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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蘭陵王)女配上位記》作者:韶光昱【完結】

黑化完畢

  蘭陵王看著面前的飯菜皺了皺眉問小翠「雪舞呢?怎麼又沒回來吃飯。」

  已經好幾天了,蘭陵王回到家都見不到雪舞。

  「王妃又被皇上叫到宮裡去了。」小翠也很不開心,這幾天王妃和曉東總是時不時被叫到宮裡。就留下她一個人和管家就好像王妃來之前似的。

  蘭陵王夾菜的動作頓了頓,最近雪舞老是被叫到宮裡因為皇上的疑心病越來越重。聽說最近皇上甚至夜不成寐只能聽著誦經聲小憩,可能是因為想到了天女是巫咸的後人所以有巫鹹的血脈所以就一直叫雪舞進宮。

  而此時楊雪舞卻顫抖的縮在角落裡,她覺得她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因為剛剛高湛可能是這幾天太疲憊了,半夢半醒之間恍恍惚惚的竟然覺得自己見到了高演和高百年的鬼魂。

  「滾開,皇位本來就是朕的,是你奪走了朕的皇位。朕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你不知道你的好皇后蕭觀音一直心系於朕,是她把朕配好的藥一口一口的喂進你嘴裡,不過那個賤人竟然騙我偷偷換了高百年的藥,活該她最後被j□j至死。背叛朕的人都該死,都該死。」高湛起初只是喃喃自語而後來則大叫起來。

  雪舞被聽到的事實嚇了一大跳,踉踉蹌蹌的跑出了寢宮,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朝代更替謀朝篡位之事在古代那是大逆不道的,一般做這種事的人都會被認為是奸佞小人。雪舞當然也是這麼認為的,雪舞覺得她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蘭陵王準備進宮接雪舞回家卻意外看到雪舞急匆匆地走出宮門。

  「雪舞。」蘭陵王笑著迎上去。

  雪舞卻並沒有看到他似的閃到一旁,蘭陵王無奈只好伸手拉了雪舞一下。

  「啊……啊……」雪舞被嚇的大叫出聲來,用力掙扎著手腕上紅腫一片,引得周圍的宮人紛紛側目,蘭陵王只好放手雪舞卻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雪舞覺得自己被包裹進一個溫暖的胸膛,一抬頭才發現是蘭陵王,而蘭陵王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雪舞,你還好吧?發生了什麼事?」蘭陵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雪舞現在就好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這種神情他從沒在雪舞臉上見到過,一直以來雪舞都是堅強的。

  「沒……沒事,我只是太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秘密在雪舞的肚子裡百轉千回但是最終她還是決定不把這件事說出去,因為蘭陵王一項忠君愛國,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效忠的君主是一個篡位的奸人他一定會很痛苦。

  太子高緯這幾日在宮裡安插了不少自己的眼線,蘭陵王不知道雪舞發生了什麼太子卻很快知道了。

  「你說,這件事她會和我四哥說麼?」高緯笑著問身邊的侍衛,這些侍衛都是胡皇后留給他的,原本他怕被父皇懲罰將侍衛們都遣散了,而現在這些人就是他的直系親信。

  「下官不知。」侍衛過了半響會道。

  「本太子說她不會,我這個四嫂最為自負,什麼都喜歡管上一管,卻不知道多事的人活不長啊。」太子笑著把一顆白字置於棋盤之上。「對了,周國那邊怎麼樣了?」

  「回太子,周國探子回報小憐公主並未與宇文邕一起返回皇宮,似乎是在什麼地方養病呢。」回話的是另一個侍衛「不過,隨行的軍醫並未留在小憐公主那,而是留了一隊侍衛所以探子推測小憐公主的傷情已然好轉。」

  「推論……看來你們是不想當我的眼睛耳朵,相當我的頭腦了?既然什麼都靠推論就讓他回齊國好好的推論吧。」高緯面若冰霜,伸手摘下一朵月季在手裡撚碎,紅色的液體留下分不清是月季的汁液還是高緯指甲深深印入掌心流出的鮮血。

  侍衛們‘撲通’跪下,垂目不語。

  高緯扯下一片衣襟仔細的擦著手掌「孤給你們三天時間,孤要知道小憐在哪,和誰在一起幹什麼?派個畫師去孤要每天看到小憐的畫像。這朝服髒了,去趕制一件新的,上面,繡五爪金龍。」(嘿嘿嘿,太子黑化完畢,完全體高緯出現,現在開始高緯將和原劇裡完全不同。)

  侍衛們應聲退下,高緯蹲下身來小心翼翼的把花瓣一片一片的撿起來「孤想你了。等你回來一定會喜歡孤送你的禮物,現在才剛剛開始呢。」淩亂不堪的花瓣,輕輕地放在高緯的掌心,高緯慘白的皮膚和血紅的月季形成鮮明的對比,加上他嘴角的微笑和猙獰的目光,整個人就好像嗜血的修羅。

  
小憐楊堅

  小憐看著面前忙碌的楊堅,她最近一直細細的觀察著楊堅發現楊堅和她想像的差距很大,如果不是她肯定這個楊堅就是隋文帝她很可能就會只以為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將領罷了。

  而楊堅這幾日也在觀察著小憐,他一直以為小憐自稱天女總會有一些‘特殊’之處,即使不特殊至少也會有一些‘天女’的性情吧可惜經過幾天的觀察他覺得這就是一個閨閣小姐啊,沒事就看看書下下棋,除了會經常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以外怎麼也不覺得這女子會是他人生的關鍵,所以楊堅覺得一定是因為跟著小憐能遇到機遇所以族老才會傳書給他於是漸漸的他的注意力開始從小憐身上轉移到了她周圍的人身上。

  小憐日日在閨房裡呆的無聊,最近為了不引起楊堅的注意一直小心偽裝著,終於小憐的心態平和了,從被高湛算計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決定要繼續在這亂世之中搏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給本宮更衣,本宮要出去走走。」小憐想既然不能回齊國那麼她就在周國下功夫,她並不想改變歷史因為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果,但是現在既然鄭兒的魂魄已經走了,就表明即使她不回齊國應該也不會向原來一樣‘生病’了。

  小憐慢慢的走在莊園的週邊,思考著今後的方向,她現在可以選擇一直待在周國了,不過宇文邕現在沒有愛上楊雪舞也就意味著他的智商還沒有被拉低,自己到了周國要是不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只怕宇文邕也不會庇護她,而經過和雪舞學習製作火樹銀花的事她知道雖然自己知道很多現代的知識但是未見得就能在古代應用甚至可以說幾乎所有的都用不了。

  與投靠宇文邕相比,折返齊國就安全的多,她只要等到太子即位,她就可以在齊國橫行無阻,不想做禍國妖姬也好但是卻有做禍國妖姬的資本。不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呢,小憐思至此撫了撫額頭……

  忽然一陣嘈雜聲打斷了小憐思緒,她直起身來準備回去卻發現爭執的一方是楊堅。想著說不定能交好未來的隋文帝於是就留了下來。

  原來和楊堅爭執的是他的副將,楊堅父親雖然追封為太保但是卻一直不曾為國效力,這次投靠竟然直接成為了公主親衛首領,那副將自然不滿於是便夥同一幫狐朋狗友來找楊堅麻煩了。

  那群人打完就走了,只留下楊堅趴在地上,起初楊堅還奮力反抗但是當他發現反抗只能讓自己傷得更重之後就一動不動的任他們打了。

  小憐看著這人的一番作為覺得這倒是個能屈能伸的。「在想怎麼報復他們麼?」小憐看楊堅一直在地上不起來,怕他是傷的太重又不能上前查看就開口問他。

  楊堅聽到聲音就知道來者是誰,扭了扭頭之間一雙金絲縷鞋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咳咳「楊堅掙扎著起身,給小憐行了個禮卻不料抽動了傷口,疼的他抽了一口冷氣想忍住卻咳出聲來。

  小憐就站在那不懂,一雙杏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楊堅,楊堅抬頭看著水光翩躚的雙眸中自己狼狽的身影竟就這麼醉了。

  」你還沒回本宮的話呢?「小憐覺得臉上傳來不尋常熱度,板了板臉冷冷的問。

  楊堅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整了整儀錶「不過是軍中弟兄相互切磋罷了,公主只怕是誤會了什麼。」

  小憐看著楊堅雙眼中一絲不甘也沒有,若不是她在旁觀望依舊只怕也會相信剛剛幾人和他兄弟情深只是一不小心失手傷了他而已。這楊堅果然不簡單,他大概是沒想到自己能在旁偷窺吧,到底還是我略勝一籌小憐想著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楊堅本來以為小憐不過是中上之姿,今日一見才覺得真的是天下無雙,也不能怪他小憐本就容貌豔麗可是之前一來大病一場臉帶病容二來在他面前太過緊張束手束腳,現在本性一露自然美麗動人。

  「是嗎,那你今天回去他們一定會請你吃飯。」既然楊堅不想講,小憐也不是苦苦逼問的人。「不過,本宮看你現在這狼狽的樣子,還是叫你那幫‘好兄弟’把你拖回去吧。」

  楊堅看到小憐竟然真的信了,準備好的一番辯解只能吞進肚裡。「不,不用了小人沒事,自己就能回去。」見小憐一番不相信自己的神色,值得轉移話題「小人聽說,公主殿下是天女?」

  
過渡

  這問題一問出口,兩人的氣氛就緊張起來,小憐臉上的笑意也凝固了。

  「我知道,你和白山村的巫咸傳人很熟,十年一次是吧。」小憐調整好神態,嚴肅的看著楊堅。

  楊堅被小憐的問題弄的措手不及,他沒想到小憐竟然直接就談及白山村「看來公主知道的真是不少,那麼公主也應該知道為什麼小人回來找公主。」

  小憐暗自思量,楊堅為什麼找她?她當然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楊堅竟是刻意找她來的,那麼是不是可以以為如果沒有她楊堅就不會這麼早投靠周國?

  楊堅見小憐似乎一直沒說話,只是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他雖然身上傷痛難忍但是小憐沒有發話他也只能等小憐回過神來。

  小憐是被楊堅痛苦的悶哼聲打斷了,看著已經遙遙欲墜的楊堅小憐不忍心上前扶了他一下。楊堅被小憐突然的動作嚇到了,身體一僵頓時大半的身體都壓在小憐身上,這讓想要扶著他的小憐一個踉蹌,而楊堅就更不敢讓小憐扶了。

  「公主可以自自行離去。末將會自己想辦法回營地的。」這裡離營地不算遠,等等應該就會有人發現他。

  小憐顯然也發現她自己不可能把楊堅帶回去,扶著楊堅坐下「我陪你在這等人吧,侍女們應該很快就會來找我了。」

  楊堅的出現讓小憐堅定了回齊國的決心,畢竟她可是知道楊堅的野心的,帶著他回周國一不小心讓宇文邕發現他有謀反之心把他殺了豈不是天下大亂。

  「從這到洛陽要多少時日」小憐歪頭問一旁的楊堅,楊堅要站起來回話被小憐按了下去。

  楊堅努力忽視小憐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不去看小憐的臉。(關於有讀者反應小憐有沒有那麼美的問題,首先她能憑容貌當皇后至少就是國寶級美女。馮小憐在歷史上可是和妲己、喜媚齊名的禍水)

  「回公主的話,日夜兼程的話半個月即可到達洛陽。」楊堅還沒說話,來尋小憐的侍衛就到了,聽到了小憐的問話就半跪到小憐面前回話。

  小憐估算著這時離高湛死期已經不遠,便就通知眾人準備啟程。

  第二日,小憐一隊人馬剛剛上路,那邊洛陽高緯就收到了消息。

  高緯這幾日十分疲憊,因為他在下一局很大的棋,一局能將整個齊國江山都涵蓋在內的棋局。「小憐要回來了,那就該開始行動了,我可不想她回來見到不想見的人。」

  高緯看著桌上另一張密報,上面只寫著四個字‘上儀天女’。

  這幾天楊雪舞一直躲著高湛,高湛被噩夢弄的苦不堪言。竟然想到要娶天女的餿主意,他覺得娶了楊雪舞借著巫鹹的血脈就能讓冤魂退散。

  高緯笑著把紙上的褶皺一一撫平,他在想要不要借機消除蘭陵王這個威脅,不過要是他在加一把火蘭陵王很可能會死,而蘭陵王的死對他是弊大於利,甚至會動盪整個皇室統治。不過高湛雖然病急亂投醫但是還沒有盲目到直接放到明面上的程度,所以一切從長計議還來得及。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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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現飛燕

  小憐雷厲風行的趕往洛陽,不過這次她可不想乖乖的坐在馬車裡,而是叫左右教她騎馬。小憐想了,日後這周齊交戰說不定她就在戰場上,她要是學會了騎馬,至少在逃跑的時候不會成為別人的拖累。她不是楊雪舞次次都有蘭陵王從天而降,高湛的事情讓她知道這亂世之中處處都是不安全的。她不是沒想過要學習武術,不過這具身體雖然有舞蹈功底,但是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別說舞劍了,用匕首刺都刺不透古代簡陋的甲胄。

  小憐一行人鮮衣怒馬,可能是因為齊國皇室打過招呼,所過城池官員均是夾道相迎並備好駿馬相凋。所以本來要日夜兼程半個月的路程才走了五日已經行進了大半,小憐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萬一他們到了高湛還沒死豈不是要炮灰了她,於是便決定在前面的城市修整一下。

  自從小憐穿越至今還沒有好好的逛逛古代的集市,不是當做奴隸逃亡就是在皇宮裡勾心鬥角。於是這日小憐點了楊堅護送,就換了一身男裝大搖大擺的逛街去了。要說這古代的勞動人民的智慧的確不可小覷,雖然沒有電腦等電子產品,但是那些手工製作的小玩意兒一件一件都精美無比,看的小憐目不暇接。

  楊堅無奈的跟在小憐身後看著一襲男裝的小憐像蝴蝶在即使翩翩飛舞,這位‘公主’真的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就她那玲瓏玉體即使包在男裝之下怕也不會有人把她當作男的,再加上那張桃花粉面分明就是逃家的閨閣小姐啊。楊堅才收斂心思就發現小憐已經將魔爪伸向了她心裡的穿越必備食品——糖葫蘆。小憐的身高不算高但是在一群垂髫幼童之間可謂鶴立雞群,如果小憐這時候一定能看到楊堅的呆滯。

  可能是楊堅的怨氣真的實質化了吧,小憐笑著轉過頭來對楊堅揮了揮手,看到楊堅還呆在原地皺了皺眉,上前來把手伸到了楊堅腰間,楊堅一會神就更加不知所措了,之間小憐的手在楊堅腰上游離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了目標——錢袋。

  這邊小憐笑嘻嘻的去付錢了,楊堅卻仍站在原地手上的東西掉了都沒發覺,如果此時有人湊上前來一定能發現他微紅的耳垂。也不能怪楊堅,這時候的男女大防雖然沒有後世那麼嚴重,但是女子也是被束縛的。小憐畢竟是從現代傳過來的,只要她不是可以模仿鄭兒的言行那麼她的行事,在楊堅這個古人眼裡絕對是屬於‘奔放’之流。所以也不怪楊堅想的太多,是這位冷豔高貴的小憐公主是,時不時的放下架子挑逗與他怎麼能讓他不誤會呢?

  小憐小口小口的吃著糖葫蘆,雖然沒有現代的味道但是酸爽的山楂也別有一番風味。小憐就這麼悠閒的走著,平凡的糖葫蘆被她吃的好似珍饈美食。這一幕自然落在旁人眼裡,一個一身落魄的女乞丐沖上來就要搶小憐的糖葫蘆,楊堅沖上來的時候女乞丐已經的手了。小憐制止了楊堅去追,小憐吃驚的是女乞丐的那雙手,皮膚鬆弛的垂下來,鋪滿皺紋,那是很胖的人瘦下來才會有的樣子。

  只是一串糖葫蘆而已小憐自然不會計較,再說她也不過只是想嘗嘗鮮而已。小憐這邊興致盎然的繼續逛街,楊堅那邊有意無意的拉近了和小憐的距離,剛剛還好是個乞丐搶糖葫蘆,要是一個刺客小憐只怕就香消玉殞了。

  小憐走著忽然在她身後的楊堅向旁邊走去,小憐下意識就拉住了楊堅「怎麼了?」順著楊堅的目光看到竟然是剛剛的女乞丐,知道楊堅是要找她的麻煩,小憐搖了搖頭。」不過是個乞丐,一串糖葫蘆而已算了。」

  小憐看了看那個乞丐轉身就要走,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腳步。因為隱隱約約的她竟然聽到旁邊的乞丐叫那個女乞丐‘飛燕’。對於蘭陵王裡的配角們小憐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胖子飛燕,誰叫她和絕代美人趙飛燕一個名字呢?這時候聽到飛燕這個名字小憐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女配,而且不經意的看到那女乞丐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條嶄新的襟帶,那襟帶掛在灰頭土臉的乞丐身上分外搶眼。

  楊堅見轉身要走的小憐又折返到那個乞丐面前,想要跟上卻被小憐用手勢制止了。

  小憐來到那個女乞丐面前,那乞丐顯然認出了小憐,沒有跑卻抱著頭縮在地上「我錯了……我錯了……」

  飛燕等了良久也沒等到記憶中的拳頭,小心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女子笑語嫣然「你是飛燕?白山村的飛燕?」

  ‘白山村’三個字像是魔咒一樣,飛燕一聽到這三個字拔腿就跑,小憐見她的反應心裡對自己的猜測肯定了幾分。

  原劇中只說楊雪舞和宇文邕再回白山村時,白山村已是一片狼藉。雪舞斷定是奶奶死後,自己嫁給了蘭陵王,村民怕白山村的秘密暴露,於是丟下她遷徙到了另一個桃源仙境,但是現在飛燕的出現讓小憐覺得事情似乎並不像楊雪舞說的那樣。不過想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怕還是要抓到飛燕再說。小憐自然是追不上飛燕的,不過楊堅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見到小憐要問那女乞丐什麼事,那乞丐想逃。楊堅追上去三兩下就制服了飛燕。

  
白山滅亡

  「我不知道什麼白山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飛燕在楊堅懷裡不住的掙扎,一扭頭不竟然看見了楊堅的臉「你……你是五彩鳥帶進來的那個外人。」

  可能是因為認出了楊堅,本來掙扎的飛燕慢慢的順從了起來。小憐愉快的逛街活動也只能到此為止,二人把飛燕帶回了營地。小憐命人下去招待飛燕,自己把楊堅留在了房間裡。

  「等等我有話和她說,你幫我安撫住她的情緒。」小憐在路上幾次試圖和飛燕搭話飛燕都十分戒備,於是便只能通過飛燕信任的楊堅來讓飛燕接受她。怕楊堅以為她有什麼企圖,小憐又解釋道「我只是想心平氣和的和她說幾句話而已。」

  良久飛燕才回來,手上還抱著幾個饅頭。

  旁邊的侍女見到小憐看飛燕手上饅頭差異的目光,急忙上前說道「公主,要是不把饅頭給她,她就不肯來見您。所以小人等人無奈只有自作主張……"

  小憐揮了揮手,讓侍女們退下。蓮步搖曳來到飛燕面前,飛燕下意識的向後退一步但看到不遠處的楊堅安撫的神情,終於還是慢慢的挪回了原處。

  「你是白山村的飛燕對不對?白山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憐見飛燕慢慢的撫平了情緒,不再害怕她小憐才慢慢開口問道,於是斷斷續續的小憐從飛燕口中得知了白山村的滅亡。

  原來那日雪舞的奶奶,也就是白山村的神巫奶奶,出山去尋雪舞回來不就病入膏肓。於是便把全村人叫到病床前開會,下了決定要全村人遷徙到另一個地方便與世長辭了,剩下的村民也因為神巫的去世而分裂。有一部分人堅持認為白山村是他們的故鄉,堅決不肯到新的家園生存,這部分人的遭遇小憐無從得知。不過,從雪舞再次回去白山村時的一片狼藉,可以佐證,這群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而飛燕則屬於順從神巫的旨意,遷徙到新的家園的眾人中的一員。起初,大家到了新的家園還是和以前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好景不長。神巫的去世帶走了白山村的天然屏障——五里霧。沒了五里霧的白山村就像失去了利爪的小獸,暴露在流民和馬匪的視線之中,人們都想把白山村這個人間腹地納入囊中。起初村民還能借著神巫留下來的奇術抵禦外敵,但畢竟常年與世隔絕,天性淳樸的白山村村民怎麼可能是陰險狡猾的外人的對手,很快白山村就被攻陷了。

  大部分的村民落荒而逃,小部分的村民就永遠埋骨他鄉了。逃出的村民試圖重建家園,但是這亂世之中重建家園談何容易,白山村的人又對‘外人’十分抵觸不多久,就被有心人算計了借著崇拜巫咸的名義謀財害命。

  飛燕是幸運的她和她相公,躲過了一劫,可是越是與外界接觸,飛燕的外貌就給她帶來了越多的苦惱。本來在白山村,村民們都淳樸,審美也與外界有些差異,像飛燕這種農活手工藝精通的女子可謂是賢良淑德。可是到了村外不僅僅是靠種地過活,飛燕的丈夫也看到了花花世界,像飛燕這種異于常人的女子自然就被嫌棄了。之後飛燕的遭遇無外乎就是亂世之中女子普遍的悲慘遭遇,最後只能淪落到做乞丐。

  小憐看著談起白山村神情複雜的飛燕,終於還是沒忍住問道「你為什麼不去找楊雪舞呢?她現在可是齊國的蘭陵王妃,庇護你們幾個人應該不在話下。」

  飛燕聽到楊雪舞的名字就激動的站了起來。「都是她……要是她不帶外人回來,要不是去找她……」飛燕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雙手之中之前她奉若珍寶的幾個饅頭已經被蹂躪的不成樣子。

