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糧來了
小林打完電話後又溜回教室,直接把自己的椅子搬到花宮的對面,一屁股坐了下去。趴在桌子上,裝作不經意的說道:「爾雅,你今天來的很早呀?」
花宮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道,「恩,由奈你更早呢。」
呃!會心一擊!「噗!」
這話腫麼接!「呵呵呵,今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了。」
花宮拿出待會兒要講的課本,「哦,平時的由奈可是一個睡到最後一刻的少女呢。」
「噗!」二擊!
經過這兩次的出師不利後,小林打算打一個直球,「爾雅,你今天看到校門口的那些人了嗎?」如果爾雅沒有看到的話,說明她就沒有走校門。
雖然這是不可能噠!
但是花宮挑了挑眉,很是淡定的說道:「看到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啊!那群笨蛋!怎麼都沒有看到爾雅,還把她放進來了,果然他們靠不住!
但緊接著花宮就說道:「我以為是你之前說的明星來了,所以就沒有走校門,而是翻的圍牆。」
欸?「明星?什麼明星?」小林有些蒙圈。
花宮回想了一下,「就是你的那個要來冰帝取景的栗色頭髮帥哥的大明星。」
「什麼嘛,人家叫敦賀蓮!」小林擺擺手糾正道,但是下一刻她就猛地站了起來,眼睛睜大看著花宮,「欸?不對呀,他的拍攝工作是上個星期的事了呀!」
花宮聞言,聳聳肩,「哦,那我記錯了。我還以為是明星的歡迎會呀。」
聽著這滿不在乎的語氣,笨蛋爾雅!那是你的歡迎會!小林嘔出一盆血,所以說——
笨蛋是我嗎?!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話說我現在切腹自盡還來得及嗎?小林有些憂傷的坐了下來,毫無生氣的趴在桌子上。
看著這樣的小林,花宮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看樣子事情和她有關了,於是她操著一口狼外婆的嗓音幽幽問道:「校門口的事件和我有關嗎?」
「廢話!都是為了跟你送生日——」洗馬達!小林捂著嘴,驚恐的看著花宮,馬達!跡部大人,萬萬沒想到!我還是說出來了!
花宮眼中浮現出一絲笑意,她伸出手摸了摸可愛的小林桑,轉身向外走去。
「爾雅!你幹什麼?」
站在教室門口的花宮有一種乘風歸去的感覺,晨光打在她的側臉上,簡直就像是下凡的神女一樣,小林頓時看呆了。
就這一瞬的工夫,花宮已經遠去了。
而另一邊的佐藤夏希則是以一種極為悲壯的姿態掛了電話。
旁邊的人看著迎風流淚的佐藤不由得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前輩?」
佐藤哢哢哢機械的轉過頭,很是淒涼的說道:「作戰失敗了!」然後他有些木愣愣的打了一個電話,語氣中滿是沮喪,「會長!第一計畫失敗了!」
「啊恩!沒事!前輩你安撫一下在場的各位學生。」
於是佐藤就向校園門口等著的各位同學說明了情況,同時也真誠的表達了謝意以及歉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震驚的情況下連通話都沒有關。
在場的眾人都是花宮後援會的人,其中好多人很早就起來了,就是為了給女神獻上自己的生日祝福,不過看樣子是不行了,雖然他們沒能在第一時間送上祝福還是有些遺憾的。
其中一個男生歎了一口氣說道:「咱們家的女神大人真是不走尋常路呀!我現在好想知道她是怎麼穿過層層障礙,成功到達教室的?」
這句話引來了一大票人的附和,「對對對!」
「是呀!我也好想知道。」
「恩恩,明明我們就先行一步了!」不科學呀!
於是這件事之後,冰帝學園的論壇上就有這樣一個帖子被置頂:論花宮女神是怎樣跨過山和大海,穿過人山人海到達教室?
如果不瞭解整件事情的人的話,可能還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經過在場同學的傳播下,花宮很快就成了一個擁有超能力的少女。
花宮後援會的人老驕傲了:我家女神不僅會捕蛇,還會超能力呢!
