運留在人間最簡單的形態。

  動物的壽命只有幾十年,蟲子只活七天,人類的壽命是一百年左右,魔龍可以活三千年,或者打輸了直接死掉。

  生死是自己決定的,但大範圍無法超過。

  如果選擇像女巫那樣的活法也可以,就要出賣自己的信仰;如果堅持自己也可以,就要遵循規則的能量守恆。

  雖然其他都是上帝的任性安排,生命都被命運所玩弄,但唯獨這個制定已久的時間規定是沒錯的。

  即將死去的艾莉婭對著女兒招手,「過來我這邊,赫卡特……媽媽好愛你哦。」

  「之前講了很多故事吧……關於爸爸媽媽相愛的事,還有在海上的探險,在珍寶島長大也很有趣對不對,赫卡特?」

  小魔龍用力的點頭,奶聲奶氣的回答,「很有趣,但是媽媽,你的身體怎麼了?」

  「這個……是自然的死亡啦,每個人都會有的,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赫卡特懵懵懂懂的看著她,「死亡是什麼?」

  艾莉婭枯老的手指無力的垂落在床頭,她不知道怎麼對女兒講解,「死亡就是……我要擺脫這個身體,靈魂回歸到自然。」

  「靈魂走了,我還會見到你嗎?」

  面對女兒水汪汪的眼睛,艾莉婭開始傷感,她真的很不放心赫卡特,還有上帝為女兒安排的命運劇本,那條充滿黑暗與死亡的路。

  她用僵硬的手指,吃力的撫摸女兒柔軟的臉頰,「赫卡特……你不要相信命運。」

  「可能會有很多人覺得命運是無法改變的,相信神明遵循世界的安排,但是你不要相信。」

  「我們相愛,抵抗宿命,終於長相廝守,幸福的時間雖然對龍來說很短暫,終究……和我們原本的宿命不同了。」

  「赫卡特,你要自由的活著。」

  艾莉婭慢慢閉上眼睛,女兒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推推她,可是她感受不到了。

  年幼的赫卡特跌跌撞撞的跑去叫父親,卻摔倒在山洞前,黑龍站在原地,沒有去扶。

  「自己站起來啦∼小赫卡真是好厲害,媽媽親一個。」

  母親的吻曾輕柔的落在臉頰,如今沒有了。

  銀發小孩被父親丟在身後,很久很久都無法追趕上去。

  -

  我姐好慘。

  她爸怎麼這樣!

  此時此刻我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的苦惱是什麼,但是對於赫卡特來說,現在才說到重點。

  「在我一百歲以前,還是和珀斯一起生活的,他經常提到宿命,說命運是無法改變的,他會愛上薔薇公主,搶奪她,然後生下孩子傳承魔龍族,所以命運的劇本裡艾莉婭終將死去。但是,如果沒有我的話……」赫卡特的眼睛空蕩蕩,只有月光的銀色反射,她看著我,「只要從源頭改變,命運就會產生蝴蝶效應,所以你不用擔心宿命的影響。」

  我大聲的駁斥她,「那也不是應該沒有你!」

  她呆呆的看著我發火,我更加賣力的比劃,「算起源頭,不都是你爹的錯嗎!」

  還什麼一見鐘情,什麼爬城堡進去送花送寶石送皇冠的,神經病啊!和這麼愛的女人在一起了,生下愛的結晶竟然嫌結晶有什麼宿命?

  封建!迷信!挨思必!

  赫卡特笑了,又是那個讓我臉紅的眯眯眼,像小月牙,「我果然很喜歡威爾啊。」

  啊!我的心!君生我未生——

  要不……你在等我幾年吧……老子為了你也得改變命運留給我的便當。

  今天就這樣先睡覺吧。

  我枕著我姐的手臂,陷入甜美的夢鄉,兩個大人貓在門後看著我們終於結束了座談會,也安心下樓睡覺了。

  -

  我,威爾,絕對是天選之子沒錯了。

  在我下定決心改變劇情的第二天,澤法決定不出差了,四十歲生日在家一起過。

  這給了我極大的安全感,大將都在家,還有比這更安全的嗎?

  但同時,我也很奇怪他怎麼說不走就不走了。

  莉莉笑著揉亂我的頭發,我在她的手掌下感到內心十分踏實。

  她告訴我,因為澤法覺得一直沒有好好陪我們,有些愧疚,難得的機會,就交給卡普那種沒家的老東西吧。

  「而且,威爾不是為爸爸准備了蛋糕嘛?要是不吃的話就太可惜啦~」

  我忍不住臉紅,什麼時候被發現了……

  因為他們真的對我很好,從投胎到現在,重新感覺到被當成小孩子照顧的感覺,超級幸福,也想把這些回饋給他們,畢竟我東北的老母親曾經告訴我,老爺們就得有義氣!

  說起來,那邊的世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估計兩邊的時間是不對等的吧。

  畢竟我是天選之子,雖然不知道老天選我干嘛,反正你選我就對了,我絕對會好好干的。

  很快到了澤法爸爸生日的這天,我去街上買水果裝飾蛋糕,遇到了從書店出來的喬治,我跟他打招呼,「喲。」

  他抱著一厚摞醫書,現在已經正式對本部醫院的一個老醫生拜師了,起早貪黑在旁觀記錄病例的同時,也在猛補醫學知識,好久沒看到他了。

  喬治開心的對我揮手,「威爾!」

  然後書撒了一地,我無奈的幫他一一撿起,「也是要當醫生的人,記得冷靜自持啊。」

  他還是那副傻憨憨的樣子,笑著對我說,「好久沒見到你們了,所以有些激動,赫卡特姐姐還好嗎?」

  「你還對我姐有想法啊!」這可不行。

  男孩擺擺手,淺栗色的頭發都被他甩飛了,「我對赫卡特姐姐只有尊敬啊!」

  我堅決維護自己的權益,「她是我姐,你只能叫大姐頭。」

  「好的……」他虛弱的說。

  某位年輕的女海軍路過,忍不住笑了起來,「是赫卡特的弟弟嗎?」

  喬治看我一眼,小幅度的點點頭,而我認出這是鶴就沒在乎他的反應了……好高好漂亮∼!鶴姐姐好漂亮∼∼∼

  「你們要叫阿姨。」

  糟糕,我說出來了嗎?好花痴啊!但是……好漂亮啊啊啊∼

  鶴幫我們撿起書,直接抱到自己的懷裡,提出要送喬治回家,那個臭小子就臉紅紅的低著頭跟著走了。

  我還要去買水果……靠,那小子為什麼有這種好運!

  提著一框草莓和藍莓回家,非常原生態,我怎麼有一種小紅帽的感覺呢。家門口遇到了赫卡特,她衝我伸手,「我來拿吧。」

  自家姐姐太知道疼人了!今天也是對姐姐心動的一天啊。

  開始做蛋糕最後的裝飾,我非常有耐心,想像中是暖男廚師,可現實卻略帶一絲gay gay的氣質。

  可惡,山治怎麼就那麼帥呢?

  不,他也gay gay的。

  說起來,莉莉說去迎接今天的壽星公,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回來呢。

  赫卡特坐在桌子上,看我裱奶油花,期間吃了一盤蘋果一盤甜甜圈一盤醬牛肉,喝了一桶牛奶。

  不愧是你,姐,每次看你吃東西我就能把那不理智的愛慕心冷靜下來了。

  她掀起裙子擦擦嘴,呵,我都習慣了。

  「我去接他們回來。」她說。

  也可以,正好我也有點擔心。

  -

  天色漸暗,我趴在桌子上,心裡有些埋怨,這群人怎麼都一去不回的啊……

  一去不回?這麼說來,預言的日子也就是今天吧……

  我連忙跑出去,椅子被撞倒了,蹭花了蛋糕的一角,這些都沒空去管了。

  莉莉不要出事!拜托了!

  喬治和我擦肩而過,我看他慌亂的樣子也感到奇怪,他直接拉住我,「正好,威爾!聽我說,你媽媽在醫院——」

  我知道現在我的表情現在看上去一定很猙獰,而在猛衝的過程,本人還很無釐頭的想到,如果跑體測有這個力氣就好了,和諧社會,讓我失去鬥志。

  海軍本部,應該也是一個很和平的地方才對。

  應該不會有海賊敢來這裡才對。

  應該、不,肯定沒有事!

  醫院的牆是慘白,燈光明亮卻冷的讓人發寒,每個人行色匆匆,病房和手術室離得很近。

  這裡有希望,有絕望,有死亡。

  我衝到病房裡面,看著那層白布蓋著的身體,露出一絲橘棕色的卷發,幾乎崩潰。

  「媽媽……」怎麼會這樣……

  「莉莉媽媽……不是說好了一起過生日嗎……」

  「你醒醒啊!!!不要丟下我……嗚嗚嗚嗚嗚嗚!」

  鼻涕和眼淚糊了一臉,我開始亂說一些有的沒的。

  「澤法呢!那個老家伙一點也不靠譜!」

  「赫卡特也是……就知道給你添麻煩……」

  「我也很糟糕!你那麼辛苦准備的食物,我只知道吃自己喜歡的,都沒有讓你省心過……對不起啊莉莉……對不起!!!」

  莉莉拍拍我的肩膀,溫柔的對我說,「沒關系,我原諒威爾,但是以後要吃胡蘿蔔哦。」

  「我一定會吃的……」我趴在病床前,失聲痛哭,你的願望我都會為你實現的。

  等等。

  誰在拍我肩膀?

  我回頭,看著一群醫生護士在這裡圍觀,赫卡特和澤法站在後面,表情很微妙,喬治靠著鶴和戰國還有他師傅,最重要的是莉莉,她右手打著石膏,一臉慈母微笑看著我。

  喬治的師傅走上前,非常不忍心的告訴我,「那個,孩子你哭夠了嗎?我們新到的解剖模具有點著急拿走……」

  我掀開白色的床單,假人的臉仿佛在嘲笑我的眼淚,你們搞個模具有必要弄這麼逼真的假發嗎!!!

  好丟臉——

  已經沒辦法回頭面對他們了!我社會性死亡了!啊!!!

  -

  喬治那家伙!話也不說清楚,「骨折了去醫院」和「你媽媽在醫院」聽起來根本是兩碼事啊。

  回家的路上莉莉一直笑得合不攏嘴,對我的真情告白和吃胡蘿蔔的承諾十分滿意,我則是無法直視澤法,畢竟我大聲的臭罵他是個不靠譜的老家伙,一行四人倒是十分和諧的回家了。

  家門口有個鐵憨憨等了很久的樣子,「喲,澤法,我來蹭飯。」

  澤法略微驚訝,「卡普?你這就回來了啊。」

  卡普點點頭,「對啊,赫卡特說你過生日會有很多好吃的,所以我也很著急回來給你過生日啊。」

  莉莉表示歡迎,「快請進吧~」

  他笑嘻嘻的走進家門,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對澤法說,「對了,生日快樂啊澤法。」

  我懷疑你不是給我爹過生日的,只是想來蹭飯,並且有了很明確的證據。

  卡普,一個強大的鐵憨憨,和我爹是同事,有一個叛逆期的兒子已經離家出走,海軍本部最有桃花運卻總被本人親自忽視的老鰥夫,我姐沉迷於他的力量多次求婚。

  更讓我震驚的是——

  請問姐,你跟卡普在我面前吃同一碗咖喱飯,是在談戀愛嗎?

  威爾瞳孔地震!!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上帝就是我本人了,小學生文筆(手動微笑)

  這集出現的女巫是不是很眼熟呢哈哈哈哈哈哈!龍爸的態度也是個隱藏彩蛋……

  威爾的角色設定參考了蠟筆小新混合隔壁銀魂的新吧唧,就是喜歡漂亮大姐姐的馬鈴薯小孩還會吐槽,日常寫的很開心,全都是青少年的碎碎念,真可愛呀~!

  有感受到龍姐的魅力嗎?爸爸媽媽都是美強慘,遺傳到她這就更是啦。

  珀斯(冷酷臉)+艾莉婭(隨性)=赫卡特(外表冷酷內心天然)

  性格這方面吧,龍姐除了認吃這份恩義,其他就是看感覺,有感動她的事就會被納為己方。其他的部分……她是變色龍,和誰在一起就像誰,適應力極強。

  之後要寫海軍本部的幾位了~


第23章 交友看薄厚,穿衣分寒暑。中

  提問,你在什麼情況下會暴走?

  A.隔壁鄰居謊報軍情,讓你丟臉。

  B.由於深情告白,被白切黑的母親大人要求頓頓吃胡蘿蔔

  C.當你吃著胡蘿蔔比肉多的咖喱飯時,你姐和你愛豆的爺爺舉止曖昧

  我無條件選C!

  這個人從進來蹭飯時忽略生日主人公澤法,到和莉莉要求他的不夠吃,以及現在跟我姐做的如此不要臉。

  為老不尊的臭老頭!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吧。」喬治吃著手上的三明治,無奈的對我說,「他不是因為你不讓他坐在你和莉莉中間,才去對面坐的嘛。」

  就算是那樣!!!

  「那為什麼要用一個碗!」

  喬治開始嘆氣,「准確的說是鍋吧,他們兩個不是在搶食物嘛。」

  「你又知道了!」我生氣的叉腰,「卡普太過分了,仗著我打不過他就肆意妄為。」

  穿著白大褂的未來准醫生,栗子頭少年喬治,徹底崩潰了——

  「不是你一邊吐槽一邊澄清的嗎!所以說後續呢?把我從醫院專門叫出來就為了這個?」

  公園的長椅前,三明治加牛奶,漢堡包加可樂,我和喬治的友誼午餐,吐槽為主題。

  對,我是一個愛開座談會的小男孩,有問題嗎?

  拍著喬治的肩膀,我笑容可掬的告訴他,「別在意那些細節!」

  喬治:……吃完我要回去了。

  我馬上挽留他,「等等等等,我說到重點了,聽我講完。」

  卡普在完成了任務之後第一時間回來跟澤法分享他的新消息,就是聽說戰國要升職了,這樣澤法就可以考慮退居二線了。

  「澤法先生有考慮過這種事啊?」喬治還是蠻驚訝的,確實,一直以為我爹是一個事業心極重的正義使者工作狂,想不到他竟然會有考慮退居二線,可能是莉莉和我還在的原因吧……

  說不定,之前出海的那次任務之前,他也有考慮說這次之後就不再出差了,只是那個時空沒有讓他安心的卸任。

  澤法給卡普遞了瓶啤酒,告訴他,自己有想當教官的計劃,想要為世界上沒有安全感的平民,提供最有保障的守護者。

  我稱我爹的這個計劃是守護者聯盟,類似美國某個機器人大富豪和九十歲老兵研究的那個玩意兒。

  「你要當教官給那幫小孩擦屁股啊?」男人大笑著和澤法干杯,「那,我就專門負責帶他們看你笑話。」

  於是,海軍學校的兩位優秀教官就在家屬樓的餐桌前,第一次確立了存在。

  「我怎麼有一種看紅軍會師的激動感覺呢?你難道不激動嗎?」

  喬治搖搖頭,「並沒有,而且你說的詞我總是聽不懂。」

  唉,我好孤獨。

  栗子頭小男孩不糾結那些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額頭旁邊,很萌很二次元的問我,「所以你要當海軍嗎?」

  你這個問題,問的好,問的我措手不及。

  我爹是海軍大將澤法,我要是因為喜歡路飛就出海做海賊,還真是會被這群叔叔阿姨把腿打折吧……

  想到這,我對喬治說,「嗯,我當海軍。」

  -

  「不行!」莉莉飛速的剁排骨,聲音響到我以為她在殺人分屍,但其實很明顯,她就是反對我當海軍。

  「哈?有什麼關系!澤法不也是海軍嗎?」

  自從那天說漏嘴直接叫了澤法爸爸的名字,之後就在放飛自我一直叫他澤法,不過似乎他本人對此並無意見,還有些欣賞的摸摸我的頭,莉莉也喜歡我這樣,說很有男子氣概。

  所以充滿男子氣概的我去當個海軍不是合情合理嗎?

  短發女人利落的將材料放入鍋中,開水燉煮,蓋住鍋蓋,轉過頭用圍裙擦了下手,半身靠著廚房的操作台,眼睛銳利的掃視我,聲音溫柔卻十分不容拒絕,「威爾,我不希望你成為海軍。」

  「為什麼?」

  鍋子裡的食物在咕嘟咕嘟的發出聲音,氤氳的水蒸氣裡,她背著廚房暖黃色的燈光,只能看到一個輪廓,我走上前,仰視她。莉莉有些無奈的蹲下來和我視線平行,她捧著我的臉,「從母親的角度來說,希望你開心健康的長命百歲;從客觀的角度,你不適合當海軍。」

  我的臉被擠成搞笑的形狀,她也笑了,某一瞬間的落寞隨之消散,她摸摸我的頭,說,「現在著急還太早了啦,六歲的小朋友連本部的大門都跨不過去哦∼」

  本人只好配合著,笑的像個六歲的傻孩子,「那之後再說!」

  總算知道柯南的苦惱了,當孩子還真難啊……不過,我其實明白莉莉這句話的意思。

  她一直都覺得澤法的工作是在夾縫中進行的,初心的夢想明明是保護平民,卻被另一個階級的利益撕扯,不能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身處高位不得不被這些權力的游戲所綁架。

  海軍不是一個輕松的職業,如果沒有做好覺悟,貫徹自身的正義,和平年代是沒有靈魂的兵器,戰爭年代就會一個個排著隊成為犧牲品。

  呀嘞呀嘞,就我這個水平,怎麼可能成為高階玩家呢?關於我想改變世界這個夢想,似乎還要再延長戰線了。

  -

  戰國出任大將的這一天,澤法和卡普創立了海軍學校,並且面對全世界招生,只要是熱愛祖國的有志青年,或者有志青年,或者青年……反正你來就對了。

  是的,第一天的招生效果非常不好。

  要求只能一降再降。

  來的歪瓜裂棗偏多,基本上和體測的大學生一樣,很多人連澤法提出的最基本試煉都做不出來。

  回家吃晚飯的時候,他托著腮,難得的沒有胃口起來,百思不得其解,問莉莉,「引體向上和繞操場跑很辛苦嗎?」

  他的妻子元氣滿滿的吃著炸豬排,聽到這話很疑惑的歪頭,「海軍最基本的就是體能吧?」

  澤法又問赫卡特,「引體向上三百個,繞操場跑一百圈,很辛苦嗎?」

  他的女兒元氣滿滿的吃著醬牛肉,聽到這話很疑惑的歪頭,「最基本的……吧?」

  澤法開始吃飯了。

  我一拍桌子,怒了,「你問問我呀!!!問問這個普通人的我啊澤法老爹!!!」

  男人憂郁的嘆了一口氣,「難道那些新人都會像你一樣普通嗎?那我不是白白浪費了時間研究招生……」

  啊,好生氣,我不管了,隨便你!

  在招生的後來,逐漸出現了一些有耐力有韌勁的年輕人,雖然不到讓人眼前一亮的程度,但是也努力熬過了最初的試煉,澤法逐漸調整了心態,「反正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普通的廢柴,只要努力就比什麼都重要。」

  爹,看你這麼鼓勵自己的樣子,我感覺受到了侮辱。

  直到招生的最後一天,我開始有些坐不住了,按理來說那三個人……不對,一開始是兩個,他倆去哪了啊!

  仿佛響應我的召喚,兩個性格迥異的青年走進了海軍本部的大門,同時,我和我姐一起來接澤法回家。

  兩人輕松完成了三百個引體向上和一百圈的長跑,身上都帶著一些薄汗,澤法放下了手上的仙貝,讓卡普一個人繼續吃,他站起身看著冷酷的青年、玩世不恭的青年,滿意的笑了。

  「你們倆要不要試試對戰?」

  兩人對視一眼,無聲交換了意見,又看向威名遠揚的大將澤法,不約而同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稍微高一點的青年對澤法說,「請讓我試試,和大將的對戰。」

  另一個悠哉的擺擺手,「我都可以喲∼」

  我爹出於惜才的這種心理,和他有來有往的對招,但是年輕的那位顯然不滿意自己被這樣戲耍,他有些著急,急了就容易出錯……勝負已分。

  澤法的手指停在他的咽喉前,他不自覺屏住呼吸,可我爹輕笑一聲,伸腿絆倒他,像個惡作劇的孩子。

  他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感受著實力的差距。

  「名字?」

  「薩卡斯基。」他回答。

  澤法大笑著,十分開心的樣子,伸手把他扯起來,「歡迎成為海軍新生。」

  我就這樣看著赤犬和黃猿一條魚尾紋都沒有的樣子,感動的要死!怎麼會有這麼歷史性的時刻出現在我面前!天吶!

  比我這個海迷更激動的是我姐。

  「他說他叫啥?」赫卡特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臂,我從激動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啊?叫薩卡斯基。」

  她反復念叨這個名字,「薩卡斯基……薩卡斯基……薩卡斯基……」

  然後跑到正在對著澤法自我介紹的波魯薩利諾那三人面前,大喊「薩莉薩吉!和我結婚吧!」

  本來看到她來就想逃跑的卡普,看到這回求婚的對像不是他的時候,安心的坐在那開始看熱鬧。

  我裂開了。

  卡普拍拍我的肩膀,遞過仙貝,「吃嗎?」

  還吃啥啊!

  -

  我家的餐桌真是越來越多人了。

  澤法面前擺著飯,並不著急吃,與此形成對比的是卡普,快把我家桌子給吃了。

  赫卡特端坐在那,小口的喝著牛奶,非常優雅的樣子,莉莉熱情的幫大家添飯,我看著這兩個年青人——

  被求婚的薩莉薩吉,未來的海軍元帥,赤犬·薩卡斯基。

  一直憋笑但是憋得不太成功的,未來海軍大將,黃猿·波魯薩利諾。

  我們海軍本部的家屬樓,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大人物,沒看黑腕和鐵拳都在這坐著嘛。

  我姐靦腆的遞給薩卡斯基一個黃油牛角包,「請用,薩基撒。」

  「是薩卡斯基。」

  「真是好聽的名字,薩卡摩托。」

  「……是薩卡斯基。」

  赫卡特奇怪的歪歪頭,「怎麼了,卡機莫?」

  波魯薩利諾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噴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實在是太有趣了耶~赫卡特小姐真是個天才∼!」

  卡普也笑了,像推銷汽車的銷售經理一樣,「是吧,超有趣吧?她還是魔龍來的,變身可帥了,除了愛找人求婚沒有別的毛病。」

  我姐的性能好,配置高,唯一的問題就是漏油,漏到腦子都掉了。

  「欸∼她經常求婚嘛∼」

  青年問他,卡普干脆的回答,「是啊,之前還說要嫁給戰國,戰國特意去醫院開了不孕不育的證明,然後她就盯上我了。」

  卡普突然想到戰國不讓他說,補充道,「啊,剛才的當我沒說過。」

  我:……

  戰國是為了讓你不說漏嘴,干脆任由你怎麼說,完全不解釋了對吧?

  男人大手拍在薩卡斯基的後背,他笑的開心笑的盡興,冷峻青年一顫一顫的,表情都結冰的程度,男人渾然不覺,「你來了真是太好了,薩什麼的這孩子。」

  是薩卡斯基,我低頭扒飯,心裡暗自補充著,你看孩子都氣成什麼樣了。

  莉莉給氣成河豚又無法發作的黑臉年輕人撥了些麻婆豆腐,「來,薩卡斯基,看你挺喜歡吃辣的對吧?」

  媽媽,你真是普渡眾生的觀世音啊。

  -

  海軍學院開學了。

  我姐作為編外人員報名了,她需要一個光明正大和卡普對打的機會,因為他的關系薩卡斯基一直不怎麼理她,赫卡特超生氣。

  戰國第一時間同意了,我看他特別高興。

  現在我作為家屬時常去圍觀,畢竟看著我爹暴打那群以後很了不起的海軍,是一件特別身心愉悅的事情。

  一拳打穿我男神心髒的薩卡斯基,現在被卡普錘的媽都不認得。

  未來會去往奧哈拉的那些將領,現在都是連澤法的魔鬼訓練都難以支撐的青澀新兵。

  我托著下巴,看我姐跟這些人對招,憑借蠻力輕松打敗他們,唯獨那兩個怪物級別的新人,是她怎麼也撼動不了的。

  於是赫卡特更加喜歡薩卡斯基了,也徹底記住了他的名字。

  「薩卡斯基!來和我決鬥吧,不管誰輸就嫁給對方。」

  「我拒絕。」青年戴好帽子,直接轉身離去。

  「薩卡斯基!我跟你比誰吃的多,你輸了就跟我結婚。」

  「不要。」他端著餐盤送去清理槽,准備下午的訓練。

  「薩卡斯基!卡普說你喜歡上隔壁賣盆栽的太太了,她已經結婚了啊,還是選我吧!」

  薩卡斯基忍無可忍,那位夫人比空元帥還要年長,他只是去請教花藝而已,卡普先生真的是……

  「根本沒有這回事——!!!」

  常言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面對孫悟空,就算是佛祖也會生氣。

  托她的福,薩卡斯基逐漸成長為可以和鐵拳卡普對上幾招的高人,也成為了海軍裡傳說中的新人。

  所以說卡普你到底明不明白,有多少人想打爆你啊……

  有趣的是,同時入學的另外一名怪物並沒有受到赫卡特的騷擾(?),波魯薩利諾非常開心的和同學們相處,室友們也是很親切的會叫他一起吃飯那種,就連去街上買東西,都會受到大家的歡迎,收到很多贈品。

  反觀薩卡斯基,因為無情拒絕美少女的求婚,受到了赫卡特粉絲團的聯名抵制,這個群體以零食鋪的那些老板、老板娘為主,所以他除了食堂的飯總是吃不到自己喜歡的其他東西。

  好人緣的波魯薩利諾經常會關照他,跟他說說話、打打架、蹭蹭飯,沒錯,就是來我家蹭飯,要不是已經成為婦女之友的同學連拉帶拽的叫薩卡斯基來,以他的性格是打死不會來做這種厚臉皮的事的。

  不過其實他也很期待來吃莉莉做的菜。

  對可憐的薩卡斯基來說,最開心的事就是我爹主動邀請他們來我家吃飯,這樣他就名正言順了,波魯薩利諾對此嗤之以鼻就對了。

  「薩卡斯基還真是不坦率耶∼喜歡的話就按照心意去做啊∼難道要管那麼多嗎?」有點自然卷的青年笑眯眯的對他說著自己的處世哲學,他卻無法苟同,「沒有約束的人生就是垃圾,就算當場死去也不值得同情。」

  波魯薩利諾默默感受海風,這是哪來的嚴苛男子啊?感覺和他超∼合不來的。

  我從旁邊經過,感覺又目睹了什麼歷史性的時刻。

  說起來,不管是誰帶薩卡斯基回來家裡吃飯,莉莉知道他來都會准備麻婆豆腐,我能看出來,他真的感動到要哭了。

  這就是男人脆弱的時刻,所感受到的家的港灣吧。

  波魯薩利諾不是很能吃辣,但是很喜歡搶東西吃,特別惡趣味,「太狡猾啦∼莉莉,我也想要∼」

  然後就順著我媽媽的筷子直接吃下一塊牛肉,那可是莉莉要夾給我的!

  順便一提,人緣很好的波魯薩利諾時常趁著不訓練就在街上閑逛,倒是幾次三番的偶遇了我媽媽,好像有一次目睹了莉莉路見不平的婦聯主任氣息後,就被她的母愛所征服,兩人也算成為朋友的狀態。

  但是這哥對他的老師完全不掩飾的敵意,訓練的時候也是,日常蹭飯的時候也是,就連在我姐面前都會做出老爹一樣的舉動,我總是一臉問號,你一個青年男性看到我姐這種程度的美少女,難道不覺得當爹有點不合適嗎?

  不懂他的迷惑行為,時間還是照常繼續。

  畢業季來了,薩卡斯基和波魯薩利諾成為了非常優秀的海軍,在拍攝畢業照的時候,愛玩愛鬧的火燒山在那裡耍寶的時候,不小心把學霸薩卡斯基的帽子掀了,在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他的時候,嚴苛男子卻沒什麼反應,老實巴交的把帽子扣好,准備拍照。

  赫卡特在相機前面進行了第十一次求婚,「薩卡斯基!奴家愛您!」

  嚴苛男子沉重的嘆了口氣。

  他看著少女穿著一身白裙子,還拿著捧花,很有紳士風度的沒有發脾氣,選擇了大哥哥的方法,第一次開口勸導,「別費心了,赫卡特,我有我的理想。」

  以一個平等的,尊重的角度回答。

  銀發少女低著頭,有些失落的,似乎能看到垂下去的狗尾巴,薩卡斯基准備說些什麼,卻在他開口之前,赫卡特用力的撲在他身上——

  「薩卡斯基!好有男人味兒啊!奴家跟隨你到天涯海角∼」

  青年憤怒的扯開她,「你給我少看一點八點檔狗血劇!!!」

  眾人忍不住笑開了,「薩卡斯基真是郎心如鐵啊~」

  「薩卡斯基!跟我們小龍妹出去約個會唄!」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某個斑點狗,他跟我姐關系超好。

  已經晉升為他死黨的某個卷發男說,「我們小赫卡特可真漂亮呀∼」

  我警惕的看著他,波魯薩利諾笑著回望我,「不用擔心我~我不喜歡這種乳臭未干的小妹妹呀~」

  完全不能放心。

  這種感覺在後來青雉出現的時候達到了巔峰……

  「這位小姐,要不要跟我約會?」

  年輕的爆炸頭笑著提出邀請,銀發少女把一盤子炒飯一口氣倒進嘴裡,嚼了兩下,用裙子擦了擦嘴,整理了下頭發,溫婉的同意了邀請,「可以約會,但是要看你的實力,跟我打一架吧。」

  庫贊一臉問號的被打倒在地,我姐嫌棄的撇撇嘴,「跟薩卡斯基比起來差遠了。」

  從此,爆炸頭青年一改懶散的姿態,辛苦訓練了起來,後來居上,與初代兩位怪物並駕齊驅,成為了響當當的人物,一切都是從這一天開始的。

  晴朗的,充滿黃油甜膩的香氣,海風和鳥叫聲,蒲公英散落在馬林梵多的大街小巷,樹葉發出颯颯聲響,莉莉牽著我的手,一起准備晚餐的材料,海軍新兵排著隊,趕在澤法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來蹭飯,某個自然卷首當其衝。

  赫卡特笑著遞給我一半冰棒,我在我姐的盛世美顏中沉醉,幸福的享受著美味。

  這樣的一個超∼幸福的夏天。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是路飛生日呀~我最愛的小王,女票一下他爺爺哈哈哈哈哈!

  評論有人期待十年後,其實我也超期待的,因為我寫文的初衷就是十年後,但是直接寫到那裡太平鋪直敘了,是段子不是小說了,會很無聊的,希望大家耐心一點。

  有人覺得威爾這部分無聊,可能是因為第一人稱我寫的不好吧?但是為了保留神秘,不能用上帝視角看每個人的情緒,從旁觀者和側寫這樣來說比較合適,我盡快結束他的劇情哦……威爾,你的便當快熱好了,再見。


第24章 交友看薄厚,穿衣分寒暑。下

  青雉的出現是在幾年之後了,我已經換完了門牙,成為光鮮亮麗的小學生。

  雖然OP世界沒有正常上學的那種,都是家教多一些,但是我們幾個家屬樓的孩子共享一位家教老師,也算十分和諧。

  每天上學放學,不是完全在外散養的野孩子模式,各位太太都松了口氣。

  那天我放學就先去買最新發售的北海漫畫,最近連載的王國覆滅篇章實在是太好看了。

  喬治正好也從書店出來,這家伙在醫院實習之後氣質越來越像個文化人了,明明和我都是上學的年紀,他因為進入上班模式,看起來就是品學兼優的可靠模樣,為此也榮登最受喜愛小孩榜第一名。

  我們簡單打了個招呼,說了下各自的近況,他最近忙到時間基本都和我錯開,醫院最近新來了一群傷患,他加入了外科的實習室,每天鮮血淋漓,我也不好打擾。

  說到我的近況,我羞澀的跟他說,最近在學歷史啦,學得不太好,數學比較拿手,喬治像個大人一樣對我笑,「真好啊威爾,感覺你現在很有目標。」

  最近常聽大家這樣說呢,可能是因為想改變世界的方式越發的明顯了吧。

  好好學習世界的知識,再去鍛煉體術,做一個比斯潘達姆他爹更優秀的政客,來幫澤法爸爸實現平民正義的世界……我會加油的。

  我還在走神的時候,喬治儒雅的幫身邊的老婦人開門,呀嘞呀嘞,真是位年輕的紳士。

  我倆走出書店的時候,看到在路邊攤吃飯的我姐,攤主都是老鄰居了,給她裝了好多盤她喜歡的火腿蛋炒飯,我姐一盤一盤的往嘴裡倒,又露出了鐵驢般的可人笑容。

  攤主阿姨就像有濾鏡一樣,「小赫卡特真是有福氣的女孩子啊,總是很有食欲。」

  Excuse me?您從哪裡看出那頭驢是女孩子的啊。

  正在我邊吐槽邊走向她的時候,一位年輕人悄無聲息的靠近了她,「小小姐,你願不願意和我約會?」

  來人手長腳長,誇張的彎著腰鑽進小吃攤的陽傘下面,發型很有創意,70%的爆炸頭和30%的中分,厚厚的嘴唇帶著些男人味的性感,此時這張嘴正在說些非常不性感的低級搭訕。

  是我很熟悉的大將,青雉·庫贊。

  他不認識我就是啦,我有信心馬上就會出現在我們家的餐桌上。

  他喜歡漂亮的女孩子,這些搭訕就相當於他表達自己的欣賞,也並不覺得能有什麼回應,接下來就是很正常的被拒絕,然後他再去看下一個漂亮女生。

  然而,這個漂亮的銀發女生眨眨眼,笑著答應了。

  「好啊。」

  「啊啦∼被拒絕了很失落,還是祝你今天開心……啊嘞?」庫贊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女孩銀色的頭發在鎖骨上,一些碎發散落在臉頰。

  她整理著眼前的食物,安靜的聽著攤主老板娘講話。

  側面看,高挺的鼻梁讓她的輪廓看起來有些冷艷的魅惑,可一旦笑起來就是冰山融化的鄰家女孩,狹長的眼睛眯成一條彎月牙。

  嘴角還沾著一些米飯,她笑眯眯的對庫贊重復了一遍,「好啊,我們約會吧。」

  「然後試試看適不適合結婚,還可以去見你的朋友,以後可以要十個孩子,我希望是強壯的,男孩女孩都行……」

  庫贊打斷她,「等、等等!」

  赫卡特歪頭看著他,「怎麼了?」

  「我們還不認識啊……你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青年手足無措的樣子,大大取悅了看熱鬧的阿姨,「這孩子不錯,老實巴交的。」

  少女笑著點點頭,回答老板娘,「感覺人不錯。」轉頭問他,「對了,你叫什麼?」

  「庫贊……」他完全陷入了被動。

  赫卡特點點頭,「庫贊……我記住了。」

  這次記性非常好的樣子,她開心的露出小白牙,「庫贊,我們結婚吧!」

  青年一臉懵,石化了。

  住手吧,我的姐,別禍害這些海軍支柱了……

  這邊,喬治干笑著提議,「哈哈哈哈……我們去叫赫卡特大姐頭回家吧。」

  我羞愧的低下頭,「好,我們去吧。」

  那邊我姐還在對著石像庫贊進行殘忍的摧殘,「你多大了?身體健康嗎?沒有不孕不育吧?你喜歡吃甜甜圈嗎?會和我搶甜甜圈嗎?」

  「對了,」她說到了最重要的一點,「你會打架嗎?」

  然後又是不停的轟炸,「打架厲害嗎?你當海軍還是海賊?你認識我爸爸澤法嗎?身體健康嗎?沒有不孕不育吧?」

  「問重復了啊!」我忍不住吐槽,將庫贊從逼婚狂魔手上解救出來,他恍惚的表情終於消失了,恢復正常後仔細打量起我姐,雙手用力的搭在我姐的肩膀上……

  我當場不樂意了!但是庫贊堅定的看著我姐,一字一句的告訴她,「你千萬不能總跟別人這麼說,不然一定會有人騙婚的!還好遇到的是我……」

  我和喬治忍不住小聲的問,「是你怎樣?」

  「我不會騙你!會好好准備婚禮。」

  「你們根本不認識啊——!!!」我一個飛踢把這個爆炸頭踹開。

  以他的武力竟然完全沒有躲閃,很配合的摔倒在地,我意識到這是他自帶的的耍寶屬性加幽默感,真的是非常無奈……不能看著點場合嗎?!

  你看我姐!那激動的眼神、顫抖的雙手!她又要回家換白裙子了啊!

  「想不到……你竟然答應了。」

  你想不到就不要隨便說啊!為什麼會把求婚掛在嘴邊啊你一個鐵驢美少女!

  我姐眼角閃爍著淚花,感動的響起bgm婚禮進行曲,陷入自己的夢幻世界,「天國的媽媽,我嫁出去了∼」

  兩個互相完全不認識的高個子青年和美少女十指緊扣,靠在一起,「我們,決定結婚了。」

  ……夠了,我累了,不想吐槽了,就這樣吧。

  -

  庫贊出現在我家餐桌,在他來馬林梵多的第三天,遇到我姐的今天,就見到了他來這裡的目的。

  「啊,您是澤法吧,幸會幸會!我一直很想加入海軍的,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您。」他謙遜的和男人握手,不得不說還是有些自來熟的樣子。

  在自己家被說想不到會遇見,我爹挑挑眉,疑惑的看著粘在青年身上的我姐,又看向我,無聲的問「這是什麼鬼」。

  我懂你,爹,喬治一路上也是和您一樣的疑惑呢。

  「這是路上遇到的年輕人……赫卡特要和他結婚……」我無力的介紹,臣妾累了,真的。

  這對新人笑的傻乎乎,「請多多關照∼」

  「對了,你叫啥來的。」我姐問。

  「我是庫贊。」他回答,又問,「你呢?」

  「赫卡特。」

  「啊∼赫卡特,名字真很好聽啊。」

  「哪裡哪裡,你也是啦~」

  這是什麼對話啊……我們一家三口淪為背景板,越發的渺小。

  趕來的波魯薩利諾和薩卡斯基看著如膠似漆的兩人,滿臉疑惑,這是在干嘛?

  赫卡特傲嬌的轉頭,打了聲招呼,「喲,波魯薩利諾和戴帽子的,來吃飯啦。」

  戴帽子的:……

  對,他第三十次拒絕了我姐,我姐生氣了,路上聽她說這輩子跟薩卡斯基都當作沒認識過。

  她攬過高高瘦瘦帥帥的年輕男人,大大方方的介紹,「這是我未婚夫,庫贊。」

  兩人深吸一口氣,表情十分豐富,注意表情管理啊喂!

  然後,薩卡斯基露出了老父親的擔憂,「什麼時候認識的。」

  緊接著,波魯薩利諾恢復了鎮定,像模像樣的嘆了口氣,「誒∼小赫卡特就要當新娘了?你有測試過嗎∼這個人強不強之類的,哥哥來幫你吧∼」

  庫贊感受到來自二人的敵意,也拿出了備戰狀態,「哦呀,抱得美人歸好像不容易呢。」

  我姐驚訝的後退兩步,她考慮到沒有被回答的實力問題,猶豫的問,「庫贊……你打架厲害嗎?」

  爆炸頭青年十分天然呆的回答,「啊?還行吧,目前還沒輸過。」

  「那很好啊!」赫卡特星星眼的湊過去。

  戴帽子的冷哼,「你見過幾個人?」

  第一直覺,庫贊有點不喜歡這個人,顯然是對方先開始的。

  「那,不如我們試試好了。」

  赫卡特一蹦三尺高,「我先我先!」

  三人一龍轉頭就去了校練場,莉莉媽媽在身後呼喚,「早點回來呀,今天是奶油蘑菇湯的西餐呀∼」

  我和澤法對視一眼,他扛著我跑去了校練場。

  我們都知道,赫卡特要是拿這個人當未婚夫,可是會往死裡打的,年輕的庫贊也不知道抗不抗的住……

  在我爹的速度下,我們很快目睹了庫贊被魔龍一拳錘在地上,雙眼放空的看著天花板,滿臉的這是哪我是誰。

  果然啊,我姐就是這麼狠。

  她有些嫌棄的看著庫贊,「還說沒輸過……」

  薩卡斯基在旁邊看了眼她,直接補刀,「所以說了,沒見過世面的家伙。」

  我懷疑這是句雙關語,但是沒有證據。

  庫贊麻溜爬起來,「剛才是我沒准備好,想不到小赫卡特這麼厲害,我也得動真格了。」

  一拳一腳,立刻變得有力起來。

  兩人對招的時候,我爹也在打量庫贊,實力強勁的年輕人要加入海軍,感覺他今天晚飯都能多吃一碗。

  在庫贊要正式打敗我姐的那一招出現之前,拉偏架的波魯薩利諾出現了,「可不能再讓你欺負我們的妹妹了∼」

  卷毛一號一腳踹飛了卷毛二號,並且告訴二號,「這種水平耶∼還差得遠哦∼」

  畢竟是經過澤法的教導,正式成為海軍的家伙,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庫贊輸給他也並不冤枉。

  不過也能看出來,這個男人的不甘。

  他能感覺到,自己能險勝赫卡特一籌,卻不能打敗這個語調奇怪的男人和那邊站著不說話的戴帽子的。

  距離黑腕·澤法,更是相差甚遠。

  他的世界確實太小了。

  庫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汗水模糊他的雙眼。

  魔龍的力氣很大,招數也很難琢磨,他勉強抵擋,卻不能完全勝過這個小女孩,對他來說也有點挫敗,感受到了海軍本部的臥虎藏龍。

  銀發少女擦擦汗,薩卡斯基給她遞過茶水,她沒反應過來直接接過喝了,還說了句謝謝。

  說完才想到正在冷戰,氣的扭頭不理他,薩卡斯基完全不介意,或者說非常享受她的安靜。

  一直觀戰的澤法繞過其他人,走向庫贊,將他拉起來,帶回家一起吃飯。

  飯桌上,莉莉為他烤好的牛排,被波魯薩利諾搶走了,庫贊只能跟著蹭我姐的份,他們現在已經是姐妹了。

  「不得不說,還是薩卡斯基更厲害一點,我們還是算了吧,庫贊。」

  要是沒有參照物,庫贊不會那麼傷心的,畢竟他不介意感情上的拒絕,可是一旦涉及到「誰更厲害」這種說法,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他悲憤欲絕的決定,不能再松散的靠天賦吃飯了!

  第二天,庫贊正式成為海軍學校的一名新生,不久也成為優秀畢業生,在海軍的歷史上留下他的名字。

  -

  庫贊已經正式加入海軍了,他也拍了入職照,表情嚴峻,冷酷的充滿男人味,他拿著這張照片開心的跑來找我姐分享,「快看,赫卡特,是不是非常男子漢!」

  我姐把頭發扎成一個丸子,一邊幫莉莉切菜,一邊隨口點評,「不錯啊庫贊,挺帥的。」

  傻大個摸摸自己的鼻子,被誇了嘿嘿∼

  我冷笑,男子漢已經成為了你的執念啊庫贊。

  他自來熟的坐在廚房的台子上,長腿很自在的搭在地上,我看了眼和我持平的操作台,嘆氣,到底還要多久才能長高啊,澤法的壯漢基因一點都沒遺傳給我嗎?

  庫贊看我嘆氣,很親切的把我舉高,「來吧小威爾,哥哥帶你玩。」

  收起你的溫柔吧,我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已經是三十多歲的老大哥了,對你這種奶媽姿態感到不適啊小庫贊。

  於是,我惡意報復,「謝謝你啊,庫贊叔叔。」

  爆炸頭一秒失落的變成石像,「叔、叔叔……」我趁機逃脫。

  莉莉走進屋內,身後跟著兩人,波魯薩利諾幫她拿著花和點心,薩卡斯基傻乎乎的自帶柴禾,還有扛著菜筐,非常任勞任怨,看來是被蹭飯的羞恥心折磨又無法放棄莉莉的美味。

  馬鈴薯,巧克力碎,洋蔥,魔鬼辣椒,還有萬惡的胡蘿蔔……果然,一看食材就知道,今天又是他最愛的辣咖喱飯。

  波魯薩利諾幫莉莉把花放在花瓶,輕車熟路的樣子好像一直住在我家一樣,他干完這些悠哉的坐在沙發上等飯,「我只要每天∼每天∼每天都能吃到莉莉做的飯,然後普普通通上個班就好啦∼」他托腮望著在廚房裡忙碌的女人,還有一只可愛的少女。

  庫贊打了個哈欠,「我只要能吃到好吃的,赫卡特做的也行。啊,能不上班最好,不過為了正義還是要努力啊。」

  薩卡斯基對兩個沒上進心的海軍十分不滿,升職的他表示,「工作是第一位,海軍如果貪圖享樂,讓百姓如何自處!」我把熱茶放在他面前,他馬上低頭道謝。

  你這種反差萌,我還是無法接受啊赤犬大哥。

  波魯薩利諾撇撇嘴,「我只是隨便說說啦∼搞得這麼嚴肅耶∼」

  現在就看得出日後的感覺了,這還真是神奇。想不到你們竟然是這樣的三大將,我坐在一旁喝了口果汁。

  爆炸頭的庫贊湊過來看我,「說起來,我還是不敢相信你竟然是澤法老師的親生兒子啊,威爾。」

  「你很失禮啊!」我呲出鯊魚牙。

  他趕緊解釋,「我不是說你又弱又普通啦!只是覺得你好像比澤法老師仔細很多,尤其是眼神,有點像那個鶴前輩啊。」

  啊,那倒是有點開心,是說我看起來很聰明嗎?

  「像鶴中將那種很會照顧人啊。」庫贊端起茶喝了一口,溫度正好。

  我嫌棄的看著他,你只能看到這些嗎?愚蠢的歐豆豆。

  電話蟲響了,我跑過去,一猜就是澤法說今天要跟卡普、鶴、戰國三人組有事商討,晚飯不要准備他的份。

  爹,你多慮了,赫卡特在絕對不會剩飯的。

  我走到廚房告訴莉莉說澤法不回來了,她鼓著嘴,像一只小氣球,「二線還是這麼忙呀∼」隨即又元氣滿滿的安慰自己,「沒關系,家裡人這麼多,威爾不會寂寞的∼」

  不不不,我就算一個人吃飯也沒關系,您千萬不要再邀請那些有的沒的來咱家吃飯了。

  赤黃青三人組坐在餐桌嗷嗷待哺,赫卡特把咖喱淋在米飯上,第一個給了薩卡斯基,青年接過,像對我一樣跟她道謝,我姐露出一排小白牙,「不客氣∼」

  庫贊不滿的湊過來,「為什麼先給薩卡斯基呀!我們才是最要好的吧?」

  我姐羞澀的扭捏起來,「因為∼薩卡斯基比較帥啊~」

  很好,赤青又開始交換殺氣了。

  「來吃飯吧,咖喱涼了就不好吃了。」我無奈的提醒道,大家紛紛入座吃了個飽。

  看著薩卡斯基十倍辣的咖喱,我們都表示贊嘆,真勇士絕不畏懼痔瘡,只享受這一刻的熱辣!

  吃完飯,莉莉要去刷完的時候發現家裡停水了,她拿手指點點頭,十分苦惱,「人家一身油煙味,還想洗個澡呢。」

  跟著來刷碗的波魯薩利諾馬上提議,「那我們去泡溫泉如何?商店街新開了一家∼」

  我喜歡!裡面能搓澡嗎……

  -

  我們來到了溫泉,老板娘因為是波魯薩利諾的粉絲堅持不收門票錢,托他的福我們更加愉快了。

  這家日式溫泉環境非常好,石頭錯落有致的擺放成講究的樣子,因為是新開的地方還沒什麼人,就我們六個。

  男生組看著莉莉跟赫卡特走進女浴,由於除了親媽親姐也沒有別人,我對女浴的幻想就到此為止了,但是赤黃青怎麼看都像有想法的樣子,我會作為道德衛士制止他們的,尤其是你,庫贊!

  誰能想到,我有幸和三大將一起泡澡,這在我們東北,已經是鐵子才會做出的親密舉動了。

  當一個人和你一起泡澡,還要給你搓背,你們的關系就會得到質的進步,無比升華。

  庫贊泡進溫泉裡發出一聲慰嘆,「吃完好吃的料理就能來享受溫泉,這才是人生啊——」

  那邊的薩卡斯基拿著毛巾靠近我,上面都是泡沫,冷峻的表情面對我的時候更加僵硬了,「你……過來搓背。」

  赤犬大哥,這不好吧。

  ——很專業。

  赤犬大哥就像是在洗浴中心培訓過一樣,非常的講究力道和角度,我在他的毛巾下面快樂的享受搓澡。

  「薩卡斯基叔叔……」

  他看著我,非常接受叔叔這個稱呼,「怎麼了,痛嗎?」

  我站起身,緊緊的握住他布滿繭子的雙手,「可以的話,加入我們家吧!」

  薩卡斯基瞬間黑臉。

  -

  海軍本部深夜的辦公室。

  四位出現會讓海賊膽戰心驚的台柱子,在一起開會。

  卡普咬著仙貝,哢嚓哢嚓的,有些含糊不清的說,「今年的新生當中,我最看好庫贊。」

  「要論最出色的,還是薩卡斯基。」澤法說。

  戰國則覺得,「目前最謹慎的還是波魯薩利諾,他是既聰明又有能力的,就是沒什麼企圖心。」

  兩人說完就從卡普的袋子裡奪食,三個老爺們搶著一袋仙貝,收到鶴的白眼。

  她很執著的問澤法,「比起已經在訓練的,我更關心你家的孩子。」

  男人滿臉碎屑,很蠢的抬頭看著鶴,女人說出自己今天的目的,「我希望赫卡特加入海軍,威爾今後做我的徒弟,如何?」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幫威爾擦背的薩卡斯基,後來得到了惡魔果實,再也沒有去過溫泉。

  庫贊後來去了溫泉,一個人,為了等草帽海賊團的孩子們,有點懷念那個老成的小孩。

  波魯薩利諾成為了資深花藝愛好者,也很喜歡栽培年輕的海軍小花朵,聰明的都很可愛,於是養了戰桃丸。

  他們都過得很好,只是沒有那一年好。


第25章 慷慨丈夫志,鐵石豪傑心。上

  一起泡過溫泉後,我非常支持薩卡斯基做我姐夫。

  別的不說,這個對平民小孩子格外溫柔的屬性,感覺會一直照顧我姐,無論怎麼搗亂都像父親一樣把她原諒,是個好老公。

  要是我姐跟他在一起了,估計他的正義也不會那麼絕對了吧?

  之後的生活還是按部就班,值得一提的是我姐去海軍和澤法一起上班了。

  就是我爹教新兵的時候,會帶一個講解道具,赫卡特,抗摔抗打還有自動反擊功能,非常好用。大家都親切的叫這個一百八十多歲的女人——小師妹。

  我也覺得很正常,果然自從本人胎穿進這裡之後對年齡的概念越來越模糊了。

  雖然去幫忙教學了,但是戰國曾經問我姐說要不要加入海軍,得到了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

  「當海軍的話,可以和薩卡斯基結婚嗎?」

  就在戰國沉思要不要出賣新人的時候,澤法打斷了他,對我姐一頓思想教育,「這種覺悟是沒辦法當海軍的,想想要保護的是什麼吧。」

  魔龍也陷入沉思。

  順便一提,最近覺得不管去哪裡總是會遇到鶴,一般這個情況還會有我姐。

  每次見面了鶴就開始扯東扯西,什麼你的夢想啊,如果火車脫軌要怎麼救人,還會做一些心理測試啥的,針對我姐就會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就像今天,「赫卡特,還有考慮結婚的問題嗎?」

  那當然,就算世界毀滅了我姐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夢想的,她就是這麼執著的人。

  「其實男人重要的還是腦筋,威爾也知道吧。」

  突然被cue,我眉頭一跳,這是……我岔開話題,「我不太懂啊,比起那個我更喜歡機器人啦。」

  這種甜膩度滿分的語氣,多少有些老牛裝嫩草的感覺,但是這些人都很喜歡我這樣,希望鶴也……她開始意味深長的看我笑了!天啦嚕!

  「果然,威爾是很聰明的男人,如果有機會在本部留一個實習生的名額吧,像喬治那樣找到舞台開始發光發熱如何?」

  不是錯覺。

  鶴,很奇怪,繼戰國之後她也像一個搞傳銷的,一直想把我們拉進海軍的樣子。

  赫卡特腦回路完全不在線,摸摸我的頭,誇獎道,「威爾確實是很有腦筋,我中意。」

  是心動的感覺∼我捂住胸口,姐又開始無意識的直球撩人了,好開心啊∼

  正在我陶醉其中的時候,我姐對鶴提出了邀請,「對了,鶴阿姨,今天來我們家吃飯吧,有超大號蛋糕∼」

  今天我姐過生日,家裡已經約來了一群人,都是我姐在校練場的師兄師弟們,年長的那些交給澤法去請,看鶴的樣子她並不知情。

  「赫卡特今天生日啊?澤法竟然跟我們跑來加班。」她溫柔的笑了,「我還沒有准備禮物呢,之後補給你,現在要去本部加班,就不去找你玩了。」

  我姐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回應,「禮物就不用啦,平時也受到你許多關照,我會給你留一份蛋糕送過去的。」

  你竟然會這麼有禮貌的客套,我好感動啊姐TT口TT

  鶴拍拍我們的後背,變戲法似的拿出朵花,「這個先當作禮物吧,祝你生日快樂,赫卡特。」

  銀發少女將那一串花朵當作發簪,別在腦後,丸子頭頓時變得俏皮可愛起來。

  樸素的洋槐樹也會結出漂亮的粉色小花,我們在樹下享受秋天的問候,微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

  回到家裡,果然非常熱鬧。

  莉莉一己之力裝飾著比她還高的蛋糕,粉白相間,上面還有七彩的糖果,奶油發出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頂端裝飾的巧克力是赫卡特的龍形態,憨態可掬的在蛋糕上張牙舞爪。

  我姐開心的湊過去,星星眼加口水橫流,「看上去就很好吃!」

  我媽滿臉面粉,忍不住炫耀道,「對吧~你知道我在這裡面下了多少文章嗎∼哦吼吼吼吼!」

  赫卡特指指巧克力,「這個是怎麼做的啊,真的好像。」

  一個年輕的海軍湊上來表功,「大姐頭,我做的!我是巧巧果實的能力者啦,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變出巧克力。」

  自從看完赫卡特變身之後,就成為了忠誠的迷弟,一直希望打敗薩卡斯基迎娶我姐。

  呵,你竟然妄圖搶奪我的姐夫之位,敢問你會搓澡嗎?

  我在心裡吐槽,犬犬果實能力者達爾梅西亞衝他嘆了口氣,直接說道,「還真是沒用的能力。」

  這話輪不到你說吧達爾!除了賣萌,你的斑點狗又有什麼用啊!

  少女完全無視朋友的吐槽,笑著感謝那個年輕人,「我好喜歡,謝謝你,福特!」

  叫做福特的年輕人開心到飛起,滿臉寫著「她竟然記得我的名字!」

  我完全可以看到他的腦內,把我姐那句感謝合並為「我好喜歡你,福特」,所以說迷弟的空耳真的是讓人無語。

  喂喂,清醒一點吧,她只是喜歡巧克力啊。

  你看,我姐誇完就把自己的雕像吃了。

  少男心碎了一地,馬上振作起來,「大姐頭喜歡的話我再做一些給你!」

  於是無數個魔龍形狀的巧克力出現了,帶花的我姐,穿圍裙的我姐,校練場擺出打鬥姿態的我姐……

  夠了啊你這個變態!到底關注我姐多久了!一個新兵菜鳥,不好好練習體術,總看美女算什麼!