  小憐知道飛燕是把整個白山村的滅亡都算到了楊雪舞頭上,她覺得其他的白山村民也是這麼覺得的。要不,怎麼沒有一個人去通知楊雪舞白山村的劫難。

  「你知道其他人都在那麼?」接話的是一旁的楊堅,他的聲音聽起來異常沙啞低沉。

  飛燕搖了搖頭,似是要說什麼還沒說出口就暈了過去,小憐急忙叫大夫前來。大夫仔細就愛你查了一番,說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小憐便命人把飛燕抬到客房休息。

  小憐料理完飛燕的事,也被飛燕帶來的消息驚到了,白山村已經沒有了,這件事雖然和她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可是卻提醒了她。這一切已經不僅僅是電視劇那麼簡單了,很多你在電視劇裡沒有看到的背後的真相都可能把你推倒萬劫不復之地。就像楊堅,就像白山村,就像高湛,小憐覺得她對於日後所發生的事情的掌握度越來越少,而她的未來也越來越神秘莫測了。

  小憐正在感慨命運。一抬頭才發現楊堅還站在原來的位置,連姿勢都沒變過。「怎麼了,還站在這。」

  聽到小憐的問話,楊堅抬頭小憐竟然見到他的眼角有水光閃過。是因為白山村哭的麼?小憐心想。

  良久楊堅也沒答話,過了好久似是回過神來了,楊堅徑直離開了。

  小憐一個人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她在想飛燕的去留。現在既然飛煙已經這樣了,把她留在這小憐顯然是不放心的,而且小憐還得顧及楊堅的態度,畢竟楊堅是未來的天下之主啊。但是帶著她的話,小憐要去洛陽,飛燕就勢必要和楊雪舞見面,以飛燕對於楊雪舞的敵意很可能就會給小憐惹很多麻煩。現在齊國很快就會巨變,太子高緯能不能像原劇裡順利登基還是個未知數,蘭陵王也是王位的有效競爭者,小憐自顧不暇還怎麼能帶飛燕。

  還是明天找她談談吧,小憐心想,終於慢慢的進入了夢想。

  
抵達洛陽

  小憐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宿,始終睡不著的她披了一件外衫就決定出去走走。夜涼如水,侍衛都守在週邊,小憐慢慢的在院子裡挪步,卻看見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的身影。

  小憐走上前才發現那黑色的身影竟然是楊堅,楊堅似乎在那站了好久鬢角上都有了凝霜。楊堅其實是來找小憐的只是不知為何躊躇不前,就這麼站在原地。

  「你怎麼還不回房休息?」小憐走到楊堅身邊開口道,楊堅回過頭見到小憐愣了愣。

  楊堅嘴唇微動,似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扭頭轉身離去,才走了一步就發現自己的袖子被扯住了,只聽見後面傳來小憐的聲音「你……是來找我的吧。有什麼事?「這是小憐的院子,一般不會有人敢擅闖,所以小憐知道楊堅一定是來找自己的。

  楊堅行禮道「飛燕的事,不知公主要如何處置?」

  小憐正在為此事煩惱,楊堅的問題正中她的下懷。小憐似笑非笑的看著楊堅「哦?楊將軍是為了此事而來啊,不知道你對此事有何想法啊?」

  「回公主,公主有所不知末將與白山村素有淵源。先祖曾受巫鹹庇護,末將也曾拜訪過那位神巫,如今白山村遭此劫難,末將義不容辭。」小憐聽他隻字未提神巫提他占卜的事,心底微微有些不悅。不過見他百般替白山村著想,心裡明白只怕楊堅是把神巫的死歸咎於自己十年一次的占卜了。

  小憐把說辭在心裡估量一番,抬頭直視楊堅道「那是,只怕要不是你楊家十年一次請神巫占卜。神巫洩露過多天機,只怕神巫也不會耳順之年便辭世。」楊堅猛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複雜。這一閃而過的神情卻沒逃過小憐的觀察「怎麼了,本宮說錯了麼?還是楊將軍真的覺得本宮這個‘天女’是白當得?」

  楊堅之前也想過小憐是天女的事,他以為小憐不過是個略通占卜星術的女子。因為小憐的外貌實在太有麻痹性,他始終以為神巫說小憐是關鍵是因為小憐的容貌會引來其他的人。只是,千算萬算沒想到小憐竟然比白山村的神巫還要神秘莫測。

  楊家早在很久之前就在五里霧外部下眼線,進出白山村的人都逃不過楊家的探查,小憐分明從未到過白山村,也沒見過神巫。可是卻對與楊家和神巫之間的約定都了若指掌,霎時小憐在楊堅心中變得神秘莫測。

  楊堅不由得在心裡重新計算小憐的分量,現在的楊堅小小的野心已經萌芽。亂世中英雄楊堅得神巫指點天下大勢,自然也想在這亂世之中持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也因此,對於很可能幫他達成目的的小憐,楊堅開始分外留意。

  「公主既然都知道,有何必問小人呢?」楊堅臉上的表情雖然不變,但是小憐覺得他臉上的恭敬分明比每一次都要真實。

  小憐想了想,要待人以誠特別是這位未來的皇帝,萬一一不小心惹了他皇帝這種人群從來都是小心眼到了極致。「其實,我很想帶著飛燕一起到洛陽,她一個弱女子在這亂世之中不知道會遭遇什麼。不過,我們馬上要到洛陽去了,飛燕對著楊雪舞的態度,我倒是不擔心楊雪舞,只是蘭陵王……」

  從小憐嘴裡聽到‘蘭陵王’幾個字,楊堅立刻眼前一亮,對於這位亂世戰神楊堅已經從神巫嘴裡聽說過他的預言,本以為難成大業。但是神巫傳人天女楊雪舞卻嫁給了蘭陵王,楊堅不確定天女是不是就是蘭陵王的‘貴人’,也因此本來蘭陵王也成為了他投靠的人選之一。若不是後來得到神巫傳訊要他來找小憐,他想他很可能就會成為蘭陵王麾下的一員。「公主對於蘭陵王此人如何看?神巫曾有預言,蘭陵王是鳳凰命格若得貴人相助,必將給天下百姓帶來和平。」

  在小憐的印象裡,宇文邕滅齊楊堅建立隋朝都是勢在必行。卻從沒想過歷史有可能被改變,她心裡最後的天下之主始終是楊堅,即使過程可能不像原來那樣但是史書上的記載必定還是和原來一樣。楊堅的話讓她驚訝,楊堅竟然要依附他人這是她不能容忍的,這個傢伙必然要是隋文帝的。而且在小憐心裡蘭陵王絕對不適合做皇帝,他太仁慈了,現在做武將尚且經常向高湛求情,假以時日若是做了皇帝必然會不想有戰爭這樣一再退讓只會讓天下在此大落而已。

  「蘭陵王啊……是個好人呢。」小憐的語氣低沉,明顯沒有往日的輕快「不過,也就只是個好人而已啊。」

  第二日,飛燕一醒來便被傳喚到了小憐那。小憐看著飛燕,她並沒有見過飛燕之前的樣子,不過從楊堅驚訝的表情可以看出飛燕的樣子與她在白山村一定大相徑庭。想著楊雪舞說不定也不能認出飛燕的小憐心裡就放心了不少。

  「你日後決定怎麼辦?要是有要去的地方,我可以給你一筆盤纏並命人護送你過去。」小憐看著飛快搖頭的飛燕,雖然知道她真的沒地方去了,還是想問問清楚。「那……你要不要跟著我們去洛陽?」

  飛燕瘦下來也算是個清秀可人的女子,可能因為是從白山村出來的吧,雖然日後的遭遇給她的雙眼增添了幾分陰霾,但是難掩雙眼中若赤子般的單純。她不能理解白山村外的世界,她也不能適應,但是她能還是能明白這些人對她是毫無企圖的。「我……我想跟著你們,我會乖乖的,而且我能做繡活賺錢。」她並不知道小憐的身份,不過看著來來去去的下人,也明白小憐並不差她一口吃的。

  「你真要跟著我們?我們去洛陽和可能會遇到楊雪舞哦。若是你……」小憐呆了,她故意加重了‘楊雪舞’幾個字,誰知道昨天一聽到楊雪舞名字就暴走的飛燕,現在竟然毫無反應。

  察覺到小憐的目光,飛燕抬頭「白山村毀了,再也回不去了。見到她有能怎樣呢?」如今那個曾在白山村肆意的少女,已經被外界的殘酷現實抹去了棱角。飛燕再也不能像在白山村一樣,毫不忌諱的說自己想說的話,她是恨楊雪舞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就是殺了楊雪舞也不能再換會白山村了。或許可以說如今外界的一切已經讓飛燕變得懦弱,之前是因為面臨死亡才毫不顧忌的做那些事,現在能活下去了就怯懦了。

  小憐確定了飛燕是真心的怕了,看著這個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飛燕,小憐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一行人,收拾行裝繼續向洛陽趕路,數日後當小憐百無聊賴的研究同車的飛燕的刺繡的時候,車外傳來楊堅的聲音。

  「公主,前面就是洛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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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近況

  小憐看著洛陽城門百感萬千,穿越至今,她已經三次來到洛陽。

  第一次,穿越成‘鄭兒’的她頂著逃奴的身份,偽裝成被馬賊劫掠的女子和商隊戰戰兢兢的來到了洛陽。

  第二次,她以公主的身份帶著停戰文書來到洛陽,洛陽百姓夾道歡迎蘭陵王、太子等人也出城相迎。

  可是這第三次,周國已經只給她一個公主的頭銜,齊國那邊皇帝高湛對她殺機盡現,小憐想了想覺得還這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這廂小憐正在自嘲,一抬頭看著不遠處在前面開路的楊堅,這位未來一統天下的隋文帝,現在就是一個開路的小弟,想著楊堅小憐心裡落寞的情緒就一掃而盡了。

  「公主,我們在哪裡落腳?」楊堅走過來詢問小憐,現在他是由周帝挑選了來護送小憐的親衛首領,但是面前這位小憐公主似乎在齊國並沒有什麼地位。

  小憐想了想,覺得那位齊國太子雖然不可靠但是對於‘鄭兒’的心思卻是無人能及的。所以,她從不擔心在齊國會無立錐之地。果然,小憐等人剛進城不久,太子高緯就派人接引他們,楊堅見到太子的手下對小憐分外恭敬後皺了皺眉。他只知道,這位小憐公主之前在齊國呆過一段時間,並不知道這位公主還和齊國太子高緯相交甚深,見小憐之前胸有成竹的模樣,只怕與這位太子之間有些默契。因為之前小憐帶在齊國宮內,高湛雖然鬆口定了太子和小憐的婚事,但是高湛一心想害死小憐自然不會有什麼關於小憐和太子的傳言,所以楊堅同學自然查不到小憐和高湛的關係,至於小憐之前是‘鄭兒’的事楊堅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可能是知道小憐會有很多疑問,太子派來的人把小憐等人帶到一處別院休整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與小憐交談起最近的齊國大事。其中有一個消息讓小憐分外留心,那就是齊國戰神蘭陵王已經帶著天女隱居了。

  原來,高湛自從良心不安夜不能寐之後就打起了天女的主意,他覺得雖說天女不知道有些什麼能耐,但畢竟是巫鹹血脈,說不定就能引渡亡魂。

  高湛素來篤信佛教,佛教素來講因果業報,高湛覺得那冤魂就是他年輕時多有殺戮的業報,而天女有巫族血統與天女生下有皇室和巫族血統的皇子,送到佛寺帶他出家必能讓他躲過一劫。

  要說這奪j□j子的事,特別是皇室易妻之事高湛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他篡奪皇位,毒殺皇兄之後,他的皇嫂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成了他的後宮佳麗。他也想過,扣下天女直接送到後宮。

  不過顯然,對於民眾擁戴的天女這金屋藏嬌的方法是行不通的。要說這高湛畢竟是老謀深算,很快他就想到了辦法,不過還沒等他實施問題就來了。

  蘭陵王自從那發現,自從上次從皇宮回來後,楊雪舞的神情就不甚自在,經常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而楊雪舞自從那日之後就好像魂魄離體一般,之後她又幾次進宮,高湛就好像絲毫不知道她知道篡位一事一樣。但是楊雪舞還是從高湛是不是掃過她身上的目光,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最終快被壓力壓垮的楊雪舞,找到韓曉東。楊雪舞自然不會直接告訴韓曉東,高湛篡位一事,只是隱晦的說了說自己知道了一個很大的秘密但是不能告訴任何人。

  韓曉東雖然每次都跟著楊雪舞進宮,但是一直都被領到另一處看管。

  曉東聽到這件事看著楊雪舞痛苦無能為力,但是又不會背叛楊雪舞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於是韓曉東就和楊雪舞一樣鬱悶了。

  於是蘭陵王府內眾人各懷心思,終於有一天一件小事讓所有的矛盾激發了。

  高湛的心思很簡單,只要拆散了蘭陵王和楊雪舞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娶走楊雪舞,在這個時代女子再嫁並不是什麼新鮮事,於是與雪舞走的很近的韓曉東就進入了高湛的視線。

  蘭陵王被府內最近的謠言弄的不甚其煩,都在說蘭陵王妃與韓曉東之間有一些不清不楚的關係。高長恭自然不相信楊雪舞會與曉東有苟且,但是為了保護雪舞蘭陵王只得把曉東送到兵營,並在短期之內不許曉東再拜訪蘭陵王府。

  楊雪舞自然不能理解,高長恭的保護,覺得這是蘭陵王不相信自己的表現。兩人爭執之間雪舞情緒失控,所以說出了真相。蘭陵王明白了事情起因,便攜楊雪舞雙雙隱居了。

  小憐聽到內侍轉告的事實,總覺得有些怪異但是又不知是奇怪在哪,只得作罷「所以,現在蘭陵王是帶著天女隱居了麼?」

  「哪有這麼簡單。聽說蘭陵王交出了兵權呢。」內侍恭敬的回道。「現在是太子監國,兵權在皇上手上不過遲早都會交給太子。」

  小憐看過原劇,自然知道蘭陵王在軍中聲望很高,這兵權在不在他手裡對於他統帥全軍並沒有什麼影響。小憐想了想,覺得高湛並沒有這麼容易就放棄,他能陰謀算計良久才登上皇位,可見其人心思之深。

  小憐想了想,叫內侍附耳上前來明他帶給太子高緯一句話。

  於是,當晚高湛正在床上輾轉反側,就迎來了太子高緯。高湛對於這個兒子沒什麼感覺,要不是日前自己暈倒在朝堂之上他才不會答應大臣們要太子監國的請求。

  「什麼事?」高湛的語氣絕但不上愉快,甚至隱隱有些殺意。現在的他對於任何可能威脅他權利的人都不假情面。

  太子好像一點也沒注意到一般,來到高湛身邊,神色謙卑的請教了高湛朝堂之上的大小事宜,高湛起初只是敷衍漸漸的發現事無巨細太子都是按著他的指示才敢做決定,神色才好了一點。

  之後兩父子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般相談甚歡,有意無意的兩父子開始談史,而高緯就開始講起了周朝大將黃飛虎的故事。

  黃飛虎其人原本是商朝大將,其妹是商紂王之妃,但是後來紂王無道妄圖調戲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不堪受辱自殺,他的妹妹也被妲己迫害致死,他才舉起反商大旗。

  其實黃飛虎的故事本來沒什麼,錯就錯在與如今蘭陵王的事太像了。如今雖然群臣都以為蘭陵王歸隱田園,但是幾個重臣心照不宣都知道這是皇上打人家妻子的主意了。

  太子的事給高湛提了個醒,一直以來他想的都是想著怎麼得到楊雪舞,卻沒想到他這麼做是在逼蘭陵王造反啊,不知為什麼高湛有種直覺一旦蘭陵王造反成功的幾率很大。

  小憐送走了高緯的手下,就去見了飛燕和她說了楊雪舞隱居的事。

  講到雪舞成了齊國的太卜時飛燕嗤笑出聲來。「神巫奶奶什麼都沒教給他,做什麼太蔔,不過是招搖撞騙罷了。」聽到楊雪舞與蘭陵王隱居,飛燕沉默了很久,看了看小憐「我……我想去看看。」

  飛燕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但是很想去見見楊雪舞,連著牡丹和落花的份一起。

  小憐明白飛燕還是放不下白山村的事,笑了笑「我並沒有權利決定你的事,我會命人帶你到楊雪舞那邊,但是我不希望你再來找我。」一番交代,就和飛燕劃清了界限,她並不擔心會有人查初是她救了飛燕,因為這幾日除了楊堅沒有人知道飛燕的存在。

  飛燕沉思良久,用力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蘭陵王和楊雪舞隱居之後就過著平凡人的生活,不過還是有一點不太一樣,就是楊雪舞真的不通家務,也不懂農耕。不過畢竟是皇室貴胄兩人到也沒有餓死,所以兩人與其說是隱居倒不如說更像是到民間體驗生活。

  飛燕到達蘭陵王母親故居的時候,就聽著裡面的歡聲笑語,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若是……說不定她和相公也這麼的生活著。

  「什麼人?」蘭陵王聽到房間外的聲音,一出來就看到一個陌生女子站在房門外。

  楊雪舞也跟著蘭陵王出來,見到飛燕覺得分外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見過飛燕。

  飛燕看著與記憶中並無二致的楊雪舞恍若隔世,白山村毀了之後,好多人都變了,那些沒有變的人的時間就永遠的停在了那裡。而楊雪舞還和她記憶中的一樣,還是那麼年輕,那麼肆意。

  就在高長恭不耐煩要趕人的時候飛燕按住了門。「楊雪舞,你忘了我了麼?我是飛燕,白山村的飛燕。」邊說邊把兩頰鼓起,就好像胖起來一樣。

  「什麼?你是飛燕?」楊雪舞看著眼前的女子始終無法將她和記憶中的飛燕聯繫起來。

  
高緯登基

  直至飛燕進了門,坐在餐桌前,楊雪舞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子會是記憶裡的那個飛燕。她記憶裡的飛燕是個囂張跋扈的小姑娘,絕對不會是面前這個神色溫柔的恭順的中年婦女,不過這女人熟悉的五官又彰顯著她就是飛燕。

  「飛燕……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楊雪舞想到就問出口了。「你不是應該……應該……」應該怎麼楊雪舞說不下去了,飛燕離開白山村出現在她的眼前就夠令他震驚的了。

  站在一旁的蘭陵王卻隱約覺察到了不同尋常,從飛燕的變化也從飛燕的到來。

  果然飛燕開始講述了白山村的劫難,但是並不像對小憐那般全盤托出。只是說沒了五里霧白山村,失去了天然屏障就覆滅了。對於自身的經歷飛燕也隱去了很多,只說死了丈夫被好心人救了。

  「奶奶……奶奶她。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楊雪舞聽過神巫說祖孫情斷,卻沒想過是是陰陽相隔。她以為她是被拋下的那一個,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情況。楊雪舞自然百般內疚,看著楊雪舞內疚的神情,不知怎麼飛燕有了一種報復的快感。

  楊雪舞得知了白山存的事哭得像個淚人,可是蘭陵王卻對於飛燕能找到他們感到奇怪,畢竟他們是隱居在蘭陵王母親的故居之中而不是在蘭陵王府,飛燕能找到這裡肯定不簡單。不過一轉頭就看到雪舞痛苦的表情就只能先安慰雪舞,蘭陵王自己自然是對飛燕萬分留意。

  再說小憐這邊,送走了飛燕小蓮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和楊堅說一下。便命人去請楊堅。

  小憐和楊堅還在交談飛燕的事,只聽一陣推門聲,高緯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楊堅對於齊國高氏皇族分外不屑,如果說周國是權臣作祟,那麼齊國就真的只能說是手足骨肉相殘。特別是太子高緯,之前神巫就預言他是朱雀命格卻難成大器。

  高緯這邊剛剛從高湛寢宮出來就飛奔到小憐這裡,一推門看到小憐和另一個黑衣男子在一起似乎在交談著什麼,讓高湛在意的是小憐的態度似乎竟然有一些討好的意味。

  「這位是?」高湛不經意的站在小憐和楊堅中間,同樣身為男性的楊堅自然察覺到他毫不掩飾的領地意識。

  小憐想著,日後高緯要是並沒有殉國,一直活到楊堅即位那麼和這位隋文帝打好關係也是必須的。「是周國已故太保的兒子楊堅。」

  高緯鬱悶了,我這個活著的皇帝的兒子都不見你放在眼裡,一個死了的太保的兒子你竟然這麼推崇。

  「原來是楊太保之子啊。」高緯根本不知道什麼齊國的太保是誰,也不能怪她,楊堅的父親是死後追封太保的像這樣的大臣在齊周兩國不計其數。其實要不是楊堅後來當了皇帝,他爸是幹什麼的誰也沒興趣知道。不過高緯的語氣就好像自己對於楊堅的父親崇拜已久一般。

  楊堅久經沉浮,自然聽得出高緯的諷刺,可是小憐卻不明白。小憐一聽高緯似乎對楊堅的父親頗為熟稔便想給高緯一個表現的機會。

  「原來太子對於楊將軍的父親這麼熟悉,不如就請太子講講吧。」小憐的本意是好的,奈何她兩人與她的想法大相徑庭,於是氣氛就凝重了起來。

  半晌楊堅才介面道「父親不過是盡人臣本分,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

  「如今能謹守本分的臣子已經很難得了。楊將軍不必過謙。」太子也總算是找到接話的由頭,把場面圓了過去。說著又說了些場面話,有楊堅在高緯自然不能在和小憐過於親近。高緯想了想把頭轉向一旁的小憐「小憐,你還記得月影麼?」

  小憐猛然聽到月影的名字本能的一僵,因為當時去剿滅馬賊再到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月影被留在了洛陽皇宮,不過之後她雖然假死也是有感覺的,能聽到宇文邕與其他人的談話,知道月影並沒有被高湛滅口,甚至還經常給宇文邕傳遞消息。「月影她怎麼了?」難道是身份暴露了?小憐心想。

  「拿到不是。」見到小憐全副心神都被自己吸引了,高緯得意的看向楊堅。「這月影倒也是個有造化的,她現在是准安德王妃呢。」原來,安德王遲遲不肯納妃,逼急了老太后就要給安德王開個選妃大會,安德王被逼無奈只好選了個‘不太熱情’的月影,才把老太后敷衍過去。

  小憐心想著這安德王是心系小翠的啊,怎麼又和月影扯上了關係呢?不過現在的劇情已經和她印象中的不一樣了,說不定這安德王就喜歡上了月影呢。無形之中,小憐已經覺得這裡已經不是她印象之中的蘭陵王了。

  太子監國自然事務繁重,不過高緯始終都是一有空就來拜訪小憐。這日小憐正在猶豫要不要等高緯拜訪,忽然外邊一陣哭聲震天,小憐還不知所措楊堅就進來了。

  幾日後,柔然族祭天大典。小憐自然

  「公主,齊國皇帝殯天了。」

  高湛死了,小憐呆了她對於高湛的死期已經不能準確的估算清楚,原劇中高湛是在柔然使者來的那天,被受祖庭蠱惑的太子高緯下毒然後用硯臺打死,現在的高緯身邊沒有祖庭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那麼就是高湛壽終正寢了?

