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巴恩斯回到大廈的時候, 史蒂夫已經走到了客廳大門處迎接他, 賈維斯早已通知了大廈內關於巴恩斯的情況。
通常情況下他不會特地這麼做, 只是現在巴恩斯的情況不太好。
或者是很不好。
巴恩斯渾身上下滿是血污，坐下來的時候顯得力氣盡失，但無論如何，他看起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危險, 相較於普通人的那種。
「你還好嗎？」史蒂夫皺著眉頭說道, 這很奇怪, 如果是紐約哪裡出了問題, 賈維斯不會沒有反應，而且還是能夠對巴恩斯造成這樣傷勢的人。
「大概。」巴恩斯的臉色也不好看, 可能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勢, 不過在托尼走進來的同時, 他給出了回答，「我遇到了莫度。」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一出現, 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莫度？」克林頓帶著疑問的語氣說道，隨後想到了艾米曾經的告誡......這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對曾經與莫度相處過一段時間的美國隊長和鷹眼來說。
巴恩斯是在路上遇到了莫度, 而就在莫度憑空出現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了這個人的舉動，就算是在他們的打鬥過程中, 都仿佛身處在另一異度空間。
莫度的變化很大，巴恩斯幾乎認不出來，但是隨著兩人陷入戰鬥, 那種神奇的力量很快讓巴恩斯回想起這個人。
「不屬於你的東西，還是早些歸還的好。」
「你是為了你所謂的自然，還是為了你自己？」
巴恩斯嗤笑道，現在莫度身上的威懾比起最開始巴恩斯見到的時候強大了不少。這些被他收回去的法力到底回歸哪裡，也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哈哈哈哈......唯有自然所鍾愛的人才有資格擁有法力，我只是在討回你身上不該存在的東西，一切順其自然才是世界該做的事情！」莫度仰天大笑，眼底滿是厲色，然而臉上卻充滿著自得憐憫。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距離巴恩斯至少十幾米遠的莫度捏了一個奇妙的手勢，巴恩斯頓時頭疼欲裂，仿佛有無數鐵釘在不斷鑽入他的腦海中，又像是有炸彈在腦中炸裂，使得他一瞬間狂躁發作失去控制。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跑到復仇者大廈外邊，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卻滿是血污，巴恩斯甚至不知道這些血是自己的還是其他人的。等到巴恩斯疲憊地說完事情的經過，賈維斯的檢驗結果也出來了，巴恩斯身上的血跡的確是他自己的，而且按照那個濺落過程，估計是從吐血所形成的。
托尼挖了挖耳朵，又抹了一把臉，淡定地說道：「賈維斯，你確定你的系統沒有出問題，需不需要爸爸給你維修一下？還是說上次升級的時候忘記給你把東西歸置好？」吐血？吐血能流出這麼多血？怎麼不說是濺上去的？
「sir，系統經過檢測並沒有任何問題，巴恩斯中士的血液的確是從口中出來的。」賈維斯自檢之後，彬彬有禮地說道，顯然是對托尼的幽默感的反擊。
巴恩斯坐直了身子說道：「先別管這血從哪裡來了，只要是我的就好。但是莫度來找我顯然是為了取走他之前曾經投注在我身上的法力，而現在應該已經達到他的目的。艾米所說的事情已經是事實，你們最好做好防備。」如果莫度的入侵是這麼的輕而易舉，那麼他們需要做的還有很多。
史蒂夫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妥，「巴基，我們？」
「我已經不適合在這裡再待下去了。」巴恩斯的力氣在漸漸恢復，臉色也好看了一些，「沒有了鎮壓，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會再度發瘋。如果這個時候讓我知道了某些東西，顯然不安全。」艾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帶著巴恩斯去找莫度，只是沒想到莫度的力量竟然強大如斯，異度星球的穿梭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不，巴基，你不需要這麼做。」史蒂夫站起身來，英俊正直的臉上滿是不贊成。
