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蠍冷笑。
他叛逃出村,殺了三代風影不久就加入了『曉』,將自己做成人傀儡。而且他眼中除了藝術再無他物,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沒有尋花問柳的可能。
蠍首先想到的是跟他水火不容的大蛇丸。
估計是那條臭蛇不知在哪裡搞到了自己的細胞,培育出來的奇怪玩意兒。
大蛇丸:……這次真不是我幹的。
「接招吧,千代奶奶!」蠍決定無視這個傢伙。
「小屁孩別處玩去。」千代連忙操縱起傀儡,『父』與『母』和三代風影激烈交戰,上演了一場大師級別的較量。
雖然千代對這個孩子很好奇,但她此刻都自顧不暇了,還是不要將無辜的孩子捲進來。
愛天乖乖地退到一邊。
雖然爸爸和曾祖母樣子都有些奇怪,但他們應該也只是鬧著玩的……吧?
看著看著,愛天突然感覺事情有點不對。
爸爸和曾祖母的傀儡機關在打鬥中雙雙損壞,但爸爸要略勝一籌,因為爸爸的是人傀儡,還可以使用忍術。
曾祖母臉色漸漸變得嚴肅,甚至還幾次叫櫻阿姨快走。
怎麼了……勝負已經顯而易見了,爸爸為什麼還不住手?
愛天看著不遠處長著一張娃娃臉的赤砂之蠍,不禁打了個寒噤。
這個「爸爸」感覺冷冰冰的……
他的爸爸就算再冷淡,還是保留著屬於人的溫度,尤其是和天天媽媽在一起時,愛天能感覺到爸爸鮮明的情緒。
但這個和爸爸相似的人,眼裡只剩下空洞和孤傲。
就像一架冰冷的傀儡。
愛天一個激靈。
難道……這不是他的爸爸?
可是……不對啊,這個人和爸爸長得完全一樣不說,就連傀儡、使用傀儡的方法,指法的細節都一模一樣,這是模仿不來的啊!
年幼的孩子陷入了「爸爸究竟是不是爸爸」的混亂之中。
與此同時,千代婆婆的傀儡被砂鐵摧毀,春野櫻自告奮勇,成為千代婆婆的傀儡,與赤砂之蠍交戰。
愛天頭頂被重重一摁。
他扭頭一看。
MAMA!
還有佐助哥哥!
為什麼鳴人都是叔叔,而佐助卻是哥哥呢。據小愛天解釋,那是因為佐助哥哥長得帥啊!
天天向愛天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居然跑到這個戰場上來了……
這就是宿命嗎。
雖然天天對這場戰鬥也有幾分好奇,但她還是明白平行世界之間的規矩,向佐助示意,準備離去。
戰鬥的風波撲過,撩起佐助額前的發,露出神秘強大的輪回眼。
他運作起瞳力,「那就——」走吧。
轟隆!
旁邊戰場上,小櫻用怪力將一塊巨大的磁塊砸到石壁上,引起洞穴裡一陣震動,幾人紛紛站立不穩。
宇智波佐助動作被打斷。
幽冷的黑瞳裡劃過一絲無奈,「重新……」
轟隆!
「再來……」
轟隆!
「……」
「哇,櫻哥哥好帥!」愛天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吸引了過去。
天天歎氣。
那是櫻阿姨吧孩子,不對這時應該叫櫻姐姐。
趁小櫻喘氣的間隙,大地恢復了短暫的平靜,天天向佐助使了一個眼色。
「得等一會兒,」宇智波佐助放下撫著眼睛的手,十分淡定地說,「瞳力耗盡了。」
天天:「……」
佐助:「……」
這時,蠍使出了大範圍的鐵砂界法。砂鐵形成密密麻麻的尖刺,如同黑色的荊棘林。
小櫻受傷了。
「櫻哥哥!」愛天焦急地喊道。
天天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一開始和佐助「找到愛天就走,不插手那個世界的事」的約定有些動搖。
雖然知道最後的結果,但萬一……事情沒有沿著原本的走向發展下去呢。就像愛天來到這個世界,本身也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
這時,最激動人心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已經倒下的小櫻一拳擊碎了三代風影的傀儡。
帥氣!
木屑紛飛,粉發女孩的眼神堅毅明亮。
一言不發地凝視著這一幕,宇智波佐助冷清的黑瞳裡依稀劃過一絲奇異的光澤。
他從未見過小櫻這樣勇敢、帥氣的一面。
「嘖……居然把那麼美麗的藝術品打碎了,真是粗暴的女人。」蠍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
等等,身後?
