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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預言者》作者:肥魚一條【完結】

第58章 不起標題的第三天

  櫻井裡沙甚是幽怨地盯著旁邊的青年:「沢田君,你真的是十年前我認識的那個沢田君麼?!」這個一點都不軟一點都不萌!

  沢田綱吉好笑地挑眉:「不然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的人生一定是受了什麼重大的刺激,才會長歪了。」櫻井裡沙沉吟了一下,她當然記得當年的沢田君是個多災多難的孩子,現在回想起來也怪可憐的。

  「唔,也有這個可能。」沢田綱吉實在有點憋不住了,他記得印象中的女孩子似乎並不是這樣好騙,記憶中的櫻井桑是個比當年的自己要果斷勇敢很多的女生。但當經歷完十年的歲月沉澱之後再看看眼前的櫻井桑,才發現她也僅是一個比同齡人稍微早熟一點的女孩子而已。

  原來記憶也會有所偏差,大概是因為昔日的那些日子對他來說太過珍貴了。

  於是彭格列總部的眾人就這樣看著自家首領愉快地欺負著人家小女孩並帶著人家一路揚長而去,然後頭頂不約而同地出現一個問號:這個女孩子打從哪裡來的?今天就只聽說過有個十分兇殘的小惡魔潛入了巴厘安首領的臥室,卻是沒有聽說自家首領大人也撿到了一隻小天使啊?

  而另一方面對此一無所覺的小惡魔(小天使?)已經來到了案發現場,此刻正蹙著眉頭仔細研究那些遺留下來的白骨,很快她就確定這些殘骸和她在墓園所處理完的一模一樣。

  「沢田君,我可能要拜託你幫忙通緝一個人。」時間上實在太過巧合了,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在這裡搞破壞的應該就是逃走的莫爾德。

  她明明記得她和奇犽同時命中了他的心臟,既然這樣都不死的話那就說明瞭一件事——他只是披著人皮的骷髏,哪怕他依然擁有作為「人」的意識。

  「是罪魁禍首?」沢田綱吉了然。

  櫻井裡沙遲疑了一下,「算是吧。」關於那個高高在上的神明,她還是不想告訴他們。

  沢田綱吉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有所保留,就在他要開口追問的時候,一個部下卻突然出現,低聲地給他報告了一件事情。

  櫻井裡沙並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是從沢田綱吉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的表情可以判斷那絕對不是什麼令人愉悅的好消息。

  「好的,我明白了,加派人手調查這件事,告訴所有人: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請務必不要輕舉妄動,第一時間報告給總部支援。」沢田綱吉簡單地交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略帶不安地看著他的櫻井裡沙,似乎是想給對方一個安撫的笑容,卻發現他實在沒有辦法笑出來,「離這裡最近的貧民窟昨天出現了大量的人口失蹤……」

  說著,二人的視線同時落在了面前這些森森的白骨堆上。那些失蹤人口的去向,他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我沒有辦法原諒。」沢田綱吉的聲音有點低落,他已經很久未曾感受到這種強烈的失落和憤怒了。

  櫻井裡沙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堅定地說:「我也一樣。」包括在另一個世界正高高在上地目睹這一切的那位所謂的神明大人。

  ——通通不能原諒。

  二人立即就決定親自去貧民窟調查一下。

  「比起黑手黨老大,你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嫉惡如仇的正義使者。」一路上,櫻井裡沙有點挖苦地說著。

  唯獨是這一位,她太明白上輩子的自己為何會選他來當自己的神眷者了。

  沢田綱吉苦笑,卻是半真半假地反擊:「比起預言姬這個冷漠的名號,你更像是喜歡用雙手去逆轉命運的人。」

  「你還記得啊……」櫻井裡沙不禁回想起當初在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曾經那些她毫無頭緒的事情仿佛不再遙不可及,而是僅僅與她相隔一層薄薄的輕紗,哪怕依然看得不甚真切,但是仿佛只要她伸出手——真相便會大白。

  「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之後,我想我要拜訪一下雲雀君和白蘭,」櫻井裡沙頓了一下,「那妖孽還活著對吧?」所謂禍害遺千年,她相信那朵命中帶毒的妖花依然開得非常燦爛。

  「嗯,他的家族依然是彭格列最大的對手,」沢田綱吉似乎想起了什麼,那笑容卻是有點複雜,「也是彭格列最大的合作者。」

  歷史並沒有改變,而只是發生了微妙的偏差,而就是這分毫的差距,導致了截然不同的結果。

  二人很快就來到了那個貧民窟,這裡的居住環境看起來似乎沒有櫻井裡沙所想像的糟糕——建築雖然陳舊,但是很乾淨。只是來來往往的人群卻始終用敵視和戒備的眼光看著他們,這讓櫻井裡沙覺得十分不自在。

  「是因為失蹤事件嗎?還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她不由得扯住沢田綱吉的手袖輕聲地問。

  沢田綱吉摸了摸她的頭稍作安撫,曾經這樣的目光也讓他坐立不安,但是當在黑手黨的世界待久了,就會發現這已經是其中最善意的一面了,「這裡平時看起來沒什麼,但是經常會成為各種勢力火拼的地方。」久而久之,這裡的人仿佛已經習慣了外來者帶來的厄運。

  「為什麼?」櫻井裡沙不解地問。

  「傳說這裡有一個寶藏。」沢田綱吉無所謂地笑了笑。

  「啊?」櫻井裡沙因為這個不靠譜的理由而覺得被忽悠了,「用來騙小孩的吧?」就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相信的人腦子都有問題了好嗎?

  「嗯,就是騙櫻井桑這種小孩子的。」沢田綱吉失笑道。

  「喂!」於是女孩憤怒了。

  「但是很多人相信了。」五十年前僅次於彭格列的義大利第二大黑手黨家族克爾萊恩在一夜間覆滅,然而隨之而消失於歷史洪流的除了這個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之外還有那富可敵國的財產。至於為什麼黑手黨界暗地裡相傳這裡就是寶藏所埋藏的地方,那已經成為了無法考究的秘密了。

  這個地方能偶爾獲得暫時的安寧,也是各大勢力互相牽制而勉強維持著平衡的結果。

  「如果沢田君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就好了。」櫻井裡沙突然說道。

  「嗯?」沢田綱吉一愣,卻是洗耳恭聽。

  「如果沢田君立志要成為黑手黨界第一人的話,你一定會將這裡歸入你的羽翼之中,」櫻井裡沙微笑,「比起找了五十年依然不見影的寶藏,這個地方的象徵意義反而重要得多吧?」誰都看著眼紅的這個地方,然而在各方的虎視眈眈之下誰也沒有辦法一口吞掉。

  如其說這個貧民窟象徵的是財富,不說是象徵的是不容侵犯的權.力。

  「櫻井桑看起來比我更像是裡包恩的學生。」沢田綱吉搖頭失笑——彭格列不是不能這樣做,只是眼前的女孩子已經道出了真相——他無意擴張彭格列的勢力,他半推半就地坐上那個位置,也不過是想保護自己珍惜的所有而已。

  如果彭格列要吞掉這個貧民窟,不是沒有辦法做得到,而是可能所要流的血可能會比這個貧民窟所占的人口還要多。各方勢力的失衡,其後果絕對只會比想像中嚴重。別的不說,只要彭格列有什麼大動作,白蘭就會笑眯眯地參一腳。

  為了避免付出不必要的代價,彭格列也只能接受這種平衡。

  「咦,沢田君快看,這裡有乾涸的血跡。」二人信步來到一塊半個籃球場大小的空地上,這一路走來除了那讓人不舒服的視線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發現。

  因為只有小小的一灘,看起來並不像是火拼的結果。只是如果有人受了重傷一路走到這個地方的話,那為什麼附近就沒有任何其他的血跡?所以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有人直接在這裡就被攻擊了,要麼就是受了傷的人憑空出現在這裡。於是櫻井裡沙順理成章地想到了莫爾德被奇犽持劍刺中的心臟。

  就在櫻井裡沙沉思之際,沢田綱吉猛然一喝:「櫻井桑,小心!」

  櫻井裡沙抬頭,只聽見破空的聲音呼嘯,一隻手已然擋在了她的額前,她仿佛能夠感受到手心的那一邊正在灼燒的溫度。緊接著,「砰」一聲,一顆子彈就這樣掉落在她的腳邊,在緩緩滾到那灘乾涸的血跡上——

  「是圈套嗎?」從貧民窟的人口失蹤到這灘血跡再到剛才的狙殺,似乎是就連她蹲下的動作都是早就被已經計算好的。

  然而眼下的情況並不容她繼續細想,因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骷髏們已經將他們徹底包圍了。

  櫻井裡沙和沢田綱吉相互對視了一眼,女孩勾起了嘴角,「為了答謝你的救命之恩,請將你背後的敵人交給我吧。」

  沢田綱吉同樣回以一笑:「好。」

  ...


第59章 不起標題的第四天

  比起櫻井裡沙的手起刀落,沢田綱吉面對那些骷髏卻始終留有餘地。哪怕背對著他,櫻井裡沙亦能猜得出他眼裡的不忍。在她的記憶裡,身後的這位彭格列首領依然是當年那個看到誰受傷了都會一臉歉然的男孩子。然而毫無痛覺只知道攻擊到最後一刻的骷髏們永遠不會領他的情,終於看不下去的櫻井裡沙只能殘忍地道出了真相——

  「這種改變是不可逆轉的,所以痛苦地給他們解脫吧。那個人就在暗處,再拖下去的話只會有更多人犧牲。」

  沢田綱吉渾身一震,那額間的火焰有那麼的一瞬脆弱地閃動了一下,隨即變得更加堅定地燃燒,「我知道了。」

  有了沢田綱吉的不再留手,本來勢均力敵的局勢瞬間便陷入了一面倒的狀態。眼看圍著他們的骷髏們終於一具一具地倒下,櫻井裡沙總算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然而下一秒自暗處再次射出的子彈便乘著空隙偷襲,堪堪避開的櫻井裡沙差點便狠狠撞上沢田綱吉的後背。同樣討不了好的沢田綱吉同樣稍顯狼狽地一邊躲過子彈一邊應付著剩餘的骷髏們,那雙淩厲的眼睛不時掃向子彈射出的樓頂。

  「納茲!」一道火焰沖向天際,呼嘯著朝著樓頂的方向竄去。

  櫻井裡沙愕然,「沒想到沢田君你居然還能召喚神獸……」不知道她可不可以?既然沢田君是她的神眷者,那根據她的經驗,那她應該也是可以召喚神獸噠。

  沢田綱吉莞爾,「那是匣兵器,也是我的夥伴。如果櫻井桑的體內也有炎火的話,回去可以讓你試試看。」

  聞言,櫻井裡沙狡黠一笑,揚起指尖,躍動的火焰瞬間變成一個小球,然後隨著素手一揮直接解決掉了在沢田綱吉身後妄圖偷襲的一具骷髏,然後滿意地拍了拍手掌:「那麼,就一言為定了。」

