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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在柯學世界和伏黑君組建家庭》作者:芒果牛奶冰【完結+番外】

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花御的戰鬥只花了不到十分鐘。

  因為誕生原因和森林有關系,花御非常擅長隱藏蹤跡,等發動攻擊時那駭人的氣息讓獵物顫抖到無法動彈。

  實力的懸殊讓這場戰鬥更像是單方面的碾壓,不過直到最後花御的動作都很溫柔。

  大片漂亮的鮮花在一瞬間盛開的時候,烏丸七瀨注意到被祓除咒靈表情的恍然和笑容,然後生命就定格在那一秒了。

  真的很溫柔。

  「辛苦了。」烏丸七瀨說道

  「只是為了酬勞而努力工作罷了。」花御搖了搖頭。

  一旁的輔助監督已經開始處理現場的咒力殘穢,花御對這場面不感興趣對回車子裡也不感興趣。

  等待的時間,它一直站在外面,目光停留在花草樹木上。

  「那棵樹,很茂盛呢。」烏丸七瀨說著遞上一瓶功能性飲料:「這個很好喝而且能夠補充微量元素,請用吧。」

  「謝謝。」花御學著烏丸七瀨的樣子擰開了瓶子也喝了起來。

  咒靈是有味覺的,品嘗過之後他驚訝的睜大眼睛:「沒想到人類的飲料味道這麼好。」

  「進化這麼多年,人類可在很努力的為更好的生活品質而努力哦。」烏丸七瀨說道。

  「可是人類在進化的時候,卻剝奪了其他物種進化的機會。」花御的聲音變得悲傷而憤怒:「砍伐樹木,毀掉森林,都是人類犯下的惡行。」

  「可這是物種進化的必然性吧。

  就算是植物從孢子落到土地開始也在拼命的汲取營養為了生存入侵其他植物的生存地盤。」烏丸七瀨眨了眨眼:「真正做到love&peace的都滅絕了呢。」

  「我不否定有少數的人類會有保護大自然的意識,但是愛護大自然的人類實在是太少了。」花御繼續說道。

  是個激進的自然主義保護者嗎?

  聽起來就是最容易被利用被洗腦被擺布的類型呢。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六眼是應劫而生的存在。

  五條悟橫空出世意味著咒術師與咒靈的平衡已經被打破,這對咒靈來說是一個百年難遇的機會。

  而我、漏瑚和陀艮這種強大咒靈的出現,就意味著我們有責任背負起使命,利用這次機會。」

  「知道為什麼我會想幫助你們嗎?」烏丸七瀨問道。

  花御轉過頭,發現這個和五條悟認識的人類女孩臉上帶著一種非常甜美的笑容:「我很好奇。

  有著意識、情感、理智和思考能力的特級咒靈,你們的計劃是否能夠成功,能走多遠。」烏丸七瀨說道。

  「就因為這個嗎?」得知了理由之後,花御覺得更奇怪了:「我們的力量很強大。」

  「力量的強大和渺小和是否能夠達到目標兩者間沒有必然的聯系。

  壓倒性的力量或許能夠征服讓對手絕望,但是同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烏丸七瀨說道。

  「咒術師的人口並不多,能夠讓我們顧忌的只有五條悟。」花御說道。

  這話的潛台詞是,改變了計劃的他們可以在攢錢的時候順便熬死五條悟嗎?

  「沒有五條悟,還會有其他的強大的咒術師出生。

  咒術師發展至今,雖然人數不多但是有著完整的社會結構組成,打破這種結構並不容易。」烏丸七瀨想起他們家的那位大偵探。

  咒術界仍然保留著家族制通過血脈確保咒術師的出現,強大到能夠突破的人可不止五條悟。

  烏丸七瀨就覺得甚爾很多方面bug到非常克咒靈,可笑的是咒術界衡量一切的標准是咒力和術式。

  「那應該怎麼辦呢?」花御問道。

  咒靈的智商不低,他能夠感受到眼前的這個女孩態度立場混沌不明,但是卻樂意給他們提供線索和知識。

  「每個人的性格不同,所作所為也會不同。」烏丸七瀨想起了某個大概做夢都想把她祓除或者當場降服的家伙。

  如果是那位教主大人,大概會通過造成暴動和詛咒用人禍造成的巨大傷亡曝光咒術界,用外部的力量對咒術界造成影響吧。

  「咒術師們的任務調配都是由總監部決定,把他們一鍋端這個體系都會瓦解癱瘓。」烏丸七瀨說道。

  「你討厭人類嗎?」花御問道。

  「我討厭腐朽的東西,用些事物因為永恆而美麗,有些只會腐朽到令人作嘔。」烏丸七瀨說道。

  「在你的身上,感受不到太多負面情緒的波動。」花御突然說道。

  「因為我訓練過如果控制,而且在人類的世界很多人認為對情緒的控制度越高就足夠理性,應該推崇。」烏丸七瀨說道。

  「我不裡理解,人類為什麼會壓抑自己,甚至因此而留下謊言負面情緒滋生。」自由的特級咒靈花御感慨道。

  「因為日本人骨子裡就有很重的從眾心理吧,生活在種族中擔心會被當成異類。」

  「我們就不會這樣。」花御說道。

  「那是因為特級咒靈的數量還不夠多。」烏丸七瀨答道。

  「你呢,你也在意會被當成異類嗎?」花御問道。

  幫助特級咒靈和咒術師搶生意的行為,就很異類了。

  這一次花御感受到了,那雙寶石紅色的眼睛很多時候讓他想起漏瑚的岩漿,是充滿熱度的。

  但是現在,花御感覺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那種被覬覦的感覺讓他有種被目光活生生撥皮抽骨的感覺。

  「我的話,只是單純的不想變成野獸而已。」烏丸七瀨看著眼前的咒靈,就像在看可愛的小羔羊。

  不克制的話,身邊的玩具很容易就被玩壞呢。

  烏丸七瀨甚至不理解這些人為什麼會覺得殺死五條悟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情,如果她來做的話能想出三個可以立刻執行的計劃。

  但是現在,她更有興趣讓這幫特級咒靈給她打工。

  「今天的任務就先到這裡吧。」烏丸七瀨看了看表,除去花在路上的時間花御做了四個小時的任務。

  「任務的酬金到時候我會給你們,現金還是給你們開個戶口?」烏丸七瀨詢問道。

  「折換成黃金,人類錢幣貶值的速度太快了。」花御說道。

  「這一點我贊同,我也很喜歡黃金呢。」烏丸七瀨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的家人知道你出來做什麼嗎?今天不是休息日。」對於社會有了一定常識的花御說道。

  烏丸七瀨想了想甚爾大叔說的話:「我的監護人知道我出來干什麼。」

  不就是出來做資本家嗎,她辛辛苦苦養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辛苦一天的未成年資本家和被剝削但是很熱血的特級咒靈回家的時候,畫面非常和諧。

  花御在米花公園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發現陀艮居然坐在沙堆旁邊拿著小鏟子蓋城堡。

  這個時間幼稚園還沒放學,陀艮一只咒靈獨占整片沙子。

  大概是因為在電視裡見過,陀艮玩的很開心。

  沙子、水、沙子、水,鏟子和各個爪爪一起努力,很快一個簡陋版鈴木塔就出現了。

  「陀艮一致很害羞,平時我們不在都會躲在領域裡不願意出來。」花御露出意外的表情。

  「這是件好事,孩子總要長大的。」烏丸七瀨說道。

  「旁邊有一家好吃到出過人命的店,我去買幾份吧。」烏丸七瀨跑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袋可麗餅。

  聞到香味的陀艮「啾啾」了兩聲之後歡快的走了過來,加了兩份草莓的可麗餅很快就被消滅了。

  遇見到這一點的烏丸七瀨把剩下的也遞了過去,陀艮留出了三份然後歡快的吃了起來。

  烏丸七瀨則在想一個問題,咒靈吃多了冰淇淋也會頭痛嗎?

  也許晚上就知道了吧,下次花御就知道不能再這麼溺愛孩子了。

  「今天我們也不出門嗎?」虎杖悠仁問道。

  夏油傑搖了搖頭:「在出去之前,你還需要掌握一些知識。」

  夏油傑把米花町的平面圖攤開:「在出去之前,你要把這張地圖完全記住。」

  虎杖悠仁睜大眼睛,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這和他想像中的殘酷現實可完全不是一方面的,虎杖悠仁問道:「背街道和馬路嗎?」

  「還要准確到能通過眼睛判斷出是什麼地方。」夏油傑把打開了投影儀:「這是後面的3D可視地圖所需要背的。」

  「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虎杖悠仁剛想叫傑哥就咽了回去,因為第一課他就被教導不能再那麼稱呼他。

  虎杖悠仁很多疑問都沒有說出口,因為虎杖悠仁能夠感覺到夏油傑的認真。

  他對夏油傑的記憶還停留在大哥哥大姐姐放學後帶他出去玩,這個長相過於成熟的哥哥很有責任心對他很好。

  同樣的,虎杖悠仁能夠感覺到夏油傑在教導他的時候都非常的鄭重、謹慎。

  「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哦,因為不排除在極端情況下會遇到空間折疊的情況。」夏油傑說道。

  「誒?」虎杖悠仁愣住了,他原本以為他們所要面對的是一大波即將襲來的咒術師。

  所謂的空間折疊是指什麼?

  「這也是我告訴你要控制自己言行的原因。」夏油傑說著舉起了一張泛黃的照片。

  上面有一行張牙舞爪的字:這個城市是活的。

  虎杖悠仁下意識的想跟著念,但是在看到教導者放到嘴唇上的食指後安靜下來了。

  「雖然只是猜測,不過我覺得以他的惡趣味會設置被捕捉的關鍵詞也說不定。」夏油傑滿意的說道。

  虎杖悠仁一直以為好像他們在跟很抽像的怪物作鬥爭的准備,現在才意識到原來真的他們真的在最終boss的巢穴裡。

  「所以是為了不必要的犧牲,我們才要偷家嗎?」被氣氛感染的虎杖悠仁小聲說道。

  「不全是這個原因。」夏油傑說道:「我還想見證一下,最近的勞動成果。」

  「別害怕,如果洞悉了規則後就會發現,他不需要畏懼。」夏油傑說道。

  他的聲音放的很輕,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被教導者說。

  「如果順利的話,也許我們能夠拯救全人類哦。」夏油傑說道。

  單純的少年受到了鼓舞開始背地圖,而詛咒之王則從夏油傑的話中意識到了什麼。

  有什麼能讓這個術式特殊的咒術師如此忌憚。

  這個答案昭然若揭。

  兩面宿儺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能夠感受到手指的氣息卻也難以定位了。

  有人用他的手指,在這裡創造了了不得的東西。

  去玩一玩,然後把手指拿回來。

  兩面宿儺拄著臉露出了笑容,看來米花町還會給他很多樂趣。

  學生沒了的五條悟正在醫務室裡,家入硝子把醫用手套扔到了垃圾桶裡:「雖然很難想像,但這確實是被改造過的人類。」

  「擁有這種能力,看來又出現了未被記錄過的特級。」解剖了一晚上的家入硝子剝開了一根棒棒糖送到嘴裡。

  「窗的人居然沒有發現嗎,高層那些爛橘子知道了又會嚷嚷起來吧。」五條悟說道。

  「這個任務最後還是會交到你手上吧。」家入硝子歪頭說道。

  「才不要,五條老師在全身心尋找失蹤的學生。」五條悟說道。

  「說起來,那兩名學生呢?」家入硝子想起了某個最強曾經誇下的豪言壯語。

  「在享受寶貴的青春呢,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自由啊。」五條悟甩著無處安放的大長腿說道。

  「這個和年紀沒有關系,有的人青春期過了十年也會非常自我。」家入硝子說道。

  不為所動的特級咒術師用手指勾了勾眼罩的邊緣:「說起來,這次看的更清楚了呢。」

  了解老同學性格的家入硝子並不搭腔,幾秒後高大的男人就自顧自的說道:「第一次見的時候還封印的很結實,這次氣息泄露出來了。」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織田偵探事務所的樓上,烏丸七瀨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裡面的談話。

  是一個陌生的男聲:「因為青少年相關的案子如果請織田甚爾這樣的偵探就太聲勢浩大了,所以想拜托你們少年偵探團接手。」

  「當然我們會支付豐厚的酬金,希望你們能夠幫忙解決這個案子。」男人那理所當然的支配者語氣讓烏丸七瀨露出不爽的表情。

  「抱歉,我們只是高中生所以能力有限。」烏丸七瀨聽到了清亮的少年音:「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盡量弄清楚到底當日發生了什麼。」

  「唔,這樣也可以。」男人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是訂金,等到調查出結果後我會支付剩下的錢。」

  等男人推門而出,烏丸七瀨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個勉強塞在西裝中的男人,他不停的擦拭著汗水。

  大概是出於職業習慣,在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帶著幾分審視,好像似乎通過這種方式給她施加壓力。

  這個看起來就很虛張聲勢的男人,是沒有的教導主任之類的角色嗎?

  烏丸七瀨這樣想著走入了屋裡:「剛才的人委托了什麼任務?」

  「剛才的那人是一所高中的教導主任,他委托我們調查一起發生在學生們中間的衝突。」吉田步美說道。

  「不過能讓他來米花找少年偵探團,肯定不只是學生之之間的衝突那麼簡單吧。」烏丸七瀨搖了搖頭。

  學生中的衝突?

  這個含糊的過於美化過的詞語就讓她對即將調查的委托任務有了幾分猜測。

  「不過那位委托人給錢真的是非常痛快,這個數目應該足夠有他的一半月薪吧。」用驗鈔機確定了都是真鈔的金田一二三說道。

  烏丸七瀨從伏黑惠手中接過有關剛才委托的回憶記錄,然後發現居然只有一行字:五名學生在校內玩耍時發生衝突,然後衝突升級發生了肢體接觸。

  「我們目前就只知道這些嗎?」烏丸七瀨挑了挑眉問道。

  「委托人明顯有所隱瞞,他不願意告知那只能我們自己去調查了。」伏黑惠說道。

  從小學一年級加入少年偵探團到現在,他們或多或少習慣了這種事情。

  「那就去看看吧,這讓這位老師擔心的學生們發生的衝突。」烏丸七瀨說道。

  少年偵探團的行動一向很快,等他們到達那所高中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放學。

  等到達那幾個學生所在的班級之後,班級裡的學生都還在。

  「請問,你們班上有叫做伊藤翔太的男生嗎?」烏丸七瀨在班級門口問道。

  「喂,沒穿校服是外校的女生吧。」班級裡傳來了討論的聲音。

  「伊藤翔太那個垃圾居然還認識了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嗎?」烏丸七瀨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最後是一個坐在前排齊劉海的女生回答了烏丸七瀨的問題:「伊藤翔太是我們班的同學,可是他已經三天沒有來過學校了。」

  「什麼嘛,那你知道伊藤翔太的聯系方式嗎?他家的地址呢?

