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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家教)冬菇長官》作者:黑醋栗【完結】

黑桃零三

  彭格列初代家族的合照拍得非常的順利,雖然由於薇薇安不在的緣故,讓某人有些小小的失望,但這並不影響這張照片最終的效果。

  事後所有照片上的當事人都說,這張照片記錄了彭格列一世時期,最後的平和時光。

  比起具有特殊紀念意義的家族成員們的合照,斯佩多與薇薇安兩人的照片對於彭格列後世來說雖不是意義重大——甚至在彭格列之後漫長的百年歷史中,根本占不了一席之地——但是對於他們兩人而言,這張照片或許應該說是最美麗的禮物。

  這張原本再普通不過的雙人合照,在Giotto為首的湊熱鬧眾看到斯佩多送給薇薇安的長裙之後,被硬生生地扭曲了其原本的意義。

  他們一致覺得這完全不應該是單純的雙人合照,而應該是結婚照。

  所有人都覺得斯佩多送給薇薇安的這條裙子比起所謂的晚禮服要樸素了太多——甚至只能算得上是那些晚禮服沒有加上蝴蝶結和其他亂七八糟的裝飾前的模樣,但是那純白的顏色與樣式,卻還是讓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聯想到了新娘的婚紗。

  如果是放在斯佩多和薇薇安訂婚之前,或許其他人還不會這麼聯想,但現在……

  看到他們兩人戴在左手中指上那成雙成對的戒指,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兩個已經好事將近。

  ——除了某個知情人士以外。

  而且在看見了薇薇安的這身裝扮之後,身為在場的最高領導人——也是彭格列地位最尊貴的男人的Giotto當機立斷地決定要由他自己親自來執掌鏡頭。

  在讓薇薇安坐在了客房的一張小型沙發上後,他把斯佩多安排到了沙發的後方。

  面對著斯佩多的質疑,Giotto微笑著聲稱這是超直感告訴他的,最好的安排。

  一邊說著,他又嫌室內的光線不足,在斯佩多的黑臉指揮著G讓他去搬燭臺,原本普普通通的背景硬是被他佈置成了與結婚照無異的佈局。

  「不如就把這當成結婚照吧。」

  他像是早有圖謀地說道。

  「彭格列裡的確是冷清了太久了。」

  Giotto雖然並沒有指明,但是在場的人都清楚,自從半年前的那場死亡宴會開始,別說是彭格列了,整個西西里島都是被腥風血雨所籠罩。

  短短的半年裡,有多少家族消失又有多少新型家族出現。

  彭格列雖然堅守至今,卻也損失了許許多多的家族成員和同盟。

  誰

  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在今後的日子中再一次發生,但是他們都清楚,很多事情不是他們想要避免就真的能夠避開的。

  如今的彭格列早已不是最初那個單純的自衛團,比最初的時候壯大了許多的勢力使得家族不得不去改變——即使Giotto一直在想辦法、努力地將其維持原樣。

  但是他卻還是無法阻止家族的改變。

  與他最初的理念、創建這個家族的原因所背道而馳的改變。

  所以抓緊身邊唾手可及的幸福,已然成為了彭格列眾為數不多的聰明人的做法。

  只可惜彭格列中的聰明人並不是太多,許多家族成員們都沉溺于彭格列愈發強大的喜悅中,被這一喜悅沖昏了頭腦的他們看不見家族未來的走勢。

  Giotto改變不了他們的想法,能夠做到的,也就只是在旁邊推波助瀾。

  「而且你們兩個,也讓對方等太久了。」

  他一語中的,成功地讓臉皮薄的薇薇安紅了臉。

  斯佩多雖然依舊Nufufufu地笑著,但是看著薇薇安的時候,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不再是外人眼中那陰冷狡詐詭異難測的彭格列霧守,而是薇薇安最尊敬也是最愛的斯佩多先生。

