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醫院的走廊上, 兩條人影一前一後地奔跑著。
前方的人影完全看不清楚臉和穿著,後面扎著高馬尾的女性穿著白襯衫和牛仔短褲,慵懶設計的襯衫在奔跑間露出裡面抹茶綠的吊帶。
「站住!」花田早春奈呵斥道:「你再跑我就要開槍了!」
花田早春奈當然不會真的開槍, 畢竟這裡可是醫院,她只是想嚇唬一下前面的人。但是前面的人膽子非常大,不但沒有停下來還跑得更快了,簡直就是在挑釁!
黑影似乎很熟悉醫院的地形, 每次花田早春奈快抓到他/她的時候, 對方就會突然轉彎或者跳下樓梯,借此一直和花田早春奈保持距離。
追著黑影快把整棟樓都跑了一遍的花田早春奈開始不耐煩, 在對方再一次轉彎的時候,她拼著摔倒的可能,用力一蹬腳猛地撲上去抓住對方的手腕。
黑影似乎沒想到會追上, 在花田早春奈伸出手的一瞬間抬起了手, 花田早春奈的手指從他/她手腕劃過然後勾住了他/她手腕上的東西。
黑影用力甩開花田早春奈的手,花田早春奈整個人撲倒在地。
「咚——!」花田早春奈重重摔在地上,因為手朝上, 她的的手肘猛地撞在地板上,痛得花田早春奈縮成一團發出無聲的尖叫。
啊撞到麻筋了啊啊啊——!!
黑影看著倒在地上的花田早春奈, 他/她剛想去搶她手上的東西, 卻聽到了拐彎處傳來腳步聲。看著盡頭出現的人影, 他/她一咬牙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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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捧著一堆飲料匆匆跑了回去, 坐在休息椅上的毛利小五郎遠遠看到他大聲問道:「喂?花田警官呢, 怎麼就你一個?」
江戶川柯南一邊把飲料塞給毛利小五郎一邊飛快地說道:「我和花田警官去買飲料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可疑的人, 花田警官去追了!叔叔你守好加藤先生, 我去叫松田警官他們起來!」
「哎?!」毛利小五郎一下子清醒過來:「可疑的人物是什麼意思?是狙擊加藤主任的歹徒嗎?」
「還不清楚!我擔心敵人想調虎離山, 叔叔你千萬別離開加藤先生的身邊!」江戶川柯南說著就要去扭開松田陣平他們休息的房門。
然而他的手剛摸到門把手, 房門已經從裡面被打開。安室透站在門口微笑著看著他,在他身後松田陣平正打著哈欠。兩人衣服整潔,現在只是和衣閉眼休息。
「柯南君發生了什麼嗎?我們剛才聽到了奔跑的腳步聲。」安室透微微彎下腰看著他問道。
江戶川柯南沒有耽擱,把剛才他和花田早春奈在走廊看到可疑的人影的事告訴了他們:「現在花田警官去追了,她一個人我很擔心!」
那可是狙擊了加藤一郎的凶手,狙擊槍這種東西可比手槍難弄多了,能擁有那樣大件槍械的肯定不是普通歹徒。雖然沒有准確的證據,但是直覺告訴江戶川柯南,那很有可能是組織的人!
安室透和松田陣平臉色微變,安室透一把按住松田陣平:「我去,你守住加藤一郎!」
雖然對毛利老師很不好意思,但是安室透實在不放心毛利小五郎一個人守在這裡。
「我知道花田警官離開的方向!安室先生這邊!」江戶川柯南一馬當先跑了出去。
……
江戶川柯南帶著安室透往花田早春奈消失的方向跑,已經快12點了,醫院走廊上空無一人十分安靜,只有天花板上有微弱的燈光,是適合進行單獨談話的場景。
比如此時,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並排跑著,他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安室先生,襲擊加藤一郎這件事是不是組織干的?!」
安室透看了江戶川柯南一眼:「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警方不是還沒找到任何線索嗎?」
江戶川柯南皺起眉:「我今天早上在藥監局會場附近的家庭餐廳遇到一名奇怪的黑衣男人。對方說一大早被叫起來工作,一個多小時之後就發生了加藤一郎的襲擊事件,你不覺得很巧合嗎?」
安室透感到好笑,他還以為是江戶川柯南發現了什麼,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理由。看來他出現在藥監局會場只是意外啊?
「雖然組織的特色是穿黑衣,但是並不是所有穿黑色衣服的人都是組織成員。就算組織成員想要偽裝成普通人,也不會在襲擊前一個小時還跑去家庭餐廳吃東西。組織的任務不是兒戲,沒人敢這麼做。」安室透說道。
除非嫌命長。
江戶川柯南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他再次問道:「安室先生,你再好好想想?那家伙黑發棕眼,戴著黑框眼鏡,看上去大概25、6歲。還穿著米白色的針織外套和黑色的襯衫和長褲,隨身帶著一個黑色公文袋。
他自稱【西野亮】,不過應該是假名,我能感覺到那家伙身上的氣息不同尋常……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看到安室透突然停下腳步,忍不住也跟著停了下來。
還真是熟悉的外貌和穿著啊,安室透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索薩那家伙居然在任務前跑去家庭餐廳?他是不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他注意到安室透古怪的表情,忍不住追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安室透他吸了一口氣進行往前走:「那家伙對你做了什麼嗎?」
江戶川柯南眼前一亮,安室透認識對方,那家伙果然是黑衣組織的人!
「那倒沒有,他好像只是去吃個早餐,還和元太他們聊得很開心。」江戶川柯南說到這裡皺起眉:「不過他警惕性很強,為了偽裝成普通社畜還故意抱怨了一堆。
說什麼公司的女同事會打他,一起工作的搭檔總是掛他電話還把他半夜扔在路邊,同事無視他發言冷暴力他。還說上司很關心他,工資高自由度高什麼的……全都是些和組織不相干的話。」
「……」半夜把索薩扔在路邊的·搭檔·安室透陷入沉默。
沒錯,連灰原都說了那絕對是假話,所以對方應該是和安室先生一樣很擅長偽裝自己的人!
