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房客三人行
那幾個人打雪仗打的都要上天了,我看著那宏偉的戰鬥場面倍感壓力,像我這種廢柴還是不要和他們玩雪仗了吧。土方就算是想玩,以現在這胖墩一樣的身材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然而在神樂發現休息的我倆時這種休息就結束了。神樂對著我倆就發動了攻擊,我和土方都準備抱團死亡了,只是完全沒想到卡凱西過來救場了!
可惜的是,卡凱西只救下了我,土方被神樂拖進了雪球滿天飛的戰場。
我看著一手夾著我的人,仰頭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卡凱西另一隻手還搭在前額觀看戰局,他的面罩動了幾下,聲音傳來:「嗯,說。」
「你完全能救下兩個人吧,我看十四叔被拖進去凶多吉少啊。」
「救兩個人沒有救一個人快,到時候說不定三個人都被拖進去了。放心吧,土方大概能活下來。」
「……」
還是先給十四叔點幾根蠟燭好了,俠客才不會真的念及假女友之情呢。
又過了幾分鐘後,我打了個噴嚏,我在這裡光是觀戰也無趣了啊。現在四點都不到,我想了想,對身旁打哈欠的人說:「不如我們去鎮上逛下好了。」
卡凱西同意了,直接繞過打雪仗的地方正要抄小道走,我聽到了鼬的聲音。
「去哪。」
回頭,就看到他站在樹後,這也是一直躲著了麼,還以為他也加入了戰爭中。我當下就邀請道:「去街上溜達,鼬哥一起嗎!」喊出這話來的時候我略微有點後悔,平時房客多,鼬和卡凱西兩個人在一個畫框也沒事的樣子,可現在不就是三人行了?其中兩個還打過,雖然我有給卡凱西劇透,但這三言兩語就能推翻之前的所有的壞印象嗎!
淡定朱麗!仔細想想,鼬哥肯定不會去的吧!他那麼……
「好。」
擦咧,居然答應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應了聲,轉眼就看向了卡凱西,他一副吊兒郎當無所謂的樣子。
不過好像我是想多了,就算只有我們三個,也沒發生什麼事。畢竟都不是主動挑事的人,竟是安然無恙地相處下來了,心裡不禁鬆口氣。如果走大路下山就會更費時,所以我們一致選擇了小道。但這也有一個壞處,平時就略陡峭的小道鋪滿了雪,更是難走了好幾倍。這種時候我有點懷念神威了,因為他會很嫌棄地把我扛下山吧。
我戴著手套杵著找來的樹枝當拐杖,像個老婆婆一樣小心翼翼地走著,反觀另外兩人,喲呵,那叫一個四平八穩!
「這裡比較滑,你小……」
「哇!」
前面帶路的卡凱西的提醒聲還沒完,我就很給面子的滑了,手中樹枝飛出,我叫的跟殺豬似的,我的形象在鼬面前還有嗎。身前的卡凱西迅疾探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而後面跟著的鼬撐住了我的肩膀。
在兩大男神的幫助下,我這廢柴站穩了。
「嚇死寶寶了。」用空下的那只手拍拍胸口,我驚魂未定的說。
「下面的路還抖一些,沒辦法,牽著你好了。」卡凱西這麼說著,就從抓著我手腕的姿勢變成了牽手。
「哦,好的好的,麻煩了。」我小雞啄米似地道謝。
被卡凱西牽著下了這個陡坡,我扭回頭看著安靜地跟上來的鼬,這才又繼續走。明明知道對方是個不需要自己操心的人,卻總是忍不住將視線轉到他的身上去。
到了鎮上後才發現街上的路燈和樹都掛上了紅彤彤的燈籠,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的鮮明,一路望到底,紅色起伏延伸宛如一條鮮活的紅絲綢,十分喜慶。路邊不少店鋪的人都在拿著鐵鏟鏟雪,也有環衛工在道路兩旁進行清潔。
雖說是下著雪,鎮子裡逛街的人還是很多,一些熊孩子直接在路上玩起了雪仗。
我拿著手機左拍拍右照照,換成自拍模式後,我跑到鼬和卡凱西的前面,高舉手機,我興高采烈地說:「來來,看鏡頭!」
