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包子
~~~~~在白天對什麼都不動感情是極其容易的事情，但在夜晚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和艾米莉和好了？」若伊看著摩根臉上自然洋溢出來的笑容，就知道那點隔閡已經消失了。
「就像你說的，她還活著，比什麼都好。」摩根摟著若伊，慢慢地走在去往那家咖啡廳的路上。他雖然還是很介意艾米莉沒將真想告訴自己，但是事到如今，還是要往前看的。她還活著，能繼續和自己一起共事，這就是最好的現實了。
「那瑞德呢？」若伊繼續問道，她雖然不會去側寫他們了，但是這種能力是主動技能，她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明白這件事對瑞德的影響。
「他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了，畢竟在艾米莉假死之後，他可是去jj家哭了半個月啊。」摩根忍不住笑了起來。
「噢，可憐的瑞德。」若伊先向瑞德表示了一下哀悼，然後才擰了摩根的胳膊一把，「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硬漢嗎。」
她突然很不吉利地想了想，要是自己哪天殉職了，摩根會不會哭呢？
「呵呵。」摩根才不介意那點痛呢，他打開了咖啡廳的門，讓若伊先進去了。
買完咖啡，兩人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呢，摩根和若伊的手機就一起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果然又是來自于加西亞的召喚。
[各位正義的使者們，惡魔再次從地獄爬出來了，快拿起你們的機票，準備好享受加州的熱情的陽光吧。]
「加西亞給我發資訊了，說明這一次我可以去了吧？」若伊不確定地看著摩根，她現在飯碗不穩，有點忐忑。艾米莉已經回來了，但是自己卻依舊沒被通知下崗什麼的，感覺很不好。
「當然可以去，飛機還空得很。」摩根拿出車鑰匙來，立馬又趕回了匡提科。
所有人都很疲憊，除了若伊，她精神奕奕，鬥志昂揚。
這次加西亞不用跟著一起出外勤了，她就留在那間小小的辦公室裡的。所以飛機裡也就多出了一個人而已，真的一點都不擠。
「cbi在近日發現了三具屍體，一男兩女，男性是非裔，女性分別是亞裔和拉丁裔。」這次的案情就由霍奇納來說了，他已經回來了，摩根也把主管的身份還給他了，「這三具屍體腹部和腿部的脂肪都被切除了，而且拋屍地點都是在一起的，cbi基於這兩點才聯繫了我們。」
「人種和性別都不同，看來嫌犯並不挑剔。」艾米莉適應得很快，基本上沒有什麼緩衝期。
「只有脂肪嗎，內臟呢？」羅西覺得很奇怪，切除脂肪能拿來幹嘛。
「其他一切都完好，死因是失血過多，三人均被割喉而死。」瑞德已經看完了報告，基本上掌握了案情，「但是喉部的傷口有好幾處，看來嫌犯一開始的時候還很猶豫。」
「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我媽媽給我講的一個睡前故事。」若伊看了一眼那些現場照片，然後立馬就把平板給關了，「在唐人街裡有一家包子鋪，他家的生意很好，因為包子做得好吃，尤其是自創的牛肉餡兒包子。但是老闆的脾氣卻有點古怪，不怎麼與人來往。有段時間紐約不是也鬧瘋牛病嗎，然後那家包子鋪生意就差了很多。但是那老闆很快就改用其他肉餡兒做包子了，生意又火爆了起來。不過老闆卻沒告訴任何人他的秘方，餡兒是什麼肉做的。」
摩根看著若伊，預料到了她即將要講什麼了。