想到這裡江戶川柯南露出認真的表情:「我覺得他和安室先生有點像……」
下一秒,江戶川柯南的肩膀就被安室透一把按住。咦?這個既視感……
還沒等江戶川柯南想起什麼,只見安室透捏緊他的肩膀彎著腰笑眯眯地看著他,紫灰色的眼睛在劉海的陰影下亮得嚇人。
「柯南君,不可以亂說話哦?那家伙和我,一·點、完·全、絲·毫都不像吧?」安室透一字一句地說道,一向微笑的臉此刻毫無笑意:「不·要·侮·辱·人。」
「……」江戶川柯南呆滯,他第一次聽到安室透用這麼嚴重的詞彙。
難道……安室透先生非常討厭那個家伙嗎?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激烈的安室透連忙松開手,他繼續往前尋找花田早春奈的蹤跡。
「抱歉,剛才的話就當沒聽到吧。」安室透說道,
江戶川柯南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了解組織成員的機會,他小步跟上安室透問道:所以那家伙果然是組織的成員!」
一般來說安室透是不會隨便透露組織成員的情報給江戶川柯南的,但是江戶川柯南已經遇到了索薩。那家伙又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瘋子,安室透實在是擔心江戶川柯南為了追查對方和索薩正面剛。
「……那家伙在組織的代號是【索薩】,是組織的技術人員。」安室透看著前方突然開口道:「他是朗姆的手下,進入組織不到一年就獲得代號,是個非常危險的家伙,你不要隨便靠近他。」
索薩,Sauza,龍舌蘭酒的一種。用最甜美、最成熟的龍舌蘭科果實與花蜜制作而成,甜蜜而辛辣,金棕色的酒液如同流淌的黃金,卻是一種讓人易醉的烈酒,像征著征服。
朗姆的手下!這個情報讓江戶川柯南更加興奮了。
注意到他表情的安室透感到頭疼,他表情嚴肅:「柯南,我不是跟你開始玩笑,索薩真的很危險!他做事隨心所欲全憑自己的喜好,卻依舊在組織混得風生水起,是因為他掌握著非常厲害的黑客技術。
一旦你引起他的懷疑,他會動用一切手段把你調查得一清二楚。只要他定位【工藤新一】的手機,你的身份就會在他面前暴露無遺,你背後的毛利小五郎和蘭小姐也會遭遇危險!」
江戶川柯南瞳孔緊鎖。
「別靠近他,別引起他的懷疑,這是唯一在他面前保守秘密的方法。」安室透冷漠地說道:「除非你可以徹底拋棄工藤新一的身份,不去聯系你的家人和朋友……你做不到的不是嗎?」
這就是組織的殘酷。
江戶川柯南握緊拳頭。
話題就此打住,安室透不再回答江戶川柯南的問題。他抬起頭看了看走廊:「柯南,你確定花田警官往這邊跑了嗎,為什麼一點聲響都沒有?」
江戶川柯南也覺得有些奇怪:「難道花田警官已經抓住對方了?還是說已經不在這一層?」
「我們去其他樓層看看。」安室透建議道。
事實證明證明安室透這個建議非常正確,兩人在搜查了4、3、2層無果後,終於在1層聽到了花田早春奈的聲音。
「安室先生,我好像聽到了花田警官的喊聲。」江戶川柯南豎起耳朵,小孩子的聽力總是特別敏銳的。
兩人連忙往那邊跑,卻在中途聽到巨大的撞擊聲。
「咚——!!」
安室透皺起眉加快了速度,他剛轉過彎就看到趴在地上的花田早春奈,一道黑色的人影在盡頭一閃而過。
安室透瞳孔緊縮,顧不上可疑的人影他連忙衝上去抱起花田早春奈:「花田警官你怎麼樣了?!」
花田早春奈蜷縮著身體,雙手緊緊壓在腹部表情十分痛苦,對於安室透的問話她甚至發不出聲音。
因為這個角落沒有燈光,他沒辦法看清楚她的傷勢,但是連話都說不出來想必非常糟糕!
這時候江戶川柯南也跑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他臉色微變:「安室哥哥,花田警官是不是受傷了?!」
想起被狙擊的加藤一郎,再看捂著腹部連話都說不出來的花田早春奈,江戶川柯南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花田警官不會是中槍了吧?!」
沒有聽到槍聲是因為消聲器嗎?可惡居然准備得那麼齊全!
花田早春奈點頭又搖頭,直看到江戶川柯南兩人焦急起來。
安室透皺起眉,說了一句失禮了直接把花田早春奈抱起來就往急症部衝。
花田早春奈嚇得瞪大眼睛!
第172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加更)
「……所以你抱著她跑到半路, 才發現她根本沒有中槍只是撞了麻筋而已?」松田陣平抱著胸看著面前的三人:「要不是中途遇到了醫生停下來,是不是直接跑到急症部了?」
安室透咳了兩聲:「其實我跑了兩步就發現沒有血腥味,但是我看花田警官臉色很糟糕,以為她受了內傷……」
花田早春奈當時臉色蒼白還滿頭冷汗, 比當時在鈴木大樓樓頂中槍時候還糟糕, 加上她捂住肚子的動作真的讓人不能不多想。
江戶川柯南低下頭:「那個……我想很大部分是因為我的緣故, 是我沒有看清楚就喊花田警官受了槍傷……」
但這不能全怪他。畢竟剛發生了狙擊事件, 花田早春奈又在追可疑人物的時候突然倒下,換做正常人都會有所聯想吧。
花田早春奈捂住臉:「我整個人啪嘰一聲摔到地上, 手肘從一米多高的地方撞到地板上, 還剛好撞到麻筋, 換做是你也痛得叫不出來吧!
