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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遠遠望去的傲嬌》作者:毛掌櫃【完結+番外】

第58章 C58

  最近德拉科一見到我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好吃的巧克力,像喂小孩一樣喂我吃,這讓我不想當他女朋友了。

  我想當他閨女。

  「我其實一直很懷疑你怎麼會有那麼多巧克力?」

  「克拉布從家裡帶了一箱。」德拉科沖我挑了挑眉,他壞笑起來。

  「你問克拉布買的?」

  「我拿的。」他摸了摸鼻子,眼神不自在地瞥向別處。

  總覺得男朋友被我帶壞了呢。

  三強爭霸賽的第三場如約而至,大家尤其看重最後一場迷宮賽,因為在這一場中,誰得到了三強杯,誰就是最後的英雄!

  雖然我還是有點慌,因為原著裡面,就是這場比賽,讓魔法界開始蒙上多年前的陰影,甚至我們赫夫帕夫的勇士塞德里克.迪戈裡也死於這場比賽,而我一點都不想看到有人死去。

  我想既然鄧布利多他們知道了,那應該能做好防範措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我自己內心的焦灼。弗利維教授的合唱班在演奏進行曲,大家在場內歡呼,或是同英雄們擁抱,現在四位英雄都站到了場地內。

  鄧布利多站到了演講臺上,他對自己使用了一個「聲音洪亮」壓制住了場內的喧嘩---

  「今天早些時候,斯內普教授把三強杯放進了迷宮深處,只有他知道正確位置……」

  我看向了斯內普教授,他在教師席位處正襟危坐,看上去非常淡定,但是只有不讓假穆迪接觸到三強杯,我認為那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想到這裡我長籲了一口氣。

  「由於迪戈裡先生,和波特先生並列第一,他們將率先進入迷宮。之後是克魯姆,和德拉庫爾小姐。最先接觸到獎盃的,就是勇士!」鄧布利多對我們說道,大家揚起了掌聲,歡呼起來。

  「勇士們,準備好!」

  哈利他們在聚首後首先進入了迷宮,看著他們的身影步入迷霧,樹叢漸漸合攏,就像走入了我們未知的世界一樣,這個迷宮非常大,一眼望不到頭。

  三

  強杯是斯內普教授經手的,穆迪的身份也被鄧布利多所知曉,按道理說沒用什麼危險了,但是我的眼皮忽然無可抑制地彈跳起來,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沒過一會,離我們很遠的地方升起危險信號。芙蓉.德拉庫爾就被判出局,她在裡面遭遇了來自巫師的襲擊,布斯巴頓魔法學校那邊明顯萎靡了好久。

  我抬頭看向還在場內的那個假穆迪,他吐出舌頭,表情陰冷又瘋狂,在無人的角落裡又喝了一口複方湯劑,那恐怖的眼珠子環視了一眼場內,發出冷笑。我的眼皮忽然跳得飛快。

  告別了漢娜他們,直接跑向了教師席的斯內普教授,慌慌張張地扯住教授的衣袖道:「教授,教授,教授?!」

  「怎麼了,魯斯小姐?」在斯內普教授旁邊的麥格教授明顯被我的臉色嚇了一大跳,她出聲問道,麥格教授對我們這些純良的學生一向很寬容和藹,此刻她看著我的眼眸充滿擔憂。

  而斯內普瞪了我一眼,他站起來把我拖到一旁:「你最好能解釋明白自己為什麼忽然發瘋?」

  「教授你確定……」

  「不會有問題,魯斯!」他惡狠狠地打斷了我的話,我猜測自己現在就像是忽然發瘋的食草動物一樣,絕對惹人厭煩,但是我真的很心慌。

  斯內普教授最後把我送回了赫夫帕夫的席位,他全程散發冷氣。在我入座後,赫敏他們都注意到了我不好的臉色。

  「我還以為你和斯內普教授告白被拒絕了,伊芙。」厄尼挑挑眉,對我開了個玩笑。

  我很給面子地露出了一個堪稱哭喪的笑臉。

  到後來哪怕連鄧布利多都覺得不對勁了,因為時間過得太久了,久到每個人心裡都浮現出了不好的猜測,我幾乎手腳冰涼---

  他們肯定出事了。

  但是我像被凍壞的小獾那樣瑟瑟發抖,我甚至沒有勇氣去看場內的同學,只能呆呆地看著中央的草坪,等著哈利他們出現在那裡。因為我覺得如果塞德里克和哈利出事了,我也會是謀殺者之一。

  他們終於出現,傷害累累的哈利和渾身僵硬的塞德里克,還有那個散發著美麗光芒象徵榮耀的火焰杯。

  周圍爆發出喝彩聲,他們的呐喊歡呼一波高過一波。我看到了和原本劇情一樣的場面,毫無作用甚至算得上是謀殺犯的我,終於忍不住落下眼淚,我捂住了臉努力抑止自己的哭聲,與周圍格格不入。忽然周圍都安靜下來,以鄧布利多為首的教室彙聚過去,我聽到哈利的哭號---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伏地魔回來了!」

  周圍陷入了沉寂,大家好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光光哈利的喊叫就足夠讓人感到心慌,不少人意識到發生了不好的事情,迪戈裡學長的女友已經開始哭泣。

  假穆迪靜靜佇立在一旁,而福吉部長拉過了一旁的斯內普教授竊竊私語,在這種未知又詭異的氣氛下,我不由覺得害怕起來。

  假穆迪一把抱過了哈利,哈利還在看著塞德里克的屍體痛哭,在他拉起哈利的一瞬間,斯內普教授和鄧布利多一起把魔杖對準了他。

  「除你武器!」

  假穆迪一下子慌張地想要逃走,但是斯內普教授又對他使用了一個「速速禁錮」。

  但是這個瘋子忽然大吼了起來:「他回來了,那位大人回來了,我們的主人!」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切,覺得自己就像身處戰場,這裡一點都不像我熟悉的霍格沃茲。這個世界應該充滿了寬恕,憐憫和愛,這不是我瑪麗蘇,而是我身為一個赫夫帕夫的願望。

  善良如所有赫夫帕夫,好像就連拒絕別人都是一種會使自己難過的錯誤;更何況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去死。

  學生們陷入恐慌,四處逃竄起來,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我們無緣得知,麥格教授疏散了所有學生,我們拉著哈利一起離開,即使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哈利。

  哈利的情緒非常不好,他就像被刺激了一樣,這讓我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在他的表述中,我們漸漸瞭解了一些事情,比如火焰杯是一把門鑰匙,塞德里克被小矮星用死咒殺害。他明顯還失魂落魄的,雖然獲得了最後的榮耀,但是哈利開心不起來,因為死亡和一些其他的東西。

  但是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它還是一把門鑰匙,這個問題太難了一點也不簡單,太難了,太難了,太難了---

  我現在的大腦充滿了芨芨草,以致於哈利哭完我就開始哭了。

  「伊芙,別哭了。」漢娜有點心疼地把肩膀給我靠,但是德拉科直接把我按倒在他的肩膀上。

  「不要怕,沒事的。」他們都儘量笨拙地安慰著我。

  但是不是每件事都是說說就能過去的,有些事情哪怕不說都會發生。

  當晚大堂裡幾乎寂靜無聲,上方難得地飄揚著象徵赫夫帕夫的院旗。就像我們赫夫帕夫贏得了學院杯一樣,但是這幾乎不可能,現在的大堂看起來就像是在哀悼亡者一樣,一點也不喜慶。

  學生們親眼看到一個勇士死在眼前,親眼看到一個教授當眾大喊出神秘人的名字,這一切比閉嘴□□的效果還要好,大家都成功顫顫巍巍起來,私下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毛骨悚然。赫夫帕夫的長桌上又流行起了退學和休學熱潮。

  這個熱潮在鄧布利多向大家解釋的時候達到了顛覆,此刻這個年邁又睿智的巫師坐在首位,皺緊了眉頭,眼眸中滲透悲傷,他用沉痛的聲音告訴了我們這件事情的原貌---

  「今天,我們承受了巨大的損失。」他站起聲:「大家都知道塞德里克.迪戈裡勤奮刻苦,理性公正。最重要的是,他是位忠誠,善良的朋友。」

  我忽然捂住了臉,想到了那位學長,也許他曾經給我遞過好吃的,也許他為我指路過,也許他幫我撿起過掉在地上的書本,但是卻在那麼美好的年華永遠地留了下來。

  「所以我想大家有權知道他死去的真相。」鄧布利多的聲音充斥了憤怒:「殺死他的兇手,就是伏地魔。魔法部不希望我告訴你們,但我想,隱瞞真相就是對他的侮辱。」

  眾人交頭接耳起來,赫夫帕夫的長桌上開始恐慌,有一些低年級甚至哭泣了起來,因為伏地魔,也因為塞德里克.迪戈裡。

  「失去他的悲痛,提醒著我,也提醒大家,雖然我們來自不同地域,但我們的心緊緊相連。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情,我們在這一年結下深刻友誼會顯得愈發珍貴,記住這些,塞德里克就不會白白死去!---

  你們記住這些,讓我們一同懷念一個善良,誠實,勇敢,真誠,正氣凜然的男孩。」

  大堂裡充滿了悲傷和沉重的氣氛,就好像我們面前就是塞德里克的遺體,而我們正在悼念一樣。

  因為那是一個真正的赫夫帕夫,我也同樣希望變成這樣的人。

  魔法部在第二天發佈了消息,報紙上有寫到,小巴蒂.克勞奇這個阿茲卡班的逃犯,他利用複方湯劑假扮成瘋眼漢穆迪進入霍格沃茲,並且和另一個阿茲卡班的逃犯小矮星彼得.佩迪魯裡應外合在三強杯上施放了門鑰匙的連結咒。

  於是魔法部告訴我們塞德里克是被他們謀殺的,而伏地魔沒有出現,他們否認了塞德里克的死亡原因---

  我懷疑魔法部部長是畢業于赫夫帕夫!

  這想像力比赫夫帕夫還豐富好嘛,感情他們兩無聊玩著越獄然後來三強爭霸賽上搗亂不小心殺了個學生,最主要的是現在他們還在逍遙法外?!

  我呸!魔法部吃!屎!的!吧!

  
第59章 C59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即將告別霍格沃茲,我捨不得這些異鄉的朋友,哪怕是分走我大半追求者的芙蓉.德拉庫爾,我也覺得她順眼了不少。

  我和赫爾曼這個高大的少年告別時,德拉科一直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好像我和赫爾曼一旦距離近於10釐米他就打算抽出魔杖給赫爾曼來一個惡咒。

  「赫伯特一定很想和你在一起上學,他幾乎每年都會向我提起你。」赫爾曼對我笑笑,他有點不擅長交際,不過他在上船前交給了我他們的地址,方便我寫信和蓋瑞聯絡。

  「再見,赫爾曼,謝謝。」我對他露出了大大的笑臉,在臨別上船之前,我擁抱了這個和蓋瑞一模一樣的少年,把他當作我永遠的大哥哥蓋瑞。

  雖然德拉科已經在身邊咳了好幾聲妄圖引起我的注意力了,但是我還是目送著這個很重要的少年上了船,因為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我揮著手同他告別---

  「我會寫信給你們的,赫爾曼!」

  在我們的歡送中,大船和飛馬一同向遠方前行,一如他們來時那樣美麗壯觀,而此時他們踏著晚霞和落日回歸故土。他們來時還是陌生人,離去時卻都成了我們熟悉的好友,我甚至還和芙蓉握手了。

  我一定會想念這段時光的。

  「別喊了,他都上船了。」德拉科扯下我的手,在我把眼神轉向他的時候,他迅速把一個剝掉外殼的巧克力塞進我的嘴裡。

  於是我想吐槽他的話散成了絲絲縷縷的巧克力味,一下子沒法再接著說。

  「香草味巧克力。」我在吃完一顆巧克力後舔了舔嘴角,回味道,「我要變胖了,德拉科。」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我的嘴角,目光游離起來,然後伸出手拭去還留在我嘴角的巧克力漬,我的嘴角還殘存有他手指的溫度。

  「其實我挺想吃比比多味豆的,我記得你一年級的時候吃到過一顆油煙味的,德拉科。」我偷偷笑了起來。

  「那個味道太噁心了,伊芙,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德拉科皺了皺眉頭,開始建議我吃些別的。

  迎面走來的哈利他們,這三個格蘭芬多已經好得蜜裡調油,赫敏他們看到我和德拉科,還非常驚喜地在擠眉弄眼,我們之間就像有什麼東西緩緩地消失掉了一樣,留下的是更加純粹和乾淨的物質---

  現在我覺得自己好受了很多,因為我在這些事情上已經盡我能做的了,而且我可以一直去盡力幫助他們,至少我身邊的人都還活著,而且我還沒有坑死自己。

  想到這裡,我抱緊了身邊的倉鼠(叉掉)男朋友。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經歷過這次的事情,哪怕赫夫帕夫都察覺到了危險的到來,我在上快車之前同教授們告別。卻被鄧布利多喊了過去,我很奇怪這個老頭又想怎麼坑我。

  「如你所見,魯斯小姐,我很抱歉讓你們受到了傷害。」這個活了許久的白巫師對我懷有歉意,這使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腦瓜卡殼。

  「這沒什麼,校長。」

  「也許霍格沃茲會不再安全,但是我希望你們還能和一開始一樣快樂。」鄧布利多微笑著沖我說道,就像一位長輩循循善誘一樣,他的語氣充滿著對霍格沃茲和學生的愛護。

  「當然。」我沖他露出赫夫帕夫一樣憨厚的笑。

  對於鄧布利多而言,也許最重要的就是霍格沃茲,但是這個老頭真的太無私了,無私到對別人都自私起來,這讓我必須離他遠遠的,哪怕他看上去非常和藹可親。

  在快車上我們難得地分開坐了,因為我的好朋友們都有了歸宿,他們都不想我這個大電燈泡來妨礙他們的戀情,對此我只能提著行李去和哈利他們蹭包廂,但是走到一半的時候,行李箱被我的男朋友拿走了,於是我只能又屁顛屁顛地跟著男朋友去他的包廂。

  這還是我頭一次來「貴族包廂」,其實這是我們對於這些特權階級的一種統稱,這裡大多是斯萊哲林的天下罷了,果然我一進去就得到了不少人的注視。其中就有斯萊哲林的大小姐潘西.帕金森,她略微嘚瑟地朝我哼了一聲,但是終究沒有出聲為難我,只是自顧自地看起了書籍。

  德拉科帶我坐到了一間包廂裡面,這裡的燈光很柔和,還有專門的茶具飲品,我坐到位置上後發現這些貴族包廂的沙發柔軟到讓人想睡下去,我真的很想這麼做,可是在我對面有兩個男孩子虎視眈眈,讓我有點尷尬起來。

  「這是高爾和克拉布。」德拉科坐到我身邊的位置上,柔軟的沙發一下子就塌陷下一塊,他對我介紹道面前兩個看上去很拘謹的男孩。

  「嗨,很高興見到你們。」我沖他們笑了笑。

  他們對視了一眼才有點傻乎乎地對我說道:「很高興見到你。」

  「我是克拉布。」那個稍微胖一點的男生對我說,他一邊還在吃巧克力,樣子非常眼熟,就是德拉科經常給我吃的那一種。

  「三年級的時候我見過你,德拉科還為了你踢我……」克拉布一邊說起話來,但是德拉科很快打斷了他。

  「克拉布!」德拉科難得的僵硬,他沖著克拉布嚷嚷起來,這使那個胖乎乎的男生收了聲,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這兩個男孩子看起來不像是德拉科的朋友,反而像是跟班,我忽然意識到我身邊這個鉑金小少爺真是有公主病。

  「來點奶茶嗎,伊芙?」德拉科沖我揚了揚眉。

  「好啊。」

  他貼心地為我拿過一個茶杯,先灌入一些牛奶,再倒紅茶,這一套簡單的用茶過程在他手中優雅無比,愈發顯得養眼。

  「暑假來我的生日宴會吧,伊芙?」德拉科把這杯奶茶遞給我,並且用亮晶晶的眼光看著我。

  「好啊。」我抿了一口奶茶,忽然發現自己省略了什麼東西:「呃,德拉科?」

  「什麼?」

  「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英俊優雅的德拉科瞬間不優雅了,他的臉色發黑:「6月5日,伊芙,你甚至不知道你男朋友的……」

  還沒等他吐槽完,我就把桌上的一把巧克力豆塞進了他的嘴巴裡,成功看到他鼓起來說不了話的嘴巴,而且他的臉龐像倉鼠一樣皺了起來,還是和一年級一樣可愛。

  「撲哧!」一旁的高爾和克拉布也笑出了聲,成功讓德拉科賞了他們一人一個怒火朝天的眼神。

  我們幾乎是憋著笑看德拉科吃完了嘴巴裡的一大把巧克力豆,期間德拉科不斷沖我傳輸著「等我吃完你就死定了」的眼神,然而我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

  等德拉科吃完那一把甜食,他又皺著眉頭喝了一口茶:「這太甜了!」

  他飽含深意地瞪了我一眼,沖著另外兩個男生揚了揚眉:「高爾你們出去。」

  一下子少了兩個燈泡的包廂讓我失去了安全感,我瞪大眼睛,正打算跟著高爾他們一起出去的時候,德拉科果然報復起了我---

  「腿立僵停死!」

  我的腳就這樣沒法運動了,然後德拉科慢悠悠地指揮著魔杖關上了門,總覺得他要把我打死了,緊要關頭我也掏出了魔杖---

  「統統石化!」

  果然我的魔杖又在玩弄我的感情了,「統統石化!」

  德拉科已經忍不住地爆發出了一陣嘲笑:「伊芙你這次的魔咒考試是什麼成績啊,哈哈哈!」

  想到我慘不忍睹A成績的魔咒課,我直接把這根沒用的魔杖扔向了德拉科,好歹能有點攻擊力。被男朋友鄙視了成績的我,覺得想分手。

  「咒立停!」德拉科輕巧地接過我的魔杖,他解除了我的鎖腿咒。

  我憤怒地去奪回德拉科手中的魔杖,但是這個壞小子站起來把我的魔杖舉得老高,還一臉壞笑地看著我用小短腿在蹦躂。入目可及是德拉科灰藍色充滿戲謔的眼神:「伊芙?」

  「什麼?」我微微張開了嘴巴,還沒來得及反應,德拉科就拿著一把甜膩的巧克力豆塞住了我的嘴巴。

  成功快被自己坑死的我覺得一股無法用言語表述的甜膩從舌中彌漫開來,我苦著臉覺得有點牙疼,正想瞪一眼這個睚眥必報的壞小子時,他卻俯下了身。

  同樣充斥著巧克力味道的唇齒在互相糾纏,雙方的口腔裡都彌漫開甜膩的味道,滲透到心肺和呼吸之間都殘存著曖昧的氣息,他抱著我的腦袋壓了過來,親吻陡然熱烈起來,這讓我覺得有點喘不過氣,心跳快到不能掌握無法自拔。

  等我們把這些巧克力豆用極其特殊的方式吃完後,我幾乎是用嫌棄的目光看著德拉科,這讓他英俊的臉龐一下子陷入了困惑的狀態。

  我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吃巧克力這種東西了,不僅甜到牙疼還纏著對方的口水,有一點小小的面紅耳赤和噁心呢……

  
第60章 C60

  等快車到站後,德拉科先幫我把行李箱拉出去,在貴族包廂的門口我看到了和我對視上的潘西.帕金森,這個黑髮的少女揚了揚頭,她頗為矜貴地走到我的面前。

  「伊芙.魯斯,你到底是什麼來頭,你是純血嗎?」她用一種很疑惑又不善的表情看著我,這個問題的本質也和她的表情一樣充滿不善又讓我疑惑。

  潘西的問題使周圍好幾個斯萊哲林都停下了腳步,其中包括剛才我認識了的高爾和克拉布。但是他們都沒有任何言語,只是在那裡看著潘西堵住我問這個問題,氣氛一下子靜謐起來,貌似這個問題很嚴肅的樣子。

  「可以讓我先出去嗎?」我微微斂起笑意。

  但是潘西.帕金森顯然不買帳,她用魔杖關閉了貴族包廂的進出口,反而一臉篤定地沖我挑了挑眉:「魯斯,回答我。」

  在她在這種接近威脅的逼問中,我皺起眉頭打算開口。

  此時德拉科打開了進出口的門,用一種有點惱怒的力道重重拉開了門。就像燈塔的光芒一樣柔和地照明我,修長的身體由遠而來,然後我看到他蒼白優雅的面龐上浮現不耐煩的神色,德拉科牽過我的手,看也不看潘西一眼,正打算離去。

  「德拉科,她是個泥巴種,是不是?!」潘西尖銳地質問起了德拉科,如果她是貓,此時她的毛絕對炸了開來。

  德拉科的眉頭就像老頭子那樣皺起了,他看潘西的目光堪稱冰冷:「潘西,伊芙的事情你少管!」

  「我可以不管,但是瑪律福夫人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她絕對不會讓一個泥巴種的血統混進瑪律福家!」潘西用一種驕傲地目光打量著我:「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個純血呢。」

  我覺得斯萊哲林學生的思維方式有點奇怪。

  她的話粗鄙又惡毒,我看到周圍的不少學生都皺起了眉頭,似有似無的眼神游離在我和德拉科相握的手上,這讓我覺得有點刺眼起來,可是德拉科握得更緊。

  「那你就該知道,伊芙的爺爺是一個塞爾溫。」德拉科同樣抬起了下巴,他的優雅化作貴族的傲氣和潘西衝撞著,在潘西的啞口無言中,他把我拉離了這個包廂。

  沒錯,魯斯是一個塞爾溫,可是我不是。

  我捏緊了前面德拉科的手,覺得他剛才的維護簡直像和斯萊哲林作對,更別提我也許就是個泥巴種,雖然泥巴種這個字眼確實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德拉科……」我撓了撓他的手心。

  他回頭看了看我,灰藍色的眼眸在昏暗的車廂走廊裡格外明亮,他忽然把我拉近了一個小隔間,合上包廂門後幾乎是擁著我說道:「伊芙,不要對任何人你說起你的事情,好不好?」

  「但是我……」我頓了頓:「你是瑪律福。」

  抱著我的少年有一瞬間的僵持,但是他很快抱過了我的腦袋,我幾乎埋進了他的胸口,他的聲音從上面傳來:「那都沒關係,伊芙。」

  他就像在哄小孩一樣說話,也不知道是在哄我還是哄騙自己。

  我明明知道學生時期的愛情通常都是無疾而終,卻還是沒法告訴眼前少年這個事實,因為他和我不一樣,在這場感情裡,他一直主動地步步緊逼,而我要麼無動於衷,要麼退避三舍。

  我從一開始就不看好德拉科,現在覺得自己有點冷酷。

  想到這裡,我伸出手抱住面前的德拉科,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被我以為成是未來兒子的臭小子。他長得那麼高那麼俊,他能自己做很多事情,能自己判斷很多事情,也許我應該給予他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我在下月臺的時候還沒看到魯斯,倒是看到了小天狼星布萊克,他來接走哈利,在我們相遇的時候,這個瀟灑的男士沖我打了個招呼,隨後他和哈利漸行漸遠,這真的是一件很圓滿的事情,哈利一定更加喜歡和小天狼星一起生活。

  等魯斯來接我的時候月臺上的巫師已經寥寥無幾,他看上去背部不那麼挺直,還有些佝僂地拄著拐杖朝我走過來,魯斯看上去比去年年邁得多,這一點讓我有點傷心,我跑過去抱住了他。

  「魯斯,我想你!」我終於接觸到了親人的懷抱,這比□□還有用,想到了這一年來發生的種種事情,我抱著魯斯像三歲小孩一樣哭泣起來。

  「伊芙?伊芙!」魯斯嘗試拉開我,但是我明顯很難挪動,簡直就像鼻涕蟲一樣黏在了魯斯身上。

  於是他直接帶我幻影移形到了家裡,幻影移形的滋味簡直快讓我把眼淚甩幹了……

  我抽噎著又抱上了魯斯,而魯斯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來,伊芙,告訴我你在霍格沃茲的事情,像前幾年那樣!」他把我安置在沙發上,坐在一旁看著我,等待我向他吐槽或是抒情。

  「今年的霍格沃茲舉辦了三強爭霸賽,我在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裡看到了一個和蓋瑞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子!」我抽噎著說道。

  「當初那個和你一起來偷我麵包的小子?」魯斯挑了挑眉,他舒適地躺在沙發上詢問我。

  「是的,他也是巫師,不過來的是他的雙胞胎哥哥,當初他被……」

  「這次的三強爭霸賽上,有一個赫夫帕夫被神秘人殺了,當時我嚇壞了,魯斯你應該看過報紙,但是魔法部不承認……」

  我說到塞德里克的時候忍不住哭了起來,於是魯斯的衣服又一次被我的眼淚洗禮,他摸了摸我的頭髮露出淡淡的微笑,「我當初確實希望你進入拉文克勞,可是我知道,沒有比赫夫帕夫更適合你的學院了。」

  「伊芙,對於現在的局勢而言,赫夫帕夫是最好的學院。」魯斯用他枯瘦的手抹去我的眼淚,「好了,伊芙,你已經要五年級了,別哭哭啼蹄地像個孩子!」

  「女孩子哭起來會不漂亮的。」

  噢,魯斯老頭還是像以前一樣機智過人!

  我抹掉了眼淚,剛剛想說些什麼,但是又忍不住抽噎起來:「我想到我的期末成績就想哭……」

  「……」魯斯的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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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C61

  接下來的幾天,魯斯一直都在家裡陪著我,他終於沒有把我當留守兒童來處理,雖然偶爾還是有一些虐童行為。

  在這種安逸舒適的日子裡呆到6月5日的時候,家裡迎來了一個小客人,是德拉科的那只嬌貴無比的貓頭鷹。它飛進來後直接停在了我的頭髮上,真是會挑地方!

  我把這只壞貓頭鷹從頭髮上扒拉下來時,順便扯下了幾根頭髮,我打賭我要報復在德拉科身上,打開德拉科寄來的信件,裡面是一份請柬和一份---

  呃…情書?

  我在看到那封請柬後才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些事情,比如說買件日間禮服啊,比如說德拉科的生日禮物啊,比如說,德拉科的生日……是幾號來著?!

  我在魯斯詫異的目光中飛快地來到了對角巷,在向脫凡訂購好一套禮服後奔向了一些能選購禮物的店面,但是我覺得給這個鉑金小少爺選生日禮物真是太難了!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身後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帶著趾高氣揚和不可一世,就像我男朋友一年級時候那樣。

  「嘿,你在對角巷做什麼?」

  我聞聲看去,是潘西.帕金森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看我的模樣。

  「我在思考,該給德拉科買什麼生日禮物。」萬幸這位大小姐總算問了一個我能回答的問題。

  她沖我挑了挑眉,帶著點不屑:「那你想到了嗎?」

  我默不作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這使她有點躍躍欲試起來:「你想知道我給德拉科送了什麼嗎?」

  「什麼?」

  她高高昂起腦袋,就像向日葵注視太陽那樣:「一枚從珍貴無比的梅裡庫爾德礦藏裡產出的魔力變色寶石製成的胸針!」

  她說的話好高深我從頭到尾沒聽懂。

  於是我默默理了理頭髮,用潘西.帕金森剛剛那樣的語氣對她說道:「那你想知道我要送給德拉科什麼嗎?」

  她果然微微側耳,一副被我撩撥起來的模樣。

  「送你大爺!」我用中文說了一句粗話,當然,潘西.帕金森沒有聽懂就對了,就像我剛剛也沒聽懂她說了什麼一樣。

  最後我鑽進了魁地奇精品店,給德拉科買了一套魁地奇周邊護具,和新出的「光輪2003」,還付了小費麻煩店員幫我精心包裝起來---

  這金加隆花得比掙得還快,寶寶心痛。

  6月5日的時候,我悲劇地自己早起了一次,穿上那套胭脂色的蕾絲長裙,搭配上一條裸粉色的發帶,拎上作為禮物的掃帚,然後滿懷怨念地用飛路粉來到了瑪律福莊園,準備參加我男朋友的生日會。

  可是我還有起床氣。

  瑪律福莊園果然還是一如往日氣派,我從大理石壁爐出來後,接待我的是上次那個叫肯納的家養小精靈,它明顯不像多比一樣歇斯底里,而是非常有禮貌地將我迎出了房間。

  經過客廳的時候,我看到瑪律福莊園的壁紙好像換成了紫色。而且上面有看著就非常奢侈的花紋,經過那盞水晶大吊燈時,我看到了從樓上奔下來的德拉科。他穿得沒有上次那麼正式,但還是非常優雅,他的舉手投足愈發高貴,臉龐精緻得朝著他爸爸發展,有了一種見之不忘的氣質,這讓我很有壓力。

  「噢,伊芙,我真開心你能來!」德拉科快速走到我面前,我發現他好像又高出了一點,因為我今天穿的即使是高跟鞋,看他還是需要微微昂首。

  「你真是美麗得像朵粉玫瑰!」

  他好像想擁抱我一樣,手臂向我伸過來,不過他很快停住瞪了一眼我們身旁的那個家養小精靈,那個小精靈受到驚嚇一樣地背過了身。

  於是他滿意地繼續向我抱過來,但是我把懷裡的掃帚拋了過去。

  「我送給你的禮物,德拉科。」我假笑著對他說:「不拆開看看喜不喜歡嗎,德拉科?」

  德拉科明顯臉色一僵,他剛剛的滿面春風瞬間退化到了委屈,他認命地拆開了包裹,看到裡面的光輪新款後眉飛色舞起來。

  「謝謝,伊芙,我喜歡你的禮物,要知道我的掃帚是前年的款了!」

  還殘留著起床氣的我微笑著點點頭,如果剛剛德拉科說不喜歡我就要把這個掃帚當武器了。

  由於我來的時間還早,德拉科把我帶到了他的會客室,途經走廊時,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些對行人報以挑剔目光的畫像們,不過也許是長高了的緣故,我這一次在瑪律福莊園行走時並沒有覺得無措或者是恐懼。

  德拉科在走進會客室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轉身對那個家養小精靈說道:「剛剛為什麼不幫小姐拿禮物,肯納,你知道掃帚有多重嗎?!」

  那個叫肯納的家養小精靈瞬間哀愁地彎下了腰,他怯懦地看著德拉科,用尖銳的嗓音說道:「是肯納不好,肯納讓小姐親自拿禮物!」

  「沒事,德拉科,我還是魁地奇的守門員呢。」我扯了扯德拉科的袖子,有點不忍心一個小生靈這樣恐慌。

  德拉科略微正經地看了我一眼,他又對那個小精靈說:「算了,你拿一些茶點上來,要一份汀布拉,還有巧克力……」

  「不要巧克力。」我出言提醒道,然後我和德拉科的灰藍色眼眸瞬間對上,兩人都反應到什麼似地錯開了視線,而且都非常默契地紅了臉頰。

  「不要巧克力。」德拉科摸了摸鼻子,示意那個叫肯納的家養小精靈下去。他在那個小精靈消失後立刻大搖大擺地坐到了我身旁,看著這樣的德拉科真是覺得好笑,好像他一點都沒長大一樣。

  於是我們在小精靈拿來茶點之前都屬於兩相對望狀態,到後來直接笑出了聲,我拿過一旁的繡花靠枕朝德拉科摔過去:「你別看我了成嗎?」

  德拉科笑著接過靠枕放回我腿上,他順勢躺在了這個靠枕上,一雙好看的灰藍色眼眸就這樣看著我,這種感覺曖昧又溫馨,我不由心砰砰直跳起來,就在我想摸摸他的頭髮看看有沒有抹髮油的時候,我想到了什麼……

  據說從下面看上去的臉會特別大!

  我的臉!回過神的我連忙把德拉科從腿上扶起來。

  「怎麼了,伊芙?」德拉科湊過來不明所以地問我,而我抱著靠枕快愁死了。

  「我……困。」

  為了我這個胡編亂造的理由,德拉科居然拿過了另一個靠枕搭在他腿上,並且男友力爆棚地把我摟過來,於是我和德拉科剛剛的姿勢調換了過來,我還反應不過來,不過我也不指望自己赫夫帕夫的大腦能有什麼反應了。

  在這個視線望去,其實德拉科的臉也不大啊,只是能看到一些黑色的點點罷了,我伸出手在德拉科的下巴摸了摸,觸手可及是刺刺的麻麻的感覺。

  其實挺有手感,貌似是德拉科的胡渣。

  我上方傳來德拉科抑制不住的笑聲,他抓住了我摸他下巴疑似佔便宜的手:「別動了,伊芙。」

  他微微低頭,絲絲縷縷的頭髮隨之垂落,灰藍色的眼睛和我對視,就像那種睡美人童話故事裡的小王子,好像他只要再低下一點頭,就可以把我吻醒一樣。

  德拉科有一雙灰藍色的眼睛,柔和而引人入勝,很藍很好看……

  我漸漸覺得困意襲來,手上傳來他細膩而溫和的溫度,在這種很舒適很養眼的情況下,我在德拉科的腿上就著抱枕進入了睡眠。

  之後的情況我不得而知。

  瑪律福莊園上午九點半,納西莎.瑪律福聽到家養小精靈說,德拉科的第一個小客人到了,於是她很優雅地整理了著裝準備去接待這位早到的小客人。

  她和往常一樣推開了德拉科專屬會客室的鍍金門把手,卻看到了和往常一點都不一樣的一幕,使她在一瞬間忘記了瑪律福夫人的優雅和禮節,甚至忘記了開口質問---

  她看見自家小龍的腿上正躺著一個女孩子,而德拉科正微微湊向她的臉龐,就像是在親吻一樣。

  納西莎.瑪律福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那個女孩子好像已經睡著了,陽光透過一旁的窗簾照射而來,她看到那個女孩有著比陽光更為明媚的金髮,有著細膩又散發柔光的美麗臉龐。

  她回想了一下,好像在去年的社交宴會上看到過這個女孩子,她想到了去年德拉科對待這個女孩子的態度……

  德拉科發現了她,抬起頭朝她露出了溫暖的笑容。納西莎記得這種笑容,是在德拉科很小的時候,得到第一把飛天玩具掃帚後飛上天的笑容,那種滿足到無法複加的笑,那時候的德拉科還是個容易被滿足的孩子。

  他指了指那個女孩子,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好像唯恐吵到懷裡的女孩一樣,納西莎放下了原本捂住嘴巴的手,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她在悄悄關上德拉科會客室的門時,還施放了一個混淆咒---

  納西莎走回客廳時,腦海中還是德拉科剛剛的笑容,這種笑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過德拉科的臉上了。

  那是她想珍藏一輩子的笑容。

  
第62章 C62

   一覺睡醒神清氣爽的我和僵硬到伸不開腿的德拉科形成鮮明對比。

  「你不會趁我剛剛睡覺對我做了什麼吧?」我逗逗地問著德拉科,頗為不信任地瞅了瞅他。

  這讓德拉科瞬間有點微微臉紅起來,非常可愛:「怎麼會,我是那種人嗎?」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德拉科。江湖經驗告訴我,通常說自己不是那種人的人就是那種人……

  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接二連三的斯萊哲林或者是別的孩子從瑪律福莊園的各處冒了出來,德拉科帶領我們走訪了莊園的各處,或是午後可以小憩的茶廳,或是擁有四季不敗花朵的繽紛花園,或是美不勝收的一些名畫瓷器。

  我在驚奇瑪律福莊園這麼大德拉科居然沒有迷路的同時,還在驚詫這些小巫師的說話藝術---

  真是禮貌到讓我覺得自己以前的言辭都是髒話。

  潘西的那塊寶石胸針終於讓我有幸得以見到,果然是一個顏色非常好看的東西,讓我想到了雞尾酒的那種漂亮顏色。

  「謝謝,潘西。」德拉科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和他爸爸一樣的假笑。

  「你喜歡就好,德拉科。」潘西的眼眸快要冒出粉紅色的泡泡。

  「我當然會欣賞每一個朋友送給我的禮物。」德拉科微微點頭示意,一派紳士風度,看起來像個小大人。

  「噢!」潘西笑得愈發嬌豔,她微微高傲地白了我一眼,隨後有點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德拉科:「我的榮幸!」

  我懷疑我的男朋友正在別人的腦洞裡被嫖……

  參加德拉科的生日會,我才知道原來生日也可以過得如此奢侈鋪張,在他興高采烈地切蛋糕時,盧修斯.瑪律福卻一臉焦灼地從玄關走了進來。

  這個往日非常高雅的男人此刻就像有誰在後面窮追不捨要扒他褲子一樣,但是他在看到客廳有那麼多小巫師後又恢復了淡然的模樣,打完招呼後他立馬走進了莊園內部,這讓現場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之後的舞會雖然人多繁雜,但是我注意到德拉科被瑪律福先生叫進了書房,過了片刻後德拉科皺著眉頭走了出來,他在步入舞池的時候恢復了優雅有禮。

  「來,伊芙,來跳舞。」他沖我伸出手,對我露出了安撫性的笑容。

  就當我想伸出手的時候,盧修斯.瑪律福朝著我們的方向走過來,他鉑金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同樣的蒼白尖臉上灰藍色的眼眸注視著德拉科。

  「德拉科,潘西他們在等你。」他對我露出了假笑,而後看著德拉科。

  其實盧修斯.瑪律福的話說得非常明白了,但是德拉科就只是抿了抿唇:「我想邀請伊芙跳舞,父親。」

  這種時候,尷尬的氣氛就蔓延開來,在這兩個如此相似又不同的父子身上,幸而周圍人聲鼎沸,沒有注意到這裡的氣氛。

  「德拉科。」盧修斯忽然勾起了嘴角,他直接了當的開口更像是一種命令,此時他彎下身在德拉科耳邊小聲嚴厲地說道:「別耍脾氣,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隨即德拉科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他用一種看小偷的目光看著我,就像我偷走了他重要的東西一樣,讓我覺得自己簡直有罪惡感。

  「去和潘西那邊,找她們中的一個人跳第一支舞。」盧修斯.瑪律福直起身子,冰冷的話語從他微張微合的薄唇中吐露出。

  猶如宣判了我和德拉科的感情,或者差距,其實我是不開心的,雖然這些不開心來得莫名其妙,我現在的心情就像當初一開始來到瑪律福莊園那樣,有點拘謹和沉重。

  一旁的高爾邀請我步入舞池,我微微頷首後將手放置在了高爾的手上,整整一曲我都感覺德拉科在朝我們這邊放射堪稱阿瓦達的視線,這讓高爾有點慌亂,他甚至都看著腳在跳舞。

  但是我其實也很想對正在和他跳舞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翻白眼!

  哼!

  在行程結束後我就走向了盧修斯.瑪律福,打算同他們先行告別。

  「感謝您們的招待,請允許我先行離開。」我沖瑪律福夫婦頷首。

  「當然,魯斯小姐,我們也非常歡迎你的到來。」盧修斯.瑪律福對我露出虛偽的笑容,但是也同樣非常美麗,不過他的眼眸中總是透露出對我的森森惡意。

  「也許你能轉告你爺爺多看看報紙。」他沖我勾了勾嘴角,一副高傲的模樣,像極了他那根危險又傲氣的正握在手中的蛇頭魔杖。

  其實我覺得和他說話也挺累的,於是我學著他那樣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謝謝提醒。」

  在和他們告別前,那位非常漂亮的瑪律福夫人擁抱了我。她的頭髮有一種芬芳迷人的味道,這個擁抱帶給我的感覺和上次她的冷淡完全不一樣,這倒是非常讓我惶恐。

  「歡迎你再次光臨,伊芙。」她在我耳畔低語起來,聲音溫柔得像我媽媽,聽得我都要沉溺於其中。

  那一瞬間我覺得納西莎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盧修斯這坨可怕傲嬌的牛糞上。

  後來我走進裝有客用壁爐的房間,房間裡沒有開燈而顯得有一點昏暗,但是順著窗戶外的月光,我還是能看到壁爐的方向,正當我向壁爐走去,一旁的陰影中有一股力量迫使我被黑暗拉去,隨後我跌入了一個懷抱。

  就著這個緊緊懷抱的溫度和熟悉的味道,我心裡默念出德拉科的名字。

  「德拉科?」我幾乎是用陳述的語氣問出了這個問題,因為整個莊園就他這個小流氓會對我這麼不規矩。

  「伊芙,你剛剛居然和高爾跳舞!」德拉科不懷好意地握了握我的脖子,這種酥麻的感覺讓我不舒服地仰起了脖子。

  「你還和格林格拉斯一起呢,德拉科!」

  他哼笑了一聲,忽然若有若無地摩挲著我的脖子,我幾乎可以想像到他的唇齒就距離我脖頸那麼細微的距離,連他呼出的熱氣都讓我有點戰慄起來,幸而在黑暗的庇佑下他沒有看出我的不自在。

  「伊芙,看著我。」他捧起了我的臉,灰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也灼灼生輝。

  「太黑了看不清。」

  德拉科低聲咒駡了一句,然後把我拉到了視窗那邊,這下他的身形在月光下展露無遺,他英俊迷人,他傲慢任性,然而他此刻不應該在這裡出現,這是我們心知肚明的。

  「你不該在這裡,德拉科。」我用一種讓我自己都覺得尷尬的語調說著。

  他蹙起眉頭,有點焦急:「你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爸爸?」

  「對不起,他今天和我說了一些事情,一些會讓瑪律福家受到影響的事情……」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簡直要和月光沉溺為一體。

  「沒關係。」我搖了搖頭,看著他。「不用告訴我。」

  在他父親那種模樣回來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第五部的劇情即將開始,伏地魔即將回歸,而瑪律福也絕對逃離不了當食死徒的黨羽。

  這是我們的必然結局?

