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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我才是女神》 作者:白菜【完結+番外】

第五十八章  跡部家的舞會2

  日暮神社,其實離冰帝並不算太遠,跟著小兔溜溜躂達的走,也只走了不到半小時而已。

  神社的環境很不錯,典型的日式結構,來的人並不太多,所以環境顯得尤其清幽。

  和小兔一起拜拜之後,她很有興趣的跑去買各種各樣護身符。

  我則慢悠悠在神社裡晃蕩。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有著食骨井的地方。

  站在門外猶豫了很久,我還是遺憾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沒辦法呀,我才回來不到兩天的時間,如果又鬧失蹤的話,想想才離開的黃金哥哥們和我家執事,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總覺得,有的時候,塞巴斯和史昂、撒加的笑容,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很是遺憾離開了日暮神社,站在門口,我戀戀不捨的看了又看,然後被不耐煩的小兔一把抓了就走。

  就這樣什麼事也沒發生的過了半個星期,快週末的時候,我想到跡部的請柬,急忙找了出來,看看日子,不就是今天嗎?

  也好,跡部家的宴會的話,應該可以碰到玖蘭學長,正好問問他杉菜怎麼樣了。
  
  跡部大爺家的車,一如他人一樣的華麗,車門的數量多得讓人咋舌。我一直以為,在那一集《跡部的禮物》中看到的車門數量,是很誇張之後的結果呢。

  一路順利的達到跡部宅,順利的拜見了跡部的母親大人,她也是一如既往的華麗,對我也很是親切。照例說了一會兒話,就放我和跡部自己玩去了。

  既然都作為人家的女朋友了,當然要一起跳起舞。

  不得不說,跡部的舞步真是無可挑剔的完美。他帶著我轉了個圈,我小聲問道,「景吾,你今天有請玖蘭學長嗎?」

  跡部挑眉,「你又找玖蘭學長,恩?」

  「是的。」我答得很是誠實,「上次又拜託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知道結果怎麼了。」

  跡部微微勾唇,「你這倒不用擔心,玖蘭學長答應的事,就一定會辦到的。」

  我似笑非笑的掃他一眼,「你倒是對玖蘭學長很有信心嘛。」

  「哼,那是當然。」

  我低下頭,偷偷的笑,難得華麗的跡部大爺,也這麼信服一個人呢。果然不愧是純血中的純血,玖蘭家的樞嗎?
  
  一曲終了,按照跡部的指示,我很快找到站在和上次同樣地方的玖蘭樞。

  當黑髮少年的背影映入我的眼簾的時候,我很是怔愣了一下,總覺得,他有什麼地方,和以前不一樣了,而具體哪裡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

  「你來了。」並未轉身,玖蘭以一種篤定的口氣問道。

  我偏了偏頭,「你怎麼知道是我?」

  玖蘭優雅的轉身,赭石色的漂亮眼睛有些冰冷的望向我,然後在下一刻稍微有了些許溫度,「你的味道,嘗過之後,怎麼還會忘記。」

  我狠狠的黑線了一下,雖然知道他說的血,可是用這種口氣說這種話,有幾個人會不想歪的?

  「而且,」玖蘭像是沒看到我的反應一樣,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你的血……」

  「我的血怎麼了?」拜託,大哥,說話不要說半句呀。

  「很奇怪,喝過之後,我的力量的屬性好像有些變化。」玖蘭抬頭,略略有些嚴肅的望著我。

  我嚇一跳,「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玖蘭聞言,輕輕佻了挑唇角,「我也說不上是好是壞,不過力量確實增加了。」

  我拍拍胸口,「只要增加了,不管是哪一方面增加,都比不增加比較好吧。而且,」我朝他眨了眨眼睛,「玖蘭學長你以前也對我說過,力量屬性相剋的道理。你的力量屬性的變化,可能,也並非壞事。」
  
  玖蘭歇靠在欄桿上,赭色的眸中隨著夜風,蕩起溫柔的漣漪,「你很奇怪。」

  「嚇?」我哪裡奇怪了。

  「有的時候,明明和日間部那些常到夜間部來張望的女孩子感覺是一樣的,有的時候,又會顯得很是聰明通透。上一次,求我幫忙的時候也是,這一次,似乎也是如此。」玖蘭好奇的打量著我,「而且,你血液裡奇怪的力量,到底是來自什麼?」

  我笑著搖晃著手指,「玖蘭學長,想問女孩子的話,絕對是用哄的比直接問有效,女孩子都是很感性的生物呀。」

  「是嗎?」玖蘭微微站直身體,手挑起我的下顎。別人做來也許顯得有些猥瑣的動作,他卻顯得高貴迷人,「紗織小姐也是如此的嗎?」他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我,裡面全是深深淺淺的溫柔,「也希望我用那種說話方式嗎?」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才漾開笑意,「忘記多說一句了,虛假的東西,再怎麼好,也都是虛假的,不如真實來得讓人感動呀。」
  
  玖蘭放開我,重新靠了回去,「你的那位朋友,現在狀況不錯。」

  「杉菜嗎?」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高興了一下,真心的道,「謝謝你了,玖蘭學長。」

  「舉手之勞而已。」玖蘭樞風度翩翩。

  「呵呵,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了。」

  「哪裡。」玖蘭樞頓了一下,「我可以請求紗織小姐一件事嗎?」

  「啊?」我愣了一下,才笑道,「玖蘭學長這麼直接的說出來,不怕我拒絕?」

  「不的。」玖蘭很是溫和的笑,「我總覺得,和紗織小姐說話,直接比婉轉來的好。提出要求的話,也用請求幫忙的語氣,比威脅利誘來得好。」

  「玖蘭學長真會說話,」我聽得心花朵朵開,「既然學長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可以問問是什麼要求嗎?做得到的,我盡量而為。」雖然很想一口答應,不過鑒於我面對的也是一個超級大腹黑的關係,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玖蘭的手指伸了出來,撫上我的脖子,溫柔的手勢,流連的動作,讓我僵了一下,我這是,被調戲了?

  下一刻,玖蘭湊了過來,溫暖的氣息幾乎是吹拂在我耳邊,「這裡,不要給別的……咬哦。」
  
  我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很是認真的看向他,「那玖蘭學長,不讓咬脖子,如果真的有人要來咬我,我又打不過他,到時候他非要咬的時候,我是給他手還是給他腳呀?」總不能腳伸過去,然後很是女神的微笑著說:請咬我的腳丫吧。


第五十九章  女神和女神1

  有些困惑的抓了抓頭,我應該沒問什麼很奇怪的問題吧。只是問了一句很現實很嚴肅的話呀。為什麼玖蘭樞滿頭黑線都是一副快掉下來的樣子呢?

  算了,既然現在人都離開了,我也就不多想了。反正他最後告訴給我的是,哪裡都不准咬。話說我也沒有,要去找個吸血鬼來咬自己的自虐行徑吧。不過,哪怕只是猜測我的血液和他的力量改變有關,也要將一切都扼殺在搖籃間,絕不允許有任何人獲得同樣的力量這一點來看,玖蘭樞確實有站在夜間部頂端的資格。
  
  「你還在露台?」下一刻,一個華麗高傲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我回頭,跡部正雙手抱胸,用一種奇怪的神情打量著我。

  「有什麼事嗎?」看他的表情這麼奇怪,一定是有事。

  「母親,」跡部頓了頓,「希望你今天晚上能留下來。」

  「啊?!」我第一個反應是一抓衣領,「我才十三,還未成年,怎麼可以隨便留宿在男人家。」

  跡部揉了揉眉頭,「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母親只是希望明天的週末,我們能去約會而已。」

  「哦。」我訕訕的放下手,連忙轉移話題,「去約會呀,可是週末你們網球部不需要訓練嗎?我記得關東大賽已經馬上就要開始了吧。而且你母親怎麼突然想起要我們去約會了?」

  「當然要訓練!」跡部皺眉,「但是母親那裡,既然已經有了交代,也沒辦法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母親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樣啊……」我思忖一下,然後右手握拳一捶左手,「我們去神奈川好了。」

  「去哪裡幹嘛?」

  「那裡的立海大,不是去年的全國冠軍嗎?就當,去打探敵情好了,也不算浪費時間。」其實,這一切都是借口,借口而已。我一直想要看看,立海大那位「女神」殿下,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容貌和怎樣聖潔的笑容。

  很……有趣,女神和女神呢。
  
  「今年,冰帝一定會打敗立海大的。」跡部撫過額前的碎髮,眼中卻是不容錯認的驕傲和自信。

  因為,比誰都努力,比誰都有天分,所以,才會用如此的眼神期待勝利吧。

  這樣的跡部景吾呀,真是耀眼極了。

  我呵呵一笑,「那麼,就決定去神奈川了。」自信,卻不自大,充分尊重對手的努力,並不會說出完全沒有必要,反正一定會贏這種話來。對於立海大這個敵人,跡部大爺還不是普通的重視呢。
  
  「這裡就是立海大了?」我左右張望著,「和冰帝完全是不一樣的風格嘛。」冰帝的華麗高雅,立海大的古典大氣,可說是春花秋月呢。

  跡部手隨意插在褲兜裡,「勉強算得上是華麗。」

  「跡部你來過?」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到立海大來呢。

  「以前來過。」跡部用一種說不出的意味的語氣,說著這樣一句話。

  我點頭,「那我們直接去網球場?」

  跡部聞言,率先朝著一個方向而去,我則緊跟上他的腳步。

  話說跡部大爺,走得端正瀟灑華麗,而身後卻跟著一個東張西望,眼神閃爍的女孩子,這樣的景象,不知落入別人的眼中,會是什麼樣的衝擊。好在今天是週末,立海大也沒有其他學生,而跡部大爺也是鐵定不會回頭看我的,所以我放心大膽的張望著,也不用擔心我的形象毀於一旦了。
  
  沒走多遠,立海大的室外網球場,很快就到了。我好奇的趴在鐵絲網前張望著,數十個部員由一個不認識的學生帶領在進行揮拍練習,看起來刻苦非常,卻連一個我覺得比較面熟的都沒有。

  「這些就是立海大網部的?」我指了指那群揮汗如雨的人。

  跡部站在離我一步之遙的身後,「這些只是普通部員,立海大的正選球員有專門獨立的室內球場。」

  經跡部這麼一提,我才突然想起,《網球王子》裡面好像是有一集,網球週刊的記者來採訪立海大,是在室內球場來著。

  思及此,我很是沮喪的低頭,「那也就是說,我們看不到正選的訓練了?」那還說來打探個屁敵情呀。

  跡部微微挑起唇角,「等一下就會看到了。」

  我驚訝的掃了一眼他,這樣的自信,來自哪裡?
  
  果然,不到片刻,一群形象非常熟悉的人,從另一邊向這邊走了過來。

  跡部輕哼一聲,「看,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真的很好奇呢。

  跡部手撫過眼角,「剛剛我們到的時候,網球部中就有一個人跑了出去,不是去通知他們部長,還能是什麼?」

  我點頭,真是敏銳的觀察力。不過倒也是,他身為去年全國亞軍,冰帝網球部的部長,在去年也是閃耀得很的網球選手,立海大網球部不給予足夠的重視就奇怪了。

  「走吧,立海大部長過來了。」跡部瀟灑的轉身,我跟在他身後,好奇的望了過去。

  幸村精市,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披著立海大的正選隊服,領頭而來的少年。一頭鳶尾花一樣美麗的紫色頭髮,和同色系的眸子,眼波流轉之間,如同水流一般的波光粼粼,每一次的反光,都是不同的顏色。他嘴角微微揚起,掛著些許的笑意,溫柔的笑容,如同沾染了晨露的百合。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但是,這些外表的美麗,卻都無法掩蓋他走動之間,偶爾不經意的時候,流露出的自然而然的自信和驕傲,和一種久立於人上的霸氣。

  而偏偏,這些氣質,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讓人忍不住驚歎,原來這世上,真的有被受神寵愛的孩子的。

  只看了一眼,我就有被打擊到蹲到牆角去畫圈的衝動。

  差,差太遠了吧。

  我明明好像才是真正的女神,卻竟然比不上一個普通少年。那種笑容,那種眼神,那種氣勢……
  
  不行,輸人不能輸陣,我堂堂正牌女神,絕對不能一見面就被人比下去。

  難得正經的,我心底湧上熊熊烈火。拿出我以前不知在哪裡看過的優雅的站姿,手微微交疊放在小腹上,兩腳跟要併攏,頭微微揚起,嘴角上揚三十度,微笑。然後等待著某也被稱為女神的人眼神轉到我這邊的時候,好好的比較一下。

  下一刻,立海大的部長果然眼光一掃,我立刻全神貫注的露出最是典雅聖潔的微笑。

  然後,然後,部長同學眼光微微掃過我,並未在我臉上停留分毫,而是直接看跡部大爺,微笑著伸手,「歡迎,冰帝的部長。」
  
  於是,某自認為的真.女神,一下子,風化在風中。

  阿門!


第六十章 女神和女神2

  被人華麗麗的,徹底的忽視了。

  我嘴角抽啊抽,抽得都快石化了。

  而另一邊,兩位部長大人,正笑著握手,就差沒來點風雷火電來當作背景了。

  算了,我歪了歪頭,在這群少年的眼中,是看不到除了網球外的其他東西的。我被忽視掉也是很正常的。不過趁著能看得到,我多看兩眼幸村,學習學習人家是怎麼笑的。免得出現像那次,我告訴拉姆瑟斯我是女神的時候,他一副你在開玩笑的表情。
  
  「冰帝的部長,怎麼有空到立海大來?」幸村笑咪咪的問道。

  「啊,到神奈川來,順便來看看。幸村部長不會是不歡迎吧?」跡部微微偏頭,帶著一種無所謂,卻自然流露出來的華麗張揚。

  「當然歡迎了,跡部君。」幸村笑著點頭,結束了暗藏機鋒的問候,才像是看到我似的問道,「這位是……」

  「城戶紗織,」我笑著伸出手,「跡部的同班同學,才從希臘回來不久,聽說立海大的網球部是去年的全國冠軍,所以特意來參觀的。」

  幸村眸光一閃,同樣伸出手來,「歡迎,城戶同學。」

  說完,他微微讓出身後的一群少年來,「我來介紹,這幾位是今年立海大的正選。」

  隨著他的介紹,我的視線映入一張熟悉的面孔,或文雅或玩世不恭的微笑點頭,一直到最後,海帶頭的少年,很是挑釁的掃了一眼跡部,「你就是冰帝的部長?」他大拇指指向自己,「我是立海大二年紀的王牌——切原赤也。」

  跡部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了一眼囂張的海帶頭,「立海大的王牌?本大爺沒聽說過。」

  「什麼?」切原抽出網球拍來,「那麼,來打一場吧……嗚——」不等他話說完,頭上,就被戴著網球帽的真田重重的一拳捶下。然後幸村笑得越發溫柔了,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的歉意,「抱歉,我的部員失禮了。」

  本來應該是溫柔的女神一樣的笑容的,我卻看得有些寒毛直豎,好像,貌似,似乎,我剛剛有看到幸村朝真田打了個眼色的。

  而這邊,跡部略微點了點頭,「啊。」
  
  跟著幸村走進立海大的室內網球場觀看他們的訓練,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王者的自信。不管是該練習賽也好,該發球訓練也好。立海大的諸位沒有一點隱瞞跡部和我的意思,大大方方的任由我們觀看。

  跡部倒是很有興趣的樣子,而我這個完全的網球白癡,除了看出來那個黃色的小球飛來飛去之外,一點都看不出動漫裡出現的類似科幻片的感覺。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不過看跡部的樣子,大概是不會想現在走的。

  我拽了他一把,「我出去一下。」

  他頭也不回的答應了一聲。
  
  漫步在立海大的校園中,我享受著寧靜的校園帶來的難得的清靜。話說回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身邊好像一直吵吵鬧鬧的熱鬧得不得了,也碰到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只是這樣難得的寧靜,卻是幾乎沒享受過的。

  呵呵,偶爾,這樣一個人,也不錯呢。

  慢慢的走著,反正我也不認識立海大的路,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走累了,乾脆在隨便找顆樹坐下來,依著樹木閉上眼睛。

  鼻端,全是春日裡花草樹木香甜的氣息,就這麼靜靜靠著,就好像連自己都要融入這種環境了一般。

  大約是習慣性認床的關係,我昨天在跡部家,睡得並不算太好。就這麼閉了會兒眼睛,一會兒,我就這麼靠著樹睡著了。
  
  「城……城戶,城戶同學……」我猛地睜開眼睛,一頭的冷汗。

  這樣的神情,似乎將叫醒我的人嚇了一跳,他微微皺眉,「怎麼,城戶同學?」

  漸漸凝集的視線,讓我看清楚眼前的人。披著立海大正選隊服,俊秀挺拔的少年,不是幸村,又是誰。

  我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幸村君?」

  幸村微微一笑,伸手將我拉了起來,「城戶同學做惡夢了嗎?」

  我感激的點了點頭,有些奇怪的望了一眼那顆茂密的樹。當時,我就是看這棵樹長得地方僻靜又陰涼,才坐在樹下的,而就算現在看來,也沒什麼不對。但是為什麼,剛剛會做那麼奇怪的夢,明明是很詭異嚇人的夢境,醒來之後卻再也記不起了似的。

  見我盯著那棵樹不放,幸村不解的望向我,「城戶同學,這棵樹有什麼不對嗎?」

  「不,我說不上來,總覺得……」我撫了撫額頭,有些昏沉的感覺,卻也說不上是什麼,「只是……」我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驀地抬頭,一瞬間,本來就茂盛的樹木,彷彿遮天蔽日,一下籠罩出整個天空。
  
  糟糕,好像遇到什麼攻擊了。

  我轉頭望了一眼驚訝的望向天空的幸村,瞳孔猛地一縮,好像把他也捲進來了,他好像也能看見的樣子。

  正想著,四周草木的味道,越發的濃烈起來。而且頭頂上的樹木的枝葉,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我收斂起精神,然後……

  就是這個方向了!

  我一把拽過幸村,金黃色的小宇宙,瞬間衝破黑暗,片刻之後,我頭頂再次是一片陽光燦爛。
  
  「看來,好像已經解決了嘛。」逆著光線,少女的聲音,空靈的傳了過來。

  我轉頭望去,身著水手服,抱著貓的少女,神色淡淡的望著我。見我抬頭望她,她微微露出微笑,朝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等一下……」我出聲喚道。

  「城戶同學……」有些悶悶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轉頭,然後一下摀住自己的嘴巴。我,我竟然一把將立海大的網球部長摁倒在地,還壓上一條大腿。而且最讓我想乾脆昏過去的是,我竟然是將他面朝下摁倒的。
  
  「我,我什麼也沒做。」手忙腳亂的把幸村拉了起來,我忙將兩隻罪惡的手都背到背後。我絕對、絕對是無意,而不是因為剛剛他的微笑比我還像女神所以才報復性的撲倒人家的。

  雖然剛剛的姿勢是狼狽了一點,但幸村稍微擦了擦臉後,仍然是溫和得異常的微笑,「城戶同學,可以告訴我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我摔了一跤而已,我絕對不是要故意推倒你的!」我斬釘截鐵的,就差沒發誓的說道。

  「是嗎?」幸村手撐起下顎來,「那剛剛那怪異的樹木,還有奇怪的氛圍,又是怎麼回事呢?」

  「是幻覺!」我很是嚴肅的豎起一根指頭,「相信我,是幻覺!」

  「那麼,」幸村笑得越發溫柔了,「城戶同學也是和我看到同樣的幻覺,所以,才推開我的嗎?」

  「……」我沉默,然後偏頭,手背放在臉邊,微笑,「幸村同學你在說什麼呀,我剛剛睡昏頭了,什麼都不知道。」

  「睡昏頭了嗎?」幸村笑笑,不置一詞,清透得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我,看來根本就不打算相信我的說辭。

  我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我也知道我的說辭完全讓人不相信啊。可是我要怎麼解釋,剛剛那個可能是惡靈,而那個少女,應該是很久之前看過的一部漫畫裡的人物。到時候,如果他又要問,你剛剛是怎麼趕走惡靈的,我又要怎麼解釋呢。
  
  沒奈何,我只好硬著頭皮點點頭,「是啊,是睡昏頭了,所以我什麼也不知道。」

  幸村繼續微笑。

  我只好又道,「幸村君,你們的訓練結束了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我一點把握也沒有他會順著我的意向轉移話題,但是幸村只是了然一笑,「是的,已經結束了。跡部君現在應該已經離開立海大了。」

  跡部?糟糕了!

  我忙從包裡摸出電話來,上面現實的n個未接電話讓我顫抖了一下。我,我不是把這位大爺給得罪了吧。

  「幸村君,下次見。」我忙一個電話撥回去,隨意向幸村揮了揮手,轉身就跑。希望,他大爺不會太過於生氣,而把我抄魷魚了吧。

  「呵呵,我會期待的下次見面的。」

  我腳步一頓,然後決定當成沒聽見這句話。只是,我要怎麼跟跡部大爺解釋我不接電話的事實呀?!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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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以魂之名1

  跡部大爺沒生氣?

  跡部大爺竟然沒生氣?!

  我哀歎一聲,無力的趴到課桌上。如果跡部生氣起來,威脅著要換人都比較正常呀。而現在怪就怪在他好像並沒有怎麼生氣,連車都是停在立海大門口等著我從校門出來的。雖然確實讓人覺得很好很貼心,可是奇怪的是,他怎麼都不生氣呀?!

  再歎一聲,算了,反正我也猜不到他在想什麼,走一步算一步吧,千萬別讓我第一分PA的工作就搞砸就好。
  
  「紗織,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小兔探過身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要去保健室看看嗎?」

  「保健室?」還在想著什麼的我,反應明顯遲鈍了一拍。

  「是啊,保健室的櫻塚老師很溫柔的,紗織你見過嗎?」

  櫻塚?!

  聽到這個名字,我反射性的抖了一下,「我見過一面。」

  見我的樣子,小兔更是擔心的樣子,「看你好像很冷,我陪你去保健室看看吧,病了可不能強忍著呀。」

  我忙搖頭,「我不冷,也沒病。只是心情不好而已。」開玩笑,就算星史郎不是櫻塚護,他也紅果果的獸醫,獸醫啊。要我相信他醫人的醫術,我還不如相信他殺人的技術呢。

  小兔面帶不解的看我半晌,我忙努力打起精神,作出很有精神的樣子,小兔才有些遲疑的點頭,「那,紗織你不舒服的話要告訴我哦。」

  「嗯,謝謝小兔的關心。」我回她一個溫柔的笑容。
  
  放學之後,我提著書包走出校園,有些無精打采的打了個呵欠,總覺得,最近有些無聊呢,都平靜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正想著,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紗織——」

  這個聲音是?

  我驚喜的轉身,就看到冰帝的校門口,一身銀灰色校服的少女,身後站著一個橘色頭髮,一臉凶狠和彆扭的少年,正衝我大力的揮著手。

  「露琪亞?!」我幾步跑了上去,「你怎麼這副樣子?」

  「嘿嘿,」露琪亞咧開嘴笑了笑,一把拉過身後的少年,「我來介紹,這是一護。」
  
  片刻之後,在冰帝校外隨意找了一個冰店,露琪亞向我說明了自己把力量借給一護,並讓他當代理死神的事。

  我認真的聽著,看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劇情已經發展到這裡了呀。也怪不得,露琪亞一身校服裝,但是很合適呢。特別是她偶爾表情放柔和的時候。

  然後,我就在不經意之間想起。那個,和她有著同一張臉,如同白梅花般的女子。那個,凋零在梅花開放季節的女子。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怎樣的愛情,才會耗盡生命的甘願等待呢。

  還有,那個身披著銀白風花紗,頭戴牽星箝,永遠一臉高貴冷漠的男子。說著我們不會流淚,不然就是身體的敗北的男子。到底,又是怎樣一個人呢?
  
  「紗織,今天晚上要一起去空座町嗎?」露琪亞話,打斷我的沉思。

  「誒?有什麼事嗎?」我不解的偏頭。

  露琪亞雙手放在肩頭上,做了一個相當詭異的姿勢,「就是這個呀,這個……」

  我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然後突然想到這是哪裡了。那個裝神弄鬼的靈媒嘛,就是以這個姿勢出場的。這個之後,就應該是石田雨龍出現,和一護比試,然後,就是露琪亞被抓會屍魂界了。

  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這個節目,很有名的靈媒呀。今天要到空座町去嗎?」

  「啊?是這樣嗎?」露琪亞一副我才知道的表情,「反正大家都要去,就當成放鬆好了。」

  「嗯。」我笑著點頭,「那就一起去好了。」
  
  是夜,趁著等候一護的時候,我拉了露琪亞在一旁,「露琪亞,我有事問你。」

  「怎麼了?」露琪亞睜大眼睛望著我。

  「你說,你把你的力量借給一護對吧?」

  「是的。」

  「死神的力量,也是可以隨便借的嗎?」就算只是從完全不知道的角度猜測,也不應該是隨便可以借的東西吧。也只有一護那種熱血執著卻不會想太多的人,也完全不會想到這方面。

  我的一句話,讓很是女王的少女變了臉色。我看得有些不忍,忙拉了她的手,「你如果不想說,我就不問。但是露琪亞,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千萬不要客氣哦。」雖然已經知道劇情,也知道露琪亞不會有事。可是,還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擔心,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少女吧。這個偶爾女王、偶爾倔強、偶爾迷茫痛苦的少女。

  「謝謝,紗織。」露琪亞微微一笑,漂亮極了。

  「呵呵,不要這麼說,我可是很喜歡露琪亞才會這樣的,無關的人我才不管呢。」說實話,我也是任性得不得了的性格呢。
  
  跟著一護和露琪亞,我順利的認識了井上織姬等等一護的同學。從那天開始,我便時不時的去找露琪亞她們玩,看著一護舉著巨大的斬魄刀努力的砍著虛,我卻塞給露琪亞一大包瓜子,自己則嚼著話梅,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特別是那顆橘子頭的一護同學,一臉怒意的指向我們,「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呀?」這種時候。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直到有一天,我在空座町附近的天空中看到扯破天幕而來的大虛的時候,我才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應該就是石田雨龍和一護的比試了吧。雖然知道這是劇情的重要一環,可是我還是不得不說,太任性了,這兩人,沒想過這樣會給別人造成什麼困擾嗎?幸好,我認識的人當中,並沒有太過於需要擔心的。像跡部、小早川這種普通人,大虛也不會感興趣的。
  
  那日之後沒有多久,我在發現露琪亞的手機突然打不通之後,在一天放學回家的路上,我遇上了一隻會說人話的黑貓。

  「你好,你是露琪亞的朋友吧。」站得很直的黑貓,摸著鬍鬚,和我打了個招呼。

  我直覺性的愣了一下,「是呀,你是誰呀?」

  「我是夜一。」渾厚的男生回答道,「關於露琪亞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搖了搖頭,「不算太多,我這兩天都沒聯繫到她,還準備去看看呢。」

  黑貓大約是笑了一下的樣子,「口風很緊嘛。」

  「謝謝誇獎,我又不知道夜一先生你是誰,對吧?」我蹲下身子,與夜一平視。

  黑貓摸了摸鬍鬚,很是直接的丟出一句話,「露琪亞被抓回屍魂界去了,因為私借死神力量給普通人。一護他們準備去救她,你去嗎?」

  「啊?」這麼直接呀,那麼我也直接點好了,「一護他們要去的話,我當然也去。只是我去的話,我又不會像一護那樣用刀……」人家織姬同學好歹還有盾舜六花,我有什麼?小宇宙讓人感覺到溫暖而放棄殺我嗎?

  黑貓跳了一下,「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力量,但是我感覺得出來,你的力量很強大。」

  我嘴角抽了一下,我還以為夜一也會像訓練織姬他們一樣給我想點辦法呢,結果就這麼一句都打發了呀。我還想看看能不能開發出靈力,然後擁有一把華麗麗的斬魄刀呢。

  「去嗎?」

  「當然去。」

  「那麼三天後的凌晨一點,到這個地址來。」

  「好。」沒關係,咱扛著黃金杖上,也是一樣的。


第六十二章 以魂之名2

  「塞巴斯,我有一件事要說。」夏日的午後,我抿了一口我家執事大人送上的超~美味的紅茶,然後道。

  「有什麼吩咐,小姐?」黑色燕尾服,手裡搭著白色茶巾的塞巴斯微微俯身,問道。

  我放下茶杯,很是嚴肅的道,「我要出門一段時間,歸期不定,但不會很久。」應該,不超過一個月吧。或者只有幾天的時間,我記憶中反正是不久的。

  一句話之後,我等待著可能會有的任何反應。沒想到,塞巴斯根本就沒有反應的微微一笑,盡顯高貴,「可以請問小姐,是要去哪裡嗎?」

  我只稍微猶豫了片刻,然後很是誠實的道,「屍魂界。我的一個朋友遇到了麻煩,所以我一定要去一趟。」

  塞巴斯瞭然的點頭,「是小姐您提到過的露琪亞小姐嗎?」果然,我家執事大人對死神和屍魂界也很熟悉呢。嗯,我果斷的放棄去猜測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構成的,還真的是太明智了。

  「塞巴斯你怎麼知道的?」我很是好奇的叉起一塊蛋糕,決定還是再問一下。

  執事大人笑而不答。

  「可以嗎?」我目視於他。算了,他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

  「當然,我的小姐。您的願望,就是應該被最先考慮的。」塞巴斯優雅的一鞠躬,「只是小姐,屍魂界那個地方,我也瞭解一點,對于小姐來說,是否不太安全?」他說著,一副那些人都太野蠻了的嫌棄表情。

  我狠狠的囧了一下,這算了,偶爾吐槽的執事嗎?半晌,我才道,「應該不會吧,我和一護他們一起去,應該危險不大。反正大家死後不都要去那裡嗎?也算提前實習一下。」

  聞言,塞巴斯露出有些詭異的邪氣笑容,「死後嗎?我的小姐,您考慮得真是遙遠呢。」

  「謝謝誇獎。」至於為什麼你會笑成這樣,我就不去做猜想了。= =+
  
  初步達成一致之後,很平靜的過了三天,到了決定那日的凌晨,我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塞巴斯已經站在燈火通明的大廳,帶著微笑望著我。

  我抓了一把綁起來的頭髮,他這個樣子,不會是打算要跟著我去吧。話說惡魔能通過靈子轉換器轉換成靈子狀態嗎?

  不過,我顯然是估計錯誤塞巴斯的行動了。他笑著將手裡的背包遞了過來。

  「這是什麼?」我好奇的想要打開。

  塞巴斯邪邪的一笑,「小姐或許會用到的東西。」

  我打開背包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乖乖的將背包背好,「那麼,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是,我在此恭候小姐安全回來。」塞巴斯鞠躬道。
  
  等我到蒲原商店門口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我笑著背著手從陰影裡走了出去,「各位,不要忘記還有我啊。我可是露琪亞的朋友呀!」

  「城戶!!」一護驚訝的張大了嘴。

  我笑著環視四周,第一次見面的蒲原喜助,我記得是帥大叔一枚,不過現在卻只看得到那個奇怪的綠帽子,還有笑著向我揮手的井上,面無表情的茶渡和扶了扶眼睛,一臉清冷的石田。當然還有地上的夜一。

  「既然都到齊了,我們走就吧。」蒲原大叔一揮枴杖,我們跟著他,陸陸續續的來到蒲原商店的地下。

  片刻之後,我好奇的仰著頭望著,這麼高大的空間,上面看起來是天空,地上是石頭的格局,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呀?真不愧是技術開發局的創始者加初代局長嗎?

  「穿過這道門,就是屍魂界了。」蒲原指著石頭砌成的大門,用一種詭異的聲調說道。

  大約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摩拳擦掌,跑步的速度,可一定不能拖大家後腿。

  雖然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不過在通道內被大堵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做成的牆壁追殺的時候,是個人都會以最快的速度使命奔跑的。這可是逃命,逃命呀!

  不過,看到又帥又酷的石田因為比我們兩個女孩子跑得還慢,而被茶渡扛著跑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這方面來說,石田同學還比不上織姬mm呢。

  最後被織姬一個三天結盾炸出來的時候,我反射性的抱住了頭,希望不要摔得太痛。
  
  「誒?屍魂界的地面,原來是軟的嗎?」我摸著頭,有些不解。

  「不好意思,因為你是落在我身上的。」從說話的聲音,就可以感覺到說話的人應該是滿頭黑線的表情。

  我往下一望,石田雨龍同學被我面朝下壓在地上,我正坐在別人腰上,感歎著地是軟的。

  「哎呀,對不起,有壓壞了沒有?」忙一把將他扶起來,我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沒事。」石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只是,衣服被撕壞了。不過,」他從懷裡掏出另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幸好了有帶備用的。」

  「……」你到底是男生吧,我都沒帶備用衣服的說。
  
  有趣的打量著四周江戶時代的建築物,我一向喜歡這種古典的東西,只是街上現在沒有人,缺少了人氣的街道,感覺到底是少了些什麼的樣子。

  「這邊是魂魄才到屍魂界來的時候待的流魂街,那邊,就是淨靈庭。」隨著夜一的聲音望去,一片比這邊更加富麗堂皇的建築映入眼中。而一護已經背著他那把大菜刀,飛快的跑了過去,絲毫像是沒聽到夜一的阻止聲。

  接著,我看向一護奔跑的方向,使勁揚著頭,看著忽然出現的兕丹坊,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哦~原來,真的有這種巨人存在呀。

  不過看到這麼大的人,竟然因為斧子被一護的菜刀砍斷而哭泣的時候,雖然知道很是不合時宜,我還是忍不住偷偷笑了兩下,扯一把身邊的織姬,「感覺他這個樣子好可愛,對吧?」

  織姬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笑得一臉甜美,「是呀,很可愛呀。」

  「你們……」夜一對我們兩人的脫線,已經完全沒有教訓的慾望了。
  
  隨著白道門的打開,我忙趴到門邊,使勁的往內望著。這可是三番隊隊長,市丸銀的首次出場,不好好看清楚就可惜了。

  片刻之後,灰塵漸漸散去,披著白色羽織的身影,慢慢清晰起來。

  映入眼簾的男子,有著一頭銀紫色的短髮,很是柔軟的搭落下來,高高揚起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樣子,瞇成一條線的眼睛。我是還沒看到過青學的咪咪眼的小熊,不過想也知道,不二的笑容,應該是溫暖柔和的,而銀明明是笑著的樣子,卻給人一種,我就是在假笑的樣子。

  讓人印象深刻的男子!