當時真的太痛了我才把手肘放到柔軟的腹部緩衝一下……誰知道他們兩個一上來就啪啦啪啦地說個不同,我都找不到間隙反駁!」
一旁穿著白大褂的青年連忙出來打圓場:「這也怪不得早春奈, 手肘從那個高度撞下來一不小心可能會骨裂或者脫臼,她只是撞痛真是萬幸。」
「步醫生說得對, 這哪能怪我呢。」花田早春奈小聲bb,「要怪就怪那個可疑人物!」
是的,這位有著亞麻色頭發和藍色眼睛,穿著白大褂看上去溫柔的青年正是杯戶中央醫院的外科部主任——17號步司仁。
他從群裡得知加藤一郎在這裡住院,又從花田早春奈那裡知道她今晚守夜, 就申請了到住院部巡邏。
誰知道他剛巡邏到一樓就遇到抱著花田早春奈狂奔的安室透,嚇得他差點拿出手機來拍照。幸好安室透見到他停下來請求幫助, 花田早春奈才有機會喊出自己只是撞到了手。
因為太暗不好診斷, 四人便回到了5樓休息室。
步司仁給花田早春奈好好檢查了一下, 確認了她只是手肘被撞腫了, 其他什麼事情都沒有。然後就發生了上面的對話。
對於花田早春奈的辯解, 松田陣平挑起眉沒有繼續追究, 他提起了那個引走她的人:「那麼那個可疑人物呢,你看清楚是誰了嗎?」
說到這裡花田早春奈就生氣,名柯世界真的太過分了!這裡肯定是有一條不到最後永遠看不清楚小黑人的臉的定律!
明明她離得那個家伙那麼近了,他的臉居然被藏到了黑影裡,別說發型了,連和他面對面的時候,她都只看到白色的眼球和牙齒!!
「看你的表情,結果不太好呀。」松田陣平說道。
花田早春奈搖頭:「也不算毫無結果,他轉過身的時候我看到他的體型,確定是個男人!而且我從他身上扯到了一樣東西。」
說著她從口袋掏出了剛才扯到的東西,那是一張拇指長的藍色塑料卡片。中間的白色貼紙寫著名字和號碼,上面兩邊的塑料條已經斷開了。
花田早春奈睜大眼睛:「咦?這是身份卡?是住院部哪個病人嗎?如果只是普通病人,我剛才喊他的時候干嘛跑那麼快啊?」
毛利小五郎也湊過去:「秋本大介,44號……都有身份卡了,讓這位步醫生查一下住院記錄不就好了嗎。」
毛利小五郎說的很有理,花田早春奈抬起頭:「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麻煩步醫生查一下……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步司仁臉色十分難看,他看著花田早春奈手上卡片的眼神已經到了驚恐的地步,其他人都忍不住向他投向探詢的目光。
「步醫生,你不舒服嗎?」安室透問道。
步司仁吸了一口氣,他走上去按住花田早春奈的肩膀:「早春奈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千萬不要害怕。」
花田早春奈嗤笑道:「不就是病人嗎,我有什麼好害怕的……等等,難道這是傳染病病人?!」她眼神變得緊張,「接觸性感染的病人不是單獨關起來的嗎?怎麼會到住院部來?!」
怪不得他見到她就跑,原來是這個也原因!
花田早春奈謔地站起來:「密封袋!密封袋在哪裡?!得趕緊處理這東西!」
步司仁用力把她重新按下去:「不不不,這並不是傳染病人的東西……就是你有看過醫療劇吧?並不是所有病人在死亡的那一刻都有親人守在身邊,特別是在外地工作的病人。
然後在死者親人來認領屍體之前,醫院會先把病人的屍體送到太平間保存。然後為了辨認身份,我們會在屍體的手腕上綁一個塑料手腕……當然,有些醫院會喜歡在腳趾那裡綁就是了哈哈。」
「……」安室透/松田陣平/江戶川柯南。
「……哈、哈哈,醫生你真會說笑。」毛利小五郎嘴角抽搐,頭上開始冒出冷汗。
步司仁擺擺手:「不不不,我沒有說笑。這個秋本大介是我們的實習生,他兩周前因意外死了,前幾天大家才給他開了追憶會,所以我印像深刻!」
「那就是撞、撞……」那個鬼字毛利小五郎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看花田早春奈的眼神透露了他的想法。
花田早春奈皺起眉,她掏出手帕把塑料卡片包裹好塞到松田陣平手裡:「拿著,這是證物。原本以為是追錯人了,看來並沒有啊。
有人選擇在找個時間裝神弄鬼,一定是想要借機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好襲擊加藤一郎。大家都警惕一些,千萬不要被騙了!」
花田早春奈可是靈異事件的行家,既然她這麼說,那就說明那是真人。
江戶川柯南皺起眉,可是裝神弄鬼分散警方注意力不像是組織的手筆。
他看了安室透一眼,安室透輕輕搖頭,顯然他也沒有頭緒。
在場唯一開心的大概就是毛利小五郎了,剛好也到了換班的時間,於是松田陣平和花田早春奈交代了一聲就和安室透出去守夜了。
看著兩人離開,步司仁也向他們告辭:「我還要去巡夜,有什麼事的話可以聯系我。」
等所有人都離開,毛利小五郎便拎著江戶川柯南去旁邊的床睡覺,還特定拉開兩張病床上的隔簾。
花田早春奈看了兩人一眼,默默地躺下把床單拉過頭,然後整個人縮成了瑟瑟發抖的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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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走出病房,他朝值班的警察揮了揮手讓兩人去休息,自己則和安室透取代他們坐到了加藤一郎病房前的椅子前。
松田陣平一坐下就從上衣的口袋裡抽出煙盒。
「醫院禁煙。」安室透。
「沒想抽,我就咬咬提提神。」松田陣平叼著煙蒂看著安室透:「那天晚上你沒有去嗎?」
安室透微滯,很快就明白對方指的是什麼。松田陣平問的是花田早春奈約他倉庫見的那件事。
他抿緊嘴唇:「去了。」
松田陣平愣了愣,他取下煙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室透,突然伸手去拉他的衣領。
「喂!干嘛呢!」安室透嚇了一跳,他一把拍開松田陣平的手:「你是變態嗎?!」
松田陣平甩了甩被拍痛的手,他看著安室透皺起眉:「你這家伙真的有好好給她道歉嗎?為什麼你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她沒有揍你?」
安室透搖頭:「我向她道歉了,但是花田警官並沒有揍我……她很冷靜。」
松田陣平聞言靠上椅背慵懶地說道:「看來事情比我想像中還要嚴重。我原本以為只是你在懷疑花田,但現在看來你們兩個都藏了無法坦誠相告的事。
要不然她不會是這種反應。」
「松田,我和花田警官已經達成了共識。」安室透眼神平靜:「我們之間的問題並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解決的,花田警官也清楚這一點。」
松田挑起眉:「那你至少弄明白了她到底是一盆清澈的水還是淹死人的深海吧?」
【……我不會在擁有秘密的時候,要求別人對自己坦誠相待,這很不公平……我今天向你坦誠這點,只是希望你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我喜歡輕松快樂的生活,想要每天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想要和友善的同事嬉笑打鬧,想要一睜開眼睛全是美好的事物……可是你這家伙卻完全相反。沉重、復雜、痛苦、充滿了猜疑,活得就像在贖罪一樣……所以我才討厭成年人的世界。】
安室透低下頭看向自己骨感分明的手:「我不知道,松田,我看不懂她。」
坦誠得如同清澈見底的水,卻又有著深不見底的內心,她就像是漩渦,席卷著一切,讓人看不清楚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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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恩是被痛醒的,隨著麻醉藥效消失,被擊穿的手掌越來越痛,直到讓他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一片黑暗。
天黑了?科恩想伸手去摸,卻發現自己的手被綁住。他愣了愣,沉甸甸的頭腦開始清晰,他的思緒開始回籠,終於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他被條子襲擊了!