  小憐像洛陽王宮走去,迎面而來一隊異族人被押解著出來。小憐認出領頭的是高緯的手下,小憐迎上去那人見到小憐恭敬的行李。

  待那隊人馬離開,楊堅已經打聽到了來龍去脈「是柔然的使臣,聽說高湛就是被他們毒死的。」

  小憐的第一反應是高緯,但是高緯並沒有毒死高湛的動機,那麼是誰呢?穿越至今第一次,小憐開始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本來今天是接待柔然使臣的日子,在大殿之上太子會親手割一塊柔然使臣獻上來的肉給皇上吃。原劇裡高緯就是在割肉的刀上下毒毒死了高湛。而這一次事前高湛並沒有說要傳位蘭陵王的事那麼太子也就沒有毒死高湛的動機。

  因為高湛是被毒死的,所以並沒有時間側立遺囑。朝堂之上圍繞著誰繼位的問題爭論不休。人選只有兩個,蘭陵王和太子高緯。

  蘭陵王在群臣和百姓之中聲望極高,而太子高緯則是正統的繼承人。在爭論的群臣之中,安靜的顧太師和忽律將軍顯得特別顯眼。

  高緯命人將高湛的遺體收殮,又派人去請太后。皇太后一來群臣肅穆,老太后看了看眾人,高聲道「太子即位是理所當然的。你們還不快對新君行禮。」

  有老太后這個定海神針在,高緯的即位典禮就變得順利了。

  劇情拐了個彎又回到了原點,高緯還是做了齊國的皇帝,不過也有些細微的差異比如老太后,比如祖庭,比如小憐。

  新君即位的第一天,小憐就被傳喚到了宮內。之間高緯一身龍袍,卻難掩陰鬱的氣質,端坐在皇位上。「鄭兒……」見她來了高緯欣喜的叫她伸出手,叫她到他身邊去。

  小憐卻被‘鄭兒’這個稱呼嚇了一跳。「太……皇上認錯人了吧,本宮閨名小憐。」她知道高緯一定覺得她就是‘鄭兒’可是她不是,她是小憐,現代的鄭小憐。

  高緯柔和的笑了笑「朕知道你是誰,朕從見你第一眼起就認出你了。不過,小憐也好,鄭兒也罷,只要你開心朕都依你。」寵溺的語氣,卻有這幾份堅定,分明已經認定了小憐就是鄭兒的事

  小憐不知道怎麼和高緯表達,她確實不是‘鄭兒’,更何況她還和原本的‘鄭兒’交談過。不過要說她不是‘鄭兒’那誰又會是呢?

  「啟稟皇上,蘭陵王求見。」內侍的聲音打斷了小憐的自我矛盾。她向高緯點了點頭就退下了。出了高緯的寢宮,迎面而來的蘭陵王卻是孤身一人,這讓小憐有些不解。

  小憐從宮裡回來就悶悶不樂的,以前她總覺得高緯對於‘鄭兒’的深情是她的保護傘,但是現在她覺得這分明就是她的負擔。接受高緯的愛就意味著要扮演‘鄭兒’的角色,而她根本就不是鄭兒啊。

  小憐一直以為,只要不去喜歡蘭陵王不去挑撥他和楊雪舞就能擺脫‘鄭兒’的命運,現在她發現她忘了還有高緯,只要跟高緯在一起她就還要成為原劇裡的‘小憐’。

  小憐似乎陷入了一個怪圈,她執著於擺脫一切‘鄭兒’的標籤,而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她已經迷失了自己。對於她來說作為小憐的她本身的愛情。


赤星再現

  高湛雖然死了,但是高湛留下來的麻煩並沒有解決。對外周國虎視眈眈,大量民眾流失民心盡散,對內廣修佛寺,入不敷出。

  高緯一上臺就面臨著這個內憂外患的情景,蘭陵王進來向高緯行禮。因為之前在朝堂之上,太后主持高緯登基所以並沒有等待蘭陵王的歸來,蘭陵王上前要對高緯行跪拜禮,就被高緯制止了。

  「都是自家兄弟,四哥何須客氣。孤初登大寶,一切都要仰仗四哥你啊。」高緯的語氣甚至比登基前還要熟稔,「怎麼不見天女和四哥一起回來?」高緯狀似無意的問起。

  「雪舞有些私事在白山村需要處理,不能及時和臣一起參加登基大典。」蘭陵王語氣落寞顯然不想多談,高緯也就不再追問了,楊雪舞的行蹤對於高緯來講其實並不重要,想了想便放蘭陵王離去了,對於他來說現在最主要的是鄭兒的問題。

  蘭陵王一直不放心飛燕又怎麼會放任楊雪舞跟著她離去呢?

  事實是這樣的,蘭陵王一直關注著飛燕怕飛燕有什麼陰謀,可這一切在楊雪舞眼裡就變成了另一種模樣,她以為飛燕變瘦變漂亮了,原來蘭陵王還要忙公事現在成天的看著飛燕,於是楊雪舞不開心了。楊雪舞當然不能開口叫飛燕走,飛燕和雪兒不一樣,雪兒的話其實離開了蘭陵王府也就是過回原來的生活而已,而飛燕如果離開了這裡就沒有地方能生存了。

  楊雪舞開始懷疑,她當然知道蘭陵王那個只娶一妻的承諾,但是在雪舞心裡始終都懷疑這個‘一妻’是不是自己。那是一種幸福是偷來的感覺,原來因為蘭陵王的愛包圍著她,她覺得或許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但是現在這份安全感沒了,楊雪舞就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蘭陵王的‘真愛’了。她開始想如果要是鄭兒嫁給了蘭陵王說不定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磨難了。

  蘭陵王都快被氣死了,楊雪舞這個傻女人自己明明擔心她會被飛燕陷害可是這個傻女人還自己湊到飛燕身邊。

  其實楊雪舞也不是有意的,自己的丈夫越看越像別人的,身邊又沒有小翠她們給自己撐腰加油打氣,於是她就怯懦了,其實她不是有意接近飛燕,她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蘭陵王而已。

  蘭陵王雖然一心關心著飛燕的動作,但是楊雪舞始終都在他心裡,關注飛燕也只是怕她對雪舞不利而已。蘭陵王發現雪舞其實是擔心他會移情別戀的時候真的哭笑不得,但是也很委屈他將自己的真心雙手奉上楊雪舞卻好似閉目塞聽般看不見。

  楊雪舞的思維很簡單,她覺得要是蘭陵王開始關注別的女生了,心裡委屈就想到了白山村,於是第二天浩浩蕩蕩的就要和飛燕一起會白山村祭奠。

  蘭陵王也覺得很累,他已經接到了皇帝去世的消息,可是雪舞又要去白山村,他當然放心不下,又覺得雪舞有些無理取鬧。

  「你可以去,那個叫什麼飛燕的我會找地方安頓她,你就不用管了。」蘭陵王想了想覺得只要把飛燕帶離雪舞身邊,再派人保護好雪舞那麼雪舞去白山村應該就沒有什麼危險了。

  不過顯然楊雪舞和蘭陵王的思想不在同一個水平面上,聽著蘭陵王竟然要留下飛燕,而趕走她立時覺得蘭陵王變心了。於是傷心不已,兩人自然又得好好的推心置腹一番,楊雪舞雖然不能理解蘭陵王懷疑飛燕,但是見到蘭陵王不過是因為怕飛燕加害她才關注飛燕心裡也十分甜蜜,而蘭陵王也只得退一步同意雪舞和飛燕一起去白山村不過私下怎加了保護的人手,還在回洛陽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寧的。

  其實兩人的愛情真的是楊雪舞對蘭陵王的欽慕,加上蘭陵王對於楊雪舞的佩服。現在兩人的關係已經開始有些變形,楊雪舞在很多時候都不能理解蘭陵王,又覺得蘭陵王始終都不會是她的患得患失。而蘭陵王則愛楊雪舞甚深,一直全心全意為楊雪舞,但是一顆真心始終得不到同等的回復也是會累的啊。

  蘭陵王回府,早已站在門口等候的小翠就迎了上去。

  「王妃呢?怎麼沒和王爺一起回來?」難道王爺變心了,小翠心想。

  事情是這樣其實小翠對於安德王也是有莫名的情愫的,不過一來二人身份懸殊,再來安德王一直玩世不恭也沒表現出對於小翠有特別的意思,小翠只能把自己的一份小小的心意埋在心底。誰知道這次安德王選正妃,竟然和她一樣是一位侍女,小翠的心思就有貨飯起來她舉得說不定自己也是有機會的呢。所以小翠就想到王妃楊雪舞,王妃娘娘常說人人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那是不是說小翠也可以作為安德王的正妃呢。小翠心底的小憧憬因為壓抑變成了小欲望,她覺得要是王妃回來了就一定能幫助她。

  蘭陵王察覺到了小翠的不對勁,但是只以為是因為小翠十分崇拜楊雪舞所以並沒在意,這讓他在後來一直後悔不已,他想要是當初他注意到了這件事說不定就沒有後來的那麼多悲劇了。

  楊雪舞和飛燕一路來到白山村看到奶奶的墳塚,雪舞才確確實實的相信疼愛她的奶奶已經離開人世,想起奶奶在世時的種種雪舞掩面而泣。

  飛燕看到白山村也是感慨萬千,她似乎還能看到自己母親慈愛的摸樣,耳邊好像還回蕩著楊雪舞家研製什麼‘火樹銀花’時候的巨響,她娘每當聽到這個聲音總會抓著她的‘小胖手’笑嘻嘻的說「神巫家的那個雪舞又不知道在弄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了,還是我家的飛燕最好,飛燕要做個賢良淑德的女孩子,將來嫁給隔壁的阿良給娘生一堆小孫子,娘一定把他們都教成種地好手,方圓五百里就你爹最會種莊稼了,看把我們飛燕養的別人羡慕還羡慕不來呢。」

  一路上飛燕不是沒想過,殺了楊雪舞這個念頭始終在飛燕腦中揮之不去,但是飛燕真的是不敢了。每次只要一動這個念頭,就想到了她經歷的那些,她知道要是楊雪舞有什麼萬一蘭陵王是不會放過她的,她現在經歷過那些生不如死的歲月反而更加怕死了。

  楊雪舞和飛燕一起給村民們建了墓,楊雪舞還留了字跡叫倖存的村民可以到洛陽找她,雪舞和飛燕坐在回程的馬車上。

  楊雪舞猶豫了很久還是不著痕跡的問飛燕:「飛燕,你覺得四爺怎麼樣?」

  飛燕經歷了這麼多,當然知道楊雪舞拙劣的問話背後的意思,笑了笑「蘭陵王很好啊……」果然對面的楊雪舞開始臉色不好了。「不過,我還是喜歡我的阿良哥。」

  楊雪舞恍然大悟,是了,還有阿良呢,飛燕一直喜歡的都是阿良。不過很快又皺起了眉頭,因為阿良死了,阿良死了那飛燕就不知道會不會喜歡上蘭陵王了。

  飛燕看著楊雪舞的臉像一個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也不想去理她,閉上眼在一旁閉目養神。

  晚上,楊雪舞一直在想蘭陵王的是也沒有再和飛燕多說話,一個人出來走走,抬頭卻看見了一顆與眾不同的星星。

  那是代表兇險的赤星再現,以前雪舞還在白山村時,奶奶就曾告訴過她赤星現,乃是天罰,於人主和權貴為大不利,必然為天下來災禍。雪舞想到太子曾經和蘭陵王衝突不斷,現在太子又登基做了皇帝自然不會放過蘭陵王。

  急忙去找飛燕要連夜趕路,飛燕也是白山村人,曾經受神巫教誨知道的比雪舞還多。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6-3 03:3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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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心思

  蘭陵王還在睡夢中就被楊雪舞抱住了「四爺,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蘭陵王見到楊雪舞狼狽的樣子,只覺得什麼不滿的消除了,特別是楊雪舞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心疼的把雪舞擁在懷裡,一夜纏綿……

  雪舞自然和蘭陵王講了‘赤星’的事,蘭陵王倒是不以為然他是個武將對於星宿之說本來就毫不在意,現在的蘭陵王和高緯不像原劇中有那麼多衝突,高緯也稱得上是個合格的君主,所以蘭陵王就只當是雪舞一葉障目了。

  雪舞並沒有沉浸在赤星一事上太久,因為皇帝派差事給她了。

  原來之前安德王終於同意大婚,老太后高興的不得了,急急忙忙的叫人準備生怕安德王反悔一樣。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的福,偏巧在這個時候高湛去世了。雖然在北齊皇帝去世沒有那麼多忌諱,但是也不好就在那時候宗室大婚呀。

  等到忙完了新帝登基,年號交替等事。高緯想到要恩澤與宗室成員其實也就是為了見見其他的皇室成員告訴他們我是皇帝了,原來是太子的時候自然不能見其他皇室成員會被懷疑結黨營私的。而最好的場合就是安德王大婚,可是等高緯回過神來,卻找不到人來辦這件事了。

  高湛的去世讓老太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她一共有六個兒子,伴隨著高湛的離世她所有的兒子都離開了她。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向是最悲痛的,而她接連送了六次,老太后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特別是在自己兒子高湛最後的歲月裡,因為蘭陵王的事兩人鬧的並不愉快,老太后對於朝堂上和高湛的動態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啊。

  這一連串的事情,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老太后不堪重負避世清修去了,她想著兒子生前篤信佛教她日日誦經說不定就能見到兒子了。

  皇室女眷不少,但是夠身份夠地位能主持安德王大婚的真的沒有了。北齊流行兄死弟及,高湛是最後一個,高緯的叔叔伯伯們要不就在之前做過皇帝去世了,要不就因為威脅皇權被其他人幹掉了。

  就在這時蘭陵王妃楊雪舞進入了高緯的視野。高緯也知道楊雪舞是個‘半路出家’的王妃,自己的大婚是怎麼回事都弄不清楚更妄論主持別人大婚流程。不過高緯不在意,又不是他大婚而且安德王和蘭陵王一向是孟不離焦,其實高緯私心裡倒是希望楊雪舞把大婚辦成一場鬧劇,這樣安德王和蘭陵王有了間隙對他就是再好不過了。

  高緯還沒混帳到把楊雪舞叫到宮裡懇談一番,之前自己老子就是打人家的主意,弄的蘭陵王草木皆兵的要是他再宣蘭陵王妃進宮,不多時合宮上下就全是皇上心儀天女的謠言了。

  於是第二天,蘭陵王還沒出門上朝就迎來了皇上的詔書。大意就是蘭陵王妃賢良淑德曾任太蔔,適逢宗室大婚王妃是主持婚禮不二人選。

  要是原來蘭陵王肯定不會高興,但是雪舞昨天向他普及了一夜的赤星理論。「

  奶奶說……」「奶奶說……」「以前在白山村裡,奶奶說……」蘭陵王只覺得今天周身不適,要是小憐在一定會教他一個詞叫‘神經衰弱’

  楊雪舞天生就是個慈善家,樂善好施,這次聽說要她幫忙主持安德王大婚自然是性高采烈的,可是她對於北齊皇室的婚俗禮制只限于書本上的瞭解,並沒有組織大婚的經驗。

  於是她想到了小翠,小翠當時可是提醒了她關於青廬的事可見小翠對於大婚禮制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還沒等小翠把自己的少女情懷告知楊雪舞,就被楊雪舞拉著上街去挑東西了。本來這些婚禮的用品都是禮部的侍女準備的,但是雪舞有上一次被嚇到覺得禮部的侍女一定會弄出一個沒有人情味的婚禮。

  小翠心不在焉的看著雪舞忙東忙西的,雪舞倒是越逛越開心,這裡的每一樣都能引起她對於蘭陵王美好的回憶。

  「小翠,等以後你出嫁,我也來給你辦婚禮好不好,一定給你弄的風風光光的。」

  「啊?」雪舞突然的問話讓小翠嚇了一跳,抿了抿心神才發現雪舞買的都是婚俗用品,堆在一起鮮紅一片晃得小翠的眼睛生疼幾乎要落下淚來,觸景生情小翠恍惚的說「小翠,不嫁。小翠一輩子侍候王爺和王妃,一輩子。」

  此時就算是雪舞再怎麼馬虎也發現小翠的問題了。急忙來安慰小翠。「小翠,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啊。」

  小翠的各種情緒就好像找到了閘口一樣傾瀉而出「王……王妃,五爺他要成親了,嗚嗚嗚嗚唔唔唔。」小翠哭的那叫一個百轉千回,本來小翠就是個對自己情緒毫不掩飾的人,到最後幾乎就是哭嚎了。她當然想不到這就是給安德王的婚禮準備的,因為皇室結婚那都是有定制的有禮部監督呢。

  這店裡都是前來準備婚禮的男女老少,小翠一哭再加上她的隻言片語,大家立刻就把她歸為爬床不成的丫鬟,來給少爺準備婚禮。立時對她指指點點的。這下,雪舞的東西也買不成了,只能找了一處茶館先安撫小翠。

  「小翠,你別這樣。或許是你的姻緣還沒到呢,相信我以後你一定能遇到一個對你很好很好的人。然後,你和他就像我和四爺一樣白頭偕老舉案齊眉。」雪舞想到蘭陵王,又是一臉幸福的表情。

  小翠看在心裡真的好羡慕,羡慕在心底越積越多,量變引發了質變,她的羡慕變成憧憬轉而變成嫉妒「王妃,你說的是真的麼?我也能像您一樣?」

  「當然啊,你要相信這世上人人平等。」雪舞從小生活在白山村,階級制度對於她來說都是書本上的事。雖然已經置身于北齊宗室,但是她還是不會覺得貴族和平民有什麼不同。

  「人人平等……人人平等」小翠反復念著這幾個字,就好像要把這幾個字嚼碎了融進骨髓,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王妃,我真的很愛五爺,你就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楊雪舞沒想到剛剛一番話不緊沒有安慰到小翠,反而讓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小翠的心思一時之間讓雪舞措手不及「可是……五弟已經要大婚了啊。小翠,你聽我說感情的世界是容不下第三者的,你也知道那時候雪兒來的時候我的心裡有多痛我有多痛苦。而且你也值得一份完整的幸福啊,你也值得遇到一個很愛很愛你的人。」

  雪舞的真愛讓小翠更是泣不成聲「可是五爺……五爺,不喜歡新王妃啊。若不是……若不是小翠身份卑微,若不是太后逼婚。五爺他也是無奈啊,王妃我求求你,幫幫小翠和五爺好不好。」

  太后賜婚給安德王的時候,楊雪舞正對於高湛篡位的事焦頭爛額,隱隱約約只記得好像是太后急招安德王進宮,隨後就下旨封了安德王妃。這安德王妃的名字之前也沒聽說過,也不是那家的千金小姐。

  這下聽雪舞結合小翠的話安德王和小翠就變成了一對被無情拆散的苦命鴛鴦,雪舞滿懷同情,看著小翠淒淒慘慘的樣子心裡已經決定一定要為這對有情人做點什麼。

  「小翠,你先別心急。坦白告訴你這大婚是我主持的,一切都還來得及。相信我,我和四爺一直都把你當作是家人,家人有事我和四爺都不會坐視不理的。」雪舞的話讓小翠破涕為笑,而雪舞也看著重新活躍起來的小翠很是欣慰。「不過,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要不我先問問五弟的意思,只有知道五弟的想法我們才好辦啊。」

  一聽楊雪舞要去找安德王,小翠臉色慘白,只有她心裡清楚這事是她一廂情願,聽了雪舞的鼓動才會不管不顧撒下彌天大謊。只要楊雪舞去問安德王事情必定露餡,其實小翠也不是想謀取王妃之位,只是想為自己的愛情求個結果罷了。「王……王妃,你不要去。」

  楊雪舞見小翠的神情還以為是害羞,笑了笑「沒事的,我不會那麼直接的。」小翠想反駁,又不知道怎麼說,只有呆在原地。雪舞以為她是高興的,想到自己的計畫就急忙回去準備,等小翠回過神來楊雪舞已經回府了。