  赫卡特幸福滿滿的吃光了,托著兩頰像一只小松鼠,「福特真的好厲害∼!」

  別給他打氣了,你想讓家裡被巧克力淹沒嗎?

  此時莉莉的一句「開飯了」,真是解決了燃眉之急。

  我家的餐桌好辛苦,小小的身體,承擔了二十多人的餐食。

  除了我和莉莉,只有赤黃二人是坐著的,請問我家那些待客專用的椅子你們是當成擺設嗎?

  大家都是站著吃,還搶的不亦樂乎。

  那些老家伙不在真是讓他們太過放飛自我了。

  不,如果卡普在,戰況會更加慘烈。

  庫贊,你搶的雞腿絕對不是最後一個,慢慢吃吧,對著同僚連威脅加警告的至於嗎?

  鼯鼠,表情冷酷的連著吃仨豬排真的沒問題嗎?

  鬼蜘蛛,拜托別拿你的佩刀切那只羊,肉已經都被吃光了啊!

  達爾……別因為是斑點狗形態,就一直在等鬼蜘蛛給你骨頭啊!太卑微了我都要哭了!

  看著我姐一頭扎進蛋糕吃的滿臉都是,我突然覺得自己拿著刀叉吃東西的樣子太過於像個人類了。

  「對了,」我突然想到自己新買的相機,「不如我們來拍照吧。」

  桌面一盤狼藉,眾人滿面油光,實在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只是,我堅持。

  「很好呀,我也希望把開心的時刻記錄下來。」莉莉贊同,大多數人也同意了,覺得很有趣。

  薩卡斯基有著嚴重的抵觸情緒,他不喜歡拍照這種無聊的事。

  「拜托了,我想留下一些美好回憶嘛,吶?薩卡斯基叔叔。」

  他妥協了。

  鐵血男子也受不了我的幼兒甜膩撒嬌啊。

  得逞的我將相機立在遠處,開啟定時模式,大家手忙腳亂的忙著站位,我姐一臉奶油,牢牢把握著C位,她身邊是我媽和我,他們三個太高的未來大將在我們前面蹲在地上,庫贊鶴波魯薩利諾比著v,一左一右的給冷峻的薩卡斯基做了兔耳朵裝飾。

  我大喊——「一加一等於?」

  「二!!!」

  -

  宴會在開心的胡鬧中結束了,他們幫莉莉收拾完房間後離開,又迅速張羅了一場酒局,雖然薩卡斯基極力推脫,借口要給鶴送蛋糕,但還是被波魯薩利諾拽走了。

  要送一起送,送完一起喝。

  我姐和我在門口歡送他們,「今天很高興∼謝謝你們給我過生日。」

  啊,直球少女真是討人喜歡,我眼看著他們一群大老粗不約而同的臉紅加扭捏起來,「哎呀呀哪裡哪裡∼!」

  於是他們開開心心的勾肩搭背,留下喧鬧的背影。

  已經很晚了,快樂的時間總是特別快,莉莉困倦的打著哈欠,「你們兩個也早點睡哦,晚安∼」

  我們乖巧的點頭,「晚安,莉莉。」

  赫卡特跟我交換一個眼神,我們陰險的笑了出來,噔噔噔跑到閣樓,開始我們兩個人的party。

  「這個給你,姐,我為你准備的畫冊。」

  畢竟是漫畫專業的大學生,為了我姐還是重新拿起了畫筆,給她畫了一個她喜歡的童話為主題的畫冊。

  灰姑娘,白雪公主,睡美人……都是我姐的臉,畫的時候我也花痴了很久,其實福特那些巧克力我都懂,真的。

  她果然很喜歡,愛不釋手,「我好喜歡呀威爾∼」

  看她這麼開心的樣子,我也感覺好開心,心意都有傳達給她,赫卡特就是一個很會珍惜別人好意的小可愛啊∼嗯嗯!我最喜歡我姐了!

  為了不吵到莉莉,我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小聲偷笑。

  赫卡特突然拿出了她的鱗片,說:「這個給你,目前只有一片,感覺最想給的人就是你了。」

  我恍惚的想,這是吃到唐僧肉了嗎?

  不對!

  「你為什麼要給我這個?這不是很稀有的魔法鱗片嗎?」

  一百年才有一片,還要用十年的森林之火淬煉,吃了的話就算死了也能復活,如果是健康狀況,就可以獲得像魔龍族一樣的漫長生命,這種稀有的鱗片你給我干嘛啊太浪費了!!!

  我姐歪歪頭,十分迷惑,「就是想給你啊,因為擔心你嘛。」

  就在我感動的時候,她一連串的言語攻擊出現了……

  「威爾身體素質這麼一般,也沒有系統的上過體術課,連穿黑西裝的都能把你打個半死,我很擔心你啊。」

  每個字都化作箭矢狠狠的刺穿了我脆弱的少男心,直球野獸女的大實話真是讓我好傷感。

  我想到作為澤法的家屬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關於莉莉的生死問題,我還是很緊張,所以跟我姐說,「這個還是給莉莉吧,我覺得我能挺到你下一個鱗片煉好。」

  「可是莉莉問過我這個能做什麼,她說她並不執著於生命,還是你收下吧。」

  聽到赫卡特的這句話,我愣住了,不執著於生命?「莉莉怎麼說的,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可以嗎,姐?」

  -

  那是在赫卡特剛來我家的時候。

  莉莉和澤法決定讓她做他們的女兒,她因為第一次交到朋友,就很激動的和我分享了父母,由於沒有父母可以回報給我(?),所以她把珍貴的魔鱗拿了出來,跟莉莉介紹了功效,並且說,「希望你們健健康康,小女不才,望給您笑納。」

  莉莉並沒有嘲笑她奇怪的語調和用詞,只是拿著被硬塞到手裡的魔鱗好奇的打量起來,「這是這麼神奇的東西啊——」

  少女用力點頭,「是真的,我們隱居也是因此,這是小女的誠意。」

  女人笑了,非常溫柔,不帶一絲負面的情緒,就像溫暖的日光籠罩了魔龍,她對赫卡特說,「每個人的生命都有自己的結局,並不是活得久就是好的人生,只要盡興而歸,不該執著於壽命的長短,不是嗎?」

  連人類的語言都還不太了解的魔龍,疑惑的看著她,莉莉輕輕懷抱住瘦小的少女,在她耳邊說,「我不執著於生命,澤法也一樣,我更在乎我愛的人有沒有得償所願,就是這麼簡單哦∼」

  莉莉拍拍赫卡特的肩膀,豪邁的將魔鱗歸還,「這個,你收好吧赫卡特∼接下來,媽媽會好好教你享受生活的。」

  少女乖巧點頭,把這些話記下,是什麼意思,今後就會知道了。

  -

  我感嘆,我媽不僅是觀世音,還是個哲學家,太nb了。

  看著這片魔鱗,我有個大膽的計劃。

  「謝謝你給我這麼珍貴的東西,姐……」我抬頭盯住她琥珀色的眼睛,「既然給了我,就說明我可以決定用途吧?」

  赫卡特苦惱的點點頭,「是倒是,但是我覺得莉莉也很難說服啊。」

  「不是莉莉。」

  我決定,跟我姐坦白一切。

  -

  威爾開始講述一個漫長的故事,夢想成為海賊王的少年,找到了心目當中的同伴,他們一起冒險,路上遇到很多有趣的人,還有不同陣營不同立場,卻很有魅力的人。

  這個故事裡有很多像威爾和赫卡特一樣,吵吵鬧鬧,互相嫌棄又在乎的好朋友。像莉莉一樣溫柔的女性,像澤法一樣強悍的海軍,還有一個叫做羅傑的人。

  「我要是見到他,一定要用我的預言告訴他命運,他會愛上一個和莉莉一樣好的女人,長長的卷發,還有點可愛的雀斑,他們會有一個特別可愛的孩子,以後一定會成為他們的驕傲。」

  「赫卡特,你聽好,由於我肯定是海軍了,你的性格之後肯定不會聽鶴的,一定會跑到海上生活,我要跟你說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我知道許多人的命運,也知道自己會在澤法爸爸四十歲的時候死掉,雖然他的四十歲生日已經過了,但我還是擔心劇情和命運之類的,所以我必須把這些告訴你,希望能改變命運。」

  「然後!我要改變腐朽的海軍和世界政府,幫助澤法老爹,說不定還會和路飛成為朋友呢,我也不會理那些討厭的貴族,要做一個了不起的政客,這就是我的夢想。」

  魔龍非常支持自家弟弟,「改變世界嗎?是很不錯的夢想啊威爾,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你現在記住我說的劇情內容,把魔鱗給那個叫做羅傑的人,一切的命運從頭改變,夏日的蝴蝶扇動了翅膀,西伯利亞便能發生海嘯!」

  赫卡特已經開始恍惚了,他說的這些都好復雜。

  「無間道你不知道吧?就是兩伙人互相balabala……」

  威爾手舞足蹈,講東講西,想到哪說哪,他說了好多名字,什麼柯拉松啊薩奇啊,什麼動物什麼和之國,還一直強調一個名字,叫什麼蒂奇的,赫卡特讀都讀不全,當然是記不住啦。

  「我跟你說,赫卡特,如果你遇到那個叫蒂奇的大胖子,打得過就往死裡打,打不過馬上就跑,不然你那翅膀都會讓他做成奧爾良口味的!」

  他恐嚇道,少女果然嚇得不行,「他是魔鬼啊!」

  「可不咋的!」他急到家鄉話都出來了,這句赫卡特沒聽懂,但是不影響她牢牢記住,撕翅膀的蒂奇,看見就打,打不過就跑。

  威爾還畫了很多畫,給她整理了一個實用的劇情名單,雖然少女依舊不懂什麼是劇情。

  「這個是我偶像,你看看就得了,他之後得和露玖結婚。」

  「這是主角,雖然我是女帝黨,但誰讓咱倆好呢,你要是能追到這個橡皮猴子,什麼困難險阻你都能解決。」

  「這是大劍豪,如果薩卡斯基還是不理你,你就轉移目標,要是遇到他一定要死纏爛打的嫁給他,又會做菜又會種地,人還賊好,你一看到他眼睛就能認出來,遇不到就算了。」

  「還有這個,這人是最厲害的航海士……」

  赫卡特認真聽講,不一會兒就變成了蚊香眼,最後威爾認真的幫她整理好這些名錄,放進婚戀指南裡,有她自己的筆記和他畫的畫。

  想了想,威爾把今天的大合照也夾了進去,以後他當海軍,她當海賊,怕是沒有別的機會合照了。

  他在魔龍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補充著劇情,這樣無論是誰先遇到劇情人物,都能保證一定程度的蝴蝶效應,說不定可以改變命運呢。

  威爾不禁為自己豎起大拇指,完美!

  明天跟澤法爸爸說一下想學習體術吧,還有他要研究怎麼跟鶴說加入實習的事情……改變世界……扭轉劇情……大家都幸福的生活……Happy Ending……

  就這樣,兩人都在桌子上睡著了。

  -

  澤法深夜到家,今天的會議內容是關於緊急抓捕GM軍的事情,卡普的兒子還真是掀起了不少風浪,要想辦法扼殺在萌芽時。

  今天連大女兒的生日也沒參與,真是特別慚愧。他路過餐桌,干淨又整潔,好像那幫臭小子也幫忙收拾了,還算不錯。莉莉給他留了蛋糕,還有便簽說:睡前記得喝熱牛奶∼

  男人嘴角彎起一個幸福的弧度,妻子總是這樣貼心,他吃了一口,發現是芥末味……便簽的另一面寫著:壞爸爸只有這種蛋糕吃,哼哼哼!

  真是拿她沒辦法,澤法一邊漱口一邊想。

  在一樓的洗手間洗漱好之後,他穿著莉莉新洗過的的帶著皂角香氣的睡衣,想去看看孩子,躡手躡腳的走到樓上,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兩個孩子,他輕輕將兩人抱起,送回房間蓋好被子。

  大女兒一直是非常懂事又有趣,身體健康,心地善良,就是有些不懂人類世界的規則,最近也越學越好了,要是能不著急結婚,多陪他和莉莉幾年就更好了,不過要是早點當爺爺其實也不錯,總比卡普那個兒子死活不結婚的樣子要好,唉,那種兒女真是太煩了。

  自從赫卡特來了,總覺得小兒子變得越來越有朝氣了,雖然喬治是個不錯的朋友,但是和他一起的時候,威爾總是也很軟弱,這不是什麼好事。

  那次喬治家和叫做斯潘達姆那孩子的事,反而讓澤法感到滿意,勇敢站出來保護朋友,這種守護者的心態才是最可貴的。

  威爾是男子漢,只要給他時間,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守護一切。

  說起來,退居二線後生活真是越來越開心了。好玩抗揍的學生,可愛的孩子,摯愛的妻子,堅守的正義與理想,擁有同樣堅持的同僚……澤法覺得一切都很美好。

  直到那一天,他的世界被摧毀之前。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莉莉這種不執著於生死的態度,是因為她每一天都活的很開心,和花藝社的朋友玩,照顧子女,對深愛她的丈夫做一些惡作劇,沒有遺憾的活著,所以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不過她當然是覺得自己是正常老死,或者生一些什麼病,順其自然就好。

  意外,會讓失去她的人,感覺失去了整個世界。

  便當逐漸加熱加熱加熱………………………………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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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慷慨丈夫志,鐵石豪傑心。中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向來是推時間線的借口。

  本人威爾,十三歲,在海軍本部觀摩實習已經有一年了,鶴讓我做她的秘書,負責許多文件的初步審核。

  由於在前世的大學生活中,有過參與學生會的經歷,憑借二十一世紀的先進經歷,這些基本的文職辦公甚至比成人做的更好,因此也受到鶴的贊揚,說假以時日必將成為本部的參謀長。

  哎呀呀∼我嗎∼參謀長什麼的也太誇張了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糟糕,忍不住得意忘形了!趁沒人看到,我馬上轉換為傲嬌臭拽臉,這也是我作為天才少年的賣點來著。

  外面的看守海軍告訴我,莉莉已經到門廳來接我下班了,我馬上整理起手上的文件,下班回家吃咖喱。

  下樓和莉莉彙合,她笑著問我今天的工作怎麼樣,能適應嗎之類的問題,我很驕傲的告訴她,做的非常好,人見人誇,之後要給我處理更高級的任務了。

  「能幫到小鶴的忙真的好厲害∼威爾是個響當當的男子漢呢!」

  完全沒有重活一輩子作弊的自覺,我非常坦然的接受了莉莉的誇獎,樣子非常臭屁,「還行吧。」

  不知不覺走到了校練場,波魯薩利諾第一個跑出來跟我們打招呼,他已經訓練完,洗過澡,發絲還帶著水汽,「你們來了耶?莉莉和……威爾。」

  那詭異的停頓是什麼?我來了不是很正常嘛。

  莉莉笑著跟他說,「你好呀∼波魯薩利諾,給你一個蘋果吧∼今天赫卡特說要再一次求婚,所以我先去接威爾下班了∼」

  我往裡面看,裡面不斷對打的人不正是我姐和我姐夫……啊不對,赤犬大哥嘛。這倆人真是配一臉∼

  誒?庫贊你湊上去干嘛?

  我靠,我姐為什麼跟誰都這麼有CP感啊。

  隨手拿起門口木刀比劃了兩下,最近體術課一周只有兩三次,都荒廢了啊,什麼時候才能像索隆和鷹眼那樣成為大劍豪啊,真是苦惱。

  我姐看這邊了,我馬上一臉酷炫,甩甩頭,「別說我沒告訴你,莉莉今天可是准備了咖喱飯和甜甜圈套餐。」

  來吧,赤犬大哥,嫁給我姐成為我家人,辣咖喱隨便吃啊!

  青年嚴謹的壓低帽檐,對莉莉恭敬的微微彎身鞠躬,莉莉對他開起了玩笑,「今天赫卡特成功了嗎?」

  出現了!媽媽的天然黑攻勢——

  「不會成功的!」薩卡斯基澄清後,溫馴的說,「今天許多人沒有完成訓練內容,就不去叨饒了,改日再上門拜訪您。」

  那可是辣咖喱啊薩卡斯基!!!不愧是要成為元帥的男人,還是被他抵擋了誘惑啊。

  我姐飛奔過來撲到莉莉懷裡,「我再也不跟戴帽子的說話了。」

  戴帽子的:……

  呀嘞呀嘞,又被這樣稱呼了。罪魁禍首看著她的背影,囑咐道,「明天繼續進行六式的訓練,不要松懈。」

  在我姐重重的跺腳聲中,我和莉莉對大家說了再見。

  -

  晚飯的時候,我們一家四口分享著美味的咖喱,澤法爸爸說起了卡普的家常。

  「最近卡普兒子創造的那支叫做GM軍的隊伍引發了不少騷動,我們要經常加班了,可能需要外出。」

  莉莉點頭表示理解,「那我幫你准備好衣服∼要帥帥的執行正義!」

  男人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要粉色……」

  「我當然知道!」莉莉氣的直瞪眼睛,「我會為你准備黑色的冷酷的——英雄套裝∼!」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和中二氣息換來了一室寂靜。

  我姐扒著飯嘴裡含糊不清的問他,「卡普的兒子多大了?」

  澤法回想了一下,「跟薩卡斯基差不多大吧。」

  赫卡特生氣的堵住耳朵,「不要提討厭鬼的名字!」

  我爹無辜的看了眼莉莉,她小聲告訴他,「被拒絕了,在鬧脾氣呢。」

  「哈?」澤法十分不滿,「這都多少次了,那個臭小子干嘛總讓赫卡特傷心啊。」

  我翻開婚戀指南的附錄告訴他,「六十八次。」

  赫卡特對薩卡斯基的執著遠遠超過對戰國(5次)和卡普(13次),對我和庫贊、喬治都是見面的打招呼式求婚,只有一次,難道是因為赤犬大哥是唯一一個又年輕又能打的?

  「對了,姐,你為什麼不跟波魯薩利諾求婚?」

  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到底為什麼。

  我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了,還有波魯薩利諾啊,他也很強來著……」隨即她撇撇嘴,「但是我這邊的目標還沒有解決,做人還是要專一,實在搞不定薩卡斯基再去跟他說,他還挺好說話的。」

  哇哦,想不到你這種野獸女也會有備胎心理,我實在是大開眼界。

  吃完飯,喬治來我們家了。

  栗子頭少年抽條似的長高好多,他推推眼鏡對我們說,「晚上好,會打擾到大家嗎?」

  莉莉親切的拉著他的手,「快進來∼喬治,你吃飯了嗎?」

  自從他奶奶去世後,莉莉經常會負責他的一份便當,擔心少年沒人照顧餓肚子,還提出了要不要成為我們家老三的邀請。喬治拒絕了,他開玩笑的說,「威爾會嫉妒的,跟他搶姐姐又跟他搶爸媽。」

  說的我像個擔心要二胎會搶占自己位置的熊孩子一樣,不過他這樣還真是讓我很愧疚,忍不住總讓他來我們家玩。

  「怎麼了,有新書分享?」我問,畢竟他是個小書呆子,除了學醫就沒別的了。

  他笑著對我說,「不是,我叔叔醒了。」

  天吶——

  「喬治!你是個醫學天才嗎!!!」

  -

  喬治的叔叔在出海完成夢想之後,被斯潘達姆的人抓住,成為了奴隸,他騙喬治說會把叔叔還給他,然後把他叔叔打成了植物人,為了這事我們還打了斯潘達姆一頓。

  這個叔叔竟然醒了!

  「你叔叔都是你在照顧和觀察吧?到底怎麼做到的!」我拿出一把瓜子愉快的磕起來。

  澤法和莉莉出去散步了,家裡只剩我姐、我和喬治。

  少年把醫院裡接收了一個流浪漢的事跟我們說了,一開始只知道是一個餓肚子昏迷不醒的怪人,沒想到他還是個醫生兼科學家。

  那個流浪漢一頓神操作,又電流又芯片的,反正用一把螺絲刀和幾個鐵片,就把威爾的叔叔給弄醒了,而且身體也能自如行走了。

  「他這麼厲害!讓他進海軍本部啊!」這話說完我才發現,什麼時候我也變成搞傳銷的一員了,看到人才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

  喬治點點頭,「我明天問問好了,不過那個人有點奇怪。」

  「哦……」那就明天再說,「你叔叔呢?在醫院還是在你家?」

  「在醫院,明天去把他接回來,」他斯文的喝了口果汁,開心的對我說,「這樣奶奶的心願也算是完成了,我又有家人一起住了。」

  喬治……你這孩子是真慘啊……

  「如果你們懶得做飯就來我們家吧!我會為你下廚的。」

  我信誓旦旦的誇下海口,我姐直接推翻,「還是我來吧,喬治,恭喜你,明天就做個蛋糕慶祝。」

  「你不去校練場了嗎?」我問。

  赫卡特撇撇嘴,「最近不想去了。」

  我懂了,又是因為那個戴帽子的是吧。

  喬治也懂了,畢竟我姐求婚的事也不是什麼新聞了,隨即岔開話題,我們談天說地,分享最近的閱讀。

  「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不同階段的讀物都會有改變的,我們好好學習,一定能改變世界!」

  喬治和我姐看著我站在沙發上發表宣言的樣子,忍不住鼓掌,我低調的安撫他們,「我是天才這事我知道。」

  天色見暗,喬治准備告辭,「明天有空的話和我一起去醫院吧,想跟叔叔介紹你們呢,畢竟是我最好的朋友。」

  哎呀這個臭小子∼竟然說讓人這麼害羞的話,真是的。

  在門口我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心中一陣感動,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啊喬治。我姐先上了樓梯,回頭問我,「威爾,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吧。」

  我笑著追上去,「那當然∼我先是你朋友,然後才是你弟弟。」

  一夜好夢。

  然而第二天,我們大清早帶著蛋糕和花束來到醫院,卻看到驚慌失措的喬治。

  他的叔叔消失了,那個流浪漢也不見了。

  我第一時間用電話蟲聯絡了本部,按照喬治描述的兩人外在特征,進行全城搜索,港口也要封鎖,這裡有人失蹤了!

  赫卡特化身為龍,伏低身體在四處搜尋,街坊鄰居看這陣仗不禁緊張起來,「發生什麼了,赫卡特?」

  巨大的龍息噴射在牆壁,問話的阿姨頭發都亂了,她回答道,「有人被入侵者帶走了。」

  聲音引發一陣嗡鳴,我有些不適的揉揉耳朵,看著她以壓倒性的姿態站立在馬林梵多的最高處,眼神滿是肅殺,有人敢在海軍本部的醫院搶人,確實是在挑釁這些守衛者。

  尤其是像魔龍這種,愛管閑事的熱心市民,她深深的被激怒了。

  我比她冷靜一些,在對港口下達了封鎖命令,以及全城搜索了四小時之後,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那個流浪漢把喬治的叔叔擄走了。

  -

  喬治的狀態很不好。

  當天開始高燒,莉莉守在他的窗前,幫他一次又一次的換著毛巾,少年不斷念叨起家人的名字,讓人鼻酸。

  我姐生氣的想要去抓人,被我和澤法制止了。

  對方既然能在馬林梵多來去自如,就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現在還不能清楚是什麼情況。

  如果是要殺死喬治叔叔,沒有必要特意救活他,根據喬治的形容,對方也是一個並不具備攻擊性的普通人狀態,或許事情會有轉機。

  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衝出去,想在大海上找一個不知樣貌和姓名的人,太難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等。

  因為這個流浪漢的原因,本部的安保系統提升了不止十倍,原本早中晚三次的巡邏,已經增加到了三小時一次。

  尤其是負責當日執勤的卡普,暴跳如雷大罵自己的士兵,「怎麼可以這麼丟臉!在我們執勤的時候溜進來這種罪犯!我平時是白跟你們練了……你,出來,跟我來校練場!」

  那個流浪漢的潛入引發了軒然大波,這個月讓人焦慮的事卻沒有就此完結。

  海鷗送來了一封信件,是喬治的叔叔親手寫下的。

  「很抱歉用這種形式跟你報平安,喬治,但叔叔是自願離開的。

  實不相瞞,我已經加入了GM軍,在被CP組織俘獲後本以為不會再活著出來,沒想到會遇見你。

  很遺憾沒能和母親、大哥大嫂打招呼,我有不得不完成的事情,請你們好好生活。

  林克,留。」

  連家人的離世都不知道,還要去完成的事情,想必又是和推翻世界有關的了。

  想到這,我偷偷觀察了一下喬治的表情,少年沉穩的放下信件,對上我的眼神,還笑了一下。

  「看來……他沒事。」

  我一愣,「啊?嗯、嗯!」

  喬治吐了口氣,看起來放松不少,靠著柔軟的沙發墊,「那就夠了,奶奶的心願也只不過是這樣而已。」

  我揉揉腦袋,「真的沒關系嗎?」

  詞窮,越是這種事,我越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沒關系啦。」栗子頭少年灑脫的站起身,陽光灑在他身上,空氣裡傳來大米軟糯的香氣,是莉莉熬的愛心牌早餐,喬治走到廚房問,「莉莉夫人,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我聽到我媽爽朗又豪邁的笑聲,「哈哈哈哈哈∼真是懂事啊喬治,那幫我把排骨都剁開吧∼!」

  「誒?!我做不到啦夫人!」

  「開玩笑啦開玩笑…………真的不行啊?」

  澤法出差快要回來了,赫卡特跟著卡普他們的另外一艘船倔強的開始尋找喬治的叔叔,今天的早飯只有我們三個人,不過晚飯的時候應該都能回來了。

  我翹著二郎腿,讓我媽隨意欺負老實的喬治,自己在沙發上曬太陽,總算知道我姐為什麼喜歡曬太陽了,以前還嘲笑你是懶貓,真是對不起了。

  人生還是要享受啊。

  -

  已經是月底了,大家都開始忙著績效點了,堂堂海軍本部,竟然制度跟保險公司差不多,總之就是要聲張正義,去搶人頭吧海軍們!不及格的就要回來接受鶴的管教。

  整個本部傾巢而出,為了不落在大參謀的手上。

  這種時候秘書的工作就輕松的不得了,我在難得的假日和莉莉四處悠哉散步,雖然邀請了喬治,但是他吃完早餐馬上元氣滿滿的復工了。

  實習生的業界良心啊喬治。

  逛街的內容非常簡單,好看,買!

  我媽想買什麼我都給她拎袋子就對了,這點業務培訓還是非常流暢的,畢竟上輩子我的東北老母親也是這樣。

  「對了,威爾∼」她回頭星星眼望著我,「我們去那座山上采珍蘑吧∼!那個很健康的,也很好吃,明天的早飯做香菇粥,一定能讓努力工作的喬治打起精神∼」

  想一出是一出也是母親的共同點嗎?我無奈的應承道,「好好好,反正我的假期還有兩天,今天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好耶!」

  賣豬肉家的小孩子才六歲,叫做琪琪,是我姐的忠實粉絲,十足的女漢子,曾經在我姐的龍背上一起飛,下來直呼過癮。

  聽到我們要上山,熱情的告知她可以帶路,還帶了幾個自己的小弟,莉莉立刻與他們打成一片,說著有趣的話題。看莉莉開心的像小朋友一樣的表現,我忍俊不禁,她還是幼稚啊。

  在采蘑菇的時候,我沒什麼熱情,看著大家在這裡摳摳,那裡刨刨,越走越往山裡去。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逛街真是夠累的,還來采蘑菇?

  莉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不管威爾了,我們先去找那個煲湯好喝的蘑菇~」

  還有那些孩子的笑聲,我無奈,你開心就好。

  終於得了閑,把購物袋放在一旁開始無聊的翻看,說實話剛才都沒仔細看就說了好。

  今天莉莉給我們全家都買了新衣服,還為喬治選了一副新的眼鏡,她精心挑選的深藍色細邊框,早就看那個傻傻的黑框眼鏡不爽了。我媽還給我的上司鶴女士買了一個漂亮的吊墜,可以掛在劍身的那種,不得不說十分的花裡胡哨沒有用。

  其實看了下這些東西,莉莉給自己買的真的很少,只有一個新的杯子而已,其他都是為家人買的。

  媽媽是天使∼

  樹叢裡卻突然鑽出了什麼東西,我被嚇了一跳!那東西的距離和我只有一米遠,隱隱約約看得出是個受傷的人。

  想到最近的全城戒嚴,我很謹慎的沒有動,可一旁折返的琪琪渾然不覺未曾發現,靠近我的時候,她露出惡作劇的笑容,「只有威爾不采蘑菇,要給你好看!」

  女孩向我撲過來,驚動了那個渾身是血的陌生人,電光火石之間,我攔住了他——

  -

  傍晚時分,赫卡特比澤法先一步到達本部,她沒能找到喬治的叔叔,跟卡普道別後,她餓著肚子回到家,「我回來了——」

  房間沒有開燈,很暗,她發現家裡沒有人,閉上眼開始聞味道。

  雖然經常被威爾說像犬類,但是少女總是強調,魔龍的鼻子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存在。

  她聳動的鼻子,跨過飄香的家屬樓,每家每戶的晚餐,吞了下口水,再去更遠的地方聞……他們經過了市場,服裝店嶄新的衣服,有些倉庫裡堆積著的氣味,鄰居們跟她打招呼,「喲,赫卡特,回來啦~」

  少女笑著問,「喲,大家,有沒有看到威爾和莉莉?」

  賣豬肉的大叔用力剁著排骨,「我知道,他們去山上采蘑菇了,莉莉夫人說想喝蘑菇湯呢!」

  赫卡特點點頭,「我知道了。」

  「對了,見到我家琪琪記得讓她快點回來吃飯啊,我要收攤了,在店裡等她回家哦。」

  「我家的也是∼」

  「還有我家那兩個!拜托你了赫卡特∼」

  「好∼」她漫不經心的回答。

  順著肉類的油膩和腥氣,赫卡特一點點靠近山腳,能聞到更多了。

  土地,青草,莉莉身上好聞的皂角香,還有□□和血腥。

  赫卡特猛地睜開眼,飛快的向山上跑去。

  魔龍穿梭在森林中,用最快的速度抵達。

  她只看到一地焦土和四處散落的巨大石塊,倒在那裡的是她最熟悉的人,威爾。

  她顫抖的手掀開他被石塊幾乎砸爛的身體,少年死死的護著母親和年幼的女孩,自己卻已經支離破碎。

  赫卡特顧不了那麼多,馬上開始使用魔法治療。

  微弱的白光籠罩著三人,她努力發動魔力,就像姑姑教她的那樣,逐漸起了效果,能看到傷口的愈合,琪琪開始有呼吸!緊接著是莉莉。

  「威爾……加油……你也要活過來……」她突然想到掛在威爾脖子上的魔鱗,掏出那根繩子的瞬間,卻被他制止了。

  「威爾!」

  赫卡特來不及高興少年的蘇醒,就聽到他拒絕的話語,「這個我不能吃。」

  少年蘇醒後第二句話是問她,「琪琪有沒有事?」

  赫卡特立馬回答,「已經脫離危險了,我等下送她去醫院。」

  「莉莉呢?」

  「我不知道,」少女誠懇的搖頭,「她傷的很重。」

  「把魔鱗給她。」威爾當機立斷。

  魔龍沒有猶豫,既然威爾醒了就沒什麼問題了,只要魔力恢復再治療一次就好了。

  變故在這一刻發生,無論怎樣將魔鱗遞給昏迷的莉莉,它都會在觸碰到她的時候消失不見,離開她的身體就會復原。

  威爾驚訝的看著這一幕,「等下……你給我試試。」

  赫卡特馬上遞過去,結果還是一樣。不僅如此,威爾和莉莉身上的魔法光芒在逐漸消失!魔龍慌亂的不斷施加魔法,不顧自己枯竭的魔力,結果還是無用功。

  光芒在莉莉身上留下了一些,威爾身上卻完全消失了,他愈合的傷口再重復的破裂開來,少年卻沒有感受到疼痛,他仿佛知曉了什麼,無可奈何的笑了,「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

  威爾振作起來,捂著噴血的傷口,很有精神的說起了遺言。

  如果說他的出現,是作為蝴蝶的引路人,那麼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男子漢能保護弱小,改變世界,雖死猶生。

  若是為了更多的人所犧牲,一命換數命,那麼更是死而無憾!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魔鱗白送了多少次送不出去,有人卻又偷又搶。

  人和人的區別,真是好大。


第27章 慷慨丈夫志,鐵石豪傑心。下

  某個夏天的晴朗下午,小鳥在樹叢裡嘰嘰喳喳,聒噪的蟬鳴卻影響不了女人和周圍小孩的好心情。

  直到這人的出現。

  男人非常高大,強壯的身體遍布血痕,從胸口到脖頸,連著下巴都帶有奇怪的紋路,衣衫襤褸,風塵僕僕的來到這裡一樣,是剛剛著陸打算翻山進入城市嗎?

  威爾暗自衡量,做人物側寫。

  他臉上數不清的劃痕像是被利器刻意劃傷又愈合,在薄薄的皮下是紫紅色的血液,他抬頭,看到弱小的孩子,眼中綻放出光亮。

  用力一把抓過琪琪,男人的項圈發出紅光,一下一下的在倒計時。

  他看著琪琪的時候,女孩看到他臉上的傷痕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而且……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

  「不要!」她拼命掙扎,「放開我!你臉上有蟲子啊!!!」

  被打在臉上,男人也沒有反應,嘴裡不停念叨著,「找到了……找到了……」

  看他瘋癲的樣子,威爾悄悄拿出口袋中的電話蟲,試圖呼喚本部的士兵,這奇怪的男人卻立刻發現了。

  「小鬼,你最好不要動那個電話蟲,不然我會讓你現在就死掉。」

  他一邊威脅,一邊衝上前用手捏碎了電話蟲,只是一瞬,威爾和琪琪都被挾持了。

  少年感到不妙,這家伙……又瘋又強,他絕對搞不定,努力鎮定下來,不去看碎了一地的電話蟲,謹慎的開口,「別傷害琪琪!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可以想辦法,抓我更有用,放下她。」

  看威爾很快鎮定的要談判的樣子,男人笑了,「有趣的孩子。」

  「你叫做琪琪啊,我叫奇諾,我們很有緣分呢,在這裡遇見你。」他高高舉起左手被嚇哭的小女孩,「我要找一個替身去送死,你還願意換她嗎?」

  威爾看琪琪哭的更厲害了,他顧不上緊緊箍在自己咽喉的強壯手臂,連忙追問,「你發生了什麼事?這裡是海軍本部,無論你有什麼困難,我們都會想辦法幫你。」

  「海軍本部啊……海軍會幫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讓人發笑!」

  男人面容扭曲的大笑著,扯到臉上傷痕,皮膚破裂流出紫紅色的毒血和裡面的蛆蟲,他抬手擦掉礙事的血液,不經意間露出側腰的印記——

  奇諾是天龍人的奴隸。

  -

  本部辦公樓,鶴看著手中碎裂的杯子,右眼皮不停的跳動,她想到卡普煞有介事的說過,「右眼皮跳是不吉!」

  等下要去迎接一只突發奇想從聖地來本部的肥豬,讓她不得不在意起來。

  女人嘆了口氣,這種心血來潮也要最高戰力來回護他們,真是可笑,偶爾她也會有懷疑正義的時候。

  戰國站在門口,發型梳的整整齊齊,還穿了正裝,由於空元帥一直在培養他升職,就算他不喜歡,在這種露臉的場合也不能給上司丟臉,社畜的生活啊,卡普真是跑的很是時候。

  「鶴,要走了。」

  女人將手中的杯子碎片丟入垃圾桶,「啊,走吧。」

  還是不要太迷信比較好。

  -

  威爾小心翼翼的周旋,假裝不知道他的身份,「你剛才說,叫做奇諾是吧?」

  男人微微松開鉗住少年的大手,也將他高高舉起,威爾看著他臉上的蟲子,也感覺說不出來的惡心。女孩嚇暈了,奇諾隨手放在一旁,轉而打量著他,「你很勇敢。」

  少年干笑,「哈哈哈哈……是個適合交換的人質,對吧?」

  現在要緊的就是讓奇諾帶著他離開這裡,他還不一定會死掉,如果被這個瘋子發現那邊還有一群采蘑菇的孩子和他母親,絕對會出大事!

  奇諾撫摸著他的臉,這男人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和威爾一身細皮嫩肉形成鮮明對比,威爾心裡也覺得實在是太不妙了,趕緊對他說,「奇諾大哥,無論你遇到了什麼難事,只要你不傷害我妹妹,我絕對會配合到底。」

  「她是你妹妹啊。」男人苦笑,「我也有個妹妹,只不過……」

  談話期間,他脖頸的項圈突然發出猛烈的電擊,男人驟然松了手,跌倒在地,痛苦的抽搐著,原來他那些奇怪的紋路是電擊留下的。

  威爾趁機去抱起昏迷的琪琪逃跑,檢查她的呼吸,發現只是昏迷,奇諾猛地站起身,不顧依舊發動的電擊,大喊道,「等等!你不能走!那個女孩……回來!!!」

  他痛苦的連滾帶爬追著他們。

  威爾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前跑,總算拉開一些距離,努力呼喊,「大家!莉莉!快跑——」

  那邊畫風截然不同的農家樂一行人,挎著裝滿蘑菇的竹籃,疑惑的看著他往這裡跑。

  莉莉一身碎花裙,頭上沾滿了樹上的干葉,她看到兒子抱著琪琪跑過來的樣子有些粗神經的問,「琪琪這是怎麼了?」

  看著兩人慌張的樣子,小孩子們紛紛問道,「你們為什麼跑?難道有熊嗎?」

  威爾上氣不接下氣,「有人在追……」

  話音還沒落,男人的大手一把抓過琪琪,威爾狠狠摔倒在地,他搶完人就瘋狂的往下山路上跑。

  眾人慌張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你是誰!放下琪琪!」

  一群小豆丁准備衝過去,莉莉攔住他們,自己追了過去。

  威爾滿臉土的爬起來,告訴孩子們,「下山搬救兵!」馬上又追了上去。

  三個小男孩強忍著哭腔,扭頭往山下跑去。

  -

  奇諾夾著女孩,瘋狂的跑,追隨的風的方向准備下山,要回到自己著陸的西海岸,只差一點了,他按照主人們的說法找到了替罪羊……妹妹就要自由了!

  「你給我站住——」女人奮力的追趕,絕對不能讓這個人販子帶走琪琪!

  他死命的跑,卻驚訝的發現這個短發女人竟然快要追到他了。

  莉莉瘋狂燃燒著自己的腿部肌肉,感覺跑到都沒有意識了,甚至超過了這個人販子……她連忙剎車,轉身大無畏的攔住他,「把琪琪還給我!」

  奇諾一時之間真被這份氣勢壓倒了,傻眼的時候,順手把「妹妹」交了出去,他恍惚間覺得自己回到了童年,在面對老媽的說教。

  少年努力追趕終於也抵達了附近,看到眼前這一幕嚇得臉都白了,那個和他一樣是普通人的白痴媽媽在干嘛啊!怎麼可以直面犯罪分子!

  等、等等,奇諾把琪琪交給她了?

  威爾又驚又喜,然而奇諾很快清醒過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啊!」

  他一巴掌掀翻了這個奇怪的女人,威爾大喊著衝過來,「莉莉!」

  莉莉被扇的面部紅腫,可就算倒在地上還是死死抱著他的腿,「休想帶走琪琪!」

  奇諾費力的想甩開莉莉,卻完全掙扎不動,他不得不單手抱著女孩,另一只手去撕扯女人的頭發,「你很礙事啊臭老太婆!」

  少年抱著石頭增加自身的重量,奮力撞向男人,兩人第一時間都繞開了男人懷裡的琪琪,撞的頭暈眼花。

  威爾勉強清醒,連續用石頭砸奇諾,手臂、腦袋,能砸哪裡砸哪裡,可男人就像不知道疼一樣,始終不肯松手,他哭喊著和威爾搶奪女孩,「沒時間了!再不回去的話……要是不在規定的時間回去,死的就是我妹妹啊!」

  -

  張揚的玫紅色軍艦停靠在馬林梵多人跡罕至的東港口,船身上華而不實的裝點著幾個純白的大炮,按照那嶄新的程度估計是沒有用過。

  以他的身份,確實不需要用武器保護自己。只要隨便發出一個命令,無數個奴隸會為他擋子彈,就算那些垃圾連這點事都做不好,海軍也不會讓他死在這的。

  天龍人,羅斯柴爾德聖公卿駕到。

  一個瘦弱的男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近,沉迷享樂的身體早就是個空架子了。

  搖搖欲墜,眼神不定,還帶著嚴重的浮腫。

  穿著奇異的他,除去這些排場,本人完全是一個在路邊看到都想繞路走的惡心男人。

  可就因為這個身份,元帥也要到港口迎接。

  羅斯柴爾德笑了,這種滿足感是難以形容的。

  權力,地位,人類一生追求的東西,他生下來就有。

  喊著金湯匙出生?那是什麼老套的比喻。

  天龍人的血液就是純金,呼吸也是在極致的空氣。

  雖然生於俗世,但能享受世界一切稀缺資源,統治愚蠢的平民,好讓他們也能發揮些許作用——

  為天龍人獻上自己的生命。

  高貴的血脈流傳到羅斯柴爾德身上,已經是好幾代的傳承,在無趣的生活中,他也有那麼一兩個有趣的愛好。

  奴隸。

  不分男女老少,也不管對方是平民還是更加低級的山賊、海賊。

  只要他們喜歡,就會有世界各地的人搜羅獻上。

  可惜款式單一,大部分都是戰俘,不過聊勝於無,總比自己去抓省事。

  一個政客的孩子來拜訪他,帶來了一些新鮮貨色。

  懸賞一百八十萬貝利的海賊奇諾,和他一起帶著出海的妹妹小千。

  斯潘達姆對天龍人卑躬屈膝的介紹著這兩人的來歷,說是他們撞到了CP組織的軍艦,正好抓到了,羅斯柴爾德對此只是擺擺手,他不在乎奴隸的來歷,只在乎好不好玩。

  他第二個愛好就是養蟲子。

  用奴隸的血,去養他喜歡的寵物。

  「平民不是比蟲子要大嘛,所以他們不能亂動才行,被咬也不會死,要是傷了我的那些蟲子要拿什麼賠給我?」

  他不屑的看著小小的保溫箱裡擠著兩個被束縛的新奴隸,「你們的命?別開玩笑了,最不值錢的就是你們了!」

  蟲子爬到小千的身上,粘膩的觸感嚇得她又哭又喊,「救救我救救我……哥哥!好可怕!」

  奇諾不停的挪動,想用力擠走這些水蛭,蟲子鑽進他的傷口,他痛苦的嚎叫著,再也無法掙扎。

  整個身心都臣服於高貴的天龍人。

  他為了妹妹,想著至少讓她自由的離開,去祈求尊貴的主人,瘦弱的男人看著他跪伏於地,不知想到了什麼有趣的玩法,逐漸笑了出聲。

  「是嗎……想讓妹妹自由的離開啊……不是很有趣嘛∼」

  他看著奇諾比自己高大的身軀,在折磨中瘦弱起來,此刻更是以猥瑣的祈求姿態,虔誠的跪拜。

  心裡感到十分滿足,「你一直也是個很識趣的家伙,不如這樣吧,我們來玩個游戲。」

  「三天之內,你找到一個和你妹妹一樣年紀的小女孩來替代她,我就放過她怎麼樣?」

  羅斯柴爾德帶著一個可以裝下一只小狗的箱子,走進馬林梵多,眼睛不斷期待的看著手上的操控器。

  -

  有些事不是眼淚可以解決的。

  威爾大口喘著粗氣,用力掰著他的手指,「放開琪琪!」

  遍體鱗傷的男人依舊執著的不肯松手,他雙眼失神的看著天空,「放過小千……」

  「鬼知道什麼小千!這可不是宮崎老師的現場啊!」少年使勁打他,最後直接上牙牢牢咬住,「你趕緊給我撒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奇諾終於體力不支的微微松開,這個人完全感覺不到疼了,只是在這裡為了執念死撐,不過現在威爾算是贏了。

  「媽……快把琪琪抱走。」

  莉莉和威爾這副灰頭土臉的慘樣實在是第一回 ,看著兒子的臉立馬笑出來,「你現在看上去好搞笑啊威爾∼」

  少年呲出鯊魚牙吐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

  說完,又忍不住去摸摸她的臉頰,剛才那個瘋子下手夠狠的,一定很疼……「你還好嗎?」

  女人頭發亂翹,臉誇張的腫起一側,還是笑著比了個V,「非常有精神!我們快帶琪琪去看醫生吧∼」

  笑容牽扯到嘴角的傷口,莉莉捂住嘴,吐出兩顆牙,驚訝的舉著給兒子看,「威爾威爾∼我的牙齒竟然掉了誒!人太年輕還真是沒辦法,身體都默認我未成年呢∼」

  「未成年個屁啊!你以為在換乳牙嗎!肯定是被打掉的,還會不會長出來啊……」

  威爾慌張的去查看,發現自己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馬上決定,「我們還是先去看醫生吧,帶你和琪琪一起,那三個小鬼也不知道跑到山下沒,我們去找他們彙合。」

  看著兒子可靠的樣子,莉莉笑著藏起了自己手臂上的擦傷,感覺威爾越來越像他爸爸了,好帥哦。

  奇諾在地上掙扎,「求求你……如果你舍不得你們的孩子,能不能帶我去城鎮?我真的需要一個六歲的女孩,不然我妹妹就!」

  威爾猛地給了他一拳,「說什麼傻話!」少年氣的肺都要炸了,「你妹妹是人命,別人的就不是了嗎?」

  -

  本部的食堂伙食也就是一般,由於經費問題和人手不足,廚房的人都是退伍的海軍。

  七老八十,為了成為正義的有力支持才進入了後勤部隊,效果當然是差強人意,連鋼鐵意志的薩卡斯基都會覺得不好吃。

  連這幫糙漢子海軍都這樣想,肯定是無法去招待天龍人的。

  不過最近跟在天龍人身邊的斯潘達姆此刻顯得非常體貼入微,他自己帶了名貴的食材和五星級的廚師,羅斯柴爾德滿意的點點頭,視身後的一眾海軍於無物,「我要休息了。」

  不用問,空元帥貢獻了自己的辦公室,畢竟是本部最大的一間。

  雖然清貧的他家徒四壁遭到了天龍人的嫌棄,貼心的斯潘達姆依舊幫他解決了。

  業務能力滿分的整理餐桌布局,甚至還搞來了名貴的花束作為點綴,鞍前馬後十分殷勤,最後對這位海軍最高統帥露出了一個不用謝的表情。

  被劃在斯潘達姆同一陣營了!空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戰國看屎一樣看天龍人,蒼蠅圍著屎轉,可真是絕配。

  鶴在心裡默默念佛經,眼不見為淨。

  高貴的羅斯柴爾德揮揮手,「都退下吧,我吃過飯就走,現在游戲還沒結束,我要看看我的玩具了。」

  三人並不知道是什麼游戲,鶴的右眼皮開始狂跳。

  -

  奇諾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小千只有六歲啊!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莉莉和威爾堵住耳朵,連忙往山下走,天都要黑了,回家吃飯,別理這個神經病,讓他自生自滅吧。

  男人的腿似乎被威爾用石頭砸斷了,他站不直身體,還是瘋瘋癲癲的追著他們,大個子一瘸一拐,看著很可憐。

  更可憐的是小千。

  她無助的困在箱子裡,身上爬滿了她最怕的水蛭,斯潘達姆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到反胃,心裡吐槽這個天龍人玩的真變態,臉上還帶著恭敬的笑容。

  「小千∼」羅斯柴爾德看著她笑,醜陋的臉看上去更惡心了。

  「和我的寶貝們相處的怎麼樣?因為你總是很怕的樣子,我特意讓你們培養感情啊∼」

  女孩哭到渾身顫抖,已經發不出聲音,男人伸出自己戴滿戒指的手,愛撫著那些該死的蟲子,「要好好相處哦,我的寶貝們∼以後還會有新朋友來呢,是你哥哥抓到的,你們年紀一樣,也會成為好朋友吧∼到時候一起住在這,不知道誰的血更有養分呢?好期待啊!」

  小千知道,哥哥救不了她,如果她在,哥哥更不會跑。

  看著男人惡毒的笑臉,她堅定的咬斷自己的舌頭,血噴到天龍人的脖子上,就像她和哥哥的項圈閃爍的紅燈一樣。

  她瞪大雙眼死去了。

  羅斯柴爾德被嚇到了,「呀!!!」

  他尖叫著擦著臉上的血液,「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竟然就這麼死了!好可怕啊死人的臉!」

  蟲子馬上爬到女孩的嘴邊吸食血液,斯潘達姆厭惡的移開視線,真是太惡心了。

  他貼心的提示,「羅斯柴爾德聖,您的衣服髒了。」

  天龍人低頭看看衣角的血跡,嫌棄的撇撇嘴,「啊,是剛才不小心被濺到了吧,真是沒辦法,回去好好洗個澡吧。」

  他已經失去興趣,將操控器交給斯潘達姆,隨口說,「你幫我處理下吧,這個玩壞了,男的那個我也不要了。」

  唉,本來是一套的。

  斯潘達姆恭敬的送他離開,按照定位來到西海岸的山上。

  -

  CP組織的動作很快,哪怕帶著一個廢物,路上還解決了三個路過的證人,完美的磨滅了此人的痕跡,效率極高。

  斯潘達姆從手下背上跳下來就開始吐,「你想顛死我嗎混蛋!山路給我走慢一點啊!」

  手下面無表情,他們受過專業訓練,不會做出回應白痴的舉動。

  紫毛少年吐爽了以後,黑眼圈更加明顯了,他擦了下嘴,正巧看到另外一個紫頭發的……那不是害他被趕去聖地各種受氣的罪魁禍首嗎!

  那家伙身後跟著的戴項圈的,就是那位大人的玩具海賊啊,再也沒有這麼巧的事了。

  這個距離,會一起死掉吧?

  他笑著按下操控器的爆炸按鈕。

  男人的項圈急促的叫著,卻一直在追趕眼前抱著年幼女孩的母子。

  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巨大的火光產生了!

  威爾死死護住兩位女士,莉莉倒在地上,閉眼前,看到了有人在山坡上衝他們笑。

  那個叫做斯潘達姆的小孩……

  奇諾死在希望裡,屍骨無存。

  游戲結束了。

  -

  時間回到此刻,威爾的遺言時刻。

  「聽我說赫卡特,我絕對不能干出自己死了卻沒能說出凶手這種事,所以我明確的告訴你,如果之後調查結果說是海賊報復海軍引發的事件,一個字都不要聽。」

  「殺死我的是世界!是天龍人和他的走狗!」說完他狠狠的嗆了一口血,「如果魔法不能救我和莉莉,那就拿去給羅傑,我告訴過你對吧?D的意志,會引起暴風雨。劇本就是這麼寫的!」

  赫卡特慌亂的抱緊他,感受他的體溫下降,少年嘴裡又在念叨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她牢牢記住,眼淚不斷滴落在朋友的臉上,威爾溫柔的擦去,告訴她:「這是我的夢想,答應我,幫我完成它,其他的你不用管,不要去幫我報仇,就好好陪著爸媽幾年,然後出海去改變劇情吧,世界的事讓劇情人物自己玩去……」

  兩人進行最後的別離。

  威爾沉默了一會,在少女的眼淚中問她,「姐,你知道蝴蝶效應嗎?」

  「岸上的蝴蝶在煽動翅膀,大海便咆哮奔騰,有時候一些小事會改變所有人的宿命,要是從頭改變,那一切就會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感受著生命的流逝,威爾終於知道自己出現的意義了。

  是劇情之神的惡作劇,讓異世界的人來跑龍套啊。

  只是這段奇遇讓他感到很滿足,他笑著告訴赫卡特,「告訴莉莉和澤法,能做他們的孩子真的很幸福,認識你們好開心,喬治,本部的那群大老粗……還有就是,我死之前並沒有痛苦,姐姐會幫我完成夢想,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好姐弟……」

  威爾口中的鮮血讓他說話不太清楚了,在OP世界的最後一句話只當是說給自己聽,聲音低不可聞——

  「我已經把蝴蝶引向大海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男子漢威爾下線了,會和我們一樣在自己的時空看著上帝給他發的劇本的。


第28章 夏至起西風,天氣晴得凶。上

  「今日,馬林梵多發生了一起海賊惡意報復海軍家屬事件,四人死亡,兩人昏迷,凶手在熱心市民的幫助下已經由海軍緝拿歸案,當下進行處刑,空元帥表示,務必貫徹正義,讓邪惡無所遁形!無論是在怎樣窮凶極惡的海賊對平民出手,正義的大衣絕對不會容忍任何犯罪,空元帥雖然沒有直面鏡頭接受采訪,但是我們能通過這些舉措感受到他對這些草菅人命的海賊十分痛恨,包括新一任大將戰國,在本部門口的匆匆一瞥,也能看出他對自己未能救下那幾名孩童感到十分難過。」

  「據悉,受害者中的一位是前任大將澤法的愛子,今年只有十四歲,這位少年身為大參謀的秘書,幫助本部處理了許多案件,就算是稱為天才也不為過,他為了保護幾名弱小的孩童,竟然慘遭海賊的殺害,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在這裡,我們表示對年輕英雄的深深哀悼。」

  「本次惡意報復事件,發生在兩天前,也被稱為828事件,事件的影響非常大!首先天龍人第一時間派出人選,在本部進行了關懷與慰問,文官斯潘達姆全程陪同;其次,在全市升級了安保方面,比如入關手續和巡邏看守,嚴防死守不法分子的入侵;最後,無論是海軍家屬還是平民子弟,在這次事件中失去生命的年輕人,都將在五日後進行安葬。」

  「安葬的相關事宜將由澤法先生一手負責。」

  「以上就是本台為您整理的消息,感謝您的收看!」

  「家庭主婦的妙招,廚房清潔我幫您!妙法洗潔劑,溫和不傷手,是你的不二選擇……」

  「換季過敏、皮膚發紅發癢?別問我怎麼辦,直接跟我一起抹,青草蘆薈,純天然的、無加工……」

  「這首歌會唱嗎?那大家跟我一起好不好?」

  「說到冷笑話果然還是靠我這個美男子……嘿你打我干嘛!我不帥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電視蟲投射的聲音不斷湧入耳朵,赫卡特坐在醫院的凳子上一動不動。

  世界很美好。

  世界很喧鬧。

  世界很快樂。

  世界很虛假。

  她的世界,結束在這個過分炎熱的八月。

  -

  威爾和另外三個孩子在九月五號下葬。

  因為跟那三個孩子的父母約定了,要帶他們回家,赫卡特化身為龍叼著威爾他們下山後,還找了很久。

  他們仨躺在另一邊北側的山腳,似乎想要抄近道,卻被一槍打中眉心,眼睛寫滿不敢置信死去了。

  魔龍很難想像,怎麼有人能看著人類幼崽的眼睛做出這種事。

  赫卡特知道,凶手不是那個海賊奇諾。

  現場被炸得粉碎,唯獨留下了寫著G的飛鏢,這不合理。

  報道說大家是被石頭砸死的,可是她抱著孩子們回來的時候,看過了。

  是槍。

  那個海賊不是用槍的,他也沒有追那三個孩子,他要和威爾他們從東側走,方向不同。

  她想,空、戰國還有鶴似乎也知道什麼的樣子,但是他們什麼都沒有說。

  似乎說出凶手,會讓澤法做出翻天覆地的事。

  她一知半解,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看著男人操持兒子的葬禮,有序的組織拜祭的眾人獻上鮮花,還不忘記向兩對父母道歉,「很抱歉,讓你們遭遇這樣的事。」

  他們哭著抱住澤法,「別說傻話了……你不是也很想哭嗎!別在那裡逞強了!」

  這幾位父母幾乎是一夜白了頭發。

  之後的兩年,說起來是輕描淡寫的短暫時光,可對當事人來說卻是漫長的等待。

  琪琪在搶救後恢復了意識,卻失去了記憶和雙腿,她的父親獨自撫養她長大,看到琪琪喊疼的樣子,一直跟著掉眼淚。

  他只能念叨著,「萬幸,萬幸……」女孩出院後,他怕孩子想起以前的事情,匆匆關掉了鋪子,收拾家當離開馬林梵多,只對赫卡特打了招呼。

  「謝謝你啊,赫卡特,我真的是……」男人吸了下鼻涕,「謝謝你。」

  之後再沒有出現。

  而莉莉一直昏迷不醒,魔龍在短暫出席了威爾的葬禮後一直在進行陪護。

  喬治作為經常尋房的看管醫生,沒事就往莉莉身邊湊,「我最近長高了」、「老師誇我學的快」、「很快就能負責外科患者的手術了」等等。

  他開朗的說著最近發生的一些雞毛蒜皮,短發女人只是沉睡著。

  主治醫生說,莉莉現在是植物人的狀態。

  你對她說話,或許能聽到,或許聽不到;未來的日子,或許會醒來,或許永遠睡下去。

  探病的達爾梅西亞差點來了一次醫鬧,「什麼叫做永遠睡下去!莉莉怎麼可能永遠不起來!你這個庸醫給我過來!」

  被其他心情更糟卻忍住的人踹飛了,比如波魯薩利諾之流。

  醫生好脾氣的推推眼鏡,他是喬治的老師,這些年見多識廣,醫鬧事件更是輕車熟路,完全可以判斷出自己什麼時候真的要挨打(?),今天這種很明顯不會。

  他囑咐道,「多幫病人翻身還有按摩,如果她的身體狀況不好,也不利於病情。我們會配好營養液輸入給她,呼吸機也會一直運作,但是她身邊還是離不開人,一定要堅持陪護。」

  赫卡特點頭稱是,送走醫生,她坐回原本的位置,一動不動的看著莉莉。

  來探病的眾人看到這一幕,不忍打擾,只能默默離開。

  庫贊輕輕揉了揉少女的頭發,最後一個走出去。

  離開的這些海軍,重新定義了自己心中的正義。

  比如薩卡斯基,對邪惡放松警惕,就時刻都會被剝奪珍視的東西,正義如果不能將邪惡徹底拔除,他們會失去更多。

  未來的日子,澤法處理了許多興風作浪的海賊,幾乎不在馬林梵多,而魔龍單調的生活只在醫院。

  四季變得黑暗,分不出春夏秋冬的顏色,也聞不到花朵的香氣。

  就這樣過了兩年多的時間,莉莉的手指動了。

  -

  喬治穿著主治醫生的大白褂,和兩年前判若兩人,他戴著寶藍色的細框眼鏡,為患者進行包扎與檢查。

  這兩年,他主攻神經科的研究,也時常在外科幫忙。

  到了中午,他照慣例去莉莉的病房檢查,換著花樣對魔龍進行投喂,今天帶的是醫院門口的金槍魚飯團,說起來莉莉也喜歡這個呢。

  打開門,魔龍直接把他撞倒了,差點摔裂尾椎的程度。

  他揉著屁股看向激動不已的大姐頭,她終於自閉到連話都不會說了?