「後來有客人在餡兒裡吃到了一塊指甲，報了警，警方才在廚房裡發現了一條還沒來得及剔骨的人腿。」若伊喝了一口水，想起這件事，她現在看到包子都還有點犯怵。
「這是睡前故事？」艾米莉驚訝地看著若伊，覺得她童年一定很不易。
「我媽媽不想讓我和哥哥們在外面隨便亂吃東西，所以就這樣嚇唬我們。」若伊突然覺得自己沒變成變態真是太幸運了。
「可是脂肪能拿來做什麼呢，煉黃油嗎？」摩根想了想，還是往吃的方向去了。
「噢，天哪。」jj突然覺得有點噁心，她早上吃的就是黃油麵包。
飛機經過六個小時的航程終於到了薩克拉門托，這裡也是加州調查局（cbi）的總部。
「你們好，我是負責這起案件的組長特瑞莎.里斯本。」來到調查局之後，警探里斯本直接就接待了他們，並且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組員，「這幾位是周，瑞斯比，範.佩爾，還有你們的辦公室在這邊。」
眾人跟著里斯本走到了一個辦公室內，裡面都整理好了，就是有一張長沙發上還睡著一個金髮美大叔。
「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幾天你不能呆在這裡！」里斯本一腳踹到了沙發上，把那位大叔弄醒了。
「特瑞莎，我不是也跟你說過了嗎，你們有我就可以了，不需要fbi。」簡打了個哈欠，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現在已經有三名受害者了，這不是我們可以做決定的事了！」里斯本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但其實她身後的bau組員們已經全部聽見這些對話了。
「這位是？」羅西年紀最大，職位也不算最高，在這時開口比較合適。
「這位是我們cbi的特別顧問，派翠克.簡。」里斯本無奈地把簡拽了起來，讓他面對著bau的各位。
「我聽說過你，一位非常著名的靈媒師。」瑞德的記憶力超群，他立馬就分辨出了簡的身份。雖然他不怎麼看電視，但是一旦瞄過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了。
「靈媒？」若伊驚訝地看向了這位長得頗為英俊的金髮大叔，她怎麼也想不到cbi居然會讓一個靈媒來當特別顧問。
「我已經洗手不做了，現在只是一個特別顧問而已。各位晚上好。」簡還算是給里斯本面子，沖著眾人笑了笑。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現場暫時就不去看了，bau和cbi的組員們坐到了一起，先對案情進行了一個梳理。
簡一個坐在角落裡，觀察著bau的幾位成員。
「三名受害者均發現在一家葡萄莊園內，按照死亡時間先後分別是非裔男性，拉丁裔女性和亞裔女性。其中兩名已經查明了身份，非裔男性是一個遛狗員，亞裔女性是一家小型超市的收銀員。」里斯本把案件的主要情況概括了一下，她雖然是讓fbi過來協助調查了，但是她還是掌控著主動權，「現在時間太晚了，各位先回酒店休息，明天一早去現場。」
若伊去了酒店之後還是抱著電腦在研究案情，她休息了這麼久，腦子也是需要潤滑一下的。就在她專心思考的時候，門鈴響了。
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若伊迅速地瞄了一下貓眼，發現門外站的是摩根。她立馬拉開了保險鎖，然後打開了門。
「哇，你的防範工作做得還真周全。」摩根聽到了若伊開鎖的聲音，喀拉喀拉地好幾下。
「酒店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若伊笑著拉住了摩根的手，把他牽進了房間之中。
