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耀日姬
我閉著眼,身上濕透的衣衫在流動的空氣中逐漸被吹幹,雙眼因之前的哭泣而隱隱作痛,右眼更甚。待右眼處那似乎能使腦漿沸騰的灼痛感逐漸緩和之後,我聽見瑪麗蘇系統平靜無波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恭喜你,你是第一個走到最後一關的人,你總共收集到光頭、銀色西瓜頭、紫色飛機頭、黑色馬尾、橙色包子頭以及紅色板寸頭六種髮型,完成查克拉、木遁、特質繫念力、萬花筒寫輪眼、真正的夜兔力量以及輪回眼六種能力任務,成功扮演路人瑪麗蘇、傲嬌型瑪麗蘇、冷漠型瑪麗蘇、病嬌型瑪麗蘇、治癒型瑪麗蘇以及元氣型瑪麗蘇六種類型的瑪麗蘇……】
系統的機械音在我耳邊聒噪個不停,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最後一個任務,開始吧。」
系統的滔滔不絕稍微一停頓,毫無感情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疑問:【怎麼,你不驗收一下你這麼多年來的成果嗎?】
「沒有必要」我將手掌覆蓋在微微灼熱的右眼上,「那些是我實實在在經歷過的人生,而不是擺放在架子上的故事。」
「我只想趕快把最後一段人生體驗完,然後回去聽下鋪的《向天再借五百年》。」我笑了笑,「我的線性代數作業還沒做,德育論文只寫了個標題呢。」
【你居然還記得這個。】系統發出一個機械而冰冷的笑聲,【那麼,下一個世界,開啟。】
系統空間內流動的空氣逐漸變得寒冷,就像掉進冰窟窿一般,我睜開眼,四周仍是一片黑暗,可被衣衫包裹著的皮膚卻能感受到幾乎沁入骨肉的冷意。我不由得用雙手環抱住了身體,可肌膚之間的相觸卻並沒有為我帶來溫暖,反而愈加冰冷,連肺內濁氣在呼出鼻腔之後也仿佛在我的鼻頭上凝結出細細的冰粒。
難不成這回是冰遁能力者?
我凍得渾身抖抖索索地想著,然後吃力地伸出凍得幾乎僵硬的手,然後還未伸直手臂,手掌便觸到了一個堅硬的冰塊,我伸出另一隻手,在身體的四周摸索,發現自己真的是被困在了一個冰窟窿之中。
這樣下去會變成老冰棍兒吧……
低溫使得我連思考都變得遲鈍,我收回手,僵硬的手指緩慢地結出一個平時無比熟練的印式:「火遁.豪火滅卻!」
我也不管在狹小的空間中這麼火焰會不會連我也燒成灰燼,只知道稍微有點熱氣也能避免我凍死在這窄小的冰縫之中,如果能把這些堅硬的冰塊也燒融了就好了。
熾烈的火焰從我嘴裡噴出,火焰在冰縫之中迅速將我環繞,總算驅走了那幾乎讓我連呼吸也無法自如的冷氣,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在豪火滅卻的火焰之中,包圍著我的冰塊逐漸融化。
我停止了豪火滅卻,然後伸出雙手四處探了探,發現能活動的範圍確實是大了許多。我摸索著開來一處平滑的冰面,用指背敲了敲,清脆的聲音在這片空間中迴響。
想了想,我將右手化拳,使出了七分力氣,擊打在了這片冰面上,「刺啦」一聲裂音在空曠的空間中響起。
有戲!