  德拉科這下緊緊捏著我的手臂,就像我手臂血流不止似的,他憂愁的模樣也格外漂亮,我拍了拍他的肩,禮節性地吻了他蒼白精美的面頰。

  「生日快樂,德拉科。」

  我想我吻到他肌膚的那一刹那是虔誠的,因為他美不勝收如雕塑;因為他真心實意待我如珍寶;因為我確確實實對他存有不僅僅是欣賞的感情。

  回到家裡的時候,我把盧修斯.瑪律福的話轉述給了魯斯,我幾乎看到魯斯在我說話的時候一直翻白眼。

  「他以為我老到忘記看報紙了嗎?」魯斯的鬍子因為他的喘氣而性感地翹了起來,鷹一樣的眼眸中閃過不屑。

  「這種病在麻瓜世界被稱為老年癡呆症。」

  「難道我會得老年癡呆?」魯斯不滿地看了我一眼,要知道他的魔杖就一直藏匿在袖子裡。

  嚇得我立馬像機器人一樣拼命搖頭!

  「哼!魔法界會不太平,這是每個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了。」魯斯轉而瞪了我一眼:「也只有魔法部還想著自欺欺人,這群傻瓜!」

  「魯斯,為什麼你那麼聰明呢?」我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這個機智的老頭,賣命地誇起了他,直到他也不好意思地轉移了視線。

  「當然,每一個拉文克勞都是聰明過人的。」我幾乎看到魯斯的尾巴在翹起來,這個老頭最近可愛得緊,不過他很快就不可愛了,因為他像想到什麼似地站了起來,並且蹙眉看著我,把我的小心臟弄得有點涼颼颼的。

  「我忽然想到你下個學期是五年級了。」他摸了摸白花花的鬍子,對我揚了揚眉:「五年級的學生要準備O.W.Ls考試,是針對全面的巫師理論實踐水準測試,而且不過關就會留級。」

  這下他忽然瞪住了我:「也許你準備好了?」

  我緩緩張大嘴巴,準備毛線,我才剛剛聽說有這個考試好嘛?!

  
第63章 C63

  這也許是我過得最具有書香味兒的一個暑假,我看書看到想去吞杯魔藥遠離魔法界---

  我的暑假一直在家裡的地下室刷書籍副本,刷完一個副本再出去刷一次魯斯BOSS,刷不成功就啃幹麵包。刷成功了就獎勵進入下一關。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啊……

  不過在暑假期間我收到了好多信件,比如德國的蓋瑞和赫爾曼,還有德拉科和漢娜他們。靠著信件和夥伴們聊天的生活讓我想買部手機,因為我現在都懶得寫字了。

  就在我快在地下室發黴的時候,魯斯給了我一份報紙,上面寫著哈利.波特和鄧布利多的謊言---

  預言家日報聲稱塞德里克的死亡沒有他人在場,有可能是哈利的一面之詞,甚至有可能是哈利謀殺了塞德里克,而鄧布利多也有嘩眾取寵的嫌疑。

  我!呸!

  「魔法部裡現在都是一堆赫夫帕夫嗎?」魯斯皺著眉頭嘀咕道,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不是針對你,伊芙,但是拉文克勞一定不會這麼愚蠢的。」

  「好吧,我覺得他們這樣太過分了。」我伸手戳了戳魯斯越發花白的鬍子。

  「福吉已經足夠愚蠢,可怕的是那個副部長。」魯斯點了點報紙的某個版塊,我看到一個體態豐滿矯揉做作的女人正對著鏡頭露出一種噁心的微笑,並且她發佈了哈利.波特是撒謊者的消息,這讓我皺起了眉頭。

  「她是誰?」

  「多洛莉絲•簡•烏姆裡奇。」魯斯端起桌上的紅茶輕抿一口:「不嚴格來說,她還和塞爾溫家族有一些關係,但是沒人承認她就對了。」

  「你爸爸的私生女?」我好奇地看向魯斯。

  魯斯挑了挑眉,他氣呼呼地白了我一眼:「回答錯誤,伊芙。現在你馬上去地下室繼續讀書!」

  我覺得魯斯最近老是容易生氣,哎。

  我和哈利進行了通信,他現在和小天狼星布萊克住在一起,告訴我他知道了這些事情,不過慶倖的是韋斯萊家和赫敏他們都很相信他。

  有些事情不一樣了,大家逐漸堅強穩固起來,就像家人一樣。

  魯斯把我送上霍格沃茲特快的時候,我從沒覺得哪個暑假如此充實。並不是因為充分全面的地下室學習,而是因為整整一個暑假,魯斯都沒有和那個叫尼古拉斯.勒梅的男人跑了,所以我直到進入快車前的心情還是非常愉悅的。

  世上的男鴛鴦這麼多對,拆散一對是一對啊!

  我上車之後先找到了哈利他們,哈利正靠著窗子在睡覺,羅恩和赫敏輕手輕腳地幫我把行李挪進來。

  「你們確定哈利不是裝睡嗎?」我擠眉弄眼道。

  「你看起來要幹壞事,伊芙!」

  赫敏拉過了我,她看起來成熟了很多,不僅是臉上,還有胸上,這一點完全讓我自卑了起來,我的女性特質簡直是龜速發展,就好像卡住了一樣。

  「我看到了預言家日報,魔法部好像對哈利有很大成見。」我輕輕地和他們說。

  「得了吧,暑假的時候,哈利甚至接到了未成年人在校外使用魔咒的警告書。」羅恩一邊咬著巧克力一邊嘟囔:「但是最後因為小天狼星這個成年巫師和哈利生活在一起,這件事情沒法查出結果,就不了了之。」

  我有點吃驚地長大了嘴巴:「我就經常在家裡使用魔法,但是從來沒有被警告過。」

  「只要周圍有成年巫師在,魔法部就查不出這種事情的。」赫敏碰了碰我,她沖我揚了揚眉,看起來像個明快的孩子。

  「那你豈不是一個暑假都沒法用魔咒?」

  「所以我看了一個暑假的書。」赫敏理所當然地說道,她沖我揚了揚手裡厚厚的書籍。

  我覺得學渣和學霸果然是有區別的,像赫敏這樣的學霸通常是主動學習,而且還能在書籍的海洋裡遨遊;而我這個學渣被逼迫學習,而且還在書籍的海洋裡喂鯊魚。

  下車的時候我還看到了德拉科,他一身全黑的西裝,還沒來得及換上校袍就沖我跑了過來,高高的少年愈發英俊漂亮,身後還跟著高爾和克拉布兩個愈發凸顯他美貌的對比物。他顯然看到了哈利,但只是仰了仰頭表示招呼。

  「伊芙,來。」德拉科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竊喜把我拉到一旁,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鉑金手鏈,上面墜著星星點點的藍色寶石,看起來相得益彰的漂亮,幾乎讓我對它一見鍾情。

  「你喜歡嗎,伊芙?」德拉科露出了愉悅的笑容,灰藍色的眼眸彎了起來,溫和得恰到好處。「給你的禮物。」

  「非常喜歡,謝謝。」我揚了揚眉毛,想必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傻傻的很歡脫。

  德拉科抿著笑容為我戴上了這條漂亮的手鏈,它在我的手腕上顯得灼灼生輝,襯得膚色很好看,我忽然想到小時候,這種女性珠寶類的東西我們都不敢去偷,因為有一些珠寶價值連城,一旦被抓到絕對不僅僅是打斷腿,而現在我居然能擁有一條這麼美麗的,簡直是風水輪流轉,越轉越嘚瑟。

  「好像大了些。」德拉科蹙了蹙眉頭,我回過神發現這條手鏈確實大了一些,我甚至一放下手臂它就可以掉下去。

  「沒事,我可以把它當腳鏈。」我聳了聳肩。

  「什麼?!」德拉科忽然喊叫起來,他英俊的臉龐又一次變成了倉鼠,一副要發飆的表情。我的男友(叉掉)倉鼠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我笑著抱住他的手臂,於是德拉科只能欲言又止地紅了臉,一旁的哈利他們都笑出了聲,這倒是引起了德拉科的注意,他忽然沖著哈利張了張嘴,不過最後還是開了口。

  「魔法部不會讓你好過的,波特,這個學期注意點,不然你就得進阿茲卡班了!」德拉科一副仰著鼻孔的模樣,顯得高傲又貴氣。說完他就和我告別,帶著高爾和克拉布離開了這裡。

  「那句話什麼意思?」哈利有點不解地看著我。

  「應該不是壞話,哈利。」赫敏尷尬地拉過了她的行李箱,「你這個學期確實要注意點,但是瑪律福說話的方式有點……」

  哈利他們集體看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我只能默默吐槽男朋友已經晚期的傲嬌病了。

  我後來和他們一起坐車回霍格沃茲,期間我看到哈利注視著車子欲言又止,他最後還是沖著車子的方向指了指。

  「這是什麼?」

  「什麼?」厄尼有點不解,而我覺得涼颼颼的。

  「那個,在拉車的。」哈利好像確實在注視著什麼東西,而我們不說話。

  「沒東西在拉車子,哈利,車子一直是自己開的。」赫敏對他說道。

  在車子開動的時候這件事情還沒搞明白,但是哈利成功把我的開學蒙上了一層鬼片一樣的陰影。

  我們上車的時候,車上已經坐了一個女孩子,她有著長長的卷髮,溫柔的銀灰色眼眸,穿戴得有點奇怪顯得她整個人有種非常怪異空靈的氣質,她沖哈利微微笑了起來:「你沒發瘋,我也看得到。」

  我都懷疑我來到鬼片現場了……

  「這位是盧娜.洛夫古德。」赫敏很快地介紹完那位姑娘,就停頓住不說話了。

  「我知道,你是拉文克勞的怪姑娘。」厄尼忽然頗有興致地看著那個怪異的姑娘。

  「是的,我知道你是赫夫帕夫的厄尼.麥克米蘭。」那個姑娘絲毫不介意地轉向了厄尼。

  我想到了以前魯斯對我說的,拉文克勞欣賞怪異,也許盧娜.洛夫古德是一位非常睿智的拉文克勞呢,於是我試探性地開口:「你和哈利看到的是什麼?」

  她緩緩看向我,整個人好像超脫物外:「夜騏,只有見證過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們。」

  赫敏他們瞬間面面相覷起來,這個古怪的名詞讓赫敏這樣的學霸都手足無措起來,他們有點不相信這種東西的存在,除了哈利。

  不過我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詞彙,我忽然想到了,驚喜地對盧娜.洛夫古德說道:「我的魔杖!它的杖芯就是用夜騏的尾羽製成的。」

  「噢,真神奇。我記得老魔杖也是夜騏的尾羽杖芯。」她若有若無地微笑了起來。「我餓了,希望有布丁!」

  「……」車上六個人都無一能應接上她的話。

  這個拉文克勞的姑娘好像已經放棄治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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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C64

  今天晚上的晚餐非常豐盛,有奶油手指餅乾,還有千奇百態小蛋糕,包括我最喜歡的雞腿,我覺得過完今晚我的腰要變成胸了。大家都在談論暑假的問題,每個長桌都歡笑起伏,在燈火輝煌中溫馨異常。

  「晚上好,孩子們!」鄧布利多站到了臺上開始新學年的致辭,他仍舊精神矍鑠容光煥發,「這個學年,教員安排有所變動。大家歡迎格拉普蘭教授回來,她將負責神奇生物的課程,而海格教授將和大家短暫地分開一段時間,同時我們要歡迎新的黑魔法防禦老師---

  多洛莉絲.烏姆裡奇教授!」

  我差點一口南瓜汁噴在對面的厄尼身上,這個名字簡直是我暑假最噁心的噩夢!

  我把目光放到教師席,果然看到那張報紙上討人厭的女人,她現實的形象也是不逞多讓,一襲粉紅色的巫師袍和粉色褶子的帽子,肥胖的身軀,做作的表情,此刻她正沖鄧布利多發出類似小女孩的輕咳聲。

  「我相信大家都會和我一起祝她好運。」鄧布利多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說辭,「和往常一樣……」

  那個令人反感的女人又一次做作地輕咳了起來,這次連學生們都沒法忽視她了,齊刷刷的目光彙集在了她的臉上,但是我覺得看著她挺折壽的。

  她站了起來,邁著看起來很得體但是很奇怪的步伐走到了鄧布利多的前面,她一點都不尊重鄧布利多地開始了她的演講,這讓我覺得看到了奇葩。

  「她看起來很奇怪。」漢娜對我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一個老女人穿粉紅色當然奇怪。」我對漢娜擠眉弄眼道:「我估計我的黑魔法防禦課今年也好不到哪裡去。」

  烏姆裡奇沖我們露出和藹的笑容,哪怕她的行為一點都不禮貌:「謝謝校長,感謝你的致辭。看著大家歡樂明朗的笑臉,我感到無比幸福,我確定我們將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她轉而又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對我們說:「魔法部向來對年輕巫師的教育給予高度重視,雖然每任校長都為學校灌溉新鮮血液,但這種方法不值得提倡,讓我們取長補短,刪除那些不需要的實踐。」

  說完她居然還像某種小巧的生物一樣笑了起來,居然還笑出了聲。這下我直接捂住了耳朵,覺得耳朵遭受到重創,甚至剛剛吃下的東西都快吐出來……

  鄧布利多的表情簡直是想說呵呵噠。

  「漢娜,我明天想蹺課!」

  「我也是。」

  赫夫帕夫們雖然大部分都沒聽明白這個女人在說什麼,但是大家都默默地移開了目光,因為真的有點扎眼。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發現漢娜的校袍上有一個級長徽章,讓我驚訝了好一陣子,原來在暑假的時候級長徽章就已經寄到了漢娜家裡。

  「女生級長是你,那男生級長呢?」我疑惑地摸了摸漢娜胸前的徽章,成功讓漢娜面紅耳赤地拍掉了我的賊手。

  「是厄尼!」

  這下我樂呵了,因為赫夫帕夫的級長是我的死黨,這證明我可以無法無天了。但是漢娜還是告訴我她會盯著我起床的。

  雖然我不是級長讓我有點失落,但是我還是想得非常清楚。因為我又不是言情小說的女主角,從我三年級時差點掛掉那次開始,我就知道我是炮灰了。

  哪怕我比大部分人顏值高。

  第二天我是真的想蹺課,而漢娜難得和我保持了一致,因為她昨晚作為級長去夜巡到很晚,今早起不來。但是我還是堅強地起來了,因為波爾已經在籠子裡因為沒糧食吃而癲了好久---

  我今晚想吃貓頭鷹,油炸清蒸紅燒水煮燒烤醃制都可以。

  我和漢娜走進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時,教室裡一片喧嘩打鬧。那個烏姆裡奇還沒有到,格蘭芬多一個女生施放的魔法紙鶴正對面的飄到我這裡,我愉悅地彈跳起來觸碰到了那個紙鶴。

  「伊芙,這裡。」

  德拉科今天穿上了校袍,還是一樣的有氣質,我注意到他胸前也有個級長徽章,真是非常榮光,我的男朋友是級長。他沖我指了指前面的位置,我和漢娜牽著手一起坐下。

  雖然德拉科的父親好像不同意我們太多接觸,但是德拉科真的沒有太考慮這些。在我們這些少年眼中,好像戀愛是不需要經過家長同意的一樣,雖然我很清楚最後的結果也許並不盡如人意。

  「德拉科,早上好。」我沖他招了招手。

  他挑了挑眉,在我的手腕上轉了一圈,忽然嘟囔起來:「你不會真的把那條手鏈當腳鏈用了吧?」

  其實我是忘記戴出來了,但是我是覺得不敢把事實告訴給德拉科這個小心眼的男朋友的。

  教室忽然安靜下來,我疑惑地向前面望去,剛剛那只可愛的紙鶴被燃燒成灰燼飄落在那個格蘭芬多的女生面前,這個有點侮辱和強制的措施讓教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她像個粉色的癩□□。」旁邊一個格蘭芬多惡意地嘀咕道。

  「如果是我就不會穿這樣的顏色。」我對一旁的漢娜皺皺鼻子。

  「伊芙你穿粉色一定比她好看。」德拉科在後面忽然對我輕聲喊道。

  「別拿我和她比,德拉科!」

  烏姆裡奇照樣一身粉色的衣裳,她站在教室門口,對我們露出笑容,雖然看起來像奸笑:「早上好,孩子們。」

  她揮舞著魔杖寫在黑板上:「中級巫師資格考試O.W.Ls,你們只要好好學習,就會順利通過。反之後果就會很嚴重。」

  她一說嚴重,赫夫帕夫的小獾們就集體瑟縮了一下腦袋,因為這個考試確實嚴格到容易留級,而留級的大部分是赫夫帕夫。

  烏姆裡奇給我們發了新書,絕口不提實踐課程和魔杖,赫敏在翻動書籍後舉手發言道:「是否包括使用防禦符咒的內容呢?」

  「使用符咒?!」烏姆裡奇忽然尖聲笑了起來,好像不可置信一樣:「在我的課上還需要使用符咒嗎?」

  「難道連魔法都不用?」羅恩忍不住發問。

  烏姆裡奇走近他們,就像一坨粉色的東西在黏糊過來:「你們會在安全的情況下學習防禦符咒。」

  「但是這種學習方式和麻瓜有什麼區別,我們是巫師。」漢娜碰了碰我,她在我耳邊輕語道。雖然我的魔咒和魔法防禦都不好,但是我非常同意她的觀點。

  「如果我們不受到攻擊就叫做安全,那學這個還有什麼用?」哈利直接發表了他自己的看法,雖然這也是大家的想法。

  但是烏姆裡奇面對哈利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討厭,她深吸了一口氣反駁哈利:「在我的教室裡應該先舉手再發言!」

  她背過身去,轉過來時又是一副虛偽和和藹的面孔:「魔法部認為,理論知識的掌握就足以讓你們順利通過考試,這就是學校的意義所在。」

  「可是我們如何用理論來武裝自己,去面對危險?!」哈利又一次質問道。

  「根本不存在危險,親愛的。」烏姆裡奇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哈利,努力和善地擠出話語。「你認為有誰會來襲擊你這樣的孩子呢?」

  「哦,我不知道。」哈利看起來也有點生氣,他翡翠一樣的眼眸裡恍如迸發出火光:「也許是伏地魔。」

  這個名字脫口而出的時候,整個課堂陷入了一片沉寂,大家低下了頭。雖然很多人都沒有直面過伏地魔本人,但是那段黑色的記憶一定給魔法界的成年巫師們留下過慘痛的映射。

  面對伏地魔的時候,也許所有巫師都是赫夫帕夫。

  烏姆裡奇的表情頓在了那裡,她眼中閃過恐慌和惱怒,而後她緩慢地走到哈利身邊:「讓我說白了吧,有人告訴你們,曾經有某個黑暗強大的巫師,這是一個謊言。」

  「這不是謊言,我看到他了還和他對抗過!」哈利對著烏姆裡奇惡狠狠地出聲道,他看起來急於辯解。

  「課後留下來,波特先生!」烏姆裡奇尖叫起來,轉身離開哈利身邊。他們忽然爭辯了起來,哈利揪著伏地魔不放,而烏姆裡奇揪著哈利是撒謊者不放,知道最後烏姆裡奇爆發出的尖叫使我們都皺起了眉頭。

  「夠了!」那個女人就像一坨粉色的毛線球炸開來一樣。

  我其實很佩服哈利,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勇氣和一個象徵著魔法部權威的老女人對著幹的。

  「她絕對沒有丈夫。」厄尼碰了碰漢娜。「沒准她的姘頭是福吉。」

  「你也太鄙視福吉的審美了。」我挑了挑眉。

  我打賭我以後再也不想穿粉色的衣服了,這真是一種陰影。

  哈利前往烏姆裡奇辦公室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好像原劇情中烏姆裡奇就是那種會實施懲罰措施的變態教授,這讓我有點擔心地叫住了哈利。

  「哈利,如果烏姆裡奇為難你,你乖乖認錯就好了。」我有點尷尬地對他說,換做是一個赫夫帕夫,比如我,很有可能就直接給她跪下了好不好。

  哈利明顯不太理解我的思想:「什麼?」

  「必要的時候,不要在意尊嚴這種東西。」我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不管事後是非,兄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第65章 C65

  霍格沃茲還是一樣地看似平和,但是第五部的劇情就像每個月的例假一樣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接下來我跟漢娜一起去上了魔藥課,斯內普教授還是一如往日陰森而冷漠。我們今天要獨立製作緩和劑,貌似很難的模樣。

  「這是在普通巫師等級測試中比較難處理的藥劑,如果你們現在無法正確做出來,那麼O.W.Ls考試你們也沒必要去了。」斯內普教授環視著教師,尤其瞪了好幾個赫夫帕夫,其中包括我。

  在拿到嚏根草後我們先要用銼刀使它平滑,才能更加順利地取出它的精華,期間德拉科一直在我耳邊像蚊子一樣嗡嗡叫。

  「伊芙,晚上約會嗎?」

  「伊芙,你今晚想吃什麼零食嗎?」

  「伊芙,這週末一起去霍格莫德嗎?」

  我覺得我的坩堝又一次要爆炸了,因為它已經發出了滋滋滋的響聲,一旁的兩位拉文克勞甚至已經離我遠了一些。

  得到德拉科之前,我在憧憬愛情;在得到德拉科之後,我開始憧憬自由。

  最後我交上去的藥劑顏色是黃褐色,而正確的顏色是褐色,這成功讓斯內普教授翻了一個白眼,他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對我說---

  「魯斯小姐,我發現你每次的魔藥都像是故意在和我對著幹,是不是你的大腦裡有專門針對正確藥劑的反彈膠水!」

  這一回斯內普教授給了我一個E。

  其實這一次是德拉科一直在打擾我,但是我真的不敢說出來。

  由於這次O.W.Ls考試太困難,我們幾乎都在探討如何複習之類的話題,漢娜他們可能方便一些,因為他們成績本來就不錯,可是我就無從著落了,我的實踐和理論都是弱項,看著從一年級到五年級的書目我覺得想跳塔自盡。

  如果一遍跳不死就算了。

  但是忙裡偷閒的事情還是在進行,比如我和德拉科的約會,但是我把約會的地點放到了圖書館,而且每次約會都帶著好多書本,這讓德拉科非常哀怨。畢竟我有一個年級第二的男朋友,一定不能白白浪費他的資源。至於年級第一是赫敏,她需要教導羅恩和哈利兩個人呢。

  「伊芙,你一年級的理論甚至都不清楚。」德拉科幾乎是吼叫起來。

  我默默翻了個無奈的眼神給德拉科,他鉑金色的頭髮根根分明,精美的臉龐此刻壓抑著怒意。

  「你不該把複習用的書本拿來騷擾我們的約會。」他扶住了額頭,露出了一種什麼都完了一切都完了的表情,「你甚至都不能正確地用出魔咒。」

  「所以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厲害的男朋友。」我摸著下巴對德拉科眨了眨眼睛,自從和德拉科處了物件後美人計都是對著他一個人使的。

  「咳咳。」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轉向別處,他臉上浮現出得意又壓抑的表情,「既然如此,我可要好好鞭策你複習了。」

  雖然相比於看書我更想看著德拉科,但是我沒這個膽子在這種考試上放鬆。

  「這個漂浮咒的理論常識。」

  「這個不太需要看,O.W.Ls考試大多數面向於五年級,你先看一下我一直做的筆記本。」德拉科把一本厚厚的筆記遞給我。

  我翻了翻這本筆記,覺得這就是傳說中學神們的致勝法寶。就當我打算從頭再仔細閱讀一遍時,我覺得腰間有一個奇怪的觸覺貼了上來,而且略有躊躇地摩挲起來,這使我覺得腰間癢癢的酥酥的。

  我忍住笑意面無表情地說道:「德拉科,放下你的手。」

  「……噢。」

  然而學校裡面對於烏姆裡奇的怨氣逐漸加重,這個有著某方面神奇特質的女教授更像一個無禮闖入我們平靜生活的女流氓---

  她用魔咒把小情侶分開,不許學生衣冠不整,不許學生在走廊上玩鬧嬉戲,對學生們的小玩意施放惡咒等等。

  一切就像在挑戰著我們這些好玩好動的小巫師們的天性,這種感覺就像河流被木板塞住,但是一旦暴風雨來臨一定決堤而下。每個學生好像都在等著反抗她的那一刻,但是以赫夫帕夫為首的學生都是敢怒不敢言。

  在自習的時候,赫敏和羅恩像受不了似的地坐到了我們身邊,他們放下了一堆高深莫測的書籍。

  「哈利最近真的很奇怪,他滿懷心事卻不說,而且!」她掏出鵝毛筆,躊躇著不打算寫字。

  「怎麼了?」漢娜好心地問道。

  「烏姆裡奇在折磨他,那個女人把哈利叫到了辦公室裡,讓他用一種特殊的羽毛筆抄寫!」赫敏低下頭對我們說,眼中的光芒明亮而憤慨。

  「特殊的羽毛筆?」我揚了揚眉毛。

  羅恩四周張望了一眼,迅速低下頭用很輕的聲音說:「用那種羽毛筆寫的字,會同樣刻在手上,哈利的手上就是傷疤。」

  漢娜驚慌失措地捂住了嘴巴,就好像下一秒要掉下眼淚:「我原本以為她就是壞了點,上一次我和納威在一起,她把我們用魔咒挪開來了。」

  「這太殘忍了。」我看了看赫敏。

  「這件事情必須告訴別的老師。」赫敏幾乎是斬釘截鐵地斷定道。

  「但是烏姆裡奇是魔法部派來的,有哪位教授能阻止她呢?」漢娜尷尬地說道,這讓我們一下子沉寂起來。

  對啊,還不如用麻瓜的老鼠藥毒死她算了。不過這種話我只敢在心裡想想,真實行動起來赫夫帕夫絕對不是那塊料。

  這個時候,哈利朝著我們走了過來,他不斷地推著自己的眼鏡,翡翠一樣的眼眸閃閃躲躲,看上去緊張又迫切。

  「我可以加入你們嗎?」

  赫敏看起來欣喜若狂,她正想請哈利坐下來的時候,休息室門口響起了大聲的爭執,這使休息室的大部分學生都彙聚到了門口。

  在我們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麥格教授和那個烏姆裡奇正在對峙的模樣,麥格教授就像一個女戰士一樣面對著烏姆裡奇,她端莊的外表下好像這正在冒著濃烈的火焰,而烏姆裡奇一副收到侮辱的少女模樣。

  「很抱歉,親愛的。」烏姆裡奇用她矮胖的身材仰視著麥格教授:「質疑我的教學方法等於質疑魔法部,甚至質疑部長他本人。我是一個寬容的女人,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我無法容忍的,那就是不忠不信!」

  麥格教授不可思議地看著烏姆裡奇,她走下了臺階,有點顫抖地開口:「不忠不信?!」

  「霍格沃茲存在的問題,比我預先所擔心的要嚴重得多!」烏姆裡奇站到了高臺階上喊道:「康奈利將會採取行動!」

  在場的學生們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我只是沒想到現世報來得那麼快,這個懷有強烈報復心理的粉色物體開始攻略霍格沃茲,用一種連鄧布利多都沒辦法制止的速度---

  她被任命為了霍格沃茲最高檢察官。

  於是烏姆裡奇開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她拿著一個本子端著監察官的模樣出入在各個教室,在教授們上課的時候打斷他們開始問問題,而且她居然不要命地出入在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上。

  當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打斷斯內普教授的話時,大家仿佛已經看到她被做成一瓶粉色的魔藥放在斯內普教授魔藥展覽櫃上的模樣---

  「你先申請的是,黑魔法防禦課教師一職?」

  「是的。」斯內普教授幾乎是用屍體一樣蒼白陰森的面龐,面無表情地回答了烏姆裡奇的問題。

  「不過失敗了?」烏姆裡奇忽然對斯內普教授露出了少女一樣的笑意。

  「……當然。」斯內普教授慢慢地回答道。底下一堆快下巴脫臼的學生們,幾乎看到了斯內普教授今晚會潛入烏姆裡奇辦公室往裡面倒滿水蛭。

  我身旁的德拉科拼命捂住我快憋不住笑意的嘴巴,雖然烏姆裡奇確實可惡,但是看到斯內普教授吃癟真是憋不住地開心起來!

  「憋住,伊芙!」德拉科惡狠狠地咒駡道,哪怕他的嘴角也銜著一抹笑意。

  「憋不住了。」我默默咬住嘴唇。

  「該死。」德拉科看了一眼正朝這裡看過來的斯內普,把我的頭按到了他的懷裡,這導致我一瞬間破功笑出了聲,不過很快捂住了嘴。

  「唔。」我用力捏住德拉科還蠻結實的手臂,嘴巴因為憋笑而鼓得老大,最後埋在他的懷裡默默顫抖起來。也許從外面看起來就像我悲傷過度在哭泣,但其實我樂翻了。

  「今晚來我辦公室勞動服務清理一百份蟾蜍屎,魯斯小姐!」斯內普教授陰森又壓抑怒氣的聲音從我頭頂響起。

  樂極生悲的我默默吞咽了下口水,覺得世間的快樂都離我遠去了。

  之後的時間裡,烏姆裡奇開始濫用她最高監察官的身份,她頒佈了各種過分的教育令「學校期間不准放音樂」,「所有韋斯萊產品禁止使用」,「要時刻保持禮貌得體」。

  每一條都在不斷地挑戰學生們的底線,她就像一隻活潑的跳騷,時刻跳躍在大家的底線上,但是大家又拿她沒辦法。直到她想利用最高監察官的身份把特裡勞妮教授趕出霍格沃茲,那一天全校的學生幾乎都來到了校門口。

  「我在這裡教了16年,霍格沃茲就是我的家,你不能這麼做。」特裡勞妮教授有著亂蓬蓬的棕色頭髮,帶著一副奇怪的大眼睛,她看起來襤褸又怪異。幾乎是在哀求著烏姆裡奇,可是這個狠心的女人直接要求特裡勞妮教授離開霍格沃茲。

  「雖然我沒有上過特裡勞妮教授的占卜課,但是這樣真的太殘酷了。」我拉了拉一旁漢娜的衣袖。

  「你想知道為什麼烏姆裡奇這樣做嗎,伊芙?」德拉科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身邊,他現在的身姿愈發挺拔修長,這樣的身高總會讓我面紅耳赤小心臟撲通撲通。

  「為什麼?」我挑了挑眉。

  德拉科一臉笑意地指了指他俊秀的臉龐,然後賤兮兮地湊了過來,我覺得他現在一點也不優雅有氣質了,於是我面無表情打算離開。

  「我錯了。」德拉科驟然歪起了嘴巴,他一把拉過了我,然後用一種抱玩偶的姿態環著我說話:「烏姆裡奇讓特裡勞妮教授給她預言,結果特裡勞妮教授預言烏姆裡奇正受到死亡的威脅。」

  然後我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這一點都沒錯,每個人一生下來就受到死亡的威脅了!」

  「所以烏姆裡奇就要求特裡勞妮教授離開學校?!」漢娜驚呼出聲,我覺得那個女人簡直三觀不正。

  德拉科默默撫了撫我頭頂炸開的毛髮。

  空地中央的特裡勞妮教授可憐兮兮地看著烏姆裡奇,麥格教授正在安慰她。她周圍是幾個破舊的大木箱,一切讓人感覺想哭,畢竟這一次是這個我未曾相識的教授,也許下一次就會是我很喜歡的斯普勞特教授?

  就在大家已經準備看到悲劇的發生時,大堂往外的門刹那大開,這是一種類似于英雄出場的情節,我們都把視線聚集在那裡。鄧布利多出現在那裡,他仍舊是白灰色的巫師袍,花白的鬍子,只是周身的氣場難得不是優雅有趣的,而是充滿了威脅性和憤慨。

  我覺得是時候給鄧布利多來一點背景音樂了,比如上海灘或者義勇軍進行曲。

  接下來鄧布利多走向了烏姆裡奇,他們開始對峙,哪怕和鄧布利多相比那個女人就像一個跳樑小丑。我還是忍不住希望鄧布利多給烏姆裡奇一個惡咒。

  賭一個男朋友,在場不止我一個人這樣想!

  「麥格教授,能請你將特裡勞妮教授送進去嗎?」鄧布利多對麥格教授示意,這就像是特裡勞妮教授的一種救贖,她看著鄧布利多的模樣就像要哭出來。

  「謝謝。」特裡勞妮教授掉下眼淚,握住了鄧布利多的手。

  然而此時烏姆裡奇開始用少女一樣尖利的聲音對鄧布利多說話:「鄧布利多,我想提醒你,按照魔法部長的指令……」

  鄧布利多皺著眉頭打斷了她,非常不客氣地說:「你有權開除我的老師,但你無權驅逐她們!這個權利是屬於校長的。」

  我幾乎想大喊漂亮!

  而烏姆裡奇笑了出來,她臃腫的臉龐平靜無波,眼中卻非常不善:「目前為止。」

  目前為止,我覺得此生都會對這樣的老女人有陰影了。

  
第66章 C66

  我最近不喜歡起床,因為起床後就要進入一點都不自在的學校,烏姆裡奇的禁令只有在宿舍才能不管用一點,但是漢娜還是把我拖了起來。

  今天是烏姆裡奇的理論抽測筆試,結果出乎我的意料,並不是我的成績有多好,而是赫敏的成績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一直以為赫敏是那種,故意寫錯一道題,才會不滿分的人。

  結果這一次赫敏故意寫錯了好幾道題,這種行為就像在對烏姆裡奇示威,曾經一個第一名在她的教育下如何淪落成差生。烏姆裡奇顫抖著面部的肌肉看了赫敏好久,好像赫敏偷了她的紙尿布。但是赫敏很勇敢地挺起了胸膛。

  就這一點,所有的赫夫帕夫都做不到,我們只敢默默蹲在宿舍紮小人,但是烏姆裡奇胖小人太浪費布料了。

  週五晚上,赫敏在大堂裡攔住了我們,她告訴我們明天去霍格莫德的三把掃帚,這使我們三個小獾非常不解。

  「為什麼去那裡,你們請客嗎?」厄尼開玩笑地說道。

  「不,我們要找一個老師。」赫敏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對我們說,她向來是個正義,熱情,有勇有謀的格蘭芬多---

  「一個能教導我們使用魔咒保護自己的老師。」

  雖然我魔咒很不好,學與不學沒什麼兩樣,但是赫敏的要求我們于公於私不該坐視不理。

  這次也是一樣,我猜測她們要開始行動了,組建「鄧布利多軍」。對於壓抑著的我們而言,這就像是救命稻草和曙光,就等著我們這群湍急的小河流一起彙聚起來成為大海,來推翻烏姆裡奇的□□。

  但是我們是赫夫帕夫,赫夫帕夫更加擅長在危險到來前躲藏起來。不過我很樂意幫助我的朋友們,因為烏姆裡奇做的事情連赫夫帕夫都忍受不了。很快我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我向哈利借來了隱身衣。

  我其實有點腦子不清楚,又好像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因為我把德拉科.瑪律福拉了過來,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德拉柯拉過來,也許是因為他身為我的男朋友理應得到我的信任。我又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因為德拉科既是我的男友,他又是一名瑪律福。他出身在顯赫的家族,一旦家族的榮譽和我起到衝突,德拉科又會偏向哪一方?

  我今天把德拉柯拉過來,這件事情到底是對是錯?

  不過我這次真的是在打賭,賭德拉科會不會背叛朋友和我,把我們這一群人透露告訴烏姆裡奇。

  「伊芙,為什麼你帶我來這裡?」德拉科正縮在隱身衣裡面,他有點不解地問我,而我正回握住他的手,就像我在握空氣一樣,「穿著隱身衣約會,這是什麼新習俗嗎?」

  「來,德拉科。」我把德拉柯拉近了豬頭酒吧,這個昏暗而喧鬧的酒吧正彙聚著一群勢單力薄又勇無所懼的學生,那個不善的酒吧老板正盯著我走進走廊上的的房間。

  那裡是哈利他們聚集的場所,我拉著別人看不到的德拉科進入了房間,表面上就像我一個人進了房間一樣,我沖著哈利他們點頭招呼,然後走到一個角落坐下,漢娜他們在我對面坐著。

  「你們在做什麼,伊芙?」德拉科小聲地對我說,他微微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帶著點震驚和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麼,但是我願意相信德拉科,於是我伸出手撓了撓德拉科的掌心,就像往日我們上課的時候做小動作那樣。

  我沒想到來的人非常多,除了格蘭芬多,還有拉文克勞,還有看起來很膽怯的赫夫帕夫,一些我甚至覺得不可能來的人都到齊了,除了斯萊哲林。小小的房間裡擠滿了人,就像我們的心房已經擠滿了對烏姆裡奇的不認同和對自由的嚮往一樣。

  但是大家都只是靜靜地看著哈利他們。

  「嗨!」赫敏首先站了起來,她看上去自信滿滿:「你們都知道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我們需要一個老師,一個真正的老師。這個人需要具有對抗黑魔法的經驗。」

  「為什麼?」一兩個學生忍不住提問。

  「因為神秘人回來了。」羅恩忍不住咒駡道。

  「因為他這麼說!」其中一個學生看向了哈利,言語間充滿了不相信。

  「鄧布利多也這麼說。」赫敏辯解道,她看起來已經疲倦了爭執這個話題。

  「因為哈利.波特這樣說,鄧布利多才這樣說,問題是證據呢?!」一些學生忍不住問道,他們沖哈利不斷地提出質疑。

  「哈利可以告訴我們塞德里克的死亡。」厄尼開口道,他顯然認為哈利還可以信任。

  「但是我不想討論塞德里克。」哈利看起來非常無措地站了起來,他翡翠綠的眼眸中盛滿了恐懼。

  「他們也許覺得我就像個瘋子!」哈利沖著赫敏低語道,他看起來不像個格蘭芬多,而像一個受到驚嚇的赫夫帕夫。

  「你真的會守護神咒嗎?」盧娜忍不住問道,她空靈的嗓音讓有點混亂的局面平靜下來。

  哈利看著大家說不出話,而赫敏幫助了他,赫敏幾乎是保證道:「是的,我見過。」

  有一些學生顯然驚訝了起來,對於他們明顯實力更加具有說服力:「噢,哈利,我們還不知道你會這個!」

  「他還殺死了蛇怪。」納威向大家解釋起來,好像希望大家能相信哈利,這些朋友的鼓勵明顯讓哈利的神情有所緩解,而不是那麼緊張。

  「三年級的時候他獨自和幾百個攝魂怪鬥過。」羅恩對大家說道。

  「去年他和神秘人交手過。」赫敏出口。

  「塞德里克還是哈利帶回來的,他獲得了三強杯!」漢娜忍不住發言。

  這些就像是證據,為哈利提供了一個有利的平臺。

  哈利看上去躊躇了許久,他還是和一年級那樣謙虛而有禮:「你們說的真的很不錯,但是大多數情況我靠的是運氣,多數時候我總有貴人相助。」

  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我感覺我身後的德拉科有點僵硬起來,他的臉龐一定透著一股蒼白和羞惱。我默默想拉住德拉科的手,但是德拉科沒好氣地拍掉了我的手。

  「他這是自謙。」赫敏向大家解釋,而哈利打斷了她。

  「不,不是自謙。」哈利的喉結上下聳動著:「在現實生活中面對這些鬼怪和學校裡學習完全不一樣。在學校,如果你做錯了明天可以重來;但是現實中,當死亡近在咫尺,或者眼睜睜看著夥伴慘死,你們不瞭解那種感覺。」

  大家都沉默了起來,這讓我想到了去年的事情,塞德里克的死亡,還有我無力更改的局面,我感覺到德拉科的氣息在耳邊迴響。

  「你們想做什麼?」他這次幾乎是惡狠狠地開口了。

  「你很清楚的,德拉科。」我挑了挑眉。

  哈利在沉默中,告訴了大家事實,伏地魔回來的事實。這就像是一種力量引領大家自發地向前簽名,赫敏他們顯得非常興奮而且充滿了鬥志。

  我在最後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寫下的那一刻,我幾乎感覺到身後的某一道視線穿透我的脊背,那種感覺讓我不僅身體發涼,連心臟都像被冰凍一樣。

  這下我再無退路,我把自己的底牌和朋友們的命運交到了德拉科手裡。

  我總算握緊了身後德拉科的手,就像在積蓄著自己某一些地方的力量一樣。但是德拉科的手很冰涼,就像他從未溫暖過一樣。

  直到哈利他們走出豬頭酒吧,德拉科還是沒有從隱身衣裡出來,他的手還是那麼冰涼。我最後受不了這種氣氛,一把拉開了隱身衣,於是我的少年又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真的不是一年級的模樣了,他成了真正斯萊哲林的王子,那樣高貴和美麗。

  「德拉科。」我輕輕呼喚他。

  他灰藍色的眼眸卻好像根本看不清我一樣,他走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來,捂著臉不說話。我喜歡的少年,他有世界上最好看的藍色眼睛,很好看很溫柔的那種。

  但是此刻他不想讓我看到。

  「伊芙,昨天我的父親和我說了一些事情。」他看上去很掙扎,又好像有什麼力量促使他說出來一樣,「我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了,伊芙,你要知道……」

  他忽然停頓下來,那雙好看的灰藍色眸子盯住我:「你想讓我參加剛剛那個社團,伊芙?」

  我當然想讓德拉科參加,這是我內心最無法掩藏的願望:「是的。」

  因為你一旦參加絕無壞處,這只會使你們家族在戰爭後得到保障,但是這個想法我絕對不可能述說出來。

  他忽然笑起來,不是那種平時溫暖的賴皮的笑,而是那種像斯內普教授一樣的冷笑。

  「你不參加也沒什麼的。」我在某一刻覺得這樣的德拉科我一點都不想見到,於是我開口說道:「這沒什麼,我們可以忘掉的。」

  我坐過去抱住了德拉科的手臂,他像往日那樣把我攬入懷中,他的唇蹭過我的髮絲,頭頂傳來了一股滲入心肺的熱氣,德拉科埋進了我的後頸深深吸著氣,如果我是一瓶香氛,我的香氣一定全部滲透進了德拉科的身軀裡。

  那一刻我甚至沒有去關注我的頭髮到底該不該洗了,而是很猶豫現在的德拉科到底怎麼了。

  「你和哈利他們站到一起了,伊芙。」他雙手抱住了我的脖子,眼眸中一片掙扎,我看著他這樣的手勢都以為他打算掐死我了。

  「你打算怎麼辦,伊芙,嗯?」他優雅美麗的臉龐與我近在咫尺,近得我可以用嘴唇觸碰到他臉龐上的細膩絨毛---

  「伊芙,我是瑪律福,我們不……」

  我又不是傻子,我當然知道德拉科的意思,於是我有點很不開心地想道:他要和我攤牌了嗎?