  可以給我一份嗎?或者,你認識伊藤翔太的朋友嗎?」烏丸七瀨問道。

  齊劉海女孩抿了抿嘴,一臉不情願卻還是答應了烏丸七瀨。

  在記電話號碼的過程中,烏丸七瀨能夠感受到女孩身上散發的對於伊藤翔太這個人的厭惡。

  「伊藤同學,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的意思是他的成績很好看起來也很陽光,但是好像在班級裡的風評不是很好。」烏丸七瀨試探的說道。

  在她說道成績的時候,烏丸七瀨注意到眼前的女孩撇了撇嘴露出了輕蔑的表情。

  「他是那種敗絮其中的家伙,不值得你特意來學校跑一趟的。」女孩認真的說道。

  「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會自己判斷的。、,不過謝謝你的關心。」烏丸七瀨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回到校外的集合地點,他們才發現一件事情。

  委托人所要求調查的這起校園衝突的當時人們,都沒有來過學校。

  其中四人都是三天沒有來,而有一個則是四天沒有來。

  「他的名字是吉野順平,一個在班級裡很邊緣化的男生。」伏黑惠說道:「他很孤僻,就連社團活動的成員都不知道他在哪裡。」

  大家看向吉野順平的照片,四四方方照片中的少年半邊臉被頭發擋住,神情看上去有些陰郁。

  而另外四張照片中的當事人相比,吉野順平顯得格外單薄。

  「所以,果然是校園霸凌吧,用一句簡單的衝突來粉飾太平。」金田一二三憤怒的說道。

  「如果真的只是那麼簡單,那這次的霸凌應該會在委托人輕描淡寫的宣布只是一場學生間的玩鬧然後暫時被壓下去。

  而不是在那五名學生都不來學校之後,匆匆的在工作日去米花邀請我們。」烏丸七瀨說道。

  校園霸凌,是一個對於米花的孩子們都很遙遠的事情。

  因為多年來按照米花人的經驗,當衝突不可解決的時候就會發生謀殺。

  為了生命不會被死神隨意的收割,校園霸凌、職場霸凌的現像都逐年減少。

  因此,米花的校園環境和職場環境都很好,氣氛融洽。

  「要分開調查嗎?」金田一二三問道。

  「我的話,想去那位伊藤翔太的家看看。」烏丸七瀨說道,她還特意從善良的女生那拿來了佐藤祥太積攢下來的作業。

  「那我去吉野順平家。」伏黑惠說道。

  「這個唯一的女孩家,就由我去吧。」金田一二三說道。

  剩下的兩個一看就是小混混的類型,大家決定最後一起去。

  畢竟如果遇到了突發情況,還可以群毆。

  伊藤翔太的家在這一片的高檔公寓,烏丸七瀨按了按門鈴,可視鏡頭前面出現了一張中年女人的臉。

  「請問有什麼事嗎?」中年女人問道。

  「我是來給伊藤同學送作業和試卷的,這幾天他都沒有去學校。」烏丸七瀨說道。

  「是這樣啊,請進來吧。」中年女人開了門。

  客廳裡擺放著全家福,從高層公寓的擺設都高檔家具都能看出來這家人條件很好。

  「你是伊藤少爺的同學吧,抱歉伊藤少爺不在,作業什麼的交給我就好了。」中年女人說道。

  「其實,我是很擔心伊藤同學,因為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烏丸七瀨支支吾吾的說著,把頭發掩到了耳後。

  中年女人臉上則是迷惑的表情,她看上去對於校園中發生的「小衝突」一無所知。

  「我給伊藤同學打了電話但是沒有打通,請問伊藤同學在哪裡?」烏丸七瀨一臉關切。

  或許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來拜訪如此關心的同學,中年女人說道:「別擔心,伊藤少爺只是陪夫人一起去海外參加研討會了。」

  「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烏丸七瀨說道。

  離開的時候,烏丸七瀨聞到了從開放式廚房那裡傳來的味道。

  佐藤家的幫佣似乎正在熬湯。

  走進電梯的時候,烏丸七瀨注意到女人連續看了好幾次手表。

  烏丸七瀨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在公寓對面的花壇邊等待。

  十分鐘後,拎著袋子的女人行色匆匆的走了出來。

  烏丸七瀨跟了上去。

  然後看到了一家醫院。

  停在窗台的烏鴉透過拉開一半的窗簾看到了那個所謂和母親一起出國了的優秀學生伊藤翔太。

  可是佐藤祥太看起來不太好,他的臉色看上去慘白慘白的。

  開門的聲音都讓他擔憂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原本還算能入眼的臉蛋都因為恐懼而變形。

  這倒是和她想像中那個耀武揚威的霸凌者的形像不符合。

  歪著頭的烏鴉想到了什麼,用尖嘴輕輕的敲了敲玻璃。

  輕微的玻璃被敲擊的聲音讓佐藤祥太整個人都愣住了,從烏鴉的角度能夠看到他顫抖的身體。

  很恐懼呢,害怕的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佐藤祥太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恐懼,但是他能從幫佣阿姨臉上的表情看出自己的努力並沒有成功。

  就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佐藤祥太咬著牙說道:「可以,幫我拉開窗簾看看嗎?」

  幫佣阿姨把食物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一臉疑惑的上前拉開了窗簾:「什麼都沒有啊,只有幾只鳥。」

  佐藤祥太的身體這才再次放松下來。

  幫佣阿姨把食物一樣一樣拿出來,然後說起了剛才的事情:「對了佐藤少爺,今天有一個女生來找你。」

  「什麼女生?」佐藤祥太對自己很清楚,除了他那個太妹女友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女生願意接近他。

  「是個很漂亮的女孩,黑色的卷發和寶石紅的眼睛,說是你們班的同學,還帶了試卷給你。」幫佣阿姨說道。

  佐藤祥太的表情僵在了嘴角:「我們班,可根本就沒有黑色卷發和有著寶石紅眼睛的女生。」

  佐藤祥太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幫佣阿姨驚恐的按鈴叫來了醫生。

  好像一不小心嚇到他了呢,烏丸七瀨眨了眨眼幸災樂禍的想到。

  然後,烏丸七瀨接到了金田一二三的電話:「七瀨,你知道嗎,那個女生昨天出車禍了。」

  「好巧,我這邊的佐藤祥太也在醫院呢,感覺精神方面出現了問題。」烏丸七瀨說道。

  她從烏鴉的視野裡看到激動到想要跑的佐藤祥太得到了一支鎮定劑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我這邊暫時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呢,我去找你吧二三。」烏丸七瀨說道。

  另一家醫院裡。

  烏丸七瀨見到了雙腿打著石膏而且頸椎骨折的女孩,這個女孩臉上的青紫還沒有完全消失看上去模樣很凄慘。

  「我們是來自米花的偵探,負責調查四天前發生的事情,或許我們能夠幫助你。」金田一二三說著把自己買的一打功能性飲料擺在了桌子上。

  「我可沒有委托過什麼偵探。」病床上的女生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我剛剛從佐藤祥太那裡來,他目前的狀況也不太好。

  因為被醫生注射了鎮定類藥物所以暫時不能和我說明情況,我們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才能想辦法幫忙及決問題。」烏丸七瀨誠懇的說道。

  「是祥太找的偵探嗎?」病床上的女孩被烏丸七瀨的話誤導後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他們這些人裡只有佐藤祥太有錢有條件到找偵探。

  注意到了女孩不相信的的目光,金田一二三笑眯眯的亮出了徽章:「我們來自米花的少年偵探團。」

  少年偵探團的大名對於全國的同齡人來說可不算陌生,畢竟她們還在流鼻涕玩泥巴的時候隔壁的米花小學生們已經能夠抓犯人了。

  作為別人家的孩子們倒霉版的那種,女生帶著一股驚奇的目光打量過她倆後說出了發生的事情。

  「就是像往常一樣,吉野順平總是打量我你們是女孩子也懂吧,我懷疑他暗戀我。

  正好我的男友看到了,他們就教訓了吉野順平一頓。」女生說道。

  金田一二三沉默了片刻,平心而論這個事件中的五人最眉清目秀的就是被霸凌的吉野順平。

  「然後呢?你是因為擔心被狂熱追求者傷害這幾天才不敢去學校嗎?」烏丸七瀨問道。

  恐懼的神色在女生的臉上一閃而過:「我懷疑吉野順平想要殺我。」

  她一臉恐懼的說道:「當時我感覺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下,然後我就被推入了車流中。」

  「可是,如果這個情況的話你們去學校不應該最安全嗎?」金田一二三問道。

  女孩的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我這裡有一份你們四天前離開學校的監控錄像,當時吉野順平和你們一起。

  離開學校之後,你們去了哪裡?」烏丸七瀨問道。

  「我們不是故意的。」女孩突然說了一句。

  「那個吉野順平,總是用很陰森的目光看著我們,就算把他打一頓那家伙的表情還是讓人火大。

  不就是踩碎了他的碟片嗎,變得像是瘋狗一樣。

  肌肉塊最大的那個男生說附近有一處曾經被當做電影拍攝地的地方,因為當時發生了命案所以後來廢棄了。

  祥太說吉野順平平時很陰森還喜歡恐怖片,就用帶那家伙真的見次鬼來作為踩壞碟片的歉禮。」

  「這聽起來,很像是恐怖片的開頭呢。」金田一二三摸著下巴說道。

  而這五個倒霉蛋,就是那種炮灰團。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烏丸七瀨體貼的停頓了幾秒後問道,同時兜裡的電話一直開的免提。

  另一頭的伏黑惠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他回想起了更小些的時候。

  那時候總是在不同的阿姨家住在哪個學校也念不長久的他也感受過那種惡意,在大人抱著「只不過是孩子的玩鬧」這種不作為的放縱下。

  年幼的人類可以做出很傷人的事情,而這種行為很多時候會隨著年齡增長變本加厲。

  「吉野順平說想要回家,然後就和祥太他們打了起來,然後他就從樓上不小心掉下去了。」女孩說道。

  「幾樓?」烏丸七瀨問道。

  三樓的閣樓,他從窗戶那裡掉下去了。」女孩的語氣不像是說一個人從三樓掉了下去,像是在說自己的美甲片劈了。

  「我們嚇壞了,朝下面看。」女孩深吸口氣:「我們看到吉野順平躺在馬路上,死死的盯著我們。」

  「一定是吉野順平詛咒了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一定是他把我推了出去!」女孩說道。

  「你們,走的時候有去看看吉野順平怎麼樣了嗎?」金田一二三問道:「你們給他叫救護車了嗎?」

  她用力的攥著手裡的筆,在努力的抑制內心的憤怒。

  烏丸七瀨也是,她沒想過這些人會這麼離譜,他們不去學校是單純的害怕被發現是殺人犯吧。

  這個案子調查到這裡,額昂烏丸七瀨覺得索然無味。

  那位老師應該意識到了什麼吧,不然的話不會主動找偵探來調查。

  擔心學生真的弄出人命之後他也要背負上人命嗎?早在霸凌現像發生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呢?

  「當時天太黑了,我們都沒有注意。」女孩說著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我們以為沒什麼,可是回學校之後一直在倒霉。

  學校的免費飯菜裡吃到了玻璃,在教學樓邊抽煙的時候天台的花盆掉了下來差一點就砸到,去台球廳玩不小心被卷入□□勢力火並,在家吃拉面瓦斯開關居然壞掉。」

  「大家湊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都非常的倒霉。然後我們相約去那裡看看,我們看到了好像拖拽過的血跡,但是沒有看到屍體附近的人也說沒有接到報案。」

  「我們悄悄的去吉野家附近看過,得知吉野太太出差最近都沒有在家,吉野順平沒有回家。」

  「所以,我們懷疑吉野順平已經死了,他變成了怨鬼詛咒了我們,所以我們才這麼不幸。」女孩恐懼的說道。

  伏黑惠的腳步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被那幫校園霸凌的混混確定為死去還詛咒人的吉野順平就坐在公園的秋千上。

  少年的衣服上看上去滿是灰塵,但是整個人看上去氣色不錯,看上去沒有因為墜樓而受傷。

  最重要的是,伏黑惠看到了吉野順平被一只透明的很漂亮的大水母抱在懷中。

  伏黑惠知道那熟悉的咒力波動意味著什麼,也一瞬間就理解了為什麼吉野順平沒有受重傷。

  在危險的時刻,咒術師會覺醒術式或是召喚出式神都有可能。

  伏黑惠想了想,放出了玉犬。

  被召喚出來的漂亮狗狗親昵的舔了舔主人的手,晃著尾巴非常興奮。

  聞到了同類味道的狗狗歪頭看了看前面的少年,乖乖的站在主人的身邊。

  「找到吉野順平了,人沒事。」伏黑惠把短信發過去後掛斷了電話。

  吉野順平覺得這幾天最讓他慶幸的一件事情就是媽媽不在家,不然的話一定會很擔心的。

  陷入胡思亂想的少年等到旁邊的秋千傳來聲音,才發現有了坐到了旁邊。

  吉野順平沒有交談的欲望,但是在看到停在面前一臉好奇的狗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

  漂亮狗狗乖巧極了,輕輕揉著狗狗小耳朵的吉野順平意識到了什麼:「你的狗狗很漂亮。」

  「你的水母也很美麗。」伏黑惠說道。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和他一樣有這種天賦的人,吉野順平輕輕的撫摸著水母的皮膚:「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是的,能看到你平安無事真的太好了。」伏黑惠說道。

  吉野順平能夠感覺到這個同齡人是真的在關切他,這讓飽受欺凌的少年難得生出了些傾吐欲:「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很好嗎?」

  吉野順平側過臉,把被頭發擋住的額頭露了出來。

  看著煙頭留下的燙痕和各種各樣的疤痕,伏黑惠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親眼見過之後,伏黑惠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同齡人所承受的傷害比那個男人所輕描淡寫的要嚴重的多。

  「那天掉下去的時候,我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裡。」吉野順平的聲音因為回憶那段記憶而有些顫抖。

  「如果不是一個好心的小女孩路過,我很可能會死在那個夜晚,在那個偏僻的地方很多天都不會被發現。」

  「去醫院吧。」伏黑惠說道。

  「我身上的傷都已經治好了。」吉野順平說道,他抵觸和人接觸。

  「去驗傷,去開證明。」伏黑惠的語調平緩卻帶著幾分憤怒:「然後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不應該只有你受到傷害,他們需要受到懲罰。」