  於是當天晚上,安德王被請到了蘭陵王府。

  「四嫂,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雪舞盯了安德王一個晚上,安德王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其實雪舞還在想怎麼問安德王才能不著痕跡,人也是因為專注想事才注意一直盯著安德王,但是安德王問了到正好給了雪舞一個機會開口。「五弟,你要大婚了,對於你的王妃你覺得怎麼樣?四嫂還沒聽你提起過你是怎麼愛上她的呢。」

  
陰差陽錯

  「啊?王妃啊,月影她挺好的,皇姥姥也很滿意。」安德王沒想到雪舞是問這個問題,臉色一僵面上有些尷尬。又想著是不是月影惹雪舞生氣了,想著月影的脾氣就覺得自己猜得不錯。「不過當然不能向您和四哥那樣,月影這人沉默寡言又不討人喜歡,不過我……我也是時候安定下來了。」

  其實這就好像自己的兒子考了一百分,隔壁家的孩子考了不及格,鄰居來找你叫你讓兒子教教隔壁的孩子時,你既不想自己的孩子被隔壁的孩子影響學習,又怕與隔壁人家交惡的情況。

  楊雪舞看著安德王神色不正常,先入為主就以為安德王就是被太后安排的選了王妃,不得不娶,其實心裡一點都不喜歡那個月影。「那你覺得小翠怎麼樣啊?」

  安德王還以為楊雪舞這是要給他納妾(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他對了),之前向自己打聽了那麼多關於王妃的事就是想看小翠和王妃能不能有好的相處。「四嫂,你聽我說。那個……月影她一點也不賢良淑德,十分潑辣。對,就是潑辣。對下人輕則大罵,重則刑罰。為人斤斤計較小肚雞腸。我這人又花心,家裡的小妾多的自己都數不過來。四嫂,你還是別讓小翠到我府上了。」我這麼說四嫂總不會再把小翠許給我了吧,安德王心想。「日後,我一定會給小翠找個好歸宿的。」

  雪舞聽著覺得安德王對小翠真的是情根深種,有情有義。即使現在被迫和太后賜婚的女人在一起,也想著小翠呢。她倒是沒想到安德王說月影苛待下人是暗示小翠嫁過去不會有好日子,只當是安德王也看不慣那個月影,雪舞講求人人平等月影對下人不好在雪舞心裡就變成壞人了。雪舞越想越覺得安德王可憐,暗下決心一定要為這對‘有情人’做點什麼。

  那邊小翠還在忐忑不安,雪舞卻興高采烈的來找她。

  「王妃,小翠自知配不上王爺,小翠只是真的……」小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雪舞打斷了。

  雪舞以為是安德王怕小翠傷心,所以決定獨自承受。「小翠你別妄自菲薄,五弟她很愛你的,就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壓抑自己的情感。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就這麼錯過的。」

  小翠聽著楊雪舞的話幾乎就要開心死了,她以為只是自己一廂情願沒想到五爺,五爺也是喜歡她的,那是不是她可以有一個小小的奢望奢望有一天能站在五爺的身邊。小翠喜極而泣,整個人都在顫抖著聲音哽咽「王妃……你是……你是天女,只要你想幫我和五爺一定可以的。」

  雪舞心裡怎麼謀算著尚且不說,心裡卻已經決定這事不能讓蘭陵王插手。赤星出現讓雪舞不安,皇帝高緯難成大器又十分忌憚四爺,她要保護四爺不能讓高緯找到四爺的把柄。

  雪舞覺得她一定要阻止這場婚事,她沒有想過要讓小翠去做妾。她記得自己當初還是四爺的妾聽說四爺要娶正妃時難過的。其實在雪舞眼裡真的沒有什麼妻妾之別,要不她也不會當初大大方方的就接受自己是妾的身份,不過這個她心裡有意思堅持就是愛情和婚姻都是兩個人的事,是不能有第三個人的。

  高緯聽到雪舞覲見的請求,一雙劍眉微皺不過很快就笑了。

  「四嫂來見朕,是因為安德王的婚禮有什麼是麼?」

  楊雪舞對著高緯行完禮就抬起頭直直的‘看’著高緯。高緯登基以來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危險了起來。楊雪舞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高坐在對面的人已經有些慍怒,或許即使注意到了她也不會留心。

  「皇上,雪舞冒死啟奏,請您取消安德王的婚禮。」

  高緯眼中閃著寒光「哦∼四嫂何處此言啊,難道五哥的婚事有什麼不妥?對哦,朕怎麼忘了四嫂是太卜呢,是朕之前選的日子有什麼不妥麼?」

  「不……不是的。五弟他……五弟他有心上人了,不能娶那個什麼月影姑娘,不然只會讓這世上多兩對怨偶。」

  高緯明白了,這意思就是不是要取消安德王的婚事。高緯就覺得無所謂了,只要安德王成親就是他的就有機會會見宗室,他才不在乎安德王娶誰呢。「五哥有心上人了,怎麼沒聽五哥提起過呢,要是早點說了太后她老人家也不至於亂點鴛鴦啊。」

  高緯心情愉悅了些手上不斷把玩這一串佛珠,雪舞心裡也有了些底氣,但是又不能把過錯攬到安德王或小翠身上,雪舞想了想說「是這樣的,安德王喜歡了四爺府上的婢女小翠,但是小翠是個婢女兩人之間有點誤會,這次賜婚倒是讓兩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劈裡啪啦’高緯手上的佛珠四分五裂,高緯站起來一步步來到雪舞面前。「四嫂說笑了。這婚,是太后賜的。這父皇屍骨未寒,朕剛剛登基,就把太后選的安德王妃廢了,換成一個侍女這宗室們會寒心的啊。朕只怕會落下苛待兄弟的罪名啊。」有人會說月影也是侍女啊,不過這就是亂世的特殊,別國的侍女自己的國家就不算了。就好像歷史上威名赫赫的獨孤皇后就是罪臣之女,還是女奴的身份。

  高緯的說辭讓雪舞寒心「什麼侍女不侍女的。大家都是人,再說了五弟要是能娶到小翠自然會十分開心,皇姥姥也是希望五弟能開心才會給他賜婚的。」

  「四嫂這話說的不錯,這婚是太后賜的,理應由太后來決定,朕是不會違背太后的懿旨的,朕看四嫂還是去找太后吧。」

  雪舞還想說太后去禮佛,要是找太后一來一回只怕安德王大婚都結束了,但是高緯怎麼會給她機會,身為皇上他有太多的辦法讓雪舞把他不想聽的話吞咽回肚子裡了。

  高緯把雪舞一個人晾在了寢宮裡,出了寢宮卻徑直尋小憐去了。這幾日高緯明顯感到小憐在躲著他,他覺得是自己變化太大了嚇到了小憐,所以就又學著在小憐面前變成那個好琴衝動的太子。為此他甚至擱置了自己收拾楊雪舞和蘭陵王的計畫,不過今天他倒是覺得自己做對了,至少雪舞今天給了自己一個去見小憐的介面。

  小憐彼時正在研究這古時候生活用品的進化過程,因為她想著自己是現代來的總該做點什麼,又發現這事物進化都是一點點的要是一下子太先進大家都接受不了,所以正在思考怎麼引導呢。其實主要還是自己不習慣,聽著皇上來了也沒有反應過來,高緯進來就看著小憐自己拿著銅鏡左看右看。

  「怎麼了?是下人伺候的不好麼?」高緯還以為她是對侍女們的裝扮不滿意。

  小憐看到高緯皺了皺眉,她只是覺得現在的高緯不論是和電視劇裡還是和歷史上都不一樣,她一方面相信自己的記憶,又始終覺得有種已經被改變了的感覺。她知道是自己把高緯引導到了腹黑的路上,可是又害怕腹黑的高緯會改變歷史那她就變成罪人了。思前想後小憐覺得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多著高緯了。

  「你,有事麼?若是沒什麼事本宮還有事,皇上您請自便。」

  高緯不禁失笑,也就只有她這麼不客氣的叫自己,自己還能自得其樂。高緯淺笑盈盈,走到小憐房間角落的古琴邊,這琴是自己最喜歡的,幫小憐準備房間的時候就特意命人放在了這裡。

  小來見高緯自顧自彈起了琴來不由撇了撇嘴,這叫你自便是叫你走不是叫你隨便幹什麼啊。無奈只得放下銅鏡來到高緯面前,問他有什麼事,誰知高緯就好像沒聽到一般繼續彈琴……

  春風和煦,楊堅默默的站在窗邊看著房間內無比和諧的一幕,青年溫潤專注的撫著琴心神卻全繞著邊上那托著腮睡意朦朧的女子。誰又能把這樣如玉的男子和在朝堂上殺伐果斷的少年帝王聯繫起來呢?楊堅冷冷一笑,是「鳳求凰」呢。

  小憐實在是欣賞不來這古琴的意境,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一陣委婉幽怨的簫聲響起,小憐一轉頭,就看到楊堅一襲黑衣神情冷清的吹著一支玉簫,窗外的風吹起片片柳絮,楊堅的冷毅讓柳絮竟好像雪花一般,霎時窗外一片冰天雪地。小憐發現楊堅並不是在和高緯合奏,兩個人演奏的曲子好像完全不一樣,但是兩人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嗡’就在小憐被詭異的音樂弄的不堪其擾的時候,高緯的琴弦斷了,只留下楊堅的簫聲如泣如訴。

  高緯輕撚指尖,被琴弦割開的指尖上‘血花’綻放,高緯低下頭手慢慢的撫摸著古琴的紋路,看著聽簫聲聽得入神的小憐輕聲自語「長門賦麼?」
  

山重水複

  楊堅還專注的吹著蕭,小憐看著窗外的‘美景’有些慌神。忽然只聽‘砰’的一聲高緯的古琴被高緯用力擲在地上,一時間木屑橫飛,竟有幾片向著小憐飛去。楊堅想要去就已經來不及了,在一旁的高緯來過小憐護在身後,皇袍被劃了幾個口子(高緯: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啊。某昱捂臉遁走)

  「你幹什麼?」小憐氣急,看著屍骨無存的古琴和一身狼狽的高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楊堅也從窗臺翻身而進,來到小憐身前「皇上還是去換身衣服吧。」雙眼卻上上下下大量的小憐,終於看到小憐脖子上有一道血痕,一滴鮮血在仿若白玉的肌膚上畫出一道紅痕。「公主受傷了,容末將先幫公主處理傷勢。」說著就扶著小憐離開了高緯。

  高緯深深的看了小憐一眼,目光觸碰到小憐的傷口就好像被燙到般移開了,看了看自己狼狽轉身離開了。

  楊堅拿了藥膏遞給小憐,小憐試著弄了一點一碰到傷口就痛的縮了回去。「嘶」小憐擺了擺手,把藥遞回給了楊堅。肩膀上卻有力量傳來,楊堅按住了小憐的肩,小憐下意識的回頭,下一刻傷口上就有熱度傳來。

  「公主忍忍吧,有疤痕就不好了。」楊堅的頭就在小憐的脖子邊上,說話時小憐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觸碰到脖子上的肌膚,小憐別過頭去,卻不知道自己的側影倒映在楊堅的瞳孔中,耳垂的一抹鮮紅分外顯眼。

  一時之間空氣都凝結了,小憐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的,但那又似乎好像自己的心跳已經停止了。

  「上個藥都這麼慢,還是朕來吧。」高緯的聲音忽然傳來。

  小憐嚇的猛然轉頭,楊堅反應不及額頭就磕到了小憐的臉頰,頓時臉頰鮮紅一片。

  高緯不動聲色的把楊堅拉開「怎麼磕到了一邊的臉頰卻整張臉都紅了呢?」

  只有小憐知道剛剛她急著轉頭,楊堅的嘴唇卻劃過了臉龐,至於另一位當事人有沒有感覺小憐就沒有經歷去管了。

  「你來找我,就是來摔琴的麼?」小憐接過楊堅的毛巾慢慢的擦拭著臉頰。

  對面的高緯也是一襲黑衣,與楊堅的樣式幾乎無二,卻穿出了兩種感覺。楊堅是一種英姿颯爽,高緯卻隱隱有幾分貴氣,矜貴驕傲。

  「當然不是,朕來是因為安德王的婚事。那位准安德王妃,還是之前和你一起來齊國的那個女官月影。這次此時有變朕當然得來和你商量一下。」

  小憐想了想,確實之前聽說了太后給安德王和月影指婚的事,現在事情有變……難道……「是小翠?」

  高緯會心一笑「小憐果然聰穎,不錯正是小翠。之前四嫂進宮請朕成全五哥和小翠呢。」

  小憐想著原劇中安德王喜歡的確實是小翠,原來以為是因為碰到了月影改變了命運的進程,現在看來這安德王還是要娶小翠的啊。

  小憐還在想安德王和小翠的事,高緯還以為她是擔心月影。

  「不過朕看這次,朕的好四嫂是要失望了。這次安德王是動了真情的,那個月影還是有些手段啊,這次為了她五哥可是把小妾們都移到別院去了。」

  「什麼?你說安德王喜歡月影?」小憐聽到高緯的話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難道安德王這些不會是為小翠做的麼?」小憐這麼問話其實心底已經相信了幾分,因為原劇裡安德王可沒有為了小翠遣盡家眷。

  「朕這麼說自然是有道理的。」高緯笑得高深莫測「我這次找你就是想請你幫我,本來這大婚是四嫂主持的,現在這樣朕也不放心四嫂主持了,朕想著你能幫幫朕,畢竟月影也是你的人不是麼?」

  小憐覺得事情沒有高緯講的那麼簡單,但是有沒有理由拒絕高緯,想了想決定還是拖一下「容本宮三思後再答覆,不過這琴……」

  高緯好像才見到一地的碎片「這周朝的古琴,還比不上楊將軍的玉簫,留它何用?不過楊將軍倒是少年英雄,不知可想一展抱負啊。」

  楊堅抬起頭,冷冷的說「堅乃是公主近衛首領,周國禁衛。忠臣不事二主,怕是要讓皇上失望了。」

  高緯還沒等楊堅說完就走了,就好像剛剛只是隨口誇獎了一下楊堅一樣。

  「沒想到你還會吹簫呢!」小憐等高緯走遠了笑著和楊堅說,在她的印象裡楊堅一直是個武將,歷史上也沒說過隋文帝特別會樂器啊。

  「公主喜歡,堅日後一定多多吹奏給公主聽。」第一次,小憐發現楊堅的臉上有了笑意。

  卻說雪舞被楊堅拒絕了之後,無奈的會道蘭陵王府,想到小翠那一臉期待的表情,就猶豫要不要回府了。

  其實這事也怪雪舞自己,出門前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能說服皇上收回成命,賜婚給安德王和小翠,現在事情辦砸了她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小翠想著小翠那麼信任自己就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要是曉東在就好了。」雪舞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曉東,要是曉東還在一定能給她一些力量。

  雪舞覺得自己快要煩透了,現在赤星當空,她一定要保護蘭陵王。小翠的幸福也要靠她,現在連大齊百姓的幸福也需要她的努力。雪舞聽了一通高緯什麼侍女奴隸的理論,就覺得高緯不會成為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這樣的皇帝只會讓大齊的百姓陷入困苦的深淵。

  雪舞暗下決心一定要糾正高緯錯誤的觀念,還大齊百姓一個好皇帝,就從這次小翠的婚事開始。

  雪舞想著既然不能讓高緯取消婚事,就只能自己先破壞掉這場婚事。但是雪舞也不魯莽,她想著如果自己破壞

  了婚事必然引得大家震怒,她便決定一邊叫人去請皇姥姥阻止,一邊自己儘量拖延婚事。

  至於這怎麼拖延在雪舞心裡啊很簡單,在白山村她就沒少幹這搗亂的事,攪黃婚事在她心裡不在話下。

  不過雪舞未免想的太簡單了,這齊國皇室的婚事可不是白山村的鄉野婚事,沒她想的那麼容易。

  雪舞心裡有了主意飛快的轉身,又折回了皇宮。

  「什麼……皇上還沒回來,他去哪了?」

  高緯從何小憐那裡回來,滿腹思量,心思詭譎。一到宮門口就聽到了雪舞的叫囂,沉默著揮散了宮人。

  「四嫂,怎麼又回來了,是有什麼事麼?」

  雪舞等了良久心裡自然是有些火氣的「我想了想,五弟的婚事還是由我來辦吧。我想五弟他也會希望我來主持他的婚禮。」

  高緯怎麼會看不出雪舞的小心思,本以為不過是場宗室聚會,現在雪舞這條大魚自投羅網高緯怎麼能不給她表現的機會。「四嫂改變心意了,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朕已經請了小憐主持婚事。不如這樣,四嫂可以和小憐共同協理安德王婚事的大小事宜,畢竟四嫂之前也沒有辦宗室婚禮的經驗,小憐正好可以幫助四嫂。」

  楊雪舞自然不想小憐插手,在她心裡小憐是一定會幫著月影的這樣她很多的計畫就會受到限制,不過也是她自己先要皇上取消這場婚事。而且不知怎麼的高緯的語氣讓雪舞感到一絲寒意,不敢反駁。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6-3 03:3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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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立心意

  小憐接到通傳說是蘭陵王妃楊雪舞前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窗邊的楊堅,如果沒記錯這人和天女一家都關係匪淺。

  楊堅不可能忽略小憐那仿若實質的目光,不過很可惜他還沉浸在剛剛唇上的觸感中,並沒有注意剛剛侍女進來稟報了些什麼。感覺到小憐的目光中已經有些許怒火,楊堅抬頭對小憐莞爾一笑「公主,是有什麼事麼?」

  小憐自動忽略了楊堅有些輕慢的語氣,咬了咬下唇思量了一會兒,她不知道楊堅是故意裝作沒聽到還是真的晃神了。「侍女說了楊雪舞要來。本宮與她素無來往,反倒是楊將軍似乎與她家族長輩素有往來,天女只怕是來尋楊將軍的。」

  其實小憐這是在試探楊堅到底和雪舞有沒有往來,她只是看了電視劇也不確定電視劇後面的事,就好像高湛的毒手。她怕楊堅傳信給雪舞說了什麼,又或者楊堅出現在自己身邊就是有心人指使的。(從某種程度上講小憐接近了真相,就是雪舞奶奶暗示的哦。)

  楊堅才反應過來是在問他他和楊雪舞的事,不得不感慨男人特別是古代男人在這方面都自傲非常。「堅與天女並無甚交集。」

  小憐覺得楊堅的話有些語病,但也並不在意。只是這楊雪舞既然不是沖著楊堅來的,那是為什麼來找她呢?小憐想來想去都想不到楊雪舞會有什麼動機來找自己。穿越至今自己一直極力避免和楊雪舞有所接觸,她不相信雪舞是來探望她的因為這時間實在是太奇怪了。

  沒有給小憐太多時間糾結楊雪舞已經進來了,因為小憐只是名義上的公主並不占什麼實權,所以楊雪舞和高緯如果要來見她都不需要等待太久或者被她宣召的,只是通知一聲除非她稱病不見不然都是要迎接的。

  小憐只得打起精神迎接楊雪舞,還沒等小憐迎上去雪舞就已經行了禮,小憐只得扶起她。

  「王妃怎麼今日想起都我這來了?可是有什麼事要小憐幫忙?」小憐不過是客套幾句,誰知道話還沒說完,雪舞就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開始了。

  「公主,我找你事關係著兩個人幸福的大事。五弟的婚事不能舉行,五弟不能和月影節親……」

  小憐聽到這就放心下來,原來是因為安德王和月影的事,那肯定就是因為小翠了。於是小憐開心的看著雪舞「王妃何出此言,難道這婚事有什麼不妥麼?」小憐心想著你就說吧,說是要讓安德王和小翠在一起,我就可以把你打發到高緯那了。

  雪舞聽到小憐的問話並不生氣小憐打斷了她,相反因為小憐的打斷讓她想起了她不能就這麼告訴小憐安德王喜歡的是小翠,因為她已經明白這些人是不會理解安德王和小翠的愛情,和愛情的重要性的。「因為安德王命定的愛人只有一個就是小翠。」

  小憐聽到楊雪舞如是說,恍惚之間小憐幾乎被楊雪舞嚇到。難道楊雪舞真的可以看到原劇的軌跡,真的知道原來安德王是要和小翠在一起的?小憐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甚至開始懷疑雪舞是不是知道自己是穿越的。

  楊堅其實是不想和楊雪舞相見的,這個女孩子之前在白山村見過她,如果再出現在她眼前她一定就會問自己關於她奶奶的預言,不過見到小憐神色大變他也就顧不上什麼了沖上前來以保護的姿態站在了小憐身前。

  雪舞仍在滔滔不絕的想要把自己的謊言變得更圓滿。撒謊這種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雪舞現在已經習慣了用天女的姿態編造一個個所謂的天意,所以也就越來越自信。她看到小憐一副被天意粳稻惶恐的樣子就對與自己的謊言更加自信了。誰知道一個黑影閃過,就有一人擋在了自己和小憐身間,雪舞見面前的男子五官深邃,甚至不輸于蘭陵王,仔細一看卻覺得分外熟悉但又想不起是什麼時候見過了。

  小憐本來就不是被雪舞嚇到,後來聽雪舞辯解的愈來愈多就聽出了雪舞的心虛。小憐不由氣結,好嘛,這姑娘是拿自己當那些古代勞動人民了,以為神棍的這一套能騙到自己。

  小憐只覺得自己和這天女打打交道就要少活幾年,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在多和楊雪舞廢話,說著把頭向後一靠就讓楊堅送客了。