雖然後來有人上傳了一個視頻:上面正是花宮飛躍圍牆的經過。這段視頻打破了花宮會超能力的謠言,但是卻為她圈了一大波粉,因為那麼流暢的姿勢,動作真的是帥炸天際啦啦!
但是這段視頻上傳了之後,花宮卻是不可避免的被風紀委員請去喝茶了,風紀委員中的一個學長陰險的嘿嘿笑了起來,讓你搶我女票!讓你搶我女票!
雖然最後只是警告了一番,但是學長心裡還是很開心呢,結果他萬萬想不到他迎來的是女票的「降龍十八掌」
寶寶心裡苦!說了也白說!
就在大家準備收拾收拾回教室的時候,一道天籟之音從後方傳來。
「大家是在等我。」肯定的語氣。
聽到這道聲音的眾人瞬間呆滯了,然後整個人群就沸騰了。
「是女神啊!女神來了呀!」
……
不知是誰起的頭,一聲聲氣勢宏大的「祝花宮女神生日快樂」在這個冰帝校園門口響徹雲霄。
而坐在A組教室中的某個大爺聽到那邊傳過來的震耳欲聾的聲音,緩緩笑了,雖然過程並不順利,但是這樣不也很華麗嗎?
此時的花宮卻是心中湧動著一種不可明說的感覺,這樣的擁護不是沒有,但是卻是那種屈服於自己淫威下的擁護,從來沒有一次讓自己感到這樣的震撼和感動。
只見花宮慢慢的彎下腰,向在場的眾人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謝大家的祝福!」
「誒誒誒!誰叫你是咱們家的女神大人呢!大家說是吧?」
「對對對,女神只需要貌美如花就行辣!」
一片歡樂的氣氛
很快大家就在花宮的勸說下回教室了,畢竟大家還是要上課的。
花宮也邁著清脆的步伐回教室了。
欸!好像有什麼東西忘了?花宮這樣想著,但是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
大部隊就漸漸撤離了,佐藤全身是泥的躺在地上有些哀傷的看著天空,女神大人!你忘了你可愛的小天使窩呀!但是下一刻一道優美的鈴聲響起頓時打破了佐藤的哀傷。
臥槽!特麼的這麼快就上課了!ぷ(`⑸)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花宮看著手錶上的指針,還有十分鐘就下課了。
她心裡有些疑惑,今天一整天跡部都沒有出現,剛開始她還以為跡部出了什麼事,當她詢問忍足的時候,忍足卻捧著肚子笑起來,一臉蠢樣的說:「跡部會有什麼事!別擔心。」
看著忍足這個樣子,花宮也知道跡部啥事兒也沒有,那他為什麼不見自己呢?
花宮心裡的疑惑都纏成毛線球了!她眼睛盯著指標上一分一秒的走著,完全沒有心思聽老師講課了。
這一幕在某人的眼中就不是那麼美好了,於是——
「花宮,你上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花宮淡定的走上講臺,淡定的看了一眼題,然後淡定的將解題步驟完美的寫出來了,而且對的整整齊齊的,簡直就是強迫症的福音!
終於下課鈴響起。
花宮速度極快的將東西收拾好就和忍足打了一個招呼便拿著書包走了。
忍足則看著她有些匆忙的背影笑得一臉蕩漾,突然後背傳來一陣疼痛。
「啪!」小林打破了他的笑容,「還不快去準備!時間快來不及了!」
忍足摸著隱隱發疼的後背,話說,小林現在已經不是我當初喜歡的那個軟軟萌萌的小姑娘了,他不由得搖搖頭在心裡感慨道: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呀~
而離開教室的花宮則是目標明確的直接往網球部方向去,但是當自己到達的時候卻發現網球部一個人都沒有,她挑了挑眉,看著眼前的東西。
然後花宮很是自然的伸手將部活門上貼著的宣紙扯了下來,上面的字體很是熟悉,顯然就是跡部的華麗字體,花宮推了推眼鏡,看向紙上指示的那個方向,腳步一轉走了過去,既然有了提示,花宮也將步伐慢了下來。
不過,花宮推了推眼睛,突然好想知道景吾這一天都在幹什麼呀!