我又一拳擊打在冰面的那處裂縫之上,這一拳我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氣,就如同當年跟神威幹架一般拼命,拳頭下的冰面猛地震動了一下,開裂的聲音迅速蔓延開來,一道變兩道,兩道變三道,重重疊疊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空間,我順腳一踢,然後在這個空間倒塌的瞬間,沖出了這些向我兜頭砸來的冰礫。
那一瞬間猛然照進的陽光幾乎將我雙眼灼瞎,我伸手在眼前擋住陽光,在雙眼稍微恢復了些後,然後將視線下移,卻發現腳下空空蕩蕩,山川、樹林,縮小了無數倍,還有縹緲的雲朵從我腳邊漂浮而過,我黑色的袍角微微揚起,發出獵獵聲響。
……
我:「……」
誰能告訴我是不是穿成了人形飛機……
如今我只有慶倖我沒有恐高症。
我俯下身,朝地上俯衝下去,然而隨著地上的景物在我眼中逐漸放大,我發現那那條河谷邊沿還有更多無數密密麻麻的黑點,近一些便發現是那是一群人。我正奇怪間,忽然聽見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然後火焰、風刃、水箭、手裡劍混雜在一團,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
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如此陣仗的攻擊,那些混合攻擊的規模如此宏大,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的,我咬牙,正要使用查克拉在自己身上做出護盾硬抗,忽然感覺到右眼灼熱,阿信將右眼還給我時瑪麗蘇系統的聲音迴響於我耳邊,我鬼使神差地伸出了雙手,置於身前,大喝:「神羅天征!」
「轟」一身巨響,一股巨大的衝擊波以我為中心向四周推開,那些混合的攻擊在這肉眼無法看見的衝擊之下迅速往後彈回,然後消散於無形,我聽見那些人的驚歎與呼喊,而我則趁他們還無法形成下一波攻勢之前迅速地扭過身,往河谷的另一頭俯衝而下。
待穩穩著陸之後,我才發現這處河灘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穿著各種不同忍村服飾的忍者以及白絕的屍體,各式各樣的忍具四散在地,土遁推山移土、火遁燒林灼木的痕跡比比皆是,從屍體上流下的血液在浸透了土地之後,層層滲透至河邊,將河岸邊的水流染得一片血紅,仿佛修羅降臨之後的人間慘景。
我在屍堆之間行走,待走到河邊之後,低頭向河面看去。
已經渾濁不堪的河水使我並不能十分清晰地看見這張臉的樣子,但我可以模糊地看見我的右眼與黑白分明的左眼不同,想來在阿信將右眼還給我之後,這只眼睛確確實實是進化成了輪回眼,剛才我能使用出神羅天征也證明了這一點。
我呼出一口氣,正準備離開岸邊,卻忽然瞟見我的頭上有兩隻長長的角,而右半邊腦袋有著極為濃密蓬鬆的頭髮,左半邊腦袋似乎光溜溜的一片,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河邊自己的倒影片刻,然後用劇烈顫抖著的左手摸索上了自己的腦袋上的兩隻角,不似一般動物如羊角或者牛角般粗糙,而是滑不溜手。
我再摸了摸左半邊腦袋,觸手直覺一片光滑,再往後便是短短的似乎是板寸的發茬兒,發茬兒過後的右半邊則是濃密而柔順的長髮。
我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心跳漏了幾拍,手也抖得更厲害了,過往那些扮演過的瑪麗蘇一一在我腦海中閃現,我一咬牙,將右半邊的長髮撩至眼前,那銀、紫、黑、橙四色糾纏的色澤幾乎比剛從冰窟窿沖出來時所見的陽光更加刺眼。
我雙膝一軟,失意體前屈跪在了河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究極體瑪麗蘇嗎!
這時,瑪麗蘇系統無情而冷漠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現在是大筒木耀日,與大筒木輝夜相伴而生的彌生女神,身上集合了前六位元瑪麗蘇的發色以及能力的第七位究極體瑪麗蘇,任務目標:人間又污穢了,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吧。】
我:「……」
我:「……我覺得我不該跟宇智波一族搶飯碗。」
然後風吹過這片蕭瑟的戰場,帶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瑪麗蘇的系統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我從河邊緩慢地站起身來,環望這處被戰爭席捲之後的修羅場,體內的血流躁動不安,帶著隱隱的灼熱。
這種感覺我太過熟悉,那是被勾起戰意的夜兔之血,看來瑪麗蘇系統說得沒錯,這個大筒木耀日,果然是結合了之前所有瑪麗蘇的發色以及能力,甚至連第一個路人瑪麗蘇的光頭也一併集合了進去。
彌生女神……使萬物復蘇的神女。
我緩慢地在這處戰場上穿行,這具殼子驚人的感知能力讓我感受到大隊大隊的忍者正朝我這邊進發,烏雲逐漸從天邊蔓延開來,似乎帶著血一般的紅,我在空氣中嗅到一絲戰意,連在戰場倖存的葦草都不安地晃動著。
而那群忍者還未趕到,我便感覺到了我的腳下一陣輕微的異動,我停下腳步,然後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形從染血的泥土中鑽了出來,那張黑漆漆的臉上一雙淡紫色的輪回眼,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笑容充滿了詭異的意味。
「是你啊……」他的聲音很輕,「沒想到母親還未復活,你倒先蘇醒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形,他的身體極為瘦弱,雖然黑漆漆一片,卻能看見這具身體已經處於極為虛弱得狀態,甚至連肋骨也一根根看得十分清楚,頭上還有一頭乾枯的紅發。
這是……被黑絕佔據了身體的長門?
