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
28、第1章 ...不知死活的只知道找麻煩卻不知道解決麻煩的腦殘，不虐不行
【半年後】
飛機上。
我坐在靠窗的位子，身邊是跟我一起回國的司徒。
偏過頭，就能看見窗外平滑的跑道，一架架大型客機正安靜地停放在通道旁。
我就要回國了呢……
馬上就能夠見到家人了呢……
在英國的這兩年，說不想家是騙人的，所以我讓自己忙碌起來，忙學習，忙舞蹈，於是……學位，榮耀，名聲，全部向我撲來。
這些光鮮的背後，有誰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我的舞蹈的絕美，是我用千百遍的重複同一個動作直到完美無缺以後才繼續下一個舞步換來的，我的才華，是我用每天只有四個小時的睡眠換來的。
紫菱，如果你知道我為了這些奪目的光彩付出了這麼多，你還會嫉妒我嗎？
如果你知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陪在家人身邊的話，你會不會嘲笑我的短淺呢?我想會的，畢竟我可是最瞭解你的姐姐，更何況我們還相處了兩世呢，雖然有一世你並不知曉。
紫菱，我即將回來，你會迎接我嗎？
楚廉，我即將回來，你還會對我念念不忘嗎？
我期待著。
期待著我與你們的見面。
懷著莫名的期待，我閉上眼睛，靠到司徒肩上睡去。
++++++++++++
領過行李，我含笑的看著四周與自己同樣膚色的人，熟悉的聲調讓我放鬆。舒了口氣，拉著司徒向外走去。
「綠萍，我很期待你的回國之旅呢……」牽著女子，司徒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恩？」司徒的話讓我疑惑，總覺得司徒的這句話有兩層含義呢。
「呵呵……綠萍。」司徒對於我的問話沒有回答，而是揉了揉我的頭發笑道。
對於司徒的行為，我已經習慣了，所以僅僅只是有些無奈的任由司徒作弄著我的頭髮卻不再反抗。
……………………
在機場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來接機的人，有些疑惑的跟司徒對視了一眼。
「綠萍，他們是不是忘記了時間？」司徒一向對於等人都是不耐煩的，而等了那麼就都沒有等到接機的人，司徒現在很不耐。
「應該不會。媽媽昨天都還問過我什麼時候到家的。」皺了皺眉，對於沒有人來接我有些疑惑，想了想，還是決定打電話問問媽媽。
應該是出什麼事了吧，否則不會沒有人來接我們的。
懷著莫名的不安，我打電話給媽媽。
————媽媽。
————怎麼可能？
————媽媽，說具體點。
————紫菱她？！
————不會吧！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掛掉電話，我不禁在心裡哀歎，果然是出事了。紫菱是越來越不讓省心了，以前的時候還好，因為還小的關係危害還不大，但是現在……
兩世的姐妹足夠我充分瞭解紫菱。
紫菱，她是一個活在童話世界的人。
幻想僅僅只是幻想，永遠不可能成為現實。
紫菱，不得不說，她太過於天真，天真的認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童話來詮釋。
可是，有誰知道，童話，其實是最美的黑暗。
足以讓人萬劫不復的黑暗。
兩年的時光，紫菱沒有對我說她做了些什麼讓人不省心的事，而是對我說著她跟楚廉的甜蜜，但是紫菱不說，媽媽怎麼不會跟我說呢……
跟媽媽的長途電話中，我知道了很多這兩年發生的事情。
紫菱跟楚廉在一起以後，兩人便黏黏糊糊的過了幾個月，經常是早上七點出門，晚上十二點以後回家，媽媽罵了幾次紫菱都被爸爸以「紫菱這個年齡段，就是應該好好玩嘛！」等等類似的理由擋住，索性就不罵了，我還記得媽媽在電話裡向我抱怨時滿心裡透著疲憊的聲音。
後來，紫菱與楚廉在一次去遊樂園玩的時候，正確來說是半夜的時候從床上起來跑去找楚廉去遊樂園玩，他們坐在摩天輪上，在升到最頂端的時候，就在紫菱想要跟楚廉浪費的時候，戲劇化的事情發生了——停電了。
於是紫菱跟楚廉兩個人呆在遊樂園整整一個晚上，他們想要打電話找人來幫忙的，可是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匆忙之下並沒有帶手機，於是那一個晚上大家滿城市的在找他們，結果找到紫菱他們的時候，他們正靠著彼此睡得香呢……見此，大家是哭笑不得。不過從那以後他們對於紫菱的惹禍能力是有一個瞭解了。
還有，紫菱跟楚廉一起去騎馬結果不會騎馬的紫菱跟楚廉賽馬被馬掀翻在地，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才出院;還有，紫菱跟楚廉半夜跑上山去看螢火蟲差點被狼吃了，還有……
很多很多的事情，很多很多紫菱惹的禍，通過媽媽的嘴，越過海洋，穿越時間，傳到我的耳邊。聽著媽媽敘述紫菱這兩年做的事情，在電話的另一邊聽著媽媽講的我，差點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是等媽媽講完以後，我卻久久的沉默了，再也笑不出來了。
紫菱的惹禍能力我上一世就見識過了，只是沒有想到紫菱的惹禍本領竟然這麼大。
足以想像媽媽為紫菱操碎了多少心。
紫菱，你何德何能，有一個這麼對你的媽媽？
紫菱，你何德何能，在闖完禍以後還能夠如此安然無恙？