  楊堅領著楊雪舞出去,一路上還是有些不安的,但是看楊雪舞一直也沒有和自己相認的意思眼見著又要到大門口了,心裡不由暗自吐了一口氣。「前面就是正門了,王妃一路走好。」

  楊堅終於送走了麻煩,轉身回府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

  「你是那時候的大哥哥對不對,來過白山村的大哥哥。」當年楊堅來請教神巫關於天下大勢的預言,雪舞只是躲在外面偷聽。那時候楊堅是背對著雪舞的,後來神巫發現了雪舞趕雪舞走又換做雪舞背對著楊堅,所以二人只是匆匆見了一面,雪舞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但是雪舞在白山村的時候除了村民也就見過這麼一兩個人,楊堅一說話她就認出楊堅了。

  楊堅的表情有一瞬間真的很尷尬,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楊雪舞。不過看著楊雪舞一副你不回答我就不放手的樣子只得對著楊雪舞點了點頭。

  「你真的是……」雪舞話還沒說完楊堅就把自己的袍子從雪舞手中抽了出來,雪舞還想出聲之間黑袍滾滾楊堅已經走遠了。

  楊堅本來是想和小憐會報送楊雪舞的事,一進屋卻發現小憐臉色慘白的躺在地上。

  小憐之前服用了假死藥,是要三分毒,更可況那本來就是毒藥。再加上之前是鄭兒的時身體就較為羸弱,又被奴隸販子狠狠的折磨了一番,小憐剛剛用句古話將就是思慮過甚,楊堅和雪舞剛出門她就覺得身子一輕就暈了過去。

  小憐再次睜開雙眼看到的就是楊堅焦急的表情,楊堅知道看到小憐倒在地上才明白自己的心意。起初只是因為神巫的啟示對這位公主有些關注,後來則是因為小憐的示好和對他與對常人不同的態度,漸漸的就習慣了小憐。其實在他還沒發覺的時候已經對小憐起了心思,要不然也不會一時衝動和高緯拼曲。

  小憐還沒反應過來,就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溫暖讓穿越而來的她感到了一份歸屬感。很多事就是這樣,水到渠成,徐徐而圖。小憐和楊堅也是這樣,小憐不自覺的避開高緯就註定了她和高緯沒有她和楊堅那麼容易。

  小憐生病了,安德王的婚事就只能靠楊雪舞了,小憐生病了,高緯屢次來都被拒之門外了,小憐生病了,她和楊堅的感情日漸增強了。

  生病的這幾天是小憐最輕鬆的日子,她試著依靠楊堅,把一切都交給楊堅。她甚至和楊堅說了她是鄭兒的事,並沒有說是穿越過來的,只是說被利用之後想通了。至於知道這麼多她說是因為自己年幼失去雙親,一心禮佛,有高僧指點的。這謊言有些漏洞百出但是對於小憐來說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周全的說法了,好在楊堅也沒再追究。

  小憐在現代感情生活是白紙一張,也看過周圍的姐妹談戀愛但是到了古代這些經驗都不能借鑒,楊堅有並不是善於套女人歡心的人於是兩人雖說確立了心意但是也沒有什麼太親密的舉動。(女兒某昱對不起你,你們很快就會分手了。)

  楊堅一直出入小憐寢宮,照料生病的小憐的事自然瞞不過高緯的探子。高緯一開始還會看看探子的回報,後來每當探子再傳信小憐的起居時高緯總是隨手結果放在一個匣子裡鎖起來。

  楊雪舞最近不開心到了極致,雖然高緯讓她一個人負責婚事,她也盡力拖慢了進度,可是再怎麼慢也會有完工的一天,而就在前幾天工匠通知她,新房已經佈置完了。太不宮也送來了良辰吉日,雪舞即使想選最晚的一個日子也就在下個月,而小翠自從那日後不知道是因為太相信她還是別的什麼佈置起來就好像新娘子會是自己一樣,應該說小翠已經把這個當作了自己和安德王的婚事。

  「王妃你看,這個布料好不好看?」小翠邊說邊把她挑選的布料比在自己身上「這個顏色很稱我的膚色呢,只要在上面繡上蝴蝶紋飾,小翠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

  雪舞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小翠已經張羅著人們去丈量她的身段了。雪舞看著小翠幸福的背影,咬了咬牙決定一定要成全小翠,即使要使用一點手段但是結果是好的就行了。(於是雪舞心底的底線就又倒退了一點)

  
第 42 章

  「又來了?你……還是去見見她吧。」小憐知道最近一段時間雪舞總是來找楊堅,雖然楊堅一直避而不見不過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楊雪舞作為深受愛戴的蘭陵王妃和天女,擁戴她的洛陽百姓不在少數,她這樣日日到府上求見被拒只怕不知道會被不明真相的民眾傳成什麼樣。

  楊堅一臉無奈,其實起初他也抱著打發走雪舞的心態,可是雪舞一見他就問他關於神巫預言的事。甚至可以說是刨根問底,看來神巫的確一直希望楊雪舞和巫鹹的本事保持距離啊而且成功了,不過楊雪舞似對於在和神巫擰著幹啊。(小憐如果知道楊堅的想法一定會送給楊堅一句話形容楊雪舞,不作你就不會死。)「她一直在問我關於神巫預言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小憐被震驚了,她不明白現在是怎麼了,楊雪舞是在找楊堅當……老師?「她奶奶的預言?她不是都偷聽了麼?」小憐下意識的就問道。

  楊堅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過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在,他心裡已經認為小憐已經和神巫一樣是方外人士。楊堅走進小憐,坐在小憐床邊,還在病中的小憐臉色慘白甚至可以看到皮膚下泛青的血管。楊堅伸出一隻手指放在小憐的唇上。「洩露天機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代價的大小取決於你洩露了天機之後聽到的人的作為。楊雪舞和蘭陵王在一起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聽神巫講了蘭陵王的事蹟,所以神巫已經替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如果我告訴了楊雪舞關於神巫的預言我也要為洩露天際付出代價的。」

  「可是現在她已經認出你了,以她的性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小憐慢慢思量著楊堅的話看來楊雪舞並沒有聽全楊堅和神巫的對話,所以她通過劇情知道的應該也不會是全部。洩露天機會被懲罰的事不知道對她這個穿越者來講是真是假,不過不論如何都不應該冒險了。不過目前最主要的是要幫楊堅打發走楊雪舞。「洩露天機要付出代價……那我們就不要洩露天機啊。當時的事除了你只有神巫知道,楊雪舞又不可能去和神巫對峙。所以你只要告訴她能作為‘真相’的東西就好了,實在不行你甚至都可以說你們是兄妹,反正你們都姓楊……」

  對面的楊堅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小憐一驚「你們不會真的是……」

  「咳咳……是遠親。因為都是有些巫鹹血脈,祖上曾經替他們一脈頂罪,幫助她們躲過追殺,所以……」

  小憐了然了,就說以神巫的性格不會跑到村外求助,更加不會輕易答應給村外的人卜卦。不過楊雪舞和楊堅有血緣,這不科學啊。

  不知道最終楊堅和楊雪舞說了些什麼,反正我們的王妃大人終於回府不再糾纏了。

  小憐的病一直時好時壞,拖拖拉拉了幾天,雪舞倒是來看了幾次,小憐知道她是來找楊堅的看自己只是順便。楊雪舞倒是略懂醫理,也興致盎然地替小憐看了看。不過最後除了看出小憐體質偏弱以外什麼也沒發現,小憐覺得是自己生的病太正常了,畢竟楊雪舞是專門看那些‘疑難雜症’的。

  這日楊雪舞剛走了小憐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公主。」月影靜靜的站在小憐床前,她發現這位侍女真的改變了好多。以前的月影更像是一張拉開的弓,現在則更像隨意垂下的絲綢。

  小憐對於月影瞭解的不多,當初只是因為沒能救下玉兔才會把月影帶在身邊的,但是現在月影的變化大的讓她有些不可置信。

  「月影,你……」小憐看著月影,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宇文邕知道麼?」

  月影猛然跪在小憐面前。「公主,謝謝你。要不是你帶月影來齊國,月影根本不可能遇到五爺。月影有個不情之請,請公主帶月影走青廬。」

  齊國的婚俗,大婚當天要有一位娘家長輩領著新娘子走到青廬那,以顯示娘家對於這場婚事的祝福。當初雪舞就是因為沒有娘家人而在禮堂上備受議論,後來老太后出現當了娘家人才化解了這次尷尬。

  小憐倒是沒有立刻答應月影,反而問起了月影和安德王的事。

  原來小憐走後不就就傳來了小憐出事的消息,月影雖然是周國的探子不過更多的只是宇文邕想要知道多一些關於天女說過的話。

  小憐一出事,月影這個探子就沒有絲毫意義了,宇文邕倒也沒有派人來殺她畢竟派刺客到別國皇宮裡刺殺一個侍女代價太大了。不過因為月影也不可能得到什麼消息宇文邕就放棄她了。月影其實也不能說是宇文邕的探子,月影四歲的時候就被已故的孝閔帝宇文覺也就是宇文邕的哥哥培養的間諜,不過還沒等她發揮作用宇文覺就死了。所以她其實並不得宇文邕信任,也並沒有起太大作用。

  宇文邕單方面的放任她自生自滅,讓月影無所適從。其實本來宇文護伏法,月影就該死了,不過小憐救了她一命,可是月影一直就沒找到自己的意義。

  安德王慣會調戲各路宮女,自然也不會放過月影,不過一來而去的他倒是被月影那種遺世而獨立的性格吸引,安德王一直是玩世不恭的,豈料這次本來不是想逗逗這似乎對所有事都不大關心的小侍女卻賠進去了自己的一顆真心。

  月影也是被安德王感動了,安德王讓她知道她的生命可以走上了完全不一樣的道路,現在的月影只想著安安分分的做安德王妃。

  「所以你們是兩情相悅,太后逼婚就順勢訂婚了?」小憐聽完月影的故事,不由問道。對面的月影嬌羞的點了點頭,雙手幾乎將衣帶絞碎,那裡有半點冷面女特工的樣子。

  小憐也是震驚,月影和安德王是來兩情相悅,那小翠呢?不由想著是不是因為沒有遇到月影所以安德王會愛上小翠,那是不是說明安德王本該是愛上月影的,因為沒有遇上月影才會喜歡上小翠。

  她不由得把這個問題引申到蘭陵王、鄭兒和楊雪舞,本來蘭陵王不該遇到楊雪舞所以他會歡歡喜喜的和鄭兒如膠似漆,而楊雪舞出現了所以鄭兒只能悲慘的求而不得經歷那些痛苦的事情。

  小憐這邊還在糾結到底誰才是局外人,誰才是愛情的旁觀者,那邊月影看到小憐若有所思久久不語,只得找人來看顧著小憐。月影不能久留她馬上就是安德王妃了,大婚準備上楊雪舞慣是詞不達意弄的一團混亂,而她身邊那個侍女更是不著調老是胡亂將佈置按自己的喜好亂改一通,禮部的侍女有壓不住他們的意見,月影這個新嫁娘只能多多在旁提點著。

  楊堅來到房內看到的就是小憐已經淚流滿面,小憐知道這是鄭兒對著這身體的最後一點影響。她不想控制就任由這最後一點相思慢慢的流淌開來。

  
第 43 章

  斜月高掛,淡淡的月光灑在小路上。雪舞看著粉飾一新的安德王府不知道該怎麼辦,前去找皇太后的人已經回來的,果然就和高緯說的一樣太后雖然沒有高緯說的那麼難聽,但是也表示了不會干預安德王的婚事。雪舞現在只能靠自己,她甚至不能和小翠說,因為她不能讓小翠失望。

  安德王舉得四嫂老是怪怪的,老是一個人在婚堂裡忙到很晚又不許他和四哥幫忙。每次他想要幫忙弄點什麼就被四嫂推出來陪小翠,他即使再遲鈍也能發現四嫂根本不想她幫忙。他不明白明明已經和四嫂說了不想納小翠為妾為什麼四嫂還是要把小翠退給他。

  楊雪舞還看著安德王府的大門發呆,忽然王府大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四嫂……」安德王看著雪舞一臉落寞的站在王府外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四哥怎麼能放心四嫂這麼晚還在外面。安德王不知道其實蘭陵王是習慣雪舞一直不在了,之前雪舞做太蔔就一直很晚把高湛哄睡了才回來。

  楊雪舞沒有反應過來,可能是因為站久了身子都有些僵硬,她慌忙轉身想要跑回去。安德王怎麼敢讓楊雪舞就這麼跑回去,急忙攔在楊雪舞身前「四嫂不如進府內休息一下吧,正好臣弟還有些事要和四嫂說。」

  楊雪舞只得跟著安德王進了王府,一路上她一直以一種內疚的神情看著安德王,她覺得沒能幫安德王和小翠有情人終成眷屬,都是她的錯。

  安德王覺得雪舞的神情有問題,又見雪舞一直不說話他只有先行和楊雪舞說了。「四嫂,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楊雪舞捧著熱茶,茶的熱度透過杯壁傳到雪舞的掌心,雪舞微微一笑「五弟有什麼事只管說,有什麼要幫忙的雪舞一定不會推辭。」

  「呃嗯,那臣弟就直言不諱了。小翠是個好女孩,不過臣弟已經心有所屬。月影她雖然可能與四嫂脾氣不是十分相投,但是臣弟也只會娶她一個,之前的妾侍已經被臣弟送到別院了。四嫂要是一定要讓小翠進安德王府也不過是多了一個擺設吧了。四嫂?四嫂。你聽到臣弟說的了麼?」

  「啊?恩恩恩。」雪舞呆了,之前安德王不是還說不喜歡王妃的麼?怎麼一轉眼就變心了,小翠怎麼辦?雪舞心裡安德王一定是和那個新王妃相處了一番之後又覺得小翠沒有新王妃好,就移情別戀了。「可是小翠怎麼辦,她這麼愛你而且你之前……」

  雪舞的話說了一半,安德王自然不能理解她想說的是自己之前還喜歡小翠呢。安德王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前似乎很喜歡和四哥府上的侍女們開玩笑,難道小翠是當真了,想著之前也有幾個侍女因為自己的玩笑話扒著自己不放安德王心裡對於小翠的印象就有下降了幾分。不過看著四嫂的神情,這個小翠只怕在四嫂心裡很重要,安德王壓下心裡的不滿,賠了個笑臉「四嫂,之前的事都是臣弟不懂事,讓小翠姑娘誤會了。有機會臣弟一定當面向小翠姑娘致歉,不過四嫂,這強扭的瓜不甜,四嫂一定能給小翠姑娘找到一個更好的歸宿不是?」

  「我還有事先走了。」雪舞把茶杯重重的放下,轉身就走。聽到安德王的話雪舞也火了,難道道歉就可以磨滅你變心的事實。原來以為安德王是個好人,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還好四爺是個好的,以後要讓四爺好好管教一下他這個弟弟。果然這些皇室子弟一個個都是人面獸心,不拿感情當回事,忽然楊雪舞開始有些同情那個即將嫁到安德王府上的新王妃了。

  雪舞才走到半路上,就有安德王府上的下人追上她,說是安德王護送她回蘭陵王府,雪舞自然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於是蘭陵王在門口見到雪舞回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就看到了她身後不遠處還跟著一輛安德王府的馬車。

  「怎麼了?」蘭陵王上前把雪舞擁在懷中,順便使了個眼色把安德王府的馬車趕了回去。

  「四爺,你會一直愛我的對吧?」雪舞抬起頭無助的看著蘭陵王。

  「當然啊,我一直很感謝上蒼讓我遇到你這位奇女子呢。」

  蘭陵王安撫的拍了拍雪舞的被,誰知卻被楊雪舞緊緊的抓住雙手。

  「你會一直愛我嗎?」

  「當然」蘭陵王無奈只能又回答了一邊。

  如此反復幾次,似乎終於安慰到了楊雪舞。雪舞就好像終於回過神來了一樣「四爺,你一定要一直繼續愛我,求求你一定要繼續愛我。」

  蘭陵王早就發現雪舞不對了,本來還想給雪舞一點時間調整的。「怎麼了,雪舞夫妻一體,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和我說呀。」

  雪舞於是就斷斷續續的把小翠和安德王的事情告訴了蘭陵王。蘭陵王把事情的經過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雖然是楊雪舞版本的事實但是蘭陵王還是理出了頭緒。說是五弟變心,蘭陵王當然是不信的,在他心裡以五弟的個性要是喜歡小翠早就娶回家了,不會拖拖拉拉這麼多年。雪舞不知道他還是知道五弟和小翠相處了多久的,其實對於小翠對五弟的欽慕他也是知道的,只不過以前五弟沒有喜歡的人,小翠也忠心性子也樸實,他也就樂見其成了。不過現在看來小翠是心大了,雪舞就是太單純了,容易被人利用。他不知道小翠是不是有心的,但是她利用了雪舞的單純。

  其實蘭陵王沒發現得知雪舞的所做所為之後心底裡他其實對雪舞也是有些不滿的,不告訴自己就去找了高緯、太后和安德王。明明應該和自己商量的事自己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蘭陵王想其實如果雪舞先來找他的話說不定事情就簡單許多啊。

  辛酉木月丙午水心收日,宜:祭祀、求財、嫁娶、訂盟,忌:開市、安床、安葬、入宅、破土。

  安德王大婚,皇室宗親盡數到場,可以說比起蘭陵王大婚有過之而無不及。也有許多百姓不能進府就在外面旁觀著婚事。

  小憐也和楊堅一起來參加了,小憐知道在古代一個小小的感冒都可能要了人命不過她也病的太久了。

  小翠一個人躲在角落裡,雪舞還沒告訴她關於安德王的事,可能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和她說也可能是雪舞忘了。

  雪舞自從被安德王打擊到了之後就不知道如何是好,蘭陵王有叫她不要在干預安德王的婚事,所以她就理所當然的把自己隱藏起來了,不過雪舞一向善忘,而她自己馬上就要被自己之前安排的大戲嚇到了。

  安德王一臉幸福的看著月影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安德王正要結果新娘的手忽然只聽「轟隆」一陣雷響。白日驚雷,讓所有人都十分吃驚,安德王也被雷聲嚇的放開了月影的手。安德王立刻反應過來要繼續,可是他的手剛剛碰到月影又是「轟隆」一聲。

  人群馬上就議論紛紛呢,這是一個聲音分外清晰「這是新王妃不詳,老天爺都將下懲罰了。」

  楊雪舞臉色慘白,她忘了之前就叫人安排過這個橋段,那時候她為了幫安德王和小翠不得已才想出這個方法。剛剛的也不是雷聲,是雪舞改良了的火樹銀花。

  別人聽不出來火藥和雷聲的細微差別,小憐可是知道的。第一聲雷響時小憐還沒反應過來,但是第二聲的時候小憐就知道了,因為在現代也有只發出聲音的爆竹。

  安德王一把把月影擁在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人群探究的目光「婚事已成,月影已經是我安德王府的女主人。」

  「這怎麼行,明明都沒有拜過天地呢。」不少宗室也出生反對。安德王猛地把月影抱起,一路公主抱著月影進了新房,命侍衛把門守好也就不理外面的事了。

  這下婚堂內可是鬧開了,即使是支持安德王的人也都覺得安德王這麼做有些不妥。百姓們更是認為這個安德王妃是個不詳之人,高緯也不得和蘭陵王在一旁安撫著宗室的情緒。

  小憐聽著那些無知的百姓越罵越難聽,甚至都要請僧人到安德王府降妖除魔,皺了皺眉。對身後的楊堅說「你去和高緯講,不是天災是人禍。」說完就要打道回府。

  蘭陵王和一眾兄弟好不容易把所有的賓客都‘請’了回去,也把群情激憤的百姓壓制住了。就看到雪舞臉色複雜的站在原地,心裡湧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今天的事,與你沒有關係吧。」

  蘭陵王的問話好像一道驚雷在雪舞耳邊響起,雪舞下意識的反駁「沒……當……當然沒有。」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6-3 03:3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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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賓客們三三兩兩的作鳥獸散,即使有些許不想走的人也被高緯的親衛門‘恭敬’的請走了。誰也沒有發現,在房間的角落裡一個做侍女打扮的人靜靜的看著安德王夫婦離開的方向眼神裡充滿著幽怨。

  安德王大婚之後的第三天,遲鈍的雪舞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小翠不見了。她自從大婚那次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小翠,她立刻遣人去問管家。

  「小翠不見了?可是老奴昨天問四爺的時候,四爺說小翠要在安德王府幫忙幾天啊。」管家的回答讓雪舞不得不懷疑四爺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背著自己在審問小翠?還是覺得火樹銀花的事是小翠做的讓小翠給自己背了黑鍋?