  赫卡特比比劃劃的讓喬治去看,他眉頭一跳,「難道說……?!」

  短發女人睜開眼對著他笑。

  喬治突然覺得鼻子好酸,他一股腦的爬起來,「按鈴!按鈴!」

  五分鐘後,休假的院長老師被魔龍遠程托運到病房,屋子裡已經圍了一堆她叼回來的醫生了,喬治挨個道歉,「不好意思啊老師,實在是因為病人蘇醒過於激動了。」

  院長推推眼鏡,非常大度,「沒關系,是值得高興的事。」

  已經兩年了啊——

  在基本的檢查過後,他們遺憾的得出結論,雖然醒了,但是身體的各項機能早就損壞,按常理來說是撐不住了的,女人疲憊的表情就是證明。

  院長有些尷尬的問她,「你有什麼心願嗎?」

  莉莉明白他的意思,反問道,「我還有多久的時間?」

  「如果有全新的腎髒和脾髒移植,可以再活一年左右,要是能找到換血的人選,配合全套的設備,在本部的醫院你起碼能活三年……」

  他說的很激動,突然看到學生和家屬崩潰的表情,弱弱的別開臉,不敢看她,可是莉莉只是點點頭,笑著說知道了。

  就在院長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莉莉又問,「如果這些都不做,我還能活多久?」

  院長心態崩了,能感受到身後銀發少女強烈的殺氣,她仿佛在告訴他,敢說少你就死定了。

  -

  醫生們最後是自己走著離開的,因為身為交通工具的魔龍要和蘇醒的母親大人好好相處,沒有空理他們。

  他們說的話,赫卡特准備當作沒聽到。

  她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澤法,告訴他莉莉醒了,於是那邊兵荒馬亂,聽到了「馬上返回」的號角。

  放下電話蟲,少女乖巧的低頭削蘋果。

  「一個禮拜可以做好多事呢。」莉莉一邊吃著女兒削的蘋果,一邊打量著她。

  瘦了好多,都沒有好好吃飯,是她的罪過……莉莉瀑布淚,暗自握拳,「最後這幾天我要讓赫卡特吃飽!」

  蘋果皮斷了。

  赫卡特抬頭看著她,神情嚴肅,「莉莉,不要說最後。」

  短發女人意識到,醫生明白,孩子卻並不能接受她的離開。

  她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澤法回來了,莉莉笑著和他打招呼,就像上次見面是昨天的事一樣。

  男人緊緊地抱住她,身上鹹鹹的滿是汗水,帶著海鹽的味道。

  她幸福的依偎在男人的懷裡,「這樣讓我想到我們結婚的時候啊。」

  每次澤法任務完成回來,身上都是這樣。

  是海洋的味道。

  「澤法……我有一些心願想要完成啊。」

  第一件事,丈夫和女兒陪她一起去祭拜了兒子,完成。

  第二件事,把那天幸存的衣服都拿出來,大家一起穿著拍照。

  意外收獲,找到了那天最喜歡的杯子,另外將小鶴的禮物重新交給她了,據說小鶴還哭了,沒看到有些可惜∼

  第三件事,她想要親自回到家中取一個喜歡的花瓶,在醫院心情也想好一些,然後澤法負責每天送她新鮮的百合。

  毫無難度,而且丈夫總是買一大堆,最後花瓶越拿越多,擺滿了窗台。

  第四件事,做菜給女兒吃。

  由於赫卡特以主婦的姿態准備了滿漢全席,憑實力贏得了莉莉的信任,局勢反轉。

  第五件事,給好朋友們寫道別信,成員包括,花藝社的主婦朋友,丈夫的同事朋友,本部的年輕朋友,相處的很好的街坊鄰居們。

  一直被擱置,丈夫和女兒都說不會道別的,只能之後再說了。

  第六件事,她要和澤法再舉行一次婚禮,有婚紗照的那種,待完成。

  第七件事,握著喬治的手,拜托他同意注射死亡,正在進行。

  少年無法同意,他顫抖著請求,「拜托你……莉莉夫人……不要這樣選,想想我們吧,好不好?」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會努力的,但是這樣活下去,太折磨了。」

  她不想被折磨,也不想折磨愛她的人,那勉強留下的腐爛軀殼只會變成噩夢。

  即使讓她在噩夢中死去,靈魂也要開出花才行。

  「澤法,幫幫我。」

  把靈魂從腐爛的軀殼裡釋放,讓她自由吧。

  -

  送別的這一天,是個大晴天。

  午後依舊過分晴朗的陽光,讓植物也發出被炙曬的悲鳴,蟬沒完沒了發出叫聲,惹人心煩。

  魔龍生氣的關上窗戶,也不知道是跟誰較勁,莉莉看著她發泄,並沒有制止,或許發脾氣也是緩解情緒的好辦法。

  喬治又幫她做了一次復建運動,讓她能稍微舒服些坐在那裡。

  莉莉讓赫卡特幫她換掉了病號服,穿著她喜歡的裙子,重新打理過的發絲,仿佛又煥發了活力,可四肢萎縮的肌肉在告知身體的最後期限。

  笑容當中沒有勉強,還是一派元氣滿滿的樣子,蒼白的臉上有些許激動的血色。

  床頭擺放的百合花沒能掩蓋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她像在家一樣,熟稔的招呼探病的海軍們這邊坐,那邊喝點水吃個蘋果。

  大家拘束的站在那裡,來人漸漸堆滿了病房。

  看著莉莉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決定的樣子,薩卡斯基壓低了帽子,站的筆直,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凜冽的下沉,標志青年沉重的心情。

  庫贊的表現更為直接,奪門而出,在門口泣不成聲。

  赫卡特面無表情的看他離開,自己麻木的坐在莉莉床前削蘋果,聽媽媽故作刁蠻的說,「不是兔子形狀的,我不吃哦∼」

  魔龍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淚崩如瀑,孩子氣的胡亂蹭著臉,莉莉無奈的伸手抱住她,「赫卡特真是的,你這樣我可不放心呀。」

  女人看著一屋子的哭喪臉,竟然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來,「喂喂∼這還是以後要保家衛國的強大海軍應該有的表情嗎?太不像話了!愛哭鬼——」

  此起彼伏的啜泣聲,配合著醫療儀器發出的滴滴聲,就像死神的鐮刀時刻要揮下。

  最溫柔的女人要離開了。

  她決定了,要穿著喜歡的裙子,和丈夫再來一次浪漫的婚禮宣誓。

  而她的丈夫,在無數次心理准備後,終於能夠平靜的出現在她面前。

  病房門口,澤法穿著合身的西裝,他的臉頰變得消瘦,身材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壯。

  這男人是山,不會被任何挫折擊垮,守護所有人的平安,堅持自己的工作,是強大的海軍將領,讓無數海賊聞風喪膽的黑腕澤法。

  這樣的他,是不會流淚的。

  見他來,莉莉高興的揮手,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微微閃光,曾被戰國誇贊向來穩重且游刃有余的波魯薩利諾卻突兀的起身,所有人看著他的時候,他鎮定自若的走出去,「我去抽根煙。」

  離開病房,他邊走邊想拿出煙,卻好幾次顫抖的拿不出來。

  火石和引線相互摩擦了好幾次,一直沒有打出火來。

  卡普在澤法身後,也是一身正裝,臉上沒有往日的玩笑意味,他鄭重的將手捧花遞給莉莉,女人向他道謝,問:「小鶴呢?赫卡特可不能做我的伴娘啊。」

  男人苦笑,「她和戰國怕你看到他們心情不好,在外面等著。」

  因為威爾的死,沒有任何人能夠追究幕後真凶,現在大家知道的說法還是被海賊襲擊,少年戰死。

  莉莉雖然從看到的那孩子後就幾乎猜到了全部真相,卻也不想追究了。

  比起讓別人為難,她選擇了接受。

  尤其不想讓澤法為難,他一定會站在家人這邊,所以不行。

  「我還很期待大家一起的∼小鶴真不夠意思啊!」

  她氣鼓鼓的樣子讓卡普也打起精神,故作無事發生的樣子一起吐槽,「我就說嘛,還是我跟莉莉關系最好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對,威爾——」

  他爽朗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中格外突兀。

  沒有得到威爾的回答和埋怨卡普聲音太大,他突然沉默了。

  聽到少年的名字,大家都恍惚了一瞬,包括莉莉。

  女人低下頭,失落的念了句自己兒子的名字,「威爾啊……」

  用見聞色偷聽的戰國和鶴忍不住衝進來暴打卡普,「你這個笨蛋!給我閉嘴啊!!!」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他委屈的不敢回擊,只能默默挨打。

  看著三人打成一團的樣子,莉莉開心的笑起來,「我還是喜歡看你們這樣子。」

  他們沒心情打鬧了,大家的心像被狠狠揪住了一樣。

  真的好不公平。

  為什麼,這麼好的人要面對這種事呢……

  她抱著魔龍,開朗的聲音從骨骼共鳴到赫卡特的耳膜。

  魔龍感到安心,好希望時間就此停止,永遠留在這一刻,可莉莉卻松開了她。

  「赫卡特,幫我和澤法照張相吧。」

  一直做壁畫的強壯男人,在聽到這句話後,緩步走向自己的妻子。

  -

  她很漂亮,不只是臉蛋。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瘦小的手臂用力保護了一只險些被箱子砸中的小狗,自己卻受了傷,元氣十足的對著路人的他笑,「幫幫我好嗎?」

  澤法在那一天墜入愛河。

  他們相識數年,一直恩愛有加,孕有一子,又收養了可愛的女兒。

  她是個非常有活力的女人,從愛上她那天起,就大膽的占據了他全部的世界。

  頭腦和身體留給正義,一顆心完完整整的全部都是她。

  莉莉既能擔當家庭的重任,將一切打理的有條不紊,讓他放心工作,又能有自己的生活重心,每天都很快樂。

  只要有她在身邊,澤法就會感到幸福。

  她會做好吃的料理,會插花,是非常賢惠的妻子,也是大家都喜歡的友善婦人。

  她照顧街邊的流浪貓狗,幫助年長的鄰居,她是正義的,熱情的,善良的。

  比起她,自己一直是個被包容的角色。

  戀愛一周年的時候,因為去追海賊錯過了約會,她站在電影院門口等到深夜,卻原諒了他的失約,「好厲害!跟我講講你的冒險吧,一定比電影有趣多了∼」

  那天,妻子讓他小心家裡新買的盆栽,結果他直接碰碎了一地,只能尷尬的看著她。

  她十分大度的說,「我原諒你∼因為澤法本來就是這種笨手笨腳的家伙。」

  曾經因為加班錯過了威爾的生日,他很抱歉。

  是莉莉告訴他,正義一定要守護,但是家人也更加重要,叫他好好反省,不然要他每天吃芥末。

  於是他開始籌劃海軍學院,要更多的有志青年來維護正義,讓他維護自己的家人,也享受和妻子的浪漫時間。

  雖然還總是有事落到他這個能干的將領頭上,但是他們都很珍惜,只要不常出差,本部的這些工作都是可以處理的。

  被莉莉嫌棄過的,每晚枕邊過分吵鬧的呼吸聲。

  曾經吐槽自己的丈夫,絕對會禿頭腳臭,變成那種討人厭的上司。

  澤法也無聲抗議,明明很大一張床,你卻總是搶被子,還把他擠到角落……

  不過他看著妻子可愛的睡顏,就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莉莉,我的莉莉。

  男人在心裡呼喚她的名字,訴說著許多無法坦率說出的愛意。

  那個瘦骨嶙峋的女人,是他發誓一生守護的摯愛,他沒有照顧好她。

  她靠在丈夫的懷裡,嬌小的身體顯得越發脆弱易折,莉莉伸出顫抖的手臂,高高舉起,比出一個V,開朗的問,「一加一等於?」

  澤法笑著說,「二。」

  -

  夕陽時分,莉莉下了逐客令,「謝謝你們來參加我厚臉皮的第二次婚禮,接下來是我們一家人的時間咯∼」

  陪她聊天的鶴緊緊握住她的手,不願離去。

  女人安撫性的拍拍她,「要記得我哦,小鶴。」

  終於,這些朋友和孩子還是被她趕出屋去。

  「小赫卡特,波魯薩利諾還沒回來嗎?你遇到記得告訴他,歡送會結束了哦。」

  她囑咐女兒,銀發少女乖巧點頭。

  莉莉叫來了喬治,少年長成挺拔的樣子,如果威爾還在,這兩年應該也會和他一樣高了。想到這,她告訴喬治,可以進行注射了。

  少年哭了起來,和小時候被欺負了就跑到隔壁找莉莉安慰一樣,「莉莉夫人……」

  女人輕輕抬手想撫摸他的臉,他立刻蹲下身,讓她毫不費力的碰到自己。

  「拜托你了,喬治,我已經決定了。」

  莉莉看著澤法,嬌裡嬌氣的抱怨,「老公,站那麼遠干嘛?」

  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近的,他的身體和意識已經遠離這裡,腦袋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

  「來生我還會做澤法的妻子,赫卡特和威爾的媽媽,再和他們成為朋友……不過現在,我希望你們忘記我好好生活。」

  戴著茶色墨鏡的青年走到醫院主樓外,在空無一人的拐角用力出拳砸向牆壁,鮮血淋漓也沒停下。

  他靠著牆壁滑落,頹廢的看著天,終於點燃一支煙,吸進肺裡。

  太陽落山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說啥,給大家表演一個逃跑吧。


第29章 夏至起西風,天氣晴得凶。中

  寒風吹過空無一人的街道,澤法走在深夜的路上,馬林梵多四季分明,無時無刻不提醒他到了冬天。

  馬上就是妻子生日,想要請假去陪她。

  最近的工作讓他頭疼,久違的會議投票叫上了他,到了那裡才聽說開會時為了選幾個有實力的海賊招安變成ZF的戰力,他完全不看好。

  但是兒子死後,澤法就已經退出權力中心,專心培養學生,現在只是通知他,並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也無法再對五老星的決定說什麼。

  澤法很清楚,這種方式招來的人,哪怕實力強勁,也不會為平民百姓而戰,多半是各懷鬼胎,一盤散沙的同時說不定還會惹出什麼麻煩。

  看來他們真是被哥爾·D·羅傑嚇破膽了。

  反正到真正推行也還有段時間,也不一定會有什麼變數。

  之後可能會去四海招攬新的士兵,為海軍的戰力加一些保障,比起上面想讓海賊打海賊的奇葩戰略,他更信任心中滿是正義的年輕人。

  真不知道上層腦子裡裝了什麼。

  男人疲憊的回到家,見聞色第一時間在門口感受到他人的存在,打開門看向沙發那道熟悉的身影,驚喜的想說些什麼,少女先他一步開口,「好久不見,澤法爸爸。」

  他笑著過去擁抱赫卡特,「你回來了。」

  赫卡特撲在澤法的懷裡撒嬌,「竟然這麼晚回家,最近都是在本部工作吧你!」

  「是啊,」男人大力揉著她的腦袋,「還看到某個人的通緝令,差點把我氣住院啊。」

  少女一僵,眼神飄忽不定的干笑,「哈哈哈……要注意身體哦……」

  澤法坐在沙發她剛坐的位置,「什麼時候回來的?去見過莉莉了嗎?」

  赫卡特馬上湊過來,開心的說,「下午的時候回來的。去過了,擦的很干淨還放了她喜歡的百合,威爾的也收拾過了。」

  他點點頭,翻看起魔龍一直在看的相冊,「這個都被你找出來了啊。」

  兩人的最後一張婚紗照,莉莉比V,燦爛的笑臉毫不褪色。

  「有點無聊嘛。」少女突然想到,「對了,你吃飯了嗎?」

  「啊……」他揉揉習慣性疼痛的胃,才想起自己今天一直沒去食堂呢。

  赫卡特凝視他,眼神犀利,他忍不住退後一步,「你聽我解釋,赫卡特……」

  「不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她叉著腰,一副茶壺的姿態,「我走的時候你不是這麼說的。」

  確實,他說過讓她放心去尋找夢想,做什麼都可以,不要被家裡的事情束縛,女兒卻表現的想把他照顧到壽終正寢再出海的樣子,他很無奈,做出了保證。

  「你以為我是誰?」一年前的澤法信誓旦旦的說,「我,澤法,是一個沒有死角的男人。」

  現在他十分心虛的說,「我平時都很仔細的……」

  地上的髒衣服,花瓶裡干涸的枯花,就算是遲鈍的魔龍也能作為名偵探得出結果,「爸爸,你在說謊呢。」

  男人看著越來越像莉莉的女兒,感到壓力十足。

  -

  家裡的食材幾乎為零。

  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然而赫卡特是莉莉一手教導的高級廚娘。

  她東翻西找,拿出放在家裡的火腿罐頭和不知哪位好心人送來的玉米,還有一整袋大米,處理起食材,開始煮粥。

  鍋子咕嘟咕嘟的,冒出白色的蒸汽,赫卡特不找邊際的想,拿吃的給爸爸的人多半是喬治吧,他不工作的時候應該總來看澤法,有他在,她才放心離開了。

  結果還是讓這個粗心的男人餓肚子,喬治的性格很仔細,有空的話絕對不會怎樣,可能兩個人最近都太忙了?

  本部還真是一堆事啊。

  她看向院子裡,頂著月光洗衣服的澤法,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欺負他真的很有趣,怪不得莉莉那麼喜歡放芥末。

  想到櫥櫃裡那管落了灰的芥末,心情有些酸澀。

  莉莉不會再笑著准備料理給澤法吃了,威爾也不在了,現在照顧爸爸的人只能是她。

  五髒肺腑間傳來鈍痛。

  她知道自己沒有受過傷,這種疼痛感實在讓魔龍感到不適。

  是什麼呢?

  第一次祭拜他們的時候嗎,眼淚流下來且止不住的時候,赫卡特才大概明白,傷心可能就是這種東西。

  心髒是很脆弱的。

  只要回憶裡的人在心裡跑動,跳躍翻空,你就是那個被折磨的人。

  留下的人總是被困在原地,離開的人卻什麼忙都幫不上,輕描淡寫的一句「忘記我,好好生活」,無法修補破碎的心。

  你自由了,他要怎麼辦。

  澤法獨自一人的身影牢牢的刻在魔龍記憶裡,無法磨滅。

  粥冒了出來,她慌忙調小火,擦好爐台才對他喊道,「吃飯了——」

  -

  吃完熱粥的澤法,胃不再抗議,在閑適的心情裡久違睡了一個好覺。

  少女元氣滿滿的進入夢鄉,再元氣滿滿的起床,買菜,打掃房間,召喚另外一個弟弟,她聞到他回來了。

  大早上,喬治的門被敲響了。

  他加班到深夜,急診室的情況離不開人,被打擾到睡眠,他有些慢吞吞的去開門,「是誰啊……」

  喬治驚訝了看著許久未見的魔龍,脫口而出一句「大姐頭!」,而赫卡特看著比她還高一個腦袋的栗子頭少年,甚至還帶點胡茬的成熟臉,沉默了。

  是怎樣,成長期很厲害嗎?

  她一巴掌呼到他的後腦勺,「我聽說有人加班不好好吃飯,喬治!」

  少女陰森的發出提問,「是你嗎……」

  澤法叔叔竟然出賣他!

  高個少年手忙腳亂的對她說,「聽我狡辯、啊不對!是解釋啊大姐頭!解釋!」

  「沒什麼好說的了,快過來吃粥。」

  被放過了?喬治傻站在那,魔龍回頭面無表情的催促,「粥,吃,懂?」

  「現在就來!」

  那邊澤法坐在沙發上揉肩膀,昨天洗了一堆衣服,感覺比抓海賊都累。

  看到喬治跟在赫卡特身後像跟屁蟲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啊,喬治。」

  以前也是這樣,喬治跟著威爾,威爾跟著赫卡特,三個人就像一排小火車一樣……

  「說起來,你什麼時候長這麼高的?」

  仔細看看不是比女兒還高了嗎?越來越像他父親了,澤法欣慰的點點頭,有些猶疑的看了眼女兒,和剛來家裡的時候一樣,完全沒變,難道就是天生小個子嗎……這樣戰鬥很吃虧啊。

  發現男人的眼神,赫卡特立即跳腳,「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等我冬眠結束就會比他高的!」

  他馬上屈服,「是是是,你說得對。」

  少年在一旁乖巧的低著頭,淺栗色頭發在早晨的陽光下變得越發溫暖,喬治盡情享受難得的早餐,魔龍時不時幫他夾點菜。

  姐回家了,真好啊。

  -

  吃完飯後,三人開始做蛋糕,之後一同拿去給莉莉。

  喬治當然早請好了假,可以晚一點再去醫院。

  來到山上後,三人毫不意外的發現墓前擺滿了她喜歡的百合,估計大家都趕在今天之前來過了。

  為了不打擾莉莉和家人相處的時間,有些人也為了不與澤法碰面,總之今天,是他們三個和莉莉、威爾一起度過的。

  沒有其他人想像的那麼沉重,他們甚至是有些愉快的表示,今天雲朵剛好遮住了太陽,上山路上一點也不曬,坐在這裡赫卡特還准備了墊子,蛋糕也很好吃,紅茶的溫度也剛好,喬治和赫卡特在墓前簡單的說著最近的經歷。

  「前兩天處理一位新的病患,他的手指被除草機割斷,我們努力了五個小時,將他原本斷絕的神經重新聯結,再過一個月復查如果沒有問題就完全痊愈了。那場我是主刀,老師說我已經成為獨當一面的醫生了,有點開心。」少年羞澀的摸摸後腦勺。

  赫卡特掰著手指,「我這一年也很努力,把威爾的願望完成了,還把我的願望完成了,冬眠結束後還要重新出海,到時候可能要久一點才回來看你們,會帶著我的未婚夫一起來的∼」

  喬治驚訝不已,「你的願望?說到大姐頭的願望,不一直都是……」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澤法,男人的臉和黑炭也沒什麼區別了,斯文的金絲眼鏡顯得他像個高智商的凶手,時刻准備做案。

  不不不,是錯覺吧!一定是錯覺!澤法叔叔現在可是樸實無華的海軍教官啊!怎麼會那麼凶殘呢!不會不會!

  「我沒說嗎?」

  少女十分大條的拍拍兩人的肩膀,「我和羅傑海賊團的副船長在一起了,他叫雷利,強的一塌糊塗,而且超級愛我的,還會給我買衣服穿,回來路上還給我很多錢,對我死心塌地,說要等我回去呢。」

  兩人對視一眼,看表情確實是說實話,但是魔龍的理解能力向來和普通人有偏差,還是不要太當真比較好。

  「是真的!」那是什麼表情!赫卡特強調,「冬眠結束後我帶丈夫來見你們。」

  喬治欲言又止,「那要是沒有結婚……」

  「就不來了!」她賭氣道,「直到有丈夫再來讓你們四個都看清楚,我們有多般配。」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樸實無華的教官先生表示,你有喜歡的帶到本部來給他看看,不管是海賊還是海軍,看看是什麼樣子的人,你喜歡最重要。

  「莉莉不在了,我總要幫你看看。」

  他揉揉少女的頭,把柔順的發絲弄成棉花糖,「別被壞人騙了哦。」

  「不會的,他長得還不錯,不是壞人。」

  澤法盡量讓笑容看上去不太僵硬,太過努力以至於他的臉像打了肉毒杆菌一樣,皮笑肉不笑,「你·喜·歡·就·好。」

  喬治感到一陣涼風吹過,詭異的不行。

  這時候,赫卡特對澤法說,「我們都講完了,到你啦。」

  「澤法先生,請問您最近過的如何?」

  少女一本正經的握起拳頭,假裝麥克風遞到他面前,澤法配合的接過,「非常充實,學生很好學,同事很友善,子女很孝順,世界和平,不必掛念。」

  赫卡特將空氣麥克風收回,「好的,這裡是記者赫卡特為你報道,莉莉女士,威爾先生,收到請安心睡覺。」

  三人笑成一團,對這個久違的假扮記者游戲感到幼稚的同時又非常喜歡。

  澤法看著墓碑上妻兒溫暖的笑容,仿佛在對他們作出回應,他感到很知足。

  事情過去那麼久,他已經能夠坦然面對,並且為生活最後的光芒奮鬥著。

  只要有他在,就不會再讓海賊傷害平民,守護ZF的正義,維持秩序,教導新時代的海軍。

  這樣的話,像他們家這種結局再也不會出現,琪琪他們的家也會溫暖如昔,這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蛋糕吃的差不多了,男人站起身,「中午已經快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兩個小朋友聽話的跟著起立,抱著墊子對墓碑道別,「之後再來看你們。」

  下山後,喬治回到醫院繼續工作,澤法卻是休假日,沒有那麼著急,他只是悠哉悠哉的溜達回本部,用兜帽圍住女兒的臉,帶她見了下老朋友。

  大參謀鶴,大將戰國,都是些溫和派,要是誰能勸女兒回來當海軍的話就最好不過了,赫卡特從小就是個很好騙、勸的乖小孩,加油啊我的朋友。澤法暗自握拳。

  然而,第一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卻不是這兩個靠譜的。

  卡普大聲招呼著,「喲,澤法,休假還來啊?」

  戴兜帽的人,直接掀開帽子,看到銀發少女狹長的眼睛高冷的臉,卡普十分自然的說,「赫卡特!好久不見啊——才不對!你這家伙是來當海軍了還是怎樣?繼續做海賊可不行啊!」

  聲音好大。

  澤法無語的看著他,「是想讓整個馬林梵多都聽到我女兒去當海賊了嗎?」

  「難道不是嗎!」

  卡普生氣的質問,「你這家伙也不好好管管她,干嘛不好,去當海賊?再沒用也應該去當個老師之類的吧!」

  現任老師的澤法:……

  他直接回擊,「起碼我家的又可愛又溫柔還會回家看我做飯給我吃,你家的兒子會嗎?你還見過他回家嗎?」

  扎心了。

  卡普憤怒的重復,「你女兒當海賊!你女兒當海賊!」

  「是又怎樣!我女兒想干什麼都行!」

  兩人吵得熱火朝天,周圍來來往往的值班海軍都看著這裡,前大將澤法和中將卡普在吵架,確實引人注目。

  不過讓這群糙漢子更挪不開眼的,其實是站在兩人身邊的美貌少女。

  ……竟然是海賊嗎?這天使般的純淨臉孔!

  ……如果是澤法先生的孩子,一定會變好的吧

  ……變好了就回來當海軍,當海軍就會離他們很近,離得近就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女神要和他們生活在同一片土地,四舍五入就等於結婚了!

  拜托了,澤法先生,卡普先生,請讓她改邪歸正,回來當海軍吧。

  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噴嚏,「啊楸——誰說我壞話?」默契的二重奏。

  「其實是我啦是我。」

  庫贊笑著跟他們打招呼,「自從吃了果實之後總是控制不太好周圍的溫度啊。」

  赫卡特嫌棄的搓搓胳膊,「這是冰嗎?我不喜歡冷……」

  青年驚訝的摘下墨鏡死死盯住她,「赫卡特?!」他驚訝到聲音劈叉,「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被通緝了嗎?」

  少女淡定的打了個招呼,「喲,庫贊,我回來給莉莉過生日。」

  「這樣啊,我昨天也去了。」

  庫贊馬上接受了這個說法,開始嘮家常,「好久沒見到你了,我們最近可忙了,四處都是搗亂的海賊,你竟然還認識那裡面最愛搞事的羅傑,當他的船員好嗎?吃得慣嗎?睡得香嗎?」

  「比起那些啊,庫贊,我快要結婚了∼」

  她的世界變得明亮起來,四周都飄滿小愛心。

  庫贊一臉汗顏,感覺非常不妙,別是被外面哪個詐騙犯拐跑了,被人賣了還跟著數錢啊。

  赫卡特渾然不覺,開心的介紹起伙食,還有沿途的冒險,兩人手舞足蹈,澤法和卡普第一時間統一了戰線,准備讓他們了解下海軍的好……

  戰國及時出現,「你們還真是悠哉啊,讓我一個人處理文件……」

  他的怨念實體化,兩人心虛的沒有動靜。

  戰國很干脆的出手,扯著兩人的衣領往辦公室走,邊走邊對赫卡特和庫贊說,「你們也進來。」

  她的粉紅愛心四處亂飄模式才解除。

  「戰國現在好威風哦。」赫卡特感嘆。

  庫贊跟在身後,彎腰小聲告訴她,畢竟是要接任元帥的人,現在說是卡普和澤法的上司也可以的程度。

  兩個腦袋湊在一塊交流情報,戰國……就當自己的見聞色廢了。

  -

  後續是,魔龍抵擋了戰國的溫和洗腦,依舊拒絕成為海軍,「跟羅傑一起很開心,而且我現在的未婚夫也是海賊啊,書上常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是這個意思吧?」

  男人無奈的想到不爭氣的薩卡斯基,又瞪了眼庫贊,爆炸頭青年吹著口哨當看不到。

  戰國只好放走了她回去吃晚飯,之後手裡瘋狂摸著寵物山羊,山羊不堪重負的發出咩咩聲,壓力好大,好想辭職……

  後趕到的鶴除了擁抱她以外,並沒有站到戰國這邊。

  鶴,你是被人穿越了嗎?幫幫忙啊!

  少女對鶴阿姨打招呼說,做完晚飯就要走了,被揉了腦袋,鶴說:「早點改邪歸正吧,笨丫頭。」

  赫卡特整理好頭發,恭敬的跟她鞠躬,「我會好好當海賊的,鶴阿姨。」

  -

  魔龍後來沒去見其他人了,通過大家的反應,她得知,當了海賊的她是不能在海軍本部大搖大擺去走親訪友的。

  想不到竟然這麼不方便,以後只能來看看澤法他們了,如果其他人想她了就去抓她吧(?),反正海軍經常抓海賊,也不麻煩。

  她煮完晚飯就去跟澤法喬治道別,去收拾東西了。

  一些有意義的東西都在西山上寫著龍ソ家那個洞穴裡,赫卡特久違的來到這裡,看到上面還有威爾留下的塗鴉。

  她有些懷念的吸吸鼻子,時間太久,完全聞不到威爾的味道了,不過家裡他畫過的冊子還有他的味道,這次也裝走沒事常看看吧。

  把要帶走的東西裝進包裹裡,她忍著困倦在最後一天飛回魔龍島。

  魔龍島已經是寒冬了。

  在春天來臨之前,空曠的山洞門口積雪未化,她走進山東簡單整理後,變成銀龍,蜷縮起身體沉入池潭裡面。

  冬眠要來啦。

  醒了之後再去找羅傑探險吧,雷利一定也很想她。

  還有香克斯,巴基,船上的大家……十年後會變成怎樣呢?

  好想見到你們啊。

  夢想達成的魔龍,安心的睡去。

  ——再次醒來,是十五年後的梅雨季。

  赫卡特完全沒有時間概念,只是看了眼外面還是沒亮的天空,覺得自己醒的蠻早。

  她大大伸了個懶腰,收拾下東西,找到雷利給的生命卡,連夜前往生命卡指向的香波地群島。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後來的赫卡特遇到夏琪,扭頭回馬林梵多:爸,雷利把我甩了,跟一個特別好看的姐姐在一起了。

  澤法:……(拿出□□)

  命運之輪只差最後一個齒環沒有咬合到一起了,大家期待啵!


第30章 夏至起西風,天氣晴得凶。下

  魔法森林還是一樣的被迷霧籠罩,巫藥試劑瓶上都積滿了灰塵,姑姑不在。赫卡特寫了字條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中,就回到自己的洞穴。

  「我回來了,現在開始冬眠,不用叫我,之後約了朋友出去玩。

  ——赫卡特留」

  她把自己的禮物箱小心翼翼的放在洞穴的頂部,那個櫃子還是母親在世時珀斯打出來的,給她作為基地玩耍,好像還能看到艾麗婭的笑臉,瘦弱的身體將她緊緊抱住……

  恍惚間竟然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

  赫卡特小心翼翼的把裙子脫下來,也放在櫃子裡,澤法爸爸新給她買的,她要好好珍惜,醒了穿著它去找大家玩,到時候也該和雷利商量結婚的事了,羅傑會做他們的證婚人吧。

  她光著腳走到洞穴深處,一片圓形深潭映著月光,幻化原形。

  巨大的銀龍舒展身體,在池潭中玩水。

  看著月亮一點點明亮,高懸於天,12月31日的最後一分鐘,她開始冬眠。

  鱗片散發幽幽銀光,森林中的花瞬間綻放,整個洞穴呈現著不可思議的景像,美的驚心動魄,仿佛生命破土。

  水波蕩漾開來,她逐漸沉入水底。

  魔龍睡著的時候,歷史的時針在一點一點的移動著,同伴們的生活也十分精彩。

  羅傑海賊團抵達了地圖上的最後島嶼,水星島,那裡沒有男人期待的秘密。

  他們很快決定了第二次航行,而這一次從頭開始前,羅傑暈倒了。

  船上沒有醫生,他們去了一個總是下雪的國家,得到了國王和當地醫生的救助,也得知——羅傑命不久矣。

  這是那個醫生說了最後期限,現在無論是怎樣的藥材都沒有辦法救治他了,醫生倒是認識一個高人,不過就算是那個人也只能緩解羅傑現在的痛苦而已。

  同伴們陷入沉默。

  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魔龍留下的項鏈,卻被羅傑拒絕了。

  「別讓我再說一次啊,真的很麻煩∼」

  男人嬉皮笑臉的樣子,就好像被醫生說快死的家伙不是他一樣,「活夠了就要去死才是人之常情吧,這種作弊的東西我不想要。」

  雷利和賈巴也不是沒想過掰開他的嘴巴喂下去,只是想到這家伙倔強的性格,還是想過幾天消停日子,反正魔鱗一直在,就等著快死之前喂給他,他也沒辦法抵抗。

  時間緊迫,第二次航行開始了,羅傑多次強調,他要是找不到最終島嶼死不瞑目!被雷利等人一頓毒打,因為說話太不吉利。

  路途中,那曾俘獲魔龍芳心的名叫8雷特的少年,在十五歲這一年再次挑戰羅傑,他留在了船上,成為了實習生之一。

  巴基和香克斯擺出前輩的姿態,十分警惕的告訴他,「醫療室有人住的,那個人暫時不在而已,你不可以住!」

  之後又看到白胡子手下來了一個名叫蒂奇的陰郁小孩。

  兩個少年十分懷念老拍檔赫卡特,如果她在就可以跟她一起吐槽那家伙用的奇怪兵器了,三根鋼叉捆在手上那種,好像她說過的金剛狼。

  紅毛少年吐槽道,「那玩意也沒個劍鞘,要是劃傷臉不就毀容了嗎?」

  兩人沒心沒肺的笑起來,「說的也是啊哈哈哈哈!」

  此時的香克斯還不知道什麼叫做flag。

  -

  又一次暈倒的羅傑,終於體會了病秧子的苦惱。

  「我這病感覺真不一般啊……」他倒在醫務室的床上哼哼唧唧,魔龍留在房間裡的通緝令在櫃子上對他傻笑。

  雖然她回家睡覺了,但是這裡完全保持原樣,而且巴基和香克斯嚴令禁止8雷特進來,那位新人不知這敵意是從何而來就對了。

  雷利不耐煩的坐在旁邊,雙手環抱在胸前,手指一下下點在手臂上,「吃不吃?」

  羅傑一臉懵逼,「啊?不是吃過了嗎?」

  那藥苦死了,說是止疼,完全就是要把人毒暈吧。

  金發男人冷笑著說,「魔鱗,吃還是不吃。」

  船長很慫的翻了個身,背對他,「我困了……」

  接下來的數天都在重復這樣的對話,羅傑能找出一百個理由顧左右而言他,所以他的藥越來越苦。

  別問,問就是醫生開的。

  東吉諾淡定的把煙灰倒進去,出來就看到賈巴拿著黃連走到鍋的旁邊。

  羅傑一無所知,還是很有骨氣的死活不吃魔鱗,並且為了保險起見,魔鱗就掛在他的脖子上,因為怕要是還放在雷利那,恐怕在睡夢中被這群神經病直接塞嘴裡。

  唉,船長的威嚴啊。

  長期對壘後,一行人在任性船長的逼迫中形勢逐漸嚴峻,終於下定決心,按照傳說來到雙子峽,慕名尋找一名船醫。

  也算終結了羅傑的吃苦日常。

  -

  平靜的海岸,巨大的船只跨越了險惡的海域來到和之國前,被一位即將繼承大名位置的男人硬搭上了白鯨號,離開了閉關鎖國的家鄉。

  白胡子表示,並不想要這個人加入,一看就很麻煩。

  這人的家臣圍繞在左右,有貓有狗有女人臉的男人,白痴大名對著紐蓋特厚臉皮的傻笑,一副打死我也不會走的樣子,並且通過了強人所難的試煉,紐蓋特無奈的嘆氣,「真是笨蛋。」

  隨後讓這群人上了船,順理成章的成為家族一員。

  馬爾科對著新人的貓狗組合說,「怎麼可能只有五個島嶼呢?世界是很大很寬廣的——」

  甚至像毛皮族這樣有趣的存在,魔龍島之類的也存在於大海的角落。

  冒險是很有趣的,只要太陽還會不斷落下和升起,人們的探索就不會停止。

  薩奇聽著他跟新人聊天還提到了魔龍島,馬上撲過去質問,「你小子還說你倆沒有問題!我們就不知道那孩子的故鄉什麼樣——」

  黃毛小子立刻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就是之前隨便聊天說的……這也不算什麼吧!」

  有人打趣,「下次見她說什麼都得讓她做你童養媳啦哈哈哈哈哈!」

  也有人故意氣馬爾科,「雖然都是實習生,船長和船長差的不多,你怎麼好像比那小丫頭弱不少的樣子,啊?」

  「你說什麼!!!」

  年輕氣盛的實習生立刻被逗弄到炸毛。

  新成員對熱鬧的船上感到十分有趣,貓蝮蛇和犬嵐更是為今後的冒險雀躍不已,短短的時間,他們已經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其中,身穿粉紅色和服俊美男子也是家臣中的一員,對著和主公親切喝酒的那道身影咬牙切齒,「白胡子……無法原諒!」

  不久後,這位武士成為了白胡子海賊團十六番隊的隊長,非常忠心的那種。而此時,在海上聲名大噪的男人,卻是他的主公,光月御田。

  羅傑通過報紙,看到了奧哈拉,又了解到這男人的存在,與老對手開口要人。

  那些文字,那些石頭,只有他知道。

  哪怕走遍世界,他也要解答這世界的疑問。

  御田對黑發男人提出的環游世界,感到十分期待,他想見識更多的世界,而白胡子……一·臉·嫌·棄!同意了他的暫時離去。

  當然,也包括他隨身捆綁的家臣們和那位漂亮的時夫人,以藏留在了白鯨號,選擇了自己的人生。

  和之國的男人見識了廣闊的世界,原來奇異的果實這般特別,原來有種名為霸氣的強勁武力,原來,黃金鄉真的存在。

  他在羅傑身旁,幫黑發男人刻下文字,「我來到了這裡,將這段文字引導到最後的地方。」

  某一天,飽經風霜的奧克遜號無法再航行,他們去了七水之都。

  那個造船的胖老頭湯姆和羅傑惺惺相惜,決定要制造一艘了不起的不會再受傷的船,拿出寶樹亞當,為他們重新築建了黃金奧克遜號。

  雷利也在這裡學會了鍍膜,為去魚人島做准備。

  大家一起吃著可可蘿婆婆做的飯團時,一旁的御田十分感嘆,對幫忙的小孩子說,「你這麼小造船的手藝這麼好啊!你爸爸媽媽呢?」

  藍毛小孩沒理他,酷炫的發型,專注的看著手裡的伙計,「父母早就去世了,一直跟湯姆先生學手藝,當然不能丟他的臉。」

  「你叫什麼名字?要不要加入我們?」

  「弗蘭奇,」他酷酷的說了句,「我拒絕。」

  完全沒把這行人的存在放在心上,他以後一定要認識更super的人∼!

  命運的齒輪悄然無息,輕輕轉動到應當抵達的位置。

  -

  他們來到深深的海底,桃之助因為水壓一直說著耳朵痛,時夫人溫柔的哄著他。

  美貌的人魚,層出不窮的海王類,一切都讓羅傑海賊團目不暇接。

  羅傑和國王尼普頓成為朋友,也不忘嘲笑他的頭發過分蓬松,被壯碩的巨大人魚反駁,你那胡子一樣的鼻毛也很搞笑。

  他們在這裡開宴會,解讀歷史正文,這些石頭分為路標和歷史兩種,這四塊紅色路標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

  大家都感到十分欣慰,有人跟御田說,他們還有一個同伴回家睡覺長身體,如果回來發現他們干成了這件大事,一定會超級激動超級開心,上躥下跳的蹦個不停。

  御田一行通過聊天,也了解到這個神奇的種族,而時夫人聽到魔龍和女巫的故事忍不住面露憂慮,只是在熱鬧中,並不明顯。

  此時此刻,船長沒有像往常一樣跳舞,他的身體早就不大好了,變成了一個老老實實的中年人,消停坐在一旁喝著船醫庫洛卡斯給的養生茶。

  他坐到一個藍鯊人魚小女孩面前,詢問著什麼,她一本正經的看著水晶球,一會兒,回答了黑發男人的問題,伸出兩只手奶聲奶氣的比劃著,「還要十年!」

  雷利奇怪的問,「你說了什麼?」

  羅傑笑著說,「聽到了一些特別的聲音。」

  「又是聲音嗎……」其他人不禁搖頭,船長的耳朵裡到底都有什麼,真是船上的未解之謎。

  他點點頭,海王類一直在說的,關於魚人島的未來和一個尚未出生的人魚。

  尼普頓回頭看著這貨海賊,十分不滿,「你小子這就盯上我女兒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誤會了,尼普頓,只要想到你女兒會和你長得一樣,我就想笑啊!」

  笑聲中,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

  -

  最終之島前有人掉了隊,巴基發著燒,嘴裡嘟囔著,「本大爺要先去看看才能告訴那家伙是什麼樣子的地方吧……」

  中途上船尋找同伴的船醫庫洛卡斯收拾著藥箱,「他發燒了,需要靜養。」

  賈巴無奈的搖頭,看來他是去不成了。

  「巴基一個人留下嗎?」胖哥問。

  紅發少年壓低了草帽,「我和巴基留在這裡,你們先去吧。」

  羅傑看著他,笑了,因為聽見了男孩內心的聲音。

  「之後……我們會再去的。」

  雖然遺憾,但是大人們也沒有勉強,今後年輕人也有各自的冒險,一切才開始就知道謎底也不是他們想要的吧。

  顯然,巴基不是這麼想,他很生氣自己沒能去成。

  兩個死對頭又開始打嘴架了,吵了一會,巴基覺得頭暈又睡過去了,香克斯噗嗤一聲笑出來,自言自語道,「就當是等等她吧。」

  -

  站在歷史正文前,羅傑對著秘密大笑出聲,「我找的就是這麼個東西啊?」

  這個島嶼被他取名Laugh Tale.

  御田也笑了,「原來如此,你還真是惡趣味。」

  後來,和之國的白痴大名決定回去自己的國家,他還有除了看清世界這個目標之外的其他夢想,讓和之國開國,羅傑尊重他的決定,一船人代他和白胡子道別。

  在櫻花樹下,黑發男人問,「我有跟你說過我的全名嗎?」

  高大的男人喝著酒,一臉的可聽可不聽,非常不感興趣,「知道你是羅傑不就夠了。」

  羅傑大笑出聲,「說的也是吶!」

  「說起來那個小丫頭呢?」紐蓋特問起那個新人,好久沒看到了。

  「回家睡懶覺了,之後要是見到了,幫我照顧她啊。」

  黑發男人說完,還是提起了D的意志,說到了拉夫德魯,說到了自己的死期,說到了冬眠的魔龍留下的鱗片,只是比起那些,他更在乎白胡子為他准備的宴會,這些話就當做是一些知己喝酒時說的胡話吧。

  宴會開始了!

  海賊們盡情的喝著跳著,《芬克斯的美酒》再次被演奏起來,他們沒規矩的敲著筷子,用碗和酒杯當樂器,鼓動節奏。

  馬爾科被眾位好事的老大哥們押到羅傑面前,鼓起勇氣只問了一句,「你那個白頭發的船員去哪了!」

  黑發男人笑著舉起魔鱗,「回家冬眠了,不過留下這個∼你想不想要?」

  馬爾科一臉懵,這是啥?

  魔龍的鱗片不死藥,活死人、肉白骨,還能增強實力變得更加強壯……沒人懷疑羅傑的話,大家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她把這個給你了?!」少年驚訝中帶著一絲醋味。

  大家哄笑——

  「馬爾科失戀了啊!那丫頭喜歡歲數大的比她厲害的∼」

  「可憐的馬爾科∼逢人就說魔龍島的事,結果連魔鱗都不知道!」

  「快說你想要啊馬爾科∼得不到人,起碼也留個念想啊!」

  被這群人的嘴炮技能進攻到頭暈眼花的當事人表示,「我才不要呢!!!」

  然後就化身不死鳥狀態飛走了。

  在旁邊聽到這些的香克斯難得發了火,跑過來對船長說,「你干嘛把救命的東西隨便給人啊!」

  「你說這個啊。」男人笑著說,「要不給你吧,香克斯?」

  別人都很嫉妒我擁有這個呢。

  少年干脆拒絕,「我才不要呢!你給我想辦法活下去啊!」

  羅傑只是扣緊他的草帽,壓的男孩頭都低下去,「都說了沒關系啦,我又不是愛到死去活來的戀愛小說男主,這一生早就夠本了!」

  「夠本了?」雷利紫黑色的恐怖殺氣飄來,「我看你還是挨打挨的太少了!」

  「救命啊紐蓋特!我家船員造反了!」

  又鬧成一團,香克斯無奈的嘆氣,被船長躲過去了。

  快樂的宴會尾聲中,一個不起眼的人路過醉酒的羅傑。

  毫無防備的被摘下項鏈,男人只是翻了個身,嘴裡嘟囔著,「再來一杯啊……」

  那道身影僵直在那裡不敢動,確認了羅傑沒有醒來,才躡手躡腳的離開。

  第二天,眾人分道揚鑣,兵分三路,可惜的是這三方人馬估計不會再聚齊了。

  光月御田,無愧光月之名,決心承擔自己的責任,眾人向御田揮手。

  羅傑的旅途結束,世界都為之震動。

  同一時代的強者金獅子對他發出挑戰,數十艘軍艦圍攻黃金奧克遜號,要麼加入,要麼死在這。

  那一時期的諸多強者同時圍攻,卻還是被羅傑海賊團直接打敗。

  沒人知道,其實是大海贏了金獅子。

  他被世人認定征服了整片大海,無人不為之感到嘆服。

  那男人的名字是 ——哥爾德·羅傑,通稱海賊王。

  從那以後,海上四處都是他的傳說。

  比如著名寶藏獵人隱退前所前往的愛魔拉之眼,比如敗北的金獅子史基手上全部財寶,羅傑海賊團得到了無數名貴的寶藏,放在了哪裡呢?

  有人說他一頓要吃十個小孩,誰要是不聽話就會被他抓走。

  當然,這個傳說的主人公姓名也經常無縫銜接白胡子什麼的,這就是海軍的官方宣傳手段。

  不過和世人對他的諸多揣測不同,成為海賊王的羅傑根本沒有想去征服世界,在世界ZF惴惴不安的觀察,四處圍追堵截的搜索時,整個海賊團悄無聲息的解散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同一年,巴苔裡拉島,平靜祥和的小村莊,一個男人墜入愛河。

  卷發女人臉上有一點小雀斑,長相溫柔嫻靜,卻會為村民毆打野豬。

  超級怪力且暴躁,卻會幫鄰居家的孩子縫補衣服,有著十分爽朗的笑聲,每天的生活陽光又自在,村民都很喜歡她。

  那靈魂的光芒深深吸引著他,甚至讓並不害羞的他開始害羞了,眼睛一直跟在她身上,嘴巴卻遲遲無法開口。

  「你……愛不愛吃肉?我很愛吃肉。」他木訥的說。

  女人笑了,「這真是我聽過最差勁的搭訕。」

  她對著羅傑伸出手,大方的介紹自己,「我叫露玖,波特卡斯·D·露玖。」

  「我、我是羅傑!哥爾·D·羅傑!」這是他們的正式相識。

  他成為了平凡的男人。

  他愛上了頭戴格桑花的熱辣女人。

  -

  時間,海圓歷1498年。

  天氣,晴轉陣雨。

  地點,東海羅格鎮。

  黑發男人跟著看守他的海軍,一步步走到處刑台。他們看上去,比要死的他還緊張。

  生病以後他瘦的厲害,這幾步路都讓他有想要咳嗽的衝動。

  但最好還是不要,一咳嗽,就會讓這些人冷汗直流,其實真的沒必要的。

  他路過人群,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恐懼、臣服寫在臉上。

  有一個白發少年不同,他穿著夾克,好奇的看著這個男人,世界唯一征服了整片海域的男人,海賊王,哥爾德·羅傑。

  男人笑著和他對視,男孩瞪大了眼,永遠記得那個眼神。

  絲毫不畏懼死亡的眼神。

  處刑前,有人大著膽子問他,「你的那些財寶,都放在哪裡了!」

  「我的財寶……你想要嗎?」

  他抬頭,眼睛亮的驚人,處刑人被這一幕震懾,一時之間不敢動作。

  「去找吧。」

  「我把這世界的一切都放在那了——」

  人群嘩然。

  仿佛水滴滾入熱油,男人掀起了時代的巨大浪潮!一切正如預言那般,一一成真了。

  他看了眼即將落雷的陰沉天空,繼續說,「偉大航路的盡頭……」

  長官驚慌的對處刑人大喊,「還愣著做什麼!立即處刑!」

  「是、是!!」他們慌張的揮下刀——

  「ONE PIECE——」

  頭顱落下的前一秒,羅傑笑了。

  -

  遙遠的魔龍島上,赫卡特被雷聲打擾了睡眠,朦朧間睜眼看了下外面的暴雨,是她最討厭的天氣。

  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處刑台下的歡呼與雀躍,很好的掩蓋了兩個少年的悲傷,他們一個捂著耳朵,仿佛不忍聽到最後的道別,一個拿草帽擋住臉,雨水中夾雜的眼淚,讓這一天變得無法忘記。

  確實無法忘記吧。

  年輕的劍客一臉肅容,看不見表情的黑發青年,桀驁不馴的金發海賊,還有目睹他離世這一幕的少年,他們今後都會成為響當當的人物。

  這一天,志氣滿滿的莫利亞像海上無數個海賊般,笑著迎接王者的離去,同時認定自己必將取而代之,和同伴一同分享頂點的風景。

  這一天,身披鬥篷的龍看著時代的標志在此完結,而世界的黎明卻仍未到來。

  行刑結束後,新世界的海上,白胡子海賊團沒有一個人不對這一勁敵的逝去感到遺憾。

  香波地某個酒吧裡看報紙的男人,在周圍的歡呼和驚嘆中是格外明顯的沉默,眼睛被鏡片遮擋,看不出情緒。

  四散天涯的同伴們,偶爾會去雙子峽和船醫說說話,看到報紙這一天,賈巴對著苦等約定的鯨魚拉布發呆,然後表情總是又無奈又苦澀,「有個白痴船長,真是討厭。」

  庫洛卡斯只是看著陰雨連綿的天,為某個未曾謀面的女孩祈禱著晴天。

  這一天,沒人能忘記這被載入史冊的一天,無論是好是壞,這個男人用自己的生命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格局。

  海賊王羅傑死了!

  屬於無數野心家的大航海時代,開始了——

  To Be Continued.

  第一卷 「命運之輪」

  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我渾身雞皮疙瘩,老激動了,是在開寫那一天就寫完了的,對於這些原著的大場面愛的不行!又總是表達不好!希望大家不嫌棄繼續看下去~

  無獎問答

  1.誰偷了魔鱗?