天天回頭,果然看到了蠍——孩子他爸那個蠍。對方身邊還跟著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
愛天身上帶著蠍的傀儡,時間一長,蠍不可能意識不到出了問題。他逮住糯米和團子,三兩下就問出了大概。蠍眼眸一轉,去找到了同樣擁有輪回眼的宇智波帶土。
那時宇智波帶土正在公園裡和自家女神約會。
宇智波帶土本性熱情善良,孩子走丟了這種事他當然願意幫忙。但同樣他現在又不像兒時那麼率直純粹,看著面無表情的蠍,他突然起了戲弄的念頭,不打算立刻答應。
看你還能冷靜到什麼時候。
哼,誰叫你總在我面前秀恩愛。
這時,去旁邊小推車買霜淇淋的野原琳走了過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還不等帶土開口,蠍就告訴了她前因後果。
「幫幫他吧,帶土。」野原琳柔聲祈求。
宇智波帶土在心裡歎氣。
女神都發話了,他還能說啥。
好好的約會就這樣被打斷了。
再次睜開眼,宇智波帶土漆黑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輪回眼,「準備好,琳,蠍。」
「PAPA!」愛天當然也看到了自家老爸,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和激動撲過去。蠍被他撲得一個趔趄,不悅地皺起眉頭。愛天自動忽略,抱住對方大腿,像只小貓咪一樣不斷地蹭啊蹭。
還是自家爸爸好啊!雖然凶巴巴的,有些冷淡,但至少,至少……年幼的孩子不知該如何闡釋這種心情,就是感覺這個爸爸比起那個「爸爸」,要多一些珍貴的溫度。
愛天抬起頭,望著蠍眨巴了幾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忽而伸長了手臂。
要抱抱。
爸爸蠍挑挑眉,雙手環抱在身前,就是不動,「小屁孩,你發什麼神經?」
就跟幾輩子沒見過似的。
愛天也不惱。他早已對媽媽親傳的、對付赤砂之蠍的一百種方法爛熟於心,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眼巴巴地瞅著蠍。
爸爸蠍漂亮的桃花眼眼角一抽。
這傢伙的眼睛和天天太像了……簡直是作弊!
天天默不作聲地笑了笑,她當然能看出,蠍是對兒子突如其來的親近有些不自在。
看著這一幕,宇智波帶土內心也是崩潰。
別人家的孩子都能去別的世界打醬油了,他和女神之間那層窗戶紙什麼時候才能捅破啊!
番外
戰場上。
小櫻為自己和千代婆婆粗略地處理了一下傷口。
這個女人,明明已經中毒了,為什麼還能站起來?
蠍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蠍決定真身上陣,伸手開始脫紅雲曉袍。
為了防止爸爸蠍看到這場戰鬥受什麼刺激,天天主動走到了爸爸蠍身邊,「你可別輕舉妄動啊。」
爸爸蠍冷哼。
誰知,爸爸不衝動,他兒子先衝動了。
「爸爸!別脫衣服啊!」愛天從躲避的暗處猛衝了出去,大大出乎幾人的意料,像只泥鰍一樣,連帶土都沒能逮住。
愛天/朝著蠍慌張地呐喊:「媽媽說了,『曉』的定律是脫衣必死啊!!!」
說到底,愛天還只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雖然知道旁邊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但看著那邊完全一樣的「爸爸」和曾祖母,也很容易產生感情。
並且還因為爸爸媽媽和叔叔阿姨們都在,變得更加膽大起來。
戰場上的蠍:「……」有毛病?
見「爸爸」根本不理自己,愛天轉移了目標,擋到了小櫻面前,「你不准看!」
小櫻:???