我冷眼看著他,還未開口,卻看見了對面天與地的交界處出現了一群人,那些人還未走近,卻已經讓我感受到他們的凜然戰意,使得我體內的夜兔之血幾乎沸騰開來。
我強忍住那股撕碎眼前一切活物的衝動,然後聽見黑絕在我旁邊說:「看來你蘇醒的消息也讓他們的感知系忍者發現了呢,怎麼樣,彌生女神大筒木耀日,是不是感受到了睽違已久的戰意?」
我咬著牙,斜過眼看他:「我的名字豈是你能叫的,論輩分,你是不是應該尊稱我一聲大姨。」
「……」黑絕頓了一下,然後低聲道,「你居然都知道?」
「我可是彌生之女神。」我環抱著雙手淡淡說道,戰場上的風吹過我四色的長髮以及短短的發茬兒,我微微眯著眼看著遠方。
裝逼如風,常伴吾身。
待那那群忍者行至離我不遠的地方,我才發現領頭的人竟然是五大國的影們,壯碩的雷影、矮小精悍的土影、美麗妖嬈的水影、年紀尚小卻已黑眼圈濃重的風影,以及高大帥氣的火影帶土,他們五人表情凝重,帶著戰意的查克拉以及滿溢而出。
而他們身後,則是數以萬眾的忍者聯軍。
這些已經經歷過戰爭的忍者們戰意洶湧,激得我體內的夜兔之血澎湃難當,我長袖下的手攥成了拳頭,靠著那鋒利而長的指甲死死掐進肉裡來保持住那一點清醒。
而此時,年紀最大的土影首先開口,「這異色相間的頭髮,唯一的一隻輪回眼,難道你是……傳說中的……」他頓了頓,「殺孽深重而將自己自行封印的大筒木耀日姬?」
我:「……」
我呸!你才要日雞呢!
土影的話音一落,只見其他幾影臉上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聯軍隊伍中一聲聲驚呼,甚至有些忍者手中的忍具已經「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贏不了……那可是傳說中的殺神……」
「傳說中連六道仙人也無可奈何的耀日姬……」
「居然是耀日姬!」
「身前不留任何活物的耀日姬……」
……
我呸呸!你們才要日雞呢!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過猙獰,只見那些忍者們紛紛向後退了一步,只餘五影站在原地與我對峙。風卷過地上的沙塵,半空中相撞的戰意幾乎讓地上搖晃的葦草委頓於地。
就在土影忍不住上前一步的時候,一個溫和而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土影大人且慢,這可是傳說中的殺神大筒木耀日姬,不使點手段根本無法再次封印啊。」
這聲音有些熟悉,我微微眯起眼,看見忍者聯軍隊伍中走出一個白色頭髮戴著眼鏡的少年,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嘴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竟是我那「傳說中十分疼愛唯一弟子」的老師大蛇丸的得力助手藥師兜。
土影側過頭看他一眼,估計是覺得此人尚且年少,語氣中便帶著些不屑:「哦,你有什麼手段?」
「手段嘛,自然是有的,只是使出來之後希望幾位影不要怪罪於我。」藥師兜笑了笑,然後雙手飛快結印,手掌觸於地上之後,出現了一個繁複的咒印,「穢土轉生!」
我微微睜大了眼睛,那邊忍者聯軍也一片譁然,而隨著藥師兜施術之後,他們身前出現了幾具陳舊的棺木,我直直地看著那幾具棺木,只覺得胸口那顆心臟跳動得更為劇烈,連鋒利的指甲深陷血肉之中的痛楚也無法抑制我體內越來越激動的夜兔之血。
第一具棺木打開,裡面是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壯年老人,而此時,雷影已經咆哮起來:「老爸!」