「史蒂夫，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冬日戰士沒有跟史蒂夫爭辯，僅僅只是抬眼看了屋內的復仇者們一眼，沉著地說道：「如果我失控了，你們甚至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就會背叛你們。」
托尼伸手按住史蒂夫的肩膀，挑著眉頭說道：「隊長，巴恩斯的意思很明顯，你無法強迫他去做些什麼，尊重他的意思吧。」他能明白史蒂夫對這位舊時好友的深切擔憂，畢竟他已經失蹤了幾十年。但如果他冷靜下來，他不會去強迫他做任何事情。
「i’m sorry.」史蒂夫天藍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金色的髮絲仿佛也失去了些許光澤。巴基站起身來，狠狠地擁抱了史蒂夫，朗笑著說道：「我又不是去執行任務，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休息。」
「我們會找到辦法的。」
「yes.」
很快巴恩斯就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紐約。離開之前賈維斯給巴基做了一個徹底的檢查，確認他腦域中的神奇力量已經消失，對此巴基僅僅只是聳聳肩，而後很快消失在眾人的眼中。事實上他並不打算跟復仇者們進行聯繫了，包括史蒂夫。
直到有方法解決之前。
不過這樣的念頭只持續到他再度遇到莫度之前。
「紐約時間19：37，曼哈頓街區發生一起惡劣襲擊事件，據目擊者......」
「曼哈頓街區發生襲擊事件，復仇者全體出動......」
「......據目擊者聲稱，其中一人有著奇異的力量......」
當天晚上的新聞接連報導，而復仇者大廈內，賈維斯針對該事情給予了回饋。
「紐約區內沒有搜索到符合巴恩斯中士的人，據曼哈頓襲擊場所的力量，與艾米小姐每次出現時力量相似，初步斷定是出現了時空穿梭。」
*
「艾米，這個給你。」愛麗絲把手裡的三個罐頭拋給艾米，艾米還沒伸手，安吉麗娜便已經翻身抱住它。艾米淡然一笑，伸手摸了摸安吉麗娜，而後對愛麗絲說道：「謝謝。」
愛麗絲勾起嘴唇笑了一下，而後翻身上了高塔，開始巡視起來。
他們現在是在一個偏遠的鎮子上駐紮，這個鎮子上或許曾經存在一支部隊，導致深處擁有一座堅不可摧的建築，倚靠這座建築，他們暫時建立起了一個小基地，吸引了一部分倖存者過來，當然與此同時，也吸引了不少喪屍的垂涎。
體力強壯的人被組織起來，日以繼夜的巡視著整座基地以防不測，並且尋求著更好的獵殺喪屍的方法。
不過在這裡待了一個月後，艾米發現喪屍的數目遠遠大過他們的人數，甚至還在不斷堆積，這讓她有些擔憂，畢竟喪屍是會不斷變異的，只希望這看似固若金湯的建築真的能夠抵擋住這麼多的喪屍。
不過詹姆斯等人也很快就察覺到這一點，不斷地在修補那些可能破陋的地方，讓防備越來越堅固，把喪屍們牢牢地抵擋在外面。
艾米把手裡的罐頭吃完，然後看著安吉麗娜把自己的那兩個給吃完，而後笑著說道：「我們出去？」安吉麗娜安靜地點點頭。
在資源日益枯竭的時候，安吉麗娜能夠獨享兩個罐頭，自然是因為她的作用巨大，無人敢質疑。畢竟有一半以上的物資都是依靠安吉麗娜才能夠搜集過來的，那些普通喪屍的爪子並不能在安吉麗娜身上留下痕跡，反倒是
艾米抱著安吉麗娜走到城牆，正打算跟安吉麗娜一同出去，便聽到不少人的驚叫聲。
「god！」
「what the hell！」
此類話語接連不斷，艾米詫異地望著守在牆上的人，又順著他們的方向望去——宛若無窮無盡的喪屍群中，突兀地出現一個真空區域，而且在不斷擴大，而在這篇區域中，只有一個男人肆意地揮殺著，隨著他每一次動作，都不斷有喪屍倒下，那樣兇狠的姿態比愛麗絲還要兇殘。
「那是神嗎？他到底是什麼做成的？」艾米聽到旁邊的男人喃喃自語。
的確是神奇的一幕，但是......艾米的心驟然提起來，為什麼那人看起來這麼熟悉？
Chapter 47
「安吉麗娜。」
在愛麗絲趕上城牆的時候, 艾米已經坐在安吉麗娜的背上, 徑直撲向那個真空圈。她立刻扯著對講機說道：「所有人立刻掩護艾米, 快快快！！」
在艾米所及之處，身後有著木倉手的不斷射擊，更有大片汽油淋下，彈射而出的火把點燃而起的火焰很美。
身後無數喪屍嘶吼, 掀起的巨浪囂張得一如既往。艾米乘著安吉麗娜, 隨著越來越近的距離, 看著那熟悉的面孔, 艾米的心卻越發提了起來。
她寧願是她看錯了。
「巴恩斯——」看著近在眼前的人，艾米禁不住喊了那人的名字, 那個已經浴血奮戰, 徹骨冰冷的人。但是那副模樣,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喪屍群中的人抬起眼來，蔚藍清透的眸子冰冷地注視著艾米, 仿佛艾米是個死物。艾米的心瑟縮了一下，驟然想起曾經被控制時的冬日戰士。
