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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泰坦尼克)男主怎麼可能會是天使》作者:花冉葉【完結+番外】

第58章 男主怎麼可能會是天使58

  ——〉〉「哪個。」

  賭場裡輪|盤轉動的聲音,扔籌碼的聲音,掌盤人催促下注和人們的哭笑聲混亂交錯。

  老|虎|機是最簡單的,只要將籌碼投進投幣口,拉動手杆轉動機器的卷軸,接著等待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圖案就行了,如果三個玻璃框裡冒出來的是一模一樣的圖案,獎池就會自動掉出依其賠率的籌碼。

  老|虎|機不用服務員,自己坐在那邊玩就可以了,多是一些想要用小錢賺到大籌碼去別的賭桌上玩的玩家在拉手柄,顯得太沒檔次了,卡爾不屑玩這個,再說了他手上有足夠的籌碼能直接坐到大桌上去。

  「親愛的,我們去玩輪|盤。」

  輪|盤在歐洲廳,桌邊擺放的都是皮質的沙發座位,侍者們恭候在一邊,隨時等著為豪擲千金的貴族服務。廳裡甚至還有一個大舞臺,穿著暴|露的女性舞者們肩披白羽帶為貴族們載歌載舞地表演。

  有煙有美酒,還有美女的歌舞助興,對贏錢的人來說這哪裡是賭場啊,分明就是天堂。

  卡爾帶著瑞貝卡被領座的侍者帶到了一張只坐了六個人的輪|盤賭桌旁。

  六個人,賭錢的只有三個,另外三個是男人們帶來的女伴。卡爾讓侍者給他點雪茄時前面一盤剛剛結束,是左手邊一個上了年紀頭髮已經花白了的老男人贏了錢,他抽著煙哈哈大笑,臉上的褶子深得快能擠死一隻蚊子了。

  「你真厲害!贏了這麼多錢!」依偎在老男人懷裡的女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化著濃濃的妝,塗著鮮豔的大紅唇,她嬌笑著親了老男人一下,在他臉上赫然留下一個紅色的唇印。

  庸俗的女人,傻逼的暴發戶男人,對於和自己同坐一桌的人的格調這麼低卡爾很是嫌棄,但是坐都已經坐下了,不賭一局就起來說不定他還當自己怕了他呢,畢竟那個老男人勢頭正猛。

  「寶貝,你想買哪個?」瑞貝卡不瞭解規則,卡爾簡略地介紹了一下說可以下單個數位也可以下組合,如何下組合後就問她想買哪個。

  單個數字是賠率最大的,假如真的中了賺到的錢也多,瑞貝卡壓了五萬買了紅色九號,旁邊的三個男人有押組合也有押奇偶和顏色的,這桌押單數的只有瑞貝卡一個。

  買單個數字中的幾率低,一張□□上三十八個數字,能投到自己買的那個數字只有百分之兩點多,概率多小啊,他們都不敢買單數怕虧死,想多贏點再放大膽子買,但是這姑娘一上來就頗具氣勢地買了一個數,夠膽識!

  剛才贏錢的男人身邊的女伴往卡爾這邊瞟了一眼,他的女人這麼敗家他一聲不吭,一定比她跟的這個老男人更有錢!多金,長得還英俊,她怎麼就遇不到出手這麼闊綽的男人呢!再看看被他擁在懷裡的瑞貝卡,跟自己比擬就是個不懂得打扮的黃毛丫頭,她怎麼就這麼好運氣!

  人比人氣死人,自己跟了個老男人,別人卻吊到一隻大金龜!她投過去眼神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恨。

  掌盤人轉動輪|盤,把圓形的珠子扔了下去,瑞貝卡緊張兮兮地盯著在輪|盤裡滾來滾去,從一個數字格跳到另外一個數字格裡的珠子,無暇顧及其他。

  跟瑞貝卡不一樣,卡爾像是一點都不關心珠子是不是掉到了瑞貝卡買的紅色九號,他優哉遊哉地叫住了一個侍者,從其的盤子裡拿了一杯白蘭地喝了一口,隨即才把目光放到了輪|盤上。

  期間他注意到了旁邊的女人投射過來的的視線,掃了一個淩厲的眼刀過去,對方馬上灰溜溜地收回了她惡意的眼神。

  「紅色九號!」

  飛速轉動的輪|盤停止了下來,象牙制的白色小珠子最終掉在紅色九號數字格裡沒有再跳向別處,掌盤人宣佈了贏家,用t形的推具將他們應得的籌碼掃到了卡爾和瑞貝卡這裡。

  「贏啦!」瑞貝卡看著面前突然多出來的籌碼,興奮地扭頭告訴資本家這個好消息。

  「嗯,我看見了親愛的。」

  她轉動脖子對他說話時耳朵上掛著長長的耳墜子擦過她落在鬢角的黑髮,不經意的慣性,也不是什麼小動作,卻美得讓他欲罷不能。

  卡爾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耳朵。

  瑞貝卡有些臉紅,他毫不顧忌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親密的動作讓她覺得甜蜜又害羞。她看了看旁邊坐著的人,別人似乎絲毫不覺得他們這種舉動有什麼不對的。

  「繼續買,你想買哪個就買哪個,輪|盤玩厭了我們再去玩別的。」卡爾對瑞貝卡的下注極其豪爽,他不介意他的女孩是輸了還是贏了,輸光了都無所謂,只要貝卡覺得高興,一切都是值得的。

  ……

  ——————————————————

  ……

  黑色十七號,紅色二十五號,黑色十一號紅色十八號……

  瑞貝卡依次買的數字都贏了,他們面前的籌碼翻了好幾倍,多得都快放到別的玩家面前去了。

  資本家給了一個服務生小費,讓他去把小面值的籌碼換成大面值的籌碼。這樣方便拿。

  真是贏得嘴都合不攏了。

  他們賺的爽,旁邊的玩家都快輸哭了,就沒見過一個把把都贏的人,簡直是連勝將軍啊。

  桌子邊開始聚攏了一些圍觀的人,剛開始只有幾個,接著越來越多,有人跟在瑞貝卡的後面買相應的數字,奇偶和顏色,贏的眉飛色舞,掌盤人手裡的象牙珠子都快捏不住了。

  因為這桌盛況空前的玩家多,讓賭場的經理注意到了,把該桌的掌盤手換了一個。

  代替原來掌盤手的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看起來很精神,穿著比賭場裡別的員工都要高級一點,職位應該也高級一點,卡爾看見他之後就說不玩輪|盤了,想去休息一下。

  「怎麼了?」

  跟在瑞貝卡後頭押數字贏了一點錢,這姑娘就被帶走了,桌邊的看客和跟注的玩家瞬間散了不少。瑞貝卡拿著換成大面值的籌碼跟在資本家身後去休息室,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卡爾忽然拉她走了,她還沒贏到不想玩了呢!

  「那個掌盤手叫羅恩蘇亞雷斯,原先在巴登巴登賭場工作,只要是他控制的輪|盤下的注有百分之八十珠子都能到他想要的那個數字的凹槽裡,你運氣再好也沒辦法在他控制的盤下贏的。」

  他之前去德國的時候到巴登巴登的賭場裡玩了一把,聽過蘇亞雷斯的大名,不過其只在德國有名,也沒到過其他的賭場工作過,別的玩家不知道這麼個人很正常,他奇怪的是蘇亞雷斯怎麼跑到摩納哥的賭場來了?

  「原來是這樣……」瑞貝卡點點頭,他們剛才贏的太多都把經理驚動了,叫來了牛逼的掌盤手,看來是不想再讓他們玩輪|盤贏下去了:「那我們去玩別的?」

  卡爾啞然失笑,他摸摸瑞貝卡的腦袋,這姑娘賭勁真大:「不累嗎?」

  玩了那麼多把,每把貝卡下完注看著掌盤手轉動輪|盤扔珠子都神經緊迫,不需要放鬆一下嗎?

  「不累,」瑞貝卡搖搖頭,笑起來:「贏錢怎麼會覺得累啊!」

  這倒也是,看著面前的籌碼越來越多心花怒放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覺得累。

  「那我們去玩fivecardstud。」

  一副撲克五十四張,去掉大小王用剩餘的五十二張,有幾個玩家,幾輪發牌,基本可以計算得出自己的勝率有多少,玩五張種馬憑的是運氣,但也有一定的技巧性,比輪|盤的對抗性更強一點。

  玩五張種馬的玩家比玩輪|盤的人要多,在發到第幾輪牌時蓋牌離桌的人都有,每張被荷官發過來的牌比大小,決定要不要跟注到最後開底牌時的比較,玩法比起輪|盤複雜得多。

  坐下後第二張牌拿到的就是黑桃a,最大的牌面,瑞貝卡扔了二十個五萬的籌碼上去,旁邊四個都蓋牌了。

  卡爾抬手掀開暗牌,是方塊二。

  ……不知道該說這姑娘的賭運實在是太好還是別人膽子太小。

  第二局跟了三個下注的到第四張牌全蓋了,第三局第二輪全蓋了,第四局瑞貝卡拿了三個a和兩個十,fullhouse壓過一個同花兩個三條一個小順子,又贏了,卡爾嘴巴裡的白蘭地快噴出來了。

  資本家覺得以後自家的鋼鐵廠倒閉了都無所謂了,只要帶著他的寶貝全世界各地去賭場逛逛錢就自動裝進自己的口袋裡了,手氣也未免太好了……

  上賭桌的十個人裡有九個是輸的,勝利女神不會一直都站在你那邊讓你一直贏下去,但是……他的女孩要什麼勝利女神啊,她就是啊!錢贏到兜裡都裝不下了啊!

  「我去下洗手間。」

  資本家給瑞貝卡拿了好幾杯果汁,每次等待開牌下注的緊張時刻裡喝一口,果汁很快就見底了,瑞貝卡站起身來詢問了侍者,朝大廳外的洗手間走去。

  卡爾做了個手勢,讓身後的路易士跟上去。

  『to be continued』


第59章 男主怎麼可能會是天使59

  ——〉〉「他拿著她的戒指幹什麼!」

  瑞貝卡解決完了生理問題後,虛掩上廁所門去流理台邊洗手。

  摩納哥的賭場不愧是專供富豪和貴族玩樂的地方,就連洗手間也裝潢得別具一格。洛可哥式風格明快的色彩將牆壁裝飾的優柔輕巧,橢圓形的梳妝鏡反射出來的亮光也格外地讓人覺得舒服。

  瑞貝卡小心翼翼地脫下婚戒放在水槽的旁邊,打開水龍頭沖洗雙手。

  卡爾在給了瑞貝卡素戒後在婚禮前兩個月又做了十七克拉的鑽石戒指作為婚戒,比起大顆鑽石作點綴的戒指瑞貝卡更喜歡資本家送的素戒,洗手不用脫下來怕劃傷。出來度蜜月她原也想只戴素戒,但是資本家執意要讓她把鑽戒一起戴上。

  資本家這種『我有錢我就是要炫富』的心理瑞貝卡是無法深刻體會啦,但是他喜歡,她就照做戴上了。

  「嗯……啊……快點……快點……求你……我快到了……嗯……」

  身後的隔間裡驀然傳來女人深陷情|潮的呻|吟聲,瑞貝卡條件反射地回過頭去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緊緊鎖住的廁所門裡兩個人劇烈的動作將木制的擋門撞擊地咯吱咯吱直響。

  「叫啊!給我叫的大聲點!」跟隨在女人的聲音後響起的是一道略帶沙啞不羈的男性嗓音:「聲音那麼小我根本聽不見!你想要什麼?」

  瑞貝卡很快就明白過來裡面的兩個人是在幹什麼,資本家在外面親她一口她都臉紅的不行,沒想到還有人居然……居然把閨房裡的事情拿到公共場所來做!