  沢田綱吉一愣,剛才女孩子的動作太快了所以他並沒有看得十分清楚,所以他有點不確定地問:「那看起來像是xanxus的憤怒之炎?」

  「誰知道~」櫻井裡沙俐落地將剩下的骷髏統統解決掉,沢田綱吉是個好人,所以這些殺戮還是盡可能讓她來吧——畢竟能者多勞嘛。

  神獸,哦不,納茲小獅子很快就飛回來了,只見它一下子就撲到了沢田綱吉的頭上,看起來蔫耷耷的不是很精神的樣子,並催促著沢田綱吉示意他去剛才那樓頂。

  二人交換了眼神,然後毫不猶豫快步地朝著那棟樓走去。

  一路上,櫻井裡沙忍不住摸了摸某小獅子的腦袋,只見對方竟然溫馴地蹭了蹭她的手,比起她家的蠢貓這小傢夥實在太可愛了,罪惡的爪子把它從沢田青年的頭上抱了下來,用臉蛋蹭了幾下,然後看到它害羞地低下頭——

  「哈哈,沢田君,它真像你。」

  沢田綱吉嘴角微抽,實在不想告訴她匣兵器某種程度上就是反應主人內心的意志。

  「你不喜歡天臺上那玩意對嗎?我也是呢。」具有靈性的小東西往往對惡意無比敏感,她知道樓頂上的東西肯定是讓它覺得非常不舒服,所以它才會看起來那麼沒精神。

  二人的腳步由始至終並沒有放慢,當他們來到頂樓的時候,卻被眼前這意料之外的景象給嚇到了。沢田綱吉下意識地不著痕跡擋住了女孩子的視線,只是櫻井裡沙還是堅定地自他身後走了出來,然後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慘烈的案發現場——

  眼前是一副幾乎已經腐爛了一半的骸骨,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被烈火燒得幾乎已經融化掉的槍落在了一旁,最可怕的不是那具已經不足以稱為「人」的半骷髏還在微弱地掙紮的,而是那群聞到腐肉味道而驅之不去的烏鴉正在殘忍地啄食著它……

  「櫻井桑,別過去。」沢田綱吉拉住了女孩的手臂。

  櫻井裡沙並沒有回頭看它,而是死死地與莫爾德對視著,從怨毒的眼裡她讀出了太多的不甘與瘋狂:「預言姬,我詛咒你,以我的血肉和靈魂詛咒你……」

  「你的血肉和靈魂早已經賣給了那位小氣吧啦的神明,」櫻井裡沙歎了一口氣,「力量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就算他給的許諾能夠實現,你們的世界也不會允許你的存在——從你出賣自己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被世界所捨棄了。更何況,你以為視生命如螻蟻的那位,真的會願意為了你而背負破壞規則的代價?」

  櫻井裡沙覺得這種神棍的說話實在不適合她,奈何很多時候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我詛咒你,咀咒你……」

  櫻井裡沙憐憫地看著已經徹底失去心智的莫爾德,「就讓我為你解脫吧。」指尖的烈焰瞬間化作燃盡一切的力量,頃刻之間莫爾德的屍骨便成了一堆灰燼。烏鴉們驚叫著扇動翅膀,從揚起的塵霧中突破而出,卻是竟然間成為了骷髏鳥——

  「櫻井桑,小心!」沢田綱吉一把將櫻井裡沙扯在了身後,大空的火焰自掌間釋放,其態勢絲毫不比剛才女孩的那一抹遜色。然而意外卻是發生了,最後沖出來的那只烏鴉骷髏竟然在二人沒注意的時候繞過了火焰,在沢田綱吉的手上狠狠地啄了一下——

  「不!」等到櫻井裡沙發現將它打死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沢田綱吉的左臂幾乎被啄出了一個血洞。

  終於將敵人掃清,沢田綱吉苦笑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著死盯著自己的傷口幾乎要哭出來的女孩子,不由得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這樣,要是讓阿武他們看到的話說不定會笑話我弄哭了你。」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於是櫻井裡沙突然也想咬他一口了。

  「櫻井桑,我也會變骷髏,對嗎?」沢田綱吉看著對方那幾乎是要世界末日的神情,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的那個自己,他都已經想不起那些年自己到底被裡包恩騙了多少次自己就要死了,那時候他的表情肯定是和櫻井桑一樣的,否則當年裡包恩不會一直如此樂此不疲地折騰他。

  在成為真正的黑手黨boss的這些年來,他也不止一次有過真正瀕死的經歷,哪怕曾經再怕死也早已麻木得不會再感到害怕,習慣了便不會再有任何的不安,而唯獨放不下的不過是自年少開始的那些羈絆。

  「才不會!我告訴你,沢田綱吉:絕對不會!」櫻井裡沙咬牙,直到現在她知道自己到底有涼薄:她明明一直看著那些無辜的人去死,嘴裡始終說著無能為力,直到現在終於輪到與她有交集的人遭殃了……

  如果她也算是神明的話,那麼她一定有辦法解決那個混蛋神明的詛咒。那個渣滓一直不放棄取她性命,不就正是忌憚她的證明嗎?

  「沢田君,請你相信我,」支離破碎的片段浮光掠影般一一閃過她的腦海,然後她就在對方詫異的視線下抬了了右手,輕聲地吐出了幾個字:「零地點突破·改。」

  然後尊貴的彭格列十代目做夢都沒有想過居然會有這麼的一天:自己居然被自己的絕招凍住了喂!

  她肩膀上的小獅子滑落到她的懷中,不安地拱了拱身子,那晶瑩剔透的獸眸裡盡是清澈的擔憂。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家主人有事的。」於是現在問題來了,她要怎麼將這條冰棒運回去彭格列總部?

  一個小時之後,彭格列總部會議室。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得苦著臉的彭格列雨守扶額,他實在想不通阿綱到底是怎麼才會被自己的火焰給冰住了,而且更詭異的是沒有了阿綱的力量支持,納茲居然還能維持在匣子外活動。

  「呵、呵呵,你們能當是魔術嗎?」如果不是白蘭正在過來的路上,她還真不想留在這裡接受三堂會審。她能告訴他們沢田綱吉是她的神眷者,所以她不僅能夠使用他的絕技,而且他家寵物也能用她的能量來維持現狀嗎?也不是說不能,只是現在這樣解釋的話他們絕對會把她當成瘋子。

  趴在她手邊的納茲仿佛感覺到了她的鬱悶,不由得輕輕蹭了蹭她的臉。

  xanxus如同狩獵般的視線始終死死地鎖在她的身上,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她這位脾氣暴躁的師傅大人隨時準備著讓她魂歸三途川。

  那位兇殘的裡包恩先生聽說目前還沒有聯繫上,這對她來說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她寧願面對十個xanxus先生也不願意面對那只鬼畜小嬰兒。更何況她還是把他的愛徒弄成這個樣子的元兇。

  「在白蘭或者雲雀君到來之前,我是不會解釋的。」小黑不在身邊,所以眼下她能問的似乎就只有這兩位了。

  她總覺得,她體內仿佛有什麼即將要覺醒了。

  ...


第60章 不起標題的第五天

  「麼,看起來好像很熱鬧嘛~」隨著輕佻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倚在門邊的那個身影。

  來人笑眯眯地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視線最後落在了唯一的女孩子身上,眼內的笑意立即就變得更加濃厚了:「好久不見,預言姬,你這次也是來幫助我消滅彭格列的嗎?」

  「去死吧渣滓!」還沒等櫻井裡沙回答,本來就已經暴躁不已的xanxus已經掏槍直接掃射過去了。

  「xanxus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開不起玩笑啊,這樣無趣可不好,」遊刃有餘地躲開惡意的攻擊,轉眼間白蘭已經來到了櫻井裡沙的跟前,隨手挑起了她的一束頭髮在手中把玩著,然後彎下腰湊近她的耳邊,「你看起來果然沒有任何的變化呐~」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甚至是不同的時空,她的外表永遠都不會改變。

  而回應他的是撲面而來的一團小火焰,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動作,僅能依靠本能對危險的直覺堪堪地避過了被毀容的下場,「裡沙醬真的是太殘暴了~!」

  話裡的意思雖是控訴,只是他看著櫻井裡沙的眼睛更加發亮了:「裡沙醬終於要恢復過來了嗎?」

  「我是不可能幫你毀滅世界的,死心吧。」從他的表情可以知道,白蘭必然是想起了上輩子的那個自己。

  「那實在是太可惜了,」然而他的語氣裡卻沒有任何可惜的味道,「那麼,裡沙醬這次要帶給我什麼預言嗎?」

  「我再說一次,我真的不是神棍。」這句話幾乎是從櫻井裡沙的牙縫裡擠出來的。

  白蘭的臉上露出一副我什麼都懂的表情,「那就是關於你從貧民窟裡做出了一條大冰棒然後拖回了彭格列的事情?」

  話音剛落,本來就緊張的氣氛瞬間就變得尖銳了。彭格列眾人眼內的殺意完全是不加掩飾的——

  關於沢田綱吉被火炎凍住的消息,除了在場的高層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然而事發的時候遠在義大利另一個城市的白蘭此刻卻能輕易地說出來了。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我記得另一個世界的我也曾經被你凍過一次呐。」彭格列眾人的心情自然不在白蘭的考慮範圍之內,只是他的這番話猶如平地一聲雷般讓氣氛變得無比詭異。

  末了,白蘭還繼續添亂地補充了一句:「所以我一直覺得綱吉君和裡沙醬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不是說我曾經讓你滅掉彭格列嗎?」櫻井裡沙覺得和白蘭說話實在太糟心了。

  白蘭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猜應該是綱吉君為了京子小姐而拋棄了裡沙醬,所以裡沙醬因愛成恨要報復社會……哦,是報復綱吉君。」

  櫻井裡沙額間青筋凸顯,「信不信我再用火糊你一臉啊?!」當年的自己用沢田君的火炎來凍住他簡直是太善良了,應該一把火燒死這禍害才是。

  「櫻井桑可以解釋一下嗎?」山本武的視線變得銳利了,卻有忽而想到了什麼扭頭問坐在旁邊的xanxus,「xanxus,你確定九代目沒有血脈留下來嗎?或者再之前的boss們?」

  一陣可怕的沉默之後xanxus又開槍了:「……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大垃圾!」

  幾分鐘之後,整個會議室已經成為了另一個xanxus被毀的臥室,櫻井裡沙看著正悠閒地看著熱鬧的白蘭,以及混戰中的彭格列眾人,不由得頭疼地扶額,「夠了,白蘭君請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關於我的一切。我想找出能救沢田君的辦法。」

  「綱吉君怎麼了?難道裡沙醬不記得怎麼解除冰凍狀態了嗎?」白蘭驚訝地問。

  櫻井裡沙突然又想放火燒花了,「別明知故問了好嗎?你既然都知道我用沢田君的火炎凍住了他,那你不可能不知道在哪之前我們剛經歷完一場戰鬥吧?」

  「所以,綱吉君會變骷髏嗎?」白蘭摸了摸下巴,表情看起來有點高深莫測。

  裝!讓你繼續裝!「我不會讓他變成那樣的,不過如果是白蘭君的話,我一定讓你死個痛快。」

  白蘭的笑容滯了一下,「裡沙醬對我還真是無情啊。」

  櫻井裡沙翻了翻白眼:「你又不是我的誰,誰管你啊?」

  聞言,白蘭再次揚起了妖孽般的笑容,朝著櫻井裡沙拋了一個媚眼:「那麼,綱吉君是裡沙醬的誰呢?」

  然後全場靜默。櫻井裡沙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各種微妙。

  櫻井裡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來白蘭君從一開始就好奇著我和沢田君的關係吧?據說他是我上輩子的神眷者,所以白蘭君現在可以坐下來好好和我說說以前的事情了嗎?」

  「神眷者?」白蘭不禁想起他所獲得的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的記憶,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仿佛有了即將攻破所有疑團的線索。

  櫻井裡沙毫不回避地迎上眾人若有所思的目光,進一步解釋「我們可以共用生命和力量。」

  ——共用生命和力量麼?