紫菱，你……
真是任性得讓人……無言以對。
……………………
我還記得，在英國最後一通跟媽媽的電話，媽媽在掛掉電話之前跟我說的一句話。
她說，「綠萍，我們這個家看來是要維持不下去了……」
媽媽的聲音裡滿是頹敗與疲憊。
媽媽，她對於這個家是操盡了心，可是……這個家最終還是會支離破碎。
媽媽的聲音，讓我忍不住想要馬上乘飛機飛回媽媽身邊，可是媽媽卻笑著讓我不要擔心並且讓我安心在英國。可是我又怎麼能夠安心得下來，於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處理了一切事宜跟司徒一起回國，在機場上沒有見到媽媽身影的時候我便擔心了，媽媽一向都很準時，而這次卻……果然出事了，而且又是紫菱。
只是這一次的事情，鬧得比以往都要大。
揉了揉太陽穴，對於紫菱，我是已經無奈至極了。
可是她是我妹妹，紫菱，我不能不管，更何況媽媽還愛著紫菱。
看在媽媽的面子上我不得不管。
所以，對於紫菱跟楚廉的報復，我只能暗中慢慢的來，本來以為紫菱跟楚廉的矛盾會在我回國以後才會出現，沒有想到竟然那麼早就出現矛盾了。
雖然司徒的話有些難聽，不過卻非常適合形容紫菱跟楚廉————「一群跳樑小丑而已，你不去理會他們，他們都能自己鬧翻天，不去為他們找麻煩，他們都能夠自找麻煩，這叫找虐。」
++++++++++++++++
看著綠萍在接過電話以後便皺著眉陷入自己思緒的樣子，司徒有些擔心，但是明白在綠萍煩惱的時候打擾綠萍可能會讓綠萍惱火，於是便等綠萍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再開口。
「綠萍，怎麼了？」那通電話，他大概能夠猜出發生了什麼事請，看那情況，一定是綠萍那缺了根弦的妹妹紫菱又惹怒了。
轉過頭，看著司徒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我明白司徒已經猜出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不知道具體情況而已。雖然我也想幸災樂禍紫菱，但是我看不得司徒那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因為每一次司徒露出這樣的表情，就表示司徒要做些禍害人的事情了。
「司徒……」
「好。」綠萍用著淺淺的調子喚著他的名字，淡淡的聲音裡讓他微微勾起唇角，收回了自己幸災樂禍的樣子回到。
「那麼，綠萍，說說吧，你家那個形似瘋子實際上卻是腦殘的妹妹又做了什麼。」
「司徒，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司徒對於紫菱評價，讓我是哭笑不得。
「不然讓我怎麼說？這不是事實嗎？」
「……算了。」
司徒似乎一直都不待見紫菱，司徒討厭紫菱，甚至比討厭楚廉更甚，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看來要找個機會好好的問一問司徒了，司徒對於紫菱的態度，真的讓我很疑惑呢。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去。
「我們一邊說一邊走吧。」說著，招手攔下一架計程車，拉著司徒上車。
坐在車上，我將紫菱做的蠢事向司徒娓娓道來。
紫菱做了一件蠢事，一件非常蠢的事情。
那件蠢事就是——【離家出走。】
紫菱落榜了，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媽媽還沒有罵紫菱的時候，紫菱跳出來說她要流浪，做像三毛一樣的人。
媽媽當然不答應，於是跟紫菱大吵了一架。
母女兩就這樣僵持了有一個多月，這些電話裡媽媽都沒有跟我講，害怕我擔心。
不知道怎麼回事，媽媽並沒有告訴給紫菱我回國的事情。
但是昨天，在媽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被紫菱聽到了，昨天剛好我在跟媽媽說我什麼時候能夠到家這回事，於是聽聞我回來的紫菱找了個藉口又跟媽媽吵了一架，吵完以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一直沒有下樓。
第二天早上，媽媽上樓敲紫菱的門，沒有人應聲。
用備用鑰匙打開門以後發現，紫菱不見了。
慌張的媽媽和爸爸於是打電話給了所有認識的人詢問紫菱的跡象，最後打電話給楚家的時候，發現楚廉也不在了，這下一合計，誰也不知道是楚家少爺拐帶了汪家小姐，還是汪家小姐拐帶了楚家少爺。
於是，因為這件事，媽媽沒有來得及來接我。
……………………
聽完了我的敘述的司徒，勾了勾唇，露出個及其魅惑的笑容來，就在我迷失在他笑容中的瞬間，我聽到他用冷冷的調子說出了一番讓人不寒而慄的話語。
他說，「找虐的，果然是需要虐虐的。特別是這群不知死活的只知道找麻煩卻不知道解決麻煩的腦殘，不虐不行。」
對於司徒話中的冰冷和殺氣，我感覺得到，就在我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司徒突然轉過頭對我說道，「綠萍，你說是嗎？」
淡淡的笑容裡，沒有剛剛的冰冷，感覺不到殺氣的存在，對此我不得不佩服司徒的變臉能力，不過仍舊帶著淺淺的笑應聲————
「是呢……」
因為想要清淨點的關係，兩年多沒有理會他們，沒有想到……
