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惡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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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索拉和迪盧木多外出, 只剩下富江留在賓館。
肯尼斯為了防止她逃跑，使用了魔術，將她困在房間裡面。
當然，對於一個精通飛雷神、並且擁有空間忍術的人, 那種只是作用在門上的魔術完全是個擺設。
富江並沒有想要逃跑的意圖, 她相當放松的躺在床上打開電視機。
新聞裡面播報員緊急插播了一條港口發生瓦斯爆炸的消息, 提醒冬木市民注意安全、現階段遠離港口區域。
英靈之間的戰鬥還有魔術師之間的戰鬥留下的痕跡都不會是瓦斯爆炸, 但既然能這麼報道, 證明在這個世界的魔術師或者說是聖堂教會擁有著很大的權利。
緊急消息之後, 新聞又轉回到近期的連環殺人案。
因為殺人手法惡劣, 人數又多, 這個連環殺人案在這裡似乎已經引得人心惶惶, 播報員不斷提醒大家注意安全，並且希望有人能夠提供線索。
Caster組，聖杯七組人馬中實力最不起眼的一組, 但是從者和御主的相性意外的好，給這場戰爭帶來了不小的變數。
說起能夠利用的, 也就只有那個了吧。
監管者的令咒。
那麼多的令咒只用來強化身體戰鬥，實在有些浪費……
原著劇情的確很能提供幫助, 但過於依賴原著的話, 很有可能被她那個未知的對手反將一軍。
畢竟按照劇情發展下去, 要爭奪勝利果實並不難，可能存在的攪局者才是關鍵。
富江瞥了一眼游戲面板上的游戲參與者（1/7）。
後期參與游戲有一定的劣勢, 按照常規游戲的套路一般來說會給予補償, 不說參與者本身的戰鬥力, 只要他能召喚英靈就很麻煩了。
富江假設了一下自己為了勝利會去召喚的英靈，嗯, 基本上都是一些掛逼。
繼續隱藏策略吧。
而且目前為止Lancer這組還挺有趣的。
新聞重復播放了幾遍，富江看介紹有些沒完沒了，就換到了東京電視台，不管怎麼說，美食節目還是比連環殺人案和瓦斯爆炸要好看一些的。
節目播了一會，一段信息進入富江腦海中，對於影分/身的解除，她並不意外。
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女性的手指有著如玉的光澤，指甲蓋還有些粉色，非常純正的少女指尖。
怪物嗎？
不愧是本屆最大威脅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一眼就看出她的本質。
雖然影分/身用的是不同相貌，但真正見到他的話，也會被一眼看穿，需要避免見面。
不過這一次還真是有些失誤，太久沒有執行任務，潛行方面還是退步太多。
當然，也不需要太擔心，用新得到的大筒木輝夜的技能倒是能迅速提升這方面的能力，就是容易暴露身份。
影分/身，除了預定執行計劃的那兩個，其他的都是消耗品，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再施展。
消化掉那些信息沒過多久，肯尼斯等人回來了。
作為臨時魔術工房的房間隔音效果不錯，只是富江的聽力太好。
出師不利，肯尼斯對迪盧木多很不滿意，說了幾句便進了房間。
索拉抓住機會為迪盧木多求情，然而迪盧木多對她極為冷淡。
畢竟未婚夫還在，索拉也不可能表現得太過火，迪盧木多的冷漠態度讓她咬緊了牙，但她沒說什麼，大方得體的讓迪盧木多先去休息。
迪盧木多直接立體化，索拉跺了跺腳。
而後迪盧木多出現在富江的房門外，他敲了敲富江的門。
門上的魔術仍然存在，肯尼斯和索拉並沒有那麼貼心。
「回來了？一切順利嗎？」富江刻意以有些困倦的聲音回應。
迪盧木多說，「對手很強。」
富江說，「那姑且還算順利？」
迪盧木多笑了，「是的，能夠遇到那樣強大的對手，我覺得十分榮幸。」
一般人來說遇到強大對手是件糟糕的事情，但對於本就是英雄的存在，他們不曾畏懼戰爭，對手太弱才會讓他們沮喪。
比起為他辯解的索拉，果然還是富江更能理解他。
被肯尼斯強下命令的抑郁此刻消散了不少，迪盧木多手掌貼著門，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房間裡面的人就站在門邊，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只有這一扇門。
魔術很簡單，甚至不需要他使用紅薔薇，只需要一點力量就能將這扇門摧毀。
但若是真的摧毀了，若是Master問起，他又應該怎麼回答？
「那很好。」
迪盧木多在心裡嘆息，他說，「時間已經不早了，你還是先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會讓Master打開門的，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雖然沒辦法看到迪盧木多有些不開心，但是感覺到你在身邊也已經很好了。」那張臉真的很好看啊。
富江的臉上仍然帶著微笑，「雖然知道迪盧木多你的名字，但我並不了解你全部的事情。本來應該是由你來告訴我，或者也沒有說的必要，但因為實在是很有名，所以忍不住查了一下。」
「神話和現實果然有差距，我覺得那些傳說並不能完全描述你的光彩。」
知道富江查了自己生前的故事，迪盧木多稍有些尷尬。
他最出名的應該就是那並不名譽的事情了吧，富江知曉了，她會怎麼想？
以前的感情糾葛被現在的戀人知曉，總會讓人不適。
不過迪盧木多原本也沒有隱瞞的打算。
「放心好了，我是不會讓迪盧木多做出選擇的，所以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動吧。」
女性柔和的聲線讓迪盧木多頓住。
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從見到的那一剎那開始，就知道她的與眾不同。
也許是那驚人的美貌致命的吸引力，但他最深的感覺就是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漫長等待終於有了結果，分割的靈魂在那一刻相遇。
與其他女性完全不一樣，她是真正理解他的人。
門把手轉動了半圈，門被打開。
注視著他的黑瞳明亮而純粹，「請別擔心我，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可以了。」
「雖然並不懂英靈、魔術這些東西，但自保和逃命我是能夠輕易做到的。被迪盧木多保護的感覺很不錯，但還是我來守護你吧。」
迪盧木多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女人的指尖點在他的唇上，封住了他本要說出口的話。
「你只要對此感到榮幸就可以了。」
這還真是個糾結的家伙。
富江在心裡說道。
她覺得很有趣，正是這樣尋求解脫之道內心迷茫的英靈才會被聖杯選中吧。
因為臉，所以並不討厭。
一般的人，她可沒興趣三番五次的開導，裝作解語花。
迪盧木多看著富江，良久，他握住她的手，伏身親吻她的手背，「我的榮幸。」
不需要憂愁迷茫了，自己的情緒她能夠感受到。
遵從她的話，不去思考Master與她的矛盾，這一次他只需要貫徹自己的忠誠。
「讓你擔心了。」
他有些抱歉的說。
明明是應該萬分喜悅的相遇，卻因他的思慮而有了膈膜，身為男性還總要女方安慰，這實在太不合格。
「總說這種話，我可是會不開心的哦。」富江說道，「英靈的話，應該是不需要睡眠的吧，我剛剛眯了一會，一下子肯定是睡不著了，肯尼斯那邊沒有事情的話，你就繼續陪陪我吧。」
這個要求迪盧木多當然求之不得。
比起肯尼斯，他更願意面對富江。
收斂好情緒的迪盧木多煥發光彩，「你想和我聊些什麼？如果是我生前的事情，無論你詢問什麼，我都會回答。」
問題啊，她其實沒什麼問題。
不過，問問也沒什麼不行的。
富江問，「傳說中你的指尖有蜂蜜的香甜，這是真的嗎？」
「你想要品嘗一下嗎？」迪盧木多笑著問道，然後他再次親吻了富江的手背，然後從手背到指尖，他的舉止柔情又充滿風度。
「比起我的指尖，我覺得你的肌膚才是被花蜜浸泡過，我在你身邊，已經聞到了百花的香味。」
「我現在覺得有著蜂蜜甜味的不是你的指尖，是你的舌頭。」富江輕笑。
迪盧木多與她靠的極近，富江的另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然而兩人還是有些身高差。
富江以指描繪他的唇，問，「所以……可以品嘗嗎？」
迪盧木多低下頭。
兩張極具吸引力的臉湊在一起，四周仿佛被一種不知名的魔力影響，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你覺得是蜜的味道嗎？」
「更加甜蜜，因為是迪盧木多。」
雖然表現得紳士，但凱爾特神話可沒什麼存天理滅人欲的思想，被公主逼迫逃亡中的迪盧木多可以拒絕公主的獻身，表現得比柳下惠更加柳下惠，他依然是個標准的凱爾特勇士，對於愛戀之人的邀請，他沒有絲毫慌亂，而是迅速的占據主動。
「好像有些過分了……」迪盧木多在富江的耳邊低語，「此身是英靈之身，對魔力有著本能的渴求。……你的體內有著恐怖的魔力量。」
富江的聲音此刻慵懶，真的像是被蜜浸透，喘息之間勾人斷魂，她倚在迪盧木多的胸口，「你覺得過分？我不介意你再過分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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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惡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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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火災警報在酒店響起, 房間裡面的電話拿起之後也是工作人員略有慌亂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發生了火情，但安全起見，工作人員還是建議住客先下樓，她們還囑咐一定不要走樓梯。
迪盧木多放下電話, 轉向一旁正在穿衣的富江, 「好像發生了火災, 可能是敵人來訪。不過……這個情況, 是在疏散普通人？貿然進攻魔術師的工坊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而且如果在意普通人, 就不應該選擇在這裡開戰。」
他陷入思考, 隨後道, 「我得去Master那裡, 你並不算是聖杯戰爭的參與者，看上去也是個普通人，先和其他酒店的客人一樣離開這裡到安全的地方去。要是真的是敵人上門, 情況就非常危險了。」
英靈之間的戰鬥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遭到波及就很有可能死亡, 雖然富江的體質特殊，但在迪盧木多的想法中也很難討好。
迪盧木多將富江帶到樓梯口, 又囑咐了幾聲就馬上靈體化離開。
這幾層樓都被肯尼斯包下, 樓梯並沒有多少人, 不過下幾層人群慌忙的腳步聲還是非常明顯。
富江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並不在意, 走路的時候不緊不慢。
轟隆的爆炸聲響起, 火光與樓層的崩塌聲一起出現, 在即將被火光吞噬的前一刻，富江踏進了黃泉比良阪之中, 等她再走一步，她已經到了酒店的外面。
大樓在她背後塌方，剛剛逃下來的酒店客人有人劫後余生的哭泣，有人因為未找到親人朋友而焦躁。
富江也看到了那個男人。
他看了一眼災難現場，然後就轉身走了。
「如果這也是奪取聖杯的手段，那無垢無暇的聖杯原來是從鮮血中誕生的嗎？」
衛宮切嗣因為耳畔突然出現的這句話而迅速抬起頭，並且將手伸進風衣之中，握住了自己的武器，然而他環顧四周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
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而說這句話的人知曉聖杯的存在，也知道自己。
所以也是聖杯戰爭的參與者？
Master還是Servant？
既然出聲了，為什麼又不攻擊自己？
他的精神緊繃著，保持著最高度的警戒，回到城堡之前，他還特意繞了路，但那個聲音的主人失蹤沒有出現。
富江說完風涼話就走了，但她並沒有走遠，時間雖然很晚，但因為事故的原因，這裡依然保持著燈火通明的狀態，人也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肯尼斯沒這麼容易死掉，不過出來還是要花點時間，她需要等一會。
不遠處的人群喧囂著，時不時傳來哭嚎聲，富江坐在長椅上手指微微動了幾下，忽然間，她閉了一下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她左側街道的路燈下多了一個人。
「這麼晚了，小姐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裡？這可很不安全，那邊有很多警察，我送小姐到那邊去吧，讓他們送小姐回去。」橙色頭發的青年有著一張看上去溫和的面容，他說的話似乎都是在為他人考慮，聽起來很貼心。
然而富江並沒有理他。
橙發青年並沒有生氣，眼睛眯起，說道，「說起來，那邊發生了大事情呢，小姐你也是剛剛從那家酒店出來的？」
「嘖，本來覺得惡心的蟲子看到一只就已經令人不快了，這裡居然有兩只，我記得現在有一句話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傲慢的聲音響起，而後是一道金色的光。
危急之中，雨生龍之介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反應力，險之又險的向前傾了幾公分，一支長木倉貫穿了他的腹部。
來人並沒有在意這點失手。
畢竟他可不會把蟲子當做對手。
「軀殼尚算美麗，也許能夠作為不錯的收藏品，但內部……真是濃重的惡意啊，從你的每一根頭發到你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散發著這種惡意。等等……或者你的這份美麗便是因為這罪惡而生出的。」即便關閉全能全知之星，最古老的英雄王的眼光也不容置疑。
他不知道富江血統，但卻比任何人都要敏銳的察覺到富江的異樣。
「嫉妒、憎惡、貪婪……由諸多欲/望構建的這個軀殼，奇怪的是，你居然不受影響。」
吉爾伽美什走上前，在距離富江幾步的時候，他停住腳步，雙手抱胸，審視著富江。