  雪舞很想找機會問問四爺,可是四爺自從從安德王府回來之後就早出晚歸,每次雪舞還沒起床他就走了,到很晚都沒回來。

  蘭陵王在安德王大婚之日就接到了高緯的命令,要查出是誰在背後裝神弄鬼。這個任務對於蘭陵王來講甘之若飴,因為他與安德王交好自然也希望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查到這次混跡在民眾中鼓動民眾以為月影是不祥之人的人都來自同一個地方‘傷兵營’。

  雖然蘭陵王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查出這事與雪舞有關,但是他深知‘傷兵營’與雪舞的聯繫,所以在此事上他就拒絕了其他人插手這也是他這幾天比平時忙了很多的原因。

  傷兵營的人雖然也當過兵不過很多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因為倘若上了戰場還不怕死的那想必死掉的幾率比受傷大得多。所以這些人很快就招了,

  「我們都是感念天女大恩大德,請王爺放過我們吧。」

  「天女的旨意就是老天爺的意思誰敢違背啊。」

  蘭陵王看著審問結果真的是頭痛欲裂,原來這上面不緊有安德王大婚一事,還有幾件事竟然都是雪舞差遣傷兵營的人做的,雖然雪舞的出發點是好的不過都事關朝政怎麼說也不該是她一個蘭陵王妃管的。

  再有就是傷兵營的人多有陽奉陰違之人,他們甚至想出了一個點子,接雪舞天女的名頭讓百姓供奉天女。這供奉不僅是黃白之物還有一些妙齡少女,說是被選進什麼‘天女宮’做女官其實都被這些畜生糟蹋了,最後被奴隸販子賣到了周國。

  蘭陵王肯定雪舞和這些事並沒有關係,不過雪舞的確帶著這些人招搖過市,還和很多人說過「要是有事就找他們幫忙,他們不能幫的就會來找我。」

  更讓蘭陵王無奈的是雪舞還收留了一些馬賊餘孽,而這些馬賊餘孽更是帶來了不少朝廷欽犯,其中有一個正是蘭陵王追捕已久的江洋大盜,蘭陵王怎麼寫不會想到自己的目標就在洛陽,還被楊雪舞藏了起來。

  蘭陵王明白其實雪舞沒有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是這‘傷兵營’的罪行哪一條都和雪舞脫不了干係,但要是他真的把結果告訴高緯,只怕雪舞性命難保,因為雪舞打著天女的名號做得最多的就是損害朝廷的利益,把這些利益分給百姓。這聽上去像是為民請命,可是一來不是長久之計,二來朝廷是要發軍餉的皮之不存毛之焉附,所以如果他是高緯也會借機除掉這個‘天女’。

  蘭陵王這邊選擇把事情掩蓋,不過這樣大張旗鼓的查案,不了了之了高緯就真的不知道了麼,可能也是兩人之間的心照不宣吧。

  蘭陵王的決定很簡單,這‘傷兵營’的人自然該抓抓該殺殺,不過他倒是不想告訴雪舞,他決定等一些處置妥當後在和雪舞分辨這件事。

  雪舞這邊已經沒有精力去去管傷兵營的事了,因為她有一位特殊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好幾天的小翠。

  雪舞看著眼前的小翠,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憔悴的讓人心驚,哪有一點原來的樣子。「小……小翠,你去哪了?我和王爺都很擔心你啊。」

  「王妃,你不是說要幫我和五爺終成眷屬的麼?五爺不是說不喜歡那個王妃的麼?五爺不是一直說要娶小翠的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五爺會和別人成親了?」最後一句話與其說是在問雪舞不如說是在問她自己。

  雪舞慌了「小翠,小翠你被這樣啊。你聽我說,五弟他不喜歡你了是他的損失,這種會隨便變心的臭男人不要也罷。」

  小翠猛地抬頭,直直的盯著雪舞「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不對?你就是不說只是為了看我的笑話是不是?」雪舞心虛的低下頭,她確實自從知道安德王不喜歡小翠之後就一直不知道怎麼告知小翠,所以小翠也一直不知道這件事。雪舞的尷尬表情被小翠盡收眼底,小翠的神情變得更加猙獰了「你們是一夥的,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小丫鬟,我是丫鬟我命賤,活該被你們這些王爺王妃們玩弄于鼓掌之中……」

  雪舞看著小翠雖然很嚇人但也很可憐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看著醜話說盡的小翠雪舞覺得她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她眼中這個‘天真善良,樸實單純’的侍女。

  小翠不知道自己發洩了多久情緒似乎終於穩定下來了。「王妃,你幫我一次,就幫我最後一次好麼?求求你,我只想再見五爺最後一面,我想和五爺好好的告個別,以後小翠就會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小翠求雪舞帶自己去安德王府,並讓雪舞支開安德王妃,讓她自己和安德王單獨見一面。雪舞其實已經不想再去管小翠的事了但是看著小翠懇求的表情,想著說不定經此一次小翠就能放下,變回原來的小翠。這麼想著鬼使神差的雪舞就答應了小翠。

  雪舞和小翠來到安德王府,才被告知安德王出府了還沒有回來。月影帶著一眾侍女招待了雪舞,而小翠早在進府之後就自己偷偷跑去安德王的書房了。

  雪舞在正廳和月影閒聊著漫不經心的吃著點心,不一會兒就聽著一個侍女神色匆匆的趕來,在月影耳邊說了些什麼。

  「四嫂,府裡有點事,我先去處理一下。」

  以為是小翠被抓了,雪舞急忙放下點心。「我……我也去幫忙。」

  月影沒有理會雪舞,雪舞就自顧自跟著月影來到了安德王府後院,之間兩個做侍女打扮得女子糾纏在一起,而其中一個正是小翠。雪舞急忙從月影身邊跑過去,走進了才發現另一個爭執的主角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雪兒。

  「好哇,你竟然在這兒。你們是不是拆散了我和五爺還要拆散四爺和王妃。」小翠也沒想到能在這碰到雪兒,不過這對於她的計畫有益無害於是她邊鬧開了。

  雪舞聽著小翠的話不由得開始害怕,是不是雪兒真的是和安德王妃一起要拆散自己和四爺。月影急忙上前解釋,霎時眾人亂作一團。

  與此同時洛陽的街道上蘭陵王正在策馬賓士。他剛剛審訊了最後一個傷兵營的罪犯,得到的結果讓他心驚。這人是那日去安德王府鬧事的主事人王五,原來那日眾人散了之後他發現了躲在角落裡不肯離去的小翠。

  「小翠姑娘,你看,為了你的事兄弟們這麼盡心盡力,你是不是得犒勞犒勞兄弟們啊。」幾個嘍嘍上前動手動腳,被王五呵斥了。

  小翠就好像是魔障了一樣,不停的問為什麼安德王會變心,不喜歡她了。之前幾個混混碰她的時候她也不言不語的就好像木偶一般。

  王五歎了口氣,蹲在小翠面前「要我說呀,小翠姑娘我王五是個粗人,但是也知道這男人不就是這麼回事麼,不管是王孫貴族還是販夫走卒,只要這女人一勾搭嘗到了甜頭就走不動道。我看著去年的王妃一定床上功夫了得不然安德王也不會,為了她連那麼多年納的小妾都不要了。」

  小翠愣了愣,忽然竄上來猛地抓住王五「你說的對,一定是那個狐狸精蠱惑了王爺。」

  之後一幫混混就給小翠想了個主意……下藥,只要小翠和安德王有了夫妻之實,不怕小翠做不了安德王妃,即使一開始只能做妾,以蘭陵王和王妃對小翠的支持不怕小翠做不了安德王妃。

  蘭陵王一路飛奔到王府,就被告知小翠今天的確來找過雪舞,不過二人已經出發去安德王府了。蘭陵王急忙向安德王府趕去,而早他一步,此時外出給王妃買禮物的安德王已經進府,因為他徑直向書房走去,而大部分用人都在後院幫忙解決眾人糾紛,安德王正好避開了這場糾紛來到了書房門口。
  

第 45 章

  安德王一進書房便覺得書房似乎是被人動過,因為府裡的人包括未過門的王妃一向不會進入自己的書房,仔細一想便明白一定是四嫂和小翠來了。這幾日見四嫂似乎是歇了撮合自己和小翠的心思,安德王還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四嫂留了一手在這。

  果然,不多時就看到小翠鬼鬼祟祟的走來,手上還端著不知道是什麼。小翠手上拿的自然是春&藥的催化劑,這也是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啊要不然萬一無意之間有人進入書房豈不是壞事,小翠手上的熏香只有它和之前小翠放在書房裡的無色無味的粉末混在一起才會是春&藥,而一旦熏香點完這時就結束了,神不知鬼不覺只會以為是安德王色心大發。

  「小翠,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小翠還在憧憬以後在安德王府的生活,安德王一出口她便被嚇了一跳。

  慌忙把手上的香爐放在一邊小翠抬頭看著安德王,故作鎮定。「沒……沒什麼,不過是凝神靜氣的熏香罷了。」

  安德王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破綻只能放棄,只得放棄了。看了看小翠「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叫四嫂來。」安德王覺得既然小翠沒有什麼蹊蹺那麼蹊蹺的必然是四嫂,其實他對於這個被稱為天女的四嫂還是有些忌憚的,誰知道她不滿意自己的婚事會做一些什麼,雖然上次的事他不知道是楊雪舞做的不過他有一種直覺那事和楊雪舞脫不了關係。

  安德王命人把書房在的院子整個守住,這樣不論小翠或是楊雪舞有什麼齷齪證據都在書房裡,只要些人細細搜查就不怕搜不到。

  小翠服侍蘭陵王近十年自然明白安德王這是在做什麼,想要毀掉自己之前放在房間裡的藥物已經來不及了,這種春&藥雖然號稱無色無味但是只要懂醫理的人一來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小翠焦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小翠這邊正不知所措,那邊安德王已經來到楊雪舞和雪兒爭執的地方,楊雪舞此時哭的梨花帶雨,不過她素來不是柔弱的女子自然會有些想在無理取鬧。而一遍的雪兒雖然沒哭但是看著她手腕上雪舞無意之間弄出來的紅痕,安德王心裡的天平已經偏了。

  「四嫂,這是怎麼了?」安德王在問楊雪舞,卻抱歉的看著月影,示意她先帶著雪兒離去。

  楊雪舞一開始只是震驚,後來也是自己多疑自然不好說出來,她其實也明白是自己失態了,一個王妃和侍女扭打在一起還是在別人府上。不過她也拉不下面子來說是自己不對,只能在雪兒身上下功夫。

  「五弟,這個侍女之前在蘭陵王府,不過她想要……想要嫁給你四哥,你四哥不想娶她,她……就出府了。」楊雪舞說的語焉不詳,她其實很希望小翠在這裡,如果小翠在一定會揭穿雪兒意圖‘勾引’蘭陵王的事,在讚頌一下自己的美好,送走了雪兒也是因為自己的善良。

  安德王也沒聽清楚是怎麼回事,什麼叫想要嫁給蘭陵王。蘭陵王是想嫁就嫁的麼?要說這府上的侍女不管是他還是四哥府上的又有誰沒有一些個小心思的,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要是想要嫁給他們的侍女都要趕出府,這府上怕是沒有人了。他也不覺得雪兒會敢給蘭陵王下藥勾引蘭陵王,因為如果她這麼做的話四哥一定決不手軟。安德王其實想的一點都沒錯,想想原劇裡的‘鄭兒’被發現之後的下場。

  思及此處,安德王忽然看著面前的楊雪舞恍然大悟,不是四哥那就是因為這個‘四嫂’了。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雪兒清麗的臉龐,想了想平時跟在四嫂身邊的小翠,明白了。安德王覺得一定是他的好四嫂見到雪兒長得漂亮拈酸吃醋了,這不在自己府上看到了還不放過她。心底不由的對楊雪舞不滿起來,四哥這樣的英雄人物,怎麼能被妻子拿捏連個漂亮的侍女都不能有。

  安德王暗暗決定日後一定要把雪兒‘還’給蘭陵王,要是蘭陵王對她沒有心思就當時震懾一下楊雪舞,如果蘭陵王有什麼心思更好不能讓這個四嫂整日作威作福,這不手都伸到自己的院子裡了。

  卻說此時小翠在書房裡終於想到了辦法毀屍滅跡,她把香爐點了起來,想要先讓春&藥形成自己躲出去,等到春&藥散去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誰知她剛顫顫巍巍的把香爐點,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你在幹什麼?」小翠手一抖,整個火摺子掉在了香爐裡。

  這聲音小翠再熟悉不過了「王……王爺。」小翠跪在地上不住的顫抖。

  「本王問你話呢?你在五弟的書房幹什麼?!你那些骯髒的心思本王已經知道了,王五已經什麼都招了,本王沒心思和你廢話帶著你的春&藥跟本王回王府,急著今日王妃只是無意之間帶了你來安德王府拜訪。」蘭陵王想著不能讓小翠連累了雪舞,要是在安德王府鬧大說不定雪舞也要被宗室討伐,至少一個‘識人不清’的罪名是脫不掉的。

  小翠自然也發現了這點「王爺,是王妃。是王妃要小翠嫁給安德王的,是王妃,都是王妃、」事到如今她明白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想著一切被拆穿之後等待著她的結局,她一陣心慌「四爺,小翠自小入府,小翠的為人四爺和管家再清楚不過。若不是,若不是王妃小翠怎麼會起著不改有的心思,小翠錯了。」

  她若是狡辯,蘭陵王自然不會和她客氣,可是她可憐兮兮的認錯。看著小翠可憐的模樣,想著自由陪伴自己的只有她和管家,蘭陵王不由的猶豫了難道問題真的出在雪舞身上,雪舞不經意說了什麼才讓小翠鋌而走險?

  兩個人,一個忙著脫身,絞盡腦汁的解釋;一個陷入對自己最愛的妻子的懷疑思緒萬千。誰也沒有發現,小翠點燃的香爐裡,一股粉色煙霧迅速彌漫開來。

  月影帶著雪兒往後院走,那邊安德王已經哄好了雪舞。見到雪舞無理取鬧的架勢也不想著和他對峙了,安德王決定自己私下處置了小翠,而雪舞經過雪兒的事竟然也把小翠忘了。

  這邊書房裡蘭陵王的春&藥已經發作了,這春&藥只對男子有效,小翠當初是想自己清醒著做一番不想就範的樣子更能引起大家的憐惜,可是現在小翠巴不得死過去,因為蘭陵王這樣了自己卻沒事,說自己和這事沒關係誰信呢。

  侍衛看慣了皇室的各種手段,蘭陵王的聲音一聽就是被下藥了,侍衛急忙沖進去把還在害怕的小翠帶走了。安德王聽到了侍衛的稟報怒火中燒他自然知道這事一定是小翠做的,他還知道只怕小翠的目標是自己四哥只是無奈中招罷了。

  「四嫂應該還沒走遠,去把四嫂‘請’回來。」安德王的聲音低的像是自言自語,要不是侍衛是習武之人絕對聽不到。

  這邊月影作為王府的女主人,也知道了蘭陵王的事。本來月影是想安安分分當個王府的女主人的,不過楊雪舞和小翠的咄咄逼人讓月影不得不想要好好對付她們一下。月影看了看身邊的雪兒「你的機會來了。」

  於是等到雪舞被叫回來看到的就是蘭陵王和雪兒糾纏在一起,蘭陵王已經衣衫不整雪兒身上也有些許紅痕晃得雪舞眼睛生疼。

  雪舞奪門而出,安德王還沒有來得及阻止,雪舞就不見了。

  「怎麼回事?」安德王自然知道雪兒和蘭陵王的事,見到雪兒在裡面有些責備的看著月影。

  月影裝作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妾,聽說四爺中了春&藥,想著雖然爺派人去請王妃了怕是也要些時間,這春&藥傷身便叫侍女來給四爺用些涼水擦擦神冷靜一下,誰知道王妃一進來見到這樣就跑了。雪兒也是好心,別的侍女都不敢來呢,至於雪兒身上的傷明明是王妃自己弄的,爺你也見到的,不知道王妃怎麼想的竟然嚇回去了。」不過我們又加了些傷痕罷了,月影在心裡補充。

  安德王聽完就覺得自己真是錯怪了月影,又看了看難過的在地上打滾口裡叫著雪舞名字的蘭陵王,只能再次囑咐侍衛去尋楊雪舞。

  傍晚時分,侍衛已經回來覆命了,四處都找不到楊雪舞,楊雪舞沒有回府不知道去哪了。而另一邊蘭陵王的身上已經被自己蹭出了許多傷口。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這春&藥沒有解藥,只能……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四哥難過死。」安德王似乎是在和月影說,有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就算四哥醒了會怪我,我也不能就看著四哥受折磨而死。」
  

第 46 章

  「現在只能先找人給四哥解除藥性,至於四嫂等四哥醒了再說吧。」安德王無力的擺了擺手就把這件事交給月影了,其實安德王也是怕蘭陵王醒後不能接受。

  畢竟兄弟情深一片,蘭陵王和楊雪舞的愛情他也是見證者,當初的那些磨難他也是看著的,看著蘭陵王和楊雪舞怎麼在尉遲迥虎視眈眈下假扮夫妻,楊雪舞怎麼為了救身中毒箭的蘭陵王孤身潛入周營。不得不說當初他也是十分羡慕的,不過現在看著蘭陵王身中春&藥的樣子他倒是希望四哥從來沒有去白山村見過什麼‘天女’。

  蘭陵王其實還是有意識的。小翠下藥本來的意思就是要吸引安德王,讓安德王莫名其妙的和她在一起,但是這之間的旖旎她希望安德王都能記得。所以蘭陵王看似十分難受但是其實有大半都是因為心理作用。

  「要不我們去青&樓找個清倌吧。」月影想著便命人去找,她當然不能直接就把雪兒推出去,不過這下人去找清倌要找多久就不是月影能控制的了。

  月影的小心思還沒來得及展現,安德王呵斥了她。「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件事已經夠不堪的了,還要讓那些下九流摻和進來,四哥是什麼樣的人物也容的他們玷污。」

  月影楞了不知道該怎麼該怎麼接茬,便安靜的站在一邊,一副遺世而獨立的樣子。

  安德王也知道自己急躁了,看著自己的新婚妻子,想著這些天來她也沒少為自己操勞。自己何苦把一腔的怨氣都發在她身上。「我看四嫂的確不適合操持家務,不如我們就把雪兒給了四哥做貴妾。雪兒這幾天在府上我看了也確實是做事勤快,又與四哥有舊我們就完璧歸趙吧。」

  要說安德王這一番話說的也確實是不妥,自古以來納妾只是為了開枝散葉所以操持家務這一標準怎麼都不應該是放在妾身上。安德王出身皇室規矩最是森嚴,怎麼會不懂這些。

  顯然知道了所有的前因後果之後對於楊雪舞的怨恨已經到了一個頂點,自己這個四嫂做的這叫什麼事啊。插手自己的婚事不算還要用下作手段比自己就範,四哥因為自己無辜受累已經夠令自己難受的了,這一切竟然還都是他一項善良的四嫂在無形之中促成的。

  雪兒自然是心甘情願的幫蘭陵王解除藥性。蘭陵王其實也是有意識的不過嘴裡不停的叫著「雪舞」,他當然知道現在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是雪兒。可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是讓自己這個堂堂的戰神都懦弱了,他腦中都是自己和雪舞的美好回憶。可是不知為什心裡卻沒有那背板了髮妻的負罪感,私心裡甚至有著許多對於雪舞的埋怨。

  這就是人性的矛盾,蘭陵王是皇室子弟自然沒有什麼忠貞觀念,他對於楊雪舞那麼好都是因為對於自己母親的經歷和天性善良對於女性的憐憫。

  但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蘭陵王其實等閒之輩,亂世之中戰場就是在人間的修羅地獄,人性的百態都在眼中正因如此雪舞的天真吸引他,可是這不代表蘭陵王的心是瞎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和雪舞之間天差地別的觀念他自然都清楚,只是他不敢去面對直至今日這一切的矛盾終於鑄成大錯。

  雪兒與蘭陵王之間怎麼糾纏暫且不說。這邊楊雪舞奔出安德王府,一路邊哭邊跑洛陽百姓哪有不認識天女的不一會兒這事情就傳開了。

  雪舞傷心欲絕,倒是沒有人敢攔著她。雪舞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哭的雙目紅腫撕心裂肺,不竟然前面有一個身影贏了上來,雪舞覺得這身影分外熟悉仔細想分辨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怎麼了?」來人竟然是失蹤多日的韓曉東,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讓雪舞感慨萬千,雪舞不由顛三倒四的把這幾日的經歷都說了。

  雪舞講的自然是自己眼中想的一切,就是楊雪舞自以為的真相,當然雪舞也沒忘了歌頌一下小翠的愛情和幫小翠解釋一下。

  曉東自小在建民村,見慣了各種下等人的心思,雪舞的話裡話外那些說不過去的地方曉東自然知道,可是曉東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聽著雪舞的哭訴,終於到了雪舞說蘭陵王和雪兒的時候泣不成聲,曉東歎了口氣打斷了雪舞。

  「王妃,我想你是誤會了。」

  楊雪舞抬起頭直直的看著曉東,雪舞本來就是長得只能算是清秀,哭了許久楊雪舞可不是像那些對的小姐暗自垂淚,那是哭的撕心裂肺連哭帶嚎,此時曉東一看她整的人俏臉通紅真是淒淒慘慘。

  曉東心裡歎了口氣,還是細心的給雪舞分析了起來。「您剛才說,是安德王府的人請你過來的,那你想安德王命府裡的人能就是為了請您去看四爺和另一個女人廝混?」

  曉東看著雪舞還是懵懵懂懂的,只能慢慢的把一切一點點的和雪舞說清楚。「你也看到了當時四爺和雪兒,是在安德王府的書房。蘭陵王是何等人物怎麼會青天白日的行此等齷齪事,還叫眾人圍觀?」看著雪舞似乎覺得有道理但還是沒想通,曉東自然只得繼續開口「那個雪兒當初就是在蘭陵王府,要是四爺喜歡他何必要把她趕出去,還像你說的什麼在安德王府金屋藏嬌。四爺是大英雄怎麼會那般行事,還連累自己兄弟。」

  雪舞隨著小東的話慢慢思量個中蹊蹺,相同之後不由得冒出一身的冷汗。要說雪舞從見到雪兒開始心底的嫉妒不安就一點點累計,慢慢的竟到了一葉障目的狀態。

  「難道,難道。不對天啊。」楊雪舞終於想起了自己忽略了什麼,當時自己在和‘捉姦’的時候蘭陵王的狀態分明十分不對。雪舞霎時沒有了主意。「曉東,怎麼辦啊?我真的是太蠢了。我怎麼沒想到,天啊,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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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楊雪舞到達蘭陵王府的時候,管家早就在府門口等候了。

  「王妃您終於回來了,您不知道五爺都派人來找了好幾次了,說是王爺受傷了要您去看看呢。」安德王自然不能說是蘭陵王中了春&藥,不過管家老奸巨猾隱隱約約也能猜到一點,此時見到雪舞還在外面而且還和韓曉東在一起,心裡百轉千回不足為外人道也。

  雪舞急急忙忙帶著曉向安德王府跑去,不過等待她的卻是蘭陵王並不想見她的傳話,雪舞只得失魂落魄的返回王府。

  蘭陵王這邊剛剛拒絕了雪舞會面,看著躺在身邊的雪兒。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府。才出門就遇到了等候在外的安德王。

  「四哥,你這是?」安德王看著蘭陵王的表情關切的問,他已經在外等候了很久見到四哥安然無恙自然是開心的但是一想到府裡的亂攤子,他頓了頓還是和蘭陵王開口道「四哥,這小翠我已經關押起來了,你看……」

  安德王不知道在他提起小翠這個名字的時候,在他看不見的角度蘭陵王幾乎要把牙關咬碎。「我先回府,雪兒……雪兒等她醒了送到府上來。至於小翠,先把她壓到牢裡,等我這邊處理完了在處理。另外,五弟你替我回宮向皇上覆命,就說上次他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會處理好的。」

  蘭陵王是奉高緯的命令追查安德王大婚一事,沒想到有了這麼多糾纏,他現在沒有時間不得已只有讓安德王替他進宮。本來這是下下策,因為安德王進宮很可能就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因為之前有很多人都和蘭陵王一起調查了這件案子所以要是蘭陵王沒有覆命高緯直接找他們問話就很有可能會傷害楊雪舞。

  蘭陵王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回到王府,他趕到王府的時候正是晚飯時分。站在門口的老管家一看到他回來了,急忙上前迎接。

  「王爺,您沒事吧。」管家上了年紀,又因為擔心在門口站了幾乎一天,蘭陵王看著管家一把年紀還忙前忙後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吳伯,明天再去禮部領兩個侍女吧,府裡的人本來就少最近雪舞來了以後又走了幾個。對了,王妃呢?」

  管家恭恭敬敬的替蘭陵王摘下披風,弓腰回道「這不是已經是用晚膳的時間了麼,因為不確定王爺何時回來所以王妃就先用了。」

  「嗯。」蘭陵王舉步向大廳走去,卻在門口站住了腳步。透過半開的大門,楊雪舞和韓曉東兩個正有說有笑的吃著飯,本來楊雪舞主張人人平等經常招呼下人一起吃飯蘭陵王也沒說過什麼,可是今天蘭陵王不再府上,管家在門口,雪舞一個婦人竟然單獨和外男一起吃飯,這倒是讓蘭陵王心生疑慮,難道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們就是這麼相處的麼?