不，不......莫度已經找到他了！
暫停的時間太久, 那些原本被殺離的喪屍又圍了上來，就在那最近的喪屍即將抓到男人的時候，他縱身一躍, 接連點在幾個喪屍頭上，翻身坐在了艾米身後。
謝天謝地，不管他記不記得, 離開喪屍群才是最重要的。不需要說些什麼，只是隨著艾米的心思，安吉麗娜便轉身沖著城門而進發，身後被清繳出來的通道還沒有被喪屍再度填滿，使得他們回去的動作十分順利，很快就到了最外層的升降機那處。
轉身等待升降機的時候，安吉麗娜依舊在把更多的喪屍退離開去，而冬日戰士早已經混入喪屍群中，一次又一次地廝殺。艾米出來得太急，身上的彈藥射擊完後便只能在安吉麗娜身上焦急地等待，尤其是注意著巴恩斯的身影。
直到升降機被放下來，艾米立刻呼喚著冬日戰士，甚至擔心他殺得入性不肯回來，好在艾米幾聲呼喚之後，巴基終究是反身回來。
且殺且退，回到升降機內，隨著「哢噠」一聲輕微的振動，升降機一點點往上移動，直到頂端停留下來，而後鐵門被打開，艾米一眼便看到擔憂的愛麗絲和詹姆斯站在前面。
她歉意地看了一眼兩人，隨後跟著安吉麗娜一起出來，而到了外面時，安吉麗娜卻反常地沒有縮小身形，圍上來的倖存者竊竊私語，但大多因為懼怕安吉麗娜而不敢上前。
艾米沒來得及跟幾個領頭人對話，轉身看著仍站在升降機內的冬日戰士，輕聲說道：「巴恩斯，你還好嗎？」
冬日戰士沒有動彈，也沒有回答艾米的問題，他的眼眸一點點掃過周遭的環境，仿佛在判斷著局勢，直到最後才又重新回到眼前的女孩身上。
愛麗絲等人自然能夠察覺到這個男人的兇狠之處，不管是他剛才在喪屍群中矚目的表現，亦或是現在冰冷的氣勢，都讓人無法不感受到他的強大。如果不是艾米認識他，現在的愛麗絲定然已經與這樣的入侵者過招了。
「艾米？」冬日戰士的聲音仿佛帶著冰渣子，帶著幾不可察的遲疑。
艾米很慢很慢地說道，「yes，i’m amy.」
驟然間男人忽而失去力道般單膝跪下，右手死死捂住腦袋，然而鋼鐵化的左臂依然帶著警惕，他一點點抬頭，死死地看著艾米，「艾米？艾米？艾米？」
每一聲都比原來的聲音要更加激烈，帶著無法探知的情緒。腦中的疼痛終於超過了界限，巴基雙手死死抓著腦袋，左手的力道大到艾米終於忍不住沖進升降機內抱住他的左手，「夠了巴基，是，我是艾米，我在這，我在這，冷靜下來好嗎？」
「艾米，艾米......」冬日戰士掙扎著把頭埋在艾米的頸窩處，太陽穴處突突的經脈讓他疼得無法自控，被艾米抱在懷裡的左臂不自覺抽搐了好幾下，但不知為何，原本很輕易便能推開幾噸巨石的鋼鐵之手卻始終推不開艾米，一直被艾米緊緊抱著。
頸邊的呼吸聲很沉重，艾米從來沒有跟一個男性這麼親密接觸過，痛苦的氣息吹拂在艾米耳邊，很快把她皙白的脖頸以及耳邊那一大片肌膚渲染得嫩紅起來。艾米能感覺到自己在不住的輕顫，那實在是太......過了，但是現在巴基的情況很不好，她不可能棄他而去。
「那個人，那個人被抓了！」突然從升降機外傳來一人的驚恐聲，甚至在激動之下帶著點撕裂，而他的聲音一下子引起了其他人的恐慌，任誰都知道，不管是什麼人，被抓了或者被咬了絕對會變成喪屍。而這個男人剛才那樣的兇狠，變成喪屍後一定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艾米的身體隨著後面的喧嘩聲而僵住了，她抱著巴基冷冰冰的鋼鐵手，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什麼。不過很快，感覺到她情緒的安吉麗娜仰天嘶吼了一聲，咆哮聲所展現出來的效果可比喋喋不休的解釋好上太多了。
而在一切結果出來之前，愛麗絲等是不會讓其他倖存者上前一步的，更何況安吉麗娜的森森白牙也使得他們不敢逾越雷池。
「巴基，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不要動，冷靜好嗎？」艾米分出一隻手放到巴基的背後，遲疑了片刻之後，順著他的脊背一直撫摸著，一下又一下，動作輕柔緩慢，不帶半點急躁的氣息。
手掌下的肌肉不再那麼緊繃，艾米把這個視為一個同意的信號，努力轉動了下/身體，席地而坐，慢慢把他的身體放平，而後把巴基的頭放到了自己的腿上。而隨著這樣的動作，艾米的視線一下子被巴恩斯身上好幾處傷口給吸引過去。
在記憶被重新覆蓋之後，巴恩斯完全失去了理智，而且他對喪屍這樣生物沒有任何資料，對他而言，在戰鬥中受傷本便是常事，沒有值得關注的地方。
但是那些細碎的傷口看在艾米的眼裡卻十分礙眼，她幾乎把自己的下唇都給咬爛了。
她不是傻子，即使巴恩斯曾經誤穿她的世界，但是實際上巴恩斯是沒有穿梭時空的能力的，此時此刻巴恩斯會出現在這裡，並且失去記憶，重新回到冬日戰士的狀態，艾米立刻便知道莫度已經找上門來了。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艾米改變了歷史，使得巴恩斯提早被莫度給「治癒」，又因為莫度的黑化而遭受重創，他不會出現像現在這樣的絕境，至少在原先的劇情中，他每一次戰鬥，都沒有危及到生命不是嗎？