話音落下,兩人默契地回頭看了過來,我笑容燦爛地按下了拍照鍵。意外同框還拍了照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撇開了視線,我倒是喜滋滋地保存了照片。走到岔路口的時候,看到一個畫糖人的攤子,小火爐燒著,大理石板被磨的發亮,雪花被隔絕在有些褪色的遮陽傘之上。
拿著勺子攪拌糖汁的老人皮膚黝黑,臉上的皺紋讓他看起來略顯滄桑,然而讓人不能忽略的是他那和氣的笑容。小時候家裡人帶我吃過糖人,只是隨著年歲的增長吃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似乎很久都沒有吃過了。
「去吃糖人吧!」
我招呼鼬哥和卡凱西過去,恰巧兩人似乎也對這手藝有點興趣,老人看到我們湊近了,笑眯眯地指著一邊的轉盤,說道:「來,小姑娘試試手氣轉一個,轉到什麼畫什麼。」
我從來都沒有轉到過龍和鳳凰,當然,如果真的很想吃,是可以專門讓畫糖人的師傅給你畫一個。但我總覺得,自己轉到的才是最好的,這樣也比較有趣。
「一人轉一次吧。」付了錢,我沖那兩人說著,然後自己摩拳擦掌就開始了第一次的旋轉。
竹箭被推動以後開始旋轉起來,尖尖的箭頭劃過各個圖案,我緊張地呼吸都要停了。最終,箭頭停在了青蛙上,哎,我這狗屎運氣。老人笑呵呵地就拿起勺子舀糖,在大理石板上麻利地畫了起來,手腕靈活,一提一撇之間,那青蛙的輪廓就被勾勒了出來。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很屌呢!
「蠻有趣的。」
卡凱西看了看,自己也開始了第二次的旋轉,然後他得到了一朵花,比我的青蛙還簡單,我哈哈大笑,獎勵老師一朵大紅花嗎。
「鼬哥鼬哥!快試試!」我開始慫恿旁邊的鼬,而老人已經開始畫花出來了。
鼬點點頭,伸手就在竹箭上推了一下,箭頭轉了兩圈,眼看著速度慢了下來,我一眨不眨地盯著竹箭。
竹箭停在了鳳凰的圖案上,我呆了好幾秒。
「啊啊啊!鼬哥你太厲害了!你是我的神!這運氣炸了吧!」我激動地對著鼬的胳膊就是一陣晃。18507430007
任由我晃啊晃的鼬:「……」
「小夥子,運氣不錯啊,今天第一個轉到鳳凰的人。這個給你畫大點!」
老人將花和青蛙放到了一邊,開始醞釀著畫鳳凰,我期待不已地注視著。不得不說鳳凰就是要比一般的圖案複雜的多,老人來來去去地畫著,糖汁遊走在大理石板上,展翅欲飛的鳳凰的外形開始顯現。
鐵鍋裡的糖汁冒著泡,雪下的小了些,老人收手放勺,大理石板上的鳳凰栩栩如生。用木簽沾染一點糖汁固定在鳳凰的身上,老人用鐵尺將糖畫從石板上鏟了起來。
卡凱西摘下了口罩,已經開始舔自己的糖花了,我手裡拽著自己的青蛙,眼睛看著的卻是鼬手上的鳳凰。
「想要這個?」鼬低頭看我。
我收回視線,支唔道:「沒,就是,就是看看。」
卡凱西嘎嘣一咬,花朵殘了,他就像看好戲一樣看著這邊,真想七班來看看你這老師的樣子。
手中拿著的青蛙被抽走,下一秒,鳳凰遞到了我的面前。微微吃驚,我不知所措地抬眸望向鼬。他神情平靜,目光清冷,和往常一樣,並沒有哪裡不同。可我還是看的心跳如鼓,如果把心田比喻成平靜的海水,那麼他這樣的行為無疑在我的心中翻起了大浪。有些緊張,有些拘謹,還有些雀躍,遲疑片刻,抬手伸出,我拿住了鳳凰。
「謝謝鼬哥。」
也許是糖畫很甜,也許是男神的行為很甜,總之我回去的這一路都甜的心口發膩。
只是這種小清新的心境還沒保持多久,就被神樂他們打亂了,剛回去就被雪球給糊了一臉。神樂痛斥我的臨陣脫逃,等等,那種打仗一樣的雪仗我這個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好嗎!神樂還是不依不饒,最終在我答應了晚上陪她去後院裡放煙花,她才甘休。
晚飯後神樂就拽著我去雜貨間拿煙花,她挑來挑去就找了仙女棒和沖天炮,還有小火箭。我手裡剝著烤紅薯,看著她抱著煙花走出來,「只有咱倆放啊?」
「哼,那些愚民怎麼懂得放煙花的樂趣。一會兒把稅金乳豬十四妹綁到火箭上點燃了吧。」這麼說著,神樂就將我手中快剝好的紅薯拿走塞到了自己的嘴裡。
「……」我到底是該批評她的奪食還是吐槽她對土方的惡意?