  「Giotto說得不錯。」

  搭話的是被部下們譽為彭格列唯一的良心的雨月,「而且我聽說在這裡的婚禮是要在教堂舉辦的吧?並且需要神父的見證。」一邊說著,雨月向納克爾的方向望去。

  「如果是斯佩多和薇薇安的話,我肯定會究級地為你們兩個見證婚禮的,」像是注意到了雨月和其他人的視線,納克爾立刻開口說道。

  但是身為當事人的斯佩多與薇薇安卻並沒有順水推舟、立刻允諾。

  「結婚……其實暫時還不急。」

  所在沙發上的薇薇安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她抬頭看了一眼同樣是微笑著的斯佩多,兩人從一開始就交疊著的手一直都沒有分開。

  喀嚓。

  而就在那一瞬間,站在了照相機之前的Giotto按下了手中的快門,將這短暫卻又溫馨的美好,收入到了相片中。

  那天之後,彭格列初代家族的合照一共印了七張,這僅有的七張照片被送到了所有的當事人的手中。

  而斯佩多與薇薇安的合照也只是印了兩份,保留在了他們兩的手中。

  照片是

  藍寶負責去印的——理由是因為這個照相機原本就是他帶來的——當然,照片的數量是Giotto事先就和他說好的,不然藍寶也不一定能夠注意到這點。

  這兩份照片送到彭格列的時候,正巧和拍照當天的情況相似,幾個大忙人正好都在總部,所以大家自然是一起觀賞。

  ——無論是被逼的、還是自願留下來的。

  而當薇薇安在看到自己與斯佩多的合照之後,並沒有考慮太多的、立刻就向Giotto借了鋼筆在照片背後寫下了一句話。

  斯佩多在看到那句話之後立刻就笑了,而阿諾德卻只是冷哼一聲。

  其他人……

  很抱歉,他們一個單詞都看不懂。

  ——I will always be with you, no matter where you go.

  「笨蛋。」

  斯佩多看著薇薇安輕聲說到,然後拿過了薇薇安手中的鋼筆,在自己手中那張兩人合照的背後用德語寫下了一模一樣的話,在放下了鋼筆之後,他把自己的那張照片交到了薇薇安的面前,一點兒也不忌諱這裡還有其他人在。

  薇薇安臉頰一紅,接過了斯佩多遞來的照片,然後把自己手中的照片交給了對方。

  「我說你們兩個真的不考慮現在就去教堂結婚麼?」

  G看著這一幕,嘴角一抽問道。

  「現在趕去教堂有點晚了,不過正好納克爾也在,讓他先在這裡做個見證吧,婚禮以後再補上也可以。」

  之前就提議讓斯佩多和薇薇安結婚的Giotto聽到G這麼說之後,也毫不猶豫地唆使著他們兩個早點把事情給辦了,免得夜長夢多。

  「這個……」

  薇薇安遲疑地看著Giotto,與其說是猶豫,不如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絕Giotto。

  「這個還不急。」

  斯佩多上前一步擋在了薇薇安的面前,順帶接上了她的話說道,「倒是你,Giotto,你什麼時候定下來?」

  像是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斯佩多會把這個問題拋回給自己,Giotto在被其他人用目光洗禮的同時,像是確定了什麼一樣,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移到其他的地方去。

  而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時候,薇薇安與阿諾德互換了一個眼神。

  薇薇安在阿諾

  德的視線中輕輕地點了點頭,原本溫柔羞澀的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淡漠的神情倒是與阿諾德不相上下。

  可惜的是除了當事人外,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等到話題再一次轉移到薇薇安身上的時候,她的臉上揚著的依舊是與平時無異的清淺微笑。

  然後又是匆匆的半年的時光過去,這期間彭格列眾一直都在催促著薇薇安與斯佩多結婚,但是都被兩人以各種形式各種理由或拒絕或直接扯開了話題。

  所有人都以為「暫時還不想結婚」這個理由是斯佩多和薇薇安是事先就說好的,可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其實在這之前他們兩人誰也沒有談到過結婚的事情。