  真的讓人很想知道,他如果不笑且睜開眼睛的時候,又該是怎樣的艷色。

  下一刻,他笑著說著這樣可不行,利落的一揮手,兕丹坊的手立刻鮮血四溢,門也隨之降下了一半。

  「輸掉的門衛,就代表著死亡!」銀輕輕抬頭,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所發出的巨大張力,讓我也不禁怔了一下。這種時候,也只有一護毫不猶豫的揮刀而上。

  我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我果然還是不行呢,心裡堅持的方向,一點也不如一護那麼明確。

  不過,說著很快就能解決銀的一護,實在讓人忍不住黑線,大哥,你還真是超有自信呢。
  
  順著銀將一護和兕丹坊打飛的靈力,我順勢退了幾步,被這麼高大的門壓到,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呀。

  隨著逐漸下降的白道門,銀很是可愛的彎下腰來,朝我們揮了揮手,「拜拜。」而唯一還在門邊,正對著他的我怔了一下,隨即完全是反射性的也揮了揮手,「拜拜,下次見!」

  然後,在門落下的瞬間,似乎,看到銀很有興趣的朝我掃了一眼。

  「紗織,你竟然跟他說再見。」夜一頭上滴下好大的一顆汗珠。

  「可是,」我很是無辜的指了指那扇門,「他先和我們說再見的呀。」

  「……」怎麼突然有了一種,其實夜一碰到我們這群人,真是可憐的想法。不管是一護也好、織姬也好、茶渡石田也好,現在再加上一個我也好。
  
  當晚,在流魂街留宿的我們,順利的見到騎著野豬的志波家的巖鷲,從而來到志波家。不過,那兩隻巨大手臂舉起旗子的下的房子,實在讓人有點抽筋呀。

  而志波家的空鶴大姐,比想像中還要漂亮性感,而且女王的樣子也讓人好萌。我一直閃著星星眼看著,她也毫不在意,一直挺胸抬頭的樣子,和那種一看就害羞的小女生一點都不一樣。

  她給我們一人配發給了一個靈力球,要求聯繫輸入靈力成為能夠發射的炸彈。我抓了抓頭,靈力這種東西是不知道,不過小宇宙的力量可不可以代替?燃燒起小宇宙,靈力球訓練的擴大至可以包圍住我的大小。

  「好厲害呀,紗織。」織姬舉著球笑得很是開心的誇獎道,「這麼快就成功了!」

  「謝謝。」我收回小宇宙的力量,然後掃了一眼用雙手的力量使勁擠著靈力球,還不停的叫著的一護,偷偷的捂著嘴笑了,「只是那邊,好像有些麻煩的樣子。」現場看起來,果然更是搞笑呀。那個表情,那個動作,外加那個很是猥瑣的聲音……

  說實話,被當成炮彈發射到淨靈庭的感覺,還真不是詭異兩個字就能形容的。

  炮彈在進入淨靈庭的時候就被融化掉了,雖然努力想要抓在一起,但是所有人還是不可避免的分散開來,被拋向了不可知的地方。
  
  「好痛!」我摸著頭,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沒有石田同學作墊底,果然比較悲慘呀,幸好使用了小宇宙做緩衝,「不過,這裡是淨靈庭的哪裡呀?」

  左顧右盼了片刻,我終於確定,我比較倒霉的被單拋出來了,沒有任何人在附近。

  拍乾淨衣服上的灰,記得一護他們各自是遇到了不同的對手,那麼,劇情之外的我,又會遇到誰呢?


第六十三章 以魂之名3

  剛走了兩步,我突然腳步一頓。

  等一等,如果我只有一個人的話,穿著這麼顯眼的衣服,不是明明白白告訴所有死神,我是旅禍,我就是旅禍,快點拿刀上來砍我吧。然後出現一、二、三、四、五、六個完全不美型,也不知道名字的死神拿刀追著砍我的景像嗎?

  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身上因為想要運動方便而穿著的普通T恤和七分褲,我有些鬱悶的抓了抓頭,如果有一件死霸裝就好了,至少可以裝裝樣子嘛。就算沒有,黑色的衣服也沒有這麼顯眼呀。現在在淨靈庭,又買不到衣服,就算有得買,我也沒錢。= =+

  對了,塞巴斯不是給我帶了一個背包嗎?不知道裡面有裝其他衣服沒有。也不知道他是動了什麼手腳,反正感覺包包輕得離譜,背在背上完全感覺不到重量。

  打開背包,我抓起裡面的東西一扯。

  啊?

  啊啊!

  這個顏色,這個樣式,不就是我心心唸唸的死霸裝嗎?!

  我家執事大人,未免也先知得太離譜了些吧!

  不過,正好,早就想裝一次死霸裝試試看了。
  
  二十分鐘後。

  「喂,前面的,你是哪個番隊的,怎麼沒看到過你?」三個面目模糊的死神攔住我的去路。

  我忙一個立正鞠躬,畏畏縮縮的樣子,「前,前輩們好,我是才新進入四番隊的鹿仁乙子,奉命支援受傷的十一番隊死神的。」

  「原來是四番隊的呀。」領頭的那個立刻露出很是不屑的神情,然後招呼了身後的一聲,「我們走。」

  看著三人快速離去的身影,我抬起頭來,露出得意的笑容。實在是,太好騙了嘛!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這已經是第三撥還是第四撥了?只要一說是四番隊的,基本上都沒有人會去仔細盤查。看來這淨靈庭的下級死神,好像也不怎麼樣嘛。

  不過,這也確實是一個誤區,估計沒人會想到旅禍會對淨靈庭的事情這麼清楚。
  
  於是,不同於其他人的東躲西藏,一路戰鬥,我穿著仿.死霸裝,大搖大擺的朝著關押露琪牙的懺罪宮而去。

  走在淨靈庭裡,果然和現世很不一樣。靈魂狀態的感覺,身體要輕盈好多,平日必須要借助小宇宙的力量才能高高的躍起的動作,現在可以很輕鬆的完成。一路跑過去,在發現身體輕盈的好處之後,我越跑越興奮。不住的跳上跑下,感覺就像是從來只能羨慕那些有輕功的人,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也會了輕功一樣。雖然級別和身手還差得太遠。

  呵呵呵呵……

  所以說,人得意是不能忘形的。

  就像現在,某人太過於興奮的結果,就是一個彎拐過去,從一堵不算高的牆壁上跳下去的落腳點上,剛好有一個人。

  「啊啊,下面的人快閃開!」我驚叫一聲。

  隨著我的聲音,背對著我的人猛地回頭。

  白色的羽織,混合著閃耀著銀紫色光芒的頭髮,一下子刺痛了我的眼睛。

  竟然是市丸銀!
  
  極度驚惶之下,我想也不想,竟然在半空中一個轉身,硬生生的翻過一百八十度,以一種我從沒想過可以做出來的詭異姿勢,落在了離市丸銀幾步遠的地方。

  見我安然落地,銀的嘴角上揚的弧度更高,「阿拉,這不是白道門前碰到過的小旅禍嗎?怎麼穿上死神的衣服了?」

  「……」我沉默。

  銀呵呵笑著走近了兩步,「你都不怕我嗎?為什麼坐在地上不跑?」

  「……」我仍然沉默。

  直到他笑嘻嘻的蹲到我面前,「怎麼,嚇傻了嗎?」

  我嘴一撇,眼淚刷的一聲就差點掉了下來,「剛剛落下來的時候,閃到腰了!」
  
  聞言,一直微笑著的某銀子難得的怔愣了一下,隨即很傷腦筋似的摸了摸頭,「哎呀,聽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那該怎麼辦呢?」

  說完之後,他很是有趣的看了一眼半趴半坐在地上的我,一伸手,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站得起來嗎?」

  「謝謝。」剛剛那一陣最痛的時候,已經慢慢過去了,看來閃得不是特別嚴重,應該沒什麼事。

  不過,這個樣子的銀,好像太奇怪了些吧?

  就算他沒有一刀砍過來,也不應該感覺這麼親切的樣子呀。

  「小旅禍,你知道我是誰?」銀饒有趣味的觀察著我的表情。

  「我不是小旅禍,我是城戶紗織。」先稍微糾正了一下他的稱呼,我才道,「我知道你,你是三番隊隊長——市丸銀。」

  他笑得更是誇張了點,「難道沒人教導過你,遇到隊長級別的,要趕快跑嗎?」

  「……有。」夜一教導過的,但是誰叫剛才一下把腰扭到呢,要跑也來不及了。

  「那你還不跑?」銀微微彎腰下來,「昨天也是,和我打招呼告別的也是你吧。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不跑。」我稍微退後半步,集中精力。雖然在以前的動漫裡我很喜歡很喜歡銀子,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他是三番隊隊長,而且還是個準備背叛的隊長,而我只是個旅禍,我完全沒有把握,他現在不會對我出手。

  「那麼,你是要前進了?」銀笑望向我。

  「是的。」

  「要前進的話,要打贏我哦。」銀用一種誘哄的語氣問道,「你,可以嗎?」

  「可能不行。」我很是誠實的搖頭,「但是,還是要打。」背在身後的右手,聚集起小宇宙,瞬間,湧有金黃色光芒的權杖,被我握在了手中。沒關係,就算我沒有其他人這麼好的身手,但是,我早就想好了戰術的!

  一個,絕對優良的戰術,嘿嘿。

  銀掃了一眼被我抓在胸前的黃金杖,絲毫不以為意,「這是你的武器?怎麼感覺這麼奇怪?」

  我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那你就來試試好了!」
  
  正舉起我家權杖欲敲的時候,忽然銀一擺手,「等一下。」

  我使勁抓了一把,差點又閃到可憐的腰,「又怎麼了?不是你說要打的嗎?」

  「我沒說呀,」銀很是無辜的看了我一眼,「我只是說,要前進的話,要打倒我。可是你走這條路前進不就行了。」

  「啊?!」我杵著黃金杖,目瞪口呆的望向他,「為,為什麼?」

  銀伸出大拇指,指了指懺罪宮的方向,「總隊長召集所有隊長集合了,我也得立刻趕過去。所以,再見了,小旅禍。」他說著,毫不猶豫的轉身,揮了揮手,瀟灑的離去。

  留下我在原地,傻傻的站著。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片刻之後,銀忽然腳步一頓,我很是警惕的望著他。

  他猛地一個轉身,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驀地站到我面前。然後微微俯下身子,帶著一種困惑的神情一瞬不瞬的望著我。

  「怎,怎麼了?」竟然用這麼嚴肅的表情看著我。

  「很奇怪呀。」銀偏了偏頭,「剛剛那股力量,應該是你的靈壓吧。」

  「啊。」他應該說的是,小宇宙的力量吧。我也不知道呀,現在都還沒人告訴過我,到底小宇宙的力量和靈力有什麼區別。還是說,或許在這個世界裡,本質上是一樣的,只是表達方式不一樣?反正不都說的是靈魂的力量嗎?

  「真是奇怪的感覺,」他伸出手,像是要托住什麼一般,「靈壓放出的時候,不都應該是給人壓迫感的嗎?為什麼你的力量,一點也沒有這種感覺,反而給人一種平和溫暖的感覺?甚至,好像能讓人看到希望一般。」

  「……」我分外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我怎麼會知道?我的力量,繼承自我的前任時就這個樣子。其實我也覺得奇怪過。戰爭女神的力量,應該不只是讓人感覺到希望和愛呀。沒有一點殘酷和威壓的力量,好像給人感覺單薄了一點。

  銀說著,又向下彎了彎腰,「吶,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不,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從我有力量的那一天開始就這樣了。」

  「這樣啊。」對我這樣的回答,銀竟然沒有一點不滿的樣子,他點了點頭,「嗯,這種性質的力量,對戰鬥好像沒什麼太大的用處。不過……」他說著,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十分詭異的揚起嘴角,「不過,如果用到那種地方的話……」

  「啊?!」我瞪大眼睛望著他,然後微微皺了皺眉頭,我可一點都不喜歡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而他又表現得這麼明顯。

  「啊,沒什麼。」銀抬起頭來,瞇了瞇眼睛,「拜拜。」
  
  他走之後,我無語的收起戒備的姿勢。有些傷腦筋呀,好像有種將要被人算計的感覺。雖然我不是太擔心自己的安危,畢竟我家執事大人和黃金哥哥們可不是擺著好看,不過不喜歡這種被利用的感覺。

  算了,管他這麼多,現在先繼續向前好了,至於銀到底是怎麼想,只有天知地知,藍染或許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的。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好了。

  再次提起精神來向著懺罪宮的方向而去,幸好那棟建築物夠大夠醒目,也不擔心弄錯了方向。不過這一次,我可比上一次要謹慎得多了。乖乖的用一溜小跑前進,眼睛注視著前方,也不用擔心再撞上不該撞上的人。

  就這麼前進了半晌,我停下來喘氣。然後很是鬱悶的摸了摸開始骨碌碌直叫的肚子。

  昨天晚上在志波家吃過晚飯後,就一直沒吃什麼了。再加上造炮彈的時候,一直使用力量,現在肚子餓得實在很是難受呀。如果就這個狀態的話,說不定下次碰到需要打架的場景,也不用打,自己都餓趴下了。

  怎麼辦呢?

  難不成,要去偷?

  半個小時後,我完全卸下了作賊的心理防線,偷就偷吧,只要有東西吃就好,實在太餓了。

  估計餓到我這種程度的雅典娜,古往今來,也就我這倒霉的一個了。

  趁著其他死神都多在巡邏的空擋,我偷偷摸摸的拐進了一棟比較近的屋子。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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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以魂之名4

  不知道這是哪個番隊的隊舍,走進去之後,整個佈局顯得清雅又不失人情味,一草一木都頗具匠心。而且感覺這種風格像是沉鬱了很久才初具規模,而非一朝一夕形成的。

  恩,我點了點臉頰,不管如何,反正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十一番隊的風格。更木劍八的風格的話,想像中應該更……一點。

  只是,重點是,廚房在哪裡?
  
  我偷偷摸摸的閃過一道門,趴在門縫裡往裡望了望,好像,裡面有聞到食物的香氣傳出來,廚房離這裡應該不遠吧。

  有點黑線的摸了摸頭,再這麼發展下去,我會不會成對食物特別敏感的奇怪鼻子呀?

  雖然門縫裡看不太清楚全貌,但是院子裡好像沒人在的樣子。

  我輕手輕腳的將門拉開一條縫,望了望裡面,空無一人。墊手踮腳的走進門去,我虛掩上院門,這樣就算有人來了,也不會太過於懷疑。

  關上門,我轉頭打量了一下院子。院子中央種著一顆巨大的樹,我走進了些,然後有些驚訝的笑。竟然是一棵如此巨大的金木樨。這麼茂密的樹冠,可以想見,開花的時候,會是多麼的繁花似錦。濃郁甜美的香味,會讓人多麼陶醉。

  繞過金木樨,我在迴廊前探了探腦袋,好像沒有人。但是也沒有食物,可是我剛剛怎麼聞到食物的味道呢?而且是很香的糕點的味道。難道還要拉開紙門進去找?

  不過,除非是祭祀誰,不然應該很少有人會把食物擺在走廊的。
  
  只猶豫了一下,我正想踏上迴廊,忽然,一聲清朗的聲音打斷我的動作,「外面是誰?」

  我一隻腳僵在空中,慘,被發現了。

  跑吧。

  想也不想,我一個轉身就想跑。然後,就在忽然之間,一種巨大的壓力像是無邊無際的向著我壓迫過來。反射性的放出小宇宙的力量來抵禦,我有些想要苦笑。好像是,遇到什麼不得了的人物了。我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點吧。
  
  「誰在外面?」隨著紙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穿白色羽織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來人一頭漂亮似雪的純白色頭髮,配合著俊逸的面容和眉宇間的病容。竟讓人產生一種強烈的想要憐惜的想法。

  我微一怔愣,立刻雙手收攏鞠躬,「浮竹隊長好。」

  「你是?」大約是見我的穿著和禮節並沒有任何問題,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微微皺了皺眉頭,收起靈壓。

  我硬著頭皮道,「我是四番隊的隊員,鹿仁乙子,受隊長派遣,前來為隊長診治。」這個理由,能不能矇混過關,我是完全不知道,試試吧。

  浮竹聞言,嘴角輕輕揚起清雅一笑,「原來是四番隊的,鹿仁對吧?」

  「是的,浮竹隊長。」

  「那麼,進來吧。」浮竹讓出紙門。

  難道,就這麼簡單的過關了?!

  我懷著有些忐忑的心情,跟著浮竹走進屋子。

  「請坐。」浮竹道。

  「謝謝。」我按照這裡的禮節跪坐下來。

  「卯之花隊長去參加隊長會議了吧?」他坐到我面前,像是拉家常般的問道。

  「是的,剛剛收到緊急集合的通知。」我小心翼翼的斟酌著答道。
  
  「那麼,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浮竹遞過來一杯茶,很是溫文的道。

  「謝謝浮竹隊長。」我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泡得很好,清涼甘冽。

  浮竹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道,「你到底是誰?」

  我一口茶嗆在口中,猛咳了好幾下才緩和過來。不過,既然已經被發現了,我乾脆的放下杯子,完全放鬆了下來,「浮竹隊長是怎麼發現的?」反正落到浮竹手裡,跑是不要指望跑得掉了,但也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最可能的情況就是被捉去和茶渡織姬他們關在一起,最後倒是行動方便了。

  「大概,是從你站在院子裡開始吧,你的靈力,和四番隊那些用於治療的靈力並不相同。」浮竹看到我放鬆下來的樣子,反是一笑。

  「啊,原來這麼早就發現了啊。」我訕笑著的摸了摸頭,「虧我還這麼小心翼翼的企圖矇混過關呢。」雖然知道,這樣的結果多半會是被拆穿,畢竟浮竹十四郎給人的感覺就是非常細心的人。

  浮竹點頭,「你演得非常不錯,不過很可惜是碰到了我,我對於四番隊的靈壓太熟悉了。」

  我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

  「不是,只是沒想到,浮竹隊長這麼溫柔,竟然還會來安慰我。和其他我所見到的死神都不太一樣呢。」我不好意思的道。

  沒辦法,對於這種天然溫柔治癒系,又向著自己堅定的方向前進的人,我對不擅長應對了。
  
  浮竹呵呵一笑,「多謝誇獎,不過,你是旅禍,怎麼對屍魂界的事這麼清楚?」

  「嗯,因為有聽露琪亞陸陸續續的提到一些。然後到屍魂界聽到一些,自己猜測了一些,也算不上多瞭解。」我解釋道,「剛剛也很怕露出馬腳。」

  「原來如此,那麼能夠告訴我,你們這此到屍魂界來,到底是要幹什麼的嗎?」

  我笑,「當然是為了救露琪亞而來。」

  「救露琪亞?」浮竹有些驚訝的一挑眉,「你們認識露琪亞時間應該不算長,為什麼會到屍魂界來救她呢?」

  「因為,露琪亞是朋友呀。」我笑得很是溫柔,是被我承認,我很喜歡的朋友之一。

  現在我是知道劇情,所以懷著比較輕鬆的心情前來。就算我不知道劇情,為了朋友,我也無可避免的走這一趟。哪怕要帶上塞巴斯或者是撒加他們!
  
  浮竹聞言,輕輕笑了笑,「朋友嗎?」

  「是的。」我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浮竹大約是想要說什麼,才開口了一個字,卻一下嗆咳起來。

  「浮竹隊長,你沒事吧?」我有些心驚膽戰的望著咳得像是心肺都要出來的浮竹。咳這麼厲害,不會有事吧?

  浮竹咳著搖了搖頭,「沒事,老毛病了。所以你剛剛說是來為我診治,我還差點真的信以為真了。」

  我刮了刮臉頰,其實說到診治,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就像以前對伊茲密王子做的那樣。不過那個時候伊茲密是昏迷的,隨便我怎麼弄都無所謂。現在浮竹的話……

  「浮竹隊長,」我很是誠懇的看向他,「可以讓我為你看一下嗎?」一直都很喜歡的竹子隊長,努力一把吧。

  浮竹驚訝的挑眉,「你?」

  我微微一笑,很是女神樣的笑容,「是的,可以嗎?」

  很好奇,他會同意嗎?人心這種東西,是最最有趣的呢。

  浮竹沉默了片刻,道,「如果,不麻煩的話。」

  這一次,驚訝的人換成是我了。呵呵……

  笑著搖了搖頭,握住他的手,我集中精力,金黃色的小宇宙,將整個房間襯托得暖洋洋的,猶如浸泡在溫水中一般的舒適。

  很好很強大,戰爭女神的小宇宙,已經完全被我淪落到用在治療誰誰誰,和誰誰誰身上了。
  
  半晌之後,我看到浮竹的臉色好像稍微有血色一點,我才慢慢收回手。

  「真是……不可思議。」浮竹看向自己的手,「很久已經過這種感覺了。」

  我咧了咧嘴,「看來,我真的很有進四番隊的天賦嘛。或許我死之後,真的可以向這個方向發展也說不定。」

  浮竹聞言抬頭,三分羞澀,七分感激的笑,看起來真是秀色可餐十足,「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被這麼俊美的男子用這種眼神和表情看著,連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我也不知道我的力量能起到什麼作用,只要有用就好。」小宇宙的力量不像織姬的三天歸盾,能有那種逆天的作用,使用之後具體的作用,我也不是很清楚呀。

  浮竹搖頭,「不,確實應該感謝,你並沒有義務為我做任何事情的。而且,以你的立場來說,可能更為難一些。」

  我聽得搖頭直笑,「浮竹隊長你想太多了,我那裡會想那麼多什麼立場啊,義務什麼的東西出來。想做就做,就這麼簡單。說是太過於任性,也沒有什麼錯。」

  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種任性,到底是對是錯。不遇到什麼事當然最好,如果真的遇到讓我動心的人,或事。我害怕,會因為這種性格而失去很多東西。

  當時只是瞬間浮現出這種想法的我,根本就沒想到,有的事情,真的是一語成讖。
  
  浮竹怔愣了一下,然後露出有些恍然的表情,「原來如此。不過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他笑,「失禮了,到現在還沒請教你的名字,鹿仁乙子,應該是隨便說的名字吧?」

  我莞爾,「是隨便說出來的。我姓城戶,名紗織。」

  「城戶小姐。」浮竹點了點頭,「那麼我應該……」

  不等他說完,我乖乖的遞上雙手,「把我抓起來。」

  浮竹對我的妥協和乖覺,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抿嘴一笑,「城戶小姐不是說要救出露琪亞嗎?就這麼乖乖的束手就擒,恐怕是救不出來人的吧。」

  我很是深沉的歎了口氣,「其實我也想要奮起反抗呀,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哦?」

  「事實就是,」我低頭,很是洩氣的縮了縮身子,「我已經餓得完全沒有力氣動了。」好餓呀,本來就餓,還使用小宇宙的力量,現在餓得是前胸貼後背。

  浮竹的眼角,微不可見的抽了兩下,「很餓?」

  我抬頭,強忍翻白眼的衝動,「隊長大人,難道你一直以為從剛剛就不停響起的咕嚕聲,是我自己在給自己配樂嗎?」

  竟然一直裝作沒聽到,你強!

  「……我一直以為,是你的通訊器什麼的東西。」

  「……= =+」果然,不愧是隊長級的嗎?


第六十五章 以魂之名5

  雖然很不幸淪為了階下囚,但好歹肚子是填飽了。

  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子,我滿足的歎口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真的是至理名言呀!用肚子的骨碌碌的聲音來當背景音樂,實在不是常人能夠欣賞得了的。

  坐在我對面,看起來還算穩得住的浮竹掃了一眼我眼前的碗碗盞盞,輕輕勾了勾唇角,並沒有說什麼。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側了側頭,好像,是餓得過頭了些,稍微多吃了一點。不過使用力量真的是一件相當容易讓肚子餓的事情。

  「吃飽了嗎?」浮竹笑著指了一下那一片狼藉。

  「吃飽了,謝謝款待。」我按照日式禮儀雙手合十道。

  「呵呵,那就好。那我們走吧。」浮竹率先站起身來。

  「誒?去哪裡?」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他,我還以為會被投入牢房關起來呢。

  浮竹笑瞇瞇的看我一眼,到底是隊長級別的,我立刻乖巧的閉上嘴巴,跟了上去。
  
  走出十三番隊,前進了一段距離,我才發現,原來浮竹是帶著我在向關押露琪亞的懺罪宮方向而去。

  我繞了繞頭髮,不知道,現在劇情進展到哪裡了?一護同學打贏了幾位隊長副隊了。最重要的是,藍染大叔到底假死了沒有。雖然他升天之後的形象我也很喜歡,不過還是想看看溫柔版的藍染隊長。戴著黑框眼鏡的超溫柔體貼大叔,想想就很有愛呀。如果他升天之後,就不能看到了吧。

  我一直都覺得,存在就是一種真實。只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真實而已,所以,分外的想看這種的藍染。

  恩——讓我想想,到浮竹出現在懺罪宮的時候,好像,似乎,藍染大叔已經假死掉了吧。

  剛剛沮喪了幾秒鐘,我又一下振作起來。對了,在懺罪宮前,跟著浮竹,我還應該可以看到一個人,一個我想看了很久,但是以我現在的身份絕對不敢去看的人。

  想到這裡,吃飽喝足的某人一下提起精神,幾步追上浮竹,恢復起調侃的心情,「浮竹隊長,你就這麼帶著我,也不用繩子什麼的綁一下,就不怕我跑掉嗎?」

  浮竹轉頭,很有耐心的笑,「我剛剛就有說過,你的靈力不適合用於戰鬥吧。」

  我點點頭,「可是也並不代表我不會跑,萬一我很能跑呢?」記得,很多穿越女,首要技能就是逃跑吧。光從這一點來說,我還不算太合格呢。

  浮竹輕笑,「你的靈力很奇特,而且,看起來,你好像並不是太會運用的樣子。」

  「怎麼說?」我很不解歪頭望向他,小宇宙的力量,我都能運用自如,怎麼說我不會運用呢。


  「比如說,」浮竹低頭看了一眼,「你跟著我跑的時候,靈力的運用並沒有到腳上,所以速度並不快。」

  我看了看自己的腳,這個,應該是當習慣了普通人,一般都只會用跑的方法。其實我也曾把小宇宙用到腳上過,不過好像確實沒用在加速過。只用來漂浮過。

  慢慢將力量聚集在腳下,輕飄飄的離地幾公分,「我好像就只會這一種。」

  浮竹笑著搖頭,「不是這樣的。」反駁之後,他竟像是隨意指點了我幾句力量的運用方式。他說得簡單,我一下就懂了,按照他說的方法的使用小宇宙的力量,和因為靈魂輕產生的跳躍漂浮力不同,這樣一步一跳之間,竟可以向前向上很高的距離。

  「好厲害!」我忍不住驚喜的叫道。

  浮竹點頭微笑,「做得很不錯。」

  「謝謝浮竹隊長。」我鞠躬道。

  「不客氣。」

  我很是欣喜的實驗著新學的步伐,新鮮勁過後,我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頭。按照我和浮竹現在的身份,他怎麼也不應該教我這種東西才對。而且這種步伐的運用方式,應該就是,死神的瞬步了吧。雖然,都是一些非常簡單淺顯的東西。

  除非……

  我掃了一眼不緊不慢走在我身邊的浮竹,他是不願意欠我任何人情,我幫他診治,他則教我瞬步作為補償嗎?

  還真是。我咧了咧嘴,不知道讓人想要讚揚還是無語的性格呀。
  
  跟著一個隊長的感覺,和自己無頭蒼蠅似的亂跑,完全不一樣。不但不會存在任何阻礙,而且碰到的所有人,都會恭謹的立在兩旁鞠躬,讓人很有狐假虎威的感覺。當然了,也就不存在走錯路的問題。所以從十三番隊到懺罪宮的距離,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遠。

  跟著浮竹轉過一棟房子,巨大的懺罪宮,一下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順著懺罪宮向下,長長的迴廊上,看到的場景,讓我直接怔了一下。

  白色的隊長羽織,頭上的牽星箝,脖子上的銀白風花紗,冰冷俊美的面孔,那是……
  
  朽木白哉?!
  
  其實,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在知道可能遇到的每個人前,我都會禁不會在腦海裡想像一下。這個人,在二維世界中那樣的存在,那麼,當他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的時候, 又該是怎麼樣的?

  然後,每個人都會和我想像的或多或少有所不同。

  比如,眼前的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

  原本以為,高傲而又責任感強的貴族,雖然外表冷漠,但是一定非常知書識禮,也不會諷刺別人。不過聽他現在對志波巖鷲說的話,還真是刻薄呀。

  小嘍囉。

  真是可憐的巖鷲。
  
  下一刻,我眼睛一亮,看到不遠處的露琪亞和花太郎,剛想上前一步,「露……」

  忽然,我身前的浮竹伸手一擋,「你不能過去?」

  我疑惑的回頭,「可是,露琪亞……」

  「你不能過去,你知道那是誰嗎?」浮竹難得的收斂了笑容,「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你過去,會被殺死的。你難道沒感覺到,他的強大的靈壓嗎?」

  我頓住腳步,點了點頭。感覺到了,朽木白哉的靈壓,非常冰冷強大的威壓力,一波波的侵襲上來,讓人忍不住想要顫慄,恐怕越走近,感覺到的壓力越大。

  「但是……」我皺起眉頭,這一點的劇情記得不清楚了,巖鷲對上白哉,沒問題吧?

  還沒等我問出這樣的問題。

  朽木白哉已經持劍在手,「散落吧,千本櫻。」

  瞬間,我能夠做的,就是倒抽一口涼氣,一直都知道,櫻花飛舞的時候,會是多麼驚心動魄的美麗。但當一名男子,以手裡的利刃,化為萬千櫻花的時候,這種美麗,被賦予死亡特有的冰冷卻讓人眩目的氣息。在一剎那,吸引住我所有的視線。

  「好美……」我扶住身邊的牆壁,喃喃著道,也不知是讚揚那美得讓人心驚的絕色櫻花,還是使用如此危險卻美麗招數的男子。
  
  巖鷲幾乎是完全沒有反抗的倒下。朽木白哉轉過刀,看向花太郎和露琪亞。

  「……」下一刻,我身前的浮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掠了過去,一把握住正要揮刀的白哉。

  「隊長?」露琪亞睜大了眼睛。

  「朽木。」浮竹笑得很是可愛的揮了揮手,「好像瘦了一點,沒事吧?」

  「是啊,沒事吧?露琪亞?」我也走上迴廊,朝她揮了揮手。

  「紗,紗織,你怎麼,怎麼……」露琪亞像是不敢置信的望著我。

  我蹲到受傷倒地的巖鷲身邊,對她搖了搖頭,「露琪亞回屍魂界,都沒有向我告別,所以很傷心呀,我可是一直把露琪亞當朋友的。所以就跑到屍魂界來要一個說法了。」

  露琪亞一怔,隨即像是要笑的樣子,「笨蛋!」
  
  「浮竹,你為什麼帶著旅禍?」這一邊,和浮竹說了允許在戰時解放斬魄刀後,白哉冷冽的聲音響起。

  「這個啊,」浮竹笑著摸摸頭,「是我抓到的。」

  「抓到的?」很明顯不信的聲音。

  「是啊,只是這個旅禍……」浮竹正想說什麼,忽然,一陣所有人都熟悉至極的靈壓從頭頂上迅速的壓了下來。

  我揚起頭,看到一護同學用四楓院家的天賜兵裝備從所有人的頭頂上一躍而下。有些好笑的摸了摸下巴,一護同學,也難得的帥了一把嘛。
  
  笑著朝他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無事之後,剩下的事情,咱就留給主角去解決。一護就不要大意的上吧!現在麻煩的是,巖鷲該怎麼辦?我的小宇宙可沒有止血的作用,花太郎隔著兩位隊長,明顯指望不上,巖鷲可是全身被劃得鮮血淋淋的,這樣下去,會不會失血過多?

  有了,我家執事的萬能背包。

  翻開背包,我將東西往外掏了掏。

  這是,繃帶?!

  太好了,果然有傷藥和繃帶。

  好!看我的!
  
  半晌。

  「你,你在幹什麼?」蹲到我身邊的浮竹看著我的傑作。

  我很是無辜的繼續著手裡的動作,「用繃帶給他止血呀?」

  「是這樣嗎?」浮竹很是震驚的上下望了望,「可是為什麼連頭都要綁起來?」

  「因為他的臉也在流血呀。」

  「那,」浮竹抬頭望我,「兩隻腳為什麼要綁在一起?」

  「因為……」我很是無語的揚了揚手裡剩下的繃帶,「繃帶不夠長……」


第六十六章 以魂之名6

  很快,可憐的巖鷲同學就被我裹得像一團白色不明物體。或者說,活著存在的木乃伊。

  望了一眼自己的傑作,我笑著拍了拍手,好了,這樣,至少不會擔心失血過多,完全可以撐到有足夠的救治了吧。

  抬頭望了望一護那邊,白哉和一護正打得熱烈,靈壓像失控一樣像四周猛壓。被殺氣石吸收了靈力的露琪亞已經跪倒在地,花太郎也看來不太好的樣子。只有我和浮竹這邊還好上一點。

  「這樣的靈壓,他到底是什麼人?」浮竹微微皺起眉頭。

  他是這本漫畫的主角。

  我暗笑著將這句話答在心底。

  不過,這個時候的一護,還不是白哉的對手。

  將千本櫻豎在面前,「散落吧……」下一刻,不等他把始解語說完,白色布帶,纏上他的千本櫻。有著蜜色肌膚,紫色頭髮,笑得邪氣的夜一睜著金色的漂亮眸子,向著白哉打著招呼,「好久不見了,白哉小弟。」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哉小弟,夜一實在太有創意了。而且這個樣子的夜一,實在太漂亮了,超萌呀。
  
  看著夜一順利的把一護打昏,然後用神乎其計的瞬步技術將其帶走。我驚歎著點頭,好厲害的瞬步,完全看不到人影嘛。嗯,以後有空,也讓夜一教教我吧。嘿嘿,不要以為我沒看到,雖然沒和我打招呼,但是剛剛她可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大約是知道我跟著浮竹,不會有危險,不過心底到底有點點的小疙瘩吧。

  緊跟著,浮竹通知了十三番隊的其他隊員,將巖鷲送到四番隊,讓我也跟著一起。

  於是,我繼十三番隊之後,又有幸參觀了四番隊。接著,茶渡、石田他們也陸續被送了進來。然後我們一堆人,竟然四番隊來了個大匯合。

  大約,因為我一直穿著死霸裝,四番隊又一團混亂,我也沒有被明確的說成是旅禍,所以並沒有人監視我。在四番隊混了一晚的時間後,趁著凌晨所有人最是鬆懈的時候,我估摸著露琪亞行刑的時間,又偷偷溜了出來。所以說,被人認為是廢材還是不錯的,比如說在這種地方,就沒有人會費盡心力去監視一個廢材。

  但是,被人認為是廢材讓人覺得相當的不爽!