和其他人第一眼便會被富江迷惑不一樣，吉爾伽美什在第一眼看到富江的時候並不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他只覺得自己看到了人類靈魂中最惡心的一部分，本能的反感。
即便看清楚這個軀殼之內的靈魂並不污濁，這種厭惡也沒有減少。
一個裝飾精美的蛋糕，尋常人只能看到表現，吉爾伽美什能看到奶油裡面的蠕蟲，最後他看清楚蛋糕裡面是個還不錯的蘋果，但既然是被蟲子給包住，不管再美味，再漂亮，他都不會喜歡。
「還有死亡的味道……嘖，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可以當成是誇獎嗎？那就多謝了。」富江無所謂的笑著說道。
吉爾伽美什看向那邊殘破的大樓，「那個Lancer和他的Master還挺命大的。」
他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問，「你想要聖杯抑制你體內不斷增長的欲/望？」
富江雖然早就知道吉爾伽美什不簡單，但也沒想到他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目的。
不，他應該只是看出了自己身體的情況，從這方面去推測的。
富江說：「冬木的聖杯戰爭，迄今為止已經舉辦了四次，構建聖杯戰爭的御三家，遠阪家提供地脈——魔力，間桐家提供令咒——系統，愛因茲貝倫家提供器——聖杯。
然而其目的並非是為了萬能的許願機本身，聖杯只是手段，對於任何魔術師來說，終其一生的目的永遠只有一個。
通向根源的道路，以聖杯作為門，地脈魔力用以穩定通道，那麼開啟門的鑰匙是什麼呢？」
有些話對聰明人就無需說的那麼清楚。
吉爾伽美什凝視著富江，忽然笑了一下，「你應該不是想用這種方法挑撥我和時辰的關系吧。」
「毫無必要，臣子不忠處死即可。你告訴我這些事情倒是讓我覺得時辰那家伙有趣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
吉爾伽美什的笑聲狂傲，富江瞥了一眼倒下的雨生龍之介，雖然在吐血，但並沒有死。
「用不著挑撥。」富江說道。
早在遠阪時臣用令咒約束吉爾伽美什行為的那一刻，吉爾伽美什的翻臉就注定了。
「不過如果你需要新的Master，可以考慮一下我。」
「你覺得自己能成為我的Master？我可不喜歡你的這個身體，現在這個距離都覺得難以忍受，你身上的味道簡直就是惡臭。」
雖然不算在意自己的面貌，但被人這樣說，富江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就算知道你那是形容，但也請不要說的好像我有體臭一樣。
「准確的來說，我只是不想成為你的敵人。」
富江道，「遠阪時臣缺少眼光。」
聽富江這麼說，吉爾伽美什又是哈哈大笑幾聲，「你倒是不蠢，如果你換個身體，我倒是不介意讓你提供魔力。」
他轉過身，對富江揮手，然後漫步離開，「如果靈魂更加閃耀一些，就像Saber那樣，我也能考慮一下，生長在污穢中依然能夠保有純淨堅定的意志這樣才足夠特別，足夠讓我忽略你的身體。額……哈哈想一想那樣的狀態，純潔的靈魂在污穢的肉體中掙扎倒也很有意思……你的話還差得遠呢。」
並未展現多少敵意，但也未有善意。
如果他想動手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致人死地。
這次的見面說不上愉快，但也不能說糟糕就是了。
這場聖杯戰爭最危險的敵人除了未知的對手，也就只有人類史最強一角的吉爾伽美什了，BUG級別的技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擁有多少寶物的這種設定太欺負人了。
同樣規格的還有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的聖劍劍鞘——遙遠的理想鄉，迄今無法打破的無敵防御，還好她的Master將其藏起，使得本就強大的Saber失去了無敵。
迪盧木多的下一個對手就是Saber，額，應該還有Caster。
想到Caster，富江看了一眼雨生龍之介。
算是禍害遺千年嗎？
這樣都還活著？
或者說這是「劇情」的力量？
時間差不多了，富江站起身，她直接越過了雨生龍之介的身體，走向酒店那邊。
救援快結束了，已經開始發掘廢墟，那他們也應該要出來了。
等到富江走到酒店前面，負責挖掘的一眾救援隊真對著那個巨大的水銀球發呆。
「這是什麼？也太奇怪了吧。」
「這麼重大的事故，先有火警警報疏散人群，然後那些明明沒有逃出來的還都恰好沒被砸到，只是被困住，一個傷亡也沒有，真是有些不正常。」
「是啊，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幾個聲音竊竊私語著。
隨後，他們目光呆滯，肯尼斯怒不可遏的從月髓靈液中走出，他隨手使用幾個魔術清除了在場普通人的記憶。
他咬牙切齒道，「衛宮切嗣，那個外道！」
「Lancer，跟我走，愛因茲貝倫的宮殿就在……」
他當即決定去報仇。
迪盧木多想要阻止，卻毫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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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惡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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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急躁的要離開, 迪盧木多發現了富江，離開之前他對富江露出了一個笑容。
周圍的普通人還處在肯尼斯的魔術影響中，那並不是多麼精深的魔術，只是個尋常影響他人記憶的法術。
索拉環視四周也發現了富江, 她擰了一下眉, 上下打量富江, 冷笑了一聲, 「你倒是一點事都沒有。」
「臨時住所被摧毀了, 現在要去找個新的地方住宿, 剛剛真是可怕啊, 這次要找個安全一點的地方吧。」富江聲音溫柔, 說著可怕卻沒有任何驚慌。
索拉雖然不習慣她這副和柔弱外表不同的表現, 但她想一想也知道有那樣特殊體質的人不可能沒有遭遇過異常，被這種場面嚇到反而不正常。
「你對這裡很熟悉？」
索拉走出人群，打了個響指解除了肯尼斯的魔術。
那些救援的人這才紛紛回過神, 但他們都還不是很清醒，無人注意到索拉和富江。
「並不怎麼熟悉, 我這兩天才到冬木，不過安全的地方……我差不多應該能夠找到。」
富江指了指附近一棟房屋, 房屋屋頂的邊緣停著一只鳥。
她柔聲說道, 「首先……應該先不要讓人發現吧。」
索拉並沒有肯尼斯那樣在魔術上的天賦, 但出身名門的她同樣相當驕傲，她和肯尼斯選擇酒店這種地方作為落腳點便是源於此, 冬木其他御主在暗中的觀察他們不是不知道, 原來因為對自身實力的自信並不太在意, 只是遭遇了爆炸這種事情，她再驕傲, 也會慎重一些。
那種程度的攻擊不足以威脅他們，但要是總是遇到，她也會覺得麻煩。
索拉說道，「這個我來解決。」
明明是富江帶路，但她越過了富江，「小心點，不要讓我知道你有什麼目的！我可不是那兩個男人，會被你這張臉迷惑。」
「迪盧木多的話，姑且算是迷惑好了。」富江不在意的承認了，「但肯尼斯先生可是深愛著你，並沒有被我迷惑哦。」
索拉道，「所以你果然有什麼秘密嗎？迪盧木多滿足不了你，居然還看上了肯尼斯……哼哼，那個驕傲無趣的男人你也看得上。」
好歹是你未婚夫啊，雖然你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但這樣說也不好吧。
而且就目前來看，他還不錯啊，也就顏值比起迪盧木多差，以結婚對像來說，已經十分優秀了，對自己這樣的容貌都有一些抵抗力，心裡的確裝著未婚妻。
只可惜對於索拉這種情竇初開大小姐，還是迪盧木多這樣的比較有吸引力吧。
不過這也算是迪盧木多的詛咒了。
「真可惜，肯尼斯先生雖然非常優秀，但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比起他來，我倒是覺得索拉小姐你更加有趣。」
索拉猛然回頭，看到富江帶笑的臉。
她呼吸一滯，然後表情明顯生氣了，「你這種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和富江獨處的環境，讓她有些暴露心聲，很多話都直接說了出來。
富江想了想說道，「我的優點嗎？人長得漂亮，長得漂亮，特別漂亮。」
索拉更生氣了。
富江笑了笑，「開玩笑的，雖然美麗是優點，但我可不是單單依靠美麗，比如善解人意？」
這方面她也非常自信。
這個世界上會有女人比她更懂男人嗎？
絕對沒有！
索拉知道男性喜歡溫柔貼心的女性，只是她並不是這種類型，在家族長期作為聯姻者培養，讓她在內心排斥那些手段。
「你那虛假的溫柔嗎？迪盧木多……」她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說，跺了跺腳，走路的速度更快了。
富江並不怎麼討厭這位似乎應該被稱作情敵的存在。
構不成威脅，能力也很有限，其實只要不壞事，看在她是個美女的份上，她肯定會多多包容。
走了一段路，富江讓索拉攔下一輛車。
「到底是什麼地方？你確定能安全？」車子朝越來越偏的地方開去，燈火在身後化作點點的光，前面只有車燈照亮一片夜色。
「人少才安全啊，酒店那種地方太容易波及旁人了，處理起來很麻煩。」富江說道，「已經快到了，是圓藏山上的柳洞寺。」
索拉說話的口氣依舊不善，「你怎麼選這種地方？的確有夠偏僻的。」
不過她也沒有強烈反對，因為這地方雖然偏，但開闊並且居高臨下，在位置上的確有些優勢，至少不會像酒店那樣直接被普通人的□□炸毀魔術工房。
「這間寺廟人不多，你用魔術暗示讓他們答應我們入住，同時也讓他們維持平常的生活，這樣便於隱蔽。」
「這種事情，不要你教我。」
車子在山下停住，富江和索拉下車後，車子開了回去，司機回家睡一覺醒來之後也許會驚訝為什麼車裡的油突然少了那麼多。
現在是冬天，晚上本就寒冷，戶外更加明顯。
上山的石階很長，周圍黑漆漆一片，風刮過樹葉的聲音環繞在耳邊，十足的鬼片現場，好在兩個女性都不是正常人。
如果要是真的有鬼，倒霉的應該是鬼。
因為周圍太黑的緣故，索拉使用魔術，幾團如同鬼火一般的東西飄在前面，發出微微的光。
富江晃了晃手中的手電，問道，「你們魔術師比起普通工具更習慣自己的力量？」
她打開手電，從先前車裡拿來的手電功率頗高，發出的光完全壓制住了索拉的照明魔術。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些電器是你們的工具。對我們魔術師而言，魔術就是我們的工具，你們用科技能夠辦到的事情，我們用魔術一樣可以。」
索拉忽然轉過頭。
「你說如果在這裡殺了人，屍體能不能藏上七天？」
手電的光照在台階上，索拉的上半身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你的膽子有些太大了。」
她語帶威脅。
本就看不順眼，富江這樣的態度在索拉看來有些過於囂張了。
只不過是一個體質特殊的普通人……憑什麼被迪盧木多喜歡？
富江四下看看，回答得很認真，「如果是我動手的話，七年都沒有人能發現。」
……………………分界線……………………
迪盧木多最後帶著受了重傷的肯尼斯回來。
原本生著悶氣的索拉在檢查過肯尼斯情況之後，臉上的神情非常微妙。
迪盧木多握住富江的手，在她耳邊低聲道，「小心索拉小姐。」
這位情場高手在一瞬間就看破了索拉的想法。
他對這種情況感到厭倦，只是再次叮囑自己的愛人。
他對Master的傷勢很憂慮，「我是個戰士，然而我的養父擅長法術，Master現在的情況很不妙。」
雖然不被肯尼斯所喜，但迪盧木多的確是真的將其當做Master，願意為他獻上自己的忠誠。
索拉自己在那邊想了一會，她有了結果，便走到了迪盧木多面前。
迪盧木多和富江交握的手有些礙眼，她說道，「現在不是彈琴說愛的時候，肯尼斯的傷勢還得靠你呢，迪盧木多。」
迪盧木多想要把手抽走，但被富江反握住。
富江說道，「我們正在說肯尼斯先生的事情，並不是在彈琴說愛哦。」
索拉看向富江的眼神非常冰冷。
「肯尼斯的事情我有辦法解決，只要拿到聖杯的話，他的傷不成問題。迪盧木多的令咒雖然在肯尼斯那裡，但魔力是由我提供的，等肯尼斯醒來我會讓他把令咒轉移給我，我成為你的御主，一起贏得這場聖杯戰爭。」
這似乎是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無法行動，魔術回路也被毀壞的廢人並不適合成為Master，尤其是現在的局勢也證明了這其實是一場極度危險的戰鬥。
索拉是肯尼斯的未婚妻，也只有她有資格接替肯尼斯。
沉默在房中蔓延。
迪盧木多沒有任何表示，他只是看向了昏迷中的肯尼斯。
索拉微微皺眉，然後馬上恢復一臉嚴肅，「你把事情再說一遍，Saber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她的手受傷了，下次遇到她你一定可以勝過她的。這次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本來就應該勝利了。」
迪盧木多面無表情。
富江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索拉現在已經是要把自己當做迪盧木多的Master了，然而她並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多麼讓迪盧木多厭惡。
因為這個內心高潔的勇士回應召喚的理由只是想要完成以前未能完成的事情。
現在的情況卻像是他身前悲劇的重演。
「雖然魔術回路是什麼我不太清楚，不過治療他人的話，我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富江說道。
「你不是魔術師，你根本不懂，肯尼斯還沒有醒過來，你要是治療失誤，那他可就糟了。你是想要趁著Master無法行動奪走迪盧木多嗎？」
索拉的聲音忽然提高。
富江和迪盧木多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索拉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迪盧木多只受肯尼斯控制，如果肯尼斯昏迷，那麼他更加在意的明顯是富江，他更願意聽富江的話。
富江！
「迪盧木多，你可別太相信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誰知道她接近你的目的？她先前還威脅我，這是個圖謀不軌的危險人物。」
索拉還想說什麼，但迪盧木多和富江已經走了出去。
天還在蒙蒙亮。
一輪紅日在遠處的海平面上露出了一絲輪廓。
兩人肩靠肩，看著這片晨曦。