  再在洗手間裡待上一秒鐘都是煎熬,瑞貝卡慌忙地抬起腿就往外奔,出了洗手間才想起她的婚戒還放在裡面沒有拿,又急急忙忙地調轉頭跑回去。

  她的鑽石戒指被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男人捏在了大拇指與食指之間,男人正對著洗手間裡的吊燈,在光芒下端詳她的戒指。

  「還給我!」不用想瑞貝卡就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剛才在隔間裡和女人做|愛的傢伙,不然他怎麼會在女洗手間裡。他拿著她的戒指幹什麼!

  瑞貝卡沖上去想將戒指搶過來,奈何身高不夠,男人輕輕一揚手,戒指就被舉到了她觸及不到的高度。

  「小姐,這是你的戒指?」男人低頭,看著一臉焦急地想要拿回戒指的瑞貝卡,勾了勾嘴角,朝她露出了一個略帶痞氣,和他的穿著打扮一點兒都不匹配的笑容。

  「你再不還給我我就叫人來了!」在公開場合裡和自己的女伴做,這男人已經被瑞貝卡定義為衣冠禽|獸了,還拿著她的戒指不還給她,更是罪加一等!臭流氓!小偷!

  「喂喂喂,我說這位小姐,這可是一枚鑽石戒指誒!還是稀有的粉紅鑽,它的主人是誰我們想要搞搞清楚再還不為過吧?」

  男人還沒回話,他身邊站著的女人先一步開口了,她說的也不是並無道理,掉在洗手臺上的戒指,哪位進來的女士都有可能是它的擁有者。

  瑞貝卡靜了靜心,說:「達亞伊諾爾,原石重七百八十七克拉,後來打磨成一百七十六克拉的巨型彩鑽。我丈夫今年九月份在拍賣會上買回來的,我們的婚戒就是用它做的,兩枚十七克拉的婚戒,剩下的鑽石做了耳環和項鍊,這些報紙上都有登。」

  卡爾在拍賣會上賣掉了海洋之心,杜克夫人以九百八十萬的高價秒了其他想要這條項鍊的人拍下了它,他加了六百萬買下了gul作為新婚禮物。

  世界名鑽的擁有權報紙上都刊載了,只要看過報紙的人肯定都知道,女人不敢置信地問:「你丈夫是卡爾霍克利?鋼鐵大王的兒子?」

  「是的,」瑞貝卡點了點頭:「所以現在可以把戒指還給我了嗎?」

  「不行,」女人說:「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們?帶我們去見你丈夫。」

  瑞貝卡皺了皺眉,待會兒見了卡爾後說不定這女人搞不好會說他們是串通起來騙他們的,他們不是在找戒指真正的主人!他們是在找茬!

  「你們根本不想把戒指還給我!」

  瑞貝卡掉頭就走,準備去叫賭場的經理來解決這兩個傢伙,男人在背後叫住她:「小姐,你怎麼老是自說自話呢!誰說我們不想把戒指還給你了?」

  她轉過身,男人將戒指遞了過來,瑞貝卡伸出手想去接,卻被男人握住了手腕一把扯進了懷裡:「小姐,這麼貴重的東西被別人撿到了,歸還了,你應該答謝對方一下,對吧?」

  ……

  ——————————————————

  ……

  路易士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等的腦袋上都快長蘑菇了,瑞貝卡還不出來,他家夫人該不會在裡面碰到什麼事情了吧?夫人在賭場裡贏了這麼多錢,賭場的經理說不定報告老闆了,會不會被以為出老千?被找麻煩了?在外面不好下手,就挑洗手間這種地方?

  越想越覺得不對頭,路易士左右兩邊看看,確定沒有女士往這邊走要上洗手間,準備進去,可剛往前踏進去一步,裡面就有一位女士出來了,還關上了洗手間的大門,在外面掛上了『cleaninginprogress』的牌子。

  她的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潮,頭髮有些淩亂,身上穿著的禮服皺巴巴的,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著幾個鮮紅的吻痕,一看就是才印上去的。

  路易士的腦袋中立刻有了個不好的想法,賭場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什麼人沒有,雖說腳下這塊地是高級場所,但是它是對所有的有錢人開放的,只要有錢都可以進。資本家暴發戶裡品行不好的一抓一大把,更不說有些人的紳士是裝出來的了。

  不管剛才出來的那個女人驚訝的眼光,路易士沖進了女士洗手間,接著進入視野就是他家夫人被一個穿著得體的行為卻非常下流的男人抱在懷裡的畫面。

  ……要是被先生看到就完蛋了……

  ***

  「放開!你放開我!」男人高大威猛的身材在她面前就跟塊大石頭似的,瑞貝卡掙扎了許久都沒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她發了狠勁去踩他的腳背,可他好像一點兒都感受不到疼痛,讓也不讓,就任她踩。

  「一千五百多萬一夜換你的戒指,很值啊,」亞伯特看著懷裡的姑娘又抓又撓又踩的,還想揮舞著拳頭打他臉,嘴角咧開的弧度愈發地大了。別說她的粉拳被他握住了,就算讓她打過來他也不見得會有多疼:「小野貓,你叫什麼名字?」

  「滾!做你的春秋大夢!」瑞貝卡覺得噁心透了:「我已經結婚了!被我丈夫知道他一定弄死你!」

  「我知道啊,我也結婚了,」亞伯特一點都沒被瑞貝卡的話嚇到,反而笑的更歡了,這姑娘連罵人都不會,真純:「不一定啊,說不定你丈夫也會喜歡換|妻遊戲的。」

  「放開她!」

  瑞貝卡下意識地扭過頭,只見一道黑影劈頭蓋臉地朝自己壓了過來,然後她就被一股從側邊而來的大力扯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路易士扶住她:「夫人,你沒事吧?」

  「……沒事,」瑞貝卡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等她反應過來後急忙指著男人道:「我的婚戒在他手裡!」

  ……

  ——————————————————

  ……

  瑞貝卡去洗手間,卡爾自己上手玩了三局,全蓋牌了……他的勝利女神怎麼還沒回來?

  卡爾抽了兩根雪茄,等的心煩意燥,他站起身來詢問了一下侍者洗手間在哪裡,順著侍者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女士洗手間理應紳士是不應該進入的,但是摔在地上的『清理中』的牌子和裡面傳來的嘈雜聲讓他不覺得此刻進去有什麼不對。

  「貝卡?」資本家叫著瑞貝卡的名字往裡走,而後就看到了站在路易士身後紅著眼睛的瑞貝卡,和在跟一男一女對峙的自家保鏢。

  「卡爾!」聽見卡爾的聲音,瑞貝卡本能地轉過頭去,在看見他的倏然間,她的眼淚就掉下來了:「他們拿了我的婚戒!不肯還給我!」

  卡爾送她的東西瑞貝卡都寶貝得很,從第一次送的到結婚後送的,因為是他送的。當然,除了帶上泰坦尼克那些沉入海底去了的。

  別提這麼貴重的婚戒了。

  她都快急死了。

  「別哭了寶貝,」卡爾抽出燕尾服胸前口袋裡的折疊方巾,輕輕地擦拭了下她的眼角和眼瞼下的淚痕,安慰道:「我會把戒指拿回來的。」

  『to be continued』


第60章 男主怎麼可能會是天使60

  ——〉〉「滴答。」

  資本家坐在桌子旁邊,拿起手邊的龍舌蘭抿了一口。略帶刺激性的酒精飲品沾上他嘴角的傷口,讓卡爾驀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要一想起之前那個想要非禮瑞貝卡的登徒子說的話,卡爾的腦子就一陣一陣地抽痛。換他媽的妻!他怎麼可能把他的寶貝拱手讓人!就連別的男人多看她幾眼他都覺得難以忍受!還換|妻!換他媽了個逼!

  他當時肺都快氣炸了,腦子裡什麼理智都沒有了,看著亞伯特一張一合的嘴巴他上去就是一拳頭,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對這種下流胚他覺得文質彬彬不管用,這種傢伙就是要揍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別惦記著別人的妻子!

  瑞貝卡聽見資本家『嘶』了一聲,知道他一定很痛,他的燕尾服被扯掉了一隻袖子,肩口變成了鋸齒的形狀,頭髮衣服都亂亂的,看起來很是狼狽,剛才在洗手間裡的畫面她都不敢再回想一次,太嚇人了。

  「對不起……」她低著頭向卡爾道歉,心裡滿滿的都是內疚感,如果不是她出來忘記拿戒指也不會有這麼一出。

  卡爾看著耷拉著腦袋向他認錯的瑞貝卡,抬起手,將大掌放在了她的腦袋上。

  他不覺得她有錯。

  卡爾睨著眼去看對面鼻青臉腫的亞伯特科爾文,麥克斯正在給他臉上的傷口上藥,他冷聲道:「賭什麼?」

  在洗手間裡大打出手,梳妝鏡都弄碎了,有別的女士要上洗手間,進來之後大聲尖叫著跑出去,接著賭場的保鏢和經理全部都出動了。

  再接著他就知道了亞伯特科爾文是摩納哥蒙特卡羅大賭場的老闆。

  他和瑞貝卡出來度蜜月只帶了五個保鏢,現下身邊只有一個,剩下四個在賭場外面候著。

  進賭場前要被全身搜查,不允許攜帶武器,槍|支都卸下交給尼克他們保管了,路易士是其中近身格鬥術最好的,也是動作最敏捷的,是以卡爾選擇了帶他進賭場。

  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外面的四個保鏢全跑進來也無濟於事,賭場裡除了玩家都是科爾文的人,他們一人打十個都不一定能夠突出重圍,而且賭場裡的通信設備沒法用,電話旁都有人看著,警也沒法報,報了警警|察也不一定管。

  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多年在商場上鍛煉出來的腦筋轉得飛快,在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時他的身體就自動抽出了佩戴在腰帶裡的迷你型手|槍抵上了亞伯特的太陽穴。