和神樂走到廳堂門口,我對著看電視的幾個人說道:「我和神樂去後院放煙花。」
「小心點啊。」爺爺這麼告誡了聲就繼續讓俠客給自己捶背了。
我說俠客是在朝著24孝好男友發展麼,我又問了遍:「真的沒人一起嗎?」
神威吃著奶奶做的刀削麵,滿嘴湯汁地說:「如果你和那個不成器的傢伙求我的話,我可以去啊。」
我直接無視了這個中二,詢問道:「俠客,十四叔,啊不,十四妹呢?」
俠客:「回屋睡了哦。」
好吧,土方也可以放棄了。可是鼬和卡凱西怎麼不見了,沒在廳堂,難道相約去廁所了?消失一個我還覺得正常,可兩個人同時不見,我就有點小擔心呢。我還想找他倆,就被神樂直接拽出去了,她說兩個人可以放好多煙花,不要找別人來搶了。
你是小學生嗎!
響亮的尖嘯聲劃破夜空,小火箭咻地一聲一飛沖天,只留下一條白色的煙氣尾巴。神樂一連放了十多發出去,火箭聲在耳邊此起彼伏。神樂拿著一支燃起的仙女棒走過來塞給我,接過那支閃爍著炫目花火的煙花棒,我蹲在了雪地上。
「朱麗,我想小銀和新八還有定春了。」神樂也在我身邊蹲下,鬥雞眼似地盯著煙火,安靜了幾秒,她嘟著嘴有點懷念地說。
被她這麼一說,我也怪想念那兩人的。第一個陪我那麼久的房客,在綾人他們來的時候幾乎是寸步不離地保護著我,雖然總是沒個大人樣。
現在想來,銀時離開挺久了。
「你說,我不在家裡,他倆會餓死嗎?」
「這倒不會吧,你要給他倆信心,還可以去阿妙那裡蹭飯的。」
「會被煎雞蛋給毒死的。」
「……」我無言以對。
第59章 房客的拒絕
手裡拎著仙女棒,星星點點炸開的花火在視野裡明明滅滅地亮著,神樂將小火箭一字排開地插|進了雪地裡,她打算一會兒全點上,那一定相當的壯觀,熊女神真會玩。蹲在雪地上放完了一支,我回頭又從神樂那裡拿了兩支仙女棒,剛要點燃的時候我聽到了鼬在叫我。
回過頭,我看到了出現在院子裡的鼬,恍惚中我覺得他會像叫佐助那樣叫我,然後等我跑過去時再給我的額頭來一記彈指神通。
然而事實是還不等他叫,我就屁顛屁顛地湊到他跟前了。我手裡還拽著兩支仙女棒,我走到他面前,笑著問:「鼬哥,要一起放嘛?」
「跟我來。」
沒有回應我的邀請,鼬不輕不重地這麼說了一句就轉身走開,我愣了下,扭頭看了眼神樂,我急忙交代道:「神樂,我有事離開一下!」
那邊的神樂只是擺擺手就放我走了,我快步追上鼬的步伐,走到他的身旁後面一點的位置。雪色在燈光的照耀下似乎都變得有溫度,我就這樣跟著他離開了爺爺家的房子,來到了燈光所能照到的最遠距離。
光線暗淡了不少,卻仍能看清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眸。
雪早已停止,今夜星光璀璨,明天該是一個好天氣!不過,鼬為什麼要單獨約我出來見面?難道是,哎呀!難道男神終於被迷妹那虔誠的喜歡所感動,要對我做出回應了嗎!我有那麼明顯嗎?真害羞呢。高中談戀愛什麼的,一抓一大把,不缺我這一個吧,我真的要變成佐助的嫂子了嗎!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仰天長嘯一聲!