迪盧木多閉上眼睛，雖然內憂外患的情況很糟糕，但富江在身邊，他的心裡仍有一個地方可以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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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惡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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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從昏迷中醒來, 他第一時間判斷出了自己的身體狀態——魔術回路的異常。
對於魔術師來說，魔術回路是最為基礎的東西，也可被視為資格，雖說魔術回路並不能決定一切, 但在奇跡之外, 魔術回路決定著魔術師的上線與下線。
時鐘塔的名門, 天才的講師, 埃爾梅羅派的君主, 魔術師中的貴族。從出生開始, 肯尼斯就是天才, 似乎是被上天所鐘愛的人。
這份寵愛表現為, 迄今為止, 他從未遭受過任何挫折。
雖然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但就是如此。
無論遇到怎樣的問題，他都能找出最好的解決方式。
身體表面上的傷基本治愈, 但是魔術回路……還存在他的身體裡，但已經無法使用, 魔力的運轉已經完全停止。
「想要猜一猜你現在的狀況嗎？」
一道女聲打亂了肯尼斯的思緒，他抬眼看去, 看到了富江。
他說道, 「魔術回路損毀, 情況很不妙。」
大部分魔術師遭遇這種情況都會瀕臨崩潰。
肯尼斯當然也煩躁，心裡對那個外道衛宮切嗣恨意越濃, 但他並沒有絕望。
擁有魔術回路才有成為魔術師的資質, 失去魔術回路, 也就無法成為魔術師。
一般而言的確如此。
只不過他是僅次於冠位的色位魔術師，出生歷史悠久的名門, 知曉的東西自然比尋常魔術師多很多。
既然讓普通人擁有魔術回路的物品都存在，那麼即便修復魔術回路難度幾乎等同於奇跡，那也是存在的。
雖然一時間他還沒有想到完美的解決方法，但他馬上問起了索拉，「索拉在哪裡？」
富江道，「索拉小姐說需要聖杯來治療你的身體，她代替你出去和Lancer巡邏。」
富江這一句聽上去似乎沒什麼不對，但肯尼斯意識到不妙。
他強忍著不適，冷哼一聲，「你對自己倒是很有自信？還是說你的目的根本不在Lancer身上？」
「和Lancer在一起我很開心，比起其他東西，我覺得還是開心更加重要。」聖杯要拿的，戀愛也是要談的，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當然都是全都要。
「而且這點自信還是要有的，他是迪盧木多啊。既然知曉他的名字，自然也應該知道尋常的女人根本迷惑不了他，至少要我這樣的，不是嗎？」
富江語帶笑意。
這樣不妙的情況下，她卻顯得非常輕松。
摔了個大跟頭的肯尼斯比之前要冷靜一些。
他閉目思索。
過了許久才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是否安全。」
「一間名為柳洞寺的寺廟，距離市區有一個多小時的腳程，目前來看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Lancer對上另外幾個從者沒有絕對的勝算，索拉的魔術水准一般，和他出戰會很危險，巡邏的話也必須小心。」
「肯尼斯先生雖然性格不討人喜歡，但的確很厲害。」
說話間，富江走上前，扶起肯尼斯的上半身。
「我不認為你是在誇獎我。」
「真的是誇獎哦，各種意義上的厲害。」
然後富江找來了輪椅，攙扶著將肯尼斯扶了上去。
「對於治療自己的傷，肯尼斯先生有沒有什麼想法？魔術回路的損傷的確是很麻煩的，我對魔術一竅不通，身體上的損傷就算是瀕死我都有很多辦法，這個確實沒有把握。」
肯尼斯環視四周，對略顯簡陋的日式房間並無挑剔之意，聽到富江的話，心裡略有驚訝，但也難得的誇獎了一下，「就是你治療了我？手法不錯，就算是魔術師也難做到這麼快速和完美。」
起先肯尼斯以為富江是覺得他在床上躺久了，所以帶他到外面轉一轉順便了解一下這個落腳點的情況，但他沒有想到富江把他越帶越偏。
連小徑都沒有，四周也都是毫無人煙的樣子，難免讓他暗生警覺。
然而他也猜測富江應該不是要對他不利。
雖然富江明顯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身上應該藏著很多秘密，現在看來，也可能是刻意接近他們，但要下手，她很早就有機會，沒必要拖到現在。雖然現在他的身體情況很糟糕，的確處於弱勢，但富江真的要害他也沒必要治好他。
她還有其他目的。
為了Lancer？想要奪走自己的令咒？但也不需要這樣麻煩的手法吧。
富江和肯尼斯聊著治療的話題。
她在治療的時候其實用白眼觀察過肯尼斯的身體，原以為所謂魔術回路是類似查克拉經脈一樣的東西，但卻不是，而是內部更深層次的連接。
「我原來對自己的醫術很有自信，但是魔術師的魔術回路存在於肉體浮於靈魂，真的相當玄妙，肯尼斯先生的魔術回路已經被打碎並且糅合到了一起，很難修復。」
「能夠意識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你真的是第一次遭遇魔術師？那你應該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
肯尼斯發現周圍的靈力有了些許的不同，這變化很細微，但他敏銳的察覺到了。
冬木的地脈嗎？
富江到底要帶他到什麼地方？
「不過，魔術回路的確很難修復，也不知道衛宮切嗣用了什麼手段，現在我的身體要完全恢復大概是需要依靠奇跡吧。」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才帶你來看看奇跡。」富江道，「我對魔術師的手段知之甚少，你應該會有辦法。」
富江推著輪椅走了許久，崎嶇不平的山路她也能像是公園漫步一般清閑。
不多久，她就到了目的地門口。
這是個被隱藏的地下溶洞，洞口幽深黑暗，有一種恐怖的氛圍從中溢出，若是敏感一些的人應該會對這裡避之唯恐不及。
兩人都察覺到這份危險，但都沒有說。
進入溶洞，肯尼斯發現靈力的流動更加奇怪。
而富江則是第一次親身抵達，也在感受這片奇怪的區域。
穿過通道，最終展現在兩人面前的是超過千米的地下大空洞。
空曠的洞窟，天然與人工的痕跡融合在一起，
「Saber的Master？」肯尼斯驚訝出聲。
在這個地下大空洞的中間端坐著一位女性，她雙目緊閉，其外貌與先前肯尼斯所見可能是Saber御主的女性一致。
微弱的光亮照在這名女性身上，縱然周圍昏暗幽沉，她仍如聖潔的聖女，寧靜而美麗，時間在她的身上凝固，但她仍然能綻放光芒。
即便是相同的容貌，即便她無法開口，這份氣質也與Saber的御主截然不同。
肯尼斯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這是『器』、『祭品』？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這些……」
肯尼斯負責教導的是降靈科，在這方面他也的確是時鐘塔的頂尖，甚至未接觸全部的聖杯系統，就能對令咒進行改良。他將控制Servant的令咒留在自己身上，讓索拉為Servant提供魔力。
他很快就將原本不太重視的聖杯歷史從腦海中翻出來。
即使並沒有多重視這場聖杯戰爭，但他還是收集過一些資料，知曉聖杯的御三家歷史，以及聖杯的零散信息。
「這些都是魔術回路？」
那名愛因茲貝倫聖女的身體中蔓延出一條條回路，幾乎布滿了整個地下大空洞，而她身下是復雜繁瑣的魔法陣。
在觀察過這裡，臉色變了幾次之後，肯尼斯說道，「這算不算奇跡，是構成奇跡的術式。」
「是否能真的造就奇跡，恐怕連愛因茲貝倫遠阪間桐這三家都不清楚。」
「沒想到遠東之地也會有這樣的儀式，不，或者說也就只有這裡可以，若是在時鐘塔管轄的區域，他們可不會這麼自由。」
他的臉上明顯是沉思的表情。
這短短幾天遭遇的巨變，在想法另類的魔術師看來，也許真的比不上眼前極有可能完成的「奇跡」。
「看來你早就知道聖杯的事情，所以才會出現在我面前，現在你將我帶到這裡，目的究竟是什麼？是想要取得聖杯？」
「應該可以這麼說吧，我想取得最後的勝利。」身體的分裂毛病要是能解決掉就太好了。
不過其他玩家怎麼到現在還都還沒入場？應該說著游戲的測試員未免有些太缺乏了吧。
肯尼斯笑了一聲。
這個女人明明是為了奪取聖杯，卻假借愛情接近迪盧木多，而他的未婚妻則相反。
「那你的計劃呢？參與聖杯戰爭卻不召喚Servant，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還是說你知曉這聖杯儀式的詳情，覺得即便沒有Servant也能奪取？」
富江凝視大空洞中間的人形大聖杯，「沒有，我從不輕視對手，尤其這些Servant還是神話傳說中的人物。」
所以選擇另辟蹊徑而已。
與其和Servant拼個你死我活，倒不如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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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假借巡邏的借口與迪盧木多外出，想要多接近他一些，然而迪盧木多恪守禮節，表現得有禮又疏離。他的風度是索拉所迷戀的，而那份冷漠則讓她苦惱。
若是那個叫做富江的女人沒有出現會是怎樣？
迪盧木多會不會愛上自己？
巡邏過後，索拉和迪盧木多回到了柳洞寺，這是正巧富江也推著肯尼斯回來了。
富江對迪盧木多展露笑容，「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迪盧木多見到富江心中就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十分不願意和索拉獨處，「其他人並沒有發現我們，Caster那邊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他把目光移到肯尼斯身上，「Master，你現在的身體如何？」
肯尼斯冷淡的回答，「富江的醫術很不錯，我的身體恢復得很快。索拉，聖杯戰爭可能比我預想的危險很多，你暫時不要和Lancer一起出去巡邏。」
索拉皺起眉，直接說道，「你的身體恢復得再快也沒用？你的魔術回路遭到了破壞，要不是為Lancer提供魔力的是我，我們早就輸了。現在的情況不好，當然要多小心，巡邏是必須的。我們不去找其他組的麻煩，他們也會找上門來，如果不是你貿然找上門，現在也不會這麼危險。而且……Lancer會保護我的，對嗎？Lancer。」
她在自己未婚夫面前，總是有一種盛氣凌人的高傲。
而轉到迪盧木多，語氣明顯柔和了許多。
迪盧木多低下頭，態度恭敬疏離，「您是Master的未婚妻，我自然要保護Master和你，這本來就是Master的命令。」
索拉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
此時富江岔開話題，「肯尼斯先生現在還沒有進食，你們外出也辛苦了吧，現在也到了飯點，我們先吃飯吧？」
柳洞寺的幾人，主要是主持柳洞一家還有幾個僧人，已經被索拉用魔術催眠，把他們認為是來到日本旅游的外國游客，招待他們頗為熱情，准備的飯菜也很豐盛。
可惜四人各有各的想法，索拉借口吃不慣日本菜先離開，而後肯尼斯匆匆吃過也說要休息一下，緊跟著索拉離去。
迪盧木多不願這凝重的氣氛影響到富江，便拿過富江面前的盛魚的盤子，為她細心的剔除魚刺，「沒想即便是魔術回路被破壞，Master也能這麼快就恢復精神。他性格有些不足之處，但的確是有著上位者的心性。」
富江心說，這可不一定，光是那份傲慢自負就足以讓他丟掉性命。
若不是他在魔術上的確稱得上解除的天賦，以及迪盧木多，她應該會眼睜睜的看著肯尼斯和索拉走向死亡。
「你昨天晚上為了救助Master辛苦了很長時間，多吃一點吧。」
迪盧木多有一雙靈巧的手，他生前應該是沒有使用過筷子，但現在拿著，即便是最為細小的魚刺也能被他精准的找到並剔除。
重新回到富江面前的盤子和先前裡面的魚看上去十分完整，根本不像被翻動過。
以前也有人會為富江做這種事情。
富江臉上不知不覺便多了一點笑容，她柔聲道，「我沒事的，倒是你，索拉小姐可不好應付。肯尼斯現在這種狀況很難壓制她，而她又……你更為辛苦吧。」
沒有嫉妒也沒有仇視更不會去質疑詢問。
她與一般的女性完全不同，能夠理解自己，並且真的愛著自己。
見面第一眼彼此吸引的電火花，然而這份感情並非爆裂式的升溫，而是明明並未相處多久，卻已經柔和穩定。
如果能早些遇到她該有多好。
迪盧木多心裡再度生出這樣的願望。
雖然這次的聖杯戰爭並不順利，但他覺得他已經足夠幸運。
他篤定的說道，「這些都沒有關系，我會應對好一切的。」
富江笑了笑，「還是我來吧。」
她頓了頓，「索拉那邊，規勸女性最合適的對像也是女性吧，我覺得你勸不住她。」
Master的未婚妻的確是最令迪盧木多困擾的人物了，雖然他一直堅定拒絕，但對方顯然沒有放棄的想法。
富江勸說會有用？
他不太清楚，只是囑咐富江小心，不要遭遇危險。
另外一邊，肯尼斯敲響了索拉的房門。
敲門聲響起，索拉在裡面說道，「有什麼事嗎？今天很累，我想先休息一下。」
肯尼斯感覺著索拉已經有些轉變的態度，說道，「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須告訴你，你開門。」
過了一會，索拉才打開門，她問道，「關於聖杯戰爭的？還有什麼事情？」
索拉的眼睛掃過肯尼斯手背鮮紅的令咒，停頓了幾秒，聲音柔和下來，將肯尼斯推進了房門，「你在擔心我嗎？實在是你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參戰，由我來是最好的選擇吧。」
語氣中仍然有一絲強硬。
肯尼斯道，「你的魔術水准不夠，迪盧木多並不是值得信任的Servant。」
他本想說迪盧木多在他眼中的疑點，但他想起未婚妻眼中的迪盧木多恐怕是個完美的騎士，便改了口，「我說的是富江，這個女人太奇怪了，而迪盧木多顯然被他迷住。」
說迪盧木多的問題，索拉肯定會反駁，但富江——這個本來就讓索拉極度厭惡的女人，她自然就點了頭，「的確，我也覺得富江有問題，她根本不是個普通人，說不定是其他Master派到我們身邊的臥底。」
索拉緊皺眉頭，「我們需要想辦法處理她。」
肯尼斯閉上了眼睛，雖然行為傲慢，對Servant完全當做工具，但他是時鐘塔派系中的重要人物，在政治上有著不錯的手腕，只要他想，引導一個人的想法朝著自己有利的方向還是能做到的。只不過，他以前從未想過，自己需要把這種手段用在索拉身上，這個自己的未婚妻，自己愛著的女人，他是真的在認識她的時候就打算把她當做一生的伴侶。