第二具棺木打開,裡面是一個留著金色大背頭和小鬍子的男人,水影面帶驚訝:「二代大人?!」
棺木接二連三地打開,皆是當年名噪一時的影級高手,忍者聯軍內驚呼連連,直到一個身著藍色鎧甲的銀髮壯年忍者以及身著紅甲的黑色長髮忍者從棺木中踏出,聯軍內的呼聲更是達到最高點。
我退後一步,竟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
「大哥……二哥……」我望著那兩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壯年男子,只覺得胸口的心跳似乎已經快至了極限。
而這時,最後一具棺木緩緩打開,一雙黑色的忍鞋從中踏出,我藏在衣袖中的拳頭攥得更緊,待那人在陽光底下露出面容之時,無論是我,還是忍者聯軍,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他一雙猩紅的寫輪眼望瞭望身邊那些從棺木中走出來的影級高手,又看了看身後的忍者聯軍,語帶不屑地說:「穢土轉生?」
「正是,宇智波斑大人。」藥師兜笑道,「而至於為何要冒昧打擾諸位大人安眠,實在是迫不得已之舉。」
在他說話之間,那些被穢土轉生的影級高手們都望向了我,臉上表情多有驚異,斑寫輪眼中的黑色勾玉緩緩轉動,在看見我與站在我身旁的黑絕之時,眼中帶了些不明的意味。
我冷眼與他對峙,沒想到與他再見竟會如此諷刺。
從成為千手磚間開始變十分討厭戰爭的我,成了只生活在忍界傳說中的反派boss殺神大筒木耀日,而原著中位於忍者聯軍對立面的斑,居然成為了忍者聯軍用來克制我的手段。
對此,我只有長歎一聲,系統你特麼玩我。
而藥師兜的話還在繼續:「拜託各位大人了,畢竟,這是傳說中的大筒木耀日姬。」
我臉上的傷感表情頓住:「……」
你特麼的才大筒木要日雞!
第59章 連殺神也看不下去了
大筒木耀日,與卯之女神大筒木輝夜相伴而生的彌生女神,如果說大筒木輝夜從神樹那裡得到的是獲取和平的力量,那麼大筒木耀日得到的便是毀滅一切的力量。
大筒木一族公主輝夜美豔無雙,生來便擁有白眼,有著跟宇智波一族一樣謀求和平的偉大夙願,在吞下神樹果實得到查克拉,額上開啟輪回眼,以一己之力平息戰亂之後,便成為了神樹的化身卯之女神,似乎自帶聖光,所經之處,百姓無一不是歡呼雀躍跪拜相迎,坐著牛車出趟門回來,能帶回一車廂的百姓所贈的蔬菜瓜果,從不會為生活而煩憂。
與輝夜相伴而生的耀日雖然與輝夜相貌無差,卻擁有著一頭色彩紛亂的頭髮,從小性格孤僻而過激,在輝夜吞下神樹果實之後,她也同樣獲得了神樹力量,右眼則開啟了輪回眼,傳說她只要一出手,在殺掉眼前所有活物之前便無法停手,在戰意最為高昂的時候,渾身氣勢猶如浴血的阿修羅,仿佛自帶煞氣,不僅敵人聞風喪膽,連同族之人遠遠見到她那一頭雜色的長髮也瞬間跑得不見人影,所經之處三裡之內連屎殼郎也不敢擅闖。
雖然名為耀日,卻從來只與黑夜作伴,耀日與輝夜,相伴而生的雙生子,命運卻截然相反。
大約是覺得自己殺孽太過深重,她最後一次從無邊的殺戮之中清醒過來之後,便使用地爆天星將自己封印,成為了忍界一個傳說。
每每小兒夜中啼哭,父母便會虎著臉說:「再哭就要把耀日姬吵醒了。」於是此子便立即噤聲,大人也得到一個安靜的夜晚。
從戰場上最為可怕的彌生殺神,到止小兒夜啼的床頭故事,大筒木耀日姬的傳說從來不曾停止。
……
以上是我環抱雙手,站在獵獵風中,聽到忍者聯軍中年紀大的在給年紀小的偷偷科普的內容,槽點太多,我不忍吐,只忍著體內幾乎澎湃而出的戰意,面無表情地望著對面的忍者聯軍眾,任風卷起我的四色長髮,微微皺著眉頭,靜靜地裝逼。