  然後伏黑惠注意到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那是一種滿滿惡意的笑容。

  「他們已經在受到懲罰了。」吉野順平笑著說道。

  「發生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嗎?」伏黑惠問道。

  「我答應了她,不能參與這件事情。」吉野順平說道。

  是束縛吧,伏黑惠了然的點了點頭問了另一個問題:「你不准備回學校了嗎?」

  吉野順平搖了搖頭,很明顯與人類相比他更喜歡和水母式神一起接觸。

  「我不知道那幾個霸凌者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我還是建議你去驗傷。」伏黑惠站起身:「只有你親自讓他們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你穿的不是附近高中的校服,你從哪裡來?」吉野順平問道。

  「米花町,一個很棒的地方。」伏黑惠說道。

  「在那裡,像你這樣的人多嗎?」吉野順平問道。

  伏黑惠點了點頭:「米花町是包容度很高的城市,和媒體宣傳中的不一樣。」

  「我們念的帝丹高中也是一所很好的學校,崇尚自由風氣給學生很大的自由。」伏黑惠提議道。

  吉野順平搖了搖頭,他對於去學校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了。

  吉野順平看著身後守護形態的水母,他現在對如果使用新的力量更感興趣。

  伏黑惠想了想給某位熱心的大哥哥發了信息,解釋之後得到了爽快的恢復。

  他把一個電話號碼留給了吉野順平:「這是一位咒術師前輩的電話號碼,如果你對那個咒術師的世界好奇的話可以了解一下。」

  伏黑惠離開後,吉野順平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元氣滿滿的男生:「這裡是灰原雄,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

  吉野順平的喉結動了動,接受了這份好意:「灰原先生您好,我有些事情想詢問您。」

  「所以他們是被詛咒了嗎?」伏黑惠到達醫院之後問道:「我從吉野順平那回來,不是他詛咒這些人的。」

  「能感受到咒力殘穢,應該是所說的那棟發生了命案的宅子的咒靈做的吧。」烏丸七瀨總結道。

  「接下來是我們的工作嗎?」金田一二三問道。

  「去出事的地方看看吧,順便看看能不能弄到監控視頻。」烏丸七瀨說道。

  相識多年的默契讓金田一二三一瞬間就知道烏丸七瀨想做什麼了,她攥起拳頭:「我聯系美雪姐姐,她一定願意以醫生的專業意見開驗傷報告。」

  烏丸七瀨看向沉思的少年:「小惠,你在想什麼。」

  「那個少年,說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救了他,聽他的說法應該是使用了反轉術式。」伏黑惠說道。

  「能使用反轉術式的一定都很厲害,看來吉野順平真是很幸運。」烏丸七瀨說道。

  「那吉野順平有沒有說那個好心人長什麼樣?」金田一二三好奇的問道。

  伏黑惠回想了一下:「她說是一個藍色雙馬尾的小女孩,異色瞳孔,穿著黑色網格裙,臉上有縫合線。」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身上帶著縫合線的女孩子嗎?」金田一二三根據描述開始繪畫。

  烏丸七瀨湊過去看了一眼忍不住吐槽:「鈴屋什造是男孩子哦,後面的漫畫二三你不是追了嗎?」

  「哈哈後來我迷上了更自由的藤本樹老師,而且因為開始連載新文所以就沒有再看了。」金田一二三揉了揉頭。

  因為從小就經歷了各種各樣的案件,金田一二三把自己經歷過的案子都整理出來投稿。目前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高中生偵探,小有成就的富婆。

  走出病房之後,金田一二三忍不住問道:「惠君,七瀨,你們難道不准備祓除詛咒嗎?」

  「祓除咒靈的話可是另外的價格。」烏丸七瀨說道,而且出於私心也好她對這個差點弄出人命也毫無負罪感的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伏黑惠也點了點頭:「我暫時也沒有那種做好人好事的念頭。」

  伏黑惠回頭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孩,他能看到女孩身上的咒力殘穢。

  深灰色的印子,看上去像是有小朋友抬起手在眼前的女孩身上拍了一下。

  伏黑惠忍不住想起剛才吉野順平所說的話,出事的地方非常偏僻真的會有那麼巧當時出現一名好心的咒術師嗎?

  而且按照常理來說,如果咒術師出現在那裡勢必會祓除咒靈,那也不會讓這個女孩身上還帶著咒力殘穢的。

  伏黑惠能看到奇形怪狀但是傷害力不大的咒靈被女孩身上的咒力殘穢所吸引,這些東西就是女孩精神狀態不好的原因。

  伏黑惠垂下眼簾,目前他們所看到的不像是詛咒更像是一次惡作劇?

  離開醫院前,伏黑惠還是雙手疊在一起對著光召喚出了式神。

  烏丸七瀨出現在地上的小兔子拎了起來,捏了捏小耳朵:「小惠真是太善良了。」

  如果是她的話一只脫兔都不留給那家伙。

  反正那家伙身上的咒力殘穢也越來越淡,只不過會感覺身體疲憊精神很差而已,總比從三樓扔下去要幸運多了。

  走出門隨手將湊過來的蠅頭消滅,伏黑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吉野說的好心人,應該是咒靈吧。」

  烏丸七瀨點了點頭:「而且吉野順平應該沒有全說實話吧,不過遭遇了那種事情他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烏丸七瀨看著記錄本上的雙馬尾鈴屋什造塗鴉:「能夠正常交談、甚至使用反轉術式,至少是特級的程度吧。」

  這讓烏丸七瀨想起了被她忽悠去打工的特級咒靈,現在特級咒靈這麼多嗎?

  「特級咒靈出現的事情還是告訴七海先生吧。」伏黑惠擔憂的說著拿出了手機,畢竟他把吉野順平介紹給了灰原雄。

  「這種無薪加班勞動的好機會,不如留給五條悟吧。」烏丸七瀨笑眯眯的說道。

  介於每次相遇都會收到360°熱情的入學邀請,烏丸七瀨和伏黑惠都有了麻辣教師(自稱)的聯系方式。

  加上之前就加過熊貓後來又遇到了禪院姐妹,大家都是喜歡網絡的年輕人,所以雖然他們倆沒有在咒高,精神上已經成為了網絡同學。

  而且咒高的校園生活和米花的校園生活類似,比如豐富多彩的校園生活和讓人會感到不安心危險系數過高的課外活動。

  伏黑惠想了想那個不顧世俗的眼光自我至極黏黏糊糊喊他「咩咕咪」的白毛贊同的將這裡的情況告訴了五條悟。

  「咒術界最強的男人來解決校園霸凌者的小麻煩,那幾個人真是走運呢。」烏丸七瀨嘖嘖了兩聲。

  「我聽到了有人在喊五條老師的名字,你們是打算入學了嗎?」熟悉但是讓烏丸七瀨討厭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金田一二三抱緊了懷裡的本子,一臉激動:「奇怪的大長腿帥哥,出現了!」

  「如果是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可以合照哦。」五條悟說道。

  金田一二三已經舉起了手機:「說起來帥哥你看起來很面熟,是藝人嗎?」

  看著在那邊開始擺出閃閃發光的笑容拍照的兩人,烏丸七瀨拉住了男友的手一臉平靜:「小惠,我們私奔吧。」

  「私奔聽起來很有趣,要帶上老師我嗎?」結束的拍照的五條悟說道。

  「私奔這種事情非常親密是情侶二人的限定活動,五條先生你看起來好像很興奮?」烏丸七瀨扣住男友的手在眼前的單身汪面前秀了一波。

  「因為今天又有一位新生入學了,五條老師我非常欣慰。」五條悟說著拿出了一沓傳單給每人的手裡賽了一張:「如果看到了虎杖少年,歡迎撥打熱線電話。」

  「提問,這個粉發少年是誰?」金田一二三問道。

  「我命中注定的學生,可惜在入學前就被不法分子騙走了。」五條悟說道。

  「放心吧,五條老師你一定會在虎杖悠仁誤入歧途前找到他的!」金田一二三安慰道。

  「阿啾——」粉發少年鼻尖動了動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被擔心誤入歧途的虎杖悠仁把終於背熟的二分之一帳地圖放下,長舒口氣倒在了沙發上。

  虎杖悠仁看著搬進來的新東西忍不住問道:「這些都是要背的嗎?難道不需要鍛煉身體體術突擊訓練嗎?」

  夏油傑把茶水倒在杯裡,然後朝著少年的方向推了推:「不需要哦,因為你所想像的戰鬥有99%的幾率不會出現。」

  「這種力量是平衡的,得到一部分也勢必需要付出一部分代價才能換得所需。

  展示的某方面力量強大到極端,所以同樣短板也很明顯。」夏油傑說著腦中想起了織田甚爾的背影。

  那個男人就是因為完全的0咒力才能到了堪稱最強的肉體和抗咒性。

  這就是所謂的平衡。

  夏油傑笑眯眯的舉起手指:「我們不會在這裡遇到被直接斬至粉碎的情景也不會直接被烈火焚燒。」

  「所以庫巴魔王攻擊力很低?」虎杖悠仁的眼睛亮了亮:「庫巴魔王能做的事情有限,比如設置關卡。」

  夏油傑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放聲大笑:「這個形容有些過分,不過意外的貼切。」

  夏油傑憐愛的拿出了另一張地圖:「為了不被庫巴魔王打成餅餅,再來背一張。」

  「哇,這是什麼好密集。」虎杖悠仁看著新作業忍不住撓頭,幾根粉毛隨之掉了下來。

  「是地下隧道圖,你需要分清每片隧道的功能和類別。」夏油傑說道。

  「這個圓圓的是什麼?」虎杖悠仁指了指紙張上的圖案。

  「兩個圓圈表示管道相交的地方。」夏油傑說道。

  虎杖悠仁意識到了什麼:「你該不會把這些都背下來了吧。」

  「為了更深切完整的了解認識米花,花費了不少功夫呢。」夏油傑苦笑道。

  虎杖悠仁在那已經不如記憶中那般茂密的丸子頭上略過,表示贊同。

  天天背這些,得掉多少頭發啊。

  「能夠使用反轉術式的人形特級咒靈嗎?」五條悟看著金田一二三的畫作,摸著下巴思考到。

  說實話五條悟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在六眼誕生的時候這種詛咒中對出現特級咒靈的情況就已經在考量之中。

  咒術界和大自然一樣是有著所謂的平衡,有最強的咒術師出現,新的特級咒靈出現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不用擔心,我可是最強的。」心情不錯的五條悟給了一個熱辣的wink。

  可惜在場的三個高中生只有金田一二三比較配合,另外兩個無動於衷。

  越是無動於衷,越想讓人逗弄呢。

  五條悟看著板著臉表情帶著幾分嚴肅的冷酷男孩這樣想到,而另一邊的女孩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露出了「核善」的笑容。

  她們一定很喜歡五條老師我,五條悟心裡這樣想到。

  「因為如此如此、那般那般的理由,拜托您將行車記錄儀中的視頻暫時借給我們。」烏丸七瀨說道。

  在詳細的說明了發生的事情之後,烏丸七瀨順利的拿到了好幾個儲存卡。

  「不愧是七瀨,出事那晚廢棄別墅附近所有汽車行車記錄儀的視頻都在這裡了,絕對有能清楚拍到事發經過的。」金田一二三感慨道。

  伏黑惠坐在花壇邊把每一段視頻倒入平板中,這些視頻加在一起完美的拼湊出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被用暴力手段強硬帶到別墅裡的吉野順平,在三樓窗邊的人影和被用力推下來的人影。

  看到這在場的高中生偵探們都頓住了呼吸,下一秒明顯的視頻畫面出現了波紋好像信號不穩定。

  「電子設備被影響了,這是咒靈出現的征兆。」伏黑惠看著幾秒後才變得正常但還是有「沙沙」聲的視頻說道。

  在視頻看到吉野順平和無法被視頻拍到的人說話爬起身踉踉蹌蹌離開之後,烏丸七瀨眯起眼睛:「等一下。」

  伏黑惠暫停了視頻,他發現七瀨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視頻後退十秒,然後能把左上角的那個車子放大嗎?」

  大家的目光順著烏丸七瀨所說的方向看去,發現了一輛緩緩開動的車子。

  「這輛車看起來不便宜呢。」金田一二三說道:「看車牌,是橫濱的車牌。」

  伏黑惠則皺起了眉:「明明沒有人,但是駕駛位的玻璃搖下來了裡面的人有看向外面交談的舉動。」

  看著車門打開又關上的舉動,金田一二三忍不住摸了摸胳膊:「這麼說,縫合線特級咒靈是上了人類的汽車?現在報警還來得及嗎?」

  「先想辦法找到那個幸運的人吧。」烏丸七瀨說道。

  「沒記錯的話附近新建的體育場被選為比賽場地,很多高中生都來這裡集訓。」伏黑惠思索片刻說道。

  「昨天是體育比賽的最後一天,帝光和友枝的比賽是五點半結束的。

  如果他是觀賽者,也許能在體育場的監控裡找到這輛車。」

  如果校園霸凌的壞蛋毫無損傷,但是路過的人卻慘遭死亡便當,這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道德感很高良心刺痛的高中生偵探都不由得很在意,烏丸七瀨則反復的觀看著視頻中那輛車沉默不語。

  和伙伴們來到人類的社會,真人並沒有想好要做些什麼。

  雖然漏瑚推崇他為首領,但是真人對於殺死五條悟這種事情並沒有興趣。

  殺死一個人類。

  真人對這件事情就表現的意興闌珊。

  因為真人對這個一點都不陌生。

  當人類對另一個人類滋生恐懼、憎惡的情緒,最後結果都會滑向唯一的解決辦法:殺人。

  真是無趣啊。

  馬路上並沒有多少人能夠看到他,除了剛才那個倒霉的人類。

  真人看著倒在血泊中卻只能看著天空的少年覺得這種生活很可憐。

  努力忍讓強忍住殺意,卻最後積攢了更多負面情緒。

  一時興起治療好他之後,真人被叫住了。

  一個穿著漂亮小裙子的女孩趴在車窗上看著他,真人能看出這個女孩沒有靈魂。

  她不是人類,那她是什麼?