  而且,我覺得自從到屍魂界之後,我就有越來越不爽的趨勢。是的,我既沒有受傷,也沒有戰鬥過。好似一切平安,可是卻越來越覺得自己沒用。除了小宇宙的力量之外,連拿把刀砍個人都不會。好像任何人都可以欺負似的!

  這種想法,讓我十分的、非常的、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讓我非常之想做點什麼事出來。

  我的腦袋又沒有壞掉,就算不能砍人,但是我還是可以做些其他事情的。比如……
  
  忽然愣了一下,這種感覺,是戀次和白哉?!確定了一下方位,按照浮竹教的一些方法,我盡力提高著自己的速度,向著那個方向跑去。

  知道這裡的人多是靠靈壓來感覺人,我乾脆收了小宇宙的力量,直接潛了過去。小心的將自己的身影隱藏起來,我探頭望去,戀次和白哉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白哉正提著刀,對著被六牢光柱束縛著的戀次道,「別忘了,我也會卍解。」他說著,手一鬆,刀瞬間融入地下,「散落吧,千本櫻嚴景。」

  雖然已經看過千本櫻的始解,但看到他的卍解,竟然是同樣的震撼。

  以千把刀刃作為背影,迎風而立的男子,仍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沒有戰鬥到緊張處的熾熱和燃燒,有的,只是一種全然的冷靜,和精妙到細微之處的戰術運用。瞬間閃落成千萬花瓣的千把刀刃,如同隨風而舞的櫻花雨。絕美,卻冰冷殘酷。

  我捂著胸口,心臟砰砰直跳,和初次看到千本櫻始解的時候一樣。可是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讓我覺得莫名的焦灼,從昨天看到起,就直接影響到現在的心情。
  
  怔怔的望著幾乎已經不成人型的戀次,不顧性命的將刀刺向自己的隊長,然後在最後一刻倒了下去。白哉解下銀白風花紗,蓋到戀次的身上。突然覺得,那種莫名的感覺,好像減輕了許多。有一種類似朦朧的感動,從心底湧上來。正想要彎起嘴角來微笑,忽然我動作一僵,額頭上的冷汗刷就落了下來,剛剛,白哉回頭的瞬間,好像,看的是我的這個方向吧?

  難道,被發現了?!

  心念急轉之間,六番隊隊長已經乾淨利落的轉身離去。
  
  擦了擦額頭上冷汗,我幾步跑到倒地不起的戀次身邊。

  這個時候,銀應該已經跑到露琪亞那裡去,用戀次的事欺負露琪亞了吧。

  很好,看我的!

  金黃色的小宇宙,以我和戀次為圓心,一下向著四周輻散開來。

  嘿嘿,這下,露琪亞應該知道我在戀次這邊,應該不會這麼擔心了吧。而銀的挑釁,多半沒有了下文。實在,很想看到那隻銀毛狐狸算計不成的樣子。

  一定……很有趣!

  嘴角微微勾起,很好,果然還是做這種事比較讓人心情好。不然在這麼下去,我自己都快鬱悶死了!
  
  「露琪亞……」正得意洋洋時,手一把被人猛地攫住,生疼。

  我低頭,「喂,戀次,你還好吧?」這個樣子,應該是恢復意識了?

  「露琪亞……」

  「……」好吧,也許是反射性的反應而已。

  「你放開我,我現在要去露琪亞那邊。」不管他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不過這句話倒是很管用,手被順利的放開。估摸了一下,接受我的力量之後,本來就沒事的戀次更不會事。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就這讓他這麼面朝下躺著,如果亂拖的話,說不定還會出其他事。以他生命力的頑強和久保的安排,他等下就會自己爬起來的。

  至於銀白風花紗,就當作診治的代價,我就不要大意的收下了!

  耶!
  
  尋著露琪亞的行刑方向,這一次行進的方向,又換成了雙極。

  「糟了,好像已經解放了。」雙極之下,我邊跑邊抬頭望去,金色的火焰,映紅了半邊天空,「要快一點。」

  以最快的速度飛奔而上,剛好看到浮竹和京樂春水,將雙極毀去。而一護一擊之下,將行刑架毀了個徹底。

  「做得好!一護!」我大笑著向站在行刑架上的露琪亞和一護揮手。

  「紗織?」露琪亞驚喜的看向我,「戀次他……」

  我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不等我說話,就見到露琪亞的表情更為高興,「戀次!你來了!」

  回頭一望,我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貌似剛剛,這位仁兄還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現在這麼快又活蹦亂跳,實在可以是媲美小強的物種呀!
  
  將露琪亞從行刑架上一擲而下,一護扛著斬魄刀笑望向我們,「戀次,帶她們走。」

  看著戀次抱起露琪亞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我拖拖拉拉的跟著跑了兩步,然後停下腳步,一護和白哉的這次戰鬥,我,想要看!

  那種讓人焦躁不安的感覺,雖然讓我極度的不舒服,但是,我想要再確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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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神之領域1

  很,震撼!

  現場的感覺,比起以前看過的,更加的震撼非常。

  我半浮在空中,看著一護始解,白哉卍解,一護卍解。千本櫻化為萬千利刃,由白哉操縱著,進行全方位無差別攻擊。漫天漫地的櫻花瓣,有一種冰冷的美。

  果然嗎?

  我捂著胸口,看到的時候,心臟砰砰直跳。
  
  「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要殺露琪亞嗎?如果這一招你能贏我的話,我就告訴你。」終於,白哉使出終景.白帝劍。純白的靈壓,在他身後,如同翅膀一般展翔開來。然後,與同樣盡力一擊的一護交錯而過。

  靈力的爆發過後,浴血的兩人,背對著背,進行著關於露琪亞的對話。

  「那種薄弱的感情,比起規則來,根本就不算什麼。我們朽木家是四大貴族之一,如果我們都不守規則的話,怎麼來要求別人遵守規則。」朽木白哉微微側過臉,用一種不甚起伏的聲調說著話。

  我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然後眼眶酸疼得厲害,有些濕潤的東西一下湧了出來。呆了片刻,我才一擦眼角,我哭什麼呀,又不是沒聽過更讓人感動的話,而且朽木白哉也只是用普通的語調說話而已。我幹嘛聽得反應這麼大?可是,一下子,就是不由自主的就……

  「你贏了,我不會再追殺露琪亞了。」丟下一句話,滿身是血的白哉瞬步離開。

  我微一怔,掃了一眼同樣血跡斑斑的一護,然後身體先於頭腦做出了反應,跟上了離開的朽木白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頗重的關係,朽木白哉的瞬步並不太快,我用盡全力倒也追得上。

  只是,我腦海裡一片空白,我這麼貿貿然追著他,到底想要幹嘛?

  正想著,下一刻,朽木白哉腳步一頓,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出來!」

  我動作一僵,然後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

  他不帶任何感情的掃了我一眼,頭頂上的牽星箝被一護擊碎,黑色的長髮搭落而下,少了幾分初見時的冷漠高傲,「為什麼跟著我?」

  「我……」有些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該怎麼解釋,我確實跟著他的事實呀?

  「是追上來殺我的嗎?」他說著,手伸向刀把的方向,血順著修長的手指滑落而下,落在地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不是的!」我想也不想的一口否決,一口氣憋著,幾步跑到他面前,揚起頭來,正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朽木白哉你……」一句話,說到一半,竟然不知該怎麼說下去。或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麼。

  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那你是想要幹什麼?」

  「我……」一開口,又卡住了,問題在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追上來要幹什麼呀。在他眼中微微露出不耐煩的意味後,我狠狠的一咬牙,「城戶紗織,我叫城戶紗織。」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說的都是些啥和啥呀?

  朽木白哉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你追上我,就是要告訴我這個嗎?難道現在的旅禍已經無聊到這種程度,開始做毫無意義的事了?」
  
  好,好刻薄!= =+

  而且,一擊即中!

  一直都覺得,這位六番隊隊長,雖然一直面癱著,沒什麼表情的樣子。但是話卻不算太少,而且很是擅長打擊人。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被諷刺,我怒了我。
  
  大約是因為出離了憤怒,我反是冷靜下來,昂起頭來看向朽木白哉,「朽木家,是屍魂界的四大貴族之一吧,說話這麼刻薄,對於貴族來說,不太好吧。」

  朽木白哉表示紋絲不動,「貴族的禮儀,應該是對於值得尊重的人。我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旅禍也邁入這個行列了。」

  「喂,不要一口一個旅禍呀,很沒禮貌!」

  「你難道不是旅禍嗎?擅自進入屍魂界,擾亂淨靈庭,破壞規則的旅禍。」雖然仍然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但總覺得,他向下看向我的眼神,感覺全是諷刺。

  「我又沒有否認我是被你們稱為旅禍的身份,只是……」不想被這麼叫而已,硬生生將這句話嚥了回去,「只是如果你們的話,那不是全部都要叫死神!」

  「我們本來就是死神。」

  「是嗎?」我以手背掩嘴,「那麼區分的時候,是不是要掛上甲乙丙丁?或者叫那個圍著圍巾的死神,戴著眼鏡的死神,長得特別高大的死神等等等等……」

  「你……」朽木貴族正想開口說什麼。

  下一刻,響徹整個淨靈庭的天挺空羅,忽然之間響起。
  
  靜靜的聽完關於中央四十六室和藍染叛變的真相,朽木白哉眸中很是複雜的光芒一閃,轉身就向著雙極而去。

  「等一下。」知道這一去,他必定會為露琪亞擋下神槍致命的一刀,我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

  當然,朽木貴族對於別人的話,聽的絕對比不聽的少。所以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繼續前進。

  我微微一瞇眼睛,小宇宙的力量,一下釋放開來,一下趕到朽木白哉面前,手裡的黃金權杖一把敲了下去,「叫你等一下,你聽不到嗎?」

  朽木白哉瞪起眼睛,冰冷的靈壓,一下肆虐開來。

  我根本就不理他,反正我也不會感到什麼壓力,從背包裡掏出從戀次那裡撿來的銀白風花紗,遞了過去,「這個給你。」

  對於一個長時間面無表情的人,你真的很難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比如現在,朽木貴族一言不發的看著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要還是不要。我固執的上前遞了遞銀白風花紗。

  良久,他才伸手,從我手裡將銀白風花紗接了過去。
  
  我笑著讓開道路,還不忘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路著朽木白哉重新回到雙極,行刑架邊的景象,一片混亂。

  那個,有著一頭棕色微卷頭髮,戴著黑框眼鏡的大叔,毫不猶豫的伸手,從露琪亞身體裡掏出崩玉。然後,示意自己的副官,「殺了她,銀!」

  下一刻,朽木白哉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了過去。我凝神,左手做了個手勢,展開吧,我的盾!
  
  「被,被擋下來了。」不知道是誰,帶著一種奇怪的語氣感歎了一聲。

  金黃色的圓盾,漂浮在朽木兩兄妹之前,擋下了銀的神槍。

  我笑著打了個響指,果然,剛剛在銀白風花紗裡動的手腳很有用呢。我家盾也很好,完全擋住了銀解放的斬魄刀。

  「是誰在那邊?可以出來嗎?」藍染大叔的口氣,依然不緊不慢,帶著一種疏遠的客氣。只是,如果他沒有把刀也拔出來指向我的方向的話,我會覺得更好一點。


第六十八章 神之領域2

  「大家好呀!」我將眼睛笑成月牙狀,揮手打招呼。

  「城戶同學。」「城戶。」「紗織。」「紗織。」一片回應聲,真是讓人高興。

  藍染大叔挑眉,「你是……旅禍?」他說著,很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我,「銀,是你退步了,還是其他的原因,這位旅禍小姐好像對你的靈壓沒有反應的樣子。」

  銀嘴角高高的揚起,「藍染隊長,這就是我跟說過的,那位力量很有趣的紗織小姐哦。」

  藍染聞言,沒有度數的眼睛反射出一道白光,「結果,銀你說的就是她呀!而且看起來,她的力量,好像還不止銀說的那樣。」那種,古怪至極的口氣讓我雞皮疙瘩一下瘋長,摸著手臂推了半步,「哪個……」

  藍染微微一笑,上前幾步,溫柔有禮的道,「藍染*右介,很高興認識你。」

  我立刻反射性的伸出手去,「城戶紗織,很高興認識你,藍染大叔。」

  藍染嘴角掛著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為什麼是大叔?」

  我眨了眨眼睛,「不然,大爺?但是大叔你不會覺得大爺這個稱呼很古怪嗎?

  「……」藍染那個笑容,叫作僵硬嗎?

  哼哼,誰叫你剛剛叫銀對露琪亞動手的,現在只是小小的打擊一下你的心靈而已,反正你也一定撐得住的嘛。
  
  「你,你竟然若無其事的跟他打招呼?!」跟織姬他們一起的,鼻子上還殘留著一根繃帶,志波家的巖鷲大叫大嚷道。

  我轉頭看向他,「可是是他先和我打招呼的啊,不打招呼的話,不是會顯得我很沒有禮貌?」

  「你,你……」他手舞足蹈的樣子,看起來真是可憐極了,某神毫無同情心的想到。
  
  「呵呵。」這邊,藍染溫和一笑,抽出掛在腰間的斬魄刀。

  「危險!」我立刻想也不想的,使勁揚起脖子喊道,然後,「啪——」

  半晌,沒聽到任何關於碎裂吧,鏡花水月的聲音。只聽到轟隆隆的巨響,我偷偷的從指縫裡露出一隻眼睛看了過去,不管怎麼說,留一直眼睛的話,至少我還可以看到一半的真實,不用擔心被鏡花水月完全催眠。

  一望之下,我放下捂著眼睛的手,驚喜的叫道,「夜一!」

  用手抵著藍染刀柄的夜一,很是邪氣的笑著露出一排白牙,「紗織,你幹嘛在藍染舉刀的時候摀住眼睛?難道你認為看不到就不會砍到你了?」

  「……當然不是。」我嘴角很不規則的抽了抽。

  「那是因為,紗織小姐好像很瞭解我的鏡花水月的使用方式。」雖然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但是藍染仍然是淡淡的笑著答道。連我都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藍染,真的很有魅力。也怪不得會成為虛圈之主。
  
  「好像很壯觀的樣子呢。」銀笑著揮了揮手,然後很是可愛的略一怔愣,被亂菊從背後制住了動作。他毫不在意的朝著藍染道,「對不起啊,藍染隊長,我好像被抓住了。」

  「到此結束了。」夜一道。

  接著,護庭十三番的正副隊長,全部集結到雙極之丘上。

  面對著所有最強的死神的集結,藍染輕勾起唇角,「呵呵,不好意思,時間到了。」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從天幕中降下的金黃色光束,一下將他包圍起來。我手搭涼棚的揚起頭,話說,大虛這種東西,還真是毫無美感的生物呀。正想著,下一刻,金色的光束從天幕降下,直直的籠罩住我!

  「……」我驚訝的望著腳地的石頭,不規則的裂開,然後開始往天上升去,「啊啊,你幹了什麼?」我又驚又怒的望向一派悠閒的藍染。

  「呵呵,小紗織不要太驚訝哦,我早就說過,你的力量可以用在其他地方吧。」站在我不遠處的銀,笑瞇著一雙眼睛道。

  原來,那一次,他果然是想要算計我的力量呀!

  我遷怒的指向他,「市丸銀,你這隻死狐狸!」

  「狐狸?」銀一怔,隨即很開心的笑了起來,然後,猛地停住笑聲,「雖然很多人這麼說過,但是,還沒有人當面這麼叫過呢。」

  看著他的眼神,我愣了一下,隨即趴在反膜上向下望去。我認識的所有人,都擔心的望向我,嘴裡還直叫著什麼!

  我握了握拳頭,雖然我也對十刃很有愛,但是就這麼被帶帶虛圈去,帶不符合我華麗麗的美學了。那麼,就只有……
  
  喚出黃金權杖,我看向藍染,「放我下去,不然我就砸個洞給你看!」

  「紗織,不要胡來,那是大虛的反膜,砸不破的。」底下的夜一的聲音,清晰的傳了上來,還帶著一排很是清晰的黑線。

  「紗織小姐,不要亂來。」這是浮竹。

  然後還有一些其他的聲音,穿雜在裡面,不知道是誰,竟然連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我們一定會去救你的,都喊出來了。

  我額頭的青筋忍無可忍的爆了一下,「放不放,藍染!」

  藍染微笑,「就像底下的人所說,反膜是無法人無法打破的,或許,只有神的力量可以。可是,」他笑著取下眼鏡,「站在這天空之上的,根本從來就什麼都沒有,沒有神,也沒有其他任何人。所以,從今之後,」他手微一用勁,鏡片破碎,伸手將頭髮理到腦後,「這個空白,將由我來填補。我,將立於這天空之上!」

  「砰——」好大的一聲, 不等藍染的睜開眼睛,將最是有王霸之氣的造型擺出來,我的黃金杖,全力砸上大虛的反膜。

  被人打斷了宣言,藍染眉角幾不可見的抽了兩下,「你還是不懂?那不是人的領域,那是神的……」他話未說完,卻驀地頓住。

  我抬頭,望向他,然後笑出整齊的一排白牙,金黃色的反膜,從我開砸的部分,漸漸向四周龜裂開來。

  一下失去支撐,我腳下的石頭,停頓了一秒鐘,然後從空中飛速的落了下來。

  這一次,是真正的從天而降了。

  掉下去的時候,我很是窮極無聊的想到。


第六十九章 堅強走在屍魂界1

  下落了幾秒鐘之後,我才突然想起,我降落的正下面,雙極之丘的地面,好像是很堅硬的石頭,這麼摔下去的話,就算不死也會手斷腳斷的,就算不手斷腳斷,也會痛死的!

  思及此,我忙凝神使用小宇宙的力量,幸好,漂浮的功能經常使用。

  三秒鐘後……

  恩?

  恩!!

  啊啊,好像剛剛用得太多了,現在有點周轉不靈的樣子。

  我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

  「啊啊——啊啊啊——下面的人,接住我啊——」完全,可以想見,底下的人,臉上的表情由看到我打碎反膜的驚訝,到現在囧囧有神的轉變。

  幸好,我叫了一聲,所以,預計中的疼痛,並沒有如期傳來。

  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然後對上一雙蕩漾著溫柔水波的眸子,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紗織小姐,可以睜開眼睛了。」

  「謝謝,浮竹隊長。」在浮竹將我放下地之後,我立刻鞠躬感謝道。

  「呵呵,不用。只是沒想到,紗織小姐會就這麼摔下來。」浮竹摸著頭笑道。

  「……」用力過度,我也沒有辦法。
  
  藍染升天之後,雙極之上,一片忙亂有序的救治情景。

  「露琪亞,你沒事吧?」我有些擔心的掃了一眼露琪亞的胸口,雖然知道應該靈魂不會有事,可是看到開這麼大個黑乎乎的洞,還是感覺心有餘悸。

  「沒事。」露琪亞搖頭,「剛剛謝謝你,紗織。」

  「啊,沒什麼。」饒是臉皮厚如我,被這麼真誠的感謝,也不禁有些臉紅。剛剛那一下,我是想救朽木白哉來著。因為反正,白哉一定會救露琪亞。

  微微側頭,掃了一眼因為沒有受到銀最後那一擊,所以傷勢沒有動漫裡嚴重的朽木白哉。如果他知道我在他的銀白風花紗裡動手腳的話……

  哈哈,他不會知道的。

  「露琪亞,我有話對你說。」躺在四番隊臨時搭建的簡易病床上,朽木白哉沉吟了片刻道。雖然沒有那一刀,但剛剛那麼快的趕回來,傷口也是撕裂得厲害。

  「哥哥。」跪在自家哥哥的面前,露琪亞握住他的手。

  知道他將要講述自己和緋真的過往,我有些想要迴避。可是腳卻死死的釘在地上,一點都不聽我的使喚。就這麼站在原地,我靜靜聽著朽木白哉的回憶。

  那個,如同白梅一樣的女子,經霜更艷,遇雪猶清。那個,在死之前仍然說著感謝的女子。是他此生的摯愛——緋真。

  「對不起,露琪亞。」心臟的部分,有一點點的疼。

  吶,說著這麼話,做著這樣的事。你不冷嗎?不冷嗎?失去了女主人的朽木家,是否因為也將自己化為同樣的溫度,所以,才感覺不到寒冷的存在?
  
  從那天之後,此後的一個星期,我一直很是糾結。

  而且,最鬱悶的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糾結個什麼勁。直到一護他們告訴我,淨靈庭已經決定明天幫我們打開通往現世之門。

  於是我很乾脆的二一添作五,把糾結的心情通通打包。準備挨個去跟屍魂界的人告別,這一次說了再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見了。
  
  抬起手,在敲上門之前,遲疑了一下。

  話說,我好像和他不太熟,這樣貿然去探病不太好吧。

  正想著,屋子裡突然傳出了一護同學的聲音,「白哉,戀次,看到露琪亞了嗎?」

  開朗直爽的聲音,像是陽光一般,瞬間將我心底的陰霾掃了個一乾二淨。我笑著甩了甩頭,真是的,想這麼多,真是不像自己呢。

  敲了敲門,我推門進去的時候,正見到六番隊的正隊長,對著自家副隊,不知道是鬱悶還是黑線的口氣問道,「他不會,以後都會這麼叫我了吧。」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如果是一護同學的話,肯定會的。」

  兩人一下望了過來,我笑著揮手,「戀次,朽木隊長,我來探病。」
  
  「啊,是紗織呀。」比起對一護來,一頭紅色頭髮,看起來凶狠的戀次對我的態度至少還算得上友好。

  「戀次已經好完了嗎?」反正在這裡,是肯定不會有人招呼我坐下的,我乾脆自己找地方坐下好了。

  「那當然。」某人很是神氣的揚起頭,「連一護那小子都好了,我當然已經全好了。」

  「呵呵,一護和戀次,感情真好呀。」我笑瞇了一雙眼睛。

  「什麼,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們感情好的?我怎麼會和那小子感情好!」戀次同學像被炸了毛一樣吼了起來。

  我繼續微笑,「我們明天就要走了,戀次不用和一護道別嗎?剛剛是一護來找露琪亞吧,現在他們應該在志波家那邊。」

  戀次想也不想的道,「我才不要去和那小子道別。」

  我捂著嘴巴偷偷笑,「那你這個動作,是想要往哪裡去?」

  「那小子不是說露琪亞不見了嗎,我只是擔心露琪亞而已。」戀次說著,看向自家隊長,「隊長。」

  朽木貴族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是,那我走了。」戀次道。

  我眼角有些不規則的抽搐了兩下,我說,戀次同學,你是怎麼從那張完全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他同意你去的。而且,你真的確定他是這個意思嗎?
  
  戀次走之後,我的視線再次轉向坐在病床上的朽木白哉。沒有隊長羽織,沒有牽星箝,沒有銀白風花紗,還纏著繃帶的男子雖然仍然沒有什麼表情,卻讓我無端的覺得柔和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告知給露琪亞真相的關係。

  微微扯起嘴角,我輕柔的笑,「朽木隊長,你傷好點了嗎?」

  六番隊隊長黑色的眼睛轉向我,「謝謝。」

  我直接嚇得心臟砰砰直跳,有些遲疑的看向他,「你,你是朽木白哉吧?」嚇,嚇死我,真沒想到,第一句就是道謝呀。

  朽木貴族的眼角抽了抽,「那天在雙極,我和露琪亞都應該道謝的。」

  「那個不算什麼呀,哈哈。」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露琪亞是我朋友嘛,這不是應該的嗎。」

  「不過……」他目光微微一沉,「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什麼有禮貌的行為吧。」

  完了完了,果然被秋後算帳了。

  我立刻嚴肅的坐直身體,「不對。」我在他略顯驚訝的眼神中繼續道,「我沒有偷聽,我是正大光明的聽到的。」

  朽木貴族目光紋絲不動,「這個時候,應該是道歉,而不是尋找什麼藉口來掩飾自己的行為,這才是基本的禮儀。」

  我眨了眨眼睛,這人,怎麼老是開口閉口禮儀、禮貌什麼的?

  該不會,是因為上一次我說他說話刻薄,不像貴族,他一直記仇記到現在吧?

  囧。

  「朽木隊長,作為男人應該心胸寬大,不要那麼記仇呀!」我很是好心的開口提醒,「那次,我也不過是隨便說一說而已。」

  朽木白哉眼睛微微一瞇,「記仇的是誰?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事,你自己卻記得那麼清楚。這句話,應該針對的是自己,而不是我才對。」

  吶吶,聽,還說不記得,明明就記得很清楚。

  「我才沒有記住!」忍不住開口反駁道,「我一向心胸寬廣非常。」

  於是,我被回了一個很是懷疑的眼神。

  「最多,有一點點啦。」我有些心虛的比了個手勢,「對於欺負到頭上的人,我還是會記得一點點。」

  對於我的誠懇,某貴族難得賞賜了一個算是識相的眼神。

  我就有些無力的撫了撫額頭。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呀?從第一次和他說話就是這樣,說不上兩句,對話就開始向著毫無意義,豪無營養的方向發展。可是,為什麼會成為這樣的?六番隊隊長,不應該是這麼無聊的人吧?

  還是因為,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情況太特殊,正是他心理防線極度脆弱的時候?
  
  為了不繼續無聊下去,我準備去做點有意義的事——到志波家去和一護他們喝酒。

  「朽木隊長,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告辭了。」我說著,站起身來。

  「你……」非常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竟然開口,然後遲疑了一下。

  「啊?有什麼事嗎?」很奇怪,朽木貴族竟然也有欲言又止的時候,他不是說話又準又狠的嗎?

  「你們明天就要回現世了吧?」

  我有些疑惑的點頭,「是的,是說明天要替我們打開通往現世的門。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你還問,我還以為又出什麼事了呢。
  
  但是第二天清晨,出人意料之外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看不見的東西狠狠的彈了回來,「怎,怎麼會這樣?竟然進不去?」其他人進去都沒有問題,為什麼到我的什麼,竟然被擋了回來?

  前來送行的浮竹也很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奇怪,明明已經安裝了靈子置換裝置,應該不成問題呀。」

  我回到門前,伸手摸了一把,「果然,真的進不去。」為什麼,會這樣?

  不管原因是什麼,結果就是,我沒有辦法通過這個門回到現世。雖然被安慰要盡快檢查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還是很鬱悶的找浮竹要來紙和筆,大筆一揮,給我家執事大人修書一封,告知要再留一段時間的事實。

  「一護同學,這個拜託了,請一定交到我家執事手上。」我鄭重其事的將信叫給橘色頭髮的草莓。

  「知道了,囉嗦死了。」

  「還有,千萬別說漏嘴,說我是回不去哦,一定要說我是要自己留下來做客的。聽清楚了嗎?」我不厭其煩的叮囑道。

  「知道了,你說了十遍了。說漏了又怎麼樣?」一護大大咧咧的道

  「說漏的話,」我猛地湊了過去,微微瞇起眼睛,「會被殺死的哦!」

  「什,什麼?」一護被我嚇了一跳,「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嘿嘿,我隨便說說而已啦。」

  「喂,這種事情,怎麼可以拿來亂說!」對著我轉身離開的背影,某橘子頭還不忘使勁吼道。

  以他的聲音作為背景音樂,我笑著微微鞠躬,「這段時間,要承蒙照顧了。朽木隊長,露琪亞。」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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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堅強走在屍魂界2

  朽木家,果然不愧是屍魂界四大貴族,其佔地面積比起城戶家來說,也不遑多讓,甚至可能還要寬廣一些。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住進這種完全江戶風格的建築中,在屋子裡很是好奇的摸來摸去,滿足著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紗織,你在幹什麼?」拉開門的露琪亞,一進來就見我趴在另一邊紙門,用很詭異的表情笑著。

  「沒什麼,只是現世很少見這種建築風格嘛。」我忙收斂了嘴角掛著的笑容,開玩笑,如果讓露琪亞知道我在想紙門的隔音問題的話,會不會被暴走的露露女王一腳踢到天邊去。

  露琪亞瞭然的點頭,「走吧,去吃飯了。」

  「有什麼好吃的嗎?」我自然的挽上露琪亞的手。

  不知為何,當我問到這句話的時候,總覺得露琪亞的表情有些扭曲。
  
  十分鐘後,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剛剛露琪亞的表情會是如此了,還真是,祖國江山一片紅呀!原來傳說大白嗜辣,是真的呀!

  呵呵,也怪不得露同學寧願駐守現世,而對一護說到要留在屍魂界的時候,表情這麼扭曲了,原來是因為這樣的關係。某人毫不負責的想到。

  掃了一眼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的朽木貴族。哼,還說不是記仇,一般的日本人,沒有誰會吃這麼紅這麼辣的東西吧。當然,或許青學某個口味怪異的天才例外。但是,就算自己口味怪異,也絕對不會用這種飯菜招待客人的。

  夾起一筷子紅得發亮的菜,我笑得很是燦爛的看向朽木白哉,「朽木隊長,貴家的飯菜,還真是很有特色呀!」

  這邊,聽到我這句話的露琪亞像是嗆到什麼似的咳了兩聲。

  朽木貴族漂亮的黑色眼睛淡淡的掃了過來,「多謝誇獎,廚房還準備了很多,請盡情享用。」

  聽到他疑似敷衍的話,我乾脆的將筷子上的菜甩了甩了,「朽木隊長,菜這種顏色的話,是放了很多辣椒吧。原來朽木隊長很喜歡吃辣的呀。」

  朽木白哉根本就不接我的話,「你是旅禍,不瞭解正確的餐桌禮儀也是正常的。但是把菜甩來甩去,就不僅僅是不懂禮儀,連基本的禮貌也會有問題的。」他說著,看了一眼幾乎已經凝固的露琪亞,「當然,因為你是露琪亞的朋友,所以,住在朽木家這段時間,還是請學習必要的禮儀吧。」

  我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瞧他說的,好像我很沒教養的人,而且作露琪亞的朋友的話,一定會被露琪亞帶壞。但是已經是朋友了,所以沒辦法吧,請學習必要的禮儀吧。

  很好,朽木白哉,你惹火我了!

  而可憐的露琪亞,那口東西,貌似已經嗆到肺裡去了。
  
  「禮儀這種東西,不同的風俗,遵循的禮儀也不一樣吧。朽木家雖然是傳承千年的世家貴族,但是一些東西,是否符合現代社會,還盡未可知呢。」我翻著白眼,挑釁了一句。

  「現代社會?」朽木白哉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人死之後,都會被引渡到屍魂界。朽木家遵循的,是屍魂界的禮儀。」

  切!

  你當哈迪斯的冥界是擺著好看的啊?

  而且遠的不說,就說我有看到過南野秀一,搞不好就有一個小閻王。你們屍魂界不用和別人搶生意的嗎?

  不過,這些話說也說不出口。

  我嘿嘿的冷笑了一聲,「原來給客人吃這麼辣的菜,也是朽木家的禮儀呀?」

  一旁的露琪亞,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兄長,已經一副馬上就要昏過去的表情了。

  「那麼挑剔主人家的飯菜,也是客人的禮貌?」朽木白哉回得也快。

  「倒不是挑剔,」我暗暗的發笑,上鉤了吧,想我堂堂一個智慧女神,還搞不定你,「只是朽木隊長不知道,辣的東西,是絕對不能吃多的,不然的話……」

  我微微瞇起眼睛,刻意停頓了一下,就等他來發問。

  不過,到底是朽木白哉,大約是看出了我的不懷好意,所以並沒有接口的意思。倒是露琪亞關心自己的哥哥,忍不住問了出來,「紗織,不然的話會怎麼樣?」

  我豎起一根指頭,擺出最是嚴肅認真的表情,「會——」故意拖長了聲調,然後冷冷的拋出兩個字,「便、秘!」

  於是,露琪亞石化了,阿門!

  於是,朽木貴族臉色鐵青了,阿彌陀佛!

  而某個始作俑者,則把那筷子一直夾在半空中的菜,懷著無比愉快的心情一口吃了下去,還不忘記回給朽木兄妹一個燦爛的笑臉,加上一句,「我最喜、歡、偶、爾、吃吃辣菜了!」
  
  不過,貪圖一時痛快的結果,是完全的得罪了某疑似面癱的貴族。從那之後的幾天,只要是偶爾見了面,他散發的冷氣,足以活活凍僵露琪亞。

  但是,他越是散發冷氣,我的笑容就越是燦爛,金黃色的小宇宙也越發的溫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看他變臉的樣子,總覺得,好有趣呀!