  我忽然捧住了德拉科的臉,把我的嘴唇湊了上去,因為我一點都不想聽他說出接下來的話,從那張該死的美麗的嘴唇裡。而德拉科從掐著我的脖子變成掐著我的肩膀,他的呼吸陡然變得熱烈而沉重,溫熱的唇齒在相互糾葛,一點都不溫柔繾綣反而帶著對對方的掠奪和仇恨,我和德拉科幾乎把親吻演變成了戰爭。

  他驟然環住我的腰肢,好像要把我抱進他身體裡面一樣,我感覺到他身體的懇切和火熱,他瘋狂地游離掠奪。就像我也同樣希望此刻的他能被我掠奪走一樣,我們抱緊對方仿佛抱緊最珍愛的東西。

  由於這是一場堪稱戰爭的親吻,以致於這次戰爭結束後我們看起來都像打了敗仗。德拉科的眼神還透著迷茫的激動,不過他很快站了起來。

  「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伊芙。」德拉科幾乎是慌亂地開了口,他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直接破門而出。

  隨即他修長又美麗的身影離開我的視線,直到那抹美麗的鉑金色頭髮也消失在階梯上。

  驚呆了的我把自己埋進沙發裡,甚至嘴唇還處於腫脹的狀態。但是我無比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和德拉科分手了。無論我和德拉科從前再怎麼親密,我們還是吃了散夥飯。

  雖然我一直知道我和德拉科跟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但是分手的過程和結果都讓我無法忍受,這個過程讓我尷尬,這個結果比我意料到的還要難過。我欲哭無淚地把自己埋進膝蓋裡面。

  該死的親完就走,搞得我吻技很差一樣!

  這簡直是對赫夫帕夫院花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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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C67

  我覺得自己在某些程度上背叛了自己的好友,因為我把大家的把柄送到了德拉科的手上。世界上最不能相信什麼人---

  男人。

  更何況是前男友這種媲美巨怪的神奇生物了。

  這幾天我和德拉科的狀況幾乎眾所周知,斯萊哲林的潘西.帕金森時常對我露出嘲諷的表情,而我強作淡定地裝出一副沉著冷靜高貴冷豔的模樣。但是赫敏居然以為我是故作堅強,其實內心已經哭得稀裡嘩啦的了。就連漢娜最近都時常對我報以同情的目光,她和納威的約會甚至都減少了,他們都不在我面前說出類似約會或者戀愛的話題。

  因為我失戀了。

  我真的失戀了嗎?

  我忽然下意識把目光放到座位離我遠遠的德拉科方向。這節課是我們和斯萊哲林一起上的魔藥課,此刻他一本正經地在對坩堝裡的魔藥進行攪拌,蒼白臉頰下的喉結正無意識地上下聳動,就像他有時候面對我會忽然不自覺地吞咽起來一樣,那個時候他的眼神一定是掩藏了很多情緒的。

  想到這裡我又停下了手上的攪拌動作,片刻後我的腦瓜上挨了一記疼痛的栗子,這個施放物件是可怕的斯內普教授。

  「集中你的注意力,魯斯小姐。」他手上還拿著類似書籍的兇器,這讓我不由默默移開了注視德拉科的視線,乖乖攪拌起來。

  在斯內普高大的陰影從我坩堝上方離去後,我又緩緩轉頭過去看德拉科,鉑金色的頭髮垂落在額頭遮住了漂亮的眼,他好像壓根沒有在意我一樣,這個認知讓我有點傷心起來,以前他一定對我露出又嘲笑又心疼的眼神了。

  好像在無意識之中,德拉科已經佔據了我的大多數思維,但是這是不對勁的,我需要馬上忘記這個傷害了我少女心和自尊心的男人。

  我重重地攪拌起來,像洩憤一樣。

  赫敏他們已經找到了能讓我們練習魔咒的地方。我下課後按照赫敏他們所說的那樣來到了八樓,霍格沃茲的樓梯還是一樣奇怪又嚇人。我在一幅奇怪的掛毯後面來回走動,在集中精力來回三次後,一個精美的大門逐漸浮現在牆面上,帶著轟轟作響的聲音,就像古老的城堡大門那樣神秘,我伸出手推開了這扇門---

  裡面是很多來向哈利請教的學生,他們組建了「D.A鄧布利多軍」,這裡是他們的聚集地,也是有求必應屋。

  哪怕烏姆裡奇又一次張貼了不准阻止社團的禁令,但是這一次我們沒有聽從她,這應該是我們一群赫夫帕夫在霍格沃茲裡做的最勇敢的事情了,比如違法校規。

  我們在第一天的時候練習了「除你武器」,哈利對我示範起來,並且告訴我要自然地旋轉魔杖,那一瞬間我覺得哈利旋轉地非常優雅,這種感覺讓我想到了德拉科。

  不過我很快斂起心神,對傀儡人使用出魔咒:「除你武器!」

  連納威的魔咒都挺給他面子地向後飛了一下,為什麼我的魔杖老是不賣我面子……

  「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個女巫了。」我聳了聳肩。

  「沒事,伊芙。」哈利沖我友好地笑了笑,然後落荒而逃。

  這一切無比新鮮,漢娜他們樂在其中,但是我就不那麼愉悅了,因為我的魔咒和黑魔防防禦都非常差勁,這一點和納威.隆巴頓不逞多讓。

  「昏昏倒地!」

  「昏昏倒地!」

  「……昏昏倒地!」

  在有求必應屋練習室裡面,哈利最終把我和納威湊成了一對練習小組。因為我們一樣對魔咒使用方面幾乎沒有任何進展,所以我和納威就算對著對方用再多「昏睡咒」好像都是於事無補。

  總覺得哈利放棄我們了。

  我在面臨失戀被男友拋棄後又被朋友拋棄了,想到這裡我非常刺激地對著納威喊起來---

  「昏昏倒地!」

  我感覺魔杖尖端施放出強烈的光幕,面前的納威.隆巴頓變成了一條略微壯實的抛物線然後倒在不遠處,而且一動不動。

  這簡直把大家都嚇傻了,包括我自己,因為我第一反應是我殺人了。我嚇傻的同時周圍的同學都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各種複雜和震驚的眼神這讓我覺得手腳冰涼起來。

  赫敏和哈利在驚愕之餘迅速跑到納威身邊,赫敏抽出魔杖對納威使用了一個「消腫止血」,然後在探測後她懷著錯愕的表情站起來,明亮的眼眸深深注視了我一眼,而後她對大家解釋。

  「納威沒事,只是中了昏睡咒睡了過去。」赫敏尷尬地笑了笑:「如我們所見,伊芙終於施放出了昏睡咒,而且威力非常強大,呵。」

  總感覺赫敏不是在誇我呢……呵。

  我的昏睡咒終於開始能時好時壞地施放出來,這樣也好,總比我一開始壓根不知道昏睡咒長什麼樣來得好。

  當天晚上我給魯斯寫了一封信,告訴他我能使用昏睡咒了,這讓我覺得「D.A」也是非常有作用的;但是漢娜對我就不那麼友好了,因為我誤傷了她的男朋友,畢竟納威當晚回去都是被背回去的。

  「漢娜,我錯了。」我求饒地看著我的閨蜜,因為她已經不和我說話整整1個小時了。

  「要不你也給我來一個昏睡咒?」

  「其實我想給你來一個門牙賽大棒。」漢娜默默看了我一眼,說出讓我遍體生寒的話來。

  我想到自己門牙瘋長的模樣,害怕地捂住了我的嘴巴,一點都沒想到漢娜的內心是如此陰暗可怕。

  整整一個禮拜大家都像被放出柵欄的野馬,因為我們這些馬兒太久沒有允許被使用各種魔咒了,在這種瘋狂的夜間練習中隨之而來的是我的黑眼圈,總覺得追求者們會變少。

  但是我應該忘記了德拉科。

  我仔細想了想,各種性格都有不同人生。我和德拉科就像月亮和太陽,黃昏和清晨,都是那麼相似那麼美麗的景致,但是註定是背道而馳的。於是我們就像大多數情侶那樣,沒法好聚好散,只能不歡而散。

  我知道這個結局,也強迫自己接受這個結局,在我眼中好像一切都能被隨風消逝掉一樣,包括這種年少時略顯稚嫩的記憶。就像每日清晨的排毒養顏,只要痛苦憋屈那麼一下,就可以從自己的生命中愉悅地流掉了。

  恩,我這樣說,但不代表我會這樣做。

  因為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而鄧布利多軍很快吸引了烏姆裡奇的注意力,但是她明顯無法真正扼制這一切的發生,於是這個可怕的老女人出臺了又一個政策---

  「全體學生必須接受非法行為嫌疑的詢問。」

  她叫了很多她認為有嫌疑的學生進入辦公室,其中大部分都包含了鄧布利多軍,這讓我在某一瞬間覺得我被德拉科出賣了,即使他沒有出賣我,而且他在我心中不是那樣的人。

  赫敏他們被叫進了烏姆裡奇的辦公室,而少數的赫夫帕夫則倖免於難,也許是因為我們學院的風氣太根正苗紅,連烏姆裡奇也覺得我們沒膽子造反。

  其實我們已經偷偷溜進食堂,給專門為烏姆裡奇準備的奶茶調料裡面放了一些水蛭粘液。

  自從加入了D.A,我感覺自己走向了人生巔峰,連帶著膽子也向格蘭芬多進發,仔細想想真的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只要烏姆裡奇不知道,哪怕我們把她的杯子拿到盥洗室的坐便池裡清洗也沒關係。

  最近我很少看到德拉科了,哪怕是在公共課上他都儘量避免和我對視,有的時候我甚至沒法和他對視,因為他和我距離過遠,中間障礙物過多。但是我終於成功攔截到了他一次,我把德拉科堵在了魔藥教室的門口。

  他用一種很糾結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隨後很快垂下了頭,看起來就好像我打算對他圖謀不軌:「你做什麼?」

  我開了開口,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想做什麼:「沒什麼。」

  我和德拉科都沒有稱呼彼此的名字,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認識過,簡直尷尬到無法附加。

  德拉科用腦門對著我,我只能看到他鉑金色的美麗頭頂,後來他像很受不了一樣地擦肩轉身,在他準備遠離的時候我又喊住了他:「我們真的分手了嗎?」

  其實我開口的時候是內心存有僥倖的,一種緊張又愉悅的情緒在胸膛擴散。

  「我……」他背對著我,不過聲音聽起來非常壓抑,一點都不像往日那個高傲任性的德拉科。

  「力鬆勁泄!」

  就在我想開口的時候,一個女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聽出來這是一個黑魔法防禦咒語,在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咒語有什麼作用的時候,我就已經切身體會到了這個咒語的含義---

  我感覺腳踝那裡傳來一股非常劇烈的酸軟直達軀幹四肢,以致於我直接狼狽地倒到了地面上,就是那種五體投地的撲倒,金髮直接撲散開來,那個模樣我用鼻孔想都知道有多狼狽。

  主要我是在德拉科面前這樣,就更加丟人了。

  我努力地支撐起身體,嘗試轉身去看看後面是什麼情況,但是腳踝處還有殘留的酸麻,那種感覺讓我一點都不想起身,因為有嚴重的心裡陰影。

  「咒立停!」德拉科直接對我使用了魔咒,他呼喊咒語的聲音急切緊張,就好像我們還是情侶那樣。隨後他好像想要蹲下來,但是很快停頓住動作。

  「走吧,潘西。」德拉科直接掠過了狼狽的我,急匆匆地向遠方離開。

  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期間我只能把頭朝地面以掩蓋我的面容。

  我脫力一樣地把自己盤起來蜷縮在角落,覺得我的人生充滿了惡趣味的侮辱。


第68章 C68:德拉科的番外(六)

  一旦相處的日子久了,他就發現伊芙真的沒有一點點斯萊哲林的特質,她渾身壞毛病,但是德拉科一點都不介意她生下和她一樣又笨又美麗的瑪律福下一代。可是橫杠在他們面前的不僅僅是伊芙和他難得寸進的關係,還有父母和朋友的不贊同。

  伊芙有可能不是純血,他確實不在意!但是父親他們一旦知道伊芙不是純血,他幾乎可以遇見他和伊芙就此天人兩隔的局面。

  其實德拉科甚至想過入贅的事情。

  陪著伊芙從小到大是讓德拉科開心的。看著伊芙小時候的可愛變成長大後的美麗不可方物,他們可以說成是真正的青梅竹馬,他在一年級和伊芙成為朋友,又與伊芙在最好的年紀裡跨入愛河。

  他看過伊芙最滑稽笨拙的模樣,伊芙看過他最幼稚混蛋的樣子。

  那種接近於怦然心動的感覺,在他們之間一步步擴散,像蛛絲一樣纏繞開來,暫且不論伊芙,他已經深陷其中。

  到了這種年紀,做一些衝動的夢很正常,但是每次夢遺物件都是同一個人是種怎樣的體驗?

  德拉科非常清楚這是一種做夢都想得到對方的執念。夢裡的伊芙婉轉嬌弱,情動時讓他都難以自製。但是現實的伊芙總是扇他巴掌。

  但是他可以忍,每一個斯萊哲林都是捕獲獵物前善於隱忍的高手,哪怕伊芙真的是最狡猾最可愛最呆萌的獵物了。

  他的15歲生日因為有了伊芙而顯得異常明媚起來,他都打算擁抱著伊芙走進舞池,把自己的第一個舞與她分享,伊芙和他翩翩起舞的模樣已經讓他不可抑止地激動起來,他想讓所有夥伴羡慕伊芙的幸運。

  但是父親把他叫走了,他從沒有看到過父親這樣緊張起來。在他的映射裡,瑪律福的家主就應該是和父親那樣地優雅又臨危不懼,無時無刻不在昭彰著自己的身份和高貴。

  「德拉科,我必須告訴你。」盧修斯.瑪律福坐在書房的座椅上,他鉑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即使如此還非常優雅美麗,可是他緊鎖的眉頭和拼命捏緊的鵝毛筆還是出賣了此刻瑪律福家主不安的內心。

  「你今天即將15歲,我不想在你生日的時候打攪你,這一點我非常抱歉。」父親這樣告訴他。

  「沒關係的,爸爸。」德拉科頷首道。

  「但是我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你需要知道,德拉科。」盧修斯.瑪律福從座椅上站起來,緩緩走到他跟前,父子已經幾乎一樣高。「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德拉科蹙了蹙眉,他感覺有什麼東西開始逐漸轉變,好像準備溜出他的人生一樣。

  「他回來了。」

  「誰?」德拉科搖了搖頭,還是問了出來,雖然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隱約的答案,但是那種答案太過驚心動魄,讓他不敢置信。

  「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盧修斯背著手走了幾步,他忽然轉身說:「一旦他回來,瑪律福家必定牽連其中。」

  德拉科感覺自己有點亂,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所以我們該怎麼做?」

  「瑪律福不能和以前一樣了,有些事情哪怕我不說你也知道。」盧修斯敲了敲手杖,緩緩摩挲杖身,「我們是純血統。」

  「是的,爸爸。」德拉科推開書房門的時候腦海裡終於清明起來。

  那個人回來了。

  他從小接觸的思想幾乎都是繞著純血的觀念而轉,那個人讓他敬畏又害怕,因為是未知而且極具破壞力的事情,他現在覺得面前莊園的富麗堂皇就像在祝賀他終於要捨棄一些幼稚的東西一樣。

  他忽然想念伊芙。

  他邀請伊芙走入舞池,要知道伊芙今天那麼美麗,她一向很美麗,整個霍格沃茲都知道。可是伊芙還沒有把手放置在他手上,父親就已經制止了他,仿佛是世界上最冰涼的宣判。要知道父親從來沒有拒絕過他,這是第一次,也是他唯一想任性的一次。

  「德拉科,潘西他們在等你。」盧修斯看著他,灰藍色的眼眸一片冰涼。

  「我想邀請伊芙跳舞,父親。」德拉科停頓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他不想一次性在生日上失去所有,這一次他幾乎是用懇求的目光看著父親,父親從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只有瑪律福知道瑪律福在想什麼,他知道父親是在命令他,而父親也知道他在堅持什麼,不僅僅是想堅持和伊芙跳一場舞。

  「德拉科。別耍脾氣,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父親的嘴角銜著一抹冷笑,同樣的灰藍色眼眸對視著堅持彼此的堅持。

  「去和潘西那邊,找她們中的一個人跳第一支舞。」

  他被父親拒絕的羞惱沒有和伊芙的分離來得痛苦,他想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著伊芙似有所悟但是無動於衷的臉龐,他覺得自己快給她跪下了!

  他一直知道伊芙是一個赫夫帕夫,但是他從未如此糾結過她是個赫夫帕夫。

  這場生日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女朋友和高爾一起跳舞,而他選擇了阿斯托利亞---

  他已經快被女朋友無懼他威脅目光的身軀震驚了!

  「德拉科,你看起來不太高興?」阿斯托利亞包裹在藍色的衣裙裡,襯得她看起來非常漂亮,德拉科無法否認,但是他總覺得觸碰到阿斯托利亞時覺得燙手。

  「怎麼會呢,阿斯托利亞。」德拉科牽扯起一抹笑意,旋著阿斯托利亞轉圈。

  他的女朋友甚至還在被高爾觸碰,雖然她沒有把目光投向他,但是他覺得阿斯托利亞使他不舒服,一種內心的煎熬在折磨著他。

  一直到舞會結束,他的目光追隨著伊芙而去,他趁著人多隱入其間,直接走進了有壁爐的房間去等著伊芙這個壞女孩自投羅網。在伊芙扭動門把手的時候,他關掉了房間的燈。靜靜隱藏在了昏暗之中看著他美麗的姑娘走進房間,朝著壁爐而去。

  他想告訴伊芙那些事情讓她保護好自己。

  而他一把就把她拖進了黑暗裡,他多想就這樣把她拖進自己生活的世界,把她牢牢地栓在他床柱上,讓她的一日起居都離不開他。

  「生日快樂,德拉科。」

  但是她總是又笨又聰明,只是靠著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就能破解他的盔甲重重。世界上再無第二個女巫有如此的魔力能令德拉科.瑪律福撤銷所有心驚膽戰。

  開學的日子來得如此快速,他找到了一條很適合伊芙的手鏈,鉑金的顏色就像他自己的頭髮,湛藍的寶石就好似伊芙的眼眸,他幾乎能想像到這條手鏈襯著伊芙肌膚時美麗的模樣。

  伊芙果然非常喜歡,她美麗的眼眸綻放出光彩,就好像他現在充滿光彩的內心,一個暑假的憋屈好像都煙消雲散。

  然而魔法部介入霍格沃茲,派遣來了一個有點奇特的女人,一切都變得不好,他的學院,他的父母,他的身份,他的伊芙。

  父親寄給了他一封信,信上所說類似於讓他注意身份,讓他和哈利他們劃清界限,還有一些他看完後出了滿頭冷汗的內容。這意味著什麼他不想知道,和哈利他們劃清界限不是問題,問題是沒有伊芙他怎麼辦?

  他不可能失去伊芙,因為這就像世界上最容易讓人上癮的魔藥,他只要品嘗過一次就再也無法失去這種滋味。父親如果是泛指讓他和伊芙撇清關係,那種事情簡直能媲美一個鑽心剜骨。

  但是現實比鑽心剜骨還要疼痛些許,伊芙把他拉進了哈利他們的小社團裡,哪怕他像個老鼠一樣是披著隱形衣的!

  他親眼看到那些學生和哈利他們綁在一起,他知道這個小組織的所有秘密,在伊芙也簽名的那一刻,他幾乎是死死地瞪著伊芙,然後他的女朋友不管不顧他的存在直接把她和救世主他們綁到了一起,他該開心伊芙對他的信任嗎?!

  德拉科幾乎能預料到烏姆裡奇那個老女人會採取什麼樣的措施來對待這個社團。

  伊芙有的時候真的很不乖,這下是真的,真的,父親所說的「哈利他們」,真的包括進伊芙了。

  他想非常不優雅地翻個白眼。

  他不得不和伊芙說明白一些事情:「伊芙,昨天我的父親和我說了一些事情。我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了,伊芙,你要知道……」

  他忽然反應過來什麼,眼睛瞪得老大:「你和哈利他們站到一起了,伊芙。」他抱住了伊芙。「你打算怎麼辦,伊芙,嗯?」

  德拉科覺得自己的女朋友好像拋棄了他,又一次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他感覺呼吸都帶著撕扯的痛楚,就好像他們以前那些戀愛的融洽都是他自以為是的一樣,伊芙從來不喜歡他,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把他踢開,就像現在這樣。

  德拉科幾乎快被自己糾結的想法弄到瘋掉,可是伊芙直接吻住了他,這是伊芙第一次親吻他,主動親吻他。其實這個親吻可以讓他直接推翻自己剛剛一切的不好思想。

  在伊芙柔軟的雙唇接觸到自己的那一刻,他感覺到懷裡女孩的美妙和溫暖。他想,伊芙大概是最聰明的赫夫帕夫了。

  他幾乎要把自己迷失在這個親吻之中,斯萊哲林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這一刻化為烏有,他想把伊芙吞吃入腹。後來連身體的反應都告訴他必須停頓下來,不然他會讓伊芙後悔的---

  但是太難了,太難了,太難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狠狠地允吸著她,好像想榨幹蜂蜜罐裡最後一絲蜂蜜,甚至聯手都壓抑不了地攀上了伊芙的腰間,而且順著她淩亂的衣衫撫上去,他忍無可忍地發出了一聲快憋死的悶哼。

  「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伊芙。」他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不敢回頭看一眼伊芙。

  德拉科慶倖校袍足夠寬大,能隱藏一些尷尬的反應。

  日子遠遠難熬得多,度日如年的感覺席捲而來,他每天偷偷看著伊芙不知該怎麼辦,直到這種糾結的狀態被打破,被潘西的一個「力鬆勁泄」打破---

  他感覺這個力鬆勁泄讓自己就像個球一樣被戳破了,所有的不甘和糾結都被打翻,留下的就是伊芙忽然從自己視線裡摔下去的樣子。

  就好像一個漂亮的水晶球被打落到了地上,然後碎成了亮晶晶的渣子一樣。

  然後這些渣子全部戳中了德拉科的心臟。

  「咒立停!」他快瘋了快發瘋了,他幾乎已經蹲下去,卻立刻縮了回來。

  德拉科覺得自己的渾身發涼,後背一陣陣冒著冷汗,好像伊芙所受的痛楚都報復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但是伊芙一定會討厭自己了。

  「走吧,潘西。」他沖潘西喊道,德拉科不敢低下頭看伊芙了。

  心臟足夠疼痛,好像連呼吸都像蓋著一層全是針的被子一樣難受。何況是再低下頭讓眼睛也遭受一次痛苦,那樣他真害怕會抱著腦袋和伊芙一起哭起來。

  在回斯萊哲林的路上,德拉科默默捏緊了手中的魔杖---

  爸爸說過,紳士需要對淑女禮讓,紳士不能對淑女粗魯更何況對對方施以粗魯的行徑了,他向來是一個優雅的紳士。

  瑪律福向來優雅紳士以純血統為傲一言一行皆是高貴典範同時睚眥必報。

  對不起,爸爸。

  「力鬆勁泄!」

  「統統石化!」

  「力鬆勁泄!」

  「門牙賽大棒!」

  「力鬆勁泄!」

  「塔朗泰拉舞!」

  「力鬆勁泄!」

  「烏龍出洞!」

  「力鬆勁泄!」

  「火焰熊熊!」

  「……一忘皆空!」

  
第69章 C69

  「有志于進入審判班學習的,作為額外獎勵,可以與高級監察官辦公室簽約。」

  ---多洛莉絲.烏姆裡奇

  我抬頭看到這條公告幾乎冷笑出聲,因為我肯定德拉科會去。

  在低下頭後,果然看到了正在不遠方的德拉科,他修長的身體裹在校袍裡面,鉑金色的美麗頭髮一如往昔,甚至連顏值都高了不少。

  而我拉著漢娜直接和他擦肩而過,就像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如風似火的步伐讓我壓根沒有注意到德拉科的表情和奇怪的步子,我只覺得上次那回真是受夠了,以致於我現在胸口還有一股火氣,我懷疑胸口憋著那股氣會影響我正常的胸部發育。

  其實失望並沒有那麼可怕,可怕的是你一開始懷有希望。當我對德拉科失望後,失望的次數越多,我也就慢慢習慣了。有時候夜深人靜,我就在思考,四年級的我怎麼就瞎了眼和他好上了呢?!

  參加這個審判班的大多數都是斯萊哲林,德拉科果然加入了這個團體,這意味著德拉科和我們的關係將前功盡棄,哈利他們對此也頗有微詞。

  值得一提的是,斯萊哲林的潘西.帕金森莫名其妙地進了醫務室,好像被某些喪心病狂的魔咒襲擊過,但是最終還是回想不起來任何東西。

  我猜到了一些東西,但是一點都不打算去相信他。

  有一次我們在草藥課上照料一種毒菌,需要非常小心地處理它,如果被這種毒菌噴射的液體濺到很有可能會燒灼皮膚,所以我們要儘量柔和地觸碰以避免這種魔法毒菌受到刺激。

  我已經儘量小心地處理了,但是我旁邊的某位赫夫帕夫明顯粗魯了一些,他的毒菌很快噴射出了液體四溢開來,我在慌忙中用手遮住了臉龐,畢竟對於女孩子而言臉是最重要的。但是我的手臂上還是濺到了一些,由於隔著袍子受到的燒灼程度還小所以不成問題,可是那個赫夫帕夫就完蛋得多,一大堆人圍過來把他送到了醫務室去。

  「伊芙,你還好嗎?」漢娜放下手上的毒菌來看我的傷處。

  我把袖子撩起來給她看,那一塊肌膚上有微微的紅腫,不過還好:「沒事,只要不是臉就好。」

  漢娜幾乎要翻白眼了:「還是去醫務室看一下吧。」

  她拉著我和斯普勞特教授告假,我們走出溫室前,斯萊哲林的方向傳來了一種讓我芒刺在背的感覺,不過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又一派無關緊要的模樣了。

  從醫務室出來的時候,我看到德拉科正在醫務室門口坐著,仍舊是讓人過而不忘的高貴氣質。他看到我後直接朝我走過來。修長的身體距離我越來越近,這使我的心臟又不規律地跳動起來,我直接拉住了漢娜。

  哪怕漢娜看上去好像希望我和德拉科能夠有所交流:「伊芙?」

  「我們走吧。」我拖著漢娜和他擦肩而過,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德拉科皺起來明顯不開心的臉龐,還覺得自己的心臟擰巴的酸脹。

  但是我現在一看到德拉科就想起當時潘西的那個「力勁松卸」,這讓我一點都不想和德拉科他們再有交集了。

  當晚我們在哈利的指導下練習縮小咒,悲憤過度的我直接在喊出咒語後連著魔杖一起扔到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一旁的厄尼覺得驚呆了,但他還是幫我把魔杖撿了回來,這個平日裡老是嬉笑打鬧的男生此刻臉上的神色隱含認真的關切:「要不我們不練了,伊芙。」

  「謝謝。」我接過他遞來的魔杖,然後呆滯地摩挲起來:「不用了,厄尼。」

  「我來和她談談。」漢娜對厄尼說道,她一把拉過了我,走進了一旁的小隔間裡:「伊芙,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是你和德拉科怎麼了?」

  「你們早就知道了。」我抱著頭坐下來,嘟囔道。

  「伊芙。」漢娜把我抱進懷裡,她的懷抱非常柔軟,也許和她的良好發育有關係,「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不好?」

  「或者我們去打一頓德拉科,嗯?」

  「往他的南瓜汁里加胡椒?」

  「要不要……」

  我蒙在漢娜懷裡捶打了一下她的肩膀,終於抑制不住大哭起來,好像想發洩掉我這陣子的悲傷和一些不知名的情緒。

  「不,漢娜……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太笨了!」我口齒不清地嘟囔起來,順手擦掉一些淚珠子:「才會把德拉科弄丟。」

  哭完後我告訴漢娜,剛剛她說的那些可以考慮行動一下。

  某一天我和漢娜來到八樓,準備進入有求必應屋的時候感覺到有人跟蹤,因為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和被追求者愛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我碰了碰漢娜,對視一眼後我們鑽進一旁的雕像。那個追蹤者果然走上了前,他有著鉑金的頭髮和斯萊哲林的校袍,臉龐一如往日英俊迷人,此刻充滿了迫切,他低聲咒駡了起來。

  「伊芙!」

  「該死的,你在哪裡?!」

  德拉科忽然沖著周圍呼喊起來,他皺著眉頭的神情不似作偽。漢娜差一點就出去打招呼了,但是我攔住了這個妮子。

  我沖著錯愕的漢娜眨了眨眼,非常天真無邪的模樣。

  半晌之後,德拉科估計是看不到我們的身影,打算離開走廊,在他回頭的那一刹那,我沖他舉起了魔杖---

  「統統石化!」

  於是德拉科被石化住倒在了地上,他長大嘴巴好像非常吃驚的模樣,漂亮的藍色眼睛還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前方,我們把德拉科拖到了一旁的盥洗室裡面,然後插腰看著他。

  「你想怎麼做,伊芙?」

  「我也不知道。」我碰了碰德拉科的臉,果然僵硬無比,這讓我有點奇怪,「我們這樣做他還有意識嗎?」

  「不知道,不過打他好像還是我們比較疼。」漢娜踢了踢德拉科的身軀,發現他整個人一動不動非常僵硬。

  「先打再說吧?」我皺了皺眉,下了決定,就當我打算伸出拳頭往德拉科身上招呼時,漢娜居然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

  「我,我從小就不會打人!」漢娜捂著臉跑出了盥洗室,她看起來非常羞澀和純潔。

  就好像我是那種童話故事裡的壞巫婆一樣,明明我長得比較像白雪公主啊!

  於是我憤憤不平地看了眼德拉科,伸出腳踢了踢他,這副身軀看上去一點反應也沒有,於是我直接大大咧咧坐到他的身上了,然後我估量了一下我和德拉科的位置間距,跨坐到了他的胸前。我拎起德拉科的衣領,伸出了拳頭朝德拉科的胸上進擊---

  但是下一秒卻怪心軟垂下了手,反而有點怪怪地扇了扇德拉科僵硬的臉。

  然後一拳往德拉科的鼻子上

  我欲哭無淚地抱著自己的手指揉搓起來,有點後悔對德拉科用的是統統石化而不是昏睡咒,手感完全不一樣。這個想法讓我有點發怔,甚至都沒有關注到身下德拉科逐漸紅潤起來的臉龐和幾乎快冒火的眼神。

  然後我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德拉科一把按倒在了盥洗室的地上,我甚至來不及驚呼出聲,就看著我和德拉科換了個上下位置。

  「我的天哪,讓我起來這是盥洗室可髒了!」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我首先關注到的是這個問題,但是我真的覺得盥洗室的地面很髒,於是我掙扎著打算站起來。

  但是德拉科幾乎是惡狠狠地把我繼續按到地上,他非常不客氣的地頂住我的脖子,一雙好看的灰藍色眼睛好像要噴出火苗:「你知道盥洗室髒,還把我往裡面拖,伊芙?!」

  我忽然意識到我身處弱勢,於是直接沖著門口大聲呼喊:「漢娜,漢!」

  德拉科一手捂住我的嘴,我整個鼻子幾乎都被德拉科給捂住了,這讓我在憋屈的同時氣得快翻白眼,但是德拉科一無所動地繼續捂著我的嘴巴,一邊掏出魔杖沖著門口用了「混淆咒」。

  主要他還施放成功了。

  德拉科的金髮垂落額間,整個精美的五官皺成一團,我幾乎看到他額間滲出了汗水,他看起來在忍耐著怒氣。我幾乎是害怕極了,因為現在的德拉科看起來像食肉動物,指不定他要把我「四分五裂」然後「粉身碎骨」然後包起來散落到禁林去喂狼呢!

  想到這裡我直接就著德拉科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以前我當小偷被抓到時不知這樣用力地咬過多少人。這次也一樣,德拉科惡劣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和憤怒,他鬆開了捂住我嘴巴的手,而我很快掙脫開想站起來。

  「腿立僵停死!」

  「鎖手鎖腳!」

  他惡狠狠地對我施放了這兩個魔咒,手腳忽然被束縛住,這讓我直接往前倒去,而且下巴著地,在我和盥洗室的骯髒地面又一次親密接觸後,我覺得我下巴都撞歪了。

  「你不是喜歡對我用魔咒,然後準備打我嗎伊芙,嗯?!」德拉科把我翻轉過來,我看到他的手上還有我咬出的印子,其中尖銳一點的牙齒已經成功讓他破皮流出了絲絲縷縷的血。

  但是我明顯不像管那麼多,下巴的劇痛讓我幾乎出了一身的汗:「我的下巴,下巴!」

  德拉科的眼中閃過慌亂,他惡狠狠的神色消失不見,急忙掏出魔杖對我的下巴來了個「消腫止血」,這讓我覺得好多了,我劫後餘生地砸吧著嘴。

  然後我警惕地看著德拉科:「你剛剛還被我統統石化了!」

  「你不知道統統石化的時間是不一定的嗎,你的魔力輸出明顯只夠維持一會兒的石化。」德拉科瞪著我說道,他另一隻手撫了撫我的下巴,帶著點安慰的意味。

  「不過倒是進步了不少。」他略帶笑意地看著我,「以前你還用不出來呢!」

  「不要你管!你放開我。」我非常惡劣地沖德拉科吼叫了起來,因為我現在覺得自己倒楣極了,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一點都不禮貌!」

  「你就禮貌了嗎?」德拉科一字一句說道,他的表情漸漸變得兇狠:「伊芙,你們剛才還打我……」

  「是你先跟蹤我們的!」我辯駁道。

  德拉科只是冷笑起來:「我跟蹤你們,我如果不跟蹤你們,你們早就該被烏姆裡奇請去喝茶了!」

  「你放屁!」我惡狠狠地彎起腿踹開德拉科。

  他滿臉羞惱氣急,終於忍無可忍地把我壓在身下。

  這讓我覺得周圍的溫度都低了起來,他的手若有若無地觸碰我的脖子,好像在準備下一秒直接握上來把我掐死一樣,事實上他卻是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後開始解我的校袍。

  等我腦回路正常後,德拉科已經解開開了我校袍裡面的一件襯衫的兩顆扣子,我忽然覺得呼吸不順暢起來:「德拉科,你起來,我們好好說!」

  德拉科冷笑:「你剛剛還咬我?」

  他像耳朵聾了一樣,直接俯下身來,他垂落的金色頭髮觸碰到了我肩膀和脖頸的肌膚,我先是感覺到癢癢的,然後感覺到有什麼溫柔的東西覆蓋在了肩膀上,隨後我感覺肩膀那裡傳來了一陣濡濕的疼痛。皺起臉壓抑著咬住唇,肩膀那一塊的疼痛讓我覺得德拉科是屬狗的,我絕對被德拉科咬出血了。

  我才知道原來被人咬的感覺這般酸爽,德拉科現在絕對是在報復我啊報復我啊!

  隨後他漸漸不滿足於咬,轉而抿了抿我的脖子;就在我覺得他又要咬我脖子的時候;他用牙齒碰了碰我的下巴,就在我以為他打算啃我的下巴時;他吻住了我的嘴。

  這下我們直接對視起來,就好像以前還是情侶那樣,可是我忍不了了,我一把扭過頭開始嘴硬地吐槽:「當時分手的時候不是還嫌棄我吻技不好嗎現在你裝什麼裝!」

  德拉科的眉頭逐漸蹙起來,到後來他一把掰過我的臉:「別亂說,伊芙。」

  然後他極其認真地看著我,閉上眼睛俯下身,就在他的呼吸已經撲打在我鼻翼上時,我該死的覺得好想親上去。

  於是我克制住自己的欲念,又一次側過了腦袋:「德拉科你不能這樣我們已經不是情侶了,現在漢娜一定著急了你……」

  我的腦袋被他用手扣住,德拉科直接俯下身來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唇齒,他甚至發出了滿足一樣的喟歎,這一聲歎息簡直讓我渾身酥麻起來。

  在這種非常不旖旎的環境裡,德拉科把我吻得七葷八素,他離開我的嘴唇時我甚至覺得一陣暈乎。最終德拉科在離開前解除了我的「鎖手鎖腳」。

  當時其實我想了好多好多,我想拉住德拉科再來一次,或者拉著他的小手和他道個歉請求繼續在一起,但是---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我最後還是呆呆地問出了這個問題,因為我們現在看起來被稱為偷情也不逞多讓。

  德拉科走出盥洗室的身形驟然一僵,他微微側身回應了我,帶著一點無可奈何和妥協:「你得相信我,伊芙。」

  「不許不理我。」

  他的言辭帶著命令的語氣,同時又有點傲嬌式的懇求。但是我真的搞不明白他在做什麼,我都要精神分裂了。

  我懷疑自己是在和一個小祖宗談戀愛,但是感情這種東西總會使人變得莫名其妙的卑微,無論是我還是德拉科---

  都討不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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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C70

  我當天晚上沒有去參加練習,相當於蹺課了。

  回到宿舍後我急衝衝地奔向了浴室,把肩膀露出來細細觀摩。原本雪白的肌膚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牙印,這顯得非常美中不足,我幾乎是皺著眉頭就像去醫療室找龐弗雷夫人治好它,但是轉念一想非常不對勁。

  我該怎麼解釋這個牙印呢?