是該虐虐呢。
僅僅只是兩年多沒有見，紫菱，楚廉，你們竟然能夠鬧騰成這樣。
果然如司徒所說，不虐不行。
29、第2章 ...混亂的一天
下了車以後，拉著司徒，我向家走去。
推開門，映入我跟司徒眼中的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紫菱咬著唇，想說些什麼卻不敢說，眼睛紅紅的躲在爸爸懷裡，而媽媽則是揚起手像是要打紫菱，不過揚起的手並沒有落下，至於楚廉……則是垂著頭，有些頹敗的靠坐在沙發上，對於紫菱跟媽媽之間的對峙，他則是看都沒有看一眼，自顧自的沉浸在之間的思緒中。
客廳裡，除了媽媽，爸爸，紫菱，楚廉這四個人以外，還有……楚媽媽，楚爸爸，楚沛，跟……劉雨珊。
眾人神色各異，不過都統一皺著眉的看向楚廉，沒有指責的話語，但是那宛如實質的眼神卻讓他內心煩躁起來。
看著這有些混亂的氣氛，我緊了緊握著司徒的手，吸了口氣，隨後淡淡出聲，打破了客廳中詭異的氣氛。
「媽，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從英國回來了。
讓你獨自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家人，真的很對不起，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不是一個人。
媽媽，你還有我。
………………
聽到這突兀插/進來的聲音，眾人一致將頭轉向聲源處。
逆光處站著的，是一對男女。
正是歸國的汪綠萍和司徒璉。
聽到她一直念著的女兒的聲音，李舜娟轉過頭來看向大門，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和站在她身邊的她未來的女婿，李舜娟收起了自己脾氣，揚起笑臉，向站在門口的女兒走去。
「綠萍，你終於回來了。」站到綠萍的面前，李舜娟紅著眼睛說道。
看到媽媽紅了眼睛，我不禁勾起微笑，努力不讓淚水從眼眶中滑落，抱住媽媽，靠在媽媽的懷裡，我出聲，「媽媽，我回來了。」不走了，絕對不逃避的留你一個人獨自戰鬥，媽媽，這一次，我陪你。
拍著懷裡女兒的肩，李舜娟激動得不能言語，只能不斷的重複，「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她的女兒，終於回來了。
帶著一身驕傲，帶著絕代風華，歸來。
她的驕傲，終於回來了！
………………
看著因為自家女兒歸來而展開笑顏的李舜娟，汪展鵬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向其為紫菱求情的好機會，於是開口，「舜娟，孩子只是貪玩了點，又沒有出什麼大事，這次就算了吧……」
本來因為綠萍的到來而平息了怒火的李舜娟聽到汪展鵬的話，不依了。
「我說，展鵬你是什麼意思？沒有出什麼大事？！說得真是輕鬆！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偏要學人家離家出走，而且我說離家出走也就算了，結果竟然搞成這樣回來！我說，汪紫菱，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我還沒來得及攔住媽媽，媽媽便開口一股腦的將自己想要說的全部說了出來。
聽了媽媽的話，我不禁默默的歎了口氣。
這下，要紫菱不鬧都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媽媽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紫菱便爆發了。
從爸爸懷裡抬起頭來，紅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對面那個此時此刻在她眼中宛如仇人的婦女，「是是是！我汪紫菱是永遠長不大的醜小鴨，我什麼都比不上你的驕傲，我什麼都比不上完美的她，畢竟她是白天鵝，而我僅僅只是一隻醜小鴨而已！」說話以後，偏過頭去，將頭埋入爸爸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就知道，無論她如何努力，永遠都比不上汪綠萍！永遠都比不上！
汪綠萍做得不好，人家只會說——「綠萍，下次努力，你一定會成功的，你一定會贏的！我相信你！」
而她做得不好，人家卻會說——「紫菱，你怎麼就這麼的不讓人省心，你就不能學學綠萍嗎？你看綠萍她都……你怎麼就不學學綠萍？我真懷疑你跟綠萍是不是親姐妹！」
她跟汪綠萍，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一個是白天鵝，一個是醜小鴨，這是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哪怕她再如何的努力也無法改變這一個事實。
這是一個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永遠都不可能改變！
意識到這一點，紫菱埋在汪展鵬懷裡哭得更加厲害了，哭著哭著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見到紫菱哭得如此凶，李舜娟想要走上前去看看紫菱，畢竟不管怎麼樣，紫菱都是她的女兒，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可是才踏前一步，李舜娟便莫名的想起了剛剛紫菱的眼神，那是恨她入骨的眼神。