  ——為了他們心中的打算。

  斯佩多是認為時機尚未成熟,他想將婚禮留到二世上位之後在進行。

  是的,二世。

  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經和Giotto的遠方表侄、同樣也是彭格列戰鬥部隊的首領Sivnora牽線搭橋,秘密謀劃著只有他們兩人和少數幾個心腹才知道的計畫。

  ——他們以為是這樣的。

  可惜的是,他們的計畫從一開始的書信往來被薇薇安發現、到後來的電報被阿諾德的部下所截獲、再到身在倫敦的V破譯了他們的暗語,這所有的內容全部都在他人的掌握之中。

  或者說,在阿諾德的掌握之中。

  然而除了最初的西蒙事件是Giotto本人也有察覺之外,其他的種種都只有阿諾德和V……或許還有薇薇安才知道。

  原本就是效忠於阿諾德的薇薇安已經對斯佩多產生負罪感了,所以自然不會把這種事情說給旁人知曉。

  而V,她的主人從始至終都只有阿諾德一人,沒有阿諾德的命令,她就不會去做多餘的事情。

  至於阿諾德,他很清楚Giotto的性格是不願意懷疑任何一個家族成員的,甚至當初的西蒙事件也是將計就計,事後更是沒有直接與作為始作俑者的斯佩多攤牌。

  這或許是因為他想再給斯佩多一次機會,又或許是因為其他,總之阿諾德是決定了,只要Giotto不提及這件事他就不說。

  至於薇薇安對結婚的事情避而不談就更好理解了。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自己作為薇薇安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了。

  就在斯佩

  多和Sivnora的計畫一點點進行著的時候,阿諾德和薇薇安也沒有閑著,收集情報分析資料破譯密碼一個不少。他們兩個平時與斯佩多還有已經回到了彭格列總部的Sivnora抬頭不見低頭見,卻還是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該打招呼時還是打招呼,該掐架時依舊掐架,仿佛再平常不過。

  所以說情報分子是天生的演員,這句話一點兒都不假。

  彭格列中有些嗅覺靈敏的人雖然發現總部出現了細微的異常,卻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所以全都當作是自己多心,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而就在這時,卻傳來了斯佩多與薇薇安吵架的消息。

  這倒也不是他們無中生有空穴來風,因為這一次斯佩多與薇薇安的深夜吵架鬧到了整個彭格列中人盡皆知的地步,幾個與斯佩多還有薇薇安住在同一樓層守護者們聞訊趕來,看見的一幕卻讓他們不約而同地認為這又是斯佩多製造出的惡趣味的幻覺。

  薇薇安向來都是對斯佩多唯命是從的,這一點誰也不懷疑。

  畢竟在他們兩人來到彭格列四年的時間裡,誰也沒有看見過薇薇安違背過斯佩多的意願,更別提是吵架——當然,一年前的冷戰那是薇薇安在鬧小彆扭,當斯佩多把她接回西西里之後,這兩個人可以說是整個西西里中最恩愛的一對了。

  那晚之前,誰也無法想像他們兩人吵架的場景。

  但是這卻真實發生在他們的面前了。

  他們吵得轟轟烈烈,之後的冷戰更是能讓看見他們兩人相處時的人不約而同地打冷戰。

  但那一切都只是假像,而隱藏在這假像背後的,是彭格列內部勢力的大洗牌。

  就在薇薇安與斯佩多吵架的第二天早上,彭格列雲守兼門外顧問的臥室中就來了一位屋主預料之中的客人。

  「來了麼。」

  男人看了一眼來人,淡漠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波動。

  「是的,先生。」

  來人向阿諾德鞠了一躬,動作標準嚴謹,根本就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計畫已經開始了。」                    


黑桃零肆

  「是麼。」

  像是一夜未眠,坐在辦公桌之後的阿諾德抬頭看著眼前擁有著與他同樣淡漠表情的人,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果然是想這麼做麼。」