  如果說我自己咬的,可是我脖子沒那麼長。

  如果說是寵物狗咬的,這明顯不是寵物狗的牙印。

  如果說是漢娜咬的,算了吧,漢娜會殺了我的。

  我仔細看了看這個牙印,癟了癟嘴---

  值得慶倖的是德拉科的牙齒長得挺整齊。

  第二天我被漢娜用一個「鈴聲陣陣」鬧醒,梳洗打扮完後,我給自己綁了個麻花,看起來非常清爽。

  走在走廊的時候,我感覺到霍格沃茲的氣氛越發緊張。

  因為烏姆裡奇的審判班導致了霍格沃茲院系間的爭執越來越多,最近格蘭芬多和斯萊哲林老是互相掐架,而拉文克勞和赫夫帕夫總是淡定旁觀。

  好像誰都不能阻止獅院和蛇院這對基友,相愛相殺一樣。

  我和漢娜一起走進大堂用餐,在入座後我看到了斯萊哲林長桌那邊正滿面春風得意的德拉科。只覺得眼不見心不煩,就在我想挪開視線時,他沖我小小地揚了揚眉,然後對我指了指手。

  我默默扯了扯嘴角。

  就在這時,赫敏給我們的D.A加隆在口袋裡緩緩發熱,這是她通知我們晚上進行練習的手段,能有效地防止烏姆裡奇對我們進行監視。

  今晚哈利讓我們自行練習,他其實已經讓我學會了很多,有一些我以前壓根不敢想的魔咒都能時有時無地施放出來,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納威.隆巴頓終於成功使用出了「除你武器」,這讓漢娜獎賞了他一個法式熱吻。

  看得我面紅耳赤想到了德拉科。

  「課程要先告一段落了,我們假期後見。」哈利在今晚的課程後對我們說道,眾人明顯覺得還不夠過癮,可是哈利真的是非常好的老師。

  我們都對哈利揚起了掌聲,這是真心實意的掌聲,每個人都在這些學習中得到了鍛煉。

  「待會見,哈利。」我對哈利揚了揚手,隨後和漢娜一起走出了有求必應屋。

  「待會見。」哈利沖我笑了笑,走向鏡子一旁的秋.張。

  我忽然覺得哈利的春天要到了,雖然來得有點晚。

  在進入大堂的某個拐角處我瞥見了一抹鉑金色,這使我驟然停下了腳步,並且同漢娜告別。

  「德拉科?」我漸漸靠近那個角落,出聲呼喚起來,孰料我的手被拉住直接倒向了一側,映入眼簾的果然是德拉科。

  「聽著,伊芙。」德拉科略微彎腰和我平視起來,他有點不放心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我現在沒法和你聊太多,不過你們最好少組織集會了。」

  「為什麼?」我皺了皺眉。

  「因為烏姆裡奇快忍不了了。」他眯了眯眼,忽然像想到什麼似地看了看我的肩膀,隨後他摸了摸鼻子,「那個牙印……還留著嗎?」

  「早就被我用消腫止血弄掉了!」我嘴硬道,還有一點介意當時他絲毫不顧忌我顏面和潘西走掉的那次。

  結果德拉科捂住肚子笑出來,他像忍不了一樣地揉壞了我的麻花辮:「你上一次還是讓我幫你用的消腫止血,伊芙!」

  我氣急敗壞地遠離了德拉科,不過他還是把我抱入了懷裡:「再過一會兒,伊芙。」

  「我給你的手鏈呢?」

  我略微不自在地把左腳藏到右腳後面,因為我一直都把那條手鏈當腳鏈戴了。我氣呼呼地說道:「扔了!」

  德拉科把我抱著悶笑出聲,就像我剛剛的話在逗他玩兒一樣。在我終於害羞地掙脫開德拉科後,他塞給了我一個非常奇怪的禮物,一個雙面鏡,而鏡框上有著好看的花紋圖樣。

  他沖我眨了眨眼:「晚上聯繫。」

  我幾乎是歪著頭思索他在說什麼,夢裡聯繫嗎?

  回到宿舍後我就把這個鏡子扔進了行李箱,再也沒有管過它,因為我已經有一面比它更小巧好看的鏡子了。想到這裡我美美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的哈利幾乎是虛脫地走進大堂,就好像他一個晚上都在和別人打架一樣---

  我猜斯內普教授和哈利練習了一個晚上的大腦封閉術。

  但是我們還是平安地回到了家裡,至少我戴上了那一條據說是門鑰匙的發帶,我覺得就連霍格沃茲也不再安全了。

  因為我既然確定和主角站到一起,就要接受好被隨時炮灰的結局;但如果我和反派站到一起,我就要準備隨時被坑死。

  兩邊都是死,我打算休學。

  但是有一些事情不可避免地發生了,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去和魯斯說我想休學的事情。在我下霍格沃茲特快的時候是摩金夫人來接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起來不太好,這種情況在我回到熟悉的家裡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證實。

  魯斯生病了,這個消息比伏地魔要我去親他還恐怖。

  而且這不是普通的感冒或者發燒或者腸胃感染,那樣一瓶魔藥就可以解決,魯斯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會去見他祖宗,他的頭髮原本就花白我就不多做描述了,只是魯斯鷹一樣的眼眸再也不比當初。

  巫師的衰老仿佛是一瞬間的事情,我眨了一眼,魯斯就衰弱得不行,我再眨一眼,魯斯已經吃力到睜不開那雙鷹眼來看看他的小女孩了。

  於是我這些日子都不敢眨眼睛,幾乎是粘在魯斯身邊,希望不會錯過他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害怕我再眨一次眼睛就忍不住掉下眼淚,而當我擦乾眼淚後,魯斯就連呼吸都沒有了。

  「魯斯,你快點好起來,你快點好起來我就主動去把地下室的書都抄一遍。」我趴在他的床前和他說著話。

  他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看我,褐色的眸子裡是吃力和寬慰,他嘴角牽扯出笑意,我多想他能出口毒舌我一把,我保證不揪掉他的鬍子。

  「我儘量,伊芙。」

  「摩金夫人,魯斯爺爺到底怎麼了?」我終於忍不住詢問了摩金夫人。

  這位矮胖的女巫已經泣不成聲,她揪著手帕捂住了臉,雙眼已經紅彤彤的一片:「我和魯斯先生很要好的,我也不希望他這樣,伊芙。」

  等摩金夫人平靜下來,我為這個像媽媽一樣的女巫倒了一杯紅茶:「為什麼?請告訴我。」

  「我曾經見過魯斯先生這樣,不過那是在十多年前。」摩金夫人慢慢捧著茶安靜下來,但是她充滿回憶的神色讓我覺得難過:「當時魯斯先生的愛人,被神秘人殺害。」

  「魯斯先生其實屬於塞爾溫家族,但是在那段黑暗時光中他的家族支持的是神秘人,因此他脫離了父親的家族。同時想利用母親家族的力量為愛人報仇,但是沒用成功。」

  摩金夫人欲言又止起來:「他,被那個人殺害了。」

  「殺害?」我不可置信地開口,我覺得現在自己一定臉色發白:「如果魯斯被殺害了,那麼他現在怎麼還活著,難不成我一直和幽靈生活嗎?」

  「伊芙。」摩金夫人哽咽了一下:「因為有魔法石!」

  「尼古拉斯.勒梅的魔法石?」我默默念出這個名字。

  「是的!勒梅先生擁有最後一塊魔法石,通過魔法石能夠熬制長生不老藥,魯斯先生倚靠長生不老藥而活下來。」摩金夫人握住了我的手。

  「但是為什麼?」我忽然停頓住不說話了,而是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魔法石出了問題,伊芙。」摩金夫人撫過我的頭髮:「尼古拉斯.勒梅先生的魔法石因為一些原因,被銷毀了。」

  我忽然顫抖著站起來,幾乎是嘶吼出聲:「不!這是謀殺。」

  我在那一瞬間想到了伏地魔,總覺得魔法石的事情和伏地魔脫不了干係。在這種節骨眼上我開始無比認真地意識到伏地魔的可惡,甚至我身邊的人都慘遭到他的毒手。

  摩金夫人在離開之前交給我一面鏡子,她告訴我這是雙面鏡並且教我如何使用,她讓我利用這種鏡子聯繫尼古拉斯.勒梅先生,他有話和我說。

  我忽然想到德拉科也曾經寄給我過這種鏡子,現在就壓在我淩亂的行李箱底。

  我把那面鏡子放到了魯斯的床頭,此刻他沉睡得像一位死者,只有微弱的呼吸還印證他活著的事實。直到那面雙面鏡振動起來,我拿起鏡子轉到另一面,一個蓄滿大鬍子的先生正和藹地看著我---

  「想必你就是伊芙了?」

  「是的,勒梅先生。」

  「摩金應該告訴你關於亞伯特的事情了?」勒梅向後瞥了瞥,看到正在床上熟睡的魯斯。我思索了一下,前年的時候確實聽到那個班森.塞爾溫叫魯斯「亞伯特叔叔」,於是我點了點頭。

  「亞伯特的情況不太好,我會在耶誕節的時候來接走他。」

  我幾乎是捏緊了鏡子的把柄:「去哪?」

  「畫像大師那裡。」勒梅在那邊仰了仰頭,他擺正了一下姿勢:「如果你以後還想在畫像上看到他。」

  「能不能繼續用長生不老藥,您那裡……」我急切地問道。

  「沒有魔法石就不能製作長生不老藥,而且魯斯的身體情況近幾年已經非常不好。」勒梅先生在鏡子那頭沖我解釋道。

  「那個人留下的黑魔法在不斷傷害他的靈魂和身體,他看上去會越來越老。如果再不提早去畫像大師那裡,亞伯特會連畫像都住不進去。」

  這頭的我有點奔潰地合上了雙面鏡,我看著魯斯那樣死死地躺在床上,不是非常忍心吵醒這樣熟睡的他。於是我咬住下唇走到了屋子外面,總算在陽臺那裡壓抑不住地抽噎起來。

  客廳顯得死氣沉沉,除了在籠子裡看著我不明所以地跳動著的波爾,我覺得往日的一切美好記憶都死了。

  
第71章 C71

  這個耶誕節是我過得最不好的一個耶誕節,我終日惶恐不安,緊張無措。我覺得我一點都不想魯斯離我遠去,雖然他又毒舌又會虐童又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但是他是魯斯,如果沒有他,我會死掉的。

  我和魯斯在一起八個年頭,如果沒有魯斯,我可能沒有這八個年頭就會慘死街頭,他是我的魯斯老頭,魯斯爺爺,魯斯爸爸。

  「魯斯,你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的。」我幾乎是乞求地搖晃著魯斯的手臂。

  他第一次那麼和藹地撫摸我的頭髮,臉上帶著眷戀和愉悅:「是啊,我是聰明到老的拉文克勞。」

  「但是我沒辦法阻止死亡,這種東西。」他拍了拍我的腦瓜,呼吸驟然綿長起來,等我抬起頭他就又睡著了。

  最近魯斯總是會睡著,我唯恐他一覺睡死,那以後我就叫他魯斯豬了。

  但是我還是送走了魯斯。

  尼古拉斯.勒梅來得非常及時,他在耶誕節當天早早地敲響了大門,他要帶走魯斯,去見畫像大師。

  「我沒想到亞伯特已經那麼虛弱。他經常提起你,伊芙。」這個鬚髮花白的老爺子對我說,他的肌膚有著獨特的生命力,眼眸有著智慧和悠遠的光芒,他沖我善意的笑笑。

  「幸會,先生。」

  現在不是詢問他們是不是基友,發生過什麼事情,現在是不是打算同生共死的時候,我抿起嘴角。但是我明白下一次再見到魯斯,他應該就是在畫像裡了,我留戀不舍地握著魯斯的手,幾乎是黏著不肯鬆開。

  「我真的不能陪你去畫像大師那裡嗎?」

  「伊芙,哪一天你看完了地下室的書,我估計就能回來了。」

  「好的,如果你不早點回來我就把那些書燒光。」我擁抱魯斯的時候,他已經虛弱得不像當初那個能隨手抱起我的老頭。

  「謝謝,爺爺。」我深深在魯斯的懷裡吸了一口氣,妄圖把魯斯的氣味留在鼻腔裡:「我會等你回來的,記得早點回家。」

  雖然我無法再懷抱魯斯,但是我還是慶倖魔法的神奇,能讓我至少再見到他。但是魔法界最殘忍的事情就是創造出了阿瓦達死咒,卻沒有一種魔咒能讓人永遠活下來。

  我沒有過好耶誕節,在早早地寄送完禮物後,我施放了混淆咒在房屋周圍打算把自己悶死在房子裡。房子裡都是我和魯斯的照片,但是沒有魯斯本人的耶誕節一點都不快樂。

  但是一到十二點,成群結隊的貓頭鷹又鑽進了窗戶,它們就好像在成群結隊地鄙視我的魔咒又一次失敗的事實。

  於是我抱起波爾砸向那群貓頭鷹:「沖吧,皮卡丘!」

  其實我也有點不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我好像神志不清,智商掉線了。

  可是波爾正巧砸到了一隻剛剛飛進來的貓頭鷹身上,而且把那只貓頭鷹砸暈了。於是我默默拎起波爾關進籠子。

  「波爾,你現在不是貓頭鷹了,你是兇器。」

  籠子裡歪著腦袋的波爾就像一個橢圓形,它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我的話,反正它是兇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我把那只可憐的貓頭鷹捧起來,從那只貓頭鷹的腳下拿到了一封來自德國的信件,信是蓋瑞寄來的,他告訴我他要前往英國魔法部當國際魔法貿易合作司副司長了。

  我懷疑蓋瑞在逗我,他曾經是一個混混,但是他居然混出頭了。我拿著這封信反復看了許久,某一種奇怪的思維主宰了我的大腦,我忽然覺得眼睛裡流出了讓我視物不清的東西,看起來像是為蓋瑞喜極而泣,又看起來像是在哀悼我失去的某些東西。

  我曾經無比希望蓋瑞來到我身邊,但是這個代價好像有點大,仿佛我的至愛和至親只能選擇其一。第一回,蓋瑞離開了,魯斯出現了;這一回,蓋瑞要回來了,魯斯要死去了。

  我到魯斯真正不存在世界的時候,才明白一名拉文克勞為什麼會教出一名赫夫帕夫,因為他縱容我---

  假設赫夫帕夫是他為我造就的溫床,那麼魯斯一旦不在,我就必須獨立面對很多東西。我也許要面對伏地魔,也許要面對霍格沃茲保衛戰,也許會經歷死亡,也許我會在下一秒直接去和魯斯團圓。

  想到這裡我幾乎被自己弄得笑出來,因為魯斯絕對不會歡迎我和他擠一個畫框的。

  當晚我一個人坐在床上拆完禮物,而後把自己埋進柔軟的床鋪裡面。萬籟俱靜之時聽到了一個東西在震動的聲音,我驟然睜開眼睛聞聲而去,從行李箱裡翻出了德拉科給我的那個雙面鏡,背轉過鏡子,德拉科略顯煩躁的面龐出現在鏡子裡面,他的面龐埋在枕頭裡,唯有灰藍色的眼眸忽然迸發出驚喜。

  「伊芙,你終於理我了。」他把臉龐湊近鏡子,幾乎是無可奈何地看著我,漂亮的臉龐上那雙眉毛正做成了囧囧的形狀,更貼近於做鬼臉。

  「我也是剛剛知道這是雙面鏡。」我用一種癱瘓的語氣和他說話。

  「那好吧。」德拉科有點懊惱地理了理他的頭髮,看得出來他已經鑽進了被窩。「我那天晚上等了你好久。」

  我打賭他給我雙面鏡的那個晚上氣得不輕。

  「德拉科。」我有點躊躇起來,摩挲著鏡子說道:「我爺爺今天早上去了畫像大師那裡。」

  「畫像大師,為什麼去那……」德拉科忽然住了嘴,他漂亮的藍色眼睛忽然看向了我,臉上浮現出些許懊悔和無措的神色。「對不起,伊芙。」

  「沒關係,德拉科,至少我能再見到他。」我托著下巴說道,眼光游離於窗外,看到美麗的雪花自天空滑落,但是寒風又不知將它們吹往何方。

  我喃喃出聲:「聖誕快樂,德拉科。」

  鏡子那一頭的德拉科看起來那樣優雅又輕鬆:「聖誕快樂,伊芙。」

  我忽然把視線轉到鏡子上想到了什麼,有點蠢地傻笑起來:「我們還是戀人嗎,德拉科?」

  「你答應過當我女朋友的,伊芙。」鏡子那頭的他笑了起來,是那種有點孩子氣又很溫和的笑容,一直可以滲透到人的心裡去。

  「霍格莫德的事情,是我不好,我當時太笨了,還有上次潘西對你用魔咒。」他就這樣看著我說道,蒼白俊秀的臉頰浮上淡淡的紅暈,和他愈發成熟優雅的外貌起了明顯對比。

  「其實我也不對。」我微微牽起嘴角。

  現在看著德拉科一點都不會有老牛吃嫩草的感覺了。我心裡有點東西在冒芽,一種癢酥酥的感覺從心臟遍佈全身,到後來幾乎要偷笑出聲:「我有沒有說過你的頭髮真好看,德拉科?」

  我歪了歪腦袋,看著鏡子那頭的少年不自在地紅起了臉。

  「沒有。」

  「那我有沒有說過你長得越來越英俊了?」

  「沒有。」

  「那我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我壞笑了一下,看到鏡子那頭的德拉科幾乎快像傻子一樣笑起來。

  「沒有。」他清清嗓子回答了我,但是臉上的笑容就像正在初戀的青澀少年一樣。

  「那我有沒有說過你有時候特別愛欺負人?」

  「喂!」

  「我有沒有說過你特別不老實?」

  「伊芙!」

  「我有沒有說過我挺喜歡你當我男朋友的?」

  「沒…!」德拉科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僵掉,我看著鏡子都懷疑鏡子像電腦一樣卡機了。其實沒有,德拉科的眼睛越瞪越大,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沒有美感,向犀牛之類的可怕生物進發,我覺得我看不下去了。

  還沒等到德拉科回話,我就把雙面鏡合到了床頭櫃上,再也不去理會雙面鏡不住傳來的震動響聲,畢竟我的告白和耶誕節一樣難得一遇。

  但是這大概是我最難過的一個耶誕節,我甚至都沒有吃烤雞。

  
第72章 C72

  在家裡其實非常無聊,我開始真正仔細地去翻看魯斯藏在地下室的書籍,裡面一些魯斯自己創造的小魔咒聽起來真的非常實用,但是對我而言明顯有些難度。可是我還是翻看了許多,因為我總覺得想多看一些知識,也許能用來保命。

  就像冬天即將來臨,小獾們都開始往家裡貯存糧食一樣。

  回到學校後我難得地開心,因為開學的過程美好簡單,朋友的陪伴能讓我好過許多,而魯斯聽說已經住進了畫像裡,只等待主動醒過來就可以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哈利和拉文克勞的秋.張走在一起,無意間宣告了他們的戀愛身份,這一點想必D.A的學生們都非常樂意看到。

  但是我和德拉科現在簡直就像地下工作者,每天靠著陰暗和黑夜中的雙面鏡聊天,但是雙面鏡有一點不好,總讓我覺得宿舍的某個角落裝著攝像頭。

  「你們就像在玩貓捉老鼠。」我戳了戳鏡子,想起今天晚上的又一次D.A大逃亡。

  德拉科在那一頭懶洋洋地倚著床,鉑金的頭髮淩亂地窩在頭頂,他好笑地看著我:「可不是,老鼠們逃的太快了。」

  我歪了歪頭,把嘴唇湊到鏡子那邊呼出一口氣,成功把鏡子弄得一片模糊。

  「嘿,伊芙!」德拉科在那邊不滿地叫起來。

  「我不是伊芙,我是老鼠啊。」我默默眨眨眼睛。「每天這樣玩,烏姆裡奇也不覺得無聊嗎?」

  「我不知道。」德拉科敲了敲雙面鏡:「也許這是那個女人的惡趣味。」

  「回答完美,德拉科。」我挑了挑眉,把嘴唇印到鏡子上嘛了一大口,再去看鏡子的時候德拉科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我覺得我男朋友越發深得我心。

  在某一個平常的早上,我們在自習室裡看到了《預言家日報》上魔法部又一次發佈了聲明---

  由於阿茲卡班在昨日受損,有十名重犯逃脫,這下福吉直接告知是由已經逃脫的小矮星彼得.佩迪魯和小巴蒂.克勞奇劫獄。他將通緝這兩個重犯。這一次的報紙佈告連赫夫帕夫都不願意相信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愈發明顯,只要不是傻子都會開始風聲鶴唳,霍格沃茲就像一個大染缸,裡面染滿了人心惶惶。

  「我簡直不敢相信。」赫敏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她對我們攤了攤手,臉上是無奈的神色。

  羅恩撇了撇嘴巴:「我爸爸說,魔法部就是這樣了。」

  「他們一定是中了神秘人了奪魂咒才這樣說的。」厄尼嘿嘿笑了笑,雖然我們都覺得這並不算好笑。

  「鄧布利多警告過他們,但是他們不聽,這回讓我們送命的。」赫敏受不了似地開了口,但是一旁的哈利並沒有說什麼。我們只能面面相覷,因為哈利最近讓人感覺非常奇怪,就像麻瓜所說的精神分裂一樣。

  「哈利!」我們身後有一個褐色頭髮的男生走過來,他臉上帶著一絲羞愧。我看到他穿著格蘭芬多的院袍,此時哈利他們也站了起來。

  「西莫?」

  「我想要道歉。」那個男孩這樣說著,他捏緊了拳頭:「現在連我媽媽都說,預言家日報不可信了,所以我相信你。」

  我覺得不是所有的格蘭芬多都意氣用事,至少他們真的正義而敢於承認錯誤。哈利他們握手言和,看似一切都在好轉,但是明顯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我摸了摸最近一直紮著的藍色絲綢發帶默默想到。

  第二天早上,漢娜和我幾乎是快遲到地走進了魔藥課的教室,斯內普教授用一種已經無奈的目光看著我們這兩個總是挑戰他底線的人,因為我們總是踩著他的底線走來走去。

  比如總是踏著上課時間進教室,讓他無從下手扣分。

  「今天調製活力滋補劑,把書本翻到第243頁,按照書上所說的去拿材料,馬上。」斯內普教授站立在講臺一側,用遲暮老頭一樣的死寂聲音對我們說。

  我按照書上所述去材料室拿一些必要的配料,口袋裡的雙面鏡卻忽然震動了起來,這讓我吃驚地看向了四周,果然在材料室的拐角看到了正沖我努嘴的德拉科。

  我看了看周圍,猶豫著走了過去:「怎麼了,德拉科?」

  德拉科把我拉進了角落,他的身軀修長挺拔,我們站在一起更像是爸爸和閨女。

  此時材料室裡已經沒有多少學生了。他現在看上去略微緊張:「烏姆裡奇好像在策劃什麼,讓哈利他們小心點。」

  說完後他好像想要拍拍我的肩膀,最終把目光彙集在我的下巴部位,灰藍色的眼眸有一瞬間的呆滯,最後自暴自棄地壓了過來,帶著一絲緊張和按耐不住。

  「這是在教室。」我掙扎著把德拉科推開,幾乎是傻掉了一樣。

  「拜託,伊芙,已經17天了。」德拉科寬大的袍子幾乎把我包裹起來:「就一會兒。」

  等我反應過來德拉科所說的17天是什麼意思並且紅了臉後,德拉科和我的嘴唇已經接觸到了一起。就像在沙漠中行走的路人見到了水源一樣急切起來,我們的呼吸驟然粗重起來,在對方的口腔裡灌溉自己的氣息。

  不僅僅滿足於就一會兒的接觸反而希望這一刻綿長起來,我清晰地認識到自己也無比希望觸碰到眼前的少年。我擁住德拉科,感受到他逐漸升溫的身軀和溫度,和我一起。

  德拉科用手摟住我的腦袋狠狠地吻過來,就像他佔據了主導地位一樣,我發現他非常喜歡抱我的腦袋,這一點是個壞毛病---

  但我還是主動迎合著他的絞纏起來。

  「拿好材料給我出來。」斯內普教授看似沉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我和德拉科幾乎是瞪大眼睛像觸電一樣分了開來,德拉科苦著臉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覺得以後我們的接吻都要產生陰影了。

  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就類似於晴天霹靂棒打鴛鴦,關鍵是斯內普教授有沒有看到?

  一定是看到了吧?!一定是震驚了吧?!一定是想弄死我們了吧?!

  我一定被教授用餘生狠狠地鄙視了,想到這裡我幾乎是瞪了一樣德拉科,讓他不老實。然後我紅著臉糾結要不要出去,這種事情被教授發現太丟人了!

  但我還是埋著頭走了出去,途經斯內普教授的時候聽到上方傳來的一聲冷哼,幾乎讓我整個人一抖。

  這導致我這節課都是默默苦幹,一點都不想和斯內普教授進行眼神接觸,我幾乎把頭埋進坩堝裡面。哪怕下課後我把活力滋補劑交上,我都沒忍心看斯內普教授給我的分數。我覺得他一定會脫掉鞋子雙手雙腳贊成德拉科和我分手的。

  晚飯的時候,口袋裡的金加隆微微發燙,我看了一眼格蘭芬多的長桌,赫敏正在那邊對我們笑著揚手,我和漢娜同樣沖赫敏眨了眨眼睛。

  今晚的有求必應室格外熱鬧,我和哈利他們打好招呼後想到了什麼,於是我主動去找到了赫敏:「今天德拉科告訴我,烏姆裡奇好像有所行動,讓我們小心點。」

  「德拉科?」赫敏有點吃驚地捂住了嘴巴:「我還以為他……」

  她忽然停頓住,這個聰慧的女巫像是意識到什麼:「你們和好了?」

  「才沒有。」我搓了搓鼻子,眼神不自在地瞥向了別處。

  赫敏帶著挪揄的笑意地拍了拍我的肩:「那我們明天先不集會,討論一下有沒有什麼辦法。畢竟烏姆裡奇確實拿我們沒辦法很久了,她一定是會被逼急的。」

  我點點頭,因為我也覺得狗急了會跳牆,何況烏姆裡奇這只暴躁變態的柯基。

  「今晚我們練習守護神咒。」哈利把我們聚在一起,他說出的這個魔咒讓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當初我的黑暗經歷,不由瑟縮了一下。

  「把他變成強大的記憶,最使你開心的事情,讓它充滿你,試試看!」哈利指導眾人使用這種魔咒:「完整的守護神咒是很難做的,不過不完整的也能有效對付很多敵人!」

  「呼神護衛!」我沖上方施放魔咒,不過接連幾次都沒有成功,金妮已經成功放出了一頭銀白色的馬,看得我非常羡慕。

  「專心,伊芙。」路過我的哈利略微停頓了下:「伊芙,你真的在思考嗎?」

  於是我默默注視著哈利,直到哈利不自在地離開。因為我覺得就連哈利都學會對我毒舌了,於是我盡力回憶各種快樂的事情,但是我今年因為魯斯的死亡而感覺很不快樂。終於把回憶的事情確定在今天上午和德拉科的那一段吻戲上---

  「呼神護衛!」

  拉丁語中,「呼神護衛」的字面含義是,我在等待一個守護者。我這樣想著,魔力持續往手中的魔杖輸出,魔杖頂端爆發出了絲絲縷縷的銀白色,隨後勉勉強強地撐起了一個小小的鼠類,它有著銀白色的身軀以及大大的眼睛。成功的魔咒施放讓我一下子充滿了幹勁,我激動地彈跳起來,以致於忽略了口袋裡德拉科給我的雙面鏡劇烈的震動。

  「幹的好,伊芙!」一旁的哈利笑著過來,不過他很快疑惑地看向我的守護神,推了推眼鏡:「不過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忽然想到了這在哪裡見過,假穆迪把德拉科變成的白鼬。

  我挑了挑眉,覺得絕對不能讓德拉科看到我的守護神,不然他會把我懲罰得七葷八素的。

  正當我們大家都沉浸在學會守護神咒的喜悅時,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暗起來,整個有求必應屋都顫抖起來,就好像這個保護我們的屋子正遭遇到攻擊,另一面牆開始破碎,眾人都用魔杖防範性地指著那堵牆。

  在眾人的沉寂中我忽然感覺到了口袋裡的雙面鏡在震動。

  「快離開這裡!」我大叫起來,只怕烏姆裡奇就是在今晚對D.A發動了一舉摧毀的行為。赫敏反應過來後馬上打開了另一側的大門,我們趁亂送走了一些低年級的學生,不過在我們正打算逃跑的時候,對面的牆直接爆炸開來,帶著石塊爆濺和一股泥塵味道,我們撲倒在地上,這也致於我們失去了最後的逃生機會。

  我想我應該會後悔和怨恨,但是內心卻出乎意料的一片平靜。

  在一片灰燼中我們抬起頭,看到烏姆裡奇正一臉得意地用魔杖指著我們,她非常怪異地揚起了腦袋:「把他們抓起來。」

  我們看到秋.張正被斯萊哲林的巴多克挾持著站在那對審判班的學生中間,她的臉上甚至還在流淚,充滿了後悔和懊惱,但是這也無法不讓大家開始認定她叛徒的身份---

  可笑的是她還是哈利的女朋友。

  進入D.A學習大概是我們赫夫帕夫做得最刺激的一件事情,當這件事情暴露在烏姆裡奇的眼下,就愈發顯得刺激了起來。但是我一旦進入哈利他們之中,其實也是另一種抗爭的方式。

  「我們會被退學嗎?」一旁一個四年級的赫夫帕夫拉了拉我的袖子,因為我至少是她的學姐。

  「不會的。」我摸了摸她的腦袋,只能安撫地告訴她:「我們一直很乖。」

  赫夫帕夫是一種乖巧的生物,但即使乖巧如小獾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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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C73

  在烏姆裡奇下達抓捕命令後,我們幾乎是籠中之鳥。其中的一個斯萊哲林正想抓我的衣袍,卻被趕到的德拉科制止住了。

  他蒼白的臉上還帶著運動過後的紅暈,金髮略微淩亂。他幾乎是指著那個斯萊哲林喊道:「放開她,諾特!」

  「什麼,這是犯人!」那個長得賊頭賊腦的斯萊哲林不滿地對德拉科說道。

  「你去抓別的。」德拉科一臉不耐煩地攆走了他:「這個我來。」

  那個斯萊哲林罵罵咧咧地離開,不過他明顯不敢對德拉科有所不滿。德拉科假裝把我的校袍拎著走向烏姆裡奇那邊,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動作非常輕柔,而且他看起來有點懊惱。

  德拉科貼近了我一點,他湊在我耳邊壓低聲音:「我明明用雙面鏡找你了,伊芙。」

  「我剛剛忘記了。」我嘟囔道。

  「秋.張的朋友告訴了烏姆裡奇這些事情!」身後的德拉科幾乎咒駡出聲,他沒好氣地掐了我的腰一把,明顯還在生氣:「那個老女人對秋.張用了吐真劑,她把所有D.A的成員都說出來了,我也不知道烏姆裡奇會做什麼。」

  「不管什麼,謝謝,德拉科。」我從後面握住德拉科發涼的手,霍格沃茲的校袍非常寬大,以致於沒有人看清楚我們袖子貼著袖子在做什麼。

  我和德拉科現在的正確打開方式就是---

  新一代霍格沃茲的地下情版羅密歐與茱麗葉。

  哈利和秋.張被烏姆裡奇直接帶走,一旁的赫敏沖我和德拉科瘋狂地使眼色,她好像希望讓德拉科跟過去看看似的。最後德拉科受不了地白了一樣赫敏,把赫敏氣得鼻孔後翻失去美感。

  我們在這個夜晚都被記過,這讓那個拉著我袖子抽噎的赫夫帕夫直接哭了出來,我走過去抱住她,用一個過來人的口氣告訴她:「至少我們沒有被退學。」

  她看了一眼我,很給面子地止住了哭泣點點頭。

  因為我們是好心寬容的赫夫帕夫,世界上的壞事對於我們來說沒有最壞,只有更壞,在還沒有到更壞的地步中,赫夫帕夫都能高興起來。

  我一直覺得這是個優點。

  第二天,費爾奇又在牆面上張貼了一則指令。我們聚集過去張望,這幾乎是摧毀昔日霍格沃茲的最後一根稻草---

  「多洛莉絲.珍妮.烏姆裡奇將取代鄧布利多成為霍格沃茲校長。」

  我喃喃出聲,在說完的那一刹那大門外傳來一記悶雷的聲響,就像這個指令一樣晴空霹靂。我呆呆地看著這個滿是禁令指示的牆面,覺得瞳孔傳來一種痛楚,看著這面牆會讓我產生密集恐懼症。

  大雨即將來臨,但是我還不會「防水防濕」,這讓我很不安。

  霍格沃茲幾乎被烏姆裡奇一人掌握,她明目張膽地懲罰學生,變相地發展她惡毒的報復心理。她讓費爾奇把走廊上的畫像都拿下來,那些畫像都空無一人不知道寄居何方,這些事情都變本加厲。

  霍格沃茲變得陰暗恐懼,連赫夫帕夫休息室都沒法傻傻地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了。甚至已經有兩個赫夫帕夫搬出了霍格沃茲,她們轉學去了布斯巴頓,其中就有那個拉著我說話的赫夫帕夫,我送別了她,覺得這樣也不錯。

  至少她們不用經歷之後的那些恐怖事情。

  我最近每次看到烏姆裡奇就想對她用一個阿瓦達,雖然我不會。但是如果蓋瑞在現場,一定會撈著麻袋套上烏姆裡奇一頓胖揍。

  而且蓋瑞告訴我他明天就能到英國魔法部就職。

  當天晚上我們還沒有去吃晚飯,就被烏姆裡奇勒令直接去一間大教室集合,等我和漢娜他們到了那間教室,發現教室裡全是D.A的學生,而烏姆裡奇心安理得地坐在上方,這幾乎是明擺著的懲罰了。

  「我要求你們進行抄寫一百遍「我不能違反校規」。」

  我皺著眉頭看著那支桌上的筆,幾乎能想像得到它有什麼作用,看了看我的手背,那裡光潔白皙,但是很快就要被可怕的疤痕覆蓋。拿起筆進行抄寫的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要嚇尿了。

  但是嚇尿太不淑女了,而且我破天荒地沒那麼恐慌。

  我在羊皮紙上寫下「我不會說謊」那個句子的時候,另一隻手背上忽然有點劇烈的燒灼感,讓我很想去抓一抓,但是手背上的肉很快從肌膚深層撕裂開來,逐漸變成刻在手背上的疤痕,並且一句加著一句覆蓋上傷疤---

  「我不會說慌。」

  我是個赫夫帕夫,甚至此刻我還在慶倖自己字寫得不錯,慶倖自己曾經吃過比這個還要痛的苦,以致於我都不用咬牙忍耐就能皺皺眉頭過去。

  但是漢娜他們就不好了,我看到漢娜甚至已經哭了出來,她本來就是家境極好,但是現在卻被這樣對待。我看到漢娜哭了後就感覺鼻子酸起來了,我最好的朋友在受傷害,但是我只能無動於衷。

  走出教室後,我們看到秋.張一個人焦急地站在臺階上,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此刻非常沮喪和落魄,焦急地在那裡看著我們。但是大家都默不作聲地經過她,雖然事後大家都瞭解到並不是她告的密。

  其實這種巫師是對秋.張最大的懲罰,因為秋並沒有做錯什麼,她也受到了傷害。我理解秋的心情,這種被昔日朋友這麼冷淡地對待一定不好受,但是我沒有辦法。

  捂著手背感覺到疼痛,連吹氣都覺得有些火辣辣的,漢娜和厄尼他們明顯也遭受了一樣的待遇,我們甚至不打算去大堂吃飯,直接回宿舍休養生息。

  在快走到休息室的時候我被德拉科叫走,我們附近沒有學生,這讓他大膽地橫衝直撞起來,他的模樣就像是來找我算帳,但是他帶我進了赫夫帕夫休息室旁邊的那幅油畫裡,因為油畫裡有廚房。一進到廚房他就喊來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為我準備一些肉類食物和飲料,我才意識到自己真的餓極了。

  在此期間德拉科一直瞪著我,他俊美的臉龐好像向斯內普教授發展,甚至是向伏地魔發展……

  「把手給我!」他終於洩氣地出了聲。

  我把左手遞給他,他抬了抬眼眸迅速垂下,壓抑著憤怒說:「另一隻!」

  我歪了歪頭,緩緩伸出了另一隻手,手心朝上地給他看。而聰慧的德拉科皺著眉頭翻過了我的右手,他的動作並不如他的神色一樣焦躁不安反而很溫柔。他細細地用手指撫過我那些傷疤的邊緣,一點都沒有弄疼我,就好像只是在認真的地觀摩我的手背一樣,連讓我裝可憐的機會都沒有。

  我忍不住縮了縮手:「我要吃飯了,德拉科。」

  他這才反應過來地抬起頭,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就好像壓抑著什麼又無從宣洩:「等一下。」

  德拉科像想到什麼似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瓶類似魔藥的東西,倒出來抹在我的手背上,他為我手背上藥的樣子好像是在保養他的頭髮。不過我感覺到手背上的灼傷感好了很多

  「這是什麼藥水,真舒服。」我拿過那個魔藥瓶細細看了起來。

  「莫特拉鼠汁。」德拉科一字一句地回答我,他聽起來像是在生氣。

  「你真厲害,哪來的藥水?」我笑眯眯地對著德拉科問道。

  「呵。」德拉科冷冷地笑起來:「從院長那裡偷的。」

  我吞咽下一口唾沫,覺得德拉科的形象從未如此偉大。可是德拉科的表情真是有點恐怖,於是我討好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德拉科,你在生氣嗎?」

  面對我的花式撩撥,德拉科義無反顧地走在冷淡的路上,他只是一本正經地給我上那個蠻有效的藥水,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臉上也有疤痕以致於德拉科覺得我醜所以想分手了。

  「我確實很惱火,伊芙。」德拉科擦完最後一道字跡疤痕後對我說,「我討厭哈利他們做事情不顧後果,也討厭烏姆裡奇那個怪誕的女人,我還討厭我自己!因為我……」

  我眨了眨眼睛不說話,在我印象中德拉科難得這麼正經地和我聊天,讓我認識到他還是一個精明務實做事周到的斯萊哲林。

  德拉科停頓下來摸了摸我的腦袋,他用一種忍無可忍的語氣鄙夷我:「你從一年級開始就沒消停過,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一個赫夫帕夫。」

  我只能撇了撇嘴不說話,可憐巴巴地看著德拉科。

  此時桌子上已經全部是好吃的,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喜歡吃的肉類,我的目光瞬間集中在那個大雞腿上,正想伸出手去卻被德拉科給制止了。

  他瞥了瞥我剛剛上過藥的手,先我一步幫我用刀叉取下了那塊雞腿,然後送到了我的嘴邊。這種感覺就像是爸爸在喂閨女吃飯,但是我確實吃得津津有味,因為德拉科太過貼心,我只要目光所及他就會知道我想吃什麼。

  真不愧是善於觀察精於算計的斯萊哲林,這在某些程度上真是一種優點。

  就在我叼著一塊水果片嚼吧的時候,德拉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優雅的氣質淋漓盡致地展露出來。

  「也許我該回去了?」我看著自己快五個月大的小肚腩試探性地開口。

  「我送你。」德拉科起身,順手拉過我的手看了看消退得差不多的傷疤。

  走出廚房的油畫後,地下一層的走廊上寂靜無人。最近德拉科一直避免和我在眾人面前接觸,這樣無人的場合倒是讓他放鬆了些許。

  我們一起走到了赫夫帕夫公共休息室門口,德拉科還處於生悶氣狀態,這讓我根本拿這孩子沒辦法。

  「別生氣了,德拉科。」我看了看面前這個裝作一本正經的壞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

  「沒有。」他低聲咒駡了一句,頭迅速瞥向另一邊,好像我這樣就猜不到他臉紅一樣。

  「我下次一定保護好自己。」

  「還有下次?!」他不可置信地回過頭等著我,灰藍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愈發美輪美奐,甚至連光線打下的陰影都顯得德拉科的臉龐俊美如神祗。

  這樣的顏值和感覺讓我升起了一種衝動---

  衝動之所以成為衝動,是因為它會讓人的動作先於反應。

  我微微眯眼把手掛在德拉科的脖子上,踮起腳尖,在月光籠罩下貼近了他。

  
第74章 C74

  很多事情還在繼續,劇情就像沖出柵欄的野豬一樣沉重又飛速。

  D.A的解散讓我們一下子無所事事,哈利的情緒總是很不好,但是我們也無力去制止什麼事情的發生,就像我們無法制止烏姆裡奇的變態一樣,更別提制止伏地魔對魔法界的割據。但是這不妨礙我們友誼的發展,赫敏在某一次下課後把我們邀請進禁林,不過這有點讓我們恐懼,因為禁林總是神神秘秘的而且充滿危機。

  「為什麼要來禁林?」漢娜忍不住問道。

  「有一個朋友,他在禁林。」赫敏歡快地告訴我們,這讓我們三個赫夫帕夫覺得腳底板發涼滲得慌。

  「一個在禁林的朋友?」我不解地問道,「我都要懷疑你們是不是被人用複方湯劑假扮的了。」

  羅恩撲哧笑出了聲,他的個子已經很高,此刻他略微嘲諷地告訴我:「如果有人用複方湯劑來騙你,那只能是瑪律福了。」

  我示威性地對他揮了揮魔杖。

  步入禁林深處後,赫敏帶我們來到了一株大樹前面,我們有點奇怪和害怕地四處張望,厄尼忍不住說:「赫敏,你的朋友不會是大樹吧?」

  就在厄尼和赫敏開玩笑的同時,我感覺腳下的陸地在震動,等再反應過來時,我們被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抬起頭看到了一個比我們大上好多的巨人,所以我們三個赫夫帕夫集體的反應就是---

  「啊啊啊!」

  而格蘭芬多三人組集體的反應是---

  懵了。

  所以赫夫帕夫和格蘭芬多式兩種概念,最後我們在赫敏的勸慰下還是忍住逃跑的衝動了。我抬起頭來仔細端詳這個巨人,發現這個巨人渾身髒兮兮的,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呆蠢,最可怕的是他的鼻孔,大的好像可以塞進一個人。

  「這是格洛普,海格的弟弟。」赫敏向我們介紹著這個巨人,這個巨人很喜歡赫敏的樣子非常聽話。

  「為什麼海格的弟弟比他還要強壯?」厄尼問出了我們心中的問題。

  「因為格洛普和海格同母異父。」赫敏撥了撥手上的自行車鈴,我們看到格洛普咧開了嘴笑起來。

  雖然我真的很奇怪巨人和人類是經過怎樣神奇的運動才能生下海格那樣的半巨人。

  格洛普看向我們三個,然後他的眼珠子在我的頭髮上盯了許久,終於伸出手來,我就看著那麼大的手向我伸過來,伸過來,伸過來……漢娜他們早就反應快速地溜到了一旁,只有我的頭髮被揪住,脫離了地面。我現在的形象一定非常不完美,真是心碎了!