  這槍全長不過六十五毫米,裡面裝了六顆子彈,生產量不足一百五十支,天價都買不到,他利用了大量的人脈關係才從黑|市里撈到兩支,就是為了防止這種突發狀況能夠躲過搜身。

  槍雖小,但足以讓亞伯特的腦門開花了。

  在卡爾拿槍的同時路易士拉著瑞貝卡一個大跨步站到了卡爾的身後,也抽出了腰帶裡的迷你配槍。

  身後的包圍圈像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一樣拿出了槍。

  賭場的經理大叫:「你們怎麼會有槍!」

  「閉嘴!婊|子!」卡爾移了一下槍,將槍口對了過去,說話的人很快就閉上了嘴巴。他又將槍移了回來,對亞伯特說:「保險栓已經拉開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走火了,你老實點!」

  槍口對準了亞伯特的腦門,只要扣動扳機『砰』地一下,亞伯特的腦袋就會像是煙花一樣在空中四分五裂了,可是生命被威脅到的亞伯特科爾文完全不覺得害怕,他甚至說話時還是嬉皮笑臉的:「不用鬧得這樣僵吧霍克利先生?我只不過提了一下建議,想跟你玩個遊戲,你要是不同意的話就算了。」

  「廢話少說!讓你的手下先把子彈卸了然後把槍都放下!」他這一槍下去,亞伯特是死定了,但是他和瑞貝卡也死定了,賭場的這些人會把他們打成馬蜂窩!卡爾的額頭開始分泌出一層薄薄的汗珠,他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住了:「不然我現在就崩了你!」

  「ok!ok!你們都把子彈拿出來,然後把槍放下!」亞伯特發話後拿著槍的保鏢都傻住了,亞伯特又重複了一遍,罵『你們這群傻逼,我說話你們聽不懂嗎都聾了啊』而後他們才照做。

  「霍克利先生,我覺得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他的手下都已經按照卡爾霍克利的要求做了,可是對方的槍口還沒從他的太陽穴離開,亞伯特協商道:「動粗不是紳士的行為,你覺得呢?」

  霍克利的力氣大得都快把槍塞進他腦子裡去了,他不怕霍克利開槍,因為開了槍他們也走不了,但是他腦子疼啊。

  「談個屁!把婚戒還給我!」賭場外面是個廣場,攔到出租馬上逃跑,之後能回到美國的幾率太低了,摩納哥成為富國的主要原因是建成了這個蒙特卡羅大賭場,親王肯定還要給科爾文三分薄面,他想不出能全身而退的辦法。

  他額上的汗水順著臉頰的輪廓流下來,比被他挾持的亞伯特還緊張。

  「你說讓我的手下都放下槍我就讓他們放下了,現在你讓我把戒指再還給你我就再還給你,那我也太沒面子了,你讓我以後怎麼混啊?他們都不服我這個老闆了。不如這樣吧,這裡是賭場,我們就賭一場,如果你贏了,我就把婚戒還給你,然後放你們安全離開,如果你輸了,我放你走,你把你女人留下陪我一晚,怎麼樣?」

  亞伯特覺得自己開出的條件足夠誘人了,可額頭上的槍口抵得愈發重了:「我去你媽的!你想得美!我現在就開|槍讓你去見上帝!」

  「誒誒誒,別衝動啊霍克利先生!」

  他真是搞不明白了,一個女人而已,這個時代女人不過只是一個物品,隨時隨地想要就可以得到,不想要就可以丟棄,但是這男人的舉動……是腦子秀逗了?

  「那這樣吧!你要是輸了就裸|奔回去!我照樣放你們走!」

  ……

  ——————————————————

  ……

  賭場裡這麼多人看著,他不怕科爾文說話不算話耍詐。

  賭輪|盤,一局定勝負。

  瑞貝卡的連勝亞伯特是知道的,經理跟他說了,所以他讓瑞貝卡做了掌盤手來操縱輪|盤,在她轉了輪|盤後雙方再下注。

  瑞貝卡站在桌子前,看著櫻桃木製作的輪|盤,複而抬起頭看向卡爾,她好擔心,擔心她能不能轉到他下的那個數字。

  她應該用多大的力氣?又要在什麼時候將珠子放下去呢?卡爾會買幾號?

  她想從卡爾的眼神裡讀出資訊,但是資本家只是安撫性地對她笑了笑。

  卡爾好像一點兒都不在乎等會兒是輸了還是贏了,可是報紙上會登,會顯眼地寫在標題上,上流社會的人知道了都會嘲笑他,全世界的人都會嘲笑他,他的面子會丟盡,他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了!她不想他裸|奔讓人圍觀!她不想他因為她的過錯受到這種屈辱!

  「我的維多利亞,不要害怕,轉吧,相信我。」他看著她,神情溫潤如夏日的溪水一般平靜無|波,他棕色的眼眸裡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她,告訴她只要她相信他,一切都會沒事的,一切都會走向它應有的道路,給他們一個想要的答案。

  她相信他,一直一直都相信他,相信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能帶給她所有想要的一切。

  瑞貝卡握住輪|盤上的支撐手柄,順時針一扭,三百六十毫米直徑的輪|盤立馬轉動了起來。

  她捏著圓形的小珠子,手伸到輪盤的上方,逆時針扔了下去。

  象牙的珠子在碰到櫻桃木的盤體時發出清脆的『啪嗒』一聲,打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裡。

  歐洲廳裡所有的玩家在知道有這一局後都暫停了他們的遊戲,別的廳裡有人知道了這場賭局也圍攏了過來。

  能在蒙特卡羅賭的人非富即貴,更何況是賭場老闆和鋼鐵大王的兒子賭的這一場。

  「聽說是為了個女人……」

  「你剛才沒在玩輪|盤吧?他們打架了呢!看他們這臉!」

  「賭注是什麼?」

  「輸了就切掉那個……」

  「啊?這麼嚴重?」

  「那當然了!賭錢有什麼意思!誰沒錢啊!」

  「……」

  這場賭局的賭注在幾個人傳到幾十個人再傳到將近百個人後就變掉了。

  「黑色八號。」這是卡爾下的數字。

  「紅色二十七號。」這是亞伯特科爾文下的數字。

  「啪嗒。」

  「啪嗒。」

  「啪嗒。」

  珠子在輪|盤的數位凹槽裡跳動的歡躍,每一下跳動的聲音都像是催魂曲裡的一個音符,那麼震顫人心,讓人心亂如麻。

  滴答——

  滴答——

  時光荏苒,輪|盤快停了,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睛專注地看著輪|盤裡的小珠子。

  滴答——

  滴答——

  幾秒鐘後,輪|盤停了,不停彈動的珠子也停下了,瑞貝卡不敢看它停在了哪個數字凹槽裡,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她聽見觀眾們在小小聲的交頭接耳,可是她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停在哪個數字上了?是黑色八號嗎?是卡爾買的數字嗎?假如停在了別的數字上……就算不是科爾文買的數字,也算是卡爾輸了……那麼……

  他就要因為她——成為全世界的笑柄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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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男主怎麼可能會是天使61

  ——〉〉「面子。」

  回到酒店裡時瑞貝卡還有些後怕,資本家差點就要悲劇了!要是他真的輸掉了……要是他真的要裸|奔……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

  卡爾哄著瑞貝卡喝了一碗熱湯還給她唱了首歌瑞貝卡才睡著,她一路都在『啪踏啪踏』地掉眼淚,跟他道歉,保證以後不會再粗心大意、丟三落四地把戒指忘在什麼地方讓壞人有機可趁,然後她眨巴著一雙被淚水浸濕的眼睛問他:「把戒指放進保險箱裡,日常就不戴了好嗎?」

  他望著她的琥珀色眼睛,說:「你高興就好。」

  實際上他真的不介意今天發生的事,只要活著人生就有無限種可能,那麼多人認為不會沉的泰坦尼克還不是沉了,可貝卡還是覺得他在生氣,生她的氣。

  他的面子固然來說對他很重要,對霍克利這個姓氏很重要,但是比面子更重要的……是她。

  他可以輸。可以輸掉錢,可以輸掉面子,但是不能輸了她。

  因為他輸不起,只有她,他輸不起。

  ……

  ——————————————————

  ……

  去芬蘭看了極光後卡爾帶著瑞貝卡回去了,家裡的僕人們一字排開等候在外面恭迎他們。

  瑞貝卡買回來好多東西,她給妮娜和鐘斯、給討厭、給家裡的十幾個傭人每一個人都帶了禮物,包括跟他們出行的五個保鏢。

  卡爾覺得沒必要給下人買東西,他給他們開的工錢足夠高了,但是瑞貝卡喜歡,就隨她去了,反正他錢多,也不在意這些。

  瑞貝卡給琳丹娜帶了一條絲巾,她和卡爾結婚那天琳丹娜都沒來,資本家說她嫁給了一個鄉紳,住到鄉下去了,沒辦法來參加他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資本家有空了讓她帶她去拜訪一下。

  給討厭帶的是一塊骨頭形的吊牌,給妮娜帶的是一塊圖案很特別的披肩,給鐘斯的是一個煙鬥,給……

  卡爾去書房處理公事,瑞貝卡在客廳裡給大家分發東西,管家站在一旁,把瑞貝卡和卡爾去度蜜月的這段時間裡,家裡發生的大小事情都向她彙報了一遍。

  晚飯為了慶祝他們回來,管家吩咐廚房做了新鮮的龍蝦和扇貝。

  回來後生活又恢復成了以前的模樣,資本家為他的事業忙碌,瑞貝卡就待在家裡照顧照顧花園裡種的花草,陪討厭玩,直到某天家裡來了客人。

  「好久不見了瑞貝卡。」

  看著站在眼前的琳丹娜,瑞貝卡激動地上去跟她貼了貼臉頰。

  自從下了救援船卡帕西亞號後她們就沒見過面了,都快大半年了,琳丹娜也沒給她寫過信說她怎麼樣了,關於她的消息瑞貝卡還全部都是從卡爾那邊聽過來的。

  瑞貝卡問道:「你現在過的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呢?古根海姆先生在船難中犧牲了,琳丹娜的身份讓他得不到他的一分錢遺產,除了再嫁人,她沒有經濟來源,無法活下去。

  愛是一回事,活著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個世界上唯一對她好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她嫁給誰都無所謂了,只要對方願意娶她。

  「不談這個了,」琳丹娜聳了聳肩,說:「你給我帶的絲巾我收到了,謝謝。我這回來是給你謝禮的。」也算是送給瑞貝卡的結婚禮物。

  瑞貝卡和卡爾的婚禮她想要參加,但是她嫁的男人的身份不足以去參加鋼鐵大王的獨生子的婚禮,所以卡爾根本就沒給她送請帖。

  她知道霍克利肯定騙了瑞貝卡,他說什麼這姑娘都信,索性就讓這姑娘這麼以為吧。

  從手提包裡把送人的小東西拿出來,瑞貝卡一眼就被萌到了,身體圓圓的,四肢和毛都很短,黑溜溜的眼珠子漂亮極了:「好可愛!」

  琳丹娜給瑞貝卡帶的是一隻毛色純白的豚鼠。

  「這小東西性格很溫順,膽子比較小,容易受驚,會抓人,要這樣抱它,」琳丹娜給瑞貝卡示範了一下抓豚鼠的姿勢:「時間長了熟悉主人了它就不會抓你了。」

  琳丹娜跟瑞貝卡說了一些飼養豚鼠的方法,又跟瑞貝卡聊了一些別的,就告辭離開了。瑞貝卡送她到門口,說:「給我寫信!」

  琳丹娜對瑞貝卡揮揮手,說:「知道了!」

  馬車離開後瑞貝卡轉身走進屋子裡,盯著手裡的豚鼠看了很久,給它取什麼名字好呢?她歪著腦袋想了想,看見趴在窩裡睡得正香的討厭,頭頂上的燈泡一亮:「就叫『喜歡』吧!」

  有了喜歡後瑞貝卡對討厭的喜愛連降三階,它現在推著毛球到主人的腿邊瑞貝卡都不會跟它一起玩耍了!那只大老鼠真討厭!把主人的愛全部奪走了!