  2.百年前的時夫人為什麼會聽到女巫和魔龍的存在後皺眉?

  3.香克斯和馬爾科下次出場是在第幾章?(感覺會被打!)

  這次作話特別長!加入了人物設定,方便進入下一卷。

  人物檔案

  姓名:赫卡特

  種族:魔龍族

  性別:雌性

  身高160 體重是秘密!三圍B65 W48 H58

  懸賞金:五千萬(羅傑期間)

  睡眠時間22:00-6:00(非常健康!)

  討厭的東西:苦味的食物、下雨天、尤其害怕打雷,因為悲催的日子都是下雨加打雷,ptsd了。(對不起,親媽對你不好!)

  喜歡的東西:金銀財寶,華麗的武器,食物是甜甜圈和紅茶。主食喜歡咖喱飯,有家的味道很溫馨。愛吃蘋果,愛喝牛奶,因為有營養。

  身上的味道:黃油奶香

  外貌設定:銀白色長發,為了方便常梳高馬尾,散頭發美貌度會加20%。金色獸瞳,瞳孔是豎的,參考貓咪,會隨著光線變圓。

  穿著:自己懶得挑衣服穿什麼都可以的類型,品味浮誇,自己挑衣服就是災難,要麼特別鮮艷和繁瑣的貴族裙裝,要麼渾身鎧甲的重金屬,走極端。平時舒適和方便為主,背心褲衩,會根據所在地穿上當地的服裝。

  隨身攜帶的東西:目前唯一一片魔鱗,掛在脖子上;姑姑給的金色耳環單只一枚在左耳,裡面煉進了生命卡;手帕(......奇怪的細致)。

  武器:撿了很多厲害的兵器,但還是赤手空拳,戰鬥更常用海軍六式和水系魔法,招式名字比較隨意。

  細節設定:新娘課程十項全能,平時的舉動看似什麼都不會做,其實烹飪、縫補、熨燙、包括打領帶都非常拿手,巧婦一枚。生理課一竅不通,ooxx的時刻,完全遵循本能的快樂(生理課老師:明哥)。自帶識人不清的好騙屬性,說啥信啥,讓干嘛干嘛,沒有統率能力,卻十分強大。

  戰鬥五星圖:速度3 力量3 作戰技巧2 魔力3 治愈力3

  十五年後成年姿態改變的部分

  發型:剪了劉海,還是愛梳高馬尾。

  身高:190(成長期真厲害啊)

  三圍B87 W57 H85

  懸賞金:十億(怎麼漲的先不說)

  五星圖:速度4以上接近5 力量5 作戰技巧3 魔力4 治愈力3

  隨身攜帶的東西:魔龍島手工出品神奇小背包——首飾、花裙子,手帕,軍刀。

  龍妹的一些小設定,有的寫了有的沒有,這裡標注一下~

  1.沿著路上擺好甜甜圈,很明顯的拉筐陷阱就能捕捉純血銀白魔龍,吃貨屬性,只給喜歡的人分享食物。

  2.變身的時候身體會改變,耳朵還是能保持原樣,所以耳環不會掉。

  3.一直保持著帶手帕的好習慣,是姑姑留下的lo娘美德。

  4.有掀起裙子擦嘴的壞習慣。(為什麼不用手帕?)

  5.魔龍是冷血動物,怕冷,喜歡曬太陽。

  6.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不好接觸,高冷貴族。戳中笑點時的笑聲很奇怪,像驢,非常不斯文。

  7.非常迷信,出於對未知力量的崇拜經常受到街頭騙子的玩弄。

  8.不擅長記名字,經常根據身材和發色取外號,基本都會被另一方默認可以這樣叫ta。

  9.覺得孩子是被天使送到枕頭下面,所以睡一覺醒來就會有了(某種意義來說沒錯的),甚至可以根據許願內容決定長相性格特長,堅信聖誕老人會把復活節彩蛋放在襪子裡,那個就是龍蛋(奇怪的傳說混合在一起了),姑姑朱諾覺得很可愛所以沒有告訴她真相。

  10.賭運不好,只要涉及到賭約,一定會輸的很慘。

  11.喜歡老成的長相,男人就是要皺眉加抽煙才酷。(劇透:七個人裡面外貌最吸引她的是鱷魚。)

  12.瘋狂戀家,會在喜歡的地方絮窩,不喜歡冒險,但是如果伙伴都去的話她一定要跟著一起。

  13.有一本威爾給她寫的婚戀指南,有插圖,之前被放在馬林梵多的家,冬眠後視若珍寶的放在魔龍島的櫃子裡,包了封皮。

  以上!絕對1v1,看看哪個機靈鬼看出男主是誰!

  下面我們要進入愚者之旅了,戀愛卷終於開啟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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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時光匆匆過,彈指一揮間。上

  香波地群島,雨天,夏琪的敲竹杠酒吧門口,飛來了一只不是鳥的生物。

  人類的長相,身上卻有一雙蝙蝠一樣的銀白色翅膀,光潔的額頭上長著兩根又尖又硬的龍角,兩頰泛著銀白色的龍鱗。

  ——這是魔龍族成年後可以變身的龍人型態。

  留有飛行能力,還能增加戰鬥速度,力量當然不如魔龍本體那般強悍,但是敏捷度直線上升。

  赫卡特早就想要這個能力了,以前一直羨慕姑姑可以邊飛邊用手,而不是爪子,現在自己也有了。

  她狹長的金色眼瞳專注的看著手上的生命卡,來到了酒吧門口。

  赫卡特抖抖翅膀,像雨傘一樣收起來,維持這一型態站直身體,有禮貌的敲門,「你好,請問雷利在這裡嗎?」

  「門沒鎖哦∼」老板娘的聲音傳來。

  看不出年紀的黑發女人叼著煙走出來開門,她看著眼前身材姣好的漂亮女人,心裡不禁浮想聯翩。

  雷利……這是不光賭錢,還開始有風流債了?

  銀發女人笑起來,露出一排小白牙,年輕天真的單純表情,活力十足……雷利,你是人渣嗎?

  這一想,就沒來得及讓她進屋。

  赫卡特被攔在門外,謹慎道,「你好,是生命卡帶我來這裡的。」

  黑發女人就著她的手看了眼生命卡,「這是……」

  她才注意到女人額上的角,似乎不是發飾。

  龍?難道是……

  「你是赫卡特?」

  銀發女人開心點點頭,「你認識我?」

  竟然誤會了,夏琪笑出聲,赫卡特的樣子和通緝令不一樣了啊。

  「聽說了很多,我是夏琪。」她對赫卡特伸出手抱了下,十分熟稔的樣子。

  領她進屋前又囑咐道,「先把翅膀和角收起來吧,今天人有點多。」

  赫卡特才發現這裡不止雷利他們,趕緊恢復成人形。

  長發及腰,腰細腿長,金色的獸瞳狹長銳利,掃視屋內的陌生面孔,身上有些破破爛爛的衣服,被雨水打濕,更顯得她皮膚白嫩,手臂的肌肉線條不太明顯,但能看出其中的爆發力。

  她是很顯眼的大美人。

  避雨來喝酒的人不少,視線都被她吸引,女人全然不在意的樣子,放下自己隨身的背包,坐在吧台前。

  表面高冷,內心雀躍,尾巴都要搖起來了。

  好久沒有見到雷利他們了!

  夏琪去臥室叫醒了睡懶覺的雷利,對他說了魔龍的名字,男人從床上跳起來,鞋子都忘了穿,夏琪在後面笑著跟上。

  他衝到門口看到那團白色的背影,開心的喊了聲,「赫卡特!」

  好像長高了點?

  銀發美女笑容滿面的回頭,雷利驚訝於她的變化,她卻沒給男人反應的時間,緊緊抱住他嗅來嗅去。

  「好想你們!雷利。」

  圍觀的眾人都很不滿,怎麼跟個老頭子抱在一起啊,十分好奇兩人的關系。

  「今天不營業了,給你們發傘,都走吧。」

  「誒——」

  夏琪把不願離開的客人趕走,關起門,讓兩人盡情敘舊。

  她把鞋子丟在男人面前,招呼赫卡特坐下,「我聽說你喜歡吃蘋果和甜甜圈對不對?」

  赫卡特雖然現在的外表已經看起來是成年的女人了,實際還是像小孩一樣,有吃的就開心。

  現在已經把投喂的夏琪當成大好人了。

  老板娘拿出毛巾擦干她身上的雨水,魔龍開心的吃著兔子形狀的蘋果,十分斯文,一口一盤。

  夏琪忍不住想,確實像驢,以前冤枉雷利了。

  「一口要十萬貝利哦∼」她壞心眼的說。

  赫卡特傻了,端著盤子,嘴裡的食物還沒咽下去,「我沒有帶錢……」

  「開玩笑的啦∼」夏琪遞給她下一盤。

  魔龍放心的繼續吃,口齒不清的說,「夏琪真好。」

  黑發女人寵溺的揉揉她的頭,「慢一點吃,還有很多哦。」

  「我去看看面包,應該快好了。」

  赫卡特十分憧憬的看著她的背影,喝了口果汁,「雷利怎麼找到這麼好的房東啊。」

  男人坐在吧台懶散的撐著臉,打量久違的同伴兼寵物兼女兒,聽到這話主動澄清道,「不是房東哦,我們結婚了。」

  魔龍驚訝的張開嘴,果汁不小心從嘴裡漏出來留到杯子裡,她手忙腳亂的吸回去,喝完一杯後才問,「結婚?!和誰?」

  「結婚了,跟她。」他努努嘴,夏琪端著盤子出來,好奇的看著兩人。

  情敵?!但是夏琪那麼好,當然不能打她……

  魔龍毫不猶豫出拳,「你不是說會等我嗎!負心漢!」

  女人的怒火把冥王雷利臉都打歪了,他無奈的揉揉臉,「都跟你說了拿你當閨女養的。」

  赫卡特完全聽不進去,她驚恐萬狀簡直失去顏色,「我以為醒了就能結婚的,怎麼會這樣——」

  夏琪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忍不住去捏她的臉,「我還以為雷利跟我吹牛,結果你真的跟他求婚過啊,那白胡子也是真的咯?」

  「真的,但是不會拆散你們的。」

  她對著男人扮鬼臉,「雷利是這樣會劈腿的男人真是沒有想到,我看錯你了!」

  眼看妻子就要被笑躺下了,雷利還是很想保持清譽的,「我可沒劈腿,一直只有夏琪一個女人。」

  浪漫的告白,很快讓魔龍接受了這對cp,和夏琪成為了朋友。

  老板娘擦擦笑出來的眼淚,一本正經的誇獎道,「魔龍赫卡特,我一直都有聽說你,羅傑時代的五千萬懸賞金可不低啊,那個時代連紅發都曾籍籍無名呢。」

  赫卡特害羞的摸著後腦勺,「嘿嘿∼還好啦∼」她又突然反應到,「誰是紅發?」

  雷利告訴她,「香克斯,現在被稱作四皇,與白胡子齊名的大海賊了。」

  「騙人!」魔龍超無語的樣子,「香克斯和紐蓋特齊名?那巴基大哥呢?」

  「他不在新世界,不見很久了。」

  赫卡特歪歪頭,「大家分開旅行了嗎?不在一起嗎?」

  「那,羅傑去哪了?」

  周圍的空氣仿佛按下了停止鍵,夏奇不得不觀察起雷利的表情。

  安靜的酒吧裡,魔龍在等一個答案。

  她很奇怪為什麼雷利沒有回答,又問了一次,「為什麼船員只有你一個人啊,不會是因為結婚被踢出來了吧?」

  全是單身狗的傑克遜號絕對做得出來。

  想到這,她又笑起來,「船醫找了嗎?龍鱗很有用吧。」

  「說起來,按照預言,羅傑船長應該已經去過南海,他老婆很漂亮吧?孩子一定都滿地打醬油了,要罵也是一起罵啊。」

  「大家都去哪了?」

  男人已經老了,皺紋和滿頭白發都告訴她,等待的時間很長。

  但是沒關系,她好激動!好久沒和同伴玩了,不知道大家都變成什麼樣子了,巴基大哥和現在很厲害的香克斯∼

  雷利嘆了口氣,「赫卡特,我說的話你要冷靜的聽完。」

  魔龍不知道為什麼氣氛突然凝重起來,她還是認真點頭,直到男人說——

  「羅傑死了,魔鱗被偷了,海賊團已經解散了,距離那年分別已經過去了十五年。」

  女人瞳孔緊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冰塊被吸管攪動發出輕微的聲響。

  羅傑死了?

  什麼……意思?

  -

  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眼淚忍不住流出來。

  夏琪太陽穴隱隱作痛,「你就不能委婉點嗎?」

  「早點接受比較好吧。」

  他波瀾不驚的說,淡定喝酒。

  魔龍發瘋一樣撲過來,扯著他的領子大吼,「開玩笑也要有限度!」

  酒灑了一身,雷利放下杯子,看著女人眼中的希望,「羅傑不可能死的…對不對?」

  「是真的,海賊王哥爾·D·羅傑,已經去世十年了。」

  赫卡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嚎啕大哭起來,「魔鱗怎麼會丟…我不是說了要好好保存嗎!你怎麼做的副船長啊——」

  她用力打著男人的胸膛,男人站在那裡,還是像一座山一樣可靠。

  他抱住魔龍,拍拍她的背,任憑魔音入耳,哭的地動山搖,就讓她肆意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已經過去十五年了啊。

  如果赫卡特不出現,他幾乎都要忘記看到處刑報紙那一刻的痛苦了。

  夏琪靜靜的抽著煙,轉身離開這裡,把空間完全留給兩人。

  「留在這吧,夏琪,」男人挽留她,嘴角的苦笑勉強掛住,「總不能讓我們兩個對著痛哭吧。」

  哭聲漸漸弱下來,雷利問,「要不要聽,後來冒險的故事?」

  魔龍仰著頭,痛苦不已,「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處刑是在他的故鄉,東海羅格鎮。」

  他艱難的開口,喉間有些干澀,「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看看他……」

  赫卡特突然起身不死心的去翻找他的衣服,雷利無奈的舉著手,方便她找,也讓她死心,雖然時過境遷,他也為弄丟魔鱗十分後悔。

  女人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怎麼可以丟……我一百年才煉化一次!你這樣怎麼做人家的副船長!」

  「他怎麼可以死……明明約好了再見面的!」

  「我們說好的——」

  羅傑一直是有夢想才出海的,要找到某個東西,雖然赫卡特不知道是什麼,她現在也不在乎那些,只想知道她離開後都發生了什麼。

  情報頭子夏琪翻出了許多張報紙,一一擺在赫卡特面前。

  她聽到艾德沃海戰,羅傑打敗了金獅子。

  聽到新收船員的名字,聽到和之國、空島、魚人島……

  聽到海上的王者完成了一生的理想,通過一個叫做歷史正文的什麼東西找到了夢寐以求的真相,然後去自首了。

  「魔鱗什麼時候丟的?」

  「在宴會的時候,酒醒就不見了。」

  赫卡特茫然的問,「他想活下去嗎?」

  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弄丟。

  雷利看著窗外不斷的雨水,模棱兩可說了句,「誰知道呢。」

  她擦著鼻涕又問道,「那他結婚了嗎?」

  該說不愧是結婚狂嗎,男人忍不住笑了,扭頭看著她,「結了,和預言一樣,是在南海的漂亮女人,長長的卷發,臉上有陽光的雀斑,我見過她,是個好家伙。」

  「名字是,波特卡斯·D·露玖。」

  是這個人,威爾說的沒錯!

  赫卡特急切的問,「她在哪裡?帶我去見她。」

  「她……也去世了。」男人苦澀的說。如果有保管好魔鱗的話,起碼露玖可以活下去。

  魔龍垮下肩膀,無力感席卷了她。

  夏琪說,海軍在對海賊王進行處刑後,查到他在南海停留過,有個妻子,似乎還懷孕了。

  那一年死去的孕婦和剛出生的嬰孩,不計其數。

  露玖一直躲起來,沒有人找到她,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賊。

  後來卡普找到她,那時候她已經快死了,努力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艾斯,現在在東海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赫卡特哭了太多,現在已經有些哭不出來,但還是很自責。

  「如果……我再早點醒,起碼可以把露玖帶回魔法森林,這樣她不會死。」

  夏琪熄滅煙,拍拍她的肩膀,「不是你的錯,小赫卡。」

  她沒辦法原諒自己,躲在女人的懷裡,眼淚像外面的雨水一樣沒有盡頭。

  「怎麼辦啊……夏琪……雷利……」

  她眼中一片空洞,「我該去找誰?那麼多的海軍對他們趕盡殺絕,我該找誰了結——」

  仇恨很簡單。

  可是找不到復仇的對像,是多可笑的事。

  雷利打斷她,「沒有必要,赫卡特,過去的事就過去吧,這是他們的選擇,恩怨不是這樣了結的。」

  銀發女人痛苦的紅了眼,「可是我們明明知道誰是凶手啊!是海軍做的啊!」

  「那你父親呢?澤法也是海軍吧,沒有這樣的道理,勢力與勢力間的角逐不是去打一架那麼簡單的。」

  他苦口婆心的說,「你要引起戰爭嗎?那樣會有多少人死去,你真的知道嗎?」

  赫卡特沉默了。

  看她安靜下來的樣子,雷利告訴她,「卡普說,羅傑死之前對他托孤,有兩件事,他放不下妻子和孩子,也放不下你。」

  「我們都很擔心,你會誤入歧途,所以不要去探求死亡的真相,也不要報復任何人,就到此為止吧。」

  「他的死,開啟了新的時代,這是他想要的,他決定這麼做。」

  「你也去過自己的人生吧,在海上還是在島上,都隨便,別想以前的事了。」

  -

  赫卡特冒著雨離開了,雷利沒有阻攔。

  她沒有用夏琪追出來送的傘,也沒有用自己的翅膀,跑在香波地陌生又熟悉的道路上,看著船塢的數字一個個變換,好像能把一切事情拋諸腦後。

  女人撞到了人,那人的傘掉在地上,赫卡特滿眼是淚的撲倒在他懷裡,男人還沒說什麼,她就站起來繼續往前跑。

  那人身邊的隨從不滿的說,「少主,我去處理。」

  他擺擺手,「有什麼關系,是個美人呢……呋呋呋呋呋∼!」

  況且,現在正事要緊。

  魔龍對身後的事一無所知,她只是想著離開那裡。

  去哪裡都可以。

  暫時讓她躲起來,不要聽到那些事情。

  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了,哪怕一次,我也無法承受了。

  某個在乎的人永遠離開我,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都不存在他的消息,哪怕大陸破碎重新拼湊完整,那裂縫裡也不存在他生還的可能。

  像是莉莉,像是威爾。

  靈魂消散於茫茫天地。

  命運無法改寫,都按著原本的軌跡走了下去。

  她什麼都沒做到。

  下雨的香波地開始打雷,赫卡特終於被恐懼約束停下腳步,蹲在地上捂著耳朵。

  她在雷聲中瑟瑟發抖時,有一只手拍了下她的肩膀,遞了把傘過來,赫卡特嗅了嗅,是剛才不小心撞到的人。

  那人看著她茫然的眼神,露出了一個介於友善和浮誇之間的微笑,「淋雨是會感冒的,這個給你吧∼」

  赫卡特懵懵的接過,男人笑著問,「其實我也有事來著,只是看起來你需要幫助的樣子,就先來問問你,沒關系嗎?」

  女人的眼淚結成珠子掛在下巴上,他遞過一方手帕,「有人讓美麗的小姐哭泣了嗎?實在是太過分了呋呋呋……」

  笑聲有些奇怪,魔龍第一個想到。

  總覺得這人身上有種奇怪的分裂感,但是出於雨傘的恩情,她拿手背擦擦眼淚,「沒什麼,你想要找什麼?我可以幫你找。」

  「是嘛∼」他不再追問,拿出一張照片,「這個人有見過嗎?」

  魔龍憑借出色的記憶力,想到這張臉出現在夏琪的酒吧,好像是避雨的人之一,她還記得他身上那種特殊的硫磺氣味,隨即老實告知,「剛才在13號區域的酒吧見過,不過離開了。」

  男人點點頭,「那就多謝了∼」

  他笑著將干爽的手帕遞給渾身濕淋淋的赫卡特,「還未請教你的姓名呢,善良的小姐?」

  「赫卡特。」她簡單的說道,這次接下了手帕。

  「赫卡特……」他念叨著這個名字,「有種感覺我們還會再見,下次再告訴你,我的名字吧∼」

  他的隨從們奇怪於為何少主會問一個路人這種事,他笑了,「路人?她可不是啊……」

  那個長期訓練才有的肌肉線條,雖然柔美卻絲毫不缺實用的力量,讓他稍微有點在意,是哪方勢力。

  畢竟在寬敞的路上撞到了他,讓人不得不懷疑是故意為之,稍微試探了一下,結果只是一個傷心的獨行俠而已,不會影響到計劃,就順便再問問情報。

  不過,有點期待下次見面呢。他推了推下滑的墨鏡,任憑雨水淋濕自己,沒有要手下的傘。

  女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用手帕擦了下臉,拿著他給的傘也走掉了。

  這個人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還挺好的。肚子好餓,先去吃點東西等雨停吧。

  這樣想著的赫卡特,發現自己的東西都留在夏琪的酒吧……糟糕了。

  她都走到了美食街,卻只能看著那裡炊煙裊裊。

  失落的低下頭,繼續蹲在地上,擠壓著胃部會讓她沒有那麼餓。

  一位老板娘出門倒垃圾,看到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委屈巴巴的蹲在門口,她問,「怎麼了小姑娘?迷路了嗎?」

  赫卡特轉過頭看她,肚子很合時宜的叫起來。

  老板娘笑著招呼她進來,「來吃點熱乎乎的火鍋吧?」

  這裡是……約瑟芬尼帶他們來過的火鍋店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 開始了,你們會看到一群演員:

  唐吉訶德家族集體出演相親相愛一家人,海屆勞模多弗朗明哥,小叔子柯拉松和嫂子不得不說的事;

  斯摩格與傳說中的小師妹華山論劍,青雉勇奪拉偏架冠軍,鶴的傳銷之路;

  沙鱷魚表演見義勇為,自主創業的霸道總裁克洛克達爾,羅賓的讀書分享會...

  還有好多!就先劇透這些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終於到第二卷 了!龍妹受騙記開始(仰天大笑


第32章 時光匆匆過,彈指一揮間。中

  善良的老板娘招呼了她,明明不認識這個赫卡特,卻出於好心給她吃了東西,分文不取。

  為了不要吃得太多讓恩人感到負擔,魔龍難得小口的吞咽食物,老板娘笑著問她,「你從哪裡來?從來沒有見過你呢,是剛登陸錢就被人搶走了嗎?」

  赫卡特無法說明自己的情況,於是說,「一言難盡。」

  老板娘笑著遞給她一罐可樂汽水,「喝點可樂吧,我叫做莎蘭,如果沒地方去可以在我們家打工哦∼」

  莎蘭看出女人小心翼翼的姿態,一看就是沒吃飽的樣子,又補充道,「客人沒吃完的菜隨便你吃,放心大膽的吃吧!」

  女人嘆了口氣,十足的誘huo,火鍋真的很好吃,「謝謝您的款待,莎蘭,我的名字是赫卡特,很喜歡你的火鍋,但是我還有夢想要去實現。」

  莎蘭擺出傾聽的狀態,赫卡特也開誠布公將自己的來歷和目標都說了出來,老板娘陷入思考,「也就是說你想要找一個丈夫來傳宗接代?意外的保守啊赫卡特……」

  銀發女人低著頭,非常失落,「本來都要結婚了,但是離開他一段時間後,對方已經和別人結婚了,我必須重新尋找結婚對像了。」

  老板娘嘖了一聲,這不就是渣男嘛。

  「對配偶有什麼要求嗎?」莎蘭提問。

  赫卡特掰著手指頭,「會打架,會賺錢,對我好,有這三個就夠了。」

  「長相和性格呢?」

  「沒關系,」女人笑的很燦爛,「那種東西只要結個婚就知道了。」

  莎蘭十分苦惱的摸起下巴,思考起來,「要是這麼模糊的話,是無法遇到真愛的。」

  「真愛?」赫卡特歪頭,那是啥?

  莎蘭突然激動起來——「就是說想到對方會變得呼吸急促,臉頰發熱,心髒也狂跳個不停,只要在一起就感到幸福和喜悅,你懂嗎!」

  魔龍眨眨眼,不是很懂,這種說法還是第一次聽說,和威爾教的也差不多吧?

  她舉起手,好學生提問:「那要怎麼樣才能有真愛呢?」

  莎蘭在火鍋裡布菜,笑的十分神秘,「可遇不可求啊∼」

  -

  在火鍋店善良老板娘莎蘭的邀請下,她暫時在火鍋店幫忙,也住在莎蘭的家裡。

  莎蘭的丈夫已經去世了,家裡只有有她做牙醫的兒子梟。

  梟一個樸實的壯漢,皮膚黝黑,比赫卡特還高一點。

  愛好是縫紉,曾經不想當牙醫想去做服裝設計師,專門設計小裙子的那種,但是由於被模特吐槽打擊過,之後再也沒有做過衣服,專心當牙醫。

  據說,小孩子們看到他拔牙都不敢哭,因為長的太凶了。

  其實是一個很善良很有禮貌的男孩子啦∼

  莎蘭舉賢不避親的向赫卡特推銷,「我家兒子可是母胎單身,像他老爸一樣是個痴情種子,收入也穩定,你可以考慮看看。」

  她停頓了一下,「不過打架我不清楚……」

  莎蘭看著梟幫小花澆水的同時,還麻利的用針線勾了一個花盆保護套,無奈的嘆氣,「好像是不喜歡打架的樣子。」

  魔龍感嘆,「是很溫柔的人呢。」

  說著開始觀察對方的肌肉走向,是天生的強壯,力氣也很大,似乎沒有經過訓練。

  梟衝著寄住在他家的漂亮女人微微點頭,木訥的沒有開口。

  莎蘭感慨,「要是你們兩個在一起,可真是一口氣解決了全部難題呢。」

  他兒子馬上紅著臉跑開了,赫卡特豪爽的直拍大腿,眼睛笑成小月牙,「要是真愛這麼簡單就好了!」

  莎蘭笑了,皺紋十分明顯在鑲刻在她的額頭、眼角和嘴邊,「我也只是開玩笑啦,愛情是撮合不來的,要憑感覺。」

  赫卡特認真的重復,「憑感覺……」

  呼吸急促,臉頰發熱,心髒狂跳,她記住了。

  -

  在火鍋店幫忙的第二天晚上,雷利來訪,看起來和莎蘭很熟悉的樣子,他說,「我來接個人,女兒在這裡叨饒了。」

  莎蘭驚訝的捂住嘴巴,「哦呀?」

  沒聽過夏琪生孩子啊……前妻嗎?

  魔龍一挑眉,利落的派送飲料後收起看板,「誰讓你這樣占我便宜的?」

  馬尾高高的吊起,眼神凌厲,面色不善,有那味兒了,挺像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女。

  雷利維持著白發蒼蒼老父親這一人設,勸解道,「回來吧赫卡特,夏琪也在等你哦。」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女人放下看板。

  雷利伸手去撈她,想要像以前在船上那樣把她直接抗走,這時剛下班回來的梟用高大的身軀擋在雷利和赫卡特中間,「如果她不願意,你不能帶走她。」

  這是什麼情況啊,雷利嘴角抽搐,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們聯合起來對付他?

  魔龍從梟的背後鑽出來,表情非常得瑟,「事情就是這樣,你走吧。」

  小心眼的臭丫頭,長大了就不可愛了!

  還真是被徹底記恨了啊……雷利凄慘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店裡其他人的注意。

  一旁的莎蘭老板娘激動不已,「梟!你這個臭小子出息了啊!還會保護女人了,面對你最崇拜的雷利先生也沒有怕,不錯不錯,今天要煮紅豆飯慶祝!」

  她對著各自熱鬧吃飯的顧客們呼喊,「大家,今天酒水免費喝,我莎蘭要慶祝兒子長大成人!」

  不少老街坊開始起哄,「謝謝老板娘請客!我可不客氣咯∼」

  壯漢的臉開始黑裡透紅,赫卡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有男子氣概啊梟哥!」

  他擺擺手,想了半天終於開口,「雷利先生,其實很好。」

  女人笑容一滯,她放下手,非常平靜的說,「我知道。」

  「有誤會還是要說清楚,逃避不是辦法。」

  梟溫暖的手掌摸摸她的頭頂,算是安慰,像大哥哥一樣開解,只是魔龍沒有回答。

  他沒在意,拿出口袋裡准備的小禮物送給她。

  赫卡特看著手上用毛線織出來的甜甜圈,「好可愛——」

  梟害羞的問,「我記得你說你喜歡甜甜圈,是嗎?」

  畢竟是家裡的新人,算是見面了。

  「超喜歡的∼這個做的好像,簡直都可以吃了!」魔龍笑著感謝他,「謝謝你,梟哥。」

  她的心情又變好了。

  -

  某天早上,莎蘭要去參加朋友孩子的婚宴,火鍋店休業,梟正常上班。

  赫卡特出來四處溜達,因為她的東西都在雷利那裡,沒有錢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甜甜圈,櫥窗映著她的臉,寫滿了可憐。

  一只手點點她,赫卡特回頭,一個胖胖的女人挺著肚子,深棕色的卷發平平無奇,表情卻鮮活的很。

  一臉「我懂你」的表情,遞給她一個用紙包好的、沾滿巧克力醬的大號甜甜圈,和她看的那個一樣!

  「你是不是想要這個呀?」

  赫卡特用力點頭,但是有點不好意思去拿。

  女人圓圓的臉上滿是笑意,摸著她的頭,散發著母愛的光輝,「沒關系,給你吃,我還有很多啦。」

  「真的可以嗎?」赫卡特星星眼看著她。

  胖女人大方扯過她的手,強行將甜甜圈遞給她,「我請客,放心吃吧。」

  她對著赫卡特眨眨眼,露出幾條短小的魚尾紋,拍拍胸脯,豎起大拇指,「我可是個仁義的媽媽啊。」

  赫卡特擺出和她一樣的手勢稱贊道,「帥呆了!」

  「早點回家吧,在外面餓肚子多可憐啊。」

  胖女人擺擺手算是道別,一只手拿著甜甜圈的盒子,一只手托著肚子,以一種霸氣的步伐走到熱鬧的主路上。

  赫卡特開心的咬上一口甜甜圈,轉身要去另一條路,她還要找雷利呢。

  「嘣——」

  一聲槍響,赫卡特回頭張望。

  她看到剛才幫她付賬的女人倒在血泊中掙扎,赫卡特嘴裡的甜甜圈掉在地上。

  一個穿著奇怪還戴著頭罩的男人拿著槍,又對她補了一槍,胖女人徹底躺在地上。

  赫卡特來不及生氣,飛快跑到她身邊,用魔法止住她的血,子彈還在身體裡。

  她大聲呼救,「這裡有人受傷了!快來幫忙,醫生在哪裡?」

  拿槍的怪男人大笑起來,「沒用的,誰會管她啊,這麼難看還敢走在我前面,這不是在得罪本大爺嗎?」

  像是驗證他的話,周圍的人默不作聲,做著沉默的背景板。

  他耀武揚威的樣子,還打量起銀發女人,「說起來,你長得比她好看多了,這麼好看不應該走在路上,做我的奴隸吧。」

  女人顫抖的手捂住肚子,「救命……救、救救他……我的孩子……」

  赫卡特慌亂的抱著她,「別害怕,我帶你去醫院。」

  「誰讓你走了?無禮的下等人。」

  男人的手下圍住她,「本大爺改變主意了,竟然無視我,給我開火!」

  她急忙化身龍人型態,張開翅膀護住懷裡的女人,一飛衝天離開這裡,四處找尋著診所的標志,看到一個紅色十字,直接撞破窗戶,翅膀狼狽的卡在外面,赫卡特扯著穿白大褂的醫生領子,「快救人!」

  「我是牙醫啊!」

  赫卡特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那怎麼辦啊!!!」

  「你冷靜下!」牙醫快被這個帶翅膀的瘋女人嚇死了,他聞到強烈的血腥味,低頭看到她單手抱著的人,「這是…是孕婦嗎?好嚴重的傷,我哥是婦產科醫生,你跟我來!」

  魔龍松開他,雙手調整著姿勢讓女人躺的舒服些。

  翅膀擠破牆壁,她跟著牙醫一起走到後院,把女人交給醫生,自己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大樹上,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剛才,女人的身體好冰,讓她很害怕。

  害怕死亡。

  原來不止老去的人會死,生病的人會死,活生生的人和還沒出生的人也會,怎麼會這樣呢?

  她低頭看著手上的血跡,銀色翅膀安靜的垂落,失去原有的光芒。

  那個人……會沒事嗎?

  赫卡特等了很久,牙醫率先從那個房間裡出來,他滿頭大汗,快要虛脫了。

  她連忙衝上去,「怎麼樣了?」

  牙醫被她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啊、啊,沒事了,子彈取出來了,因為嬰兒早產,所以忙了很久。」

  赫卡特松了一口氣,又想到人類世界處處都要錢,「謝謝你們救了她,我等下去拿錢給你們。」

  牙醫憨厚的拒絕了,「沒事的,大人小孩都安全就好,我哥今天在家休息,這不算出診啦。」

  她又是連聲道謝,開心的笑著。

  「不過……你是她朋友嗎?」

  他看著她身後的翅膀,小心翼翼的問,「是誰對一個孕婦這樣殘忍的開槍啊?如果你再晚來一會兒,真的沒救了,等下還是去找海軍說一下吧。」

  魔龍的笑凝固在臉上,她想到那個開槍的男人。

  如果不是找到了醫生,那個人和她的孩子,就沒救了。

  她得去找他。

  「那是一個穿的很奇怪,還戴著頭罩的人,身邊還圍著一群人,在甜甜圈店那裡看到的。」

  牙醫大驚失色,「竟然是天龍人來了嗎?那……那沒辦法了。」

  「天龍人?」是什麼種族?

  「你不知道嗎?」他解釋,「是比貴族還要高階層的人,找海軍也沒用的,他們是受世界政府保護的。」

  他看女人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就轉身走掉,心裡沒由來的慌亂起來。

  「你不會是要去找他吧?!」

  赫卡特停下腳步,「難道讓她白白受傷嗎?」

  牙醫衝過去拉住她,苦口婆心的勸告,年輕的臉上是對強權的恐懼,她把手撤出來,讓他留在院子內。

  「你怎麼敢再去找他們?那可是天龍人啊!」

  她頭也不回,「什麼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

  赫卡特飛到空中,隨著記憶尋找天龍人的位置,還是那家甜甜圈店門口,她看到男人坐在一個人的背上,那人強壯的脊背上布滿傷痕,快要跌倒卻仍在堅持。

  旁邊的血跡已然干涸,那盒甜甜圈還維持著剛才的樣子,周圍的民眾被禁止離去不斷遭受盤查,這次不只是他的手下,還有身後寫著正義的海軍。

  赫卡特落在地上,男人馬上從奴隸背上跳下來,指著她的臉,「就是這個無理的賤女人,冒犯了本聖,把她給我抓起來!」

  她沒有理會男人的話語,快速的出拳,沒人看清她的動作,戴著頭罩的男人就被打倒在地,滿臉是血。

  「疼嗎?」她居高臨下的問。

  男人趴在地上抽搐,顯然無法給她回應。

  眾人大驚失色,「天龍人被打了——」

  為首的海軍下令讓士兵開槍,民眾惶恐的蹲在地上,赫卡特張開龍翼阻擋一切外力,沒有把視線分給他們的意思。

  「那個女人是孕婦啊,她被你開了一槍,現在很疼很痛苦,你能感受到嗎?」

  「嬰兒在她肚子裡會害怕,甚至有可能窒息,就像這樣。」

  魔法讓男人浮在空中,用一團水球包裹著。

  她不顧他的掙扎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金色獸瞳衝動性布滿血絲。

  她看著男人痛苦的樣子,塌扁的鼻子嗆進水,張著嘴努力呼吸,卻沒有一點空氣,更因為嗆水手腳胡亂的亂踢亂蹬,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神氣。

  「能力者嗎?」

  海軍發現攻擊無效後也收起攻擊。

  硝煙之後,赫卡特的聲音回蕩在人群。

  「你有什麼了不起,可以對弱者肆意開槍?」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她怎麼敢——」

  「那可是天龍人啊!」

  「這裡的一切和我無關,你們要處理就處理她一個吧!」

  赫卡特收起在天龍人身上的水球,甩到最後一個說話的人身上。

  那人被舉在空中,水流把他送到魔龍面前。

  堅硬的龍角抵在他的額頭上,赫卡特嗅著他身上濃厚的消毒水氣味,試圖望進這人眼睛深處,她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你剛才也看到了吧?」

  她問,「你看到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因為有人走在他前面這種可笑的原因,開槍打了一個孕婦吧?」

  赫卡特扯斷這人的項鏈,高高舉起,念出項鏈上的信息,「你是香波地一號醫院的醫生,你為什麼藏在人群中,對垂死的人視而不見呢?!」

  「你怎麼能說出和你無關這種話呢!」

  這個醫生嚇得暈了過去,赫卡特生氣的搖晃他,還是沒有醒。

  那邊為首的海軍士兵大喊一聲,「鬼蜘蛛中將來了!」

  她回頭,看到了熟悉的臉。

  是澤法爸爸的徒弟,和她一同訓練過的同門。

  他還是拿著很多把刀,一派嚴肅,正義的大衣隨著風獵獵作響,來到她面前站住了。

  赫卡特看著他,知道自己被認出來了。

  「魔龍·赫卡特,好久不見,你竟敢對天龍人出手,想來是做好覺悟被擒了吧。」

  他一副公事公辦、正氣凌然的樣子,魔龍卻只想笑,她嘲諷的問,「老師教你的是這種正義嗎?」

  「成為海賊的你,有什麼資格提他!」

  鬼蜘蛛揮劍砍過來,卻陷入水中,赫卡特毫不客氣的奪走刀刃,赤手空拳的和他的頭發纏鬥,她質問道,「海軍的正義讓我惡心,你們到底在保護誰?」

  「你知不知道有個無辜的民眾差點死了?她還懷著孩子啊!」

  「保護這種渣滓就是你的使命嗎?」

  她重重的擊落中將,「那就跟上面報告吧,你失職了,因為我在。」

  以牙還牙,有仇就報。知道凶手是誰,就不能視若無睹讓他們繼續逍遙下去——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銀發女人撿起鬼蜘蛛的刀,走向昏死的天龍人,怎麼辦!已經沒人能阻止她了!

  如果天龍人死了……這裡會怎麼樣啊!

  「住手,赫卡特。」

  她再次看到了雷利,赫卡特和他打了個招呼,「喲,雷利,我現在有點忙。」

  他搶走那把刀丟在地上,「別變成你討厭的樣子。」

  赫卡特忿忿不平,「雷利!」

  男人頭也不回的走到那個高大的奴隸身邊,掰斷他的項圈,這才看向長大成人的赫卡特,「比起殺戮,救人更有意義,對吧?」

  奴隸摸摸脖頸上消失的項圈,那裡留下很深的磨痕,像征著屈辱的奴役,現在他自由了!感激的痛哭流涕,不停和雷利道謝。

  她看著那邊開開心心的樣子,還是生氣,低頭看著像攤爛泥的金魚頭罩男,心中想了很多,最終只是狠狠的踩斷那天龍人拿槍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一半,又折返去甜甜圈店的門口,店主和店員抱成一團瑟瑟發抖,她有禮貌的敲敲門,站在門口問,「你好,請給我一盒巧克力甜甜圈,多少錢?」

  店主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不要錢!」

  她用胳膊肘懟了下店員,使喚她打包。

  店員比她鎮定多了,她覺得喜歡吃甜甜圈的人都不會壞到哪去,利落的裝好送到門口遞給赫卡特,還說「歡迎下次光臨」,終於送走這個魔鬼,店主腿軟跌倒在地上。

  赫卡特去而復返,嚇到她,「剛才忘了說,謝謝你們,真的很好吃。」

  店員大大方方的說,「也謝謝你的認可哦。」

  魔龍抱著甜甜圈走到還是一片混亂的主路上,對天龍人慌亂失措的黑西裝手下威脅道,「你,告訴他,再敢出現在這裡我讓他另外一只手也斷掉。」

  赫卡特衝著雷利揚揚下巴,「走吧。」

  雷利和奴隸對視一眼,默默跟上了她的腳步,魔龍氣勢十足。

  留下現場被打倒的中將一名和斷手的天龍人一名,以及嚇到昏迷的一名醫生,海軍和民眾朋友都傻了。

  有個人默默拿出相機,拍下路過他的魔龍,赫卡特狹長的獸瞳穿透力很強,看得他寒毛直豎。

  美艷的臉和冷硬的龍角和龍翼一樣存在感十足,海藍色的吊帶露出她白皙柔軟的皮膚。

  這位小姐剛凶狠無比的打敗了中將,還弄傷了天龍人。

  卻毫發無傷,大搖大擺的離開,還抱著一個粉紅色的盒子——「多娜家甜甜圈」。

  他看著相片,覺得能賣出個好價錢。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龍妹變龍姐,氣勢十足!但是後續會比較麻煩哦吼吼吼~

  最近實在沒有雙更的能力了,社畜的我好痛苦……女票多菲是我最近的期待了,作為尾田仔官方標注有x生活的角色,可以作為龍妹的啟蒙老師。

  有崽崽跟我說,多菲和克洛一定要踢出男主列表,因為他們騙了龍妹,但是我寫他倆就是為了讓龍妹知道世間險惡哈哈哈哈哈!

  其實反派有時候更有魅力,比一直都好的小甜餅更有衝擊力。

  苦衷、糾結,還有對全世界都壞的□□,被一個人改變成日行一善的好人,從獵人變成獵物,火葬場的場景真的很喜歡!!!

  希望我寫到最後,大家能在碎屑裡找到他們的糖。

  提問:多弗朗明哥會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在龍姐面前呢?


第33章 時光匆匆過,彈指一揮間。下

  雷利去安排那個救出的奴隸出海的相關事宜,他甚至細心的幫他遮蓋了奴隸的痕跡,印上了一個紋身,赫卡特則是將甜甜圈放在孕婦所在的病房後,回到17號船塢的美食街,在家裡惆悵的等待朋友回來。

  雷利告訴她,毆打天龍人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如果不想連累普通人就快點回來吧。

  當莎蘭和梟回到家的時候,得知赫卡特已經決定離開了。

  「怎麼了赫卡特?這麼突然。」年長女人好奇的問。

  梟則是有了不妙的猜測,「發生了什麼嗎?我們可以跟雷利先生說。」

  魔龍感動的看著兩人,「謝謝你們收留我,但是我似乎弄出了點麻煩,留在這裡會拖累你們,所以打算先回去雷利那邊。」

  莎蘭抱怨道,「再怎麼說也太突然了,有麻煩大家可以一起解決啊。」

  她搖搖頭,「不,我打了海軍和天龍人,似乎是很大的情況,趁他們還不知道你們的存在,我該離開才對。」

  他們驚訝不已,「海軍和天龍人?是那個天龍人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莎蘭迅速幫她打包行李,「趁現在快點逃!赫卡特,這可不是小事啊。有人來問的話我們會蒙混過去的,都是老鄰居,誰都不會走漏風聲,你放心。」

  女人像母親一樣緊緊的抱住她,「自己要小心!」

  赫卡特眼淚汪汪的,「莎蘭……你好溫柔哦……」

  她埋在女人的懷抱裡,感覺好像艾莉婭和莉莉都陪著她一樣。

  「我讓梟陪你去13號船塢吧,你自己一個人我不放心。」

  莎蘭囑咐梟,「幫她拿行李。」

  短短兩天,莎蘭給了她很多年輕時期的衣服,還有梟以前的作品,還沒看到她穿就要和她分別了,兩人都有濃濃的不舍,梟還給赫卡特裝了些零食,都是方便儲存的東西。

  一大包行李,裝的都是臨時的家人對她滿滿的善意。

  赫卡特感動不已,但是拒絕了他的送行。

  「莎蘭,梟,我一定還會回來看你們的,就讓我自己走吧,讓你一個女生在家我反而不放心。」

  見她堅持,兩人僅僅是在屋子門口小小的揮手,讓她一路小心。

  就這樣,魔龍努力打起精神,回到夏琪的酒吧。

  -

  酒吧的高腳椅,雷利坐在那裡喝著不加冰的威士忌,味道濃烈嗆鼻,魔龍非常不喜歡。

  她問雷利,「天龍人是什麼,為什麼做出那種事,大家還很習以為常的樣子,甚至覺得是自己不該打擾到那個渣滓?」

  孕婦醒了的第一句話就是讓她快逃,莎蘭和梟也是這樣想。

  做錯事的明明是天龍人。

  老男人喝完這杯,發出爽快的聲音,赫卡特不耐煩的催促,「回答我。」

  「你還真是,自從知道我們不能結婚之後態度就很差啊。」雷利無奈的吐槽道。

  銀發女人挑挑眉,仿佛在說不然呢?

  雷利放下酒杯,開口介紹道,「所謂天龍人,是800年前建立世界政府的20位王的後裔,也被叫做造物主的後裔。享有所有特權。一旦被冒犯,海軍必須傾所有軍力進行維護,哪怕是大將也一樣。」

  赫卡特不屑冷哼一聲,「澤法爸爸就不會。」

  鬼蜘蛛那家伙,真是氣死人了,那也叫正義嗎?

  她的臉冷若冰霜,雷利耐心的說,「我理解你的憤怒,但是世界這樣扭曲已經很久了,海軍也有他們的立場,只是我們無法苟同罷了。」

  「是嗎?那就把世界毀掉,重新建造一個沒有傷害和死亡的世界,讓渣滓都去坐牢不就好了。」

  對上那雙布滿血絲的金色獸瞳,雷利知道,她是認真的,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

  男人平靜的與她對視,「赫卡特,我明白你對羅傑的死有多不滿,但是自首是他決定的,處刑也在預料之中,他想做的事必須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完成,你明白嗎?」

  「不明白。」

  她的憤怒始終沒能被平息,說話也帶刺,「一個人的死能改變時代,這我相信,可是誰能回答我,露玖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追殺一個未出世的孩子?為什麼要殺死無數孕婦?就算是叢林,也不會傷及幼崽,這是規則!」

  「你告訴我世界如此,人人都有立場,那麼死去的人要找誰討個公道!」

  這本不該是由雷利面對的質問,可是他知道,如果讓魔龍去問那些大人物,勢必會引起大規模的戰爭。

  絕對不可以那樣。

  魔龍心中焦躁的憤怒和衝動的殺意,必須在這裡了結,否則一定會有大麻煩。

  「赫卡特,」他輕聲說,「露玖的事我們都很愧疚,沒能救她們,尤其是卡普。」

  「那個情況下,羅傑的孩子能活下去已經是萬幸,我們只能等待時機。」

  「船上的大家由於最後的航行和一些秘密,不得不隱藏在世界的各處,我們可能不會再聚齊了,要是真有重新一起的那天,一定是世界都為之改變的黎明。」

  男人的聲音滿是疲憊與苦澀,「別去想著復仇,還不是時候。」

  寂靜的酒吧,只有風扇轉動的聲音,兩人之間陷入了無法逾越的溝塹,雷利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她不要復仇,而赫卡特在黑暗裡,渴望著鮮血與殺戮。

  「最後的航行,有什麼秘密?」她聽到自己這樣問。

  雷利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知道秘密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你的時代才剛剛開始,過去的一切都隨著羅傑的去世一起……忘了吧。」

  他打算推門離開,赫卡特對他的背影大喊,「雷利!」

  男人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看她,眼鏡遮擋了他的情緒,悶熱的梅雨季傍晚,他想出去透透氣。

  「我不會留在這裡,我要出海去找到改變世界的辦法。」

  「知道嗎,雷利,你沒有資格做羅傑的副船長,而我無論在那個時代,永遠!都會是羅傑的船員,他的仇,我一定會對世界報復回來。」

  「總要有人對露玖的死,對羅傑的死,付出代價,你們不做就由我來。」

  魔龍的話擲地有聲,雷利沒有回應的意思,只是輕笑一聲,還是用老父親的語調說,「隨你的便吧,被欺負了可別哭鼻子哦。」

  女人凌厲的眼神和下沉的嘴角,處處表示她的不滿,雷利卻沒有理會直接離開了,把酒吧的空間留給她一個人。

  意識到這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赫卡特咬著牙不讓淚落下。

  時代改變了,雷利不再是那個猛獸了,他一副被馴養的家貓樣子,又軟弱又沒有擔當,只知道躲在香波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等、等、等?等什麼等!羅傑和露玖墳頭都長草了!再等下去要看著敵人四代同堂、天倫之樂嗎?

  真是看錯這群伙伴了……她狠狠的擦掉眼淚,皮膚因此泛紅,走著瞧吧!她要復仇!

  -

  另一邊,醉醺醺的男人走在路上,雖然穩穩當當的走著,但是心髒卻有種漂浮不定的感覺。

  他看到買菜回家的夏琪,熱情的撲過去,反常的像個毛頭小子。

  夏琪被沉重的身軀壓得站不直,她埋怨道,「啊,這討厭的酒臭,怎麼又喝成這樣啊~」

  衣領處濕濡的感覺,讓她有些驚訝,「哦呀?這是怎麼了?」

  高大的男人緊緊抱住她,聲音模糊不清,「我真是太失格了……」

  聽到這裡,夏琪已經知道了。她放下菜的袋子,雙手環抱住男人,「沒關系的雷利,那孩子遲早會懂的。」

  守護是比報復更難的事情,再難也要有人做。

  「要是她堅持,就讓她出去闖一闖吧,老父親也該放手了。」

  夏琪溫柔的手指撫過男人的白發,劃到後背輕拍兩下,「振作一點∼你都這樣了可怎麼辦?」

  雷利還是沒有抬頭。

  女兒叛逆期真的是特別傷人的一件事。

  -

  那之後,魔龍離開了夏琪的酒吧,也沒有回去莎蘭和梟的火鍋店,她把行李中十五年前雷利給的一大袋錢放在他的床頭,踏上了一個人的旅途。

  目前還在香波地,赫卡特想打聽些事情。

  她身穿鬥篷捂得嚴嚴實實,不想在事件之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來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佩奇的快樂賭場。

  女人只露著一雙凌厲狹長的琥珀色眼眸,對門童說,「我要見佩奇。」

  對方來不及質疑,就被她的手指狠狠抵住喉嚨,「因為很急,希望你能通融。」

  門童咽了下口水,在濃濃殺意中拿出自己的電話蟲。

  她來到了老板的辦公室。

  佩奇沒怎麼變,年輕,紳士,瘦削的身體和過分光滑的肌膚,一切都和當年一樣,只不過偶爾他會懷疑自己的記憶力,比如對面的女人,美的驚心動魄,又如此強悍,一副對他很了解的樣子,可他一點印像都沒有。

  女人鬥篷下小巧的臉蛋寫滿冷漠,似乎有什麼煩惱的事情無法解決,她沉默了一會兒,對他說,「好久不見,佩奇先生。」

  「嗯?嗯,說來慚愧,您這樣的人,我如果見過是不會忘記了,只是年紀大了,偶爾會懷疑自己的腦袋。」

  男人禮貌且委婉的告知,「請問您的名字是?」

  赫卡特輕笑,「原來如此,是我的疏忽。」

  她摘下兜帽,銀白色的頭發散落,露出完整的模樣,「我叫赫卡特,曾與同伴一起來找過約瑟芬尼,摸金手約瑟芬尼,那時我尚未成年,您招待了我,還在LOVE TIGER前面嘲笑了我的賭運。」

  約瑟芬尼……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佩奇感到驚訝。

  竟然是那個孩子?不過十幾年了,她應該也有三十歲了才對,和小時候不同,成為了真正的大美人啊。

  「歡迎你的到來,小小姐,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他溫文儒雅的行紳士禮,赫卡特拘束的將手遞給他,換來一個輕輕落在手背上的吻。

  赫卡特對這個禮儀銘記於心,以免今後再露出這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短暫思索後,她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需要關於海賊王之死的全部情報,只能想到你,可以幫我嗎?」

  男人笑容紋絲不動,攔住了其他躁動的手下,動用能力飛出一張膜布恢復他們的情緒,他反問的語氣帶著嘲諷,「怎麼都想來找我問情報呢?賭場什麼時候開始這樣了。你是他的船員都不清楚,我怎麼能有這種能耐呢?太看得起我了。」

  她聽不出嘲諷,但是聽到了拒絕,赫卡特急切的請求,「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找誰!你的勢力很強,請幫我試試看!」

  佩奇仍是彬彬有禮的面具微笑,語氣卻沒有絲毫軟化,「我做不到的,赫卡特小姐,這有太多勢力牽扯,不是一個生意人能擺平的。」

  魔龍失落的沉下肩膀,不發一言。

  兩人的僵持中,也是她最先放棄扭頭離開,丟下一句「打擾了」,可以說是非常沒有人情世故。

  佩奇叫住她,「你要去哪裡?」

  「和你無關吧。」她話中帶刺。

  「追尋陳年舊事有什麼意義?你能承受最後的結果嗎?」

  佩奇邁著長腿追上來,「香波地有一個你們的老熟人,有見過嗎?」

  赫卡特怒瞪他,「並不熟!」

  「看來是見過了。」男人笑著總結,「見過了,沒談攏,所以發脾氣嗎?現在有地方住嗎?」

  全都被說中,魔龍感到非常沒有面子,她在生氣的邊緣渾身炸毛,「說這些是打算做什麼?!」

  佩奇這一次露出了比較真心的笑容,他和女人打著商量,「既然這樣,就在我這住一段時間吧,住到你想走為止,怎麼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赫卡特問。

  男人想了想,給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就當是為了故人之名吧?」

  雖然生氣,但是魔龍還是住下了,並且在鋪好床之後告訴他,自己打了天龍人和海軍,在男人驚到眼睛脫眶的時候安然睡去,心情好多了。

  佩奇接了個燙手山芋,不敢讓女人出去,懇求道,「小祖宗你是嫌命長嗎?那可是天龍人!乖乖避避風頭,然後出海跑掉吧。」

  魔龍冷笑,「在你這住的很好,我很喜歡。」

  言外之意是不走了?佩奇倒吸一口冷氣,這島上都湊了一堆什麼人啊。

  赫卡特悠哉的活動筋骨,踢腿打拳,時刻准備和人戰鬥的熱血樣子,佩奇看著有些膽戰心驚,「你這是要打誰?」

  海軍?貴族?人上人的那些大人?

  銀發女人甩了甩馬尾,回答,「為船長復仇。」

  佩奇無語了,「海賊王是和整個世界為敵,你要怎麼復仇?」而且還是用打架的方式,他暗自腹誹。

  「世界不是由那群帶頭罩不屑與一般人呼吸同樣空氣的家伙掌握的嗎?那我把世界都毀了,復仇就完成了。」

  好危險!太過於危險的發言了你這個孩子!