  真的很奇怪,我記得我明明沒有這麼惡趣味的呀,而且為人也尚算溫和。為什麼只要一碰到朽木大貴族,就忍不住的越加無聊+惡劣。而這位朽木大人,看到我也是分外的小氣+冰冷。
  
  其實,待在淨靈庭的日子,總的來說,還是很無聊的。

  除了拜訪拜訪認識的人之外,我什麼事都不用做。露琪亞每天都要去隊裡報道,也不可能有時間陪我玩。我在淨靈庭轉了幾天,簡直是閒的發慌。

  拜託了一下浮竹,我順利的拿到通行證,正式光顧流魂街。

  只是,我完全沒想到,會碰上這樣一個人。

  「你,你……」我目瞪口呆的指著面前一身普通和服,笑得溫柔可親的男子。

  「紗織小姐,又見面了。」見我的呆楞樣子,他笑得越發開心的樣子。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反射性的左顧右盼,這裡可是流魂街二區,雖然不比一區那麼靠近淨靈庭,可是也經常見得到死神,他竟然敢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跑來。

  「紗織小姐不用擔心,鏡花水月的作用,是完全催眠,所以不會有危險的。」藍染笑著解釋道。

  鬼才擔心你好不好,我是擔心我自己?!忍不住在心底狠狠的吐槽道。我還是擺出一副分外無辜的表情來,「藍染大人,特意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哎——

  沒辦法,誰叫咱前不久才得罪過他呢。

  現在他是虛圈之主,好歹也算是半個同行,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第七十一章 堅強走在屍魂界3

  「紗織小姐,為何不願隨我去虛圈做客呢?」藍染笑問了一句,做了個手勢,我只略遲疑了一下,便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不緊不慢的街道上走著,如果不是氣氛怪異的話,或許會有人覺得是爸爸帶著女兒散步。

  完全不合時宜的,我不負責任的想到。

  見我沉默不語,藍染不知道是誤會了什麼,他雙手攏在袖中,笑得溫和迷人,「我們之前,並不認識,對吧?」

  雖然詫異不解,我仍是搖了搖頭。

  見我驚訝,藍染微微側頭看向我,「紗織小姐,是否對我有什麼誤會?」

  誤會?

  我再次搖頭,沒有什麼誤會。

  「既然如此,我誠心的邀請紗織小姐的話,是否會得到允許呢?」藍染笑問道。

  去虛圈嗎?

  其實,如果只是去做客的話,我當然會很高興。畢竟十刃裡面,還有我很喜歡的烏爾奇奧拉呀。雖然估計他是不會理會我的。可是現在的話,按照銀說的話,藍染是擺明了對我的力量感興趣。如果去到虛圈,他不用我的力量做實驗那就有鬼了。我想沒有人會喜歡成為實驗用品的。

  嘿嘿,藍染大叔的溫和面具,雖然看著舒心,可是絕對不可信呀。
  
  大約是看我沉默,以為我是拒絕。藍染笑意不改,卻忽然道,「和紗織小姐一起來的旅禍少年,已經回到現世去了吧。」

  藍染說的是一護?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麼,我仍然是誠實的點頭,「一護他們已經回去了。」這種事,藍染不知道才不正常吧,誰知道他在屍魂界到底布了多少探子。

  藍染聞言點頭,然後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那麼紗織小姐留在屍魂界,是因為有其他事情要辦嗎?」

  我挑眉,他問這句話的意思。

  藍染一見我臉色,立刻道,「啊,不好意思,我只是隨便問問,紗織小姐不想回答的話可以不用回答。」

  「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穿不過去回現實世界的門,所以才留在屍魂界的。」我很是光棍的回答,我就不信他不知道。

  藍染笑得有一點憐憫的味道,「紗織小姐很想回去嗎?」

  我偏頭看向他,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

  「我只是很奇怪,一直很正常工作了幾百年的穿越門,怎麼會突然出問題呢。」藍染意味深長的笑,「而且出問題的僅僅是紗織小姐一個人而已。」

  「藍染大人什麼意思?」我歪頭望他。

  藍染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笑道,「那一天,紗織小姐不該在這麼多人面前打破反膜的。就像那天我說的,那已經不是人的領域,是神的領域了。」

  我微一怔,心思急轉之間,已經明白了他到底在說。
  
  「藍染大人的意思,是屍魂界故意留下我?」我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因為我的力量?」

  原來,確實如此,我也曾懷疑過。屍魂界當時,可是所有隊長級別的,幾乎都看到了我的「怪力」。問都沒問也就算了,一點不好奇,一點不懷疑,一點手段都不用,那就太奇怪了。我不認為十三番隊總隊長,會是這麼無能的角色。

  再加上,那日朽木白哉很是怪異的問話。

  「呵呵,不好意思,我是以己度人了。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不擇手段的留下紗織小姐。」藍染非常誠懇的看向我,用一種溫情濃濃的語調說著狀似冷酷的話。

  我低頭,暗暗的笑,如果,我不瞭解他或者真的是不解世事的小姑娘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被他坦誠的話感動。這麼「誠實」的說著自己的打算,坦白得讓人不生好感都難。而且都不會直接說別人的壞話,嘖嘖,以己度人,看人家這句話,說得多好。

  正低著頭不出聲的微笑,頭頂上,被非常溫柔的摸了摸,「紗織,一定很想家吧。」

  感覺到他的撫摸,我渾身一僵,隨即抖得更厲害了。

  見我發抖,藍染輕輕拍了拍我的頭,「讓我幫紗織想想辦法好不好?和我去虛圈吧。」

  「等,等一下……」看吧,話都說不清了。

  「紗織?」藍染輕聲問了一句。

  「恩……」聲音顫抖得厲害。

  下一刻,臉被很溫柔的抬了起來,藍染伸手,大約是想幫我擦掉眼淚吧。接著,藍染溫柔的表情一下僵硬在臉上。

  「抱歉,抱歉,實在太好笑了,所以臉笑得有點抽筋。」我揉了揉笑到酸疼的嘴角。
  
  藍染到底是藍染,並沒有惱羞成怒,而是有禮的放開手,「有什麼好笑的事嗎?」

  「其實,也不是太好笑。」我頗不好意思的刮了刮臉頰,人家這麼賣力的演溫柔知心好大叔給我看,我竟然笑場,太不厚道了。

  藍染挑眉。

  我微微一笑,鞠躬,「藍染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不勞大人操心了。」

  「什麼意思?」藍染眼中微微閃過一絲複雜的光。

  「因為,我的家人來接我了。」我轉過頭,看向另一邊的街道。
  
  隨著我的話,由街道的陰影中,慢慢走出三個人來。

  最前面的一個,他身著英式的燕尾服,戴著雪白的手套,和四周的環境格格不入。然而,他卻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差異而有任何的不安,反是嘴角微微勾起,三分邪氣,七分高貴,十分從容的笑著。一步一步的走來,每一個動作,都是無可挑剔,優雅至極的完美。

  他身後的兩個人,有著一模一樣的俊美容貌,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左邊的那個,見我望向他,立刻露出溫柔的笑容,比起以前,少了幾分刻意,更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只是在看向我身邊的藍染的瞬間,眼中如霜如雪的冷厲,一閃而沒,顯得分外冷酷。右邊那個,則微微抬了抬下巴,不羈又邪惡。雖然一樣的容貌,但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完全不會錯認。
  
  「我們來接你了,我的小姐。」我家執事大人走到我面前,單手撫胸,鞠躬道。
  

第七十二章 堅強走在屍魂界4

  將剛剛略帶虛假的笑容全部丟到九霄雲外,我笑的柔軟極了,「嗯。」

  「小姐,這位是?」塞巴斯笑得很假的掃了一眼我身邊的藍染。

  「這位虛圈的藍染大人。」我笑著介紹道,「這幾位是我的家人。」

  「你好。」塞巴斯保持著卓越的風度,優雅的欠身,「初次見面,我是城戶家的執事塞巴斯欽.米卡利斯。」相對於塞巴斯的有禮,撒加和加隆就隨意多了。

  撒加只是點頭,「撒加。」加隆則高傲的揚了揚頭,「加隆。」

  藍染則是回以有禮的笑容,看起來風姿卓絕又不失上位者的氣勢。

  我輕笑,和剛剛溫和的笑容相比,這種笑容比較符合他現在的身份吧,「塞巴斯,你們來得正好,剛剛藍染大人正邀請我去虛圈做客呢。」嘿嘿,有塞巴斯和撒加他們,底氣是足夠了,於是某人想看帥哥的小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塞巴斯聞言,笑容更加燦爛了一點,「小姐想要去虛圈做客嗎?」

  我偏頭看了一眼笑而不語的藍染,「藍染大人,如果我去虛圈的話,塞巴斯他們……」

  藍染聞弦音而知雅意,他笑得像一個熱情邀請客人的主人家,「如果紗織不介意的話,我當然是希望也能邀請紗織的家人呢。」

  我轉頭看向塞巴斯,「塞巴斯。」

  塞巴斯微微欠身,「小姐的決定當然是應該被優先考慮的,只是……」他笑得高雅的看向藍染,「虛圈,似乎並不像屍魂界那樣平和。藍染先生,我家小姐年紀尚幼,從小家裡又照顧得比較周全,身體嬌弱。我有些擔心,小姐到虛圈之後的安全。相信,撒加先生他們也是這麼認為的。」

  聽到塞巴斯的話,撒加很是贊同的點頭。
  
  我無力的撫額,我的執事大人,夠了吧,你們沒看到,藍染的眼角都在抽搐了嗎?他一定是想到可憐的反膜上那個大洞了,還身體嬌弱呢。他沒叫我怪力女,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還有撒加,竟然給我這麼嚴肅的點頭,伊茲密王子看到,會哭的。

  「這個,既然是我邀請的客人,我自然會保證紗織的安全。」藍染仍然好脾氣的笑答道。

  「雖然藍染先生這麼說了,可是,虛圈裡,是否所有的虛,都聽從藍染先生的話呢。似乎,距離藍染先生到虛圈,時間並不久吧?」塞巴斯似笑非笑的道。

  藍染聞言,微微瞇了瞇眼睛,「想不到城戶家的執事,對虛圈的事這麼瞭解。」

  「既然我家小姐到屍魂界來做客,身為執事,當然應該多瞭解一點。」塞巴斯風度翩翩的道。

  「這樣的話,」藍染將手攏在袖中,收斂了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三個月後,我再邀請紗織到虛圈做客如何?」

  「三個月?」塞巴斯瞇眼。

  「是的,三個月。」藍染聲音不大,也沒有特別加重,但一瞬間所散發的氣勢,足以讓虛圈臣服在他腳下。
  
  「小姐?」塞巴斯詢問的看向我。

  我無語的點頭,你們既然都決定好了,我還說什麼呀說。真是不知道,為什麼塞巴斯好像對著藍染,特別的咄咄逼人似的。以前,很少見他如此針對一個人呀。我家的執事大人,一向是優雅又從容的樣子。

  見我點頭,藍染笑得仍然溫柔,「紗織,既然你家人來接你了。那我就回虛圈了,三個月後見。」

  「三個月後見,藍染大人慢走。」我用同樣的笑容為他送行。
  
  目送著藍染的背影離開,撒加微微皺眉,「紗織,這個藍染,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這樣。他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

  我驚訝的轉頭,好厲害,不愧是我的前任教皇,真是敏銳的洞察力。

  笑著點頭,「我知道,撒加。你知道他在去虛圈之前說過什麼嗎?」

  見三人都看向我,我才道,「他說,天上本來什麼也沒有,也沒有神,也沒有其他,所以太空虛了些,所以,從今往後,天上的空虛,由他來填補,他將立於天之上。呵呵,很有趣的話,不是嗎?所以撒加,我是不會為他的表象所迷惑的。」

  但是撒加的眉頭並沒有因為我的答話而鬆開,他不贊成的看向我,「紗織,你的身邊怎麼總是些……」

  「撒加先生說得沒錯。」這一次,連我家執事大人也跟著點頭,「小姐身邊總是些危險的人物,太不安全了。」

  我暗暗撇嘴,說得好像我是事故招惹體制一樣,盡招惹危險人物。

  「哪裡有。」我小小聲的辯駁。

  「沒有嗎?」很久沒見的加隆也湊了過來,咧嘴笑了笑,有些邪惡的露出一點點白牙,「剛剛那個藍染,不就是這樣的人。你還一定要去虛圈做客。」

  「我才沒有故意招惹藍染。」我忙辯解道,「他只是對我的能力有興趣而已。」

  「原來,他是打這樣的主意呀。」塞巴斯笑得分外的優雅,「小姐既然知道,為什麼要一定要去虛圈呢。」

  「因為很有趣呀!」我微微勾起嘴角,「不過,他不會輕舉妄動的。似乎,屍魂界也對我的力量很感興趣。但是,不也沒有任何行動嗎。所以我料想,就算我去虛圈,也一定會安然返回,而且,說不定比在屍魂界還要安全。當然這樣的前提,也建築在他們看到你們之後。」

  塞巴斯只一怔,隨即意味深長的道,「這麼說來的話,小姐說要留在屍魂界做客,是迫不得已的說法咯。」

  我心裡咯登一下,完了完了,為了轉移話題,竟然自己把話招出來了。

  嗚嗚……

  我是傻瓜。

  可是,沒有辦法呀,在他們面前,我根本就無需偽裝防備什麼。所以自然很輕易就會被套出話去。

  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不管他們都是怎麼想的,都與我們無關。如果他們現在不想打破暫時的平衡的話,就不會對我出手。所以……」我想,我的力量,他們只是忌憚,但並不是不可或缺的,不然不會到現在都不動手。而現在這種敏感時期,更是不會有人輕舉妄動。畢竟,我並不是無依無靠、任人擺佈的人。雖然,他們以前顧及的可能是一護、露琪亞等等。

  「所以?」塞巴斯挑眉。

  我回頭,輕柔的笑,「我們,回家吧。」

  很久,沒回現世了。很是想念大家呀,我的同學們,我的朋友們。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道別還是要道的,不能說走就走。

  至少,無論如何都要去朽木家說一聲,還有,一直都很照顧我的浮竹,我的通行證還是拜託他的呢。

  終於,可以不用頓頓祖國江山一片紅了,雖然我也很喜歡吃辣的,可是頓頓如此也受不了呀。我可是很想念我家執事大人的紅茶的。只是朽木白哉……

  呵呵,知道我要走了,朽木貴族肯定打從心底裡高興吧,雖然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並不一定會表現出來。想到他會因此而高興,本小姐就很、不、爽!我有那麼討人嫌嗎?

  急走兩步,甩了甩頭,將這些奇怪的思想拋之腦後,我又轉頭看了一眼加隆。
  
  我家執事大人和撒加都是絕頂聰明的人,見我回淨靈庭的路上看了好幾眼加隆,自然就一前一後拉開距離,方便我和加隆說話。

  有些黑線的翻白眼,我只是想問問加隆好不好,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而已。畢竟,上一次和他單獨見面,可以說是不歡而散呀。

  「加隆。」不過,既然給了機會,不用是傻瓜。

  「是,雅典娜。」加隆偏過頭,不羈的笑。

  我的心情,在這樣的笑容裡,幾乎是一下子輕鬆起來。回他一個燦爛的微笑,「要叫紗織呀,加隆。」那一次,和撒加的談話,應該是卓有成效吧。他現在眉宇間的陰霾,看起來淡了好多。

  他無所謂的笑笑,不置可否。

  我搖頭,這個人啊。

  算了,他想叫的時候,自然會叫,還是問問最關心的吧,「加隆你離開聖域之後,這段時間過得如何?」

  「還不錯,去了很多以前沒去過的地方,也做了很多以前沒做過的事,遇見很多有趣的人。」聽到我問他的經歷,加隆爽朗的笑道。

  我欣慰的點頭,「那加隆你怎麼會和塞巴斯撒加一起來屍魂界的。」
  
  「我到日本找撒加,然後聽說他們的行動,就和他們一起來了。」加隆笑得古怪得很,「我都不知道,原來除了冥界,還有這樣的地方。真的是很有趣。」

  我偷偷的笑,你不知道的世界,還多著呢。這個世界可是只有想不到,沒有不可能的超~怪異世界呀。

  「那加隆你能來,不是托我的福嗎?」我笑著調侃。

  加隆轉頭,挑眉,「我該道謝嗎?女神殿下?」

  「……不。」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幹嘛諷刺我。><

  「哈哈……」加隆大笑起來,半晌,才在我譴責的目光裡止了笑聲,抬頭摸了摸我的頭,「你沒事就好,紗織。」

  不同藍染只給我想笑的感覺,加隆的手,讓人一下感覺溫暖起來。

  雖然,對於被摸頭有些不滿。如果,是摸臉就好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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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堅強走在屍魂界5

  快到白道門前的時候,塞巴斯突然停下腳步,「小姐,前面就是淨靈庭了吧。」

  「嗯,對。」我望了一眼遙遙可見的建築群,「前面就是白道門,由兕丹坊的在守護。」

  「那麼,小姐就請先去和朋友道別。我們就在此等候小姐。」塞巴斯欠身道。

  「誒?不一起去嗎?」我很是不解的看向他。

  「不了,我們的身份,淨靈庭肯定不會接受我們進入的。貿然進入的話,小姐在您的朋友們前面不好處吧,只要看到小姐平安無事,我們在此等候就行了。」塞巴斯微笑著解釋道。

  我微微皺眉,剛剛看到他們,太激動的結果,就是忘記詢問他們是怎麼來的了。雖然塞巴斯很強,撒加和加隆更是不用說,但是這裡可是靈魂待著的屍魂界。惡魔和聖鬥士,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

  見我不語,大約以為我是在猶豫,撒加拉過我,「紗織,你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就像你剛剛說的,雖然並不害怕,但是現在我們沒有必要和整個屍魂界為敵。當然,」他微微瞇了瞇眼睛,「屍魂界過敢強制扣押你的話……」一瞬間,他身上散發的氣勢,冷酷得驚人。

  一旁的加隆很沒正型的趴到自家哥哥身上,「在這裡,我們正好看看這個和冥界完全不同的世界。紗織你不快點的話,我耐性可不太好,到時候……」

  我撇嘴,瞪了加隆一眼。不過,好像沒什麼威懾力似得,他仍然笑得邪氣迷人。
  
  雖然知道加隆多半也只是說說,但是我還是暗暗加快了腳步,畢竟有人在等著,不快點不行。

  剛走到朽木家門口,我腳步猛地停下來,正好剛剛停在將要進門的朽木白哉面前。

  黑色的眸子冰冷的掃了我一眼,朽木貴族面無表情邁步。

  「等一等,朽木白哉,我有事要說。」我忙叫了一聲。

  朽木白哉腳步一頓,「有什麼事進去再說,這是門口。」

  我想了想,確實也是,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三步並兩步的跟上他的腳步,他走得並不快,步履前進之間,有一種不緊不慢的優雅。盯著他白色羽織上的六字,我有些出神。

  和塞巴斯隨時流露出有禮高貴的優雅不同,朽木白哉的高貴優雅,往往表現得如同冬日的白梅一般,時時帶著一種冷冽的清。非要忍受著刺骨的寒冷,才能感覺到那種舉手投足之間暗香綻放的高貴魅力。

  無疑的,朽木白哉無論是身份或者是實力,都是在站在屍魂界頂端的人物。

  可是這樣,不會寂寞嗎?

  特別是從緋真的事可以看出,雖然感情內斂,可是他並不是內心也如外表一般的冰冷呀。
  
  正想著,我身前的忽然回頭,大約是想要說什麼,才開說了一個字,「你……」他驀地停下腳步,冰冷的靈壓,鋪天蓋地般向我壓了過來,「不准,用這種眼光看著我!」

  「什麼?」我明顯反應遲鈍了不止一拍。


  「不准,用這種眼光看著我!」他又再次重複了一遍,靈壓的壓迫感更為強烈。

  我猛地回過神來,反射性的問了一句,「我用什麼眼神看你了?」慘了慘了,剛剛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該不會,我不自覺的用那種據說所有穿越女都會的,「憐惜的眼神」看人了吧。

  「把你眼裡的同情收起來!」朽木白哉幾步走進,居高臨下的望著我,「你是在同情我嗎?」

  我嚇一跳,「我幹嘛要同情你?!」鰥夫而已,世界上多了去了,我同情你幹嘛?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我……」這種情緒,大約是被稱作惱羞成怒,「我什麼意思也沒有!」我剛剛一直在走神,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眼神,你叫我怎麼解釋到底是什麼意思?

  朽木白哉皺眉,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我賭著一口氣,也分毫不讓的回視於他。
  
  良久,直到風揚起他脖子上的銀白風花紗,我一下就想到雙極上的那一幕,夕陽下,他握著露琪亞的手,說著對不起的時候。

  心裡一下就軟了下來,反正,我都是來告別的,以後,只怕都會是很難很難再見到了吧,還有什麼好吵的。

  「喂,朽木白哉。」我移開視線,低頭叫了一聲,「我有話對你說。」

  「什麼事?」仍然是清冷如霜的低沉聲音。

  我抬頭望向他,「我要回現世了,我家人來接我,他們有辦法讓我回去。」

  朽木白哉怔了一下,隨即面無表情的開口,「非常好,以後朽木家就少了一個白吃白喝的人。我也不用擔心露琪亞……」話未說完,他卻猛地停了下來。

  我手指尖微微的顫抖著,一動不動的望著他,盡力睜大著眼睛,哪怕到了有些酸疼的地步也不移動開分毫。見他停下不說,我扯動嘴角,「你說呀,我在聽,怎麼不說了?你看,多難得的機會,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反駁。」

  「那你發什麼抖?」朽木貴族微微皺眉。

  我低頭,掃了一眼顫抖的手指尖,笑,「大概,是有點冷吧,很快就會停止的。」

  下一刻,有什麼白色、輕柔的東西從天而降,溫柔的搭在我的頭上,然後,是仍然如一,沒有絲毫改變的聲音,「去和露琪亞告別吧。」

  我驚愕的抬頭,搭落在頭上的東西順勢滑落而下,我忙伸手接住。白色的織物,泛著珍珠一般銀白柔和美麗的色澤,讓人迷醉。這樣的美麗,有著一個貼切無比的名字——銀白風花紗。

  再揚頭望去,只餘下隊長羽織上的六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紗織……」下一刻,順著熟悉的嗓音,我轉頭。

  站在迴廊上的露琪亞,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光望著我。

  我扯了扯嘴角,「露琪亞,我一路從流魂街回來,很口渴了。」

  看著我喝茶的露琪亞,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複雜,欲言又止的看了我好幾眼。

  「怎麼了?」我認識的露琪亞,可是一個不順眼,就一腳踢過去的女王殿下呀,什麼時候這麼吞吞吐吐了,「露琪亞你想說什麼?」

  「紗織,你該不會……」露琪亞的嘴角很有特色的抽了抽,「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什麼?」我很是迷茫的看著她,這一半一半的吊著,很奇怪。

  露琪亞驀地抬頭,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紗織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哥哥吧?」

  「噗——」我剛喝下去的茶,猛地噴了出來。還好露琪亞身手敏捷,不然鐵定華麗麗的噴她一身。她嫌惡的看了一眼我噴出的茶水,我翻白眼。

  嗆咳了半晌,我才抽搐著嘴角看向表情很是無辜的某人,「你,你在想什麼呀?」她這個結論,到底是怎麼得出來的,真是天才。比織姬公主殿下得出石田雨龍喜歡露琪亞的結論還要天才。

  「你臉紅了。」說出來之後,露琪亞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說實話,和他哥哥相當之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眼睛裡閃現的惡趣味的光芒,讓我不敢恭維。

  我摸了摸臉,很是厚臉皮的道,「你說這種話,我當然會臉紅,不臉紅才奇怪好吧。我可是正常的(偽)十三歲少女。」

  露琪亞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難得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紗織你自己難道不覺得嗎?你只有在對待哥哥的時候,才特別的喜歡和他針鋒相對,你平時待人很少如此的,連想要抓你的藍染,你好像都沒罵過他,更不要說其他人,除了哥哥,我從來沒見你和誰爭吵過。而哥哥,」露琪亞皺了皺眉頭,「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人……」

  「不要說了!」我猛地站起來,「露琪亞,不要再說下去了。反正,這件事是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麼?」露琪亞不解,「哥哥他……」

  我再次打斷她的話,「沒有人會比得上你姐姐,任何人都不行……」

  「可是,」露琪亞指了指銀白風花紗,「這條銀白風花紗,是朽木家家主的標誌。」

  我低頭,掃了一眼那條據說價值十棟樓的圍巾,然後,苦笑,「那是因為,我要回現世了。露琪亞,你不明白嗎?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你姐姐,」我抬頭,直直的看向她,「任何,活著的人!」

  死人,是永遠也無法被比較的,我親愛的露琪亞。
  
  「抱歉,紗織。」露琪亞怔怔的愣了半晌,然後一把將我抱住,聲音微微顫抖著。

  「為什麼要道歉,我很好啊。」原來,是喜歡嗎?那種焦灼不安,看到的時候,心臟會砰砰亂跳。無時無刻,都會想要他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哪怕是爭吵也好。會幼稚,會手足無措,會因為一句話,而惱羞成怒。

  不是很喜歡吧,只是,有一點點動心,只有一點點而已。而且,心動的感覺,讓人感覺到幸福啊!

  所以,我也不是特別傷心,所以,不要和我說對不起。
  
  走出朽木家的大門,我回頭望了望,正是盛夏使節,朽木家摘種的白梅樹,也掛滿了翠綠的枝葉,不甘寂寞似的從院子裡生長出來。

  我眨了眨眼睛,下一刻,淚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湧了出來。

  直到眼睛酸疼,我才順手拿了手裡的東西擦了擦淚水,然後覺得擦起來感覺不錯,又使勁擦了擦鼻涕。本想將之換個面繼續擦,一低頭,我動作猛地一僵。

  剛剛我用來擦鼻涕擦得很爽的東西,銀白色的織物,雖然沒有漂亮的花紋,卻仍然散發著典雅而絲毫不顯刺目的光芒。

  銀白風花紗。
  
  啊啊啊啊,如果讓朽木貴族知道我用銀白風花紗來擦鼻涕的話,我就根本不用回現世了,肯定直接被千本櫻送到屍魂界了。

  我偷偷摸摸的四周張望了一下,在確定沒人發現之後,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流魂街奔去!
  

第七十四章 夏日晴空1

  原來塞巴斯他們是找的浦原奸商呀!

  我就說,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到的屍魂界,原來是這樣。

  回到現世後,我看著眼前腳踏木屐,頭戴綠帽,笑得一副奸猾樣的浦原感歎道,真是太有創意的綠帽子了,虧他還戴得這麼洋洋自得。到底,要不要提醒他,在中國,戴綠帽子的含義呢?

  ma~還是不要了,只糾結了一瞬間,某人就很不負責任的想到。如果真的是浦夜的話,夜一變來變去的身體,連一護都清清楚楚看到過,不正好符合綠帽子的含義嗎。

  說不定,浦原就是知道,所以才一直戴著綠帽子的。

  這麼想著,我點著下顎,回給浦原一個燦爛的笑臉。竟讓他壓了壓帽子,嘴角抽了兩下。

  不知道塞巴斯到底和浦原說了什麼,反正兩人都是一臉笑容的樣子。

  我打著呵欠等著兩人說完,終於,可以回家了。雖然朽木家的塌塌米已經很是舒適了,畢竟,我可不是日本人,我還是喜歡自家的大床,呵呵。

  回到城戶家後,洗漱完畢往床上一躺,我就人事不知了,穿越屍魂界和現世,還有靈子轉換,都是很耗費精力的,外加上,今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回現世之後,哪裡也沒去,我安安靜靜的在家待了幾天,把差點被我遺忘到天邊不知道那個旮旯的暑假作業翻了出來,然後開始瘋趕。

  雖然這個世界瘋狂又有趣,可是不要忘記了,我現在的基本身份,可是國中學生一名呢。而且,還是國三待考學生一名,幸好,我選擇的冰帝是直升式的學校,不用為這個擔憂。

  不過,「加隆,你就沒有別的事要做嗎?」我手上飛快的抄寫著課文,眼睛含怨帶怒的瞪了一眼坐在我對面,端著一杯塞巴斯泡好的紅茶,很是悠閒的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還晃晃悠悠的加隆。從我開始做作業考試,這廝就一直坐在這裡不挪窩。

  「哦,紗織你不用管我,自己忙你自己的就好。」加隆將視線從窗外轉了回來,勾起唇角來笑了笑,一派悠閒的邪氣。

  我眼角很不規則的抽了抽,我才不是想要管你呢。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不停的忙,而你就一直坐在我對面,什麼都不做的閒著,我看著難受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以加隆的性格來說,不是有可能,是實在是太可能了。

  「撒加呢?」我換了個話題,去吧,加隆,去找你哥哥玩去吧。

  「撒加最近在忙入學申請的事,紗織你又不是不知道。」加隆賞了個貌似不屑的眼神給我。

  「那加隆你沒有考慮去讀書嗎?」我很是「關心」的道,「很多人都去讀書了,現在連撒加也決定要去讀大學。」真不愧是撒加,看上的,直接就是東大。

  加隆以手撐頭,「撒加幫我一起弄好了,反正長得都一樣,連面試都可以省了。」

  我吐血,有愛的雙子,不是這麼使用的呀。

  「你自己去熟悉一下校園也好吧。」我努力的笑得聖潔典雅。

  「不著急。」加隆換了個似乎更是舒適的姿勢,「反正以後也有的是時間。」
  
  我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想直接開口趕人時,放在一旁,很久沒用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嚇了一跳,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接起手機,「喂,哪位?」

  「啊,是小兔,恩恩。我旅行回來了,很有趣的旅行。」沒錯,不是誰都足夠有運氣在活著的時候去靈魂的世界「旅行」的。

  「嗯,我在做作業,有什麼事嗎?」

  「去給跡部和忍足加油?大家都去嗎?」

  「當然去。是關東大賽嗎?」我記得,和青學那一場,雖然跡部贏了,但是最後冰帝輸了。

  「什麼?!」我忍不住驚訝,「全國大賽?這麼快?」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劇情已經進展到這裡了嗎?那不是網王的劇情都快要結束了?失敗,太失敗了,我竟然到現在一場比賽都沒去看過。

  啊啊,期待了很久的雙部之戰,還有還有,我很喜歡的青學的腹黑小熊的比賽。

  「嘿嘿,抱歉。」雖然知道那邊看不到,我還是不好意思的摸頭,「太忙了,都沒怎麼關心這件事。」

  「好了好了,既然冰帝打進全國大賽了,這一次,我不管怎麼說都要去的。明天對吧?」

  「時間,嗯,知道了,地點?好,明白!」我記下小兔說的時間地點,掛斷了電話。

  隨手玩著手機,我撐起頭發呆。看來最近確實是出去玩得太多了,現世裡好玩的反而被我忽略了很多。這次如果不是小兔打電話給我,我又要錯過好戲了。

  幸好,可以看到全國大賽冰帝對戰青學這一場,還有後面的青學對四天寶寺和我最不想錯過的青學對戰立海大。雖然知道結果,但是最後那一場,我可是沒看到動畫就被拽到這裡來了。我當時還很是遺憾,不過能看到真人版,就什麼都彌補得了了。

  呵呵,冰帝的人我幾乎都看完了,立海大的也差不多了,那麼主角青學呢?又會是什麼樣子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

  「紗織,雖然你笑得很開心的樣子,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了,你已經發呆兩個小時了。」加隆帶著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你明天還要出門吧,作業,能做完嗎?」

  我低頭,然後,「啊啊啊啊——完全忘記了!」而且,加隆同學,你特意強調笑得很開心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我特意翻出很久沒穿的校服,既然要去加油,大家都會穿校服吧。

  「紗織,這裡——」隔著老遠,就聽到小兔活力四射的聲音。

  我笑著使勁揮了揮手,果然,大家都穿著校服。幸好我讀的是冰帝,校服是咖啡色,帶著貴族氣息的優雅,不然青學的話就得穿青菜裝了。

  高興的和班上的同學打著招呼,一段時間沒見,大家感覺都長大了不少,一群閃亮生物閃光的程度,又提高了一大截。走在一起,吸引了無數男男女女的視線。

  「城戶同學。」紅頭髮的少年,日漸修長的身材,開始逐漸脫離孩童的稚氣。

  「南野班長,」我笑彎了一雙眼睛,他這個樣子,越來越像我記憶中那個少年了,「暑假過得如何?」

  「還好,」南野微微一笑,「倒是你,沒什麼事吧?」

  我偏頭不解。

  「你身上的氣,有些混亂。」南野小聲的指了指道。

  我恍然,「沒事,沒事,因為去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那個地方人們的生存方式有所不同,所以才可能給南野班長這種感覺吧。」

  南野笑的優雅,「城戶同學的生活,好像總是很有趣的樣子。」

  「嘿嘿,也不算啦。」我頗不好意思,「我家人說我總是招惹麻煩。」

  「但是很快樂的樣子,」南野笑,「城戶同學看起來,總是很快樂的樣子。」

  聞言,我很是高興的笑瞇了一雙眼睛,「謝謝誇獎!」

  確實是,非常非常的快樂呀!
  