「我到底做了些什麼？」艾米難過得抱著巴恩斯喃喃自語，就算巴恩斯體質異于常人，但是t病毒的詭異性卻讓她沒有任何底氣。
「愛麗絲，詹姆斯，迪恩。」
艾米連續叫了三個人的名字，他們都是這個基地的領頭者，其實艾米自己也是。
「我記得最底下有一間屋子，把我們送到那裡去吧，如果他被感染了，我會......殺了他。」最後三個字吐露出來的時候，愛麗絲清楚地聽到了女孩抑制不住的哭腔。
生離死別在這個世界已經成為常態，但是真正面臨的時候總是那麼痛徹心扉。
所有人都同意了這個事情，畢竟t病毒的感染不是一天就能轉化的，更多時候他們不敢接觸未轉化的感染者，只是害怕自己也被他們異化。
但是還有人不同意。
準確的說是還有龍不同意，艾米的連結中十分清楚地感覺到安吉麗娜的憤怒以及傷心，還有不可避免地對巴恩斯的殺意。
如果巴恩斯的到來是對艾米的威脅，那麼之前安吉麗娜對他僅存的那麼一點點善意都將化為虛無。
艾米感受著安吉麗娜少有的情緒波動，幾乎在腦海中掀起浪花來，她不得不同意了她跟著一起去的請求，如果安吉麗娜真的暴走，那麼愛麗絲跟安吉麗娜之間總會有一個不可避免面臨死亡，更何況還是在這個珍貴的需要呵護的基地內，這樣的事情不允許發生。
巴恩斯似乎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但是當艾米嘗試著抽開手的時候，又會被他下意識拉住，艾米只能讓詹姆斯等人一起幫忙把人抬走，安吉麗娜亦步亦趨地跟著艾米，生怕被艾米丟在外面。
艾米在意識中安撫著安吉麗娜，等到了地下室的時候，安吉麗娜也被安撫得差不多了。
j.d.給他們送來了食物跟水，在臨走前看著艾米說道：「好好保護自己，有什麼問題立刻用對講機叫我們一聲。」言下之意很是清楚。
艾米感激地看著雇傭兵小隊的成員們，他們之中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人員傷亡，但是艾米熟悉的那幾個終究還是在的，蕾恩還在外面留守，j.d.搗鼓著電腦設備......他們都在，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thank，i’m fine.」
Chapter 48
「你還好嗎？」
這是冬日戰士清醒之後艾米說的第一句話。
冬日戰士沒有說話, 湛藍色的眼眸只是靜靜地注視著艾米。艾米正守在門口的方向, 這是安吉麗娜同意的範圍, 事實上她現在正蹲在中間認真防守著。
「i’m sorry.」女孩輕柔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響了起來，帶著男人所不能理解的痛苦。巴恩斯坐在牆角，凝視著靠坐在門邊的艾米，他不是那麼記得這個人的存在, 但是她身上的氣息卻很熟悉, 讓他緊繃的情緒一下子放鬆下來, 身體很累, 但人卻不是那麼難受。
只是她看起來很是倦怠，不管是說話還是動作, 都帶著難以言喻的哀傷, 讓他不由自主地動了動身子。
這一動讓他注意到了身上的傷口。傷口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只是這次的傷口除了慣常的痛楚外，還夾雜著些許灼燒。
或許是摻雜著毒吧。冬日戰士漫不經心的閃過一個念頭。隨後那樣的痛感漸漸充斥著身體的每一處, 甚至蔓延到了腦袋，他能聽到心跳的聲音，或大或小, 隨著體內的痛感收縮著。很難受，但無所謂。
「你還好嗎？」
耳邊傳來女孩第二次問話，事實上她已經比之前更加靠近他, 帶著更多的擔憂，而後把原本蹲坐在中間的小怪物抱在懷裡。
在他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回答已經從他嘴邊悄悄溜走, 「我沒事。」
這讓女孩似乎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盤腿在那個位置坐下，距離冬日戰士大概有兩臂的距離。他隨意掃了一眼，腦中忽而閃過一個念頭，太遠了。
冬日戰士的沉默寡言在艾米的預料之中，如果他現在很興奮地回答她的問題那才叫做稀奇。能得到他兩個單詞已經讓她心滿意足了。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相對坐著。
直到艾米意識到晨曦微露，已經到了第二天。她深深呼了口氣，而後重新把視線放在冬日戰士身上，猝不及防地和冬日戰士的視線對上，仿佛他一直都是這麼看著她。
一股尷尬油然而生，但艾米沒有時間去考慮那麼多，她看著冬日戰士輕聲說道：「你，方便讓我檢查一下你身上的傷勢嗎？」
沒有回答。
但艾米把這當做一個默認。
她把安吉麗娜放在地上，努力在意識裡安撫著她，而後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了冬日戰士身邊。