  提起了幾分興趣的真人走上前踮起腳敲了敲車窗,一個面容有些疲倦的男人歪頭看向他。

  這個靈魂內核是黑紅色的男人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可愛的小姐,你迷路了嗎?」

  真人也歪了歪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體育場為了防止高中生在賽場外私下動手在場地裡安置了很多攝像頭,所以找人的難度低了很多。

  「我找到他了。」金田一二三興奮的指著左上角的顯示屏。

  高清視頻中,能夠看清所要找人的樣貌。

  雖然從發際線就能看出被生活磋磨的很慘,但仍能看出這個穿著白大褂的帥氣大叔非常有氣質。

  「是森醫生嗎?」伏黑惠不確定的說道,發際線對一個人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是他,貴志的田徑比賽、小銀的空手道比賽和龍之介的籃球賽,這位大叔都在觀眾席上出現過。」烏丸七瀨說道。

  看了幾秒後,金田一二三臉上興奮的表情消失了。

  因為她注意到,視頻中的帥氣大叔側過頭笑眯眯的對身邊的空氣說著什麼,表情非常豐富。

  「森醫生在說:愛麗絲,一會兒要不要去吃蛋糕?」烏丸七瀨看著視頻中男人的口型說道。

  「剩下的部分就由咒術師解決吧。」烏丸七瀨把視頻中的男人照了下來,發給了五條悟。

  「七瀨,那就不擔心嗎?」金田一二三小聲的問道。

  「我很擔心啊,所以這件事情才要交給專業人士。」烏丸七瀨露一臉無辜。

  她只是一時間之間搞不清楚,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擔心縫合線咒靈還是擔心森醫生比較好。


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回米花町的電車上。

  金田一二三看著橫濱的熱門景點,臉上寫滿了對公費旅游的期盼:「七瀨,我們真的不去橫濱看看嗎?」

  把視頻發給了專業人士尋求意見的烏丸七瀨搖了搖頭:「橫濱感覺最近會很熱鬧,二三你好像很想去橫濱?」

  「哪有,我就是好奇。」金田一二三撓了撓頭干笑。

  烏丸七瀨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把四分之一酬勞打了過去。

  轉賬信息卻沒有讓金田一二三的情緒變好,她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金田一二三是個非常好懂的女孩,她的日常除了破案就是賺錢。

  「二三,你最近經濟方面遇到了什麼困難嗎?」烏丸七瀨小聲問道。

  「才沒有,前段時間的稿費還存了一筆定期呢。」金田一二三擺了擺手,臉上卻明晃晃的有心事。

  回家的路上。

  「聽說二三登在推理雜志上的入選了遲川杯,所以她才這麼擔憂吧。」伏黑惠側頭對身邊的女友說道。

  「唔,是這個原因嗎?」烏丸七瀨倒是不這麼覺得,二三的表情更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那麼問題來了,二三喜歡的男孩子會是什麼樣?

  「七瀨,六花小姐在對面。」伏黑惠剛想問要不要去打個招呼笑容就僵在嘴角。

  因為一個帶著帽子的高個子男人正跟在櫻川六花的身後,兩人保持著不長不短的距離。

  櫻川六花被壞人尾隨了,伏黑惠看向戴帽子的男人仿佛在看自帶BGM的犯人小黑。

  「跟上去吧,今晚就由我們來做護花使者。」烏丸七瀨的表情也嚴肅了幾分。

  米花町的居民處於危險的境遇中,她們當然應該出手幫助。

  烏丸七瀨更在意的是,今天可是櫻川六花一年一次的「治療日」。

  於是一對善良的米花情侶犧牲了約會時間,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櫻川醫生,您來了。」飛鳥井木記看著出現眼前的女人露出了羞澀的笑容。

  「等了很久嗎?抱歉我來晚了。」櫻川六花歉意的說道。

  靠近了之後,飛鳥井木記楞了一下:「櫻川醫生,您身體不舒服嗎?」

  燈光下,飛鳥井木記注意到眼前的女人原本就瓷白的皮膚顯現出一種極為不健康的冷色。

  「作為你的主治醫師,我對自己的身體健康問題還是很清楚的。」櫻川六花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

  被那雙濕漉漉的碧色大眼睛擔憂的盯住,櫻川六花有一種被貓貓盯住的感覺:「只是今天的粉底液換了新色號,我的氣色看起來不好嗎?」

  飛鳥井木記臉上出現了小問號,所以是因為粉底的關系而不是櫻川醫生的身體出現問題嗎?

  松了一口氣的飛鳥井木記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單純的相信了櫻川醫生的話。

  飛鳥井木記這才注意到今天櫻川醫生用心的打扮過,靠近時她還聞到了一股香水的味道。

  「電影快開演了,我們進去吧。」櫻川六花說道。

  櫻川六花和她的小迷妹走入了電影院,身後的那個男人也跟了進去。

  「要焦糖味的爆米花,和兩杯可樂。」烏丸七瀨說道,她看著一邊購票台的顯示屏注意到很有趣的一點。

  看檢票口的兩人這次應該是飛鳥井木記買的電影票,那麼這個尾隨者是如何看都不看就確地櫻川六花她們要看什麼電影的呢?

  飛鳥井木記所選擇的是一部很溫馨的愛情電影,放映廳裡的人並不多。

  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去隔壁看《蚯蚓人3》那種畫面刺激些的電影,而血腥殘暴的畫面飛鳥井木記和櫻川六花都不感興趣。

  兩人坐在視野最好的位置,而尾隨者小黑在後面的幾排,烏丸七瀨拉著伏黑惠坐在了最後一排。

  「我不允許你們在一起!」大屏幕中的女人斬釘截鐵的說道,站在一旁的男女主角黯然神傷。

  飛鳥井木記悄咪咪的看了身邊的人一眼,發現櫻川醫生的嘴角帶著滿意的笑容。

  咬著吸管的小迷妹突然意識到,這種戲碼似乎讓櫻川醫生非常愉悅。

  年長的成熟女性歪了歪頭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悄悄耳語:「不喜歡電影嗎?」

  飛鳥井木記的臉有些紅,好在電影院裡很暗什麼都看不清楚:「我、我很喜歡。」

  「我也是,看到這一段非常的有共鳴。」櫻川六花說著露出笑容:「小我三歲的堂弟,和那個性格惡劣的女孩感情出現了問題呢。」

  飛鳥井木記看了眼仍然在努力拆散男女主愛情的男主表姐,乖巧的沒有說話。

  「從一開始我就不贊成這段戀情,倒不是因為女孩惡劣的性格,而是因為擔心她會害他丟掉性命。」櫻川六花拄著臉說道。

  「並不是詆毀,而是他在那個女孩身邊很危險,而且如果為了所謂的秩序那個女孩會害死我堂弟的。」

  飛鳥井木記聞言楞了一下,她注意到櫻川醫生的語氣非常篤定,就好像她親眼見到了這一幕未來。

  「我邀請他來米花生活,但是為了女友他拒接了我。」櫻川六花嘆了口氣:「他也應該過上安穩的生活了。」

  飛鳥井木記小聲的問道:「難道那個女孩,是混□□的嗎?他們不是深愛著彼此嗎?」

  「對那個女孩而言,是因為我堂弟身上存在她看來某種是違反秩序的特質,所以才因此開始感興趣。

  而如果堂弟變成了普通人,他對女孩來說就沒用了。」櫻川六花說著摸了摸飛鳥井木記的頭。

  飛鳥井木記的腦中立刻出現了奇怪的畫面:性轉版的櫻川醫生和一個看起來就很惡劣的女孩。

  飛鳥井木記蹭了蹭櫻川醫生的手:「那、那種特質對生活有益處嗎?」

  「是詛咒般的天賦,我花了很多年才慢慢變回正常人。」櫻川六花溫柔的說道。

  詛咒般的天賦啊,這種說法飛鳥井木記太熟悉了。

  「變成正常人的日子,怎麼樣?」單薄的女孩揚起臉好奇的問道。

  櫻川六花能在這雙碧綠色的大眼睛中看到自己,帶著歲月的痕跡眼角有著細紋的自己,過著期待般人生的自己。

  「很好,每一天都充滿了期待。」櫻川六花說著再次將注意力放到屏幕上。

  「那樣可真好。」飛鳥井木記輕聲說道。

  烏丸七瀨對愛情片沒興趣,吃著爆米花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伏黑惠的手指上。

  他的手掌要比她的大一圈拉起手時能完全把她的手指包裹進去,因為常年的體術鍛煉能在手指上摸到一層薄繭。

  這雙手很靈活平時能夠做出好吃的料理,從小手工課就成績好不說就連織圍巾也絲毫不在話下。

  烏丸七瀨對這種皮膚接觸很上癮,能夠通過觸碰感受彼此體溫的游戲非常有趣。

  而一直注意尾隨者舉動的少年非常配合,會在適當的時候將掌心溫度較低的手掌十指相扣。

  伏黑惠攥住了女友的手輕輕的擺動了一下:「七瀨,他准備離開了。」

  「我們要跟上去嗎?」對烏丸七瀨來說了,這個尾隨者已經提不起她的興趣了。

  回應她的是被輕輕捏了捏的手掌,伏黑惠已經一手爆米花桶一手女友認真的追了上去。

  櫻川六郎從自動販賣機裡拿到咖啡後,才意識到外面傳來的聲音。

  一重一輕,一深一淺的伴隨著金屬發出的聲音。

  雖然已經是社會人士但還一副合法蘿莉外表的岩永琴子從外面探進頭來:「真是的,這種驚喜時刻你不熱情的張開雙臂給突然出現的女友一個濕漉漉的熱吻嗎?」

  櫻川六郎:「琴子,你怎麼會來這裡?」

  「當然是擔心你會被六花小姐蠱惑被騙入歧途所以才跟來的,米花這地方無論來幾次都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岩永琴子吐槽道。

  平時以保護姿態呆在她身邊的怪異和妖怪都被岩永琴子勒令留在外面不准進入,現在就她一個人。

  「六花姐姐只是邀請我來小住一段時間,感受一下這裡的生活。」櫻川九郎說道。

  在拐角處的烏丸七瀨看著外面的半永久貝雷帽岩永琴子,笑眯眯的伸出手筆畫了一下。

  哎呦,那位傳說中的智慧之神上次見面之後就沒怎麼長,被封印在了一米五呢。

  伏黑惠讀懂了烏丸七瀨的潛台詞,青少年微妙的勝負欲讓他忍住笑意伸出手,也在兩人之間筆畫了一下。

  烏丸七瀨臉上興奮的笑容消失了一半,她氣鼓鼓的看向男友的頭頂。

  說實話,就是那種刺拉拉的海膽頭發型讓他顯得要比實際更高一些而已嘛。

  「六花小姐叫你來,一定是想把目前接受的治療方法分享給你。」岩永琴子表情認真了幾分:「九郎,你也注意到了吧。」

  櫻川九郎點了點頭:「注意到了,時間讓六花姐姐變得更加有魅力了。」

  「那我呢?」岩永琴子鼓起胸膛等待回答。

  時間好像在她身上停滯不前,就算現在兩人一起出門還會有人報警想要把櫻川九郎送到局子裡。

  櫻川九郎的視線微微躲閃,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東西:「這是我給你買的伴手禮。」

  岩永琴子看著張牙舞爪吐舌頭的霸王龍玩偶沉默了幾秒。

  「霸王龍很美麗,就像是你一樣。」櫻川九郎認真的說道。

  烏丸七瀨忍不住把臉埋到了男友的胸口,擔心會笑出聲影響到他們。

  傍晚。

  「惠哥、七瀨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正在院子裡鍛煉的龍之介問道。

  「去守護被尾隨的單身女性了。」烏丸七瀨看了看客廳:「說起來,敦敦又不在嗎?」

  「那小子最近都回來的很晚,應該是有可愛的女朋友了吧。」一臉八卦的貓咪老師加入了談話。

  「去和女朋友玩應該不會帶著滑板吧,敦的滑板朋友看起來都會單身很久的樣子呢。」抱著馬克杯的小銀幽幽說道。

  大家聞言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夜深了。

  敦敦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松了口氣。

  打開燈,敦敦看著鏡子中有些狼狽的自己撓了撓頭。

  還好房間裡就有小醫藥箱,清理身上傷口的時候敦敦慶幸的想到。

  這樣一來,就不會被大家發現了。

  把髒衣服藏到床底之後,敦敦放心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

  敦敦不在的時間,織田一家對著沾著血跡還變得破破爛爛的帽衫,開了一次會議。

  「這是我在打掃房間的時候在敦的床底發現的。」還帶著圍裙的織田作之助說道。

  「難道敦敦在校外打架了?」夏目貴志想起了今早:「敦敦今天也很早出門,應該是不想被我們發現。」

  「難道敦敦遇到了校園霸凌?」想起了昨天的委托任務,伏黑惠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雖然帝丹高中和初中部就一牆之隔,但是畢竟還是屬於兩個校區。

  「在下保證,絕對沒有這種可能。」龍之介認真的說道,事實上班級裡並沒有人敢招惹他們。

  如果真的有人敢欺負他的兄弟,龍之介會當場把人打飛。

  「這種事情為什麼不直接問敦呢?」禪院真希直接說道。

  她沒想到這織田家的家族回憶就是討論這些東西,還偏偏大家都一本正經非常嚴肅。

  吃著點心的禪院真依給姐姐點贊。

  「因為少年人有自己的隱私和小秘密不願意告訴家人,他不想我們擔心。」伏黑惠說道。

  「所以為了守護敦敦的心意和保護弟弟茁壯成長,我們需要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烏丸七瀨捧著臉說道。

  小銀摸了摸下巴:「說起來,敦敦昨天收到了一束玫瑰花。」

  大家聞言都朝著小銀看去。

  「當時工作人員說是送給織田的花,超級大的一束紅玫瑰。

  我還以為是輝利哉送我的戀愛一個月紀念禮物,結果他根本不記得這個紀念日。」小銀說道。

  「什麼,那小子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日子嗎?」龍之介皺起了根本就不存在的眉毛。

  看到就甚爾堂哥都露出不贊同的表情,為了防止話題歪掉禪院真希清了清嗓子:「那你是如何確定花是送給敦的?」

  「工作人員明確的知道班級,我們班只有三個姓織田的,而龍之介絕對不會收到花。」小銀干脆的說道。

  「那敦敦當時是什麼反應?」伏黑甚爾摸了摸下巴:「從敦敦是什麼反應?」

  「臉很紅很慌張,敦敦立刻就想把花扔掉,花後來被二三撿去做玫瑰精油了。」小銀說道。

  「看來敦敦認識買花的人,他一大早出門應該是去那家花店了。」伏黑甚爾說道。

  「為什麼去花店?」禪院真依不解。

  「因為以敦敦的性格,就算因此感到困擾也會把買花的錢打給送花的家伙。」伏黑甚爾說道。

  對於家裡這些看著長大的幼崽,伏黑甚爾還是很了解的,敦敦那孩子太善良了。

  「送花的家伙也正好利用了這一點吧,因為知道敦敦就算感到困惑也不會拒收讓送花的快遞員無法順利完成工作。」烏丸七瀨啃了一口餅干說道。

  「這種有點惡劣的玩笑,不像是敦敦的朋友會開的,是校外的人員。」夏目貴志說道。

  「我沒記錯的話,敦敦好像在玩滑板的時候認識了很多朋友。」伏黑惠說道。

  「敦敦的身手很好,就算是地痞流氓都打不過他。

  滑板這項運動不至於讓敦受傷吧,還是應該再調查一下別的方面。」和敦敦比試過的禪院真希反駁道。

  姐姐,你也全身心的加入了口中所說傻裡傻氣的會議呢,禪院真依默默的吐槽。

  貓咪老師大搖大擺的走上前,用小山竹爪子捏了捏土塊:「這種土壤的味道是屬於大山的,可不是城市裡的味道。」

  大家帶著這樣的疑問各顯神通,最後在小百科光彥同學那裡得到了答案。

  博學的高中生偵探一臉得意:「這個我知道哦,據說有一些滑板愛好者為了追求刺激會在封閉的礦山道上進行滑板比賽。」

  禪院真依一臉不解:「玩個滑板而已,要不要這麼刺激?」

  「這樣的話就很好找了,附近廢棄的礦山可不多。」烏丸七瀨說道。

  准確的來說是只有一處。

  敦敦覺得今天的餐桌氛圍有些奇怪,但是具體哪裡奇怪又說不出來。

  「我吃好了,今天的焗飯非常美味。」自覺把餐具放到洗碗機裡後,敦敦背著滑板包往外走。

  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家人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半小時後。

  打扮一番完全融入這幫個性青少年的織田一家悄咪咪的出現了。

  到達觀眾區的時候,畫面中正好在直播比賽的進程。

  只見坑坑窪窪的土路上,一個笑容邪魅狷狂發型放蕩不羈的男人在一段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BGM中對著她的弟弟張開雙臂:「這種久違的悸動感,我的心髒跳個不停!