  「赫敏,救我,救我!」我驚慌失措地喊道,感覺頭髮都快被扯斷,頭皮都被拉扯著往上,於是我兩隻腳亂撲騰起來。

  「格洛普,放下她!」赫敏著急地沖格洛普喊起來,「放下!」

  「嘿,快放下伊芙!」漢娜小妞已經顫顫巍巍地掏出了魔杖。

  那個巨人總算把我放回了地上,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而我一接觸地面就直接抱住頭逃到了遠處,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頭髮顏色太美是種錯誤!而且我今晚一定要洗頭髮!

  他卻傻傻地看著我笑出聲,用非常不清楚的咬字說唱著什麼,一邊拿他那雙髒兮兮的手抹了抹眼睛:「咦麗… ..薩白。」

  我壓根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最後只能無奈地走掉,我今天認識了一個十足的傻大個,我懷疑我們下一次再來,他就不認識我們了。

  當然,我得用頭巾包住頭髮。

  五年級的未來職業談話就好像是某個小插曲,對於我這種沒有追求的人來說,未來的職業就是每天吃喝拉撒睡,然後月底的時候去對角巷收房租混日子。

  漢娜和厄尼對我表示不屑。

  然而我和漢娜在某一天的早上終於邁過了斯內普教授的底線,我們兩個小獾終於成功在上課後幾秒鐘被成功抓包。

  斯內普教授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心滿意足的惡趣味笑容:「赫夫帕夫因為魯斯小姐和艾博小姐的遲到,扣10分。並且今晚來我辦公室義務勞動。」

  我和漢娜面面相覷,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回到了座位上,這一節魔藥課斯內普教授心情尤其好,就好像大仇得報的感覺。

  「伊芙,如果你今天早上不花那麼長時間來編頭髮,我們就不會遲到了!」漢娜惡劣地沖我抱怨起來。

  「如果你不是一直說辮子不好看,我也不用給你編了三個花樣才過關,漢娜!」我氣衝衝地回到,簡直無法想像今晚我的悲慘人生。

  以導致我這個白天過得有點焦灼,到了晚上我和漢娜幾乎想跪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門前乞求梅林的寬恕。

  「漢娜,我總覺得斯內普教授已經忍我們很久了。」

  「我也這樣覺得。」

  我幾乎是拉著漢娜嘶吼起來:「確定要進去嗎?」

  然後斯內普教授辦公室的大門驟然打開,我們被斯內普教授按住腦袋抓了進去,他用處理死去的巨怪屍體那樣粗魯的方式對待我精心呵護的頭髮。

  此時辦公室裡已經有了另一個人,是最近看起來不太對勁的哈利,他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渾身是汗,看上去心緒不寧有點意外看到我們。我對哈利勉強笑了笑,看得出來他也許是在進行大腦封閉術的教學。

  「你們去材料室裡處理泡泡莖的濃汁。」斯內普教授冷著臉命令我們,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教授的辦公室門口像豪豬一樣大叫,魯斯小姐。」

  我瞪大眼睛恐慌地拉著漢娜溜進了一旁的材料室,此刻的斯內普教授還是離得越遠越好。至少他沒有喪心病狂到要求我們處理豪豬的睾/丸。

  我和漢娜大約處理到二十份濃汁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響,我和漢娜擠壓濃汁的動作都不由一頓。

  「那是我的隱私,教授!」哈利暴躁地吼叫出聲,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壓抑著極大的痛楚。

  「對我來說不算是,波特先生。」斯內普教授的聲音一如既往冷淡,幾乎能想像到他是用如何面癱的表情來配合著說出這一句話。

  但是我和漢娜在對視之後都長大了嘴巴,因為這個對話總能讓我們赫夫帕夫浮想聯翩,比如身處英國這個腐國當地的某些不健康段子。

  「如果你不努力,你根本抵禦不了那個人。」斯內普教授冷冷地出聲:「任何記憶都可以成為他傷害你的武器。」

  我們隔著一個房間都能聽到哈利在不停地喘氣,而漢娜的手甚至抖動起來,我相信她已經明白斯內普教授說的那個人是誰。赫夫帕夫是比較愚鈍,但是絕對不傻。

  「你就像你的父親那樣懶惰,自負!」斯內普教授狠狠地抨擊起來。

  「不許說我父親的壞話!」哈利嘶吼起來,我們幾乎感覺到了一場爭執即將爆發,要知道哈利最近的情緒真的非常不好。

  「你父親還軟弱!」斯內普教授壓低聲音叫到。

  「我父親不軟弱!」

  「證明給我看,控制你的情緒,克制你的心靈!」

  片刻之後哈利受不了地喊道:「停下來!」

  「我已經練習太久了,教授。」哈利好像在慌張地走路:「我需要休息!」

  「他從來不休息!」斯內普教授好像也受不了一樣地喊道,雖然他的聲音常年沒有任何起伏。「你成天抱怨這些那些然而生活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而你的父親也經常炮製不公!」

  哈利這回幾乎就是咒駡出聲:「我父親沒有!」

  這個吼叫幾乎讓整個房間抖三抖,漢娜已經忍不住地探出腦袋:「我覺得我們得去看看。」

  你以為這是菜市場看熱鬧嗎,信不信一旦去看看斯內普教授就會讓我們處理豪豬的睾/丸!

  然而我拉不住漢娜,她幾乎是在那一刻直接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來到門邊,而我覺得眼皮跳得慌。

  我想到原著裡哈利是在某個冥想盆裡探知到了斯內普教授最厭惡的記憶,我覺得這簡直是被扒光了一樣難受,更別提本身就有極其高傲和自尊本質的斯內普教授。如果我被哈利探知到以前吃垃圾或者被打成豬頭的場面,那我真的會把哈利殺了的---

  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了。

  「你父親就是頭豬!」

  當漢娜推開門的時候,我想去拉住她,但是最後還是和她一起來到隔間。此時這對師生之間的爭執比我們想像中可怕得多,斯內普教授正拉扯著哈利將他甩向一邊,這愈發顯得哈利脆弱無助,而漢娜幾乎是聖母瑪利亞爆發,她沖著哈利走去。

  「攝魂取念!」

  哈利在教授沖他發動魔咒的時候舉起了魔杖,而那束從哈利魔杖穿透而出,不偏不倚地觸碰上了正向哈利跑去的漢娜。

  「不!」我尖叫出聲,向漢娜伸出手。

  要知道如果漢娜有絲毫閃失,我絕對會因為扯著哈利把他撞得腦漿四溢連他爹都不認識的!

  所以在我向漢娜伸出手的瞬間,我也絲毫沒有注意到斯內普教授的那道攝魂取念正朝著我的腦顱穿透而來。我在某一個瞬間覺得自己原本就不夠的智商遭遇到重創,此生所有的記憶都像被重新排序了一下---

  我看到重生後和蓋瑞的偷雞摸狗;被員警關進監獄裡毒打甚至侮辱;無奈吃不飽飯去乞討去搶去吃垃圾;被魯斯收養;面對陰冷的攝魂怪;德拉科和我的親吻;魯斯的生病,尼古拉斯.勒梅……

  就好比我的記憶是電腦的桌面,而有人不斷地點擊刷新一樣,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根攪屎棍把腦顱劈開拼命攪動你的腦漿,而我沒有任何力氣去反駁阻止.我唯一能感覺安慰的是,我最不想被窺視到的記憶沒有被刷新過,比如《哈利.波特》的劇情。

  最後我回復過意識感覺渾身冷汗直接虛脫到癱倒在地面,如果我剛才能失去所有形象翻白眼的話,估計此生的形象都被我敗壞光了。

  在脫力到昏倒的那一刻前,我希望明天霍格沃茲的頭條不是---

  「兩名多管閒事的赫夫帕夫死於斯萊哲林院長辦公室,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毀滅?」

  
第75章 C75

  據說我和漢娜是被斯內普教授抱回赫夫帕夫公共休息室的。

  我其實想知道是哪種抱,公主抱?

  後來那個告訴我們昨晚事情的赫夫帕夫埋頭苦想了一會,她斬釘截鐵地換了個詞語,拎!

  好的,我果然公主病又犯了……

  而一堆赫夫帕夫的學生都以為我們在斯內普魔頭的辦公室遭遇了一切可悲和可怕的對待,以致於我們兩個如此善良可愛的學生被嚇暈了。

  如果說拉文克勞最出名的是聰明才智;斯萊哲林最出名的是腰纏萬貫;格蘭芬多最出名的是哈利.波特,那麼赫夫帕夫學院最出名的就是腦洞了。

  我們學院腦洞好大,其中有一個版本據說是斯內普教授因為追求我未成功因愛生恨把我和漢娜用鑽心剜骨折磨了一宿---

  編出這個版本的赫夫帕夫你出來我們好好聊聊具體劇情內容,我覺得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叉掉)慘澹。

  我和漢娜在第二天沒能成功清醒過來,以致於我們錯過了早餐。我醒過來後發現德拉科送給我的雙面鏡快要震碎了,這讓我渾渾噩噩地拿過了鏡子,甚至都沒有注意自己儀態是否端正,衣著是否得體,頭髮是否柔順,眼角裡面是否有不明物體……

  「伊芙!」德拉科英俊的面孔出現在鏡子裡,他忽然錯愕地睜大了眼睛,「你剛剛睡醒?」

  我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算了,你先去洗漱吧。」他默默扶了扶額頭:「我在赫夫帕夫休息室門口的那個轉角等你。」

  「嗯。」我感覺自己的大腦一團漿糊,點了點頭後把雙面鏡擱在床頭櫃上,繼續縮進溫暖的被窩裡面睡覺。大約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我忽然睜大眼睛,反應過來我剛剛做了什麼---

  素顏的我急匆匆跑進洗漱間的我果然發現自己的眼角有些不明物體,而且頭髮亂得好比雞窩。

  這種模樣被男朋友看到真的是要直播分手了,但是德拉科時真愛也許不會。

  吧?!

  「你怎麼才出來?」德拉科看上去像很著急,他在我走進那個轉角的時候直接一把拉過了我,然後不安地上上下下掃視了我一圈,最後籲了一口氣。

  「我剛剛又睡了一會。」我只能實話實說道,「怎麼了,德拉科?」

  「聽你們學院的人說,你和漢娜昨晚暈過去了?」德拉科微微挑眉有些欠扁,顯得他看上去像個英俊的壞小子。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他。德拉科聽完後好像看著巨怪一樣地看著我,他蒼白的臉龐一下子充斥了無可奈何,手舉上舉下一直在考慮要不要給我一個栗子。

  「你上次和我保證過下次不會這樣的!」德拉科捏著我的下巴,灰藍色的眼眸略帶威脅性地看著我,這讓我覺得他現在威脅人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對,我保證下次不會這樣了。」我抿起嘴角,討好地笑著。

  「這麼說來還有下次?」他淡淡地注視著我,這個氣質高雅的少年此刻平靜地如同冰雕,一種非常具有威脅性的感覺從他身上傳來。

  我心虛地挪開了目光,卻被德拉科一把抓過下巴強迫和他進行對視,男女之間距離過近是會產生一些小小的變化的。德拉科皺了皺眉頭,把我拉到一旁更深處的角落裡,此時四周根本沒有學生經過,於是他光明正大地把我壓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我略略慌張地瞪大眼睛,急忙推遠了德拉科:「烏姆裡奇有規定男女生不得接觸距離近於……」

  德拉科直接打斷了我的話:「管她呢。」

  他捏著我的下巴欺壓而來,肆意地抓捕我的氣息和喘息的管道,在我的口腔之中任性妄為,這種滋味好像我什麼都不用動,他就能主導我的一切一樣。我們明目張膽地違反了烏姆裡奇的規定,甚至其中一個違規者還是她最信任的審判班成員。

  最近我和德拉科成功晉級為地下情,地下情之所以被稱為地下情,因為這種戀情無論身處何時何地只要我們站到一起做些什麼就算得上是偷雞摸狗---

  不過也尤為刺激就對了。

  德拉科忽然遠離了我的嘴唇,他有點疑惑地問:「你早上用了茉莉花茶?」

  我忽然額頭浮過三道黑線,因為那是我早上剛剛使用過麻瓜的茉莉花味牙膏,有點羞怒的我重重壓開了德拉科,略微臉紅地反駁他:「不要你管,德拉科。」

  我叉著腰重重瞪了一眼德拉科:「不喜歡就別親了。」

  話一說完我就感覺自己臉紅了,因為這種話聽起來就像是一種傲嬌而沒臉沒皮的邀請。

  德拉科果然憋著笑又把我摟進了懷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地又繼續剛剛的事情,但是他微微發顫的身體暴露了他內心其實憋笑憋得很痛苦的事實。

  哼!

  那件事情後,哈利特意找到了我和漢娜來道歉,這種事情讓我誠惶誠恐。對於我和漢娜來說,接受別人的道歉總覺得像是自己受之有愧。

  「不過,哈利。」我還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你不要討厭斯內普教授,雖然斯內普教授看起來很凶很壞很神奇,但是他一定不會傷害你的。」

  哈利忽然瞪大了眼睛。

  但是我還是堅持對哈利喋喋不休起來:「你覺得你很累,其實斯內普教授也很累,畢竟一個巫師一直舉著魔杖施放魔咒一定會手臂僵麻,身體發虛的。」

  此時的哈利已經長大嘴巴望著我,他的眼鏡好像要掉下來一樣。不過我發現他的目光有些沒有焦距,更有點像是在看著我的後面,好奇心旺盛而且不怕死的我回過了頭---

  「首先我要謝謝魯斯小姐對我身體虛弱和手臂發麻的關心。」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好像陰冷的毒蛇圍繞著我的脖頸盤旋,我感覺脖子發涼。

  「另外,我身體很好。」他的大鼻子就在我的眼眸上方,我差點以為可以看到他的鼻毛,不過他重重地哼了一聲。

  「我建議你去學校的紀念杯陳列室裡看看。」隨後扯著他無風自動的黑袍絕塵而去。

  「剛剛斯內普教授扣我們分了嗎?」片刻後,漢娜弱弱地問道,她已經被斯內普教授的扣分手段嚇怕了,因為身為級長被扣分是一件很嚴重丟臉的事情。

  「我想也許沒有。」哈利略緩神色,默默推了推剛剛要掉下來的眼鏡。

  為什麼他們沒有關注重點,重點是我好像成功進入斯內普教授的黑名單了呀!呀!呀!!!

  就沒有任何掌聲嗎。

  然後我真的按照斯內普教授所說的去紀念杯陳列室裡逛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東西,這讓我摸不著頭腦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瞎了眼的我絲毫沒有看到不遠處的某個榮譽學術勳章下貼著的照片,一個優雅有禮的中年男士舉著手中的酒杯在對鏡頭點頭示意,彼時他還沒有滿頭白髮,反而像個壯年男士一樣有活力。而他身旁站著一個穿著赫夫帕夫校袍,偶爾還會露出一些羞澀微笑的女學生---

  照片下有兩個燙金的名字,一個是亞伯特.塞爾溫,另一個是伊莉莎白.史密斯。

  O.W.Ls的考試即將進行,但是我總感覺我要老馬失蹄,最近的複習暗無天日,我甚至很想賄賂考官來達成及格的目的。

  「我不想看書了!」我在圖書館裡低聲吼叫著,把面前的書重重合上。

  厄尼壞笑著碰了碰我:「那我幫你把書燒了?」

  而漢娜停下了摘記的鵝毛筆,拿過一旁厄尼的筆記本:「那你先看厄尼的筆記,乖。」

  厄尼瞬間挺直了腰板:「為什麼是我的筆記本?!」

  漢娜平靜地看了一眼厄尼:「趕緊複習。」

  厄尼:「……」

  我忽然湊過去賊兮兮地問:「考試的時候你們能給我答案嗎?」

  厄尼冷冷一笑,把我的頭按到他的筆記本上:「別想太多,趕緊複習!」

  我:「……」

  而第五屆O.W.Ls要開始的前一天,我甚至還沒有消化完所有的知識點,這讓我覺得也許要變成漢娜他們的學妹了。在試卷發到手上的時候我尤其這樣認為---

  我學了5年的書本,這些題目好像都認識我,但是我不認識它們,真可惜。

  但是我還是盡力去完成了這些試卷,希望這些試卷看在我顏值的份上能給我點面子,讓批改卷子的教授們瞎了眼。

  說的就是烏姆裡奇。

  在考試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教室外面忽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而且愈發沉重,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逼近霍格沃茲一樣,到後來全體的學生都停下了手中的鵝毛筆轉而去注視門口,臺上趾高氣揚的烏姆裡奇終於按耐不住。

  她用粗壯的小短腿踱著步子走向大門,醜陋的臉龐上也浮現出了類似於恐慌的神色。她打開了大門,而我們順勢看到門口空無一人,連原先的聲音也消散的無影無蹤仿佛剛剛只是幻覺。

  然而很快有一道閃光的東西從門口沖進來,這道光芒鑽進了教室綻裂開來,形成了星星點點的光芒,燃放成美麗的煙花照亮我們的眼眸和心靈。

  我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些激動的,又壯烈的事情。就在我們雙眼放光地注視著大門口的時候,看到韋斯萊雙胞胎兄弟騎著飛天掃帚飛進了我們的教室,他們把所有複習資料發散在教室裡,無數紙張就好似飛絮一樣飄揚下來,教室裡綻放出美麗的煙火,就好比我們久違的快活內心一樣---

  「哦,教授,你好啊!」

  我想這是本世紀霍格沃茲最偉大的違規舉動,但是他們無疑贏得了我們的歡呼和呐喊,我開心的是至少他們發放下的是某道題目的答案!

  韋斯萊兄弟騎著飛天掃帚就好像是真正的勇士。他們施放了神奇的煙花向烏姆裡奇揚去,烏姆裡奇來不及逃竄直接在教室門口被炸得滿身狼藉。甚至外面密密麻麻的法令牆也被炸個粉碎,這就好比是把烏姆裡奇的尊嚴和身體踩在腳下踐踏,也宣告著烏姆裡奇的統治就此會被推翻---

  這確實是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畢竟烏姆裡奇可煩了,什麼鬼!

  我忽然意識到什麼是格蘭芬多,他們的勇氣值得敬佩,他們的事蹟能鼓舞人心,他們做事情正義而歡快。

  我們跟著韋斯萊兄弟一起沖出教室跑到室外,他們在我們頭上放起了好多繽紛美麗的煙花,我們幾乎癡迷於這種暫時的歡快感覺,這把我們從最近的緊張和恐慌狀態中解放出來,相當於一種梅林的救贖。

  全校師生都彙聚在室外欣賞這一場煙火盛會,我覺得我都快要哭出來了,因為太多情緒的釋放,因為我甚至沒有考試,因為韋斯萊兄弟也許會被退學。

  然而我注意到了人群中忽然疾馳而去的哈利他們,他們看起來就像是特別突兀的行者,我覺得周圍好像靜止了一樣。因為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及待會會發生什麼---

  小天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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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C76

  我微微長大嘴巴喘息起來,像被人推進水裡的旱鴨子。

  我沒法正常呼吸,就連心臟也好像被擠壓了一樣。因為我如果要去挽救小天狼星,很有可能會直面伏地魔;而我如果不就拯救小天狼星,這會讓我終身懊悔。

  那一瞬間我想到了許多,雖然我和小天狼星接觸不多,但是僅有的幾次能讓我感受到這個男人對我的善意,還有他對哈利而言象徵著父親一樣的身份。

  我難道不害怕嗎?

  當然怕,但是不去會後悔。

  直到哈利他們的身影在轉角處消失,我終於提起步伐離開了這片歡呼雀躍的地方,我沒有找漢娜和厄尼。而是直接沖到了宿舍,從衣櫥裡找到了上次沒還給哈利的隱身衣。

  在跑到大堂的時候,我發現斯萊哲林審判班的學生正拉著盧娜他們走向烏姆裡奇的辦公室,我有點恐慌地縮到牆角,懷裡甚至還抱著哈利的隱身衣。再偷偷摸摸跟著那群審判班的學生來到烏姆裡奇辦公室不遠處後,我才後知後覺地把隱身衣披上。

  這下我在門口探出腦袋,此時辦公室裡有點危機重重。以斯萊哲林巴多克為首的學生們著用魔杖挾持著赫敏他們,而烏姆裡奇正與哈利對峙著,這個老妖婆看上去狼狽不堪卻掩飾不了她惡毒的本質---

  「你們要去找鄧布利多,是不是?」

  「不。」哈利回答道。

  但是烏姆裡奇直接刁鑽地賞了哈利一個巴掌,她細小的眼睛睜得老大:「撒謊!」

  我差點驚呼出來,這時我忽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等我詫異地回頭後也看到了好像在注視著我這個方向的斯內普教授。我捂住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唯恐斯內普教授忽然掀開隱身衣把我揪出來。

  但是他只是裝作不經意地撇開了眼睛:「你找我,烏姆裡奇教授?」

  「斯內普,是的。」烏姆裡奇就像一隻柯基看到火腿那樣抬起了頭:「該讓他們說實話了,無論他們願不願意!你把吐真劑帶來了嗎?」

  「很遺憾你審訊學生時全用完了。」斯內普教授冷冷地注視著烏姆裡奇,他的眸中閃過不屑:「最後一份是用在張小姐身上。」

  斯內普教授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室內D.A成員都鄙夷地看向了烏姆裡奇,因為她居然如此卑鄙。

  在斯內普教授準備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哈利大聲叫住了他:「大腳板在他們手上!大腳板被抓去他藏身的地方了。」

  「什麼是大腳板?!他在說什麼,斯內普?」烏姆裡奇不解地看向斯內普教授,她看起來醜陋到想讓人打她一頓。

  斯內普教授緩緩轉過身,他瞪大眼睛,挑了挑眉:「我不知道。」

  隨後他像一陣風一樣地離開了這個辦公室,我覺得此刻手腳冰涼,但是還是跟著斯內普教授跑了出去,在二樓的樓梯口追上了他---

  「教授!」

  「魯斯小姐,你應該回赫夫帕夫。」這個教授冷冰冰地對我說。

  我慌忙地開口:「您會幫助哈利他們的,是嗎?」

  斯內普忽然眯起了眼睛,他緩緩俯下身子瞪住我,就像一條蟒蛇那樣:「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幫波特他們,一群屢教不改的學生?!」

  我張了張嘴,心臟在一瞬間其實跳得很劇烈,不過我還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因為您是霍格沃茲的教授,而且……」

  「而且?」

  我的聲音越來越低,到後來直接沒話講覺得自己簡直多餘到爆,雖然斯內普教授沒有在烏姆裡奇面前揭穿我,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對一個不老實的學生寬容。我摟緊懷裡的隱身衣,覺得自己有點自掘墳墓。我在這個蛇院的院長面前老是像小偷一樣小心翼翼。

  斯內普教授微微勾起嘴角,他挺直身體俯視著我,最後只留給了我一聲冷哼漸漸遠去。

  其實我真的覺得斯內普教授是世界上最難搞的男性,沒有第二!

  等我再回到烏姆裡奇的辦公室後,巴多克他們正捂著肚子奪門而出,我鑽進辦公室後馬上脫下了隱身衣。

  「伊芙!」羅恩有點吃驚地看著我:「為什麼你在這裡?」

  我停頓了一下,還是退縮起來,畢竟這種救人的戲碼有點不適合我。於是我扯下了發帶想交給羅恩,剛剛想囑咐他一些事情的時候,他卻直接打斷了我。

  「沒關係,正好我們一起……」羅恩揚了揚眉把愣住的我往外拉,他特別熱心腸地告訴了我剛剛的事情,一副患難與共的模樣。

  「那你們至少先去小天狼星家裡看看,用飛路網。」我嘗試解釋。

  「但是飛路網被魔法部監視了,唯一一個沒有被監視的剛剛被烏姆裡奇毀掉。」羅恩有點鬱悶地指著不遠處的壁爐。

  「快跟上來!」他有點著急地跑了出去,身後跟著盧娜他們:「伊芙,我們必須馬上找到哈利,也許到時候還會面對那個伏地魔!」

  「其實你可以直接對準伏地魔來一個阿瓦達,這樣子一切都結束了!」我安靜了許久,忽然對羅恩露出美好的笑靨。

  「你開玩笑的吧?」羅恩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

  「是你先開玩笑的。」我這樣告訴他。

  羅恩這個熊孩子壓根沒有好好聽我講話……

  這幾乎是把我逼上了絕路,於是我硬著頭皮和羅恩他們一起向校外奔去。

  事後想起來真是打腫臉充胖子。

  「赫敏帶烏姆裡奇去哪裡了?」納威一邊跑疑惑地詢問道。

  「我猜是禁林。」羅恩難得真相了一把,他嘴角抿起一抹散發勝利的微笑。

  而我心有餘悸地捂住了我的頭髮。

  我們最後在石橋上和哈利他們碰頭,赫敏大聲呼喚出聲---

  「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羅恩沖赫敏招了招手,他現在的表情嘚瑟而欠揍:「嘔吐糖果,巴多克他們搶走了,一點都不好玩。」

  「你太聰明了,羅恩!」赫敏難得誇獎了羅恩,她明快的雙眼此刻只注視著他,著讓羅恩一下子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天才!」納威同樣讚揚羅恩,我懷疑羅恩有點飄飄然:「所以,我們怎麼去倫敦?」

  納威的這句話卻使哈利沉默了下來,哈利的表情一下子充滿了悶騷和沉重:「我不是不感謝大家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已經給大家惹了太多麻煩了……」

  「鄧布利多軍團不是徒有虛名吧,還是你覺得我們沒用?」納威忽然出聲道,我驚詫地看了一眼這個平時魔咒和我不相上下差到狗血淋頭的男生,此刻他的勇氣超乎每個人。

  「是的,哈利,好歹我們能幫上一點忙。」我緩緩開口,這句話不知道花費我多大的力氣。

  「這次不用你一個人去做了,哈利。」羅恩沖哈利露出兄弟一樣的笑。

  哈利回頭靜默了許久,他的目光漸漸堅定,我覺得現在這種時候,無論說些什麼都改變不了哈利想去魔法部的決心了:「所以我們怎麼去倫敦?」

  我身旁的盧娜忽然開口笑了出來,她的聲音還是一樣地空靈神秘:「當然是飛過去了。」

  我在和大家一起騎上那種根本看不到的夜騏後,覺得自己有點慌張地飛了起來。因為我往身下看去壓根沒看到任何載動我的物質,只能看到無數的山水從腳下掠過,這讓我有點害怕地顫抖起來!

  「我覺得你不該來,伊芙。」納威有點尷尬地沖我說,雖然他也害怕地抱著什麼東西。

  「但我還是來了。」我勉強笑了笑:「其實我覺得你現在挺好玩的,像在高空中擺奇怪的姿勢。」

  飛行的愉悅使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我覺得自己都踏上賊船了,不妨一黑到底。

  夜騏的飛行速度非常快,我們很快降落到地面。我們跟著哈利用客用通道前往了魔法部,他們極快地奔跑穿過魔法部的大廳,借助電梯來到了「神秘事務司」。

  在一個冷淡女聲的介紹中,我們在「神秘事務司」那一層走出去。而我幾乎是在走進這個地方的一瞬間,披上了那個隱身衣,一旁的哈利他們甚至驚呆了。

  「伊芙,你帶了隱身衣?」赫敏有點無可奈何地開口。

  而我只能默默露出腦袋,頗為尷尬地看著哈利,因為我有點雀占鳩巢來著。

  「記得跟緊我們,伊芙。」哈利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沖我點了點頭。他們很快就諒解了我,因為我是一名赫夫帕夫,很多事情都能從學院上去找到正確的解釋。

  我們走進了這個長長的黑色通道,這裡的一切真的是非常神秘而黑暗,好像在走廊的盡頭就是為人所不知的地獄一樣,這裡透著冰冷幽森的光。

  「就是這裡了。」我們跟隨哈利走進了一扇藍色的門,裡面有數以萬計的預言球,每一個預言球裡都浮現有乳白色的神秘氣體,這個幾乎寂靜的房間裡只有我們的腳步聲,哈利用魔杖施放了「螢光閃爍」來照明。

  赫敏他們都掏出了魔杖嚴陣以待,而我默默裹緊了隱身衣。因為我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就算捏著魔杖也沒准施咒失敗。

  我們有點慌亂和無措地看著這些預言球,身後的一堵牆自動挪開。現在我們四周都是預言球,從中找取一個都顯得那麼困難。

  「他應該在這裡。」哈利斷定地說道。

  「哈利!」一旁的納威忽然怔怔地出聲:「這上面有你的名字。」

  哈利緩緩走過去,他的胸膛還在起伏,最終還是拿起了那個他名字上的水晶球。那個水晶球忽然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其中乳白色的氣旋開始轉動,好像在對哈利述說什麼一樣,但是我們對於內容根本無從得知。

  在黑暗中,我覺得這一處的光亮就像是活靶子吸引著獵物的攻擊,我感覺聽到了一些聲音,果然赫敏他們也注意到了,我們都向著那個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內心的恐慌絕對大於表面。

  「哈利!」赫敏不安地對他呼喊起來。

  哈利站到我們前面用魔杖指著那個方向:「小天狼星在哪兒?」

  這個時候,那個腳步聲的主人已經漸漸走進我們視線能及的範圍內,我們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大袍子和詭異面具的人走進這裡---

  「你真的應該學會,去區別夢境。」

  「和現實。」我看到那個人攜帶的華麗蛇頭手杖,他從手杖中拔出一根通體漆黑的魔杖,非常神奇地撩開了那個詭異的面具。

  浮現在我們面前的是那個擁有鉑金色長髮和完美儀態的男子,盧修斯.瑪律福。我的心臟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直接沉墜而下,這就好像宣告給哈利他們德拉科身份的特殊性。

  「你只能看到黑魔頭想讓你看到的東西,把預言球交出來!」盧修斯對哈利伸出了手,灰藍色的眼眸就好像能穿射冰刺,就像斷定哈利無路可逃一樣。

  「你敢動我們,我就砸碎它。」哈利捏緊了手中的預言球,幾乎蒼白著臉說道。

  這時黑暗的走廊中又傳來了一個接近癲狂的笑聲,來自一個女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貝拉特裡斯.萊斯特蘭奇,此後我一直知道她是一個瘋狂的女人,連她的美麗都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味道,她是瘋狂而易碎的東西。

  「他還挺機靈的。」她這樣嘲笑哈利:「漂亮可愛的娃娃,波特!」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納威忽然顫抖著將魔杖對準了她:「我可以為父母報仇了!」

  盧修斯伸出雙手示意雙方平靜:「讓我們大家平靜下來,我們只想要那個預言球。」

  「為什麼伏地魔要我自己來拿這個東西?」哈利用魔杖指著盧修斯。

  「只有應時而生的人才能找到預言球。」盧修斯制止一旁貝拉的躁動,「你實在太幸運了。」

  而盧修斯還在循循善誘哈利,希望哈利把那個預言球交給他。此時我們不安地四處張望,附近的通道都有同樣黑袍面具打扮的人堵住,我屛住呼吸,無比害怕我的決定會使自己命喪於此。

  如果我在此時此刻死去,那麼我甚至見不到魯斯和蓋瑞,漢娜他們一定會著急,而德拉科也一定會生氣我不告而別,那個小心眼的少年,一定又會不原諒我的---

  想到這裡我忽然彎起了嘴角,覺得至少自己得留著一口氣去見他們。

  
第77章 C77

  「攻擊!」

  在哈利的一聲令下後,赫敏他們都朝著四周發射出了攻擊魔咒,這使我們終於能有一條突出重圍的通道,我們向那邊湧去,我在奔跑中捏緊了魔杖。

  此時我們都只能直面這些可怕的東西,這不比在有求必應屋的練習,這是真刀實槍。在前面忽然又出現了盧修斯,他朝著領頭的哈利伸出手索要預言球,這使我們直接東奔西跑起來,現實要求我們不能再步伐一致,我們將面臨孤軍奮戰!

  我覺得慶倖自己披著隱形衣就像是無形地開掛。

  和我一道的納威遇見了一個食死徒,他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對那個食死徒使用了「統統石化」,而且成功把那個食死徒石化了。

  「幹得好,納威。」盧娜上前拉走納威。

  「如果漢娜知道了,她一定會崇拜你的,納威。」我聳了聳肩說道。

  然而納威只是無措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但是他沒能發現我:「伊芙?」

  「是的。」

  「那你一定要記得告訴漢娜啊!」納威帶著嘴角粉嫩嫩的笑意說道。

  相比於蠢萌蠢萌的納威,我覺得我家德拉科在戀愛中還是屬於正常範疇的。

  吧?

  我在隱身衣的隱蔽下用魔杖引導著最上面的預言球砸下來,堵住了我們身後通道的路,這使周圍都傳來了預言球砸碎的聲音,我們瘋狂地湧向另一個出口,期間我使用「昏睡咒」命中了一個食死徒。

  隨後我又對另一邊的食死徒用了「統統石化」,而且這次我的魔杖非常給面子。

  其實我的手都是抖的,因為我覺得這些食死徒對於我而言就像副本的終極BOSS一樣難以擊倒,如果魯斯知道我這樣成功地應用了實戰魔咒,他一定會從墳墓(叉掉)畫像裡笑醒的。

  哈利他們和我們碰面了,眾人幾乎砸到一起。

  「伊芙呢?」赫敏至少還記得我,但是她看不到我的身軀,於是她猶豫地問道。

  「我還活著。」

  這時周圍又湧過來黑色的煙霧,看得出來所有食死徒都在接近我們。

  「粉身碎骨!」金妮沖著一個方向施放了這個咒語,逼退了他們。

  這個咒語過後,四周的預言球都承受不住地癱倒下來破碎一地,乳白色的煙霧逐漸籠罩我們,我意識到金妮的那個「粉身碎骨」可能毀滅了這個房間。我的第一反應是希望魔法部不要要求我們來賠償損失費。

  我真的沒錢,我沒錢……

  哈利意識到後,帶領我們向遠處跑去:「回出口!」

  我裹著隱身衣飛快逃命起來,四周的架子都一排排倚倒,如果我們不能成功跑回出口可能會被直接活埋在這個房間。在猛然沖出一道門後我們一行人迅速墜落下去,然後在接近地面的時候漂浮起來,就好像有人對我們用了漂浮咒一樣,不過我們很快摔到了地上,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受了點輕傷。

  我在艱難地爬起來後又披好了隱身衣,哪怕我看上去有些狼狽不堪,但是至少要保護好自己。我有些不安地打量著,這是一個有點複雜的房間,在我們上方的高臺好像有神秘的的光亮,照亮了整一個充滿灰燼的房間。

  「神秘事務司,我們果然找對了地方。」羅恩心有餘悸地感歎起來。

  「那聲音……」哈利盯著高臺並且走過去。

  「這裡沒有聲音,哈利。」赫敏反駁道,她急忙尋找出口:「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我也聽到了。」盧娜同樣仰起頭走向那個高臺,這兩個人又一副鬼片即視感的模樣看著那裡。

  赫敏皺著眉頭不安地向哈利解釋,但是時間所剩無幾,上方傳來了詭異的破空聲響,我們慌忙向上看去,哈利沖著上面舉起了魔杖嚴陣以待---

  「到我身後來!」

  赫敏他們都彙聚到哈利的身後,因為我披著隱身衣,所有他們沒有注意到已經呆滯著看向上方的我。我就呆呆看著無數的黑霧籠罩起哈利他們,與黑霧同時而來的是強烈的風暴,如果我剛剛同樣走到哈利的身後,只怕此刻的隱身衣已經沒法成功隱蔽我的存在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得牢牢包裹緊自己。

  這種強烈的風暴就好像是懷揣著無窮的惡意,如果我此刻穿著的是短裙,只怕我的底褲已經能被看到是什麼形狀和顏色了。

  等一切風平浪靜,我面前的空地上只有哈利一個人了,再看向四周的食死徒們,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挾持著我們的同伴。就好像是在逼迫哈利交出預言球一樣。

  哈利站了起來,他眼中浮現迷茫和痛苦,不安與恐懼。但是他最後好像發現周圍的夥伴裡少了一個人,輕聲呼喚起來:「伊芙?」

  聲音極輕,但是我聽得到。正當我想上前拉住哈利的手時,一個充斥虛偽調調的聲音攜帶著嘲笑插足而入---

  「你真的相信,還是你單純地以為你們這群孩子能打贏我們?」盧修斯慢慢拄著手杖向臺階走來,我不由緩慢地挪動到一旁為他騰出空間。

  「我還是開門見山吧,波特。」他對哈利伸出手,非常坦白地要求拿到預言球,並且以赫敏他們的死亡為要脅,簡直卑鄙得光明正大。

  這讓哈利直接僵在一旁,這種氣氛讓人難以抉擇一切,不過換成是我也一定會因為朋友的性命而放棄預言球,可現在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等待哈利的抉擇。

  「別給他,哈利!」納威呼喊起來,挾持著他的貝拉特裡克斯用魔杖威脅性地抵牢他的下巴,我都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

  哈利還是把預言球交給了盧修斯,就好比我們剛才的出生入死都是為了對方的勝利而做出的鋪墊一樣,而盧修斯在拿到預言球後放鬆下來露出了奸詐的笑容,他把預言球高高舉起,就像端詳藝術品那樣看著它。

  此刻我們上方忽然散發出了愈發明亮的白光,逐漸刺眼起來,我忍不住垂首捂住眼睛,再次睜開眼睛後看到了那個我此刻最不期待他來到這裡的人---

  小天狼星布萊克。

  「離我的孩子遠一點!」他穿著條紋的西裝,黑髮襯得他迷人英俊帶著蓬勃的活力。此刻他捏緊拳頭朝著盧修斯.瑪律福的臉上砸去。

  那是一種如果盧修斯是整容臉,那麼一定會回爐重造的力道。

  這個力道直接使盧修斯.瑪律福倒在了地上,那個費勁千辛萬苦得到的預言球瞬間碎成了渣渣---

  那一瞬間我覺得也聽到了盧修斯的玻璃心碎成渣渣的聲音。

  高空驟然冒出了幾團白光向周圍的食死徒掠去,我看到是一群衣衫破舊的成年巫師,盧平和穆迪教授都在此列,成功解救了赫敏他們。

  然而有一個食死徒在受到攻擊後直接朝著正中心的小天狼星布萊克發動了攻擊,而小天狼星自如地應對起來,我只看到周圍火花四濺,好像難以靠近。小天狼星拉著哈利躲到了一旁的拱門後面。

  我錯身躲開了一道魔咒,差一點點被這個沒有準頭的食死徒攻擊到,讓我覺得渾身冒冷汗。其實我此刻是想時間倒流再也不摻和這破事兒的,但是自己選的路,我跪著也必須走完了!

  「布萊克!」盧修斯拿出了他的蛇頭魔杖指向小天狼星,另外一個食死徒也走到了臺階上對哈利他們發動了攻擊。

  這就像一場魔咒盛宴,比所有上過的課要激動得多,也危險得多!哈利和小天狼星不斷地防守進攻,如果露出一絲破綻可能就會被擊敗受傷甚至死亡。而周圍的巫師們纏鬥了起來,甚至夾雜著那個貝拉尖銳瘋狂的笑聲,這在某一種程度上非常刺耳攪得我心煩意亂。

  我沒有忘記我來做什麼,我想來救小天狼星,想膽大包天地更改劇情。

  但是我扯下了頭髮上的藍色發帶,糾結自己完全沒法加入戰局,因為他們的戰鬥太過白熱化,我一進去就被波及成骨灰。說好的女主角光環籠罩呢,能不能偶爾來一個炮灰死亡延遲效果?