  討厭:「汪汪汪汪汪!」看我看我看我!

  結果被無視了……

  和討厭有著相同感覺的還有晚上歸來同自家妻子一起吃晚飯的資本家,他都已經坐在桌子旁邊了,瑞貝卡還拿著胡蘿蔔切片在喂喜歡:「你要是餓了就先吃吧,我把喜歡喂飽了再吃。」

  一人一狗:「……」

  ……這只荷蘭豬要變成家裡的老大啦!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瑞貝卡懷孕,她的注意力終於從喜歡上移開了。

  當家庭醫生告訴卡爾瑞貝卡懷孕了的時候,他的大腦一瞬間放空了,接著不由自主地開始傻笑,他跑回房間裡,抱著瑞貝卡又親又啃:「寶貝!你懷孕了!」

  瑞貝卡一下子愣住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有點消化不良,她呆呆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肚子,那裡很平坦,可是裡面已經有一個小生命了……

  她很喜歡孩子,也想給資本家生孩子,她想成為一個母親,也期待著成為一個母親,但是當此時此刻的她知道自己懷孕了,瑞貝卡高興之餘還有點迷茫,有點不知所措。

  接下來該準備些什麼?她該幹點什麼?

  「傻瓜,你什麼都不用做,」卡爾又親了她兩口:「每天好好休息,補充營養就行了!」

  貝卡的肚子裡有了他們倆的孩子,他就要當爸爸了!得趕快準備個嬰兒房出來,要買很多很多的嬰兒用品,噢,還要給孩子取名字,取什麼好呢?是男孩就叫薩維,是女孩就叫艾曼達,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妮娜和鐘斯,讓他的父母也知道,還有……還有……

  卡爾在房間裡來回地繞圈踱步,要準備的事情多得他腦子裡都快塞不下了!

  萊斯特問了家庭醫生懷孕初期需要注意些什麼,有什麼需要忌口的後一一將醫生說的記錄了下來。

  以後每天的食譜都要細心準備,他家夫人現在不是一個人在吃東西了,她肚子裡還有霍克利家的小少爺,或者是小公主。

  這可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自從瑞貝卡懷孕後卡爾就推掉了所有富豪的邀約留在家裡陪她,什麼酒會宴會賽馬他都不去參加,連鋼鐵廠也不去了,他讓副手每天把重要的文件送到家裡來給他看,還戒掉了煙酒。

  卡爾是個資本家,那麼忙,怎麼能天天待在家裡呢?他有他的事情要做,她應該讓他不用管她,像之前一樣該幹嘛該幹嘛,可就在卡爾將信將疑地去了鋼鐵廠視察工人們的做工情況,當天晚上回來就被萊斯特報備了瑞貝卡今天盯著門口發了多久的呆,多少次的脾氣,又哭了幾回。

  ……看樣子他還是留在家裡吧。

  瑞貝卡一看不見卡爾就不開心,孕婦不開心所有人都不開心,卡爾指揮男僕讓他們把書桌前的硬板凳換成軟沙發,辦公的時候就讓瑞貝卡靠在他身邊。

  幸好只要他在瑞貝卡就不會鬧脾氣,他處理檔依舊能夠專心致志。

  ……

  ——————————————————

  ……

  資本家像是往常一樣起床,給心愛的妻子拉好被子,去洗手間裡刷牙洗臉,他以為今天會跟之前的每一天一樣,但是出了一個小意外。

  埃裡克斯給他打了電話,問他當初是怎麼求婚的。

  埃裡克斯格林特是他念哈佛時的同學,關係還不錯,他們在畢業後也一直有聯繫,現在埃裡克斯要結婚了,準備向霍爾特小姐求婚,但是想不出什麼別致的點子,遂打了一通電話過來詢問他的做法。

  卡爾呆滯地拿著電話說不出話來,正確地來說,他根本沒有向瑞貝卡求過婚。他就對貝卡說了一句『我們結婚,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我只想要你』,接著他們就結婚了。

  「喂?卡爾?怎麼不說話?別這麼小氣啊,分享一下你的求婚經歷給我當一下參考有什麼關係?」

  「其實……我……」卡爾啞著聲音說:「我沒有求婚……」

  「啊?」

  電話那頭的埃裡克斯爆發出一聲驚詫,卡爾不及埃裡克斯再說些什麼,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活了三十一歲,嚴格意義上來說沒有向任何女人求過婚,對羅絲布克特的那次也不算,他沒有下跪,也沒有買鮮花,他只是把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說了句『嫁給我吧』。

  這樣想來他婚姻的開端真是不完整。

  刮完了鬍子,卡爾走到窗邊撩開窗簾,外面一片銀裝素裹,天地間滿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

  萊斯特本來準備指揮家裡的男僕們一起跟他去庭院裡掃雪,然而被卡爾制止了,他說今天不必了,然後管家先生就看見自家先生傻了吧唧地沖向了齊膝深的雪堆裡開始踩雪。

  卡爾腦袋裡的計畫實現起來對他來說還是有點困難的,在雪堆裡走路讓他的褲腿都濕掉了,而且特費力,沒多久他就滿頭大汗了。

  萊斯特沿著卡爾踩出來的路走上前去問他:「先生,需要幫忙嗎?」

  他讓自己把氣喘勻了:「等夫人起來前不要讓任何人進庭院。」

  「是的先生,我知道了。」

  看來今天先生是有預謀要給夫人一個驚喜了。

  萊斯特回頭走進屋裡吩咐大家不要去打擾庭院裡的先生,眾人點點頭,雖然好奇他們家先生在做什麼,但根據萊斯特先生的話,在夫人起床後他們就會知道了。

  卡爾呼哧呼哧地在雪地裡奮鬥了大半個小時,一個marry還沒踩完,還缺ry兩個字母。他脫掉大衣隨手扔在地上,背脊上冒出來的汗把他的襯衫都浸濕了,他又覺得累又覺得熱,但是一想到等下瑞貝卡會抱著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我願意』,他又幹勁十足了。

  他欠她一個求婚,他要補給她。

  ……

  ——————————————————

  ……

  瑞貝卡睜開眼梳洗完出了臥室後,發現家裡的僕人都一臉希冀地看著她,這是什麼情況?還有……卡爾哪兒去了?

  她還沒開口問,萊斯特就說:「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夫人要去陽臺上看看雪景嗎?」

  接著瑞貝卡就看見了在庭院裡被卡爾踩出來的marrym,e他踩了一半,在繼續,還有……身穿單衣站在雪地裡奮鬥的資本家。

  陽光很好,白雪很亮,都能被光芒反射了。卡爾站在皚皚的白雪和溫暖的日光裡,全身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整個人都在發熱發亮。

  瑞貝卡說不出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想法,她只覺得自己心裡最柔軟的那一處被擊中了,她提著裙子『蹬蹬蹬』地跑下去,跑去庭院裡,跑去雪地裡,擁抱站在陽光下的他。

  萊斯特跟家裡的僕人被瑞貝卡驚呆了,他們家夫人跑的這麼快這麼急摔倒了怎麼辦啊!外面地上可滑了!要是有個閃失可怎麼是好!而且外衣也沒披上!會著涼的啊!

  女僕趕緊回頭去拿大衣,萊斯特一把扯過跟在了瑞貝卡的身後:「夫人!你慢些走!不要跑!」

  卡爾聽見了萊斯特的叫聲,回過頭就看見朝自己奔來的瑞貝卡,頓時嚇個半死,急忙大步朝她迎去:「當心!」

  就算她沒懷著孩子這麼滑的地也應該慢慢走,別說她現在肚子裡還有一個了,差點沒把他急死!

  他半責怪半心疼地扶住她:「跌倒了可怎麼辦!」

  「不會……」

  「怎麼不會?跑那麼快,地又這麼滑,」卡爾拉著瑞貝卡的手放在他的左胸上,讓她感受他因為她的舉動驀然加速的心跳:「你看你把我緊張的。」

  瑞貝卡縮了縮脖子:「我以後一定慢慢走。」

  他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腦袋:「這才乖。」

  隨後瑞貝卡指了指被他踩出來的字,問資本家:「你在幹什麼?」

  卡爾摸摸鼻子,有些窘迫,他還沒把花準備好呢,就讓瑞貝卡看見了。他看向在後邊走來的萊斯特,瞪了他一眼,怎麼沒攔住她呢?

  管家先生無視卡爾的眼神,將大衣披到瑞貝卡的身上後就默默地退了下去,將時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我沒向你求過婚……」他低聲說。

  瑞貝卡睜著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看向卡爾,還沒說什麼,就見卡爾屈了右膝,跪在了地上。

  他的小腿在剛才踩雪的過程中都濕掉了,現在跪下去,膝蓋也沒覺得怎麼涼。

  他拉住瑞貝卡的手,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姑娘,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看見的聽見的感受到的全部都變成了你。你就像是一顆種子,無聲無息地種在了我的心裡,悄然間,就生了根,發了芽,開了花。」

  「女人對我來說不過只是玩物,得到了玩厭了就可以扔掉了,但是你不一樣,貝卡,你是我想要好好珍惜的。看見你和別的男人有瓜葛我會嫉妒,會生氣,會大發雷霆,會感覺到痛苦,我從沒有在別的女人身上體會到過這種感覺,所以我束手無策,選擇傷害你,讓你跟我一起痛苦。」

  「世界這麼大,我能遇見你,一定是上帝早就安排好的命運。我慶倖上帝把你送給我,讓你走進我的人生裡,描繪出所有的絢爛和多彩,牽動我所有的喜怒哀樂。我希望今後的每一天,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陪伴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也一直都是你,我想牽緊你的手,一起走到我們七老八十,所以……親愛的,你……願意嫁給我嗎?」

  卡爾說了這麼多,嘴巴都幹了,說完了後他緊張又期待地看著瑞貝卡。

  他們婚都已經結了,蜜月也度了,瑞貝卡肚子裡還揣著他的球,怎麼可能說不願意,可他還是怕聽到從她嘴巴裡說出來的話不是他想聽的。

  他們的身旁積了一層厚厚的白雪,這個時間太陽已經升到了正空當中,散發的熱量將周邊的藍天也氤氳出了一圈暖暖的橙黃色。溫暖的陽光直射下來,傾灑在雪上,也灑在她像是湖面一般平靜的心上。

  他的話像是一顆顆的小石頭,在她心裡砸出了一大片的漣漪,波浪起伏著往前推去,搖搖盪蕩。

  他注視著她,目光輕柔而灼熱,宛若此時的陽光一樣。

  瑞貝卡抽了抽鼻子,想將淚意憋下去,可還是忍不住地掉出了淚珠,她頻頻點頭,道:「我願意……」她可是孕婦,多哭會影響寶寶,資本家還這麼煽情,真討厭!