他聲音低了一些，「雖然我是Master，但是控制Servant的令咒只有三道。我現在又是這樣的情況，處在聖杯戰爭中的冬木太過危險，我們需要迪盧木多這個戰鬥力來保證我們的安全。殺死富江的話，會讓迪盧木多憎恨我們，所以必須小心謹慎的處理。」
索拉繼續點頭。
她之所以不敢處理富江，的確是害怕被迪盧木多憎恨，還有就是雖然厭惡富江，但在她的內心深處，不知不覺之中，她對富江的面容也有著一絲迷戀般的渴求。
如果擁有那張臉的人是自己，那自己也會被迪盧木多愛上吧。
她這樣想了很多次。
甚至在在腦海之中想過那些奪取他人身體的禁忌魔術。
只是魔術師的高傲依然存在她心裡，從魔術師變成普通人/特殊體質試驗品這種落差她不會去輕易嘗試。
「首先我們要奪取更多的令咒，負責監管聖杯戰爭的言峰璃正持有很多令咒，只要我們從他身上奪取了令咒，就更加方便我們控制迪盧木多，也能讓迪盧木多更好的對付其他Servant。」
「至於富江，我們不好動手，所以可以借由其他Master的手，如果是其他的Servant殺死了富江，那麼迪盧木多的仇恨就會轉移到別人身上。」
肯尼斯的計策很有道理。
索拉對控制這個一直很聽自己話的未婚夫也很有自信，她露出了些許笑容，「你說得很對，那麼我們先去找言峰璃正？」
「轉移令咒和重新構築魔術工房的防御體系都需要一些材料，你要去購置一些東西。現在是在一座山上落腳，即便是衛宮切嗣也沒法弄到這麼多□□吧，要是真的出現這種情況，不管是監管的聖堂教會還是負責本地管理的遠阪家都不會坐視不管。」
「不過你一個人去還是太危險了，衛宮切嗣很喜歡用普通人的手段，要是被他發現你的外出，他肯定會想辦法對付你。而魔術用的材料，如果是在冬木購買，逃不過遠阪家的眼睛，你帶著迪盧木多去臨近的城市購買。」
肯尼斯讓索拉和迪盧木多一起外出，算是正中下懷。
索拉對此求之不得，自然是馬上答應下來，態度也越發溫柔，她貼近肯尼斯，指尖劃過他的手背，「你先前太過冒進，這才會中了那個衛宮切嗣的計策，小心一點當然更好。」
「魔術回路損傷得這麼嚴重肯定很痛吧，現在好點了沒有？除了聖杯那樣的奇跡，我都不知道怎麼才能治好你。」
「阿奇博爾德的家主成為了一個沒有魔術回路的廢人……要是這樣的消息傳到了時鐘塔，會引起多麼大的震動啊。」
她像是在可惜感嘆。
然而那語氣中的威脅卻一直若隱若現。
在他們這樣時間悠久的魔術名門中，連擁有魔術回路的子嗣都可能因為性別因為不是長子而被拋棄無法繼承魔術刻印，那麼廢人呢？
即便是肯尼斯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不能直接傳過去。
肯尼斯道，「只要奪取了聖杯，這些都不是問題。」
索拉笑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兩人表面上相談甚歡，肯尼斯還誇獎了一下索拉的新項鏈，墜子的形狀有些別致。
索拉則說，這條自己以前就帶過，形狀也沒什麼特別的，是肯尼斯沒注意。
女性的飾品是個男性很難聊下去的話題。
所以肯尼斯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然後索拉將肯尼斯推回了他的房間，就和迪盧木多一起外出購買魔術所需的材料。
富江在和柳洞寺幾位僧人打過招呼之後也來到肯尼斯的房間，「好歹多相信我一點啊，虧我還把你帶到了大聖杯那裡，告訴了你聖杯的秘密。你這樣轉頭就讓索拉小姐遠離這裡，真是讓我懷疑你對我的信任程度。沒有信任，合作關系可是很難維持下去的。」
「索拉在這裡礙手礙腳，你也不希望迪盧木多知曉你的真面目吧，這樣不是很好？我讓她收集的材料，沒有兩三天根本無法完成，你不就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了？」
肯尼斯說得話貌似很有道理，不過他的目的兩人彼此都都心知肚明。
富江不會為這種小事生氣。
而且讓索拉和迪盧木多一起出去，這樣的確方便她做事，有些時候還是無法使用分/身。
「算了，我是個大度的人，也很能體會想要保護深愛之人的心情。雖然你不怎麼信任我，但我很相信你的頭腦，在這種局勢之下到底應該怎麼做，普通人都能清楚，肯尼斯先生當然不會不清楚。」
肯尼斯問道，「現在就出發？」
「嗯，還是快一點好，太慢的話，要是他們回來了，有些事情就做不了。」
見附件一直面單位小，肯尼斯終於忍不住嘲諷了一句，「要是迪盧木多見到了你的正面，不知他會不會繼續喜歡你。」
雖然是個美麗溫柔的女性，但美麗得充滿壓迫感，溫柔到近乎殘酷，怎麼感覺都是個恐怖的女人。
「會的，他只會更加愛我，因為我也是在為他而努力啊。」
富江回答的沒有一絲遲疑。
肯尼斯冷哼一聲。
覺得比起這女人，雖然自己的未婚妻一絲頭腦不清醒被迪盧木多的愛情痣給迷惑了，也還是她更加好。
Caster組的亂殺人已經引起了聖堂教會的注意，作為聖杯戰爭的監管者，他們不願意魔術暴露在普通人眼中，所以必須將過於張揚的Caster處理掉。
言峰璃正以一枚令咒為懸賞，暫停聖杯戰爭先請其他Master殺掉Caster組。
Lancer的Master肯尼斯一直沒有出現，知道些情況的言峰璃正以為是他受傷過重，沒想到在傍晚的時候，肯尼斯突然就出現了。
「非常高興你平安無事。」言峰璃正道，「那關於擊退Caster的事情，肯尼斯先生現在是已經知道了嗎？」
肯尼斯坐在輪椅上，被富江推著，他審視了一下言峰璃正，問道，「擊殺Caster的很可能不是一個人，那你真的有這麼多令咒嗎？」
言峰璃正很自信的亮出了自己一手臂的令咒，「作為監管者，以前幾屆聖杯戰爭未使用的令咒都在我的身上」
肯尼斯了然的點頭，「果然如此啊，難怪。」
言峰璃正覺得肯尼斯說話有些奇怪，然後他看向推著肯尼斯的女人。
這個女人天生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作為一個虔誠的神父，很有自制力，但也不免多看這個女人幾眼。
女人對他微笑，言峰璃正一愣，然後看到了女人的眼睛，那雙眼睛中間忽然出現了血一樣的紅色。
【……
沒想到Caster召喚了海魔，把情況越弄越大，幾個Servant一同出力最終擊殺了Caster，雖然最主要的是Saber的寶具，但是Lancer的Master也出了力，肯尼斯來找他討要令咒。
言峰璃正自然信守承諾，他將令咒分給了肯尼斯一枚。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為了防止他將令咒繼續分給其他人，肯尼斯居然從背後偷襲，殺死了他。
在臨死的那一刻，言峰璃正用著自己最後的意志，留下暗號，准備將這些令咒留給同樣參與聖杯戰爭的兒子。】
「JN424，聖經約翰福音書 ？聖堂教會的人還真是沒有一點新意。」
肯尼斯冷漠的移開了言峰璃正的手，見到了血寫下的暗號，然後依照富江的要求將令咒轉移給了富江。
令咒本來難以傳給不是聖杯戰爭參與者的普通人，不過肯尼斯早就研究過聖杯戰爭的令咒系統，雖然有些困難，但他依然能夠辦到。
當然此刻，其實他的心裡非常驚訝。
因為他根本沒想到富江所謂拿走令咒的方式是這樣的。
「催眠？暗示？魅惑魔眼？看來你的體質的確是封印指定級別的珍貴啊。一般的魔術根本沒法迷惑到這樣實力的聖堂教會神父。」
富江先前也有點擔心寫輪眼的幻術會不會沒用，不過結果很好，她也頗為滿意。
她道，「如果是普通的催眠魅惑當然沒有效果，但如果足夠真實，真實到可以讓他相信幻術所呈現的是真實的經歷，那他便會毫無感覺的沉溺在幻想之中。」
原本要發生的「未來」自然是足夠真實，這才會讓言峰璃正這樣意志堅定的人毫無反抗。
富江沒講具體的手段，但肯尼斯在心裡對她更加提防，他試探道，「你的眼睛剛剛變了顏色？真的是魔眼？」
「你也覺得很漂亮？想不想試一試。」富江笑呵呵的回應。
肯尼斯當然不想試。
他現在沒了魔術回路，很多魔術都無法施展，不願去惹這個魔女，轉而問道，「拿到了令咒，你現在准備去哪裡找一個Servant？你應該不會選迪盧木多吧，雖然我是想把他讓給你，但你的話，不會讓他這麼快知道你的真面目的。」
「如果是強力Servant的話，我覺得Rider不錯，他的Master也就是我的學生，偷走我聖遺物的小偷，應該是這屆聖杯戰爭中實力最弱的一個，我精心准備的強大Servant在他手中根本沒有發揮應有的實力，根據我的估計，他的魔力根本供應不了Servant。」
「Rider嗎？的確很強呢，不過要找的話，難道不是應該找最強的嗎？」富江反問道。
此時仍是傍晚時分，殺死言峰璃正用了不過幾分鐘，不遠處還有炊煙徐徐飄散。
作為曾經的忍者，富江小心的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懷疑到她身上的痕跡。她推著輪椅，輪子和地面碰撞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很容易被人察覺。
可惜，這教堂並沒有人，兩人光明正大的進來光明正大的離去，卻沒有'人'知道他們這一次的到訪。
「最強的Servant？你是打算找Saber？或者是……」肯尼斯首先想起的就是差點壓制迪盧木多的Saber，亞瑟王在傳說中足夠有名，占據最強的Saber職介，的確是強力的Servant。
或者是Berserker？抵擋Archer攻擊的那幾分鐘也的確看上去很強，就是直接被Rider撞飛給他感覺有些狼狽。
Caster和Assassin都不算強力職介。
難不成富江想要選那個神秘的Archer？
遠阪時臣的Servant應該不是那麼容易被人奪取的吧。
不過……也不一定。
肯尼斯看了富江一眼，連迪盧木多那樣裝得那樣正直的Servant不也是被眼前的女人給迷惑住了嗎？想來那個傲慢的Archer也不是沒有辦法。
但他還是希望富江先找衛宮切嗣麻煩，畢竟他如今這副樣子可全是衛宮切嗣的功勞。
富江覺得沒什麼這個必要隱瞞，反正沒多久肯尼斯也會知道的，她說道，「其實我也想選Saber。」
Saber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她覺得相處起來不難，但是……
「首先要排除的肯定是最大的危險，在對方底牌未知實力上線未知的情況下，正面對敵太過危險，我覺得把敵人變成盟友會是個絕妙的辦法。」
「就算Archer的那副表情我現在想起來也只想把他的臉埋進麻婆豆腐裡，但出於對勝利的把握，還是讓覺得他更好。」如果實在忍不了了，用令咒讓他自殺也行吧。
那家伙的對魔力可不怎麼樣，自己拿到這麼多令咒……
這麼想的話，成為吉爾伽美什Master這件事情倒也沒有那麼難接受了。
富江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肯尼斯說道，「這麼看來的話，那個Archer倒是真的很強，你有把握搶走他？遠阪時臣雖然只是個水平一般的遠東魔術師，但畢竟是創建聖杯戰爭的御三家之一，掌管這片土地的魔術師，對付他你要小心一點。」
雖然囑咐小心，其實肯尼斯根本沒有關心富江意思，只是想知道富江打算用什麼手段奪取他人的Servant。
「遠阪時臣？」富江自信一笑，「他根本不是威脅。」
遲早要被自己Servant背刺的可憐Master啊，現在吉爾伽美什已經准備要弄死他了吧。
肯尼斯越發覺得富江恐怖。
他想這個女人為了聖杯戰爭不知道籌劃了多久，那她到底想要聖杯做什麼？
自己原本以為聖杯戰爭宣傳的聖杯可以實現一切願望是虛假的事情，但真正見到了大聖杯的核心，卻發現這很有可能。
雖然聖杯並非真正的萬能，但的確可以實現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願望。
這時候富江問，「接下來的事情你一個人能夠辦到嗎？」
按照肯尼斯和富江的約定，接下來他的主要工作就要開始了。
肯尼斯道，「你在小看我的才華？除非你找到冠位的魔術師否則除了我根本沒有其他人能夠辦到。」
「當然不是，你在魔術方面的實力我可是很認可的，不然也不會找到你合作。」富江說道，「主要是我去找Servant，你的安全比較不讓人方向，索拉小姐和迪盧木多都外出了嘛。柳洞寺雖然偏僻，但誰知道御三家是不是一直在關注圓藏山呢？」
富江面帶微笑，手拂過肯尼斯沒有令咒的另一只手。
肢體碰撞，肯尼斯的那只手迅速像觸電一樣被他收回，而後他看到自己手背上多了一個標記。
並非令咒那樣清晰的鮮紅，只是個簡單的圖案。
「這樣就好了，我就能隨時回到你身邊，也能保護你了。」
富江語氣平淡的說出這句很容易讓人想歪的話。
肯尼斯當然不會想歪，他看著這個圖案，腦海中靈光一閃，一瞬間就想起他在索拉脖子上看到的那條新項鏈。
那條項鏈的墜子也是這個圖案。
自己以前絕對沒有見過索拉戴那條項鏈，所以肯定是富江動了什麼手腳。
他不知道自己手背上的這個標記是什麼，但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而富江說的保護其實是監視。
不僅是自己，她在索拉身上也放了標記。
索拉也成為了她的人質。
這個認知讓肯尼斯徹底死了和富江對抗的心思。
他自己的問題自己有自信解決，但是索拉……
現在索拉其實不信任他，要是他告訴索拉其實自己被富江控制威脅，那她會因為迪盧木多選擇相信？
但是索拉又有什麼手段來反抗富江？
雖然兩人現在是合作關系，但他並不能信任富江這才一直在試探她，與之相對的所以富江不信任他。
肯尼斯聲音有些顫抖，「索拉的項鏈……」
「肯尼斯先生的觀察真是敏銳？是我送給索拉小姐的哦，她很喜歡，一直戴在身上，哪怕睡覺都不會取下來哦。」
「你…………我知道了，別對索拉下手。」
「肯尼斯先生的弱點實在太明顯了。不過放心，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而且我可是要成為迪盧木多眼中完美的愛侶啊，這只是保險，我由衷的希望沒有用上的那個時候。」富江聲音很輕，「你看聖杯戰爭只有幾天的時間，只要過了這幾天，我就會離開，所以你也不需要過分擔心。」
「而且，肯尼斯先生不覺得我越有實力，我們拿到聖杯，你身體恢復的可能性越大嗎？多往好處想一想嘛。」
她嘆了口氣。
對方是聰明人，聖杯戰爭又相當危險，自己本來就是帶著目的潛伏到肯尼斯身邊的，幾天下來就要培養出信任關系這也太難了，所以為了確保對方真的按照約定行事，她只能用點小手段了。
肯尼斯被富江帶回了圓藏山，他們又來到了地下大空洞中間，愛因茲貝倫的聖女依然神聖，肯尼斯注視著這個人形的大聖杯，說道，「接下來我會全力解析這個傑作的術式，因為聖杯儀式是依據在冬木特殊的地脈上，管理地脈的遠阪家有可能察覺到我的動作，正好你要對付他，那就早點讓他無法察覺吧。」
說不定這女人選擇奪取遠阪時臣的Servant也有這個考量。
肯尼斯自嘲的笑了笑，徹底絕了自己控制地脈奪取聖杯的心思。
「那一切都拜托你了，肯尼斯先生。」
富江真誠的說道。
可惜肯尼斯可不會覺得她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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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富江把目標定在了吉爾伽美什的身上。
她又看了一眼游戲面板，聖杯戰爭的玩家參與者人數仍然是一人。