  虎君,讓我們來跳舞吧!」

  這個紅色到扎眼的變態讓一旁的敦敦有些困擾,人虎少年選擇利用高超的平衡力和彈跳力離遠點。

  烏丸七瀨深吸口氣,蹲下身開始按個掂量用來作掩飾的滑板。

  粉色高馬尾cos成忍者的青年擔憂的問道:「少女,你也想挑戰愛抱夢?」

  看她是生面孔,青年認真的勸道:「愛抱夢的風格雖然張揚,但是他本人的實力很強,和他比賽很容易受傷。」

  「多謝你的提醒。」烏丸七瀨敷衍的說著繼續埋頭苦干。

  「出現了,愛之擁出現了?」人群中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

  「來吧,投入我的懷抱吧!」在這樣激動的話音中烏丸七瀨站起身了。

  「愛抱夢可不是現場改變滑板就能戰勝的對手。」粉發青年還在好心勸阻。

  烏丸七瀨長長的舒了口氣:「我只是在找一個最結實最重的滑板而已。」

  「為什麼?」粉發青年一臉不解。

  烏丸七瀨冷笑起來:「因為用重的滑板,掄人才疼啊。」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依靠廢棄礦山所原有軌道改出來的賽道大部分都是向下的滑坡,在重力加持下敦敦在鏡頭前快成了一道黑白相間的殘影。

  「出現了,這種在絕佳平衡力下仍然保持高度衝刺的迅猛力道,不愧是本次S大賽公認的最強新人,橫空出世的斑斕猛虎。」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拉著麥克風的男人激情解說道。

  好羞恥啊。

  敦敦有點不適應這種誇張的話語,不過在經歷剛才那種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情況後,敦敦現在反而淡定下來。

  吵鬧的人聲逐漸消失在耳邊,敦敦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身和滑板上。

  動態視力極好的敦敦注意到了地上的石塊,膝蓋微微彎曲用力就帶動滑板跳過了障礙物。

  風把耳邊的頭發都吹了起來,敦敦向下壓了壓帽檐露出了笑容。

  從小時候第一次收到滑板開始,敦敦就很喜歡這項運動。

  雖然和其他運動項目不同,滑板一直不被大眾所接受,但是這一直不影響敦敦對於滑板的熱愛。

  米花當然也有練習滑板的地方,但是對於敦敦來說那都還不夠「刺激」,直到發現了這裡。

  「愛抱夢已經領先了一段路程,最後的衝刺虎君能否反敗為勝呢?賭上心愛之物的戰鬥即將迎來結局!」激動的解說員還在口若懸河。

  「什麼叫賭上心愛之物的戰鬥?」伏黑惠問道。

  一旁的綠發壯漢解釋道:「之前虎君的朋友不小心拿錯了滑板,結果把虎君的滑板輸給了愛抱夢。」

  一旁的夏目貴志楞了一下,前兩天他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敦敦房間的滑板櫃裡確實少了一個。

  「據說是虎君非常珍愛的滑板,是有承載著重要記憶的禮物。」綠發青年說道:「不然,虎君也不會應下愛抱夢的邀請。」

  「是第一個生日的那個滑板吧。」夏目貴志把面具向下壓了壓說道,雖然過了很多年但是他還記得很清楚那天發生的事情。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比賽上。

  因為這場對決,也到了最後階段。

  在到達終點前有一段賽道是在廢棄的礦場裡,仍然保留著當時施工時所留下的金屬設備,不過大多看上去都很危險。

  敦敦實在不想靠近那個一激動就強制和他共舞的奇怪男人,所以在岔路口就選擇了另一條路。

  更准確點來說,那不叫路。

  穿著獸耳黑白帽衫帶著防風鏡和口罩的少年帶著滑板直接跳到了最高處的金屬上。

  在大家的驚呼聲中,一輪圓月下少年自由的起飛了。

  常年的體術鍛煉讓他能夠自如的利用肌肉在空中滯留,克服重力的少年調整身形。

  身姿矯捷的少年如同真正的猛虎那般凶猛又迅敏的落入地面。

  隨著高速滑行,敦敦用前腳踩住了半尖翻的板,靈活的技巧下將花瓣正正好好的停在了終點線外。

  顯示屏中清楚的出現了這一幕,在一片歡呼聲中織田一家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家伙,做的還不錯。」龍之介點了點頭走到烏丸七瀨的身邊:「這個滑板可以給在下嗎?」

  「要想打變態的話,去排隊。」烏丸七瀨抱著滑板並不松手。

  「這種木質材料的滑板雖然有金屬加固硬度始終有限,在下的拳頭就不一樣了。」龍之介小聲說道。

  一臉耿直的大男孩認真的復述了一遍自己剛才聽到的話:「S大賽,是自由度非常高的滑板比賽。」

  烏丸七瀨看著茁壯成長的弟弟和砂鍋大小的拳頭,把懷裡的滑板遞給了他。

  「滑板可以還給我了嗎?」敦敦看向朝他走來的男人問道。

  「完美,比我想像的還要完美。

  那種高空跳躍的衝擊力能完美的利用身體消化掉,我可以觸碰嗎?」愛抱夢的視線停留在少年小腿的肌肉,伸出了手。

  「停下來。」

  身後出現的陌生聲音和放在肩膀上的手讓愛抱夢停下了動作,他回過頭就看到了高大又結實的少年。

  雖然在S大賽中是生面孔,但是在帝丹中學部外調查過一天的愛抱夢知道眼前的家伙是誰。

  「滑板是一種愛的儀式,你不具備這樣的潛質。」愛抱夢對帝丹出名的體育全能少年不感興趣。

  和龍之介相比,喜愛著滑板運動的虎君更能讓他引起愛的共鳴。

  龍之介俯視著眼前的奇怪男人:「在下對敗犬也沒有興趣,你在逃避嗎?」

  「敗犬?逃避?」少年挑釁的話語讓愛抱夢露出了笑容:「你想要賭什麼?」

  「雖然在下不帶有色眼光歧視性少數者,但是你的行為對虎君造成了困擾。」龍之介把滑板放到了地上:「你輸了的話,永遠都不許靠近虎君。」

  「那如果我贏了,虎君就要一直和我滑滑板。」愛抱夢說著把地上的盒子扔給了敦敦。

  敦敦沒打開盒子看了眼,發現裡面的滑板完好無損之後才松了口氣。

  「那就開始吧。」龍之介在敦敦開口之前就干脆的答應了。

  比賽開始之前,花名被稱為櫻花的男人走了過來:「虎君,那位是你的朋友嗎?」

  「啊、嗯。」敦敦揉了揉頭,已經發現了人群中的家人們。

  果然昨天不應該把髒衣服藏到床底就當是萬事大吉了啊。

  「他的滑板實力怎麼樣?」櫻花擔憂的問道,畢竟愛抱夢送入醫院的滑板選手很多。

  「小時候經常一起玩,長大之後就很少碰了。」敦敦答道。

  喬也湊了過來安慰道:「雖然穿著衣服,但是能從姿勢看出你朋友的肌肉很強,所以別擔心了。」

  「我擔心的,可不是龍之介啊。」敦敦忍不住說道。

  「要飲料嗎?」烏丸七瀨把自帶的飲品分給了弟弟一份。

  敦敦接過了飲料,礦山上沒有自動販賣機他確實嘴巴很干了。

  「真的很厲害,如果滑板運動能夠加入奧運會,虎君是國家隊的水平呢。」烏丸七瀨認真的說道。

  平時對周圍的贊美聲都免疫了的少年此刻卻顯得有些喜悅。

  「看向我啊,虎君!」不滿足於被忽視的比賽選手愛抱夢決定弄個大的。

  所以自信的愛抱夢將滑板撞上了龍之介的滑板,握住了少年的手准備徹底掌控這場比賽。

  「我有點不忍心看了。」善良的敦敦垂下頭,選擇再欣賞欣賞拿去保養的滑板。

  龍之介看著一臉邪魅狂狷笑容逐漸靠近的家伙,也露出了笑容。

  S大賽的自由度很高,如果使用AI技術輔助和炸藥干擾對手甚至堪稱X騷擾的精神攻擊都允許的話。

  那再過分點也是允許的吧。

  所謂的「愛之擁」除了氣勢和精神攻擊之外,也有一種極限一換一的瘋狂感吧。

  踩著滑板的龍之介這樣想著,朝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伸出了拳頭。

  其實他也,超喜歡極限呢。

  人群中發出驚呼聲:「出現了,啊啊啊愛抱夢怎麼像是一道流星飛出賽道了?」

  「剛才那是什麼啊,我都沒有看清。」另一個人驚呼道。

  處於議論中心的龍之介倒是非常淡定的繼續加速,畢竟整個賽道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原本都在快樂吃瓜看比賽的人都紛紛慌了起來。

  但是有少部分人還沒有跑,因為大家都好奇這個敢於挑戰愛抱夢的家伙究竟能夠滑出怎麼樣的成績。

  這些人都看出,龍之介的速度有多快。

  固執到達了終點線後,龍之介才抱著滑板跟大家一起離開。

  「愛抱夢還好嗎?」敦敦看著臉上寫著「解氣」二字的龍之介忍不住問道。

  「放心吧,我沒有用十成的力氣。」龍之介把大家的滑板放到了後備箱裡:「只是讓他消停幾周而已。」

  「滑的很棒哦,敦敦。」坐在駕駛位的織田作之助說道,在山頂的他可算是看了比賽全程。

  「讓大家擔心了,真是抱歉。」敦敦揉了揉頭:「我請大家吃宵夜吧。」

  「敦敦,你最近不是手頭很緊嗎?」龍之介忍不住問道。

  「因為之前我把零用錢拿去下注了,現在都回來了。」敦敦露出開朗的笑容。

  「S大賽嗎?」伏黑甚爾也露出笑容:「你壓在了自己身上?」

  「雖然大家都更相信愛抱夢,不過我對自己有信心。」敦敦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表情:「比賽,我一定會贏。」

  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讓車裡的大家都露出了笑容,氣氛變得格外歡快。

  「居然贏了這麼多嗎?」本來想著隨便吃點的禪院真依注意到屏幕上那一串數字之後露出震驚的表情。

  「因為愛抱夢是S大賽的創始人之一,所以沒多少人看好我,賠率意外的高。」敦敦一臉乖巧。

  禪院真希推了推眼鏡,重新認識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之後忍不住問道:「怎麼說這也是賭博,你們兩個監護人沒什麼話說嗎?」

  「真厲害呢,敦敦。」織田作之助一臉震驚的稱贊道。

  「作為慶祝晚上吃貴一點的牛排吧。」伏黑甚爾說道。

  「前面有一家大熱餐廳,他們家的招牌就是戰斧牛排。」伏黑惠看著手機說道。

  「GO!GO!」最興奮的是貓咪老師,他最近非常迷戀牛排。

  「知道了,知道了。」汽車開始了導航朝著餐廳駛去。

  厚切的牛排汁水充盈肉質鮮嫩,烏丸七瀨品嘗著的時候發現手機響了響。

  打開手機,發現是少年偵探團的群裡有消息置頂。

  烏丸七瀨漫不經心的點了進去,發現是潛水很久的江戶川柯南。

  我才不是米花死神:我和新一哥哥將在明天請大家吃飯,中午12點阿笠博士家不見不散哦!

  第二天。

  「新一,你看起來好緊張哦。」毛利蘭戳了戳戀人的臉蛋:「其實少年偵探社的大家都很善良,會理解你的。」

  被小蘭拍的一踉蹌的工藤新一感慨著女友的力氣十年如一日大的同時苦笑起來:「可是不論怎麼說,我都欺騙了他們十年啊。」

  這十年間他以小學生江戶川柯南與大家相處的日日夜夜都是一種欺騙。

  當然小蘭說的也是實話,但是當從江戶川柯南脫離出來選擇再次以工藤新一的身份生活讓他的內心還是非常忐忑。

  雖然大家會理解,但是這和大家不會生氣發怒可完全是兩件事情。

  工藤新一不由得想起了灰原哀那一牆的名牌包包收藏,很多都是他買來給她賠罪用的。

  多少年過去了,錢包還隱隱作痛的工藤新一內心忐忑不安。

  「別想那麼多了,到時候說好了我們一起面對不是嗎?」毛利蘭溫柔的說道。

  「蘭,有你在真是太好了。」工藤新一露出感動的表情,張開雙臂想要擁抱女友。

  然後動作就停在了原地,因為擼起袖子的毛利蘭笑眯眯的把一個書包甩到了他身上。

  「雖然帝丹大學有特招生,但是目前只招體育生可沒有偵探哦。」毛利蘭露出擔憂中混合著認真的表情:「不管是柯南還是新一,你至少要完成高中學業。」

  「要不是被黑衣組織的人灌藥,我現在早和蘭結婚有自己的偵探事務所了!工藤新一說道。

  工藤新一難得稚氣的模樣讓毛利蘭忍了三秒之後扭過頭:「噗。」一聲的笑了起來。

  少年的工藤新一臭屁又愛耍帥,變小後的柯南只有在試圖引起隊友注意時才會奶聲奶氣的「啊嘞嘞」,這種可愛狀態的工藤新一很少見呢。

  看到女友露出笑容,背上了書包的工藤新一拉起了她的手:「我要回去了,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毛利蘭向前一步,注意到名偵探眼中期待的表情後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嘴唇:「做完功課別忘了去買食物,先呈上一頓大餐作為歉禮吧。」

  手裡拿著食物清單的工藤新一順著樓梯向下走,身邊的草叢動了動。

  工藤新一下意識的朝著草叢看去,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子鑽了出來。

  工藤新一:???