  聽見阿諾德這麼說,V輕輕地點了點頭,「是的,先生。」

  「而且就如同您之前所猜測的那樣,D·斯佩多與薇薇安的爭吵是他故意安排的,目的是為了……」

  「讓薇薇安取得我這裡的情報。」

  阿諾德不緊不慢地接上了V的話,聲音與表情依舊冷淡如初,似乎並不為斯佩多的行為感到任何的驚訝。畢竟這是他在斯佩多正式開始執行計畫之前,就已經得到確定了的事情。

  如果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也就並沒有什麼值得好意外的。

  V並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侯在了那裡,等待著阿諾德的下一個指令。

  她有預感,這將是她在擔任臥底期間得到的最後一個命令。而在執行完這個命令之後,她或許就能夠正式地回到阿諾德在倫敦梅菲特區的宅邸,繼續履行著她身為管家的責任。

  「既然他想知道我這裡的情報,那就讓他知道吧。」

  阿諾德看了看戴在自己右手食指上的指環,精緻的銀色的戒托上,六角形的紫色水晶被巧妙地固定住,而上面的圖案在這段時日中他更是早就已經爛熟於心。

  況且他的記憶力原本就不是能夠用好來形容的。

  或許這個當初Giotto強塞給他的戒指,很快就要易主了。

  並不像Giotto一樣有所謂的超直感,阿諾德會得出這一結論完全是因為他超乎常人的分析能力,常年與海量的情報打交道的他,可以從一條不經意的消息中得到許多旁人難以甚至是不能察覺的訊息。

  還有,就是他對Giotto這個名義上的首領的瞭解程度。

  忽然,他的視線從戴在手指上的戒指移開,轉而看向了房門的方向。

  與此同時,V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她向阿諾德看去,但是卻並沒有從對方那裡得到任何指令,於是也就站在原地按兵不動。

  而房門就在兩人的視線中被緩緩推開,伴隨著這一舉動,被後人稱為彭格列最強首領的Giotto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向來都是帶著和煦笑容的他此時此刻臉上不見了任何微笑,更多的是憂愁與苦悶,雙瞳中也像是染上了一層陰霾。

  「Giotto先生

  。」

  V見屋內屋外的兩人都不說話,於是向Giotto微微鞠躬,與她剛進屋時對阿諾德所做的動作一模一樣。

  「有什麼話進屋說吧。」

  阿諾德看著Giotto,語氣聽上去依然冷漠,卻似乎多了些其他的情感在內。

  Giotto也沒有說什麼,沉默地走進了阿諾德的臥室,而與此同時原本就離門口不遠的V已經走到了門口,並且在Giotto關門之前將門闔上,接著又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其實我早就應該發現了,你和薇薇安的關係不一般。」

  這是Giotto進屋後的第一句話,帶著幾分無力但更多的卻是懊惱,「不過現在擺在眼前的問題,似乎並不在你和薇薇安的關係上。」

  「你們兩個的問題,今後有機會再說。」

  Giotto看了看V又看了看阿諾德,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我想知道的是,D那裡是怎麼回事,而你又是打算怎麼解決的,阿諾德。」

  阿諾德的計畫再簡單不過了,既然斯佩多想利用薇薇安得到他那裡的情報,那麼他就讓斯佩多知道好了。

  只是這情報的真偽,就不能保證了。

  他原本是想找個機會把事情不動聲色地捅到Giotto那裡去的——畢竟想要篡位的都開始行動了,Giotto無論是作為首領還是長輩都不能當得太糊塗——現在Giotto既然自己發現了,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也省得他再花心思想著應該怎麼讓Giotto知道這件事。

  阿諾德對這件事情的應對方式Giotto在聽完之後沉思了好一會兒,最後決定配合阿諾德的計畫一起行動,讓V……或者說薇薇安在當雙面間諜的同時,把假情報透露給斯佩多方面。