此刻她已經沒有什麼擔憂了。
她利用先機已經創造了足夠大的優勢，除非對方是完全超過FATE系列力量層次的參與者，不然是絕對沒有實力翻盤的。
勝利在望，她心情又放松了幾分。
「陪本王去參加酒會。」
她見到吉爾伽美什的時候，對方這麼說道。
沒有問她願不願意，只是單純的下達命令。
富江回絕了，「真抱歉，我可不喜歡人多的場面，我還是有自己現在得藏於暗處的自覺。」
吉爾伽美什很少被人拒絕，但他也沒有因為富江的拒絕生氣，「真是有自知之明，所以你現在為什麼來找我？想瞻仰本王完美的外表？」
「看在你的臉尚算珍品，本王可以給你這個榮譽。」
真是欠揍，要不是不確定其他參與者，我真的想選Saber。
富江維持著完美的笑臉。
吉爾伽美什盯了富江一會，沒問她到底要干嘛，說道，「既然你不想陪同本王參加酒會，那本王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他靠近，在富江耳邊將那件事情小聲說出。
「你還真是惡趣味。」
吉爾伽美什沒有任何扭捏的接受了富江的評價，「原本的話，你准備殺了他吧。和你的黑暗扭曲相比，他的也很有意思，除掉遠阪時臣之後，如果我要選擇Master他的確是最優選。」
「如果你能把他變得不那麼有趣，我當然就會選擇你了。」
「要是用聖杯除掉你體內的惡，那你這副皮囊恐怕沒有這份吸引力，即便是外貌上再美麗的人，也是難以吸引住所有人的，你的吸引力除了外表，更在於這份惡吧，只要心中有惡念，便會忍不住的被你吸引。」
吉爾伽美什對富江的這份異常吸引力頗為贊譽，「所以美與醜的結合體，可以引發所有惡念的女人，要不要試一試呢？」
富江再次確定她不喜歡吉爾伽美什。
這種不在掌控中，甚至可能掌控她的人，她有一種出自本能的排斥。
富江忽然一笑，「他在教堂？」
吉爾伽美什點頭，「當然，這不是你做的嗎？」
說完後，吉爾伽美什就離開了，也許是去參加他口中的酒宴了。
他提到的那個人就是言峰綺禮。
他讓富江做的事情就是，想讓她試試看能否讓言峰綺禮愛上她。
言峰綺禮是個古怪的人，看上去是個無欲無求的聖人，實際上天生內心扭曲，對常人認為美麗的事物無法理解，反而對醜惡之物難以忘懷。
這份扭曲讓吉爾伽美什覺得有趣。
而他又覺得富江的外表恰好是一個所有人都覺得美麗的女性，但她的內在卻滿是惡意醜陋無比，是美與醜的結合體。
他見到富江有些好奇，若是言峰綺禮這樣扭曲的人是否會愛上富江，又會是否會因為愛上富江而發生有趣或者無趣的變化呢？
言峰璃正死去了。
第一個發現的正是他的兒子言峰綺禮。
父親過世，應該是悲痛的吧，對，悲痛。
或者是恨意。
這是明顯的謀殺現場。
是誰殺了父親？
一直關愛著自己的父親被人殺死理應憎恨殺父之人。
一般人應該是這樣的情緒。
但——言峰綺禮不是。
他的確有些震驚於父親的死亡，但沒有悲傷，只有遺憾。
這遺憾也並非遺憾父親的離去，而是遺恨自己未能見到父親死時的樣子，
殺死父親的人手法並不干脆，甚至讓父親有寫下遺書的時間，而後那個人又補了一刀。
如果這一刀是為了讓父親解脫痛苦，真正死亡的話，那自己也會來補上這一刀吧。
由自己來殺死父親會有怎樣的感覺呢？
即便知道這樣的想法並不正常，長久以來的教育也讓他知曉這便是惡，他為自己的扭曲感知而感到困惑，卻也無法改變。
如同他見到的妻子自殺感覺一樣。
完美的愛著自己的妻子，以死亡的方式要讓他感知正常的情緒。
但他只困惑為何妻子想要自殺而不是被自己殺死。
言峰綺禮，這個被他已經死去父親看做無欲無求聖人的男人，其本質便是惡，他是個天生的惡人。
父親躺在血泊之中，身體已經冰涼，他移開父親的手看到了父親手下模糊的血跡。
那是寫下血字又被擦去的痕跡。
言峰綺禮依然沒有表情，連表面上的悲傷都無法表現出來，結合父親手臂上令咒的消失，他能猜出父親是被這次聖杯戰爭的Master殺死。
只要聖杯戰爭繼續下去，殺死父親的凶手一定會出現。
然而他參與聖杯戰爭不過是父親與遠阪時臣的安排，此刻的他對聖杯並無所求，他甚至有些好奇自己內心深處究竟有什麼願望這才會被聖杯選中。
父親的死要告訴時辰師吧。
他肯定有許多猜測，也會提防忽然有人獲得了大量令咒。
四下寂靜無人，忽然有一絲香味探入鼻尖，言峰綺禮一下子就警覺起來，迅速轉頭然後擺好架勢。
富江打量了他一下，頗感無奈，「真是完全搞不懂你們這些非正常人(變態)的想法，這也算得上有趣？」
以及吉爾伽美什這家伙很讓人討厭這件事情，她已經完全確定。
這是要她色/誘？
不，稱不上，因為根本不是正常人。
也許只是讓她去做她根本不喜歡的事情，刻意為難她，甚至打算在背地裡看她笑話。
所謂色/誘，也不是兩性、肉體，僅僅是想要讓她去引導出言峰綺禮真實的自我。
從理性的角度，跟她先前對肯尼斯說的一樣，反正聖杯戰爭也就是幾天，忍過去就好。
以她原來的忍者經歷，色/誘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做過，與那些更加讓她不爽的事情，比如幾天幾夜不洗澡蹲山洞，一動不動在埋伏地點幾個小時，吃一個月兵糧丸，色/誘其實算不上什麼大事。
但心裡還是非常的不爽。
這種不爽是因為那些任務是她認為的歷練，是「升級」的過程，即便枯燥乏味有些難以忍受，但本質上是她願意承受的。
這個來自吉爾伽美什的條件，確實被迫，她不願意接受的。
想一想還可能是因為，以前作為忍者接任務屬於中低層，實力越強層次越高，就越不願意服從其他人的管束。
可以說是膨脹起來了。
而從普通人的觀點來看，這也很正常，至少富江就覺得很正常。
對於言峰綺禮的戒備，富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Archer讓我過來的，不過我覺得他的提議實在不怎麼樣，有點想反悔。」
即便提到了吉爾伽美什，言峰綺禮也沒有放下警惕，「你是誰？Archer讓你干什麼？」
富江回避了這個問題，問他，「你覺得我美嗎？」
這問題問出口，富江自己都笑了出來。
她覺得這拙劣的像是在演三流電視劇。
言峰綺禮無法感知由美麗而產生的美好情緒，但他其實也了解普通人的審美。
眼前這個女人在普通人的認知中毫無疑問是美麗的。
但，為什麼為這種奇怪的問題？
他沒有回答，只是漠然的攥緊了拳頭。
富江自己笑了一會，「這個問題很蠢，不過還是有必要問一下的，這樣才能判斷你是否有價值。」
「不過，還是算了，雖然談不上專情，但我也不是喜歡腳踏兩條船的家伙，我現在的男朋友很可愛，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一點移情別戀的想法。」
言峰綺禮完全聽不懂富江在說什麼。
直到富江忽然一閃到了他的面前，他來不及反應，心髒就一陣劇痛，血液從喉管溢出。
「你覺得死亡是醜惡之物嗎？還是毀滅？」
因為瀕死，言峰綺禮意識開始模糊，他開始放大的瞳孔倒映著富江的身影，他的耳畔是富江低柔的嗓音。
富江將手裡劍拔出，又用醫療查克拉治好了言峰綺禮的傷口，以她現在的力量，這樣還沒死的人要救回來很簡單。
「你覺得惡是什麼？善又是什麼？」
「善是美麗的，但惡難道不是應該更加美麗嗎？這樣才能讓其他人舍棄善墮入惡。」
她將言峰綺禮的生命維持在死亡的邊緣。
這種折磨人的手法她很少用，不過對方顯然也不是個好人，認清自我之後可以毫不在意全世界其他人的生命渴求聖杯的誕生，也刻意折磨那些孩子以尋求自己的滿足。
對這樣的人給予懲戒，她內心不會有絲毫的負擔。
她思索著，言峰綺禮這樣的人雖然本性即惡，但也有著人類的價值觀，只是這份價值觀與普通人相背離。
她是不認為這樣的人有趣，不過個性其實也有點扭曲的吉爾伽美什卻很有興趣。
所以要讓言峰綺禮變得無趣應該怎麼做呢？
她是理解不了吉爾伽美什的，所以只能依照自己模糊的認知去做。
世界上任何問題歸根結底都是哲學問題。
所以言峰綺禮身上的也是哲學問題，要應付這種事情，那也要求助哲學吧。
可惜她本不是哲學家，對馬哲也是應付考試的程度，這樣的探討人性善惡，個人價值觀等等亂七八糟的方向她也完全沒有研究。
所以只能隨意的說上幾句模棱兩可的話來忽悠。
真是的，遇到這種情況讓她忽然覺得宇智波家的腦回路很好理解了，他們畢竟還算是正常人就是有點極端而已。
富江嘆著氣說道，「好麻煩，要不然我送你去和你父親作伴？」
「你父親根本不了解你的本質，這麼一想，他先死去還算是幸運。」
明明是用著殘忍的方法虐殺著言峰綺禮，富江的表現卻像是言峰綺禮在麻煩她一樣。
她的表情也沒有多少變化，頂多有些憂愁，看上去就是個煩惱著的少女。
血色的魔女。
言峰綺禮在混沌的意識中如此覺得。
而他也確實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感覺，有著極致美貌的女人，對自己的美麗毫不在意，肆意的用這份美引出人的惡欲。
美麗而醜陋。
而她自己卻保持在善惡之間。
是善還是惡呢？
自己此時的樣子會是怎樣的？明明要死去，卻被人拉住扯離了死神的懷抱，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
她做惡之時遠比初見時候美麗。
然而她並不沉溺其中，很快就能從惡中脫離。
說不定到了外面，她又會是個善良溫柔的女性。
到底怎麼才能讓她永遠溺死在惡中呢？
吉爾伽美什還是猜對了。
他知曉言峰綺禮的內在是怎樣扭曲的人，也知曉富江的外在是如何扭曲。
只要言峰綺禮能夠認識到富江那份獨特的美，就必然會被吸引。
富江畢竟不是言峰綺禮這樣的人，即便心無愧疚的能夠出手折磨惡人，但她並不能從中得到快樂。
將言峰綺禮沒什麼反應，她頓感無趣。
「算了，先去找吉爾伽美什吧，那家伙應該喝完酒了。」
她最後還是留了言峰綺禮一命。
在她將要離開之時，言峰綺禮抓住了她的腳，「殺人會讓你快樂嗎？」
被人突然抓住腳的感覺超級糟糕，富江瞬間轉移到幾米外。
她跺跺腳，低頭看了一眼腳裸，還好，沒有血跡。
不過……
她轉頭看了一眼言峰綺禮。
這家伙太不正常。
被這樣折磨居然對自己一點恨意都沒有，還問自己這種問題。
「當然不會。」她在離開之前回答了這個問題。
言峰綺禮趴在地上，血從他的嘴角湧出，他咳了幾聲，都是血沫。然而他抬起頭看著富江消失的方向，忽然就笑了出來。
真有意思啊，Archer送上的這份禮物。
因為富江刻意留了言峰綺禮一條命，所以雖然傷得很重，但言峰綺禮還是迅速聯系上了遠阪時臣，等遠阪時臣趕到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老友言峰璃正和弟子言峰綺禮倒在血泊中的場景。
言峰璃正已經死亡，綺禮卻還有救。
問題有很多，比如誰下得手，但他第一時間救助了自己的弟子，並把弟子帶到了遠阪宅。
兩人在聖杯戰爭期間本來是要表面分裂的，此時遠阪時臣卻沒法顧及那麼多。
作為中立勢力的聖堂教會已經不安全了。
遠阪宅好歹有他布下的防御術式，安全系數要大一些。
經過他的搶救，言峰綺禮很快就醒來了。
遠阪時臣確定他的傷勢穩定下來，就開始詢問他關於遇襲的問題。
遠阪時臣粗略的檢查過言峰璃正的屍體，知道了他身上令咒消失的事情，自然最關心這個。
「有人趁著你讓Assassin執行任務偷襲了你？還是他們的目標其實是你父親？想要奪取令咒？」
言峰綺禮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身體上的負擔稍微減輕之後，他大腦的思維逐漸清晰起來，他開始回味著富江殺死他又救活他的時候。
遠阪時臣還以為自己的弟子是因為父親的死亡而悲痛，甚至綺禮臉上的毫無表情，也被他理解為悲痛欲絕所以對外部事物漠不關心。
他沒有繼續追問凶手，而是安慰起言峰綺禮來，「我知道璃正的死讓你很難過，但是逝者已矣，現在的情況危急，你首先要保護好自己，這樣你的父親才會感到安慰。」
言峰綺禮道，「很難過嗎？」
遠阪時臣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而後他看到綺禮湊近了一些，「可是我不覺得難過啊。」
遠阪時臣難以置信，伴隨著言峰綺禮話語聲一同到來的是他腹部的疼痛感。
他的眼睛瞪大，終於不是一貫的優雅模樣。
言峰綺禮下手很准，遠阪時臣很快就沒了呼吸，他死的那一刻估計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弟子要殺死自己吧。
殺死自己的老師後，言峰綺禮看著自己手上的血，想到了那個女人的眼睛。
她眼睛的顏色就是血的顏色吧。
「看來富江做得很好。」
房門被推開，屬於遠阪時臣的Servant只看自己已經死去的Master一眼，便饒有興致的看著言峰綺禮。
「她的名字叫富江？」
言峰綺禮知道了富江的名字。
吉爾伽美什笑了起來，「很美麗的女人吧，我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讓人過目難忘。」
言峰綺禮點頭。
然後他說，「老師死了，你要找新的Master，先前你是在暗示我對嗎？」
出乎言峰綺禮的意料，吉爾伽美什拒絕了他。
「雖然你很有趣，不過你現在的目的有些無趣，倒是她，足夠貪心，讓人忍不住想要看她失敗時候的樣子。」
言峰綺禮問，「她也想奪取聖杯？」
「她的身體裡流淌著惡的血脈，她想擺脫那份惡，尋常的手法行不通，所以選擇聖杯。那是本王的所有物，若是她能獻上足夠精彩的表演，讓我發笑，贈於她也沒有關系。」
吉爾伽美什有趣的觀察著言峰綺禮的表情。
然而言峰綺禮早就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他的神情始終沒有多大變化，「若是沒有了惡，只是純粹的所謂美麗，就根本沒有了那份吸引力。」
吉爾伽美什笑容更大，「哈哈哈哈，本王也是這麼覺得的。」
肆意的笑聲在房間內回蕩，這位王由衷的期待著即將上演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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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現在的身體狀況比起以前肯定差了不少，而御三家精心構造的聖杯術式要解析當然要耗費不小的精力，即便是天才如他，一個晚上通宵到中午也免不了臉色發白。
富江出去了幾趟有很快的回來了，她對這個暫時的盟友還是表現出了一些關愛，至少帶來的外賣味道很不錯。
肯尼斯雖然現在已經決定為她工作，暫時不行動，但內心還是會猜測她去了什麼地方。
今天中午富江回來之後，肯尼斯吃著飯，敏銳的察覺到富江的心情不錯，他問道，「找到了你要的Servant？」
富江點了點頭，「雖然過程有些麻煩，不過好在一切順利，我在想，令咒這麼多，到時候怎麼用比較好玩。」
用令咒來玩？
肯尼斯剛想訓斥，就想到以富江的實力和她擁有的令咒數量來說，玩掉幾個的確沒什麼問題。
他說起了其他事情，「你真的喜歡迪盧木多？那個虛偽的男人。」
肯尼斯此刻仍然認為迪盧木多對他的忠誠是欺騙。
「而且，一見鐘情？只憑一張臉就能判斷所有的感情？」
他的語氣有些嘲弄。
他的未婚妻索拉也差不多，被迪盧木多的外貌所迷惑。
但如果說索拉是從小被家族保護，不喑世事，那富江這樣明顯閱歷豐富，內心狡詐的女人怎麼就會喜歡迪盧木多呢?