  所以這才是女孩能夠使用阿綱的零點突破改的原因麼?彭格列眾人總算明白過來了,只是各人的臉色似乎不太一樣——比如那位一臉「不是私生女真的太可惜了」的是鬧哪般啊喂!

  白蘭的笑容定在了唇邊,「原來是這樣,難怪……」那麼,留在他記憶中的那些事情,總算是有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似乎讓他覺得有那麼的一點不爽。

  半晌之後他才摸著下巴再次笑眯眯地問:「那麼裡沙醬的意思是說,只要你不死,綱吉君就不會死,對嗎?」

  櫻井裡沙點了點頭,神情卻十分凝重:「所以最壞的結果是,他會變成不死的骷髏。」沒有任何意識和痛感,卻擁這個世界所無法比擬的力量——因為他的身上融合了她的祝福和另外一個神明的詛咒。

  這可不是什麼白雪公主的故事,能吻醒,哦不,能讓沢田綱吉重新恢復過來的就只能是當她與他共用的力量強大到足以消除那詛咒的時候,而要做到這一點,她必須完全恢復到上輩子那個預言姬的程度。

  而在這裡能給她線索的,就只有白蘭和那位雲雀先生了。比起白蘭,其實她更相信雲雀先生,只是日本那邊的骷髏事件還沒處理好,所以即使已經讓彭格列的人幫忙傳消息了他也不一定會來。所以眼下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希望從白蘭的口中得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了。

  「如果綱吉君真的變成了不死的骷髏,那麼這次要毀滅世界的人就是他了吧?」雖然是笑著,但是白蘭的笑容並未及眼底,反而是多了幾分少見的陰沉和認真——

  直到女孩道出了沢田綱吉和她的關係,他總算明白當初為什麼櫻井裡沙會選擇協助那個世界的自己來毀滅彭格列了,原來從頭到尾她也不過是將他當成一顆棋子來利用而已。當時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必然不會想到她會落到如斯田地吧?失去力量和記憶,在每個世界狼狽地被追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曾經欺天瞞地救回來的人再次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白蘭第一次覺得原來報應這玩意其實也挺好玩的。

  「這不是挺不錯嗎?」看著在場所有人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白蘭不由得發出了無比愉悅的輕笑,「那麼,如果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彭格列會大義滅親嗎?」

  「混蛋!」「大垃圾,彭格列內部的事情與你無關。」

  「白蘭君,我再重複一次,我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櫻井裡沙堅定地說著,「如果白蘭君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我去日本找雲雀先生。」

  白蘭拉住了她,「裡沙醬的脾氣越來越不可愛了~我當然樂意告訴你,畢竟我也是受害者啊……」

  櫻井裡沙斜眼看他,就是不說話。

  「裡沙醬把我利用完就直接拋棄了,負心如你對綱吉君倒是身死相依啊~」話是這麼鬧著,但是白蘭的眼裡卻帶著若有如無的一絲銳利。

  「夠了,白蘭君你的語文真的有好好學過嗎?」櫻井裡沙黑著臉吐槽道,她現在真想提菜刀砍人好嗎?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人真的能信嗎?

  「當初的確是裡沙醬要我毀滅彭格列的啊,是你告訴那個世界的我,彭格列會成為我最大的阻礙,」白蘭的想起當初的往事,嘴邊泛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個世界的我甚至將你引為知己,知道今天知道我也想不通為什麼唯獨是那個世界你站在了‘我’的身邊,現在我知道了……」

  「那麼,裡沙醬,你知道是為什麼嗎?」那雙幽深的紫羅蘭瞳眸內泛起了風雨欲來的漣漪。

  ...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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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不起標題的第六天

  「那麼,裡沙醬,你知道是為什麼嗎?」白蘭的話讓櫻井裡沙愣了一下,然後她還是乖乖地搖頭了。

  不過被白蘭引為知己什麼的也太可怕了好嗎?

  「如果作為預言姬的你,早就知道綱吉君會在25歲的時候死在我手裡呢?」白蘭嗤笑,他也沒料到曾經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會被眼前這個蠢得可以的丫頭給耍得團團轉。

  櫻井裡沙錯愕地張開嘴巴,她忽然就明白了白蘭話裡的意思,她有點艱難地開口:「你的意思是上輩子的我是因為知道你會殺死沢田君所以才刻意接近你的?」

  明明聽起來很荒謬,但是她卻是信了。陌生而熟悉得場景一一掠過腦海,她知道那是那個自己曾經和白蘭相交的片段。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櫻井桑會教你怎樣毀滅彭格列?」意識到櫻井裡沙情緒的不穩,山本武安慰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為什麼?」白蘭笑了,嘲諷十足的視線落在了女孩沉默的側臉,「那就是為了讓綱吉君不會‘真正死亡’,我說得對嗎,裡沙醬?」

  隨著白蘭這話的落下,更多的片段猛然塞進櫻井裡沙混沌的大腦裡,如同走馬觀花般一幕一幕地掠過,太多太多的記憶侵襲仿佛都在肯定著白蘭此刻的控訴——

  上輩子的自己真的這樣做了嗎?

  為了改變沢田君的死亡,她在這個空間創造了無數的平行世界,引導能夠溝通平行世界的白蘭去實現原定的軌跡,而唯獨是本世界的沢田君得以扭著預言的命運……她利用了白蘭,幹了一票足以讓所有神明都聞之變色的大事。

  身為預言姬的她,親手否定了預言。在改變沢田綱吉的命運之同時,也讓白蘭一度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不!不是這樣的!」脫口而出的反駁甚至讓櫻井裡沙痛苦地抱頭,她實在打從心底不願相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然而所有模糊的記憶片段仿佛都成為了最有力的證據,駁斥著她內心蒼白無力的辯白。

  「我已經如裡沙醬所願,將我所知道的以及我所認為的統統都告知你了,只是你似乎並不是那麼願意接受呢~」看著女孩難過痛苦的表情,白蘭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快意。

  ——無論是誰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一樣。

  「裡沙醬會變成現在這樣,也是因為當初的事情被發現了吧?」說實話,敗給了他記憶中的那個名副其實的神祗,白蘭並沒有什麼不服的,既然是他技不如人,他亦無話可說,畢竟自己絕對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如果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他說什麼到底還是意難平的。

  憑什麼曾經打敗的對手就變成現在這副慫樣了?

  「如果裡沙醬還想知道什麼細節問題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說完,白蘭便不再留戀地揚長而去。他突然有一種預感:真正的預言姬似乎很快就會回來了——真相再見那樣的裡沙醬一面呐~

  而另一方面,精神終於承受不住強塞得記憶片段而負荷不支的櫻井裡沙,在白蘭踏出門口的刹那便控制不住地倒下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被染成了熱烈的金紅色,櫻井裡沙立即掀開被子跑了出去,誰知在走廊上便差點撞上了正要過來看她的山本武,「櫻井桑,小心。」作為彭格列的劍豪君,山本武的運動神經自然是一流的,他不僅遊刃有餘地躲開了女孩子的「投懷送抱」,還順勢扶住了她的肩膀以免她失衡直接撲在地上。

  「現在好點了嗎?」山本武溫柔地看著她,「本來我還想去看看你醒了沒有。」

  櫻井裡沙低下頭,稍微整理了一下腦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片段,最後平靜地抬頭:「山本先生,我想去日本。」

  山本武蹙眉,「以你目前的狀態我是不會贊成的,」他頓了一下,然後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固執,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著:「——我是很想這樣說的。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聽我的,所以先吃飯吧,吃飽之後我給你安排專機。」

  櫻井裡沙愣愣地看著他,顯然沒有料到對方居然會這麼好說話,於是滿肚子說服的理由只來得及張開嘴巴,還沒開始說一個字便已經不需要了。半晌之後她才吃吃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真的謝謝你,山本先生。」

  山本武笑了笑,然後順手揉著女孩的發頂,「是我們應該感謝你才對。正如白蘭所說,是你救了阿綱吧?而現在你又一次在想辦法救他。」

  櫻井裡沙咬著唇搖頭,「我不知道白蘭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不確定,我要去找答案,我會找到的——找到能夠讓沢田君恢復過來的辦法。」

  於是櫻井裡沙在山本武的要求和監督下乖乖地吃了兩碗飯,二人一同登上了彭格列飛往日本的專機。

  「山本先生可以不用陪我的,現在所有守護者只有你一個人在義大利不是嗎?」誰也不知道白蘭到底會不會趁著彭格列正群龍無首的時候實施報復。

  山本武在櫻井裡沙坐定之後將一杯溫熱的牛奶塞進了她的手裡:「難道你不相信xanxus的能力嗎?」

  於是櫻井裡沙想也沒想就搖頭,本來疲倦的眼睛瞬間變成了腦殘粉的星星眼:「xanxus先生是最厲害噠!」

  「那不就行了嗎?那人可是比誰都更愛彭格列。」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阿綱一直都很放心巴厘安,除了它的破壞力,「喝完之後再睡一下吧,等到了我會喊你的。」

  溫柔的強勢讓櫻井裡沙乖乖地點頭了,然後順從地閉上眼睛。一股說不清的力量漸漸漫開,仿佛在一點一點地撫平著她內心的洶湧與不安。

  明亮的星空之下,是寂靜的世界。

  二人來到並盛的時候正遇上了親自在並盛街道上巡邏的帝王,只見雲雀恭彌對二人的到來仿佛並不意外,也僅僅是了然地挑了挑眉。

  「好久不見,雲雀先生,」櫻井裡沙緩緩走到他的跟前,「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要在下次見面的時候想起我到底要還給你什麼,但是我到現在還想不起,請問,你可以告訴我嗎?」

  雲雀恭彌看了她一眼,然後輕哼了一聲直接越過她:「我對你沒有興趣。」

  櫻井裡沙一愣,也來不及回應山本武歉然的目光,轉身快步地追上雲雀恭彌,並下意識地想要拉住他,然而一陣凜冽的勁風讓她的動作頓了一下,下一秒冰涼的金屬觸感便抵在了她的頸間,順著動作她看到了對方那雙意興闌珊的鳳眼,然後下一秒他便收回了自己的武器,直接丟下一句:「你太弱了。」便再度離開。

  這一次,櫻井裡沙並沒有再追上去。她呆滯地摸了摸自己的頸間,那陣殘留的冰冷仿佛讓她錯以為那拐子依然還抵在她的脖子上,然而又是那麼的朦朧以及不真實。

  「對不起,櫻井桑沒有被嚇到吧?雲雀他總是這樣的。」山本武有點擔心地看著她。

  「我沒事,」櫻井裡沙沖著他笑了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知道他沒有惡意。」因為她完全沒有出現獸化的反應,她的身體甚至完全沒有要躲開的條件反射,這就說明瞭對方從一開始就只是打算用拐子來嚇嚇她而已。

  雖然她不認為這位比她看起來更像是神明的男人會做出這種幼稚無聊的舉動,但是她總覺得必然是有什麼原因的,哪怕他不願意告訴她。

  「山本先生有關於日本出現那些骷髏的資料吧?可以給我看看嗎?我想雲雀先生也是在急著解決這件事情。」而在這件事情解決之前,他壓根不會理他們。

  山本武無奈,只是看到女孩堅定的眼神他也只好妥協了,「好吧。」

  山本武的頭腦本來就不差,而身經百戰的櫻井裡沙對那些骷髏們更加是瞭若指掌,於是二人一合計,很快就推測出骷髏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地方了。只是等他們衝衝趕到的時候,地上就只剩下一堆森森的白骨,以及踩在白骨上的那個殺意凜然的男人。

  那雙好看的鳳眼漠然地掃過他們,薄唇微微一勾,那清冷卻好聽得幾乎會讓人懷孕的聲音便如流水便想起:「也不算太蠢,就是動作太慢了。」

  櫻井裡沙也沒有計較,而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被雲雀恭彌踩在腳下的白骨:「這些已經是最後的吧?」這個人男人的實力,實在太可怕了。

  「不是還有沢田綱吉嗎?」雲雀恭彌一躍而下,轉眼間便來到了二人的面前。

  「才不會!」櫻井裡沙堅定地反駁。

  「我很期待,最強的怪物到底能強到什麼程度。」

  ...