  在阿諾德的計畫、薇薇安的演技以及Giotto的配合之下,完全沒有想到這三人會聯手的斯佩多與Sivnora就算想不掉到陷阱裡,也不容易。

  然後,終於到了斯佩多和Sivnora計畫了許久一直翹首盼望的那一天。

  這是斯佩多和薇薇安冷戰的四十天,彭格列的其他守護者在這一個月內已經全部被他設計調離了彭格列總部,而Giotto在今天更是有急事要出遠門——當然,這也是他事先就計畫好的。

  可以說這是絕妙的時機,而Sivnora需要做的只有帶著他的親信,在今天晚上攻下彭格列總部,取

  得首領的位置。

  到時候Giotto和其他守護者就算回來了,彭格列也早已易主了。

  當然,表面上是駐守總部的最後一個守護者,而暗中卻是籌謀者之一的斯佩多,早在前一天夜裡就帶著薇薇安一同離開了彭格列總部,給Sivnora製造機會的同時也撇得一乾二淨。

  白天的一切都是為了晚上的行動做準備的,至於彭格列總部內的情況,斯佩多可以靠留在總部內的親信、以及幾個被他控制的部下得知。

  一切佈局全部穩妥,接下來就等著最後的時刻來臨。

  「我先出去透透氣,斯佩多先生。」

  白天一整天都待在室內的薇薇安看了看時間,然後望著身邊的男人說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斯佩多看著差不多是要到了Sivnora動手的時間了,想著接下來要隨時與彭格列總部方面取得聯繫,那些血腥的事情他也不想讓薇薇安,於是點了點頭。

  「路上小心。」

  這麼說著,他有派了幾個一起帶出來的手下,讓他們跟在薇薇安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薇薇安看了看那幾個護衛,卻也沒有拒絕。

  她只是細細地看著斯佩多好久,最後也不管屋內還有沒有其他人在場,直接就吻上了斯佩多的唇,深深地。

  斯佩多先是為薇薇安的大膽舉動吃了一驚,隨後也沒有多想,只是順勢加深了這個吻,過了好久才依依不捨地與差點窒息的薇薇安分開。

  「我先走了。」

  薇薇安的聲音因為剛才的熱吻而染上了些許情|欲,低沉沙啞卻又有說不出來的蠱惑。

  「再見,斯佩多先生。」

  「再見,我的小女孩,」斯佩多不疑有他地笑笑,「路上小心。」

  「嗯。」

  薇薇安再一次深深地看了斯佩多一眼,然後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了他們暫時停留的小酒屋,向約定的地點趕去。

  斯佩多派去的四個人緊緊地跟隨在薇薇安的身後,他們原本以為薇薇安只是在漫無目的的散步,但是漸漸地才發現她似乎走得太急了,還沒有等他們有時間多想,預料之外的人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薇薇安小姐,請小心。」

  四人不加多想地擋在了薇薇安的身前,警惕地望著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一行人。他們雖然不知道這些一早就被斯佩多大人調走

  的人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卻也明白,如果薇薇安出現三長兩短的話,他們也活不成了。

  但是還沒有當他們有所動作,背後受到的重擊和昏迷前最後看見的身影,讓他們全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薇薇安……小姐!」

  「你……」G原本還以為要先解決這幾個小角色,然後才能抓住薇薇安去見斯佩多,誰知道薇薇安的舉動卻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現在人在小酒屋,」被所有人注視著的人並沒有理睬G,她只是徑直向Giotto所在的地方看去,「我想您應該知道我指的是哪裡。」

  Giotto看了她片刻,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向她點了點頭,「謝謝。」接著便急急忙忙地帶著所有人向斯佩多所在的地方趕去——除了阿諾德以外的所有人。

  「先生。」

  薇薇安……或者說V向阿諾德欠了欠身,態度恭敬有禮,姿勢也依然是標準如舊。

  不知是不是阿諾德的錯覺,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影與他記憶中每次長期任務結束後,回到倫敦宅邸時看見的人影產生了疊加——白色的襯衣與黑色的西褲,已經在這現年蓄長的香檳色的長髮用黑色的絲帶綰起,雙手帶著手套,臉上沒有表情。