而與我同樣站姿同樣面無表情的斑卻忽然嗤笑一聲,看向藥師兜,道:「將影級高手穢土轉生出來對付傳說中的耀日姬,儘量減少己方人員損失,你,確實很聰明。」說著他將目光移向了我,我冷冷與他對視,然後聽見他繼續說,「可是連能把自身封印的耀日姬,最擅長的,不是屠殺,而是封印術。」
藥師兜眼鏡鏡片下的眼睛微微彎起來:「這就要看各位大人會不會輕易被封印了。」
他的話激得幾個急性子的影級高手臉上的表情微變,一時間各人身上散發的戰意在空中相撞更為激烈,三代雷影以及二代土影已經攜帶著濃濃的戰意向我攻來,我站在原地,將他們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而這時,站在我身旁的黑絕笑著說:「那麼,就讓我見識見識出手之後的耀日姬,會把這片土地變成怎樣的地獄慘景吧。」
我側頭看向他:「不規規矩矩叫我一聲大姨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
黑絕還未來得及說話,三代雷影的右手便已經攜裹著萬鈞之力刺向我的胸前,三代雷影號稱擁有最強之矛的地獄突刺本貫手,突刺的手指在變為一指的時候達到最強的攻擊力。我晃眼看去,他甫一出手,便使用了一本貫手,我在他的攻勢到來之前便旋身躲開,然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身上攜帶有極為強力的雷屬性查克拉,我在與他接觸的同時,只覺得身體在這雷擊之下微微麻痹,然而下一刻我便恢復了身體的行動力,三代雷影的一本貫手也被我穩穩接住。
忍者聯軍內一片譁然,三代雷影擁有最強之矛本貫手,以及最強之盾雷遁查克拉護盾,可以說他的攻擊與防禦都堪稱忍界高手前列,而這樣一個忍者,卻在一招之內被我制服,這讓不少忍者尤其是對三代雷影的實力最為瞭解的雲隱村忍者萌生退意。
而這時,我感覺身後的風乍然停止,似乎空氣停止了流動,我扭過頭,發現空中漂浮著一個滿身裹著繃帶的男人,他雙手手掌置於身前,掌中形成了一個幾乎透明的正方體結界,我一手拉著三代雷影,使用瞬身術移動至遠處,而幾乎是在我移動的下一秒,正方體結界忽地變大,將我之前所在的地方籠罩其中,那一處的空氣在結界內相互擠壓嘶鳴,被結界籠罩住的葦草疾速晃動,在結界消失的一瞬間消弭無形。
這是二代土影的得意之術,淩駕於血繼限界之上的血跡淘汰,塵遁.原界剝離之術,被那個結界所籠罩的一切物體都將化為原子形態,無法恢復。
我正凝神觀察漂浮於半空之中的二代土影時,忽然聽見我身後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耀日姬,你為何一直拉著我老爸不放!」
我回過頭,看見原本就一臉兇惡的四代雷影表情更為兇惡地盯著我看,我看向被我拉住的三代雷影,也是一臉兇惡的他此時表情有些費解,我瞪著眼睛思考了會兒,然後十分認真地對四代雷影說:「放心,我並不是想當你的後媽。」
四代雷影:「……」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說著,將另一隻手的手掌置於三代雷影胸前,幾串繁複的咒文從我手中浮動至三代雷影身上,一陣強烈的綠光從我手掌之間發出,幾串長長的藤蔓在綠光之間延伸而出,將三代雷影緊緊包裹其中。
在將三代雷影封印之後,我轉頭對向半空中的二代土影,凝聚了查克拉向他伸出了右手:「萬象天引!」
然而這時一串極為粗壯的藤蔓向我擊打過來,萬象天引的吸引力將它直直吸向我的方向,我咬咬牙,切換了查克拉:「神羅天征!」