順著地上鋪上的玫瑰花瓣緩緩的走著,整條小道兩旁都栽著玫瑰花,很明顯是某個大爺的作風。花宮吸了一口氣,頓時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玫瑰的香氣包裹住了。不過,感覺還挺不賴的。花宮彎腰將路旁開的鮮豔的玫瑰花摘了下來,心裡這樣想著。
但是,「嘶!」手指被刺破了。
「啪!」一道鮮紅的液體滴在了地上,花宮看著被玫瑰花瓣刺破的手指,看著傷口源源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心中有些驚疑。
話說,被這種東西刺傷,傷口不會這樣吧,花宮驚愕的看著已經流滿整只手掌的鮮血,我靠!怎麼有一種大姨媽走錯方向的感覺。
但是下一刻,花宮突然感覺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了,她看著周圍漸漸扭曲的金色,耳邊似乎還傳來一陣陣陰笑聲,她皺著眉咬了咬舌尖,不行!我還沒有見到景吾呢!
痛感傳來,花宮稍微清醒了一下,趁著這一刻,她用自己最大的意志力將口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隨便一扔,緊接著她整個人就消失在原地。
帶著鮮血的玫瑰花散落在小道上,地上的那灘鮮紅的血漬訴說著剛剛發生的詭異事件。
而另一邊的跡部突然心口一疼,他皺了皺眉捂著胸口但是那種感覺卻消失了。跡部的心裡升起一絲不妙,剛剛總覺得有什麼珍貴的東西離開自己了。
☆、難以抑制(又一把狗糧)
跡部看著還在熱火朝天佈置的眾人,站了起來,直接撥了一個電話,「爾雅現在到哪兒了?」
對面是一個男生,聽到跡部大人的問話,立馬回道,「才從網球部過去了,已經踏上了玫瑰小道了,應該快到達玫瑰園了。」
掛掉電話,雖然聽起來事情進展的很是順利,但是跡部還是緊鎖著眉。
看到好友這樣,忍足拍了拍他的肩膀,「網球部到玫瑰園還是有些距離的。跡部,不要緊張,拿出你的氣勢來。」
跡部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是從哪裡看出自己緊張的,本大爺這明明就是擔憂好伐!
他轉頭看著已經快完工的一切,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似乎是感受到跡部大人的越發沉重的氣場,周圍的那些人還特意壓低了聲音。
小林剛剛把一個花團貼好就看到跡部大人緊鎖的眉頭。她有些詫異的拐了拐忍足,「欸?跡部大人這是怎麼了,是緊張了嗎?」
忍足正好將氣球打好氣,聞言,聳了聳肩,「或許吧!」
牆上掛著的華美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耳邊充斥著的指揮聲和各種因佈置而發出的聲響,跡部的心裡越發不安,只見他刷一下就站了起來。
「跡部,你去哪裡?」忍足看到要出門的跡部也站起來,有些疑惑的問道,而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跡部沒有回頭,只是抓緊了手中的小盒子扔下一句,「本大爺去找爾雅!」
忍足還想阻止卻發現跡部已經走遠了,這時旁邊一個男生弱弱的問道:「忍足大人!我們這個……」
忍足聞言,難得有些頭疼的看著折騰許久佈置好的場地,擺了擺手,「你們繼續佈置。我去找跡部。」
男主角就這麼走了,真是任性呢!忍足扶了扶額,向外追去,算了,大爺開心就好。
而走到外面的跡部就直接打電話給花宮了,但是電話那邊傳來的一次又一次的電子語音讓他的心沉了沉。
他打開自己的手機定位,打算找找花宮的位置,這個是上次在打不通她電話之後就特意安上的。
但是上面卻沒有顯示出花宮的位置,仿佛花宮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這樣的認知讓跡部的眼神幽暗下來。
緊接著他瞬間冷靜下來了,想起剛剛爾雅就已經往這邊趕過來了那她應該還在玫瑰小道那裡,這樣想著跡部也不再遲疑,直接往玫瑰小路上跑去。
忍足本來是打算跟著跡部的,但是他面對的是發揮全力的跡部,於是忍足還是被遠遠的落在後面了。
終於跡部停了下來,忍足彎著腰撐著膝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跡部!你跑這麼快幹嘛?花宮又不會消失!」
但是跡部卻沒有給他任何回答。
忍足有些奇怪的抬頭看著眼前挺直著,不,或許還有些微微發抖的身影,下一刻他的視線卻不經意間被地上的東西所吸引了。