第62章 不起標題的第七天

  櫻井裡沙完全不敢相信她耳朵所聽到的,她真的是聽錯了對吧?雲雀先生絕對不是想要等沢田君變成骷髏之後然後打一場對吧?

  ——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

  櫻井裡沙不敢置信地試圖尋求旁邊的山本武來證實她真的只是聽錯了,只是她竟然看到了山本先生竟然極其無奈地朝她點了點頭,完全破除了她的妄想。

  於是瞬間她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明明比起唯恐天下不亂的白蘭,曾經助她一臂之力的雲雀先生應該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正義使者,尤其他不是沢田君的雲守嗎?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雲雀先生……」然而對方卻似乎不把她的錯愕當成是一回事,而是檢查了一下現場就徑直地離開了,慌忙之間,她只好追上去叫住了他,她下意識地想再次伸手拉住他,然而卻不知怎麼的伸出的手就這樣停在了半空。

  「還有事嗎?」聽到女孩的聲音,雲雀恭彌隨意地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如果僅是沢田綱吉的事情的話,你們不必再說,我要繼續巡視,失蹤的人口數量和這些玩意的數目還沒完全對上。」

  停在空中的指尖輕輕地勾了一下,最終卻還是沒有勇氣碰上對方的衣角,櫻井裡沙訥訥地開口:「我……」她想告訴他,骷髏的製造源頭已經被她消滅了,而根據日本目前的情況,在莫爾德出現之前被傳送過來的骷髏應該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了,這裡的危險已經基本解除了。然而不知怎麼的,她忽然就想到了依然生死未卜的沢田君,然後瞬間她就沒有開口的底氣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山本武的手掌從身後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並開口道:「雲雀,你先忙吧,我們在基地那邊等你。」

  雲雀恭彌並沒有回話,而是重新邁出了腳步,很快就消失在二人的視野之外。

  櫻井裡沙想要叫住他,然後幾番欲言又止最後卻還是開不了口,最後頹然地耷拉著腦袋:「山本先生,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呢?

  「放心吧,雲雀是個嘴硬心軟的傢夥,」山本武安撫著女孩失落的情緒,「在確定並盛的危機完全解除之前,他不想理這件事情,大概是因為他知道要救阿綱的辦法是急不來的。」

  「真的嗎?」櫻井裡沙希冀地抬頭,充滿期盼的目光灼灼地與青年四目對視,「雲雀先生真的不是想等沢田君變成骷髏之後打一場嗎?」

  大概是她的視線實在是太過閃亮了,山本武有點不自在地別開眼睛,然後拳頭放在嘴巴前面假咳了幾聲,語氣同樣帶著幾分不自然:「當然,畢竟那可是雲雀啊……」所以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敏銳地察覺對方話裡的一絲不確定,櫻井裡沙瞬間就垮下了臉:「就是因為那是雲雀先生才不確定的麼?」關於雲雀先生追求廝殺快感的傳言她也不是沒有聽過,但是總不至於不靠譜到這種程度吧?

  「不行!不能再拖了!」一想到沢田君現在的狀況,櫻井裡沙就覺得坐不住了,「山本先生,我去追雲雀君!他要不要救沢田君也沒關係,反正我一定會纏到他肯告訴我關於上輩子那個我的事情——沢田君由我來救就可以了!」

  「櫻井桑!」山本武無奈地看著女孩子匆匆追出去的背影,卻是沒來得及告訴她:阿綱曾經說過,雲雀也是最可靠的夥伴——所以真的不需要這樣。

  不過他也想看看,雲雀被一個小姑娘纏到想揍人又要忍住不能揍的表情。

  而另一方面,憑藉著剛才看過的資料,櫻井裡沙順勢推斷出雲雀恭彌正要去的方向,也幸虧他離開不久,所以幾個拐彎之後她便追上了自己要找的人。

  「呼,雲雀君!麻煩你等等我!」櫻井裡沙大聲地叫住他,然後立即小跑上去。

  對於這麼快就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雲雀恭彌的臉上閃了一絲驚訝,「哇哦,還有事?」

  「請你告訴我與曾經的那個我有關的所有事情!拜託了!」說著,她便朝著對方深深地鞠了一躬。

  雲雀恭彌勾了勾嘴角,「憑什麼我要答應你?就憑你連自己欠我什麼都不記得?」

  櫻井裡沙瞬間漲紅了臉,「我、我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肯告訴我的!如果出現冒犯的地方,我在這裡先給你道歉了!」說著,便又是一個鞠躬。

  第一次做出如此無賴的事情,櫻井裡沙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尤其對方冰冷的視線正似笑非笑地掃視著她。

  「隨你,只要你跟得上。」雲雀恭彌輕哼了一聲,然後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櫻井裡沙看著對方的背影愣了一下,然後隨即跟上——還好她賭對了,對方顯然是不會和現在的自己計較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這種直覺。

  無論如何,她的第一步總算是達成了。

  於是就這樣,她跟著前面的男人就這樣走在並盛的大街小巷裡,這個聰明得可怕的男人總是能夠輕易地找到那些骷髏的殘骸,然而一一地將失蹤人口的數目對上。

  中午的時候,她跟著他來到了一家面店,然後厚著臉皮地坐在他旁邊點了一模一樣的拉麵和天婦羅,對方自然是當她如同透明人一樣繼續無視她的存在。然而等她把拉麵的湯喝完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還沒吃一口的天婦羅居然就剩下一個空碟子了……她的視線不由得慢慢移向旁邊的人,然而對方已經站了起來,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準備離開了——

  實在太無恥了喂!

  「老闆!我的拉麵和天婦羅都算他的!」突然想起自己沒有這個世界的貨幣的櫻井裡沙瞬間就作出了更加無恥的決定。

  好在的是面對她的無恥,青年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丟下一張千元大鈔就徑直向著店外走去。

  櫻井裡沙沖著店長靦腆一笑,然後隨即快步跟上。

  青年下一站的行程是並盛財團,櫻井裡沙本來以為對方是有什麼事情要辦,雖知道雲雀恭彌竟然直接踩著樓梯上了天臺,然後直接——席地而睡。

  櫻井裡沙遲疑著想要開口,卻在嘴巴張開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音節之前便被那雙忽然張開的鳳眼冷冷地掃過,「如果你吵醒我的話,咬殺!」

  「!!!」哭笑不得的櫻井裡沙只好找了個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一邊發著呆整理思緒一邊靜靜地等著這位的午睡結束。話說她敢肯定這一位一定比彭格列任何一位都懂得享受人生——嗯,她的xanxus先生除外。

  她本來以為對方最多只是稍稍眯一下,最多一個小時就差不多該醒了。誰知道她一坐兩個小時便過去了,然而對方卻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毛茸茸的小鳥忽然飛了過來,絲毫不怕人地在雲雀恭彌的上空盤旋著,然後湊近他的頭髮蹭了一下,發現對方沒有反應之後便改變目標落在了她的手心。

  那雙無辜的綠豆眼正疑惑地看著她,於是一人一鳥就這樣大眼瞪著小眼,此刻的櫻井裡沙已經完全無力吐槽了,「你好像是叫雲豆是吧?」

  應該是十年前那只小黃鳥的後代?看起來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那大神終於悠悠轉醒,然後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眼站了起來,本來被她逗得正開心的雲豆立即就回歸主人的懷抱了,然後這新的一人一鳥組合就這樣愉快地忽視她下樓去了——

  回到雲雀宅,櫻井裡沙厚著臉皮地繼續與雲雀恭彌共進晚餐,幸虧雲雀宅的管家先生是個厚道的人,才沒有讓她下不了臺。然後雲雀先生沏茶獨酌,她便很自覺地拿過另個杯子給自己裝茶,等一壺喝完了,她便動作自然地開始沏著另一壺。而雲雀先生也沒有嫌棄,她倒給他的茶也十分乾脆地喝掉了。

  喝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茶,兩人依然沒有開口說話。經過一個下午的沉澱,櫻井裡沙的心情已經變得不再急躁了,也終於能夠以冷靜的頭腦去思考一切的來龍去脈了,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她反而已經沒有白天那個時候的方寸大亂了。她甚至開始懷疑眼前這位是不是故意晾著她,好讓她徹底清醒一下。

  然後她對面的這位就站了起來,櫻井裡沙繼續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然後二人來到了浴室的門前——浴室?

  「啪」的一聲,浴室的門被剛走進去的人給關上了。氤氳的熱氣自門的另一端逸出了些許,便再次被隔絕。

  還在門外遲疑的櫻井裡沙一咬牙,閉上眼便要衝進去,誰知道剛拉開門就被一隻大手給提起丟了出去——

  「敢張開眼就咬殺你!在茶室等我。」

  ...


第63章 不起標題的第八天

  終於等到了雲雀恭彌的這句話,櫻井裡沙總算是擺脫了「跟蹤狂」這個稱號,乖乖地跑到茶室再沏了一壺茶,然後安靜地期待著對方的出現。

  沒過多久,穿著浴袍的雲雀青年慵懶地坐到她的對面,沐浴過後的熱氣仿佛還沒完全散去,氤氳的氣氛仿佛令青年的清冷的氣質瞬間柔和了不少。於是櫻井裡沙更加期待地看著他。

  雲雀恭彌瞥了她一眼,給自己倒了一杯清酒,「現在的你太弱了。」

  「誒?」櫻井裡沙被對方的那一眼看的有點發毛,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很順手地摸過對方的那瓶酒,然後自覺地給自己倒起來了,然而卻是被一隻纖長有力的手以不經意的力度制止了——

  「哇哦,未成年就喝酒,你是想被咬殺嗎?」那高高挑起的鳳眼裡是黑白分明的威脅。

  於是手抖了一下的櫻井裡沙乖乖地把瓶口硬生生轉了個方向,討好地給對方的杯子添了酒,才慢吞吞地把瓶子放回青年的手邊,然後哀怨地繼續喝茶。

  「以前的我很強嗎?」想了想,櫻井裡沙還是順著對方的話說了下去。事實上,她一點都不關心上輩子的自己到底強不強,她只關心到底有沒有辦法把沢田綱吉救回來。

  「那個你或者變成骷髏的沢田綱吉,隨便哪個和我打一場都可以。」雲雀恭彌輕描淡寫地說著。

  「!!!」於是就算櫻井裡沙再遲鈍也終於發現哪裡不對了,她錯愕地抬頭,抖著指尖不敢置信地問:「所以,你、你別告訴我:我要還你的是和你打一場架?」作孽啊,上輩子的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不對,上輩子的她就是做錯了這個!