「你對卡凱西說了什麼。」
還沒yy夠,鼬淡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猛地回神,我仔細琢磨了下他說這話的語態神氣,這不像是開心的樣子呢。這讓我不禁開始想,我對卡凱西說了什麼鼬的壞話了麼。想了片刻,我似乎只對卡凱西劇透了鼬的事情……
明明自己覺得是件好事,可在鼬這樣的詢問下,我有點怕了。先前那些不著調的小心思全部飛走,只剩下一種心虛感。
「這個表情,果然是說了什麼嗎。」
「對不起!我說了,我說了很多關於你以後的事情!既然有這個機會讓他們重新認識你,為什麼要放棄。我也想過給鼬哥說,給佐助說……」
「你對佐助說了什麼?」
我還沒坦白完就被鼬打斷了話,我被嚇了一跳,注視著表情微變的人,之前想要說出來的話就像被卡住了一樣。
殺了全族的人,怎麼會只有溫柔的一面,一直以來我都在以上帝視角去看待他們。第一次害怕鼬,源自於對他力量與下決心的殘忍的害怕。腳步向後邁開,我竟是愣怔地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發現我這個小舉動的他微微皺眉,卻並沒有上前。
這一刻我竟是想著對他出手,用泡泡將他給圈住,就算沒有用。因為太過害怕所以下意識地想保全自己麼。
所有和佐助有關的事情,都不應該亂來的,我怎麼就忘記了。
太好笑了,難道我對鼬的喜歡終究只是隔著次元才能欣賞的嗎,一旦他也對我構成威脅,我就會害怕地不敢再繼續下去了嗎?說到底,我還是太膚淺了吧,僅僅是因為擁有上帝視角所以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喜歡,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我站在一般人的角度上來看待鼬,完全不會接受的吧。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這些,一遍遍地鞭打自己的心意,我難道真的只是興趣使然地喜歡而已?
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想要他好啊。
「我只是對佐助說你是,你是在意他的。別的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他就總是躲著我。」鼓起勇氣,我這樣回答了,開了口才發覺聲音有些顫抖。
「你只要安心做你的學生就可以了,佐助與木葉那邊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明白嗎。」
明白,不能啊。
我想說我不懂,這兩者之前有什麼關聯?可以改變為什麼還要遵守一條死路,為什麼一定要走既定的結局。可是我現在不敢對著鼬說出來,我的劇透似乎讓他不喜歡,他在拒絕。
「是不是,卡凱西對你說了什麼。」深吸一口氣,我小聲地問了出來。
「他只是問了我滅族與叛逃的事實,以及對佐助的打算。」
這完全就是問了很多好嗎!但是這樣也沒什麼不對啊,我還想反駁些什麼,鼬就用一種很疏離的口吻警告道:「不需要對佐助多說什麼,我不希望下次你再這樣。」
我被他這冷厲的態度給弄的鼻頭發酸,心裡的委屈翻江倒海似的撲騰,很快就將那股害怕的情緒給沖淡。緊緊抿著嘴巴,我只是低著頭不說話。沉默半晌,我有些失去理性地急促說道:「那你怎麼對卡凱西回答的,我要去找他,我們三個說清楚好嗎。這是可以改變的事情,你不用委屈著成為壞人,木葉也不會再與你為敵,大家都可以不用那麼難過的!」
這麼說著我就要去找卡凱西,剛轉身,他就低低地開了口:「他回那邊的世界了。」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呆呆地側頭看他,那其實就是卡凱西只是問了鼬,但還沒有得到答案,鼬也沒來得及採取措施,他就回去了嗎。那事情會有改變嗎,卡凱西會和綱手說嗎。心頭思緒萬千,難過的同時又有些竊喜,這樣的話,對改變他的命運多少會起到一些作用吧?