如此，一向敢作敢當，風風火火的李舜娟有些畏縮了。
……………………
看著懷裡哭泣的紫菱，身旁神色莫名的楚廉，還有如此……不可理喻的舜娟，汪展鵬只覺得頭一脹一脹的疼。
真是的……本來蠻小的一件事情，何必鬧成這樣呢……
汪展鵬無奈的歎了口氣，「別哭了，紫菱，沒事的，沒事的……」拍著紫菱的肩，汪展鵬在安慰著紫菱之餘還有些惱怒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綠萍。
綠萍這孩子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勸勸舜娟，就讓她這麼對待紫菱，不管怎麼說，紫菱和她都是姐妹啊！親姐妹哪有隔夜仇，何況都是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了，更何況只是一個誤會，何必……唉！綠萍真是不懂事！
如此想著的汪展鵬沒有想到過綠萍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具體情況，這讓她要怎麼勸，而且正在安慰著紫菱的汪展鵬沒有想起綠萍其實是有阻擋李舜娟對紫菱的轟炸的，只是沒有成功而已。
由此可見，汪展鵬究竟偏心到了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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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場鬧劇，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看著一會看向紫菱一會兒看向我的楚廉，我無奈至極的搖了搖頭，拉著司徒對著餘怒未消的媽媽說道，「媽媽，我就先上樓了。」現在這情況，還有我在紫菱和楚廉之間那尷尬至極的身份，這個時候，我並不適合在場。
說完，我拉著司徒上樓，在我還未踏上樓梯時，媽媽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綠萍你不用上樓！還有，司徒，你也留下。」
聽到媽媽的話，我轉過身子有些疑惑的看向媽媽。
現在這個情況，並不適合我在場，而且司徒他……也算是外人。
不是說家醜不可外揚嗎？
怎麼？
見到綠萍疑惑的樣子，李舜娟順了順氣，儘量心平氣和——雖然她脾氣很暴躁，但是她卻從來不會遷怒，更何況是面對綠萍——的說道，「綠萍你留下來看看，看看你的好妹妹這麼些年是如何給人惹麻煩而不自知的，看看你青梅竹馬的好哥哥是如何帶壞你的好妹妹的！看看他們究竟有多麼的丟人現眼！」說完，還橫了眼紫菱跟楚廉。
楚家人見此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客廳裡這副混亂的局面和李舜娟暴怒到極點的樣子，最終還是將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
媽媽這話有些過分，特別是還在人家當事人面前如此說，看來媽媽是真的已經怒到極點了。
不過，媽媽的決定我從來不會反駁，更何況我也想看看紫菱這幾年究竟是如何過的，耳聽不如一見。
而且，電話裡，我只知道紫菱離家出走，但是卻並不知道紫菱因為什麼而離家出走。
現在看起來，紫菱的離家出走並不簡單呐……
「恩。」心思輾轉間，我點了點頭，移步準備走回客廳。
但是就在我準備走回客廳的時候，卻被司徒拉到了樓梯旁邊站著。對此我無奈的橫了眼司徒，卻任由司徒拉著我在樓梯旁邊站著。
司徒想要做的，我從來不問理由，我從來都是放縱著他。
因為他是司徒璉，僅僅只是因為他是司徒璉而已。
站在樓梯這裡，客廳裡的情況一覽無餘。
+++++++++++++
余怒未消的李舜娟的口氣很沖，說話也沒有經過大腦思考，這些話說出口以後，楚家不幹了。
「舜娟，你怎麼能夠這麼說話，什麼我家楚廉帶壞你家紫菱，說不定還是你家紫菱帶壞我家楚廉呢……要知道以前楚廉沒有跟紫菱在一起，而是跟綠萍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現在跟紫菱在一起以後，我家是天天都是雞飛狗跳的，真的讓人不得不這樣去想！去想出問題的其實是你家的紫菱，而不是我家的楚廉。」心怡被李舜娟的話也勾出火來了。
這麼多年來，紫菱是她看著長大的，為人什麼的，不是知道十分之八九，也知道個十分之六七，她很清楚紫菱這一次離家出走她家的楚廉絕對有參與，而且紫菱會離家出走也絕對是因為楚廉，所以在他們回來以後，他們楚家才會一聲不吭的任由爆發的舜娟教訓，不過現在……舜娟這話也太過分了，容不得她不惱火。
「心怡，你這是什麼意思？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家紫菱以前沒有跟楚廉在一起的時候還不是好好的，要不是你家的楚廉……我家紫菱怎麼會這樣？」
「舜娟，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呢……我知道，這次我家楚廉有錯，所以我們家任由你教訓，但是你這未免也太過火了，雖然我們家沒有你家厲害，但是也不是什麼軟柿子！」