「對女人來說，臉就那麼重要？」
富江正在托腮欣賞著冬之聖女那蔓延擴大以及構成無數花紋的魔術回路，聽到肯尼斯的話，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對啊，談戀愛臉當然重要了。
而且不光是女人，男人也一樣好不好。
肯尼斯被富江果斷的肯定弄得語塞，最後只能有點不屑的咬牙道，「膚淺。」
富江道，「人都是膚淺的啊，我愛上迪盧木多，是因為他外貌的吸引力，難道他愛上我不是因為我的外表吸引著他嗎？」
「想一想，如果你和索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索拉比現在胖一百斤，你會第一眼就對她產生好感嗎？」
索拉胖一百斤？
肯尼斯腦海中馬上浮現了一個特大號索拉的形像。
雖然他很堅定的認可索拉自己未來伴侶的身份，但是胖上一百斤？
阿奇博爾德家主的夫人不可能這麼放縱自己的體重，對上流社會來說，缺乏自制力無法管理自己體重是一件相當丟人的事情。
肯尼斯反駁道，「索拉不可能容忍自己那麼胖！」
對驕傲的索拉怎麼可能容忍自己是那樣的外形？
「是啊，所以索拉的外貌，索拉的驕傲，這些都是融合在一起的事情，為何評價兩個人的感情，一定要將外貌的影響力分割開來？」
「我喜歡他的外貌，我喜歡他的體格，我喜歡他追逐我的眼神，我喜歡他在自己的愛與忠誠之間的那份搖擺猶豫，多有趣啊，那樣悲劇的英雄，怎麼不惹人憐愛呢？」
富江笑著說出這些話。
肯尼斯終於了解了富江對迪盧木多迅速升溫感情的原因。
「你只是在享受被人愛著，與愛他人的感覺而已。」
他不是個感情專家，甚至可以說在這方面有些笨拙了，但還是說出了關鍵點。
「你比迪盧木多還要虛偽。」
他此刻終於開始憐憫起迪盧木多。
自以為找到了真正的靈魂伴侶，卻不知道對方完全不是他想像中的模樣。
富江沒有否認肯尼斯的話，她看著肯尼斯，表情有些古怪。
肯尼斯受不了她的眼神，問，「你什麼意思？」
富江搖搖頭，說道，「只是沒想到你這個看上去一把年紀的家伙居然這麼純情。」
一大把年紀？肯尼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說道，「……我今年23。」
富江吃驚了一下，重新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毫無誠意的遮掩了一下自己先前的發言，「原來是少年老成。」
肯尼斯有點心累。
過了一會，富江才說道，「別把感情想那麼單純，愛的理由哪裡需要那麼純粹，如果愛上那個人會讓你覺得開心，當然就愛上啊。」
聽了富江的話，肯尼斯又深沉了一些，「不會永遠都開心的，總有意見相左的時候，夫妻之間要相互忍讓。」
他當然是想到了自己和索拉。
富江還真的有點佩服這個檸檬頭對自己未婚妻的感情，她笑了笑，可能是在笑自己，也可能是在笑肯尼斯的不值得，「不管再悲傷再難過，只要那幸福的感覺一直存在，即便是存在回憶之中，這份感情也是值得的。」
「跟你聊感情問題怎麼感覺這麼奇怪，唉唉唉，果然你顏值不夠高的問題，聖杯戰爭之後找個形像設計師重新整理一下的自己的儀容吧。想想自己的臉，再想想迪盧木多的，我是索拉，我也更喜歡後者啊。」
肯尼斯沒好氣的說道，「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儀容上的不妥，不是所有人都能長成你和迪盧木多那副樣子。」
富江道，「自從臉來說，我和他果然是天生一對是吧！」
肯尼斯覺得這女人相當自戀。
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認，她和迪盧木多的確有自戀的資本。
當然，他還是覺得不爽。
自己未婚妻被迪盧木多迷惑，自己又被這個女人壓迫著做事。
他說道，「迪盧木多是英靈，他早已死去，你要聖杯肯定不是為了許願給予他肉體。天生一對？你和他沒幾天就再也無法見面了吧。」
富江的笑容依舊，「對啊，但這不妨礙我和他天生一對。」
肯尼斯覺得自己完全無法理解女人這種生物，「所以你想好怎麼和他告別了嗎？」
他這句話是隨口一說，然後他看到富江點頭。
不知怎麼，一股涼氣爬上了他的脊椎。
腦中靈光一閃，肯尼斯結合先前富江所說關於愛情的觀點，得出了一個有些驚人的猜測。
富江要維持自己在迪盧木多心中的完美形像，她身為聖杯參與者的事情她肯定不願意曝光，聖杯需要英靈作為燃料，本就是個大陰謀，只要富江渴求聖杯，那迪盧木多的死亡是注定的。
「你要制造迪盧木多的死亡？」
富江沒有否認。
肯尼斯哼了一聲，「你這也算是愛？」
「愛？我很喜歡他哦，那種致命的吸引力真的讓人著迷，我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肯尼斯還是冷哼。
富江倒是一點沒有被猜出心思的驚慌，她說道，「你自己能想到這個很好，也省了我一些功夫。迪盧木多的願望是能夠對君主全心全意的效忠，以彌補他生前的遺憾。作為他認定的Master，你是完成他心願重要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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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惡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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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因茲貝倫家族歷代積累的研究非常驚人, 而構成聖杯術式核心的冬之聖女更是第三法的顯現，肯尼斯想要掌控術式其實有些托大。
不過對他來說，這反而是最有價值的挑戰，遠比聖杯戰爭的勝利有意義的多。
對魔術師而言, 根源是他們最終的追求, 通往根源道路的產物就是世間殘存的五種魔法, 聖杯的儀式也是通向根源的道路, 這對任何魔術師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
如果說一開始的研究還是因為富江的威脅利誘, 那等他真正開始解析整個術式之後, 所有東西都被他拋之腦後, 眼中只有那條通向根源的道路。
哪怕對未婚妻索拉充滿感情, 肯尼斯也是個最標准的魔術師, 在根源面前，任何人或者事都微不足道。
最後讓他暫時脫離瘋狂研究狀態的是恐懼。
僅僅只是接觸一瞬間，他就被聖杯之中存儲的那份惡意所嚇住。
富江對他說的話是實話, 這個聖杯已經被污染了，一旦降臨會對整個世界造成巨大的威脅。
他試圖接觸聖杯核心的時候, 富江也在旁邊，是她將肯尼斯的理智拉回, 確切的說是因為她, 聖杯之中蠕動的黑泥對肯尼斯沒了興趣。
富江靠近, 聖杯之中的惡馬上轉移了方向。
像是蜂蜜吸引了蝴蝶，比起肯尼斯, 富江的吸引力更大。
「你說過聖杯因為吞噬了名為安哥拉曼紐的英靈, 成為此世之惡的容器, 這才被污染。」肯尼斯的額頭滲出汗珠，臉色異常蒼白, 他抬頭看向富江，「剛剛那一瞬間……我發現，比起聖杯，此世之惡更為喜愛你。」
「你是要聖杯，還是想要此世全部之惡？」
因為本來就不信任富江，肯尼斯自然而然往最壞的方面想。
他這個說法，倒是讓富江有點莫名其妙，嫌惡的表示，「我要那東西干嘛？又髒又惡心。」
黑泥大概無法腐蝕她現在的身體，但是給她上點debuff應該能做到。
她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不會沒事跑到爛泥地打滾。
而且她需要的東西是聖杯，但又並非聖杯本身，准確的來說是奪取聖杯，以滿足聖杯戰爭勝利的條件。
作為一個競爭獎勵副本，她得到的獎品是系統給予的「願望」。
這個聖杯到底是好是壞、能不能用跟她沒什麼關系。
肯尼斯想了一會，想到了他先前對富江身體的簡單研究——那絕對稱得上恐怖的不死性和異常分裂性幾乎可以說是違反了常理。
聖杯利用魔力來滿足滿足願望，這就能稱得上奇跡，那富江的身體呢？
真正的不死本就是神才有的權利。
也許富江本身也是個奇跡。
擁有魔術回路的魔術師哪怕自己只想過平凡的生活也總會與異常相遇，與此同理，奇跡一定也會和奇跡相遇。
「是嘛？那你的意思是，此世之惡被你吸引是愛上你了？」
震驚之後，肯尼斯用著帶著嘲諷味的形容詞來描述剛剛的感覺。
「雖然你死了對我來說是件好事，但你和此世之惡參合到一起總給我一種不妙的預感，你還是小心一些吧。如你所說聖杯戰爭並不簡單，准備再充分也不能保證沒有意外。」
他破天荒的說了聽上去像是關心的話。
這的確也是他此時的想法，富江死了的確很好，但加上此世之惡那麼詭異的東西，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可以確定那絕對是毀滅性的災難。
富江道，「我一直知道自己魅力很大，但被黑泥愛上？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然而說話時她語氣輕松，好像並不放在心上，「索拉和迪盧木多快要回來了，現在已經准備的應該差不多了，你要記住你答應過的事情。」
肯尼斯雖然覺得這女人虛偽至極，但還是點頭，這畢竟是他已經答應的事情。
富江又說道，「事情有了進展，或者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就通知我，我會馬上趕過來的，現在的話，我去准備晚餐了，迪盧木多很懷念家鄉的食物，我特意訂購的食材已經到了。」
她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對肯尼斯道，「謝謝。」
到了柳洞寺，富江嘗試處理食物。
她並不會做飯，心血來潮想要給迪盧木多准備食物，也只是根據查到的食譜，依樣畫葫蘆。
好在她並不是那種廚房毀滅者，老老實實的根據食譜一步一步處理，最後得到的成品也挺像樣的。
富江並不是個很自大的人，她有自信，卻也不傲慢，做事向來小心謹慎，不然她在火影世界幾十年早就遍地富江了。
肯尼斯的話她聽進去了。
此世之惡愛上了她？
如果是安哥拉曼紐出現在她面前對她表白，她會相信，畢竟那雖然是個英靈，但其實是個普通青年，會被美麗的女性吸引也正常。
但安哥拉曼紐雖然被冠以此世之惡的名稱，其實是周遭所賦予他聚集惡意的願望。
富江構想他應該也只是聚集此世之惡的原點而已。
她想到了吉爾伽美什。
那個讓人討厭的男人將她的外表形容為被無數惡意滋生出來的美麗。
富江血統，最開始作為起源的漫畫中的富江似乎只是個美麗且不死的試驗品女性，到了最後越發魔性。
她不知道漫畫中富江能力的具體設定，因為漫畫的作者也沒有確切的說明，但的確與吉爾伽美什的話有些類似。
富江是欲/望的聚合體，每個富江都是虛榮且永不滿足的女性，充斥著嫉妒與貪欲等等負面情緒。
她不受影響並不代表「富江」這個血統的本質發生了改變。
該不會她的體質的確能夠吸引此世之惡？
富江沒法證實這個推測，因為她並不打算把此世之惡放出來。
她希望最好沒什麼關系，不過她的理智讓她做好了有關的准備。
畢竟是游戲，就算此世之惡再厲害，也不可能真的損害她的精神。
她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游戲界面裡面依然顯示參賽者一人，其他的參與者還沒出現。
測試人員就那麼多，各有各的事情，GM也很忙，這麼一個小副本到最後都沒有其他參賽者的確有可能。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再加上自己現在的准備也挺充分了，提前讓聖杯顯現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她想要盡量讓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她已經成為吉爾伽美什的Master，再加上她自己力量，等到迪盧木多到來，一切准備就緒，這場比賽也將畫上句號。
…………………………分界線…………………………
迪盧木多和索拉待在臨市也有一段時間了，索拉想借機和迪盧木多親近一些，迪盧木多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借口離開冬木的地脈，魔力補充不足，直接靈體化。
補魔最便捷的手段索拉自然知道，不過她還算有些矜持，不可能在這種一點也不緊迫情況下，主動要求給從者補魔。
所以只能在心裡暗自跺腳，繼續給那個討厭的女人富江再加上一筆。
如果不是遇到她，被她迷惑，迪盧木多不會這麼絕情！
她在心裡為迪盧木多對自己的疏離找著借口。
情竇初開的千金，主動放開防御面對淚痣，只為尋找心頭炙熱的情感，這便是愛情。
她如此確定，並沉迷其中。
究竟是愛上了對方，還是愛上了這份夢寐以求的悸動？
肯尼斯此舉是為了支開索拉，不可能讓他們一下就回來，所以寫下的材料單裡面有幾樣偏門的材料，索拉雖然有些敷衍，卻也知道聖杯戰爭很重要，他們要取勝不易，所以拖了些時間，但也還是花了心思找到了那些材料。
准備離開的時候，迪盧木多現出身形，幫索拉提好所有物品。
他再想和索拉疏遠，也會保持基本的風度。
「你剛剛拿在手裡的東西是什麼？能給我看看嗎？」
索拉敏銳的發現迪盧木多出現的時候藏起了什麼東西。
迪盧木多言辭委婉的拒絕，「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玩意。」
索拉笑著問道，「傳說中你有一把小刀，你能用它在木頭上削出九個卷的木刨花。先前你拿走了一塊多余的香木，這是在准備送給富江的禮物嗎？」
迪盧木多沒有否認。
他想著很可能不久就要離別，所以想送點東西給富江。
索拉看迪盧木多的表情，嫉妒就不斷從心頭湧出。
「你和女性保持距離是懼怕愛情痣的力量吧！」
早已有的惡意讓索拉嬌美的美容有些扭曲，她其實並不怎麼了解迪盧木多，只是隨意猜測，然後又以嘲弄的聲音說道，「你如此畏懼我親近你，也是因為這樣吧。」
「你不喜歡這顆痣。」