  卡爾站起身來,捧著瑞貝卡的臉,吻就密密麻麻地落了下去,親她的發,親她的額頭,親她的眼睛鼻子,最後流連在她的唇上,將舌頭伸了過去。

  他只要一揮手,就會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撲上來,可從那麼多花叢中過,唯獨只有她讓他心動。

  他以前走錯過路,碰到過錯的人,可一切都過去了,他也不在意了。

  因為現在,會在黑夜中只為他一個人散發光芒的那顆星辰就在他身邊。

  如果星星有眼睛,那就是她瞳孔的模樣。

  ——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事,就是撿到了你,然後,愛上了你。

  
第62章 番外1

  男主怎麼可能會是天使61

  ——>>「她現在懷孕七個月了,經不起刺激。」

  冰冷的海水灌入他的五官裡,進入氣管,堵塞了他的呼吸。

  卡爾梗粗了脖子,想要掙扎,想要撲騰上海面,想要呼吸新鮮空氣,但是一想到她死了,他失去她了,四肢便僵硬住了。

  貝卡死了,他也不想活著了……

  他沉下去,沉下去,一點一點地沉下去,直至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心臟的跳動開始變得緩慢……

  ***

  卡爾以為自己死了,但是他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那條熟悉的街道,是他每天從鋼鐵廠視察完了工作時回去都會走的街道。

  霍克利家族的鋼鐵廠不單單建在美國,很多國家都有。每次都從美國運送鋼鐵去別的國家,太麻煩了,而且海關機構的檢驗時快時慢,有時候還會故意克扣貨物,要求廠家提供各種資料讓他們核實。

  所以他和父親商議了後,乾脆花錢雇用了一大票的工人,在別的國家就地建起了鋼鐵廠,

  卡爾張望了一下四周,周圍都是行色匆匆準備回家去的路人。

  他站在這裡,格格不入,像是個外星訪客。

  是上帝給了他又一次的機會嗎?還是……他臨死前的執念?

  他回到了這裡,回到了沒有登上泰坦尼克前。今天是幾月幾號?他有沒有撿到貝卡?她在家裡等著他,還是正蜷縮在牆角等待著他去救她?

  卡爾疾步匆匆地趕回住處:「貝卡?貝卡!」

  他一回來就叫著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的名字,可是沒有人回應他。愛麗絲從廚房裡跑出來,不解地看著他:「先生?」

  他問她:「貝卡呢?」

  「什麼貝卡?」

  看愛麗絲一臉的茫然,貝卡還沒被他撿回來嗎?

  「今天是幾月幾號?」

  愛麗絲回答道:「十二月三號,先生。」

  「十二月?」卡爾皺起了眉:「現在是一九一一年十二月?」

  先生這是糊塗了嗎?日子都搞不清了。

  儘管愛麗絲這樣想,但明面上可不敢表達出來,她恭敬地點點頭,說:「是的先生。」

  「怎麼可能呢?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貝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在這裡……」卡爾抱著腦袋坐在了沙發上,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她應該已經在了……在這裡了的……」

  他撿到瑞貝卡是在十一月份,可現在都十二月份了,怎麼可能呢?她怎麼可能不在這裡呢!

  「先生?你不舒服嗎?」愛麗絲看著卡爾吐出一些她聽不懂的話來,她是不是應該趕緊去叫醫生來給先生看看?

  「我去找她!」

  正在愛麗絲糾結的時候卡爾『蹭』地一下站起了身,拉緊了風衣就跑出去了,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愛麗絲。

  卡爾跑到那條熟悉的街道上去,問路人有沒有看到穿的破破爛爛拎著一個籃子在賣火柴的黑髮金瞳的姑娘。

  得到的回應都是沒有。

  誰會去注意一個快要死的姑娘呢?她那麼窮酸,臉蛋黑不溜秋都是灰,別人看見她躲還來不及,只怕都唯恐著她身上帶著什麼傳染病的細菌讓自己得病。

  沒有人看見她,他找不到她。

  他拉住過路的人急促詢問的模樣像是一個神經病,已經有路人繞開他走了。

  怎麼會這樣呢?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貝卡在哪兒呢?

  他沒有詢問過瑞貝卡的身世,只粗略地知道她的繼母虐待她,她的父親不管她,覺得那個家她不回去了也無所謂,反正他會對她好,她留在他身邊就行了,而現在……他後悔了。他後悔沒有問她的住處,導致他現在連她家在哪兒都不知道,他只能像是個無頭蒼蠅在遇見她的這裡團團轉。

  卡爾失神地過馬路,連司機按喇叭的聲音都沒聽到,他被車子撞上了。

  倒下來的時候他一點兒都沒覺得痛,更多的是茫然,他找不到她,她去哪兒了?是不是已經死了?

  他的意識再一次地開始模糊,眼神失焦了……

  ***

  他再次回到了這個街道。

  卡爾跑去遇見瑞貝卡的那個犄角旮旯,這次他看見了她,團成了一團的瑞貝卡,他的愛人,他的妻子,這輩子讓他唯一值得貢獻出他那點為數不多的好的女人。

  他激動地上前抱住瑞貝卡,想要帶她回去,這次他們不會再上泰坦尼克了,他會馬上和羅絲解除婚約,然後跟她結婚,可是入手的冰涼的軀體卻給了卡爾的腦袋當頭一棒。

  太涼了,她太涼了,涼的沒有一絲溫度。這不是活人該有的體溫。

  卡爾顫抖地伸出手,去觸摸瑞貝卡的臉頰,一點兒都不柔軟。他去拉她的手,她的五根手指都僵在了一起,他需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將它們掰開。

  他顫抖地去查看瑞貝卡的呼吸,像是在救生艇上時做的那樣,得到的結果跟那時相同,她沒有呼吸了。

  巨大的恐慌像是怪獸一樣吞沒了他的理智,她死了!貝卡在他找到她之前就死掉了!

  他抱著她對著天空大叫,像是個腦子不正常的病人那樣,一頭撞上了旁邊的牆壁。

  ……

  ——————————————————

  ……

  再次醒來時看著躺在身邊的瑞貝卡,卡爾有些膽戰心驚,他伸出手去觸摸她,他的妻子是溫熱的,有溫度的。

  他的視線在瑞貝卡的臉上繞了一圈,又往下看,她的胸脯在動,她在呼吸。

  他幾乎喜極而泣。

  可是一想到這說不定也是一場夢,他就……

  ***

  瑞貝卡醒過來的時候資本家正呆呆地坐在床上擰自己胳臂,他手臂上都被自己擰出兩塊淤青來了,她被嚇到了,資本家這是在夢遊?可有夢遊的人會擰自己的嗎?

  瑞貝卡挪動著不太方便的肚子坐起來制止他:「卡爾你在幹什麼啊?」

  「貝卡!」卡爾伸出雙臂抱住她,下巴抵在瑞貝卡的肩膀上蹭了蹭,聲音帶著欣喜若狂後的不敢置信,他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澀:「這是夢嗎?你真的在我身邊嗎?」

  他做了多少個夢?夢裡滿是失去她的那種痛到窒息的感覺,他都害怕現在擁有她的時刻是不是一場美夢了。

  瑞貝卡回抱住他:「我在,我一直在你身邊。」

  她不知道他夢見了什麼可怕的事,也不想去問,因為看卡爾的這幅摸樣,瑞貝卡知道他夢見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她現在懷孕七個月了,經不起刺激。

  自從家庭醫生說她可能胎位不正會難產後卡爾就一直做噩夢,比她還緊張,她還沒緊張成什麼樣呢。醫生讓她多做做運動,卡爾就一直盯著瑞貝卡吃完飯休息會兒就去庭院裡走走。

  寶寶快八個月的時候瑞貝卡水腫了,手握不緊,拿著杯子會掉下來,腿腳腫起來一大圈。卡爾一天五六個電話打給家庭醫生讓他過來給瑞貝卡看,布斯醫生頭大的不行,說了孕婦水腫是正常的,給她按摩按摩就好了,可卡爾還是時刻腦袋裡那根弦崩著,要是可以的話他真想讓布斯直接住在家裡頭。

  「寶貝,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點?」

  瑞貝卡兩條腿放在資本家的大腿上,手裡拿著半個獼猴桃在用勺子一口一口舀著吃。其實她腿腳浮腫也就是走路不方便,並沒有什麼疼痛感,但資本家認為她會痛,所以她坐下一會兒就給她按按。

  「好多了。」

  她懷孕了,家裡所有人都把她伺候得跟女王似的,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資本家更是鞍前馬後的起勁,生怕她覺得哪裡不合心意受委屈了。

  懷孕後瑞貝卡一直被萊斯特和卡爾看在家裡,憋悶的很,她想出去走走,他們總有各種各樣的藉口阻止她外出。而且他們弄了兩個籠子,把討厭和喜歡都關了起來,不允許她靠近逗他們,說是討厭和喜歡身上有不知名的細菌,這下待在家裡可一點兒樂趣都沒有了。

  還有一個月不到點就要臨盆了,瑞貝卡覺得肚子很漲,寶寶還老是踢她,她心情越發地焦躁,動不動就發脾氣,家裡所有人都讓著她,可她還是覺得不高興。

  瑞貝卡拉長了一張臉,坐在床上揪著枕頭一下一下地砸拳頭,卡爾走過去擁住她的肩膀:「寶貝別不高興了,會讓寶寶也不高興的……」寶寶不高興就會一直踢你,你就更加不高興了。

  可他後半句還沒說出來呢,瑞貝卡就癟了嘴,快哭了:「你現在是不是只關心我肚子裡的寶寶不愛我了?」

  卡爾愣了一下,急忙說:「沒有沒有,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她較真道:「你停頓了整整兩秒鐘才回答我!」