他看著地上的那灘刺眼的鮮血,有些震驚的睜大眼睛,嘴角有些抽搐,安慰似拍了拍自己胸口,不是的,不會的?!但是手拍下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也在顫抖著。
忍足托著有些軟的雙腿靠近跡部,正想說些什麼來,抬眼卻被跡部眼中濃郁的黑色所震懾住了,那種帶著地獄的黑暗的顏色,讓本就有些軟的忍足差點倒在地上了。
跡部瞳孔的顏色是花宮最喜歡的湛藍色,像大海一樣,然而現在卻被生生染成了黑色。
只見跡部僵硬著身體,拿出電話,聲音是極致的冷靜,只聽見他下了一道道命令,每一道命令都是同樣的話語:不惜一切代價找到花宮爾雅!
忍足看著有些冷酷,不,應該說是情緒已經失控了的好友,心裡微微發涼,於是他打了個哈哈打斷緩和一下氣氛,「跡部,說不定這是花宮的惡作劇呢?」此言一出,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先不說地上那灘人血,作為醫學世家的少爺,忍足是能分辨出來的,而且在之前電話裡說花宮已經到玫瑰小道這邊了。
然而剛剛他和跡部從玫瑰園往這邊一路跑過來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這樣想著忍足也沉默下來了。他心裡在怒吼著:花宮,你丫到底滾到哪裡去了?!
這個時候的跡部卻行動起來,只見他走到旁邊的花叢中,彎腰將手伸進花叢。
忍足見狀,連忙抓住了他的手,帶著一絲怒意看向跡部,「你幹什麼?!你沒看到上面這麼多刺嗎?!」你不要因為找不到花宮就自殘啊!
但是跡部卻是置若罔聞,用力掙脫了忍足的手,毫不遲疑的將手伸進了花叢。
「刺啦!」這是花刺劃破跡部手的聲音。
忍足猛地抓住跡部的手,看著上面佈滿的細小傷口,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跡部,「你瘋了!!」
但是跡部卻是緩緩的將手轉了過來,張開手心,掌心裡面是一個精緻的盒子。
然後忍足就聽到跡部嘴角微微翹起,但是眼神中卻是無邊無際的黑暗,「看,忍足!這是爾雅留給我的。」
忍足被這個眼神看得有些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
先不說為什麼你知道這是花宮的東西,最重要的是,忍足看著跡部的樣子,他的心裡湧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測:跡部,他,已經黑化了。
忍足一路跟著跡部,看著他平靜的將花宮失蹤的消息告訴給花宮家的人,然後又平靜的回到了之前他打算求婚的地方。
每一次花宮的遇險,跡部都自責得不得了,但是這樣的事卻一再的發生。作為跡部的好友,他最清楚跡部心裡痛苦。
跡部,你不要這樣啊!忍足有些難過的看著跡部挺直的背影。
還是像平常那樣,但卻摻雜了什麼東西。
回到求婚儀式的現場,看著已經完成佈置的玫瑰園,跡部帶著一身不可侵犯的氣勢,一臉平靜的邁步走了進去,而在他身邊的忍足臉色卻是極其難看。
本來還帶著歡聲笑語的玫瑰園瞬間沉寂下來,小林心中有些發怵的靠近了忍足,輕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還沒有等忍足回答,跡部就站過身來,向大家說了一句,「今天的儀式取消,辛苦大家了。」說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便逕自走向內室。
已經完全看不到跡部的身影,在場的人終於沸騰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花宮不願意嗎?」
……
忍足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問題,苦笑一聲,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向大家招招手,「今天辛苦大家了,至於儀式,因為花宮沒有到場就算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聯想到今天早上的事,看樣子花宮又沒有按常理出牌呢,難怪跡部大人剛剛的臉色那麼難看!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忍足都已經發話了,於是大家就撤了。
於是現場只剩下了網球部眾人和小林。
冥戶亮看著一臉頹色的忍足,扶了扶帽檐,「說吧!怎麼一回事?」