  「七瀨,你說柯南和新一哥哥為什麼邀請我們吃飯呢?」步美問道。

  不好意思讓新一哥哥請吃飯而且看了戀愛綜藝的少年偵探團成員,決定在吃大餐之前買些禮物送給新一哥哥和小蘭姐姐。

  大家一起集資出了一筆錢,派品味最好的七瀨和小哀來挑選禮物,步美和二三主動請命幫忙拿東西和砍價。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走到米花公園,就看到電視裡和小蘭姐姐秀恩愛破案的大哥哥臂彎裡抱著一個孩子,單膝跪在地上。

  「是柯南?」步美一臉疑惑的小聲說道,然後在那個幾乎和青年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之後聲音變得冷酷:「呵,渣男的話看來是新一哥哥啊。」

  二三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消失了,在小蘭姐姐家蹭過飯的少女們同仇敵愾的露出憤怒的表情:「那個渣男,是在跪地懺悔自己的罪行嗎?」

  和那麼善良美好大方可愛完美的小蘭姐姐交往後一聲不吭鴿了十年只活在電話裡,前腳上綜藝節目秀恩愛轉臉就帶著孩子逛公園嗎?

  「沒有帶龍之介出來,真是可惜了。」步美一臉嚴肅的說著打開袋子,試圖在挑選的禮物中找出兩件順手的。

  而烏丸七瀨則和灰原哀交換了一個眼神,灰原哀在看到好友古怪的表情之後心靈福至意識到了什麼。

  「七瀨你,早就知道了嗎?」灰原哀問道。

  「什麼?七瀨你居然早就知道這個渣男的事情了嗎?」步美非常氣憤:「小蘭姐姐那麼喜歡你,還教你梳她的發型。」

  「不不不,你們誤會了,我問七瀨的是其他事情,和渣男工藤新一無關。」灰原哀擺了擺手。

  被四個女孩子用那般火熱的眼神盯著,正常人都會發現更不要說擁有敏銳觀察力的工藤新一了。

  高中生偵探一抬頭,就發現氣勢洶洶女同學在看著他,憤怒中帶著鄙夷。

  工藤新一甚至懷疑,步美和二三努力的攥著拳頭是在控制自己不朝他來吐口水。

  工藤新一看了眼身邊小朋友那張和自己相似到離譜的臉蛋聲音發干:「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什麼?魔術師黑羽快鬥和劍術高手衝田總司都是未婚狀態,不可能有孩子的。」二三擼起袖子說道。

  「還是你這個渣男要說是造物主捏人的時候太懶了一個模子用了很多次,你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和自己長得這麼像的孩子?」步美問道。

  兩個性格很好的女孩子此刻都在爆發的邊緣,這已經是她們刻薄的極限了。

  步美非常到位的吐槽讓工藤新一都愣了一秒,他這些年也非常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怪盜小子和衝田總司有一張臉。

  如果真的存在創世神,他也很想問問這個問題。

  「你們誤會了,這並不是我的孩子。」工藤新一表情嚴肅的指了指地面:「事實上,我懷疑這孩子的監護人在這裡遭遇了不測。」

  這話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雖然這種事情的幾率很小,不過在米花什麼都有可能。」烏丸七瀨走了過去:「傳說中的日本警察救世主,你有什麼發現嗎?」

  走上前,烏丸七瀨的表情也變了。

  地上有一攤血跡。

  「要不要姐姐抱抱?」二三抱起了活潑的小朋友:「小寶貝你還自己叫什麼嗎?」

  小朋友笑起來非常可愛,她甜甜的將自己的重量都靠在了二三的身上,伸出了手指比了個二:「聖誕老人,兩歲啦。」

  「出血量不大,看血液的痕跡有很大可能是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灰原學術性的說道。

  「這上面是米花最受歡迎的情人相處空間,因為非常安靜而且附近攝像頭少,在這裡作案的話不排除犯人蓄謀已久。」烏丸七瀨說道。

  步美則看向四周,然後翻出一副醫用手套朝著下面的垃圾桶走去幾分鐘對上面說道:「這裡有發現。」

  「聖誕,你還記得自己是和誰出來的嗎?」工藤新一耐心的問道。

  沉迷於安撫孩子找出真相的工藤新一,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同學表情越來越奇怪。

  這家伙,走路時的動作和形態明明都和柯南同學一模一樣,二三摸著下巴想到。

  「和媽媽。」聖誕甜甜的笑了,說完之後她看向四周搜索一圈之後表情變得茫然,然後在大家驚恐的目光中哇一聲哭了出來。

  工藤新一連忙把聖誕抱在懷裡,拿著烏丸七瀨提供的零食哄好後看著噙著淚水的小朋友:「哭泣可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哦,哥哥這裡有糖不要哭了好不好嘛?」

  外表是小學生內心則是高中生偵探的工藤新一有著長達二十年的童年,這就造成了一個改不掉的小毛病:在面對小朋友的時候,他會下意識的用上柯南專屬哄孩子的語氣。

  步美眨了眨眼,這位新一哥哥哄孩子時溫柔的語氣讓她想起了小時候,柯南同學就是這麼哄過她呢。

  吃了糖的聖誕又笑了起來,讓人松了口氣。

  為了防止聖誕亂跑,工藤新一干脆把孩子抱在了身上繼續推理。

  烏丸七瀨撥通了被扔掉包包上的電話:「是米花清潔公司嗎,我們在路上撿了個帶著貴公司標識的包。啊,是這樣嗎好的我知道了。」

  烏丸七瀨掛斷電話:「這家公司的負責人說,這個包的主人應該是清潔公司兼職的送貨人石川茂子女士。

  他現在把石川茂子女士的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都告訴我了。」

  「要打給警察嗎,工藤。」灰原哀抱著胳膊問道。

  「血液還有溫度,這麼大費周章的將人帶走肯定是另有圖謀。」工藤新一下意識的伸出食指想推推眼鏡。

  在大家的注視中,硬生生的把這個動作變成了敲打額頭。

  剛才,那家伙是想要推空氣眼鏡吧。

  敏銳捕捉到這一點的二三挑了挑眉,無聲的和步美開始了眼神交流。

  步美點了點頭,示意旁邊的小哀和七瀨發生了什麼。

  烏丸七瀨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她有預感這個案子破完之前,身份就會完全暴露了呢。

  不過這家伙以前也很囂張啊,經常遇到案子的時候佐藤警官也好高木警官也好全都聽他調配而且全員沒有任何異議。

  灰原哀則抱著胳膊繼續偽裝成coolgirl,她可不想一會兒少年偵探團的怒火波及到她身上。

  她灰原哀才十幾歲是阿笠博士最喜歡的孫女,是可愛的花季少女最喜歡帥氣的足球明星,什麼變小的高中生她一咪咪都不知道呢。

  「現在,我們去石川女士和聖誕的家吧。」工藤新一說著從聖誕的脖子上拿出了掛著的鑰匙。

  順利的找到房子,剛走到門口工藤新一的表情就變了。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多年的默契讓大家繼續向前走去沒有在這個門口停留。

  但是向前走了幾步,工藤新一就意識到了不對。

  因為公寓裡傳來開窗戶的聲音。

  「聖誕交給你們了,我去追犯人。」工藤新一說著衝了出去。

  聖誕雖然很可愛但是很喜歡揪人耳朵,頂著可笑的紅耳朵傳說中的高中生偵探出動了。

  「那家伙實在是太可疑了,我去幫忙。」二三說著把塞到自己懷裡的孩子塞給了步美。

  「我的話,也要去追犯人。」一身運動裝的步美說著把懷裡的聖誕塞給了烏丸七瀨,追了上去。

  「不理那些笨蛋,聖誕我們回家吧。」烏丸七瀨笑眯眯的說著打開了房門。

  屋裡如同想像中的那般混亂,犯人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等一等。

  灰原哀發現了玄關處有個似乎不屬於這裡的東西,她掀開罩子發現居然布下面是一個鳥籠。

  聖誕則拍了拍手:「是禮物。」

  「這種應該是所謂的綠繡眼吧,這種漂亮的鳥類已經瀕臨絕種據說在日本已經沒有了,因此價格炒得非常高。」烏丸七瀨說道。

  「是鳥鳥,扭蛋,是送給朋友的禮物。」聖誕說道。

  「聖誕是說,你送了這種鳥的扭蛋給朋友嗎?」把自己的耳垂解救出來之後,烏丸七瀨問道。

  「嗯嗯。」聖誕點了點頭,她的臉上帶著困意把臉蛋帖在了烏丸七瀨的身上。

  「在外面瘋玩很久的小朋友,看來因為犯人而失去了午睡時間。」灰原哀輕聲說道。

  幾分鐘後,工藤新一壓著男人回來了。

  似乎是擔心會給孩子造成不好的影響,工藤新一還把這個綁架犯的頭盔摘了下來。

  被壓進這裡的中年人在對上聖誕的視線之後低下了頭,羞愧的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過。

  烏丸七瀨帶著了然的表情指了指臉蛋上帶著足球印的犯人:「聖誕,你的小鳥模型是送給了這個朋友嗎?」

  犯人楞了一下,他的臉上出現了後悔的表情整張臉漲的通紅。

  「聖誕困了嗎?」烏丸七瀨輕聲問道。

  「聖誕不困,聖誕要等媽媽。」小家伙說著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烏丸七瀨發誓,她從來沒想過長得和柯南只有發型不同的臉蛋能可愛到讓她心軟。

  此時女孩子們的想法意外的同步,柯南覺得這幫同學的表情一瞬間都看起來見鬼的和藹慈愛,洋溢著光輝。

  「這位先生,你知道聖誕的媽媽在哪裡嗎?」灰原哀問道,還是一臉冷酷表情的女孩輕輕捏了捏小朋友的手指。

  犯人對著聖誕那雙清澈的大眼睛,長長的舒了口氣:「我知道。」

  警察來到的時候,聖誕已經重新回到了媽媽的懷裡。

  原來這個貧困潦倒的男人在野外抓獲了一只綠繡眼,為了還錢他准備賣掉這只鳥。

  但是聖誕送出的禮物卻讓男人懷疑自己的行為被發現了,孩童的禮物被草木皆兵的男人當成了一份威脅。

  所以這個案子發生了。

  「案件解決了,好在這次石川女士毫發無損。」單手插入兜中的工藤新一看著相擁在一起的母女露出了笑容。

  「現在就松了口氣,可還太早了哦。」步美抱著胳膊說道。

  工藤新一回過頭,就對上了兩雙審視的目光,犀利的眼神讓他冷汗直流。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告訴我們的嗎?」二三頓了一下:「新一哥哥或者應該叫你柯南同學?」

  「不要妄圖逃脫名偵探的眼睛了,騙子渣男。」步美說道。

  「你以為摘下眼鏡我們就忍不住出來了嗎?」烏丸七瀨也加入了討伐的隊伍。

  「哈哈,不愧是名偵探們啊。」工藤新一干巴巴的說道。

  幾小時後。

  阿笠博士家的自助餐一直非常有水准,今天的豪華水平更是讓少年偵探團中學部的孩子們發出驚呼。

  而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此次大餐的出資者正一臉懺悔的跪在椅子上頭頂黑框眼鏡手舉橫幅:我是可恥的騙子我懺悔。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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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五條悟上一次來橫濱還是多年前的那一次龍頭戰爭,大量的異能力者與各種勢力的戰鬥讓橫濱變成了人間地獄。

  那次的任務還是他和傑一起完成的呢,每次回憶起在高專時的快樂記憶五條悟就不免回憶起他的好友夏油傑。

  當時那句震耳發聵玩笑般的決裂言語五條悟現在還記得,但是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搞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重新踏入橫濱的土地,五條悟拄著臉看窗外的風景心中思緒萬千不明。

  坐在前面開車的監督輔助看了眼走在後面難得安靜的男人推了推眼鏡:「窗的人員說,特級咒靈的蹤跡已經在橫濱消失了。」

  「那個特級咒靈,在橫濱都做了什麼?」五條悟拄著臉問道。

  「根據咒力殘穢可以確定被帶往橫濱的特級咒靈就是之前在東京可出作案的那只。」輔助監督停頓了幾秒:「它通過接觸的方式把一些人改造成了怪物。」

  輔助監督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臉上閃過厭惡的表情。

  雖然已經見過了各種各樣的咒靈,但是能直接通過接觸將健康的人類改造成咒靈,這種事情聽起來太過駭人了。

  看著一片祥和的四周,五條悟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看來隨意把孩子帶回來的森先生安然無事。」

  畢竟那個上了全國青少年體育大賽公告被警示的男人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如果那家伙出了事情恐怕橫濱就又要亂起來了吧,就像很多年那樣。

  輔助監督沉默以對。

  五條悟眨了眨眼,反而精神起來「什麼,難道說那個雙馬尾縫縫合線的力量對於異能力也同樣奏效嗎?」

  五條悟沒記錯的話,那位發際線岌岌可危的黑手黨首領,他的異能力似乎是人形少女?

  「這種咒力殘穢,可以確定了。」五條悟看向輔助監督:「那些被改造了的人類呢?」

  輔助監督揉了揉頭:「那些,已經被處理掉了。」

  橫濱這個地方基本自治,各種力量相互對峙就連被特級咒靈改造的人類都被三等分帶回去了,至於是做實驗還是做什麼就不管他們的事情了。

  「特級咒靈也不在,這種勘查的任務也要由我來做嗎?」咒術界最強大的男人挑了挑眉:「果然,讓那幫爛橘子活的太舒坦了。」

  「因為港口黑手黨的森先生給的太多了,出資20億祓除帶著縫合線的人形特級咒靈。」輔助監督說道。

  雖然像是這種「大企業」和咒術師常年有著友好的交流關系,但是20億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五條悟有點好奇,那個特級咒靈到底做了什麼激怒了森鷗外?