  大約都是因為有一段時間沒見,所以班上來的同學之間,氣氛顯得特別熱烈。而這種氛圍,一直保持到兩隻隊伍入場。

  我很有興趣的掉轉視線,看向到現在才見到的《網球王子》的主角青學。

  很……動漫。

  這是我看到之後的第一個感覺,簡直和動漫裡看到過的一模一樣嘛。根本不用分辨,就可以看出誰是誰。

  戴著眼鏡的部長手塚,比想像中更為俊美冰冷;以前看動漫時最喜歡的咪咪眼的小熊,雖然和銀一樣看不見眼睛,但笑容是溫暖柔和的;壓著帽簷,看不見臉的貓王子;活蹦亂跳的紅色頭髮的菊丸;雞蛋頭的大石以及青學裡其他的人物,都和看到過的完全一樣。

  很是高興的笑著,我揚起頭來看了一眼正是燦爛的日光。果然,這樣明媚的夏日,最是適合這些為了網球而燃燒的熱血少年了。

  只是,突然之間,我想到曾經見過的立海大的女神殿下,他打網球的時候,是否也有這種像是要燃燒起來的眼眸呢?簡直無法想像,那雙漂亮的紫羅蘭色的眸子,在燦爛奪目的燃燒時,會是如何的瑰麗流光。
  
  冰帝對青學的比賽,非常的精彩,雖然最後的結果是輸給了青學,但是我總覺得,那麼努力的燃燒之後,勝利與否雖然很重要,但已經不是唯一的決定因素了。

  只是……

  我圍著華麗麗的被剃了光頭的跡部大爺轉了兩個圈,嘖嘖,真是不錯呀,雖然我很喜歡他以前的飄逸的頭髮,不過現在的頭髮也很陽剛帥氣呀。

  「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幹什麼?」跡部大爺貌似很生氣的喊道。

  「看大爺你華麗的新造型呀。」我坦然的說道,「小兔,南野班長,你們看是不是很帥。」我轉頭,「小兔?小兔?」明明剛剛還在這裡,怎麼一下之間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不用叫了,早就跑走了。」跡部大爺似笑非笑的勾唇,「紗織,你似乎對本大爺的新造型很感興趣嘛,還專門跑過來圍著本大爺轉,啊恩?」

  我立刻反射性的抖了抖,「不,不,我對跡部大爺你的新造型完全沒有意見,我是來說其他事情的。」

  跡部挑眉,手隨意的放在褲兜裡,說不出的瀟灑帥氣,「是這樣嗎?」完全不相信的口氣。

  我萬分無辜加誠懇的笑,「當然,當然。」

  「那你說說有什麼事吧?」跡部手大約是想撫過額前的碎髮,可剛一動作,就想到什麼似的僵在了那裡。然後,假裝非常自然的放下手來,又揣回褲兜裡。

  我看得忍笑忍到肚子疼,可又不敢笑出來,只好假咳兩下,這個人,怎麼能可愛成這樣,「跡部,全國大賽已經結束了,那麼我們的合同,是不是可以說是完成了?」說到後面,我眼睛閃閃亮的看著他,不管怎麼說,這可是我到這裡後第一份工作呀,應該算是成功了吧。

  跡部征了一下,然後大約才想起我說的是什麼,於是答應了一聲,「啊。」

  我笑得很是燦爛,「也就是說,算是完成了。」說著,我頗為自得的摸了摸臉,「其實我覺得還是很不錯的,是不是?」

  「沒錯。」跡部大爺掃我一眼,「確實不錯,去本大家家兩次,兩次和玖蘭學長待的時間都比和本大家待的時間長,和本大爺去出去約會一次,結果和立海大的幸村一起很久,連電話也不接。作別人女朋友,一天到晚的鬧失蹤。請假的時間比在學校的時候長。連本大爺的比賽都從來沒來看過。你確定,這就是你說的不錯?」

  「這個……」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見我不語,跡部大爺也不說話,只是仗著身高,有些居高臨下的望著我。

  「還是,」我有些心虛的比了個手勢,「有這麼一點點的用處吧。至少,跡部伯母還是相信了的,對吧?」不要說得我毫無用處呀,讓我想有一種蹲地種蘑菇的感覺。

  「哼。」跡部手撫上眼角,很是華麗的動作,「如果真的一點用沒有,本大爺請你做什麼?」

  「呵呵……」我訕笑,說實話,這個PA女友做得,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合格呢。

  「算了。」跡部大爺很是瀟灑的揮手,「反正你也就這個不華麗的樣子,本大爺已經習慣了。」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總有一種,可憐得像是要風化在風中的感覺。

  於是,惡向膽邊生。

  嘴一撇,腳一跺,袖子一挽。恩?沒袖子?沒關係,做個動作就行了。

  我一步上前,直接挽上跡部大爺的手,在他極度驚愕的視線裡用我最嫵媚的笑容道,「既然我這個「女朋友」以前很是不合格,那麼,我現在補償給你好了。」

  跡部揚了揚眉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偏頭,笑,「我們,去約會好了。」


第七十五章 夏日晴空2

  「這就是你說的約會?」跡部大爺閉著眼睛,眼角很不華麗的不規則抽搐著。

  「跡部君難道不想看青學和四天寶寺的比賽嗎?」我用很是純潔的四十五度仰望跡部。

  跡部咬了咬牙,很不屑的哼了一聲。

  我捂著嘴偷偷笑,誰叫你打擊我來著的,跡部君。

  四天寶寺和青學的比賽,比動漫裡看到的還要精彩。而且,那個什麼才華洋溢的極至,竟然真的看得到七彩的光芒。

  我一邊看,一邊像看科幻片一樣發出哇啊哦的讚美聲,然後,果不其然的被冰帝的部長大人狠狠的奚落了頓。

  不過,卻看得很愉快。

  這樣的心情,一直保持到比賽結束。

  「跡部君,明天還要繼續約會嗎?」我笑得純良極了。

  「你這種不華麗的約會,本大爺沒興趣。等你什麼時候學會華麗的約會了,再來約本大爺吧。」跡部大爺囂張的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我笑得很是開心,這樣的跡部,真是帥呆了。
  
  全國大賽的最後一場,我絕對不想錯過的比賽:青學vs立海大。

  果然,場場精彩絕倫,一直到最後單打一的比賽:幸村精市對戰越前龍馬。

  看著賽場上,藐視一切的幸村,收斂起我初見他時的女神樣的柔和微笑,纖細的身材,竟有一種自信到無與倫比的霸氣。

  立於國中網球界頂端的王者。

  突然之間,有些明白為什麼立海大的粉絲們這麼痛恨這個結局了,經歷了這麼深刻的傷痛的磨難,擁有旁人幾乎無法擁有的堅強毅力和天賦,才得以站在現在的網球場上的神之子。竟然會就這麼輸掉。

  連我都有些不想看這場比賽的最後了。

  不過,看到龍馬領悟天衣無縫的極至的瞬間,我也忍不住撫了撫額頭上直爆的青筋,這種光線,怎麼讓我想起外星人降臨這樣的感覺來?
  
  誒?!

  我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輸掉的幸村,率先對著龍馬伸出手去,露出感覺像是久違了的神樣的微笑,「下次,一起打場快樂的網球吧。」

  下一刻,我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啊,神之子。
  
  不過,這果然是熱血少年漫嗎?雖然有輸有贏,但是所有人都看起來很快樂的樣子。這樣的情緒,連我都被傳染了起來。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心情好,天氣又好,那麼,就不要大意的去逛街吧。

  哼著奇怪調子的小曲走在街上,我的心情跟著陽光清風飛揚,真是平和而美好的日子……呀!

  最後一個感歎詞,在我看到前面不遠處撕開天幕而來的虛的時候,變了一個奇怪的調子。

  不過,不影響心情,去和一護打個招呼吧,順便告訴他我回來了。
  
  怎麼,一護還沒到啊,他現在明明就是名正言順的代理死神了。

  我有些鬱悶的蹲在一家人的屋頂上,看著那個長得奇醜的虛揮舞著爪子。這附近都沒人,虛先生,你長的什麼眼睛呀?

  正感慨著,忽然之間從轉角處出現的人影,讓我一下明白這位虛同志並非在抓瞎,而是真的感覺到了什麼。

  「小心——」不能等一護了,虛的爪子都要抓到人了。我從屋頂上一躍而下,直接一把摁倒差一點點就被抓到的人。

  沒辦法了,我好像記得,我的前任就是這麼使用的。

  倒轉過黃金仗,我稍微回憶了一下老師教過的標槍的投擲方法,我扔——

  不錯,一擊即中。

  我洋洋自得的向著消失在空氣裡的虛揮了揮手,拜拜咯,虛先生。

  「……」我的得意,一直持續到被我撲倒的人,傳來意義不明的呻吟聲。

  我忙從別人身上跳下來,翻出包裡從露琪亞那裡A來的記憶修改噴霧,對準剛好抬起頭來的人,我噴。

  誰料想,那人才一抬起頭來,看到我用什麼東西對準他,他竟然動作迅速的就地一滾,脫離了噴霧的有效範圍。
  
  誰啊?這麼厲害。

  我定睛望去,正好望進一雙鳶尾色的紫色雙眸。

  立海大的,神之子?!

  「城戶同學,你手上的那個東西,不會是想要用來對付我的吧?」幸村眼波流轉之間,流光異彩,只是如果他沒有不時掃一眼我手裡的噴霧就好了。

  既然都被他發現了,知道自己沒什麼可能性動手腳了,我忙把拿著噴霧的手收到背後,「呵呵,我以為是色狼。」

  一句話,讓幸村的笑容更燦爛了些,「所以,城戶同學撲倒色狼?」

  我一下僵硬當場,原來,都說立海大的幸村,是比不二還要可怕的腹黑,是有根據的呀。

  可是,可是,我也是倒霉透挺了,撲誰不好,偏偏撲倒幸村,兩次!還是兩次都是臉朝下的!><

  天可憐見的,我白背一個撲倒的名聲,可是一點豆腐渣都沒吃上。

  「嘿嘿……」無比尷尬的訕笑了兩聲,我連一點點自圓其說的話都找不到。

  「這一次,城戶同學不會是睡昏頭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吧?」幸村掃了一眼剛剛虛先生留在地下的痕跡,「似乎每次遇到城戶同學,都會遇到很有趣的事呢。」

  我強忍翻白眼的衝動,「幸村君,為什麼不說我每次遇到你,都會被捲入什麼之中呢。」在立海大那次是這樣,竟然撞上惡靈,這次又是如此。

  這麼說起來,倒真是很奇怪。幸村應該只是一個網球打得好的普通少年吧,為什麼剛剛那只虛要襲擊他呢?

  難道,精神力強的人,靈力也很強?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幸村,嗯,怎麼看都是普通少年一個啊,或者說,長得非常漂亮的普通少年一個。

  不過,我好像從來都看不出別人有沒有靈力吧,呵呵……
  
  「是嗎?」聽了我的話,幸村笑了笑,「那麼城戶同學可以告訴我,你是被捲入什麼之中了嗎?或者說,剛剛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一驚,他果然看得見,上次也是這樣,不是錯覺。傷腦筋呀,看得見的話就不好忽悠了。實話實說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很秘密的事吧。某人毫不負責任的想到,然後展開了屍魂界普及知識講座。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其他世界呀。」幸村默默的聽完,似歎非歎的感慨道。

  「是的。」坐在離剛剛被襲擊處不遠的小公園的長椅上,我咬著果汁的吸管,補充剛剛講述時流失的水分。

  「那屍魂界,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幸村好奇的問道。

  「嗯,怎樣一個世界呀?」我思忖了一下,然後更加不負責任的給出一個答案,「大概,是弱肉強食的一個世界吧。」這種感覺,在流魂街的後幾十的街道,表現得非常明顯。

  幸村怔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弱肉強食,是指強者才能生存嗎?」

  「哈哈,這個,我亂說的,其實應該和我們生存的世界差不多吧,反正都是人死之後的世界呀。」

  但是,幸村似乎並不在意我的解釋,他低著頭,看向自己修長優美的手,「強者嗎?到底怎樣,才能稱為強者呢?」

  我閉上嘴,現在的他,不需要我任何解釋吧。
  
  靜坐良久,只有夏風,微微輕拂著。

  忽然,幸村猛地一抬頭,然後在我驚訝的目光中與我對視,目光灼灼,「我想要看看,強者生存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

  我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幸村君,你年紀還這麼小就想死,不太好吧。」

  聞言,神之子額頭上的黑線一下就掛了下來,「我沒想死。」

  「可是不死去不了屍魂界啊。」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這樣的視線中,我聲音有越來越小的趨勢,他該不會是想……

  「城戶同學去過吧,但是現在平安回來了,一定有辦法讓活人去的,是不是?」

  我低頭沉默了片刻,才抬頭,「是的,有辦法,但是首先,有辦法的人肯定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幫忙。其次,雖然幸村君你是站在國中網球界頂端的人,但是我不客氣的說一句,現在的你連一隻普通虛都對付不了,怎麼去屍魂界?估計你一踏上那裡的土地,就被死神當成旅禍砍掉的。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帶幸村君你去的。」

  不管,他是因為一時好奇也好,還是因為有什麼困惑的事需要想通也好。我都認為,性命比較重要。

  所以,無論他說什麼,我都絕對要堅持自己的決定!
  
  「這樣啊!」相當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幸村僅僅是這樣答應了一聲,「抱歉,我失禮了。我和城戶同學也只是見過兩次面而已,提這樣的要求,確實是太過分了。」他說著,微微偏頭,漂亮的紫色眸中流露出強烈的失望來,本來神采飛揚的感覺一下消失了,柔軟的線條,給人強烈的想要憐惜的感覺。

  「啊,這個……不是的……」我手足無措的想要解釋。

  「沒關係,是我太強求了。」幸村轉過頭來對著我微微一笑。

  一瞬間,似乎聽到什麼東西清晰的碎裂聲,嗚嗚,我可憐的堅持。沒辦法,我就是對美人特別心軟,就算知道是腹黑的美人也一樣。

  「其實,如果只是要看弱肉強食的世界的話,也不是沒辦法。」我點著臉頰思忖著到,那個地方,應該也算是吧。

  「什麼意思?」

  我看向幸村,「如果幸村君真的想看的話,雖然屍魂界不行,但是我可以帶你去看其他的地方,比屍魂界更加的強者生存。但是,幸村君,請你考慮清楚,鮮血、生存或是死亡,這樣的東西,確定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我的話,讓立海大的神之子,也遲疑了一下。

  我輕笑,「其實,我覺得,還是生活在和平的世界就好,幸村君,你的世界裡,有網球就足夠了。」

  「不。」幸村的眼神,慢慢堅定起來,「我想看,有一件事,我想要確定!」

  我不解的抓頭,這位神之子,到底碰到了什麼奇怪的事,需要這樣確認呀?以至於到了不惜以身犯險的地步?

  不過,這個世界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吧。

  「那好吧,你跟我來。」率先站起身來,「啊,對了,先打電話回家報備一下吧,今天晚上可能回來不了哦。」

  呵呵,我也要記得跟塞巴斯說,今日,外宿一晚。
  
  跟上我步子的幸村,一路上,意外的沉默。直到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少年,在路過我們時和他打了個招呼,他也笑著回了個禮。

  「那是你同學?」我笑著問道,太沉悶了,不喜歡這種氣氛,雖然找得話說吧。雖然,剛剛那個少年長著一張路人甲的臉,我肯定不會認識。

  「嗯,是的。涉谷同學一直跟我同班。」

  涉谷啊。

  什麼?涉谷?

  開玩笑的吧。

  「涉谷,他全名叫什麼?」我抱著微小的一絲希望問道。

  雖然幸村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答道,「涉谷有利。」

  噗——

  從今天開始做魔王……
  
  這樣糾結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我帶著幸村走到那個嚮往了很久的枯井邊。幸村的臉色有些難看,估計,他還是頭一次做翻人家神社的牆壁這種事吧。

  「從這裡跳下去。」我用一種分外嚴肅的口吻道。

  我以為,幸村至少要懷疑一下的,沒想到,他竟只遲疑了一下,就率先跳了下去。被迅速的動作弄得一愣,我呆滯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跟著他跳了下去。

  本來,應該是很淺的井,竟然,像是落了很久才到底。

  我安下一顆心,看來,食骨井我和幸村都可以使用。

  「這裡,是哪裡?」站在井底,幸村驚疑的抬頭,看著頭頂的天空從晴空萬里變成了陰雨綿綿。

  「先上去再說吧。」我指著井口道。

  幸村的動作很敏捷,很快就爬了上去,不過我也不差,考慮了一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我都沒有直接飛上去,而是跟著他爬了上去。幸村半趴在井外,很是紳士的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剛爬上井沿。忽然,一把雪亮的刀,猛地砍在井沿上,濺起一簇火花!

  雖然,低沉的男音響起,「你們是什麼人?!」

  我猛地抬頭,然後怔愣當場,這種環境,這裡,難道不是犬夜叉的世界?!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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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幕末風雲1

  隨著武士刀落在井沿上的聲音,抓著我手的幸村也是一僵。

  見我們兩人都是沉默,握刀的人可能誤會了什麼,他重新將刀提了起來,額前搭落而下的碎發下,一雙黝黑的眸子,深沉得看不見任何東西。武士刀,再次刷一聲揮下,正好落在幸村和我的面前,「說,你們是什麼人?」

  「土方先生,太嚴厲了,還是兩個孩子呢。你看,把他們都嚇呆了!」隨著柔和的話語聲響起,我順著聲音望去,一個穿著白色和服的俊美男子,非常不合時宜的抱著一隻圓滾滾的小豬走了過來。

  見我和幸村都望向他,他輕輕勾唇一笑,漂亮得如同清晨沾染了露珠的蓮花,帶著一點天真的溫雅。他抱著小豬蹲到我們面前,善意的笑笑,「能告訴我們,你們到這裡來是來做什麼的嗎?」

  幸村遲疑了一下,然後和我對視一眼,我朝他點頭,隨便你怎麼說都可以。

  似乎是看懂了我的意思,幸村回過頭去,也是一笑,宛如百合初放,「抱歉,雖然說起來很是奇怪,但是我們是掉進一口井裡,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就到了這裡。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我有些驚訝,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說實話。不過,在這兩人面前,說實話也沒什麼不好。
  
  聽了幸村的話,持刀的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說的是什麼鬼話,從井裡來的?!」

  我忍不住黑線了一下,我們又不是貞子,什麼叫從井裡來的。雖然,這話也沒什麼錯。

  「你說你們是從井裡來的?」抱著小豬的男子,很有趣的看著我們兩人,「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呢?」

  聞言,我接了一句,「如果我沒料錯,我們應該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們帶著的東西,你們這個世界應該不會有。」

  「哦?」白色和服的男子睜大眼睛,很是可愛的偏了偏頭。

  我放開幸村的手,捅了他一下,「幸村君,你的手機什麼的,拿給他們看一下吧。」

  幸村有些驚疑的看向我,我安撫的笑笑,點頭。

  見我這麼肯定,幸村從兜裡掏出手機,然後展示了一下手機的用法,雖然打不通電話,不過僅僅是其他的功能,就足夠兩人驚訝的了。
  
  半晌,見幸村解釋得差不多,兩人估計也相信了大半之後。

  持刀的男子才動作優美的收刀,「雖然你們已經證明了你們很有可能和我們的敵人無關,但是,在明天之前,還請兩位待在這裡。」

  幸村一點也沒有遲疑,很是果斷的道,「可以。」

  「呵呵,」抱著小豬的男子笑著站起來,「那我就帶你們去休息吧。」

  「等一等……」雖然實在很不想,但是我還是出聲阻止道。

  下一刻,三人的目光刷的一聲集中在我身上,我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太可怕了,雖然三個都是美男子,但是被這樣看著,還是很可怕。

  「還有什麼問題嗎?」還是抱著小豬的人最是和藹的開口。

  「那個,我是想說,」我轉向幸村,「幸村君,你能拉我一把嗎?你剛剛拽我拽到一半,我現在是用手趴在井沿上,很痛呀!」

  同樣的黑線,從三個風格各異的帥哥頭上掛了下來。然後,抱著小豬的男子轉過身去笑到抽。

  我很是無辜的眨眼,本來就是嘛,如果幸村不拉我還好,我自己可以爬上來,他剛剛就是拉了我一下,害得我腳現在借力的地方都沒有,剛剛開始就一直很可憐的半趴在井沿上,很辛苦的。我現在又不可能動用小宇宙,自己飄上來,不讓幸村自己完全他剛剛未完成的工作,我還能怎麼辦?
  
  終於從井邊爬了上來,我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然後笑道,「我們走吧。」

  「那個,我先給你找件衣服好了。」雖然仍然保持著微笑,但是以我的視力,可以清晰的見到一身白色和服的襯托下,他白皙的臉有一點發紅。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嗯,露出胳膊大腿的穿著,對這裡的人來說,是刺激了一點。

  「那就麻煩你了。」我點頭。

  「不過,」他很是傷腦筋的思忖著道,「這裡沒有女子的衣物,我的衣服,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笑得心花怒放,不但是可以,而且是大大的好,我要帶回去珍藏。

  「那請稍等一下。」他朝一旁提著刀的男子點頭,「土方先生,麻煩你。」
  
  「雖然有些失禮,但是還是請問一下,這裡是……」下一刻,幸村看向持刀的男子問道。

  他微微瞇了瞇眼睛,異常簡短的吐出三個字,「新撰組。」

  幸村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竟然是……」

  「你知道新撰組?」不緊不慢,但威壓十足的問話。

  幸村片刻之後恢復了正常,大約是經過虛先生的打擊,抗壓能力穩步提升,「是的,聽說過。」

  那人聞言,轉向一旁的我,「看你的樣子,一點都不驚訝,像是知道自己在哪裡似的。」

  反正,也沒想過要隱瞞我知道些什麼的事實。在這些人面前,我還太嫩了點。笑著點頭,「嗯,剛剛猜到的。」

  那人挑眉,疑問的看著我。

  我繼續解釋道,「那個井在我們那個世界,我知道是通向異世界的,所以對可能的地方,大概有些底。幸村君是被我拖來的,他完全不知道。所以我在剛剛聽到土方先生兩個字的時候,就猜可能是這個地方。」其實,我完全是從土方和那隻豬聯想到的,但是豬這個想法,就不用當著土方歲三的面說出來了吧。

  聽了我的話,土方歲三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你還知道些什麼?」

  見他的樣子,幸村幾乎是反射性的將我往身後擋了擋,「土方先生,她只是一個女孩子。」

  我感激的拍了拍幸村的肩頭,然後衝他笑著搖頭,「沒事。」接著看向土方歲三,笑,「我什麼都不知道。」

  土方歲三瞬不瞬的盯著我們兩人,殺氣逼人,半晌,連幸村的額頭上,都佈滿了冷汗,但他仍然是動也不動的擋在我前面。不禁,有些感動。他明明看到過,也知道,我應該比他強,卻還是這麼做了。
  
  我輕輕握住幸村的手,溫暖的小宇宙,從交握的手掌心傳遞過去,這樣,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壓力了吧。

  隨著幸村的身體一僵,隨即放鬆下來。我也微笑著回望向土方歲三。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收了殺氣,「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你們兩人都是!」然後,轉身離去。

  「是的,土方副長。」我拉著幸村向他鞠躬,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你真是個好人。」看動畫的時候就一直這麼覺得了,除了對敵人之外,這個世界的土方歲三,真的給人這種感覺。

  土方歲三的腳步聞言一頓,然後冷哼一聲,再次邁步離去。

  「城戶同學,你叫他土方副長,難道他就是土方歲三?」幸村的歷史看來也很不錯,非常快的反應過來。

  我抓頭,望天,「新撰組中,應該沒有其他人姓土方吧。」

  「你……」

  幸村正待說什麼,下一刻,一個快樂的聲音打斷他的話,「讓你們久等了。」

  我回過頭,微笑,「並沒有等多久。」我就知道,土方歲三之所以離開,一定是看到他回來了。

  將手裡的白色和服遞給我,他笑著道,「差點忘記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呢。」他指著自己,「新撰組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請多關照。」

  他一開口,我立刻轉頭望向幸村,然後,低頭偷笑,幸村驚訝的樣子,果然很、可、愛!

  「城戶紗織,請多關照。」我也笑著自我介紹,然後戳了一下仍然怔愣著的幸村。

  「幸村精市,請多關照。」
  
  為了照顧這裡的人敏感的神經,我很是識相的換上和服,除了大了一點之外,好像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反正我也沒弄清楚男式女式和服到底有什麼區別。

  拉開紙門,就見到幸村和沖田總司並肩坐在迴廊上。我突然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如果不是這種世界的話,這兩個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交集的吧。

  「換好了嗎?」聽見拉門聲,沖田總司回頭笑問。

  「嗯,謝謝了,沖田君。」

  「過來坐吧。」

  我左看了一眼,右看了一眼,其實,我想坐你們兩個中間,可不可以?偶爾也奢望享受一下,左擁右抱的感覺嘛!

  不過,當然是不可以。

  乖乖的走到比較熟的幸村那一邊坐下,「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沖田總司呵呵直笑,「我在問幸村君你們的那個世界呢,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我點頭,那倒是,近一兩百年世界的變化,比一兩千年的變化都大呢,「沖田君如果在我們那個世界的話,應該還是學生吧。」我記得,這個天才劍士,到死的時候,都才二十四歲,正應該是絢爛的時節。

  「學生?」沖田不解的偏頭。

  「是啊,我們那個世界裡的人都要讀很多年的書,男女都一樣。」我試著解釋道,「就像我和幸村君。」

  「你們一起上學嗎?」

  「不是的,我是去看幸村君他們的網球訓練認識他的。」想到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都有些哭笑不得,比我這個女神還要女神得多的笑容呀。

  「網球?」

  「嗯,是一種運動。」幸村說到網球,感覺整個人都像在發光一樣。

  我開始還聽著幸村的話,後來就開始走神。好容易來到幕末,似乎,還有許多想看的人啊。還有,幸村說想看強者生存的世界,到了這裡的話,他該不會,是想跟著去看新饌組殺人吧?


第七十七章 幕末風雲2

  應該,不會吧。

  立海大的神之子,應該不會做到這種程度吧。

  這麼想著,我不禁轉頭,看向坐在我一旁,聊得貌似很開心的兩人。

  剛剛還陰雨綿綿的天氣,現在已經放晴了。一點點細碎的陽光灑下來,均勻的落在兩人身上。本來都是柔軟漂亮的臉,配上嘴角掛著的溫暖微笑,更是美得像要滴出水來般。

  就這麼看著笑得像並蒂蓮的兩人,又有誰知道,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神之子和鬼之子啊……

  如果,沖田也能生長在現代的話,說不定,哪個學校又會出現一個「普通」的校園偶像了。

  會很幸福吧,就像其他少年一樣,在陽光下肆無忌憚的笑,最大的麻煩,不過是戀愛或者學業罷了。
  
  「……紗織,紗織……」柔和好聽的聲音,讓我一下反應過來。

  「啊?」有些困惑的遲鈍了一拍。

  抱著小豬的沖田眼睛笑成一雙好看的月牙,「不介意我這麼叫吧。」

  「當然不介意呀。」看到這麼好看的笑容,再過分的要求都不會介意了,何況只是這樣而已。

  「紗織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發呆。」沖田偏頭,笑道。

  「嗯。」我笑著看看沖田,又看看幸村,「總覺得沖田君和幸村君,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誒?」沖田一愣,隨即看了看也像是有些驚訝的幸村,「是指長相嗎?」

  「呵呵,當然不是了。」我很是苦惱的點了點臉頰,「不過真要說哪裡相像,我又說不上來。」其實,這樣的笑容,這樣的天賦,如果不是在幕末,或許,又是另一個神之子也說不定。當然,還有一些,藏得很深的,連我都不太明瞭的東西。

  幸村聞言,揚唇笑了笑,紫色的眸中閃過瞭然。他大概,會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是什麼……」沖田很苦惱的鼓起臉來,可愛得讓人想捏上一把。

  自己捏了一把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我呵呵的笑,岔開話題,「沖田君,謝謝你借我衣服。」

  「啊,不用,我的舊衣服,紗織不嫌棄就好。」沖田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好像大了一點。」

  我挽了一把袖子,「衣袖還好,就是衣擺長了的話,好像容易摔跤。」

  「嗯。」沖田點點頭,「把腰帶重新系一下會比較好。」

  「可是我都不會。」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都沒穿過和服。」

  「啊?沒穿過嗎?那能穿成這樣很不錯了,腰帶都有繫起來呢。」沖田雙手合十笑得很是燦爛的誇獎道。

  「你說這個,」我翻了一下自己系的腰帶,「因為不知道怎麼系,我打的結,然後把結藏在腰帶裡面的。」

  「呵呵……」沖田笑著站起來走到我身後,「不介意的話,我來幫你吧。」

  「謝謝。」
  
  重新將腰帶解下來,沖田從身後幫我繫起來。大約是因為練武的關係,他的呼吸聲,顯得非常細長,但是就在身後耳邊的感覺,在他伸手過來,幫我做最後的整理的時候,一下分外清晰起來。

  我反射性的微微側頭,正好看到他的側臉,因為專注的關係,修長的眉眼盯著一個地方,嘴角微微上翹著,心情飛揚的樣子。

  只望了一眼,我就轉回頭來,呼吸相聞的感覺,讓臉有些發燙。

  「好了。」下一刻,沖田一拍手,很有成就感的笑道。

  我低頭看了一下,果然比我自己弄的要漂亮好多,忙抬頭望向他,展顏一笑,「謝謝。」

  「呵呵,不用。紗織多少歲?」

  「我嗎?」我指了指自己,「十三歲。」

  「果然,還是小孩子呢。」頭,被很溫柔的摸了摸,溫柔得讓人想哭。

  我抬起頭,看著沖田總司在陽光裡燦爛的笑臉,這樣的柔和甜美的笑容,當加入鮮血的浸潤的時候,會被稱為:鬼之子。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什麼樣的傷痛,才會使這樣漂亮的笑容,被扭曲成那個樣子。

  看看笑容滿面的沖田,又看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同樣笑得好看的幸村,我低頭,這樣的笑容,看到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心疼呀。
  
  「總司。」伴隨著木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沖田抬頭,然後露出驚喜的笑容,「土方先生怎麼過來了?」

  我隨著他的聲音抬頭,身著黑色和服的男子,隨意的叼著一柄長長的煙斗,漫不經心的樣子。一頭長髮被高高束起,不經意的散落下幾屢,搭落在刀刻一般俊美的面容上。使之除了在嚴謹之間,又多了幾分浪蕩不羈。

  實在是……太帥了!

  土方歲三,雖然不是我見過最俊美的男子,卻絕對是我見過最具有男子氣概的男子。這樣的人,彷彿就算天塌下來,也會沒有任何條件的幫你頂住一般。

  我記得,土方歲三最後也死得比較悲慘,更不要提二十多歲就英年早逝的沖田總司了。

  如果,把這兩隻都拐回現代怎麼樣?

  這個念頭一起,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什麼時候,我也開始有了D伯爵一樣的嗜好了?!不過他是喜歡稀奇的動物,而我是喜歡美人。
  
  這邊,我還在無限糾結的時候,土方歲三已經再度開口,「總司,有任務。」

  「知道了,土方先生。」沖田站了起來,穿上木屐,然後看了看我和幸村,「他們兩個……」

  土方抽了一口煙,道,「全體出動,也帶上他們。」

  沖田一驚,「可是土方先生,他們兩個……」

  不等他說完,土方就打斷他的話,「總司,是全體出動。以他們兩人出現的方式,你認為,就算把他們關起來,會有用嗎?」

  沖田啞口無言,半晌,他看向我們,眼裡全是歉意,「對不起……」

  不等他說完,我就笑著搖頭,「我明白,只是,幸村君……」我看向幸村,我倒是無所謂,可是幸村的話。

  幸村微微皺起眉頭,只遲疑了片刻,隨即看向土方兩人,「我知道了,我跟你們去,只是城戶同學畢竟是女孩子,不太適合這種場面。」

  昏,我還在擔心他,結果他的心思竟然轉到這上面來了。

  雖然沒有什麼必要,但是還是有些感動。

  我伸手,握住幸村的手,「那就一起去好了。」不管任何時候,豆腐這種東西,能吃到的話,是一定要吃到的!
  
  長長的頭髮束起,換上新饌組隊服的沖田總司,比之剛剛看到的白色和服的打扮,多了幾分英姿,少了幾分柔和。

  話說回來,新饌組的隊服真的很好看,天藍的外衣套在白色的內衣上,加上胸前的繩結、額頭上的護額和黑色的半截指手套,真的是非常帥氣的打扮。

  見我盯著他看,沖田笑著回頭,「怎麼了?

  「很好看!」我非常直接的稱讚道。

  「啊,謝謝。」一絲絲的紅昏,從耳後蔓延上來,真是非常艷麗的風景。
  
  「你們兩個,就是歲仔從井裡抓出來的兩個?」笑得很是和藹的大叔湊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我和幸村。

  「是的。」幸村有禮的點頭,「請問您是……」

  對於幸村的禮貌和笑容,大叔很是欣賞的大笑,「呵呵,近籐勇。」

  幸村大約已經對這些歷史名人震驚到麻木了,所以他只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仍然是優雅的行禮,「近籐局長,您好。」

  「不錯嘛,少年。」近籐勇拍拍幸村的肩膀,「要不要到新饌組裡來。」

  「組裡不收小鬼。」土方插話,「而且,今晚之後,他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幸村聞言怔了怔,隨即笑得柔和典雅,「土方副長果然如城戶同學所說,是個好人。」

  「哈哈,歲仔,竟然有人說你好人。哈哈……」近籐局長很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連一旁的沖田都背過身去笑到身子顫抖。

  「住口!」土方的眉毛很不規則的抽了兩下,這個樣子,大約就是叫惱羞成怒吧,「我走了!」說著,很是有形的帶著一組隊員離去,如果,送行的不是近籐局長和沖田的笑聲就更威風了。

  我翻白眼,幸村同學,你果然是個超級腹黑!絕對,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
  
  一路跟著近籐勇大叔和沖田他們,也就像是普通的巡查,什麼事也沒發生,只是幸村,像是在思忖著什麼,都沒出聲。

  良久,幸村才拽了我一把,「城戶同學。」

  「怎麼了?」我不解的看向他。

  「我估計,新饌組這次行動沒這麼簡單。」幸村壓低聲音,「最開始,土方副長就說過要讓我們待到明天之後,那麼很有可能,他們今天就有什麼重大的行動。怕我們洩露情報,所以半強迫的將我們扣壓在組內。而將我們帶出來巡查,就更不合常理了,除非,他們是有非常重要的行動,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確定會重大到什麼程度,所以,才會有這些不合理的行為。」他說著,很是擔心的看向我,「所以,城戶同學,等一下,請一定要小心。」

  我有些驚訝的望向他,真不愧,是幸村精市嗎?