「這樣不是很好嗎鼬哥,你可以……」
「朱麗,你不是我的誰,不用對我負責,更不需要介入這邊的事情,這麼說,明白了嗎。」
因為這句話,我所有的情緒與表情都凍結了,想要出口的話都梗在了喉嚨中。憋的眼睛酸澀,被他冷漠與拒絕的態度給弄的心冷了下去。這麼說,確實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想要去改變,我甚至都沒有思考過當事人會不會接受,如果我給他的,不是他想要的,我這樣完全就是添亂吧。
打亂了他自己的計畫,我這樣亂來,其實很討厭吧。
臉頰一涼,在眼眶打轉的眼淚就這樣滾了下來,我沒想過要當一個破壞他生活的人。我只是,只是想讓他活下來,不用背負那麼多,不要在死後才被最親愛的人原諒。
我是不是做錯了。
眼淚水嘩啦啦地淌下來,怎麼也止不住,原本還想硬扛著。被看到了這樣肯定好醜,我趕緊抬起雙手捂著臉,對著眼眶就是一陣擦。擦不掉的眼淚就像擰不住的水龍頭,喉嚨痛的難過。我小聲而斷斷續續地抽噎著,最終只是口齒不清地說了這幾個字。
「對、對不起,別……別討厭我,對不起。」
胡亂的一頓擦讓眼睛疼的要命,透過眼淚和指縫,我看到鼬緊抿的嘴唇。
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這麼說了以後我就撒腿跑了,連他的回答都不敢在聽下去,但是捂著臉跑的下場就是在雪地上摔了個造型出來。慌忙爬起來,我又撒腿開跑。
不要再去揣測他會怎麼想,因為光是想想我就覺得我在他的心裡已經變得討厭了。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一口氣跑到了木棚那裡,打開木梁上垂下來的燈的開關,暖橘色的光芒散開,我看到豬羊都很安樂地躺在自己的地盤休息。我啜泣著在門欄邊蹲了下來,越想越難過,可手機也沒有帶在身邊,不然還可以和全星月抒發一下。
安靜了好一會兒,我才發覺自己的手裡還拽著什麼,抬起手一看,那兩支仙女棒還在呢。
啊,沒有打火機,放個屁。
將仙女棒擱在了一旁,我盯著地面上有些淩亂的雪,伸出捧起一團就開始捏。堆了個小小的雪人放在面前,我抽噎著吸了吸鼻子,外面好冷,可是不想回去,完全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鼬。第一次希望鼬能回去,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擅自做主的關愛,其實只是負擔吧。我不願意給他添麻煩,不想他在那邊更加辛苦。
「原來你在這裡阿魯,真是的,不是說離開一會兒嗎。寧願和豬羊玩也不陪本女王放煙花嗎!」
當我聽到神樂的聲音抬頭時,她那三國硬漢的臉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她毫不顧忌地在我旁邊坐下,大手一揮,就在我的臉上一把抹。「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我罩著你,下次他再惹你哭,我就打他哦。」
被神樂那糙漢的手給摩擦的臉上要起火了,可心裡是暖騰騰的。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往她身邊湊了湊,噫,等等,她怎麼知道的?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惹你哭的鼬弟說的啊。」