  哼著歌的真人手裡捏著幾枚漂亮的寶石正在下水道裡穿行,前面有一個帶著花花的藤蔓在給他帶路。

  扎著雙馬尾的真人回想起那個雙馬尾金發的小女孩在他的力量下變成金發壯漢時人類露出的表情,就哈哈笑出了聲。

  原來人形的異能力無法殺死呢,真人笑眯眯的想著想到。

  還來不及做更多的實驗就被叫住了,真人有點意猶未盡。

  不過花御那似乎發生了有趣的事情,能夠容納特級咒靈生活的城市,米花町嗎?

  在米花町排隊排買甜品的五條悟看到了街頭出現的後輩:「喲,七海你也是來買點心的嗎?」

  七海建人搖了搖頭:「特意挑輔助監督不在的時候來,是因為我有事情要告訴五條先生。」

  是不能被輔助監督知道的事情嗎?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用那種熟悉的不正經的撒嬌口吻:「既然如此,就和親愛的學弟敘敘舊吧。」

  烤肉店。

  被腌制好的排骨在炭火的烘烤下散發出誘人的味道,七海建人看著將一瓶果汁喝完的五條悟才張口。

  「一周前四級咒術師堀江二郎當街殺死13人後叛逃,接到命令後我與一位總監部派來的三級咒術師共同前往捉拿。」七海建人語氣沉著:「但是任務失敗了。」

  五條悟的動作頓了一下:「發生了什麼?」

  「在路上交換信息的時候,同行的咒術師並沒有說明這一點。

  輔助監督給出的堀江二郎所潛藏的地方有兩處,因此我們一開始就分開了。

  我所在的房間裡並沒有任何動靜,堀江二郎在另一處潛藏點出現了並且在戰鬥中將三級咒術師重傷。」七海建人停頓了一下:「在反抗的途中,他堅持稱自己是被冤枉的並沒有殺人。」

  「戰鬥到關鍵時刻,堀江二郎以一敵二逃跑了,他的實力遠遠超過四級咒術師,開始時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七海建人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堀江二郎至少是准一級的實力,總務部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五條悟了解那些爛橘子,最喜歡做的就是打壓無法使用的咒術師。

  這種情況很大可能是因為堀江二郎或許是御三家跑出去的族人,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了。

  「堀江二郎很可能是被冤枉的,他並沒有犯下殺人的罪行。」七海建人從包中拿出了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我今天所收到的,照片中的人就是一周前大爆炸中所死去的堀江純子,總務部給出的文件中死於堀江二郎手中的人。」七海建人說道。

  照片後面大屏幕上清楚標注著時間,是昨天。

  「照片沒有被編輯過,不存在被PS的可能。」七海建人沉著的說道。

  「堀江純子是咒術師嗎?」五條悟問道。

  「堀江純子只是普通人,身體很虛弱常年臥病在床,這也是堀江二郎成為咒術師賺錢的契機。」七海建人說道。

  「堀江二郎後續任務的調查呢?」五條悟問道。

  「在和我同行的那位加茂家的三級咒術師重傷後,再也沒有消息了。」七海建人說道。

  反常,很反常。

  五條悟知道御三家除他這個最強的非常規咒術師之外,大多都和總務部關系非常深。

  按照那幫爛橘子的脾性,遇到這種事情一定因為自己的狗被踹了氣焰囂張的派人解決掉堀江二郎才對。

  總務部的反應,實在是太反常了。

  這樣想著,五條悟摘下眼罩看向照片。

  在看到了很眼熟的東西之後,五條悟愣住了。

  堀江純子的手上系著一根穿著木珠的七彩繩,五條悟見過。

  在萬世極樂教的官網上,屬於SVIP的專屬禮物。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調查吧。」五條悟把照片放到了口袋裡慢慢的說道。

  最近萬世極樂教的教主巡回演講暫停,五條悟覺得他是時候去調查一下摯友這段低調的時間裡都偷摸干了什麼好事。

  還在努力給虎杖悠仁灌輸知識的教主大人:阿啾——

  對上少年擔憂的眼神,夏油傑吸了吸鼻子:「我沒事,嗨呀一定是信徒太想我了!」

  兩人談話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吧。」夏油傑說道。

  門外進來了一個一臉激動的小姐姐:「我是來送今天的食物和大人需要的物品。」

  「今天的伙食也好好哦,不過咦又是新面孔的小姐姐。」拿起食物盒的虎杖悠仁感慨道。

  「昨天的那位小姐出門不小心被炸傷住院了所以不能來,所以今天由我來為二位服務。」小姐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那前天那個呢?」夏油傑問道,他為此特意從外地挑選了新面孔來負責這項工作。

  小姐姐嘆了口氣:「前天那個目前應該在三途川,被室友謀殺然後案子被路過的高中生解決了。」

  虎杖悠仁咽下了嘴裡的食物,這還真是生活處處有意外啊。

  原來,米花街頭這麼危險嗎?

  夏油傑嘆了口氣:「已經使用AI技術減少預謀犯罪的發生了,居然還是發生了這麼多不幸嗎?」

  小姐姐覺得教主大人的嘆息聲仿佛敲在了她的心頭,不能為教主大人分憂的是什麼好教徒?

  「請您放心吧,我們都在努力的鍛煉以強健體魄,用飽滿的精神和狀態面對可能發生的任何意外!」小姐姐笑道。

  眼前女孩燦爛的笑容和多年前救下的那個大正時代女孩的笑容重合,恍惚間夏油傑有種時間重疊的錯覺。

  那個時候,他在做好事。

  現在,他也在做對人類有貢獻的好事。

  「辛苦你了。」懷揣著堅定信念的夏油傑露出了笑容。

  虎杖悠仁看著這個笑容,莫名覺得背上有些發涼。

  懺悔了兩個小時的工藤新一摸著酸痛的膝蓋終於被大家原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所以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決定重新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回來生活。」工藤新一說道。

  「也就是說江戶川柯南同學會退學然後工藤新一會重新回來念書嗎?」伏黑惠一臉詫異的問道。

  「是的,這是我的想法。」工藤新一點了點頭。

  然後工藤新一看到對面的好友露出了「你的小腦袋裡為何會冒出這麼奇妙想法」的表情。

  「新一哥——」步美看著眼前這張盯了十年的臉蛋,那句新一哥哥怎麼都叫不下去口了:「咳咳,我還是叫你工藤同學好了。」

  烏丸七瀨接著步美沒有說下去的話繼續說:「工藤同學的行為就好像從一個極端到了另一個極端。」

  「你們一唱一和的,什麼意思嘛?」工藤新一朝著桌子上的蘋果派伸出手,還沒有摸到蘋果派就被龍之介整個端走了。

  「畢竟是我買單,也讓我嘗嘗嘛。」工藤新一說道,這次的所有食物都是在幸平創真大廚那裡訂購的。

  這位廚藝高超的遠月畢業生四處流浪學習各個地方不同的美食知識,很難得才在米花抓到他一次。

  「某人似乎已經忘記了這些是你的賠罪,作為這些年來的欺騙。」光彥抱著胳膊說道。

  工藤新一又閉上了嘴巴,他可憐巴巴的將視線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織田家的良心上。

  年紀小些的敦敦笑了笑,遞給他一盤蘋果派:「這份我沒有動過。」

  烏丸七瀨繼續了剛才的話:「你當初變成小孩子大家沒有懷疑是因為從高中生變成小孩太稀奇了。

  但是面對班上從小學開始就認識的同學,你不會真的認為換了副眼鏡大家就徹底不認識你了吧Superman。」烏丸七瀨說道。

  說起來很有趣,從帝丹小學一年B班到現在的高一B班同學大多還是原來的那些。

  就算一時被眼鏡唬住了,但是以工藤新一那種一旦專注於偵探事業就忘乎所以的個性,很容易就被發現。

  而秘密一旦被太多人知道,就會發生麻煩。

  「那你們說我應該怎麼做啊。」工藤新一嘆了口氣。

  他總不能一直高中不畢業,就算在時間上暫時是追趕不上小蘭但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高中肄業的話,也太遜了吧。

  「當然是以江戶川柯南的身份上完高中,然後以工藤新一的身份網絡遠程方式拿到學業證明,最後再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回去申請大學。」元太說著都搖了搖頭。

  工藤新一:果然之前是太著急了,這個辦法我竟然一時間沒有想到。

  名偵探臉上明晃晃的表情讓他又迎來了一波嘲笑。

  「不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讓高中生變成小朋友的藥嗎?」小銀一臉好奇:「這更像是志怪傳說哦。」

  學習苦手索瑪麗想了想則打了個冷顫:「那柯南豈不是上了20年的學,好慘哦。」

  「做小學生哪裡慘,小學生功課少玩耍的時間多還會被親親抱抱舉高高。」烏丸七瀨捧著臉說道。

  「說起來,那個也是柯南同學干的壞事啊。」灰原哀想起了去往大正時代那次,如果不是那根麻醉針她早就干掉烏丸蓮耶了。

  「什麼壞事?」大家聞言都看向了留著茶色短發的少女。

  工藤新一覺得額頭的冷汗留了下來,糟了摸著自己後頸的小哀臉上寫著「我超記仇」四個大字!

  「哈哈哈,小哀是開玩笑而已。」工藤新一連忙說道。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壞事是指個子矮只到車轱轆,所以經常跑進案發現場嗎?」龍之介問道。

  「壞事是指個子只到小蘭姐姐膝蓋,所以被帶入女浴洗澡嗎?」光彥問道。

  「壞事是指每次柯南同學都奶聲奶氣的啊嘞嘞,然後各種甩鍋到大人身上嗎?」今天心情似乎有所好轉的二三也加入了打趣陣營。

  「好了不是這些事情。」眼看距離正確答案越來越近,工藤新一連忙叫停。

  他絕望的發現自己就算恢復身份,也失去了作為新一哥哥的威望。

  真是的,都怪他們實在是太熟了。

  「玩笑歸玩笑,有一點是認真的。」大家收起了玩笑的嘴臉把那份准備好的禮物遞了過去:「歡迎回來,工藤新一。」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今天事務所好像格外的安靜啊。」伏黑甚爾拄著臉說道。

  「因為二三請假了吧。」烏丸七瀨說道:「而且真依和真希被甚爾大叔支使去出差了。」

  桌子上擺著下了一半的棋子,四四方方的棋盤邊是兩個小筐,只有烏丸七瀨那面的裡面放著硬幣。

  「怎麼能叫做支使,只是讓兩個小輩去跑了個腿而已。」雖然一把都沒有贏,但是這麼多年終於習慣了的伏黑甚爾氣定神閑的說道。

  「甚爾大叔的說法感覺和高專那些人一樣呢,本質上都是耽誤了堂姑們寶貴的青春。」烏丸七瀨說道。

  「你叫的倒是親切。」伏黑甚爾嗤笑一聲說道。

  「那是因為一開始家長就開了個好頭啊,甚爾大叔你不是對兩位堂姑非常友善嗎?」烏丸七瀨說道。

  伏黑甚爾不否認這一點,在看到雙胞胎姐妹倆的時候他確實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

  但是人和人是不同的,當初被那個垃圾堆完全否定的自己和相互扶持的禪院姐妹也是不同的。

  「雖然我永遠都不會回那個垃圾堆,但是對於真希的提議很感興趣。」伏黑甚爾抻了個懶腰:「想要戰勝直哉的話,真希還有好一段路要走。」

  「甚爾大叔很看好真希啊。」烏丸七瀨睜大眼睛:「我難道不是甚爾大叔最喜歡的孩子了嗎?」

  「清醒點,你一直都不是。」伏黑甚爾把兜裡最後一枚50塊硬幣放到了女孩的手心。

  就算賣萌也掩飾不了把自己殺了個片甲不留的事實。

  「這是為了讓甚爾大叔保持清醒。」烏丸七瀨眨了眨眼,放水這件事情還是交給別人好了。

  烏丸七瀨把桌上的硬幣都放到了小熊儲錢罐裡,硬幣碰撞發出的嘩啦聲讓她露出笑容。

  「努力攢吧,你會成為富翁的。」伏黑甚爾一臉無語。

  「我本來就是富翁。」烏丸七瀨晃了晃沉甸甸的小熊露出陶醉的笑容:「這個,是勝利的聲音。」

  事務所開張時送來的裝飾小熊如今已經塞滿了錢,都是她從伏黑甚爾那贏來的。

  烏丸七瀨欣賞了幾秒自己多年來的勝利果實後,把沉甸甸的小熊推向了對面的男人。

  「還是放在門口的位置嗎?」伏黑甚爾掂量了一下小熊。

  他已經習慣了烏丸七瀨每次勝利後都把小熊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已經滿了嗎?