「但你不覺得可笑嗎？既然厭惡愛情痣的魔力，為什麼甘心沉淪於另一顆愛情痣？」
「富江——那個充滿魔性的女人。肯尼斯提醒我不要和她走得太久，說她是個危險人物。在聖杯戰爭中忽然出現，迅速和你相戀。」說到相戀二字，她的表情很不甘心，字節從牙縫中擠出。
「你怎麼會認為這是個巧合？」
「那個女人擁有和你雷同的魅力，女人迷戀你，男人迷戀她，你不過是受困於她的魔性的魅力。」
「清醒一點，迪盧木多。」
迪盧木多轉頭，視線停留在索拉臉上。
索拉楞了一下，立刻換上溫和的表情，「我也是擔心你，現在肯尼斯那種情況，富江這樣來歷不明的女人太危險了。」
然而迪盧木多深深的看了一眼索拉，對她說道，「也請你清醒一點，索拉小姐。」
他以索拉的話回應索拉。
索拉不笨，迅速反應過來，明白了他話的意思，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說迪盧木多愛上富江是由於富江堪比愛情痣的異性吸引力，而迪盧木多則隱晦的諷刺她自己愛上他也是一樣。
怎麼會一樣？
她才不是受到愛情痣的影響！
……不，就算……
她再次對自己說，那些都不重要，她此刻的確愛著迪盧木多，而這位傳說中的英雄也值得自己愛慕。
迪盧木多的確對自己的愛情痣有些心理陰影，到現在為止，他都困惱於那些受到愛情痣影響愛上自己的女性。
然而這並不代表他會懷疑自己的愛。
看上去在感情中苦惱的他其實原本是個情場高手啊，若不是芬恩與公主的事情，他還是那個受所有女性追捧的騎士。
所以知曉啊，那張臉的確誘人，即便是女神也難以匹敵，但真正讓他沉醉的是目光。
那盛滿愛意的眼神，像是靜靜流淌的溪水，清涼甘甜，即便溺死其中，也甘之如飴。
不缺乏愛慕者的他其實渴望著一場愛戀，不是那麼轟轟烈烈的愛情，就那樣如水般平靜連綿就足以，與為主人盡忠這個願望一同渴望著的平凡不用做出任何掙扎不用做出選擇的愛戀。
迅速的墜入愛河，卻沒有任何壓力，愛意在不經意間自由流淌，無需克制，只要靜靜感受這份愛就足夠。
和富江的愛情並沒有達到他期待的那份平靜，雖然富江和肯尼斯先生並不是敵人，但在索拉的教唆下，他必須考慮富江的安全，也要選擇也要猶豫。
只是富江不會逼迫他選擇。
他知曉富江有秘密，他有些遺憾與她相遇是在危機重重的聖杯戰爭中，這份愛有些不完整卻也足夠珍貴。
他的指尖觸摸著剛剛打磨過的雕花，他做得很仔細，打磨很光滑，但還是不及那晚他手掌撫過的肌膚。
富江好奇他的指尖是否有蜂蜜的香甜，他此刻卻在想假若真的有香氣也是她的體香。
經過一陣刻意拖延的時間，迪盧木多和索拉終於回到了冬木臨時駐地柳洞寺。
遠離市區的這裡依然有著祥和的氛圍，因為這天氣對正常人實在有些冷的緣故，門窗都是關著的，唯有廚房還有些許炊煙。
迪盧木多首先上前開門，正廳裡肯尼斯坐在被爐裡拿著筆寫著什麼，他對兩人的歸來並沒有什麼意外，眼神在索拉身上逗留一會才轉到迪盧木多身上，「一路安全嗎？」
迪盧木多點頭，「遠阪家的勢力並未涉及到其他區域，我和索拉小姐悄悄離開並沒有感覺到被監視，這段時間也沒有任何異樣情況出現。」
索拉對肯尼斯說道，「你要的東西我都買回來了，還要做些什麼嗎？你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方便使用魔術吧，我……」
肯尼斯打斷了她的話，「只是些基礎的布置，我自己就能做。」
話語落下，兩人之間的氣氛一凝，片刻之後，肯尼斯緩和語氣，「你們離開的這兩三天，聖杯戰爭又發生了不少變化，我先說現在這裡的一些情況吧。」
索拉沒有出聲。
迪盧木多說，「是不是有哪組出局了？」
肯尼斯說，「Caster組死了，Assassin的Master還在，但是從者被Rider組解決掉，Saber干掉了Berserker。」還有聖堂教會的監察者言峰璃正死去。
不過他沒有把心裡這句話說出來。
「只剩下四騎？遠阪家的Archer，愛因茲貝倫家族的Saber，那個偷走你聖遺物召喚出Rider的小偷，還有我們。」索拉似乎很滿意這種發展，露出了一絲笑容。
肯尼斯很快澆滅了她的喜悅，「接下來Saber要對付的應該就是我們了，不解決掉Lancer，Saber手上的傷無法痊愈也就無法發揮實力，Archer和Rider的實力都很強，受傷戰鬥力被限制的Saber很難對抗。」
被對方暗算兩次，肯尼斯心中也多了一分忌憚。
雖然是個魔術師外道，但因為那百無禁忌的手法的確算得上巨大威脅了。
「這裡雖然離市區有些距離，我也盡量使用魔術隱蔽，但被發現是早晚的事情，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趁著Saber傷勢未愈主動出擊。」
肯尼斯的一番話很有道理。
就算迪盧木多對他趁著Saber未痊愈出手有點不適，但那本就是他造成的傷害，某種意義上也稱不上乘人之危，再戰只能說是上一次戰鬥的延續。
「Master，Saber他們還在愛因茲貝倫城堡？上次我們過於輕敵，這一次必須更加小心才行。」
迪盧木多顧及著Master的自尊心，用委婉的語氣勸誡。
肯尼斯卻沒有多在意，他低下頭，看著自己寫出的東西，說道，「這次我肯定是沒辦法和你一起去，索拉的魔術水准有限，即便去也幫不了你什麼。」
聽到肯尼斯說自己的魔術水准有些，索拉有些不高興，「肯尼斯，你覺得我沒用？」
肯尼斯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未婚妻。
並非作為繼承人培養的索拉，雖然在魔術上還是有些資質，但比起自己相差太遠，即便是自己都會被衛宮切嗣暗算，更不用說索拉了。
「這太危險了，Lancer要分出精力保護你還怎麼應對Saber和她的Master？」
索拉不爽歸不爽，她其實也知道自己實力有限，咬了咬牙，又看了看Lancer。
肯尼斯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疲態。
這幾天他晝夜不息研究聖杯系統，本來就因為受傷而虛弱的身體早就疲憊不堪，已經很難堅持清醒。
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不用擔心，Lancer對戰Saber勝率還是非常高的，他們之間的第一戰你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索拉，一路上辛苦了，富江那邊正在准備晚飯，你把那些素材整理一下放到我房間。」
肯尼斯明顯要支開索拉。
索拉雖不情願，但當前情況，她也沒什麼辦法，不肯離開反而看上去很傻。
只剩下肯尼斯和迪盧木多，肯尼斯看著迪盧木多俊美的容貌，有些同情這個英靈，他壓低聲音說道，「愛因茲貝倫家不適合對戰，你要解決Saber得把她引導其他地方，這份地圖你看一下，上面標注的地點是我選定的地方，已經經過魔術加固，並且遠離人群，距離其他英靈也比較遠，引來他們的可能性會小一些。」
迪盧木多看了一眼地圖，點了點頭。
他並不怕戰鬥，比起應付索拉，他寧願去和Saber戰鬥。
肯尼斯又說道，「我會利用令咒幫助你，你盡全力戰勝Saber就可以了，Rider那邊畢竟是我的弟子，那家伙還只是個不成熟的小鬼，雖然從者強力，但也不用太擔心，Archer的話，遠阪家似乎出了什麼問題，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出手。」
沒有後顧之憂，雖然面對的是從者+御主的組合，但獨自前去擁有戰鬥的自主權也讓迪盧木多滿意。
不過，他此刻有一種違和感。
他的Master肯尼斯現在好像非常冷靜，他的決策也很果斷，這樣的發展有些太過順利，順利到他覺得不太真實。
見迪盧木多沒有說話，肯尼斯問，「你還有什麼問題？」
迪盧木多馬上搖頭，恭敬的說，「沒有了，Master。我會用盡全力和Saber一戰滿足你的願望。」
「這樣最好。」肯尼斯道，而後他又說，「富江說想要幫你，我回絕了她。這次很感謝她的幫忙，聖杯戰爭結束，如果她願意去時鐘塔成為我的助手，我會付給她佣金正式聘用她。如果她不願意，我也不強求。哼，這種有著不死體質的家伙其實離遠一些更安全。」
迪盧木多恍然間發現，肯尼斯的話像是在交代後事。
當然他對此已經早有預感。
作為英靈的他已經無法和富江擁有未來。
他點頭，「Master您的決策非常正確，我的戰鬥還是不要讓富江擔心比較好。」
肯尼斯眼神飄了一下，說道，「贏了Saber之後，我會想辦法和Rider結盟對抗Archer，這樣把握更大。」
迪盧木多聽著。
因為肯尼斯的話都很有道理，他沒有任何反駁，或者說「建議」。
然後他聽到索拉回來的腳步聲，轉過頭，朝著還沒有人出現的走廊喊了一聲索拉小姐打斷了肯尼斯的話。
索拉臉上還是有些薄怒，不過肯尼斯先前的話還是說服了她，剩下的幾個對手的確是對戰Saber的勝率最大，不用過分擔心。
她走出來，看著兩個男人，「談話結束了嗎？時間差不多了，我餓了。」
迪盧木多站起，「那我去叫富江。」
說完他就轉身打開了門走出去。
肯尼斯看向索拉，對她說，「出去這麼久很累吧，今天晚上吃完飯早點休息。」
他雖然喜歡索拉，但通常表現都會有些矜持與高傲，這樣的溫柔體貼有些少見，索拉看了他一眼，覺得失去魔術回路的肯尼斯正在丟掉自己的驕傲。
她在心裡對此暗笑了一下，表面上卻點點頭。
富江准備主食的是特色烤肉。
迪盧木多出身凱爾特神話，凱爾特指的是現在英國愛爾蘭那邊的那些地方，英國的食物是怎麼樣的還用說嗎？
富江了解的就是炸魚和薯條，這兩樣簡單，她也做了一些，就是不知道迪盧木多喜不喜歡，烤肉這個她做忍者的時候也是會的，找著食譜烹制加上各種現代化調料，香氣撲鼻，她先嘗了一下，覺得也就比卡卡西做得差一點而已。
烤肉的食材是她在後山湊巧打到的野豬，日本這地方野豬還是不少，本來想選用寺廟購買的食材，想了想還是覺得野味更符合迪盧木多的喜好。
迪盧木多進廚房的時候，富江已經把食物准備完畢，這個季節氣溫有些低，食物都在冒熱氣。
他問，「需要我幫忙嗎？」
富江毫不客氣的端起兩個盤子塞入他手中，「幫我把這些端上去吧。」
迪盧木多臉上有了些許笑意，轉身把盤子端了出去。
他的目光很敏銳，眼角的預感看到了廚房最內側的台子上擺放被剝皮抽骨剩下大半的野豬。
野豬是他的詛咒之一，他因魔豬而死。
他的Geis中就有一條，不可狩獵野豬。
不過他不能狩獵並不代表不可食用。
費奧納騎士團都是勇猛的戰士，狩獵是他們許多人的愛好，他們總是能獵取很多動物，狩獵之後的燒烤從來少不了野豬。
食物被端上了桌。
時鐘塔坐落在英國，炸魚薯條這種富江頗為嫌棄的食物，索拉和肯尼斯早已習慣。
因為肯尼斯和索拉吃飯都非常安靜，迪盧木多和富江也不好發出什麼聲響，但他們兩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氛圍和對坐的那對未婚夫妻完全不一樣。
雖然沒有你一口我一口的那種肉麻，但是迪盧木多用小刀將烤肉切成薄片裝在盤中遞給富江，富江為迪盧木多斟酒。
即便沒有一句話，兩人也親密無間。
大約是這種默契讓索拉覺得礙眼，她沒吃多少，便放下餐叉離席了。
肯尼斯也沒多少心思在吃飯上，匆匆吃完後也離開了。
餐桌上只剩下富江和迪盧木多之後，兩人相視一笑。
富江低聲笑道，「這兩天索拉小姐沒為難你吧。」
迪盧木多搖搖頭。
那種程度還算不上為難。
富江的長發披散著，倒酒的時候，發絲垂落到桌面，迪盧木多將那幾縷發絲攬到富江耳後，「Master告訴我，聖杯戰爭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他很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
富江對這個並不在意，她問，「你和Saber的戰鬥什麼時候開始？」
「Master預定是在今天午夜時分。」
富江放下叉子，「午夜啊。」
明明是自己定下的時間，富江卻裝作現在才知道，她看了看鐘，又看了看迪盧木多，「那還有一點時間。」
「？」有什麼事嗎？迪盧木多以眼神詢問。
富江笑著，「你吃飽了嗎？現在要不要去我的房間，你上次跟我講了不少故事，我也想給你講點故事。」
迪盧木多想，聖杯戰爭的時間還真是過分的短暫。
准備得相當豐盛的晚飯還剩下很多，卻也無人理會，熱氣漸漸消失，香味也淡去，在這寂靜悠長的夜中失去滋味。
對男人和女人來說，總是有些東西比這些食物讓他們更加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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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菲爾已經吸收了三位英靈，小聖杯的機能被啟動，原本與常人沒多少區別的她呼吸若有若無，人的形態正在即將逐步褪去。
作為她丈夫的衛宮切嗣對這樣的妻子並沒有過多的關注。
這看似冷酷的行為讓一直對他有些不滿的Saber憋著一口氣，但Saber並沒有多說什麼，如同衛宮切嗣不與她交流一樣，她對衛宮切嗣也無話可說。
衛宮切嗣擦拭著自己的武器，木倉支是需要時常維護的物品，戰鬥中一次卡殼意外就能導致失敗。
被Saber干掉了Berserker真名為蘭斯洛特，是她生前的騎士。
那場在Saber看來幾乎要讓她崩潰無法下手的戰鬥，衛宮切嗣卻只是慶幸，幸好是蘭斯洛特，生前熟知的Servant戰鬥中更有優勢，拖延到對方Master無法提供魔力，戰鬥就勝利了。
手腕受傷無法愈合，難以使用寶具的Saber在衛宮切嗣看來很難應對其他Servant。
他數著子彈，每一顆起源彈都非常珍貴，他從未浪費過，上一顆給了肯尼斯，下一顆他原本是准備留給遠阪時臣。
只是遠阪時臣已經死了，他的子彈需要換個目標。
Archer現在的Master是誰？
最大的可能性是失去Servant的言峰綺禮，甚至有可能遠阪時臣都是被他殺死的。
但是言峰綺禮的父親言峰璃正也已經死了。
黑暗中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正在操縱一切。
他得找到那個人。
不過當前的要務還是要先找到肯尼斯，不解決他的Servant，Saber的戰鬥力就無法恢復。