藤蔓以及二代土影被神羅天征的衝擊力推得老遠,與此同時,一支攜裹了極強威力的水箭疾速向我刺來,我後退兩步,手中聚集起查克拉,在身前拋出一道水牆,水箭與水牆接觸的一瞬間,卷起滔天龍卷,其威力巨大,幾乎將四周的的一切卷於其中,我甚至在水流撞擊聲中聽見了許多忍者的呼救聲。
待一切沉寂之後,原本狼藉一片的土地已被強力水流沖刷過,地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水窪,忍者聯軍的隊形被沖散,幾個影級高手撤下防禦護盾,驚歎道:「這便是最強水遁忍者的力量嗎?」
我看著站在我對面的柱間以及扉間,伸手摸了摸我被之前的水流打濕的頭髮。
「耀日姬?」柱間皺著眉看我,「你怎麼會使用木遁的封印術?」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封印三代雷影使用的確實是木遁的封印術,當年跟柱間上戰場時曾見他使用過無數次,以至於想到封印術,下意識便使用了出來。
想了想,我木著臉說:「我是無所不知的耀日姬。」
說完我頓了頓,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挖出來,我怎麼能跟這群人同流合污去要日雞!
「那……」扉間緊接著開口,「你怎麼會使用我開發的水遁忍術水牆?」
我:「……」
「在你被封印期間也是無所不知嗎?」扉間繼續問。
我梗著脖子:「……當、當然,已經污穢的忍界怎能知曉我耀日姬所擁有的通天神力!」
說完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我怎麼能自暴自棄地去要日雞!
而這時,忍者聯軍內忽然想起一個陽光健朗的少年音:「那麼,你也會忍法.□□之術嗎?」
我木:「……污穢的忍術我不屑學會。」
這次敘舊並沒有多長時間,柱間與扉間兩人已經十指翻飛快速結印,使用各自的強力忍術向我進行了攻擊。我曾在他們手下進行過無數次的忍術特訓,千手族地後山的靶子見證了這兩個兄長是如何對我進行慘無人道的調.教,然而我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承受他們用盡全力的攻擊。
這塊貧瘠沾滿了血跡的土地長出了富含生命力的樹木,樹幹之上的花朵帶著奇異的能使人麻痹的香味,攜裹著強大衝力的水箭從樹木之間的縫隙中躥出,刺向我的要害。
得益于強大的仙人體,我在逐漸的花樹界降誕中仍能保持身體的行動能力,我在樹叢之間狼狽閃躲,體內沸騰的夜兔之血無時不在叫囂著讓我沖出這片樹叢將那兩個人撕碎,我咬著牙勉力支撐著自己的神智,我並不想傷害柱間和扉間,儘管我知道他們是穢土轉生之體,就算用火燒成渣渣也會恢復。
我在樹叢之前不斷跳躍躲避著柱間與扉間的攻擊,一扭頭,忽然在縫隙間看見了環抱著雙手一派冷漠悠然的斑。
一瞬間夜兔之血燃燒至我眼前,我疾速沖向斑,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伸出了右手,狠狠地捅進了斑的腰部。
「出手了!耀日姬出手了!」
「……那是宇智波斑?」
「為什麼耀日姬對於三代雷影大人是封印,對於初代火影大人和二代火影是躲避,對於宇智波斑確實下殺手?」
「果然宇智波斑連耀日姬的殺心都能引起來啊……」
斑站在我身前,他腰部的空洞不斷地被飛來的紙片填補,忍者聯軍的竊竊私語並沒有使他臉上的表情有任何變化,而在他腰部那個空洞被填補完全的同時,我的手又再次捅進他的胸前。
……
這下忍者聯軍眾再次驚呆。
「難道耀日姬在被封印的時候就已經對宇智波斑極為不滿了嗎?」
「看,宇智波斑令人討厭到居然連耀日姬都看不下去了!」