「我真想你。」摩根環住若伊的腰，然後低頭吻住了她。
結束了這個纏綿的吻，若伊才連忙出了一口氣，「我也想你。」
摩根抱著若伊，兩人直接就躺到了床上，「喔，加州旅館的床躺起來可真舒服。」
「哈哈，你應該唱起來的。」若伊笑了笑，把平板拿了過來，「霍奇納知道你來我的房間了嗎？」
「怎麼，你擔心我也會丟掉這個工作？」摩根笑了笑，他很瞭解霍奇納，並不擔心這件事。
「怎麼可能。」若伊一看摩根那眼神就知道他是算准了霍奇納不會管他們的事，她也不想去考慮太久遠的事情，便把這起案子的資料打開了，「既然你現在不睡，那我們就來討論一下案情吧。」
「天哪，親愛的，你想變成第二個霍奇納嗎？」摩根卻是不想在此刻聊工作。
「等這個案子完了，去你家，去我家，或者我們兩個休假去加勒比海隨便哪裡都可以，就是別在這裡。」若伊可不想明早起不來，明明今天還精神很好呢。就算其他人不像一般辦公室會閒言閒語，那更得自覺一點，自律一下了。
「好吧。」摩根歎了口氣，翻了個身，趴在了床上，「嫌犯作案的手法很特殊，切除脂肪的目的尚不明確，拋屍地點也不算獨特，一切都要等明天去看了現場再說。」
「喂。」若伊一掌打在了摩根的背上，「你太敷衍了。」
摩根又翻了個身，躺著閉上了眼睛，「我太累了。」
「睡吧。」若伊把電腦扔開在一邊，她靠著摩根也躺了下來。兩人相擁而眠，空調溫度被若伊調到了18，裹著被子，抱著情人，舒服極了。
第二天若伊起得很早，她沒叫醒摩根，而是自己去晨跑了。連著兩個案子，中間幾乎沒有休息，他也需要這點睡眠。
加州似乎永遠都是晴天，早晨的空氣非常好，路邊的幾從黑法師黑得發紫，上面還點綴著一些露珠。
酒店附近就是幾個葡萄園，若伊沿著跑了一圈，神清氣爽。回到酒店，她在大堂看到了一個人。
「貝爾探員。」簡也看到了若伊，他直接朝她走了過來。
「簡先生。」若伊對他的印象太深了，不可能忘記，「你也住這裡？」
「是的，我被里斯本給趕出來了，於是我就要求和你們一樣的待遇。」簡穿著襯衫馬甲，一點都不熱的樣子。
「呵呵。」若伊笑了笑，覺得這人真是狡猾極了，「我還得去洗個澡，簡先生你可以去早餐廳了。」
「我還有個問題。」簡追上了若伊，站在了電梯門口。
「問。」若伊很乾脆地說道。
「你們幾個之中，誰最能打？」簡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眼睛是一直看著若伊的。
「男性當中是摩根探員，女性之中嘛，是我。」若伊也不謙虛，直接告訴了簡。
「那你和他打，誰會贏。」簡又問了一個問題，這時電梯門開了。
若伊走進電梯，在電梯門關之前回答了這個問題，「我讓他贏過一次。」
簡很滿意這個答案，他朝著若伊微微一笑，雀躍地邁著步子離開了。
第59章 葡萄園
~~~~~只要你說話有權威，即使是撒謊，世人也信你。~~~~~
若伊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發現摩根已經走了。不過在梳粧檯前他卻是留下了一個資訊：下次去晨跑一定要叫上我。
若伊拿起那張紙條，扔進馬桶裡沖掉了。她洗了澡，化好妝，換了衣服才下樓吃飯。到了餐廳，若伊又看到了簡。他坐在瑞德和艾米莉的旁邊，似乎還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在瑞德的另一邊坐下了，若伊居然看到桌上有一籠包子，「這家店有中餐？」
「薩克拉門托有非常多的華裔，近年來經濟萎縮，房價下跌。加上這裡風景優美，所以從三藩市和洛杉磯湧入了很多華人過來收購房產。而他們稱三藩市為『大埠』，薩克拉門托為『二埠』。所以這裡華人多，中餐的影響也是非常大的。」瑞德立馬說出了緣由，語速之快讓一旁的簡都有些驚訝了。