「心怡，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我怎麼可以不這樣說？如果不是礙於不想讓局面更加難堪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到現在才發火嗎？告訴你，我早就積了一肚子的火了，從見到紫菱跟楚廉一起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就開始積火了。」
「心怡……」
「……」
有些無奈的看著媽媽跟楚媽媽的爭吵，她們的爭吵太過於激烈，我根本沒有辦法插嘴，其他人也是這樣，只能任由她們爭吵。
就在她們吵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
「你們都別吵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楚廉開口打斷了楚家與汪家關於誰帶壞誰的爭吵。
楚廉的話讓舜娟與心怡停下了爭吵，都朝著他看去，就連一直窩在汪展鵬懷裡當鴕鳥的紫菱也抬頭向他望去。
此時此刻，眾人眼中的楚廉，不再是一臉尷尬至極的模樣，而是……不耐煩到極點的樣子。
「我說，我跟紫菱的事情，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我跟紫菱的事情，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們在這裡吵吵鬧鬧的吵出結果以後就能夠解決問題了。」
「我知道，這一次，是我錯了，但是紫菱也有一份責任，不能一味的推到我的身上！」
「還有，我跟紫菱不是離家出走，我們只是出門忘記帶電話了而已。」
說完，楚廉快步走到汪展鵬面前，拉出紫菱，牽著紫菱的手，揚長而去。
直到關門的聲音響起，眾人才回過神來。
這，還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豐神俊朗的楚家大少——楚廉嗎？
這個咆哮著的瘋子是誰啊？
+++++++++++++
看著紫菱跟楚廉揚長而去，我微微眯了眯眼。
忘了帶電話？這理由說出去誰信啊?忘了帶電話不會打公共電話啊，更何況如此狼狽的回家的樣子，傻子才會相信他的話。
如此漏洞百出的藉口，真的是那個我記憶裡博學多才的楚廉所用的？
我疑惑了……
………………
身邊的女子，看著門的方向露出疑惑的神色，司徒璉不禁有些生氣的扳過對方的身子，蹭了蹭對方臉頰，悶悶的說道，「那楚廉，就比我好？值得你看那麼久？」
我還沒有想出答案便被司徒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聽了司徒的話，我是苦笑不得。
「司徒……」
「恩。」繼續蹭了蹭對方的臉頰，期待的看向對方，等著對方給他一個解釋。
「他沒有你有魅力。」所以不用吃醋。
聽明白了面前女子所說的話，但是司徒還是不滿意，「可是……」
「我只是在疑惑罷了……」
「疑惑什麼？」
「我在疑惑……好好的一個人，明明小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就長歪了呢？」
「呵呵……」聽了面前女子的話，司徒不禁抱住對方，靠在對方脖頸處輕笑。
他還真是莫名其妙，對一個永遠都不能成為他對手吃醋，他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呐……
………………
我跟司徒的談話，眾人都沒有聽到，一個原因是因為我跟司徒的聲音都壓得很低，一個原因是因為眾人剛剛都被楚廉出乎意料的行為嚇到了，沒有回過神來，所以才沒喲聽到我跟司徒的談話。
但是現在……
看著回過神的眾人，再看向抱著我不放的司徒，我不禁有些惱怒，「司徒……」快點放手，不然你就要害死我了。
「不要。」
「司徒……」
「你媽媽讓我留下來就是認可我的存在了，所以她是絕對不會介意的。」
「至於其他人————」
「我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好位置呐……而且，正在氣頭上，或者說正在驚愕的眾人，是沒有那個時間來理會我們的。」
「……」司徒璉，論心計，誰都比不上你，論無恥，依舊，誰都比不上你！
的確，這個位置是一個好位置。
媽媽讓我留下來以後，司徒便帶著我到了樓梯旁邊。
我要上樓但是被媽媽阻止了，所以我呆在樓梯旁邊是很正常的，只是……這種從我們這裡看過去客廳那裡一覽無餘，從客廳那裡看過來只能看見我們迷迷糊糊的身影————我們的身子被樓梯這個障礙物擋住了————的位置也未免正常得太奇怪了吧……
我早該意識到的，明明可以從樓梯這裡走回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的，可是司徒卻偏偏帶我到了這裡。
不得不說，司徒觀察力驚人，但是……
我都不知道是該無力，還是該惱怒了。
只能無奈的瞪了眼司徒，然後就任由他抱我了。
對於司徒，我從來只有敗的份。
我很討厭失敗，但是卻並不討厭失敗在司徒手裡，甚至可以說是心甘情願的敗在司徒手下。
……………………
看著懷裡女子無奈至極的樣子，忍不住蹭了蹭懷中女子的脖頸。
就在懷中女子受不得癢而要發火的時候，司徒放開了懷中的女子。
「司徒……」