忍足抬頭看著眾人,苦笑一聲,「花宮失蹤了。」
此言一出,全部的人都震驚了。
小林雙腿一軟,向日連忙扶住了她,小林口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然後她又想起什麼一樣,連忙抓住忍足,「會不會是你們沒有找全?」
看著雙眼有些泛紅,眼中還帶著一絲希冀的小林,忍足閉了閉眼,然後打破了小林的幻想,「我和跡部都找過了。」
小林手上一松,然後顫抖著手摸出手機,哆嗦的撥打了一個電話。
「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怎麼會這樣?!」小林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哽咽,然後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撥打著這個是「空號」的號碼。
向日看到這樣的小林,猛地抱住了她,「由奈!不要打了!由奈!」
向日的動作讓小林的手機掉了下去,聽到手機在地面上砸出的清脆聲,小林有些驚恐的推開向日,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按著開機鍵,但是手機確實毫無反應。
「拜託!拜託呀!」小林有些崩潰的哭喊著,向日跪在地上抱住了小林,他一遍遍的安撫著她「由奈!由奈!由奈……」
完全黑掉的手機讓小林陷入了絕望,她緊握著已經黑屏的手機,抬起淚水四溢的臉,無助的看著向日,哽咽著說道:「嶽人!我的手機壞了,我找不到爾雅了!我找不到她了!我找不到她了!……」
向日心疼的將小林攬入懷中,嘴裡安撫道:「不會的,不會的,跡部那麼厲害,會找到的!會找到的。」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沉默下來,相對於忍足三人,他們跟花宮的關係並沒有很熟,但是這樣的場景卻讓他們有些感同身受。
忍足聽著小林的哭喊聲,心裡想起了那個帶著眼鏡一本正經的捉弄人的花宮,心中一陣難受,但是他卻抬頭看向了內室,自己都已經這樣了,那跡部,現在如何呢?
☆、最難過的莫過於遺忘
夜深人靜,一陣陣蟬鳴聲在這片寂靜的小道上響起。地上昏黃的燈光灑在這一片區域,小道兩側的玫瑰花在黑夜中靜靜的綻放著,像是在誘惑著人們一步一步的踏進它所編織的溫柔中。
「噠——噠——」皮鞋在石板鋪就的小道上砸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修長的身形在燈光的照射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月光溫柔的傾瀉著,灑在來人的臉龐上,竟是跡部景吾。
他的側臉緊繃著,手中緊緊攥住一個小盒子,跡部緩緩的走到之前花宮消失的地方,沉默著將小盒子打開,裡面放著兩枚戒指,小的精緻華美,大的簡單優雅,兩枚戒指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看著在月光下反射出耀眼光芒的戒指,跡部漸漸出了神。
「葉月大師,本大爺想知道爾雅現在是什麼情況?」
葉月晴明看著少年淩厲的雙眸中掩藏不掉的紅血絲,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之前花宮妹紙就向老夫要了一些防身的東西,但是卻沒有想到那個東西居然膽子這麼大,直接把花宮拉進了其他世界。」
之前花宮消失的時候,葉月晴明就感受到了,他正打算去東京查看一下情況時,外面卻出現了好幾個黑衣大漢,原來跡部在察覺花宮消失有些詭異的時候就立馬派人來接他。
跡部聞言心中一緊,「那……」
葉月搖搖頭,「老夫之前還能算出她的方位,但是現在卻沒辦法了。」
「為什麼?」
「老夫給她的東西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她,但是在因緣巧合下也將她送到另一個老夫無從得知的世界。」葉月晴明看著地上那攤血跡遺憾的說道。
「怎樣把她找回來?」跡部沉著臉問道。
「沒辦法,只能靠她自己!」
「最壞的結果是?」
「消失!」葉月轉過頭定定的看著跡部,嘴裡吐出冷酷無情的話語,「她被那個世界同化,忘記這個世界的所有事情,與此同時,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她出現的痕跡!」
「啪!」戒指盒被跡部狠狠關上,眼中閃過一道銳利。
遺忘!本大爺從不會讓這種不華麗的事情發生!