  資本家頭疼了,孕婦真難伺候啊,瞧肚子裡的寶寶都把貝卡折騰成什麼樣了,她懷孕前多乖多懂事多聽話啊,懷孕後對他拋出來的問題怎麼刁鑽怎麼來,他都無法回答了,乾脆湊過去吻住她丟出這種奇怪問題的嘴,不讓瑞貝卡再說了。

  『to be continued』


第63章 番外2

  男主怎麼可能會是天使63

  ——>>「他都看見了?」

  瑞貝卡在生下了薩維後妮娜和鐘斯回來了一趟,儘管他們對這個沒權沒勢沒錢兒子又愛的死去活來腦子進水還要把財產都分給她的兒媳婦十分不滿,但對於霍克利家族的繼承人,他們還是關心的。

  在看見被萊斯特抱在懷裡的粉嘟嘟的薩維時,妮娜和鐘斯對瑞貝卡的身份地位倏然就覺得不那麼重要了。

  鐘斯對瑞貝卡依舊和顏悅色慈祥和藹,如果不是妮娜上次來家裡找瑞貝卡的那一次,瑞貝卡真以為卡爾的爸爸是喜歡她的。

  不過現下有了薩維,一切都開始慢慢轉變了。

  生下了孩子後瑞貝卡的身材大走樣,本來苗條纖細只有十八英寸的腰肢粗壯了整整一大圈,女僕幫她穿束身衣勒到二十三英寸她就要喘不過氣了,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臉蛋都想把鏡子砸掉了。

  卡爾回到家沒看到他的小妻子來迎接他,貝卡又不是喜歡出門交際的個性:「夫人呢?」

  他喜歡每天晚上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擁抱她,那樣他會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這一整天工作下來的疲憊都不見了。

  「夫人在房間裡,」萊斯特接過卡爾的大衣和帽子掛到架子上,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夫人今天好像不太高興,一下午都待在了房間裡,下午茶也沒有用。」

  卡爾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壁爐旁邊的狗窩,討厭不在裡面,肯定是討厭今天又追著隔壁希爾德小姐家養的母狗後頭跑,貝卡叫它不回來,所以她不高興了。

  資本家松了松領帶,說:「我知道了。」

  卡爾大步朝臥室走,準備去哄哄瑞貝卡,討厭喜歡追著隔壁的母狗就讓它追去好了,他可以再給她買一條狗,什麼品種的都行。他早就看討厭不順眼了,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幹掉這條討厭的狗。

  「親愛的我回來了,開開門。」卡爾站在門外,敲著被鎖住的門,腦袋裡開始思索等下怎麼哄她才能讓她心情轉好,貝卡今天看起來是氣得不輕。

  「不開!」瑞貝卡在裡面說。

  「寶貝,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給我聽,我都會幫你解決的,所以先開門好嗎?」

  「不開不開就不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走開!」

  資本家一聽到瑞貝卡說『不想看到你』頓時就板下了臉,他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到自己腦補出來的討厭身上,在庭院裡追著自己尾巴咬的討厭忽然就打了一個響鼻。

  「去拿備用鑰匙來!」卡爾冷著聲對身旁的愛麗絲說。

  ***

  將鑰匙插|進鑰匙孔裡,資本家轉動了一下,打開臥室門後看到的就是床上的團子。

  瑞貝卡用被子牢牢地包住自己,連腦袋也埋進了被子裡不露出來,這一副毅然決然要把自己和這個世界隔離開來的模樣把資本家逗笑了。

  「寶貝,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卡爾走過去想把被子掀掉,瑞貝卡卻緊緊地抓著被子不讓他掀:「走開!」

  她在鏡子裡看到的快胖成一個球的姑娘才不是她!這麼多天來卡爾一直面對著這樣的她讓瑞貝卡更加無地自容了,他還一個勁地讓管家買這個買那個讓她吃吃吃!說她生產後身體很虛需要多補補!看把她吃的!她為什麼今天才發現她都變成這樣了!

  「你們都做自己的事情去,」卡爾揮了揮手,讓聚在門口圍觀自家先生哄自家夫人的僕人們都散開,然後去把臥室門關上:「好了寶貝,他們都走開了。」

  瑞貝卡蒙著被子說:「你也走開!」

  資本家臉黑了,不由分說就去扯瑞貝卡拉著的被子,兩個人跟拔蘿蔔似的你一下我一下。瑞貝卡到底是力氣比不過身強體壯的資本家,又是剛生完孩子沒多久,被子沒幾下就被卡爾『嘩啦』一下拉掉了。

  瑞貝卡急忙捂住臉:「不要看我!」

  「貝卡,到底怎麼了?」

  卡爾想拉下瑞貝卡的手,可剛一碰到她瑞貝卡就直接一腦袋載進他懷裡了:「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資本家摸不著腦袋,今天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麼晚上就這樣了?他只好一邊拍著瑞貝卡的背哄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問她究竟是受到什麼委屈了。

  「我現在變得好醜……好胖……」

  他安慰了瑞貝卡好一會兒她才支支吾吾地說出了原因,覺得自己現在變醜了,變胖了,變難看了,覺得他會嫌棄她。

  開始懷孕時到現在生下了薩維,瑞貝卡的心態一直處在他需要時刻準備著安撫的狀態,他本來以為生下了孩子後他的妻子就不會那麼焦慮了,所以在瑞貝卡產後在家陪了一個多月就出門工作了,可現在……卡爾發現他想錯了。

  「寶貝,我一直覺得你以前太瘦了,現在正好,摸起來很有手感,我喜歡你現在這樣。」

  光是這麼說還是解決不了瑞貝卡的焦躁不安,她總覺得他在拿話敷衍她。

  卡爾打電話給家庭醫生問他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布斯醫生說帶她出去散散心可能會好些。

  掛了電話後資本家斟酌了一下,又重新拿起電話撥了個號:「喂……」

  ……

  ——————————————————

  ……

  轎車停在了一間小木屋前。

  下了車後卡爾讓司機把行李箱都拿進去後就讓費爾頓先生離開了,他帶著瑞貝卡走進去。

  木屋不大,只有一居室,和他們在費城的房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冰山一角,但是瑞貝卡還是很高興。鄉下的環境比城市裡要好的多,空氣裡滿是樹木的清新和泥土的芬芳,她一打開窗就能看見前面的小溪流,心情攸然就好起來了。

  有鳥兒站在樹枝上放開嗓子唱著歌,溪水『嘩嘩』的流動聲像是在為其在打著拍子,奏樂聲動聽又悅耳。

  看著瑞貝卡深呼吸了幾口氣,望著窗外的風景舒心地笑起來,他的嘴角似乎也不受控制地往上揚。

  下午夫妻倆去樹林裡散了會兒步,回來時已經天黑了。瑞貝卡在屋子裡摸索了一圈,沒找到牆壁上有燈的開關:「卡爾,燈在哪兒?」

  「沒有燈,」資本家說:「這裡沒通電。」

  卡爾的回答讓瑞貝卡有些怔忡,沒有電……那他們晚上吃飯啊,洗澡啊,上洗手間都摸黑嗎?

  「不過有蠟燭。」

  卡爾說完房間裡就閃現出了微弱的光點,接著一個一個的光點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亮了起來,連成一條曲折的燦爛的光線。

  他點燃了很多的杯蠟,漂亮耀眼的光芒排成了一顆心形。

  在燭光下卡爾側過頭看向瑞貝卡,她睜大了眼睛捂住嘴,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

  他走近她,從她的腋下將手臂穿了過去由背後抱住她,低頭一口親在她的耳朵上:「高興嗎?」

  瑞貝卡沒回答,直接回過身來吻住了他,以實際行動告訴資本家她現在的心情。

  他們來的時候還沒看到有這麼多的蠟燭,想必是卡爾授意讓萊斯特趁他們下午出去的時候來擺的,他這麼花心思哄她開心,她又怎麼會不領情,不感動。

  甜蜜的吻裡,混合著他的味道,塞滿了她的呼吸和胸腔。

  他點燃出來的光芒,再微弱,再細小,也是她的火樹銀花。

  ***

  第二天一早愛麗絲就抱著薩維來敲門了,薩維響亮的哭聲震得資本家的晨衣扣子扣錯了都來不及重新扣好就手忙腳亂地去開了門:「怎麼了?」

  「先生……少爺……少爺他……」愛麗絲覺得這話對卡爾說特別不好意思,但是讓萊斯特先生抱著薩維來,瑞貝卡怕是會不好意思:「要喝奶了……」

  愛麗絲吐出這句話差點把自己的臉都給憋抽筋了,太難了,她的上帝啊,這太難了。

  卡爾愣了一下,腦袋裡驀地反應不過來愛麗絲說的要喝奶是要幹什麼,他本來想說那就給薩維喝啊,話在舌頭上滾了一圈才發現,薩維喝的這個奶是要他的寶貝喂的。

  他側過身,讓愛麗絲抱著薩維進去,然後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考慮自己是該出去,還是該進去,亦或者是就站在這裡等瑞貝卡喂完薩維,等卡爾考慮完,他人已經站在裡面了。

  眼前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夾雜著一股好聞的奶香味襲擊他的視覺和嗅覺,薩維『咕茲咕茲』吃著飯的聲音順便把他的聽覺也帶走了,這旖旎的場景不由得讓資本家咽了口口水,發出『咕咚』一聲。

  瑞貝卡埋頭喂著薩維,沒看到卡爾進來,倒是一邊的愛麗絲注意到了,她看到自家先生這樣明目張膽地站在一邊差點尖叫出聲,卡爾連忙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愛麗絲紅著臉站在一旁,等瑞貝卡喂完了把小少爺抱回去,沒一會兒薩維就『哦』地叫了一聲,鬆開了瑞貝卡。

  愛麗絲伸過手去抱薩維,瑞貝卡拖著薩維的小腦袋小心地將寶寶遞過去,正準備把衣服穿好,就見站在床頭看著她的資本家,正用一種……她說不出來的表情看著她。

  剛、剛剛……卡爾……卡爾他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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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3

  男主怎麼可能會是天使64

  ——>>「那就對水稀釋到二比一,煮沸了再給薩維喝。」

  瑞貝卡懷孕前三後三不能碰,中間的四個月即使吃了肉也不盡興,基本上瑞貝卡都是用手或者用胸幫他解決,現在薩維落地都六周了,傷口也癒合了,能好好吃一頓了吧?