  「現在的你弱到令我提不起興致,所以如果換成是那樣的沢田綱吉,我可以勉強接受。」雲雀恭彌繼續說得雲淡風輕。

  雲淡個鬼啊,風輕你毛線!櫻井裡沙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說她找眼前這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恢復過去的力量,但是那是為了救沢田君,而不是為了救完人之後還要和這一隻打架的好嗎?只是吐槽歸吐槽,櫻井裡沙最後也只能認命了:「那麼,雲雀先生可以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再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到我上輩子的水準?」

  其實櫻井裡沙自己都能察覺到,有一股力量自她的心臟處慢慢散發遊走,她知道哪怕她什麼都不做,終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上輩子那個拉風的自己,只是沢田綱吉的身體卻不能等,所以她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做。

  雲雀恭彌眉梢輕輕挑起,似乎是在打量著眼前這女孩子的決心,唇邊漸漸勾勒出一抹充滿殺氣的微笑:「很簡單,只需要讓你不斷瀕臨死亡就可以了。」

  「……」

  魔鬼!這廝絕對是魔鬼啊啊啊!很快,被丟在訓練場一直挨揍的櫻井裡沙就持續體會到不斷瀕臨死亡到底是怎麼樣的感覺了。如果上天能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一定毫不猶豫就在上輩子滅了這丫。

  「似乎是恢復了一點了吧?可惜還是弱得讓人完全提不起勁,」雲雀恭彌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身傷痕的櫻井裡沙,「就憑這樣的你,怎麼可能讓那個男人臣服于你?」

  那個男人?痛得連抬起眼皮都覺得很吃力的櫻井裡沙心中微動,那個男人不會就是指沢田綱吉吧?她已經現在已經不想關心沢田君與眼前這位雲雀先生的相愛相殺(大霧)了,她真心覺得自己這槍躺得十分無辜,明明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神眷者這玩意出現,更別說什麼臣服不臣服了,總不會是當年的自己貪圖美色到處騙人又騙色吧?咳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大概。

  沢田君少年的時候體軟易推倒,10年後溫柔體貼又可靠;周防尊雖然又酷又拽脾氣差,但是面對安娜的時候卻有一種猛虎嗅薔薇的反差偶爾也能讓人心都化掉;至於西索,雖然能力強大但是怎麼看都不像是愛好和平的她欣賞得來的類型啊,難道是【嗶嗶——】……她果然是被揍得神志不清了,否則怎麼可能會聯想到這種不靠譜的方面?

  「看來你精神不錯,那就再來吧!」頭頂上的聲音冷酷無情地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嚶嚶嚶,魔鬼君你哪裡看到我精神不錯了,簡直都快死了好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如同天籟一般的聲音試圖解救櫻井裡沙,「恭先生,還是讓櫻井小姐先休息一下吧?」

  嗷嗷嗷,大好人!櫻井裡沙簡直恨不得立即爬過去抱著來人的大腿了,然而下一秒魔鬼君的聲音卻再次將她打入深淵:「不需要,已經讓她休息五分鐘了,足夠多了。」

  ——才五分鐘好嗎?櫻井裡沙在心裡默默吐血,她可是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雲雀恭彌你這個超級無敵可恨的大魔頭!

  「眼神不錯,希望你這次可以撐多一分鐘,」如同催命符一般的聲音讓櫻井裡沙頭皮發麻,「如果你沒有變得比昨天強的話我怕我會控制不住力度錯手殺了你。」

  ——你、的、眼、睛、告、訴、我、絕、對、不、是、錯、手,是紅果果的威脅好嗎混蛋!

  求生的意志和打出心裡的憤怒讓她那雙獸瞳迸發出妖冶的光芒,腦海裡仿佛有一把聲音在蠱惑並不斷叫囂著:「殺了他,殺了這個冒犯者!」伴隨著這把聲音的,是呼之欲出的力量,不知不覺地在裹在她的身上,散發出一層薄薄的光芒。

  見狀,雲雀恭彌淩厲的鳳眼頓時一眯,瞬間進入戒備狀態。

  被洶湧的力量彌漫全身的櫻井裡沙一掃所有的疲倦和疼痛,身心是前所未有的充滿力量,躍躍欲試的心臟仿佛在為接下來的戰鬥興奮地跳動著,腦海裡持續叫囂的聲音不斷催促著她殺掉眼前這個冒犯神明的人,仿佛她此刻所獲得的一切力量就是為了讓她徹底踐行這件事情。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雲雀恭彌,被敏銳化的五感讓她能夠清晰捕捉到眼前這獵物臉上越來越興奮的細微變化,她的聽覺剩下心跳的躍動以及自己變得越發粗重的呼吸聲,手心一直緊攥的力量仿佛一觸即發。

  ——誰?是誰妄圖要以力量控制她?!

  那雙妖冶的豎瞳猛然緊縮,櫻井裡沙只覺頭痛欲裂,腦海那把聲音忽然變得無比猙獰,一幕幕掠過的是無數骷髏人像,交疊著那些無辜之人的怨恨,幫兇的貪婪,以及帷幕之後那神明大人高傲而狠毒的計算……所有的一切就這樣赤.裸.裸地再度呈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這些記憶來自她所吞噬掉的比爾特原珠,來自神界的力量載體。而裡面的力量,自然是來自那位千百年來一直計算著她的神明。他的妒忌和記恨成為了一切災難的源頭。

  「我怎麼可能會輸給這樣卑鄙的傢夥?!」被握在手心累積的力量瞬間爆發,櫻井裡沙抬手便直接拍之拍入眉心,兩股力量在她的大腦裡激烈地拉鋸著。

  痛得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睜開眼睛的櫻井裡沙踉蹌了一下,向前傾倒的瞬間便投入了一個清冷的懷抱之中。

  ——但願不會被雲雀先生記恨她占了他的便宜。在昏過去的前一刻,櫻井裡沙不由得感概地想。沒有任由她把自己的臉摔成一個餅實在是太好了。

  櫻井裡沙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不適了。相反,她覺得自己的狀態似乎是比以往任何的時候都要好得多。

  那日屬於她的力量被雲雀恭彌和比爾特原珠同時激發,而比爾特原珠裡面的力量卻不願意被她剛剛復蘇的本源所吞噬,於是兩股力量就這樣在她的身體角逐起來。如非她本來就是神明,她定然是要被這兩股力量給活生生地撕裂了。

  還好最好是她自己的力量戰勝了比爾特原珠,這一次依然是她贏了。

  充沛而豐盈的力量在她的體內形成了一個源源不斷的迴圈,通透而清爽的感覺就像是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在呼吸一樣,她暢快地從被窩裡爬起來,突然隱約間發現有什麼不對,只是好像也並沒有什麼不妥的樣子。

  難道是她太疑神疑鬼了嗎?

  指尖隨意地撥了撥頭髮,指甲不經意地擦過頭皮,瞬間傳來的痛感卻讓她忍不住「噝」了一聲,她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驚訝地發現自己平時修剪得平整的指甲忽然變得又尖又長,而且鋒利得不像話。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從心裡冒出來,嚇得她大驚失色地跳起來,拉開門便往外跑——

  庭院的流水讓她的腳步不自覺地頓了一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邁著遲疑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當她看到水中倒影著的那個模樣,她聽到了自己尖叫的聲音——

  誰來告訴她,水裡倒影著的那貨到底是什麼玩意啊喂!

  ...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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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不起標題的第九天

  櫻井裡沙耷拉著腦袋再次坐到了雲雀恭彌的對面,情緒低落得完全不想說話。雖然她早就已經猜得出大概,但是當真相就這樣赤.裸.裸地擺在她的眼前她還是覺得十分難以接受——

  上輩子的她果真是個神棍就算了,居然真的還是只禽獸!!!這讓當了快20年人類的她情何以堪?

  而她頭頂上的耳朵和身後的尾巴都因為主人的失落而變得蔫耷耷的。備受打擊的櫻井裡沙神色低落地克制著用爪子撓榻榻米的強烈欲.望,自她醒來發現自己變成這個鬼樣子之後,她發現某些無法克制的本能也開始漸漸表露無遺了。

  她發現自己的習性開始漸漸向著小黑靠攏,比如看到柱子就想磨磨鋒利的爪子,甚至還會有想要舔爪子的衝動……如果僅是這些大貓習性就算了,但問題是——她自看到雲雀恭彌那一刻開始就有一種想要衝過去將人撲倒的欲.望。

  ——喜歡他身上的氣息,想要和他親近,想要得到他的愛撫。

  這種可怕的本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喂!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想到這裡,櫻井裡沙小心翼翼地用眼角掃了一下坐在自己對面始終淡定呷茶的那位元,視線在觸及對方衣角那一瞬間內心的衝動便再次湧出來,她強行壓下差點自喉嚨裡逸出的那聲「嗷嗚」,努力抑制著本能然後一點一點地往後挪動。

  ——真的不可以撲上去啊喂!

  「你看起來似乎恢復得不錯。」雲雀恭彌氣定神閑地看著櫻井裡沙的如坐針氈。於是櫻井裡沙又是一顫。

  ——麻麻救命,聽聲音真的會懷孕,她好想好想撲上去求摸頭求順毛腫麼辦?

  「我以為你會撲過來。」看著對方有賊心沒賊膽的慫樣,雲雀恭彌挑了挑眉。

  櫻井裡沙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然後飛速地瞄了他一眼,立即別過頭假裝看走廊外的風景,「要是我撲了呢?」好想好想撲嗷嗷嗷。

  「咬殺。」雲雀恭彌語調平穩地說著,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喝茶。

  櫻井裡沙欲哭無淚:嚶嚶嚶,太過分了,她就知道會是這樣。蹭一下能怎樣,又不會懷孕,哼!

  「以前的你不在意會不會被我咬殺。」雲雀恭彌的唇角微微勾起。

  「誒?」那是可以撲的節奏嗎?櫻井裡沙略帶期待的眨了眨眼睛。

  「那個時候你很強。」雲雀恭彌的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殺氣,那雙好看的鳳眼輕輕掃過某人正要撓地的爪子。

  於是櫻井裡沙瞬間就蔫掉了,她也怕死的好嗎?

  「我要去救沢田君了,你幫我找山本先生吧。」櫻井裡沙站起來,低頭悶悶地說著,就是不敢看他。

  「就憑你現在這樣?」雲雀恭彌不可置否。

  「已經可以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了。

  「你在逃避什麼嗎?」雲雀恭彌一語中的地說著。

  櫻井裡沙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現在就很好,已經足夠了,因為我——只是櫻井裡沙。」不管她上輩子是什麼,也不管她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她依然是櫻井裡沙。

  現在的她已經基本上恢復到上輩子的狀態,唯一不完整的僅僅是屬於過去的記憶。那是她刻意壓制的結果,哪怕這一切就是伸手可及的地方。

  如果不捅破這層薄紙,那麼事情結束之後她就依然可以是櫻井裡沙,但是一旦她徹底恢復了屬於神明的記憶,或許她就只能回到那個屬於神明的世界了——那個無趣的永恆世界。

  神明可以墮為人類,但是擁有能夠洩露神界秘密的記憶,卻是不被允許的。如果她還想繼續成為櫻井裡沙,必須放棄上輩子的記憶,好在她也並不是特別稀罕,只是稍微覺得有點可惜而已。

  比起這個她更關心自己什麼時候才能不受力量的影響恢復正常,徹底變回人類。獸耳貓尾什麼的一點都不萌好嗎?雲雀恭彌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知道嗎?!褻.玩會死的,真的會死的知道嗎?!