「呵，真是個厲害的小夥子。」簡只稱讚了瑞德一句，然後就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那籠包子上了，「貝爾探員你覺得嫌犯是吃了受害者遺失的地方嗎？」
「一般來說食人肉型的連環殺手大多都肢解屍體，他們不吃大部分會銷毀掉，但並不會隨意丟棄。對於他們來說，每一個被食者都是特別的。日本曾有一個食人者佐川一政，因為自身的缺陷，他選擇的受害者就是高大美麗的白人女性。但是他沒能吃完受害者的屍體，就被逮捕了。還有傑佛瑞.達摩爾，他不但吃掉了受害者，而且還用他們的屍體來做實驗。甚至他還把其中一個受害者的頭骨鑿了個洞，然後灌水銀進去。」瑞德見若伊似乎不打算回答的樣子，就直接開口對簡說道。
「在古時的中國有一種刑法，就是在冬天的時候把人埋進沙土裡。然後在人的頭皮上割一刀，把水銀從那個傷口灌進去。利用水銀的自重，慢慢地滲漏，最多一天就能得到一張完整的人皮了。以前不是有人說希特勒的床頭有一盞人皮檯燈，枕頭下放著孫子兵法嗎？」若伊繪聲繪色地講道，一邊還嚼著三明治，「不會有人吃東西只吃油的，那口感可不好。」
「實際上那都是謠言，畢竟沒人在希特勒的床底下呆過。」瑞德聳聳肩，糾正道，「但是據說在中國西部有把少女的人皮拿來做鼓的傳說。」
「那不是傳說，是真的……」若伊還想繼續說，但是在座的各位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她就閉嘴了。雖然自己的心理素質是夠強，但是一邊吃一邊聊著這樣的話題，還是會有點犯噁心。
「真的嗎，瑞德，若伊，你真的要在早餐的時候說這個？」艾米莉有點受不了了，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若伊和瑞德都往嘴裡塞了一個包子，鼓著臉頰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好了，大家快點準備好，我們要出發去調查局了。」霍奇納制止了這次影響胃口的談話，幾口吃完了盤子裡的煎蛋，擦擦嘴就走出了餐廳。
到了cbi之後，霍奇納把人員分成了幾組，各自做事去了。
若伊沒有想到霍奇納居然把摩根和她分到一組了，讓他們兩人去拋屍現場。不過cbi還有人跟著一起，是那位華裔周金寶。當然還有簡，他笑著直接跟他們上了車，壓根沒說出自己跟來的理由來。
周金寶是個肌肉男，但是話少，做事穩妥，非常讓人喜歡。簡就不一樣了，他一直觀察著若伊和摩根，若伊還不好開口說他什麼。
拋屍地很快就到了，那是一家葡萄莊園。除了葡萄園之外這裡還有一個度假村，一個釀酒廠。擁有者非常不高興，他覺得這會影響他的生意。任誰知道了家裡後院有三具屍體也不會太開心的。
「哇，真是漂亮的房子，我一直都想要住在這種陽光燦爛，鮮花盛開的地方。」若伊摘下墨鏡忍不住感歎了一聲。他們下車的地方是業主自己的別墅，白牆紅瓦，門前種著白色薔薇還有鐵線蓮開得旺盛，白的，紫的，燦爛極了。
「貝爾探員在暗示你呢，摩根探員。」簡走到了門前，率先按下了門鈴。他還故意回過了頭來，抬眉看了摩根一眼。
「我才沒有呢，加州熱死了！」若伊擠到了簡的面前，不讓他先跟業主接觸。這人看起來油頭滑腦的，非常不可靠。
「呵呵，dc也有這樣漂亮的房子。」摩根也搖了搖頭，他才不覺得若伊是那樣的女人呢。而且若伊現在住的房子也不差，應該不會真的羡慕這個莊園主的。
周金寶看著這兩人，這才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fbi允許辦公室戀愛嗎？」
「現在我們不是外勤中嗎。」摩根機智地回答道，他看著若伊，笑得燦爛。
若伊也沖他笑了笑，她聽到開門的聲音就轉過了頭來面向了剛好開門的業主，「你好，我們是fbi。」