「爸爸的裸體只有媽媽能看!」
小櫻:「……」
天天扶額。
這熊孩子。
蠍看著愛天,人傀儡的面孔冷硬僵滯,冷漠的眼裡劃過一絲暗沉。
從剛才開始,他就在刻意忽視這個孩子。
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那個孤身一人、永遠在等著不可能歸來的父母的自己。
但這個和自己有著相似面孔的孩子,又從本質上和自己不同。
——他要幸福得多。
殺意湧現。
當爸爸蠍的傀儡與蠍的傀儡相撞時,就註定了這幾個人再無法對異世界的戰鬥袖手旁觀了。
愛天看著身前被擊落的淬毒千本,呆愣了幾秒。
明明都是爸爸,為什麼這個爸爸要殺了他呢……
愛天帶著哭腔地喊著「PAPA」,轉身想要撲進爸爸蠍懷裡,被天天拽住後衣領,抱了起來。
消停一點吧孩子,沒看到你爸已經和另一個自己杠上了嗎。
「你……」生著少年面孔的人傀儡蠍微微皺眉,審視著這個一模一樣卻又截然不同的自己。
爸爸蠍身上,壓抑著冰冷的怒火。
「我對他動手,你生氣了?」
蠍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嘴角掛上一抹譏誚,毫不留情地嘲諷道,「竟然捨棄了最高雅的藝術,把自己……」他的目光如寒刃,將恢復人身的蠍上下掃視一番,「弄成這副模樣。」
最後,蠍微微一歪頭,「真是失敗啊……」
「我發現了淩駕於藝術之上的東西……」爸爸蠍同樣報以毫無溫度的笑,「你是不會懂的。」
就不告訴你。
赤砂之蠍不耐地蹙眉。兩人沒有再廢話,傀儡師之間的戰鬥很快打響。
與此同時,天天一行人來到了負傷的千代婆婆和小櫻身邊。
「天天?」小櫻震驚,翠綠的瞳孔裡滿是難以置信。
小櫻視線挪向天天後面跟來的人。帶土和琳她還不認識,但那個黑髮的男子是她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
她瞳孔一縮,顫聲道:「……佐助?」
佐助有些心煩意亂地撓了撓一頭炸毛,「我不是你認識的佐助。」
「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吧?」千代婆婆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反應了過來。
不過,你們的世界,真不錯啊……
千代婆婆望著天天抱著的紅發孩子,眼睛有些濕潤。她早已做好了準備,明明之前和孫子兵戎相見也足夠冷靜,現在看到這個孩子,卻突然有了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愛天也乖巧地伸出手臂去,「曾祖母。」
千代婆婆緊緊抱住了愛天。
「我是醫療忍者,可以的話讓我幫你們治療一下吧。」琳主動說道。
天天向千代婆婆和小櫻解釋了一下情況。
老人蹭著愛天稚嫩的臉蛋,歷經滄桑的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難過。想到他們原本的結局,天天看著有些於心不忍,正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千代婆婆突然抬頭緊盯著她,眼裡精光閃閃。
「我孫子能力怎麼樣?」
天天:「……」
千代婆婆……還是那麼精力十足啊……
她突然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人傀儡蠍和爸爸蠍之間的戰鬥不多時便分出了勝負。畢竟爸爸蠍比蠍多活了好幾年,又有天天的調/教(很正經,一點都不汙的那種!),能力比身為人傀儡時提高了許多。
這之後,宇智波帶土友情贊助一個輪回天生之術,復活了第五代風影。
為了防止這個世界的鳴人看到佐助,咋咋呼呼地出什麼事,異世界的一行人出洞穴後都戴上了面具。
結果就是鳴人皺著眉頭,歪著腦袋朝佐助一個勁兒地猛瞧,還有想要趁對方不注意掀開面具的趨勢。
畢竟不是自己的世界,不能待太久。我愛羅復活後,一行人悄悄趁眾人歡呼之際離開,找了個無人之地施展瞳力。
「佐助。」
小櫻不知何時跟了過來。她看著被光芒籠罩,身影漸漸模糊的一行人,嘴唇微微嚅動,欲言又止。
宇智波佐助靜靜地注視著她。
「啊咧,小櫻去哪兒了?」遠遠地,鳴人的大嗓門傳來。
快來不及了。佐助開了口,音色冷清,「再見。」
「還有……」他忽然伸出手,往對方額頭上輕輕一戳,「加油。」
妹紙的臉不爭氣地紅了。
無形撩妹,最為致命。
經歷了一番折騰,愛天已經趴在一家傀儡背上睡著了。原本他是吵著鬧著要睡在爸爸蠍身上的,等他睡著後,爸爸蠍就毫不留情地把他甩給傀儡了。
……想想孩子還是有點可憐。
「喂,」天天扯了扯爸爸蠍的衣袖,忍不住再次問道,「真的不用對『你』做點什麼嗎……」
她之前有提議過保留心臟,復活蠍,卻被爸爸蠍否決了。
「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局。」時空穿梭,眼前變成了一片光怪陸離。爸爸蠍面色冷清,眼底波瀾不驚,「畢竟……」
「什麼?」
爸爸蠍突然扭頭,蜻蜓點水一般,輕輕親了一下天天額角。
畢竟他沒有我幸運。
能夠遇見你。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