「……他,他和你說什麼了。」
「我還在院子插|火箭的時候,鼬弟就過來了,他說他把你惹哭了,讓我去哄哄。大概是朝著木棚這邊跑來了,所以我就趕緊來了,都沒時間幫你揍他的。」
那個人到底是有多耿直啊,難以想像那個畫面。
我囧了好半天,這才止住了眼淚,神樂從兜裡摸出了打火機,她將仙女棒塞我手裡點燃。星火就這樣炸了出來,我看著漂亮的煙花漸漸停止了抽泣。
「我是不知道你倆發生了什麼阿魯,不過朱麗別傷心,不然明天起來眼睛要腫的。這樣都不好看了,小銀是最看不了女孩子哭的,他要是在就好了。肯定比我會處理吧,哎呀!你怎麼又哭了!水龍頭嗎!眼睛是水龍頭做的嗎!開關在哪裡!比我還能哭啊!我已經知道女孩子都是水做的了,你不要再表演了!」
神樂拿著仙女棒手忙腳亂地揮舞起來,我哭哭笑笑的咧嘴。
只是忽然很感動而已,情緒反反復複來去一下子控制不住,我一下子埋到神樂的胸口處,她咋咋呼呼了一會兒後就伸出一隻手給我順毛了。
「乖啊,不哭了。」
「……嗯。」
第60章 房東的心情
在神樂的安慰下我終於恢復了些心情,因為不敢去面對鼬,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麼去處理這樣的關係了。神樂說既然不知道怎麼辦,那就躲著好了。我認為這是個不錯的辦法,雖然大家同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要完全避開比較困難,但只要我各種裝死應該沒問題的吧。
現在想不通,那就過一段時間在想吧。
回去的時候一眼我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鼬,在他即將抬眼看過來時,我慌忙地躲在了神樂的背後,這個時候我無比地慶倖她這三國大漢的身材。我一直藏在神樂的後面,想來他們都是知道卡凱西已經回去的事情了,我其實挺捨不得他的,哎……
「你躲後面幹什麼呀?」俠客清爽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好奇。
我咳嗽著掩飾自己的嗓子,支支吾吾道:「沒啥,那我就先洗漱睡覺了啊。」這麼說完我就捅了捅神樂的腰,她很懂得一路擋著我上樓了,全程我都沒有再看到鼬一眼,所以也不清楚他是什麼表情。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也太多了吧,原本白天還那麼開心,還交換了糖畫。人生為何要這麼起起落落啊,簡直是大喜之後就大悲,躺在床上我就開始腦子冒煙地想著這些,怎麼也揮之不去的是他冷漠警告的表情,這樣想一想,我有什麼資格責怪佐助不懂事呢。
明明一直被蒙在鼓裡,被迫著走上復仇的路,在大好的青春年少時光卻拋棄了自己嚮往的光明而墮入了黑暗。
我不明白怎麼樣才算是好的,真的不懂了,我的確,也不是他的誰,只是一個房東而已。
第二天醒來,我看著鏡子裡自己那浮腫的眼皮,嘴角直抽,果然,變成桃子眼睛了。我昨晚是哭的多淒慘才會變成這樣啊,拿著牙刷對著鏡子刷牙,我還對著自己的眼睛耿耿於懷。這樣不是一眼就能被鼬看出來我哭的稀裡嘩啦的了麼,化妝能遮住麼?算了,別說沒有化妝品,就是有也不會畫啊!
神威看到我這樣子時露出了探究的神情,他走到我旁邊拿起標著自己名字的牙杯開始接水,然後還將我給擠到了一邊。他刷的滿嘴泡沫的時候,終於是忍不住了,說道:「你昨晚是往眼皮裡注射鹽水了麼。」
你才往鼻樑上注射玻尿酸啊!