  櫻井裡沙一直一邊催眠自己一邊做著心理建設,這日子實在太憋屈了有沒有?她必須儘量遠離雲雀恭彌——但是還是好想撲上去怎麼辦?

  「你是不是假裝忘記了什麼?」雲雀恭彌在她身後涼涼地說。

  有殺氣!櫻井裡沙只覺得背脊一寒,卻是不敢回頭,「還、還有什麼事嗎?」

  「你或者沢田綱吉。」雲雀恭彌言簡意賅地提醒道。

  櫻井裡沙猛然一僵,立即就變得垂頭喪氣起來了,半晌之後才鼓足勇氣弱弱地開口:「那個,雲雀先生你就不能忘了嗎?」

  雲雀恭彌似笑非笑:「你認為呢?」

  櫻井裡沙沉默,再沉默,然後突然二話沒說——撒丫子就跑,仿佛身後有一隻惡鬼在追著一樣。跑得太high的下場是一轉角便紮進了一個迎面而來的懷抱,然後下一秒立即摸著被撞痛的鼻子嗷嗷叫。

  「櫻、櫻井桑?」來人的語氣有點不甚確定,視線在對方的耳朵和尾巴轉了一圈之後禮貌地別開了視線的焦點。

  「山本先生,我們現在就去義大利找沢田君吧,立即,馬上!」櫻井裡沙也看清了來人,立即拉起對方的手腕,然後扯著他繼續撒丫子跑。

  「咦,等……」山本武好脾氣地陪著她跑了幾步,卻還是覺得需要和雲雀打聲招呼。

  「不等啦,我們快點去救沢田君吧,我等不及了真的!」櫻井裡沙果斷地扯著他繼續跑。

  等到二人上了飛機,櫻井裡沙才松了一口氣。

  看著女孩這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山本武不由得失笑:「辛苦櫻井桑了,雲雀對你的特訓我也聽說了,很嚴苛吧?」明明來日本之前櫻井桑對雲雀看起來還是有幾分嚮往的,可是現在卻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嚇得直接落跑,可見那兩天的特訓對她來說有多可怕。

  本來這些都不應該由她這麼一個女孩子來承受,但是偏偏卻只有她一個人才能做到。在她堅持的情況下,旁人根本沒有反對的餘地。無論怎樣,她所承受的,他都會如實一一告訴阿綱。

  「山本先生你誤會了,」櫻井裡沙下意識地辯解,卻發現那理由實在有點難以啟齒,其實就算跟雲雀恭彌打一架也不是那麼的可怕,可怕的是她要怎樣才能在打架的過程中克制撲倒他的欲.望,「算了,我想拜託你儘量幫我避開雲雀先生。」

  反正等救了沢田君,她在這個世界的使命也該完成了。都到了這個份上了總不會再出什麼岔子了吧……大概?

  她突然想起不知道伊爾謎順利從她的銀行卡裡黑出錢來了沒有,如果不夠錢怎麼辦?還有就是她消失了這麼多天,再加上銀行卡的事情,瑞彥哥這次估計是真的要發現了……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頭疼了。

  妹控什麼的是萌點也是殺器啊!尤其她還要帶著兩隻漢紙回去什麼的……總覺得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櫻井桑,已經準備好了,真的不需要幫忙嗎?」這一次回到彭格列總部,曾經熟悉的面孔基本上都在場了,可見沢田綱吉至於他們的重要性。

  櫻井裡沙努力忽視某鬼畜小嬰兒意味不明的目光,臉上的笑容有點撐不住地搖了搖頭:「不需要了,如果有事的話我會叫你們的,那我就先進去了。」

  「十代目就拜託你了,櫻井桑!」櫻井裡沙回頭,是當年那個凶巴巴的炸彈少年。對方的那份情誼倒是十年來不曾改變。

  「嗯,放心吧,會把你的十代目完整還給你的。」櫻井裡沙輕聲地許諾。

  「那個,我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聽說你能救彭格列,所以你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眯著一直眼睛的少年突然開口,「但是為什麼你會有貓耳朵和尾巴?」

  於是眾人扶額,偏偏就是這頭蠢牛說了不該說的話。好吧,雖然大家都很好奇來著。但是顯然這不是現在可以問的。

  「!!!」櫻井裡沙忽然咧嘴一笑扭頭看向那只鬼畜小嬰兒,「裡包恩先生,我可以先揍完人再進去嗎?」

  裡包恩拉低了帽檐,「請隨意。」

  ……

  一天之後,櫻井裡沙近乎虛脫地收回了持續輸出力量的手,整個人簡直累癱在地。然而下一秒,一道陰影忽然覆蓋她的頭頂,櫻井裡沙抬頭,那是一只好看的大手,櫻井裡沙扭頭看去,只見坐在床邊的那位溫潤青年正朝著她微笑,「辛苦了,櫻井桑,謝謝你再一次救了我。」

  「早上好,沢田君。」再一次?他……

  「所以你的耳朵和尾巴——」

  「閉嘴!」

  ...


第65章 不起標題的第十天

  「所以說,你都知道了——包括我和你的關係?」櫻井裡沙悶悶地看著沢田綱吉,於是到頭來唯一還在狀況之外的人就只有她一個。雖然其實只要她想,隨時都可以恢復所有的記憶,但是她偏偏不願意這樣做。

  這種感覺實在太憋屈了。

  沢田綱吉莞爾地看著悶悶不樂地耷拉著腦袋的女孩,就連那對毛茸茸的獸耳也無精打采地趴在她的頭上,「櫻井桑是因為改變了我死亡的命運才會變成普通人的吧?」

  他這才知道原來他們相識於上輩子的某個平行世界,而就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女孩已經脫口而出地道出了他的命運——他將死於一年後與白蘭的黑手黨的鬥爭之中。

  這似乎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或者說雖然他並不會輕易相信這個自稱是神明的女孩子,但是對於自己的可能會出現的早逝,似乎是從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從那個位置逃開的時候就明白那是註定的命運。

  他收留了這個據說是因為走丟了神使而變得生活不能自理的神明大人,開始他只是覺得有趣而已,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能讓他如此毫無顧忌地放鬆了。他從來不擔心她會是敵人,因為他的超直感不曾出過差錯。

  而他一直以為她不過是一個從小被保護得很好,一腦子胡思亂想並不小心在異國街頭迷路的離家出走少女而已。然而直到死亡降臨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這個陪伴了他一年的女孩子到底做了什麼。

  他終於相信自己是遇到神明了,而這個總是笨笨的小傢伙在最後居然難得機智了一回直接封鎖他的記憶,但是她卻忘記了另一個的善後——她的共犯雲雀前輩。

  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勾搭上的,連他都不曾將她的預言放在心裡,然而她卻竟然有本事讓雲雀前輩相信了,並配合她神不知鬼不覺的行動。

  哪怕擁有了兩輩子的記憶,沢田綱吉依然覺得沒有辦法想得通這件事情。他有點失神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子,然後發現對方在他的注視下有點不自在地抖了抖頭頂上的獸耳,那毛茸茸的兩團看起來似乎手感不錯的樣子——咳咳,沢田綱吉有點失禮的想著。

  他突然想起雲雀前輩對小動物們特別和顏悅色,總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於是沢田綱吉瞬間就產生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如果這就是真相的話他會很崩潰的。

  「我覺得,除了因為看沢田君特別順眼之外,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應該是我不喜歡那個世界才會這樣做的吧?」櫻井裡沙一點都不想回去屬於神明的那個世界,那種打從心底裡排斥的感覺就像是一種自我的深度催眠——這必然是自己上輩子的傑作。不過在小黑出現之前,她對自己一直以來的生活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就算是小黑出現以後,她也只是希望不要過得那麼鬧騰而已,完全沒有想過要離開。

  身後的尾巴隨意地擺了幾下,還是覺得很不適應的櫻井裡沙甚至在想是不是上輩子的自己也很討厭這種半獸的形態才會下定決心這樣做的呢?

  「沢田君,能夠在這個世界和你相遇,我真的覺得很高興。」仿佛感覺到自己即將「醒來」,櫻井裡沙連忙道別,「希望以後還能再見,啊——對了,我還欠雲雀先生一頓架,你替我打了吧!」她沒敢看他此刻的表情,而是趕緊地揮著爪子閃人。

  於是到最後她還是坑了沢田綱吉一把,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再見了,沢田綱吉。

  一陣白芒掠過,櫻井裡沙再次睜開眼睛便愣愣地看著眼前和自己大眼瞪著小眼的眾人,半晌之後才露出一個微笑:「我回來了。」只是她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為什麼這裡有個人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但是她又叫不出他的名字?

  然後她看到這人癱著一張清秀的臉木然地開口:「櫻井裡沙,s級通緝犯,賞金50億,不論死活。目標捕獲!」

  櫻井裡沙尖叫一聲,然後連滾帶爬地差點從床上摔下來,狼狽地閃到周防尊的身後,色厲內荏地盯著那貨:「你別過來啊,我、我揍死你!」連屁股後面的尾巴都炸起來了。

  「噗嗤!」「哈哈~」「大哥,沒有殺氣太假了。」「但是小可愛真的信了啊~」

  咦?櫻井裡沙錯愕地看著奇犽,狐疑的視線在他和那個俊秀青年之間來回遊移,半晌之後才不敢置信加惱羞成怒地叫道:「伊爾謎你這個面癱大混蛋!」嚇死人了嚶嚶嚶……就算從醜八怪變成大帥哥都不能原諒啊喂!

  伊爾謎面無表情地聳了聳肩,似乎對不能掙這錢表示遺憾。

  「通緝令是真的。」十束多多良歎了一口氣,於是櫻井裡沙夢中曾經見過的那張紙就這樣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

  「因為那件事總要找人負責啊~」西索理所當然地說。死了那麼多獵人,就連獵人醫院也被夷為平地了呵呵。

  「所以我就是那只替罪羊麼?」櫻井裡沙的表情十分陰鬱。

  「因為你不是念能力者,但是擁有比念更強大的力量~」西索舔了舔唇,露出了讓人背脊發涼的微笑,「這樣的小可愛很誘人,不是嗎?」

  櫻井裡沙毫不客氣地推開他,沒好氣地說著:「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西索?」她的雞皮疙瘩都快要掉下來了。

  「我們要回去了,」櫻井裡沙如釋重負地說著,「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情,所以這件事可以不用理會了。」大不了她這兩天不出門總行了吧?

  「你不會還想拿我換錢吧,伊爾謎君?」櫻井裡沙不甚確定地問。

  伊爾謎不可置否地眨了眨眼,然後掏出那張讓櫻井裡沙覺得十分眼熟的金卡,「錢我已經取走了,連同那50億賞金。」

  櫻井裡沙呆滯了一下,半晌才明白過來:如果她帳戶裡不是還有錢的話這廝肯定會把自己拎出去換賞金吧?哪怕這廝變帥了,她還是很有衝動想要把他揍成豬頭。

  或許是她此刻的表情太過猙獰了,揍敵客兄弟離開的時候奇犽少年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那頭豬,我是說我二哥在突破你這張卡的封鎖的時候遭受到多次的攔截。」然後就是一副你好自為之的表情。

  櫻井裡沙愣了一下,然後隨即意識到那必然是自家兄長大人的手筆。想想自己這趟時空旅行換算下來都快消失一個星期了,估計想不被發現都很難。

  一想到回去之後就會受到兄長大人的親切問候,櫻井裡沙便忍不住扶額。平常倒是能夠撒撒嬌胡混過去,但是她這次可是要帶著兩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回家啊,想想自家兄長可能會出現的表情她就覺得胃很痛……她能不能先別回去啊?