白天耀眼的陽光刺得人眼睛發疼,花宮睜開眼情不自禁的抬手擋住陽光,在進行這個動作的時候她突然停頓了一下,看著光滑細膩的手掌,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
花宮腦海裡頓時閃過一個手上滿是鮮血的片段,正要細細回想時一聲叫喊打斷了她的思路。
「真芽醬!真芽醬!」
花宮看著用力向自己揮手的女生,轉頭看了看周圍,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她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嗎?」
趁著這會兒工夫,女生已經跑到她身邊了,聽到這樣的回答,白眼一翻,「不是叫你是叫誰!渡邊真芽!你真是夠了呀!」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咒語打開了花宮記憶深處的大門,一瞬間眾多資訊闖進她的腦海中。
花宮的腦袋暈乎乎的晃了晃,腳步有些虛浮。
「誒誒誒!不是吧?!姐我就說了你一句話,你就給姐玩兒碰瓷呐!」女生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花宮,嘴裡雖然說著嫌棄的話,但是眼神卻透露著擔憂。
花宮聞言,默默地將身體大部分的重量壓在了女生的肩膀上。
「哎喲哎喲~重死了我姐!我長穀川杏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和你做朋友!」長穀川杏一邊調整著姿勢扶著花宮向前走,一邊忍不住吐槽道。
「是嗎?」花宮的鏡片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光芒。
長穀川杏眼角略過這道光芒,眼神沉了沉,只見她站直身體,一把取下花宮鼻樑上的眼鏡,順手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了,扔完之後還嫌棄的說道:「明明就沒有近視,還帶著眼鏡裝大灰狼!而且你選的都是什麼眼鏡呀?這麼華麗的風格你居然也喜歡!」
在長穀川杏動手後,花宮才反應過來,但是已經為時已晚,那個雕刻著玫瑰花紋的眼鏡已經成功的被扔進了垃圾桶了。
花宮心裡突然湧現出一種難過和愧疚的情緒,她緩了緩壓抑住了這種情緒,轉頭催促著長穀川杏,「杏醬,我們快走吧,下午的課快開始了。」
長穀川杏側首看著後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口中歡快的說道:「好呀~」
兩人走到二樓就分開了,長穀川杏是C組的,而花宮則是H組的。
花宮走到教室門口,腳步停了下來,想了想便朝著腦海裡想起來的座位走去。
自己座位旁邊是一個清清秀秀的男生,好像是叫青木是吧?「下午好,青木桑。」
男生聞言將手中的書放下,朝她溫柔一笑,「下午好,渡邊桑。」
恰似一陣春風輕輕襲來,花宮心裡的疑惑也隨著這抹溫柔的微笑而消失殆盡,媽媽!我居然見到了真的麻吉小天使~~
放學後,在和溫柔的同桌青木君打過招呼後,花宮便和長穀川一塊回家了。
花宮家中人口簡單,三個人,爸爸渡邊信一郎是一家公司的經理,因為很受上司的賞識,花宮才能上冰帝這所私立貴族學校;媽媽渡邊美妍是典型的日本家庭主婦;渡邊真芽,也就是花宮,現在正在冰帝學園高等部一年H組就讀,學習成績優異,總是名列年級第二。
欸?花宮正在書桌上做著習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誰是第一名呢?