  不過,佩奇知道她是真的只想到這一個部分,他試圖喚醒她的理性,「我記得你說你討厭殺戮和死亡……」

  確實,第一天就跟他這麼說了,「然後呢?」赫卡特問。

  佩奇簡直是苦口婆心,「殺死天龍人也是殺戮啊,他們也會死啊,冤冤相報何時了?」

  魔龍心如磐石,「那群家伙要是都一個樣子,我不介意背上幾條性命。」

  佩奇問,「你說過你有在乎的人吧?要是被牽連可怎麼辦呢?」

  魔龍答,「沒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佩奇:……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你已經沒有在乎的事了嗎?朋友和同伴呢?家人呢?」

  聽到這裡,女人停下動作,呆立在那,良久才語氣平常的回答,「家人不用我操心,同伴已經背叛了我,好朋友……最好的朋友就是羅傑,他已經死了。」

  她轉過身看著戴手套的男人,一字一頓的說,「我不能讓世界在肆意妄為的奪走我在乎的人了,再也不要。」

  -

  賭.場的客房,有一伙人在這裡等了三個小時,深夜,卻毫無睡意。

  同伴在喝酒、閑聊或打架(?),戴著墨鏡的金發男人卻獨自下棋,在喧鬧中等待情報。

  是的,佩奇在同一個晚上被威脅了兩次,這人要他找一個人的行蹤。

  三小時後,佩奇送來了一個盒子給他們,裡面是那個叛徒近24小時的行蹤,附帶一張他穿戴新家族高級干部徽章,出入奴隸市場的照片。

  眾人停下了手上的事,專心的看著少主閱讀內容,也看著少主的嘴角不斷抽搐,最後狂笑。

  13號,17號,6號,20號……這個家伙四處亂竄,讓他們在香波地浪費了整整兩天的時間,竟然還敢留在這個島上開慶功宴嗎?

  「像不像打地鼠這種游戲?我們拿著錘子,地鼠躲個不停,遲遲不能結束游戲讓人很煩啊∼」

  男人狂笑出聲,臉上的青筋卻告訴大家,他現在並不是想笑。

  「明天去他們開慶功宴的現場,然後殺個痛快吧。」

  「唐吉訶德家族可不是人人能捏的軟柿子,讓忘了的人都想起來吧。」

  多弗朗明哥狠狠捏碎盒子。

  -

  於是這一刻,他們相遇了。

  「呋呋呋呋……漂亮的小姐還是閃遠些,這裡很危險哦。」

  男人的頭發張揚的立起,墨鏡掩蓋全部的情緒,嘴角誇張的上揚,他手指擺動,透明的絲線黏在那人手腕,他自己在不可置信中拿起了槍,自盡了。

  那人身後一眾准備反擊的手下仿佛得到詔令,紛紛死在自己槍下,硝煙震懾了所有奴隸。

  「唐吉訶德家族駕到∼」

  有人顫抖著,試圖縮到角落,「海流氓……多弗朗明哥……」

  唐吉訶德家族的眾人在多弗朗明哥身後,一個眼神都沒有分享給說話的人。金發男人丟出一個人頭,有人哭喊道「首領!」

  他毫不在意,張大臂彎,以擁抱世界的瘋癲姿態,笑著說,「這裡以後就是我多弗朗明哥的地盤了。」

  笑了一會兒後,他開始數著在場的人數,像小孩子做游戲那樣隨機選擇,「點到誰就是誰……就你啦,呋呋呋呋呋~!你要去哪?」

  多弗朗明哥比劃下,「迪亞曼蒂,你來教他吧,怎麼做一個主持人。」於是被叫到名字的長發男人和被點到的墨鏡男走到一起。

  他在地下室踱步,挑剔的看著傻站在那的奴隸,「這算什麼?趕緊放了。」

  連條人魚都沒有,也算奴隸販賣場?別笑掉大牙了,這些歪瓜裂棗不知道從哪偷來的,瘦的瘦,醜的醜,買回家都硌屁股。

  想到這,他看向乖巧站在身邊,不知在想什麼的銀發女人,有過一面之緣的海洋能力者,心想這個還不錯,長相身材都是上乘,

  赫卡特看著他出現後,所有壞人都死掉,人質得到釋放,她感動的無以言表,「謝謝你,救了我朋友,本來我還不知道要怎麼救大家,你真的幫了我大忙。」

  多弗朗明哥聽到後面笑裡趣味漸濃,「沒什麼,」

  她搖搖頭,「我討厭死亡的感覺,但是懲罰壞人又不知道怎麼做比較好,所以很苦惱。」

  「是嗎?」男人笑著行紳士禮,「這恰好是我擅長的領域∼呋呋呋呋呋……」

  赫卡特天真的感嘆,「你經常做這樣的事啊,真的好善良,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的名字是多弗朗明哥,一個生意人。」他露出友善的微笑。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佩奇在前文出現過哦,能力是超人系果實膜膜能力者,能通過薄膜附著他人身上或觸碰,來改變他人對自己的印像和態度,以及影響他人情緒。附加能力,敷面膜維持外表的年輕,修復皺紋和疤痕。

  結尾讓多菲做了個自我介紹,明天把結尾這一幕的發展全放出來,第一個騙龍妹的人來啦!

  龍妹跟他的關系很復雜,反轉很多,誤會很多,但是他解決了龍妹對羅傑和雷利的心結,也讓龍妹原諒了自己,我很喜歡多菲的哈哈哈哈~這七個都各有亮點,讓我慢慢寫完!

  另外,有人說我短小,貓醬!你可知作者最聽不得短小!我一定要在月底趕出一篇雙更來啊啊啊啊!!!


第34章 天上花花雲,地上曬死人。上

  大家都知道,賭場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佩奇作為老板每天要面對太多三教九流的人,在超級大麻煩精赫卡特出現之前,佩奇就已經被另外一個大惡人纏上了。

  海流氓,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這男人長期留在北海,但是已經在海上惡名遠揚。

  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帶領著邪惡的唐吉訶德家族掠奪一切,簡直就像一個流氓一樣,不講規則和道義,只憑實力說話。

  他這些年的崛起之路就是一本行走的違法寶典。

  多弗朗明哥火速累積資產,在大海賊時代開始的短短幾年內聲名大噪。

  整個世界都知道海流氓什麼生意都做,這一次他把目標定在這伙黑shou黨,也沒什麼意外的。

  只不過他來找佩奇,讓佩奇深感苦惱。

  年紀大了,不喜歡摻和這種一看就是麻煩的籮爛事,趕緊把他打發走最好。

  於是把從北海逃出來的叛徒情報,完整的交給他,以換取這家伙安靜離去。

  如果他不肯,那麼佩奇作為□□湖,也會聯結其他頭目捍衛自己的地盤。

  想到這個最糟糕的結果,他忍不住頭大。

  一個兩個,這個時代的年輕人都是瘋子嗎?佩奇頭疼的看著翻報紙的魔龍。

  他拒絕提供給她海賊王之死的情報,也不是托辭,是真的沒有辦法拿到情報。

  那個人的全部都是機秘,要是被他拿到了,海軍本部也要翻天了。

  再說有幾條命能夠去探索D的秘密呢,好奇心害死貓,佩奇只想安心養老。

  賭場的奢華客房,銀發女人仔細的讀著十五年間的報紙,看到同伴在海上活躍的樣子,偶爾揚起嘴角,很快又變得苦澀。

  原來十五年很長。

  不只是睡一覺就結束的,他們有這麼多精彩的冒險,她都錯過了啊。

  「看的如何?」佩奇問她。

  女人擦擦眼淚,抽了下鼻子告訴他,「馬上就好。」

  不得不說,赫卡特閉門不出倒是解決了被海軍發現的問題,只是這孩子不吃不喝可真愁人啊,要是餓死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佩奇摸下巴陷入思索,得想個辦法。

  他端著女孩子都喜歡的奶油蛋糕,被拒之門外。

  買了漂亮的新衣服,還搭配了很有品味的胸針,她看都不看。

  佩奇叫人抬了一個被調整好只贏不輸的老虎機來魔龍的房間敲門,「赫卡特,你不是說很想贏一次嗎?我給你帶了新的禮物哦∼」

  「不必了,謝謝佩奇,我有點忙。」冷漠的聲音說明了主人何其專注。

  佩奇:……太難養了這頭魔龍!

  男人秉持著人道主義繼續商量道,「已經兩天了,你再不吃飯的話真的會餓死的啊。」

  這次赫卡特壓根沒有出聲回應。

  多弗朗明哥自來熟的把手搭在佩奇的肩膀上,「屋裡的是誰啊∼」

  什麼時候出現的!男人暗自心慌,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問獨自一人的海流氓,「資料收到了嗎?」

  「啊,知道那家伙的去處了,幫了大忙啊佩奇∼」

  他拍了男人兩下,佩奇不耐煩的避開,「那就快點去忙你的事,我家的客房有限啊。」

  青年十分誇張的露出傷心的表情,「好無情的人∼這麼不歡迎我嗎?因為有新客人找你玩,就丟下我可不行啊。」

  佩奇滿身雞皮疙瘩,多弗朗明哥趁此機會伸手准備打開房門,笑的不懷好意,「呋呋呋呋呋!讓我也認識一下新朋友吧∼」

  氣氛瞬間凝滯,佩奇的手下圍了上來,海流氓游刃有余的將後背靠在門上,「越來越好奇了,這個神秘的家伙是誰呢∼」

  「多弗朗明哥,別多管閑事,讓你賴著不走是我忍耐的極限,離這裡遠點!」佩奇冷著臉。

  開什麼玩笑,魔龍的通緝令滿天飛,這個粉鳥混蛋又整天在香波地亂轉,情報都快比上在這待了幾十年的本地人了。

  要是讓他知道打了天龍人的魔龍在裡面,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

  「是嗎?呋呋呋呋呋……」多弗朗明哥笑了,給人添堵,恰巧是他人生一大愛好。

  在他打開門之前,赫卡特也推門出來了,她穿著睡衣,眼下一片睡眠不足的青黑,還沒放下手裡的報紙,就來門口趕人,「你們好吵。」

  多弗朗明哥看著她,很快將通緝令和雨夜的相遇對上了。

  他正准備說話,女人抬手——「水浪生。」使用魔法將一眾人衝跑了。

  他們直接被衝到樓下,一樓布滿紅絲絨地毯的大廳瞬間變成了水族館。

  多弗朗明哥的絲線掛住了樓梯,他撐著脫力的膝蓋站起,那邊佩奇渾身無力被手下打撈,並且看他們習以為常的樣子,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男人推了下墨鏡,憤怒的笑出聲,毫無准備,讓他難以招架了。

  「真是有趣的能力啊……海洋應該不屬於惡魔果實的力量才對吧?」

  他越來越好奇了。

  -

  在赫卡特看完所有報紙,出關的那一天,佩奇為她准備了豐厚的一餐,喝著口感醇厚的紅茶,親切的問魔龍,「怎麼樣?看出什麼了?」

  女人狼吞虎咽的樣子像頭活驢,她的眼睛卻亮的驚人,因為找到了目標。

  她咽下嘴裡的食物,告訴佩奇,「我要搞GM!」

  他噴了手下一身茶,雙目脫眶,滿頭大汗,重復道,「搞、搞、搞、搞???」

  「GM∼」

  赫卡特爽朗的笑了出來,帶著釋然和期待,「我要把世界攪和個天翻地覆~」

  佩奇:……救命啊……

  他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苦惱的捂住臉,「你知道世界是怎麼組成的嗎?」

  「知道啊,就是ZF和海軍啥的唄。」

  「那是什麼戰力你真的有概念嗎……」佩奇瀑布淚。

  「我有啊,以前有在馬林梵多生活過的,那天打的鬼蜘蛛其實算我師兄來的。」

  「哈?」佩奇驚訝的問,「你不光是海賊王的船員,還是海軍中將的同門?」

  這是什麼展開啊!

  女人歪歪頭,非常不解,「這有什麼問題嗎?」

  佩奇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問題大了,「那你現在,搞、搞GM……」

  他顫抖的說,「是要去GM軍嗎?」

  要是這樣,三方勢力可就全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萬幸的是赫卡特並不知道什麼叫做GM軍,而且她早就決定了,今後是要自己一個人和別人合作的模式,那群家伙如果不厲害的話她也不想合作。

  佩奇聽她說的頭頭是道,更加感覺自己呼吸困難,怎麼辦,現在是要聯系她以前的家長嗎?

  雷利先生,你家的船員現在思想很危險!

  銀發女人單手托腮,一只手拿著甜甜圈,小口小口,仔細的品嘗美味。

  她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

  -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吃飯的時候,佩奇的手下帶來了一個消息,門口有人要見赫卡特,她奇怪的扭頭,在香波地不認識幾個人啊……難道是!

  她跑到門口,看見臉色難看的梟,在夏琪找來的年輕魚人帶領下,站在那裡焦急的等待,赫卡特馬上打招呼,「梟哥!我在這裡!」

  男人立馬抬頭,像溺水的人找到浮木一般,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赫卡特,我的朋友被抓走了!」

  「什麼?」她反應遲鈍的問,完全沒想起來是誰。

  「是牙醫診所的同事,他的哥哥幫一個孕婦接生,說提起那個孕婦你就會知道了……」

  梟焦急的握住她的手,幾經周折才找到她,「赫卡特,雷利先生說讓小八帶我來找你,你會解決。」

  魔龍這才想起那個瘦弱的男人,是他救了甜甜圈女士一命,「他被抓走了?」

  梟點頭,「是,他和他哥哥,還有孕婦,都被海軍抓走了!」

  海軍……在抓平民嗎……

  女人雙目赤紅,張開翅膀長出龍角,鱗片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我知道了。」

  這個世界真是讓她失望透頂了。

  -

  天龍人因為對死亡的恐懼,確實不敢踏足香波地,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手下去安排海軍處理相關事宜。

  這位手下,本來是黑shou黨出身,走了狗屎運可以做天龍人的馬前卒,他對此深感榮幸。

  權力和金錢,讓人忘記自己的階級和良心,他尤其如此。

  醫生和孕婦一家,被他留在海軍基地的大牢裡,等待同事開軍艦帶人回聖地。

  過程很順利,唯獨一點不好,一個吵人的小子,本來沒他的事,竟然一直在那裡上躥下跳,惹人心煩。

  就干脆把他賣給老東家的新產業,也算一筆外快。

  這小子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根本就是個弱雞,他直接拿了錢走人,回去大牢看看那四個可憐蟲吧。

  男人剛走進大牢鞋子就被弄濕了,他低聲咒罵,「海軍這群吃閑飯的,都不知道拖拖地嗎?」

  他一步一步走下去,也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金色的獸瞳看准時機,撕碎獵物。

  血液染紅地牢渾濁的污水,和那些對平民用刑的卑劣海軍一同沉淪。

  梟抱著嚇暈過去的女人和孩子,醫生扶起女人受盡鞭打的丈夫,平靜的看著這場殺戮。

  嬰兒的哭聲在空曠的地下引起陣陣回聲,水浪拍打牆壁,為幸存者洗刷污名,讓卑劣者無處遁形。

  -

  在安頓備受折磨的孕婦一家和醫生時,尚有意識的醫生告訴她,弟弟被賣到了奴隸市場,赫卡特告訴他放心,她會處理。

  在傍晚的賭場後街,魔龍拿出自己從龍島帶出來的一些首飾,請求梟去換現金,然後讓佩奇送他們離開。

  男人沒有接過,「那不是你的錯。」

  他不擅言語,但是總要有人告訴她,錯不在你。

  赫卡特搖搖頭,如果不是她沒有處理好後續,對天龍人掉以輕心,這一家三口包括醫生都不會被抓走,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是她的問題。

  「雷利先生說過,有問題的話他願意幫忙……」一直沒說話的魚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卻被女人拒絕。

  「如果是對我的處理有意見,讓他親自來跟我說,你算什麼?」

  既然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沒有救那家人,而是選擇傳話,就說明他在問她,你決定好以後要怎麼做了嗎——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魚人,小八在野獸的本能中選擇了服從,渾身緊繃卻溫馴的低下頭,女人說,「既然是傳話筒,就幫我告訴他,香波地的海軍已經死透了,渣滓的手下也完了,這就是我出海的投名狀。」

  她邪氣一笑,「我決定這樣做了,無論哪一個都不要來找我,我不想見到那群懦弱的家伙。」

  銀發女人臉上的血滴已經干涸,她看著魚人,一字一句的說,「這沒你的事了,滾吧。」

  魚人扭頭就跑。

  梟看著她這樣跟小八說話,雖然一知半解,也覺得心裡不是滋味,這樣充滿攻略氣息的狀態讓他感到陌生。

  他叫了聲赫卡特的名字,魔龍回頭,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對不起梟哥,讓你們受委屈了。」

  男人沒有說話,想摸摸她的頭,赫卡特卻躲開了。

  「請不要對我溫柔,現在,會讓我想要哭出來的。」

  她把名貴的珠寶首飾往梟的懷裡一塞,沒看他的表情,跑去找佩奇。

  佩奇正在優雅的用餐中,享受海流氓離開後的安靜,卷起意大利面,儀態十足的吃起來,赫卡特突然闖進來,跳到桌子上問他,「奴隸市場在哪?」

  他看著魔龍光腳踩上的那份主菜牛排,心酸又無奈的放下刀叉,指指右邊,「隔壁。」

  「謝啦!」女人跳下桌,不忘拿地毯蹭蹭腳上的油膩。

  她想到什麼又回頭把一整塊牛排塞嘴裡開嚼,十分注重儀式感的賭場老板捂住自己的心口。

  這就是老人家常說的心肌梗塞嗎?他也到了這個年紀啊T口T

  赫卡特跑著跑著,又回頭喊,「先走了!等會可能還得找你!」

  「我先給你買雙鞋!!!」紳士佩奇崩潰大喊。

  -

  魔龍來到了奴隸市場,把這裡守門的壯漢一腳踢開,各自花式抽打後,裡面一片混亂,她聽到有人說要她走著瞧,想著一天殺戮不能太多,就無視他們來到了後台。

  看著一個個戴著項圈在牢籠中垂頭喪氣的人類,她開始後悔沒把那群家伙抓來繼續暴打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來自哪裡,過往的一切從進入這裡就煙消雲散,仿佛已經死在這裡,被買走的那一天就是商品,不再是人類了。

  有過一面之緣的瘦小牙醫,梟哥的同事,也在這片黑暗中絕望的枯坐,他覺得不會有人來救他了。

  牙醫接受被權勢的走狗毒打,因為他就是弱小,他認了。

  卻不能接受不白之冤,不能接受如今即將淪為奴隸的絕境。

  為什麼他要面對這些?他明明生在小康之家,父母努力工作一生,為他們在香波地攢下房子,平凡的念書、長大、工作,本就該是平凡毫無波折的一生。

  為什麼一生努力,卻落入這般窘境?他明明沒有做過壞事……

  牙醫含著淚,抬頭望向小窗戶最後一點光。

  黃昏來臨,陽光消失了,周圍陷入不見天日的黑暗。

  銀發女人和消失的那一點日光,一起來到他的面前,映著落日余暉,她像是月亮一樣,冰冷、高傲的俯視眾生。

  看守員帶著鑰匙逃跑了,赫卡特從高處跳下來,掰開牢門,用武裝色掰開他的項圈,告訴他,「我是來救你的。」

  這一下像引線引燃了其他人的心,麻木的眼睛爆發出對生命的渴望,「也請救救我吧!小姐!我不像變成奴隸也不想死啊!求求你了!」

  女人沒有猶豫,挨個解除他們的項圈,就剩下最後幾個的時候,項圈齊齊急促的響了起來。

  「糟了!這是要爆炸了嗎!」牙醫驚慌失措,撿了地上的木箱擋住頭,赫卡特手上的動作更快,但還是在最後一個人絕望的眼神中,炸0爆.炸了——

  「沒有人能對坦齊家族的產業出手,臭biao子,你完了!」

  是那個她一時心軟放走的守衛,他趾高氣昂的帶著大隊人馬過來了,一排排武器和強壯的同伴顯然讓他有底氣了不少。

  赫卡特低著頭,臉上被炸彈的碎片劃傷,手掌全是血,手臂被最後那人的手緊緊握著,「他想活下去啊……」

  女人目眥欲裂,掰開屍體的手,「你再等一下會死嗎!」

  她猛地衝過去,速度飛快,敵人不停的掃射她的身影,女人靈活的閃躲,衝到最後面掐住守衛的脖子,高高舉起,讓這個一米八的男人掙扎著,想要雙腿能夠觸碰地面。

  就差一點了……

  赫卡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斷了氣。

  女人隨手把他丟棄,嫌棄的擦擦手,不耐煩的問,「你說我該拿你們怎麼辦呢?」

  赫卡特不停的殺死眼前的敵人,用很慢很磨人的方式,像是曾在叢林中打獵的樣子,將獵物按下的同時,也疏解自己的壓力。

  或許本來就應該是這樣才對,以暴制暴,正義和善良才能得到聲張,食肉動物竟然總想著不能濫殺無辜,實在是太可笑了。

  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不斷有這個坦齊家族的干部來到這裡想要解決她,赫卡特看都不看就開始對招。

  好慢,好弱,力量也不對,根本猜不到她的下一個舉動。

  為什麼這種渣滓,還能肆意揮刀向更弱者呢?

  如果是遇到她,很快就會開始求饒和賣慘,說著「想要活下去」、「一定會懺悔」的這種鬼話。

  下地獄說吧——

  正在這時,有一個人挾持了牙醫他們那群不敢亂走怕被槍射中的奴隸,赫卡特恢復了理智,她松開手上那個半死不活的家伙,任由他重重的跌倒在地,狹長的獸瞳冷冷看向那人。

  那人感到恐懼,卻也發現她沒有再進行攻擊,於是笑了笑試圖緩和氣氛,「打個商量吧,小姐,你帶這群人走,我帶我的人走,怎麼樣?」

  「你是他們的頭兒?」赫卡特問。

  他連忙撇清關系,「不是不是,只是雇佣關系而已,我是坦齊首領的新手下,要幫他管一些俗事,要是這幫人都死光了,我可就失業了啊∼」

  男人笑著用槍點點牙醫的後腰,「各退一步,你不吃虧,漂亮的小姐。」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男人使了個眼色,讓幸存的部下集體向銀發女人開槍,魔龍張開翅膀便毫發無損。

  周遭一片嘩然,「怎麼會這樣……這女人是怪物啊!」

  赫卡特對被騙一事相當不滿,她皺著眉想辦法救出人質才行,而牆壁卻突然被炸。

  在爆.炸聲和漫天血光中,在人們的尖叫和槍聲裡,赫卡特看到了這個金發男人,他救了那些奴隸,讓坦齊家族的戰鬥力瞬間瓦解。

  「我的名字是多弗朗明哥,一個生意人。」他露出友善的微笑。

  女人點點頭,「我欠你一個人情,有什麼能為你做的嗎?」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多菲:我缺人手,你給我打工吧。

  赫卡特:結婚?你說要跟我結婚?

  多菲:?

  唐吉訶德家族:???

  佩奇:什麼耳朵啊!


第35章 天上花花雲,地上曬死人。中

  善良的多弗朗明哥先生幫忙解救了奴隸。

  看到被釋放的大家,魔龍十分感動,她打了這麼久都沒能擺平的事,這個叫明哥的一來就解決了,真的好厲害。

  他手下的女人招呼所有人,「接下來,大家跟我走,這邊去做個登記∼」

  赫卡特趁機打量著金發男人,腰細腿長,身材比例很好,肌肉帶有強大的爆發力,但是沒有展示他的體術。

  灰西裝搭配了酒紅色的領帶,臉上總是帶有三分笑意,有點像漫畫書裡玩世不恭的男主角。

  身上有好聞的味道,她嗅了下。

  男人回頭,赫卡特撞進他的懷裡,明哥扶住她的肩膀,「這是第三次了吧,赫卡特小姐?」

  語氣中的曖昧絲毫沒有被察覺,魔龍往後退兩步,傻傻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感覺這個味道挺好聞的,又撞到你了。」

  看著空了的雙手,明哥笑了,「沒關系,這個是香水,你喜歡嗎?」

  「喜歡。」

  她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明哥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金發男人故作思索,推辭道,「為我做什麼……這種事不重要了,能幫到漂亮的小姐,也是我的榮幸啊∼」

  赫卡特摸摸臉,毫不謙虛的說,「漂亮也不能當飯吃,還是讓我還你這個人情吧。」

  沒有得到應有的羞澀,多弗朗明哥很快改變了計劃,「比起這個,讓我多了解一些赫卡特小姐吧,你是來救自己的家人嗎?今後有什麼打算呢?」

  女人眨眨眼,她的家人不會被抓的,「那個瘦瘦的牙醫是我的朋友,我只是來香波地找以前的同伴而已……現在,救完人就准備離開了。」

  多弗朗明哥完全不想知道她的同伴如何,生怕會有人影響她的未來計劃,他狀若無意的提出,「真是太巧了,如果今後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跟我走如何?」

  聽到這話,女人沉默了一瞬,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赫卡特,實力強勁的漂亮女人,我喜歡的類型。」明哥口無遮攔。

  她被逗笑了,「謝謝你的喜歡,我也挺喜歡你的,不過前兩天我鬧出了一點動靜,我不能跟你走,那樣會影響到你們的安危。」

  男人撩起她的一縷發絲,「你是說,打傷天龍人和本部的中將鬼蜘蛛?」

  「原來你知道啊。」赫卡特有些驚訝,男人步步緊逼,「如果這樣,你加入唐吉訶德家族會更安全。」

  兩人的距離被縮短,女人毫無戒備心,只是歪歪頭問道,「唐吉訶德家族?」

  有一道聲音插進來,「我們家族非常友善,商業遍布海上,實力完全可以在海軍手下保護你的。」

  赫卡特看著他,長發男人彬彬有禮的彎腰,「我是迪亞曼蒂,家族成員之一,代表家族歡迎您的加入。」

  赫卡特對這個有禮貌的男人印像也很好,她點頭致意,又回頭問明哥,「您不覺得我對天龍人出手很麻煩嗎?」

  「啊,我也很想打他呢。」那家伙叫什麼來的,以前回去的那次還奚落過他來著,八歲的時候就像個死肥豬,被打活該。

  多麼正義的人……女人激動的問,「那麼,你對這個以他們為尊的世界,是怎麼看的呢?」

  好久沒有聽到這種問題了,他沉下臉。

  迪亞曼蒂觀察著多菲的表情,隨時准備打斷他們的談話。

  男人對她說了實話——

  「總有一天,我會把這裡攪個天翻地覆。」

  赫卡特捂著嘴巴,竟然想要拯救世界!多麼偉大的人,她的格局還是太小了。

  他們就這樣在奴隸市場的後台聊著天,交換彼此的看法。

  在動用情報網去調查赫卡特的背景前,多弗朗明哥已經用語言的藝術將自己想知道的問了個遍。

  女人喜歡甜食和黃金,曾經在大海賊船上待過,後來回老家辦事,不在船上的時候船長被人殺了,同伴卻沒有幫他復仇,赫卡特想要出海揪出幕後真凶,以牙還牙,絕不能讓敵人開心的生活。

  他滿意的不得了……

  一個人在什麼時候會改變——

  當你失去全部,被曾經看不起的人百般欺壓的時候嗎?

  當你在乎的都一一失去,只留下孤單一人嗎?

  當你陷入絕境,被綁住手腳等著萬箭穿心嗎?

  當你期盼的、希望的,全部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破滅了嗎?

  或許都有。

  將野獸從人類的軀殼中釋放出來,任由自己被邪惡與黑暗吞噬。

  正義也好,邪惡也罷,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讓那些高枕無憂的大人物寢食難安,因為你的存在,只是聽到你的名字,就感到痛苦。

  ——惡魔在蘇醒。

  人性本就醜惡,那些看似善良的家伙,只不過是還有希望。

  如果所有人都在泥沼當中,誰又能比誰高貴呢?這才是真正平等的世界啊。

  他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隔絕出兩個世界,他對女人伸出手,「赫卡特,和我一起改變這個偽善的世界,不是很有趣嗎?」

  撕破善良的表像,一起墮入泥沼。

  這一刻,魔龍心中的正義扭曲了。

  「好,我跟你走。」

  -

  赫卡特走之前說,要回賭場跟佩奇道別,還有整理行李,明哥欣然同意,說自己辦完事就去接她。

  女人開心的走了,他笑著看她離去,轉身回到奴隸市場,喬拉在安排奴隸和坦齊家族戰俘的去處,「能就職的直接留在這裡,三天後重新營業,這個戴星星眼鏡的家伙是你們的新首領,不過大boss還是多弗朗明哥大人,你們要為多弗朗明哥大人創造利益價值,好處不會少的,聽懂了嗎?」

  一個奴隸顫抖的舉起手,「我其實不是香波地的人,可以讓我回家嗎?」

  喬拉干脆的開槍爆頭,讓他躺在地上,「好啦,回家了,下一位∼」

  眾人噤若寒蟬。

  「喬拉,等一下。」金發男人去而復返,眾人恭迎他,他擺擺手說道,「這裡有當牙醫的嗎?」

  奴隸中,瘦弱的男人站了出來。

  多弗朗明哥打量一番,倒是符合他們說的那個形像,「你是赫卡特的朋友?」

  那人哆哆嗦嗦點頭,明哥笑著對喬拉說,「這個放了,答應家人的事必須要做呢,告訴他別亂說話哦∼」

  明哥對著牙醫先生豎起一根手指,比劃了一個開槍的姿勢,成功看到青年瘦弱的身體抖的像癲癇,大笑著離開了。

  「反正你也沒什麼用,就好好活著吧∼呋呋呋呋呋!我還有更有趣的事要做啊。」

  這次不僅拿下了奴隸市場的大收入,擴張了位置,更有了一個怪物一樣的新手下,他是收獲滿滿啊。

  多虧了這個垃圾醫生被奴隸主抓走,要不然他怎麼能撿到赫卡特當手下呢?

  真心感激你啊,弱小的垃圾。

  -

  從賭場回來後,赫卡特登上了唐吉訶德家族的船,「牙醫他們被您救走了呢,真的很感謝為我惹出的事情善後。」

  「沒關系啊,」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畢竟你留在家族了。」

  一個奴隸換一個這麼強悍的戰力,實在是太劃算了。

  真是位溫柔的人,她感動的笑了,「既然我都加入了你的船,也算是合作關系了,有什麼事情盡情說吧。」

  男人故作苦惱的提及一件事,「這麼說來確實有一個,其實我的對手也是海軍啊∼」

  攤手,「這兩天一直纏著我,不知道來了幾艘軍艦,我真的很苦惱啊。」

  「你被追捕嗎?」赫卡特問。

  多菲意味不明的笑著,「你知道海軍總是喜歡做這樣的事……」

  言外之意是,自己被冤枉了。

  沒有直面回答,但是在經歷了香波地這群海軍後,赫卡特有自己的理解,無條件相信了他,「我明白,現在海軍確實變了。」

  男人一本正經的說,「如果赫卡特能幫我解決,可就幫了我大忙了∼」

  用你那個海流的能力把海軍都衝跑吧,他惡趣味的想。

  聽到明哥這番話,她有些害羞,動物界裡互相幫忙就是說那個的意思吧……

  雖然是同盟,其實也並不是不行……

  「好,你們在這裡等我。」

  說完,她沒有選擇龍人形態,而是用省事的巨龍原形,看著碎了一地的衣服和遠去的身影,多弗朗明哥恍惚了一瞬間,突然很興奮的抓住迪亞曼蒂,「你看到那個了嗎?呋呋呋呋呋呋呋——!!!」

  是龍嗎?被他撿到寶了!

  -

  一頭銀白色的龍在夜空中盤旋而落,呼嘯而過引起海面的震蕩,所有人一片驚訝,每個毛孔都叫囂著恐懼,猛獸停在這艘軍艦前,鼻息吹熄門口照明的火焰,猛獸獨有的琥珀金色眼瞳直直盯到人心裡去。

  「船,是這艘嗎?」

  一船人看著巨大的生物,顫抖著不知說什麼好。

  龍翼很快掀翻了海上的船只,正義的旗幟淹沒在水中,她沒有留戀的准備飛回海賊船。

  遠處觀戰的唐吉訶德家族目睹這一切十分震驚,五艘軍艦僅僅一瞬就團滅了!這是多麼強悍的戰力啊。

  多弗朗明哥滿意的對其中一個手下說,「這個戰力可以做主力軍了吧?」

  「當然了,多菲大人。」

  金發男人笑著看他,「那要換掉一個啊,讓我考慮下……不如就你吧?」

  他慌張的樣子大大取悅了多弗朗明哥,「開玩笑的∼」

  正當那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迪亞曼蒂的刀刃直接從背後貫穿了他的身體,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金發男人,卻得到了一個惡趣味的嘲笑,「明明不用換掉的,海軍的間諜殺了丟進海裡不就行了?」

  「什麼時候……」被他知道的。

  多弗朗明哥沒有興趣回答死人的疑問。

  魔龍飛回來,看到一個麻袋重重的從船上掉了下來,她對多弗朗明哥喊道,「有東西掉了哦——」

  男人笑著對她擺手,「不用在意,一些垃圾而已,讓海水處理吧。」

  赫卡特聽話的沒在意,她化為人形,船上的人紛紛避開視線,不敢看強悍如魔龍的果體,多弗朗明哥看了眼這個好身材,吹了下口哨,魔龍沒懂什麼意思。

  他想著自己的紳士人設,給女人披上自己的外套,她卻說,「謝謝,我不冷。」

  男人按住她拒絕的手,俯身輕輕靠近她的耳朵低語,「赫卡特不知道……女孩子的身體不能亂給別人看嗎?」

  耳朵,剛才好像被嘴唇碰到了?赫卡特呆了一下,乖乖穿好這件毛茸茸的衣服,道了句謝。

  好久沒有回到人類世界,對這些規則有些陌生。

  金發男人溫柔的笑著看她,她感覺自己心跳漏了一拍,馬上轉移話題,「對了!你不用擔心被欺負了,我把那些船掀了,現在可以放心走了。」

  「那太好了,辛苦了,有你在真是幫了我大忙啊。」

  多弗朗明哥沒有告訴她,那是關於她的測試,他拿出一盤甜點,「我記得你說喜歡吃甜的,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女人開心的拿起巧克力味的甜甜圈,「我喜歡甜甜圈。」

  「那你加入家族之後,我會叫廚房每天為你准備的。」

  又說了這樣的話……赫卡特咽下食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要表達一下我的誠意才行……」

  男人擺出願聞其詳的耐心模樣,她卻語出驚人——「可以的話,請和我結婚,成為我的家人吧!」

  旁聽的眾人表情瞬間失控。

  -

  「可以的話,請和我結婚!」

  海流氓不禁掏掏耳朵,想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老子也有被女人求婚的一天?

  喬拉笑到站不起身,「別開玩笑了∼你想和少主結婚?實在是太瘋狂了吧∼!」

  「既然你一直盛情邀約,我也不是那種不給人面子的性格,現在就來試驗你的能力是否適合做我的丈夫吧。」

  她擺出戰鬥的姿勢,意識到她的認真,多弗朗明哥笑容凝固在臉上。

  「呋呋呋呋呋呋……」他隔著墨鏡打量這個女人,心中微微發怒,敢對他顯露戰意是要造反嗎

  「你還真是有膽量,魔龍。」

  絲線逼近她,女人有所察覺,直接用海彈制止了他的果實能力。

  「我需要看到您體術上的實力,這些外力請不要加入其中。」

  「那麼我開始了。」

  她一拳打在明哥的肚子上,讓他悶哼一聲。

  速度快到家族成員反應不過來,「什麼?!」

  赫卡特疑惑的問,「你怎麼不躲?」

  十分依賴果實能力的海流氓:……

  「呋呋呋呋呋!那就開始吧,未婚妻的邀請我怎麼能不答應呢?」

  迪亞曼蒂一臉懵逼,「真要打啊?」

  喬拉在意的顯然是另一個問題,「這就答應了求婚?!」

  兩人開始了驚天地泣鬼神的打鬥,體術上的重磅比拼,武裝色四處亂飛,幾乎要毀掉自己的船只,最後以多弗朗明哥的霸王色結束,赫卡特勉強敗下陣來。

  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曾見過的霸王色,認可了他的實力,站起身來擦擦嘴邊的血,很開心的問,「那我們婚禮的事,就一切從簡吧?」

  從廢墟裡站起來的多弗朗明哥拍拍身上的灰塵,笑的也很燦爛,一副真打算當新郎官的樣子,「在那之前,小赫卡,叫我多菲吧∼」

  兩人面對面站在一起,簡直就是珠聯璧合、佳偶天成。

  全體家族成員:……

  太突然了!誰來罵醒這兩個神經病啊!

  -

  其實多弗朗明哥的選擇是很明智的,他自己認為。

  因為對於向來高傲的他來說,險勝基本就是輸了,他橫行北海這麼久,還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她有著海樓石一樣的能力,那個海彈對能力者有天生的克制。

  有這麼強的戰力,他既然已經招募為手下,那是不是老婆也沒關系吧(?)。

  這家伙腦子又不靈光,不利用好豈不是對不起他自己挨的這頓打?

  他立刻同意了這門婚事,沒吃虧,至於家族其他成員能不能繞過這個彎,就看他們自己的悟性了。

  「歡迎你成為家族的一份子——」他緊緊擁抱住魔龍,換來女人更加用力的擁抱。

  他們訂婚了。

  魔龍,是女巫和神龍的後裔,強大,還有魔法,百年煉化的一片魔鱗可以讓人類長生不老。

  變成龍衣服會碎掉,所以盡量維持人形和龍人形態。

  瀕臨滅絕的種族,沒有可以繁衍的雄性,雌性也只剩下一個願意繁殖的她,赫卡特。

  所以她選擇找一個強大的人類男性,品行還要善良端正。

  海流氓非常確信,自己符合標准(?)。

  反正也很好玩,就按她想要的來吧。

  他猜,魔龍是對人類世界的事情不太了解。

  不了解正好,不清楚的話更方便之後幫家族辦事。

  女人擦了個口紅,明哥還是那身西裝,他們的酒杯碰撞,在三位家族成員的見證下,勉強微笑的迪亞曼蒂、神經兮兮的喬拉和一直沉默的酷男人塞尼奧爾,新娘赫卡特和新郎多弗朗明哥舉行了簡單的儀式,迪亞曼蒂為他們拍下了照片。

  沒有戒指,沒有嘉賓,魔龍能想到的婚禮就是換身衣服照張相,然後兩人就成為夫妻了。

  這場景荒謬的就像是一場低成本制作的舞台劇,拙劣的演員,沉默的背景板,還有完全不清楚真相的女主角。

  婚禮結束後,赫卡特換好睡衣,在臨時會議室認真的訴說夢想,不知為何,魔龍那張漂亮卻有點白痴的臉,此時此刻還有些偉大。

  明哥笑著抱起她,走去臥房,女人羞澀的笑了。

  然後,躺在多弗朗明哥旁邊安詳的閉上眼睛,准備睡覺。

  明哥:?

  男人開始懷疑人生了,他忍不住問,「小赫卡……我們這就睡了嗎?」

  才剛剛晚上九點鐘,天才黑,而且你不是說要下蛋嗎?就算種族不同,說到下蛋也就是那件事吧。

  赫卡特坐起來,「對哦,我忘了。」

  他正准備脫衣服,又對上女人純淨的星星眼,「我們來玩打手游戲吧!說到睡前游戲就是打手游戲啊∼」

  明哥:??

  「你難道不會玩嗎?」赫卡特同情的看著他,「你的家人一定很無聊吧……」

  被提到不願提及的雷區,以及准備開始的運動接連被打斷,明哥的耐心逐漸消失,赫卡特挎著他的手臂,很親切的說,「我弟弟帶我玩的,現在我來教你∼!」

  他看著貼在手臂上牛奶布丁,心裡有一百種兒童不宜的玩法,最後……嘆了口氣,問她,「怎麼玩?」

  看來要教她的還很多,以後再說吧。

  -

  多弗朗明哥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游戲上輸到想毀滅世界。

  每次魔龍石頭剪刀布贏了,就會合並兩根手指,變成小鞭子抽一下他的胳膊,然後在第二十次連續被抽之後,他開始覺得這個可愛的小鞭子不可愛了。

  女人倒是笑的很開心,但是他黑臉了,並且開始認真的研究魔龍出手的概率,得到了十次石頭兩次布和八次剪刀的數據,他在腦海中不斷排列,開始逆襲。

  「好痛!」赫卡特完全不生氣,更加高興的對自己新鮮出爐的未婚夫說,「多菲連玩打手都學的很快,很厲害啊,我也會努力的!」

  然後兩個了不起的大海賊,在嚴格來說是新婚之夜的晚上,玩了一晚上的打手游戲。

  她打了個哈欠,「好像很晚了誒,我們是不是該睡覺了?」

  明哥還在勁頭上,想說再玩兩局,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對這個白痴游戲的輸贏這麼執著,他馬上把到嘴邊這句話咽了回去。

  「……確實也很晚了。」

  他准備下床去別的房間睡,卻被女人拉住了衣角,赫卡特揉著眼睛問他,「不是一起睡嗎?我們可是夫妻啊。」

  男人笑了,他站在床邊揉揉她的頭發,「除了能讓你生寶寶的事,我可沒有哄女人睡覺的習慣啊。」

  魔龍一臉茫然,「不睡覺怎麼會有寶寶?」

  雖然不知道赫卡特理解的是什麼,但明哥久違的良心在胸口呼喚他,放過這個傻子吧,讓她乖乖當你的手下,別睡她,容易把事情搞復雜。

  專注表演的男主角溫柔的在她耳垂落下一吻,赫卡特感到渾身酥麻,她聽到他說,「那就來哄你睡覺吧,僅此一次。」

  她躺在男人的胸膛,聽著他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躍,也感受自己的心跳逐漸變快,這是什麼呢?她想,好像莎蘭有說過,真愛就是心跳會加速?

  原來是這樣啊,她嫁給了真愛。

  說起來,多菲的優點還真的挺多的。

  身體很強大,腦子也很聰明,為人善良,很有上進心的工作去擴展業務,對待家人很溫柔,有責任感,會誇獎她,還能幫她解決問題,很會照顧人,對待感情認真,還會哄她睡覺……

  結婚好幸福啊,要是早點遇到你就好了,多菲。

  她閉著眼,幸福的睡著。

  誤會總是愛情的開端。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時候一直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龍妹在被親密舉動撩的時候沒有感覺,因為是野獸本能,森林裡也有母獅子會舔小獅子的毛,而且她又沒有生理常識。但是如果對方很能打還誇獎她很強;聊得來還認可她的思想;長得不錯還誇她漂亮;幫她解決問題讓她欠下人情之後,又馬上能讓她來幫到什麼忙;被投喂;被鄭重其事的邀請為家族成員……那好感度就會爆表爆表!

  多菲沒有說謊,只是深諳語言的藝術,龍妹沒有被騙,只是選擇了相信。

  誤會就是愛情啊!

  2020520,一個戀愛的日子,讓多菲做第一個同意求婚的人,抱著我女兒睡覺,還教她胡作非為放飛自我,給龍妹一個短階段的快樂,是親媽最後的仁慈了,好吃的要留到後面吃,我超慢熱。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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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天上花花雲,地上曬死人。下

  赫卡特在新的船上已經三天了,雖然她一直強調,多菲不是她的船長,只是未婚夫和家人而已,但是在多菲溫柔的拜托中,魔龍一直非常兢兢業業的完成任務,甚至比其他入職多年的干部都努力。

  特意從北海出來公干的唐吉訶德家族,本就不止是為了緝拿叛徒,更重要的是,少主想要一份新的生意。

  雖然奴隸市場能帶來一部分收入,但是那種小錢,多弗朗明哥並不放在眼裡,他想要的是能夠和世界ZF直接對話的武力。

  手下的這些家族干部,算是一些夠強悍的戰力,又有新加入的魔龍,他很有信心拿下那塊不好啃的硬骨頭——裙島斯格特蘭德的軍火設計圖。

  海上的人都知道,裙島的主人是最為神秘的存在,他收養無數戰爭中的遺孤,培養他們成為高級的殺手或獵人。

  裙島的姑娘出去沒人敢惹,這其中最大的依仗,就是島主自己那巨大的武器加工廠。

  明明有那麼強大的戰力,卻從來不把軍火拿出來買賣,僅僅用於自保,簡直是浪費至極。

  多弗朗明哥想,他這次要直接去裙島,把生意談下來。

  現在,明哥為了拿到一份關於軍火生意的情報,打劫了一伙海賊,大搖大擺的登上他們的船,認出了海流氓,沒人敢阻攔唐吉訶德家族。

  他笑著招呼大家,開始像征性的打劫,「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船長是哪個?這艘船的寶藏直接拿出來吧……」

  不得不說,魔龍真的是一個過分勤勞的員工了,往往老板多菲話還沒說完並沒有想要出手的時候,敵對勢力已經被拿下了。

  其實他還要問些事情,但是看被泡的人事不省的眾人,屋子已經變成了大海的一部分,他只能憑借能力站在高處,讓自己不被海水觸碰。

  在他為愛走鋼索的時候,赫卡特帶著重物撲向他,兩人一起坐在水裡,全身濕淋淋的。

  她拖過來一個大袋子,憑借出色的嗅覺找到了船上的黃金味道,魔龍眼睛閃著光,興致勃勃的仰頭看著他,好像在問,我做的好嗎?

  多弗朗明哥一言難盡。

  -

  總之,在魔龍十分有效率的泡暈了身為能力者的船長後,他被俘虜了。

  長相秀氣的長發男人不甘心看著眾人,「海流氓,多弗朗明哥,有何貴干?」

  「小美船長!」他的手下驚恐的想制止他說話,可是晚了。

  叫做小美的男人直接對明哥說,「別說我沒提醒你,對裙島的人出手是什麼下場!」

  明哥並沒有生氣,反而高興了起來,從他的話語裡得到一個信息,「你是從裙島來的?那更好了,本來只是想問個路,這樣的話你來帶我們去吧。」

  「我為什麼要那樣做?」小美冷哼一聲。

  赫卡特突然問塞尼奧爾,「裙島?是很多漂亮舞娘的裙島嗎?」

  男人點點頭,於是她打斷多菲和小美的對話,「那不用找他啦,我知道在哪裡。」

  在一群人無語的表情下,迪亞曼蒂主動充當解釋的角色,「赫卡特,裙島平時的入口和本地人生活的入口不是一個地方啊。」

  「啊?」赫卡特奇怪的歪歪頭,「不是那個有水母木雕標記的路口左轉然後……」

  小美慌亂大喊,「閉嘴!」

  銀發女人不解的看著他,「我說錯了嗎?」

  「呋呋呋呋呋——!!!」明哥大笑出聲,他將女人的頭發揉亂,看著那人驚恐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當然不是了,小赫卡,因為你說對了,他才會慌張啊。」

  -

  家族一行人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艘船,洗劫了電話蟲和財寶,斷絕了他們聯絡島上的可能,然後按照魔龍的意思沒有殺掉全員滅口。

  被釋放的小美掙扎著要追上去,被船員攔住,「船長!比起那個,我們先回去報信吧!」

  男人咬著牙,「那個女人怎麼會知道……可惡!」

  他使用能力變成飛雕,「我先走一步,你們保護自己,裙島見!」

  「小美船長——」他們呼喚遠去的船長,一看就是往裙島飛,無奈的想,船上的食物都被水泡了,也沒有錢,你起碼給我們搶個電話蟲聯絡島上啊……

  再說,電話蟲不是更快嗎!你這個傻雕!

  -

  另一邊,在穩當的前往裙島時,明哥狀若無意的問赫卡特,「內部的路線似乎是很機密的,你怎麼會知道呢,親愛的∼」

  魔龍啃著甜甜圈,冷傲的外表上船幾日來已經徹底撕碎,她嘴巴一大圈都是巧克力醬,陷入思考,「以前有個姐姐告訴我之後去找她玩,然後告訴我的……」

  赫卡特突然笑著撲向未婚夫,「正好可以介紹你,我們剛剛訂婚了嘛∼」

  金發男人已然習慣新身份,不太在意她日常犯傻,配合的說道,「是嗎,那個女人的名字呢?我可不能叫她姐姐啊。」

  「琴,」女人懷念的說,「她叫做琴,是一個很酷的獵人。」

  多弗朗明哥跟手下交換了個眼神,問魔龍,「她還會跳舞?」

  赫卡特驚訝的覺得未婚夫可能會算命,「對呀,DACER·GIN,魚哥是這樣說的。」

  那個裙島雙花中的舞者琴,被稱作島主的左右手,據說島主年紀大了之後都要拜托雙花管理島上,年長的她更是掌握大部分的島內事宜,魔龍竟然還認識她?

  「你真是總能帶給我驚喜啊。」男人摩挲起她的下巴,試圖親口吃掉魔龍嘴邊的巧克力,然而她完全沒有這根筋,掀起裙子擦掉了。

  明哥:……

  算了,還不是時候。

  等全都忙完了再教她,總這樣下去真要受不了了。

  -

  船漸漸駛到裙島的邊緣,淺色的海灘上還有活力的打漁姑娘。

  一頭海藍色的卷發,健康的淺麥色皮膚,穿著隨意,腰間的鏈條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赫卡特和她對上視線,姑娘衝她笑,大聲招呼道,「歡迎來到裙島∼!」

  魔龍立即靠著船舷對她揮手,「你好!!!」用相同的分貝回應道,「請問裡街怎麼走!」

  大嗓門蘿莉指指左邊,「那邊——」

  明哥一把撈回快要翻出船外的女人,船只停靠,眾人一同下去,他吩咐道,「塞尼奧爾跟我走,迪亞曼蒂和喬拉分成兩隊,負責其他船員。」

  那邊赫卡特飛奔向打漁姑娘,「我叫赫卡特,其實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啦!」

  男人無奈的跟過去,不忘丟下一句,「打探下那個,之後聯系我。」

  他走到兩人身邊,她們已經聊的火熱,打漁姑娘叫做席安,魔龍要找的人似乎還和她相熟,正問及那人最近的情況,看到明哥過來,赫卡特挽著他的手臂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夫∼」

  席安笑著稱贊,「你們看起來很般配哦,琴姐看到也會高興的!」

  「那我帶你們去裡街找她。」

  兩人說說笑笑的走著,多弗朗明哥反而成了布景板,他倒是不在意,暗自打量島上更新的設施。

  席安介紹著島內,裙島的全名叫做斯格特蘭德,一共分為外街十二條和裡街三條,俯視著看就像是蓬蓬裙的邊緣一樣,一層一層的摞起來。

  外街是游客可以走的大圈區域,裡街是只有本地居民才能進的絕密場所,有神奇的陣法保護,平常走路進不去,從高空跳下來也只會進入某一條外街,最內部的通道只有從小養在島主身邊的這些人才知道。

  比如作為島主秘書的雙花,和名為「十二藤」的高級殺手。

  席安位於十二藤的末尾,雖說是殺手,日常也就是保護島上的安危和巡邏,因為這裡沒有海軍駐扎,治安全靠他們來保護。

  此時,席安帶他們走在外街上。

  大海賊時代以來,說不知道裙島在哪的男人,肯定是一張白紙。

  這是所有海賊比得到ONE PIECE更直白的夢想,關於肉谷欠和財富的滿足。

  如果說香波地是諸多海賊的中轉之地,為了海賊而開放的諸多娛樂設備,那麼裙島就是許多人慕名而來的浪漫之地。

  比如現在,就是來客最多的時候,到了夏季多雨和漲潮的時節,裙島還會開啟寶閣巡游。

  和酒島長期合作的高級定制香檳,總在宣布舞娘巡游的夜晚開啟,雨滴一樣灑在每個人的身上,四處滿溢酒香。

  當十二條外街都站滿了人,翹首以盼的時候,雙花之一的DACER·GIN就會出現,戴著當晚的拍賣禮品,開啟寶閣巡游。

  每當這個時候,十二條外街的游客會像蜜蜂般人擠人,高喊琴的名字。

  「為什麼要喊?」赫卡特問她。

  席安說,「因為那個時候的琴姐很漂亮啊,不知不覺就喊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魔龍點點頭表示贊同,「琴一直很漂亮。」

  「所以每年這個季節,我們都很擔心安全問題,美麗也是罪過啊∼琴姐一直想找人替代她,可是昂姐不肯負責這部分……」

  昂就是雙花的另外一人。

  藍發少女雖然矮她一頭,此時卻很小大人的踮起腳拍拍赫卡特的肩膀,「你要是願意留下,琴姐就有接班人了。」

  魔龍經常被大家勸說,留在某地和他們一起balabala,以前的話她可能就留下來一起玩了,不過現在。

  「我在外面還有事,來見她一面就走了,而且……」多菲還有事情要辦。

  話沒說完,男人恰到好處的打斷她,「你有多久沒見到琴了?」

  赫卡特馬上被轉移了注意,「這麼說來,有十幾年了……」

  她驚恐的捧著臉,「人類壽命很短,琴該不會已經變成老婆婆了吧?!」

  女人有力的拳頭直接砸向她的後腦,赫卡特靈巧閃過,結果被錘了後背——

  「說誰是老婆婆啊?真失禮!」

  來人正是琴。

  魔龍不可思議的說,「完全沒有變樣子……連個子都沒有變!」

  比赫卡特矮了十公分的一米八御姐表示,成長期真討厭。

  -

  三個女人一台戲,塞尼奧爾的耳朵在崩潰的邊緣,好吵,怎麼可以這麼吵?

  什麼都要說,大到「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小到「你穿的衣服是哪裡買的」,復雜的「未婚夫和你的感情如何」,簡單的「什麼時候要孩子」……

  等等,這屬於個人隱私吧。

  塞尼奧爾忍不住看了一眼那邊,結果,看到少主一副好男人的樣子在說,「我比較喜歡女兒∼」

  目睹了全過程的塞尼奧爾表示愛情真是磨人的東西。

  如果我也遇到這樣的感情……他想,不,他不會,因為實在是太麻煩了。

  過於耀眼的笑容,讓人無法承擔這陽光的愛意。

  魔龍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嗎——傲人的身材臉蛋?強勁的實力?闊綽的財力?

  比起那些,她坦率的表達喜愛,對目標堅持不懈的樣子更引人注目。

  雖然他沒有感覺,但是多菲已經被狠狠抓住眼球了不是嗎?

  會猶豫嗎?對於之後計劃中的利用和欺騙。

  要是哪天多菲猶豫了,就是淪陷了,到時候還要幫他走出來才行。

  因為笑容而動心,真的是太傻了,塞尼奧爾不屑的點燃雪茄。

  -

  聊天結束後,娘家人的琴和席安覺得多弗朗明哥也不像傳言那樣討厭,已然同意了這門親事,和不善言辭的塞尼奧爾不同,明哥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連路邊一朵玫瑰的經歷都被他講的像哲學。

  「雖然常說玫瑰是愛情的像征,我卻不會送花給我喜歡的女人。」

  他的手指穿過赫卡特的耳後,在發間變出一條玫瑰項鏈,她驚喜的感嘆,「多菲好厲害!是我剛才看到的那條閃閃的∼」

  男人將項鏈掛在她的脖頸,纖長白皙的皮膚上,那一抹金色顯得格外奪目,看著赫卡特的笑臉,他說,「花期短暫,枯萎了多可惜,有生命力的才能叫做永恆啊。」

  「愛情是永恆的嗎?」席安懵懂的問。

  赫卡特立馬回答,「真愛是的,短暫的會消散的都不是真愛。」

  琴對這一番言論感同身受,「瞬間的迷戀是沒有意義的,要看長遠的未來是否會出現那個人。」

  席安一副受教了的樣子,可是她看向男主角,多弗朗明哥的眼睛隔著墨鏡看不清楚神色,雖然嘴巴在笑,她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是哪裡呢?

  這個笑臉跟赫卡特比起來,總覺得差了點什麼,但是赫卡特的笑也很奇怪,和席安吃到好吃的差不多,不像是夫妻之間的感覺。

  對了!她就說哪裡不太對,席安想,這兩個雖然一直抱來抱去的,但是都不會像舞娘姐姐們對客人那樣親親,連情侶都不像,怎麼做的夫妻啊?