然而她一直感覺到冬日戰士的視線一直在隨她而動。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有人在一點點剖析你一般，但是艾米沒有任何反應，她只是強忍住那種感覺，然後對著冬日戰士的傷口伸出了手。
謝天謝地，當艾米看到傷口的時候，頓時力氣盡失跌坐下來，不是難過，更多的是高興。
那些傷口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開始收縮了。沒有**，沒有氣味，什麼都沒有。
「tear.」
艾米茫然地抬起頭來，剛才眼前的男人似乎是說了一個單詞，但是激動中的艾米沒有聽清楚。
冬日戰士的喉嚨危險地滾動了兩下，女孩茫然無措看著他的時候，兩頰晶瑩的淚水還在無聲地滑落，漆黑的眸子中倒映著他的小小的影子，滿滿地都是他。
他忽而覺得心口火燒起來，繼而一點點侵佔了其他地方，他默默抵抗了一夜的痛苦翻卷上來，灼熱的氣息再度蔓延開來，很快吞噬了冬日戰士僅存的意識。
「go!now!」
他掙扎著吐露出這兩個單詞，在最後一個單詞飄離嘴邊的時候，冬日戰士的眼中已是寂然一片。
艾米詫異地看著冬日戰士，只不過是片刻的時間，便好像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安吉麗娜警惕地看著冬日戰士，冰冷的眸子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男人在說完話後並沒有立刻動作，他抬眸看著艾米，用著一種比之前更加帶有侵略性的視線一寸一寸地看著艾米，讓艾米背後悄然爬起了麻麻的感覺，她忍不住別開眼睛，正打算往後退去。
人還沒有動作起來，察覺到艾米意圖的冬日戰士一瞬間撲到了艾米，那強大的力量讓安吉麗娜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後清醒的安吉麗娜不顧艾米的阻止狠狠地給了冬日戰士一嘴子。
男人抬起手來，淡漠地看著懸掛在手臂上的恐龍，而後狠狠地往後一甩，安吉麗娜被他巨大的力道甩離開來，在空中一個後空翻站定，又迅速地強攻上來。
艾米在驚訝中被冬日戰士一手抱了起來，雙手在身體的自然反應下抱住了男人的脖頸。冬日戰士似乎為著女孩這樣的反應感到愉悅，機械手安撫似地按壓了下女孩的背脊。
而後就在抱著艾米的情況下跟半巨化的安吉麗娜戰在了一起！
艾米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冬日戰士和安吉麗娜的戰鬥，更別說她現在還被其中一個人抱著！她試圖安慰安吉麗娜，但是安吉麗娜因為冬日戰士的動作十分焦躁，而冬日戰士在剛才起就再也沒有回應過艾米。
她有些窘迫地在腰間掏出了一個對講機，按下按鍵便說道：「愛麗絲，愛麗絲，現在立刻到地下室來一趟好嗎？巴基跟安吉麗娜在......打架？」艾米有些無法形容現在的場面，安吉麗娜顧忌被冬日戰士抱在懷裡的艾米不敢出力，失去意識的冬日戰士似乎也是因為手裡的女孩不敢有任何大動作，這導致他們的戰鬥比以往大失水準。
「我立刻過去。」對講機裡傳來愛麗絲沉穩的聲音，艾米的心放下一半，而後她另一半的心還記掛在現在的場面上，從剛才來看，如果安吉麗娜不攻擊冬日戰士的話，他似乎也沒有攻擊的意思，那麼......
艾米也只能在意識中拼命地安撫安吉麗娜了，雖然並不是那麼管用。
愛麗絲的動作很快，不過幾分鐘便立刻出現在地下室門外，附帶的還有好幾個他們的朋友。即使之前有艾米的預警，但是當他們看到眼前的場景時，還是覺得有些滑稽，特別是艾米被男人抱坐在懷裡的樣子。
「愛麗絲，你先幫我把安吉麗娜擋住好嗎？」艾米看到愛麗絲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扒拉在冬日戰士身上艱難地說道，即使雙方都因為顧及她而放慢了動作，但不代表艾米被這樣甩啊甩的就會很舒服。愛麗絲有些忍笑，但又為艾米的情況擔憂，很快就下場阻止住了安吉麗娜的攻勢。而在安吉麗娜被迫被愛麗絲抱住的時候，失去「敵人」的冬日戰士也隨之停下了動作。
他湛藍色的眸子略微清澈了些，漸漸化為淺淺的藍，甚至夾雜著點點綠色。在沒有攻擊的時候，他終於沒再抱著艾米了。
能夠腳踏實地真是一件好事，艾米心想。如此一來，她也有機會好好勸慰安吉麗娜，畢竟現在安吉麗娜雖然停了下來，但是意識中憤怒的情緒猶在。正在這個時候，艾米脖頸處落下了一份重量。
腰上也是。
冬日戰士有些動作僵硬地抱著她，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而後小心翼翼地蹭了蹭艾米。
艾米慢慢轉過頭去，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哦，那真的是......