他布置的監視系統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幾個小時前，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和Lancer一起出現在前往圓藏山的路上。
不出意外的話，肯尼斯應該就躲在圓藏山上。
那是個重要地點，也是最能聚集地脈魔力的地方，衛宮切嗣不知道肯尼斯為何選擇那個地方藏匿，他在心裡做好了一部分秘密被肯尼斯發現的打算。
急匆匆的腳步響起幾乎一同出現的是推門聲，「夫人失蹤了。」
推門的是Saber，面色冰寒，秀麗的面容都是壓抑的怒氣，「對方的行動非常快，完全可以和Assassin，在我察覺他的時候，他就搶走夫人迅速離開，用是轉移空間這樣的伎倆，連追蹤方向都無法做到。」
哪個Servant有這樣的技能？
Rider的可能性不大，速度快的話Lancer算一個，可是空間類的伎倆，他的傳說中可沒有，是還未知曉真名擁有復數寶具的Archer還是那個可能隱藏在背後的神秘人？
雖然非常稀少，但是現代魔術也是可以做到空間的轉移，只不過魔術師的位階恐怕會是冠位了。
衛宮切嗣迅速思考，腦中出現了數種分析。
當然當務之急是要把愛麗絲菲爾找回來，她是聖杯重要的一部分。
衛宮切嗣迅速把木倉組裝完畢放入風衣內側的口袋，然後開始使用魔術。
小聖杯關聯大聖杯，本身是「器」，愛因茲貝倫家族參戰那麼多次了，也預防了小聖杯被搶奪的情況，衛宮切嗣能夠使用魔術鎖定愛麗絲菲爾的位置。
未多久，他就找到了。
「圓藏山」他說出結果。
他說出口之後，Saber轉身，幾秒鐘之後摩托發動引擎的聲音響起。
衛宮切嗣也迅速找到汽車，坐上駕駛座，開車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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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r，是你！」
吉爾伽美什是個毫無疑問過於耀眼的存在。
在他走來之時，韋伯在Rider的提醒下發現了他。
「無聊的事情拖再久也不會變得有趣，我現在那位Master說的話還有一點道理。」吉爾伽美什慢條斯理的說著。
Rider伊斯坎達爾喚出了寶具神威車輪，讓韋伯站在一旁，對Archer說道，「哦，你新換了一個Master嗎？」
他是想試探一番，可惜吉爾伽美什並不太想解密。
他說道，「我說過，我會殺了你，現在我來了。」
就戰鬥這方面，富江比起喜歡裝模作樣的遠阪時臣還是好上不少。
[今天晚上就提前結束聖杯戰爭吧，Archer你說過要Rider的性命，那我就不動手了，你想什麼時候去？]
比起讓他偽裝戰鬥，阻止他戰鬥，「請求」他戰鬥，富江的說法隨意很多。
遠阪時臣表面謙卑，自稱臣下，內心卻想著背叛。
富江在和他簽訂契約之後，表面的客套都少了，雖然有些不敬，但也真實許多。有遠阪時臣做對比，他並不算特別討厭。
畢竟富江可比遠阪時臣那個男人有趣的多啊。
王說過的話，必然要履行。
所以他來了。
「哈哈，還真是狂傲的發言啊，見過我的軍隊也如此有自信，不愧是你啊Archer。」
伊斯坎達爾發出豪爽的笑聲。
「的確，從聖杯戰爭開始的戰鬥都不夠痛快，對戰那個海魔真是一點都不舒服。」伊斯坎達爾拉好韁繩，飛蹄雷牛發出低吼。
「我應戰，不過要不要換個地方？」
吉爾伽美什沒意見，不過出於某種原因，他選擇了圓藏山附近作為戰鬥地點。
雖然自己的戰鬥也很重要，不過他也想看看自己Master的表演啊。
應該是那種能夠讓他發笑的有趣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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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夜，迪盧木多移開了擱在自己胸口的纖細手臂。
這一點動靜讓富江睜開眼睛，迪盧木多看著她，低頭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稍微要離開一會，美麗的女士，是否願意等我一下呢。」
富江抬起手，手指撥動了一下迪盧木多垂在額前那一縷頭發，指尖從他的額頭劃過。
迪盧木多感覺頭皮忽然痛了一下，富江笑容中有一絲調皮，剛剛是她扯了一下那縷頭發。
「讓女士等待可不是什麼騎士的行為，我會看著你的，不管是你的勝利還是敗北，我都會看著。」
富江的聲音很低但也非常溫柔。
「不用等待，不用離別，你回頭就一定能看到我。」
這很危險，雖然Saber的確是個品格高尚的騎士，但她的那個Master可是個品行低劣之人，富江雖然很有些隱藏的手段，但是要是被那個男人抓到的話……
迪盧木多沒有這麼說。
他說，「我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不管你在哪裡，我都一定能夠看到。」
所以請在遠離戰場的安全地帶注視吧。
「你的目光會讓我充滿力量，我會將勝利帶給你。」
迪盧木多如此承諾。
決戰前的勝利發言就是個Flag。
只是當事人常常毫無感覺就是了。
富江以微笑回應。
迪盧木多點點頭，然後迅速靈體化離開。
在迪盧木多離開之後，富江才慢慢下床換好衣服，半開的窗口冷風灌入帶來一絲涼意，一個纖細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從窗口進入。
富江打了個響指，影分/身迅速消失，與此同時分/身的記憶也傳入她的腦海。
一切准備就緒。
富江打開門，穿過走廊，肯尼斯坐在沙發上。
迪盧木多是和他告別之後才離開的。
對今晚發生事情一無所知的索拉還在睡覺。
「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明天太陽升起之前結束對嗎？」
富江點點頭，「計劃是這樣的，小聖杯已經拿過來了，Rider沒有估算錯誤的話，馬上就會被Archer殺死。等到Saber和Lancer結束戰鬥，聖杯需要的英靈數量足夠，大聖杯就會顯現。」
「那麼巨量的魔力即便是制造通往根源的道路也足夠，你的魔術回路也會恢復。」
肯尼斯說，「但願如此吧。」
「那我先帶你去地下大空洞，最後一點布置，可不能馬虎。」
迪盧木多跑到一半就發現了Saber，無他，配上風王結界的摩托發出的響動很大。
「Saber？你怎麼在這？」
他率先出聲詢問。
Saber停下摩托，說道，「愛麗絲菲爾夫人被人掠走了，我正在尋找。」
她覺得迪盧木多並不會做出這件事情，所以直接說明了。
迪盧木多當然不知道罪魁禍首就是他，在他看來，自己的Master受傷嚴重，只能龜縮在臨時駐地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至於富江……他根本沒想過，也不會想到。
迪盧木多露出為難的神色，「我本打算今天找你決鬥，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情。」
若是局面不太緊張，只是聖杯戰爭初期的話，迪盧木多可能還會主動提出幫助對方，只是現在的局勢讓他很難說出這種話。
對方的Master可是重創了自己的Master，說是有仇也不為過。
Master對自己的這個命令已經是異常的寬松了，自己還要做出這種一定會讓他生氣的舉動嗎？
在心中權衡了一下，迪盧木多開口，「那麼我……」
「雖然時間是很不湊巧，但很抱歉，我也沒有辦法。」Saber呼出一口氣，准備加大油門擺脫迪盧木多。
只是迪盧木多接下來的話，讓她有些詫異，「能詢問一下具體的情況嗎？比如是誰動的手。很抱歉，我的立場讓我不能隨意幫助你，但我很希望能夠和你進行一場騎士之戰。」
迪盧木多真誠的說道，「你告訴我情況，我看看能否給你提供一些幫助，算是情報交換吧，這樣我也能回復我的Master。」
自蘭斯洛特一戰內心煩躁苦悶著的Saber因迪盧木多的話恢復了一些精神。
雖然聖杯戰爭充滿著陰謀詭計，她不得不出手送別往日的摯友，但能夠遇到傳說中的英雄，並與其進行一場公平光榮的戰鬥，也算是難得的榮耀了。
「地點是愛因茲貝倫城堡，我當時在房間，察覺到愛麗絲菲爾的氣息消失立刻前去查看，但沒有對方的蹤跡。檢查城堡的內部監控，也只能發現對方出現了一剎那，使用的是轉移空間的手段。和正統的魔術有些區別，無法確定是否是魔術師，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英靈。」
她將這些告訴迪盧木多。
「我Master的情況Saber你也知道，他雖然在魔術上很有造詣，但現在無法使用。」迪盧木多說起這件事情有些無奈，「我的養父雖然擅長魔法，但我並不會使用，如果和普通魔術不同，是否是寶具造成的效果？」
Saber覺得有這種可能。
然後……
「Saber，攔住Lancer，我去救愛麗絲菲爾。」
衛宮切嗣開車沒有Saber那麼快，但想著妻子安危小聖杯安全的他行動也算得上迅速，Saber一停下來，他沒多久就追上來了。
看到了Lancer的他迅速下了命令。
聽到Master命令的Saber本能的皺眉。
這個男人始終沒有信任過她。
緩和了一下情緒，她喚出鎧甲，拿起聖劍看向迪盧木多，臉上有帶著歉意的笑容，語氣慎重，「抱歉，你的好意恐怕無法繼續，雖然在這種情況下戰鬥並不算完美，但我會全力以赴與你戰鬥。」
迪盧木多也知道雙方毫無顧忌戰鬥的可能性很小，這樣的局面已經算得上不錯了。
「我也一樣。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和我戰鬥可不能分神。」
Saber點頭。
迪盧木多舉起雙木倉。
戰鬥瞬間開始。
兩個英靈的速度都非常快，有了上一次的經歷，Saber防備著有著不同能力的兩把木倉，一直保持著鎧甲。
破魔的紅薔薇可以穿透鎧甲造成傷害，但並非致命傷對英靈來說恢復起來很快，而必滅的黃薔薇若是造成傷害效果顯著，但對有所防備的Saebr起不了多少作用。
穿著厚重鎧甲的Saber行動依然非常迅速，手臂肌腱的傷封印了她的寶具，但白刃戰水平減弱有限，占據Saber職介的她有著出色的數值，本身的戰鬥技巧也並不遜色迪盧木多。
劍與雙木倉在短時間內多次碰撞，發出清脆但急促的金戈之聲。
迪盧木多發出贊嘆，「不愧是騎士王，你揮劍的速度只比先前慢了一點。」
雖然慢，但也更加穩健，他難以找到機會。
Saber則道，「我的劍到底有沒有變慢，你可以再試試吧。」
交鋒繼續。
上次的疏忽給Saber很大的教訓，迪盧木多說她劍變慢了不久，她猛地一提速，風王結界瞬間轉為風王鐵錘，迪盧木多迅速避開，但腹部依然受了傷。
並非重傷，對戰鬥力的影響也小，對氣勢的影響比較大，首先受傷，無形之中就弱勢了一點，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
有了點戰果的Saber並未一鼓作氣，依然凝神屏息，劍勢依舊沉穩，只是一劍比一劍更重。
迪盧木多身經百戰，當然不是那種受了傷就想著會不會輸的人，對自己的傷他只是挽了個木倉花，繼續戰鬥。
接下來的戰鬥，他提速了。
Lancer的優勢之一就是敏捷和近戰。
他的速度要快過Saber。
局面僵持。
忽然間遠處出現了不小的動靜。
固有結界被擊破，黑夜中依然能夠保持閃耀的英靈顯露了身影，雖然隔著距離，但Saber和Lancer都看出那是Archer。
Archer已經解決了Rider？
他們心中都是一驚。
還有更讓人驚訝的。
「以令咒之名，Saber釋放寶具攻擊Lancer。」
原來衛宮切嗣並未去追愛麗絲菲爾，而是躲在了一旁，也許是覺得一旁已經結束戰鬥的Archer威脅太大，他直接用令咒讓Saber使用寶具。
令咒有著強制力，Saber有著釋放寶具的魔力，只是因為手傷被迫封印寶具，利用令咒的強制性，她的寶具終於被用出。
「Excalibur——」
星的吐息在劍上彙聚，看似漫長，實際上釋放寶具的速度極快。
對城寶具的大範圍令迪盧木多難以躲避。
時間很短，根本沒有思考的空間，遵從戰士的直覺，他最後的應對方式竟然是衝上前。
之前莫名的種種預感彙聚成了最後一擊。
不會比這更快了。
破魔的紅薔薇刺穿頸部的護甲，抽出的瞬間，因為魔力用來使用寶具，編織鎧甲的速度比先前慢了一些，必滅的黃薔薇接上。
這是幾乎已經超越了他生前的戰鬥，或許是因為成為英靈，不是血肉之軀才能夠選擇這樣的戰鬥方式。
哪怕接下來被聖劍的光輝所吞噬，迪盧木多都認為這場戰鬥沒有任何遺憾。
魔力構成的軀體在光芒中轉過頭。
她在看著嗎？
不能稱為失敗，也可稱為失敗，不能說是勝利，但也算是勝利。
這樣的結果，Master會滿意嗎？
本應先考慮自己的願望——對Master奉獻忠誠。
但第一反應還是在思考富江。
他想笑，也確實笑了出來。
聖劍的光輝散去，Saber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迪盧木多倒了下來，他的身體正在破碎，有一半已經化作細碎的金粒。
「真是精彩的一戰。」熟悉的女聲如夢中到來，香氣在周圍的空氣中散開，仍然抱有一絲感知的肌膚觸碰著溫暖的體溫。
迪盧木多動了動嘴唇，「我也這麼覺得。」
「雖然很遺憾無法更長時間的與你相伴，不過看到你能露出這樣毫無遺憾的笑容就覺得其他事情已經無需在意。」
女聲問道，「你的願望實現了嗎？迪盧木多。」
應該是實現了吧。
遇到了夢寐以求的愛人，雖然無法取得最後的勝利，將聖杯獻給Master，但在最後的戰鬥中，他拼盡了全力。
他的對手是騎士王這樣高潔的英靈，他們的戰鬥竭盡完美。
迪盧木多露出了笑容。
願望已經實現。
這是一場難得給他美好回憶的聖杯戰爭。
最後的意識裡，他看到Archer走了過來，雖然並不喜歡Archer，但他覺得Archer自稱為王，應該不會對無辜者動手。
迪盧木多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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