  少女表示非常困惑。

  -

  唐吉訶德家族的公務出行後,海軍那邊也得到了消息。

  海上,魔龍展現了自己驚人的戰鬥能力,輕而易舉的為他擺平幾艘海賊船的追殺,辦法就是,化成原形把他們掀翻。

  這引起了海軍本部的注意。

  隨著照片傳送回來,通緝令上不斷飆升的賞金,鬼蜘蛛簽署的ONLY LIVE,那些老熟人看著魔龍被海流氓利用的底朝天,還一直很積極的競選優秀員工的樣子,眉頭都可以夾死蒼蠅。

  這個該死的多弗朗明哥!竟然敢——!!!

  「總之先模糊下眾人的視線,不要讓魔龍族的存在被發現。」

  如果上面的人知道魔鱗,估計會更瘋狂。

  戰國已經升職為元帥,但是此時,他是真的不敢抬頭看澤法的表情。

  低頭喂山羊,感覺一陣胃痛,怎麼辦啊……必須要面對嗎……他想回家了。

  出乎意料的是,澤法看了通緝令,只是笑著說,「看起來沒有餓肚子。」

  然後問戰國,「會議不說別的我就走了?」

  高血壓一下戰勝了對父愛爆發的逃避,戰國元帥憤怒的說,「看你教的好孩子!打自家人一點也不留手,鬼蜘蛛住院三天了,簡直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不對,他總覺得不該這麼說。

  卡普手上還有食物的殘渣,直接去翻閱戰國的機密文件,邊看邊振振有詞的念出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赫卡特打了天龍人,還搞了駐扎的海軍,有熱心市民還把海軍這些年為非作歹的證據都整理了,那新出任的選誰?」

  戰國一把搶過資料,小心翼翼的擦拭干淨鋪整齊,回答道,「鬼蜘蛛剛挨完打,就讓他負責個兩年,好好整理一下那邊的風氣,太不像話了!」

  正在這邊熱火朝天的時候,鶴開口了。

  「多弗朗明哥這條線一直是我在追,這次他們出來的方向不太對,我跟著去看看。」

  她說完便站起身,瀟灑離去,佩劍上的吊墜閃閃發亮。

  剩下三個大老爺們面面相覷,卡普憑借野獸的直覺說了一句,「我怎麼感覺,小鶴生氣了呢。」

  你真是廢話,戰國想,以海流氓這些年在海上的花名來講,鶴估計已經要爆炸了吧?赫卡特可是她看著長大的,加上她和莉莉的關系,說是女兒也不奇怪了。

  反觀澤法竟然對此采取放任自流的態度,好神奇,你們家的教育方式到底是什麼……

  看著澤法自信的臉,戰國欲言又止。

  他想說……可能,只是說可能,你是不是覺得你閨女看不上那種流裡流氣的黃毛小子?

  海流氓的身世還大有來頭呢,他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普通海賊普通菜鳥。

  說不定……

  八成是……

  有可能……

  會成功俘獲赫卡特。

  戰國想著那孩子結婚狂的屬性,不知為何,對鶴的出發充滿期待。

  加油啊鶴女士,魔龍的安全就由你來守護了!

  不辜負他的期待,在研究了唐吉訶德家族的行蹤後,鶴的軍艦毅然決然駛向裙島,為了好友女兒的幸福,她責任重大。

  接下來裙島將會有一場熱鬧的風波,不能暴露身份的海軍和受到群眾歡迎的海賊,對調身份的游戲,你准備好了嗎?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插了個flag,有細心的小寶貝能發現和劇情對應的部分嗎?

  落湯雞·明哥,認識魔龍後總是變得很狼狽……接下來還會更狼狽哈哈哈哈哈哈!

  有人記得小美嗎?東吉諾的偽娘臭弟弟,他成年之後就覺得還是做男人比較好了,所以丟掉了所有的小裙子,沒有交往對像。

  設定是白皮膚,秀氣、纖細,動物系「鳥鳥果實-雕型」能力者,性格有部分返祖現像(沙雕),變身後變得很狂暴。

  特長:日行兩萬裡,嘴巴能叼碎重金屬,翅膀可以扇走一頭大像。

  裙島的地理環境大家了解了啵,接下來的劇情主要是去裙島談生意,島主會出場。

  明哥的目的是他研究的武器,然後會遇到善良的鶴阿姨,娘家人上線,能否制止多菲的陰謀呢!請拭目以待~還有一個特別惡俗的情節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寫……


第37章 鳥美在羽毛,人美在勤勞。上

  悠揚的薩克斯風加上鼓聲,走廊盡頭的留聲機放著爵士樂。

  節拍讓人聽了很想跳舞。

  激烈而又深沉,優雅而又傷感,似乎能透過音樂想像兩個男女相遇又分開的故事。

  明哥坐在沙發上,安靜的欣賞音樂,等候魔龍。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不緊不慢的喝了口紅茶,暗自贊許,不錯的味道。

  看來裙島的生活質量確實很好。

  你問為什麼他在外面赫卡特卻進去了?因為島主說,他只想見赫卡特一個人。

  當時,一行人穿過裡街,終於抵達深處的水母巷口,七拐八拐來到琴告訴赫卡特的酒吧門口,一位侍者在門口等候,將他們引入室內後,傳達了島主的意思,「除了魔龍小姐,其他外來人不得再進一步。」

  這番話讓席安感到驚訝,如此的差別對待不像是島主的風格啊……會不會太怠慢了?

  琴也是終於想,多看了一眼男人的表情,卻沒有讓多弗朗明哥生氣,他高大的身體微微彎腰表示敬意,「呋呋呋呋呋……那麼向我代他問好,唐吉訶德家族對Lord的決定表示尊重呢。」

  姿態謙和,完全不像一個海賊,更像一個貴族。

  侍者木著臉的點點頭,「在這裡等,別亂走。」

  可以說得上是無禮,塞尼奧爾皺著眉,卻冷靜的沒有出手,少主的態度才是第一位。

  明哥除了笑,沒有對這句話進行回應。

  比起這其中的暗流湧動,赫卡特是一如既往的粗神經,「那我去一下就回來。」

  門關上,明哥留在門外,他穩穩坐在沙發上,悠哉的靠著柔軟的墊子,看著其他侍者為他和塞尼奧爾添茶,他還心情很好的說了句,「謝謝,請幫我拿盤棋。」

  「好的,尊敬的客人,您平時是玩國際像棋嗎?」

  「真聰明。」他單手撐臉,漫不經心的笑起來,「我喜歡聰明人,能讓我稍微打發下時間……」

  金發男人看著緊閉的門,笑意更濃。

  -

  赫卡特進入門內,走啊走,是一條長長的廊道,有些神秘,她打了個哈欠,「還沒到嗎?」

  黑皮美人笑著安撫她,「馬上。」

  再打開一扇門,他們到了。

  這是島主私人活動的領域,一個被無數衣服層層疊疊包裹,亂的錯綜復雜,不知從哪裡下腳的巨大房間。

  仔細看看,那些衣服上面有衣服還有鞋帽,感覺能接住一個跳樓的人,護著他毫發不傷的程度。

  隱藏在酒吧背後,還要穿過一大堆阻礙,弄得大費周折,要出去也很費勁吧?

  赫卡特覺得這一定是一個超級自閉的人,通稱死宅。

  然而,年邁的長者從某一團衣服裡冒出來的時候,她被逗笑了,「哈哈哈哈……你在做什麼啊?」

  琴和席安都圍了上去,幫他解開纏在身上的絲線和扣子,小心紡針不要刺傷他,「真是的,島主又在做設計了!不是說了畫完圖就交給昂嗎?」

  老人矮矮胖胖,像一個大白饅頭,只從衣服裡露出來一顆頭。

  臉上都是老年斑,頭發稀疏全部灰白,巨大老花鏡看不清他完整的臉。

  就算如此,也還是表情豐富。

  他誇張的挑起兩道濃重的白眉毛,對兩人抱怨,「我說你們到底懂不懂啊!夢想也能假手於人嗎?」

  他雖然年邁,聲音卻十分洪亮,看著兩人不敢說話的樣子,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拐杖,「我來看看琴帶回來的朋友,好像是叫做hoto?」

  銀發女人走上前,拉住他皺皺巴巴的手,一把將他從困境中拽起,「我叫赫卡特,很高興見到你。」

  老人贊許的點點頭,「長的好看,我喜歡。」

  說完捏了捏她的屁股,「身材也好,嘿嘿嘿嘿嘿∼」

  魔龍不明所以,摸她干嘛?

  一道正義的身影大喊著從天而降,「色老頭還不快給我——住手!!!」

  島主被踹飛,倒在像床的那團衣服上,琴和席安無奈的捂臉,又開始了。

  那道身影出現的時候,赫卡特還在看熱鬧,仔細一看發現,「你不是那個小美嗎?」

  少年回頭瞪著她,「你有毛病啊!他摸你你不躲!」

  魔龍歪頭,「我要躲嗎?」

  「當然——!!!」小美氣的不行,「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不在乎的女人,他才會得寸進尺啊!」

  席安拿手指點點頭,「我是覺得也不會少塊肉,而且又不討厭島主,要是別人的話不僅會躲,還會打他呢∼」

  「原來如此,」赫卡特點點頭,「那我以後也躲。」

  小美對兩個白痴感到無語,一點女孩子的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白痴!

  這時,琴摸摸弟弟的頭,「好啦好啦,都是小事。」

  他被順毛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琴問他。

  少年抱著姐姐的腰,表情有些哀怨,「今天早上,先來找的島主,你去了哪裡?」

  女人笑著抱緊他,「最近不是都有慶典嘛,稍微睡過頭,中午吃過飯就聽說赫卡特來找我了。」

  他看著赫卡特,「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孩子……可以繼承雙花位置的?」

  席安和島主驚訝的喊出聲,「誒?!」

  小美一腳踢向老人,「你誒個屁!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島主輕松躲過,拐杖靈巧的撐著他轉了個彎,落在赫卡特身邊,「你這麼一說好像是……人歲數大了就愛忘事。」

  「明明就是早上的時候……」小美深呼吸,決定放棄,島主太能氣人了。

  席安追問琴,「琴姐琴姐!怎麼回事??你要讓赫卡特當雙花啊!」

  女人為難的看著島主,「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島主笑呵呵的接過話頭,「我為了催婚就一直說自己快死了,讓琴趕緊生孩子找接班人。」

  此話一出,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這種東西怎麼能用人催呢?」

  赫卡特一臉指責她不懂事的表情,用專家的口吻說,「結婚就是要自覺啊!」

  老人開心極了,這可是第一個幫他說話的人,「我就說嘛,你說你們這幫孩子本來就沒有父母,要是沒有自己的家庭多孤獨啊,我雖然是你們的師傅兼收養人,但也不能陪你們一輩子啊,趕緊結婚有自己的孩子,一輩子都不會無趣了!」

  「你結婚了又怎樣?還不是都找不回自己的孩子。」

  小美一針見血,扎的老人上不來氣。

  「我那個不孝子你就別提了!要都是那樣誰還結婚,我讓他做裁縫他不做,出去參軍,現在也不知道還活著沒……要是他乖乖結婚,我都有重孫子了。」

  少年繼續毒舌,「人家肯定活的好好的,結婚也不找你。」

  「唉——!!!」老人不斷的嘆氣,「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了。」

  小美不再和他針鋒相對,柔軟了語氣,還是有些別扭,「所以你就好好吃藥,多活幾年肯定能遇到。」

  「我他媽都一百二十歲了!還怎麼活啊?」

  他嫌棄的用拐杖砸地,「淨他媽胡說八道,你個小王八蛋!」

  「你就不能爭口氣嗎老王八蛋!」

  眼看兩人又吵了起來,赫卡特扭頭對席安說,「他們感情好好啊。」

  兩人異口同聲大喊,「才不好!」

  席安小小聲的給她一個答案,「小美最喜歡島主了,十二藤裡就他一個男孩,島主也很寵他的。」

  吵著吵著,在興頭上的老人突然咳出一口血,他擺擺手,「小王八蛋,歇會兒……」

  小美緊張的扶著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魔龍看著島主的臉色,有個不好的猜測。

  有人從房間的另外一個門進來,赫卡特才發現還有別的門,看她放下草藥,走過來診脈,「稍微出去一下,您又這樣了。」

  三人同她打招呼,「昂/昂姐。」

  「喲,你們都來了,我剛去采藥了。」昂扶著島主躺下,手腳麻利的配置藥水,准備打針。

  島主一臉驚恐,「小昂昂,我不打針了行不行!」

  「您還想設計那件美妙絕倫、精彩無比、天下無雙的婚紗嗎?」

  她看著他的眼睛,說一大段話氣都不喘。

  島主無言以對,這確實是他的原話。

  「那麼就聽話吧,躺好。」

  忙完這些,她才有空跟魔龍說話,「剛才失禮了,你就是赫卡特吧?」

  赫卡特禮貌的和她打招呼,「你好。」

  「你好,我是昂,島主的秘書兼醫生,有聽琴提到你呢。」

  女人白皙的皮膚像是不常出門的人,冰藍色的長發和眼瞳,讓她看起來十分理智,換句話說就是冷漠,笑意不及眼底,是個冷美人。

  昂問赫卡特說,「不知道你的婚約進行到哪一步了?」

  「我和多菲嗎?訂婚結束了,之後忙完就會舉辦婚禮吧。」她回答。

  冷美人點點頭表示了解,「我們發現他的手下在全程搜索裙島兵器庫位置,本來是該殺掉保護島內安全的,既然如此,看在你的份上,就打斷手腳趕走吧。」

  赫卡特十分驚訝,「兵器庫?什麼打斷手腳?」她完全沒辦法理解這段話的意思。

  琴一瞬間暴漲了殺意,「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是兵器庫嗎?!」

  在席安的解釋下,赫卡特才明白,裙島的武裝力量完全可以和海軍要塞相媲美,這也是無論什麼人來裙島上玩,都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收養戰爭遺孤和進行島內運營,給這些孩子安家之處的島主,卻從來沒想過把這些武器販賣給海賊,可是這次唐吉訶德家族竟然敢——

  銀發女人手足無措的解釋,「不是那樣的,多菲沒有做出這種事,他只是陪我見琴才來的。」

  昂挑挑眉,正准備說什麼,卻被島主打斷,「你相信他,是嗎,孩子?」

  赫卡特對上島主的臉,堅定的點點頭,「多菲不是壞人。」

  小美嗤之以鼻,「你拿這句話去問四海之內哪個人他們會認同?海流氓不是壞人,那世界都要毀滅重組了!」

  女人生氣的瞪著他,「多菲不是!」

  島主笑起來,胸口一顫一顫的,他摘掉眼鏡擦擦笑出來的淚花,「維護未婚夫的樣子很帥啊,赫卡特。」

  老人眼前渾濁不清,他還是牢牢看著那樣年輕的臉,「但是如果你信錯了人呢?」

  魔龍自信的告訴他,「多菲很溫柔,如果他做錯了什麼,我會讓他改正的。」

  「我也覺得你有這種力量,」島主笑著總結,「那我也給你一個面子吧,讓他全身而退,家族內部具體有什麼問題讓他自己解決。」

  「島主!」小美和席安不甘的開口,琴陷入思索,沒有說話。

  昂冷冷的看魔龍一眼,「那麼就按島主所說。」

  「謝謝你!」赫卡特感激的對老人說,「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不會讓他們把武器帶走。」

  老人重新戴上眼鏡,「那就好,都是小事,不過我還有個請求,你會同意嗎?」

  魔龍義不容辭,「我欠你個人情,你隨便說。」

  「我希望,你能穿上我准備的衣服參加晚上的□□。」

  -

  赫卡特從門裡出來的時候,沙發上只有多菲一個人和半局沒下完的棋。

  「塞尼奧爾呢?」她問。

  男人抱住她,「誰知道∼我們等下去玩吧,這裡我待夠了赫卡。」

  魔龍埋在他的懷裡,一瞬間忘記了自己想說的話。

  好治愈,被擁抱讓人有安定感,這種陪伴的感覺真好。

  她仰起頭看著他,「多菲……」

  他們說你是壞人。

  真的嗎?

  「怎麼了?呋呋呋……你也玩累了嗎?」

  赫卡特緊緊抱住他,「沒什麼。」

  她不想說了。

  多菲的為人她知道,如果迪亞曼蒂和喬拉做了壞事,那就讓他們不要那樣子,然後再好好道歉就好了。

  這是她新的家人,她不希望他們變壞。

  女人把在裡面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見到了島主,島主說想讓她出席今晚的寶閣巡游,晚一點要去換衣服,「可以陪我去嗎?」

  明哥懶懶的摟著她,「當然可以,你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他開始探聽她的經歷,分析那之中的情報。

  兩人走出酒吧,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昂在門後看著他們,表情意味不明。

  -

  裙島的小吃街,穿西裝的男人大大咧咧坐在破舊的椅子上,長手長腳顯得十分憋屈,銀發女人大口吃著這種糯米團的餐食,攤主不停的翻炒,看著盤子一點點摞高,忍不住開口,「小哥,你女朋友太能吃了!吃太多對身體不好啊。」

  明哥一口都沒吃,淡定的說,「她能吃多少吃多少,你做不就行了。」

  女人嘴裡塞滿食物,像只小松鼠,抬頭衝他笑,「多菲你不吃嗎?」

  他拍拍她的腦袋,「你吃吧。」

  看起來……吃的很香。

  他想,魔龍是個特別的存在,他甚至陪她來吃路邊攤,是在是太奇怪了。

  在魔龍面前,讓他感到平靜,甚至不用笑的像個帶著小醜面具的傻子,所有的情緒都在面具之後,憤怒也是笑容,驚訝、喜悅全都不能表達。

  他在赫卡特面前可以做一個沒有表情的人,這讓明哥感到很舒服。

  這好像不是聯姻會有的狀態,想不到多弗朗明哥也會有這種幸運,遇到一個既有用處,又不討人厭的漂亮女人。

  在晚風徐徐的夜晚,他有點想要親吻她,也確實這樣做了。

  多弗朗明哥靠近她的耳畔,悄聲說,「其實我也餓了……」

  魔龍一臉懵,「吃啊——」

  他無語,啞然失笑,就著她的手吃了一口這個糯米團,味道不錯。

  雖然這話不該由他說,而且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他有點想問魔龍,我們是什麼關系呢?

  曾經的那些床伴都問過他,明哥沒有回答,基本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都會有種厭倦的感覺,這樣就得手了,又開始說愛情不愛情的規劃了,絲毫沒有征服的快樂。

  征服女人的辦法無非就是欺壓或者占有,雖然卑劣,卻永遠有效,要是再加上幾分溫柔,這個女人就跑不掉。但是出於某種奇怪的心理,他始終沒有對赫卡特出手。

  或許是因為她不解風情?或許是對好用的下屬不要變得復雜影響生意?

  沒有原因,只是覺得不是時候。

  他變成素食主義,慢慢的和她玩著戀愛游戲。

  甚至對這種被依賴的關系感到上癮。

  就像很多年前從瑪麗喬亞離開後,被那群賤民欺負時,依賴他的羅西一樣。

  在心裡某個角落,不願意承認的是,他很想念這種感覺。

  連親吻都沒有的清水關系,循序漸進,他想多和魔龍相處一段時間。

  -

  席安來到小吃攤前,熟稔的和攤主打招呼,「喲,今天生意不錯啊叔?」

  「多虧了這位小姐啊!」

  她看著快被盤子埋住的赫卡特和多弗朗明哥,笑了起來,「確實很厲害,喂,赫卡特,裙子做好了,你准備換上去巡游吧。」

  攤主問,「巡游?是寶閣巡游嗎?」

  少女爽朗的點點頭,「對啊,今天不是琴姐,是她啊。」

  「那可了不得!」攤主大叔豪氣衝天,「吃飽了才能去,快吃這份!」

  他給赫卡特夾了一大塊糯米團,上面淋上很多紅豆醬和黃豆粉,「豪華版特制!」

  魔龍感激不已,「謝謝你!!!」

  明哥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身為十二藤的席安,視線轉向天空,等待信號。

  女人吃飯的時候,和少女說話的時候,煙花亮了,他笑了。

  -

  塞尼奧爾的離開,是因為感受到口袋中生命卡一瞬間引燃,他停止和少主的棋局,拿著生命卡面色凝重。

  金發男人絲毫不慌張,笑的很開心,「呋呋呋呋呋!看來十二藤有點本事啊?這回可不容易了。」

  拿著棋子悠哉的吃掉塞尼奧爾的兵力,男人問,「我的家人能挺過去嗎?嗯?」

  塞尼奧爾站起身,整理西裝下擺,「我會解決。」

  「真可靠啊,安全帶回來哦。我還要在這裡再待一會兒,就拜托你了,塞尼奧爾。」

  真男人酷酷的揮手,並沒有走酒吧的正門,而是用能力游走在地底。

  按照生命卡,迅速抵達被抓的迪亞曼蒂和喬拉面前。

  兩個發型奇異的雙胞胎少女在外面對著電話蟲說什麼的樣子,他暫時按兵不動。

  清冷的女生從電話蟲裡傳出,「放了他們吧,我們的新客人是今晚巡游的赫卡特,這幾個嘍啰是無關緊要的。」

  雙胞胎異口同聲,「昂姐,沒有人可以挑釁裙島!」

  「島主的決定才最重要,他最後的時間我不希望出任何岔子,你們盯著那些家伙,巡游月不要多生事端,讓他們安靜的走掉。」

  被稱作昂的女人做出最後通牒,「島主很欣賞那個女人,唐吉訶德家族不能動。」

  雙胞胎掛了電話,屋內的氣息卻產生了變化。

  她們衝進去,發現本該被困住的唐吉訶德家族已然逃脫,海樓石手銬的鑰匙就大搖大擺的放在地上,兩人憤怒不已。

  與此同時,窗外突然亮起焰火,兩人對視一眼,出發向焰火地。

  另一邊,倉皇跑向主船,准備先行離開的迪亞曼蒂一行人,看到海軍的船已經悄悄抵達港口,拿出望遠鏡一看,滿頭白發的年邁女性利落的翻身下船。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表情,目標非常明確。

  長發男人倒吸一口冷氣,鶴來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魔龍和多菲的裙島冒險是沒有交心的,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需要一個領路人,而他一直在扮演她喜歡的角色,但是他真的在慢慢喜歡上她了~~這種俗套的愛情故事,我最愛!!!

  另外,雖然文案說了投票最多是男主,但是一人一票啊崽崽們~刷的多也只記一票啊哈哈哈哈哈~

  現在的角逐戰還沒開始,已經有很明顯的趨勢了——香克斯雖然沒什麼戲份,竟然如此高人氣;馬爾科不用說了,穩居二番位,恬醬是他的堅實擁護者;連斯摩格和米霍克都有票數,卡二和鱷魚還沒出場,暫時不說。

  那麼請問多弗朗明哥先生,感情卷剛開始我就給你這麼多戲,你為什麼得到了負票?甚至潛水的蚊子等人紛紛冒泡說不要龍妹跟你,你是有多招人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8章 鳥美在羽毛,人美在勤勞。中

  赫卡特跟著席安來到了他們常在的基地酒吧,換上新做好的衣服,等待首飾的到來。

  今晚她要戴在身上的都是琴自己設計的拍賣品,她作為設計師,交給手下生產,十二藤的成員輪流幫她舉行拍賣會的交易,運用她們的天賦和聲望,只要是來參加巡游會的不管是什麼人都想參與拍賣,最後的賬本交給昂來支配。

  島主年紀越來越大,雙花本就是他指定的接班人,加上昂的能力一流,琴又擅長交際,兩人配合默契,十二藤更是團結一致,所以一直能保護島上的居民。

  明哥在來之前就有談聽過島上的消息,發現確實毫無漏洞,他只能一直等候時機,好不容易抓到那個能引路的男孩,誤打誤撞發現了魔龍也知道,如此巧合,他當然要利用好。

  不過拒之門外後又看到那個男孩出現,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推動計劃,讓塞尼奧爾去救那兩個被抓住的家伙,快點拿到兵器圖走人。

  他在黑市的敲門磚,用這個足夠了。

  聽說那個島主一心做衣服,但是比起服裝設計圖,他明顯對武器的設計更拿手,那些嶄新的工匠巧思總能在戰場上逆轉局勢,明哥也很佩服這個家伙,聽赫卡特說,是一位身體不好的老人,他撇撇嘴,如果再年輕一點,說不定可以談談合作。

  海上的能人真多啊,越是在世界四處跑,就越是覺得有趣的家伙真多,要是都能為他所用,想必未來重返聖地,殺光那群肥豬也會省力不少。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像魔龍一樣可愛。

  他摩挲著女人的下巴,看她依賴的靠在他懷裡,身上已經換好了今晚巡游的女神衣裙。

  潔白的紗裙點綴無數細小的鑽石,在夜晚的燈火中閃爍如繁星的光芒。

  就算是外行也知道這衣服的價值不菲,而且如此倉促的時間內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作品,真是用心了,看來那個老頭子真的很喜歡她,不過很可惜,她不會留在這裡的。

  明哥聞著赫卡特身上的奶香,吻在女人發梢——她是我的。

  這副柔軟的心腸,出色的戰力,美麗的皮囊,她從頭發絲到腳趾,都會寫上我的名字。

  在我厭倦之前……只要我不放手,她永遠都是我的。

  -

  距離巡游還有一個小時。

  琴帶著首飾盒過來了,她的弟弟小美雖然面色不善,但也和她一起站在明哥面前了。

  「來試試看,有問題的話我在幫你改。」

  時間倉促,尺寸也都是目測,她還在猜想或許效果不夠好,看到魔龍穿戴整齊,琴知道自己多慮了。

  女人銀白色長發束成高貴的公主頭,點綴淡粉色珍珠的皇冠,讓她冷艷的臉多了一些柔和,耳墜也是深海打磨的成色極好的珍珠,十分低調又溫婉,沒有搶去衣服的風采,項鏈和手鏈都若隱若現,赫卡特看起來像是待嫁的某國公主。

  唯一出了問題的是戒指,尺寸只能放在食指,無名指太松,中指太緊。

  黑皮美人遺憾的看著她的手,「這個不夠完美了。」

  「哪根手指都可以啦∼」

  明哥在這時開口,「我之後補給你吧,無名指的戒指。」

  赫卡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笑著解釋,「人類的結婚戒指是戴在無名指啊。」

  她馬上說,「那我也要!」

  男人掐住她的臉,鼓成一個嘟嘟嘴,他重復道,「我會給你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膩呼呼的,小美嫌棄的別開臉。

  突然,侍者匆忙進屋呼喚琴,「琴小姐,出了點事……」

  話音沒落,小美想到昂提到的雙胞胎跟丟了唐吉訶德家族,目標可能還是在兵器圖上,馬上衝到某個房間。

  明哥看著他瞬間消失的身影和琴不太好的表情,彬彬有禮的說,「請便,我和小赫卡在這裡,不·會·走·的。」

  他強調。

  看了眼赫卡特,琴也走了。

  魔龍不解的問,「出了什麼事嗎?」

  男人扯過她的手,讓她疊進自己的懷裡,赫卡特失去重心,被他抱個滿懷,臉貼在他的心口,他說,「噓,別說話,聽聽看……嗯,我的心跳吧∼」

  他也是剛想到的,為了不讓魔龍影響他用見聞色觀察那兩人的方向和動靜。

  赫卡特乖乖的趴在他身上,數著節拍,一下、兩下。

  明哥聽到小美打開了角落裡的那扇門,他問一個年邁的老頭,「叔,有沒有外人來過?!」

  赫卡特無聊的玩起未婚夫的扣子,為什麼襯衫這麼多扣子?

  明哥聽到老頭忠心耿耿的說,「放心吧,琴小姐,小美,我一直護著這個保險櫃,沒有裡面的寶石誰都不能拿到機關裡的兵器圖。這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使命!」

  赫卡特開始扭動,「多菲……」

  明哥低頭,吻住她的嘴唇,她驚訝的瞪大眼睛,這是什麼?漫畫上面的那種?親親?!

  那邊,琴對老頭說,「我會讓今晚的寶閣女神拿著假的機關寶石,當作拍賣品,到時候唐吉訶德家族肯定會拍下,您安心的守在這裡,不會有人過來的。」

  聽完,男人笑了,開始專注親吻。

  雙手托著赫卡特的頭,熟練的撬開她的牙關,更加深入的交換愛意,魔龍暈乎乎的,感覺有點喜歡。

  過了一會兒,赫卡特滿臉通紅,迷迷糊糊的看著松開她的多菲,扯扯他的襯衫,「沒有了嗎?」

  多弗朗明哥的好心情,已經不能用語言形容了。

  「知道這個是什麼嗎,赫卡特——」

  他拖長的尾音,滿滿都是曖昧,難道不是親親?魔龍茫然的搖頭。

  男人大笑出聲,他貼著她的額頭,「誓約之吻,你穿成這樣,很像新娘子呢。」

  明哥看著她,突發奇想的問,「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回到北海之後我們要一個吧。」

  魔龍超級開心,「多菲∼謝謝你實現我的願望,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專心給羅傑復仇了!」

  曖昧的氣氛瞬間停滯,男人重復,「你說……羅傑?」

  世上同名的人有那麼多嗎。

  「就是我的船長啊,不是說過我之前也有出海嗎。」

  赫卡特繼續說,「然後我們去一次魔法森林看看姑姑,再回去馬林梵多見一次澤法和喬治,這樣我的家人你也認識了……對了,除了塞尼奧爾他們,你還有家人嗎?」

  明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她,「澤法是你的?」

  「爸爸啊,雖然不是親生的。」

  畫面一度十分尷尬,但凡有個正常人在場都會吐槽,這場奇怪的婚姻還是快點結束吧——可是多弗朗明哥不這麼想,他非常激動。

  「怎麼了多菲?」

  「沒什麼∼」明哥大笑出聲,「就是感覺很有趣……呋呋呋呋呋!」

  他興奮的盯著赫卡特,「你中途下船了是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男人開心的拍手,從善如流的說,「那有機會去拜見岳父大人∼」

  明哥補充,「對了,我還有最後一個家人,我弟弟柯拉松,回去北海你就見到了。」

  -

  巡游即將開始,赫卡特對未婚夫先生說,「衣服好漂亮,但是我有點擔心。」

  她緊張的看向明哥,「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金發男人抱著她,手指順著頭發劃到光潔的後背,她笑著閃躲,「怎麼了?這樣好癢啊。」

  他一直在哈她癢癢,魔龍笑個不停,明哥停下動作,笑著告訴她,「別擔心,我會在下面看著你的,就像平時一樣,」他強調,「堅持舉著寶物就好了。」

  要好好保管那個假貨哦。

  女人仰起頭看他,笑的臉頰微微泛紅,她開心的抱住多菲,「有多菲在我就不擔心了!」

  明哥也心情很好的抱住她,「加油哦∼小赫卡。」

  我會看著你的。

  -

  熱鬧的巡游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不是有名的琴來展示寶物,讓他們更加關注這個漂亮的新人,她是誰呢?會成為雙花的接任者嗎?

  外街裡街被圍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想看到今晚的寶閣女神。

  在這樣的時刻,多弗朗明哥邁著悠哉的步子走向雙胞胎曾經在的餐館,同時釋放著威壓,周圍的看守者面帶不甘紛紛倒下,他連眼神都未曾施舍,弱者而已。

  通過見聞色的感知,他來到那個房間,看著可憐的老頭像守財奴一樣守在保險櫃前面,明哥惡趣味的,故意保留他的意識。

  絲線調動老人的軀殼,他情緒卻停留在恐懼中,眼看著自己用防身的斧頭一下又一下砍向保險櫃。

  直到它壞掉,讓櫃子裡真正的機關寶石展現在敵人眼前。

  他親手遞給多弗朗明哥,隨後明哥拿著寶石離開,也沒有了結這位忠誠的士兵,只是用層層絲線包裹了老頭,讓他不能動不能言,堅持到最後一刻,他離開裙島為止。

  明哥將老頭塞進一個地窖,隨便能不能被找到,這人是死是活不重要。

  當然明哥也挺期待他能活下來的,讓他活著看到自己守護的東西失去了,不是更有趣嗎?

  那種崩潰和懊惱,比屍體的表情豐富多了。

  流氓本來就完全沒有底線可言。

  他看著機關寶石在門口發出耀眼的光,打開小小的門扉,拿出武器圖。有了這個,就相當於拿到了所有兵器。

  「越來越好玩了,呋呋呋呋呋……」

  -

  好多人。

  但是多菲也在這裡嗎?她仔細的聞著空氣裡古龍水的味道,卻一無所獲。

  或許是花車走的太遠了吧。

  他說過要看著她的。

  赫卡特挺直背,專注的看向前方,黑暗中明亮的火光,人群喧囂,呼喚她的名字,寶閣女神目視前方,堅定的站在巨大看板上走向前。

  雙胞胎在四處尋找消失的唐吉訶德家族,卻一無所獲。

  回到雙花身邊,琴點點頭,溫和的勸告說,「我知道了,茉莉、小葵,你們已經很努力了,先這樣吧。」

  兩人失落的低著頭,等待昂的決斷,她卻只是看了一眼天空,「你們說是看到焰火之後去追,然後才一無所獲的是嗎?」

  「是的。」

  姐姐茉莉回憶起細節,「我們追到了北面,可是那裡既沒有船只也沒有可以離開的工具,難道他們就這樣消失在海上嗎?那個男的和女的小頭目都是能力者啊。」

  昂微微揚起嘴角,是一個不帶溫度的笑容,「看來是被耍了。」

  小葵追問,「什麼?」

  「不是還有第三個干部嘛,他沒有跟著魔龍和海流氓,當然是去救人了。」冷美人輕描淡寫的說,「在港口把他們的船看好。」

  「已經叫席安過去了。」說到這,琴有些猶豫,「雖然對不起赫卡特,但是情況有些不受控制了。」

  幾人都陷入思考,魔龍是島主要保的人,可她要是一直站在唐吉訶德家族這,那就算是與他們為敵了,該怎麼處理才好?

  昂做出最後的決斷,「島主無非就是不想看她傷心,我們制止海流氓的計劃,和讓唐吉訶德家族正常離開,也沒什麼衝突的,放他們一馬而已。」

  琴笑了起來,「寶石已經換了,他不會知道那是假的兵器圖,只有做起來的時候才能看出來是啞炮。」

  雙胞胎還是不爽,「魔龍也沒什麼了不起,島主因為她放走了敵人,真的很討厭!」

  黑皮美人無奈的攤手,「現在我說什麼你們也聽不進去,其實她真的很可愛啦。」

  「那些不重要,」昂的眼神透露出堅定,「只要是島主的願望,我們就該完成。」

  這話一出,大家都非常正式的點頭。談話告一段落,幾人散開繼續守在各自的崗位。

  -

  寶閣巡游非常成功,當晚的拍賣也大受好評,特別是新任女神赫卡特當天戴的飾品刷新了拍賣紀錄,十分高價賣出,昂滿意的看著賬本,笑起來像冰山融化,她熱情的邀請赫卡特和她的未婚夫前來參加慶功宴。

  赫卡特問他,「多菲,要叫塞尼奧爾他們來嗎?」

  男人卻說,「不用了,他們有事先走了。」帶著兵器圖呢。

  於是他們兩個一起出席,明哥如他們所願拍下了那個假的寶石送給了赫卡特,她看著這個泛著粉色光芒的寶石,笑著收下了。

  她喜歡漂亮的東西。

  -

  宴會快結束時,明哥打算去看看那個老頭的動靜,確保萬無一失。

  推開地窖的門看到鶴的臉,明哥第一個反應是把門關上,哪怕這樣很慫。

  這可是鶴啊,從出海以來每次都窮追不舍讓他多次面對絕境的大參謀鶴女士,他現在只想快點走,真是個大麻煩。

  女人專心的看著棋盤,頭也不抬的告訴他,「人我放了,也跟島主說了。至於你,離開這裡之後才會進行抓捕,放心吧。坐。」

  她的副官關上門,明哥在心中暗自想,要不是她在,你們這種雜魚能關的住誰?

  可惜的是,鶴女士就坐在那,他保持儀態從容坐下,鶴給他倒了杯茶,明哥沒有喝,「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點吧。」

  她輕笑,開門見山的說,「聽說你的家族加入了一個不是干部的女孩子,在做你們的清道夫。」

  聽到這句話,明哥的心定了,他翹起二郎腿,身子往後一靠,「啊,是啊,她叫赫卡特,呋呋呋呋呋……」男人笑的張狂,他更正道,「不過,會成為干部的,因為她是我的未婚妻啊。」

  鶴眉心一跳,手指忍不住把玩起佩劍上的吊墜,「看樣子你知道她的身世了。」

  其實也是剛知道,不過用來氣你還挺有效的。

  海流氓無賴的聳聳肩,「您在說什麼呢,鶴女士,我什麼都不知道哦∼」

  「原來如此,徹頭徹尾的騙局啊。」鶴得到結論。

  棋子在手中移動,男人漫不經心的操控手上的絲線,輕而易舉的吃下對方的士卒,他沒有解釋。鶴手上的動作不停,兩人倒真的在下棋。

  「你會娶她嗎?」鶴問。

  金發男人撓撓頭,這步要怎麼走……

  「誰知道呢,如果結婚的話會邀請你們的,還有澤法。」

  「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她溫潤的聲線吐露出威脅的話語,多弗朗明哥揚起嘴角,放下棋子,更加囂張的前傾身子靠近她。

  「你以為海賊會怕這種事嗎?誰是追兵,誰倉皇鼠竄,遲早會重新洗牌,就算你們現在恨我恨得牙癢癢,只要拿出能讓你們為之動搖的籌碼,到時候會是同盟也說不定呢。」

  「這是天龍人的自信嗎,海流氓。」鶴看著棋盤,她所持的白棋是強弩之末了。

  男人悠哉靠回椅背,對大參謀的情報網並不感到驚訝,也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我會讓那些渣滓都跪在我的腳下。」

  他走了最後一步棋,「贏的人會是我。」

  多弗朗明哥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手丟棄,玻璃碎落一地,鶴不僅沒被這挑釁和不敬的姿態表示憤怒,還浮現了一絲笑意,衝動的小鬼。

  「別傷害她。」

  「我的女人怎麼樣還輪不到隔壁大嬸插嘴呢。」

  鶴毫不介意,反而在他身後提醒,「雖然不知道你盯上裙島的什麼了,但胃口太大不是什麼好事,黑市的主人也不會保你,到時候別讓赫卡特跟著你東奔西走就好。」

  「借你吉言。」

  他走出去,副官想要攔住他,卻被霸王色瞬間壓制,看著這個女海軍弱小的樣子,明哥笑了,笑容裡的輕蔑讓副官憤慨不已,可是她的確無法與海流氓相抗衡。

  鶴將她扶起,女孩羞愧的低著頭,「十分抱歉!鶴中將。」

  她安慰手下說:「沒什麼,那個小鬼人很討厭,但是能力確實一流,輸了也不必放在心上。」

  「聽起來……您並不討厭他?」副官試探的問。

  女人笑著重復了一遍,「不討厭嗎?哈哈哈……」

  眼角泛起皺紋,「要是能做個好人的話,我會很喜歡這種有膽量又聰明的後輩的。」

  可惜是個人渣啊。赫卡特卻還挺喜歡他的,甚至在宴會上一直黏在他身邊,那個眼神不是假的。鶴有些頭痛,總覺得要是告訴澤法,事情就要變得棘手了。

  得想個辦法,把這個人渣從她身邊弄走。

  抓緊時間,在他們出航離開裙島的那一刻,捕獲海流氓!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被警告的多菲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會傷害龍妹,在他的視角裡龍妹很有趣,他也不會趕走她,就一直在一起結婚也沒什麼,但是他完全不理解作為好人這一派的龍妹,對他的喜歡都是源於誤會。

  這也是火葬場虐多菲的部分,【我以為你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結果你從來都是喜歡那個假像的我……其實為了你,我也可以一直演下去。】

  我流多菲私設:會噴香水,煙酒都會但並不感興趣,愛下國際像棋,談判的時候喜歡折辱對方。

  有仇必報,比起天秤更像天蠍!瘋狗一個,四處亂咬,不怕死,但是死的時候總想拉上更多人,來個讓世界毀滅掉的高級盛典。

  享樂主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所以一定要活的夠本。

  非常騷的一只火雞,認為占有欲也是愛情。

  最想獲得救贖的人,卻越陷越深,並且把解救自己的兄弟一把推開,死亡不會讓柯拉松遺憾,因為他盡力而為,但活著會讓多菲永遠痛苦的扭曲。

  多菲最讓我萌的點:鳥籠

  「籠子俘獲了獵物,也關住了自己。」

  真的好喜歡這種喪盡天良的反派因為喜歡上好人而改變的梗,但是你們說的對,他倆不般配,雞龍cp就當拋磚引玉吧~後續寫別的人,這段劇情走完,救完柯拉松和羅就換地圖了!


第39章 鳥美在羽毛,人美在勤勞。下

  少女在屋頂間跳躍,海藍色的卷發在燈火的映襯下像是陸地的浪花,如大海般自由。

  遠處是花車和洶湧人潮,巡游的熱鬧夜晚與她無關,現在席安的任務是去港口看住那艘船,從雙胞胎手下逃走的家伙,無論如何也要安靜的等到慶功宴結束。

  沒有人可以在裙島惹事生非,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賊。

  這個想法在看到鼎鼎大名的大參謀鶴女士後,更加堅定。

  她站在這位沒有穿制服的年長女性面前,「久仰大名,鶴女士,我是裙島十二藤的席安,請恕我無禮,這裡還有慶典,恐怕要讓海軍給島主這個面子,安靜離開了。」

  雖然是個年少的小輩,但是在鶴面前不卑不亢,也沒有畏懼這樣一位強者,她毫不打怵,這是島主給的底氣。

  面對這個小朋友,鶴溫和的稱贊道,「我記得你是叫做席安,十二藤最年輕的一位,果然很優秀,Lord很會選人。」

  她倒也沒說謊,不過席安也馬上扭捏起來,摸摸後腦勺,「你謬贊了……」

  她禮貌的說,「鶴女士在戰場上的颯爽英姿,也是吾輩楷模。」

  鶴說到正事,「席安,這次我是想和你們島主見一面,私人的會面,請不要把我當作海軍,工作也等到離開後再談吧。」

  「既然如此……」席安為難的點點頭,「那麼我可以帶您去見島主,不過要叫人來看守一下這艘唐吉訶德家族的船。」

  女人比出一個手勢,她的部下紛紛列隊,鶴對她說,「我相信海軍會是一個可靠的選擇。」

  幾道身影離開了。

  迪亞曼蒂看著那群圍在船前的海軍,臉色沉沉,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他拿出電話蟲將情況告訴喬拉和塞尼奧爾。

  他們兵分兩路,想著如果不行的話就在裙島隨便搶一艘船算了。

  結果現在就是這個不行的糟糕狀態。

  某處角落,電話蟲同時響起。

  -

  宴會的時間,今晚的寶閣女神是出盡了風頭。

  男人女人都湊在她的身邊,嘴裡不斷說著恭維和邀請的話,赫卡特對這個情況很無所適從,面上倒是看不出來。

  以明哥現階段對她的了解,表情越冷靜就是越慌張。

  眾星捧月的場景下,站在那冷艷漂亮的大美人,看似融入其中,其實是一個除了食物和結婚什麼都不考慮的笨蛋,沒有人比明哥更了解了。

  他端著兩杯酒,走到人群中,毫不客氣的開口,「你們沒長眼睛嗎?」

  歡聲笑語的氛圍裡,這句話就像是一盆涼水澆了下來,眾人尷尬的看著他,金發男人騷包的喝了口酒,然後幼稚無比的吐向眾人!

  大家為了躲避紛紛散開,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他,赫卡特卻和明哥一起笑了出來,兩人靠在一起,非常親昵。

  他低頭吻向女人,她熱情的抱住他,明哥挑釁的回應每一道視線。

  男人對她的占有欲,在這種場合也完全沒有遮掩。

  有人嘟囔著,「真是瘋子……」

  下一秒卻突然摔倒在餐桌上,還自己用力把頭插在炙熱的濃湯裡面打滾,同行的人拉都拉不回來。

  明哥手指微彎,打了個響指,他嘲笑起這人,「圍著別人未婚妻還在那裡說廢話,這回沒話說了∼」

  赫卡特身邊清靜了。

  她伸手攬著明哥的腰,「我發現跟你一起特別過癮。」

  「怎麼說?」

  赫卡特抱怨道,「本來都餓了,想著早點吃完早點回去睡覺的,結果一直有人跟我說話,我都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麼。」

  明哥想,無名小卒沒什麼好在意的,所以他只是說,「晚上一起睡吧,我們可能不在裙島過夜了。」

  「嗯?我們要走嗎?」女人問他。

  他笑笑說,「反正事情也辦完了,回家生孩子吧。」

  魔龍一本正經的點點頭,「也是。」

  惡人夫婦大搖大擺的走到餐桌,兩人坐在桌子上,明哥選了個舒服但是傷眼的蹲姿,看著她坐在那,兩條長腿挨著地。

  狼吞虎咽的吃相,凶神惡煞的男人,徹底霸占了餐桌,方圓十裡無人靠近餐桌。

  打破這一幕的是島主,他胖胖的身子撐著拐杖,在昂的陪伴下走到他們面前,上下打量了多弗朗明哥,在後者毫不掩飾的張狂和不屑中,十分嫌棄的移開自己的視線。

  事情他都聽昂說了,剛才也見了鶴中將,他對這個又陰險又壞的中二青年沒有一點好印像,更別說海流氓還打了他家的小美,真是差勁。

  他對赫卡特說,「孩子,我有東西要交給你,跟我去書房。」

  赫卡特站起身,剛要掀裙子擦嘴。

  「住手——!!!」島主飛快制止,大喊道。

  他扯過裙角,輕柔的護住裙子,「這可是我用盡畢生心血做的精品,你要對它做什麼?!」

  「擦、擦嘴……」魔龍無辜的說。

  島主拿出自己的手帕,這位老紳士努力的調整呼吸,「用這個,放下它!」

  銀發女人有些汗顏的拿手帕擦了嘴,回頭問明哥,「一起嗎?」

  卻被島主大聲呵斥,「你叫他來我就死給你看!」

  赫卡特:……

  「那多菲在這等我吧。」

  明哥看不出不高興,笑著跟她擺擺手,「我會想你的,親·愛·的∼」

  島主的腳步踉蹌了一瞬,這個惡心家伙……是在他面前炫耀所屬權嗎?幼稚。

  光是這樣還不夠,金發男人站在桌子上,向遠去的一行人喊道,「在床上等你哦∼」

  他難道沒有羞恥心嗎?島主加快速度離開。

  -

  來到書房,島主翻出一堆東西,扛著小包袱,對赫卡特使了個眼色,女人不明所以,島主鄙視的看她一眼,騰出手用拐杖碰了下牆壁上的掛畫,打開暗門,赫卡特嘖嘖稱奇。

  老人嘟囔,「讓你幫我開個門都不懂,活該被騙。」

  赫卡特歪歪頭,「誰騙我了?」

  「你那個未婚夫,那是個什麼人啊!」

  島主開始長篇大論,「你知不知道兵器圖賣出去會有多少武器造出來,那就是戰爭的前提啊,這家伙完全就是個混世魔王,天生的惡人。」

  銀發女人乖乖低頭,「多菲可能也不知道啦……」

  他那麼溫柔,還會去幫她救朋友,解放了不少奴隸呢,一定是誤會啦。

  老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怎麼這麼相信他?他對你做了什麼嗎?」

  她羞澀的捧著臉,陷入粉紅泡泡當中,「就是對我很好啊∼像是帶我吃好吃的,總是誇獎我,還幫了我的朋友……」

  赫卡特星星眼看著島主,「而且只要在他身邊,我就覺得再也不孤單了!」

  就這?床伴唄。

  見多識廣的島主翻了個白眼,那就沒啥了,等會叫人給鶴傳個話。

  他摘下眼鏡開始擦拭,「反正你開心就好,以你的能力也不會吃什麼大虧。」

  要是連不死的遠古神獸都能被海流氓玩死,那他就相信這個禍害能成一番大事業,不過顯然不會,這頂多就是個上躥下跳的瘋小子,想翻天可沒那個實力。

  「作為未婚夫來說,多菲真的很好了,你們就放心吧∼」

  赫卡特說完,老人噴了,「你還要跟他結婚嗎?!」

  腦子壞了嗎!!!

  海流氓一個老爺們穿那麼花哨的粉貂,頭發也沒品位,西裝倒是還行,可是那個坐姿馬上破壞掉了氣質,還有那個表情,不知道只會笑也是一種面癱嗎?

  島主想到了鶴來拜訪的時候,特意拜托了希望能作為陌生人客觀的勸一勸,因為魔龍現在估計對海軍的話聽不太進去……

  老者義不容辭,挺身而出,讓每個美少女得到幸福的最終歸宿是他的夢想!

  ——「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魔龍看著島主堅定的表情,陷入苦惱,「我很喜歡他,不行嗎?」

  「……你明白什麼是喜歡嗎?」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島主問她。

  女人笑著說,「和多菲一起就很開心,這就是喜歡啊。」

  啞口無言。

  感情最重要的就是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大智若愚的魔龍,直接說到了重點。

  老人靠在椅背上,虛弱的說,「你開心就好……」

  他覺得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開始從盒子裡拿出一張紙給赫卡特看,「這個是我畫的設計圖,聽琴說你特別希望能結婚,這身衣服作為你的婚紗倒也還算襯得起。」

  語氣有些傲嬌,他遞給赫卡特,女人看著圖激動萬分,「好漂亮!我會珍惜的。」

  「不過,我是沒機會看你穿上了,我大概快死了。」

  嘆息的聲音傳到魔龍心裡,她捧著圖,慌張的抬頭,「為什麼?」

  島主看著她,也不想說這麼傷感的事情,他就轉移話題,「我最近總是會想到遺憾,出海以來一直在找我兒子的下落,這麼多年也一無所獲,不過索性還有一群可愛的弟子,人生盡頭來看過去也不算悲傷。」

  他拿出自己珍藏的相冊,一張一張指著。

  有十幾年前的小美,穿著和服在櫻花樹下乖巧合影的樣子。

  年輕的琴舉著自己第一張設計圖,對鏡頭笑著比v。

  昂拿著劍,恭敬的站在島主身後,那時候島主還很年輕,昂的表情也有些放松。

  有席安,有領路的侍者,還有有些赫卡特不認識的十二藤其他人,他們在歲月的流逝間,一直陪在島主左右,就像家人一樣。

  相冊的最後一頁,是最舊的一張照片——島主三十歲時,抱著周歲的兒子,和妻子三人的全家福。

  「我愛人去世很久了,真期待見到她。」他笑的像個毛頭小子,感慨,「我都是個糟老頭子了,她一定還是那麼漂亮,不知道脾氣有沒有變好。」

  赫卡特指著島主的臉,「這是你嗎?」

  一個壯漢,皮膚黝黑,嚴肅又有威嚴,端坐在那裡,和現在這個又胖又圓,臉上長滿老年白斑的老人一點也不像,「簡直就像我認識的人,和梟哥長的一模一樣啊。」

  「梟?」島主驚訝的重復這個名字,「他也叫做梟?」

  這可是他曾經……等等,難道說!

  「你說他和我長的一模一樣?」

  「嗯,」赫卡特點點頭,「他還送給我一個甜甜圈的刺繡枕頭,親手做的,說起來,你們的愛好也差不多啊。」

  她講起梟的夢想,又說起現狀。

  老人呆滯,「是嗎……」他釋然的笑了,「是這樣嗎……」

  想了想,島主又問,「他多大了?」

  「二十多歲吧,記不太清了。」赫卡特問,「怎麼了?你想見他嗎?」

  老者笑了,「那當然,他多半是我孫子啊。」

  「誒?!」女人震驚了,馬上拉著他的手准備出發,竟然被她誤打誤撞的找到了,「那我帶你去!就在香波地——」

  島主吐了一口血,淡定的在赫卡特面前擦掉了,「不,怕是來不及了。」

  魔龍無力的放下手,她顫著聲問,「你要死了嗎?」

  老人點點頭,「幫我叫昂他們進來吧。」

  -

  銀發女人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眼裡滿是淚水,她討厭死亡。

  這總讓她失去重要的人,新朋友的島主也是一樣。

  看她難過的樣子,老人悠悠的告訴她,自己的本名是梟,兒子既然取了這個名字給孫子,估計也是想找他的,只是陰差陽錯的錯過了。

  這樣就沒有遺憾了,他們各自的冒險中不是帶著憎恨,那就夠了。

  雖然他能接受自己的死,這些弟子們也都能接受,不過赫卡特像是有心結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老人拒絕了魔鱗。

  他問:「赫卡特,你會討厭說教嗎?」

  女人搖搖頭,「我希望有人告訴我答案。」

  島主笑了,溫暖的大手覆蓋她的頭頂,像一位普通的老者,慈祥而溫和。

  他說:「人為什麼會死,生命為什麼有限制,死後會變成什麼,說實話這些問題我曾經都覺得很無聊,但是現在真的要到結束的時候了,所以我一直在想。」

  「死亡是什麼呢?」

  魔龍痛苦的想,死亡是留下的人悲痛欲絕,心中一片空洞。

  若是生老病死的流程,會覺得時間殘忍;若是意外和惡意,會恨,會想要報復。

  老人摸著她的手,「要我這個快死的人告訴你嗎?當事人的感受。」

  當事人……的感受?她從自己的情緒中抽離,隨著老者的話語進入另一種心境。

  「你閉上眼,卻再也沒能睜開,或許很突然,或許早已准備好,對你來說明天是最為遙遠的日子,一切都結束在黑暗裡——人這就死了,生前的一切都在和他道別。」

  「如何死去也很重要,是充滿遺憾的,還是燃燒著夢想和希望的火種,都取決於自己。」

  「我們追求生命的意義和價值,想要實現夢想,尋找地位的認同,這是意義之一,卻不是全部。有人會希望留住先走的人吧?讓他再陪陪你,可是那樣是他所希望的嗎?」

  老人憨厚的開解她,「永遠活下去是很無聊的事,如果沒有人陪伴,那麼漫長的人生也是酷刑啊。」

  「生與死互相補充才是一個生命的完整周期。」

  「死亡不是終點,結束這一生,才能開始下一世。」

  「永恆是沒有意義的,但是我期待循環往復的相遇。」

  「只要在海上,總有一天會再見的。」

  無論是死去的人,還是仍在人世游走的孤魂,總有一天還會相見的,到那時再談談後來的故事吧。

  「人生在世,總不會孤單一人,只要有人陪伴,就不要在意散場的曲子有多難聽,開開心心的聽完再各奔東西吧!」

  赫卡特陪著老人,聽完這張唱片,留聲機吱吱呀呀的轉著,時間分秒飛快度過,雙花、十二藤,甚至那些陪伴他已久的醫護人員和侍者,靜默的站在原地。

  這個不甚寬敞的房間,被愛意塞得滿滿當當。

  花落了。

  -

  之後的安葬過程十分簡單,按照他的要求,燒成灰海葬,讓他去更多的地方,說不定還會見到深海的美人魚。

  日出之前,相熟的島民都披上衣服,奇怪的看著灰藍色的天空上,那一陣陣焰火。

  這也是島主的要求,像宴會一樣,永遠沒有悲痛,只是歡送。

  雖然這是裙島的主人,偉大航路最神秘的一位大人物,被無數人推崇和畏懼,拯救無數戰爭遺孤,為他們安家,他有著讓海軍都不敢輕舉妄動的軍事能力,卻從不用於一己私欲。

  對待弱者,他給他們一個家,傾心培養,讓他們健康又有夢想;對待惡人,他以暴制暴,卻不讓無關的死傷再增長。

  Lord,裙島的主人,一個守護者和英雄,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躲在角落,亂世中守護一片淨土。

  他死在一個夜裡,完成了所有遺憾,在弟子的陪伴下安然閉上眼睛。

  赫卡特差點哭到不能走路,明哥倒是沒什麼感覺,雙手將她打橫抱起,腦子裡想著雙花能否接任裙島的事宜,是否還會有這種力度,勢力版圖一定又會有相關的變化吧……死了?人當然都會死,這有什麼的。

  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海裡,稀松平常的事,有什麼好難過嗎?