聽到女子軟軟卻無可奈何的聲音，司徒不禁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淡淡的卻極度真實的笑容來。
喜歡欺負她的時候，她露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喜歡她軟軟的喊他「司徒……」的樣子。
軟軟的聲音裡，還有著對於他的無可奈何以及難以察覺的縱容。
喜歡……喜歡她一切的一切。
只要是汪綠萍喜歡的，他就喜歡，汪綠萍討厭的，他就討厭。
一切，只因為她是汪綠萍，僅僅只是因為她是汪綠萍而已。
他想，他是中了一種名為「汪綠萍」的蠱了。
無藥可解。
30、第3章 ...想要不付出便得到是絕對不可能的
直到關門的聲音響起，眾人才回過神來。
這，還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豐神俊朗的楚家大少——楚廉嗎？
這個咆哮著的瘋子是誰啊？
一時間，客廳裡，只剩下沉默。
沉默，久久的沉默。
氣氛，異常尷尬。
過了許久許久，有些頹敗的坐在沙發上的李舜娟歎了口氣，抵著額頭，「算了，算了……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們呐……管不了了。」
明明是無奈至極的話語，無奈至極的調子，可是在場的眾人卻能夠感受到李舜娟在說這話時候的……失望以及頹敗。
靠坐在沙發上的李舜娟，此時此刻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去接觸的氣息，生怕一觸碰李舜娟便碎了。
此時此刻的李舜娟，是如此的……脆弱。
………………
站在樓梯這裡看著媽媽露出如此脆弱的樣子的我，忍不住想要跑到媽媽身邊，可是司徒……
「司徒，放手！」司徒抱我抱得死緊，我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開來。
「不要！」任性的司徒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如果是以前，對於司徒的任性，我會很無奈的接受，但是現在媽媽……需要我，所以……
「司徒！」我壓低聲音吼道。
看著懷中女子急得想要咬人卻怕咬疼他而猶豫不決的女子，司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來，「綠萍，別急，你媽媽她只是進入了一個死胡同而已，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去的話，說不定她會進入另外一個死胡同呐……」
他雖然任性，但是也知道輕重，只是目前，李舜娟並不需要人安慰。
李舜娟，只是突然對於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看著長大的鄰家孩子感到……陌生了而已。
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灰敗的表情。
李舜娟不需要被勸，李舜娟此人第一次見面時就給了他一種女強人的感覺，他覺得，李舜娟此人不需要被勸，如果有人勸的話，說不定她會因為來人勸的話而改變自己原來的想法，甚至走出死胡同以後又進入了另外一個死胡同。
所以他才如此任性，如此的任性的將綠萍圈在懷裡。
現在這個場面，綠萍不適合出面。
他家的綠萍，只用在一邊看戲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他處理就好。
……………………
本來還想著司徒如果不放開我的話，我就動口咬人，不過……司徒說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我的媽媽，我很瞭解，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血濃於水的親人。
我一直都知道媽媽走進死胡同的時候只能是自己走出來，旁人勸的話反而會讓媽媽進入另外一個死胡同。
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到媽媽露出如此脆弱的樣子，我還能夠想到什麼呢？除了想要立馬跑到媽媽身邊以外我還能夠想到什麼呢？
或許，我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
不再掙扎，我安安穩穩的呆在司徒懷裡，偏過頭看向客廳。
沙發上的媽媽，哪怕以及疲憊不堪，哪怕已經灰敗得讓人心疼，背也是直的。我的媽媽，無論遇到什麼，她的背永遠都是直的。
倔強的媽媽，堅強的媽媽，將所有都藏在心裡的媽媽。
讓人心疼。
媽媽……
注視著媽媽，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到媽媽不再露出頹敗的表情以後，我才轉過頭，對著身後若無其事的抱著我的司徒輕聲說道，「司徒，你這樣，會寵壞我的。」
司徒阻止我，一個原因是害怕我去勸媽媽卻越勸越讓媽媽想不通，一個原因是不喜歡我參與到這場鬧劇當中。
可是，這場鬧劇的主要表演人員，都是我的家人呐……
抱歉，司徒。
這渾水，我是不蹚不行了呐……
「綠萍。我還覺得，我寵你還寵得不夠呐……」將頭抵在綠萍的肩膀上，司徒璉眼中帶笑的看著綠萍說道。
【如果你要蹚渾水，那麼我陪你。】