科恩瞪大眼睛,他下意識掙扎,房間內響起鐵索的金屬撞擊聲,他的雙手被拷在了一個柱狀體上。他伸手去摸,摸到了冰冷的金屬,他應該是被鎖在了水管上。
科恩意識到不對,如果是條子抓的他,他應該被鎖在監獄裡才對。這裡看上去可不像是監獄的樣子,反而像是哪裡的地下室。
不是條子抓的他,難道是敵對組織?但是最近並沒有聽說過組織和其他團體發生過衝突,更別說他只是個狙擊手,要抓也是應該抓波本這種情報員才對。
科恩飛快地思考著,他本來就不是腦力派,一時間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那家伙好像醒了。」門外傳來一把雌雄莫辯的聲音,聽著非常沙啞:「你給他打太多麻醉藥了,才讓他睡了一下午,要不然我們可以早點進行實驗。」
科恩立刻警惕起來。實驗,什麼實驗?!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打開,微弱的燈光照了進來,與此同時響起了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音樂。
「噔噔~噔噔~噔噔……」
伴隨著音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背著光科恩看不清他的臉,但是那熟悉的風衣和帽子,以及獨一無二的銀色長發,讓他瞪大了眼睛。
「琴酒?!」
第173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琴酒?!」科恩發出驚叫聲。
瘦削男人盯著門外的人, 臉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動搖。
琴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他抓的他?但是琴酒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突然科恩腦海裡閃過一道亮光,瘦削男人掙扎起來:「我沒能射殺加藤一郎是因為他突然躲過去了!有人在關鍵時刻提醒了他,我沒有故意任務失敗!你不能因為這個就懷疑我是臥底把我抓起來!」
是的,科恩想到的唯一一個琴酒抓他的理由, 就只有被他懷疑是臥底。琴酒把組織成員抓起來審問也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庫拉索盜取臥底名單失蹤的時候, 他就曾經把波本和基爾抓起來審問。
要不是在關鍵時刻有人闖入, 後面庫拉索又發來了兩人不是臥底的證詞,波本和基爾早就被琴酒干掉了!
「琴酒, 我沒有出賣組織……」
科恩話沒說完銀發男人打斷, 只見他用力拽了一把手上的繩子, 一個重物被他扯進黑暗的房間重重摔倒在地上。
「唔……」地上的『物件』發出短促的□□聲,是個男人!
難道琴酒除了自己還綁了其他人?聯想到一起出任務的搭檔, 科恩猛地睜大眼睛,難道是索薩?!
琴酒居然把他也抓來了, 那可是朗姆的親信!
「三天。」疑似『琴酒』的銀發男人說出了兩人碰面以來第一句話。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卻明顯和琴酒有些不一樣,科恩瞳孔緊縮。這個男人不是琴酒?那他是誰?為什麼要裝扮成琴酒的樣子?
銀發男人說完這句沒前沒後的話便走出房間,科恩下意識想攔住他,卻忘了自己被綁住, 整個人還沒站起來又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候科恩聽到一聲笑聲,他猛地抬起頭, 只見門口處有一個人影正扒著門款露出半張臉往裡打量。他/她渾身黑漆漆的, 明明離得不遠卻看不清楚他/她體型和發型。
注意到科恩的視線, 人影對他露出猙獰的笑容 , 讓科恩差點叫出聲來, 一瞬間難以抑制的毛骨悚然從心底湧來。
作為組織的一員, 見過的歹徒沒有一千都有幾百了,他什麼凶狠的角色沒有看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和門外那個看不清楚五官的黑影對視,他就覺得毛毛的,好像有把聲音不斷地在他腦子裡重復——這不是個好人。
還沒等科恩細想,那個人影就帶著森然的笑容關上房間的門,詭異的恐怖音樂被隔絕,房間裡再次陷入黑暗。
「……」
科恩本來就不是腦力派,這一出接一出的奇怪遭遇讓他大腦宕機,花了很久才冷靜下來。
平復完情緒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伸長腳去踢倒在他不遠處的人:「索薩?索薩!」
既然自己的腦子想不明白,那就叫醒腦子好使的家伙。
雖然索薩那家伙平日裡很不著調,但是他出任務的時候效率非常高,很擅長應付突發情況。得讓他想辦法讓他們逃出去才行!