  魔龍眼睛紅紅的,連帶鼻頭也紅了起來,她皮膚本來就白,生氣和傷心會讓她染上顏色。

  此時身為未婚夫的明哥應該去安慰她,然後說一些開導的話,可惜他沒有。

  因為他無法理解,赫卡特那種真切的難過。

  金發男人不耐的看了眼人群,心裡只想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再不走鶴要來抓他了。

  然後……有一個短暫瞬間又想問她,如果我死了,你也會這麼傷心嗎?

  你會的,但不只是我。

  因為你關心世界上一切悲慘,你向往正義和自由,在乎人性的美好,你是個好人,而我不是。

  好人會喜歡上好人,壞人一輩子都是壞人,這是鐵則。

  要是,想一直讓你看著我,就要一直把殺人的刀和無辜的血都藏在身後。

  我知道你喜歡的不是我。

  嫉妒,煩躁,憤怒,種種情緒在他的心頭沒能散去。

  所以說你這種善良真是很多余,讓人作嘔。

  男人靠近她,輕咬她的耳垂,低語道,「赫卡特,我們走吧。」

  魔龍擦擦眼淚,看著昂把骨灰撒向大海,她抱緊男人的脖子,分別還是讓人難以接受,所以她沒有開口,跟著多菲走了。

  明哥沒有安慰她,只是慢慢的靠近她,在日出的光芒中,交換了一個溫柔的吻,女人眼裡只能看到他,他滿意的笑了。

  我會在你身邊慢慢教導的,快點變成我吧。

  徹底留在我身邊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倆的腦回路,在一個地方卻從來沒有想過同一件事……

  今天的細節明天再寫哦,裙島的這個夜晚還沒有結束。


第40章 寧可食無肉,不可飯無湯。上

  海浪無聲將夜色淹沒,日出的光漸漸照亮裙島的淺灘。

  斯格特蘭德,海上的歡樂島,永遠載歌載舞,在歡聲笑語中,朝氣蓬勃的互道早安。

  人們即將開始新的一天,而有人永遠留在了昨天。

  琴抱著弟弟,少年不發一言,也沒有眼淚,只是平靜的看著火焰將他最熟悉的師長變成灰燼,一個人最終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世間,再深深的埋入海底。

  「他在大海裡面,那我無論去哪都能見到他。」

  少年看著姐姐笑出來,盡是灑脫和輕松,「我們沒有分開,只是再見面要等一段時間。」

  女人欣慰的摸摸他的頭,「小美長大了啊。」

  那家伙留下的相機在他這,以後召喚大家一起拍照的人是誰呢……

  少年拿著相機,一步步走到新任島主昂的面前,虔誠的單膝跪地,「Lord,獻上我的忠誠。」

  在他的帶領下,眾人整齊的跪在地上,「Lord,獻上我的忠誠!」

  昂沒有表情,用冰涼的手指攙扶起離她最近的少年,「裙島永遠是裙島,守護弱者,尊重仁義,無論誰是Lord都一樣。」

  「過往一切照舊,慶典也不停,這是島主的願望。」

  「琴仍是雙花,另一位——」

  她拿著相機,停頓了一下,看著離去的船只,昂繼續說道,「從十二藤中選出,不看年紀,只看實力。」

  席安眼中的光被點亮了。

  斯格特蘭德,海上的歡樂島,一切照舊,昂作為新的守護者,凝聚眾人,像她敬仰的老者學習,遵守仁義鐵則,讓亂世仍有一片淨土。

  有人死去,但生活仍在繼續。

  -

  返回北海的路上,魔龍情緒不高,最明顯的就是吃的東西少了很多。

  這雖然省去了下船補給的次數,但是喬拉觀察少主的表情似乎不太好,理由很簡單,魔龍心情不好想要一個人待著,兩人分開睡很久了。

  她暗自感嘆,愛情真是磨人的東西啊∼

  為了兩人的和諧,體貼的喬拉開始安排一場甜甜圈盛典,試圖讓魔龍恢復心情。

  這艘船是路上搶來的,一切構造都不太熟悉,在手下養傷的時候,干部喬拉只能事事親力親為。

  她辛苦的捶著肩膀,清洗手上的血跡,今天這批食物搶的這麼費勁,害得她還得親自下手,那群廢物受點傷竟然恢復的那麼慢,煩!

  赫卡特從船艙飄出來,她聞到空氣裡的血腥味走到甲板上,關切的問,「你受傷了嗎?」

  喬拉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啊啦∼魔龍大人,您真是說笑了,人家殺個農民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魔龍皺起眉,「農民?是在地裡勞動的人嗎?」

  「是啊∼想著您最近心情不好,要多吃點甜甜圈恢復,就特意去挑選上等的面粉,結果送貨的那個家伙一直不依不饒,我們的財物都留在之前的船上了,他完全不諒解人家,最後只能……」明哥大手捂住的喬拉的長臉,讓她的話語戛然而止。

  銀發女人震驚的看著喬拉,看到明哥來了,她轉頭問他,「就因為面粉,殺了一個人嗎?」

  魔龍壓抑不住的憤怒快要被轉換為殺意,此時明哥心裡煩躁的想,是啊,有什麼不行的嗎?

  但是又忍不住的想在她面前繼續扮演那個角色……只能罵起喬拉礙事,竟然一點腦子都不長的告訴魔龍這種事。

  心思流轉間,他開口說,「當然不是了∼喬拉殺的是那個要打人的家伙,對吧?」

  喬拉慌張的回答,「啊?啊!對。」

  「可是她說農民……」赫卡特疑惑的問,明哥繼續回答,「有一個農民要打我們負責采買的廚師,」他指指那邊因為偷情報被十二藤打傷的手下,「因為一點吃的這樣傷人,喬拉看不過去就出手了,我們家族向來是很護短的。」

  魔龍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但是那個手下突然跪在她面前,似乎也被嚇壞了,哭個不停,明哥在她背後操縱的絲線,看著這個被扯來的手下,一字一句的問,「是不是這樣呢,嗯?」

  那人連聲說是,「那個家伙仗著自己是本地人,還想再叫一群人來動手,如果不是喬拉大人,我們就完了!」

  他鼻青臉腫的樣子不像作偽,在這個痛哭流涕的男人面前,魔龍平靜了下來,她蹲下來扶起男人,不好意思的對喬拉道歉,「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喬拉連忙擺手,笑容有些僵硬,剛才的殺氣還沒散去。

  「沒什麼啦∼我去叫人給你做甜甜圈好不好?」

  解除誤會後,赫卡特也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謝謝,但是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

  她回房間的身影看著有些可憐,金發男人不耐煩的回頭對喬拉說,「以後不要讓她看到這些。」

  然後追了上去。

  在門口,明哥回頭看了眼男人被赫卡特觸碰過的那雙手,絲線一扯,他發出一聲慘叫!

  明哥吩咐喬拉,「處理下,多做些甜甜圈。」

  其他手下噤若寒蟬,喬拉看著一地鮮血崩潰的捂著臉,「討厭——這可怎麼擦啊!!!」

  她可是有潔癖的,天吶∼

  沒有人對明哥殺人的事感到意外,除了那個一直被瞞在鼓裡的魔龍。

  幾天後,他們回到北海的本巢,站在家門口,明哥問,「喜歡這裡嗎?」

  女人臉小了一圈,看起來有些可憐又虛弱,「這是多菲的家嗎?」

  他抱著她,回答道,「是啊∼」

  有人為他推開門,在一眾下屬鄭重其事的行禮時,明哥對她笑著伸出手,「我來為你介紹家族成員吧。」

  -

  平靜的一天,柯拉松安靜的從床上起來,邊看報紙邊吃早餐,上面寫著最近在海上大放異彩的魔龍·赫卡特,懸賞金一億五千萬。

  又漲了。他在心裡想,不知道又殺了多少人,這種漂亮皮囊之下竟然會是那樣的蛇蠍心腸。

  果然像媽媽那種又漂亮又善良的根本不存在啊。

  只是一些與他無關的事,男人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對那張臉印像深刻,感覺很像他以前在聖地養的一只貓,很高冷,還抓了哥哥幾道傷痕,明哥那種性格竟然忍了,還拿出小魚干討好它,被他發現嘲笑了很久……

  往事歷歷在目,終結在槍響那一聲前。

  柯拉松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端詳著自己有些冷漠和喪氣的臉,吃完飯補了個口紅,畫的血淋林,爭取讓自己看起來更嚇人一點,今天的目標是把叫baby-5的小女孩嚇跑,讓她遠離這個罪惡的組織。

  失敗了。

  那孩子哭著撲在一樣高的砂糖身上,惹來青春期少女的劇烈反感。

  「有什麼好怕的?」

  砂糖可愛的嗓音刻薄評價起柯拉松,「一個外強中干的小醜而已,如果不是少主的弟弟,就只是純粹的笨蛋啦。」

  他無語的轉過身,偷偷給嚇哭的baby-5口袋裡塞了一顆糖,嘆氣。

  惡之花寄托在蘿莉身上,真是可怕,砂糖是沒救了,等之後再營救baby-5吧。

  下午,多弗朗明哥在回來路上,電話蟲告知這個消息後,柯拉松壓力很大的抽起煙,討厭的家伙。

  傍晚,眾人都圍在門口等著少主歸來,托雷波爾負責把柯拉松也召集在這裡。

  沒辦法,男人雖然不願,但還是來了。

  大門打開,柯拉松懶懶的看過去,發現明哥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

  那不是魔龍嗎?!剛在報紙上看過……

  他們兩個怎麼會湊在一起……柯拉松眼睜睜的看著金發男人攬著她,在額頭落下一吻,甚至露出了一個稱得上是溫柔的笑臉。

  他說,「這是我的未婚妻,赫卡特∼呋呋呋呋呋……」

  明哥笑了,柯拉松的表情凝固了。

  翻譯一下那個痴呆表情的意思,大概就是——你這種垃圾還能找到人結婚?

  -

  唐吉訶德家族的聚餐時間。

  為了迎接少主的回歸,為他接風洗塵,眾人齊聚一堂。

  金發男人洗過澡,換了身衣服,只穿著襯衫,沒有其他被人詬病的浮誇裝扮,長長的桌子圍坐所有家族干部。

  明哥坐在主位,他身邊是頭發還沒干的魔龍,大家都在報紙上看過她的通緝令,也不算特別陌生。

  倒不如說,明哥讓他們感到陌生……

  「他是托雷波爾,負責家族的大小事宜,是位熱情的紳士。」

  眾人看向「熱情」的陰謀家鼻涕人,他現在正害羞的擺手,「呀∼多菲真的是,這麼直白的誇獎∼有事情找我就可以了,少夫人∼」

  「他是琵卡,嗯,安靜的紳士?」

  眾人看向「安靜」的打手石頭人,他靦腆的點點頭,高大的身軀吐露出尖細的聲音,「歡迎您來到這裡……赫卡特小姐。」

  赫卡特疑惑的掏掏耳朵,這個聲音好特別,「是你在說話嗎?」

  琵卡臉色有些陰沉,「是……」

  少主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出手,要忍耐。

  「好可愛,這個就是反差萌吧?」

  魔龍不帶嘲諷的笑,讓琵卡感到震驚,他蠕動了下雙唇,卻先哭了出來,就像田園裡的小雞幼崽一樣嘰嘰喳喳,「少夫人……您真是……嚶!」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尊重,赫卡特持續疑惑,歪歪頭問明哥,「這是怎麼了?」

  男人很難解釋這個復雜的問題,就說他肚子餓,被魔龍迅速諒解了。

  之後按照位置,依次介紹了莫奈、砂糖姐妹,炸0人古拉迪烏斯,重力人馬哈拜斯,體術了得的拉奧·G,還有小朋友的baby-5、巴法羅和德林傑。

  他們都對多菲突如其來的未婚妻態度些許冷漠,主要是因為多菲在她面前看上去不太正常。

  似乎是有所隱瞞的演技,並且還十分積極的用行動要求大家配合。

  少主,我們做海賊的,真的不是搞慈善的。

  而且他們都搞不懂,多菲有什麼好怕這個女的知道的?大家本來就是這樣殺人放火啊。

  喬拉對大家使了眼色,拉奧·G一下就get了牌友的意思,在這個氣氛中,唐吉訶德家族全變成了五講四美的好同志。

  那邊搞不清楚狀況的baby-5和琵卡一樣,第一時間對魔龍產生了好感,她站起身自我介紹,「我是baby-5,願意為人犧牲的淑女!」

  赫卡特笑彎了眼,「你好可愛,以後一起玩吧。」

  女孩紅著臉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坐下,明哥向她投以贊許的目光,她的話一定能代表家族的善良形像,太棒了。

  「這邊的迪亞曼蒂、喬拉和塞尼奧爾你都知道了。」

  明哥指著離他最近的男人,黑色的大衣紅色的帽子,表情喪喪的,臉上還有一堆油彩。

  終於到了柯拉松。

  明哥說,「這是我弟弟,格外安靜的紳士。」

  「你好,柯拉松,我聽多菲提起過你呢。」

  她熱情的和他打招呼,男人冷漠的點點頭,絲毫沒有打斷魔龍的情緒,她開心的問,「這就叫做小叔子吧?」

  你到底……有什麼毛病啊!!!

  這是海賊聚餐還是大型鄉村愛情劇場?!

  我那個天生惡魔的哥哥在你面前是什麼印像?

  樸實無華的小老板?

  醒醒吧!他跟你沒有一句實話。柯拉松木著臉,心裡一直吐槽不停。

  眾人各自吃著飯,只有赫卡特和baby-5在進行和諧的對話,明哥偶爾搭兩句,和諧的像是一家三口,讓大家十分不適應。

  不過明哥這番操作,也讓柯拉松重新衡量了魔龍。

  看樣子她不是什麼壞人,如果被明哥這樣隱瞞,甚至可以說是不能接受唐吉訶德家族的齷齪吧?不然多弗朗明哥沒有必要這樣做。

  要不要讓她知道呢?柯拉松切開一塊牛排,安靜的吃了下去。

  -

  由於明哥對托雷波爾說,要為魔龍打造一所純金的臥室,所以在沒有臥室之前,他們都睡在一起。

  是不是故意的,只有男人自己知道。

  赫卡特洗完澡後,明哥為她擦著頭發。

  男人半跪在沙發上,聞著兩人身上相同的沐浴露味道,他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在見過家族的全體成員後,她的心情有所回升,不再為島主的離世感到難過了。

  而且,她也將梟和島主的關系和琴說過了,他們應該會聯絡上的。

  希望能為島主完成心願。

  「小赫卡,你一直走神我會吃醋哦∼」

  男人的聲音叫回了她的意識,她伸出手,搭在明哥的手上,另一只手拿開毛巾,「對不起哦,我在想事情。」

  赫卡特抱住男人的腰,依賴的蹭了蹭,「今天又能一起睡了,好想你,還要玩游戲嗎?」

  他撇撇嘴,想到那個打手,「玩點別的吧。」

  看著女人包裹在絲綢睡衣下玲瓏有致的身材,明哥笑著說,「我好像還沒跟你說過怎麼談戀愛。」

  赫卡特歪歪頭,「我知道啊,漫畫上面的那種,兩個人放學之後一起去吃冰淇淋嘛。」

  「原來你愛看漫畫啊∼呋呋呋呋呋!」

  他笑到胸膛微微震鳴,在女人臉頰上捏了一把,煞有介事的告訴她,「其實冰淇淋有很多吃法。」

  明哥的手撐在她身側,大個子好不容易將自己塞進這個沙發,就在這上面,他仔細打量了女人的長相。

  很漂亮。淺粉色的嘴唇,不薄不厚,親起來很舒服,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

  他咬了下赫卡特的鼻子,女人馬上笑著往後躲,「多菲是小狗∼」

  她的眼睛閃亮著,第一次見面明哥就忘不掉她的樣子,眼裡全是眼淚,現在想來,那是她最難過的低谷時期。

  是啊,魔龍曾有過迷茫,卻從來沒有磨滅過希望。

  他和她不一樣,明哥想,但是他不想讓赫卡特知道,如果被她知道一定會被討厭的。

  男人喜歡她因為自己笑出來的樣子,就算是謊言,只要能維持這一切,就這樣下去吧。

  他壓抑著自己的惡,還有無數貪婪的谷欠念。

  -

  第二天早上,好演員明哥繼續自己的劇本,大家圍在一起吃飯。

  一些演技不好的提前退場了,剩下的都是覺得可以配合的,以及明哥覺得赫卡特會喜歡的。

  陣容如下——

  演員有托雷波爾,迪亞曼蒂,喬拉。

  被喜歡的是塞尼奧爾,baby-5,柯拉松。

  柯拉松:……大可不必!

  大清早的就開始這種無意義的舉動,看著這對惡人夫婦他就惡心到不想吃飯了。

  他剛這樣想,魔龍卻突然沒胃口的吐了。

  不是吧阿sir?!柯拉松倒吸一口冷氣,這麼快就……

  眾人整整齊齊的扭頭看著多菲,金發男人挑挑眉,他們根本沒有。

  明哥關切的拍拍她的後背,「還好嗎?」

  女人抹抹嘴,她有些難受的樣子,「沒關系,有孩子了就是這樣。」

  明哥倒吸一口冷氣,「有什麼?」

  赫卡特一本正經的從口袋裡掏出兩個雞蛋,「孩子啊,昨天我們不是一起睡的嗎?」

  眾人石化了。

  柯拉松第一個撲上去看,孩子?蛋?

  雖然是龍,龍好像和蜥蜴差不多……不過孩子???蛋???

  他倆感情好像很好,多弗朗明哥在她面前就可以收斂的樣子,也很般配……不過孩子?????蛋?????

  他拿過兩個蛋對著敲開,流出蛋黃和蛋液,大家解除了石化模式,就是普通的雞蛋嘛。

  而魔龍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天崩地裂來形容——「你在對人家的孩子做什麼啊啊啊啊!!!」

  「我的凱撒大帝和小花!!!」

  「這可是我跟天使求了很久的啊!!!」

  柯拉松被一拳打飛了。

  -

  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喬拉充當了解釋的角色。

  似乎是德林傑為了和baby-5證明自己的猜想,在明哥臥室留下的彩蛋。

  Baby-5認為,生氣的明哥是可以噴火的,德林傑持反對意見。

  考慮到平時明哥不對著兩人生氣,但是起床氣嚴重,所以如果有人吵醒他,明哥一定會噴火。

  於是兩人用小碎步在他的枕頭下面放好了雞蛋,打算看看第二天會不會熟。

  不過這件事已經被他們兩個忘記了,畢竟昨晚少夫人的出現更令人驚訝,還有什麼魔龍族啊魔法啊,這個雞蛋的存在早就被忘記了。

  而且好巧不巧,赫卡特睡姿不是很固定,明哥出去接個電話的功夫,她已經睡到明哥常在的右邊了,於是起床的赫卡特發現枕頭下的蛋,就以為是自己下的。

  誤會解除,baby-5指著柯拉松說,「他好像要噴火了!」

  沒錯,他確實快要被這個瘋子氣死了。

  赫卡特也沒有原諒他,「雖說不是真的蛋,但是你對幼小的生命直接下此毒手,我唾棄你!冷血人!」

  看熱鬧的塞尼奧爾淡定的切著盤子裡的培根煎蛋,內心毫無波瀾的咀嚼著雞蛋。

  柯拉松深呼吸後轉身離開,這輩子都別想讓我告訴你真相,活該被明哥騙,大傻子!

  兩人就此結為仇敵。

  最清楚怎麼回事的明哥問她,「你覺得龍是怎麼下蛋的?」

  赫卡特紅著臉擺擺手,「哎呀,大白天說這種話,好害羞啊……」

  在明哥溫柔的話術當中,她說:「就是結婚之後一起睡覺,頭發纏在一起,天使就會把選好的蛋送下來給你了。」

  字,他都認識,意思,他真的不懂。

  「睡覺是指……」

  女人揚起燦爛的笑臉,「就像我們一樣啊∼」

  想到兩人除了牽手、接吻,純的不能再純的過審戀愛,明哥一陣失語,你要是覺得這樣就夠了,魔龍族就完了。

  -

  早飯的風波很快過去,赫卡特和baby-5一起玩,之後明哥開始推進工作,昨晚聯絡了黑市主人,他們對兵器圖很感興趣,並且准備大批量生產,只等JOKER過去進行交易。

  用這個打通新的線路,家族的版圖再次擴張,明哥很滿意。

  一天的忙碌後,兩人再次睡在一起,男人想到了她天真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似乎笑聲不會吵醒她,反而讓她湊過來摟的更緊了。

  一起睡。抱著睡。

  把你的手臂借給她,讓她的頭發隨意掃在你臉上。

  這樣親切的把心髒都貼在一起的姿勢,一開始確實讓多弗朗明哥感到不適,卻不知為何無法推開。

  像是身體缺失的一覺,被嚴絲合縫的鑲嵌於此。

  因為有她,所以完整。

  今後便一直如此,他很期待女人在他身邊安睡的樣子,仿佛能驅散一切噩夢。

  有她在真好。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清道夫的日常小劇場

  明哥(委委屈屈):我想給你做甜甜圈,可是他們不給我。

  赫卡特(心疼的抱住他):沒關系!我少吃點也沒關系的……

  明哥(婊裡婊氣):要是我能多賺點錢就好了,那個兵器圖也沒賣出去,我真的好委屈哦。

  赫卡特(握拳):我會去幫忙的!

  明哥(可可愛愛):要是我能有一個銀行就好了呢,親愛的。

  於是,赫卡特開始搶銀行。

  一旁圍觀惡人夫婦的塞尼奧爾表示學到了,老婆問他工作,脫口而出:我是銀行職員!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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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寧可食無肉,不可飯無湯。中

  一夜無夢,明哥伸了個懶腰,決定帶著魔龍前往兩個月後開盤的黑市。

  他總覺得,要是她不在,自己就睡不好了。

  最近似乎是老天爺格外關照他的日子。

  帶著兵器圖離開裙島,跟黑市談好了合作,稍後會在開盤的時候作為當晚價值最高的拍賣品。

  到時候他在那邊的線路會徹底打通。

  為了今後大計著想,黑市這塊肉他非吃到最後不可。

  鶴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

  最理解自己的往往是敵人。

  可惜她沒有預料到島主突然的死亡,錯失了追捕他的最佳時機,回到北海本家就不用怕她了。

  如果敢來,這座島的居民都會是很好的人質。

  家族的大小事宜有條不紊的進行,幼齡組的巴法羅和baby-5都在逐步提升自己的實力,德林傑在喬拉的撫養下也讓人期待不已。

  明哥很滿意這些後續的新鮮血液,可惜到底是小孩子,沒有那種極致的眼神,讓他有些失望。

  干部中,曾經的紅心·維爾戈,臥底生涯很穩定,不時傳來新的消息,讓他安居一隅。

  偶爾有不長眼的外來人過來也被很輕松的收拾掉,就像是上門送錢一樣。

  這邊他和魔龍的感情直線上升,每天都有早安吻和晚安吻。

  一切的一切過於順遂,讓他有一種上班族的感覺,每天工作,其余時間就是悠哉的談戀愛,原來和平的生活長這樣子,他才知道。

  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親弟弟和他的未婚妻總是在打嘴架。

  不可思議,自從羅西回來變成柯拉松之後,他可是從來沒有這麼頻繁的寫紙條罵人,明哥十分欣慰,有赫卡特在的地方就不會無聊。

  當然,柯拉松本人不是這樣想的。

  這頭傻龍從上次敲完雞蛋之後就徹底和他杠上了,本來友好的稱呼什麼「小叔子」,雖然煩人但是說不了幾句,但是那次之後她就——

  「冷血人又在欺負小孩了!」

  銀發女人用自己的身體擋在baby-5面前,表情不善,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家族不允許內鬥,她已經開撕了。

  「礙事。」

  男人叼著煙,舉起紙條。

  赫卡特額上爆出青筋,「你這個家伙……再讓我看到你對baby-5動手,絕對把你頭都擰下來!」

  「?」

  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氣人,魔龍氣到噴火,「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因為雞蛋。」

  男人低頭又寫,「不知道廚師長殺了幾個?」

  她氣的一蹦三尺高,baby-5完全不記仇,已經開始懂事的哄人了,「算了啦,赫卡特小姐,我們回房間搭積木吧。」

  赫卡特被女孩連拖帶拽的離開了,男人熄滅了煙,嘴角不經意的泄露他的心情,他想,真是笨蛋。

  偽母女的她們手拉手離開後,餐廳只剩下柯拉松和明哥兩個人。

  尷尬在空氣中蔓延,明哥切著牛排,刀叉輕輕觸碰到盤子,發出微小的聲音,這是餐廳僅剩的聲響。

  柯拉松不會說話,扣緊了筆蓋,之前那種筆尖在紙上的沙沙聲突然讓人懷念起來了。

  兩人有著相同的金發,類似的大衣,是明哥親手送給他的,雖然總是被他弄壞,但是兄長對弟弟的行為非常有耐心。

  他們是兄弟,一個總是笑,一個卻總是面無表情像是不高興,似乎這種不同從小的時候就開始了,只是割據感沒有那麼強。

  他們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柯拉松已經吃完了,飯後一支煙也結束,正要起身離開,明哥叫住了他,「柯拉松。」

  男人轉過身示意怎麼了,明哥舉著手上的肉問他,「她有趣吧。」

  是陳述的語氣。

  明哥墨鏡下的神態不好捕捉,下半張臉固定不變的笑容像是假面,早就沒有任何參考意義,柯拉松沒有回答。

  明哥自說自話的講下去,「是千年不死的魔龍族,戰鬥力超群,很漂亮,單純可愛,還會魔法……」

  女人的優點很多,他邊吃邊說,嘴角沾染了醬汁,明哥舔掉之後,笑容多了幾分真心,「她真的很好哦∼」

  只有柯拉松能感覺到,這語氣中的炫耀。

  他簡直哭笑不得,誰會跟你搶嗎?擺出一副只有你最了解的樣子,要不是場合不對,柯拉松真的想開口告訴他,除了你不會有人把這個奇怪的女人當老婆的。

  魔龍准未婚夫露出了一個可以說是甜蜜的表情,「她之前說過要用魔法幫你治聲帶呢∼很善良吧?呋呋呋呋呋……對她好點哦,柯拉松∼」

  明哥用叉子隔空點點他,「有機會讓我看看魔法的神奇。」

  大概不會有那一天了。

  柯拉松沉默的看著他,點點頭,出去了。明哥一個人吃了一會兒,就把刀叉放下了,他擦擦嘴,決定去看看赫卡特在和baby-5玩什麼。

  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的一陣歡聲笑語,「不是啦赫卡特小姐∼這樣會塌的哈哈哈哈!」

  baby-5捂著肚子,笑出了眼淚,「赫卡特小姐真的是太有趣了!」

  明哥敲敲門,沒得到回答直接進去,禮貌中帶著一些霸道,不過她們都習以為常,「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啊,那真是太好了∼」

  銀發女人坐在地上,黑色的襯衫蓋到她的大腿,那是明哥的衣服。

  表情專注的看著手上的積木,沒注意他人出現,直到有了聲音她才抬頭,眼睛亮的像是有星星一樣,她猛地站起來,「多菲!你看這個好難……」

  因為腿麻跌倒,男人抱住她,沒有說話,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

  baby-5站在一旁傻看了一會,決定捂上眼睛偷偷看。

  這個就是漫畫裡的那種吧,baby-5心想。公主遇見了王子,然後幸福一生的那種。

  -

  港鎮,斯派達邁魯茲。

  一個小男孩在謹慎的檢查過身上的裝備後,來到了北海最臭名昭著的唐吉訶德家族大本營。

  他戴著帽子,眼神陰鶩像只喪家犬,一步一個腳印,穩穩的走到人前,高聲喊道,「讓我見多弗朗明哥!」

  這一句話,驚擾了干部。

  首當其衝的是迪亞曼蒂,他不屑的嘲笑起這個小孩,「多菲可沒空搭理你們這些新人啊。」

  托雷波爾倒是比較有耐心,「吶吶,我們知道你要死了,但是什麼時候?怎麼死掉?」

  男孩冷靜的回答,「三年零兩個月。」

  長發男人單手托腮,毫無同情心的笑著問,「醫生跟你說的嗎?」

  「死去的雙親是醫生,我看了病歷就知道。」

  「是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迪亞曼蒂放聲大笑,「你這個小鬼還挺聰明的啊。」

  男孩冷冷的看著他們,簡單的說出自己的要求,「我是羅,今年十歲,讓我加入唐吉訶德家族!」

  迪亞曼蒂透過墨鏡看著他稚嫩的臉,問:「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沒斷奶的小鬼也敢跑過來,可別當我們是搞慈善的啊……」

  「我要在三年之內殺很多人……然後破壞一切。」

  小男孩露出身上的炸0,打斷男人的話,「讓我見多弗朗明哥,我有話對他說。」

  眾人驚訝的看著他身上的炸彈,男孩握著引線,那個眼神告訴他們,不照他說的做,他會毫不猶豫的點燃。

  明哥聽到聲音走出屋外,倚靠在欄杆上,「聽說你找我?長話短說,打擾別人戀愛是會被馬踢的。」

  魔龍隨後跟過來,正好聽到一個幼稚的男聲說,「我來自弗雷凡斯,只有三年的壽命了,讓我加入吧——我,一定會把一切都摧毀掉!」

  小男孩眼中蘊藏著無盡的黑暗,讓赫卡特一時之間呆立在那。

  在他身上看到了剛剛得知羅傑死訊的自己,不甘之後的絕望,像是焰火棒燃燒殆盡留下的一地灰燼,隱隱透露出炙熱的紅。

  她看向男人……明哥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他喜歡這種眼神。

  -

  得到少主的首肯,迪亞曼蒂對羅說,「你不正常的腦子受到好評,家族喜歡瘋子,不論年紀,以前也不是沒有小鬼頭來過,只是都撐不過兩天,你想加入也是一樣,讓我們看看你的決心吧。」

  他帶他離開魔龍的視線,去另外一處介紹起情況,指指baby-5和巴法羅,「這兩個是幸存者。」

  穿著黑色羽毛大衣的男人正從外面走進來,迪亞曼蒂介紹,「這位是……」

  話沒說完,男人就跌倒在地,baby-5忍不住大笑出聲,「柯拉先生又摔倒了!」

  羅謹慎的觀察這個男人,被叫做柯拉先生的人,站起身來,直接出手讓兩個孩子摔得更慘。

  男孩看著這一幕,心裡微微波動,他想,自己要平靜的接受,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同情心可言。

  穿著女僕裝女孩雖然摔倒,但是非常適應的爬起來,笑容滿面的給他倒茶,「柯拉先生,請喝紅茶,小心燙哦。」

  迪亞曼蒂和他說起話來,談話的過程中,羅知道這個人是多弗朗明哥的弟弟,實力強,腦子不好。

  男人一步步靠近羅,男孩站在原地仰起頭看他,迪亞曼蒂想到什麼,補充道,「對了,他超級討厭小孩,你小心點——」

  羅被抓住頭,直接丟了出去。

  -

  赫卡特回到房間,開始想起她和多菲結盟的那一天。

  她的整個世界陷落,同伴眼睜睜看著船長去送死,丟下他的遺孤甚至讓身為海軍的卡普撫養,明明有著扭曲的正義,害死了羅傑一家,還有無數可憐的孕婦和尚未出世的嬰孩。

  所有人都沉默著,沒有一個人對此反抗。

  她想,她該去做點什麼,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但是總比安靜的躲在大海角落裡裝死讓她開心一點。

  雷利變了,香克斯、巴基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似乎也和船上的大家一樣選擇了裝死。

  赫卡特不喜歡。

  女人扯住明哥的手腕,眼睛紅紅的,「多菲……」

  他看向女人。

  「多菲,如果羅能堅持下來,讓我收養他吧。」

  他也有一樣的想法。

  只要看到那個眼神就知道,是同類。

  收養那孩子也無所謂,也想看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

  可是赫卡特想的不是這樣吧。

  他握住女人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我需要一個左右手,繼承我的意志,把這個世界……」

  ——攪得天翻地覆,毀滅掉。

  ——改變制度,讓無辜的平民不再受到傷害。

  看著女人感動的淚水,明哥的想法沒有說出口,今後也不會告知。

  她不該知道這些。

  -

  羅來到家族已經一個禮拜了,很辛苦,他完全堅持下來了,明哥讓塞尼奧爾叫他過來說點事。

  屋外又是一陣喧囂,羅被丟進了垃圾堆,魔龍的耳力聽的一清二楚,她有些生氣於柯拉松一而再再而三的殘忍舉動。

  這是多菲唯一的弟弟,是家人,要忍耐,女人閉上了眼睛。

  男人吃飯的時候也在討論工作,魔龍聽不太懂,但是她不喜歡有人欺負多菲,所以需要她出動的時候她會直接動手。

  「那群家伙一邊和我們談著生意,一邊又在和敵對勢力勾結,想來黑吃黑……」

  看來坦齊家族的教訓還是不能讓他們牢記於心,明哥狠狠的將刀插在牛肉上,笑的有些陰沉,「必須讓背叛者付出代價。」

  赫卡特沒太在意,一直留神屋外的動靜,她聽到塞尼奧爾無奈的說,「柯拉先生,你討厭孩子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好轉啊。」

  兩個大人邁著長腿走進來坐在位子上,赫卡特用力瞪著柯拉松,男人毫不在乎的咀嚼起食物。

  門外,小男孩頑強的爬起來,忍著疼痛堅持走到了屋子裡。

  喬拉對他不是很客氣,「誰讓你進來的?鉑鉛病可是會傳染的!」

  本來在吃飯的巴法羅馬上嚇到貼牆,「啊!真惡心,你離我遠點,那邊去!」

  餐桌上,赫卡特坐在男人身邊,她想說些什麼卻錯過了最佳時機。

  明哥用力的拍了下桌子,「是我叫他進來的。喬拉,那種可笑的謠言你也相信,道聽途說最無聊了,看巴法羅被你嚇成什麼樣。」

  「又不是呼吸病,在血液中,不會傳染的。」

  他替羅解釋了,巴法羅還是緊緊的貼在牆邊,「我知道了!但暫時還是不要靠近我!」

  明哥嘖了一聲,這種膽量。他問小男孩,「弗雷凡斯還有幸存者嗎?」

  「不知道,光是逃出來就已經拼盡全力了。」

  「怎麼逃出來的?」男人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羅面無表情的回答,「我躲在屍山裡,混過了國境線。」

  女人心疼的看他,古拉迪烏斯卻沒忍住干嘔,「我們還在吃飯呢。」赫卡特白了他一眼。

  「——那你憎恨什麼?」

  「全部。」

  羅堅定的對上他的視線,「我已經不再相信世界上的一切了。」

  男孩看向角落裡的男人,「我不怕死,不怕疼,一定會向這個世界報仇!」

  柯拉松頭也不抬,面對男孩的指責,「包括你在內,絕對要殺了你。」

  明哥沉下臉,「羅,不管你是不甘心的叫囂還是如何,有一件事你必須知道,唐吉訶德的血之家規。柯拉松是我的弟弟,誰要殺他,我就殺了誰——給我記住。」

  在他的殺氣中男孩瑟縮了一下,卻倔強的沒有移開視線。赫卡特打斷了他們的對視,「你是叫做羅,對不對?」

  羅看著這個懸賞金一億五千萬的強大海賊,謹慎的點點頭,女人笑著靠近他,「我叫做赫卡特,是魔龍族,我有可以治愈傷口的魔法,你的病情……讓我試試看可以嗎?」

  對待這份好意,男孩嗤之以鼻,「你是有多天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魔法。」

  自認為是長姐的baby-5衝了過去,「我告訴你,赫卡特小姐真的是魔龍族,你這個小孩竟然這麼不領情!大笨蛋——」

  她的聲音在男孩的怒瞪下消失,拉著赫卡特的衣袖,躲在女人背後嚇到哭。赫卡特拍拍她的腦袋,對羅說:「我沒有騙你,是真的。」

  銀發女人伸出手,凝結出水藍色的光芒,看著羅被驚呆的樣子,她想,這個時候有點像個小孩了,赫卡特笑著說,「傷口全都治好吧∼」

  表皮的傷口都痊愈了,羅簡直不敢相信,「怎麼可能!」他用力戳著自己的傷口,一點也不疼,而且連傷痕都沒有!

  「你真的會魔法?!」

  赫卡特張開翅膀,長出龍角,「我真的是魔龍族啦。」

  她沒再吃飯,拉著男孩出去說話,baby-5亦步亦趨。

  家族眾人對視一眼,這個能力,實在是太好用了,少主真是挖到寶了。

  柯拉松心裡一沉,魔龍果然是個大麻煩。

  -

  之後,銀發女人滿臉天真的笑,對羅說了一大堆,關於「改變世界」,「保護重要的人」,「堅持夢想」等等……

  羅當然是嗤之以鼻,但是沒有對她說什麼,據他觀察,這個女人似乎在多弗朗明哥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而且眾人在她面前都裝的……怎麼說呢,很合法的樣子。

  赫卡特抱著他,似乎覺得這樣會讓他開心,男孩皺著眉推開她,這個人真的是大海賊嗎?一點都拿不出手!

  明哥找到了他們,告訴他,今天之後,渾身炸0的小孩,要成為他們的孩子了。

  畢竟那邊喬拉收養了德林傑,赫卡特也想擁有。於是懂事的大女兒baby-5,可愛的小兒子羅,和善良的丈夫多菲組成了幸福的一家四口。

  另外一個幼年組的巴法羅強調自己是青少年了,不用帶他的份。

  開什麼玩笑,他的演技可沒有那麼好。

  魔龍的魔法無法去除血液裡的病症,讓羅有些失望,她於心不忍,不知所措。

  這時,明哥開口了——

  「手術果實可以救你一命。」

  他對羅許下了承諾,「既然你已經加入了家族,我在黑市交易的時候會留意它的下落,你運氣好的話,三年之內能找到。」

  男孩皺著眉看他,「我能為你做什麼。」

  天下當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金發男人對上那道狼一樣的目光,笑著說,「活下來的話,努力成為我的左右手吧。」

  「好。」羅答應了。

  門外,柯拉松邁著長腿走進來,拿出紙條,「找到叛徒了。」

  明哥起身,和柯拉松一起離開基地,魔龍看到冷血人立刻生氣的喊,「我都聽說了,你讓多菲一個人吃飯,冷血人!怎麼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家人可是很重要的啊。」

  柯拉松今天心情也並不太好,看到這個想要毀滅世界的小男孩,他想到了過去的事情,是非對錯,種種痛苦與鮮血。

  家人是很重要的啊。

  看著魔龍嚴肅的眼神,他很想說什麼,宣泄自己的情緒。

  可他選擇了失聲。

  最後,男人收斂了所有憤怒,緊緊的閉上嘴巴。

  明哥笑著擺擺手,「算了吧,小赫卡∼」

  他們離開了。

  羅冷冷的看著三個大人之間的交鋒,感覺到暗流湧動。

  那個柯拉松跟魔龍站在一起,背對著自己的哥哥,但是又不和魔龍一起,很奇怪。

  他想著魔龍說的話。

  ——改變這個偽善的世界?

  世界是無法改變的,比起那些,毀掉更能讓他舒服。

  那些讓他流淚的大人物,他必定讓其流血。

  高高在上的世界ZF,有一天一定會讓他們聽到自己的名字都感到恐懼。

  羅慢慢的笑出來,他對赫卡特說,「喂,魔龍,教我打架吧。」

  「好啊∼」女人開心不已,這樣羅就不會被冷血人欺負了。

  明哥對找到羅這樣的小孩十分滿意,柯拉松抽著煙,一言不發的走在明哥身後。

  罪惡之花結出一個骨朵,要是以血飼養,用不了多久,就能盛開綻放。

  三個人,對這朵花有著不同的認知。能決定這男孩生死的,只有他自己。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羅的身上承擔著三個人的期待,關於正義與邪惡,快樂和悲傷,但是羅會選擇自己想要的樣子,他會被救贖的。

  柯拉松不會死哦,這個劇透一下,一定要保證第二卷 沒有任何一個人物是意外死去的,生老病死,英雄落幕,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沒有人是遺憾和痛苦的離開的!所以放心看下去啵~~~~

  劇情走到這個地方,才一半不到,我是准備正文在一百四十章以內完結的,龍妹的冒險必須要循序漸進,其實我寫的時候也很著急,但是好多細節我真的不能割舍!!!

  所以慢慢來吧,我不會坑的,只要有一個人還在看就會繼續寫。

  ——小劇場——

  柯拉松:除了你,不會有人把這個奇怪的女人當老婆的。

  抽煙的咳嗽了一聲,帶鉤子的戳破了報紙,練劍的一刀劈開了山,吃甜甜圈的紅了臉。

  馬爾科著急的藏好通緝令,支支吾吾,「我跟那個笨蛋其實也不是……就那個……啊!!!」老爹大笑出聲。

  香克斯喝著酒,一臉迷惑,「老婆?赫卡特啊?我們是好朋友啊。」雷利無語的看著他。

  明哥聳聳肩,並不在意。


第42章 寧可食無肉,不可飯無湯。下

  唐吉訶德家族是一個友愛的家族,這是有目共睹的。

  魔龍欣慰的看著明哥教羅念書,有耐心的樣子讓她超級感動,「多菲一定會成為好爸爸的∼」

  不知道枕頭下面什麼時候還會有蛋呢,其實她還沒見過龍蛋長什麼樣子。

  赫卡特像每個送孩子去補課班的家長一樣,經常陪著羅上課,刺蝟頭的炸0男教他射擊時,羅問,「要多久能夠練出像你那樣的准度?」

  古拉迪烏斯沒什麼表情,「你的話,要兩年吧。」

  有耐心和目標的人,學起來會快一些。

  男孩笑了,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那我就可以教訓那個冷血人了。」

  不知何時出現的明哥靠著門,告訴羅,「槍只能對准敵人。」

  眼帶威脅,剛准備鼓勵羅「放手去做吧」的熊家長赫卡特只能偃旗息鼓。

  小男孩在眾人的愛護(?)下,茁壯成長。

  接下來的日子搶銀行,占地盤,魔龍一馬當先。

  大女兒baby-5非常崇拜少夫人,「赫卡特小姐實在是太厲害了!」

  魔龍的三種形態,本體適合在海戰大面積的攻陷敵船,可以掃平海軍的追捕;龍人型態可攻可守,高空作戰也可以,體術階段也是非常強勁;普通人型的時候就專門負責輔助角色,幫眾人療傷,或者刷船(?),總之都很開心。

  多弗朗明哥坐在沙發,腿搭在桌子上,墨鏡摘下來放在那,書蓋住了他的臉。

  魔龍非要陪baby-5出去搶銀行,他最近都是一個人,睡眠不足。

  腳步聲輕快的靠近他,男人一聽就知道是誰,他安靜的躺在那裡,等著她靠過來。

  「多菲∼」

  被喊到名字的時候,他笑了。

  赫卡特伸手從背後抱住他,明哥直接將她扯到自己懷裡,甩出一個大圈,女人笑聲不斷,「好想你!」

  男人看著她,很好的隱藏自己的不滿,「在外面玩的開心嗎?」

  赫卡特卻很敏感的捧著他的臉,「多菲,有些不對勁。」

  他挑挑眉,「怎麼了嗎?」

  「沒有說想我,也沒有親親,問了一個沒什麼關系的問題……」

  女人靠近他,「你不開心嗎?」

  明哥緊緊的抱著她,沒有說話。

  她討好的蹭蹭男人,「發生了什麼事——海軍來欺負你了嗎?又有背叛者惹你生氣嗎?廚房做了烤肉嗎?」

  他嫌棄的想到肉被火焰炙烤的味道,真是討厭的回憶。

  明哥抱著她,伸手拿回墨鏡戴好,徑直走回臥室。

  基地裡的僕從和下屬都謹慎的低著頭,他用公主抱的姿勢,招搖過市,赫卡特雙手環抱他的脖子,乖巧的隨便他去哪裡都會跟隨的樣子。

  漫畫愛好者baby-5激動的捧著臉,少主和未婚妻在一起時,美好的像一幅畫。

  其他人則是不忍直視,柯拉松和羅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男孩發現自己和最討厭的人做了一樣的事情後更加不爽了。

  不管是第幾天,在這裡總是要看到很多奇怪的事啊。羅這樣想到。

  -

  明哥把女人放在床上,幫她脫了鞋子,直接躺下。

  「多菲?」赫卡特小聲的問,「不吃晚飯了嗎?」

  他的頭埋在女人的頸間,悶悶的說,「先陪我睡一會兒。」說完沉沉的閉上眼睛。

  赫卡特不在的這幾天,他總是會做夢。

  那是一個重復了無數次,他完全記得情節的無聊噩夢。

  夢到男人愚蠢的臉,帶著他們離開聖地,讓那群低賤的平民踐踏尊嚴和排斥,夢到羅西和他一起在垃圾堆裡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吃。

  食物的酸腐,炎熱的太陽,臉上的汗水,心裡的恐懼與焦急,在夢中過分的清楚,仿佛重來一次。

  得快一點回去!

  母親還在重病中,需要食物來補充體能。他搶了商店的食物,扯著羅西的手瘋跑回去,「母親——」

  一切都晚了。

  其實明哥也清楚,那個男人什麼都沒做,只是留著軟弱的眼淚,面對平民的惡意和同族掛斷的電話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他也沒有做錯事,甚至稱得上是一個好人了,還存在著理想主義,浪漫又天真。

  母親不就是喜歡他這一點嗎,覺得霍明古是個不一樣的天龍人,所以在一起了。

  無數次、無數次的重復,說她喜歡你的善良和溫柔。

  這是多弗朗明哥嗤之以鼻的優點。

  為什麼善良的你什麼都不做呢?

  做不到保護,只是多一個人被打。

  做不到爭搶,讓妻兒飽受痛苦和飢餓。

  做不到自強,對曾經的同族說了屈服的話。

  做不了惡人,即使是生命最後的關頭,也沒有一絲奮起的熱血,只是任人宰割。

  歸根究底,一切的元凶,都是你啊。

  夢到母親去世前的痛苦,夢到被掛在城牆上,火舌幾乎要把他的身體燒焦。

  夢中放佛又回到了年幼的自己,無能為力,他掙扎著大喊,「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一個不剩的全都殺掉!」

  於是他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赫卡特正擔心的看著他,是她搖醒多菲的,「你看起來好難受的樣子,還好嗎?」

  男人對上她清澈的眼睛,並沒有要將那些惡心的記憶說出來的意思。

  他只是松了松領帶,翻了個身,看著天花板。

  已經是黃昏了。

  窗外的日光暗淡,隱約能聽到一些蟲子的叫聲,還有自己還沒緩過神的心跳。

  沒有得到答案的女人貼了上來,「多菲∼」

  她壓在明哥身上,「干嘛不回答我?睡得不好嗎?做噩夢了嗎?是不是因為穿著襯衫的原因啊?」

  問題接二連三,她把周圍的安靜都驅除了,男人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摸摸赫卡特的臉蛋,剛睡醒的聲音有些喑啞,他說:「我好想你,赫卡特。」

  赫卡特也笑,「我知道啊。」

  就在這溫情又默契的時刻,她伸手幫男人把襯衫扣子解開,直接在男人錯愕的眼神中把衣服扒掉,又幫他蓋好被子,自己乖乖的躺在旁邊的枕頭上,「這樣睡會舒服一點。」

  明哥:……

  心情真的是像坐過山車一樣,以為她學會了什麼,結果,是他還沒睡醒吧。

  不過這樣也不錯,他湊過去親了親女人的側臉,閉上眼睛准備繼續補眠,然而……

  「咕嚕∼」

  明哥睜開眼,赫卡特用被子遮住臉,假裝不是自己發出的聲音,男人失笑,在她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明哥率先起身,「說起來我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赫卡特從身後抱住他,表情非常堅定,「不,你不餓!」

  男人無奈的看她一眼,赫卡特繼續說,「我……我也不餓。」

  然後用力的把明哥扯回床上,「總之我要陪你睡覺,我現在很想睡覺!」

  兩人在被窩裡大眼瞪小眼,明哥看她一本正經的撐起身,伸出手很有頻率的輕拍他後背,嘴裡哼著北海有名的入睡歌謠。

  「月亮爬上樹枝,樹葉落下。」

  「女人走進房間,門鎖落下。」

  「夏天的葉子不會落,女人的家裡門沒鎖。」

  「月亮落了,晚上所有人都睡著了……」

  「寶寶快睡,寶寶快睡。」

  被女人當成小孩子哄著睡覺。

  一起躺在床上關系純潔蓋著被子。

  無論哪個,對明哥來說是非常新奇的事。

  但說句煞風景的,他現在完全睡不著。

  魔龍穿的是在外面行動方便的吊帶,撐起身子的時候,有一對看著比面包還軟的東西在他眼前,白的晃眼,他根本閉不上眼睛,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可恥的y了。

  情場老手還沒出招,就被一個幼兒園的給贏了,太丟人。

  就這樣,赫卡特在童真的世界,忍著肚子餓,哄未婚夫睡覺。

  明哥睜著眼睛,忍著成年人的某些剛需,配合她的好意。

  真是可喜可賀,可口可樂。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魔龍趴在男人的胸前流口水,她揉揉眼睛,意識稍微回籠,看到多菲胸口的水漬立刻小心翼翼擦掉,假裝無事發生。

  睡姿有點粗俗,別被多菲發現了。

  不得不說,魔龍總是在奇怪的地方有羞恥心。

  像她在早上這樣的敏感時刻,伸手抓了一把男人的胸,這種重要的事情她卻覺得很普通。

  明哥一下就醒了,他那被子蓋住關鍵部位,側過身也當無事發生。

  自欺欺人是會傳染的吧?

  賴床也是。

  魔龍很愛睡懶覺,作為同床共枕的男人,雖然意志力堅定,也出於一些不可描述沒有起床。

  有什麼問題嗎?就算是海賊/黑s黨/流氓,也會想要賴床的。

  尤其是有著超可愛的未婚妻在身邊,明哥完全不想起來。

  那頭柔順的銀發被她滾成球,男人耐心梳理她的發絲,赫卡特則是窩在男人懷裡繼續睡。

  昨晚到後來睡眠童謠也確實有效,赫卡特睡得昏天暗地,明哥是睡不著了,忍不住伸手捏捏他一直看好的白面包。

  記得九蛇有一種食物叫做饅頭,是這個形狀吧。

  又白又圓又大……有一種奇特的香氣。

  他貼在那聞了聞這種甜香,難道是吃甜甜圈吃太多,真的入味了嗎?

  另外,需要更正,赫卡特的這兩個東西更像饅頭,不像面包。

  明哥很有學術要求的想,十分嚴謹。

  這回換他撐著腦袋看她了。

  長長的睫毛乖巧垂落,遮住平時裝著繁星的眼眸,挺翹的鼻子呼吸,帶來陣陣暖風。

  男人嘴角上揚到一個近乎溫柔的程度,他戀戀不舍的挪開手掌,從大白饅頭來到赫卡特的臉上。

  手指點了點女人的嘴唇,微微張開,流出一滴口水。

  這個時候應該感覺很失禮吧?

  長相漂亮,卻總是這麼粗魯,她到底生在怎麼樣的環境,明哥開始好奇。

  根據魔龍的描述,連海賊王的黃金傑克遜號都只是一個大海賊的船,前任大將黑腕澤法都只是收養她的親戚,她說的話也沒什麼參考價值。

  認識我之前,你過得是怎樣的人生呢?

  明哥想這樣問,又有些猶豫,似乎提出問題得到答案,也要用另一個問題的答案來交換。

  魔龍問他,他會有准備好的說法。

  遲疑的是要不要說實話。

  他自己的身世那些就都還好,父母雙亡,自己為了尋找夢想而努力,魔龍絲毫不懷疑也沒有追問過細節。

  可是情史……遲鈍如魔龍,也是個地地道道的女人啊。

  記得有一次,他出席一個北海名流主持的宴會,打算帶著baby-5和羅去見見世面,順便培養諜報能力,赫卡特作為女伴陪他,因為穿不好束身衣來找他幫忙,他輕車熟路的幫她系好,得到魔龍懷疑的問句:「多菲為什麼會穿女人的內衣呢?難道說……」

  男人停住動作,正在想說些什麼圓謊,赫卡特大聲說出自己的猜測,「多菲以前是女孩子啊!」

  在臥室外的沙發上喝橙汁等候的兩小只,不約而同的抻長脖子看著他,明哥笑著否定,「絕對沒有這種可能。」

  魔龍毫不猶豫的繼續問,「那就是幫女孩子穿過咯?」

  明哥眉頭一跳,還沒回答,魔龍就像找到正確答案一樣,「是喬拉嗎?她也會找你幫忙嗎?你喜歡喬拉還是喜歡我?」

  也絕對不是喬拉。

  最後羅催她快點換好,不然要遲到了,這個話題不了了之。明哥覺得這孩子還是很有眼力見的,不愧是他認定的左右手。

  現在想起來,他以前的床伴都是什麼樣子來著,好像都被拋諸腦後幾百年了。

  遇到魔龍的每一天,都沒有再考慮過那些家伙了。

  看到寶石和漂亮衣服就撲上來的惡鬼,被他的名聲和外表所吸引,蜂擁而至,除了能讓他解決生理需求也沒別的用處了,腦子空的好像蜂窩煤。

  不像赫卡特。

  她……哪裡都不一樣,哪裡都很討人喜歡,越看越喜歡。

  在黑暗待久了就喜歡這樣的光,迷茫期會變得很微弱,但是依舊閃閃發光。

  她剛唱的歌,讓他想到曾看過的哪本書裡,寫著這個童謠中的月亮女神和人類男人的故事。

  明哥用手指描繪她的輪廓,他撩起一縷發絲,心裡不可置否,確實是難遇的絕世美人,一開始也不過以為她是個沒有心肝的野獸,臨時馴養一下,打發時間而已。

  確實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魔力。

  這樣很危險。或許是那個噩夢的原因,他煩躁的想。

  赫卡特在侵占他的大腦和心。

  把全部注意放在一個女人身上,既白痴又危險,真不像他。

  -

  赫卡特像月亮,高高的,反射著太陽的光,任性的轉來轉去。

  月光灑在她身上,月亮也變得漂亮。

  在那個古老的神話裡,曾經有人類爬到九重天。

  他是個弓箭手,替國王殺些討厭的人,也為自己打掃些蟲子。

  故事裡說,每當夜晚有人死去,男人都會抬頭看看月亮,一片漆黑中的光亮,他想著,看到這些場景,會讓月亮也染上黑暗嗎?