  只從一些隻言片語,就能推斷出這麼多事情來。不過,到現在,恐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

  這樣樂觀的想法,一直保持到我看到他們行動地點屋外掛的燈籠為止。

  我苦笑,「幸村君,我後悔了,後悔一時衝動答應你的要求。對不起,幸村君。」

  什麼狗屁弱肉強食的世界,神之子,就該在神的寵愛下,永遠純潔快樂無憂著。

  「不。」幸村的笑容,也染上了街道上的清冷一般,「這三個字,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對不起,把你捲進來。」

  隨著他的話,我們兩人的視線,都鎖定了燈籠上的三個字。很顯然,我們的歷史都不錯,完全明白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昏黃的燈光下,黑色的字跡,現下看來,分外的滲人。

  三個字,三個漆黑的字——池田屋。
  

第七十八章 幕末風雲3

  輕歎一聲,我搖了搖頭,「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算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應該能護他周全。

  「嗯。」幸村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上前半步,將我半掩在身後,側過頭來,帶著一點犀利卻仍是柔軟的笑,「早知道,或許該向他們要一把刀的。」

  比起幸村的緊張,我則要輕鬆許多,還有心情好奇的問道,「幸村君會用刀嗎?」

  「以前跟真田學過一點。」幸村苦笑,「不過,如果知道會碰到這種情況的話,我或許會更認真一點。」

  我們這邊小聲嘀咕著,沖田笑著湊過來,「等一下,檢查的時候,你們躲在我身後哦。」

  我剛想點頭,隨即想到什麼似的立刻搖頭,「我沒關係,可以的話,請多照顧一下幸村君。」

  「不,城戶同學的安全比較重要,畢竟,是我的任性。」幸村不等我說完,立刻插話道。

  沖田偏頭,隨即呵呵直笑,「感情真是好呢,兩位。」

  我強忍翻白眼的衝動,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好吧。

  正想說點什麼,那邊領頭的新饌組隊士已經進入了池田屋,沖田收斂了神情,跟了上去。我和幸村對望一眼,也快步跟上他的腳步。
  
  「官府檢查。」闖入池田屋的新饌組隊員,厲喝了一聲,「有反抗者,就地處決!」

  「什麼啊,突然就闖了進來,官府檢查就了不起嗎?」聚集在一樓的浪人中,有人率先忍不住站起來挑釁道。

  刷的一聲,新饌組的人利落的拔刀,飛濺起的血花,染紅了隊服,「有反抗者,就地處決!」

  一直站在我身前半步的幸村身體一僵,我轉頭望去,他的側臉,煞白一片。

  我看得有些不忍,雖然他進來之前應該已經做過心理準備,可畢竟是生長在和平時期的普通少年,什麼時候見過這樣一言不和就動手殺人的場面?

  拽了他一下,我將幸村拖到屋子的角落,「幸村君,你沒事吧?」

  幸村聞言回頭,雖然臉色非常蒼白,眼裡的神色卻非常的清醒,身上的氣息也不見混亂,「還好。」

  我看得不禁暗暗的讚賞,果然不愧是幸村精市,比我第一次見血的時候,不知道要鎮靜到哪裡去了。

  微微皺起眉頭,「幸村君,關於池田屋事件,你記得多少?」我的記憶,全部來自於漫畫,可是現在都已經到池田屋了,卻沒見到主角小鐵出現。那麼,現在事情的進展肯定已經脫離我知道的軌跡了。或許,歷史會有用一點。

  幸村思忖著道,「池田屋事件,1864年6月在京都池田屋發生的新撰組襲擊尊攘派志士的事件。我記得,近籐勇和沖田總司這一組,碰上的浪人相當的多,本來有密報說長州奇才桂小五郎也在池田屋,所以近籐局長帶人殺上二樓,準備擒賊先擒王。結果並沒有找到人,等近籐局長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樓下,已經只剩下沖田總司一人了。」

  「這麼說來……」我震驚的看向幸村,如果真的只剩下沖田的話,可以想見局面的慘烈,那麼,我們必然要受牽連。

  幸村苦笑,「現在說對不起,都已經晚了。」他說著,像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眼神在一瞬間堅定起來。

  我調轉視線,果然,新饌組的隊士已經開始陷入苦戰,而近籐則正帶著幾名組員衝向了樓上。

  轉頭握住幸村的手,長年握球拍的手,有幾處有著均勻的薄繭,「放心,沒事的!」

  幸村挑眉,隨即微微勾唇微笑,「城戶同學,不管怎麼說,這句話也是我來對你說比較好吧。」

  這個時候,並非像我這般有恃無恐的幸村,還有心情調笑嗎?

  無可否認,這個時候的幸村,比站在球場上,還要讓人覺得心動。
  
  正想回他一個安撫的笑容,幸村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推開我,「小心!」

  我被他推得一個蹌踉倒地,堪堪避過迎面而來的刀鋒。下一刻,見沒砍到人,已經殺紅了眼的浪人根本不管我們是不是新饌組的人,左右一掃,然後直接再次揮刀砍向幸村。

  「幸村!」我手指扣起,準備召喚我的盾。

  誰知,同樣避開刀鋒的幸村非常冷靜就地一滾,看準方向,抄起地上屍體旁的刀,將那人的斬擊擋了下來。

  這種時候還能在一瞬間作出判斷,很強!

  我還在感慨,忽然感覺到身後一陣異動,正待躲開。卻在突然之間,被人攔腰一拽,隨即像被拋球一樣拋到一邊,我一抬頭,就是沖田揮刀砍向襲擊我的浪人的畫面。

  殺死浪人之後,沖田回頭的瞬間,臉上的表情還保持著剛剛殺人的樣子。一剎那,我背上冷汗涔涔而下。這就是,鬼之子的眼神嗎?那種冰冷,不是面無表情的冷漠,而是一種會讓人從心底深處湧上來鑽心刺骨的冷寂和空洞。

  見我怔愣當場,沖田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鬆動,但很快就恢復成鬼之子的樣子,連身都沒轉,反手一刀刺入來人的腹部。抽刀之後,已經滿是血污的隊服更添血色。被鮮紅的血包圍的鬼之子,該是令人懼怕到顫抖的對象吧。但為什麼,在看到他表情鬆動的那一剎那,只會感覺到心疼。把自己變成鬼的男子,不,把自己變成鬼的少年,真的讓人心疼呀。
  
  微微瞇了瞇眼睛,我轉頭,看向幸村,神之子,我絕不讓他的手上,也染上鮮血的紅。

  這一邊,雖然幸村身手也算敏捷,而且一直保持著絕對的冷靜。但畢竟是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面對的又是身手不凡的浪士,而且是殺紅了眼的人,堅持到現在,逐漸有了招架不住的感覺。

  看準時機,我用浮竹教過的步伐,驀地插了過去,「盾!」

  攻擊幸村的那人的刀,直直的砍在我的盾上,然後,在他不可思議的震驚目光中,被盾的力量反彈了開去,連整個人都被彈出很遠,重重的砸在地上。

  我閉起一隻眼睛,阿彌陀佛,動漫的世界裡,這麼被摔一下,不會死人吧。我這盾可是神器,普通人隨便亂砍,當然會反彈的呀。除非,你有銀那樣的力量。

  「幸村君,你沒事吧?」轉身看向幸村,我問道。

  幸村微微喘著氣,冷靜的搖頭,「沒事。」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好像,確實什麼事也沒有,立海大的訓練,果然很強悍,跟人對砍這麼久,都沒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

  這時,又有不長眼的揮刀向我們砍來,我翻白眼,隨手揮了一下手裡的盾。

  砰——

  好大的一聲響,看來,這位比剛剛那位,體重還要重一些。

  「還好吧?」我意思意思的看向幸村,然後嚇了一跳,神之子的表情,竟是難得扭曲。

  「怎麼了?受傷了?」我湊到他身旁緊張的問道。

  「……不。」幸村額頭上黑線掛了下來,「總覺得,本來該是慘烈的氛圍,但為什麼一看到城戶同學,就有一種其實這是鬧劇的感覺。」

  「……」喂喂,這句話太過分了吧。
  
  摔了幾個人之後,雖然大家都殺紅了眼,但是還是知道好歹,我們這邊總算清淨了下來,而相對的,新饌組本來就少的人,壓力則更重了些。

  慢慢的,一個個穿著新饌組隊服的人倒了下去,直到只剩下滿身滿臉是血的沖田,乾淨利落的揮刀,砍向一個又一個撲上來的敵人。

  幸村沉默著,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將盾放到地上,我看向似乎是有些擔憂的幸村。

  「我記得歷史上是說,池田屋事件,是沖田總司第一次病發,所以有些擔心。」幸村的歷史真的很好,連這些細節都記得清楚。

  我嚇一跳,然後仔細回憶了一下,貌似,好像,漫畫裡,沖田也是這一次病發的,不過那個時候,有小鐵在,所以沒事。

  「那個,歷史上的沖田都沒事,現在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吧。」我咧了咧嘴,不太肯定的道。

  「嗯,應該是吧,近籐局長應該也快下來了。」幸村同樣的語氣說道。

  正說著,沖田砍倒一個敵人之後,忽然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咳到後來,甚至半跪在地,以刀杵地。
  
  我眼角抽了抽,橫了一眼幸村,「烏鴉嘴!」

  「……」我想,神之子,難得有啞口無言的時候。

  下一刻,看到沖田身旁最後一個新饌組隊員倒了下去之後,我看看二樓,近籐還沒下來,又看看屋外,土方那邊也還沒趕過來。真是急人,怎麼還沒有援兵呀?!

  正念叨著,幸村忽然臉色一變,「小心!」

  我隨著聲音望了過去,一個浪士,正舉著刀,向著仍然嗆咳不止的沖田砍去。

  要衝過去救人,肯定來不及了,那麼這個時候,只有……

  「砰——」

  一聲巨響,舉著刀的那人晃了兩下,然後非常心不甘情不願的倒了下去。

  幸村臉上的擔憂,一下化為了抽搐,「你,你把盾……」

  我很是無所謂的聳肩,「啊,扔過去了,還不錯吧,我準頭很好的。你看,不是剛剛擊中他後腦勺嗎?」

  看,多麼有愛的,一扔呀!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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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幕末風雲4

  幸村轉頭,似是有些不忍看的樣子,我似乎還聽到他在念叨著真可憐什麼的。

  瞪了他一眼,在確定他反正看不見之後,我幾步跑到沖田身邊,「沖田君,你還好吧?」

  沖田緩過一口氣,「還好,咳咳……」

  「你就別說話了。」我扶著他靠著自己坐下,「先休息一下吧。」

  沖田抬起頭,白淨的臉上,已經全是鮮血的痕跡,有敵人,也有從他自己嘴角溢出來的。

  我看得直皺眉,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身上,除了身上穿著的沖田的白色和服外,什麼也沒有。想了想,我抓起袖子,一點點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近籐局長應該馬上就下來,土方副長也應該要來了,你就休息一下吧。」

  見我擦著他臉上的血跡,沖田一怔,雖然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一句,「紗織你,不怕我?」

  「啊?」我摸不著頭腦的望著他。

  沖田微微苦笑,「剛剛我的樣子,嚇到你了吧。」

  原來他很介意剛剛我的樣子呀。有心結的人,說著不在意的話,其實心底比誰都在乎吧。好在,對於這樣的,我還算是有經驗。

  我輕輕的笑了笑,「說完全不怕是假的,不過也只是反射性的呆了一下而已。後來想了想,沖田君是會溫柔的對我笑,借我和服穿的沖田君啊,所以也沒什麼可怕的。而且,」我歪了歪頭,「我見過的殺人比沖田君多的,也不少了。」

  沖田略略愣了一下,隨即揚唇,「騙人,紗織一看就是生活在很幸福很和平環境裡的孩子,怎麼會見過殺人比我多的。」

  「是真的呀。」別說劍八同學,就是露琪亞,殺的(虛)也絕對比你多吧。好吧,就算不說這些死神,就我見過的人中,像拉姆瑟斯這類的,手上沾染的鮮血,也比你不知道多了多少。

  我肯定的說了一句,然後看到沖田雖然是明顯不信的神情,但眼神仍然釋然了很多,我也不欲多做解釋,直接伸出手去,「手來。」

  沖田不解的看著我,但仍是聽話的將手遞了過來,然後,在我要握住他的手的瞬間,他明顯的向後縮了一下。

  我很是不解的望向他。

  沖田的笑容,像是染上月色的冷寂一般,「我的手上,都是血。」
  
  裝作完全聽不懂他話裡的深意,我直接握上他的手,「只要不是你的血就好,不然,以我包紮的技術,你就倒霉了。」回想了一下在屍魂界那個可憐的名為志波巖鷲的粽子,我堅決的搖頭,美人是絕對不可以包成那個樣子的。

  用金色的小宇宙將我們兩人包裹起來,這樣他會舒服得多吧。

  「紗織……」沖田微微垂下眼睫,半合著的眸中,波光瀲灩。

  這個樣子,還真是讓人心疼呀!
  
  「他還好吧?」幸村走過來,半跪在沖田旁邊。

  「嗯,應該沒事,我在努力了。」也不管幸村聽不聽得懂,我非常含混的解釋道。

  「金色的……」幸村微微偏頭,像是著迷一樣看著沖田的週身。

  「什麼?」難道,他不光靈力看得到,連小宇宙也可以?我記得,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吧,除非我特意想讓人看到。

  「沒事。」幸村搖了搖頭,看向半靠著我的沖田,「沖田君,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剛剛應該只是血濺到喉嚨裡了。」沖田掙扎著想坐起來。

  我翻個白眼,一把將他摁了回去,「別動,沒見我在努力嗎?」

  「努力什麼?」沖田轉頭看向我,「是這種,很溫暖很溫暖的感覺嗎?」

  「我又不是熱水袋。」我笑著撇嘴,「我是說,你就多休息一下吧,現在暫時都沒什麼可以動的敵人了。萬一等下還需要你戰鬥呢。」

  「可是……」

  我笑瞇起一雙眼睛,「沖~田~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沖田的身體很明顯的抖了一下,然後很是妥協的道,「好吧。」

  搞定!
  
  「呵呵……」這邊剛說完,就聽到幸村的笑聲。

  我抬頭,美人的笑靨,就算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也很迷人,只是,「幸村君在笑什麼?」

  幸村輕笑著做了個手勢,「剛剛城戶同學那一摁,感覺很熟練嘛!」

  「……我什麼時候很熟悉了。」說得我像是經常摁倒某人一樣。

  「沒有嗎?」幸村含著笑意的眼波流轉之間,流光溢彩,「難道是我記錯了?」

  我一怔,忽然想起某人被我兩次摁倒的經歷,然後,嘴角很是不規則的抽了好幾下。

  這丫的腹黑程度,絕對,絕對是我認識的人裡面,數一數二的強!也是我到現在也絕對,絕對搞不定的人之一!我每次囧他一小下,他都要黑我一大下的說。黑,還真是黑透了,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咱真可憐,淚奔……
  
  不,不,不——

  幸好,憂鬱的基因在我體內只發作了一下,然後就沉寂了下去。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最可憐的,我只是認識他,偶爾被他黑一下,也不算什麼,想想立海大的部員們,還有,他以後的女朋友。

  其實,我真的是非常幸運的。

  重新閃閃發光的我,看向幸村,快樂的一笑,露出標準的八顆小牙齒。

  幸村挑眉,隨即也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笑了出來,如同沾染了露珠的百合花,美得那叫一個驚人。

  於是,本來一個箭步衝入池田屋的土方歲三竟然腳步一頓,環視了一下四周的血跡,再看了一眼都聽到他的腳步,轉頭同時望向他笑的我和幸村,竟然很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

  然後,倚著我的沖田很不厚道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很久很久以後,土方的這個動作,都一直是被嘲笑的對象。
  
  本來已經平復下來的沖田一笑,又引起一陣的嗆咳,土方重新沉下一張臉,急步走了過來,「沒事吧?總司?」

  「我沒事。」斷斷續續的笑著,沖田搖頭,然後站起身來。看來果然恢復得差不多了。

  「歲仔,你來了,那邊情況怎麼樣?」本來早應該從樓上下來的近籐終於姍姍來遲,讓我有一種,啊,警察總是最後到的超囧感覺。

  「還好,這邊怎麼樣?」

  近籐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然後苦笑,「如你所看到的,就只剩下我和總司了。桂小五郎也沒有找到。」聞言,我眼角很是鬱悶的抽了抽,原來,我和幸村早已經不是人了。

  「嗯。」土方皺起眉頭,似在思量著什麼,隨即道,「先收隊吧。」

  近籐點頭,「清理一下這裡,然後收隊。」
  
  跟著混身是血的新饌組走出池田屋,我回頭望了一眼,感歎道,「終於結束了。」

  「是啊。」幸村點頭,然後轉過頭來,「不過,用這種語氣的說話,還真不適合城戶同學。」

  「是啊,是啊。」我懶得和他爭辯,「反正我就是一鬧劇,對吧?」

  幸村聞言,輕佻了一下眉,隨即腳步一頓。

  「怎麼了?」我跟著他停下腳步,我沒說什麼奇怪到值得他停下腳步的話吧。

  幸村揚唇,一剎那間的微笑,彷彿落盡了紅塵繁華的瀲灩,他伸手過來,將我被濺到的鮮血粘在臉上的頭髮輕輕拂落而下,然後說了一句讓我很摸不著頭腦的話,「城戶同學這個樣子,很好。」

  這個樣子的幸村,真的讓人覺得心臟砰砰直跳,不過,他的欣賞水準很奇怪呀,我無解的望向他,「幸村君,喜歡被雷劈?」據說,我說話很能打擊人的,難道,幸村其實很喜歡被人打擊?

  幸村一怔,下一刻,以他聰明無比的腦筋,大約是理解了我話裡的意思,他很是燦爛的一笑,「原來,我竟然給城戶同學這種感覺呀。」

  明明,眼前的絕色少年,笑得非常傾國傾城的樣子,但是為什麼,我背後總覺得涼颼颼的呢?

  簡直反射性的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想了想,覺得這樣強調似乎還不夠,又加了一句,「真的不是!」

  「是嗎?」幸村笑笑,「對了,城戶同學成績很好吧。」他說著,像是忘記了剛剛說的話一般,拉著我跟上已經走得很遠的土方沖田他們。

  「一般啦,一般啦。」我訕笑。

  「多少名?」幸村笑問。

  我想了想,伸出五根指頭,「肯定比不上幸村同學。」

  「這樣啊。」幸村展顏一笑,襯托著清冽如水的月色,有一種高貴不可侵犯的美。

  王者的美麗,再美,也是一種只可遠觀和膜拜的高傲和威嚴。

  然而,下一刻,幸村回過頭來,再次勾起的唇,少了那種飄渺的氣息,有一種讓人想要親近的柔和,「我們回去吧。」

  雖然對於他完全跳躍性的思維很是不解,不過,完全沉醉於美色之下的某人,能做的只是乖巧的點頭,「嗯,我們回去。」
  
  站在新饌組隊社裡的井邊,幸村和我有禮的向著前來送行的土方和沖田告別。然後,他率先跳了下去。

  我則坐在井沿,回頭看了一眼一黑一白,一嚴肅一溫和的兩人。

  池田屋事件,雖然使明治維新推遲了一年,但是此後,新饌組便逐漸開始走向衰亡,而我眼前的這兩位。沖田總司活了四年,土方歲三也只比沖田多活一年而已。

  就這麼走了,有些,不甘心呀!

  會那麼溫柔幫我繫腰帶的美人和會告誡我什麼都不要說的男子。

  「沖田君,週末的話,我能來找你玩嗎?」我燦爛的笑著道。

  「可以啊……」沖田剛答應了半句,就被土方用不屑的語氣,一口打斷,「新饌組不歡迎小鬼!」

  我挑眉,掃了一眼一臉嚴肅的土方歲三,皺起眉頭來的樣子,有一種威嚴凜冽的美。看得忍不住心動,既然人家都這麼好心的對我了,那麼不回報點什麼似乎說不過去,用也許是瞬步的步伐一掠而過,非常直接的在土方如刀削的俊美臉頰上落下一吻,「土方副長真是個溫柔的好人,我會再來的,再見。」說著,我趁著兩人都還在石化的時候,從井沿上一躍而下。

  然後,再還沒落地的時候,似乎還聽得到土方的怒吼,「你敢再來試試,小鬼!」

  「啊呀,土方先生被小紗織調戲了。」很脫線很純良的聲音,如果,沒有暗暗壓抑的笑聲就好了。

  還真是和諧啊,新饌組。

  某人非常不負責任的想到。


第八十章 立海大生涯1

  從食骨井裡爬出來,雖然才過了兩天,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果然,時空旅行的感覺,和普通旅行完全不一樣。

  離開日暮神社後,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關心一下這次旅程的結果,「幸村君。」

  「?」幸村疑惑的望向我。

  我輕咳一聲,「那個,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為什麼一定要去那個世界,不過,這次的旅行對你有幫助嗎?」

  幸村聞言,眼眉彎彎的一笑,「謝謝,我已經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我有些欣慰的點頭,「那麼,我就回家去了。」

  「等一下,」幸村摸出手機,「電話號碼留給我,這一次,不管怎麼說,一定要好好謝謝城戶同學。」

  我打了個呵欠,報出手機號碼,一晚上沒睡,現在眼皮直打架,「幸村君,就別叫城戶同學了,直接叫名字好了。」

  幸村雖然和我一樣是沒睡,而且昨天還打過這樣激烈的比賽,看起來卻比我有精神得多。他微微一笑,「好的,紗織也叫我名字吧。那麼,下次見。」他說著,向我揮手道別,用是很是優美的身姿轉身離去。

  招了輛出租車回到城戶家之後,和塞巴斯打了招呼,我洗澡之後,往床上一躺,就人事不知了。

  非常香甜的睡眠,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早。

  拉開窗簾,看著窗外陽光明媚的天氣,我心情跟著飛揚。坐到梳妝台前,我難得興致好的梳著自己的長髮。不知不覺間,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年多的時間了,頭髮也長了不少。為了活動方便,還是剪掉一些好了。長髮雖然飄逸好看,但是太難打理了,特別是像我這種不太勤快的人。

  不過,我好像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我遺忘掉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呢?

  我好像沒有答應某人什麼而沒做到吧。

  那麼,是什麼呢?

  恩——

  恩……

  我手裡的梳子,啪一聲掉在地上。

  想起來了,作業!!

  啊啊啊啊……

  於是,此後的三天之內,城戶宅內多了一個奮筆疾書的身影,而外面少了一個禍害,世界清靜多了,阿門!

  三天之後,在作業完成了大半,還有最後的數學習題等待完成的前提下,我終於從作業堆中抬起頭來,伸了個懶腰,終於要做完了,真是太幸福了。

  正巧,塞巴斯敲門進來,送上剛泡好的紅茶和熱氣騰騰的茶點。

  幸福的咬了一口奶油泡芙,我滿足的瞇起眼睛,「塞巴斯,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我家執事大人沒有露出絲毫受到誇獎之後的驕傲表情,而是含蓄的微笑,「得到您的誇獎,是我的榮幸,我的小姐。」

  笑著喝了一口紅茶,下午茶的時候看著這麼帥的執事,真是一件相當養眼的事。正準備再誇獎幾句,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拿過來一看,上面顯示的人名讓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接起電話,我笑問,「喂,南野班長,找我有什麼事?」

  「什麼?交換生?立海大?讓我去?」我嚇了一跳,感覺非常突然的一連問了四個問句。

  「哦,是要求前五名的學生,那其他人呢?」

  「嗯,跡部和忍足有社團活動不能去,山田家裡有事不能去,那還有一個呢?」抓頭,這種事怎麼會落到我頭上的?

  「啊,南野班長你不用說抱歉,你母親身體不好,當然優先照顧你的母親。我沒事的,我去好了。」一聽到電話那頭南野越帶惆悵的話,我立刻想也不想的答應下來,反正去立海大也不錯,不知道會看到哪些有趣的人。只是,說到南野的母親生病,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幽白的劇情快要展開了?

  「沒關係,不用介意,反正我無所謂的。」知道那邊的人看不到,我還是很義氣的擺了擺手,「不過,如果南野班長能幫個小忙就更好了。」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嗎?」那邊的聲音,仍然溫和如昔。

  「那個,作業能借我抄抄嗎?最近玩瘋了,都沒做完。」

  那邊沉默了良久,才聽到南野溫柔帶歎息的聲音,「城戶同學難道不知道,如果去立海大那邊,是不需要交這邊的作業的嗎?」

  一句話,讓某人立刻石化在空氣中。

  利落的道別,掛斷電話,我非常之有蹲到牆角去種蘑菇的衝動,那我這幾天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小姐,要去立海大做交換生嗎?」塞巴斯將我從風化的邊緣拯救了回來。

  「是的。」我點了點頭,「一個學期的交換生。」

  「這樣啊。」塞巴斯摸摸下顎,「那神奈川那邊的別墅該整理出來了。」

  我咧了咧嘴,將我在神奈川那邊還有別墅啊,這個感歎句吞了肚子裡。做個有錢人,還真是幸福呀!

  「對了,撒加和加隆今天在嗎?」忽然想到,這兩隻的入學手續不知道辦得怎麼樣了。

  「在的。」塞巴斯點頭,而且非常體貼的加了一句,「撒加先生和加隆先生的入學手續都已經辦妥,就等著開學了。」

  我瞭然的點頭,最後掃了一眼桌上的作業,自覺不自覺的將眼神調整到陰冷的狀態,咬牙切齒的道,「塞巴斯,這些就交給你處理了!」

  「是的,我的小姐。」於是,我家執事大人,對著桌上的作業,露出非常完美的微笑,完美到讓人毛骨悚然。

  「撒加,撒加你在嗎?」有禮的敲了敲門。下一刻,就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然後在門後露出我熟悉的俊顏,見到我之後,撒加露出溫和的微笑,「請進。」

  「呵呵,謝謝。」我隨著他走進屋子,掃了一眼桌上的書,「在看書?」

  「是的,紗織有什麼事情嗎?」給坐到沙發上的我遞上一杯茶,撒加笑問。

  「沒事不可以來找你嗎?」我玩笑著道,「難道我平時都是有事才來找你的?」

  「嗯。」撒加思忖了片刻,才揚唇一笑,「如果說是的話,會不會太誠實了點?」

  我嘴角掛著的笑容一僵,好吧,很好,我似乎忘記了,我家的教皇大人,可不是什麼真的溫柔善良的好人。

  不過,撒加倒也不會真的黑到讓我啞口無言,他笑著轉移了話題,「我和加隆的入學手續已經辦了,開學就會去讀書了。」

  「是嗎?那太好了。」我笑著鬆了一口氣,幸好他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開學也是高中生了,剛剛班長打電話來通知,讓我去立海大附屬做半年的交換生。」

  「立海大附屬?在什麼地方?」撒加眼中飛快的閃過什麼,然後溫柔的笑著問道。

  「不遠,在神奈川,離東京也就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吧。」我不太負責任的形容道,那次去立海大,都沒太注意時間,也許,是吧。

  「這樣啊,紗織一個人去嗎?」

  我搖頭,「塞巴斯會跟我去,那邊有城戶家的別墅,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這樣的話,那就加油吧。」撒加鼓勵的笑道。

  「沒錯。」我做了個努力的手勢,「不能給冰帝丟臉。」

  說著,兩人都笑出聲來。

  不用做作業的下午,聊聊天,喝喝茶,消磨得快得不得了。不過,那個時候的我,還完全沒有理解,撒加笑的時候,時不時閃過的貌似有些閃耀的眼神,代表著什麼。

  開學的那天,仍然是一個好天氣。

  因為要去神奈川那邊,所以我提前一個小時起床,打完一個呵欠走下樓的時候,我被裝飾一新的客廳嚇了一跳。

  「塞巴斯,這是要幹什麼?」我仰望著正在掛綵燈的執事大人,奇怪的問道。

  「當然是為小姐慶祝。」執事答得理所當然。

  「慶祝我上高中?」我猜測道。

  塞巴斯搖頭。

  「那,慶祝我成為交換生?」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完全沒什麼值得慶祝的地方。= =+

  塞巴斯歎氣,然後在瞬間露出非常閃亮的微笑,接著,他萬分優雅的一鞠躬,「恭喜年滿十四歲,我的小姐。」

  我一怔,隨即露出驚喜的笑容來,原來,今天是我生日啊。

  那不就是說,我可以收到很多禮物?!

  而且,調戲帥哥的時候,不會再被當成小鬼。

  土方副長那一句一句的小鬼,可是深深的紮在我的心上啊!

  帶這種興奮的情緒,我一路飄忽忽,飄忽忽的飄到了立海大的門口。

  直到我家執事大人非常優雅的為我拉開車門,「立海大到了,小姐。」

  我猛到醒悟過來,就算興奮,也不能第一天就在新學校露出傻笑吧。深呼吸兩下,我收斂起笑容,擺出最是女神樣的優雅表情,踏出車門。

  和塞巴斯告別之後,我提著書包走進立海大校門,然後發現,一身便裝的我和身著立海大校服的未來同學們,感覺很是格格不入。

  不過,立海大的男生制服挺好看的嘛,不是冰帝的那種貴族氣的優雅,而是更為嚴謹的條紋領帶和黑色西服。穿在這個年紀的男生身上,少了一種年少輕狂,卻多了一種難得的沉穩迷人。

  比如,前面走過來的那兩個人,穿著就非常的有味道……

  正想摸摸下巴,評頭論足一翻,我在看清楚來人的瞬間,驚訝的忘記了本想做的動作,「幸村?!」至於後面的真田弦一郎,人家好像不認識我,就不用打招呼了。

  迎面而來的人,大約是因為身著正裝的關係,少了一分柔和的飄渺,卻多一些成熟穩重。一直以為,幸村精市,會非常適合淡雅的顏色,沒想到,黑色的正裝也能穿出不一樣的味道。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戴髮帶和幸村,和沒戴帽子的真田,呵呵……

  見我驚訝的樣子,幸村像是很高興的彎了彎嘴角,「紗織,你來了。」

  不對,很不對!

  「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驚訝這個時間在這裡看到我?」有些警覺的掃了他一眼,對於這位的強大,我可是深有體會。

  「嗯,立海大和冰帝之間交換生的活動,我也在名單之內,所以知道。不過,我也沒想到,冰帝來的是紗織。」幸村笑得那叫一個春光明媚。

  「是嗎?」我微微瞇了瞇眼睛,「我記得,某人似乎是問過我的學習成績的。」總覺得,他像是動了什麼手腳的樣子。

  「是啊,我那個時候就想,如果紗織成績不錯的話,說不定有機會能成為交換生呢。」幸村笑著點頭,「看來果然沒錯。那麼,」他笑著伸手,「歡迎來到立海大。」

  我很是懷疑的掃了他一眼,幸村笑容不變。

  知道從臉上絕對看不出任何破綻來,我輕哼一聲,握上他的手,「謝謝。」

  「那麼,我來介紹一下。」幸村拉著我轉了個身,「真田弦一郎,紗織你見過的吧。弦一郎,這是城戶紗織。」

  「是的,真田君。」我點頭致意,「你好。」

  雖然仍然是嚴肅且沒有表情的樣子,不過真田非常有禮貌的回禮,「你好。」他說著,沖幸村點頭,「快走吧,入學典禮要開始了。」

  「弦一郎你先去吧,我帶紗織去教務處報道。」幸村先對真田說完,又轉向我,「看紗織你的樣子,應該還沒去吧。」

  「誒,去是沒去,不過幸村你……」

  不等我說完,幸村對真田點點頭之後,拽了我就走,「那走吧。」

  「喂,喂,慢點……」我又沒說不跟你去,不過,我發現,幸村同學除了溫柔的腹黑之外,還有一個特點,以前還不覺得,進了立海大之後,感覺就很明顯了。

  作為部長的強勢嗎?

  每種個性都非常都矛盾,卻意外的和諧,這才是幸村精市啊。

  「對了,幸村,你進入高中之後,還是去網球部吧。」立海大,也要修社團的學分吧,不如趁現在先打聽一下。

  「是的。」

  「呵呵,未來的部長大人,進了高中之後,也請繼續努力吧。」我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以他的實力,進入高中之後,也肯定是連任部長沒說的。

  幸村笑著搖頭,「紗織你不知道,立海大高中部的部長,可是連續兩年的全國高中網球賽冠軍。」

  「啊?」網王有這麼一號人物嗎?沒聽說過,「是誰呀?」

  幸村轉過頭,很是平靜,完全沒有任何異樣的吐出三個字來,三個,令我差點直接栽倒在地的字。

  他帶著柔和如春風的微笑,說道,「夜神月!」


第八十一章 立海大生涯2

  見我不同尋常的表情,聰明如幸村立刻反應過來,「紗織你認識夜神學長?」

  「不,只是聽說過而已。」基拉啊,當然是大大的有名,不過我現在還沒聽到過任何關於基拉的新聞,也就是說,月現在還沒撿到死亡筆記咯?還是說,這個世界裡,基拉的手段更隱蔽了些?

  真是糾結啊,我真的很想去見見月,但是卻一點都不想見到基拉呀!

  幸村點頭,「原來如此。紗織很喜歡網球?和跡部來參觀過網球部,那次我碰到你,也是看完了全國大賽出來吧?」

  「這個……」與其說是喜歡網球,不如說是喜歡打網球的帥哥,不過這種話,能在幸村面前說嗎?

  「其實一般啦,呵呵……」我笑得很是燦爛,感覺在網球王子面前說不喜歡網球,就像在地球人面前說我其實來自火星一樣的感覺。

  「那紗織喜歡什麼?」幸村似乎不太介意的接下去問了一句。

  我把已經蹦到喉嚨口的帥哥兩個壓下回去,想了想,道,「旅遊吧。」去各種各樣的世界,見識各種各樣的人,真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旅遊嗎?想去什麼地方旅遊?」

  想去什麼地方?那就太多了。

  就現在來說的話,我抓了抓頭,「有妖怪的地方吧。」

  幸村挑眉,「有,妖怪的地方?這個世界上有妖怪嗎?」

  「我也不知道。」我直接搖頭,我說的,可不是這個世界呀。不過,按照這個世界的混亂程度,也許真的有。等等,妖怪的話,妖狐不就是妖怪嗎?呵呵,我怎麼把我們班長大人忘記了?

  「紗織自己都不知道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幸村莞爾。

  「其實也不麻煩,如果想去的話,總會有辦法的。」我神秘的眨眨眼睛。

  話音剛落,就見立海大的神之子眼睛一亮。

  我背後冷汗刷的一聲就下來了,我怎麼忘記了,眼前這個人,好奇心強烈且膽子奇大,在池田屋那種地方都能保持絕對的冷靜,還有什麼他不敢的。萬一他也對妖怪的世界感興趣的話?那我下次去跳食骨井不是也要帶上幸村?