……
通往一樓的樓梯,全黑的人影和銀發男人一前一後地走著。
「之前定下的關於刷分的三個方法,【抓住組織成員】、【囚禁嚴格教育】、【交給日本警方】,已經完成第一步了,接下來就是第二步和第三步。
按照之前系統的評分,附加分是在完成表演任務之後再核算的。所以處理組織成員和表演得同步進行才行。」走在前面的小黑人用雌雄莫辯的聲音說道。
銀發男人把帽子和銀發扯了下來,微卷的金發披落,在燈光下閃閃發光,他低沉的聲音也變成柔軟清朗。
「副班,組織成員綁回來了,我也按照計劃那樣把學委也扔到地下室了。」3號有些不安地說道:「接下來我該做什麼呢?」
是的,這位擁有聽不出雌雄的聲音,看不出男女的體型、只有眼睛和森白牙齒的奇怪人影,正是表演科的副班長。
出場自帶小黑人BGM,無論是拉窗簾還是打招呼都給人一種童年陰影的驚悚感。永遠不會被同事記住臉,就算上一秒打完招呼下一秒就會連她的性別都忘記。問起她的樣貌特征,誰都會啞口無言,唯一的印像就是——【不像個好人】。
因此,她的技能是【百分百吸引偵探的注意力】。
兩人走到了樓梯的盡頭,副班長按了一下牆壁上的按鈕,一道石門被打開。
副班長率先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客廳處坐下,她才繼續說道:「因為組織那邊襲擊了加藤一郎,現在警方的關注全在那家伙身上。23號也說了他們三天後會繼續刺殺加藤一郎,也就是說這三天無論是搜查一課的精英還是江戶川柯南那些偵探都沒空關注其他事。
你抽到的劇本【血色八月,美男子連環殺人案】,得讓人察覺到是【連環殺人】才行。你知道的,在名柯這個世界,只有偵探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異常。
要是不引起偵探的注意力,我真擔心你的連環殺人事件到了10年後才被人發現……」
想起名柯裡某一集了,直到十幾年後江戶川柯南發現凶案留下的痕跡有規律才被發現是連環殺人案的劇情,副班長不禁流下冷汗。
「以系統的德行,我擔心它會判斷不及格。以防萬一還是要謹慎一點,畢竟不合格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算附加分,那我們就的刷分測試白瞎了。」副班長說道。
金發青年乖乖地點頭:「那我這三天要做什麼?繼續守在這裡就好了?」
「這是當然的。你可是在扮演連環殺人犯。你把\'謀殺對像\'綁來了好歹給人家送飯吧……那個組織成員就算了,你想餓死學委嗎?雖然也有這種謀殺方式,但是這對學委太殘忍了!」副班長吐槽道。
「我知道了,那我就暫時不回那邊了。」金發青年說著滿眼期待地看著小黑人:「那個,副班長你也留下來嗎?」
別留下他一個人啊,他害怕!
副班長點點頭表示自己也不放心他一個人,萬一他大意讓人跑了就功虧一簣了。
「總之,希望花田和索薩那邊盡快處理好加藤一郎的事。無論是干掉他,還是救下他,只要讓偵探和搜查一課的警察騰出注意力來就行。」副班長聳聳肩:「對了,等三天後他們處理完這件事,就是你動手解決學委的時候了。
你最好盡快決定謀殺方式,看看是用刀還是用槍,要在屍體上留下足夠的線索讓偵探或者警方發現。」
金發青年低下頭:「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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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柯南!這是給你們帶來的換洗衣服!」
一大早,毛利蘭就敲響了休息室的門。江戶川柯南打開病房門,看著她拿著兩大袋東西站在門外。
「喲,小蘭來啦!先進來吧!」毛利小五郎從床上坐起來向她打招呼。
毛利蘭走進病房,她看了一眼另一個一看就是睡過人的床位:「花田警官呢?」
她昨天收到柯南電話的時候,聽說花田早春奈和他們一起值班來著。
「花田警官已經去洗漱了。」江戶川柯南一邊接過袋子一邊回答道。
花田早春奈昨天購物的時候買了一堆衣服放在車裡,醫院住院部也有洗漱用品提供,所以她醒來後直接去車子裡拿衣服然後去洗漱了,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
至於江戶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因為直接留在醫院值班,所以只好打電話讓小蘭第二天把換洗的衣服送來。
「爸爸,你們還要在醫院待多久?」毛利蘭問道:「要等抓到襲擊加藤先生的凶手為止嗎?」
毛利小五郎一邊抓著腹部一邊無精打采地說道:「加藤主任的傷勢要留院觀察兩周,除非提前抓到凶手,要不然我也要在這裡守夠兩周。等加藤主任出院了會被送到安全屋,到時候就不用我們了。」
毛利蘭嘆了口氣:「要是能找點抓到凶手就好了。」
她可不想兩周一個人在家。
這麼想著毛利蘭看了江戶川柯南一眼:「不如柯南跟我回家吧,反正這裡有爸爸在,柯南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要嘛!人家要和叔叔一起!」這可是涉及組織的案子,江戶川柯南怎麼肯放過,他焦急地搖搖頭:「暑假作業裡有職業調查,人家想留在這裡看看警察先生是怎麼工作的!」
「咦,真的嗎?」毛利蘭猶豫了:「可是會不會打擾到大家……」
「嘛嘛,柯南這孩子很聰明,就讓他留下來吧~」病房門再次被推開,花田早春奈笑眯眯地說道。
在她身後是一臉靦腆的高木涉。
「高木,你怎麼來了?」毛利小五郎有些疑惑:「你不是和佐藤警官去調查藥監局的嫌疑人嗎?」
高木涉抓了抓後腦勺:「那個其實……」
「他是過來給我送換洗衣服的。」松田陣平打著哈欠走了進來,他朝高木伸出手:「麻煩你跑一趟,謝啦。」
高木涉連忙把手上的行李袋遞過來:「我按你說的從你家裡拿了幾套換洗的衣服,還有新的內……咳咳。」
高木涉說到一半意識到房間裡還有女性,連忙咳了兩聲:「總之全部都帶齊了。」
松田陣平挑起眉,轉頭對身後的人說道:「我讓高木多帶了兩套衣服,你是想我借你呢,還是你現在回去拿?」
安室透搖搖頭:「我准備回去一趟……」他朝毛利小五郎露出笑容,「毛利老師,我先回家取值夜的東西,早餐就不陪你們吃了。」
昨晚休息的警察已經吃完早餐回到崗位上,現在輪到他們這些值夜的人員去吃了。
因為毛利小五郎和松田陣平要先去洗漱,花田早春奈就帶著毛利蘭前往餐廳,兩人剛走進餐廳就遇到了步司仁。
第174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加更)
「早春奈。」穿著白大褂的清俊青年走了過來, 他熱情地向花田早春奈打招呼引起了周圍人的打量。主要以女性居多。
注意到周圍不同尋常的目光,花田早春奈皺起眉。
【花田早春奈[1]:為什麼大家都看向我們?