  卡爾口乾舌燥地往床邊走,一邊走一邊咽口水,瑞貝卡急忙拉過被子蓋住自己,梗紅了脖子結結巴巴地阻止他:「你你你……別過來!」

  ……怎麼可能她說不過去就不過去……

  資本家舔了舔嘴唇,三兩步走到床邊就掀開了被子鑽了進去,然後把瑞貝卡想要努力往外逃的身體一把拽到了自己身下。

  兩個人在被子裡拱啊拱啊,沒一會兒就有一條健壯的手臂伸了出來把衣服褲子都丟出來了。

  「甜心,我還沒吃早餐……」

  「你……別啊……」

  「咕茲咕茲……」

  此時,正被萊斯特先生抱在懷裡逗的薩維『咿咿啊啊』地揮舞著小拳頭,還不知道現在自家老爸在搶他的糧食……

  ***

  被資本家在床上折騰了一早上,瑞貝卡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下午兩點左右才悠悠醒過來。醒來後她聽見走道裡有說話聲,是卡爾和愛麗絲,還有薩維『嗚嗚嗚』小小聲的哭泣聲。

  「不遠處有個農場,我之前已經打電話給農場主說了我要過來,他那邊應該準備了新鮮的羊奶。你和萊斯特帶薩維過去吧,報上我的名字。」

  「先生,少爺還沒到兩個月,鮮羊奶很容易導致拉肚子的,不能讓瑞貝卡……」

  「那就對水稀釋到二比一,煮沸了再給薩維喝。」

  「可是先生……」

  「……」

  瑞貝卡在床上坐了會兒,大致上瞭解他們在說什麼了,她低頭看了看薩維的糧倉,起身走出去:「愛麗絲,把薩維給我吧。」

  資本家聽到瑞貝卡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即回過頭來問她:「寶貝,還有啊?」

  瑞貝卡紅著臉,飄著視線不想去看他:「……嗯……」

  「真好,」卡爾意味不明地讚揚了一聲,接著轉過身去對愛麗絲說:「去告訴萊斯特,晚飯只準備夫人的那份就好了。」

  瑞貝卡:「……」

  ……

  ——————————————————

  ……

  各種意義上的晚飯後已是臨近九點了,山林小徑裡不像城市裡那般燈火通紅,天黑了個透徹,不過有月光和星光相互輝映,一百米之內的東西還是能看得清的。

  瑞貝卡躺在床上磕著眼不想起來,她渾身都累,比生下薩維的那天還覺得累。

  卡爾愉悅地站在衛生間裡的鏡子前打領結梳頭發,從瑞貝卡懷孕後到現在他沒有一次像是今天吃的這麼飽過,從裡到外都很饜足。

  整理完了裝束後資本家出了衛生間向著床上的瑞貝卡走了過去,她睡得很沉,嘴微微張著,他俯下|身去咬了她一口,床上的瑞貝卡立刻皺著眉頭不情不願地眯開了一條縫。

  「寶貝,醒醒,回來再睡。」

  「可是我好困……」瑞貝卡翻了個身:「不想起來……」

  造成這種情況的元兇琢磨了一下,然後直接抱著瑞貝卡起來扒掉了她的睡衣,裡三層外三層地幫瑞貝卡套上了他的衣服。

  瑞貝卡腦子昏昏沉沉,困地眼皮也睜不開,也不管資本家對她做什麼了。

  ***

  背著瑞貝卡,卡爾一路沿著小溪的盡頭走去。

  溪水在月光的照射下澄澈如鏡,點點的銀色光芒透過矗立在小溪兩邊樹上片片枝椏上的樹葉傾灑下來,光影雖然斑駁稀疏,卻也照亮了整條他要走的路。

  銀光就在他腳下,輕柔舒緩,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天堂。

  卡爾的背很精壯很寬厚,他的步伐也很矯健很扎實,瑞貝卡趴在他背上恍惚著又睡過去了。

  ***

  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目的地了,幾乎是一睜開眼,瑞貝卡就徹底醒過來了。

  螢火蟲!好多好多的螢火蟲!

  在夜空中飛舞的閃亮光點將她所有的視線都奪了去,一閃一閃,在樹林間飛來飛去,像是蒲公英被風吹了一下種子就四處飄揚一般。

  好亮!好美!

  瑞貝卡被眼前的景象迷花了眼,也沒管現在這個時節其實是不應該看到螢火蟲的,就鑽入了螢堆中,合著夜風拍打著樹葉發出來的『沙沙』聲和它們一起跳起了舞。

  零碎的星光混合著銀月的光芒直直地灑落下來,水面上如同被鋪了一層天鵝絨的地毯,瑞貝卡在數千道螢火蟲散發出來的光芒裡旋轉著,左右晃動,來回進退,足尖像是踏在他的心上一樣。

  「啪啪啪啪——」

  她的動作極有節奏和頻率,撩動著他的呼吸。她肩上身上臉上滿是銀光,從他站的這個角度望過去,她恬靜的臉龐被朦朧的月色勾畫出了一個讓他心動的輪廓。

  瑞貝卡身上他給她套上的不合身的大衣在此刻隨著她的跳動衣袂翻飛,碩大的袖口像是百寶囊一般迎著風將它們收入口中。

  卡爾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拉住她,和瑞貝卡一起在一堆螢火蟲□□舞。

  她的掌心微涼,他牽上她的手時緊緊地握了握,將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她柔順的黑髮在夜空中搖盪,影影綽綽。

  螢火蟲三五成群地飛到他們身邊,圍繞著他們往上飛,往下飛,然後離得遠了些,又再次飛近,像是一圈又一圈不斷在變大變小的光環。

  樹林間美如仙境,這一場舞會簡直像是上帝的宴請,她的嘴角邊漾開絲絲幸福的微笑。

  她的淺笑在卡爾的眼裡無限無限地擴大,那是一朵極不起眼的菟絲花,卻緊緊纏繞著他的心,盛開出了這世間最美麗的花。

  ——你駐足於夜色之中,為我一人,只為我一人綻放光彩,我的目及之處,都因你而變得敞亮。

  ……

  ——————————————————

  ……

  羅絲翻開最新到的報紙,快速找到上面的招聘欄,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尋找自己能做的最好薪酬還要稍微高一點的工作。

  她昨天剛被雜貨店的老闆解雇了,因為她媽媽在破舊不堪的,她和傑克租來的屋子裡大哭大叫,又是摔東西又是摳牆壁,把鄰居吵得不行,鄰居就把魯芙送到了她工作的店裡來讓羅絲看著她。

  她一個不留神,魯芙就把老闆很寶貝的一個花瓶摔碎了,理所當然的,她的工作也沒了。

  魯芙在下船後致力於尋找別的有錢人來娶她,但是羅絲再也沒有妥協,她強烈的拒絕母親的要求,說要和傑克一起生活。

  在幾個月的貧窮生活後,魯芙就瘋掉了,完完全全地瘋掉了,她不認識羅絲了,也不認識傑克,每天只會在房子裡大叫『茱蒂!給我沏茶!』『茱蒂!我的鞋子呢!』,茱蒂幹嘛幹嘛。

  茱蒂是她們以前的女僕,在船難中和泰坦尼克一起沉入海底了。

  羅絲本來也不指望著魯芙能去當洗衣服的女工來貼補家用,但最起碼不要給她和傑克添堵,但是天不遂人願……作為她的母親,羅絲不想把魯芙用繩子綁起來,可不這樣,魯芙又會一直給她添麻煩,現在的日子已經過得夠苦了。

  泰坦尼克沉沒至今已快兩年了,從她打定主意要離開上流社會和傑克一起走後,羅絲她就知道日子會變成這樣,對曾經富有的布克特小姐來說一貧如洗的日子真的很煎熬,但是幸好有傑克,有傑克在她身邊,只要晚上能看到傑克的臉,她就覺得自己不後悔。

  傑克還在做畫家,他現在的畫能賣到三十美分一張了,偶爾也去碼頭和工人們一起搬運貨物賺錢。

  除了每個月要還給卡爾的錢,他們還需要生活費,她的母親因為貧窮都沒錢看醫生,也是因為貧窮,她和傑克一直不敢要孩子,怕孩子生下來和他們一起受苦。

  唉。

  想到如今的窘境羅絲歎了一口氣。

  她的雙手變得粗糙,皮膚變得暗淡無光,髮絲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樣充滿了光澤,兩年的時間,她從一個貴族小姐變成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窮光蛋。

  她和傑克什麼時候可以還完卡爾的錢然後去世界各地旅遊呢?她還沒有和傑克一起去冰上釣魚,她還沒有像是個男人一樣分開雙腿騎馬,她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和傑克一起做……

  「你的信件。」正在羅絲幻想著還完錢以後的未來的時候,站在門口的賴福傑不敲門就走了進來,將一封信丟在了桌上。

  對卡爾的看門狗羅絲一直沒有給過好臉色,她冷漠地瞥了賴福傑一眼,然後粗魯地直接用手撕開了信。

  是傑克的字跡?

  「親愛的羅絲,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壓在我身上的重擔在這兩年裡已經讓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曾跟你說過,我的願望是環遊世界,可從泰坦尼克下來後我和你定居在了費城,沒再往別的國家別的城市裡踏出自己的足跡,我的人生被固定在了這裡……這不是我該有的命運。

  在大船上時你跟我說你想當演員,但現下的你沒有朝自己的理想跨近一步……

  我想導致現在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現在,我想要把這個錯誤糾正。

  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而不是每天為了幾美元奔波勞累。

  再見了羅絲,我永遠愛你。」

  看到落款時羅絲一口氣沒上來,眼淚就洶湧而出地往下掉。傑克走了,她的支柱走了,她生命的源泉離她而去了……

  她該怎麼辦?

  羅絲哭著回過頭去看呆坐在床上目光渙散的魯芙,她們母女倆該怎麼辦?

  『to be continued』


第65章 番外4

  男主怎麼可能會是天使65

  ——>>「「薩維?回來了啊,」他回過身來看我:「倫納德的茶會怎麼樣?」」

  我叫薩維,今年十五歲,底下還有一個七歲的弟弟詹姆斯。

  我爺爺是美國赫赫有名的鋼鐵大王,當然,自一九一九年我爺爺去世後這個名號就落到我爸爸頭上了。

  我爸爸卡爾霍克利在我媽媽瑞貝卡的眼裡是個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比我和詹姆斯還要好的人,按照我媽的話來說,我爸他就像是個天使!

  我一開始聽到我媽對我爸這個比喻的時候我是拒絕的,我爸他怎麼可能會是天使呢?他長得那麼壯實,身上的肌肉跟石塊似的,有天使是我爸這樣的啊?上帝都被他嚇死了好嗎!