  除卻那件黑色燕尾服,一切的一切都和曾經看見的畫面一模一樣。

  「任務結束了,V。」

  他說道,也結束這四年多以來禁錮在V身上的枷鎖。

  從現在開始,眼前的人不需要再偽裝成其他人,不需要再用其他人的名字出現在其他人的身邊。

  她只是他的管家。

  「Yes,」V將右手置於胸前,深深地欠了欠身,再一次向阿諾德行了一個標準得堪比教科書的管家禮,「my lord.」

  當阿諾德帶著V來到了斯佩多所停留的小酒屋時,Giotto等人與斯佩多的談話已經差不多要進入到了尾聲,看到可以說是自己的宿敵與完好無損的「薇薇安」一同出現時,斯佩多無論如何也不得不去面對這個現實。

  這個「薇薇安背叛了他」的現實。

  「原來是你……」之前看見Giotto識破了他的計謀、甚至在眾人的質問之下也沒有產生過任何動搖的斯佩多看著「薇薇安」,雙眼中寫滿的,是與那四個侍衛被敲暈之前所相似的情感。

  <

  br>  歸根結底,只能用難以置信來形容。

  「Nufufufu……我怎麼也沒想到,背叛了我的人……居然會是你,薇薇安。」

  「我並不是什麼薇薇安,而是V,你口中的薇薇安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V的語氣依舊冷漠,但是對於此時此刻的斯佩多而言,或許可以用冷酷來形容也不為過。

  「我效忠的對象從一開始就不是你,又哪裡稱得上是背叛?」

  「你不過是被我欺騙罷了。」

  Giotto見著勢頭不對,縱使之前對斯佩多產生再多的失望,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也淡去了許多——斯佩多對於薇薇安的感情他也是看見的,曾經心愛的人如今用這樣的面貌、這樣的語氣站在他面前說著這樣的話,無論是誰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承受不住的。

  「如果把這張椅子讓出來能夠阻止彭格列內部的爭鬥的話,那麼我便退位吧。」

  Giotto看著自己的霧守說道,「接下來是把彭格列推向繁榮也好、還是逼入毀滅也好,都看你們自己的了。」

  留下這句話的Giotto再也沒有看自己昔日的霧守一眼,只是轉身帶著其他的守護者離開了斯佩多暫居的小酒屋,黑色的披風融入了夜色之中,決然離去的背影還有那披風在空氣中劃過的黑色弧線斬斷了曾經的羈絆、也斬斷了彭格列一世家族的歷史。

  此後,這個位於地中海的小島,便是彭格列二世家族的舞臺了。

  之後的一個星期,曾經的彭格列初代家族以後世無法想像的速度迅速地與二代目家族進行了交接,然後在短短一個星期之內各奔東西,據說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過任何的交集。

  Giotto受到了自己異國好友朝利雨月的邀請,遠渡重洋來到了位於太平洋的島國——那裡同樣也是朝利雨月闊別多年的故鄉,而身為Giotto青梅竹馬的G自然也是一同前往。

  身為大地主之子的藍寶原本也想跟隨著自己曾經的首領一同離開,但是由於父親的去世,不得不接手自己父親生前的工作,撐起自己的家族——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被逼迫著站到了第一線。

  早已將自己的生命交付於主的納克爾拒絕了朝利雨月的邀請,而是帶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幾件神父的外袍和一本聖經來到了國中國的梵蒂岡,繼續著自己作為天主教教徒的生涯。

  至於曾經的彭

  格列雲守兼門外顧問,阿諾德的目的地自然並不難猜。

  西西里島某碼頭,作為曾經最游離於家族之外的存在,阿諾德反而是這些離開義大利的人中最後一個離開這個島嶼的。

  「薇薇安小姐。」

  就在阿諾德和V等待著上船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身著著西裝革履,相貌普通的男人輕輕地拍了拍V的肩膀。