而門口站著的j.d.在對上那雙眼眸的時候，也禁不住低低說道：「animal...」
純粹的，倚靠本能行動的，野獸。
Chapter 49
艾米發現自己沒辦法離開冬日戰士而行動, 這倒不是說艾米打算把他打包帶在身上, 這句話其實安放在巴恩斯身上來說更加合適。
簡單來說, 冬日戰士不接受在任何一個艾米不在的場合裡保持安靜。
而安吉麗娜在知道巴恩斯沒有帶著什麼壞心思之後，總算是安穩了一些。愛麗絲能夠阻止她一段時間，但是愛麗絲不是萬能的，安吉麗娜的攻擊性她沒辦法長時間的堅持抵抗。至少兩方有一方停止了戰事, 這是件好事。
「艾米, 你知道你現在像是什麼嗎？」j.d.笑著說道, 而艾米即使知道他在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話卻也來不及阻止他把下一句話說出口, 她現在正在給冬日戰士檢查身體，雖然這可能抵不上他本身的恢復能力, 「就像是一個主人在牽著自己的狗狗去散步。」
「j.d., 巴基是我的朋友, 別這樣。」艾米無奈地說道，j.d.沒有壞心思, 但是他對因此基地恐慌的巴恩斯沒有好感，更何況他看起來非常得艾米的關心。詹姆斯在後面拍了拍j.d.的肩膀，知道這個可憐小夥子的心思, 但是從那個男人的反應來看，j.d.是沒機會了。
艾米檢查完巴恩斯的身體後舒了口氣，至少他看起來已經沒有問題了。身上的傷口大多數已經癒合, 而且也沒有其他外在的表現，只除了他現在還是沒有恢復意識。更準確來說，現在的冬日戰士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和理智, 單純憑藉著本能來行動，這從他和安吉麗娜剛才的對打中可以看出來。
這看起來至少比他變成喪屍來說好了很多，但也有一個後遺症，正如同剛才j.d.說的那樣，男人無法接受艾米從他眼前消失。
事實上，在他們離開地下室的時候，艾米已經不止一次被巴恩斯給撲到，原因是愛麗絲為了保護艾米隔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導致冬日戰士一瞬間出現在艾米的面前，而後毫不猶豫地把艾米給搶了過來。
如果不是艾米死命阻止，她懷疑冬日戰士正打算給她舔上幾口以留下他的氣味。
「至少他的生命沒有問題了。」愛麗絲勸道，她看得出來艾米有些苦惱。艾米無奈歎息，「他之前不是這樣的，我怕他清醒過來之後會因此責怪自己，這不是他的錯，實際上，這是我的錯。」巴恩斯不是一個花花公子，她還記得七十年前的他是一個多麼快活的人，即使看起來很是油嘴滑舌，但實際上每一句話都在為艾米考慮。這讓艾米看著現在的巴恩斯很內疚，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捲入到這些事情中來。
愛麗絲挑了挑眉，看著左臂摟著艾米不動的男人，又看看艾米，「事實上，我覺得他應該不會介意。」到底是誰占誰便宜，這會可還不好說。
「？」艾米疑惑地看著高挑的紅發女子。
「我覺得等他清醒之後，你跟他好好談談是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愛麗絲沒有回答艾米的問題，反倒是帶著神秘的微笑離開了。
艾米......
好吧，愛麗絲這句話也沒有說錯，談談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只是艾米沒辦法跟一個無法開口的人交談。
就算出現了巴恩斯這個變數，但是艾米還是需要去收集資源的，這不僅是為了基地，也是為了安吉麗娜，安吉麗娜的胃口可比基地的人大多了，如果僅僅只靠基地裡的人搜索的食物根本就不夠。每一次收集到的物資，艾米都是盡力往肉食方面去發展，哪怕是肉罐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一次一起出發的人包括了愛麗絲跟詹姆斯，安吉麗娜背上坐四個人已經是極限了，如果不是因為緊急情況，安吉麗娜根本不可能接受其他人坐上她的背脊。
至於看起來沒有巴恩斯？那怎麼可能，他整個人早已經抱著艾米坐到了恐龍背上。
被巴恩斯抱在懷裡的艾米十分彆扭，冬日戰士沒有給過艾米任何語言上的回應，他看起來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但是他無時無刻不在用身體給予著艾米回應。他不讓艾米從他眼前消失，身體一定有一部分要跟艾米接觸，時不時垂下頭來蹭著艾米，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把艾米團成一團捧在手上。
即使他什麼也沒有說，但是他用動作完全表達出他的意思。
如果不是艾米事先認識冬日戰士的話，她的確會以為他的行動是......但是那不可能。
艾米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雜念都摒除在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搜集食物，以及讓巴恩斯恢復正常，其他的事情還是別多想了。
「安吉麗娜？」艾米輕聲呼喚。
安吉麗娜在意識裡輕柔地回應著她，而後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而在風聲裡，艾米十分清晰地感覺到身後那道厚實的肩膀給了更堅強的倚靠，巴基彎下腰來，用他身上的披風把艾米抱了起來，而後另一隻手也緊緊地抱住了艾米。兩隻有力的手臂在她小腹交橫，牢牢地把她固定在他的懷抱裡。
「巴基？」艾米小小聲地呼喚著男人，她整個身子都被巴基的懷抱給籠罩住了，絲毫不能動彈。