「水喝多了,浮腫的。」我懶散地敷衍他,灌了一口水開始漱口。
「那是用眼皮子喝的水麼,只浮腫了那一圈呢。」這貨問上癮了,叼著牙刷,一手拿著牙杯,一手就朝著我的眼皮子摸了過來。
我一個沒閃躲過,就被他戳了個正著,眼皮接觸到他微涼的指腹,腫腫的地方反而有點舒服。我吐出漱口水就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他,繼續敷衍:「沒錯,大概是所有的水分都被眼皮給吸收了吧,我刷好了,再見!」
這麼說完,快速的清洗好了牙刷牙杯我就轉身離開。然而幾秒後我又跑了回來躲在了神威的旁邊,抽出洗臉帕就將自己的臉給糊了。我聽著沉穩有序的腳步聲從身後經過,等到那聲音遠去後,我就被神威揪著頭髮了。
「別扯!會禿頂的!」發現鼬下樓去洗漱時,我這才鬆口氣,然後就對著神威抗議。
「頭髮這麼短,扯起來都沒手感。」
「……」你給我向短頭髮的妹子們道歉啊!而且難道長髮就活該被你扯嗎!扯你自己的啊!我頭髮比起之前是長長了些許,已經到脖子處了,只是紮起來還會有一部分掉下來。我嚴肅地和神威說:「你知道揠苗助長的故事嗎。」
文盲威表示不知道,我就給他簡短地說了一下,結果他問:「所以呢?和我扯你頭髮有什麼關係嗎?」
我認真:「你把頭髮扯了看似是在幫助它成長,其實它已經死了,從內裡腐敗了,然後我就真禿了。」
「這麼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你也是蠻有趣的啊。」神威給了我一個你繼續編的鼓勵微笑。
「對不起,請繼續扯我的頭髮吧。」我怕地立即將後腦勺對著他,那意思就是隨便扯。
下樓後大家都起來了,奶奶的早飯都快要做好了,我今天起來的有點晚了。爺爺看到我時就讓我幫忙去和鼬放羊再順便給豬投喂,我尷尬地瞬間要爆炸,一旁的神樂自告奮勇地代替我和鼬去了。我這才松了口氣,然而這就是結束嗎?
做完了這些以後就是吃早飯的時間,自從鼬來了以後,我都是竭盡所能地坐在他的旁邊。他在哪,我在哪,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和我搶鼬身邊的位置了,所以窘迫的一幕又來了。鼬左邊的位置大家都給我空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這個時候這麼的善解人意!
我的悲傷要逆流成河了,我站在後面遲遲沒有落座,環視一圈,距離鼬最遠的位置是俠客的,可他旁邊是土方,這不好換。鼬的左右不行,鼬的對面也不行,會在吃東西的時候視線對上的。那麼只能是一排的隔開幾個位置了,那是……救命,為什麼是神威的!
神樂已經坐在了鼬的右邊,完全不能和她換,和爺爺換好了!
成功地和爺爺換了座位,坐在了神威的旁邊,心累,以前避之不及的人,我現在寧願坐他旁邊。
「麗麗,你眼睛怎麼腫了?」奶奶發現了我的異樣,湊著腦袋就想過來看個清楚。
在注意到鼬有看過來的趨勢時,我一下子將臉轉到了神威的那邊,然後扒飯,用碗擋住自己的臉。
神威說道:「不是我打的哦。」
土方:「……沒人懷疑是你打的。」
我:「晚上水喝多了有點浮腫,沒關係,估計下午或者明天就好了。」
爺爺:「沒事就好,你爸早上打你電話你怎麼沒接啊?」
我:「啥?我沒聽到,手機一直在充電,怎麼了嗎?」
奶奶接話:「你爸媽已經買好了車票,臘月二十七就帶著小朔回來吧,你後天先和大家回城裡,我和你爺爺估計也是二十八那個時候趕去過年。」
這大概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然而一想到還要和爸媽解釋房客的事情,我又有點愛不動了。外公和外婆今年要去舅舅家過年,不然這真是要把家長都見完的節奏啊。
我一個頭,兩個大了。