杯戶醫生[17]:大概是因為我是這家醫院的男神吧。
花田早春奈[1]:……】
花田早春奈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回應對方:「步醫生, 好巧啊。你也來吃早餐?」
「不是巧合, 我是特地來等你們的。」步司仁笑眯眯地說道。
毛利蘭露出好奇的表情, 她看向花田早春奈:「花田警官, 你們認識嗎?」
花田早春奈伸出手掌指向白大褂青年:「這位是杯戶中央醫院的外科醫生, 步司仁先生, 是我的朋友。」
然後她又把手掌轉向毛利蘭介紹道:「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沉睡的小五郎的女兒, 毛利蘭小姐, 也是我的朋友。」
毛利蘭靦腆地向步司仁打了聲招呼。
步司仁朝她點點頭然後轉向花田早春奈:「其實我找你是想跟你說一下昨晚的事,我今天從同事那裡得到了一些信息,也許對你們有用……對了毛利先生和其他警官呢?」
還有安室透那家伙。
步司仁一想到昨天居然因為一時遲疑沒有拍下安室透的公主抱就十分遺憾,要是把照片發上群, 那不得炸開鍋?!在他們放棄做紅娘的兩個月後,花田居然和安室透發展出公主抱了!
「他們去洗漱了,一會兒過來。」花田早春奈解釋道。
「哦, 那好吧。我先帶你們去找座位吧, 等他們來了我一起說。」步司仁走到花田早春奈身邊,他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花田我跟你說, 無論哪個國家,醫院的食物都超難吃的!千萬不要吃這裡炒粉和包子, 那就是味覺的災難!」
花田早春奈臉色微變,她也壓低聲音說道:「不會吧, 那還有什麼可以吃的?」
「也就只有白粥和雞蛋可以勉強吃一下了……」步司仁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說真的, 要不是今天有事跟你們說, 我絕對不會留下來吃早餐的。」
他今天是下午的班, 理論上可以休息到下午的。
因為步司仁外科主任的身份,很快就給他們安排了一個隱蔽而安靜的角落。三人排隊買好了大家的早餐後,江戶川柯南三人就過來了。
「爸爸這邊~」毛利蘭朝門口的毛利小五郎揮揮手。
毛利小五郎帶著江戶川柯南和松田陣平走了過來,這時候他注意到坐在那裡的步司仁,他露出差異的表情。
「這位不是昨天的醫生嗎,你怎麼在這裡?」毛利小五郎坐到毛利蘭身邊。
「步醫生說他有關於昨天晚上那個裝神弄鬼的人的線索,所以特地來告訴我們。」花田早春奈解釋道。
松田陣平拉開座椅讓江戶川柯南坐到裡面,然後自己才落座。
他看向步司仁:「那麼這位步醫生發現了什麼線索嗎?」
「警官們應該趕時間,你們可以先吃東西,我一邊給你們說。」白大褂青年非常貼心地說道。
花田早春奈毫不客氣,對方話音剛下她就開始剝雞蛋的殼,一邊剝還一邊催促道:「那你快說。」
江戶川柯南看了花田早春奈一眼,花田警官和這位醫生好像很熟的樣子?
步司仁也不賣關子,他還趕著回去休息。
「是這樣的,我昨晚巡邏回去剛好遇到了一起值班的內科醫生。我想起秋本大介之前就是在他手下實習的,於是就和他聊起了秋本大介。這才知道秋本大介的死居然不簡單。」
松田陣平皺起眉:「這位醫生,你昨天說你參加了秋本大介的追憶會還是主持人,應該很了解對方的死才對。為什麼現在才知道他的死不簡單呢?」
「因為秋本大介死的時候,我剛好去了大阪做交流學習。」步司仁脾氣很好地解釋道,「等我回來後他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並且處理掉了,醫院為了聲譽也禁止大家到到處傳播。我並不是好奇心強的人,所以就沒有細問。
被選為主持人也是因為我在同樣級別的醫生裡最年輕的,這種事也不好讓上了年紀的醫生操勞。」
懂了,日本常有的前後輩階級壓榨。
花田早春奈向自家同學投向同情的目光,有時候太年輕有為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麼步醫生說的秋本大介的死不簡單是指什麼?」江戶川柯南追問道。
步司仁頓了頓:「這個涉及了醫院的聲譽,希望大家可以為我之後說的內容保密。」
得到了大家的保證後,步司仁便露出凝重的表情:「秋本大介是被凍死的,在太平間存放屍體的櫃子裡!」
「什麼?!」毛利小五郎拍桌而起,一瞬間食堂裡所有人都看向花田早春奈一行人。
毛利小五郎表情一僵,他伸手摸著後腦勺慢慢坐了下去:「……哈哈什麼,居然忘了買豆漿,真是大意呢……」
什麼啊,只是這樣而已啊?真是大驚小怪的大叔!食堂裡的客人紛紛移開視線,毛利小五郎松了口氣。
他轉過頭重新看向步司仁:「醫院的實習生凍死在冰櫃裡?這怎麼可能?!」
松田陣平也皺起眉。
步司仁嘆了口氣:「大家都知道,作為醫生是免不了接觸屍體和各種慘狀的病人。為了鍛煉實習生們的膽量,我們醫院規定實習生要輪流去太平間值班。
那天剛好輪到秋本大介,他不知道是心血來潮還是出於好玩,居然爬進了存放屍體的冰櫃裡。
醫院的冰櫃外面有一條橫向的卡鞘,只要把它往下一撥就能固定住櫃子,防止裝了屍體的櫃子因為冰水融化而往外滑。也就是說如果不插上卡鞘,按理說冰櫃也是可以從裡面打開的。
但是也許是秋本大介爬進去合上櫃子後動作太大,居然把櫃子外面的卡鞘震下去了,直接把櫃子卡死。
太平間只有他一個人值班,晚上的時候也不會有其他人經過。他從裡面打不開,就這樣一直呆在裡面。第二天他沒有出現,大家還以為他是回家休息了。
直到當天下午有新的屍體送進太平間,值班的人查看空櫃子的發現有一個顯示空櫃的櫃子被鎖上。他過去拉開檢查才發現裡面的秋本大介……當時他已經死了。」
花田早春奈臉色鐵青:「他被凍死了?」
步司仁頓了頓又補充道:「不,是窒息而死。冰櫃一旦合上就會變成密封空間,秋本大介是在氧氣耗盡之後窒息而死的。當時負責收屍的同事發現,那個櫃子裡被抓了很多血手印,都是他活著時候拼命掙扎留下來的。」
毛利蘭抓住江戶川柯南的手,臉都嚇白了。
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這種死法也太慘烈了。
「按道理來說,發生這種事故死者家屬一定會來大鬧的。但是秋本大介是孤兒,一個親人都沒有。他的身後事都是醫院這邊進行處理的。
警方調查之後又確定了是意外事件,醫院沒有什麼負擔地封鎖了消息,這件事也才沒有被傳開來。」步司仁嘆了口氣:「我見過他幾次,那是個很努力的年輕人。
如果不是一時貪玩大概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花田早春奈[1]:你在說什麼屁話?這種會引起偵探注意的百分百不是意外事件啊!肯定是有幕後黑手!