「……」
看來雖然如今我成為了反派boss,斑成為了正義的夥伴,但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十分地不討喜,連被我捅了腎,那些忍者們的一致反應都是:你丫活該。
我的手在刺向他胸口的時候並沒有感受胸骨的阻攔,手指在他體內也沒有感受到任何血肉的溫度,我這才反應過來,他也是穢土轉生而來,我感受不了手突刺*那一瞬間的溫暖,他也感受不了心臟被拿捏住的痛楚。
我緩緩收回了手,他的胸口只餘一個不斷被紙片填補的空洞,他低頭看了看那個空洞,半晌,笑了一聲:「我還真想再次體會一下這樣的感覺呢。」他的三勾玉寫輪眼看向我,「可是連耀日姬也無法做到,真是遺憾。」
第60章 悸動
似乎是很久沒有再見到擁有一雙完整的眼睛以及強健身軀的他了,那時他還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喜歡環抱著雙手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戰場,就像是控制著弱者生死的神祇,那時我在他的視線之下,抬頭仰視他,雖沒有畏懼,卻也覺得自己在望著一座聳入雲端的高山。
風將我的異色頭髮吹至他的臉頰,但我知道他無法感受到這輕微的觸感,我靜靜與他對視,然後笑了笑,就像他以前那樣:「我也很遺憾,現在的你,太弱了。」
「永遠不會徹底死亡的身體,用不完的查克拉,說來似乎是無法打倒的存在。」我說,「但無法享受戰鬥所帶來的快/感,你也不過是一具被人操控著的屍體而已,你不是宇智波斑,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記得初見時他替還是孩子的我烤魚,與普通少一般年無二的頑劣卻又像兄長一樣對我關懷備至;記得他悠閒地在我身後朝我投擲手裡劍,看著我奪路而逃時臉上戲謔的笑;也記得他微笑著坐在篝火邊與我分享食物,火光在他臉上躍動,那時他頂著一個長相普通不過的平民殼子,雖氣勢懾人,卻沒有在他身上嗅到刺鼻的血腥味。
那時我甚至沒有與他深入交談過,從初見的河谷,到最後一次分別的村落,我最熟悉的,還是在戰場中所向披靡的他。
宇智波斑天生不喜歡戰爭,像一個生活在戰國時代的異類,卻也天生適合戰場,像一個從屍堆之間爬起來的死神。那時的千手柱間,除了宇智波斑無人可以匹敵,那時的宇智波斑,除了千手柱間無人可以阻攔。
平地生長出萬千富含生命力的樹界降誕,手持利刃橫行霸道的須佐能乎,兩個站在忍界頂端的人,他們的戰鬥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於他們的也是除了對方便無人可以帶來的淋漓極致的暢快。
我只是在他們腳邊仰視這一場場驚天動地戰鬥的萬千忍者中的一員。帶著驚歎,與我根本不敢深究的憧憬。
我伸手撫上了他臉上因為穢土轉生而帶來的裂痕,指腹之下是冰冷得仿佛凍土一般的觸感。宇智波斑,早就死了,死在了我的手上。
輾轉多年,垂垂老矣的他靠坐在地下的椅子上,像每一個普通的老人那樣,呼吸微弱,手腕顫抖,別說在戰場上呼風喚雨,因為聲帶的老化,連一句完整的話說出來都十分地費力。
可也我記得他坐著輪椅,在夜幕下的南賀川邊,螢火蟲微弱的光亮照著他枯白的頭髮,與頭髮下陷入陰影中模糊不清的俊朗輪廓。我將頭埋在他膝蓋上,他顫抖的手輕輕撫摸過我的發間,他已經老了,沒有了強健的身軀以及強者的意氣風發,那戰場上立于高處的神祇已經從雲端重重地摔落,而我那從不敢深入探究的憧憬卻猶如雨後汲取了春光而盛放於樹間的花,那滿溢出的花蜜,在我心中蕩起一圈圈的漣漪,那聲響,細微,而又巨大,隨著我的手破開他的胸膛,在我耳畔轟然炸開。