  另外一個食死徒被小天狼星擊中墜落高臺,而盧修斯的魔杖被哈利用「除你武器」給擊飛,現在的盧修斯.瑪律福就好比甕中之鼈,這個優雅的男人臉上浮現出驚慌的神色,雖然還是非常俊美。

  「幹的漂亮,詹姆!」

  小天狼星迅速地攻擊著盧修斯.瑪律福,失去魔杖的瑪律福家主節節敗退。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停止在一旁的貝拉,她瞪大眼睛看著高臺上的布萊克,手上的魔杖迅速舉起來:「阿瓦達索命!」

  在那道綠光釋放出來之前,我鼓起赫夫帕夫所剩無幾的勇氣穿過某個食死徒朝這裡發來的某個攻擊。從隱身衣里拉住了小天狼星的手,把發帶塞到我們的手間低聲念道---

  「門托斯!」

  那道綠光在鋪面而來的時候,我甚至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發出哀嚎和戰抖的聲響,那種陰森至極的感覺此生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索性在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掉之前,周圍的場景開始急劇地變化。好像所有的景致都變成了過眼雲煙,我們正漫步在時空隧道一樣,但是我緊緊握著布萊克同樣冰涼發顫的手。

  我感覺剛剛的一切都像是做夢,如果剛剛是在做夢該多好,那麼至少說明我還是安全的。

  而我現在甚至都不能保證我手上的這個是活人還是死人還是活死人。

  
第78章 C78

  在成功腳踏實地後,我想之後那裡發生的一切都和我暫時無關了。

  我感覺渾身都像是被四分五裂過一樣虛脫無力,但是我還是吃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小天狼星。他的眼眸緊閉,嘴唇發白,英俊的臉龐此刻透著燃盡的生機,額頭不斷冒出冷汗,顯然他受傷了。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就算躲過了貝拉特裡克斯的索命咒,貌似還有一個食死徒朝往我們這裡發了某個咒語。

  現在我確定自己救回了一個活死人了。

  我無力地抬頭看著這個地方,記憶如潮水襲來,魯斯說過這是一個不太安全又很安全的地方---

  於是我現在就和一個活死人呆在到處是枯葉,枯樹,烏鴉,破噴泉的廢舊大莊園面前,周圍都是幽暗的樹林。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樣算不上是私闖民宅,如果這種莊園還有人住的話。它雖然很大,但是和華麗優雅的瑪律福莊園比起來就好像是破舊回收站一樣。

  我把隱身衣綁在小天狼星身上,然後費力地拖動著他來到這個莊園的正門口,在那扇古老巨大的雕花鐵門前看到了一個黑色石碑,上面書寫著「魯斯的莊園」的花式字跡。

  我心裡冒出一種想法,也許這是魯斯母親家族的房子,於是我來到那扇緊鎖的門前用力擊打起來。

  「有人嗎?!」

  「阿拉霍洞開!」

  「我去……」

  「有沒有人啊?」我用力地踹了一腳這個門。

  「有沒有人在家,別以為你躲著我就看不見你了!」

  「我知道你在裡面,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裡面!」

  「喂!」

  我皺著眉頭坐下來,神色愈發悲涼。覺得這簡直就是梅林的玩笑,給予我逃生的機會,卻讓我困在了這裡,這樣下去小天狼星也許會因為得不到救治而死亡。

  我不由覺得自己悲哀極了,因為自己就像一個傻瓜誤以為能拯救全世界!

  「你可以進來,但是要付錢。」一個沙啞又緩慢的聲音在我前面響起。

  我抬頭看去,朦朧間看到那扇鐵門後有一個矮小的家養小精靈正看著我。他衣衫襤褸卻有點上了年紀的冷靜,和別的那些充滿奴性的家養小精靈有些不同,但是和魯斯有些相似。

  他抱著手臂興致勃勃地看著我:「如果你願意支付加隆,我就打開門。」

  我懷疑這個小精靈是個財迷,而且我進去的話就會人財兩空,但是我還是從布萊克的口袋裡掏出了幾枚加隆遞了過去。不過在它要拿過這些加隆的時候縮回了手。畢竟以前在拉倒巷的時候,經常有別的混混以這種東西為藉口拿了就跑,我就這樣被人騙過好幾次。

  我直愣愣地盯著那個家養小精靈,示意道:「先開門。」

  眼前的家養小精靈微微眯眼,他好像並不生氣地哼了幾聲。在它的一聲響指後,這道巨大的門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就好像年久失修的巨大機器正在重新啟動,我看到這道大門逐漸打開,裡面的景致一如外面破落。

  我把其中幾枚金加隆遞給這個奇怪的家養小精靈:「介意幫幫忙嗎?」

  他接過金加隆後閃過嘲弄的笑:「巫師都是會用漂浮咒的,不是嗎?」

  這個家養小精靈明顯不打算幫忙,而我只能認命地從懷裡抽出魔杖指向了小天狼星:「羽加蒂姆勒維奧撒!」

  小天狼星的身體緩緩漂浮起來,在我開心地覺得自己成功的時候,他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那一瞬間我都覺得疼。如果小天狼星還有意識他此刻一定想用武力來把我揍得鼻青臉腫。

  畢竟我是一名真正的赫夫帕夫,而且我的魔咒學真的很差勁。我身為巫師的尊嚴隨之被重重地墜落地面。

  然後我看到那個家養小精靈對我露出錯愕和諷刺的笑,有一瞬間覺它是魯斯的翻版……它隨手打了個響指,小天狼星就穩穩地漂浮了起來。

  這簡直是另一種鄙視的手段。

  在我跟著那個家養小精靈走進莊園後,我發現這裡的空氣中到處散發著一股黴味,從構造來看這是一個原先很美麗的莊園即使現在就像是個廢物堆積站。但是我們真的需要有一個能夠暫時落腳的地方,於是我把小天狼星安置到了一個沙發上。

  「這裡沒有主人嗎?」我試探性地開口詢問道。

  「主人不在這裡。」那個家養小精靈淡淡抬頭瞥了我一眼,略有深意地說道:「你應該知道。」

  「那,你叫什麼名字?」我沒明白它的意思,但是把剩下的加隆遞給這個家養小精靈,他在接過這些加隆後表情緩和了些許。

  「亞爾林。」他點了點這些加隆露出滿意的笑。

  「那麼,亞爾林。」我抿了抿唇:「你認識亞伯特嗎?」

  然後這個叫亞爾林的家養小精靈有點鄙視地看了我一眼:「我剛剛已經說過主人不在這裡了。」

  「噢。」我呆呆地回答了一句,因為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的,但是我又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半天後我才反應過來什麼,這個家養小精靈應該知道魯斯,而且聽它的語氣貌似魯斯就是它口中的主人。

  「我叫伊芙。」我喊住了準備離去的亞爾林,猶豫著告訴了它:「是亞伯特領養了我。」

  「我知道。」亞爾林轉過身。

  「那你剛剛還收……!」

  他的大耳朵敏銳地揚了揚,他用用沙啞又緩慢的語調,理所當然地打斷我的話---

  「但是見面禮總是要收的。」

  我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家養小精靈,總覺得自己被坑了。

  我發現小天狼星的情況不算太好,甚至有一點要被我坑死的節奏,我急急忙忙詢問亞爾林:「請問莊園裡有沒有補血藥劑或者活力滋補劑?」

  「沒有現成的。」亞爾林走向小天狼星,他的大眼睛微微眯起。「但是主人以前留下過製作的材料。」

  我慶倖我的魔藥還算不錯,但是在沒有書本按部就班的指導下我還是有所紕漏,差一點點就把活力滋補劑做成了□□。

  亞爾林一直在一旁靜靜看著我製作藥劑,安靜地好比它只是一個長相詭異的大娃娃,可是這個娃娃一點都不可愛並且時不時地來一句吐槽:「你做得真是糟糕,主人小的時候已經能做出完美的藥劑了。」

  「你的攪拌得一點都不均勻!」

  「你的動作就好比巨怪。」

  我奇怪地看了它一眼,因為它說話的方式神一樣地接近魯斯,這會讓我瘋狂地想起魯斯。但我還是集中注意力絞碎材料和攪拌魔藥,時不時地用衣袖擦掉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到後來我終於做出了顏色還算接近完美的活力滋補劑,我開心地跑回了小天狼星身邊。吃力地攙扶起他,為他灌下了這一罐活力滋補劑,果然他的臉色好轉了許多,至少不像剛才那麼蒼白得好像下一秒會變成僵屍。

  這說明我的魔藥至少還可以夠得上「E」。

  「先擦擦臉。」

  我順著面前潔白毛巾看過去,是亞爾林伸出的瘦長手臂,此刻他正朝我遞來毛巾。這讓我有點不知所措起來,畢竟他剛才還問我要見面禮呢。

  「謝謝。」我接過毛巾,在這個神奇的家養小精靈注視下擦了擦臉,這根柔軟的毛巾有一種溫柔的觸感和使人感覺平和溫馨的香味,讓人都懷疑裡面滴入了緩和劑。

  然而當我擦完臉後,看到原本潔白的毛巾都是黑乎乎的了,這讓原本就極其愛美的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可想而知我剛才是多麼的醜陋骯髒。

  亞爾林倒不是太介意我的不乾淨,他拿過了這塊毛巾就向別的房間走去。

  這使這個室內一下子空曠又安靜,我心有餘悸地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的人生都像被顛覆了一樣。拉住身邊另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覺得自己剛剛勇敢得像一個格蘭芬多,但是我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眯了眼睛,然後豆大的淚珠就這樣掉下來。

  因為我其實沒有自己原本想像得那麼勇敢,我咬住嘴唇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哭出來。因為哭聲在這個大莊園裡好像格外突兀,回聲像是在嘲笑我赫夫帕夫式的膽小懦弱一樣。

  「你晚上想吃些什麼?」

  我抬起頭後,看到亞爾林矮矮的身體就在我的左前方,他看上去有些躊躇。

  我擦乾眼淚,稍稍歉意地說:「不用了,我打算待會就……」

  「留下吧。」亞爾林像是有點無措起來,但是他還是打斷了我的話:「我會給你準備房間的。」

  「主人他已經很久沒有留下來了,莊園也已經很久沒有被使用了。」亞爾林捏著他襤褸的衣袍用沙啞又微弱的聲音嘟囔著。

  我抽噎著看著這個真的很神奇的家養小精靈,其實他現在臉上的表情我也很熟悉。每次魯斯把我當作留守兒童丟在家裡,我就是這樣的表情,甚至更加憤怒一點。

  於是我抿了抿唇,開口道:「我想吃肉,謝謝。」

  那一瞬間我看到這個家養小精靈瞬間明亮起的雙眼,亞爾林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

  晚餐異常豐盛,我大概是餓壞了,開始狼吞虎嚥起來。這一餐比我以前吃的肉都香得多,人大概都是在經歷過危機和死亡後才感覺活著能吃到肉是那麼美好!

  「亞爾林,你的手藝比我還好。」我還依依不捨地在吸吮手上殘留的肉汁,亞爾林已經滿臉生無可戀地遞來了一根毛巾,這讓我覺得它是一個有潔癖的家養小精靈。

  「其實我一開始還以為莊園裡不會有人。」我擦了擦手,對亞爾林說道。因為現在能和我聊天的只有它了。

  「為什麼?」它歪過它的大腦袋。

  「因為看起來……」我同樣斟酌了一下:「看起來這裡不像有人在住。」

  亞爾林的背忽然有些佝僂起來:「主人說,讓莊園荒敗下去,至少能不引起他們的注意。」

  「他們?」

  「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亞爾林抬起頭:「他一直以為主人死去了!」

  我微微瞪大眼睛,覺得魯斯真的和伏地魔有那麼一腿,而我有點坐立難安。

  其實亞爾林還是很周到的,它為我準備的臥室甚至和魯斯家裡一模一樣。天知道我現在看到這張熟悉的床有多麼感動到想哭!

  「謝謝你,亞爾林!」我咧開嘴笑道,「這張床和家裡一模一樣!」

  亞爾林有些自豪地挺了挺身軀,像個紳士那樣。

  「不過為什麼你知道我房間的樣子?」

  「你以為主人會勤勞到每天打掃你們那個小房子嗎?」亞爾林有些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我覺得當頭一棒,難怪有幾次假期回去,即使魯斯不在都覺得房子好乾淨。

  其實我真的還想問一個問題,它會不會繼續收住宿費?

  我一個人躺在這柔軟的床上沉沉睡去,覺得自己開心了許多,因為我也許真的成功改變了什麼東西。但是我開心的同時,顯然忽略了此刻我的同伴們是什麼心情,以致於他們想退學---

  哈利當時真正地以為小天狼星死去了,因為他已經看到那個阿瓦達撲近了小天狼星的臉頰,即使小天狼星最後消失了,但是他還是認為自己的教父慘遭了不測。

  哪怕最後一切結束,他還持續在悲傷中難以解脫,在準備回到學校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有點意外的事情。

  「不對,請等等。」赫敏忽然瞪大了眼睛,她的驚呼讓鄧布利多以及哈利他們都回過了神。

  「伊芙在哪裡?」

  然而大家發現伊芙根本不再現場,數來數去,來的人和回去的人都數量不一---

  納威心想:完了,如果伊芙不見了,如果伊芙出了意外,漢娜一定會和自己分手的。

  盧娜心想:伊芙會不會被蝻鉤抓走了?

  哈利心想:隱身衣還在伊芙身上!

  赫敏心想:完了,伊芙失蹤了,德拉科會不會把大家弄死?

  「你說的是伊芙.魯斯小姐嗎?」鄧布利多忽然嚴肅起來,他詢問大家:「你們最後一次看到魯斯小姐是什麼時候?」

  「在預言球房間裡。」盧娜說道,她的聲音還是很冷靜:「她應該和我們跑出來了。」

  「當時赫敏他們被挾持,我曾經出聲問過,但是沒有人回應我。」哈利反駁道。

  「她會不會被預言球砸死了?」羅恩有點害怕地問道,成功讓金妮踩了他一腳。反應過來的

  羅恩看到大家看著他快要打他的神情,不由垂下了頭。

  金妮有點羞惱地打了一下羅恩的屁股:「當時還是你把她拉來的!」

  「……」

  赫敏覺得自己不想回霍格沃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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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C79

  在第二天的時候,亞爾林為我清理了壁爐。我拖著小天狼星進入壁爐的時候,其實挺想把他分屍的,因為太重了---

  能不能先把他「四分五裂」,然後等一塊一塊帶到目的地後「修復如初」?

  在我拿過飛路粉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亞爾林,我下一次來你還收錢嗎?」

  我感覺亞爾林好像想翻白眼:「不。」

  「那……」我張了張嘴:「你知道魯斯現在在哪裡嗎?」

  亞爾林的耳朵瞬間耷拉了下去,我覺得自己好像問出了一些讓這個很奇怪但是對我很友好的家養小精靈傷心的問題。

  顯而易見它知道魯斯去哪裡了,我躊躇地伸出手摸了摸它有點奇怪的耳朵,觸手可及是肉肉的感覺。我看到它像受驚一樣地抬起頭,耳朵瞬間紅了起來,有點像害羞的德拉科,但是德拉科比它好看許多。

  「我會帶著魯斯回來看你的,亞爾林。」我沖它招了招手,它終於對我露出了一個微笑,雖然看起來有點猙獰。

  等我拖著小天狼星通過飛路網來到魔法部的時候,我真的沒有想到僅僅相隔一天,世界有這麼大的變化。

  我拿過了一旁的「預言家日報」,上面幾乎是大大的標題。魔法部承認了伏地魔的歸來;烏姆裡奇被撤職檢察;鄧布利多和哈利證明了清白,一切好像都在好轉,但是同時惡化得更快。

  在我逐漸把臉靠近那張報紙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被抓住了。

  「嘿,霍格沃茲的學生?」一個抹著大紅色唇膏的女人抓著我皺眉,她疑惑地看著我的校袍問道:「現在學校還沒放假吧,你是在翹課嗎?」

  「你這樣可不安分,我把你送回去!」那個女人剛想拉走我。

  「事實上……」我剛剛想解釋什麼,卻被一個略微有點熟悉卻很陌生的聲音打斷了。

  「安娜!」一個有點清朗卻很痞氣的聲音響起來:「你得把她還給我。」

  我和這個女人一起回過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走向我們。他擁有著如此熟悉的褐色頭髮,灰色的眼眸充滿戲謔地看著我,嘴巴裡甚至叼著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和我想像中相差無幾還是那麼一身痞子味道,雖然我差點以為那是減肥後的赫爾曼。

  那一瞬間我感覺太陽從我身後升起,連來往的行人都靜止。

  蓋瑞?

  蓋瑞?!

  蓋瑞。

  我默默念出這個名字,直到這個名字逐漸響徹腦海和胸腔,整個人都搖搖欲墜起來,我等了那麼多年的男孩終於成長為高大帥氣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副司長。」那個叫安娜的大紅唇女人瞬間驚呼出聲,她垂眸看了看我,不由捂住了嘴。

  「對不起。」她有些吃驚地瞪大眼睛,然後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了幾眼。

  「我會送她回學校的,你先去處理司裡的事情吧,安娜。」蓋瑞拿掉嘴巴上的煙,沖那個女人微微勾起嘴角。

  「好的。」對方直接紅了臉,遁走進一旁的通道裡。

  然後的好一會兒時間,我都處於張大嘴巴又合上,張大嘴巴又合上的狀態,這讓蓋瑞憋不住笑了出來,他把煙丟到地上用鞋子碾了碾。

  「那麼久不見,美妞。」他沖我揚了揚眉毛,還是以前那個張揚又不羈的少年:「你就不打算給我來一個擁抱嗎?」

  我直接拍掉了蓋瑞的手,然後一臉又生氣又想哭地瞪著他。

  蓋瑞最終還是把我擁進了懷裡,我們就在這個人來人往的魔法部緊緊擁抱在一起,就像小時候我冷極了,蓋瑞把我擁入懷裡給予我溫暖那樣。但是我現在一想到這些就容易哭鼻子!

  「我想你,蓋瑞。」我默默把眼淚蹭到他看起來名貴不菲的西裝上。

  蓋瑞摸了摸我的頭髮,他像是長長歎了口氣那樣---

  「伊芙,你絕對沒有我想你想得多。」

  「騙人!你連我的名字都是瞎編的。」我從他懷裡抬起頭,皺著眉頭看蓋瑞。

  蓋瑞忍不住笑了起來,清朗明亮:「不不不,我怎麼會騙你。那可是我夢中情人的名字。」

  我看了他片刻反應過來後,瞪大眼睛擰了一把他的腰,這讓蓋瑞猛然痛呼求饒起來。

  「為什麼你還是這麼暴力,伊芙!」蓋瑞囧著眉毛對我說:「長得這麼漂亮卻這麼暴力,會嫁不出去的。」

  「那還不是你總這麼欠扁!」

  雖然一直和蓋瑞保持通信,但是親眼見面還是讓我稍微痛哭流涕了一把。我們同樣沒有想到對方都從那種髒兮兮落魄的生活中掙扎出來,轉變成了紳士淑女的模樣。

  蓋瑞將我送進了他辦公室的飛路網壁爐後和我告別,我們約定了通信和見面。

  我直接利用飛路網通向了霍格沃茲的校長室,從壁爐出來的那一刻。早早等在校長室的哈利他們都睜大了眼睛,他們的臉上露出驚喜詫異放鬆的表情。

  漢娜直接一把熊撲過來,直接把我撲回了壁爐裡。當然,受苦的是還墊在下麵暈乎著的小天狼星布萊克,這讓一旁的哈利停頓下來欲言又止。

  「漢娜,你重死我了。」我把身上這個妞推起來,看到漢娜還掛著淚水的臉龐,她看起來像哭了一整夜,這讓昨晚還睡得舒舒服服的我有一些慚愧起來。

  哈利慌忙把剛剛壓在我身下的小天狼星解救出來,他的臉上充滿了安心和快活,他現在看起來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了,更加像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

  但是我同樣開心自己拯救了哈利的第二個爸爸。

  「你嚇死我了!」漢娜把我拉起來,她就是不肯鬆開我的手:「都怪納威,都不攔著你!」

  一旁的納威看起來臉色驟然蒼白,哆哆嗦嗦,哪裡還有當時在魔法部的勇敢無畏。

  我預言他會被妻管嚴。

  漢娜湊近我耳邊說:「我已經教訓過納威和哈利他們了,還有德拉科!」

  「你教訓了德拉科?」我詫異地瞪大眼睛。

  「不,主要是德拉科教訓了羅恩他們,因為他們沒能把你帶回來。」漢娜有點尷尬地皺了皺眉,好像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她注視著我說道。

  後來漢娜忽然又抽噎起來:「羅恩這個噁心鬼還說你被砸死了!」

  無視一旁羅恩看起來想遁走的樣子。她「哇」地一聲又擁住了我,就像她非常喜歡的玩具忽然丟失了,又在一晚後被找到那樣,現在的赫夫帕夫女級長就像個孩子一樣哭啼起來。

  「我們也挺慘的……」羅恩小聲地嘀咕起來。

  赫敏也有些紅了眼眶,她緩緩擁住了我們,眸子裡溢滿了明快和欣慰:「你回來真好,伊芙。」

  我想像不到,如果連我的朋友都是這種焦慮過度的狀態,德拉科那個幾乎有偏執傾向的小混蛋會怎麼樣?

  現在斯萊哲林的公共休息室還完好嗎?

  「謝謝,伊芙。」哈利沖我說道,他的臉上充滿了失而復得的笑意。

  「你是怎麼做到的,魯斯小姐?」站在一旁的鄧布利多對我露出了善意的微笑,他提出了一個在場許多人一定都非常想知道的問題。

  我把那件隱身衣遞給哈利:「我攜帶了門鑰匙。」

  一件隱身衣,一把門鑰匙,更改了一次劇情,救了一個人。

  聽起來很簡單,但是我當時真的快嚇尿了好嗎?!

  回到赫夫帕夫宿舍的我美美地倒在浴池裡面,開始在朦朧的霧氣和熱乎乎的水中舒展自己的身體,覺得生活無比自在。然而在我沐浴完畢剛剛打算鑽進被窩後,我一掀開自己的被子,映入眼簾的就是拼命震動起來的雙面鏡---

  我好像忘記了某個心眼比針眼兒還小的男人。

  要知道德拉科就是一個你和他說話提意見他接受,但是絕對不會照你說的做的傲嬌貨!

  我顫顫巍巍地舉起了雙面鏡,裡面的德拉科幾乎是用鼻孔對著我,我懷疑他再把雙面鏡拿近一點,我就可以看到兩坨從他鼻孔裡噴在鏡子上霧氣了。

  「德拉科?」我有點討好地笑了起來。

  那頭的德拉科略略彎起嘴角,看上去如沐春風具有紳士風度的樣子:「來八樓。」

  然後他直接蓋掉了那頭的雙面鏡,甚至都不讓我吐槽一句爬樓梯太累的話!

  我甚至就這樣帶著我還濕漉漉的頭髮走向了八樓,慶倖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傍晚,走廊上沒有多少學生經過。我一踏上八樓就看到了在塔樓視窗佇立的德拉科。

  窗口望去是絢爛的夕陽,橙色的光輝灑落在地上,就好像他踩在金加隆上一樣耀眼奪目。而後他修長的身軀轉身過來,逐漸是鉑金色的頭髮,蒼白的精美臉頰,還有快要噴火的灰藍色瞳孔。

  我在那一瞬間被驚嚇到往後退了一小步,德拉科驟然瞳孔縮小,直接踏著滿地的黃昏色彩向我走過來。

  「你又想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一副要家暴的模樣。

  我縮了縮腦袋,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夫管嚴了。

  「你沒擦乾頭髮?」德拉科忽然皺了皺眉,轉而摟住我的腰,他向四周看了看:「來這邊。」

  出乎意料的是德拉科帶著我走進了有求必應屋,他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而有求必應屋也按照他的想法變成了一間簡單的起居室,有點瑪律福莊園的味道。

  「你居然知道有求必應屋?」我驚呼道。

  德拉科沒好氣地拉著我坐到房間裡面的沙發上,他灰藍色的好看眼睛閃過戲謔:「傻瓜才會不知道,貓捉老鼠那麼久,總該知道老鼠窩在哪兒吧!」

  「其實你可以給我來一個速幹咒。」我指著頭髮默默說道。

  「那對頭髮不好,伊芙。」德拉科有點嘲弄地說道。

  他順手拿過桌案上的毛巾為我攏起頭髮,輕柔地擦拭起來,比我自己侍候得還要輕柔。這讓我有一種他從來不曾生氣的錯覺,於是我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我試探性地彎了彎腦袋想看看他,不過被德拉科一把按住頭顱扭轉過去。

  我只能僵著腦袋開口:「德拉科,你不生氣嗎?」

  「生什麼氣?」他的語氣還帶著點嘲弄,好像我欠了他幾倉庫的金加隆一樣。

  「就是。」我抿了抿唇,有點尷尬地說:「你都不問問我昨晚做了什麼嗎?」

  德拉科擦拭我頭髮的動作驟然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擦拭起來:「那你做了什麼?」

  我張了張嘴,覺得有點奇怪的感覺泛上心頭,就好像明明德拉科應該生氣的,但是他的模樣看起來又不是那麼回事。

  「你一定生氣了。」我小聲嘟囔起來,一邊抱起腿把腦袋埋進膝蓋間。

  「我沒有。」德拉科在背後冷冷地反駁道。

  「你一定生氣了。」

  「沒有。」

  「騙人……」

  「沒有。」

  「……」我撅起嘴有些不開心起來。

  套路。

  然而德拉科並沒有出言安慰我或者說一些別的話,他只是繼續再擦拭我的頭髮。只有從他還是那麼輕柔的動作中,才能感覺到他至少不是機械地在做這件事情,而是帶著溫柔和小心的情感在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下了動作,把那根毛巾扔在我的頭頂,帶著點讓我自生自滅的意味。

  「我生氣有用嗎?」德拉科忽然開口,聲音像是有點自嘲,「你不是一次兩次了,伊芙。你不是小孩子了!」

  我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被爸爸訓話的階段,這種直面的衝突讓我覺得自己就像在被指著鼻子訓斥,我刹那鼻子一酸,眼睛就模糊起來。然而毛巾遮住我整個腦袋,德拉科看不到我已經流淚的模樣。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根本管不住你。」德拉科幾乎是自暴自棄地說著:「你壓根不會告訴我你要去做什麼,像昨天晚上我就只能像傻瓜一樣瞎擔心!」

  「我像傻子一樣擔心你會不會被一些壞人抓走,或者受傷,更或者被!」德拉科驟然停頓住,他好像深吸了一口氣:「殺死。」

  德拉科有點咬牙切齒地問我:「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在意過我的想法?」

  那一刹那我哽咽著咬住嘴唇,爭取不讓自己抽噎的聲音冒出來,這下連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是被訓哭的還是被感動哭的了。

  「伊芙?」

  「伊……」德拉科把我拉過去,在我狼狽的臉龐出現在德拉科的眼前時,他看到我哭得稀裡嘩啦的臉龐。

  我慌忙地把腦袋埋得更低,一點都不想讓德拉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然而德拉科卻慌慌張張地想抬起我的腦袋:「伊芙,怎麼了?」

  「別哭了。」他有點急切地對我說,連語氣都不自覺地緩和輕柔了許多,好像剛剛那個嚴肅的爸爸輩不是他一樣。

  「我錯了,伊芙。」他忽然轉移到我的臉龐下面,這下我都能看到他有些焦急狼狽的樣子,「我剛剛不該那麼凶你的,伊芙。」

  但是我毫不在意他的勸慰,反而直接哭了出來,因為這裡就我和德拉科兩個人,丟人也就這樣了!而德拉科幾乎是手足無措,他看起來就像後悔極了,到後來只能呆呆地看著我像水龍頭一樣冒水。

  「別哭了。」德拉科握住我的手,而我已經因為哭泣而出了一身的汗,連澡都白洗了。

  我一邊抽噎著一邊說:「我當時害怕極了,德拉科。我也害怕見不到……」

  在我說完這句話後,德拉科好像是再也忍不了一樣地堵住了我的嘴,用他的嘴唇。他略微冰涼的雙唇就好像是夏日的冰塊一樣涼快,這讓我覺得有點渴。

  「我錯了,德拉科。」

  還帶著略微的抽噎,仿佛喝了過量的迷情劑。我用手勾上了德拉科的脖頸,順便沿著他冰涼的唇瓣向裡面索取,就好像很久很久沒有喝過水一樣。我幾乎感覺自己是在主動掠奪德拉科的美好,他的柔軟頭髮,他的俊美面頰……

  「伊芙。」德拉科抱住我,接近於喟歎地呼喊我的名字,他抱住我的腦袋將我壓迫得更深。

  某一個硬硬的又灼熱的東西頂在我的小腹,用腳趾都能面紅耳赤地想到那會I怎樣一番奢靡的光景。

  德拉科把我放置在沙發上吻住我的下頜,而後是脖子的一邊。他像是無知的孩子一樣在我身上尋覓各種他沒有探尋過的地帶,逐漸將我的襯衫解開,我感覺到身體接觸到微涼空氣的發顫,但是這種發顫沒能持續多久就轉變成了另一種刺激---

  德拉科吻住了我肩膀的某個位置,那個牙印,這讓我幾乎有點愉悅了起來。

  他抱緊我的腰,我幾乎能感覺到隔著一層校袍他身體的逐漸升溫以及他身上某個正讓我覺得羞恥的部位。現在我的襯衫被德拉科拋擲到一邊,而他只是衣衫淩亂,這使我覺得莫名不公平起來,但是該死的我又愛極了這種熱烈到使人情動的氣氛。

  這讓我忍不住吻在了德拉科的喉結上,然後垂首往下彎過他的脖頸,輕輕地撕咬著他的耳垂。

  「該死的。」德拉科的聲音喑啞又愉悅,他的手幾乎是用力地抓緊了我腰間的皮膚,我感覺一層小小的游泳圈被抓起來。

  ……給我放開那圈肉。

  我不滿地湊到德拉科的臉上,他卻用力地抱住了我採取了主動權。德拉科隱隱用牙齒啃咬那個牙印,他的手還順著背部在往下延伸,我想到他修長的手正撫過我的背部、腰部,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傳來一種尷尬的反應。

  德拉科忽然在肩膀那處咬了一口,我有點難受地動了動肩膀,因為感覺德拉科呼出的熱流直接撲散在胸間,這種感覺太過刺激。

  但是這使我忽然被他咬得意識清明起來。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於是我尷尬地打斷了他,聲音還帶著點抽噎:「德拉科?」

  「嗯?」他忽然停止了動作,英俊的臉龐抬起來看到一片潮紅。

  「我其實也不想打斷你。」我緩緩開口,覺得自己的臉一定也很紅:「但是現在是不是要宿禁了?」

  「你可以不打斷的……」德拉科咬牙切齒地把鉑金色的腦袋埋進我的胸前,我甚至還能感受到德拉科身上某個不尷不尬的物體和他一樣懊惱了起來。

  而且一直蓄勢待發,不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覺得德拉科有點不聽話,雖說這也不是聽話就能解決的事情。

  「那你還生氣嗎?」我歪了歪腦袋看著埋頭不語的德拉科。

  「現在不是生氣的問題。」他驟然抬起腦袋,灰藍色的眼眸中滿滿的要將我吞吃入腹的情感,然而卻無從宣洩。他甚至帶著點乞求的目光看著我,但是他不說我怎麼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德拉科的下巴,最後他就和某個讓我害怕又尷尬的東西一樣垂頭喪氣起來。

  其實我家德拉科是個聽話的乖寶寶來著。

  
第80章 C80

  這一個假期如約而至,我覺得最讓我開心的事情就是我居然沒有留級---

  機智的伊芙.魯斯頭一次考試沒有出現A,全忒媽是E啊!

  其餘幾門課都超常發揮走了狗屎運!但是我最擅長的如尼魔文課,教授都給了我一個E,因為我在考試的時候把一道基礎推演給算錯了,以導致之後的全錯了,他給我一個E已經蠻給面子了。

  即使如此我還是樂得在宿舍的床上玩蹦蹦跳跳,漢娜一直驚恐地看著我,而我一邊跳著一邊發瘋。

  「漢娜漢娜!告訴我,這個世界上誰是最幸運的人?」

  「你……」

  「漢娜漢娜!告訴我,這個世界上誰是最聰明的人?」

  「你……」

  「漢娜漢娜!告訴我,這個世界上誰是最美麗的人?」

  漢娜長歎一口氣,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魔杖---

  「統統石化!」

  在某一間赫夫帕夫女生宿舍恢復安靜後,漢娜.艾博露出了溫馨平靜的笑容。

  「世界終於清淨了!」

  我覺得自己真是防不勝防。

  在離校宴會的時候,大家一起樂翻了一樣地吃喝玩樂,不過赫敏倒是有些神神叨叨地把我拉到了一邊,她有點艱難地開口。

  「雖然我也很抱歉。」赫敏默默遞給我一份報紙,她明亮的眼眸此刻充滿了歉疚和同情,

  「伊芙,你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嗎?」

  我有點不安心地拿過赫敏手中的報紙,上面有一個很熟悉的男人,他有鉑金色的頭髮以及高貴優雅的外表,此刻他還駐著那根蛇頭手杖在平淡地直視鏡頭,就像在宣傳他即將開業的店鋪一樣。然而日報的頭條上寫著的是---

  盧修斯.瑪律福被鄧布利多親手送入阿茲卡班。

  赫敏有點擔憂地看了我一眼:「當時你也看到了,是瑪律福拿到預言球的。」

  「是的。」我有點勉強地笑了笑,主要我現在有點擔心德拉科。

  要知道我男朋友的口頭禪就是「我爸爸……」

  現在他爸爸進了阿茲卡班,他會不會想去跳塔?

  在我們要登上霍格沃茲特快的時候,我注意到德拉科有些突兀地走在一群斯萊哲林中間,原本的高爾和克拉布也沒有和他走到一起了,他一個人拿著行李有些孤傲地走著,看起來格外倔強。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往日那個不可一世笑容壞到讓人想把他按進懷裡的臭小子了。

  「斯萊哲林就是這樣的。」漢娜碰了碰我的手臂,她湊到我耳邊低語:「我媽媽告訴我,斯萊哲林只跟隨強者。而瑪律福先生進了阿茲卡班意味著瑪律福家族不再強大,德拉科失去了保護就會被孤立。」

  我有點明白起斯萊哲林,這聽起來真是不可愛的一個學院。

  「德拉科!」我沖他揚了揚手,「和我們一起坐吧?」

  他有些詫異地抬起了頭,灰藍色的眼眸閃過驚喜和無措,就好像曾經我喂他吃了貓頭鷹口糧一樣。其實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德拉科一直能擁有曾經的那種欠扁模樣。

  「不了。」

  但是最後,這個小混蛋還是仰了仰頭,裝作非常高傲地走進了特快前面的「貴族包廂」。我總覺得他有點難弄……

  整整一趟特快,我都有點擔心德拉科最後會哭著從貴族包廂那裡跑出來。但是我男朋友還是很堅強地堅持到了最後一秒,即使他是第一個從貴族車廂裡沖出了的學生,看起來有點尿頻尿急尿不盡。

  在經過我的時候,德拉科側過身撞了我一下,導致我直接錯愕地摔了一下。這讓我覺得這小子今天喝多了吧?

  不過他很快抓住了我的手,下巴微微抬起,一臉不屑的模樣:「走路小心點,魯斯。」

  我忍住手心被德拉科撓了幾下的癢意,抿了抿唇。剛剛走出貴族包廂的潘西抱著雙臂高傲地瞥了瞥我。我目送德拉科修長的身形消失在門口,我握住他剛剛偷偷塞給我的紙團,在無人的角落裡打開了它---

  後天上午九點,破釜酒吧。

  我又把這個紙團起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箱,然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九點是不是太早了,我的假期怎麼可以這麼早起床?!

  下車後我看到了人群中有點高大的蓋瑞,因為他來過信說要接送我回家。他還是一手拿著煙在吞雲吐霧,煙霧繚繞在他周身有點迷蒙的美感,平添一分不羈和風流倜儻。

  我朝著蓋瑞跑過去,他在見到我後很自覺地把煙掐滅在一旁的牆上,痞子本性瞬間暴露無遺。不過我還是在距離他遠遠的地方對他掏出了魔杖---

  「氣味消散!」

  於是我的魔咒又一次嫖我了。

  「氣味消散!」

  蓋瑞已經忍耐不住笑出了聲,看得出還是那個張揚的小混混:「別為難自己了,伊芙。」

  他一把拉過我的行李箱,像哥們兒那樣搭著我的肩,身高方面有點不倫不類,而且我一把捂住了鼻子,不滿地看著這個煙味重重的男人。

  「我發現不愧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我的魔咒也不好。」蓋瑞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我的終極考核魔咒成績是A。」

  其實我聽到蓋瑞的話覺得好受了許多,畢竟我總算有一個和我成績差不多的朋友了。

  在回家後,我看到了一如既往乾淨整潔的房間,亞爾林一定勤奮地打掃過這裡,我想這樣真不錯,總比我回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大掃除好得多。在回家的第一天我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直接奔向了床上打算開始我醉生夢死的暑假。

  沒有魯斯的假期又鬆懈又空虛,我不用去地下室刷書籍副本,但同樣沒有人和我一起分享我神奇的O.W.Ls成績。

  在我一覺睡醒後,我慢悠悠地邁開步子打算去樓下吃中飯。我覺得自己現在的造型一定非常非主流,頭髮一定美得讓鳥兒們可以紮窩,孰料我剛剛這樣想著---

  一隻褐色貓頭鷹就從陽臺飛進了屋子裡,而且準確無誤地把一樣有點大的東西從我上方砸下來。

  說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在我被砸暈之前,我聽到籠子裡面的波爾歡快地撲騰起翅膀並且發出愉悅的啼叫。哦,對了,我忘記給波爾吃早餐了。

  半晌後我揉著額頭從地板上醒過來,那只始作俑者貓頭鷹已經不翼而飛。我只能呆呆地看著地上這個把我砸暈的兇器,直接氣急敗壞到拿起有點大的長方形包裹往廚房的垃圾桶奔去,一把把這個兇器扔進了垃圾箱。

  而後我回到客廳給胖得又要換籠子的波爾喂了早餐,我懷疑現在的波爾已經只能吃不能飛了。在餵食完幸災樂禍的波爾後,我總覺得眼皮跳得慌。但是我還是很粗線條地繼續去廚房煮了一些東西吃。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滲得慌。

  於是我敲碎雞蛋。

  我開始打蛋。

  我開始煮蛋。

  最後在我打算把一些蛋殼倒進垃圾箱的時候,我看著那個大包裹總算想到了什麼,我顫顫巍巍地把那個大包裹從垃圾箱裡拿出來,然後誠懇地拆了包裝。裡面果然是一個大大的畫框---

  魯斯正冷笑地看著我。

  「我保證剛剛沒有把你扔進垃圾箱!」我惶恐地看著這個多日不見風采依舊的老頭子。

  「我甚至還沒問你就招了呢。」魯斯昂起頭鄙夷地看著我:「你能活著見到我真是不容易,伊芙。」

  他的白鬍子一如當初性感,語調一如當初華麗高傲,腰板也一如當初挺得很直,雖然他已經不能再用這種健康的狀態來和我擁抱,讓我抱著手臂撒嬌了。

  我感慨梅林賜予我們的第二次相遇,雖然過程還是有點不愉快,但是我還是成功見到了魯斯,而不是把他當作兇器扔進倫敦的垃圾回收站。

  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我覺得剛剛的想法一定不能讓魯斯知道。不然他絕對會在畫框裡阿瓦達我的。

  不過一旦魯斯回家了我就變得有事情做了,我覺得他的小畫框太過黑暗單調地釘在牆上,總有一種回到中國面對遺像的錯覺,這使我最近很想買三炷香給魯斯拜一拜。

  「魯斯,我給你畫一些房間吧!」因為魯斯的小畫框太為無聊,我如果給他畫幾幅畫並且施放一些畫像魔咒,他就可以愉快地在畫像裡面竄來竄去地愉快玩耍了!