  「要不小可愛就繼續留在這裡吧?」才想著,西索那張妖嬈的臉再次湊過來了,「我對你的能力也很感興趣啊~」她的獸化比之前變得更加完全了,昏迷的時候甚至連獸耳和尾巴都出現了。

  「滾!」她才不要再面對這個變態的人和這個變態的世界。

  好不容易把這只變態趕了出門,櫻井裡沙無奈地回頭和房間裡那二人一貓大眼瞪著小眼,終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說:「接下來我們會回到我所在的世界,如無意外的話以後你們就會一直留在那個世界。住和戶口的問題我會讓我的兄長想想辦法,他也是混黑的,所以工作的事情應該也問題不大,當然如果你們想改行的話也好辦,就是你們到時候記得和我哥說是你們救了我吧啦吧啦……」

  「不需要!」周防尊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並略顯煩躁地用手扒耕了一下頭髮。

  「這個就不需要麻煩小裡沙了,我和king可以自己解決的。」相比自家king的表現,十束多多良則是好笑地看著女孩子如同老母雞一樣碎碎念地安排著他和king的事情,連戶口的問題她都考慮上了。他和king看起來就這麼不可靠嗎?還要淪落到讓她騙自己的兄長好挾恩圖報,明明被救的人是他們才對,所以他們更不可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這樣的安排。

  櫻井裡沙直接瞪了這兩人一眼,然後叉著腰說道:「我這是在和你們對口供知不知道?!你們想我一個人直面我家兄長大人的怒火嗎摔!」

  「哈哈,是這樣嗎?小裡沙很怕哥哥生氣嗎?沒事,都包在我們身上吧!」十束多多良輕笑,那語氣仿佛是在安撫一隻炸毛的貓咪。當然,女孩現在的這副模樣也很像一隻大貓咪。

  「也不是怕啦,就是有點心虛而已,」櫻井裡沙摸了摸鼻子,「總之你們到時候別亂說話配合我就是了。」再說她也真的就把他們丟下不管,難得那是個她可以力所能及的世界,好歹她也答應安娜啊,總不能讓他們流落街頭吧?

  終於結束了這麼一段漫長的旅程,櫻井裡沙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她希望她的耳朵和尾巴能夠儘快消失,否則她還真不敢出現在自家兄長大人面前——

  那畫面光是想像就足以讓她打了個冷顫。

  「我們準備回去吧。希望你們能喜歡那個世界。」


第66章 不起標題的第十一天

  每次去完異界之旅回來,櫻井裡沙都有一種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的感覺,畢竟一覺醒來之後她還在原來的地方。所以如果不是現實的時間同樣在流逝,說不定她真的會堅持認為那不過是最荒誕不已的夢境而已。

  然而這一次一切似乎又與往常有點不太一樣。

  因為這次張開眼睛之後,她看到的是兩個十分養眼的帥哥出現在她的房間裡:一個正坐在椅子上慵懶地閉目養神,窗外的晨光隨著窗簾的揚起而若隱若現地灑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個活生生的性感男神的形象;而另一個悠閒地倚在她的書桌上,單手拿著一本書正認真地看著,栗色的碎發修飾著那張認真的側臉,順著他的視線櫻井裡沙看到了那本書的封面,本來還覺得賞心悅目的畫面便變得無比刺眼了——

  「十、束、多、多、良!哪裡找的給我放回哪裡去!」她能說那是表妹硬塞給她的*限制級畫本麼?!天知道她對這些東西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現在她似乎是怎麼都洗不清了。

  而因為櫻井裡沙的猛然坐起來而差點從她身上直接摔到地上的小黑則是急忙地伸長爪子扒拉著因它的重量而不斷下滑的被子,最終安全著陸。有驚無險的胖子鼓著一張包子臉不斷「喵喵喵」地控訴著自家主人的行為,可惜卻是被當事人直接忽略了。

  「呵呵,小裡沙醒了?」絲毫沒有被當場抓包感覺的十束多多良扭頭微微一笑,然後輕輕地合上手中的書,順手地放回書桌上,「沒想到小裡沙有這樣特別的興趣呐~」

  「閉嘴,白癡!」還我清白啊混蛋!

  似乎是被二人的動靜給打擾了,周防尊蹙著眉頭睜開眼睛,不耐煩的視線掃過還在鬧騰的兩隻。

  櫻井裡沙挪到床邊一把扯開了窗簾,瞬間傾瀉一室的陽光溫暖得讓她產生了一種原地滿血復活的感覺。

  ——的的確確是久違了啊。

  而她這種身心瞬間放鬆下來的姿態便分毫不差地全部落入了在場另外兩人的眼中。十束多多良輕輕掃了自家king一眼,溫然笑道:「小裡沙不打算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個你喜歡的世界嗎?」

  她眼中對這個世界的眷戀是如此的顯而易見,沐浴在日光之下的時光仿佛悄然靜止,定格在這朦朧的美好之中。

  他突然開始有點嚮往——他和king在這裡的新生活。

  「啊!糟糕!」因為他的話而回過神來的櫻井裡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抓起放在枕頭邊的手機,發現它果然早就沒電了,於是她立即就顧不得身後的二人,飛奔到樓下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玄關處用座機撥通了自家兄長大人的電話——

  等待電話接起的時間並不漫長,但是櫻井裡沙此刻卻是心如搗鼓。雖然好像已經想好了藉口,但是臨到頭來果然還是覺得自家兄長沒那麼好糊弄怎麼辦?然而她沒想到,在電話接通的時候對方已經徑直地開口了:

  「莫西莫西,等事情結束了我會把裡沙送回來給你們的,放心吧,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妹妹,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誒?」櫻井裡沙的大腦當機了,兄長大人他在說啥?

  「櫻、井、裡、沙!」電話那頭本來平淡冷漠的語氣一秒鐘切換為陰惻惻的模式,「無故失蹤一個星期,你父母管我要女兒,卡裡的錢被全部提取不知去向,還用病毒反攔截報廢了我三台電腦……你最近是越來越長本事了,嗯?」

  對方每說出一個罪狀,櫻井裡沙便不自覺地抖瑟一下,臉上的表情可謂前所未有的心虛至極,可惜電話那頭氣得牙癢癢的人並沒有機會看到。

  「瑞彥哥,那個,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想了想,櫻井裡沙還是弱弱地開口了。

  於是一個小時之後,給父母留了紙條報平安的櫻井裡沙抱著她的貓拖著周防尊二人來到了自家兄長大人在附近的一處秘密物業。

  櫻井裡沙其實有幻想過當不按常理出牌的兄長大人和同樣不會屈人之下並且脾氣也不怎麼樣的周防尊第一次見面會是怎樣的場景,或許會劍拔弩張,或許會飛沙走石,或許會不歡而散……但是她沒想到會是眼前這樣一番說不出的詭異——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瑞彥哥,你可以幫他們弄一個身份嗎?」櫻井裡沙耐著性子把話說完,終於人不可忍地跑到自家兄長大人面前,擋住了他與某人從進門開始之後便不曾停止的「脈脈含情」的對視。

  櫻井瑞彥好整以暇地收回視線,不緊不慢地抬頭看著眼前叉著腰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小妹,不由得挑了挑眉:「如果小裡沙願意把‘事情就是這樣’之前的話給我好好解釋清楚的話。」

  於是櫻井裡沙洩氣了,「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而已,」她有點負氣地一屁股做到他沙發邊上的扶手,「如果說我是去了另一個世界你相信嗎?」關於是否能瞞得住的問題,她不是沒有思考過,甚至她已經思考得更遠——比如她和自家兄長大人上輩子是否也有著不一樣的關係?不然她那無論他走到哪裡她都能感應得到的奇怪第六感從何而來?

  所以最後的決定是——不隱瞞。而且這謊也不是她能輕易圓得了的。

  「這個世上能騙我的人只有你一個。」櫻井瑞彥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在他看來她既然能平安回來,那麼很多事情他都不打算計較,所以現在就看她的態度——如果坦白,便能從寬處理;否則,呵呵。

  在自家小妹低頭醞釀的時候,他的視線再次掃過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哪怕這人從進門開始就未曾說過一句話,但是那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強烈存在感還是讓櫻井瑞彥產生了一種他們就是同類的感覺。他很清楚這男人其實並不需要他的説明,說到底眼下也不過是自家心軟的妹妹一頭熱而已。

  雖然他也很喜歡看到小裡沙圍著自己忙得團團轉的樣子,但前提是那不是為了某些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野男人。尤其這廝也心安理得地看著小裡沙在為他忙得團團轉,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怎麼可能給這個男人好臉色看?

  ——以上為某妹控一廂情願的內心世界。

  而不知道自己已經躺槍的某王依然十分淡定地打著瞌睡,如非來之前櫻井裡沙說他們只需要坐著安靜地配合她的話,他肯定不願意來這裡。在她看來很重要的諸如身份證和工作的事情,他壓根就不曾放在心上。

  而十束多多良比較在意的則是小裡沙在給家人解釋「失蹤事件」是否會為難,這才是他跟著來的原因,只是他沒想到小裡沙居然會如此輕易就向自己的兄長坦白了她是時空旅行者這件事,哪怕她把自己在異世的驚險經歷被她隨口帶過了。

  雖然這位櫻井先生看起來也不好糊弄,但是十束多多良卻覺得小裡沙讓人意外的坦白卻並非是因為騙不過對方——畢竟在旁人看來這樣的事實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只是無論怎樣,他和king只需要配合她就可以了。

  「那麼說,兩位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咯?」聽完了自家妹妹一番匪夷所思的說辭,櫻井瑞彥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既沒有表示相信,也沒有提出質疑,只是平淡地關心另外一個被自家小妹故意一筆帶過的「重點」了。

  「上次給你送槍的男人,嗯?」櫻井瑞彥並沒有看她,視線由始自終都停留在某只紅毛獅子身上。

  櫻井裡沙愣了一下,才想起了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啦,那是別人!」因為兄長大人的話而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內側,然後她才驀然想起自己出來之前換衣服順手把槍也放好了,於是動作頓時就變得僵硬了——

  哪怕已經回到了這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一些潛意識的習慣果然還不是那麼容易改掉的。

  「還有別人?」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的櫻井瑞彥蹙起眉頭,臉上的表情明白地寫著「我很不高興」,「看來小裡沙一直隱瞞了很多事情啊,果然是已經長大進入叛逆期了麼?」

  剛才的那一瞬間,她居然對他露出了警惕的表情。哪怕是並非針對性的無意識,也足以讓他感到非常不悅。

  十束多多良覺得如果他們能陪安娜長大的話,想必將來也會出現像這位櫻井先生此刻的表情。無論他的氣質和king多相似也好,此刻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兄長而已。

  「雖然可能很荒謬,但是我和他們似乎是上輩子就認識了,」櫻井裡沙頓了一下,神色認真地看著自家兄長大人,然後一字一頓地說:「我覺得,即使是上輩子,瑞彥哥也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

  這一刻的春暖花開讓十束多多良覺得小裡沙的順毛技能一定是滿點的。

  只見瞬間就變得和顏悅色的櫻井先生摸了摸她的腦袋,三言兩語就把一步三回頭的小裡沙給騙出去買東西了——

  「接下來,我想和他們聊一下,是男人之間的對話。」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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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能說BE慎買嗎?