「還有cbi。」簡不甘示弱地站到了若伊身邊。
「不管你們是什麼b，趕緊把這件事給我弄清楚！」業主一邊罵著，一邊把他們帶進了葡萄園中。但是他看到若伊的笑容還是稍微沒那麼生氣了，畢竟面對一個笑容甜美的美人，誰也不會甩壞臉色。
因為現在都是自動化的管理了，葡萄園裡平時不會有人過去。偶爾就去檢查一下器械是否運轉正常，還有看看有沒有蟲害什麼的，所以嫌犯拋屍的過程並沒有出現目擊者。在業主自家別墅和葡萄牙相連接的地方還是有幾個監控，不過都沒有拍到有用的畫面。
業主帶著四人走進了葡萄園，大概深入了五十幾米，就到了拋屍地點。屍體已經拖到法醫那邊去了，現場只有一堆白線證明這裡曾經有三具可怕的屍體。
「嫌犯肯定不會從這邊過來，因為有監控。而另一頭……」若伊抬頭看了看，這個葡萄園是長方形的，左右側過來都很遠，那只有後面一條路。而那邊過來則有一百多米，帶著三具一百多磅的屍體過來，也是個體力活。
「嫌犯要麼不止一個，要麼使用了什麼工具。」摩根蹲了下來，查看著地上泥土的痕跡，「又或者他體格相當強壯。」
「也許是租了一架直升機直接丟下來的。」簡開口就瞎說。
若伊看了他一眼，轉頭對周金寶問道，「無人機可以載重多少？」
「我可不是穀歌。」周金寶抄著手，撇著眉，一副「我熱死了，好想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的表情。
「走吧，回去聽聽瑞德在法醫那邊的收穫。」摩根完全不理會簡，直接就帶著若伊離開了。
四人回到cbi，簡立馬跑到他的沙發前一股腦地躺了下去。
霍奇納和jj去探訪受害者家屬了，現在還沒回來。不過瑞德在法醫那邊倒是有了不少的收穫，「三名受害者的傷口都是由一般刀具切割開的，邊緣比較粗糙，絕對不是手術刀那樣的專業術具。腳脖處都有繩子捆綁造成的瘀傷，說明在死前他們都被倒吊起來，割喉放血。他們的體內還發現了一點鎮靜劑，足以使他們在被殺害的時候不會強烈掙扎。」
「那這樣看來嫌犯不是為了折磨受害者，他割掉脂肪又是為了什麼呢？」若伊看著法醫報告，什麼頭緒都沒有。
「也許是想像卡戴珊一樣，注射進自己的屁股呢？」簡閉著眼躺在沙發上，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這三名受害者都一百多磅，體脂率就算在25%左右，僅是腹部和腿部的脂肪也有好幾十磅，真要注射進自己的臀部，那嫌犯起碼也有兩百磅重了。」瑞德認真地計算了起來，完全沒覺得簡是在開玩笑。
「誰會把不是自己的脂肪注射進體內啊，整容手術都是自體脂肪填充的。」若伊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瑞德就是太認真了，才會被簡戲弄。
「甘油三酯，脂質……」瑞德眯起眼，腦中的資訊紛繁雜亂，「人類在長期饑餓的時候會消耗自身脂肪，減少對結構蛋白的分解。腹腔中有大量的網膜脂肪，通常男性大網膜中的脂肪是要多過女性的。而長期饑餓會導致胰高血糖素升高，糖代謝減弱，酮體生成增加。時間一長，就會酮中毒。」
「除了減肥以外，還有什麼情況會讓人過度消耗脂肪呢？」若伊被瑞德的思緒也帶歪了，注意力都放在脂肪上了。
「1989年，三藩市大地震，薩克拉門托也是重災區。」這時周金寶卻是說話了，他依舊一張看似在生氣的臉，撇著眉，垂著嘴角。
「如果嫌犯是那場地震的倖存者，那他確實有可能經歷過被壓在廢墟下，幾天都沒有進食的恐懼。」摩根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但是感覺證據鏈依舊不夠完整，無法進行側寫。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受害者應該要被他餓上好幾天，他有何必要用放血這一招呢？」若伊覺得這還是說不通。