  王國自古以來就有著高聳入雲的一條鐵鏈,大家都叫它盤天索,卻從沒有人真的爬到那麼高。

  男人和他的執念,借著盤天索,爬到九重天,女人對他伸出手,讓他來到神宮,她是月亮。

  他見到月亮,愛上月亮。

  月亮的光亮始終如一,或許是因為心裡沒有任何人,她只有簡單的訴求。

  要星星做衣服,枕著雲朵入睡,開心就去空中露個面,不開心只管轉過身,留給天地一個纖細的脊背,那一天是弦月。

  無盡的生命,她已經厭倦什麼都要自己做。

  看著眼前這個跑到神宮的人類,她覺得可以讓他來幫忙,或許還能聽到人間的故事。

  神奇的是,人類能夠狼狽的上躥下跳,為她摘星辰、處理一切雜物,超過人類的極限,卻什麼簡單的故事都講不出來,只是給她念著酸掉牙的詩。

  「我怎麼能夠把你來比作夏天?

  你不只比它可愛,也比它溫婉,夏天的出賃的期限太短。」

  「天上的眼睛有時照得太酷烈,

  那炳耀的金顏又被蒙掩,被機緣或無常的天命所摧折。」

  「沒有芳艷不終於凋殘或消毀,但是你的長夏永遠不會凋落。

  死神誇口你在他影裡漂泊,當你在不朽的詩裡與時間同長。」

  「只要一天有人類,或人有眼睛,看到了你;

  這詩將長存,並且賜給你生命。」

  她懵懂的看著人類,不明白,月亮的生命已經是永恆了。

  人類虔誠的匍匐在月亮腳邊,在月亮面前,他過往的一切都被清零,完全想不到其他的女人長什麼樣不說,甚至快要忘記衣角干涸的血液和身上的黑暗。

  可除去神的身份以外,月亮只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她得到男人全部的信仰後不知饜足,神宮的無趣讓她被好奇驅使,要去人間玩玩。

  當她落在土地,又見到了其他人類。

  月亮的頭發像絲綢,衣裙似繁星,吸引了芸芸眾生的視線。

  有一道目光,帶著血淚,月亮不知道,或者不在乎。

  果然像詩裡說的一樣,人們傳誦著月亮的美麗。

  男人捧著星辰等候,月亮不以為意,她有了更好的。

  換上人間的絲綢,走在王宮的路上,她開心的雀躍,和人類道別,回到天空。

  那男人拿出弓箭,讓月亮永遠地沉入海底,他亦如此,與深海的黑暗永遠相伴。

  好笑的是,月亮隕落時也沒有記住人類的名字。

  -

  你也是這樣嗎?赫卡特,你會記得我嗎?

  在你漫長的生命裡,不只會遇見我一個人啊。人類短暫的生命只能陪你這樣一程,那之後你還會愛上誰?

  又要把我留在黑暗中的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片黑夜,你想得到什麼?

  明哥的手停在她纖細的脖頸,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掐住她,他想,總感覺這樣的心情好危險,在他被這種危險害死之前,要不就讓這個無防備的家伙,死在這吧。

  收攏手指間的距離,手掌微微用力,只要他想,可以輕易的殺死她。

  只不過,就是一個粗神經的女人。

  她是不一樣,那又如何?

  魔龍要的太多,甚至瞄准了心髒。她要占領男人心中所有的位置,讓他在失去之後不得安寧。

  赫卡特總是不諳世事的樣子,站在太陽底下對他說著「過來過來」。

  軟弱、天真、無腦、好騙的魔龍族女人。

  擁有力量,卻完全不懂得使用,只想著照顧小孩。

  跟隨海賊王航行,卻因為冬眠提前下船,直接錯過了大秘寶。

  澤法為首的海軍,都是她的同門,在那些大人物跟前學習卻只把白痴發揮到極致……

  像你這種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什麼讓他這麼在意!

  ——草履蟲都比你有腦子。

  為什麼我還要在你面前一直裝出一副無害的樣子?

  為什麼我不敢告訴你,我就是天生的壞?

  明哥的手不斷加重力道,赫卡特嚶嚀一聲,打發小狗一樣摸摸他的頭,哄孩子睡覺一樣拍了兩下。男人僵住,不再動作。

  他自己能聽到胸口裡,那顆只對陰謀和混戰跳動的心髒,現在鼓聲如雷,敲著他最厭惡的十四行詩,關於月亮的詠嘆調。

  「喜歡多菲∼」

  「我發現和你在一起特別過癮。」

  「請和我結婚,成為我的家人吧!」

  她的聲音不斷出現在耳邊,最多的是喊他名字,「多菲!多菲!」的喊個不停。

  你怎麼可以占據他這麼多思緒?頑固的站在他身邊,時不時的影響他的決定。

  明哥用力把她按在心口,赫卡特卻依賴的抱緊,完全不知道男人今晚的所有思緒。

  愛情是一場豪賭,如果想得到更多,就要賭上一切。

  他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真心和自由,就賭……他能一直演下去,永遠不要讓魔龍知道真相。

  讓她永遠喜歡善良的多菲。

  他的愛情沉睡著,這一刻悄然蘇醒。

  -

  這個早晨以後,大家都發現少主這對惡人夫婦越來越粘。

  本來以為少主只是為了戰力隨便玩玩的托雷波爾和迪亞曼蒂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表示,反正多菲不吃虧,魔龍也是個好戰力,他們倆生孩子基因絕對有保證!

  小主人一定會是一個強大又聰明的存在,不知道幾歲會覺醒霸王色呢?

  日子膩呼呼的過去,時間很快到了交易的時候,他們按照指針出發去黑市這次的集會點。

  托雷波爾、古拉迪烏斯、柯拉松,跟隨出游,負責這次少主夫婦的安全。

  夜晚,未婚夫婦還是睡在一起。

  明哥抱著她,心裡感到十分安定,他決定的事就不會再改變。

  船艙外是搖搖晃晃的海浪,他在女人身邊輕輕閉上眼睛。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詩句是莎翁,沒有人能比莎翁更會寫膩呼呼的愛情了。月亮女神和人類的愛情……月亮沒有心。

  劇情裡的七個男主都有代表的塔羅牌,明哥是月亮,具體的解釋我截圖到微博哦,太長了,百度百科也有大家可以搜搜看哈哈哈哈哈!挺有意思的就,明哥渴望長生這部分捏他了一下,本文全員戀愛腦,不然明哥是為了事業才想長生的,這個我瞎寫的。

  明哥怕長生種的魔龍之後還會愛上別人,所以想要得到手術果實的永生手術,讓龍妹和他一起走上權力的巔峰,這就是騷雞的愛情觀,「為什麼這麼愛你我要殺了你」,「太愛你了殺不掉怕你走掉」,「騙你一輩子永遠在一起麼麼噠」……他就是這麼愛人的,大家磕到了嗎?我磕死了。


第43章 青天暴雨裡,愛火難熄滅。上

  其實在去黑市之前還發生了一些事,讓我們把時間線調回羅跟著家族第一次出任務那次。

  風和日麗的一天,唐吉訶德家族准備完成一次熟悉的殺人越貨,赫卡特照舊認為是在行俠仗義,特別積極。

  不過這一次,他們決定要讓羅和baby-5、巴法羅一起,來試試看這一個多月的訓練成果。

  這是一家兵器廠,在山上郁郁蔥蔥的樹林裡,源源不斷的生產出兵器,出現在各個國家和海賊船的戰爭中。

  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從一個普通的山賊家族變成了有名的軍火商,賺的缽滿盆盈。

  不過現在,這些都將屬於海流氓。

  有一種鳥類,會在別人築好巢之後強硬的擠走他們,搶占這個巢穴,並將自己的孩子放在他們的窩裡孵化。

  築好巢的鳥並不知道,自己為殺子仇敵養育了孩子,就像一個保姆和免費的工具,失去作用就是他們的死期。

  很不講道理,明哥喜歡這個故事。

  有意見?那就來找他啊,要是你打得過的話。

  不甘心自己的努力成果都被搶占的山賊頭目奮力一搏,將槍對准了年幼的男孩女孩,他都看到了,就是這兩個孩子一直在被眾人保護,就算什麼都守不住,他也要有人陪他一起下地獄——「去死吧!!!」

  金發男人打飛了他手上的槍支,自己掏出槍,輕松解決了敵人。

  那人不甘心的瞪著眼睛,死去了。

  Baby-5哭著抱住男人的腿,「少主——嗚嗚嗚!」

  赫卡特解決了其他人,焦急前來查看兩個小孩的安全,「我看看!有沒有哪裡痛?」

  女孩哭著搖搖頭,明哥揉揉她的頭發,單手把她扛起來。

  對女兒就是要耐心些。

  看到魔龍一直蹲著查看羅的傷勢,他決定先去看看這邊的工人收編情況,看看裙島的兵器圖能不能直接做出來個樣板。

  生意人明哥先行一步,這邊的羅則是一言不發,赫卡特一直擔心的看著他,用治愈魔法治好他身上破皮滲血的擦傷和淤青,「痛不痛?羅?你很害怕吧!」

  他無奈的看了眼魔龍,老成發出一聲嘆息,「赫卡小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雖然真的有些怕,但是羅已經失去了對別人喊痛的資格。

  他看了眼死去的山賊,撿起地上的□□,利落的補上一槍。

  「這樣就兩清了。」

  男孩陰郁的笑著,樣子倒是和明哥越來越像了。

  不過這帥氣的一幕很快結束了,赫卡特也單手抗走了他,長腿一邁,開心的追趕明哥他們,「沒事就好,回家吃飯咯∼」

  羅馬上掙扎,「放我下來!」

  「不聽話的話就給你吃甜甜圈咯?」

  「我討厭面包!」

  -

  裙島任務結束一個多月,明哥很生氣的發現,自己擁有的兵器圖是假的。

  他緊緊皺著眉,沉下臉的樣子快把這群工人嚇得鑽進地裡,事實上,喬拉已經想先鑽一步了。

  夭壽啊!鬼知道兵器圖還能有假的!

  「多弗朗明哥大人……這個兵器是做不出來的,他在上膛的地方用的只是彈力帶,最關鍵的圖是普通□□拆構,它不完整啊……」

  工人顫抖的把話說全,明哥把baby-5放在地上,聲音聽不出情緒,「原來如此,既然做不出來,你們也沒有必要存在了——」他掏出□□。

  背對的方向,赫卡特興衝衝的跑來,「大家怎麼還在這裡啊?我們不回去嗎?」

  明哥頓住,迅速將槍塞回懷裡,他笑著轉過身來跟女人說話,「這裡稍微出了點事呢,原來他們被那個山賊逼迫做了很久白工,我正准備讓喬拉安排他們回家族做事……」

  他突然卡殼,為什麼要這麼說,要是回去沒有看到這些人,赫卡特會怎麼樣?

  銀發女人亮著星星眼說,「多菲總是這麼溫柔∼每天都要再多喜歡你一些!」

  眾人或驚訝或無語的表情,絲毫沒有被她察覺,赫卡特撲到明哥身上,男人笑著環抱她,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對著工人們說,「不過他們並不想回去,對不對?」

  威脅的語氣和充滿殺氣的猙獰笑容,工人們鴉雀無聲,喬拉踢了下為首的那人,「少主跟你說話呢∼」

  「啊、啊!是,我們還不想離開這裡……」

  他都要哭了,要死在這裡了!可惡的海流氓——

  赫卡特回頭看一眼他們,奇怪的問,「可是你們已經自由了啊,這裡還有事情沒有弄完嗎?」

  那人不敢回答,小心捏緊手中的兵器圖,魔龍直接走過去拿來看,「這個就是你們苦惱的問題嗎?」

  「等等!還給我!」那人蹦起來想搶回來,比他高一個頭的赫卡特卻仔細的看了起來。

  眾人害怕極了,不約而同的看向海流氓,男人卻露出了一個可以說得上是緊張的表情,看起來很像自己背著老婆藏私房錢的時候……

  那人靈光一閃,是這個關系嗎?有戲!

  他主動開口向女人介紹到,「這個是兵器圖……我們少了最關鍵的部分,做不出來……所以要加班,這個就是……」

  他絞盡腦汁的憋出一個詞,「工匠精神!對,做完了我們就走。」

  魔龍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這樣啊,只要做出來就可以了嗎?」

  「是啊,但是恐怕……」那人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說才可以讓這個女人幫忙求情,銀發女人卻回眸一笑,「那我來幫忙好了∼」

  燦爛的笑臉,和善的語氣,漂亮到讓那人呆呆的看著她。

  赫卡特對著他擺擺手,「發什麼呆呀,你的工作台呢?給我來支筆。」

  明哥面色不善的盯著他,「沒關系的∼小赫卡,我會叫喬拉送他們回·家·的。」

  冥界的家。

  那人瞬間回神,抖得像台壞掉的機器,還是不行嗎!

  「我可以幫他們呀,這個是混合式隨身炮吧?也不是什麼難的東西,稍微改一下核心圖就好了。」

  他們聽女人的話,似乎真的會改這個兵器圖,明哥皺著眉,還是由她去了。

  赫卡特來到桌子前,彎腰開始在空白的紙上畫畫,威爾教過她,起碼能畫出來大概的形狀,內行一看就知道。

  果然,工人驚訝的看著這個圖,「你竟然……這樣真的可以!太厲害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特殊的構圖!」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哎呀,這種老款式的武器我也是根據記憶畫的啦,不過你們是怎麼拿到這樣的復古武器呢?」

  復古?那人震驚的喊,「這樣的武器我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你說是復古?」

  魔龍也很驚訝,「誒?!可是這個在魔龍島都是被淘汰的老款式了,因為殺傷範圍太大,會影響體術的比拼,早就沒人在用了!」

  看著那張完整兵器圖的明哥忍不住揚起笑臉,他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那個島主老頭子擺了他一道,讓他拿著假的圖走掉,根本做不出兵器,不過老頭子也沒想到,他身邊的這個笨女人竟然會知道兵器圖的完整樣子吧……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呢?

  上天總是站在他這邊,會讓他幸福的要死啊。

  金發男人將手臂搭在赫卡特的肩膀上,「寶貝,你幫了我大忙啊。」

  「嗯?」她笑著說,「沒關系啦,多菲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啊。」

  他想要解救這些工人,讓他們脫離山賊的魔爪,身為未婚妻的她也想要盡一份力啊。

  明哥輕吻她的額頭,「我真感動,寶貝。」

  赫卡特開心的問,「現在我們可以回家了吧?其實我想要吃甜甜圈了。」

  「好啊,今天表現很好,我讓廚房做十人份獎勵你!」

  女人幸福的發出感嘆,「好開心——!!!」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兩人不約而同的想。

  喬拉也有同感,保住性命的工人們半是開心半是焦慮,跟著眾人回到了北海的基地。

  -

  總而言之,過程有一些周折,最終明哥還是帶著兵器圖和樣品出發向黑市交易地點。

  赫卡特在甲板上曬太陽,特意把躺椅搬離陽傘,接受陽光的沐浴,穿著她喜歡的吊帶和短褲,頭發鋪在椅子上,整個人白的發光。

  男人站在船艙的陰影處看著她,想起自己問她的事。

  ——「說起來,小赫卡怎麼會知道那個武器的結構呢?」

  女人對他介紹了自己的姑姑,一個熱愛投毒和研究武器的火屬性魔龍朱諾,因為體術不夠強悍,日常最大的愛好就是想辦法通過歪門邪道謀殺表哥——赫卡特的父親,黑龍主珀斯。

  朱諾擅長醫術,但更多時間在研究下毒,很會研究機關玩具,還會做裙子,手很巧,也是魔龍島第一個研究出人類世界武器,並且遠遠超於人類的強大存在。

  她活了不知道幾百年了,有很多魔鱗,赫卡特期待的對明哥說,「我找姑姑借一片魔鱗給你,這樣永遠都可以和多菲在一起了∼」

  魔鱗的作用他已經清楚了,但是赫卡特的那一枚新長成還在被她姑姑淬煉,火龍朱諾帶著自己的爐子四處亂走,行蹤不定,就像失蹤已久黑龍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出現。

  對魔龍族來說,一百年轉瞬即逝,她不出現的話,明哥也沒有辦法,等待不是他的性格。

  他要長生,要赫卡特永遠在她身邊,越快越好。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手術果實,讓羅吃下再訓練,實施最後的手術。

  雖然是那孩子好不容易得到的生機,但是作為代價,無論他有什麼願望,明哥都會幫他實現的。

  赫卡特會傷心吧,她不喜歡有人死掉,何況她把羅當成自己的孩子,只能再想個辦法圓場,這個到時候再說吧。

  男人揚起笑臉,走到魔龍所在的陽光之下,雙手搭在膝蓋坐在躺椅上,弓起背對她介紹起黑市的交易項目。

  一般都是在一個巨大的游輪上,分為三層進行交易。

  第一層是入門級的寶物,比如一些明碼標價的惡魔果實,一些無從考證的藏寶圖,特別的兵器之類的,還有乖巧的經過訓練的——絕不會反抗的奴隸。

  這部分明哥不會告訴赫卡特,他只是說大家要在一層進行買賣,叫魔龍在二樓活動。

  第二層是長期會員才可以入場的拍賣會,客房也在這裡,有精致的餐食和完善的服務,度假級別的單獨存在於黑市。

  高品質的商品和貨物也都在這一層進行拍賣,非常精選。

  沒有入場券是不能進入的,來的人窮凶極惡,卻西裝革履,這也是黑市之主的一個惡趣味,他喜歡看大家衣冠整齊的樣子,哪怕有人好像猴子套上了人的衣服。

  頂層是由黑市之主直屬手下管轄,非重量級物品不得入內。

  在外面橫行霸道的海流氓,在黑市還只不過是第二層的新人,上升速度很快,可惜還不夠,他需要這次的兵器圖幫他打通頂層的路。

  更多的□□,更多的機會,更多的戰爭——在混亂中他將登頂為王。

  今後JOKER的名號會越發響亮。

  這些,赫卡特不需要知道。

  男人笑的和善,溫柔的吻在她耳畔,「我們回去睡覺吧,寶貝。」

  她欣然起身,和男人走進船艙。

  -

  一行人站成一排,在門童殷勤的服務下走進一層,混亂的場景沒有出現,大家都忌憚著黑市之主提出的要求,一派祥和。

  叫賣聲非常熱鬧,赫卡特好奇的張望,殊不知奴隸販子也在看她。

  漂亮的女人總是值錢的。

  柯拉松有些心煩的想,總覺得魔龍這種吸引視線的能力非常難搞,不能拿個麻袋把自己套起來嗎?

  多弗朗明哥也是,一直很驕傲的表情,什麼心理?

  炫耀自己的女人太漂亮了?那別人看她你就別生氣啊!

  看著人群中突然倒下的家伙,暗自祈禱最好別惹出什麼麻煩。

  趕緊把這群不法分子都抓起來吧——柯拉松希望,情報的傳播速度再快一些。

  唐吉訶德家族順著中間的樓梯,走到二樓,這裡少了那些露骨的視線,有著像酒店一樣的前台,笑容可掬的安排幾人入住,明哥、魔龍一屋,三個單身男子一屋。

  按照JOKER的消費記錄和他為黑市做出的貢獻,他拿到了兩個超大的VIP角房。

  赫卡特撲在床上,「這裡還挺好的,有度假的感覺呢。」

  「你喜歡就好。」

  明哥是真的高興,他在潛移默化中給魔龍看自己真實存在的世界,或許能讓她稍微知道一些……他的陰暗面?

  希望她知道這些,還是站在他這邊。

  男人將房間的鑰匙給古拉迪烏斯,「你陪著赫卡特一起吧,帶她在二樓的美食區轉轉,有她喜歡的東西直接買下。」

  接下鑰匙的青年有些不爽,他要看孩子嗎?

  赫卡特坐在床上,頭發散在身後,「等你回來哦,多菲∼」

  他走上前,抱抱她,心裡柔軟的角落一直為她跳動,「我會早點回來的。」

  柯拉松恨不得自戳雙目,另外兩人見怪不怪的移開視線。

  三人離開,兩人留守。古拉迪烏斯和赫卡特四目相對,皆是無言。

  他們超級不熟的……

  -

  三人走進宴會場,第一輪的拍賣還沒開始,只是燈紅酒綠,推杯換盞的社交場。

  心中魑魅魍魎,在人前都裝成高貴。

  黑市有很多熟悉的臉孔,柯拉松根據記憶一一打量著——

  這是某個國家的貴族,上個月才搶走了一個平民的妻子,不過兩天就把屍體丟回了那人家裡,導致平民聯動了GM軍。

  現在似乎是被驅逐的狀態。他來黑市應該是為了購買兵力反擊。

  一早就來信給JOKER,看到他們集體出現,貴族頻頻示好。

  那個政客,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虐殺珍惜難得到的動物。

  暗室的血流滿地,會客室最愛展示那些動物的皮。

  這也是家族的大客戶,經常委托他們做中間人,聯系不同的動物系果實能力者,做什麼不言而喻。

  柯拉松心生厭惡,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還有新收下的黑暗勢力,坦齊家族那一支,互相爭鬥,權力廝殺,讓多弗朗明哥撿個正著,頭目再也看不到勝利的果實,紛紛歸順於家族。

  他們,他們,他們……

  這些人都從很低的角度,卑微的仰望著強大的海賊,黑暗中冉冉升起的惡魔之子,多弗朗明哥。

  他年輕,有力量,領導著可怕的隊伍,肆意玩弄著人心,收割財富。

  終於爬到現在的位置。

  拍賣開始了。

  -

  古拉迪烏斯在房間門口等著女人換衣服,他不耐煩的敲著手臂。

  雖然魔龍很強,但是那個腦回路實在是無法溝通,他只能是少說話,然後在關鍵時刻轉移女人的注意,省的她路見不平。

  拜托,黑市這種滿地瘡痍的路況,她一己之力想要平成什麼樣子?整條路都要直接被撞碎了吧。

  門開了,他急忙轉過去,終於能走了。

  赫卡特穿著一身絲絨裙子,血紅的顏色襯得她像珍珠一樣光彩照人,身上沒有任何首飾,她散著頭發,問他,「古拉什麼的,你會梳頭發嗎?」

  聽到她的聲音,青年才回過神來。

  ……真丟臉,竟然被這個皮囊迷惑了。

  他看著女人遞過來的絲帶,伸出手,猶豫了一下又還給她,悶悶的說,「我不會。」

  散著也挺好看的。

  赫卡特失落的接過絲帶,綁在了手腕上,「要是多菲在就好了。」

  少主才沒有那個閑工夫。青年心裡嘖了一聲,還是很尊敬的說,「我帶您去吃東西。」

  「好啊,然後我們再去一樓的市場看看吧?感覺有好多有趣的東西!」

  古拉迪烏斯冷冰冰的拒絕,「請不要為難我,少夫人。」

  女人氣鼓了臉,「小氣鬼。」

  他哽住,看她耍脾氣的表情,面罩下的耳朵突然有些熱。

  一時之間有點想答應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果然會魔法,不!妖術!

  -

  宴會場裡,柯拉松看著明哥競拍下幾款果實,准備回去給家族成員吃下,他了無生趣的站在那裡,和塞尼奧爾一左一右。

  時間差不多了,拍賣會結束,有人來邀請他們上頂樓的房間。

  只有JOKER一個人進去了,柯拉松和塞尼奧爾在門口抽著煙防空。

  終於結束了一切對話,他們沒有著急離開黑市,准備在二樓的客房等著黑市之主的回復。

  推開門只聽到銀發女人沉重的呼吸,她無助的看向門口,「多菲……」

  這一瞬,明哥幾乎無法控制他的殺意,「誰做的。」

  古拉迪烏斯急忙解釋,「我帶她去了一樓市場,結果途中走散了,在找到她,少夫人就已經有些頭暈了,我找到了和她拼酒的那些人……」

  接下來的話他沒敢說。

  明哥看著自己的弟弟,柯拉松叼著煙,簡單觀察了下情況,拿出一張紙條,「是那種藥。」

  多弗朗明哥嘴角微微抽搐,「那種是……」

  柯拉松默默點頭,對,就是你想的那種。

  果然惹麻煩了,這個笨蛋。

  她和奴隸市場倒賣女人的家伙接觸了?

  看著魔龍全身發紅的樣子,明哥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你們先回自己房間吧。」

  古拉迪烏斯抬頭看他,發現男人笑的還挺開心,今晚有的忙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明哥還是肉食主義,擺在面前的美食絕對不會不吃的,除了他,其他人面對誘惑都不吃,因為特別要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哪怕同為反派的鱷魚也是。

  要讓她愛上真實的自己,發自內心的那種,在那之前都保持距離,所以他們都很猶豫。

  明哥從來沒有這種想法,誰不吃誰孫子。

  其實絲絲醬寫的預測還真的蠻准的,前三也是我在猶豫的人選,香克斯,馬爾科,米霍克。

  唉,明哥,你很帥,但是我要給我女兒安排下一位了,教完生理課就該滾了。

  下一位安排斯摩格!正派的傲嬌弟弟就是香。


第44章 青天暴雨裡,愛火難熄滅。中

  黑市這種地方,讓土包子特別新奇。

  對,土包子就是赫卡特,古拉迪烏斯給她取的。

  在她的星星眼攻擊下,青年屈服了,最後還是按照她的要求來了一樓。

  各式各樣的武器,琳琅滿目的珠寶,大家為了銷贓齊聚一堂,一筆筆沒有成本的買賣就這樣一錘成交。

  穿著艷麗的漂亮女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引來了什麼人。

  在古拉迪烏斯忙著幫她結算,在一群女海賊當中幫她搶珠寶的時候,赫卡特早就因為看到更有趣的事情走去了別處。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角落處,銀發女人駐足在香檳塔前。

  一杯杯晶瑩剔透的香檳散發著醇厚的酒香,她興致勃勃看著發酒杯的商販,不斷吆喝自己的酒有多麼好,甚至超過酒島卡克泰爾。

  赫卡特盈盈一笑,「你在吹牛。」

  膀大腰圓的酒販不耐煩的看向她,本來准備用暴力的方式驅趕這個不識相的路人,卻被魔龍的美貌驚到不能說話。

  銀色長發披落在背上,遮住了後面漂亮的線條,狹長的眼眸仿佛容納滿天星辰,笑起來更是驚艷……

  他張張嘴,發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赫卡特伸手在他面前擺擺,「很受打擊嗎?」

  魔龍身上的甜香傳來,酒販石化了。

  正在赫卡特感到奇怪的時候,有一伙人湊了上來。

  為首的男人身穿西服,不倫不類,他太瘦了,面部深深的凹陷,有些沒精神的萎靡,眼睛卻閃著詭譎的光。

  看起來的確像猴子穿上了人類的衣服。赫卡特想到明哥跟她說的話,有些想笑,為了維持禮貌,她忍住笑意,眼睛卻不自覺的彎成小月牙,人們驚艷不已。

  「你好啊小姐,我是瑟蘭德,一個明星經理人,」賣人的,他暗自補充。

  隨手端起一杯香檳,「你的外形實在是太過出眾,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喝杯酒?」

  酒販這時回過神來,開始推銷,「小哥你這就挑對了,我們這款……」

  瑟蘭德掏出槍指指他,「安靜點,我在和美人說話呢。」

  高大的胖男人挑眉,不滿的讓下屬圍過來,他們用實際行動告訴瑟蘭德——「可沒人害怕那個小玩意兒。」

  一語雙關的看了眼瘦猴子的□□,男人深感受辱,怒氣衝衝的瞪視他們,兩伙人就這樣圍在這裡,瑟蘭德把酒杯放在一旁。

  黑市是嚴禁死傷的,誰這樣做就是亂了規矩,他們都沒有輕舉妄動,一時陷入僵局。

  赫卡特在一旁像沒事人一樣,粗神經的她完全沒感覺氣氛有什麼變化,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贊嘆道,「這個真的好喝誒,怎麼賣?」

  可以說是很捧場了。

  還在對峙中的酒販立刻轉頭看美女,「哎呀∼難得你喜歡,就別說錢不錢的了,盡管拿去喝吧∼」

  胖男人摸摸自己亂糟糟的棕色爆炸頭,羞澀的開口。

  他的手下瞬間破功!

  「老大不要錢?!怎麼會!你是龐迪大哥嗎?是本人沒錯吧?」

  副手爬到他身上一頓撕扯臉皮,「可別被什麼奇怪的人冒充了!」

  「你很煩啊!我在跟美女說話啊!」

  龐迪生氣的甩開他,小心翼翼的端起兩瓶看包裝就特別貴的酒,「要是不嫌棄的話這個也給你吧……嘿嘿∼」

  副手驚恐的大喊,「老大被髒東西附體了啊!!!超貴的酒一口氣送了兩瓶啊!!!我們一年都沒有零用錢了!!!」

  男人充耳不聞,赫卡特好奇的看著他們,又看看酒,金閃閃的好漂亮,但是……「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多菲說不能要陌生人的東西。」

  「多菲是?」

  「我未婚夫。」

  他再次石化。仔細聽,還會聽到心碎的聲音。

  瑟蘭德對這場鬧劇感到不耐,他可是為了生意來黑市的,好不容易拿到了入場券,又看到這樣一個好貨色,真是上天眷顧,轉手賣給聖地的大人們不知道能賺多少錢!怎麼能跟這個二傻子在這繼續糾纏丟人現眼。

  瘦猴一樣的男人湊上來,一手交錢一手抓來一瓶酒,偷偷拿出自己引以為豪的藥劑滴在裡面。

  大像□□時會用到的,無色無味,但只要一滴,什麼人都會在十分鐘內變成屈服本能的浪蕩子,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瑟蘭德不是一個喜歡狩獵的家伙,一擊斃命才是最省心的。

  「這瓶酒我買了,沒意見了吧?」

  他盯著赫卡特的臉,想著一會兒自己要先爽一下,「那麼,美麗的小姐,請和我共飲,我想和你談談合作。」

  女人聞了聞酒香,有些眼饞,可是古拉什麼的那家伙走丟了(是你走丟了!),她也沒有錢,所以赫卡特還是拒絕了,「謝謝你,不過我要回去了。」

  瑟蘭德干嘛追上來,「要不這樣吧,用實力說話。」

  他勢在必得的說,「如果你能喝的過我,這些酒我都送你!」

  赫卡特驚訝的問,「真的假的啊?你有那麼多錢嗎?」

  他不屑的笑出來,大膽的拍拍腰包,「難不成你還是千杯不醉?我說了請你喝就是請你喝,你憑本事喝的酒多少都可以,就喝到你……暈為止。」

  女人欣然同意,憑自己努力喝到的酒就不算白拿。

  那邊石化的龐迪才開始恢復一點點,決定離去時,瑟蘭德就大方的買下了十瓶這個好酒,龐迪熟練的開始數錢。

  這批貨也是他隨便搶的,好像是用作天上金的貢品之一,銷贓結束就該走了,他也沒有二樓的客房住。

  「美麗的小姐,我叫龐迪,如果你和那個叫多菲的相處不好,隨時來東海找我哦!」

  胖子依依不舍的走了,赫卡特笑著跟他道別,「我記住你了,龐迪!」

  這邊,瘦猴子讓手下把酒拿到小桌上擺好,氣勢洶洶的坐等女人暈倒抗走。

  -

  二十分鐘後,赫卡特生龍活虎。

  瑟蘭德驚掉下巴!「怎麼可能?!」

  藥也沒用,酒也沒用,怎麼會!過期了嗎?

  而且,就算再能喝,她喝的酒早就已經超過她身體的容量了!這不可能啊!是能力者嗎?!

  女人大方的擦擦嘴巴,豪爽的發出一聲感嘆,「真是好酒∼」

  他表情難看的再次掏出那瓶神藥,干脆的倒在手上的酒杯,一整瓶!

  既然對方太過強悍,他只能下死手了。

  「看來你真的是非常能喝……呵呵呵∼」

  不能再買酒了,貨沒到手他都要賠本了,他強撐起笑容,「這杯酒就作為今晚的結束吧,敬美好的相遇。」

  她毫無察覺,伸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杯子裡空空如也,赫卡特笑容滿面的站起身鞠躬道謝,「謝謝你請我喝酒,你真是個好人啊。」

  瑟蘭德勉強笑笑,「你開心就好……說起來,你的朋友一直沒出現啊,要不要先去我的船上等等,那裡比這裡安靜許多。」

  銀發女人鞠躬後再抬頭,就感覺有些暈乎乎的,她拍拍臉,想讓自己打起精神,瑟蘭德悄無聲息的湊過去,看著這個比他還高一頭的大美人表情逐漸轉變,臉頰升起一絲酡紅。

  「啊嘞……我是喝醉了嗎?」

  「我扶你去休息吧。」瑟蘭德笑著伸出手想去扶她,一人瞬間捏住他的鹹豬手,腕骨干脆的斷裂,他痛呼出聲,「啊——!!!」

  古拉迪烏斯打橫抱起赫卡特,女人頭重腳輕,馬上栽倒在他懷裡,茫然的看著,「你是……」

  對外界的感知力變差到這種程度,是致幻劑嗎?

  竟然對她出手!青年壓抑不住自己的殺意,狠狠的瞪著那人,瑟蘭德抖得像篩糠,他拼命的捂住嘴巴不泄露任何一聲尖叫,會死的!

  青年沒管這個家伙,現在更重要的是魔龍,她在發熱。

  他健步如飛,跨越台階跑到二樓,給前台的服務生丟下一句,「找個醫生過來,快!」

  古拉迪烏斯打開門,把女人放在床上,十分不熟練的去投毛巾給她擦臉,赫卡特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他上觸電一樣抽開。

  「多菲……不要走……」

  青年緊張的將手放在自己身後,他手足無措,最終開口,低聲說,「他馬上就回來了。」

  古拉迪烏斯刨除雜念,不安的坐在一旁守護她。

  醫生來了,他撓撓頭對青年說,「這個是誤食了那種藥吧?」

  「哪種?」

  年長的醫生整理著藥箱,無奈嘆氣,「就是奴隸市場專門賣給天龍人教奴隸的那種啦。」

  古拉迪烏斯震驚的瞪大眼睛。

  -

  時間回到現在,明哥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

  他吹滅了燈。

  -

  第二天,明哥走出房門,笑容滿面對上三人睡眠不足的臉。

  不是,那啥,都是VIP房間了就不能隔音好點嗎?

  柯拉松順著門縫看了眼床上那個大鼓包,眼神帶著探究。

  明哥問三人,「哪裡能買到退燒藥嗎?」

  解了一晚上毒還沒好?三人不約而同的表示震驚,詮釋這一個意思,對明哥的實力……相處這麼久他們還是有了解的,那到底是什麼藥?會出人命吧。

  金發男人燦爛的回答質疑,「好像有點做過頭了∼」

  行,不用說了。柯拉松直接遞上藥,他昨晚睡不著就想到說魔龍和多弗朗明哥的身高差,或許會有些問題,明哥拿到這個專用的外傷藥,對弟弟的細心還有點感動,「柯拉松……」

  打住,一句話都不要說!他丟下一張紙條,轉身就走。

  「我去買別的。」

  金發男人拿著藥回屋幫魔龍擦去了,從聲音,他們很快知道赫卡特醒了。

  古拉迪烏斯恍惚的問,「我們……是不是快有小主人了?」

  塞尼奧爾欣慰點頭,「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

  交易還有一點收尾沒有完成,明哥要去辦事,他決定由塞尼奧爾負責陪魔龍,於是西裝男坐在沙發上叼著煙,教魔龍玩撲克牌打發時間。

  「這張是Joker,」他言簡意賅,「紅色是大,黑色是小。」

  赫卡特不自覺的帶入了多菲和冷血人,想不到上完藥之後,那個冷血人竟然會給她拿藥和果汁,雖然藥沒什麼用,但是喝了冰冰涼涼的蘋果汁,她心情好多了。

  今天就在房間不要出去了,乖乖的等多菲回來吧。

  女人沒什麼精神的出了一組王炸,這是她難得的好牌,可惜塞尼奧爾手中的雙王正好壓過她。

  「又輸了……」赫卡特吸吸鼻子,她有點發燒和流鼻涕。

  昨天那個新認識的朋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一起喝的就她竟然醉成這樣,感覺有些失態啊。

  「對了,塞尼奧爾,我昨天交了兩個新朋友……」

  「兩個?」男人看了眼她,把煙熄滅,「一個瘦子,還有別人嗎?」

  赫卡特點點頭,「瘦子請我喝酒了,另外一個是發型很有趣的家伙,他先走了,邀請我去東海找他玩呢。」

  塞尼奧爾想了想,那家伙的船上沒有這種人,看來不是一伙,「是嗎,之後可以陪你去東海,那裡挺好的。」

  「你在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樣子。」赫卡特敏銳的察覺到他的不同。

  男人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要不要玩抽鬼牌?」

  他以為還有別的垃圾沒收拾干淨。

  魔龍沒興趣的把牌丟到床上,「我沒有賭運,還是算了。」

  「那要不要吃甜甜圈?」

  女人笑著露出一排小白牙,「要!」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我不知道說啥了(叼煙

  古拉迪烏斯暗戀女鵝,可是他還沒發現這一點,對少主的忠誠就把對美色的心動壓抑住了,無疾而終了。

  龍妹經常有追求者,但是她一般都感覺不到哈哈哈哈哈哈哈~~~

  消失的兩千字看作者專欄,看不看也不影響劇情,一句話說起結果就是騷雞更愛龍妹了。


第45章 青天暴雨裡,愛火難熄滅。下

  在黑市游輪的最後一晚,明哥帶著赫卡特參加了拍賣會,她已經恢復如常,男人滿意的撩起她的發絲,感慨魔龍族身體的強悍。

  據那個瘦猴子一樣的男人所言,他下的藥是整整一瓶,可以讓神經麻痹的程度,而赫卡特不僅沒有及時發作,反而藥效還是普通一滴的效果,明哥也松了一口氣。

  如果被別人看到她那樣子,不知道要殺多少人才能平息自己的怒火。

  那個人販子被古拉迪烏斯打了十幾槍,刻意控制了位置和出血量,讓他痛不欲生,卻死不掉,最後還是塞尼奧爾給了他個痛快。

  這過程被明哥錯過了,他在忙著解毒,不得不說魔龍沉浸在本能的快樂時,反應非常好,兩個人都有享受到。

  唐吉訶德家族走到宴會場,所有人都被赫卡特吸引了注意。

  女人穿著和JOKER領帶一樣的血紅色禮服,厚重的絲絨映襯雪白的肌膚,銀白色的頭發高高束起,露出天鵝般的脖頸,妥帖的剪裁讓好身材一覽無遺,纖細的手臂攬住多弗朗明哥,卻並不嬌弱,自身也氣勢十足。

  眾人心下暗想,這個女人,就是他今天的女伴嗎?是誰家的千金……或者哪家勢力,又被他洗牌了嗎?

  赫卡特拿過一杯紅酒,緊著鼻子嗅一嗅,嫌棄的放到明哥手上,「有沒有別的?」

  她最近都不想喝酒了。

  明哥的臉時刻掛著笑,仿佛小醜上揚的嘴角,固定不變。他打了個響指,侍者馬上出現左右,「換成果汁吧∼我的寶貝最近不喜歡喝酒。」

  赫卡特感動的說,「多菲怎麼會知道的?」

  男人笑而不答,其實還挺明顯的,你的表情總是那麼直白。

  拍賣依舊在進行。

  拿著星星麥克風,穿著誇張的主持人手舞足蹈的介紹著,「接下來,本場最名貴的商品——」

  「古老的花之都初代王後曾佩戴過的,弗拉瓦·伊芙,糖塔祖母綠項鏈。」

  「說到弗拉瓦家族,那是有名的情聖家族,每一代國王只有一位王後,專一深情,恩愛一生。」

  他誇張的描述著王後的生平,盡力鋪墊著商品的價值,燈關了,主持人用力過猛的指著它——閃閃發光的寶石項鏈,幾乎讓整個房間被照亮。

  「商品共十一顆綠寶石組合而成,足足有六十克拉!」

  「無論是寓意還是做工,都是誠意滿滿的禮物。」

  「像征愛情的寶石項鏈,究竟會花落誰家?」

  「五千萬底價!每次加碼不得少於一百萬。」

  台上的主持人聲嘶力竭的介紹商品,不少人也都被這個項鏈的光芒吸引,躍躍欲試,明哥看著那個項鏈,感覺戴在某人身上會好看,他准備拍下。

  「我困了。」赫卡特把頭靠在明哥身上,「什麼時候回去?」

  這頭龍總是這麼超凡脫俗,明哥甚至不能用以前對其他女人的常識來應對她。

  不過明哥是一個俗氣的家伙,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給她花錢,所以,在送戒指之前已經決定先給她些別的珍貴禮物吧。

  「那個項鏈,喜歡嗎?」

  她抬頭看了看,「還行吧。」很敷衍的樣子,她想回去和未婚夫生寶寶。

  明哥舉起一旁的牌子,「一億。」

  這個價格和出價人,成功讓所有人閉嘴。

  他直接走上台,拿走了項鏈,下來給赫卡特戴上,隨後摟著她走出會場,「我的寶貝戴這個真好看呢。」

  主持人慌亂不已,這是被搶了?誰不知道JOKER是海流氓,讓他結賬簡直是……塞尼奧爾手腳利落的寫支票。

  不想引人注目,最好的辦法就是入鄉隨俗。

  那邊魔龍乖乖跟著多菲走出宴會廳,穿著高跟鞋走不太快,未婚夫也不太著急的樣子,「謝謝你哦,多菲,收到禮物還是很開心啦∼不過我們要去哪裡?」

  男人貼在她的耳邊低語,赫卡特開心的跳到他背上,「你怎麼知道的!走走走,現在就要——」

  明哥背著她,高跟鞋甩落在地上,兩人歡聲笑語中,又度過了一個甜蜜的夜晚。

  柯拉松很想用他的能力屏蔽一切,可是還有兩個家伙在,不能暴露自己的果實能力,最後只能用枕頭捂住了耳朵。

  -

  回程路上這幾天,兩人如膠似漆,三個單身漢已經習慣了這個模式,不過他們很驚訝魔龍的體力竟然跟得上多菲,這對夫婦都不是普通人。

  也是,單槍匹馬弄掉十艘軍艦的魔龍從來不是普通人。

  今天的天氣不是特別好,女人憂心忡忡的看著天空,塞尼奧爾以為是她很少出海的緣故,於是開解她,「請不要擔心,赫卡小姐,掌舵的航海士非常老練。」

  赫卡特勉強的笑了笑,完全沒有聽進去,她倒是不怕掉進海裡,只是……要下雨了。

  她緊張的捏著衣角,沒關系,要下雨了也不代表就會……

  午飯時間,外面的暴風雨非常急促,女人心不在焉的吃著飯,連甜甜圈都沒有吃幾個。

  忽然,閃電劃過天空,赫卡特害怕丟下餐具,發出一聲巨響。

  眾人:……?

  看著她難以控制的驚恐表情,眾人一臉疑問。

  又是一聲雷響!她立馬衝回臥室,只丟下一句我吃飽了。

  三個單身漢同步的看向明哥,這個時候該跟過去吧?好像是生氣了。

  男人端起一盤甜甜圈跟著回到了臥室。

  回到沒有燈亮的房間,明哥看著空無一人的床,還有一個明顯在震動模式的櫃子,無奈的打開了儲物櫃的門,女人躲在這個地方,在衣服、被子和一堆雜物中捂著耳朵掉眼淚。

  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明哥忍不住想笑,他把女人抱出來,「寶貝,看著我。」

  男人拍著她的後背,安靜又祥和,外面的聲音被他的心跳阻隔在外。

  多菲說,「我在這呢,別怕。」

  沒有人對她說過這句話。

  小時候,珀斯選擇歸隱的之後,姑姑讓她勇敢面對弱點,於是她總是找一個小小的洞穴躲起來,等雨停,等著雷聲消失。

  她沒有辦法控制天氣,在這種時候只能乖乖的等著。

  來到人類世界之後,她沒有告訴過家人,澤法和莉莉都以為她是喜歡冒雨出去玩,威爾也找不到藏得很好的她,一個人熬過了很多個電閃雷鳴的時刻。

  在船上也是,大家都沒有發現過。

  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不要害怕,因為她不是一個人了。

  赫卡特撲在明哥的懷裡,在黑暗中緊緊地抱住男人,將眼淚蹭在他的襯衫上。

  他一下一下親吻著她的臉,把眼淚吃掉,「別害怕,赫卡……來做些快樂的事吧。」

  他將女人從櫃子裡抱出來,不斷轉移她的注意,也很成功,赫卡特果然沒有精力聽外面的雷聲了。

  現在只能聽到多菲的聲音,還有自己砰砰的心跳聲,就像是莎蘭說的那樣,愛上一個人,心跳會加快,快的她好亂。

  赫卡特伸手摘下他的墨鏡,第一次非常仔細打量一番男人的長相,從眼睛到嘴巴,做出結論——

  「你和柯拉松長的好像。」

  「這種時候不要提別人的名字。」

  他不在意的繼續吻她,用力扯開自己的襯衫,緊密的貼在一起。

  暴風雨的海面並不平靜,但是外面打雷下雨,赫卡特卻一點也不怕。

  她緊緊的抱住男人,予取予求。

  有多菲在,真的好安心。

  凌晨,臥室就在他們隔壁的柯拉松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心想,這是徹底開葷了,但是你他媽的不用睡覺嗎?

  明哥神清氣爽的出現在甲板,笑的十分親切,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不用睡覺。

  「早上好啊∼」

  一點也不好!!!柯拉松郁結於胸。

  -

  柯拉松的崩潰日常,在回到基地後就結束了,但其他人的噩夢開始了。

  首當其衝的是羅,他嫌棄的看著一直貼在一起的兩個人,就不能坐到兩個沙發上嗎?

  「我最近的測試該增加了。」

  明哥懶得理他,「啊,是嗎。」

  魔龍倒是很熱衷於回答羅,「你真的進步很快啊!今天給你做好吃的,除了飯團還有別的嗎?」

  半點忙也幫不上。

  男孩無力的離開這屋,他知道今天一定會有很多飯團,吃到他想吐的程度,不過魔龍不會給他放梅干,這點肯定可以保證。

  這兩個人最近怎麼怪怪的?羅想,魔龍就算了,她一直少根筋,多弗朗明哥也那樣了,笨蛋會傳染嗎?

  是的,羅,笨蛋是會傳染的。

  多弗朗明哥最近的願望很簡單,每天早上他都會問未婚妻一遍,「有蛋嗎?」

  答案是否定的,其實他們兩個都不知道魔龍是怎麼生孩子的。

  於是明哥動用自己聰明的小腦怪又來問,「吃東西有不舒服嗎?」

  「很有食欲。」女人靠在他懷裡,仰起頭在明哥的下巴上印下一個早安吻。

  明哥撩開女人的衣服,捏捏赫卡特的小腹,一點贅肉都沒有,非常勻稱,不免有些失落,他還是很期待當父親的。

  捏著捏著,他就想摸別的地方了。

  Baby-5紅著臉關上門,對外面的客人說,「少主在忙……」

  客人忐忑不安的坐在沙發上等了整整一下午,期間無數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讓這位家主不爽的事,受此冷遇。

  唐吉訶德家族的少主是一位非常有事業心的青年才俊,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一些愛好影響公務,但是未婚妻有關的事除外。

  如果有一天赫卡特站在他面前說要抱抱,他絕對會放下槍,少殺幾個白痴渣滓。

  你的存在讓世界可愛了一點。

  雖然只有一點。

  進行公務的明哥,也不忘潛移默化。

  一點點向魔龍展示他的黑暗。

  他說:「弱小就是原罪,他們自己的錯也怪不了別人,對不對?」

  女人懵懂的被他握著手,扣動了扳機,血飛射在她的臉頰和發絲,看上去有種妖異的美感,明哥親吻她的額頭,「弄髒你了,對不起。」

  可是怎麼辦?我是故意的。他毫無愧疚的笑了。

  -

  作為明哥指定的未來左右手、意志傳承人,羅的進步飛快。

  赫卡特雖然是他名義上的養母,但除了給他做吃的啊教他體術之外,什麼都不負責。

  啊,現在體術也移交給拉奧·G了,因為明哥覺得影響了他們的甜蜜二人世界。

  男孩在成長,他的仇敵目前就那麼一個,執著的想把他趕走的柯拉松。

  羅不知道是第幾次被丟出基地了,他倔強的擦了擦臉上的灰塵,並不打算告訴赫卡特,他早就想要親自報仇了。

  槍法練習的時間不夠,准度還是不行,羅從垃圾堆隨便抽了一把小刀,擦了擦,看起來還很鋒利,男孩滿意的綻放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終於,逮到了那家伙獨自一人的時候,羅用力將匕首送入柯拉松的胸膛——

  可惡!訓練不足,稍微偏了一點,被層層肋骨遮擋只刺進了淺淺的皮肉,毫無疑問,刺殺失敗了。

  男孩掉頭就跑,他在心裡暗自想,還得讓魔龍幫忙解決,不然會死的就是他自己了,多弗朗明哥那家伙才不會留情呢。

  只能拜托那個女人了!

  他跑到赫卡特的房間,沒有人,在餐廳嗎?羅來到餐廳,卻看到了安然無恙坐在那裡的柯拉松。

  他心頭一緊,仔細看了下剛才刺傷他的部分,看不出痕跡。

  明哥挑挑眉,「怎麼了,羅?」

  現在不是他們小孩子吃飯的時間,訓練還沒結束,baby-5和巴法羅還沒來呢,這是翹課了吧?赫卡特問他,「肚子餓了嗎?終於決定要嘗試甜甜圈了嗎?你吃了不會後悔的。」

  「才不是!」男孩忍不住炸毛,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要找機會告訴赫卡特一聲。

  這時,柯拉松的側肋開始滲血了。

  明哥皺緊了眉,「你受傷了,誰干的……」

  羅忍不住緊張起來,柯拉松拿出紙條,「敵人。」

  「已經解決了。」

  「是嗎。」金發男人的關心也有些冷淡,「解決了就好。」

  赫卡特喂給未婚夫一勺龍蝦炒飯,她招呼羅,「來吃飯吧,吃飽一點,下午要正常上課哦∼」

  然後,奇怪的盯著冷血人的那個傷口,有敵人可以傷到他嗎?冷血人還挺厲害的,說不定是自己撞到門,覺得丟臉就說是敵人吧。

  真是沒出息的小叔子。

  赫卡特用長嫂的身份嘆了口氣。

  雖然是親兄弟,長得也很像,但無論是善良啊還是溫柔,都還是多菲更好一點。

  後來,羅把自己刺殺失敗的事情說了,赫卡特嘆為觀止,「羅……」

  他以為魔龍會訓斥他,畢竟這家伙一直有些莫名其妙的價值觀,是他完全不能用常理解釋的,說實話有點緊張,這也是他第一次對這個女人求助,如果被拒絕,也是情理之中……然而赫卡特卻激動的說,「你真的好厲害!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被欺負還只知道哭呢!」

  「只是用撿來的小刀就傷到了冷血人嗎?他也是很厲害的,你真的很有天賦,是天生的戰士哦!」

  男孩尷尬的推推她,「你別總抱我……」

  赫卡特開心到臉頰泛紅,「可是我實在太開心了啊!」

  羅咳嗽一聲,「總之,我覺得我該告訴你一聲,沒想到那家伙竟然沒有說出是我傷了他,這就不在我的計劃中了。」

  魔龍恍然大悟,「是啊,為什麼呢?」

  她決定晚飯的時候問問他。

  -

  其實赫卡特想要觀察誰的時候,是非常仔細的。

  在還沒有見到冷血人的時候,多菲說過他有個弟弟,叫做柯拉松,不能說話,她還在想一定要和小叔子好好相處,這孩子真的蠻可憐的。

  結果,來了就發現他總是欺負小孩,表情還總是一副他哥殺了他全家的樣子。

  對兄長一點也不尊重,一直都是多菲在包容他,他卻連一頓飯都不願意陪多菲一起吃完,孤單的多菲好可憐。

  赫卡特感到很不公平,對他的印像也越來越差。

  只是在觀察的時候,她發現冷血人從來沒有用嫌棄的表情看過小孩子,在確定了baby-5和巴法羅不會離開後,他就沒有欺負過他們兩個了。

  而且……冷血人是有溫柔的,他對窗外的小鳥都會露出那種笑臉,赫卡特看不太懂具體的,但是她知道,小叔子不是無藥可救的冷血。

  被這股視線搞得吃不下去,他出來抽煙。

  柯拉松當然發現了有人大搖大擺的跟出來,不過他並不打算和這個麻煩精久處,抽完就走。

  麻煩精卻不這麼想,來了就坐在男人正對面的欄杆上,直勾勾的看著他,「柯拉松,你好奇怪,不止這一件事,感覺在隱藏著什麼,好多話都沒有跟多菲說。」

  意外的敏銳啊。男人點起煙,沒有往常寫紙條氣人的意思,想要終結對話,裝啞巴就是這點方便。

  赫卡特渾然不覺,繼續靠近他,「而且我知道哦,你的聲帶沒有受傷。」

  那雙兄弟十分相似的眼睛看著她,表達的情緒和態度卻截然不同。多菲是占有和溫柔,柯拉松是戒備和冷漠。

  「我沒有告訴多菲,你們之間有很多話都沒有說吧?親口告訴他吧。」女人兀自笑的開心,「多菲那麼在乎家人,你做什麼他都會幫你啦。」

  你什麼都不知道啊,笨蛋。

  煙上的火焰點燃了他的黑色大衣,赫卡特立刻發射一個水球,澆得柯拉松像個落湯雞,臉上的油彩也花了,他無語,只能摘掉帽子整理下儀容,女人感嘆的說,「你們兄弟果然長的好像啊!」

  語氣仿佛自己發現了寶藏,對柯拉松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牽扯到傷口,男人動作一滯,魔龍從懷裡掏出來一瓶藥,「對了,我是來給你送傷藥的,謝謝你沒有出賣羅,以後好好相處吧!」

  無憂無慮的笑臉讓男人感到無奈,最後他看著她,只是點點頭表示接受,又拿出一張紙條——

  「白色內褲。」

  赫卡特不在意的合攏腿,「忘了穿的是裙子了。」

  柯拉松開始頭疼。

  -

  當然,後來柯拉松放棄了欺負小孩,但是偶爾還是會撩閑似的讓羅不爽,「可惡!再給我兩年時間,我一定要把槍法練好,親手殺了他!」

  「羅∼好好相處吧,柯拉松好像不是討厭你的樣子。」

  赫卡特安撫性的抱住他輕輕搖晃,讓羅非常不適的四處亂踢,可是擅長格鬥纏繞的精英魔龍完全沒有輸掉。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

  暴雨不停,魔龍早已睡去,明哥小心翼翼的把枕頭塞到她懷裡,自己下了床去開會。

  會議室大家都在等著電話蟲那頭的消息,男人不耐煩的敲著手指,「手術果實還沒有找到嗎?」

  想和你在一起,有多久就多久。

  誰都不能讓我們分開。

  就算時間,也一樣。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如膠似漆的□□夫婦,龍妹體力很好,兩人非常合拍,但是不會懷孕。

  我的設定裡魔龍族要喝一種藥水才能懷孕,龍島上的生命之樹制成的,只有女巫會弄,所以沒有姑姑朱諾的同意他們不能生寶寶哈哈哈哈哈!

  ——小劇場——

  羅(熊孩子臉):我捅人了。

  明哥(縱容):不愧是我未來的左右手,我欣賞你,去兵器庫挑一把更順手的刀吧。

  赫卡特(鼓勵):不愧是我的孩子,羅超厲害!干脆利落是天生的戰士啊!(老母親的感動)

  對他們的教育方式完全不認同的柯拉松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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