  結果櫻井裡沙最後還是沒能知道那場所謂「男人之間的對話」說的到底是什麼,這身路人甲的裝扮居然還能被眼前這人演繹出幾分落難貴族的味道,天知道這丫的本來只是個不良少年。

  ——只是好像總有一種哪裡不對的感覺。

  十束多多良好笑地用另外一隻手揉了揉女孩柔軟的發頂,「小裡沙真不可愛,我送餐剛好路過這邊,就順便過來看看你了。」說著便把披薩盒子塞到她懷中,「請你吃的。」

  櫻井裡沙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側身讓出位置讓他進來,「如果不趕著回去的話就進來喝一杯水吧,要是中暑了的話我就直接在後院挖個洞把你埋了算了。」

  「隨便坐吧,我父母去旅行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櫻井裡沙給他倒了一杯水,「周防尊還好嗎?」

  「你猜?」十束多多良端茶笑得一臉純良。

  「我覺得可能不太好。」看這廝的幸災樂禍的表情就知道了。櫻井裡沙強忍住朝他翻白眼的沖動。

  「想不想看看尊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十束多多良故作誇張地擠眉弄眼。

  櫻井裡沙定定地看著這人臉上惡劣的表情,終於忍不住重重地點了點頭,「想。」

  於是兩個小時之後,二人偷偷摸摸地出現幼兒園的圍牆邊,透過鐵門看向內院,十分驚悚地看到某只正穿著黃色圍裙的某王正十分不耐煩地被一群小蘿蔔頭圍在中間,胸前赫然印著一隻q版的小獅子。

  「噗,哈哈哈哈……別管我,讓我扶牆笑一會兒再說。」笑得眼淚都出來的櫻井裡沙表情扭曲地捂著肚子,然而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如此崩壞的事情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我們的鄰居是幼兒園的院長,歐巴桑平時比較照顧我們。前幾天剛好有人來鬧事,king出面解決了,然後……就變成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了,」十束多多良意猶未盡地繼續說著,「其實king還是很有照顧小孩子的天分的,安娜不也一直被照顧得好好的嗎?」

  櫻井裡沙木著已經笑得僵掉的表情指向正用左右手臂各夾著兩個孩子的某紅毛獅子,看著這廝居然在一次過抓不住這麼多一哄而散的熊孩子的情況下,把手中的幾只往空中一丟,抓住一個就拋一個,完全就像丟沙包的遊戲一樣,一臉復雜的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安娜竟然能好好的實在是太好了。」

  這樣帶孩子簡直太鬧心了好嗎?!周防尊還不如直接用他的王八之氣把這些小傢伙給嚇唬得乖乖不敢動彈。

  偏偏那些不懂事的熊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到底有多危險,居然還「咯咯咯」的玩得歡快。

  簡直是大人小孩沒有一個是省心的,包括她旁邊笑得像偷雞狐狸一樣的白癡。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後一個熊孩子被家長接回去,三人總算是大眼瞪著小眼地回到了他們在附近的住處。

  為了不想吃到帶雞蛋殼的「煎蛋」,櫻井裡沙很自覺地包攬了做飯的任務,目光卻是看向懶洋洋地掛在沙發上的二人,「其實我想問很久了——你們真的還好嗎?」她總覺得他們似乎很疲倦——並不是那種被工作折磨得放空的疲倦。當然,她也並不覺得這種疲倦會出現在他們身上。

  「小裡沙為什麼這樣問?我們看起來不太好嗎?」十束多多良轉頭看了周防尊一眼,才笑著反問。

  「你遲疑了,」櫻井裡沙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我好像能感覺得到你們的狀態——並不是像你們表現出來的那麼好。」所以中午在看到十束的時候她才會有那種異樣的感覺。

  「小裡沙的外掛也太犯規了吧?」其實十束多多良能感受到自女孩身上散發出的源源不斷的力量。而這種力量在她出現的時候便極其柔和地開始漸漸撫平近日來無論怎樣都沒辦法消除的疲倦。

  仿佛她成為了他和king兩個人的力量源頭——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不能離她太遠,也就是說他們只能綁在一起。

  櫻井裡沙盯著二人良久,終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然後擦了擦手脫下圍裙,向著二人走去,「和我想的一樣,對吧?」

  「會不會有其他辦法呢?」櫻井裡沙窩在二人對面的沙發上側頭思考著,「總有一個範圍值吧?要距離多近才可以?時間的持續程度?身體接觸會不會好一點?」說著,櫻井裡沙直接跳過去拉了某王額前的那𩅛慾{  緩罅 淳捅灰蛔ψ癰湧 恕br />
  「不要那麼小氣嘛,」櫻井裡沙乖乖地坐回去,然後繼續想了想,「要不——我暫時先搬過來?」

  「不行!」「這樣不太好吧?」這是毫不遲疑的二重奏。

  「我已經決定了,」櫻井裡沙站起來了,「我回去打包行李。」

  「十束,打電話給那個傢伙。」周防尊看了她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

  「誰?」櫻井裡沙扭頭問。

  十束多多良揚了揚手中正在撥通中的手機,笑得十分純良,「你哥。」

  「喂!不帶給家長告狀的!幼兒園畢業了麼你!」櫻井裡沙撲過去搶,然後十束多多良立即將手機丟進周防尊的懷裡,然後身手敏捷的少女馬上就轉移了目標。

  周防尊側身一避,然而櫻井裡沙的下巴還是硬生生地撞上了對方的肩膀,「嗷嗚!痛!」

  而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頭也接通了,然而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也有點不對,只是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發現之中的櫻井裡沙並沒有發現,「莫西莫西,」那邊頓了一下,「裡沙?」隱約中似乎還能聽到一聲貓叫。

  周防尊撈起差點掉到地上的電話,十分簡潔地說了四個字,「把她領走。」

  「喂!」櫻井裡沙立即抓住他的手臂,然後又像觸電一般猛然放開。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抬頭看他,「剛才……?」她能感受到,在那一剎那,自己的力量像是磁鐵一樣被迅速吸引過去了。

  櫻井裡沙試探性搭上十束多多良的手臂,卻發現雖然她的力量有微弱地緩緩向著他流動,卻完全不是剛才那種激烈的感覺。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難道這還會因人而異的麼?」

  「king的影響的確更大。」這也是十束多多良所擔心的地方。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被周防尊掛斷的電話便再次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正是剛才被掛電話的某位兄長大人,於是櫻井裡沙直接按下了接聽鍵︰「莫西莫西,瑞彥哥?」

  「把電話給那個叫周防尊的傢伙,我有事情要跟他說。」電話那頭的聲音是櫻井裡沙不曾直面的屬于自家兄長大人的嚴肅與不容拒絕的強勢。

  櫻井裡沙愣了一下,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在不斷蔓延,「瑞彥哥,怎麼了?」

  「裡沙,我說,把電話給他。」這一次,聲音了似乎多了幾分軟化與無奈,但是語氣依然不容拒絕。

  櫻井裡沙蹙眉,「又是什麼我不能知道的只屬于男人之間的對話嗎?」能不能尊重一下她也是當事人的身份?

  「乖,聽話。」櫻井瑞彥對自家妹妹已經沒有以前那般軟萌而感到有點失落,只是這樣的裡沙才能讓人放得下心,畢竟時間已經不多了。

  「好吧,但是事不過三。」在對峙中敗陣下來的櫻井裡沙撅著嘴把手機遞給了周防尊,然後幽怨地死死盯著他。

  「小裡沙,就算你再怎麼盯著king,他也是不會開免提的。」十束多多良好笑地提醒。

  「周防尊,事實上我很不喜歡你,」於是某位妹控大人的開場白依然是那樣的霸氣,然而某王只是無所謂地挑了挑眉——

  「關於這一點,我也一樣。」所以是平局。

  「關于裡沙和你們的事情,我會徹底解決好,」櫻井瑞彥說,「作為交換,我會將裡沙推上我現在這個位置,我希望你們能夠保護她,雖然那些小蟲子的手段並不夠看,但是我不想弄髒我妹妹的手。」

  「你的意思是,所謂徹底解決好就是以你為代價嗎?」作為曾經的赤王,周防尊很輕易就抓住了對方話裡隱藏的重點。

  「!!!」櫻井裡沙聽到後臉色猛然一變,「周防尊,把電話給我!」

  「聽得見嗎?你妹妹似乎並不同意你的決定。」手長腳長的周防尊並沒有把櫻井裡沙搶電話的行為放在眼內,只是蹙著眉跟電話那頭的人說︰「或許你更應該和她聊一下。」他相信這位不簡單的兄長所知道的事情遠比他們所獲得的多很多。

  說完,周防尊便讓女孩如願地搶到了電話。

  「櫻井瑞彥,我才不管你有什麼打算,總之立即、馬上、迅速給我住手!」櫻井裡沙二話沒說地開吼。

  「我的裡沙也終於長大了,」對于自家妹妹的氣急敗壞,電話那頭的櫻井瑞彥氣定神閑地笑了,「這是你第一次吼我,氣勢還是不錯的。」

  「閉嘴!不準轉移話題!」櫻井裡沙繼續吼,「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說著,就要往外沖去。

  「裡沙,自從你告訴我,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之後,我一直在想,那個所謂的神界到底是什麼地方,」櫻井瑞彥頓了一下,「我做了很多調查,甚至把你家那只蠢貓也帶過來了。然後我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夢,關於那個充斥著各種不可思議力量的世界,那是一個很值得一去的地方,所以我會去——當然,你的敵人也就是我的敵人,我會讓他後悔對你出手。」因為從上輩子開始,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存在,所以我絕對會讓那位所謂的神明為對自家妹妹的出手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不需要你對我的敵人做些什麼,誰準你搶我的對手啦混蛋哥哥!」

  櫻井瑞彥並沒有理會自家妹妹的控訴,「為了謹防本家那些蠢貨趁我不在對你和你的父母出手,我已經跟長老團宣佈,你將代替我成為櫻井組的少主人,我相信你可以勝任︰你只需要接受這個頭餃,其餘的事情我的下屬和你的神眷者會為你掃除一切的障礙——雖然我很不喜歡那個叫周防尊的傢伙,但是我承認他和我是同類,他能夠保護好你。」

  「我不想知道他能不能保護我,我更加不需要任何人來保護我,」櫻井裡沙的聲音帶著咽嗚,然而卻無比堅定,「瑞彥哥,你忘記了嗎?我也是來自於那個世界,我也算是所謂的神明,我本身就已經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但是我不願恢復記憶,不願回到那個世界,那是因為我嚮往這裡,我喜歡有你還有我所有重要的人都在的這個世界啊!」

  「但是比起這所謂的羈絆,我更嚮往強大的力量,」櫻井瑞彥的聲音並沒有太大的波動,「所以,抱歉了,我的裡沙。」

  ——我喜歡有你在的這個世界。

  關於這一點,我也一樣。

  所以我更不允許有人其他毀掉你或者這個世界。

  所以——

  再見了,我的裡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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