  不等他開口,我立刻快速的說道,「不過,有妖怪的地方,肯定很危險。我想不適合普通人去旅遊。」完全從根本上忘記了,我就是和一個普通人在討論一個,普通人絕對不會討論的問題——去有妖怪的地方旅遊。我很是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就不信我加重了普通人幾個字,幸村還聽不出來我的意思。

  沒想到,我這句話剛說出來,幸村竟然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說得也是,聽起來就不是特別安全。」

  怎麼也沒料到幸村會這麼配合,我忙不迭的點頭,「沒錯,沒錯,很危險的。」

  幸村微微側頭,有些神秘的笑,「這麼說起來的話,紗織你好像特別喜歡危險的地方。屍魂界你自己說很危險,你去過,那口井通向的地方,似乎也不是那麼安全。不然,你就不會說是要帶我去看弱肉強食的世界了。」

  被他的話噎了一下,我也是沒辦法嘛。誰叫這個世界的美人很多都在危險的地方,如果都像網王這樣,和平安全美人又多,當然是上上籤咯。

  「這個,偶爾,身不由己。」我訕笑著用手指尖刮了刮臉頰。

  「你的家人不會擔心嗎?」幸村溫柔的語氣,如同三月的春風,帶著杏花的甜香。

  我微微一怔,如果,讓塞巴斯和黃金哥哥們知道,我是「刻意」跑去那些危險至極的地方的話……

  九月的天氣,我竟然生生打了冷戰。可以想見,我以後的生活,絕對是一片漆黑。不說別的,單就僅僅是塞巴斯和我的前任教皇大人兩個。稍微在腦海裡描述了一下這樣的情況後,我抖得更加厲害了。

  「紗織很冷嗎?」帶著關切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抬頭,眼前的少年微微俯下身子,眼睛笑成好看的月牙狀,精緻的面孔在陽光下似乎要發光似的,嘴角的微笑,卻又是最是柔美的泛著微瀾的湖水。他正一瞬不瞬的望著,很是關心的詢問著。

  「不,不冷。」我發抖非但沒有因此有停止的趨勢,好像更嚴重了。

  「那紗織你幹嘛一直發抖?」他像是很好心的問道。

  「不,不,確實是有點冷。」我連忙改口,好,好可怕的腹黑,完全是黑透了。

  「冷嗎?」隨著一聲輕薄到透明的問候,立海大校服的黑色外套瞬間罩了下來,遮住一片陽光。

  「紗織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擔心對不對?」將外套披在我肩上,幸村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沒錯。」到這個時候,再怎麼抖都於事無補,我反是冷靜了下來。

  「那麼,下次去旅遊的時候,記得要通知自己的家人哦。」幸村溫柔的笑,在我眼中比惡魔的微笑還可怕。

  「我會在去我覺得很危險的地方時,通知我的家人的。」我回他一個笑容,說的話卻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是嗎?」幸村挑眉,頗有一種你真的知道什麼是危險嗎的感覺。

  「是的。」我朝幸村笑笑,威脅似的露出森森白牙,兔子逼急了還咬人,您說是不?

  「那就太好了。」幸村十分看得清形式的轉移話題,「教務處到了。」

  我暗地裡磨了磨牙,這個人,絕對絕對是在報我那兩次摁倒他的仇,黑到這種程度的可怕,我算是見識到了。

  不過,他有張良計,我難道就沒有過牆梯嗎?

  我應先這樣這樣,然後再那樣那樣……

  於是,在腦海裡醞釀著某些想法的我,在辦理交換生的手續時,對著教導主任露出的笑容,竟讓他摸出手絹來擦了擦額頭上一下湧出的冷汗。

  形象,形象,紗織!

  心底暗暗的哀號一聲之後,我忙收斂起剛剛的笑容,重新微笑了一次。

  這一次,教導主任像是不敢置信的看了我好幾次,然後才露出鬆了一口氣,我剛剛一定是看錯了的表情,「城戶同學,按照慣例,你將被分到一年A班,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反正我在立海大也沒什麼特別想與之同班的人,不過,主任,你在說這句話之前看一眼我身旁站著的幸村,是什麼意思啊?

  「沒有問題的話,城戶同學和幸村同學認識,以後也是同班同學了,那就請幸村同學帶著城戶同學參觀校園吧。」某位看起來比較文質彬彬的主任,笑得有些怪異的道。

  「是。」幸村以不變的溫柔笑容應萬變。

  「對了。」在我們要出房門的當口,身後傳來帶著善意的玩笑和提醒的話,「雖然現在城戶同學還沒有領校服,不過女孩子還是穿女生校服比較好哦。」

  我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為什麼這位看起來非常溫和的主任笑容會那麼怪異了。

  將肩頭披著的校服外套拉下來,我嘴角抽搐著看向幸村,「他該不會是,誤會什麼了吧?」剛剛一直在想事情,都忘記披著的衣服了。

  「誤會什麼了?」幸村側過頭,笑得比剛剛還要燦爛。

  「沒什麼。」我忙搖頭否定,他應該不會黑到教導主任頭上吧,應該吧……

  「對了,幸村,一向以嚴禁著稱的立海大,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教導主任?」說實話,有點好奇。

  「不好嗎?」

  「也不是說不好,但是總覺得有點……」說不出的怪異。

  「呵呵,他的父親是校董,所以從大學畢業沒多久就坐上了教導主任的位置,還保有學生的純真和熱情吧。」

  「原來如此。」我瞭然的點頭,「來,衣服還你。」我遞上手裡的校服。

  「真的不冷?」

  我搖了搖頭,露出分外柔軟的笑容,兩次有人給我披衣服,都不是因為冷啊。還記得那一次,銀白如珍珠一般的織物搭落而下,我的世界裡,彷彿一下盈滿閃爍的銀光。

  不知道,你還好嗎?

  朽木白哉——

  「紗織,紗織……」

  「啊?!」我猛地反應過來,「有什麼事嗎?」

  「往這邊走,那邊是去網球場的路。」

  「哦。」我頗不好意思的笑,「剛剛走神了。」

  「想到什麼?看你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幸村微笑,在陽光是少見的溫柔和美。

  「嗯,想到一個人而已。」我不欲多言,轉移了話題,「我們現在去哪裡?」

  「禮堂,入學典禮應該快要開始了。」幸村目光閃爍了一下,並沒有多問。

  「好。」

  跟著幸村拐過一條支路,我腳步一頓,然後有些驚訝的張了張嘴。

  映入眼簾的,隨意靠著樹的男子,有一頭海藍色的長髮,如果長在他哥哥身上,會是深邃如海一般的憂鬱,而長在他身上,卻只顯得瀟灑不羈。見我驚訝的望著他,他似乎覺得非常有趣的勾唇,揚手向我揮了揮,「嗨∼」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指著他道,「今天不是東大的開學日嗎?」

  「對啊,所以撒加已經去了,不過和我有什麼關係?」加隆雙手抱胸,有些懶洋洋的道。

  「你不是也是申請的東大嗎?」突然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加隆斜著眼睛撇嘴,「我的入學申請,全是撒加那傢伙辦的,等我拿到這個的時候。」他刷的一聲亮出一張紙,「上面告訴我,報道的地點是——神奈川,立海大。」

  「撒加……」我磨了磨牙,怪不得怪不得,那天眼神那麼閃爍,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啊。

  「所以,就請多關照了,紗織學、妹!」連神都敢欺騙的男子,帶著有些張揚,有些魅惑的笑容,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

  「請多關照!」每一個字,我都說得分外的重,帶著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對我的反應根本不置可否,加隆掃了一眼至我碰到加隆起就一直保持著沉默,帶著女神一樣聖潔微笑的幸村,「這位是?」

  不等我介紹,幸村已經帶著微笑率先伸出手去,「立海大附屬高等部一年級,幸村精市,請多指教。」

  對於幸村的微笑,加隆像是免疫一般回了個帶著不明意義的笑容,「加隆,請多指教。」

  看著兩個站在一起,耀眼指數相對增加的帥哥,我低頭,眼角和著嘴角一起抽搐,為什麼明明是這麼閃亮的兩個人,而且都帶著笑容,我卻有一種彗星撞地球的可怕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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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立海大生涯3

  隨意的握了一下幸村的手,加隆收回手,露出有些惡劣的笑容,「不過,按照日本的禮儀,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你鞠恭敬禮嗎?幸村、學、弟!」

  無力的呻吟著捂臉,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加隆同學,絕對是屬於沒事見樹還要踢三腳的麻煩人物,連見我做作業都要刻意「清閒」的守在旁邊的人,更何況是主動送上門的幸村。竟然暗示幸村不懂禮貌,很好很強大!

  「我想,加隆學長是外國人的話,應該會遵循外國人的禮節,沒想到,加隆學長卻對日本文化這麼嚮往。不但申請到日本來讀書,連禮節都這麼清楚。」幸村臉色不變,嘴角的笑容溫柔得如同春日拂過臉頰的嫩柳,讓人沉醉。言語,卻犀利得像是出鞘的劍。

  我剛剛把手放下來,準備看幸村的應對,聽到這樣的話,我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這位,號稱立海大的神之子的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看,對上了吧。

  加隆掃了一眼幸村,「因為我一直以為,日本人都是非常有禮有節的。在看到幸村學弟之後,才知道,果不其然,看來,幸村學弟一定是其中的典、范、吧。」

  「多謝加隆學長的誇獎,雖然非常不敢當,但是我對於「值得尊敬」的學長,一向是非常講究禮儀的。」幸村仍是笑意不改。

  「幸村學弟看來對於判斷人,很有自己的心得,一見之下就知道哪些人值得尊敬,哪些人不值得尊敬。」加隆懶洋洋的靠著樹,用一種不緊不慢的聲調挑釁著。

  幸村很是瞭然的笑,「原來,加隆學長是這麼判定人的呀。這算是前輩的指教嗎?」

  在兩人的你來我往之間,我左望望笑得邪氣的加隆,右看看笑得溫和的幸村,翻個白眼,搖了搖頭,轉身就走,才走出兩步,就聽到兩個聲音的合奏,「紗織!」

  回頭,微笑,你們會笑我不會啊,「有什麼事嗎?兩位?」

  「你到哪裡去?」加隆揚眉,似乎很不滿我中途的退場。

  我笑,很燦爛的笑容,「看兩位在這裡很和諧的進行學長學弟間的友好交流,我決定不打擾兩位。反正入學典禮要開始了,我就自己去禮堂好了。」兩位願演,我不願看還不行嗎?

  「和諧?」幸村笑意盎然的望著我,「紗織是這麼認為的嗎?」

  「難道不是嗎?兩位討論得很熱烈的樣子啊,我想插句話都不成,我就只好自己識相點走了。」笑笑笑,你們兩人嘴角不抽筋啊。

  懶得理會這兩個沒句話都帶有不止一層意思的人,我轉身,走得乾淨利落。

  所以說,我討厭腹黑嘛!><

  「等一等。」隨著如風拂面的柔和話音,幸村幾步追了上來,「紗織說得沒錯,入學典禮遲到了不好,我和你一起去。」他說著,笑著回頭,「至於加隆學長,學長的入學式,可不是高等部吧,難不成加隆學長希望轉入高等部?我想,學校是不會介意年紀稍微有點大的學生的。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有教無類嗎。」

  好毒!

  我聽得心臟一抽一抽的,我算是到現在才知道,他平時對我說話,有多麼的「溫和」了。

  不禁有些同情的回頭看了一眼加隆,沒想到那傢伙竟然一甩頭,「大學的入學式不像高中規定那麼嚴格,還沒資格念大學的小、鬼、是不會理解這一點的。」他說著,像是終於想到什麼似的,喊了我一聲道,「紗織,你家執事讓我轉告你,有一個叫賴安.利多的人想見你一面。」

  「誰啊?」我一下沒在腦海裡反應出這個人名來。我認識的人裡面,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吧?

  加隆聳肩,「我也不知道,你家執事是這麼告訴我的。還有,」他手一揚,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接住。」

  我反射性的攤開手,接住他扔過來的東西,「這是……」

  望向加隆的時候,他已經瀟灑的轉身,「撒加那傢伙讓我轉交給你的,走了。」

  我一下明白過來,「喂,那你呢?」我的生日禮物,不會只有撒加準備,而沒有你的份吧,呵呵,放心,就算真的如此,我也絕對不會介意的。絕對不會介意!

  聞言,加隆回頭,撇嘴,做了個憤怒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撒加那傢伙從我這裡弄走一半的錢。」

  看到他有些可憐的表情,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樣的加隆,還真是可愛到爆啊。

  幹得好,我的教皇大人!

  很是開心的踏在前往禮堂的路上,我轉著手裡包裝得很是精美的禮物,笑得心花怒放。

  「紗織,很開心?」幸村好奇的湊過來,看著我手裡的禮物。

  誰說幸村是神之子的,就好奇這一點來說,不是挺像人的?

  不過,我心情很好,所以也只是愉快的點頭,「今年的第一份禮物,當然高興啦。」

  「今年?」幸村很是敏銳的抓了一個字眼。

  我調皮的敬了個禮,「城戶紗織,從今天開始十四歲,請多指教。」

  幸村一怔,隨即有些驚訝的笑,「原來今天是紗織你的生日呀。」

  「嗯。」抱著禮物,我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被認同的感覺,讓人打從心底高興。

  「這樣啊,呵呵。」幸村意義不明的微笑,「禮堂到了。」

  「誒?哦。」有些驚訝的點頭,連聲生日快樂都不對我說嗎?太奇怪了。

  我還以為,被叫作紗織,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

  忽略過心底小小的失落,我抬頭對幸村笑笑,「那我們進去吧。」

  「等一等。」幸村腳步猛地一頓。

  「還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剛剛,紗織是生氣了吧。我和加隆學生說話的時候,所以才轉身就走。」幸村很是突然的來了一句。

  我很是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生氣?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為什麼不生氣呢?」幸村嘴角掛著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收斂起來。

  「為什麼要生氣?」我笑,「一點小事,沒有必要生氣吧。」

  「紗織,其實很少生氣吧。不管是加隆學長突然轉學來也好,還是我剛剛說了什麼也好,都不會生氣呢。而且連質問或者對峙都很少。」幸村似歎非歎的道。

  「什麼意思?」我怎麼,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了,「你是說不像你和加隆剛剛那樣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吧,就算我說贏了,又能怎麼樣?說明我比較強?又不是敵人,沒有必要吧。」

  「是因為不重要,所以才不生氣的吧。」像是沒聽到我的話,幸村喃喃著道,微微勾起唇角,明明是和平日一樣的笑容,卻硬像是裝入了不一樣的內容。

  「啊?」聽得不是特別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是說,紗織就是因為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所以,才常被人欺負吧。」幸村的笑容,在陽光下,分外的有耀眼的味道。

  「喂,不帶這麼說話的,我哪裡看起來好欺負了,我真生氣了!」

  「呵呵,快進去吧,入學典禮應該已經開始了。」

  「……」真會轉移話題,不過在禮堂門口大吵大嚷的話,我在立海大的形象就算徹底毀滅了。

  算了算了,反正被他黑,不是一次兩次。

  下次,再找機會「摁倒」作為報復好了。有些猥瑣的摸摸下巴,或者,下次乾脆直接撲倒比較好?

  進入禮堂的時候,大概是耽誤得太久了,入學典禮果然已經開始了。

  我掃了一眼自己還沒換上校服的便裝,直接往隊伍最後面一站,就不挪窩了。

  幸村挑眉,指了指前面。我搖頭,指了指衣服,我這個樣子又遲到,還蹭到前面去,太顯眼了。他瞭然的點頭,默默的站到我旁邊。見我望向他,便是一笑,也不說話。

  歪了歪頭,我對他笑笑,無聲的道謝。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因為要帶我去教導處才遲到,現在又站在這裡陪我,是該道謝的。

  於是,幸村笑得,讓人如沐春風。

  入學典禮很快便結束了,完全體現了立海大嚴謹而不浮誇的風格。終於走進一年A班的教室,我掃了一眼,有幾張熟面孔,是網球部的。還有那個,長得非常路人甲的,我怎麼覺得很眼熟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眾臉?

  直到聽到幸村招呼他涉谷同學,我才忍不住偷偷翻白眼,原來是魔王陛下,我竟然見過一面都沒認出來,充分說明他沒在魔王狀態的時候,那張臉有多麼的讓人容易遺忘。

  不過,我很萌魔王狀態的有利啊,真的很想看到。可是,可是,一想到去真魔國要去挑戰馬桶這種可怕的事物,我就忍不住發抖。

  雖然有很多帥哥,可是非要通過馬桶就太……

  正在糾結時,很快,班導走了進來。按照學號安排了座位,而作為編外人員的我,理所當然的獲得了最後一排的位置。不過我覺得相當好,雖然旁邊沒人,但是靠窗,方便上課沒事的時候走神。

  輕輕拍了拍我前座一頭耀眼紅髮的女孩子,從現在開始交朋友吧。

  見她驚訝的回頭,我露出友善的笑容,「我叫城戶紗織,你呢?

  女孩子怔了一下,隨即很是乖巧,有些怯弱的笑,「我是中島陽子,請多關照。」

  景,景王?!

  我眼睛差點瞪出來,不是吧?比我在冰帝的前座還要彪悍呀!

  「怎麼了,城戶同學?」她有些驚疑不定的看向我。

  「沒什麼。」我輕歎著搖頭,很難想像,眼前一副乖孩子,眼神有些游移的陽子,會成為以後那個耀眼的、紅髮迎風而舞,給人如火焰一般果敢堅毅的女王。

  不過,我還是很喜歡陽子陛下的。

  而且,先打好關係的話,以後才好去十二國做客呀。麒麟,可都是美麗到不可思議的生物,還有,那個讓人覺得相當賞心悅目的延王陛下,和那隻大大的,看起來就讓人想抱住蹭的老鼠樂俊。

  於是,我露出很是女神的笑容,「我可以叫你陽子嗎?」

  開學第一天沒課,陽子說下午一般會安排社團招新。

  對於這個問題,我又很是糾結了一番,我到底要去參加什麼社團比較好呢。詢問陽子的結果,果不其然回答了三個字,家政社。

  很不文雅的抓了抓頭,我對家政社完全沒有興趣,那該去什麼社團比較好呢?

  算了,現在想也不想不出來,不如去看看下午的社團招新好了。

  如果有不用怎麼出勤,也能拿到學分的社團就好了。不過這句話就不用問陽子了,不然她一定一臉驚恐的盯著我。

  這種時候,我就真想一把把她推下海去算了。有著碧綠眼眸的女王,注定誕生在海的那一邊。

  話說回來,陽子是景麒親自來接的吧。

  對於這位有著一頭金色頭髮的俊美麒麟,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歡的。要知道,能讓王愛上,並不惜以自殺來維護的麒麟,真的讓人很好奇呢。


第八十三章 誰是誰的女神1

  對於社團的問題,糾結了一翻也得不出什麼結論,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中午了,我乾脆拉了陽子去吃飯。

  不管怎麼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可是美食之上主義者。

  而對於陽子小聲的說自己有帶便當,已經拖著她走到門口的人,沒奈何又將她拖回教室。於是,接下來就出現了在食堂裡,我吃著學校的飯菜,她吃著自己帶的便當的詭異場景。

  「城戶同學不喜歡帶便當嗎?」很是文雅的小口吃著飯,陽子終於像是憋出一句話來。

  「叫紗織就好。」我笑著糾正了一下,才道,「我不喜歡冷的食物,所以沒讓家人準備便當,不管怎麼說,來了立海大,還是要先嘗嘗學校的飯菜怎麼樣吧。」嘿嘿,不過,我家執事大人有給我準備下午茶的時候要吃的美味的蛋糕哦。

  「那,城,」她頓了一下,在我的眼光下改了稱呼,「紗織覺得學校飯菜如何?」

  「還行,不過還是冰帝的飯菜比較華麗。」不說別的,光是有著各種國家食物的分區制度,估計就很少學校能夠比得上。再說了,華麗麗的跡部大爺,也是從來不帶便當那麼不華麗東西的代表人物,如果不想被鄙視到哭,冰帝的校長也會努力改良飯菜的。我對於《跡部的禮物》那一集中,那個獎盃上的印著的跡部大爺的頭像,可是記憶猶新,由此可見,跡部大爺對於冰帝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強。雖然我們學校很多變態人物,不過估計論財勢,很少有能及得上跡部大爺的。

  「飯菜……華麗?」很明顯,陽子同學對於我的形容非常的不習慣。

  我呵呵直笑,「我們學校,有個將華麗當成畢生追求,並成天掛在嘴邊的大少爺。同學這麼久,多少也受他一些影響,有時候喜歡說說華麗兩個字。」

  「原來如此……」陽子露出溫和的笑容。

  我看得又是一陣黑線,還是景王的那個表情,比較適合她呀。真是手癢到想把她推下海去。

  和陽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忽然,從身後傳來我不熟悉的聲音用英文問道,「請問,是城戶紗織小姐嗎?」

  反射性的答了一句,「是的,我是。」順著聲音的方向,我回過頭去,然後愣了一下,有一頭柔順黑髮的俊美青年,不是在古埃及的時候看到過的凱羅爾的哥哥,又是誰。

  「我是賴安.利多。」他有禮的伸出手,「冒昧打擾了。」

  我恍然,「原來塞巴斯說的要找我的利多先生,就是你啊。」我站起身來,伸手與他相握,「城戶紗織,請多指教。」

  「城戶小姐,可以打擾你幾分鐘的時間嗎?」賴安有禮的問道。

  能說不可以嗎?你都從埃及跑到這裡來找我來了。

  回頭抱歉的看向陽子,「陽子,抱歉,這位利多先生像是有事找我。」

  「沒關係。」陽子絲毫不介意的樣子笑笑,「紗織你先去吧。」

  「嗯,等下我去找你,我們一起去看社團招新。」

  跟著賴安從食堂走出來,立海大的校園,樹木成蔭,鳥語花香。

  不過我身邊的青年,眉頭緊鎖,似是無心欣賞這美景就是了。

  沿著立海大校園裡漂亮的湖泊轉了半晌,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利多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完全沒有跟著他一起糾結下去的想法,我很是乾脆的問道。

  賴安轉頭望向我,「或許說出來有些失禮,但是城戶小姐,是否在某處見到過我?」

  啊?哦。

  原來如此,我就說他為什麼找上我,原來是古埃及的時候,他從火焰裡出現的時候,大約是看到過我。所以在現代大約是從什麼地方,看到過我的照片,或者是新聞,所以才找上門來的吧。

  那麼,到底要不要回答他呢?

  雖然我對於這位戀妹成癡的青年沒什麼特別的好感,但是看在他有一張如此俊美的臉上,就說實話吧。

  「看到過啊。」於是,我很是誠實的點頭。

  他眼睛一亮,「能冒昧的問一下,是在什麼地方嗎?」

  「這個,凱羅爾說是什麼綠洲來著。」我點了點下顎,努力搜尋著記憶,但是確實記得不清楚了。

  「你果然見過凱羅爾,她在什麼地方?」青年聞言,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凶狠的力道,讓我猛地皺起眉頭。

  緊接著,下一刻,賴安手驀地一縮,捂著手臂退了一步。

  我先是一怔,隨即看向地上,圓滾滾,黃澄澄,還在滴溜溜轉的東西,不正是一顆網球。

  嘴角抽了兩下,我認識的人當中,會用網球當作攻擊方式的,而且還在立海大的,不就只有,「幸村?」

  順著球的軌跡望去,披著外套的少年,逆光而站,收斂起柔和的氣息後,是一種完完全全的壓迫感,如同實質一般,湧向與我相對而站的青年。

  「你是什麼人?」立海大的神之子,毫不掩飾的展露著自己的氣勢,並沒有提高聲音,卻顯得冷厲十足的看向賴安。

  「你又是誰?」捂著自己的手臂,賴安絲毫不示弱的回視於幸村。

  有些同情的掃了一眼他的手臂,賴安同鞋,雖然你是處於《尼羅河女兒》那種逆天的漫畫中,不過到底只是普通人,怎麼能用身體硬抗神之子的網球?不知道手斷了沒有。

  知道幸村可能誤會了什麼,我幾步走向他,「幸村,他不是什麼可疑人物。」恩?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怪異,算了,繼續解釋吧,「這位,利多先生,是因為自己的妹妹失蹤了,他認為我知道他妹妹去了哪裡,所以剛剛才很激動的樣子。」

  幸村聞言,氣息在望向我的瞬間轉向溫和,「是這樣嗎?」

  「是的。」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不過,果然不愧是一個漫畫裡出來的嗎?我以前還一直覺得這位賴安哥哥比較穩重正常,沒想到也一樣這麼瓊瑤,竟然直接抓我肩膀。

  幸村點頭,隨即轉向賴安,露出溫柔中帶著歉意的微笑,「抱歉,利多先生,我剛才太激動了。畢竟剛剛利多先生那個動作,實在不太像正常人所為。」

  不是正常人,那不就是BT?真是可憐的賴安。

  我沒有絲毫同情心的想到,沒辦法,我也不喜歡誰隨便亂抓我。

  不過,顯然,那部漫畫裡的人的思維方式,根本和我們不在一個層面上。他無暇理會幸村,直接轉向我,「城戶小姐,舍妹……」

  聽了他的問話,我掃了一眼微笑得有些過分燦爛的幸村,他現在的抗打擊能力,應該比較強了吧,所以我說出來的話,應該也不算驚世駭俗。

  「利多先生,不管你信不信,令妹,現在在古埃及。」不太負責任的扔出去一句話,也不管聽到的人是僵立還是石化。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完全不符合科學……」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一口打斷他的科學論,「請你想一想,你上次見到凱羅爾,她是不是穿著古埃及的新娘裝,她是不是每一次,都是失蹤在尼羅河?因為,她現在在兩千年前的古埃及,還成為了古埃及法老曼菲士的王妃。」雖然,有拉同學在,我也不知道她這個王妃能當多久。

  「我不相信,這麼離譜的話!」賴安很是果斷的說道。

  我攤開手,「隨便你相不相信,反正這就是我能告訴你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嘗試著從尼羅河跳下去,說不定也能回到古埃及去看看。」嘿嘿,曼菲士和賴安相見的畫面,一定會很有趣的。我一點也不介意,這樣小小的幫拉姆瑟斯一把。

  「不過,我也不能保證,你跳河的話,是會像你妹妹一樣回到古埃及,還是直接淹死掉了。」最後,我還是很善心的提醒了他一句。

  說完,我也不等他反應過來,直接拽了一把若有所思的幸村,「我們走吧。」

  沒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的聲音,「等一等,城戶小姐……」

  我回頭,「還有……」瞬間,我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一把推開幸村,「小心!」湖水,竟然在一剎那憑空掀起水浪,一下撲了過來。

  水勢來得快,不過我的動作也不慢,憑藉著從浮竹那裡學來的步伐,我一下躍開。

  可是,完全沒想到的是,在落地的一瞬間,地下的水跡,像是變成無底洞一般,一下將我拖了下去。正想喚出黃金杖來,誰知,我的雙手被一股大力抓住。猛地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幸村漂亮的鳶尾色眸子。

  「放開我!」我難得不顧形象的吼道,你再不放開我的手,我們兩人就一起被拖下去嗝屁了!

  「不放。」隨即,我被更加堅定的聲音回絕道。

  我半是絕望的看向他,「放開我。」就算是神之子,我也不想和你一起殉情啊。而且,神啊,救救你可憐的孩子吧。他要抓我就算了,還要兩隻手一起抓,連個機會都不留給我,難道我要用嘴巴叼著權杖使用。

  「不放!」紫羅蘭的花色,本該是溫柔和煦的,現在溢滿堅定卻柔和的色澤,卻是美得如此讓人窒息。

  如果,他能理解我話裡的真諦就更好了,被完全拖入水中之前,我欲哭無淚的想到。


第八十四章 誰是誰的女神2

  被水完全包圍住,窒息一般的感覺驀地湧了上來。

  幾乎是反射性的,用金色的小宇宙包圍住我和幸村。記得在海王篇裡,我的前任就是靠這個在水裡生存下去的吧,那麼現在用來救我和幸村,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幸村到底要不要放開我啊,我們現在還被漩渦拖著向下呀。

  抬頭向幸村的方向望了一眼,紫色的眸子,在水中,顯得尤其的漂亮,卻也尤其的堅定。我立刻死了要讓他放開我的那條心。

  那麼,就只有,靠蠻力了。

  我踢——

  我踢死你個死漩渦,敢抓老娘,你還要不要活了!

  將小宇宙的力量,集中的腳部,我使勁踹踹踹。下一刻,感覺到腳下的拉力猛地一鬆。我立刻心裡一喜,拽著幸村就向上浮去。

  正在此時,憑空出現的身影,我讓驀地一怔,黑色的頭髮和眼睛,沾了水而半透明的衣服,她是誰?又為什麼會這時出現在這裡?

  然而,不容我多想,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帶起的一股力量,幾乎是在瞬間,將我和幸村向著兩個不同的方向扯去。

  在感覺到那鼓力量的剎那,我立刻握緊幸村的手,天,我可千萬別把他在水下給弄丟了。這麼奇怪的景象,鬼知道水流會把我們帶去哪裡。

  但是,牽扯的力量太大,握緊的手一點一點的鬆開。

  不要——

  我還就不信了,我堂堂女神,還抵不過這個奇怪的力量。

  小宇宙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開來。

  我們頭頂的水流,隨著力量,一下衝天而起。

  隨著水流落回堅實的地面之後,我望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一下子覺得心好像也空了不少。

  完了,我把幸村,給弄丟了!

  半晌,我才發現,我的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接著,在我抬頭的瞬間,四周猛地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萬歲,戰爭女神,萬歲!」

  有些茫然的四顧,站在不遠處的,是一身華貴的衣服,面露驚額的俊美男子,他的身旁,是一些全身被布包裹住,朝著我站立的地方下跪的人們,他的身後,則是一位看起來相當高貴美麗的女子。四周,彷彿是一個祭台一樣的東西,而我站的地方,正是一口泉水的旁邊。

  我眨了眨眼睛,這個場景,還有這個男子的樣貌,我怎麼看怎麼就覺得這麼眼熟呢。

  「你是誰?!」只在下一刻,一頭金髮的男子快步走到我身邊,眼神如刀,卻不忘壓低聲音問道。

  「你又是誰?」有些不滿他質問的語氣,我反問了一句。

  然而,不等他再次開口,那個高貴的女子走向我們,微微揚起的唇角怎麼看怎麼幸災樂禍,「國王陛下,既然戰爭女神來到你的身邊,我是不是可以回我自己的宮室了。」

  下一刻,我身前的男子眼神一掃,冷厲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盯住那名女子,「你又動了什麼手腳,母后?」

  「這可是在民眾面前,國家的最高神官呼喚戰爭女神的儀式,我能動什麼手腳?何況,國王陛下你不是還把我軟禁起來了嗎?」被稱為母后的女子,以手掩唇,冰冷的笑出聲來,但從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是真的真的非常高興,「國王陛下,難道現在出現了新的戰爭女神,你不高興嗎?民眾可是非常高興呢。哈哈哈哈……」

  聽到兩人的對話,我一下醒悟過來,為什麼我會對這個場景覺得熟悉了。

  這不正是《天是紅河岸》中,伊爾.邦尼讓被找到的夕梨,扮演戰爭女神,從水道裡游到這口泉水中,從泉水裡出現的場景嗎?

  那那個和我和幸村插肩而過的人,就是夕梨了。

  很好,那麼說,因為力量的碰撞,很有可能夕梨被我弄回了現世,而我則被她好死不死的踢到西台來了?

  「陛下,請先照顧民眾的感情。」一個頭髮高高束起的男子跑了過來,跪在卡爾面前道。

  卡爾狠狠的握了一下拳,很是粗魯的一把拽過我,來到民眾面前,「天賜戰爭女神,神祐西台!」

  「神祐西台,戰爭女神萬歲!」

  底下的呼喚聲,響徹天際。

  而我卻在走神,對於我和夕梨沒有一點相像的樣貌,甚至髮色和眼睛的顏色,他們是怎麼接受的呢?

  或許,他們以為這些對於女神來說,都是可以變換的?

  被我自己的想法雷了一下,所以我並沒有對卡爾又將我拽進宮室的動作有什麼抗議。

  剛一脫離民眾的視線,卡爾狠狠的將我一把推開,還在走神的我一下沒注意,腳下一個踉蹌,一下跌倒在地,生疼。

  下一刻,幾把青銅製成的劍一下架在我脖子上,伴隨著一聲厲喝,「說,你是誰,你把夕梨小姐弄到哪裡去了?!」

  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的我,瞳孔猛地一縮。如果,不是他們和那個什麼皇太后爭鬥不休,皇太后又用那麼奇怪的能力;如果,不是他們胡亂呼喚戰爭女神的話,我和幸村又怎麼會好端端的被捲進來,我又怎麼會把幸村弄丟?!

  怒火,加上羞辱,讓我從前任那裡繼承來的,一直壓抑著的神格在瞬間覺醒。堂堂女神,怎容旁人丟擲於地,刀劍加身?!