剛剛剛想到這個問題,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個名字: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花宮輕輕咀嚼著這個名字,心中突然湧出一種強烈的情感,頓時嚇了她一跳,經過好一頓平復,花宮才重新冷靜下來。
一天都是這麼混混沌沌的度過了,現在的花宮才開始冷靜的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從玫瑰小道開始她就有一種違和感,頭上的陽光太刺眼了,不應該是這樣的;而且她的同桌真的不是一個帶著眼鏡的男生嗎?再就是……
想到這裡,花宮突然有種暈乎乎的感覺,思考也被打斷了,整個人就不好了。
花宮眼神一厲,果斷的咬了咬舌尖,痛感傳到她的神經,腦子頓時清醒了一些,只見她掙扎著在草稿紙上寫下:奇怪的世界,我是誰?我……
話未寫完,花宮便腦子一片混沌,再也支援不住暈倒在地上,剛剛坐的凳子被帶翻在地,發出很大的響聲。
過了許久,「哢嚓!」一道清脆的開門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清瘦的身形慢慢顯現出來,隨著主人的進門,房門被輕輕帶上。
只見他溫柔的將地上的少女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到床上,並且將被子給她蓋好,一切工作都做完之後他才走到書桌面前。
看著草稿紙上的寥寥幾字,他輕笑出聲,「爾雅真是不容小覷呢!都已經經歷過幾個世界的消除記憶,居然還是能在第一時間內找出違和感呢~不過呀,這個可是我構建的最幸福的世界了,你一定會喜歡的~」輕柔像一片羽毛一樣的嗓音在房間裡輕輕訴說著主人的情意,但是卻給人一種殘酷的溫柔的感覺。
「撕拉~」紙張被撕下的聲音。
時間就這樣緩緩的流逝,花宮也漸漸熟悉了自己的環境,不在像之前那種記憶中的蒼白無力了,更有著一絲鮮活的氣息了。
但是這幾天,花宮眼底一直掛著大大的黑眼圈,只見她皺著眉頭狠狠的按著太陽穴,昨晚又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具體的倒是記不清了,只記得好像有一隻金黃金黃的獅子一直在追著自己,追了一晚上。
更重要的是,特麼的它還追了自己好幾晚上!這我就無法忍受了!
課間,花宮實在是忍不住了,便跟青木說了一聲,便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
青木見狀,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輕柔的搭在花宮的身上,這一舉動引來了班級其他同學的紛紛側目。有些活潑的男生甚至開始噓聲了,青木溫柔的伸出食指在嘴邊比了一個手勢,那些男生看到這個動作紛紛意味深長的看著兩人笑了。
另一邊。
「跡部!你這些天都在幹什麼呀?」忍足看著跡部眼底的青色,有些疑惑的問道,要知道跡部這個人從來就是以一種極其華麗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所以現在是怎麼了?「跡部家又要開始新的專案了?」
跡部聞言,喝水的動作停了下來,只見他轉身看著一臉無辜加疑惑的忍足侑士,心中有種不好的猜測,他狠狠的閉了閉眼,沙啞著聲音問道:「忍足,我的女朋友是誰?」
忍足一臉「你仿佛是在逗我」的表情看著跡部,「跡部,不是吧!你都已經找著女朋友了?!」語氣中滿滿的不可置信。
聽到這樣的回答,跡部眼神黯了黯,然後又認真的看著忍足,一字一句的說道:「本大爺的女友叫花宮爾雅,冰帝學園高等部一年H組。」這話不知是說給忍足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說完跡部也不再理會忍足,直接轉身走了。
徒留一臉風中淩亂的忍足,他靜靜的想著跡部剛剛的那番話,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他向跡部叫道:「啊咧,跡部,你不能沒有女友就隨便編一個呀!H組根本沒有這個人好嗎?你想編你也得拿出一點誠意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