不過顯然剛才那個人性化的動作只是一時的，冬日戰士並沒有回應艾米，只是把頭低下來，小心翼翼地舔著艾米的耳垂。艾米的手下意識緊緊抓住了巴基橫在她小腹處的堅硬手臂，柔弱的力道無法在鋼鐵手臂上留下任何痕跡，女孩無法抑制的顫抖阻止不了男人的動作，他並沒有擴大面積，但也沒有移動開來，只是如同孩童一般不斷地吮吸著，舔舐著那一小塊柔軟。
艾米不敢叫出聲來，身後的愛麗絲跟詹姆斯都是耳力敏銳之人，但是這樣一直被男人靠近著對艾米來說也太過了。女孩的眼眸變得濕漉漉起來，眼圈也有些發紅，她用另外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發出什麼聲音來，但另外一隻手卻不斷敲打著巴基的手臂，寄望引起他的注意。
男人終於改變了一下動作，他的右手略微動了動，把女孩敲打他的左手握住，而後反扣在手心裡。而他也放開了那一小塊可憐的部位，卻轉為含住了艾米的耳朵。這下子艾米真的是完全沒有力氣了，她無力地癱軟在巴恩斯厚實的胸膛裡，整個身子不住輕顫。
冬日戰士的眼眸自從他失去理智後就再也沒有變回來過，冰藍色的眸子裡是滿滿的愉悅。即使他不能夠在她身上留下氣味，但是這樣的方法好像更加能夠撫慰他焦躁的心情。
這一路上，冬日戰士很開心。
Chapter 50
「艾米, 這裡。」附近的小鎮大部分已經被他們搜刮光了, 現在他們正竭力打算往外發展, 日子雖然過得有些煎熬，但是總體還算是不錯。或許是因為愛麗絲沒有進過實驗室的原因，現在保護/傘那邊也很安靜，沒有把苗頭指向愛麗絲。
艾米揉了揉有些滾燙的耳朵, 竭力把剛才愛麗絲和詹姆斯揶揄的眼神丟在腦後, 抱著安吉麗娜很快就過去了。不是說她沒有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而是艾米根本沒辦法跟巴恩斯理論, 難道讓她沖著他叫嚷嗎？艾米做不到這個。
「最近來基地的倖存者幾乎沒有了，雖然我們一直在播報廣播, 但是看起來成效不大。」詹姆斯把搜集到的東西堆在一起, 看著那堆東西突然說道。
「而且這見鬼的喪屍越來越多了。」愛麗絲站在高處看著不斷徘徊回蕩地朝著這個方向進發的喪屍群說道。雖然他們會經常清理喪屍, 但是一堆人彙聚在一起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無論是哪種喪屍都拒絕不了。
「顯然還有新品種。」艾米順著愛麗絲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巨大的身影明顯夾雜在喪屍群中，拖著沉重的斧頭一步步慢慢走著。
「先下手為強？」愛麗絲挑眉看著詹姆斯，詹姆斯的回應是先開了第一槍。艾米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物, 無奈地快速跟上他們兩個，希望待會回來的時候這些還在，不會被這一小波喪屍群給踩爛了。
愛麗絲的動作相比較那些緩慢的喪屍們十分快速, 一下子便出現在那巨大的斧頭人前面，手裡的木倉支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掃射，斧頭人承受了這一份重擊, 動作雖然慢了很多，但是手裡的斧頭已經恨恨向愛麗絲砍了過去。艾米被巨大化的安吉麗娜護在身後，手裡的木倉不斷地沖著斧頭人的腦袋射擊，雖然看起來它的頭很堅硬，但是在不間斷的射擊下，總歸是有用的。詹姆斯在高處瞄準著斧頭人的要害，他手裡的木倉是衝鋒木倉，為了不傷及愛麗絲，他出手的次數比較少。
在火力的阻擊下，斧頭人的動作終於出現了破綻，愛麗絲立刻抽出了背後的兩支特製木倉，毫不猶豫便扣動扳機！無數硬幣沖出木倉膛，穿刺了斧頭人的脖子。
「如果再來幾個，對我們的發展很不利。」詹姆斯從屋頂三兩下跳下來，看著斧頭人的屍體皺眉。剛才他跟艾米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接連不斷的普通喪屍上，但是這些變異喪屍出現得越多越容易引起惶恐。更何況基地裡大部分是普通人。
「這是必然的事情。」愛麗絲把木倉放回原處，倒是不懷疑這件事情。艾米靠在安吉麗娜身上，為著平安無恙而松了口氣。
但是下一刻她猛然站直了身體，幾近目眥盡裂，「愛麗絲——」
她的聲音提醒了愛麗絲，但是身後的變異體速度卻比艾米的話更快，它長舌一甩，一下子把愛麗絲卷走。而後快速地跳躍著離開這裡。
安吉麗娜與艾米的心意相通，幾乎在下一刻便矮下/身子讓艾米坐上去，巴恩斯看著艾米的動作，一瞬間也出現在艾米身後。獨留下詹姆斯一人看著幾人絕塵而去，焦急無奈地撬了一輛車，就著那點點汽油發動了汽車。
巴恩斯能夠感覺到眼前女孩的焦躁擔心，但是他卻不知道這股情緒是為什麼而來，他皺著眉頭看著前方醜陋的變異體，是那個傢伙嗎？在下一刻，艾米還沒反應過來時，身後的重量已然消失，三兩下出現在變異體的頭上，那只金屬左臂已經高高舉起，而後砸到變異體滑不溜秋的頭頂。
有著巴恩斯這一重擊，變異體無法再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愛麗絲被它從嘴裡吐了出來，翻滾幾下之後立刻站定了身體。雖然有些狼狽，但是看起來人是沒有什麼問題。
艾米松了口氣，而後便看著愛麗絲跟巴恩斯兩個人跟變異體戰鬥在了一起，這只變異體比起剛才的那只斧頭人的級別高了不少，不管是醜陋巨大的身體還是強有力的舌頭都是讓人頭疼的武器。
一時之間看起來有些半斤八兩，而艾米這小身板子在沒有法術的時候也沒辦法參與進現在這樣的局面中去，詹姆斯在幾分鐘後趕到了附近，但是看著風沙滿天的樣子也只能夠殺殺普通喪屍戒備周圍環境。
艾米皺著眉頭看著這只喪屍，這只可比她在電影裡看到的那只變異體還要兇狠巨大得多，而且，她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死勁想了許久，卻不知道是為什麼......等等，她剛才並不是看到了變異體之後才喊叫的，而是在一瞬間覺察到了異樣後才忍不住叫出聲的，那現在......