「哈哈哈，你們這些古板的心理學家。」簡卻是笑了起來，他做起來，挽起了襯衫的袖子，然後拉了拉身上的小馬甲。
「你有什麼高見呢，簡先生？」若伊看向了簡，她覺得這人看似討厭，但是卻狡猾得恰到好處。cbi既然能讓這種人來當特別顧問，那他肯定有過人之處。
「我得先去一個地方。」簡抹了抹頭髮，慢悠悠地走到了門口。他回頭看了若伊一眼，發現她並沒有跟上自己，「你不去嗎？」
「我以為你想跟里斯本警探一起去。」若伊挑眉一笑，算是報仇。但是嘴上逞強她還覺得不解氣，乾脆抄著手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沙發上。
「不，里斯本可不會側寫。」簡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我需要一個女性探員和我一起去，不然那種地方就太尷尬了。」
「你要去哪兒？」聽到這裡摩根坐不住了，終於開口問道。
「逛街而已。」簡沖著若伊眨了眨眼，笑著回答道。
若伊看了摩根一眼，在徵求他的許可。這個傢伙做事太詭異了，她也吃不准他到底要幹嘛。
摩根思考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反正現在都沒什麼頭緒，乾脆讓若伊去逛街休息一下也好。她的傷還未痊癒，能偷懶就偷懶吧。
第60章 手工皂
~~~~~我喜歡有未來的男人，和有過去的女人。~~~~~
若伊沒忘記帶上自己的包，她穿著一身西裝已經夠難看的了，再不拿手提包的話，那簡直就是在告訴所有人「我不是警員就是fbi或者cia」了。
「我覺得這個牌子適合你，你應該去買一條裙子，六月的加州可是非常熱的。」簡把若伊帶到了一家大型購物中心，然後他指著一家風格非常年輕的女裝品牌說道。
「除非你告訴我，我們到這裡來是幹什麼的。」若伊可不會乖乖聽他的話，雖然她確實是想去買條涼快一點的裙子。
「我只是不喜歡在我睡覺的時候周圍老是有人轉來轉去，而且還是不熟悉的人。」簡這次說了實話，他就是不想在辦公室呆著而已。
「那你幹嘛非要我陪著你？」若伊笑了，她雖然覺得這樣做無傷大雅，但是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辛苦工作的其他同事。
「第一，你漂亮。第二，你說過你很能打。萬一我們真的遇上嫌犯了，你還能幫我抵擋一陣。」簡說完就徑直走進了那家店中。
「我才沒有那麼倒楣呢，不過你看起來倒是一副印堂發黑的樣子。」看在簡稱讚自己漂亮的份上，若伊跟著他走進了店中，不過衣服就是她自己挑了。
先花五分鐘逛了一圈，若伊立馬就決定要一件真絲的印花無袖連衣裙了。料子涼快，印花色彩絢爛，正適合加州的陽光。
順便再買了雙平底的涼鞋，若伊徹底從那身西裝從解脫了出來。不過她還是沒忘記工作，沖著簡問了問，「現在我們該去查案子了吧。」
「跟我來。」簡慢悠悠地走著，好像真的在逛街一般。他帶著若伊到了一家紅酒店門口，然後在附近找了一家飲料店坐下了。
「這家紅酒就是發現屍體的葡萄園出的？」若伊突然意識到了簡的想法，他果然還是從拋屍的線索開始查起。
「對。」簡點了點頭，然後給自己點了一杯綠茶，「貝爾，你想喝什麼？」
「冰可樂。」若伊覺得沒頭緒的感覺太糟了，她要點爽快的東西刺激一下大腦。
「真是糟糕的品味。」簡搖了搖頭，頓時覺得若伊還是個小女孩了。
「中國人在喝茶的時候，你們大概還在大象糞裡擠水分喝呢。」若伊的還擊非常有力，讓簡直接放下了那杯綠茶。
兩人坐在那裡一直看了大概半小時，若伊終於是坐不住了，「我沒觀察到任何的不對勁。」