  V一怔,剛想對對方說「你認錯人了」的時候,那個男人卻拿出了一個信封遞到了她的面前。信封的中央微微鼓起,好似裡面放了除了信以外的東西。

  「這個是斯佩多大人讓屬下交給您的,薇薇安小姐。」

  「斯佩多……」

  V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一旁的阿諾德卻已經開口,「要走了,V。」

  「是,先生,」V點了點頭,再一次看向那個男人的時候,卻不由地怔在了那裡。

  那一瞬間她眼中的男人,是斯佩多的模樣。

  ——帶著戲謔的笑容,靛藍色的雙眼之中卻依舊寫滿了溫柔。

  然而再一次看向他的時候,卻發現對方依舊是那個貌不驚人的男人,平庸至極的臉,帶著幾分憨傻懦弱的表情——哪裡還有斯佩多的影子在?

  更何況今天是彭格列二世的繼承儀式,作為彭格列二代霧守的他,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意識到自己在青天白日裡都發生了錯覺的V皺著眉,卻還是接過了男人遞交給她的信封,接著立刻提著自己的行李跟隨著阿諾德走上了甲板,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等到她停下腳步回頭看的時候,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船在十分鐘之後緩緩地駛離了碼頭,有不少的乘客站在向著碼頭的一側,揮手沖岸上的親朋好友們告別,一如她四年多之前離開倫敦時的情形。

  雖然她很懷疑無論是站在船上還是站在岸上的人,究竟能不能從人群中找到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不喜與人群接觸的阿諾德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中,作為管家的她雖然應該時時刻刻地跟隨在自己主人身邊,但是她最後還是停下腳步,將那封「斯佩多交給薇薇安」的信打開,卻發現裡面除了一張薇薇安與斯佩多的合照外,還有一枚戒指。

  ——無論是她還是薇薇安都沒有見過的款式。

  戒指上還纏著一張紙條,上面的話卻讓從始至終都是冷漠看待一切的V都怔在了原地。

  像是魔障了一樣,她提著自己的行李轉身向甲板上跑去,越過了已經漸漸散去的人群向碼頭的方向看去,可惜的是,她真的如同自己之前嘲諷的一樣,無法看清碼頭上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

  而碼頭上,送行的人已經漸漸地離開,那個先前給V送信的樣子的男人來到了一個有著靛藍頭髮的男人身側,他恭敬地向男人鞠了一躬,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怕極了這個長相英俊的男人。

  「斯佩多大人,首領讓我請您回去。」

  「Nufufufu……被看穿了麼?彭格列的超直感果然一如既往地厲害。」

  斯佩多輕笑著,卻也沒有立刻離開,他只是看著漸漸遠去的、載著他的宿敵與最心愛的小女孩的游輪遠去,直到船桅也消失在海平面,消失不見。

  他們的路,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產生交集了。

  他們兩個,終究還是無法伴隨著對方一路同行。

  「走吧。」

  等到再也看不見遊輪的影子之後,他終於轉身,向著與船航駛方向相反的地方離開。

  「回彭格列總部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就是我一直以來想寫的結局,可能很多妹紙都不喜歡甚至是不能接受,我很抱歉,可是從我這個作者的而言,這個就是最好的結尾

  薇薇安是V偽裝的虛構角色,而V是阿諾德的管家,斯佩多最後又是背叛了整個彭格列,在這一系列的設定之下,最合理的結局也就是分道揚鑣。

  至於V有沒有喜歡上斯佩多,最後那個跑回到甲板上的人是誰,那張紙條上寫的是什麼,這些都是給各位遐想的。

  最後,感謝一直以來陪伴著我、陪伴著這篇文的各位。

  歷時一年多,《冬菇》這篇文正式完結,稍後我會開定制,希望喜歡這篇文、並且並不是囊中羞澀的妹紙們可以去買定制。

  定制裡沒有任何番外,因為我覺得任何的番外對於這個結尾而言都是多餘的,但是有插圖,插圖就是那張薇薇安與斯佩多的照片。

  最後,再一次感謝一直以來伴隨著我,當然,還有看完我這點嘮叨的各位,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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