  「當然可以。」魯斯有點意外又愉悅地看著我。

  半個小時後……

  我拿起一張充滿少女氣息的房間繪畫,示意性地望瞭望魯斯。

  「不,我是個紳士,而不是淑女。」魯斯撇了撇嘴。

  然後我拿起另一幅繪畫,大草地上還有小雞。

  「……我是個巫師,我不會孵蛋。」

  於是我拿出了終極必殺,一個浴室:「你至少需要解決生理需求吧?」

  「不!我現在是一個幽靈,我不需要洗澡。」

  然後我想了想,給他畫了一個美女。

  「不,謝謝。」魯斯僵著臉告訴我。

  「或者你希望我畫一個勒梅先生?」我歪了歪腦袋看著魯斯,腦補出好基友一輩子的場面。

  「我覺得你還是去買幾幅畫回來吧。」魯斯無可奈何轉過身表示不想看到我。

  當天晚上我給魯斯買回了幾幅畫,從頭到尾分別是一幅薰衣草田景致畫;一幅簡單的起居室畫;還有一幅聽說最近挺流行的群美出浴畫,關鍵還的都是裸著的。

  魯斯看到最後一張的時候,臉就和畫像背景一樣黑。

  
第81章 C81

  到了和德拉科一起約定的日子,我幾乎是痛苦地起床打扮起來,隨意地穿了身連衣裙,紮上門鑰匙。我感覺疑惑不解,為什麼我的男朋友要把我拉離被窩的懷抱,畢竟被窩比他舒服多了。

  當我乘坐著騎士巴士到達破釜酒吧已經錯過了約定的時間,在酒吧門口看到了一臉別人欠了他幾千萬模樣的德拉科,他穿著西裝百無聊賴地倚靠在門口,鉑金色的頭髮好像能反射陽光,蒼白的面頰愈發尖瘦,唯有灰藍色的眼眸還是一如既往漂亮無比。

  我的男朋友淡淡瞥了我一眼,隨後注視著我微微眯眼,好像自帶鼓風機風效地向我走過來,我好像能迎面擁抱一股清風---

  男朋友帥哭我了,寶寶的顏值不夠抗怎麼辦!

  「嗨,伊芙。」德拉科略帶笑意地看著我,那汪灰藍色的水潭愈發深邃。

  「嗨,德拉科。」我微微眯眯眼睛,「所以我們今天去哪兒玩?」

  「可能……」德拉科蹙了蹙眉,他不太自在地摸摸鼻子:「總之最好別在魔法界,要知道最近不太平。」

  我歪了歪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把行程安排交給我決定的男朋友,然後帶著他走向倫敦市區。其實我有點擔心他會迷路,所以我牢牢握住了德拉科的手,就像一個準備帶著倒楣孩子出街的媽媽一樣。

  然而德拉科疑惑地看了我們相握的手一眼,隨後安撫性地對我笑了笑:「沒事,我會保護你的,伊芙。」

  我不可置否地轉過了頭,畢竟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男朋友智商線上,情商老掉線怎麼辦?

  其實我轉念一想也挺好,我有情商他有智商,後代絕對雙商齊全呀!

  陽光明媚的天氣對於倫敦來說是非常難得的,於是我心情非常好地打算帶著德拉科沿泰晤士河南岸步行到倫敦塔橋那邊。事後回想起來真是作死。

  其實周圍都是很正常的旅客和行人,但是德拉科還是顯得有點鶴立雞群,因為他穿得太過正式而且氣質太美好,沒走幾步就有妹子沖他拋媚眼了。我撅了撅嘴,把德拉柯拉遠了這群懵懂無知的少女們。

  被我拉著走的德拉科悶悶地笑出聲:「伊芙,你是吃醋了嗎?」

  「才不呢!」我回頭白了一眼德拉科,這個笑成倉鼠的大男孩簡直欠扁,「我像是那種會吃醋的人嗎?」

  德拉科聳了聳肩一臉不可置否的表情:「其實你不用吃醋,伊芙。」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道,然後轉而快速地改口:「我沒吃醋,德拉科!」

  我這叫正當防衛。

  然而德拉科忽然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看起來像是找到了什麼樂子一樣,讓我不爽的是我就是那個樂子。

  我不滿地把自己依靠在河畔的欄杆上。來源於東西南北的風順著泰晤士河面滑行而來,吹亂了我今天沒來得及打理的金色頭髮。然而德拉科順手幫我把亂飛的髮絲捋到了耳朵後面,他唇角還留有一抹笑意。

  「我怎麼會去喜歡她們呢,伊芙。」

  「保不准。」我嘟囔起來。

  德拉科挑了挑眉,有點威脅性地俯下身湊過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抬眸看著他,略略得意地說:「我說……」

  然後德拉科這個最近越來越壞的小子壓住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他雙手漸漸環抱我的腰肢,淺淺地觸碰我的嘴角,難得的一次紳士風度,卻撩撥我到極點。要不是看在周圍那麼多人來來往往,我都想抱著德拉科這個極品來一段法式熱吻。

  這個撩妹技能我給滿分。

  不得不說德拉科把我慣壞了,我轉而微微抬頭吻了吻德拉科的嘴角,也同樣淑女地觸碰了他,在雙唇分離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有點羞澀地彎起嘴角。泰晤士的風有清涼的味道,然而這個早晨卻帶著點意外的熱氣。

  可是照耀得我們暖烘烘的陽光一下子消散無蹤,周圍傳來很多麻瓜的驚呼聲。我和德拉科有點疑惑地抬頭望去,剛剛還萬里晴空的天上驟然聚集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雲,關鍵不是在烏雲---

  用魔法界的話來說,有些東西,麻瓜看不到;只有巫師才能看得到。現在我看到了一個骷髏頭一樣的烏雲彙聚起來,如果不出所料就是黑魔標記。

  德拉科的神情一下子慌張又震驚起來,他的眉頭皺在一起,看上去陰鬱又低沉:「我們走,伊芙。」

  「我們得離開這裡。」在德拉柯拉住我開始狂奔的那一刻,我看到烏雲裡面飛出來的幾個巫師,他們就像當時在神秘事務司裡出現的食死徒一樣,渾身裹著無窮無盡可怕的黑霧。

  這個約會註定不會完美,我們現在就像是在逃命的情侶,雖然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逃得這麼快。

  這簡直為難死我這種小短腿了!

  其實我從沒想過後兩部的劇情來得那麼快,在我的映射中,後兩部完全就是哈利準備去死,哈利去死,哈利和伏地魔相愛相殺最後弄死其中一個的擴散版本。這麼直面地接觸後兩部劇情真的會讓人精神分裂的。

  最後我們在破釜酒吧前停下,和我們開始約會時一樣的位置,可是站到這裡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就好像一開始我們撿到了一個錢包;而現在我們的錢包被偷了一樣。

  我也不知道什麼發生了變化,但是德拉科的臉色真的很差。他有點無可奈何地把身子倚靠在牆上,鉑金色的漂亮腦袋垂下來讓我無從咀嚼他的表情。

  「伊芙。」他告訴我:「有一些事情不一樣了,比去年還要不一樣。」

  我沒有做聲就那麼看著德拉科。最後有點躊躇地伸出手,像哄孩子一樣地搭在他的頭上:「會好的。」

  他忽然神色莫辨地注視著我:「你喜歡哈利還是喜歡我?」

  「我從來不喜歡哈利,德拉科。」我有點尷尬地聳了聳眉毛:「你才是我的男朋友。」

  畢竟德拉科的臉色有點臭,我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選了哈利他就會自盡……

  「你選哈利還是選我?」德拉科鍥而不捨地問我,他明顯話裡有話。此刻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好像是個無底洞,它想誘惑我將我拉入一個我不曾想去的世界。

  「德拉科。」

  「你選哈利還是選我?」他開始惱怒起來,但是這種惱怒一點也不可愛,「明明我才是你男朋友!」

   我其實很明白德拉科在做什麼,他自暴自棄他吐槽人生他在經歷自己必須要有的一個轉折階段。也許他希望我和他們那堆食死徒一起排排站,可惜我從一開始站的隊伍就和他對立,這以致於我的勸慰保證會非常蒼白無力。

  「我選哈利。」我聽見自己這樣說著,我本來還想解釋什麼,但是張了張嘴又懦弱地閉合起來。這應該是我一開始就有的選擇,包括現在也是這個選擇。只是現在說出來有點艱難,格外艱難,就好像我身處法院,能一句話判定某些人的生死和事情的發展方向一樣。

  也許是我太想活命,也許是我不夠喜歡德拉科,也許是我人品不好……總之就是我的錯。

  但是說出這句話後我幾乎立刻後悔,可是現實讓我無法改口。

  我的少年長大了,但是他也許不會是我的。

  「那我們就別在一起。」

  德拉科沉寂下來,半晌後他蹙著眉頭撫了撫我的下巴,用很輕的聲音說出了很神奇的話:「你可以去找哈利當男朋友。」

  當初要和我在一起,表白了好幾次都不成功還不放棄的是他;現在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要分手的也是他。

  「我不要。」我意料之中的非常平靜,甚至連心跳頻率都沒有發生變化。

  但是說出的話有點不要臉。

  「為什麼不要?」德拉科的聲音有點輕有點虛,還帶了點微不可查的委屈。

  而我咬著嘴唇說不出那個答案,就好像有一塊甜膩的糖果卡在我的喉嚨裡讓我無可奈何地說不出話。

  「你真的要讓我去和哈利談戀愛,德拉科?」

  周圍一下子靜謐起來,詭異得好像身處外太空。我和德拉科進行長達數秒的對視後,這破孩子居然轉頭就走了,於是漂亮英俊的少年消失在破釜酒吧裡面。

  我咬了咬唇,覺得和德拉科的約會從沒有這麼沉重過,如果我和德拉科以後會擁有更加沉重的約會的話。

  男人就是一種前一秒還在和你麼麼噠,後一秒就想拜拜溜的神奇生物。

  我都不確定我們到底有沒有分手。

  捂住自己有點擰巴得生疼的心臟,我覺得自己不僅反射弧慢到能繞地球一圈還真是自作自受。

  「那到底誰是我的男朋友?」我快鬱悶死地問道。

  但是回答我的只有呼呼刮過我臉頰的風聲,這臉打得真疼!

  一直過了很久我估計這次玩脫了,因為整整一個暑假德拉科都沒有聯繫過我,甚至連雙面鏡都不再有反應了。有時候我主動想聯繫德拉科,但是等到頭皮屑滿天飛,雙面鏡那頭都沒有浮現出德拉科的漂亮臉蛋。

  我總算知道德拉科當時是用怎樣的鬱悶心情等待我出現了。

  百無聊賴的我帶著魯斯的畫像去拜訪了亞爾林,這只家養小精靈看著魯斯的畫像就好像看到了再生父母一樣激動,它裡裡外外地把畫像擦得乾乾淨淨鋥光瓦亮。

  以致于我被完全忽略在了魯斯莊園裡。

  在開學的前幾天,蓋瑞主動登門造訪,他在進門後沖著畫上的魯斯行了個很紳士的禮。看起來有點另類的優雅和有趣。

  「伊芙,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蓋瑞把帽子摘下放到一旁的沙發上,他灰色的眼眸顯得有些凝重,這讓畫像裡的魯斯也不由微微眯眼起來。

  「什麼事?」

  「英國魔法界目前不太太平。」蓋瑞皺了皺眉,他的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包煙,可惜他掏來掏去找不出火,於是蓋瑞沖我揚了揚手上的煙:「有火嗎?」

  我歪了歪頭,就這樣生無可戀地看著他,就連畫像上的魯斯都和我一個表情。

  「好吧,好吧!」蓋瑞無可奈何地把煙架到耳旁,看起來痞子極了,「我不抽了。」

  「發生了什麼?」我問道,雖然我從這兩天的報紙上也看出了一些不對勁,伏地魔明顯在擴張他的勢力。

  蓋瑞有點糾結地松了松領帶,好像這裡讓他感覺不自在似的:「失蹤,遇難,亂鬥,就連一些魔法生物都不安分起來,最近魔法部的那些官僚們看起來就像火燒屁股一樣。」

  我被這個比喻逗得笑出來。

  「憋住,講正事呢!」蓋瑞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他雙手叉在一起:「我的家族打算讓我明年年初回德國魔法部任職,連德國的巫師們都覺得不對勁起來。」

  我抬眸看著蓋瑞,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明年就走?」

  「沒錯。」蓋瑞挑了挑眉,忽而用一種嚴肅的語氣對我說:「伊芙!我建議你和我一起走,我會幫你辦理轉學手續,畢竟英國不再安全了。」

  我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這時候我內心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就是拒絕蓋瑞,因為很多事情,很多人,很多錯綜複雜的感情。而且我也這樣做了。

  「為什麼?現在可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伊芙。」蓋瑞有點不解起來,他一向都是想到什麼做什麼,以前去救小夥伴們也是這樣:「我現在必須回部裡了,最近事情有點多,伊芙。」

  他站起身戴上帽子,我才發現蓋瑞已經長得老高老高了,他在臨走前摸了摸我的腦袋,對我說:「後天吧,後天給我答覆,伊芙。」

  我倚靠在門口目送蓋瑞的身形隱入麻瓜的人群裡。其實蓋瑞沒變,他還是為我好的蓋瑞;只是我變了,我變成不是只喜歡蓋瑞的伊芙了。

  「我想你是不會走的。」畫像上的魯斯幾乎是確鑿地對我說。

  「你真聰明,魯斯。」我有點放棄治療地回答魯斯,「我真是瘋了才不走。」

  但是事實就是我瘋了,明明知道跟著蓋瑞走才是最安全的,卻還要留下來,希望自己不要後悔。

  也許我應該變得有點血性,就算是為了我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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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C82

  在開學的前一天,我和蓋瑞一起去對角巷採購新學期要用到的東西,意外的是對角巷的很多店面都關門了,連摩金夫人的店面也冷清了不少。這條昔日英國魔法界最繁華的對角巷此刻有些詭異得冷清。

  「我和你說過,最近動盪得厲害。」蓋瑞攤了攤手,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戴了一頂灰色的帽子,耳後還是夾著一根煙。

  「真的不和我私奔嗎?」蓋瑞湊過來問我,灰色的眼睛明快又誠懇。

  我同摩金夫人打完招呼後走向麗痕書店,一臉傲嬌地扭過頭:「我才不和煙鬼私奔!」

  買完書後我頗有興致地拉著蓋瑞去了對角巷唯一一家還特別火爆的店面---

  韋斯萊兄弟的笑話商店。

  「這裡有奇妙的太妃糖!」

  「迷霧粉!」

  「還有便秘仁!」

  高高的月臺上,那兩個紅色頭髮的韋斯萊兄弟正在歡呼,他們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好像永遠那麼格蘭芬多,能帶給我們愉悅和興奮。

  他們自從退學後就專心于為巫師們奉上快樂和有趣的玩意,無可置否他們做得非常成功,我和蓋瑞都在這裡找到了好玩兒的東西。也許這和我們天性好動又不安分有關係。

  「說真的。」蓋瑞非常有興致地看著那些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像回到了童年。」

  「但是我們小時候,可從來不會來這種地方買東西。」我微微勾起嘴角。

  蓋瑞挑了挑眉,他彎下腰在我耳邊低語,灰色的眸子閃過戲謔:「是啊,我們通常喜歡撿別人剩下的東西,這樣更省錢。」

  「就像以前我們撿到的那個籃球?」

  「拜託!」我嘟囔道,順手把一個特別非主流的骷顱頭項鍊遞給蓋瑞,「這倒挺有混混的風格!」

  我想起以前的一些樂事,不由偷笑出聲,再抬起眼眸的時候,看到窗外有一個鉑金色的腦袋一閃而過,這讓我瞪大了眼睛。

  「德拉科?!」我的動作先於意識地沖出了笑話商店,但是左顧右探都沒有德拉科的身影,好像我剛剛是白日做夢一樣。

  「什麼,伊芙?」蓋瑞在我之後探出了腦袋,他脖子上還掛著我剛剛遞給他的項鍊,有點疑惑地望著我,「誰是德拉科?」

  「一個同學。」我微微扯著嘴角笑道,眼眸裡有點埋藏起來的失望。

  沒錯,德拉科,甚至在一個月前我們還蜜裡調油,但是現在他和我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樣,看起來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這聽起來一點都不愉快。

  特快上我們還是一個包廂,我看到了一個假期未見的朋友們,昔日我最鄙夷的羅恩居然長得特別結實起來,這個高度總讓我想到一些肌肉型男之類的稱謂。大家好像都在一夜之間長大,變得堅強又有擔當,成熟又有能力。

  「嘿,哈利!」我沖哈利打了招呼,「小天狼星還好嗎?」

  「他很好,還在聖芒戈治療。」哈利沖我露出微笑,他看起來穩重許多。不過後來他一臉便秘的模樣看著我,好像想對我說什麼的模樣。

  拜託,我真的沒有在他蹲坑的時候奪走他的廁紙。

  「怎麼了?」

  「我們前幾天看到了德拉科,在對角巷。」

  我疑惑地把目光轉移到赫敏身上,赫敏挑著眉沖我點了點頭:「我們看到德拉科和他媽媽一起進了翻倒巷的博金.博克。」

  厄尼停下吃東西的動作,嘟囔道:「我知道,那裡專賣黑魔法的玩意。」

  「德拉科拿到了一個櫃子,還有一些奇怪的人在那裡。」哈利皺起了眉頭,他看起來就像是正在探案的福爾摩斯,「像一個入會儀式。」

  他這樣說德拉科我就不開心了,我不太給面子地冷場起來,這導致哈利一下子也說不出什麼。

  「好了,哈利。」赫敏解圍道,她握住了哈利的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

  「但是事實如此,他是其中一員。」哈利尷尬地看了一眼我,雖然他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但是這些證詞都讓我整個人好像經期紊亂一樣煩躁起來。

  「你認為德拉科是食死徒,哈利?」我歪著頭看著哈利,手扶著下巴不自在地說道。

  「別搞笑了,神秘人要瑪律福幹嘛?」羅恩讓我很難斷定他這句話到底是褒是貶,不過我感謝他為德拉科申辯。

  「那他們在黑魔法店裡做什麼,看傢俱?」哈利不解地攤了攤手,「他的爸爸就是食死徒,這是事實。而且你們當時都看到了!」

  「哈利。」我的聲音有點重起來,好像是想制止我們之間的這場爭執,又好像是想平息我內心難過又雜亂的情感一樣。因為我知道哈利所說的都是該死的真相,他真是霍格沃茲的福爾摩斯!

  「請至少相信我的眼光。」我露出了赫夫帕夫式純真善良的微笑,「我保證德拉科不是那種會傷害我們的人。」

  說句實話,如果德拉科在我身後開槍,我還寧願相信是槍走了火。

  包廂裡的氣氛詭異地安靜下來,哈利終於還是尷尬地住了口,他看上去無奈地焦躁:「我出去透透氣。」

  在哈利走出包廂後,赫敏拉過我詢問道:「你和德拉科還在一起?」

  我面無表情地轉向赫敏:「我不知道,也許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噢,這聽起來真可怕。」漢娜驚呼起來,她捂住漂亮的嘴巴:「我假期還去了納威家裡玩呢。」

  所以呢,難道身為一個赫夫帕夫的閨蜜就能用簡單的大腦來傷害對方嗎?

  一直到我們走進大堂都沒有出現哈利的身影,這急壞了赫敏他們,但是我餓壞了,開始專心致志地吃起盤子裡顏色好看的水果凍。在我某一個瞬間抬頭的時候,我對上了遠處斯萊哲林長桌上的一道目光。

  德拉科這次沒有坐在靠前的位置,他坐到了有點偏後的位置上,看起來有點憂鬱。他的臉頰愈發尖瘦,但是輪廓愈發精美猶如刀刻一般,灰藍色的眼眸好像閃過慌亂無措,迅速把頭低下,然後我就只能看到他鉑金的頭髮。

  我無意識地有些不舒服起來,感覺德拉科一點都不萌不壞不傲嬌了,最可怕的是他看起來長大了。

  哈利姍姍來遲,他看起來衣衫整潔神色匆匆,不過至少還算完整。我有點意外德拉科居然沒有非禮哈利,畢竟哈利這麼可愛嬌羞。

  等等,我想到那裡去了?

  鄧布利多還是如同往年一樣開始了他一年一度的演講---

  「祝大家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我們安靜下來,把目光集中在鄧布利多身上,他還是優雅風趣:「首先,讓我介紹一下我們的最新教員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經同意重新出任他舊職擔任魔藥課教師。」

  大家零零散散地開始鼓掌,我注意到今年的學生特別少,看起來休學或者轉學的有點多。

  「同時,黑魔法防禦術教師一職,將有斯內普教授擔任。」

  我剛剛往嘴巴裡送了一勺的水果凍瞬間噴湧而出,墜落到了正對面厄尼的盆子裡,厄尼呆呆地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即使我已經感受到他沖我正散發而來的森森惡意。

  我傻子一樣地看著教師席位上的斯內普教授露出一抹滿意的淺笑,覺得這簡直閃瞎了我如花似玉的狗眼。斯內普教授擔任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這是我從入學以來感受到的最大惡意!

  早知道就轉學了……

  第二天我覺得人生無望,漢娜把迷迷糊糊的我拉到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時,我看到黑色袍子黑色頭髮黑色眼珠還有一張黑臉的斯內普教授瞬間打了個激靈。

  「今天練習盔甲護身。」斯內普教授在講解完盔甲護身的要領後直接帶我們一堆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勞去了實踐教室,其實他教授黑魔法防禦課比魔藥課甚至更加愉悅一點。

  為了不殃及無辜我和厄尼進行相對練習,雖然得知這個結果的厄尼有點臉色難看,但是他還是無奈地掏出了魔杖---

  「沖我發動攻擊,伊芙。」

  「除你武器!」

  「盔甲護身!」厄尼驚訝地發現在他施放完魔咒後,沒有任何反應。道理很簡單,我壓根就沒有成功放出來。

  「除你武器!」

  「盔甲護身!」厄尼不由得羞愧到捂住了臉,他都不想看我的傻樣了。

  我握緊了這根魔杖大喊:「除你武器!給點面子!」

  我們這個尷尬到有點突兀的小組成功吸引了斯內普教授的注意力,他邁著大大的步子走過來,嘴角抿出一抹要把我碎屍萬段的笑意。

  「我一直聽說魯斯小姐的黑魔法防禦課不太好。」他咬牙切齒地說,「現在一看真是慘不忍睹。」

  我生無可戀地垂下了腦袋,覺得斯內普還是去當魔藥課教授比較好,他這樣會讓我失去對霍格沃茲的安全感的。

  「現在你和我一起練習。」他打發走厄尼,站到了我的對面。

  我現在想裝死……

  一直到黑魔法防禦課上完,漢娜和厄尼都還處於看著我偷笑的狀態。畢竟我的魔咒真的很神奇,所有魔咒對我而言只分兩種,練會了就一直會的;練不會就一直不會的。

  說實話,我能不能給斯內普教授來一個美容魔咒,要知道他臉上的毛孔看起來都被油水或者黑頭堵塞了。

  「夠了。」我頗為無奈地看著我的損友們,「漢娜,難道你不知道愛笑的姑娘通常比別人更容易長眼紋、幹紋、細紋,魚尾紋嗎?」

  漢娜瞬間僵住,然後正在微笑的可愛小臉就這樣緩緩耷拉下來,最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值得一提的是我居然能去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藥課,要知道這種高級魔藥課一般只招用O.W.Ls成績為O的學生們。

  「但是這個教授同意成績是E的學生也去參加。」漢娜扯了扯我的袖子,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貌似我早上說的那句話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啊,可愛的赫夫帕夫。

  我們走進魔藥課教室後,已經有不少學生(叉掉)學霸在裡面了,走進這堆學霸學神中間,我這個學渣莫名覺得濫竽充數有點慌。於是我很老實地去櫃子那裡拿魔藥書本,在我準備拿起一本課本的時候,另一隻手也伸向了那個本子。

  我驚詫地抬頭望去,在始料不及的情況下感覺嘴角擦過了什麼柔軟的東西。而後我側著臉看到了德拉科的臉龐近在咫尺,能看清他臉上細膩的絨毛和灰藍色眼眸裡驚詫的光芒,甚至他的呼吸都隱約撲散在我的左側臉頰上。

  我很不給力地臉紅起來,但是德拉科明顯淡定得多,他順手拿走了那本書並且非常平靜地對我說:「下午好,魯斯。」

  「下午好。」

  然而在我和德拉科錯身而過的一瞬間,我看到他泛紅的耳尖正萌萌噠地暴露了它主人的內心活動。

   其實我有點竊喜。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藥課和以前那些課程也差不多,只是接觸到的魔藥更加高級而且難以製作。值得一提的是哈利總是表現優異,這讓原先成績第一的德拉科臉色很不好。

  其實包括我們在內,都覺得哈利就像開了外掛。

  算了,他是主角我們不和他一般見識。

  不對。

  那我是不是系統BUG?

  
第83章 C83

  時間過得很快,就好像流逝在手指間的林中微風。我經常能在霍格沃茲的各處看到德拉科的身影,行色匆匆且對我視而不見。或者是教室,或者是走廊裡,但是從來沒有再那個雙面鏡上看到過他,有時候我都懷疑這個雙面鏡壞掉了。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拉著哈利在公眾場合接吻上一段時間,也許這樣就會把德拉科氣出來---

  但是我只是開個玩笑,真的那樣做,明天霍格沃茲的頭條就是「救世主莫名死於校園角落,疑似死前掙扎無果慘遭虐待」。

  我必須壓抑住一些對德拉科不厚道的想法,但是有一些東西哪怕我去抑制,它都在無聲無息地滋長開來。

  赫夫帕夫魁地奇隊裡畢業了兩個主要人員,一個是身為擊球手的隊長,一個是身為追球手的副隊長。各大學院都是如此,需要選補新成員加入魁地奇球隊,一時之間魁地奇球場上都是亂飛的巫師們。

  我們和格蘭芬多一起使用魁地奇球場來選拔成員,值得一提的是我們赫夫帕夫的隊長變成了厄尼.麥克米蘭。

  於是我非常開心地抱著我好朋友的手臂賣萌道:「厄尼,我們把魁地奇晨練的時間改成晚上好不好?」

  厄尼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但是下一次去霍格莫德你要給我買五罐蜂蜜公爵的奇妙跳跳糖套盒。」

  我覺得這筆買賣有點坑,但還是伸出手和厄尼擊了個掌:「成交!」

  畢竟我賴床的毛病根本沒得治。

  「今年我們需要進行魁地奇考核,去年你們是魁地奇隊伍的成員也不意味著今年也是……」厄尼沖我們說著考核的程式。

  這些其實並不困難,因為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隊很少有變動,這也許和大多數小獾都喜歡安靜地蝸居起來有關。在考核結束後,我們坐到了觀眾席上赫敏的位置旁邊,此刻這個女孩子正有點緊張地望著不遠處的某個點。

  我順著赫敏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的是正在考核守門員的羅恩。赫敏眼中的情感讓我感覺有點眼熟,那種眼巴巴望著又裝作不經意的神情,我最近也老是用這種眼神看向德拉科,想到這裡我忽然頓悟了什麼。

  「加油,韋斯萊!」

  「加油,羅恩!」

  羅恩用有點蹩腳的手段打掉了好幾個進球,雖然姿勢醜,但是不得不說他的準頭很好。我當初可是天天打擦邊球的!

  最終赫敏還是坐不住了,她小聲地沖另一個競爭者施放了「混淆咒」。

  我和漢娜就這樣呆呆地看著赫敏幫助羅恩作弊,用中國的老話來說,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回過神偷笑的赫敏看到了我和漢娜八卦的視線,她瞬間面紅耳赤起來。

  「為什麼是羅恩。」漢娜有點不解道。「直到現在,我看到羅恩還老是想起二年級的時候……」

  漢娜忽然頓了一下,有點尷尬地看著我們,吞吞吐吐道:「二年級的時候,他吐了好幾桶鼻涕蟲的場面。」

  赫敏的羞澀表情一下子有點僵白,她有點難得地露出了不堪入目的表情:「拜託,漢娜,別提了!」

  這個時候,羅恩已經考核完畢,難得的十全十美成績,恰好的高出了競爭者一球。看臺上的學生都為羅恩鼓起了掌,甚至有不少學生熱情地歡呼起來。格蘭芬多的魁地奇隊員們也擁著羅恩開始玩拋接。

  這種熱情的氣氛赫夫帕夫十分少見,於是我也只能羡慕地看著羅恩。第二天的時候羅恩幾乎是趾高氣揚地走在走廊上,我覺得他快變成第二個德拉科了。

  但是現在的德拉科根本就不像那個一年級時得意洋洋的小子。

  我想看到德拉科,但又不想看到那樣的德拉科。

  某一天在自習室裡複習的時候,赫敏他們坐到我們旁邊。

  「哈利最近一直在看一本筆記本,他簡直入魔了。」赫敏受不了地翻開面前的書本,因為最近她學霸的名頭被哈利給蓋過,斯拉格霍恩教授覺得哈利是天才。

  我理解這種辛辛苦苦學習結果最後被別人一腳踐踏的心理,就像我曾經眼睜睜看著芙蓉.德拉庫爾從我身邊搶走一堆一堆的追求者的感覺。

  「什麼筆記本?」漢娜疑惑地問道。

  「一本破舊的。」赫敏翻過了一頁書籍,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屬於混血王子的筆記本。」

  「普林斯?」漢娜有點錯愕地念道,「純血二十八家族的普林斯?」

  「什麼?」赫敏有點錯愕地從書本裡抬起頭,「什麼是純血二十八家族?」

  「韋斯萊也是一個很有名的純血家族。」漢娜毫不心急地告訴了我們普林斯是純血二十八家族的某一個純血家族:「可惜這個家族已經沒有人了。」

  於是線索斷了,但是赫敏倒是上了心,她褐色明亮的眼眸裡燃燒著好勝和求知的欲望。

  認真的男人特別帥,認真的女人特別可怕,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個學霸。

  我有點欲言又止起來,但是最後還是沒法透露出什麼,因為赫敏太聰明了,她絕對會懷疑我。之後的事情就不歸我們能管束的範圍了,我和漢娜還是過著該吃吃該睡睡該吵架就吵架,該撕逼就撕逼……的閨蜜生活。

  其實這個學期真的很幸福,看起來就好像是大戰前的最後幾秒鐘寧靜一樣,但是我很喜歡這種寧靜,這讓赫夫帕夫一下子恢復到以前最美好的狀態。

  如果我身邊有德拉科就更好了。

  說到德拉科,我最近見到他的次數越來越少,除卻上課之外他就像經常消失在霍格沃茲裡面一樣。這讓我感覺不安起來,我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比如我好久沒有思考過的劇情。

  直到我再次見到了德拉科,當時我和漢娜還有厄尼一起在霍格莫德的三把掃帚酒吧喝黃油啤酒,我幾乎是眼尖地瞥到了正走進某個地方的德拉科,畢竟他的鉑金色頭髮是那麼明顯又讓我想念。

  我發現我壓抑許久的感情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不可收拾,我意料之外地想見到德拉科,想擁抱他,想吻住他,或者想和他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這使我直接告別了漢娜他們去尋找德拉科。

  連我自己都覺得矯情起來,可是我就是那麼想了而且那麼做了。

  我直接跟隨著德拉科走近那個房間,在我快打開門的那一刹那,看到一個女孩正慌慌張張地拿著什麼東西想走出去,我認出她是格蘭芬多的追球手。

  我下意識抓過這個女孩的衣領把她按在門上,並且朝她手上的東西伸出手:「你拿的是什麼?」

  她的動作掙扎又慌亂,拼命地捂住那個東西不讓我觸碰:「這和你沒有關係!」

  「給我。」我陳述道,直接伸手去搶奪,看起來像極了正在欺負這個女孩。

  可是我知道那個東西絕對不是那麼簡單,貌似在原著裡是德拉科用來傷害鄧布利多的東西之一,雖然最後失敗了。

  她掙扎起來要走開,看起來雙眼無神沒有焦距像極了中咒的人,估計是中了奪魂咒。我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直接摟過這個姑娘的腰然後爽利的打暈了她。

  有時候就該痛快點!

  在我推開門想把這姑娘扔進去的那一瞬間,門後的德拉科正死死地瞪著我。

  他修長的身子非常有壓迫性地站在我面前,蒼白俊美的臉龐上一雙灰藍色的眸子透著冷冷的光。他一手直接把門關緊,順勢欺壓而來,讓我受到驚嚇似地把懷裡的姑娘扔到了地上。

  但是我很快撲了上去,做出了我剛剛想做的事情:「好久不見,德拉科!」

  我勾住德拉科的脖子,把這個比我高好多的少年壓下來,隨即抿住了他的嘴唇,雙唇相接的那一刻我仿佛置身天堂。我非常不矜持地撬開了德拉科的牙關,感受到他在一瞬間僵硬之後淺淺的回應,用非常柔軟的方式和我的舌頭接觸起來。

  他的眼眸一開始還非常驚訝無措,但是慢慢把手轉換成了擁抱的姿勢,把我擁進懷裡。

  得到德拉科回應的那一刹那我歡快得要飛起來了!

  我確認自己真的已經有點離不開這個少年。

  直到後面我們的方式驟然熱烈起來,德拉科像是火急火燎地把手探進我的衣服裡面,他冰涼的手在和我溫熱的肌膚接觸刹那,我感覺他的手游離過的地方都好像湧起了雞皮疙瘩,那種又冷又熱的哆嗦感油然而生。他冰涼的感覺覆在我的腰間和胸上,與此同時我擁緊德拉科的腰肢,抬起頭吻住了他的喉結。

  「伊芙!」他有點壓抑不住地呼喊了我的名字,被我吻住的喉結性感地挪動起來。灰藍色的眼眸緊緊閉著,手上的動作驟然一緊,我感覺自己的腰肢被用力握住,而胸前也正在失守。

  就在我感覺到身體的反應急切起來的時候,剛剛被我打暈的女孩發出了一聲輕吟,悠悠轉醒起來。

  「該死!」

  德拉科顫抖地看了一眼那個女孩,他的手脫離我的身體掏出了魔杖:「昏昏倒地!」

  那個女孩驟然又睡了過去。

  但是這個插曲讓我們冷靜下來,我還帶著太過不正常的心跳和喘息整了整身上有點淩亂的衣服,而我羞澀到不敢抬頭看德拉科,即使我都能感覺到他就這樣在注視著我。

  「德拉科。」我有點忍耐不住地開口,有點猴急地解釋起來:「我不想分手。」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然後他像是洩憤一樣地把臉轉到一邊:「但是我們已經分手了,伊芙。」

  「你騙人!」我覺得自己有點擰巴起來,往日我應該會覺得特別丟人,但是現在我只覺得不想讓這個愛欺騙別人欺騙自己的小子這樣離開我的視線。

  我總覺得他的臺詞不應該這麼不厚道,一定是劇本發錯了。

  他拿的是不是隔壁老王的臺詞?!

  德拉科灰藍色的眸子有點受傷地瞥過我,然後垂下頭,他有點不想和我再待下去,反而直接朝著不遠處的某個包裹走去。

  我看到那是一條包裹起來的項鍊:「這是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他蹲下身,想去拿起那個包裹。

  而我的動作迅速得先於德拉科一步拿到了這個包裹,畢竟我曾經用這種身手偷過好多東西。我抬頭看著他忽然慌亂急切的神色,就好像我拿走了他小金庫的鑰匙一樣。

  「把它給我,伊芙!」他沖我慌忙地喊道,「別碰到這條項鍊。」

  「為什麼?」

  他一下子支支吾吾起來,最後抬眸看著我,試探性地開口:「你先給我,我再告訴你。」

  我總覺得他把我當作智障了,於是我眯起眼睛說:「你先告訴我,不然我就碰它了。」

  「這真的和你沒關係,伊芙。」他有點惱怒地說道,不自在地解開了幾顆襯衫扣。

  「好好好!」他重重地喊叫起來:「這是一條詛咒項鍊。」

  「非常好。」我挑了挑眉。片刻之後我反應過來把這個包裹甩了出去,那條項鍊不偏不倚地滑落到了下水道裡面---

  「詛咒項鍊?!」

  我吃驚恐懼到無法言說,在德拉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掏出了隨時攜帶的梳妝鏡開始看自己有沒有毀容。

  我覺得德拉科和我現在的心情都是日了狗的。

  
第84章 C84

  我和德拉科不歡而散,他覺得我壞了他的好事,但是我覺得我做了一件好事。

  「我有的時候真想對你用奪魂咒,伊芙。」

  「哦,那你想吧。」

  事實證明我的求歡失敗了,但是我把德拉科用來謀殺鄧布利多的詛咒項鍊丟進了下水道。其實原著裡這條項鍊也是個失敗的道具,因為德拉科用奪魂咒控制了剛剛的女孩子,並且想讓這個女孩子把詛咒項鍊送給鄧布利多,只是它不小心被剛剛那個女生觸碰到了,於是那個女生差一點點死去。

  其實,我只是讓它失敗得更加早一點,而且安全無害一點---

  也許霍格莫德的下水道會發黴?

  造孽喲。

  我看著德拉科漸漸遠去充滿怨氣的身影,覺得我們從前情侶變成了現炮/友。還是那種約完就互相裝作不認識的那種。

  回到赫夫帕夫的宿舍後我又一次使用了德拉科的雙面鏡,但是這個鏡子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有種今天被吃光豆腐吃虧死了的感覺。

  「該死!」我學著德拉科惡狠狠的口氣咒駡出聲,把這個雙面鏡扔到了床上,然後把自己也砸了進去。

  第二天是難得一次的格蘭芬多對戰斯萊哲林的魁地奇,雖然天氣很冷還在下雪,但是一點都不妨礙我們觀賞比賽的好心情。我拖著漢娜他們到赫敏旁邊坐下,眼睜睜地看著赫敏整整一場比賽都眼珠子跟著羅恩轉!

  然而整整一場比賽下來,羅恩絕對是走了狗屎運,從來沒有一個守門員能夠百戰百勝到拒絕每一個進球!

  「韋斯萊!韋斯萊!韋斯萊!韋斯萊!」

  羅恩成功把自己變成了最偉大的守門員,甚至所有格蘭芬多都在呐喊---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我不得不承認現場太過刺激,以致於我差點和他們一起呐喊出來。這絕對是一場守門員的風頭大於找球手的比賽。

  為什麼有一種屌絲逆襲成男神的錯覺?!

  羅恩咋不上天呢。

  我在這一天的晚上去貓頭鷹塔給蓋瑞寄出信件,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正相擁親吻的羅恩和另一個棕色卷髮的女生,貌似叫做拉文德.布朗。

  我驚訝地看著羅恩和那個女士忘情地吻在一起,一方面在對我這個孤家寡人秀恩愛;另一方面我想到了赫敏的情感,不由覺得羅恩有點對不起她。

  但是這種事情通常一個願打一個怨挨,雖然我很想給他們兩來一個清水如泉,但是這樣是不道德的,而且我怕羅恩和他的女朋友報復我。

  我其實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宿舍睡大覺,但是隔著他們我正要往下走的時候,我看到窗外最高層的塔樓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看起來身軀修長而且有著獨一無二的鉑金頭髮。這讓我改變了路線轉而向最高層的塔樓走去。

  「德拉科?」

  他詫異地回頭,灰藍色的好看眼眸裡還有一絲未曾褪去的迷茫。在我的印象中,德拉科從未有過除了被我欺負之後的負面表情。

  但是我也許知道他為何悲傷,因為那個塌鼻子一定是在逼迫德拉科做一些事情。

  可憐的是我壓根沒法幫助德拉科,對於赫夫帕夫來說,困難永遠比辦法多。

  我曾經想像過和哈利他們斬釘截鐵地牽起手,拉著德拉科和伏地魔對著幹,或者是讓德拉科學習一下斯內普教授,但是結果是我的男朋友和我分手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幫著德拉科去殺鄧布利多。

  讓我想像一下,為什麼覺得這個故事應該到此為止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走近他,就好像我們壓根沒有過那場怪異的分手,「發生了什麼?」

  「沒事。」他的柔和地看著我,好像如同善良的神明,可是眼眸中的光芒就好像是受傷的小動物,讓人覺得有點莫名母性爆發。

  我在接觸到外部寒風淩冽的瞬間縮了縮腦袋。然而德拉科慢慢走過來裹緊我,他的身軀溫暖又結實,讓我想沉溺到睡去。

  「你不該穿這麼少,伊芙。」他把下巴擱置在我的頭頂,好聽的聲音就像催眠曲那樣響起來,「這樣好多了嗎?」

  我喃喃道:「嗯。」

  我縮了縮身體抱緊了德拉科,一瞬間就像回到了四年級時我們還在熱戀一樣,沒有爭吵沒有伏地魔沒有分手。然後按捺不住的困意席捲而來,我的眼睛閉閉合合起來。

  「伊芙。」

  「嗯。」

  「伊芙?」德拉科一直小聲地在我耳邊呼喊我的名字。最終我沒能回答德拉科,因為我被席捲而來的困意打敗,希望我最後沒有在德拉科的懷裡打呼嚕才好。

  「我想你。」

  這是一個下雪的夜晚,我和德拉科就站在霍格沃茲最高的地方,將自己展露在或者凜冽或者柔和的雪裡,到後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感覺有人將我輕輕地抱起來---

  他的動作很輕,聲音很輕,很輕地踩在積雪的高臺上,一步一步地帶我走進更溫暖的地方。

  沒有漢娜來把我叫醒,我真的是起不來的。於是第二天我蹺課了,逃的還是黑魔法防禦課---

  其實我不是沒有逃過課,只是沒有逃過斯內普教授上的黑魔法防禦課罷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甚至還搞不清時間,只覺得這是我睡過最舒服的一覺了。然後我懶洋洋地伸了個「大鵬展翅」的懶腰,一掌扇懵了同樣剛醒的德拉科。

  我反應過來後就看到一臉懵掉的德拉科,他只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甚至連扣子都沒有扣全。鉑金色的頭髮有點淩亂地垂落著,蒼白的臉龐上有著略微迷茫的倦意,灰藍色的眼睛就這樣半眯半睜地注視著我,好像在思考怎麼把我四分五裂了一樣。

  「對不起,德拉科。」

  半晌後他微微勾起嘴角,一手掌拍在我的腦袋上,報復性地把我的頭髮揉得更亂:「早安,伊芙。」

  我才發現我和德拉科同床共枕了一宿,而這是一間非常瑪律福風格的臥室。

  「這是哪裡?」

  「有求必應屋。」德拉科好整以暇地起身,扶著我的下巴吻了吻我的嘴角,他站在床前扣上襯衫的扣子。

  我懷疑他之所以吻在嘴角是害怕我有口臭,其實我有的時候還真有……一切就好像我們已經結婚多年那麼自在,連我自己都找不出一絲一毫不對勁的地方,這讓我覺得自己有點不要臉。

  在我同樣把雙腳放到地上的時候,發現我的裙子上多了些什麼,我可不會愚蠢地認為這是乳白膠水。

  「德拉科,你看我的裙子!」

  「嗯。」德拉科挑了挑眉,默默側過了頭,對著我的耳尖開始微微泛紅:「裙子很好看。」

  「我說的不是好不好看!」我這次幾乎是瞪著他了:「是這些東西!」

  德拉科不太老實地側過臉,態度誠懇地對我說:「是牛奶。」

  你妹的牛奶……變質的還是老優酪乳啊?!