杯戶醫生[17]:我當然知道,但是作為一名『普通路人醫生』,【我】不應該知道啊!我這種npc就只負責給偵探們提供情報就對了!】
步司仁說得很有道理,花田早春奈看向他繼續問道:「然後呢?我昨天抓到的那條身份帶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當時屍體的身份帶就不見了!」
步司仁連忙擺手:「那倒沒有。秋本大介的身後事處理得很順利,我問過了,當時的身份帶和他的屍體一起火化了。
不過那種身份帶太平間裡有很多,如果有人故意裝神弄鬼的話,其實可以從那裡偷一條寫上名字的。」
一旁的毛利蘭聽著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她遲疑地看向江戶川柯南:「柯南,花田警官說的昨天晚上抓到的身份帶是什麼意思?」
江戶川柯南連忙搖頭:「沒什麼!小蘭姐姐不用在意!」
小蘭那麼怕鬼,絕對不能告訴她!
「其實除此之外還有一天傳聞想告訴你們。」步司仁看了毛利蘭一眼:「希望你們可以做好心理准備。」
「難道還有比剛才聽到的還可怕的事情嗎?」花田早春奈一臉菜色。
還真有。
步司仁一臉同情地看向花田早春奈:「因為我打聽了秋本大介的事,然後熱情的實習生們告訴了我一個醫院的傳聞。
據說多年前,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有一位滿身是血的年輕女性來我們醫院求助,但是因為胎位不正,女性在生產的過程中大出血。她當場死亡,因為身上沒有任何個人信息,醫院只好先把她放在太平間的櫃子裡。
誰知道她並沒有死只是背過氣去了,這位女性在櫃子裡拼命大喊,但是當時值班的醫生已經離開了。等第二天大家才發現。當時櫃子裡被抓滿了血痕。」
「那、那不是和秋本大介的死一模一樣嗎?!」毛利小五郎顫抖著聲音說道。
步司仁露出微妙的表情:「所以大家都說秋本大介的死,是女鬼在作祟。」
「據說這個故事在實習生中非常流行。」青年說道。
第175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安室透與花田早春奈一行人告別後便開車返回自家公寓。
因為還很早, 路上並沒有很多車輛,也給了他充足的思考時間。
前兩天他已經把從索薩那裡得到的資料傳給琴酒。琴酒看過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冷嘲熱諷了一番讓他最近安分一點。
從琴酒的反應看來, 索薩交給他的那份資料確實是田中英子和組織交易的那份, 組織那邊應該是滿意的。相馬中太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不管索薩是心血來潮還是另有所圖, 從結果上來說都是幫助安室透從組織的懷疑中脫身……
「鈴鈴——」
屬於組織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安室透的思路, 他看了一眼路況, 按下手機的通話鍵。
「苦艾酒, 怎麼突然聯系我, 你不是應該在忙著做任務嗎?」安室透嘴角含笑。
「波本, 你這是在挖苦我?」對面傳來貝爾摩德不愉快的聲音。
「抱歉抱歉,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你突然聯系我,讓我受寵若驚。」安室透打起哈哈,然後他轉換了認真的表情:「關於你讓我調查的事, 根據我昨天跟在毛利小五郎身邊探聽到的,日本警方對加藤一郎被襲擊的事情似乎一無所知。
至於你提到的那位叫花田早春奈的警察,她只是偶爾充當了小朋友的司機, 恰巧出現在那裡而已。雖然被媒體鼓吹是日本的警界新星, 但是她本人也只是在推理上有幾分天賦,對組織構不成威脅。」
「哎呀, 你很不看好她啊?」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說道。
「該說是看好呢,還是不看好呢……」安室透笑了一聲:「那位警官可是為了【下班該不該抓犯人】這件事跟小孩子吵一架的人才, 說實話,我不太想把她放在警備防衛內。」
貝爾摩德沉默了片刻, 決定跳過這個話題:「今天找你, 是想讓你協助我們完成刺殺加藤一郎的任務。」
安室透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頓了頓, 繼續笑道:「你想我怎麼協助你?」
「明天醫院會發生一起凶殺案, 我要你把毛利小五郎他們引走,讓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貝爾摩德直奔主題。
「你想調虎離山?可是即使毛利小五郎他們離開,警察依舊會守在加藤一郎病房外面。」安室透說道。
「警察的事你不用管,我和基爾會處理好。」貝爾摩德說道。
「只要把他們引走就行?」安室透重復道。
貝爾摩德肯定。
「好,我知道了。」安室透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安室透回到公寓。他拿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又聯系風見裕也讓他這段時間幫忙照顧寵物,便重新回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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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就是我了解到的全部信息,希望能幫到各位警官。」步司仁撐著桌面站起來,他朝花田早春奈他們笑了笑:「我接下來還有事就先離開了,如果警官們還有疑問的話可以聯系我……早春奈她知道的電話的。」
說著便快步離開。
步司仁走後,卡座裡一片安靜,大家都在努力消化剛才的信息。過了一會兒江戶川柯南突然開口道:「花田警官,上午是你值班是吧?」
為了時刻有人保護加藤一郎,花田早春奈和松田陣平兩位負責人是輪流值班的。按照排班表,花田早春奈負責上午,松田陣平負責下午,晚上兩人輪流值夜。
「是呀。」花田早春奈遲疑道:「有什麼問題嗎?」
江戶川柯南剛想開口突然注意到旁邊的毛利蘭和松田陣平,話語在喉嚨裡兜了一圈還是吞了下去。
他露出可愛的笑容:「沒有什麼,就問問而已啦!我們快點吃吧,等下花田警官還要去值班呢!」
干嘛要一直提醒,一想到上午值完班,晚上還要值夜班,花田早春奈就苦兮兮地垂下頭。
毛利小五郎把雞蛋放到毛利蘭面前:「小蘭,你快吃,吃完早點回家。這幾天就別過來醫院了!」
省得被嚇到。
毛利蘭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步醫生的故事也太可怕了。爸爸和柯南又不在家,她一個人在事務所感覺要睡不著了……要不今晚去媽媽那裡過吧?