【你想做的，我幫你做。】
【我陪你。】
【反正，你別想一個人。】
聽懂了司徒的話，明瞭他的心意，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是感動，還是甜蜜，最終我只是揚起了大大的笑臉，笑得眉眼彎彎，將眼中快要落下的淚水藏住，然後慢慢逼回眼眶。
「呵呵……」我不知道此時此刻除了笑以外，我還能夠如何回應司徒。
司徒璉，我汪綠萍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讓你如此待我……
++++++++++++++
場景從樓梯轉向客廳。
轉到這場鬧劇的案發現場。
窩在沙發上，從紫菱跟楚廉出去以後，李舜娟靠坐在沙發上開始深思起來，深思造成如今局面的原因，可是……無果。
無果之下，便不可避免的想了很多很多關於過去，關於未來的東西。
坐在沙發上，回想著過去，想著過去紫菱的可愛以及惹人喜歡，想到過去紫菱一直都黏著綠萍，想要過去紫菱雖然嬌氣但是卻不嬌縱，再想到如今紫菱的不可理喻，任性妄為，以及看著綠萍宛如實質的怨恨目光，李舜娟才恍然察覺————從前那個惹人喜歡的紫菱以及消失在了時光的洪流之中，一去不復返了。
這能夠怪誰呢？
唉……
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以後，抬頭便看見心怡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的樣子，不禁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抹極淡極淡的笑來，「心怡，想要說些什麼就說吧……」
剛剛的那段時間，她已經想通了。
紫菱想要自由，那麼她就給她自由。
只是希望紫菱不會後悔。
至於楚廉，那是人家的孩子，怎麼輪得到她教訓。
只是……為了這樣的一件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而跟心怡吵架，是她過於衝動了。
………………
「舜娟……」原本跟舜娟吵架的心怡見到舜娟如此頹敗的樣子，不禁有些慚愧。
何必呐……為了這樣一件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而跟舜娟吵架，破壞她們多年來的友情，一點都不值得，只是她卻拉不下面子來道歉。
「恩。」李舜娟點了點頭，示意心怡說下去。
可是心怡並沒有開口，開口的是楚尚德。
從進來以後就沒有開口說過話的楚尚德突然開口說道，「舜娟，我想，孩子們都大了，他們是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了。」
靠坐在沙發上，本來希望心怡說些什麼的李舜娟卻沒有得到心怡的答覆，反而得到了楚尚德的答覆。
抬起頭深深的看了眼楚尚德以後，李舜娟閉了閉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是呐……他們都已經長大了，長大了呐……是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了。」
「舜娟……」呆站在一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汪展鵬出聲喚道。
閉了閉眼，李舜娟無力的揮了揮手說道，「讓我靜靜吧……」
想是想通了，可是……那種無力的感覺卻揮之不去，她想，她需要靜一靜。
心怡見此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再加上楚尚德在一旁給她打眼色，最終也只好對著李舜娟如此說道，「那麼。舜娟，我們就先走了。」
今天這叫什麼事啊！亂七八糟的。
楚廉也真是不懂事！
暗地裡抱怨著，心怡與楚尚德在李舜娟的示意下轉身決定離開。
「楚沛，雨珊，走了。」
「哦，來了。」應了聲，楚沛拉著劉雨珊跟著心怡與楚尚德走出門。
在將要出門的時候，劉雨珊突然掙脫開楚沛的手，然後小跑著跑到李舜娟身前，低□子，與李舜娟的視線相平，「李阿姨，我知道或許我下面的這番話並不適合我的身份，不過我還是想要說。」
劉雨珊的突然動作，讓李舜娟有些奇怪。
這個小姑娘……是楚沛的女朋友吧？她想要說些什麼？
好奇之下李舜娟開口應道，「你說吧。」
頓了頓，劉雨珊才開口，「其實，我在想，紫菱會這樣，或許是因為……她想要讓你們注意到她的存在吧，況且……」話並沒有說完，不過劉雨珊看向樓梯方向的眼神已經很好的將她想要說的話補全了。
綠萍呆在樓梯那裡，而不是到客廳這裡來，也是想要置身事外吧……明明是家人，為什麼如此的不顧及家人，本來她還多期待自己心目中的仙女姐姐會是多麼的善解人意，多麼的高貴大方，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說完以後，也不理會李舜娟的神色變化，小跑著跑到楚沛身邊，拉著楚沛，向外走去，向已經先他們一步離開，在他們的耽誤下甚至很可能已經回到家的心怡與楚尚德追去。
………………
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劉雨珊離去的身影，李舜娟不禁深思起來。
這個劉雨珊，並不簡單。
不過……紫菱跟綠萍的矛盾是越來越大了，本來她以為一直都是紫菱的問題，不過現在看來……綠萍也有責任。