他的呼吸噴薄于我頸邊,直到現在我還能回憶起那略帶濕意的溫暖。
他說:「我愛你啊,磚間,你愛我嗎?」
我也愛你啊。
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愛著你了。
「你不是耀日姬。」斑皺眉問,「你是誰?」
我的手慢慢從他臉上滑落,我回他:「你以前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呢。」
那時是在燭光飄忽的地底,他從我的眼眶中挖出了左眼,那只寫輪眼中的黑色勾玉在猩紅的瞳孔間緩緩轉動。我剛剛失去左眼,臉上血淚交錯,用顫抖的雙手勉力支撐著身體,雖然眼眶的痛楚直刺腦髓,但我卻也能輕鬆地與他說笑。
「我是你的眼。」
我轉身離開了宇智波斑身邊,穿過樹枝開展遮天蔽日的花樹界降誕,每每有各式各樣的攻擊從樹木縫隙之間攻向我,便都被我用神羅天征彈開,那源自於最高瞳力輪回眼的力量不多時便將這片盤踞一方的樹叢毀得一乾二淨,而過度使用瞳力,使得我的右眼微微灼熱。
我回過頭,斑已經離我很遠,但隔著那些樹木的殘骸,他的紅色鎧甲卻豔麗依舊。
我雙手交握,十指在指縫間交錯穿插,結出一個「巳」的印式:「外道.輪回天生之術。」
隨著我手上印式的結出,忍者聯軍包括站在我身後的黑絕都震驚了,我只覺得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巨手撕扯著我的身體,體內那強大的查克拉源源不斷地向外湧出,身著紅色鎧甲的斑袍角上揚,身邊浮起了萬千天生之光,就像那夜南賀川邊的螢光,照出了他頭髮下俊朗的面容。
「這是!輪回天生之術!」
「耀日姬想要復活宇智波斑!」
「這怎麼能行!沒有穢土轉生施術者的制約,宇智波斑一定會跟耀日姬一起毀滅掉世界的!」
「快阻止她!」
「耀日姬你……」黑絕在我身後發出一聲驚叫。
我側過頭,看著附身在長門身上的黑絕,笑道:「這不是你最想要的結果嗎,復活宇智波斑,然後讓輝夜以斑的身體為媒介得以重生。」
「你……」黑絕後退一步,「你竟然什麼都知道。」
「所以我是無所不知的耀日姬。」我揚著下巴,就像當年斑立于高出的傲然姿態,我伸出手,將黑絕從長門的身體中拉出,還處於驚疑狀態的黑絕在我手中忽地全身燃起了烈火,火光熊熊,在火光中竭力掙扎的黑絕發出一聲聲聲嘶力竭的慘叫:
「耀日姬,你不是覺得這個忍界已經污穢了嗎!難道你不想與輝夜姬一起重回尚且純粹毫無雜質的忍界嗎!」
「耀日姬!你忘記你是為了什麼而破開封印的嗎!」
「你是為了毀滅這個世界而存在的!」
黑絕在我手中化為了灰燼,隨著風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地,我蹲下身從已經氣絕的長門身上取下了輪回眼,軟軟的眼珠猶帶溫熱,我反手將這對眼珠拋向已經復活完畢的斑,斑伸出手穩穩接住。
如今的戰場上一片寂靜,因為斑的復活,使這場本就結果未知的戰爭更加的撲朔迷離。
我撐著因為使用了輪回天生之術而逐漸疲軟的身體,笑著對那身著紅甲的人說:「這樣,當我的手再次刺進你胸膛的時候,你就能感受得到了吧。」
「來了結一切吧,斑。」
他將原本就屬於他的輪回眼放入了那已經枯涸多年的眼眶,再重新睜眼時,他的身周又重新迸發出那驚人的氣勢,他微微仰起頭,像是感受風一般,隨即睜眼向我看來,那雙淡紫色的輪回眼帶著一絲了然。
「是你呀,你總能讓我驚喜,這樣的你,總算不會輕易地被別人殺死。」他笑著說,「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