「耐心，貝爾，耐心。」簡看著那家紅酒店，突然站了起來，「好了，我們去購物吧。」
「買紅酒？」若伊摸了摸自己的錢包，她可不願意花自己的錢。而簡這種要睡警局沙發的人，她更是不用指望了。
「不是。」簡搖搖頭，卻是朝著紅酒店隔壁的一家化妝品店走去了。
若伊抬頭看了看，這家店賣的都是自己手工做的一些純天然化妝品，當然，這有可能只是廣告效果。
「你知道嗎，最早的肥皂就是用草木灰混合動物油脂做成的。」簡走到了一顏色鮮豔的手工皂貨架前，拿了一塊給若伊。
「哎喲……」若伊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把那塊手工皂又塞回了簡的手裡，「你拿著，我買單。」
「好啊。」簡笑了笑，把那塊手工皂給了店員。
若伊一看標籤，那一塊小小的方形香皂居然要20美金，難怪簡笑得那麼開心了。不過話都說出去了，若伊也只能乖乖地拿出錢包來。
兩人帶著那塊手工皂回了警局，然後若伊跟所有人解釋了一遍簡的想法。
「通常做肥皂的油脂都是高熔點的，現在多為混合油，例如豬油，牛油，椰子油。而因為化工產業的進步，很多皂類含油脂的比例其實非常低。不過這種手工皂因為工藝的問題，可能採用的原料就比較原始了。」瑞德拿著那塊肥皂，還湊近聞了聞。
「豬油熔點37c，牛油48c。人類因為是混合體，所以熔點不定。但是100c也燒得起來了。」瑞斯比對縱火深有研究，所以他還能接住瑞德的話。
「是草莓味的。」若伊把那塊肥皂拿開了，就算不是人體脂肪做的，想想也覺得噁心了。
「嫌犯把受害者的脂肪做成了肥皂？」艾米莉瞪大了眼睛，怎麼想都覺得奇怪，「花了那麼大功夫，我肯定不會拿出來賣。」
「或者賣得很貴。」簡這時說話了，「以滿足有些變態客人的嗜好。」
「所以現在還是轉到了人體器官買賣的思路上了。」羅西似乎是跟器官買賣杠上了，一直強調著。
「但是兩個女性受害者都只有一百多磅，男性受害者也不到兩百磅，為什麼嫌犯不去找幾百磅的大胖子呢？」若伊覺得這樣未免也太費事了，哪有在雞脖子上刮油的啊。
「搬不動啊。」瑞斯比開口說道，「不是人人都像我這麼強壯的。」
聽到瑞斯比這麼說，摩根特地看了他一眼。瑞斯比被摩根一瞥，立馬不說話了。
「而且也許他們覺得不夠健康呢。」範.佩爾也跟著來了一句。
「第一個受害者是男性，可能嫌犯覺得女性也許製造出來的手感會更好。然後他選擇了不同族裔的女性，來試驗自己制皂的效果。」若伊說完自己都搖了搖頭。
「加西亞。」霍奇納覺得這個猜測雖然誇張，但是思路卻是可取的，「幫我查一下附近的手工化妝品製造商，尤其是手工皂的。」
「沒問題，長官。」加西亞敲鍵盤的聲音從聽筒傳了出來，沒過幾秒她就搞定了，「很長一串啊，還有更多的檢索條件嗎？」
「寶貝兒，先查一下那家葡萄莊園的新聞，他們有沒有在最近和什麼人或者企業發生衝突的？」摩根接過了電話來，對加西亞說道。
聽到摩根叫電話裡的加西亞為「寶貝兒」簡有點意外，他看向了若伊，發現她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fbi真是有趣啊，簡在心中歎道。
「還有佩普，你看一下最近加州有發生地震，造成什麼損失的嗎？」若伊突然想到了一點，也開口道。
「一個一個來，不要著急。」加西亞很快就查了出來，那家葡萄莊園曾經投訴過附近一家化妝品廠。業主認為他們的廢水污染了自己的葡萄田的土壤，會導致紅酒變味。後來環境部門勘察了之後發現他們確實在各個指標上都超標了，所以很快就查封了那個廠。
「廠主的名字，現在情況？」霍奇納認為這也許就是刺激源了。
「瑞克.克林頓，他現在又申請了一家企業，還是和以前一樣的，不過選址變了。」加西亞立馬又忙活了起來，「噢，還有他現在的工廠地址因為上個月的一場3.0級的地震導致地基不穩，再次停工了。那個廠址的建築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本身就跟危房差不多了。而且剛好建在一個乾涸了的河床之上，本身地質結構就不夠穩定。」