  雪舞笑著加了塊魚肉放到曉東碗裡,一抬頭就看到蘭陵王板著張臉站在外面。

  「四爺,你回來了。一起用膳吧。」雪舞笑著就好像平日一樣招呼蘭陵王用膳。

  蘭陵王大步流星的走進房間,揮手拒絕了下人來添碗筷。「你們都下去,我有事要和王妃說。」說吧兩眼直直的看著韓曉東。

  韓曉東很識趣的放下碗筷。

  「王爺、王妃我先告辭了,您們慢慢聊。」

  「有什麼事吃了飯再說吧。」雪舞的表情變得不自然了,眼看著曉東要走就好像有些怕一樣,目光灼灼的看著曉東的背影。

  曉東只得又回來,坐了下來。「四爺,王妃說的有道理,您還沒吃飯呢吧。不如吃了飯再說?」

  看著雪舞一副依賴韓曉東蘭陵王再也忍不住了,第一次他在楊雪舞面前發了火,一桌子飯菜都被他掃到了地上。

  「全都給我出去!」楊雪舞不滿的還要說些什麼,但是看到蘭陵王好像要吃人一樣的目光就訕訕的不說話了。

  韓曉東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楊雪舞,臨走還給了楊雪舞一個關切的注視。

  「四爺,你想要說什麼?」楊雪舞想著今天的是越想越委屈,最後竟然又哭了起來。

  蘭陵王發了火也似乎意識到了自己不對,歎了口氣。「雪舞,以後不要去什麼傷兵營了,小翠的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就安心當你的蘭陵王妃爭取給我生個小蘭陵王就好了。」

  「為什麼?」雪舞是最不清楚都發生了什麼的人,不過她心裡想了想這和自己之前的目的倒也並不衝突。」四爺,對不起。我們重新開始吧,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雪舞想著今天撇下了四爺,心裡還是有幾分歉疚的。

  蘭陵王也不想多說了,他知道雪舞不能理解那些政治和人心險惡,自己就算把事情和她說了除了令她更傷心以外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幫助。在蘭陵王心裡雪舞就是那種天生不懂的算計的人,對於這樣的愛人他也只能儘量保護她了。

  本來蘭陵王是不想多說的,但是想到了雪兒。在蘭陵王的角度看雪兒是無辜的受害者,甚至比自己更加無辜。加上他母親的遭遇,讓他不能就這麼拋下雪兒。不是因為他移情別戀了,這只是一種責任憐憫和施捨,雖然這個時代對於女性的貞操看的不是那麼重,但是想雪兒這樣有幾分姿色的弱女子想要生活在這亂世之中還是十分不易的。

  「那個,雪兒幫了我,我會把她接回府。我會把她安排在別院上儘量不影響我們的生活。」這是蘭陵王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他會負擔雪兒的一生這是他應盡的責任。

  雪舞震驚了。「你……愛上雪兒了?」

  蘭陵王看著雪舞傷心欲絕的表情急忙安慰。「當然沒有,只是……只是。」讓他說是因為春&藥,蘭陵王真的難以啟齒。最終只能說。「她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會負責她的生活。但是我愛的只有你,高長恭一生只有雪舞一位妻子。」

  對於蘭陵王來說,這已經是他最大限度的表白了。可是雪舞完全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在單純的雪舞眼裡只有愛和不愛。她不能理解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擔當。

  蘭陵王看著雪舞也覺得不能在逼迫雪舞了。只能歎了口氣,回房了。

  在蘭陵王的生命裡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楊雪舞。

  第二天,他一起床就發現楊雪舞不見了。很簡單所有屬於她的東西都不見了,他送她的禮物和她成為蘭陵王妃後的那些物品都排放整齊。所有的都在,除了白山村帶出來的一套衣服,一條襟帶,雪舞唯一帶走的就是韓曉東。

  蘭陵王自然發瘋似的尋找楊雪舞,可是其實他自己也明白聰明如楊雪舞她不想讓自己找到自己怎麼也不會找到她的。

  漸漸的府裡開始有傳聞說是蘭陵王妃和一個賤民私奔了,謠言愈傳愈烈漸漸的坊間都是這些傳言。

  可能是因為後來那幾個惡霸頂著天女的旗號作威作福,聽說還要百姓進獻童男童女。漸漸的傳言變得越來越不像樣子,甚至有人說雪舞是妖女勾引蘭陵王就是為了敗壞齊國的朝政。

  蘭陵王只能又暗中派人尋找雪舞,但其實自己心裡怕也是放棄了。

  終於有一天,高緯在早朝之後留下了面容疲憊的蘭陵王,數日後,蘭陵王妃重病不治的消息傳遍齊國。不過,還是有很多人懷疑,蘭陵王在民間的聲望也大跌。

  蘭陵王幾乎就此頹廢下去,可是沒有多久周國撕毀停戰協定的消息傳來,蘭陵王只能重新振作起來。

  不過與蘭陵王交好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位齊國戰神仿佛忽然蒼老了數十歲。這其中就包括安德王,安德王其實隱隱約約能猜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看著自己一項崇拜的四哥變成了這副樣子,這件事就永遠塵封在了安德王的腦海裡。

  一個月以後,蘭陵王府上多了一個貴妾。而原來的蘭陵王妃永遠消失在了眾人口中。

  《北齊書》

  蘭陵武王高肅,一名孝瓘,字長恭,文襄第四子也。累遷並州刺史。突厥入晉陽,長恭盡力擊之。芒山之敗,長恭為中軍,率五百騎再入周軍,遂至金墉之下,被圍甚急。城上人弗識,長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於是大捷。武士共歌謠之,為《蘭陵王入陣曲》是也。曆司州牧、青瀛二州,頗受財貨。後為太尉。與段韶討柏穀,又攻定陽。韶病,長恭總其眾。前後以戰功,別封钜鹿、長樂、樂平、高陽等郡公。長恭貌柔心壯,音容兼美。為將躬勤細事,每得甘美,雖一瓜數果,必與將士共之。北齊蘭陵王長恭,才武而面美,常著假面以對敵。嘗擊周師金墉城下,勇冠三軍,齊人壯之,為此舞以效其指麾擊刺之容,謂之<<蘭陵王入陣曲>>

  
第 48 章

  小憐聽說了雪舞的事已經是塵埃落定之後了,她是從高緯哪裡聽說的自然清楚來龍去脈。

  高緯本來是因為覺得小憐曾經是‘鄭兒’的時候和楊雪舞、蘭陵王有過糾葛會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誰知他說完之後小憐卻癲狂大笑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本來朕想著你在病中,能說些趣事逗你開心,怎麼倒是讓你不開心了。」

  小憐不回答只是一直哭,楊堅推門而入,來到小憐面前站定擋住了高緯。

  「怎麼了?」楊堅自從和小憐隱約確立了關係之後,就不再在小憐面前謙恭了,對於高緯也不行禮了。

  小憐同樣沒有回答他只是哭,畢竟還在病中不一會兒力竭,小憐無力的揮了揮手不想在見到這兩個氣氛詭異的男人了。

  小憐想著自己穿越至今的一切。

  其實對於蘭陵王和楊雪舞的分道揚鑣她早就有預感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在壓力和‘鄭兒’的影響下算計一下蘭陵王和楊雪舞但是後來她都自顧不暇了又怎麼會在意他們的關係呢。

  但是蘭陵王和楊雪舞的關係發展到現在真的只能說是人算不如天算。

  小憐不由對於愛情有所感觸,真的可以說這整個世界都是圍繞這蘭陵王和楊雪舞的愛情而建立的。

  想著原劇裡兩人情比金堅,讓所有的皇帝、皇后,朝代興替都成為了配角。

  其實小憐聽著高緯說著雪舞的事反而有一種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感覺。

  原劇裡因為鄭兒的挑撥和馬賊的事情楊雪舞自然沒有什麼心思去管傷兵營的事,一飲一啄借由天定小憐穿越成了鄭兒不再挑撥他們他們反而不能再在一起了。

  小憐又想到了雪兒,現在看樣子蘭陵王分明一點也沒喜歡上雪兒,小憐有時候會想如果不是自己叫宇文邕找來雪兒說不定雪兒就可以在周國終老,再也不出現了。

  每個人都會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有些負面情緒,小憐現在就是所有的負面情緒聚集讓她不能自拔。

  「公主,公主。小憐!小憐!」楊堅慢慢的一開始只是輕輕搖晃著小憐,後來終於忍不住劇烈的搖晃起來。

  小憐看著楊堅,是不是他也有自己的人生軌跡呢?那自己和他在一起有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呢。

  楊堅知道小憐一定是因為楊雪舞的事情難受,歎了口氣說:「楊雪舞離開之前,來找過我。」

  小憐眼底閃過一絲亮光,抬頭直直的看著楊堅。

  「她說,沒有了她四爺說不定會遭遇不測,叫我看在與巫族的交情上在必要的時候提點一下蘭陵王。」

  (是了,在楊雪舞心裡她可是蘭陵王的救世主呢。)「她還說了什麼?」

  楊堅見小憐終於有了反應,終於松了一口氣。「楊雪舞覺得四爺和雪兒在一起是因為她干涉了四爺的命運,她說之前她救了蘭陵王結果就害的蘭陵王身中毒箭,這次只怕是因為她嫁給了蘭陵王所以蘭陵王才會和雪兒糾纏在一起。雪兒是上天給蘭陵王的報應。」

  (什麼?!!)小憐也顧不上想什麼因果報應了。只覺得果然不能理解楊雪舞的世界觀,怪不得她自己默默離開了。什麼傷兵營為虎作倀,什麼她引發的安德王三人的悲劇,這妹紙竟然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反而自己腦補了一堆所謂的天命。

  小憐忽然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果然在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麼天理迴圈報應不爽,有的只有女主的奇葩思維。

  小憐還沒有來得及好好享受在古代沒有女主光環壓制的生活,一件事就把她的人生重新推到了另一邊。

  宇文邕撕毀了停戰協議。

  這個消息傳來,那些和小憐一起的周國宮女內侍們人心惶惶,本來小憐在齊國就有質子的作用現在周國反悔,送來停戰協議的小憐地位就變得十分尷尬。

  小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倒是沒有十分驚慌,她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宇文邕當初會同意停戰只是想用懷柔的政策一步步蠶食齊國,現在覺得火候差不多了當然會有所行動。

  小憐覺得自已有些殘忍但是她覺得兩國交戰本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事,兩國對峙國力相差太多這種平衡自然會被打破,雖然有些不忍但是想著以高緯的性格若是自己開口怕還是會放自己走的吧。

  雖然現在自己並沒有完全愛上楊堅,不過兩個人都無法否認確實是互有好感,至於高緯雖然對不起他但是自己也是自顧不暇了。她從來沒有過幫助高緯的想法,因為齊國和周國總有一方會滅亡這是客觀事實,即使她愛上了高緯也不會去試圖改變這些。

  齊國皇宮內,高緯砸掉了一切能砸掉的東西,內侍們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外誰也不敢去試圖熄滅這位青年帝皇的怒火。

  高緯當然不會是因為周國開戰而氣成這樣,讓他這麼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剛剛一直負責給小憐診治的御醫帶來了一個讓他不可置信的消息。

  「皇上饒命啊,臣實在是回天乏術。」御醫趴在地上,內裡腸子都悔青了,他做御醫這麼多年一向是謹小慎微,這次也是實在拖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吐露實情。誰知道周國開戰的消息傳來,早知道就算受罰也要拖幾天啊。

  高緯喘著出氣看著一片狼藉大殿,目光游離著有意無意的避開在地上跪著縮成一團的御醫。他本來只是去探望了小憐,見小憐氣色不好想著御醫院真是一幫飯桶,一個傷寒治了半個多月還不見好轉,便把御醫院院丞叫來訓斥一番。

  誰知道不過是話說的重了些那院丞竟然招了,說是小憐並非是山寒而是中毒,重的還是高氏皇族的禁藥,說是歷代皇帝的不傳之秘用來對付功高震主的臣子,無色無味只會令人越來越虛弱最終無疾而終。

  「解藥呢?」高緯知道像這種皇室用的毒藥是不會沒有解藥的,他心裡把會有這藥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後只有兩個嫌疑人太后和他的父皇。

  「臣不知,這解藥只在皇室手中。」院丞趴在地上,還有一句他沒敢說,小憐的體內分明不只有一種毒藥,本來皇室的迷藥偏屬陰寒又有人下了一種極為霸道的毒藥,不過還高,那種霸道的毒素太醫院能夠解決但是現在兩種毒素在小憐體內形成了一種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小憐只怕會立時毒發,所以院丞才想讓高緯找來另一種解藥再從長計議。

  高緯無力的擺了擺手叫他退下了,他有種預感這事十有j□j是先帝幹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對於他的父皇的最後一點親情也早就在他們互相算計的時候消耗殆盡了,他原以為人死如燈滅誰知道自己的父皇最後死了還能帶走自己最後一個在意的人。

  「來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另外命人去請小憐公主進宮。」

  小憐進宮看到的就是徒有四壁的房間。高緯靠著牆站著,低著頭只能看到他殷虹的嘴唇。

  「你來了。」聽見聲音,高緯問道,他不敢抬頭怕自己在看到小憐的瞬間失控。

  小憐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周國開戰讓高緯癲狂了?)「齊、周兩國勢必是要開戰的,我的身份尷尬,還是早日回周國的好。」小憐沒有自稱本宮,語調放緩她覺得以高緯對於‘鄭兒’的愛,她開口能和楊堅一起去周國的可能性很大。

  「哈」高緯嗤笑出聲來「齊周交戰與朕何干?」

  小憐開口還想說什麼,卻見高緯抬起頭,之間高緯面色慘白雙目充血分明一副怒極了的樣子。小憐覺得不對了,要是周國大軍攻陷洛陽了高緯這幅表情還說的過去,可是現在分明剛剛開戰,周齊兩國又不是沒有交戰過他怎麼會這樣。

  「你怎麼了?」小憐上前一步想要關心一下高緯,又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止步不前。

  高緯也在小憐一雙杏眸裡看見了自己駭人的樣子,下一秒面目猙獰的高緯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回復到平時在小憐面前清世濁公子的樣子。

  「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高緯伸出手綿綿摸著牆壁「你覺得這寢宮真麼樣?」

  小憐想了想還是沒有搭話,她覺得高緯今天十分不對,所以她只能沉默。其實小憐之前會主動問高緯也是因為高緯一直對她很好,自己覺得要回報高緯罷了。

  「朕封你做淑妃好不好。」

  高緯忽然的問話讓小憐不知所措,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之前高緯對她很好她有感覺,現在竟然罔顧她自己的意願就要私自封她為妃,是把她當什麼了那些貪慕虛榮的權貴之女麼?

  
第 49 章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小憐抬起頭直直的看著高緯。「我會回周國去,我不會做你的什麼淑妃的。」

  高緯沒有說什麼,揮了揮手就有人把小憐請了出去,小憐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高緯似乎說了句什麼,小憐沒有聽清不過她肯定裡面有楊堅的名字。

  接下來的幾天,小憐有意無意的避開齊國的人,她倒不是就認定楊堅了只是覺得似乎自己的命運應該可以和楊堅牽扯到一起,至少在亂世裡她呆在楊堅的身邊是安全的,這就是一種現代人趨利避害的本能吧,即使不是一定要做什麼皇后女王但是下意識的她會想要向勝利的一方靠攏。

  對於高緯來說這幾天幾乎就是他人生裡最長的幾天了。他站在佛堂前面看著老太后對著佛像喃喃自語,其實他自登基以來在孝道方面還是收到許多老臣詬病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一直不肯對於這位長期偏安于佛堂的祖母有所表示,他甚至連登基大赦天下都沒有遣人送些東西給老太后。

  老太后不喜歡高緯的生母胡皇后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所以高緯見她從來也只是規規矩矩的行禮叫太后,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安德王和蘭陵王,每每都是一口一個皇姥姥叫的順口極了。

  也因此很多支持蘭陵王的官員即使在高緯登基以後,也會每每以這事做筏子映射高緯在孝道方面不適合為一國之君。

  自從高湛死後高緯就再也沒有見過太后,可能也是因為高湛的死高緯也是做過些什麼所以每次想到自己高高在上的祖母高緯總會有些不自在。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高緯還有個六叔與高湛一母同胞,高緯還小的時候老太后不是沒有想過想要讓小兒子登上皇位。也因此在高湛登基之初就有一些太后的親信以高緯過於年幼,想要讓高湛先將幼弟立為太子。

  高緯始終記得那時候父皇每日下朝後都到母后宮裡大發脾氣。高緯還記得那時候隱隱約約也聽到父皇說些什麼「難道她不知道真的幾個皇兄是怎麼去的,還是她非要自己最後只能有一個兒子。」

  不過更多是說皇后沒用,也就是從那時候起,生性溫潤的高緯開始引得高湛不喜,輕則呵斥重則經常把他關在太子寢宮內幾天幾夜不給茶飯。

  不久後,久居深宮的皇后就開始和高湛一起上朝,起初只是在旁邊聽著漸漸開始發展自己的勢力與高湛共理朝政。

  那些回憶是高緯最不願意想起的,自登基以後他已經很少在想到這些,不知怎麼見到老太后的背影就又想到那段歲月。自從高緯開竅後,總是會回想那些事,以前一些想不通的事也就有了解釋。

  當他跳出親情的枷鎖開始以利益的角度考慮所有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慢慢的他就懂了什麼叫帝王心術。

  高湛弑兄篡位所以對於他來說有兩件事很重要就是名聲和皇位,在母親婁皇后提出想要立小兒子做太子的時候威脅到了他的皇位,但是為了名聲他不同意但是又不能直接反駁母親,再加上對於殺掉皇兄的事的自責所以他選擇了利用自己的妻子發展妻族勢力來對抗母族。可是狡兔死走狗烹,等他過了不惑之年又擔心自己的妻子和正值壯年的兒子會威脅自己的統治就有想方設法逼死妻子,也找了蘭陵王壓制自己的兒子。

  曾經的會以為父親這麼做是因為親情的高緯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天真的可笑,畢竟父皇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神色猙獰把堂兄高百年活活打死。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把親情發在眼裡。