如此想著，李舜娟在聽了劉雨珊話後便想要朝綠萍發火的汪展鵬開口之前，先一步開口，「展鵬，你先回房，我想跟綠萍好好談談。」
「舜娟！」
「展鵬……」
深深的看了眼李舜娟，汪展鵬最終還是應道，「好。」
汪展鵬在上樓以前，還瞪了一眼站在樓梯旁邊的綠萍，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在接觸到司徒璉冰冷的眼神的時候將話都咽進了肚子裡。
在商海裡沉沉浮浮那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什麼樣的眼神沒有見到過，可是……這個男人的眼神，冰冷，無情，毫無波動，像是下一秒他身邊的人死去他也不會有什麼感情波動，這樣的人，很可怕。
這樣的人，讓他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讓他，心驚膽戰。
讓他，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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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看到劉雨珊也在的時候，不詳的感覺就一直縈繞在我身上，在見到楚媽媽和楚爸爸走的時候還松了一口氣的，不想劉雨珊……
真是，唉……
歎了口氣，不知道要怎麼辦，最終我能夠選擇就是面對。
在爸爸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會被罵的思想準備，可是……
司徒璉，我汪綠萍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讓你如此待我……
「因為你是汪綠萍，我是司徒璉。」輕笑著聲音突然響起在我耳旁，驚得我轉過頭去看司徒。
轉過頭後，司徒的臉，近在咫尺。
「我……剛剛說出來了？」我期望司徒給我否定的答案，可惜司徒一點都不合作。
「恩。」司徒點了點頭，隨後蹭了蹭懷中女子的側臉。
真丟臉！
對於將這話說出來，特別是說出來的這話還被司徒聽到這件事，我覺得很丟臉，當然更多的是……尷尬。
………………
我沉默的窩在司徒懷裡，靜靜的享受著司徒傳遞給我的溫暖，靜待著媽媽的召喚然後宣判死刑的時候，突然————
「綠萍，你在……害怕什麼？」輕輕啟口，司徒璉皺著眉問道。
綠萍究竟在害怕些什麼？
在他們之間的距離即將為零的時候，綠萍卻跳開拉開他們的距離。雖然拉開以後的距離，也不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只是這微小的距離，橫亙著的，卻是兩個世界。
綠萍，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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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在害怕什麼？
我輕聲重複司徒的問題，微微低著頭，我陷入自己的思緒。
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只是……每一次跟司徒更進一步的時候我都忍不住逃離，與司徒拉開距離，僅僅只是咫尺的距離，可是我跟司徒都明白，那咫尺的距離，或許便是……天涯。
害怕什麼？我究竟在害怕什麼……
或許，我是在害怕……
就在我想出答案，想要回答司徒的話的時候，媽媽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她說，「綠萍，陪我聊聊吧。還有，司徒，你回避一下。」
「恩。」在司徒的合作下，我從司徒的懷裡出來，向媽媽走去。
在走出樓梯的陰影，將要進去水晶燈之下的時候，我停□子，側頭輕聲說道，「或許……是——」
頓了頓，我才再次開口，「害怕……被拋棄吧。」
我的話音落下以後，許久，司徒才開口，帶著淡淡的笑意開口————
「呵呵……綠萍，不要擔心。」
「你不會被拋棄的。」
「因為你是汪綠萍，我是司徒璉。」
靜默了許久，我才開口，帶著點點的感動，還有……歉意，「不值得的。」司徒，我是一個從地獄回來的人，不值得的，你是應該活在天堂的人，不值得為了我墮天的，不值得為我付出那麼多的。
不值得的……
「你值得！」
司徒帶著篤定的語氣出口的三個字徹底壓垮了我最後的堅持，「抱歉，司徒。」對於害怕這件事，我很抱歉，對於不相信你這件事，我很抱歉，對於你，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對我說抱歉。」因為你是汪綠萍，屬於我司徒璉的汪綠萍。
司徒此時此刻出口的話，給了我勇氣。
這一次的衝動，僅此一次。
深吸了口氣，頓了頓，我說道————
「司徒，這話我只說一次。」
「我汪綠萍——」
「生，與爾同裘，死，與爾同裘。」
說完，我向客廳走去，一步一步，走向媽媽。
司徒，或許我還會害怕被拋棄，可是……
我願意相信，相信你不會拋棄我。
此刻，我的心結才終於解開，我才終於願意相信……
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