「愛麗絲！巴基！不止一隻，還有一隻！」艾米在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那樣的緊迫感絕不只是眼前一隻能夠給予的。而在艾米話音落下的時候，巴恩斯身後閃現出一隻同樣巨大醜陋的變異體，粗長的尾巴一下子把巴恩斯摔落地方，而後又是一腳恨恨踩踏下去。
艾米雙手握得死緊，眼珠子緊緊盯著場面中的狀況，忍不住跳落地面並抽出了木倉支，再站在這裡看著他們在戰鬥，她一定會心肌梗塞死！安吉麗娜焦躁不安地跟在艾米身後，試圖給艾米掩護。在這樣的戰鬥裡，艾米是從來不允許安吉麗娜過去的，她的體積畢竟太過龐大，很容易被變異體劃傷。
她左右手握著木倉，時不時地射擊，但是這樣的攻擊對變異體來說傷害性太小，艾米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兩人在躲避中不時被激射的碎片劃傷，雖然兩隻變異體並沒有咬傷或者抓傷他們，但是距離那個可能卻不是很遠。雖然巴恩斯的力量不弱，但是現在這個顯然沒辦法理智行事，發揮不出全部的力量。
damn it！艾米少有地爆了粗口，精神已經緊繃到一定程度，做點什麼，艾米，做點什麼！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們這樣！
不知過了多久，愛麗絲跟巴恩斯身上的傷口在不斷增加，正在這個時候，眼前一道金光閃過，兩隻變異體突兀地從場中消失。
愛麗絲從半空中翻身而下，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污，這是什麼情況？思緒還沒有理清楚的時候，只見身邊一陣風刮過，巴恩斯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安吉麗娜身邊，小心翼翼地從地面抱起了什麼。
以愛麗絲的視力一下子便看清楚了被巴恩斯抱在懷裡的人，她眉頭一皺，顧不得懷疑變異體消失的事情，立刻趕到了安吉麗娜身邊。
只見艾米面色蒼白，嘴邊有幾道血絲，竟是比他們這兩個戰鬥人員看起來還淒慘些。她死死地握住腦袋，漆黑的眸子滿是痛楚，「快點，快點離開這裡。」她喘了幾口氣後說道：「愛麗絲，你跟我剛才用了那種力量，再留在這裡不是什麼好事情。」
雖然這句話說出來已經用了艾米全部的力氣，但是還不夠。剛才那兩隻變異體轉移的時候，正是艾米情緒激蕩的時候，原本就被她衝擊得差不多的屏障已經被她衝破，只是剛可以動用便過度使用讓她頭疼得厲害。
只是心裡的預感並沒有隨著危機解除而消失，反倒是越來越強烈，艾米立刻便聯想到了愛麗絲身上。剛才在跟兩隻變異體打鬥的時候，愛麗絲甚至曾經一度讓變異體漂浮起來，那種力量的動用，如果保護/傘有什麼機器能監控的話，那就真的是大事不妙了。
所以不論如何艾米都不能讓自己昏過去，在撐著身體安撫了安吉麗娜之後，還不忘把剛才搜集到的物資帶回來，讓安吉麗娜重新上路。如果她昏倒，安吉麗娜是絕對沒辦法跟其他幾個人交流的。
整個人被巴恩斯抱在懷裡，艾米昏昏沉沉的，腦中的刺痛一直在影響著她的神智，但是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不肯鬆懈，甚至還在不斷跟愛麗絲兩人交流，「愛麗絲，如果可以的話，這個基地怕是需要捨棄掉了，固守在一個地方不是好事。」
喪屍越來越多了，總有一天是他們沒辦法阻擋的，也總有一天即使是安吉麗娜都沒辦法沖出重圍，到那個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愛麗絲沉聲說道：「回去之後我會跟他們說清楚，願意留下來就留下來，不願意留下來的，過幾天立刻就走。」
「不要過幾天。」艾米咽了咽喉嚨的堵物，輕聲說道：「基地離這裡比較遠，如果我們幾個離開小鎮的速度夠快，可能可以躲過保護/傘的搜查。而假設在沒有先例的情況下，他們不一定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不會立刻派人過來。所以盡可能地快，而且......我們兩個影響源儘快離開也是一件好事。」
她的情況在不斷好轉，思緒也越發清晰起來，他們必須爭取時間離開，越快越好！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