全場最鎮定的松田陣平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拿出手機在台下啪啦啪啦地發了一通,之後關上手機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起了早餐。
……
「柯南,真的不行!我不能做那樣的事!」
醫院負一樓的走廊裡,花田早春奈正抱住柱子瘋狂搖頭,死活不肯向前。
江戶川柯南扯住花田早春奈的衣擺耐心十足地勸說道:「花田警官你可以的,你就跟我去看看吧!就確定一下到底有沒有真東西!」
確定個屁啊!她怎麼知道啊!
花田早春奈真的要哭了。
就在剛才,她值完班吃完午飯准備在病房裡好好睡一下,養精蓄銳應對晚上的值夜的時候。江戶川柯南突然神秘兮兮地走過來,用手擋住嘴巴小聲得跟她說,有一件重要的事讓她跟他出去一下。
花田早春奈以為他發現了潛入的組織成員,對方偽裝的身份特殊(比如說易容成某個警察之類的),不方便聲張。於是她也警惕起來,跟著江戶川柯南走出去。
誰知道江戶川柯南直接帶著她走出住院部,往急診大樓走去。到了急診大樓他也不坐電梯,反而帶著她走樓梯到了負一樓。
到了負一樓,花田早春奈明確感受到冷氣越來越足,就在她疑惑江戶川柯南為什麼帶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她注意到盡頭的指示牌——【太平間】。
「!!」花田早春奈一瞬間嚇得不敢往前走。
她質問江戶川柯南到底想帶她去哪裡的時候,才從他嘴裡得知他想帶她去太平間看看到底有沒有真鬼。
是的,就是那個花田早春奈瞎掰的靈異事件特有的痕跡。
江戶川柯南說他其實更傾向於是人裝神弄鬼,所以他是打算去搜查案發現場,看看有沒有遺留的痕跡之類的。但是既然花田早春奈也在這裡,就順便讓花田早春奈也一起看看有沒有【靈異粒子】。
花田早春奈痛苦極了,早知道之前瞎掰會留下這樣的後患。她當時就應該說那是研究院搞出來的變異怪物,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被當成測試器。
回憶結束。
「柯南君,這個世界真的沒有鬼!」花田早春奈抱著柱子喊道:「你要相信科學啊!不要管那種億萬分之一才會發生的小概率事件!」
「花田警官,我當然知道。」江戶川柯南奇怪地看著花田早春奈說道:「可是即使不是靈異事件,也是要去調查案發現場的。
你昨天晚上從神秘人身上扯下了秋本大介的身份帶,對方帶著那種東西,肯定是想讓大家想起太平間的死亡事件。我們現在去調查,也許會發現什麼線索也說不定……花田警官昨晚不是也跟松田警官說有人故意在裝神弄鬼嗎?你怎麼突然這麼抗拒?」
說到這裡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微微睜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花田警官……你不會是害怕吧?」
對上江戶川柯南懷疑的眼神,花田早春奈心虛地吞了吞口水。
她挺直腰理直氣壯地說道:「那可是太平間!裡面堆滿了屍體,正常人都會害怕的吧!」
「可是花田警官你就是重案組的啊,幾乎每天都會看到屍體吧?」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你怕的是……鬼?」
「……」花田早春奈沉默。
江戶川柯南震驚了,他松開花田早春奈的下擺說道:「你一個驅魔警察你怕鬼?!你之前在旅館的時候明明手撕女鬼,還把它揉成一團放高壓鍋裡煮了!你現在說你怕鬼?!」
「我沒有!我怎麼會怕鬼?!我天不怕地不怕!」花田早春奈激動地差點沒跳起來。
「不、你就是在害怕,要不然你跟我進去!」江戶川柯南大聲說道。
「去就去!」花田早春奈松開抱住柱子的手大步往前走。
太平間就在走廊盡頭的拐彎處,兩人不到一分鐘就到了。此時太平間的大門開著,裡面燈火通明,可以看到有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青年正在給一具屍體蓋白布。
哦哦!有人!
花田早春奈大大松了一口氣,她看了江戶川柯南一眼,挺直腰大步往裡走。
白大褂青年此刻也注意到了花田早春奈兩人,他連忙走過來制止道:「不好意思,這裡禁止進入!請盡快離開!」
花田早春奈熟悉地從口袋裡掏出警察證:「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警察辦案。我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看到花田早春奈手上的證件,白大褂青年愣了愣,他連忙收回阻擋的手:「原來是警察小姐,請問是有什麼事情嗎?」
作為醫院的一員,白大褂青年自然知道有一名重要的官員被送到了醫院就診,並且警方派了很多警察守在這裡的事。因此知道花田早春奈是警察後他整個人放松了下來。
「別緊張,我只是想問問兩周前發生在這裡的意外事件。」花田早春奈收回警察證,她抬頭看向青年身後的櫃子組成的牆壁:「那個,凍死秋本大介的是哪個冰櫃來著,可以打開給我看看嗎?」
白大褂青年愣了愣,他脫口而出:「大介的死果然不是意外嗎?!」
花田早春奈眯起眼:「這話是什麼意思?」
哇哦,這就是名柯特有的隨便問一個路人都是關鍵人物嗎?!
一瞬間花田早春奈把剛才還在瑟瑟發抖的自己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