  於是我暴躁地拍了一把德拉科的頭髮:「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估計我真的觸到了德拉科的逆鱗,他的頭髮被我弄得一團亂,眼眸一動不動地瞪著我:「伊芙!」

  「叫我名字也沒用,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怎麼感覺這句話有點耳熟?

  但是在我走出有求必應室的時候,還真的在某張桌子上看到了一罐乳酪,這下我覺得自己的腦洞不夠用了。

  在我梳洗完畢和德拉科一前一後走進正在吃中飯的大堂後,漢娜看著我的目光已經讓我不忍直視了。這只平日裡非常溫順老實的赫夫帕夫此刻就像一頭饑餓的狼,眼裡冒著閃閃的綠光。

  「你昨晚沒有回來睡覺,伊芙。」她用陳述句偷偷在我耳邊說道。

  「我知道。」我拿起南瓜汁喝了起來,企圖想遮住自己通紅的臉蛋。

  「而且你今天沒來上課。」漢娜繼續用一種猥瑣的笑容面對我。

  「我知道。」我艱難地把南瓜汁吞咽下去。

  「你想知道今天斯內普教授說了什麼嗎?!」

  我用生無可戀的表情注視了一下教師席上的斯內普教授。

  厄尼用一種略微同情和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我:「勞動服務直到這個月結束。」

  西湖的水,我的淚。想到這裡我幹了面前這杯南瓜汁(叉掉)二鍋頭。

  雖然最後我還是沒有告訴漢娜我昨晚去了哪裡,但是我相信身為一個赫夫帕夫級長,她的腦洞一定比大多數赫夫帕夫都要強大深沉得多。

  呵……

  斯拉格霍恩教授即將組織一次聖誕舞會,我、漢娜以及厄尼同樣受到了邀請,不同的是我打算直接找厄尼當舞伴,而漢娜有納威這個正牌男友當舞伴。

  德拉科?

  寶寶最近都找不到他好嗎?!

  總有一種被人甩了的錯覺怎麼辦?!

  在舞會那天我換上了一條黑色的長裙,簡單地打扮了一下自己,在赫夫帕夫休息室門口攬過了我可愛的小閨蜜---

  厄尼.麥克米蘭。

  這個聖誕舞會還是非常熱鬧的,我看到了許多熟人,比如哈利,赫敏;也看到了許多想忽視的人,比如潘西。

  「噢,麥克米蘭先生和魯斯小姐。」斯拉格霍恩教授舉著酒杯朝我們走來,他看上去是一位非常和藹的教授,最顯著的特質就是他的大肚子。

  「你好,教授。」

  「魯斯小姐。」他在即將離去的時候喊住了我:「我有沒有說過,你其實長得很像我的一個學生。」

  「沒有。」我微微笑道。

  「遺憾的是她已經死了,要知道她還和我曾經的一個同事結婚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沖我揚了揚手,他看起來有些緬懷過往:「你和她一樣漂亮聰明。」

  「好的,謝謝。」其實誇我漂亮我承認,誇我一個赫夫帕夫聰明人家好羞羞的。

  厄尼已經在一旁偷偷笑出了聲,我直接把手湊到他腰上狠狠一擰,因為每次厄尼都是非暴力不合作。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不遠處傳來的喧鬧聲,遠遠看到是德拉科。而且他正被費爾奇抓著拖出人群。

  「放開我,你這個醜陋的啞炮!」德拉科幾乎是惡狠狠地咒駡著,他現在一定感覺到很丟臉,因為眾人都湊在一起看他的笑話。

  費爾奇高高昂起頭對斯拉格霍恩教授說:「教授,我剛剛發現,這個孩子在走廊裡鬼鬼祟祟的,他說自己是被邀請來的。」

  德拉科像是受不了一樣地大喊起來:「夠了夠了!我……」

  「你怎麼現在才來,德拉科?」我大喊起來,及時地打斷了德拉科的話,這讓眾人的目光又游離在我和德拉科身上,有一種被各種目光解剖的感覺席捲全身。

  我優雅地走過去挽住德拉科,他的身子一下子僵直起來。

  「沒事了,大家繼續,繼續玩樂!」而斯拉格霍恩教授也非常和善地拍了拍肚子,他沖我眨了眨眼:「原來是一場誤會。」

  隨後他甚至沒有理睬德拉科,就直接去和別人寒暄。要知道我身邊的少年曾經是整個斯萊哲林學院的中心,說是王子也不為過,而現在他悲慘到周圍都沒人扶他一把。

  一旁的潘西.帕金森面不改色地走過我們,她甚至不把目光分給德拉科一分一毫,其實我真的沒有想到德拉科現在的境遇居然難堪至此。以前的潘西.帕金森還為了德拉科不知羞恥地在我面前張牙舞爪過。

  「其實帕金森在麻瓜世界的醫療機構裡是種很可怕的病,所以你不要和病毒計較了。」我扯了扯德拉科黑色西裝的袖口。

  「……」

  「聽說生氣會禿頂的。」

  「閉嘴,你居然和麥克米蘭一起。」德拉科嘟囔起來。

  「……」

  這個飛醋我給滿分。

  「其實你不該和我接觸太多,伊芙。」德拉科垂著頭和我說,語言晦澀無比。

  「上次在有求必應屋你怎麼不說?」我反駁道。

  他默默把鉑金色的腦袋垂得更低,好像這樣我就看不到他臉紅一樣。

  人面獸心!

  後來我和德拉科在帷幕後面看著他們醉酒笙歌,熱熱鬧鬧,我們倒是有點尷尬了起來。我不知道他來這個舞會做什麼,但是我注意到德拉科若有所思的面龐和略帶憂鬱的眼眸。

  靜謐無人的空間,只在此間的英俊少年,這一切讓我升起了一個壞念頭。

  我有點小心翼翼地勾了勾他的手指。

  他疑惑地看向我,灰藍色瞳孔讓我想把自己燃燒進去。我順著帷幕投下來金色光暈的痕跡找到了他嘴唇的輪廓,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抬頭吻了上去。

  在他看上去非常吃驚的神色裡,我加重了這個帶有冰冷溫度的強吻。

  「繼續當我男朋友好不好,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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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C85

  耶誕節回家的特快包廂裡,哈利忍耐不住告訴了我一些事情,當時他的表情那麼嚴肅,有那麼一瞬間我自戀地以為他要向我表白。

  「那個人挑選了德拉科來完成一件事情,並且斯內普要幫助他。」哈利試圖向我解釋:「我偶然聽到的,而且斯內普還提到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牢不可破的誓言?」我錯愕地抿住嘴唇。

  「你確定斯內普和瑪律福這樣說?」羅恩問道。

  「是的,怎麼了?」哈利疑惑著說。

  羅恩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沒人能違背這種誓言。」

  「如果違背了呢?」我握緊了拳頭,有點緊張地問道。

  「會死。」赫敏翻上書本回答了我的問題,她的眼中有嚴肅和不安的神色。「無一例外。」

  就在這樣一種詭異的氣氛蔓延開來時,羅恩的新女友立在了我們的包廂門口。此刻她一臉春心蕩漾,在玻璃門上呼出一口白霧,然後在上面用手指劃出一個愛心還有她和羅恩名字的縮寫。

  感覺看到了一個花癡。

  「天哪。」羅恩呆呆地保持笑臉嘟囔道。

  赫敏皺了皺眉,她直接拉過我和漢娜走出了包廂,我覺得赫敏身上仿佛有傳說中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戾氣。因為她把包廂門打開的一刹那,那個羅恩女友被嚇到像袋鼠一樣跳了起來。

  直到下車前,赫敏都拉著我們在級長包廂度過餘生,天殺的級長包廂裡就我一個假貨……

  「赫敏,你真的不打算告訴羅恩嗎?」漢娜扯了扯赫敏的衣角。

  赫敏緩緩回過頭望著我們,她明快的眼睛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滴落下來:「告訴他什麼?」

  「一切。」我攤了攤手,「一切你對他的情感。」

  然而赫敏只是仰了仰頭,她有些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一如既往地執著又驕傲:「沒什麼情感,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你會後悔的。」我握住了赫敏的手。

  「很多事情要去做了才知道結果。」我難得很正經地告訴赫敏:「你不去做,就什麼都改變不了。」

  實踐出真知,如果我這個學期不主動投懷送抱,德拉科和我可能就真的連炮/友都做不成了,貌似我這個學期真的挺不要臉的。

  下車的時候我看到了早早等在月臺上的蓋瑞,活蹦亂跳地朝蓋瑞跑過去。現在的蓋瑞就好像我的爸爸,而我就像返璞歸真的小姑娘一樣!

  但是在跑到蓋瑞身邊的時候遇到了德拉科,他的臉色看上去更加陰沉了些許,雖然他前行的方向不是朝著我的,但是那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眸一直惡狠狠地瞪著我和蓋瑞。那一瞬間我覺得他應該是吃醋吃到飛天了,畢竟他的鼻孔就像牛一樣開始長大噴氣。

  我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德拉科和我們擦肩而過,然後惡劣地推開了前面一個低年級的斯萊哲林,並且大聲吼道:「沒長眼睛嗎?好好走路!」

  這小子皮長結實了。

  但我還是特別流氓地去抓住了德拉科的袖子,他掙脫無果後回過頭,用一種氣憤到極點了的表情對著我,眼眸裡是滿滿亮晶晶的東西,像極了黑夜中明亮燦爛的星辰---

  「你做什麼,魯斯?!」

  「我來為你介紹我從小到大最崇拜的哥哥。」我一把拉過了一旁的蓋瑞,「赫伯特.安德列斯。」

  我還尤其加重了哥哥兩個詞,希望德拉科能不要吃醋不要誤會不要腦補,但是他還是該死地瞪住了蓋瑞。這兩個我生命裡很重要的男人就這樣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次會晤,總覺得下一秒就會互相胖揍起來讓對方斷子絕孫。

  「那個赫爾曼的弟弟,真是久仰。」最後,德拉科面無表情地向蓋瑞伸出了手,鼻孔照樣揚得老高,表情像極了他那個虛偽到爆的老爸。

  然而蓋瑞簡直帥到爆,他灰色的眸中閃過戲謔微微勾起嘴角,一手握住了德拉科的手,另一隻手卻在德拉科鉑金色的腦袋上重重地拍了幾下:「對長輩客氣點,小子!」

  在蓋瑞拍德拉科腦袋的一瞬間,德拉科錯愕又無法動彈地僵在原地,而我覺得自己的前男友好遜,但是也值得鼓勵,因為他這次面對的是兩個老到的地痞流氓。

  幸虧德拉科在離開前沒有說出他那句「我不會原諒你們」的那句口頭禪,不然我真的會堅持不住笑場的。

  「男朋友?」蓋瑞摸了摸我的腦袋,對我挑了挑眉,他灰色的眸子好像和魯斯一樣學會了洞察一切的本領。

  我仰起頭說不出話來,只能喜滋滋地露出笑容。

  「真是女大不中留,那小子有什麼好的……」蓋瑞扯起一抹嫌棄的笑意,他隨後就不再說話。

  蓋瑞在拉過我行李箱的同時,點燃了叼在嘴邊的煙開始吞雲吐霧,那些氣味不好聞的氣體把蓋瑞的臉龐弄得有點模糊,他籠罩在煙霧裡讓人看不清楚。以致于這個衣冠痞子看起來特別朦朧美,但是又有點讓我覺得莫名沉重。

  我還以為他心理出問題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在良久之後問了我一句:「我這樣是不是很帥,伊芙?」

  你還是選擇狗帶吧。

  「其實我是在緬懷我逝去的初戀。」他垂下眸子看了我一眼,褐色的頭髮不羈地卷翹在他頭頂,他明明是個大人了卻還是像個叛逆少年的模樣。

  「我知道你的初戀是我。」

  「我的初戀是狗。」蓋瑞忽然嘚瑟地泛起壞笑:「也許你還記得我們一起養的第一條狗……」

  我就說你還是選擇狗帶吧!一邊氣呼呼地把手提包往臭蓋瑞的背上招呼起來。

  這個假期尤其短暫,好像我睡了幾覺就過去了,而且在睡完後還忘記了麥格教授佈置給我們的一篇要求八張羊皮紙長的論文。在得知我的假期作業如此慘無人道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拒絕的。

  在開學前一天的晚上,我一邊孤苦無依地完成論文,一邊和牆上的魯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在舞會上,斯拉格霍恩教授說我長得像他一位死去的學生。」

  我抬頭望望天:「該不會是我的媽媽吧?」

  「她絕對不是你的媽媽,伊莉莎白怎麼可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魯斯一臉嫌棄地看著我,他性感的白鬍子微微彎起。

  然後魯斯忽然神色莫名地看著我,眼中帶著糾結嘟囔了一句:「雖然說確實……」

  「伊莉莎白?」我撓了撓頭,感覺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魯斯驟然一僵,他忽然盯住了我:「你的論文還有五張羊皮紙呢,伊芙。」

  我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現在接近淩晨的時間,不由尷尬地奮筆疾書起來。

  這導致我在霍格沃茲特快上睡成了一頭豬,醒來後發現德拉科像宰豬場的劊子手一樣冷冷地盯著我,而這個包廂周圍都沒有其他人。我吃驚地捂住嘴巴向後瑟縮著,並且尷尬地發現我捂住嘴巴的手上有點濕漉漉的感覺,貌似我睡覺流口水了。

  德拉科的表情更加不善,他黑色的西裝襯得氣質優雅又陰鬱,他遞過一塊手帕:「擦乾淨,伊芙。」

  「德拉科,你為什麼在這裡?」我接過手帕壓了壓嘴角:「漢娜他們呢?」

  德拉科灰藍色的眸子略微一眯,手上的魔杖不老實地在我眼前晃了晃,好像在示意我他的聰明才智一樣。

  「幾個混淆咒。」德拉科的神色優越起來,卻也難得的欠扁。在我放下那塊手帕後,坐在我對面的德拉科忽然真的像宰豬場的屠夫一樣洶湧而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就把我按倒在了座位上。在我的腦袋接觸座位的一刹那,我非常慶倖特快的座位夠軟。

  「那個赫伯特是誰?」德拉科的眼睛明亮又好看,哪怕他是在生氣也一樣很養眼,但是他有點驚悚地掐著我的脖子,雖然力道有點小心翼翼的。顯得根本下不去手,卻又必須裝出一副要威嚇我的模樣,頗為可愛。

  「我崇拜的哥哥。」

  「說實話。」德拉科的手拂過我的髮際,像是好玩的小孩兒一樣,但是他說話的口氣真是能嚇哭一票小孩兒。

  「我的青梅竹馬!」

  「還有呢?」他一邊想聽實話又一邊惱火吃醋的表情真是讓我感覺愉悅,我按捺不住地伸出手碰了碰他細膩的睫毛,結果被德拉科一把拍掉了賊手。

  於是我歪過腦袋想了想,壞心眼地對德拉科說:「其實他是我的初戀。」

  那一瞬間德拉科好像蠟像一樣靜止不動,他的眼睛很久都沒有眨動,不知道是瞪得太久酸了,還是聽到我說的話哭了---

  總之他眼睛裡流出了亮晶晶的東西,但是德拉科很快伸出袖子抹掉了那些東西,他還用力地咬了咬嘴唇,那個漂亮的嘴唇被用力地咬到發白,看著被我欺負成這樣的德拉科我有點愧疚。

  我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腦袋:「別哭了,我騙你的。」

  「別拍我的腦袋!」他有點羞惱地側過了頭,在反應過來後又惡狠狠地瞪住我:「再騙我就辦了你,伊芙!」

  「所以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德拉科鍥而不捨地詢問我,這使我終於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我和蓋瑞的關係,我翻了一個白眼給他。

  「……你還是辦了我吧。」

  
第86章 C86

  感覺最近得了一種怎麼睡都睡不醒的病,漢娜對我這種放蕩不羈的睡姿和睡眠時間表示抗議。

  「抗議無效,沒有男朋友提不起精神!」

  「你會沒有男朋友?」漢娜撇著嘴嘟囔著:「只要你想,伊芙。」

  「不。」我沖這個愈發清麗的小妞挑了挑眉:「其實我最近才意識到已經對你情根深種,一天不見到你我就心急如焚,我親愛的!」

  漢娜噁心到皺著眉頭把枕頭捂在了我的臉上。

  假期回來後我又回復到了上課吃飯睡覺找德拉科的狀態中,雖然德拉科最近失蹤的次數越來越多,真的很像在出軌。

  我的變形術課幾乎完美,每一節課麥格教授都會充滿和藹的笑容並且為赫夫帕夫加上兩分;然而我的黑魔法防禦課和魔咒課真的是,有點慘不忍睹到想讓斯內普教授和弗利維教授扣分,雖然我覺得已經有了一點點小進步。

  最近哈利老是喜歡去騷擾斯拉格霍恩教授,他給我一種好像迷戀上那個大肚子教授的錯覺。難道最近霍格沃茲的風氣已經淪落到師生戀的程度了嗎?

  好好的漢子說彎就彎,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這樣真的合適嗎?

  直到某一天大早上,我們被火急火燎的赫敏拉去了醫務室裡,當時被拉向醫務室的途中,我和漢娜的嘴巴裡甚至還在咀嚼我們剩餘的早餐。

  在看到羅恩悲劇地躺在醫務室的床上時,我在某一個瞬間還懷疑羅恩也被掰彎了,好吧,畢竟昨天我還看見他和那個拉文德在擁吻,俗稱秀恩愛。

  赫敏幾乎是用一種死爹死娘的狀態來到了羅恩的床邊,然後她開始質問哈利:「發生了什麼,哈利?」

  「這是一個意外。」哈利有點局促地推了推眼鏡,他如實告訴了我們昨晚的事情,比如羅恩是如何貪吃地吃掉了別人送給哈利的迷情劑小餅乾,羅恩是如何中毒,哈利又是如何解毒……

  「真是萬幸你的破書本!」赫敏接近咒駡地歎了一口氣。

  要知道哈利說起羅恩中毒口吐白沫的那一段,赫敏的臉色簡直蒼白到像死去。最終赫敏還是坐到羅恩的床邊,輕輕地握住了羅恩的手,她此刻的神色柔和安靜,溫柔得好像羅恩的媽媽。

  此時一堆教授出現在醫務室的門口,以鄧布利多為首的教授們都滿臉嚴肅地進來,就好像我們一堆學生違反了校規他們正要來懲罰我們一樣。

  「幸虧你機靈,哈利,用了毛糞石。」鄧布利多轉而對哈利說道。「你肯定為你的學生驕傲,霍拉斯。」

  「啊?是的,非常驕傲。」斯拉格霍恩教授腆著大肚子尷尬地回答道。

  「我們都同意波特的行為非常勇敢,但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麥格教授掃視了一眼羅恩。

  這個時候,斯拉格霍恩教授拿出了手中的酒瓶,一下子吸引了鄧布利多他們的注意力:「事實上,我本來想把它當作禮物的。」

  鄧布利多結果這個酒瓶遞給同樣對魔藥有不凡見解的斯內普教授:「在沒被藥污染前,它還是一瓶好酒。我能問問,它打算送給誰嗎?」

  「給你。」斯拉格霍恩教授垂下了腦袋,看得出他內心很亂:「給你,校長。」

  醫務室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沉寂,漢娜這麼純真的赫夫帕夫都覺得發生了什麼可怕的陰謀事件。然而沉寂很快被打破,一個尖銳而急切的聲音闖入了醫務室,我們的耳膜好像正在被尖銳的東西刺穿---

  「他在哪?我的常勝將軍!他找過我嗎?」

  那個格蘭芬多的拉文德穿過教授他們跑到羅恩的病床前,她劇烈地喘著氣,隨後把目光放到了赫敏的身上,帶著一點錯愕和怒意:「為什麼她在這裡?」

  「我還想問你呢!」赫敏站了起來,眼眸銳利地盯著拉文德。

  「真不巧我是他的女朋友!」那個女生有點惡意地笑起來,看起來特別張牙舞爪。

  「我也是他的朋友!」赫敏站起來說道。

  「別逗我了,你們已經幾周沒說過話了!」那個拉文德狠狠地咒駡出聲,「我覺得你想和他和好,你現在發現他的魅力了吧?」

  「他被下毒了,你這個蠢貨!」赫敏皺著臉對拉文德低吼道,同時她忽然說出了一句實話:「還有我一直都覺得他很有魅力!」

  我意識到也許這是一場圍繞著羅恩拈花惹草而引發的爭風吃醋,而赫敏總算在某些情況下表白了心意。雖然我很疑惑羅恩是靠什麼來征服赫敏的,難道是身高?

  這個時候,羅恩漸漸轉醒,不自覺地發出一些聲音,在我聽起來就好像是小豬的嗷叫一樣。

  拉文德很快沖赫敏挑了挑眉,這個陷入可怕的自戀中的女生對羅恩傾訴衷腸:「看到了吧,他能感覺到我的出現!」

  感覺你妹,你以為是集齊龍珠召喚神龍然後感應到超能力嗎……我第一次發現還有比我更加自戀的女人。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拉文德推開我和漢娜趴到床前,她不斷地說著話,好像篤定羅恩是在和她進行心靈間的互動一樣。

  結果羅恩默默說出了赫敏的名字。

  拉文德瞬間抬起頭錯愕地看著赫敏,隨後悲痛欲絕地跑出了醫務室。畢竟這打臉打得啪啪響,換做是我這種厚臉皮也沒臉呆在現場了。

  但是赫敏很開心,她臉上帶著滿足快樂的笑容,就像學習拉文德陷入了愛情一樣,因為赫敏很開心,身為她的朋友我們也覺得很開心。

  「噢,年輕,就是要經歷愛情錐心的痛楚。」鄧布利多叫走了我們,示意讓赫敏和羅恩單獨呆一會。

  「只是時間的問題,你們覺得呢?」金妮對我們笑了笑。

  「是啊,我都忍不住在腦補他們結婚的畫面了。」我同樣對金妮眨了眨眼,在哈利看不到的地方對金妮努了努嘴:「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金妮.韋斯萊瞬間嬌羞起來。

  在走廊口我和他們互相道別準備去上課,我注意到哈利還拿著那本讓他最近廢寢忘食的破舊書本,那本屬於斯內普教授的書本。他還一無所知甚至想把這本學神的書本據為己有。

  「哈利,這個筆記本的主人。」我指了指那個本子。

  「什麼?」哈利忽然停下了腳步,他揚了揚手上的本子:「混血王子?」

  「是的,混血王子。」我抱緊了懷裡各式各樣的書本,還在斟酌該如何對哈利開口。

  但是哈利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以致於他直接在樓梯上停了下來,我疑惑地順著哈利的目光看去,對面高處的走廊上是德拉科剛剛經過的身影,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詭異。

  「你看見了嗎,伊芙?」哈利拉過我說道,他翡翠一樣的眸子裡有堅持和懷疑:「是德拉科,他最近老是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去有求必應屋。」

  「你跟蹤德拉科?」我皺著眉頭看向哈利,差一點就懷疑哈利是不是對我的□□圖謀不軌了,「你不會是想偷窺他……」

  「不!」哈利也皺起了臉,他用很匪夷所思的神情面對我:「是活點地圖,伊芙!」

  其實我覺得活點地圖挺可怕的,哈利甚至就能從一張地圖上知道我早上在盥洗室的坑位蹲了多久的事實,要知道我覺得最近腸胃不太好。

  「好吧,這也說明不了什麼。」我聳了聳肩正打算離開,卻被哈利扯住了袍角。

  「伊芙,德拉科在為伏地魔做事,這是事實。」哈利用很認真的表情看著我,他拼命希望我能相信他,「甚至連這一次下毒的也有可能是他。」

  但是我當然相信他,因為我知道這是事實。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我要因為這個事實而和德拉科分道揚鑣或者用一臉惡意揣測的目光去打量他。

  「是又怎麼樣,哈利。」這下我連笑都笑不出來了。「德拉科絕對不會是壞人。」

  那個表面不可一世的壞小子其實膽子小得要命,他確實不像是好人,可是他連壞人都不是。

  「哈利,我很喜歡德拉科。」我略微勾起嘴角對哈利說道,這句話就像赫敏對羅恩表白一樣難得。但是我希望我的心意能被哈利知道,我希望哈利能稍微看在我們曾經出生入死的份上別再逼迫我去站隊。

  何況我和德拉科的未來已經足夠讓我難以直視了!

  我覺得自己內心有點一抽一抽的,看著自己的好朋友懷疑德拉科甚至希望我也懷疑德拉科,就好像看到了他上次在聖誕舞會的時候孤立無援的模樣,如果可以,我希望德拉科可以一直保持那種一年級時屌屌欠揍的笑容,畢竟這個學期他都沒怎麼笑過---

  多笑容易長皺紋,少笑容易得憂鬱症啊!

  在轉身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回過了頭,某一種衝動促使我開口:「哈利,你知道斯內普教授的中間名嗎?」

  「什麼?」哈利錯愕地回過頭。

  我微微笑了笑,想起上次勞動服務時看到斯內普教授在某份文件上的簽名:「是普林斯。」

  「什麼是普林斯?」哈利有點疑惑地想問我,不過他忽然停下了走向我的步子,臉上浮現出一種驚詫和僵硬:「普林斯?」

  他默默把視線轉移到那本破舊的書本上,隨後又呆萌呆萌地看著我。

  「斯內普是混血?」

  我覺得某些事情總是脫口而出其實也挺舒爽,聳了聳肩對哈利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你可以去問問他。」

  哈利扯了扯嘴角,他無奈地對我說:「這一點都不好笑,伊芙。」

  我歪著頭無意識地撇到了鐘樓的時間,隨後整個人像被十萬伏特的電擊中一樣彈跳起來:「梅林的咪咪!」

  當然不好笑,為了和你嘮嗑我甚至遲到了上斯內普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課!

  
第87章 C87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錯綜複雜又簡單明瞭,我們以為赫敏和羅恩也許就此終成眷屬,但是羅恩忘記了一切事情,好的壞的全忘記了。這讓赫敏感覺尷尬的同時又有點失望地松了一口氣。

  至少羅恩和拉文德是分手了,我從赫夫帕夫長桌上看過去都能感覺到拉文德注視著羅恩的森森怨氣,絲毫不懷疑她隨時會拔出魔杖沖羅恩他們來一個「阿瓦達索命」。

  戀愛中的女人真可怕,失戀的女人還要可怕。

  由於又一次到了期末考試的時間,厄尼和漢娜都自覺地把課餘時間用到了給我這個拖後腿的赫夫帕夫補習上。以致於最近我看書看得真是生不如死,我非常想做一些不利於身心和諧發展的事情,但是德拉科總是不見蹤影。

  「伊芙,你必須在我約會回來後背出這一頁的重點,好嗎?」漢娜匆匆整理好書本,婷婷嫋嫋地向大堂門口的納威走去。

  「我希望今晚漢娜不要回來。」我垂頭喪氣地撲倒在書本裡:「因為我連一道題都背不出來!」

  「別這樣想,伊芙。」厄尼尷尬地挑了挑眉:「如果漢娜不回來,你明天就又會遲到了。」

  正當我想起身給厄尼一下的時候,我眼尖地瞥到哈利急匆匆出門的身形,某一種類似于少女的第六感的東西促使我抬起腳跟了上去。

  「伊芙,你還要背書。」厄尼在身後喊我:「小心留級,你又要去哪兒?」

  「去上廁所!」我回答道,在厄尼錯愕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離開大堂。

  令我感覺不對勁的是,哈利的速度非常之快,我差一點點就跟丟了他,要知道他的腿和我差不多長!

  最後我在盥洗室門口失去了哈利的蹤跡,這個時候我的眼皮忽然跳躍起來,在萬籟俱寂的時候我聽到盥洗室裡傳來桃金娘的尖叫聲---

  「別打了!別打了!」

  我慌忙奔進盥洗室的同時聽到了德拉科和哈利的爭執聲音。

  「德拉科,是不是你下的毒!」

  「這不關你的事情,波特!」

  「倒掛金鐘!」

  等我再次想踏入陰暗的盥洗室時,一個魔咒直接在我旁邊的櫃子上彈開來,我嚇得捂住腦袋蹲在了地面上,因為剛剛那個魔咒差一點就命中了我。

  這個時候,德拉科的聲音暴怒地響了起來:「鑽心……」

  「神鋒無影!」哈利打斷了德拉科的聲音,我從聲音來判斷哈利貌似是使用了一個叫神鋒無影的魔咒,非常耳熟又非常陌生。

  對於我這種學渣而言許多魔咒都是熟悉又陌生的,我知道鑽心剜骨是哪個咒語,但是這個「神鋒無影」有點該死的不熟悉,正在我思索這個魔咒到底從哪兒見過的同時,壓抑又驚悚的空間裡傳來了德拉科的一聲悶哼,隨後是重物倒地濺起水花的聲音。

  我像觸電一樣站立起來,總算想到在哪裡看到過這個魔咒---

  原著裡!

  「不!」哈利震驚地吼叫道。

  我慌忙地跑出來,在積水的盥洗室裡踩出一大塊水花。當我來到德拉科身邊的時候,這個一直以來那麼驕傲的少年好像是被崩潰了一樣地哽咽著,他倒在血泊裡哆嗦著,無數的血絲從他身邊蔓延開來觸目驚心。德拉科的面孔已經變得鮮紅,而他的魔杖孤零零地掉落在一旁。

  唯美又淒慘,好像是臨終的哀歌。

  「不!」我幾乎快說不出話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無數的情緒蜂擁而來,我的腦袋疼得快要炸裂開來!

  至少我不想讓德拉科死掉,我幾乎是恐懼地看著他倒在地上,甚至連聲音都帶著哽咽和痛呼,那些猙獰的傷口從襯衫下滲出越來越多的血,於是我顫抖著舉起了魔杖。

  「消腫止血!」

  「消腫止血!」

  「消腫止血!消腫止血!」我歇斯底里地甩動著魔杖,甚至不知道臉上那些滑滑涼涼的是什麼東西。我從未如此憤恨自己的魔法如此不頂用!

  而且我現在一定就像個可怕的斯萊哲林一樣,一點都不像可愛的赫夫帕夫了!

  「伊芙,別這樣……」哈利從德拉科身邊站立起來,他臉上還帶著緊張和不安。

  「你走開!」我失去理智地用魔杖向哈利施放了攻擊,這一次倒是直接把哈利推出了幾米遠,他被擊倒在一旁的牆上。

  畢竟他剛剛幹翻了我家德拉科!

  然後我對著德拉科又一次施放了消腫止血,幸運的是這一次成功了。

  在我放出魔咒後,我們身後的門被「砰」地一下打開,我和哈利錯愕地回頭看到斯內普教授正鐵青著臉走進來,他幾乎是粗暴地把我推開,然後跪到德拉科身前,用魔杖沿著那些德拉科身上的傷口移動著,一邊在默念出唱歌似的咒語。

  雖然他把我推開了,但是我還是想癩皮狗一樣地爬了過去,跪在盥洗室地面的同時,地上的積水漫過我的膝蓋而衣袍變得濕透起來。隨後我驚喜地發現德拉科的出血好像減輕了,連傷口也癒合了不少。

  在片刻後,德拉科還是昏迷地倒在地上,但是他至少不是死去。我摸了摸還慌亂地在跳動的心臟,然後緩緩擦去德拉科臉上的汙物,露出他本來那張俊美又蒼白的臉,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臉色貌似更加蒼白了。

  「德拉科?」我輕輕呼喊道,他的雙眸緊閉好似在做噩夢一樣,只有時而蹙起的眉毛還能讓人感覺到他有反應。

  「神鋒無影?」斯內普教授從我們身邊站起來,他沖哈利冷冷地開口。

  而哈利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他愧疚地看向我和德拉科,臉上浮現懊悔的神色:「我沒想到這個魔咒是這樣的,斯內普教授。」

  「帶上那本書跟我來!」斯內普教授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他一揚衣袍大踏步地走出盥洗室:「波特!」

  哈利在走之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非常讓我難受地和我道了歉。不知為什麼,他一道歉我就更加難受了。

  「修復如初!」我修復好了因為剛剛他們攻擊而破裂的水管,這讓周圍總算沒有了不停灌注而出的水。

  「消除積水。」我把魔咒緩緩移動在周圍的積水上,在使用第二次這個魔咒的時候,總算成功地讓周圍的積水消失乾淨。

  德拉科在我的懷裡一直暈了很久,我看到他鉑金色的頭髮有些蒼白起來,甚至懷疑他是不是長了白頭發,而他一動不動地呆在我懷裡,就像死掉了一樣。如果可以,我希望德拉科能有以前那樣的愉悅笑容,哪怕他對我出言不遜我也不打他。

  安靜的盥洗室總能讓人遐想匪思---

  人只有經歷過逆境,才知道當初的美好。我幾乎貪婪地注視著德拉科,從未無比清晰地認識到我所處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我身處奇妙的魔法界,但是魔法也可以讓我失去親人朋友愛人甚至生命。

  我身處最繁華的年代,但是這個年代有最可怕的魔鬼和最慘烈的戰爭。

  我沒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在下一秒被黑魔法擊中,重則死去輕則重傷,就像我這一次甚至沒法幫助德拉科來一個及時的「消腫止血」一樣。

  如果剛剛沒有斯內普,也許德拉科會被我這個豬一樣的女友坑死。

  我終於摟住德拉科的脖子,低聲地哭了起來。

  「伊芙?」德拉科輕輕撫上我的眼角,他灰藍色的眼眸緩緩睜開,就好像剛剛睡醒那樣。

  我囁嚅著嘴唇快說不出話來,只能默默把腦袋埋進他的脖子裡,我就像埋進毛巾一樣摩挲著他。有點惡趣味地將嘴唇湊到他的脖子上,開始洩憤一樣地吸允起來,仿佛是餓昏了頭的小獸。

  「別哭了。」他側了側脖子緩緩起身抱住我,有點吃力的模樣,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蒼白。溫熱的手一下下地輕觸我的腦袋,「別哭了,伊芙。」

  我把腦袋湊到德拉科的脖頸裡面,剛剛那塊被我吸允的地方開始泛紅泛紫,就像是我給德拉科的一個標記一樣:「不要讓我看到你受傷,德拉科,求求你了。」

  「我喜歡你,德拉科。」

  雖然說出這句話很需要勇氣,但是我真是害怕如若此刻不說出來,下一次見面就沒法說出這樣的話了。德拉科的動作頓住,他良久沒有說話,只是把我摟得更加緊,他的懷抱就像一隻巨大的毛絨玩具,帶著讓人安心和舒服的觸感。

  「我也是,伊芙。」德拉科輕輕說出來,他喑啞的嗓音在我耳畔迴響,甚至還讓我有一種在盥洗室裡產生回音的錯覺。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這是僅有的一次,我們總算不傲嬌地、真誠地觸摸到彼此---

  好像我們從沒有分過手。

  我沒法阻止德拉科去做他要做的事情,那是他的任務,那是他家族的責任,但是我只要德拉科一切安全就可以了。

  德拉科.瑪律福。

  我只要德拉科,我討厭瑪律福。

  瑪律福會讓我失去德拉科,同時瑪律福又是一個我們之間跨越不過去的洪溝,比如說德拉科現在還在阿茲卡班吃牢飯的爹地。其實我壞心眼地想過,如果他一直不同意我和德拉科在一起,那還是讓他在阿茲卡班呆著吧。

  算了,開個玩笑,他會出來的,只要德拉科完成某些任務,但是這不是我能插足的事情。

  劇情進展至此,感覺做什麼都不對勁,後顧有憂又舉步難前。

  與此同時,有一些觀點漸漸浮出水面,我開始懷疑我一開始走的到底是不是一條最為完好的道路。因為我心中的天平不斷地在傾斜,一方面是正確的道路,另一條道路上卻站著德拉科,這對我來說就好比是一種最甜蜜的誘惑,在引誘我去天平的另一端抱住他。

  我和哈利的關係有一丟丟的僵化。

  事後哈利把筆記本交給了斯內普教授,而他雖然對德拉科曾經做過的事情耿耿於懷,但還是和德拉科主動道歉過。最重要的是,哈利和赫敏幫我草擬了一份六年級的複習大綱。

  夠哥們!

  天氣越來越熱,這個夏天來得非常突兀,讓我覺得某一個瞬間就從棉衣變成了短袖,而且熱到校袍裡面不想穿衣服。

  我

  也差不多這麼幹了,因為我在校袍裡面就穿了一件吊帶。這種不著調的穿法讓我在魁地奇球場被風吹起校袍的時候大火了一把,追求者們就此夜以繼日地堵在赫夫帕夫公共休息室門口。

  然而這樣穿的後果就是讓幾百年不出洞的某條斯萊哲林小蛇默默出現了,然後一把把我抓進了有求必應室讓我哭都哭不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德拉科把我拽進了一間非常大的儲物間,裡面拜訪了無邊無際各種各種的雜物,這讓我覺得空氣裡都是有歷史感的塵埃。

  不得不說這個場所不太適合約會,偷情倒是非常不錯。

  「伊芙!」德拉科一把壓著我來到頗為狹小的牆角,他的臉色還有點蒼白,但是他灰藍色的眼眸裡閃爍著蓬勃的怒氣。

  我不可抑止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用手撫上德拉科的下巴,並且親吻了一下:「好久不見,德拉科。」

  德拉科微微眯了眯眼,他威脅性地湊近我:「確實好久不見,如果我再晚點出現你是不是直接不穿衣服開始在學校裡到處亂跑了?」

  「怎麼會,我不穿衣服的樣子只願意給你看的。」我托著他的下巴天真無邪地說道,而德拉科也慢慢抱緊我,軀體漸漸貼合無縫。

  他被哄得心花怒放勾起嘴角,我開心地摸了摸他的下巴,不過我很快凝重了臉色:「你多久沒剃鬍子了?」

  德拉科抿住了嘴巴,他忽然尷尬起來,不太對勁地摸了摸鼻子:「醫療室裡又沒有辦法考慮這些。」

  「好吧。」我有點嫌棄地勾了勾嘴角,摩挲起他的下巴,手上傳來麻酥酥的感覺,有點不光滑又有點好玩。

  「但是你沒剃的鬍子,摸上去就像我未曾見面的爸爸。」我如實地告訴他我的感覺。

  德拉科看上去有點鬱鬱寡歡的漂亮,像極了英俊的王子正在煩惱青春期的可愛小問題,於是我抱著這個剛剛從病房溜出來找我的憂鬱小王子狠狠親了一口。

  結果是我被反撲了好多口,出來混肯定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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