  而且在兩年前我爸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語重心長地說『薩維,你已經長大成人了,以後霍克利集團整個都是你的,所以你要從現在就跟我一起邁入我們家的產業中去學習』後,我就看到了我爸在家對著我媽溫柔如水,翻轉過來後在處理公事上雷厲風行,無懈可擊的另一面。

  爸爸想要收復的公司和集團,他從不手軟留下一丁點機會給他們,他會打擊地他們毫無退路,然後在他們苟延殘喘時完美地發揚『趁你病要你命』的屬於商人的美德。這些年來,不知道多少家企業因為霍克利這個姓氏而倒閉,而我們家愈發地龐大了,霍克利集團已然成為了美國八大財團之一。

  就這樣,瞭解到這些的我更不覺得自己的父親是個天使了。

  媽媽對於爸爸在商業上的所作所為瞭解的很片面,她只知道我們家越來越厲害越來越有錢了。恐怕在媽媽的心裡爸爸的形象越發高大了,那些瀕臨破產的集團和公司都被爸爸收購了,工人們都不會失業了。

  前兩天詹姆斯的學校裡舉辦親子運動會,爸爸和媽媽都去了,他們拍回來了好多的照片給我看,詹姆斯還洋洋得意地跟我說他和爸爸一起跳麻袋得了第三名。唉,真不想告訴他媽媽跳麻袋才厲害,應該找媽媽一起跳,我小學和媽媽一起跳麻袋幾年拿的都是第一,爸爸他記不清楚口訣。

  我坐在沙發上吃哈密瓜,萊斯特從外頭的信箱裡拿回來一封信,是銀行的匯款單。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出入的錢款沒問題,羅絲的小額還款也沒問題。

  在兩年前我第一次看到羅絲這個名字時我還以為她是爸爸在外頭養的情婦,還深思熟慮了整整一天要不要告訴媽媽,後來心裡的天平偏向媽媽那邊不只一點兩點,所以我決定不把這個傷心的消息告訴媽媽,而是直接通告卡爾霍克利先生儘早把他的情婦解決掉,不准讓媽媽難過。

  然後爸爸就哭笑不得地向我說了羅絲並不是他養的情婦,他沒有情婦,他只有媽媽一個女人。

  我問他:「那羅絲是誰?」

  爸爸說:「是一個我很討厭又欠了我很多錢的女人。」

  我又問:「你既然討厭她為什麼還要借她錢?」

  「我當時腦子壞掉了。」

  我白他一眼,想想也是。要是我討厭的人問我借錢,我才不借給他呢:「她幾時能還清?」

  我爸爸算是快五十的男人裡為數不多沒有禿頭的了,他保養的好,經常鍛煉,閱歷豐富長得又還算可以,當然沒有我英俊,他出席個宴會聚會什麼的,多少年輕小姑娘想往上撲啊,他萬一一個腦子不好使,被什麼野花搭上了可怎麼辦。

  「就算我不給她使絆子,她這輩子也還不清這筆錢了。」

  我:「……」

  我是搞不清楚我爸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麼拐彎的,人家欠了他家,努力還錢,他還給這個人使絆子讓她還錢的道路越走越遠越走越困難……我爸究竟哪裡像是我媽說的跟天使一樣了?

  ***

  「萊斯特,我爸爸呢?」

  最近的股市漲勢有點不太正常,太瘋狂了,我覺得要讓爸爸把股市裡的投資拿出來一部分用來置地,買房產或者再給媽媽添置一些鑽石首飾會比較好,財經板塊上許多專家也對現下全民炒股的經濟走向感到前所未有的擔心。

  「先生在收藏室裡。」

  爸爸的收藏室我和媽媽都不太來,他擺的那些什麼畫啊雕塑啊我和媽媽都欣賞不來,其實爸爸他自己也欣賞不來,可他就是要買,顯得自己有藝術細胞。

  我將禮帽遞給萊斯特後就急匆匆地跑去了爸爸的收藏室:「爸爸,我想跟你聊一……」

  一推開門,我就驚呆了,牆壁上掛著大大小小的媽媽的照片,油畫,素描,水彩畫,角落裡還擺著兩尊媽媽的雕塑像,天花板的浮雕也是媽媽的臉……

  我爸被整整一屋子的『媽媽』包圍了,他站在中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爸爸……」我叫了他一聲。

  「薩維?回來了啊,」他回過身來看我:「倫納德的茶會怎麼樣?」

  倫納德是我爸爸朋友的兒子,他今天在家舉辦了茶會。我是第一個到的賓客,見到他爸爸說了兩句話後他爸爸問我爸最近在股市有沒有什麼打算。我多精明啊,怎麼可能把我們家有什麼動靜告訴給別人聽,只是我爸的點頭之交,真跟我爸關係好,肯定就直接打電話問我爸了,還拐彎抹角地從我這裡打聽幹什麼。

  「還行,不過我覺得他爸爸的有些觀點……不對,等等再說這個,你的收藏室裡什麼時候把莫内和什麼畢卡索的畫都換成媽媽的東西了?」

  「早就換了,」他坦然說:「你和貝卡又不來我的收藏室,不知道也很正常。」

  「爸……」我的腦袋中驀然就補出了一場大戲:「你是不是暗戀我媽多年,在某天忍不住綁架了她,接著虐身虐心,我媽斯德哥爾摩發作才愛上了你生下了我和詹姆斯啊……你這也太變態了……」

  「……薩維霍克利!我說了多少遍你給我少看點愛情小說!」

  ……

  ——————————————————

  ……

  我們本來今天要去參觀一位叫道森的大畫家的世界巡迴畫展的,但是媽媽在路上忽然胃不舒服,想吐,爸爸就急忙讓司機掉頭回家叫了家庭醫生來給媽媽看病。

  布斯醫生說媽媽沒事,就是又懷孕了,爸爸一聽高興的我都在他的臉上找不到他眼睛的位置了。

  「寶貝,你累不累?來,把腿伸過來,我給你按摩一下。」

  「寶貝,餓不餓啊?想不想來點蘋果?哦,不要蘋果啊,那梨呢?」

  「寶貝,你困不困,要睡會兒嗎?」

  「……」

  我爸他真是……真是……

  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媽媽,有了妹妹後你和爸爸會更愛艾曼達嗎?」

  詹姆斯問的這個問題在媽媽懷他的時候我也問了,媽媽說當然不會啊,她和爸爸分給我和詹姆斯的愛會同樣多。當初我也希望是個妹妹,可惜啊……

  「你怎麼知道是妹妹?」媽媽問:「說不定是個弟弟。」

  「啊?還是弟弟?」我驚恐萬分,連忙雙手合十閉上眼對著上帝許願:「上帝啊!請賜給我一個妹妹吧!我要妹妹!我要妹妹!」

  我不想再要一個流著鼻涕在我身後跟著的弟弟了!

  「好吧,」我祈禱的時候聽見爸爸在輕笑:「那如果是弟弟,爸爸就讓媽媽再生一個妹妹。」

  ***

  為了慶祝媽媽的肚子裡又揣上了一個球,爸爸決定全家出去旅遊,可是媽媽卻說她只想去剛生下我時爸爸帶她去的小木屋住兩天,她喜歡那裡。

  我是無所謂,去哪兒都行,關鍵是詹姆斯,他躺在地上耍死賴活說想去威尼斯,想去水上的國度,爸爸冷著臉說:「那就把你留在家裡,我和貝卡帶著薩維去。」

  詹姆斯這個大笨蛋,都七歲了還不知道媽媽才是站在霍克利家食物鏈頂端的女人,他想去哪裡應該對媽媽撒嬌而不是對著爸爸說,爸爸只聽媽媽的,

  我們乘著轎車開往木屋的路上爸爸把媽媽抱在腿上不停地親,一會兒親親她的臉一會兒親親她的耳朵和頭髮,膩歪地讓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咳咳……」

  我右手握拳放在嘴邊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但是爸爸沒反應,還在使勁親媽媽,親著親著還伴隨著肉麻兮兮的情話:「寶貝,你好香……」

  作為詹姆斯和媽媽肚子裡未出世的艾曼達的大哥,我覺得自己有義務讓父親和母親停止在未成年面前樹立不好的影響,於是我咳得跟個老式風箱一樣又響又接連不斷,媽媽她終於推開了爸爸往她臉上蹭的嘴:「薩維,你不舒服嗎?」

  我激動地快流下淚水了:「我……」

  可我還沒說完呢,爸爸就截斷了我的話頭:「不舒服就跟詹姆斯一樣閉著眼睛睡一會兒。」

  我扭過頭,看著坐在旁邊剛剛還砸吧嘴的詹姆斯,他居然一秒打起呼嚕來了!這小子!演技這麼好!

  「甜心,再讓我親一下……」

  「……」從身後傳過來的聲音讓我忍不住淚千行。

  如果說我爸爸和我媽媽不是真愛,打死我都不相信。

  ***

  到小木屋的時候是中午,吃過了愛麗絲準備的午餐後爸爸和媽媽帶著我和詹姆斯去小溪邊釣魚。

  像我們家這麼有錢的大戶人家魚餌和魚竿用的當然也是最昂貴最高級的,但是這不代表這是釣魚神器,可以分分鐘就釣上來一條大魚。媽媽她坐了半個小時就不耐煩了,脫了鞋踩在微涼的水裡踏水花玩。

  夏日炎炎,溪水被陽光的溫度照射的也浮起了一層熱量,並不是很冷,但爸爸還是緊張死,拽著媽媽的皓腕想把她拉回來。

  「沒關係的,就一會兒,我就玩一會兒,好不好?」

  媽媽眨巴著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可憐地瞅著爸爸,爸爸受不了媽媽這皮卡皮卡的閃亮光線攻擊,幾秒就妥協了:「五分鐘,只能玩五分鐘。」

  「你最好了!」媽媽興奮地在爸爸的臉上『啵』了一口,然後轉身歡快地提著裙子和活躍的魚兒們一起在日光下歡舞。

  淺淺的小溪中倒映出媽媽的身影,午後的陽光傾灑在她的身上仿佛融上了一圈淡淡的光暈,有魚兒在她身邊一躍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晶瑩剔透的痕跡,然後又掉落入水中,濺出刺眼奪目的十字光點。

  幾隻水鳥撲扇著收住翅膀停靠在小溪對岸,用嘴去啄趴在光滑大石上曬太陽的烏龜殼。

  軟軟的雲朵靜靜地飄浮,微風吹拂,樹枝搖曳,頭頂碧藍如海的天,腳踩清澈的溪水,背後是森綠的樹林,媽媽站在萬物中,渾身都璀璨發亮,宛若天神一般。

  我似乎看見媽媽的背後隱約有潔白巨大的翅膀在揮動。

  爸爸怎麼可能會是天使?我媽媽才是,媽媽才是天使,溫柔可愛又漂亮。

  我側過頭,看向坐在我左手邊拿著釣竿的爸爸,他癡癡地望著在緩慢流動的溪水中嬉笑的媽媽,棕色的眼眸裡愛意像是冬日的初雪一般紛紛揚揚地下,堆成有著她模樣的雪人。

  我曾經問過爸爸他有多愛媽媽,他告訴我說:「直到遇見你媽媽,我才知道什麼叫驚喜,她就是我血液裡湧動的色彩,只有她才能讓我的心燃燒起來。」

  我想,他們的愛情這輩子都不會融化了,因為它那麼溫暖,那麼柔軟……就像是一首永遠都唱不到結尾的情歌。

  『ry.』

  花冉葉

  於2015.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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