  「你來了?」老太後頭也不回淡淡的說,手上的佛珠輕輕地撥弄著。佛珠上面刻得是往生經據說每撥弄一次就等於念一遍往生經。

  「皇祖母。」高緯上前卻在距離老太后兩步遠的地方停住,表情冰冷語調卻十分輕快的說「孫兒已經決定立小憐為皇后,皇祖母要來參加孫兒的立後大典麼?」

  老太后沒有什麼反應,過了好久才聽到幾乎微不可聞的一聲「好」

  高緯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抓住了老太后的脖子,把老太后提了起來,頭湊到老太后耳邊用比剛才陰冷十倍的語調說道「祖母,果然是知道些什麼,太醫說小憐中的是我高家秘藥,我的好父皇要是有如此寶貝,當初皇伯父就不會死的那麼慘了。看來您對於自己僅剩的兒子還真是好啊,不過,您說要是我遠嫁的兩位姨母知道是自己母后的魯莽害的她們跌落皇后的寶座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想呢?」高緯低頭就能看到老太后脖子上蹦起的青筋,觸手一片冰涼,這位縱橫一世的婁太后就悄無生息的喪命在了自己的孫兒手中,死之前雙目怒張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

  隨手把老太后的屍體扔到一旁,高緯用力把自己蜷縮起來太醫已經反復確認過了,小憐中的就是高氏皇族的無解秘藥,一般用來處決位高權重的臣子,無聲無息,只會讓人以為是重病不治。

  公主行宮,小憐看著窗外的桃花盛開,不由得就想到之前自己穿越前看的「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忽然有種何事秋風悲畫扇的感覺。

  她拒絕了高緯封她為淑妃的旨意,高緯應了,誰知沒過幾日就傳來了要封她為左皇后的旨意,還是高緯現在早朝上宣佈又派人宣旨,分明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公主,奴婢前來覆命。」婢女的聲音驚醒了她。

  「不必進來了,就在門外說吧,他……怎麼說?」小憐不知在期待什麼,坐起身來理了理衣裳好一副桃花美人圖。

  門外的人似乎遲疑了一會兒「奴婢奉命通知了楊將軍,公主被封為皇后的旨意,也將公主的紙條給了楊將軍,楊將軍看了紙條已經整理行裝離開了,倒是給公主留下了一封信,公主要奴婢送進來麼?」

  小憐好似被人抽走了全身力氣,軟軟的靠在矮榻上,半晌「把信放在門口,你走吧。」

  又過了半刻鐘,房門打開,一直芊芊玉手小心的拿起了門口的信。

  小憐呆呆的看著那封信不知道想些什麼,終於還是打開梳妝盒把那封信放好在最裡面,既然那人走了信裡寫的什麼,看不看也不重要了。

  小憐對楊堅的感覺可能就是朦朦朧朧的喜歡吧,覺得這人挺適合自己的,楊堅又主動拉近兩人的關係周邊的人雖說不說什麼也都是人精,故而周邊的氛圍就更令小憐覺得楊堅的特殊。

  高緯喜歡小憐一直是昭然若揭的,楊堅應該也是只曉得,之前隱隱還有和高緯一爭高下的感覺,可是現在既然留書出走雖然也有封建王權至上的關係但既然連見小憐的勇氣都沒有不得不說小憐對他還是略有失望的。

  小憐不是沒做過和楊堅遠走高飛的美夢,可惜事實就是她沒有所謂穿越女的運氣,愛戀的種子還沒發芽就死去了,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隱隱約約在心底她對於歷史還是多有敬畏的,她害怕那個還沒有出現的獨孤皇后會和楊堅舉案齊眉,她覺得自己爭不過歷史,所以才沒有義無反顧的和楊堅在一起。

  看著侍女們對小憐都是一副豔羨的表情,有的甚至流露出一種把小憐當神的神色,小憐真的不得不說皇后之位對於這些封建王朝的女人們真的是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之後的幾天,平靜的就像暴風雨的前夕,除了是不是有幾位齊國的重臣因為頂撞高緯被貶以外,齊國上下只有一件大事就是即將到來的封後大典。

  本來封後一事臣子們就頗有微言,因為小憐還沒嫁給高緯就直封皇后高位,皇后之位元在古時候可是國之根本啊。擔架不住高緯詭辯說小憐之前已經是淑妃了,現在只是進階而已,本來群臣還是不服但是高緯竟然大封後宮許多大臣的女兒都進宮有了一席之地,這樣一來也就沒有多少的反對之聲了。

  小憐聽聞了這事心裡不由的嗤笑一聲覺得高緯對鄭兒的愛意也不過如此,心裡卻覺得高緯越來越像個皇帝了。

  魏晉南北朝時候封後,不僅僅是要隆重還有些神秘的迷信色彩。特別是少數民族。就拿北魏的馮太后做例就有手鑄金人的考驗。

  小憐的封後大典對於她一個現代人來講真的是震撼不足怪異有餘,特別是一對神棍圍著她酬謝上天的時候小憐真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憐坐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手帕在手中被擰成各種不容的形狀。雖然她是個現代人但是也不能接受和一個不喜歡的人行周公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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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高緯興沖沖的推開房門來到小憐床前,小憐早就把頭飾除去虛靠在床上。高緯打開門小憐只覺得一陣涼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見此高緯急忙上前來把小憐擁在懷裡。小憐一被高緯樓主便有酒味撲鼻而來,下意識的便向後一躲。高緯鬆開小憐幾步前進也不後退,就維持著剛剛的姿勢手臂僵硬的舉在半空中,兩人僵持起來。

  半晌,就在小憐幾乎堅持不下去要繳械投降的時候,聽見高緯幽幽的一聲歎息聲傳來,小憐抬頭望去看到的就是高緯離去的背影。

  小憐坐在床上倒也不知是該慶倖高緯並沒有強逼自己還是該感歎高緯對自己所謂的‘愛’也不過如此。

  之後的幾天,高緯竟又像沒事人一般到小憐房裡來與她談天說地。過了幾日小憐也不是冷心冷情的人,也能和高緯泰然處之了。

  「孤今日去母后殿裡,你猜孤見到誰了?」

  每每高緯一下朝就直奔小憐寢宮,許多時候都是他一人在滔滔不絕,小憐偶爾心情好會應他幾聲,這人從日常起居到朝堂內外都能編成故事一般,說給小憐。

  見小憐沒什麼反應,高緯知道這是在等他繼續說下去。「孤見到了你的好姐妹,孤才知道你為什麼叫小憐。」

  小憐神色驟變,是了,原劇裡鄭兒是偷了她好姐妹小憐的名字和身份的,並且因為這個還殺了那個叫小憐的無辜女子。

  高緯斷斷續續的開始說些在皇后宮裡的往事,鄭兒是怎麼安慰被父皇懲罰的他,鄭兒是怎麼鼓勵他學習。小憐忽然有一種自己是個局外人的感覺。

  ‘是了,不論這人對自己多好都是因為青梅竹馬的‘鄭兒’。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替身,明明自己改變了高緯可是高緯眼裡還是只有那個鄭兒。’小憐在現代也是家裡的獨女,或許是現代的女孩子都有的一股驕傲小憐一陣氣惱,也不理高緯徑直進了自己的臥室合上門。

  之後幾天高緯還想再見小憐,小憐就隨便叫幾個宮女打發了,再也提不起見高緯的興致。

  又過了幾日,小憐也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矯情了。可能是因為進了宮的日子真的很空吧,時不時的就會想到高緯,說實話高緯真的是個二十四孝老公,小憐有時候想著要是自己在現代遇到一個這樣的男人也會心動的吧,特別是熟知劇情小憐更是被這位深情皇帝弄的糾結不已。

  「皇上……本宮是想問皇上今日可好。」想著想著高緯竟然下意識的就問出口來了。

  雖然小憐下意識的改口了可是宮裡的那個不是人精立刻就有人介面道「娘娘進宮也有些時日了,何不出去走走。」

  小憐本就糾結高緯往日這個時候早就來報導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還一點動靜都沒有。習慣真的是一個很奇特的東西,小憐已經習慣了高緯,現在高緯到了時間還沒來下意識的就忍不住想高緯。

  -------------我是小憐到後花園的分割線-----------------

  「臣請皇上收回成命,如今正是齊周交戰之際,皇上抽調大量兵力修建仙都苑只會生靈塗炭,令大齊江山岌岌可危。」

  小憐來到後花園就看到,蘭陵王攔著一臉不滿的高緯在爭論著什麼,雖然還離得很遠隱隱約約還是能聽得到‘仙都苑’的字眼。

  「四哥,孤意已決,三年之內必要在我大齊境內修一個人間仙境。這事在朝堂上已經討論過了,至於邊境孤會派段太師和忽律將軍把守,

  蘭陵王仍是跪在地上,其實他和高緯心照不宣,這仙都苑就是大齊的催命符,大齊數代君主荒淫無度到了高湛這一代更是篡位內亂在先,盲信佛教在後,大齊早已是一個空殼子了,如今不過是依仗著蘭陵王的戰神威名屢出奇兵苦苦支撐罷了。周國滅齊非不可為,只是宇文邕志在天下不願損耗周國根基在齊周之戰上罷了,如今周國養精蓄銳兵強馬壯蓄勢待發,齊國這時修仙都苑無疑是自毀長城。

  高緯目光深邃的看著蘭陵王良久終於開口道「四哥這幾日一直也沒放棄尋找天女的消息吧。」跪在地上的蘭陵王身子一僵,正要開口解釋卻被高緯接下來的話打斷。

  「四哥心系天女,甚至曾經不惜為天女以身犯險直面周國大軍的時候,可曾顧慮要保全自己護衛齊國?孤至於皇后比之更甚,如今皇后危在旦夕,三月之後孤絕不會看著皇后身死,孤必會先行一步。既然如此孤就算仿一次夏桀商紂又何妨?孤就是要用這大齊錦繡江山給孤和皇后陪葬。四哥亦是高氏子弟若四哥非要阻攔也無不可,只要四哥說一聲皇位我雙手奉上。」

  蘭陵王急忙搖頭,高緯歎了口氣。「既然四哥不肯肩負江山社稷,來日若在阻攔孤行事,孤絕不姑息。」

  高緯說罷留下還正在原地的蘭陵王匆匆離去,如今小憐時日無多,他更是日日要陪在她身邊今日無奈被蘭陵王堵在這裡已經誤了往日的時辰,他知道蘭陵王一向忠於社稷心系百姓必然不會輕易妥協,但今日他已字字誅心若是蘭陵王日後與他稍有向左便是有謀反之意了,雖然這麼做有些小人行徑不過高緯別無選擇他真的沒時間和朝政虛與委蛇了。

  高緯來到寢宮就發現大門緊鎖,一干宮人都圍在門外焦急的踱步。「怎麼回事?皇后大病初愈身子較弱怎麼不進去侍候?」

  人頭攢動,不一會兒一個侍女站出來戰戰兢兢的說「娘娘之前一個人去御花園散心,不許我們跟隨。誰知道回來就心神不寧的,還把我們都趕出來了,現在也不知怎麼了?」

  高緯一聽自然明白小憐必是聽到了他和高長恭的對話,揮了揮手叫宮人們都退下,自己來到門前背靠著殿門席地而坐。

  「小憐你中了高氏特質的毒藥,本該在我祖父那一輩就失傳了,這藥無解當初製藥的醫師也全都被坑殺了,孤甚至都想不到法子給你續命,不顧你放心,孤已經想好了比會為你傾盡天下,孤會為你修一座皇陵用整個大齊和孤這個大齊皇帝來為你陪葬……」高緯說著說著就語無倫次了,漸漸地便夾雜著啜泣聲,到最後高緯竟放聲嚎啕大哭。

  而殿內的小憐缺比高緯還要平靜幾分,聽到這個消息小憐並沒有害怕,隱隱的還有幾分釋然,可能是因為她始終都覺得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就像是一場夢,夢醒了也就結束了。她覺得自己是來代替鄭兒的既然原劇裡鄭兒給高緯下毒,現在自己中了毒也不過是一報還一報吧。小憐明白自己對於高緯是有幾分心思的,小憐在現代只是個不經世事學生,高緯此人放到現代絕對是出類拔萃更何況還對小憐一往情深,這樣的愛情擺在面前叫她怎麼不動心。也是此時小憐才發現自己對於楊堅不過是一場臆想罷了。

  高緯哭的傷心不竟然門竟然開了,他抬起頭哭腫的雙眼隱隱約約能看見小憐。「我既然是你的皇后以後你就搬到寢宮來吧,不過我不會和你行周公之禮假以時日等時機成熟時經我允許你才能……」雖然決定了要接受高緯,小憐畢竟是現代的女孩兒,剛談戀愛就要在一起對她來說還是太突然了。「那仙都苑你不要修了,要是真想就陪我在齊國各地好好的玩玩。」

  於是次日蘭陵王上朝就接到了皇上皇后出巡,要他代理朝政並暫停仙都苑的政令。

  小憐打開心扉之後,她與高緯兩人的關係是突飛猛進,兩人化作一對小夫妻隱逸與齊周邊境的一個小城裡,小憐本來是想著原劇裡有一段蘭陵王與楊雪舞體驗尋常百姓生活,蘭陵王在街上尷尬叫賣的經歷,想要戲弄一下高緯也叫他體會一下。誰知道兩個人一路上一個侍從沒帶,高緯就經辦了所有的衣食住行。小憐一個現代女子自然不會用古時候的炊具鄭兒一直養在皇后身邊也沒有燒飯的經歷。高緯身為一國之君,竟然欣然接受了做飯的重任,幾天練習下來竟也是有模有樣。

  離開了皇宮小憐明顯發現高緯開朗了許多,閒暇之余高緯時常撫琴給小憐聽,小憐來自現代不懂得欣賞古曲,有時候聽著聽著小憐便靠在他肩上睡著了,醒來時高緯還以原來的姿勢靜靜的撫著琴,次數多了小憐就發現端倪了,有一次小憐假裝睡著誰知沒一會兒琴聲就放緩漸漸停下,高緯姿勢不動小心翼翼的呼吸著生怕弄醒了她。小憐動動頭假裝轉醒,琴聲便又悠揚起來。


第 51 章

  山中無日月,寒暑不知年。小憐覺得最近的一個月真的是她人生中少有的美好時光,既沒有現代繁重的學業,有沒有來到亂世之後生存的壓力。領著高緯這個翩翩公子遊山玩水,談情說愛,以前小憐總覺得電視劇裡動不動就什麼「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俗套極了,可是現在和高緯在一起後,高緯彈著琴對她念詩經的時候她才明白,為什麼古代會有那麼多偉大的愛情,因為這些詩詞並不是他們一時的巧言令色,而是這些文人們真的這麼相信著並這麼做。

  小憐和高緯這廂樂不思蜀,齊國朝堂之上卻是風起雲湧,不知從哪傳來消息皇帝高緯已被蘭陵王夥同安德王一干人等害死,蘭陵王把持朝政大有入主中宮之意。古代朝臣十分純良,帝王者可以昏庸無道,為臣者卻不能大逆不道。這也是為什麼說商紂王昏庸的人多,讚賞周武王起義的人卻少。於是以顧太師為首的一干文臣不上朝了,大有讓蘭陵王給個說法的意思。

  本來以高緯的性子不會管那許多的,可是無奈蘭陵王那裡也傳來了消息,蘭陵王府上的妾懷孕了,二者恰恰又成為了蘭陵王有謀反嫌疑的有力證據。

  「怎麼了?你要是想回去我們可以立刻就走啊。」小憐見高緯愁眉不展的看著第三份密報。「是周國打過來了麼?」高緯將信念給小憐,確實是周國以蘭陵王謀反為由開戰的消息。

  小憐不解的看著高緯,覺得這事早就在意料之中,為什麼一直口口聲聲說不在乎江山的人會這麼憂慮。

  「孤本來以為蘭陵王的事是周國的計策,為了在孤不在的時候離心眾朝臣和蘭陵王。可惜現在孤發現不對。這事不是周國的手筆。」高緯見小憐好奇,便起了幾分炫耀的意思。

  小憐聽著古代的陰謀論可比宮鬥小說有意思多了,下意識的追問。「為什麼不對?宇文邕一向詭計多端,你怎麼知道不是他?」

  高緯做起身來把三分密報都攤在桌子上。「這三分密報,是按順序來的,中間隔了幾天。本來孤看了第一份並不在意,第二份有些欣喜但也覺得蘭陵王能處理好,這第三份於前兩份卻又隔了些日子。按說如果是宇文邕的手筆,他早有準備應該在第一份密報傳來故沒有現身的時候就出兵,而現在這順序看來宇文邕分明也是接到了消息打探一番之後下的決定,而現在絕不是最佳的時機了。」

  小憐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齊國有人真的想謀反?可是不應該啊,要是想謀反就不應該把消息這麼傳出來,偷偷找到你把你殺了嫁禍給蘭陵王不是更簡單」

  「看來現在孤的好四哥只怕是身陷囹圄了。」本來這種事出現高緯一定第一個懷疑蘭陵王,但是現在他分明已經和蘭陵王透露了並不想要皇位了的,蘭陵王自然不會做這種蠢事。「既然如此,現在我們的處境也十分危險必須儘快回去,不過既然已經確定了有人意圖不軌,你不要和孤一起上路到時候我們在宮裡會和。」

  小憐被這個男人的溫柔感動的幾乎有些想要流淚,雖然她很想和高緯說自己並不怕危險,但是想到這個男人心裡把自己看的比他的所有還要重要,她不想讓他失望既然保護自己能讓他滿足自己就做被保護的那一個就好了。不過小憐也暗下決心,要為高緯做一些什麼。

  平陽城外,周國大軍兵臨城下。皇帝高緯御駕親征,可是皇帝的營帳之中,不見皇帝幾位極位人臣卻劍拔弩張。

  「蘭陵王,老夫不是為難你,只是你說了皇帝會和我們在平陽會和,只是現在你看現馬上開戰在即,要是讓兵士們知道了皇帝不在軍中這士氣只怕是一落千丈啊。」

  高長恭看著急不可待的的斛律老將軍,老將軍的急脾氣讓他無可奈何,這時候安德王進來在蘭陵王耳邊耳語了些什麼就離開了,誰都沒有注意斛律將軍這時眼底一閃而逝的亮光。

  「四哥,現在軍情如何,孤沒有來晚吧。」不一會兒,安德王折返身後卻跟著一個年輕人,高緯不過離宮幾日身上的變化卻讓熟悉他的人都十分吃驚,很難把面前這個人和那個陰鬱帝王聯繫起來。

  此時帳中只有五個人,高緯、蘭陵王、安德王、顧太師和斛律將軍,誰都沒有想到忽律將軍在這個時候忽然發難。

  高緯看著架在脖子上的劍倒是平靜得很。「既然是你,孤早就猜到有人要反,不過孤倒是真麼想到會是你,老將軍一把年紀兒子又為國捐軀了,不至於還有辛辛苦苦的謀反吧。」

  「閉嘴。」可能是想到了些什麼,老將軍的劍抖了抖在高緯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蘭陵王這時候反應過來一臉複雜的看著老將軍,這個他最尊敬的人,滿臉都寫著不解。「老將軍這是做什麼,周國給了什麼許諾竟然能讓您叛國。」

  「我沒有!」老將軍大喊「他高湛父子是咎由自取,我的月兒那麼善良,就因為高湛那廝起了反心就要被趕盡殺絕。還有須達要不是太子聽了祖庭讒言和你爭兵權我的兒子怎麼會死?今日齊國氣數已盡,都是他們父子咎由自取,我今天就要親手替我一家忠烈報仇。」

  忽律月是南王高百年的皇妃,高百年在高湛登基之後被處死,南王妃聽說了消息之後也服毒殉情。老將軍舉起劍就要砍向高緯,這時候高長恭和安德王急忙沖上來,誰也沒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高緯既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擋住了老將軍的劍。

  「你不能殺我,我要親眼看著齊國覆滅。對了,皇后中的毒是我下的,皇后中的毒只有我能解。」

  回答他的是盛怒高緯的弓弦,他被活活勒死都不知道,自己費盡心機找來的毒就是高氏秘制,高緯比他更瞭解這毒,也知道此毒無解。

  周國來攻,兩軍交戰,實力不相上下,老將軍的死雖然瓦解了一些士氣但畢竟齊國兵士還是以保家衛國為己任的。不過這是後高緯接到了小憐毒發的消息。只見他一言不發丟下齊國大軍揚長而去。齊師君主一走,頓時軍心大亂,蘭陵王想要挽回大局,但是連戰皆潰,死者萬余人。

  與此同時,洛陽不遠處一縷芳魂消散。

  「高緯我能幫你的就到這裡了。」

  西元581年,楊堅代北周,改國號隋,北周享國二十四年而亡。

  我叫高元,聽母親說我的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個美男子,我會這麼英俊都是因為父親,不過我從來不信。在我眼裡父親還沒有叔父英俊,叔父是我最崇拜的人,他琴彈得好,方圓百里的姑娘都喜歡他。要不是他總是經常沉著臉不說話一定早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

  父親說叔父是有妻子的,不過我覺得他們一定是在騙我,我覺得叔父一定是傳說中那種有龍陽之好的人,因為我經常碰見一個衣著華麗的楊叔叔來找叔父,這次我終於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到叔父那裡一探虛實。

  「你來了,恭喜你得償所願。」高緯看著楊堅,當初就是這個傢伙用小憐遺願阻止了自己赴死。「我懷疑你是不是就是為了折磨我,沒有她的日子我生不如死,你看到我這樣是不是很開心。」

  天知道當他趕到的時候看著小憐冰冷的屍體和站在車邊的楊堅是什麼樣的心情,他渾渾噩噩的回到洛陽縱情犬馬,逼走了四哥大封各種動物,就在周國破城他要慷慨赴死的時候已經成為北周將軍的楊堅竟然救了他,說是小憐死之前曾經說過不能讓死。

  楊堅看著高緯癲狂的表現「我以後不會再來了。小憐公主死之前,托人找到了我。她說北齊必亡,但你不應該和北齊一起滅亡。她為你改變你的命運付出了代價,如果你能無視她的意願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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