所有的線索神奇地對上了，fbi和cbi的組員們立馬開始準備抓捕行動了。
「我和你們一起。」簡把里斯本和若伊拉到了一堆，他最信任的女人，和看起來最能打的女人。
「你去幹嘛？」若伊覺得有點好笑，他不過是特別顧問而已，估計連開槍都不會吧。
「看熱鬧。」簡倒是不害臊。
把身上那條連衣裙換了下來，若伊又穿上了西裝套裝。
「剛才那條裙子很好看。」摩根走到若伊的身邊，低頭對她耳語道。
「好啊，晚上我穿給你看。」若伊抿嘴笑了笑，在出任務前能這樣調劑一下還是不錯的。
「我會親手把它脫下來的。」摩根吻了吻若伊的臉頰，然後若無其事的在簡的注目之下走向了自己的suv。
***
來到了那已經有些傾斜的廠房前，若伊用肉眼都能看到裡面飄出來的白煙。她捏住了鼻子，不想去聞那個味道。
里斯本和霍奇納商量了一下，把手下配對成了幾組。里斯本帶著若伊和簡。霍奇納帶著jj和周金寶。摩根和瑞德還有範.佩爾。羅西則是留在警車裡，和加西亞隨時聯繫。
因為這個工廠已經要垮塌了，所以比較危險，而且出入口都有好幾個，所以幾組人都是分開進入的。
里斯本在最前面，簡在中間，若伊斷後。她走進那半廢墟的建築之前就眯起了眼睛，但是裡面的黑暗還是讓她適應了好一會兒。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道從哪裡滴下了什麼液體來，聽聲音似乎比水要粘稠一點，落地的聲音比較沉悶。
若伊愣了一下，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害怕了，但是此刻她的手卻是開始顫抖起來了。
察覺到若伊的不對勁，簡立馬轉過了頭來，握住了她的手，「無論你經歷過什麼，你害怕什麼，現在都不是時候回味。你不在那裡，能傷害你的，只有回憶。給我醒過來，若伊.貝爾！」
若伊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她舔了舔唇，重新握緊了槍，「謝謝你，簡。」
「要收錢的。」簡還是那般，只是卻不討厭了。
三人慢慢前行，直到走到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缸前。玻璃缸是圓柱形的，大概兩米高，裡面黃白相間的液體混雜著，若伊簡直不敢去想像那是什麼。
「這個案子讓我可能永遠不會再出現場了。」簡同樣覺得不適，他都有些後悔了。
「早該如此了。」里斯本捏著鼻子，圍著那玻璃缸轉了一圈。
若伊則是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既沒有血跡，也沒有作案工具。不過剛才那液體是什麼，若伊還是有點介意。
她抬起了頭來，朝天花板看去。室內沒有燈，已經斷電了，窗戶也很小，手電筒的視線範圍也有限。但是若伊還是看清了，在他們的頭頂有一個大漏斗，上面還有滑輪，想必是用來離析一些試劑的。
而那滴水聲就是從漏斗嘴滴下來的液體發出的，看起來那水滴呈乳白色，還算乾淨。
就在若伊觀察的時候，那漏斗突然被人拉動了。若伊舉槍瞄準，卻發現那人已經將漏斗翻了過來，裡面冒著白煙的液體一下子傾斜了出來。
而站在漏斗下的，正是簡。
「簡！」若伊喊了一聲，然後一個飛踢踹了過去。
簡正好被踹到了腰部，直接就撲到了旁邊里斯本的懷裡。
但是若伊踹過去之後她卻是摔倒在了漏斗下方，無數的白色液體傾盆而下，全部淋在了她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