早飯後洗碗的活兒落到了俠土cp上,看著他倆琴瑟和諧的樣子我大概不會操心的。爺爺出去溜達了,奶奶在弄自己的事兒,我和雙神以及鼬坐在廳堂看喜劇。位置是這麼排的,神威、我、神樂、鼬,都把最容易尷尬以及掐架的組合給隔開了。
坐座位真是大有講究呢。
「小威啊,你幫奶奶給送點東西去五叔家吧。」奶奶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我詫異地瞪大了眼睛,神威你到底是怎麼在我奶奶面前刷好感的,小威是個什麼鬼稱呼啊!已經趕超俠客了嗎?神威這一走,神樂剛好又要去上廁所,眼看著我和鼬就要同框出現了,我一顆心跳的要飛出喉嚨。
鼬:「……」
「奶奶我也幫忙!我怕神威找不到路!」
刷的從沙發上起身,我跟隨著神威跑路了。奶奶給了一大罐的醃蘿蔔讓神威拿著,而我拿了一盆紅燒肉,上面居然還戳著牙籤,要不要這麼貼心啊。走出廳堂的時候,我努力告誡自己不要回頭去看鼬,不要再干涉他的事情,我絕對沒有冷戰的想法,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了。
山上的雪融化了一些,但比鎮上還是多,五叔的家在山腰下面一點。神威停住的時候我端著盆肉就撞在了他的後背上,他穩如松,一動不動。
我死魚眼地看著他:「怎麼了?」
神威好奇:「你在躲那個男人,為什麼。」
該來的始終會來嗎,看不出我和鼬有問題才是真瞎吧,我歎了口氣:「你也八卦嗎,這不像你的設定啊。」
神威笑:「偶爾八卦一下有益身心健康~」
我:「哪門子的歪理。」
神威:「算了,我也沒興趣知道。紅燒肉好香,我們自己吃一點吧~」
這話題神轉折啊!你滿腦子都是吃的和打架吧!我端起盆子表示不給,神威就笑的很和諧,然後我就狗腿地將盆子遞過去了。他夾著罐子,一手拿起牙籤就開吃,我黑線地看著盆子裡的紅燒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
奶奶會不會宰了我倆,早知道就把牙籤給丟掉啊,不,這樣的話神威會不會用手抓?
「停!別吃了!五叔的肉!」
「這樣啊,噫,少了一半呢。」
還不是你的錯!神威戳起一塊然後猛地塞我嘴裡,我糊了一嘴巴的油,被迫咬住了肉。就這麼一口吃掉一大塊的紅燒肉,我覺得自己要膩的升天了。
神威滿意地笑:「這樣,你就是共犯了。」
我:「……」我求你回去好嗎?
將東西送給了五叔後,他回贈了一袋玉米。神威拿玉米,並不是他紳士,而是我真的拿不動,渣的浪費他時間。這一次他沒有扛我,連我自己都覺得神奇了。回到家以後,避無可避的正面遇到了從屋裡出來的鼬,神威十分沒有義氣地先走了。
我還在想著怎麼說的時候,鼬只是看了我一眼,就邁步從我身旁走過了。衣料擦過的聲響在耳邊劃過,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因為我的刻意避開,所以鼬也選擇了這樣嗎。
嗚哇!好難過!雖然是我主動避開的,可是看到他也這樣了,我就好難受……
最終我決定做寒假作業冷靜會去,當我在房間裡悶頭做了很久的作業後,俠客和土方進來了。土方將一大袋零食放到了我的桌上,土方說:「不開心就多吃點東西。」
我抬頭看他倆,陰沉道:「我沒不開心。」
俠客呵呵了兩聲:「你臉上就差沒寫著不開心了,你當我們瞎嗎?卡凱西回去了,你和鼬鬧了不愉快吧。還真是新鮮啊,看到小尾巴鬧情緒了。」
我在他們的眼裡已經變成了鼬的跟蹤狂了嗎!
放下筆,我扒拉開口袋,看到一堆的巧克力軟糖硬糖士力架果凍還有辣條,沒錯,化悲憤為食量也是不錯的方法。拿過一包乾脆面我就撕開,大口一啃。
俠客像摸狗一樣摸我的腦袋:「乖,這才像高中生的畫風,為情所困總覺得走錯劇場了呢。」
「頭一次覺得你說了人話。」土方這麼說道。
我啃著乾脆面,發牢騷道:「你倆別說了,我總覺得再說下去你倆就要秀恩愛了。」
兩人黑線:「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