  下一刻,黃金的權杖,揮開一切對神不敬的人。

  我站起身來,第一次,手握黃金杖,我從神的角度看著驚惶不已的眾人,以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眾生的態度,「你們,太放肆了!」金色的小宇宙,如同初陽一般,照亮了整個宮室,甚至以一種毫無所懼的姿態,向著宮外發散而去。

  「你,你到底是誰?」卡爾難得一見的變了臉色。

  其他的人,用驚慌至極的目光游移在我和卡爾之間。

  見到這樣的場景,我心裡的鬱悶總算好了許多。收起黃金杖,我在屋子中央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我還想問你們這個問題,為什麼好好的校園裡散步的我,會被湖水拖到這裡來?你們又是什麼人?」

  卡爾微微皺眉,「你說你是被水拖來的?」

  「是的。」我毫不猶豫的點頭,「那麼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這裡又是哪裡了嗎?」

  「這裡是西台,而你,很有可能是被皇太后的力量拖到這個世界來的。」卡爾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隨即又肅容問道,「那麼,你在被拖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什麼異像?」

  「有。」我點頭,「在水裡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黑髮黑眼的女孩,和我交錯而過。」

  「是夕梨小姐。」一個長髮的女孩,領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驚歎著道。

  「夕梨……」卡爾面露痛苦的表情,「你到底,被水帶去什麼地方了。」

  「國王陛下,這一切都是微臣的錯,如果臣不出主意讓夕梨小姐從水道游過去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剛剛見過的,頭髮高高束起的男子,匍匐於地,向著卡爾請罪。

  「不,不關伊爾.邦尼你的事,畢竟皇太后正被我軟禁,誰也不知道她能在這個時候使用力量。」卡爾擺手,很明顯,這位君主沒有遷怒臣下的不良惡習,「現在重要的是,怎麼讓皇太后交出夕梨,畢竟,」他說著,掃了我一眼,「她用了另一名女孩在那個時候出現,很明顯,我們沒有辦法從明面上再逼她交出夕梨了。」

  看著眾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非常之有幸災樂禍的心情,誰叫你們剛剛那麼囂張來著。

  不過,現在可不是看戲的時候,我微微收斂了神情,看向卡爾,「那麼,可以和我說說,剛剛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和卡爾交談的結果,果然和我從書裡看到的差不多,利用卡爾選正妃的時機,皇太后出手,利用一位公主殺了多個公主,還趁機把夕梨抓了起來。而卡爾則威脅如果不交出夕梨,就殺掉皇太后。於是夕梨出現,伊爾.邦尼趁著這個機會,讓夕梨扮演戰爭女神,從水道裡游到那口泉水中,然後從泉水裡出現。

  而可惜的是,戲沒有演完,下去的是夕梨,結果上來的,卻是我。

  我理解的點頭,怪不得剛剛眾人一副恨不得撕了我的表情,不過我還氣憤呢。好好的和賴安逛個湖,都能逛到西台來,早知道就使命拽住賴安,這下他可有機會看到自己的妹妹了。

  只是幸村,有些煩躁的想抓頭,他到底去了哪裡?

  如果僅僅是泉水的力量,他可能出現在哈圖撒斯(西台的首都)的任何一口泉水裡,但是這麼一個奇怪的世界,他就有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了。幸好,我們兩人是在接近出口的地方鬆的手,他應該還是在這個世界,不然,天知道我該到哪個世界去找他去。

  雖然以神之子的機智敏捷,我應該不算太擔心他的安全,可是這個世界這麼混亂,幸村又長著那樣一張臉……

  還是,快點找到他好了。

  強忍著將臉變成囧字的話這麼想到。

  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我是又一次完完全全的小看了這位號稱神之子的少年。

  所以,我掃了一眼面前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的卡爾,微微勾唇一笑,「卡爾陛下是吧,那麼,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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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誰是誰的女神3

  「什麼交易?」不顧其他人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卡爾揮手,讓其他人稍微退後,自己站到我的面前,帶著問詢的口吻道。

  我笑著從椅子扶手上撐起頭,「要做交易,首先要拿出誠意來。我的誠意是,告訴你們一個我的推測,當然,僅僅是猜測。不過我想,你們或許會有興趣。因為,是一個關於你們要找的夕梨,到底在什麼地方的推測?」

  「夕梨在哪裡?」已經冷靜下來的穆魯西利二世,臉上看不出一絲多餘的表情問道,似乎,夕梨對於他,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我看得暗暗點頭,果然不愧是被拉姆瑟斯非常不甘願的承認是和自己並駕齊驅的人物,如果我不是看過漫畫,看他現在的表現,連我都恐怕要認為,夕梨真是一個不怎麼重要的小人物了。

  當然,表面上,我仍是笑意盈盈,「據我推測,你們要找的夕梨,應該不在皇太后手裡。」不管我的話出口後所有人驚疑的表情,我繼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夕梨應該是和我交換的,也就是她去到二十一世紀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或許,是立海大的湖邊。」希望,在看到我和幸村被拖下水中,然後突然鑽出一個身穿透明薄紗的夕梨,賴安不會嚇到昏倒。

  「你說立海大?」卡爾猛地上前一步,嚇了我一跳,什麼時候西台的國王陛下,也知道立海大了。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我就是立海大附屬高等部一年的學生呀。」我很是不解的望向他。

  「不,沒有問題。」卡爾的神情,一下轉為頹然,像是確認了什麼一般,他轉頭向著西台的其他人,宣佈道,「夕梨,回去她的世界了。」

  「什麼?」很多個聲音的驚呼,「陛下,這是真的嗎?」

  「是的。」卡爾苦笑著點頭,「這些名詞,我只從夕梨嘴裡聽到過一次,她說過,她剛剛考上立海大,就被拖來這個世界。所以,絕對沒錯的。」

  看著眼前一群陷入愁雲慘霧的人類,還有在抽泣的雙胞胎姐妹。我撇了撇嘴,「各位,不是說回去了,就沒有辦法再來了吧。」

  一句話,幾乎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望向我。

  下一刻,卡爾也隨之抬頭,「女孩,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大約,是知道我和夕梨來自同一個世界,他對我的態度一下溫和了好多。

  「我說,如果夕梨願意的話,我或許在回去之後,有辦法再把她弄回來。」很簡單嘛,直接把她推下尼羅河不就是了。某人毫不負責任的想到。

  卡爾的臉上,灰敗一點點的褪去,光彩重新回來。看得我忍不住有些許的羨慕,有這樣一個如此深情的對你的男子,鈴木夕梨,不枉費你願意拋棄一些,只為待在他的身邊啊。

  那麼,什麼時候,我才能找到願意如此對我的一個人呢?

  不是因為力量、身份,或者其他,僅僅,因為我是紗織……

  「此話當真。」卡爾滿懷希望的問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收斂心神,慎重的點了點頭,「是的,剛剛,你們也見識過我的力量了,並不比你們這裡的神官差吧,既然那個皇太后都能把我弄過來,我想想辦法,應該能把夕梨送回來的。」再次不負責任的,我忽悠著西台眾人。

  一陣激動過後,卡爾冷靜下來,「你願意無償的幫助我們?或者,這就是你說的交易?」

  果然不愧是卡爾,我嘻嘻一笑,「沒錯,這是個交易。你們幫我找一個人,我幫你們找回夕梨,一人換一人,很公平吧。」想找到幸村,憑我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而如果拜託給眼前的人則不一樣,一個國家的國王在自己的國家有多大的權勢,估計是我這種生活在沒有國王的國家裡的人,想像不到的。

  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想跳腳,當初在屍魂界,待在朽木家的時候,我幹嘛一天到晚的混啊,如果能學學那個尋人的鬼道,我還在這裡和這一群人廢話個啥。直接教訓這堆人一頓,然後找到幸村就回去了。

  哎——

  我連個那個鬼道的名字都不記得了,不然,還可以自己研究一下的說。雖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使用鬼道。

  「你想找什麼人?」就算到了現在,卡爾仍然是鎮靜的問道,並沒有像賴安一樣,上來就抓人肩膀的。

  「一個和我一起,倒霉被拖來的人。」我實話實說,「在泉水出口的時候,我們兩人被衝散了。所以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出現在西台的其他泉水中。我想,一個異世界的人,應該還是比較好找吧。」畢竟,夕梨就是因為這樣,而出現在其他的泉水中的。

  「原來如此。」卡爾點頭,看他的神情,似乎就要答應了。

  我萬分期待的望著他,答應吧,答應吧,有利無害啊,卡爾同學。用一個偽.女神,換另一個偽.女神,你怎麼也不會吃虧的。

  「請等一下。」站在一旁的伊爾.邦尼雙手攏在袖中,朝著卡爾一鞠躬,「冒昧打斷您的話,陛下,我認為,這個交易,可以答應,但是還需要加上一個條件。」

  「伊爾.邦尼你說。」卡爾挑眉,但仍是答應了手下第一謀士的發言。

  我沉下臉色,很好,坐地起價是不是?我就看看,他到底還要加什麼條件。

  對於我不愉的臉色,伊爾.邦尼向是沒看到似的朝我鞠躬,「小姐剛剛提出的建議非常好,對於我們雙方都有好處,現在還要多加一個條件,實屬無奈。」

  我意義不明的輕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他的話。

  見我如此,伊爾.邦尼面不改色的繼續道,「現在西台的局勢,剛剛小姐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夕梨小姐是我西台的戰爭女神,是指引我西台前進的金星,我西台不能沒有戰爭女神。」

  他說著,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你什麼意思?」好像,有點明白他說的附加條件是什麼了。

  「在金星升起的時候,從泉水中出現的少女,是我西台的戰爭女神。」伊爾.邦尼不急不徐的冒出這樣一句來。

  「伊爾.邦尼!」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卡爾一聲斷喝,「我西台的戰爭女神,只有夕梨。」

  但是伊爾.邦尼的固執,有時候,連卡爾也無可奈何,所以他根本就沒看向卡爾,只一瞬不瞬的望著我。

  有意思。

  我很是有趣的點了點臉頰,「你的意思,是要我假扮夕梨?」漫說髮色容貌根本就不像,就是眼睛的顏色也差很遠啊。

  「不,」伊爾.邦尼搖頭否定我的想法,「現在西台和我國王陛下需要的,是戰爭女神。」

  我笑,「那麼如果,西台人民接受了我作為戰爭女神,你們的夕梨小姐回來的話,又該如何呢?」

  「戰爭女神,從來都只有一個。」伊爾.邦尼朝卡爾微不可見的點頭,「不管她的名字是夕梨。」他說著,看了我一眼,「或者是其他的。」

  我明白了,就是要我在夕梨不在的時間內,幫她把本該是她做的事情全部做完,到她回來,一切都還是夕梨的。

  呵——

  多麼聰明的想法啊。

  「你叫伊爾.邦尼是吧?」我點了點他,也不管他是站著,而我是坐著,分明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頤指氣使,「伊爾.邦尼,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們到這種程度呢?所謂交易,是要對等的吧。這樣一來,我付出的,不是太多了點嗎?」

  伊爾.邦尼面色如常,「這是西台,不管小姐你也好,還是你要找的人也好,都站在西台的土地上。」

  我微微瞇起眼睛,「你覺得你們能困得住我?」

  「不,我們或許真的沒有那種能力,畢竟小姐的力量,強得可怕。但是,在西台的土地上,誰也不知道,流落在此的外鄉人,會不會有一點什麼意外。雖然,我們西台人民都是友善好客的。」伊爾.邦尼用一種冷靜到冷酷的話音,說著威脅的話。

  「你威脅我?」怒極,我反是勾唇一笑。

  很好,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你是第一個真正惹火我的人。

  「不,這是談交易而已。」伊爾.邦尼毫不動搖的道。

  「很好。」我刷的一聲站起來,「這個交易,我同意了。」他說得沒錯,就算我現在可以毫無障礙的離開,但是幸村怎麼辦?在西台,他們完全可以在我之前,找到幸村。一想到幸村可能真的因此出事,我就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立海大的神之子,只適合在陽光下微笑著腹黑著自信著,追逐著那顆黃色的小球。而把他捲入這次事件,卻是我的責任。

  大概,沒想到我答得這麼乾脆,伊爾.邦尼有些驚訝的抬了抬眼皮。

  「夕梨要做的事,我都會幫她做到。但是,」我刻意拖長的語調,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凌厲,「如果你們完不成交易的內容的話,那麼戰爭女神,也不總站在西台的一方,我相信,埃及或者比泰多,同樣需要戰爭女神!」

  「你怎麼知道埃及和比泰多,你不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伊爾.邦尼微微變了一點臉色。

  我輕笑,「沒錯,我和夕梨一樣,是來自那個世界。但是各位,我似乎從來沒有說過,我沒有到過這個世界吧,不然,我也不敢打著包票,說一定很送夕梨回來。所以,」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卡爾和伊爾.邦尼,「我對於這個世界的瞭解,或許,比你們想像得到的多得多。」


第八十六章 誰是誰的女神4

  看著眾人有些變換的臉色,我心情好了很多的重新坐了下來,以手支頭,「說吧,你們需要我做什麼?」慢慢來,紗織,不著急。

  伊爾.邦尼聞言,轉頭看向卡爾,請示道,「陛下?」

  卡爾微微垂眸,似是不為所動。

  「陛下!」一向無甚波動的聲音,甚至加上了懇求的意味。

  半晌,卡爾才微微點頭。

  伊爾.邦尼輕輕揚唇,隨即轉向我,「那麼,小姐,交易成立。」

  我點頭,「說吧。」

  伊爾.邦尼望定了卡爾,卡爾抬頭,看向我,「我希望夕梨能成為我的正妃。」

  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這可不容易,雖然夕梨小姐頂著戰爭女神的名頭,可畢竟沒有實質的支持,可比不上別國的公主,能給西台帶來的利益大呀。而且,西台一向的傳統,也不會允許的吧。」

  「沒錯。」卡爾點頭,「但是夕梨是不同的。她是我尋找了很久的女子,是可以成為我正妃的人,擁有立於人上的自律、自製和器量。我對於正妃的要求,非常的嚴格,所以,夕梨是不可或缺的。」

  我暗暗點頭,拉姆瑟斯也是這麼肯定夕梨,能夠站在帝王身邊的帝王之女。

  「那麼,卡爾陛下你打算怎麼做?」雖然很多劇情都還記得,可是這麼細節的地方,我的記憶就有些模糊了。他不會想讓我去和那些公主比上一比吧,那他可就要做好丟臉的打算了。

  「我打算,在元老院明天的御前會議上,提出這項提議。」卡爾堅定的道。

  「嗯,那麼元老院會同意嗎?」這個國家的制度,還真是奇怪,應該是奴隸制中的共和制吧,和古羅馬有些相似。

  「不會。」卡爾答得乾脆利落,「皇太后肯定會提出新的刁難的舉動,但是,因為我是國王,擁有第一決定權,所以,也不會輕易的被拒絕。」

  「我明白了。」我屈起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比如說,既然夕梨是戰爭女神,要當一個國家的皇后,那麼就請戰爭女神殿下展現一下自己的能力一類的要求是不是?」

  卡爾聞言,很是讚賞的看了我一眼,「聰明的女孩。所以,或許皇太后會提出要戰爭女神領兵出征等等要求。」

  很好,正好是我的長項。幸好卡爾說夕梨是戰爭女神,如果被說成是生命女神,皇太后會不會要求我復活個把木乃伊給她看?

  「明白了。」我站起身來,「反正,到時候見機行事也就是了,就是這個意思,對吧?」

  「對。」卡爾點頭。

  「那麼,我可以去休息了吧?」我伸了個懶腰,「即使是戰爭女神,也有要休息的時候吧。對了,」我笑著豎起一根手指,「為了逼真,請告訴我夕梨的房間在哪裡,我借用一下,卡爾陛下應該不會介意的對吧?」

  一句話,竟意外的讓卡爾僵了一下。

  「怎麼了?」不會小氣到,連房間也不肯借吧。反正我也只是一說,其實我也不太喜歡住別人的房間。

  一旁的伊爾.邦尼清了清喉嚨,「夕梨小姐雖然是我西台的戰爭女神,同樣也是陛下的側室,所以一向和陛下住在一起的。」

  我嘴角一抽,「那麻煩請給我準備一個單獨的房間,謝、謝!」我可一點都沒有想要爬上卡爾床的想法。

  剛走出兩步,我突然想到什麼的回頭,揚唇一笑,帶著少有的明艷,「我叫紗織,千萬,別叫錯了哦,各位。」

  房間很快準備好了,出乎我意料之外,準備房間的人,竟然是赫帝組的三姐妹。

  看著三人用一副全天下都欠了我錢的表情,給我收拾著房間,我真想告訴她們,讓我自己來吧。看你們的樣子,我難受啊。

  不過我到底沒開這個口,看不順眼我轉轉頭不看就是了,我可沒忘記當時架在我脖子上的青銅劍中,就有這三姐妹的。

  雖說臭著一張臉,不過房間到底收拾得不錯,折騰了一天的我,躺在撲得柔軟的床上,只沉思了片刻,便進入了夢鄉。在這個四周滿是敵意的地方,養足精神,比無謂的悲秋憐月,更為重要。

  大約是因為有了足夠的思想準備,所以當開完御前會議的卡爾帶回皇太后支持戰爭女神正為正妃的條件,是讓夕梨擔任西台的最高軍事長官——卡爾的近衛隊長時,我並沒有太過於驚訝。

  近衛長官嗎?

  我摸摸下巴,記得書中夕梨確實是擔任過這個官職的,不過卻不太有用的被拉姆瑟斯抓了去。

  嘿嘿,如果夕梨不是夕梨,而是另一個人的話,大概西台就要很不幸的喪失自己的最高軍事長官了。

  相對於書中夕梨可能會有的猶豫不決,我很乾脆的點頭同意,反正我現在的職責,不就是做夕梨所有該做的事嗎?不過皇太后估計也是等著看笑話,畢竟夕梨還展現過她軍事方面的能力,而在她眼中,我比夕梨看起來更弱年紀更小,完全屬於非常可以欺負的那種吧。

  換上方便行動的短衣短褲和長披風,頭髮仔細的束起來,我站在西台的軍隊面前,看著底下的士兵。

  只一剎那,下面立刻充滿了竊竊私語,這些人肯定很多見過夕梨,對於我這個戰爭女神,都抱有不少的懷疑。

  有些冷的勾唇一笑,我快步上前,披風劃出漂亮的弧形。

  站定在眾多軍隊面前,我舉起單手,瞬間,神的威儀如同風暴一般,席捲而過。從來沒動用過的,雅典娜身為戰爭女神的威壓,讓兵士在片刻之間恢復了安靜,甚至,寂靜。

  「請國王陛下閱兵,各軍隊排隊前進。」我的手快速揮下,喝道。

  看著士兵們有條不紊的動作,我微微挑眉,還記得我對拉姆瑟斯說過,為了爭奪霸權,西台和比泰多必有一戰,而看現在西台軍隊的陣勢,伊茲密王子,實在是有些危險呢。

  不過,我相信那位能讓我讚歎的王子殿下,肯定有著不輸於卡爾的才華。只是,比起卡爾來說,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伊茲密王子,還不是伊茲密國王陛下呀!

  「陛下,啟程的時間到了。」跪在卡爾腳下的近侍道。

  卡爾點頭,招手示意我過去,「我要走了,雖然這個時候我不應該離開,可是在多位公主死亡的前提下,保持和亞述的友好關係,就尤其重要。所以我一定要把亞述公主送到邊境。」

  我瞭解的點頭,「我知道。」

  卡爾仍是不放心的叮囑,「這段時間,你做得很好,但是絕對不可大意,皇太后到底有什麼陰謀,我們都不知道,有什麼事,多和伊爾.邦尼商量,切不可莽撞行事。」

  對於他的不放心,我莞爾,「你放心,對於你們國家的事,實在很少有什麼值得我衝動的。」放心,放心,我會很冷靜,很冷靜的。

  卡爾輕歎,「那個人,雖然現在都還沒有消息,不過我已經傳令各個地方加緊尋找了。」

  「這一點,我絕對放心,我想你肯定也想夕梨早日回來的。」只是,有點擔心,如果連卡爾都找不到幸村的話,那有沒有可能,幸村被水流衝到其他國家去了。

  哎,如果幸村不是那麼聰明,或許,現在就找到了。

  又希望他聰明得很,又不希望他聰明,真是傷腦筋啊。

  「嗯。」卡爾略帶懷念的望了望天際,「對了,在走之前,我給你留下一個人。」

  「誰?」有些好奇的問道。

  順著卡爾的視線望去,黑髮黑眸的男子,帶著一臉堅毅,立定於我面前。

  「魯沙法,我將你從弓兵隊除名。」卡爾說道,「從今天起,魯沙法編入近衛隊,擔任戰爭女神的副官。有什麼疑問嗎?」

  魯沙法,大約是早已經知道了卡爾的安排,他最後掃了我一眼,然後在我面前單膝跪地,「輔佐戰爭女神,是我的榮幸。」

  「很好,那麼戰爭女神,就交給你了。」

  「是。」

  我略顯玩味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如果卡爾將魯沙法給夕梨做副官,是為了保護夕梨的話。那麼現在將魯沙法給我作副官,就是兼有監視的作用了。戰爭女神就交給你了,真是, 有趣的說法。

  在掃了一眼跪在我面前的男子,呵,魯沙法嗎?對於夕梨懷有深刻的熱愛,並最終為夕梨而死的男子。看著他眼中偶爾閃過的不屑,和對於我的厭惡,真是,讓人想要狠狠的欺負呀!

  不過,沒等我想要「欺負」一下某人的想法付諸實踐,魯沙法就被告對元老院某位的女兒,心懷不軌並存心侵犯。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有眼角抽搐的慾望,很好很強大,果然不愧是皇太后,非常只有創意的想法嘛。

  強x罪!恩?

  國王不在,皇太后最大,就算我現在是近衛長官,在人家眼裡,也連個屁也不是。

  魯沙法被判定使用「炎夏之秤」。

  就是被浸水而變成的繩索綁住四肢,等待烈日把水曬乾,繩子變短。如果五天之內人不死,那麼就是無罪,死了,當然就是有罪咯。

  坐在皇宮清涼的池水邊,我一手端著黑著一張臉,卻仍然有禮的為我服務的三姐妹送上的果汁,一手拿著扇子,腳有一搭沒一搭的撥著池水。

  話說,我可是真的很喜歡這個荷花池的。池中的荷花,開得漂亮至極。

  「戰爭女神,請救救魯沙法吧。」跪在我面前,好像是叫卡修的男子,這樣請求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喝了一口冰鎮過的果汁,我挑眉,「你們讓我去元老會抗議,我去了,結果被皇太后丟過來一句,國王不在,她最大,就算近衛長官也不能反駁她的決定。」說著,我笑著捏了捏杯子,「還說什麼難道我要仗著國王的寵愛,耍側室的脾氣!」啪的一聲,杯子出現了裂痕。

  「戰爭女神說得沒錯。」伊爾.邦尼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手揣在袖子裡,「這個時候,不宜出頭,畢竟戰爭女神的一舉一動,都關係到國王陛下。」

  「可是……」卡修還想說什麼。

  「住口,戰爭女神也沒什麼辦法!」伊爾.邦尼喝道。

  聞言,我抬起一隻垂著的睫毛,掃了一眼伊爾.邦尼,「伊爾.邦尼,想激我嗎?」

  「當然不是,」伊爾.邦尼優雅的鞠躬,「只是覺得,皇太后或許會很高興,自己的計策在戰爭女神的眼皮下,也能成功而已。」

  我呵呵一笑,「我承認,伊爾.邦尼你的話,打動我了。不過,你不是最會公平交易了嗎?你用什麼來換取我的幫助呢?」緩慢的站起身,我走向他,手裡的扇子挑起他還保持著鞠躬姿勢的下巴,「仔細看看,伊爾.邦尼你還長得不錯嗎?」

  伊爾.邦尼的瞳孔猛地一縮,隨即鎮靜下來,「您想要什麼,紗織小姐?」

  我重新坐了回去,想了想,隨即一個響指,「跳只脫衣舞來看看好了。」

  伊爾.邦尼臉色一變,強作鎮定的道,「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扇扇風,「誰和你開玩笑了,給個痛快的答案吧,脫,還是不脫。」在他似乎要斷然拒絕的當口,我以扇掩唇,笑,「可要想清楚了,伊爾.邦尼。魯沙法,可是卡爾陛下手下不可多得的人材。卡爾陛下還準備把他留給夕梨用的吧。而,從這裡快馬加鞭,到卡爾陛下那裡,也要三天的時間哦,看哈圖撒斯的天氣,魯沙法,能撐得過去嗎?」

  我惡劣的笑著,望定了這個一直保持著貴族似的優雅與冷靜,似乎什麼時候都不動搖的男子。

  來西台之後,這一連串的事情,似乎把我最是惡劣的性格,都挑逗得蠢蠢欲動了。

  伊爾.邦尼,難道,我沒有告訴你,用幸村的安全來威脅我。

  讓我非常、非常的生氣嗎?!

  現在,只是向你討一點點小小的利息,好戲,還在後面呢。


第八十七章 誰是誰的女神5

  伊爾.邦尼的臉色已經變,卻還維持著基本的禮儀,「小姐,我們的交易,可是小姐要幫我們做到戰爭女神所有該做的事情,救魯沙法也是戰爭女神該做的事情吧。如果夕梨小姐在的話,一定會救魯沙法的。」

  我笑意不改,「沒錯,確實是她應該做的。可是,」我重重的一頓,「你們的夕梨小姐,能做得到嗎?在「炎夏之秤」這個刑罰下救人,只要你認為她做得到,請把方法告訴我,我照做就是,絕不打任何折扣。如果她做不到的話,那麼,就是我們的交易範圍之外了。理所當然應該提出新的交易,你說對嗎?伊爾.邦尼?」

  伊爾.邦尼沉默,想想也是,如果他真有辦法,也不會跑到這裡來對我又激又求,左右為難的了。

  「快想清楚哦。」我手搭涼棚,看了看明晃晃的日頭,「哈圖撒斯的天氣真的很熱呢,不知道那個皮繩在這樣的日光照射下,這段時間會縮短多少呢。」

  伊爾.邦尼平日裡總是攏在袖中的雙手,已經放了下來,可以從他握得死緊,並開始泛白的關節看出,他心底受著怎樣的煎熬。

  我笑意盈盈的望著他的掙扎,還不夠,還不夠!

  中國有句古話,叫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那麼神的怒火,又要怎麼來平息呢?

  「伊爾.邦尼先生。」卡修轉向伊爾.邦尼,「我想魯沙法也不會想您被遭到這樣的羞辱的。」他說著,憤憤不平的掃了我一眼,「你這個,這個……」他這個了半天,大約也是因為沒罵過女人, 半晌才憋出一句,「邪惡的女人。」

  我晃了晃手指頭,「兩個錯誤,首先,我才剛滿十四歲,最多稱得上是女孩,其次,現在你們被威脅的時候,會憤憤不平,會覺得我邪惡異常。那你們想過沒有,當你們用我在乎的人的安全來威脅我的時候,我又是怎麼想的呢?」

  卡修一下跳了起來,「但是我們沒有……」

  「行了,卡修。」伊爾.邦尼一把拉住他,目光灼灼的望向我,「如果我照小姐你說的做了,你是不是一定會去救魯沙法,並一定能救出他呢?」

  我回以微笑,「就算我不滿我們之間的交易,但是,只要答應了,我也會做到的。你看,現在有人能挑剔戰爭女神的近衛長官做得不好不到家嗎?」

  伊爾.邦尼點頭,手顫抖著,伸向自己的衣襟。

  「伊爾.邦尼先生。」赫帝族的三姐妹跪在地上,齊聲喊道,隨即又用最是憤怒的眼光凌遲我。

  我看也不看她們一眼,拈起一粒葡萄。紫裡透紅的葡萄,襯著手指尖略發的如蔥一般雪白纖細。我朝伊爾.邦尼點頭,「我看著呢。」

  隨著我的話音剛落,在場的其他人,都臉朝下的匍匐在地,渾身顫抖著,也不知是在哭泣還是憤怒。反正,除我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看向伊爾.邦尼的方向的。

  看到他的手終於要碰到自己衣襟的瞬間,我好心的開口提醒,「所謂跳舞,是要有音樂的哦,沒有人伴奏的話,自己唱歌也好呀。」

  不過,顯然並沒有人認為我是在好心,一句話,讓所有人顫抖得更是慘烈了。

  伊爾.邦尼聞言,面如死灰。隨即,一副完全豁出去了的表情,張口唱起情歌來。果然和漫畫裡說的一樣,聲音高亢清亮,婉轉優雅,非常之有特色。至於脫衣服的手,就顫抖得有點可憐了。

  以手支頭看著他的表演,隨著他抬頭的動作,眼底的羞憤,在我眼前一閃而沒。

  我嘴角掛起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下一刻,我手挽披風,驀地站起身來,對著才剛剛解了外衣的伊爾.邦尼喝道,「夠了!」

  他動作猛地一頓,隨即僵在那裡。「卡修,帶我去魯沙法行刑的地方。」我道。

  卡修抬起頭來怔了一下,隨即欣喜溢於言表,「啊?是!」那一聲是,答得分外響亮。

  帶著卡修走過衣衫凌亂的伊爾.邦尼身邊的時候,我手裡的披風,將他當頭罩下,「從來沒見過這麼差的脫衣舞,難看死了!」

  感覺到我身後之人的僵硬,我嘴角淺淺的揚起,我果然,還是無法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羞辱別人的基礎上呀。

  這樣也好,我也不想因為憤怒,就失掉了本心,將自己拖入深淵之中。

  說我軟弱也罷,偽善也好,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帶著卡修趕到魯沙法行刑的地方的時候,行刑已經開始,魯沙法被割破衣服,綁成大字型正面火紅的烈日。

  我對著行刑人員微微一笑,「我想上去見見我的副官,和他說兩句話,給予他戰爭女神的祝福,這樣可以嗎?」

  「可是,戰爭女神殿下……」行刑的有些猶豫。

  「請放心,只是說兩句話,絕對不會干擾行刑的。」我非常懇切的說道。雖然就算不上去也可以,可是,我想要「欺負」一下魯沙法的想法,好像還沒有付諸實踐,現在,不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嗎?

  「如果,只是說兩句話的話。」行刑的兵士有些遲疑的點頭。

  我衝他點頭道謝,獨自一個人踏上泥土夯成的邢台。

  走到閉目的魯沙法身邊單膝跪了下來,在他睜眼望我的瞬間,我對他笑笑,「還好嗎?我的副官?」

  「戰爭女神……」他的聲音,大約是因為缺水,而略有沙啞。

  時間不多,我絕對長話短說,單刀直入,「要我救你嗎?」

  「你……」他的瞳孔,隨著我的問話,縮了縮。

  「要知道,就算你身體再強壯,也不可能在「炎夏之秤」這個刑罰下撐過五天。」我好心的提醒道,「但是,我有辦法,讓你不死,那麼,要我救你嗎?」

  他定定的望著我,一副你有這麼好心的懷疑表情。

  我被他的表情逗得一笑,「確實,我不是你的夕梨小姐,可沒有好心到隨便救人,我救人,可都是有條件的。」

  聽到這句話,他反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隨即警戒的望著我,「什麼條件?」

  「放心。」我嗤笑,「不會讓你作出背叛的事情來,我還沒想過要用性命威脅別人向我效忠。就算不用這麼低劣的辦法,我也不差用生命向我效忠的人。」

  雖然,我說的是實話,不過很顯然,魯沙法非常的嗤之以鼻。

  我笑著,也不打算解釋,「反正,我對你現在對誰忠誠,不感興趣,你也沒有重要到讓我想利用你做什麼的地步。」

  對於我的嘲笑,魯沙法臉色不變,「那你到底要什麼?」

  「把你的命,賣給我如何?」我俯身,湊到他耳邊道,「在你達成你的願望,把你的生命獻給你心中的女神之後。」

  「你……」他驚異萬分的盯著我。

  我呵呵直笑,「怎樣,答應不答應,時間不多。想清楚,現在能救你的,可只有我,還是你要被人家冤枉,死在這裡?」最後,決定再刺激他一下,看到他青白交加的臉,實在,很能娛樂我。

  「我死之後,還有什麼,屍體嗎?」他似嘲似諷的丟出一句。

  老娘又不是戀屍癖!= =+

  「這你不用擔心,你只需要告訴我,答不答應。」我有些失去耐心的問道。

  「我答應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魯沙法說出這幾個字來。

  「乖孩子。」毫無責任的扔下這幾個字,我站起身,瞬間,金色的小宇宙包圍住他,只要這樣,不管是勒脖子也好,太陽曬也好,他都死不了吧。

  我可沒夕梨的好心,用吻給他一塊碎片,讓他三天就脫身。

  你就乖乖的給我在太陽下待上五天好了,呵呵……

  隨著魯沙法身上的金色光芒,我清晰的聽到,在場的所有人倒抽涼氣的聲音。

  我回頭,微笑,以身後的烈日為背景的笑容,「這是戰爭女神的祝福,魯沙法,你一定會活下來的。」

  五天之後,皇帝陛下終於趕死趕活的趕了回來,而被人從邢台上解下來的魯沙法,除了嚴重的退水外,生命安全完全沒有問題。

  於是,戰爭女神的聲望,再次被提到一個新的高度。

  到底是年輕,生命力旺盛,魯沙法沒休息多久,又回到我身邊來擔任副官了。

  我摸著下巴,看著仗劍而立的某人,直到把他看到眼神有些不安的游移為止,才笑道,「恢復得不錯嘛。」

  他猛地抬頭,望我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半晌,才重新抬起頭警惕萬分的看向我,「你要我的命,是要我做什麼?」

  我以手撐頭,想了半天,這個,是個問題。

  見我不語,魯沙法更是警戒的望著我,「你說過,不會要利用我做什麼的,還是你說話不算話?」

  我抓了抓頭髮,「再等一等。」

  「什麼意思?」很顯然,某人非常的沒有耐心。

  我輕歎一聲,無可奈何的看著面對夕梨的時候非常有耐心,現在卻顯得異常暴躁的人,「我說魯沙法,我不說,不是在想什麼計策,我真沒那麼無聊。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有什麼用而已。我還真不知道你能為我做什麼?」

  「你,你……」魯沙法同志一副打落了牙齒和血吞的樣子。

  我攤手,「我說的實話呀,你不會打理花園,不會做菜,不會烘烤蛋糕,家事肯定是一塌糊塗,看在你身強力壯的份上,勉勉強強或許可以做個保鏢。可是,」有些嫌棄的掃他一眼,「問題在於,就算我想讓你當我的保鏢,我家的管家,也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魯沙法握緊了拳頭,「既然答應了你,我就絕對不會做出任何背叛的事。」

  我搖頭,「我的管家,絕對不會擔心你的忠誠,」因為,他有成千上萬種方法來保持你的忠誠,「但是,你的身手,」我歎氣,「估計在他眼中,完全的不夠格當我的保鏢呀!」

  看著魯沙法一副快要吐血而亡的表情,我萬分好心的加了一句,「所以別的事是不成,雖然,我家還差一個打掃廁所的人。可是,估計你連我家的廁所都不會使用,更不要說打掃了。」

  明明,我就是無辜加純潔的實話實說,為什麼,魯沙法握緊了腰間的劍,一副我在忍耐,不然我絕對一劍砍死你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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