  下次學中華料理店的老板學吧,門口的位置擺半人高的純金蟾蜍或者翡翠白菜才符合我這個成熟男人的身份。」伏黑甚爾說道。

  「這些從現在開始就屬於甚爾大叔了,是我的委托費。」烏丸七瀨認真的說道。

  「你想委托我什麼?」伏黑甚爾謹慎的把小熊放下了。

  「成熟男人這時候不先應該答應少女的求助嗎?」烏丸七瀨問道。

  「可是作為一個成熟的偵探,對於挑剔難搞的委托人是需要慎重對待的。」伏黑甚爾搖了搖頭一臉你太年輕了。

  「那你金蟾蜍沒了。」烏丸七瀨干脆的說道。

  「只是開玩笑而已。」伏黑甚爾露出了令無數少女怦然心動的招牌笑容:「織田小姐,有什麼我能為您服務的嗎?」

  「幫我在米花町找一個人。」烏丸七瀨說道:「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她有先天性心髒病。」

  「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找。」伏黑甚爾說道。

  十七歲的話應該和七瀨同齡,在米花町的高中生裡少年偵探團的名聲可是非常響亮,他們的消息非常靈敏。

  烏丸七瀨搖了搖頭,如果她能親自找到的話就不會委托伏黑甚爾了。

  「她目前應該沒有行為能力社會關系完全為0,而且能夠查到的有關的一切信息都不可考究有偽造可能。」烏丸七瀨說道。

  「這要怎麼查?」伏黑甚爾嘖了一聲,要知道日本很多地方文件記錄都是紙質版沒有輸入電腦,米花町雖然是發達的大城市但是同樣也有這個問題。

  「她在十年內的醫療記錄裡她應該因為埃布斯坦綜合症動過至少一次大手術。」烏丸七瀨說道。

  伏黑甚爾指向窗外高聳的建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織田集團與鈴木集團合作在籌建全亞洲最大的綜合性醫院,一個一個查太費勁。」

  「我可以加錢。」烏丸七瀨看向窗外即將竣工的大樓眼中多了幾分得意。

  她摩挲了一下嘴唇繼續說道:「和書面記錄上的不符合,她應該深度昏迷處於持續性植物狀態。」

  「植物人?」伏黑甚爾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是深度昏迷而已。」烏丸七瀨答道:「見到之後,甚爾大叔你應該就能確認了。」

  「我會開始著手調查的。」伏黑甚爾把有關信息發給了這老朋友孔時雨。

  他體貼的沒有再詢問自己的雇主任何問題。

  比如,為什麼見到了那位植物人小姐他就能確認了。

  短暫的沉默被轉賬的提醒音打破,伏黑甚爾決定體貼的打破屋內變得有些差的氣氛:「總給你送禮物的那個夏油傑呢?」

  「人間蒸發了,也許躲在哪裡琢磨如何殺了我吧。」烏丸七瀨答道,她語氣平靜的好像在說街上有凶手在裸跑。

  天好像又聊死了。

  伏黑甚爾臉上毫無擔憂的神色:「放心吧,以那家伙的實力龍之介一人就能把他打飛。」

  夏油傑是特級咒術師這一點伏黑甚爾知道,可是天與咒縛如果對上了夏油傑是不會輸的。

  而且他們家的孩子除了眼前這個,其他的在近戰方面都非常厲害,就算沒有異能力和咒術的小銀也身手了得自己干掉一個小型武裝力量團體絕對沒問題。

  烏丸七瀨忍不住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她笑了起來:「我不害怕,我只是擔心他會做多余的事情。」

  「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支持他的創業嗎?」伏黑甚爾有幾分好奇。

  「是啊,說起來我還算是他的天使投資人呢。」烏丸七瀨動了動脖子:「他現在想自己創業,不過思想有點極端。

  現在尋求改變的話肯定沒辦法如他所願達成理想目標,他應該是想從我這裡拿走核心技術。」

  「如果這麼說的話,倒是會在米花經常發生的案子了。」伏黑甚爾總結道。

  「等等,甚爾大叔的意思是我是無良社長受害人A嗎?」烏丸七瀨抓住了重點:「我可是善良又大度的美少女好嗎?」

  伏黑甚爾聳了聳肩,反正委托費到賬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態度。

  夜晚。

  米花的夜晚非常安靜,24小時連鎖的超商在這裡也嚴格遵循著11點關門的原則早早的關門了。

  而坐著黑面包車的虎杖悠仁穿著大一號的制服打開了下水道井蓋,順著扶梯朝下爬去。

  等雙腳踏入地面的時候,虎杖悠仁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裡的下水道好深啊。」

  「因為米花町是很年輕的城市,而建造時設計師拿著一筆好心商人贈予的建造款所以方方面面都非常用心。

  花町的地基建築非常牢固,可惜各種意外狀況發生的頻率過高所以根本展示不出來這一點。」夏油傑說道,他也是穿著一身制服還帶著安全帽。

  「我們今天的工作是什麼?」虎杖悠仁帶著夜視儀問道。

  「檢查這條五公裡長的下水道。」夏油傑說道:「這裡是整座城市的中心位置,我想那東西應該會在這個範圍內。」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拎著網下了水慢慢摸索。

  兩人辛辛苦苦吭哧吭哧干了一宿,其中撈到了各種奇怪怪的東西和看起來很像是人類的骨頭。

  虎杖悠仁一臉新奇的看著一堆只在電視裡才見過的木倉和被搗碎的各種型號手機,腦補出了各種無間道劇情:「真不愧是米花啊。」

  這一晚上虎杖悠仁是開了眼界,來之前他想過下水道裡會有老鼠垃圾和各種廚余,但是來到這裡之後他感覺到了世界的參差。

  「收拾收拾,回去吧。」累了個夠嗆的夏油傑說道:「今天帶你去吃米花最好吃的拉面。」

  「我們出去真的沒關系嗎?」洗澡的時候,興奮的虎杖悠仁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沒關系的,這個時候烏鴉在睡覺呢。」夏油傑說道。

  到達門口的時候,虎杖悠仁就聞到了豚骨湯的香味和「嘭嘭嘭」的聲音。

  他抬頭就看到了有著櫻粉與嫩綠相間的漂亮大姐姐笑容滿面的把巨大的面團朝著案板上砸去。

  面粉隨著她的動作揚到半空中,陽光打到女人笑容燦爛的臉蛋上,構成了一副動人的畫面。

  虎杖悠仁覺得自己一瞬間就餓了,可以吃十碗非常勁道的拉面。

  偏偏這個時候有人要出來煞風景。

  「這個女人,看起來很好吃。」兩面宿儺認真的說道。

  對於突然從臉上冒出的嘴已經習慣了的虎杖悠仁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希望這家伙的胡言亂語不要被店主聽到。

  但是很明顯,還是被聽到了。

  穿著黑金色條紋帶著口罩的異色瞳孔男人冷冷的看了他們兩眼,然後抽出了放在腰間的刀。

  正在舒舒服服吃面條的客人都停下了動作,大家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刀光很快,快到刀重新收回鞘中時很多人還沒有來得及拿出手機開始拍攝。

  但是靠近門口的虎杖悠仁和夏油傑都看的很清楚,面板上光潔白胖的面團在凌厲的導光下變成了長短一致的面條。

  「三之型·巢絞·刀削面奧義。」帶著口罩的男人低聲說道。

  一邊臉蛋紅腫的虎杖悠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覺得這個師傅好像是把自己的腦袋當成了面團,殺氣騰騰。

  「老板,請給我們來兩份超豪華版刀削面,謝謝。」夏油傑勾住一臉委屈小弟弟的肩膀,帶他坐到了角落的位置。

  熱乎乎的拉面緩解了一夜的疲憊,笑容燦爛的老板娘把一盤小山高的櫻餅放到了兩人面前:「這是贈品,希望兩位客人喜歡。」

  「真好吃啊。」虎杖悠仁吃著熱氣騰騰的櫻餅忍不住說道。

  為了這麼好的老板娘的幸福生活不被破壞,他絕對不能讓身體裡的怪物出來,少年認真的想到。

  熱氣騰騰的早餐結束後,夏油傑喝著大麥茶悠閑的問了個問題:「如果是你,你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那裡?」

  這個問題夏油傑也想過很多很多次,甚至懷疑過美軍基地之類的地方。

  虎杖悠仁放下了手中的櫻餅,他其實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粉發少年說道:「我覺得,放在地下的話會不會很容易出事,畢竟米花好像經常爆炸建築翻修速度很快。」

  夏油傑點了點頭,這是真話不錯。

  為了應對逐天變多的事故房屋,擁有大批地皮的開發商與橫空出世的「小羊施工隊」一拍即合開始了合作。

  針對就算降價到極致也賣不出去的房產會按時成批的邀請「小羊施工隊」重新建造,用這種方式減少損失。

  舒服的曬著太陽的少年伸了個懶腰,虎杖悠仁看著久違的晴朗天空深吸口氣:「陽光真好啊,如果是為了安全起見放到離天空很近的地方也不錯。」

  夏油傑整個人楞在了那裡,他隨著粉發少年的視線抬起頭呆呆的看向天空。

  那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地方。

  夏油傑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向虎杖悠仁的目光格外慈祥。

  陽光變得刺眼,虎杖悠仁收回目光發現傑哥還在直視太陽。

  淚水都留了下來還在看。

  虎杖悠仁擔憂的問道:「哥,你在看什麼?」

  「看到那個建築了嗎?那是全米花最高的建築。」夏油傑說道。

  那裡,也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他想要的東西,就在那裡。

  這一回,是獵人勝利了。

  「我們現在去哪裡?」虎杖悠仁摸了摸臉上的易容問道。

  「去證實我的猜想。」夏油傑說道。

  五條悟根據照片找到了被判定為死亡的堀江純子,然後還在附近的屬於萬世極樂教的土地上有了意外的發現。

  看著堀江二郎守護在身後的孩子們,五條悟都忍不住摘下了眼罩。

  這麼多孩子居然都是完完全全的0咒力,這就是傑背著他所做的事情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五條悟倒是一瞬間理解了為了摯友會這麼做。

  咒術界的那些爛橘子們並不希望看到全日本的人大部分都變成0咒力這件事情。

  因為這意味著咒術師的力量被削弱,那高層們也會因此失去特權。

  但是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變成了0咒力,那確實也算是從根源上解決了咒靈的產生。

  每年不會再有數以千計的人因為詛咒死於非命,咒術師不需要十幾歲就經歷生死的戰鬥做出殘忍的抉擇。

  傑這十年來,就是在為這種世界而努力嗎?

  如果被老橘子們知道了,一定會立刻執行死刑的。

  「有多少像是這些孩子們的存在?」五條悟平靜的問道。

  「一百萬人。」堀江二郎說道,他懷中抱著他的小外甥。

  堀江二郎和妹妹從小就脫離了家族,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堀江二郎一直賺錢養妹妹。

  今年堀江純子的孩子身體出現了問題,以前因為貧窮而和萬世極樂教接觸過的堀江二郎不願意看到小外甥病弱妹妹傷心,於是同意了「咒術治療」。

  在以全部的咒力為代價之後,堀江二郎發現小外甥的身體變好了,但是不幸的是這件事情引起了窗的注意力。

  沒有辦法,堀江二郎選擇幫助妹妹死遁的方式迎來新生,卻也因此被高層算計背上了多條人命。

  「我知道了。」五條悟深吸了口氣。

  日本的總人口是1.2億人,而0咒力者就有就至少有一百萬人,這並不是個小數目。

  五條悟決定回一趟咒高,然後去找傑。

  時間很早,尚未竣工的大樓很容易就翻了進去。

  處於試運行的電梯被輕松的打開了,拽著電纜線的虎杖悠仁踩到了電梯頂上的時候還一頭霧水。

  「我們現在去哪裡?」虎杖悠仁忍不住問道,如果這麼坐電梯被發現的話肯定會被罵。

  夏油傑按了98樓的按鈕,笑眯眯的回答道:「去這座城市的最高點。」

  電梯發出嗡嗡的聲音向上運行,到達最高樓層的時候偷偷潛入的二人正好能夠觸碰到天窗的頂。

  夏油傑屏住了呼吸,因為他看到了不應該屬於電梯井結構的東西。

  一個金屬的盒子。

  夏油傑打開了盒子,看到了貼著密密麻麻封印符咒的木盒。

  夏油傑打開了蓋子,掀開一層有一層的紙之後露出了其中的三根手指。

  虎杖悠仁看著眼前的手指,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JK少女真人哼著歌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們:「漏瑚,花御還有陀艮,你們居然在人類世界都有自己的據點了嗎?」

  捧著茶杯的漏瑚擺了擺手:「快坐下來,有重要的事情正好需要找你討論。」

  在橫濱玩的很開心的真人覺得在這裡一定會找到更多的樂子,他大刀闊斧的坐了下來。

  漏瑚繼續說道:「那麼,第一次特級咒靈討論大會就開始了,這次討論的主題是有關於是否同意陀艮去人類世界上學。」

  「陀艮很孤單,他需要能夠一起玩沙子的朋友,人類世界中的孩子都會去幼兒園接觸同齡人。」花御認真的說道。

  陀艮「啾啾」了兩聲,明顯贊同這個觀點。

  漏瑚則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不同意,特級咒靈能從那些虛偽的人類身上學到什麼呢?」

  「我們和人類不同,人類的壽命太短了所以在幼年時就需要學習,在青壯年紀就需要依靠技能換取金錢,特級咒靈怎麼能和他們一樣?」

  花御據理力爭:「你說的很對,所以身為特級咒靈的我們應該更自由不是嗎?

  而且想去幼稚園就是陀艮的想法和自由,他很喜歡聽著鋼琴聲一起跳舞。」花御說道。

  漏瑚愣住了:「什麼,我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我光顧著玩手機了。

  既然如此,老夫也無話可說了,陀艮去享受美好的青春吧。」漏瑚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等一下。」真人舉手說道,他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太多的事情:「可是陀艮就算去了人類世界的學校,老師和同學也見不到他啊。」

  「而且,花御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真人表情奇怪的問道,他不在的這幾天是誰給他的小伙伴們灌輸了思想。

  居然能將這些堅定的准備滅掉蛆蟲一般多的人類選擇成為新人類的伙伴變成如今這種試圖融入人類社會的模樣,真人對始作俑者非常感興趣。

  「雖然老夫不想承認,但是虛偽的人類還是有點東西的。」漏瑚拿出了手中新買的平板,他對電子產品愛不釋手又因為詛咒導致電器發生故障導致不快。

  「一個好心的米花詛咒師提出了個很有建設性的意見,一條若是實現了能讓百年之後站在這片土地上的詛咒沒有任何天敵存在的路。」花御說道。

  「要怎麼做?」真人對這種斬草除根式的消滅咒術師的方法非常感興趣。

  「我不能說,不過可以理解為讓攜帶咒術師天賦的人類扼殺在搖籃裡沒機會成長。」漏瑚露出了如同大反派的boss。

  「同樣的,我們還要不斷打壓咒術師的生存空間,讓他們失去與普通人類的聯系。」花御補充道。

  真人想起了在橫濱看森先生招攬異能力者時的模樣,這聽起來和森先生畫的大餅好像啊。

  「所以這個了不起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真人捧著臉問道。

  「還在攢錢。」花御說道:「已經攢了五億,五十年之內一定能夠攢齊啟動資金。」

  在橫濱混過的真人摸了摸下巴:「為什麼要辛辛苦苦的自己賺呢,去綁架這裡最富有的人類然後要贖金豈不是一本萬利?」

  漏瑚:「雖然非常無恥,但是老夫怎麼之前沒有想到這個好主意?」

  為了特級咒靈的未來,他的同類都死那麼多了犧牲幾個人類也只是灑灑水啊。

  花御則搖了搖頭:「我們和米花的好心人類立下了束縛,不能在米花町裡殺人。」

  「我們只是綁架人類,又不需要把人殺掉,這樣的話還可以反復綁架重復利用。」心黑黑的JK少女掐腰說道。

  花御陷入了遲疑,漏瑚的眼睛都亮了。

  「不愧是我們挑選出來的首領,就在人類世界呆了幾天真人你成長了不少。」漏瑚欣慰的說道。

  「那麼問題來了,誰是米花町最富有的人?」真人用女高中的聲音嬌柔的說道。

  四個特級咒靈極為有默契的看向屋內新換的80寸全彩大電視,電視裡正在播放著米花新聞:「今天全日本最高的大樓將竣工,據悉這座大樓將以全亞洲最大的綜合性醫院投入使用,由織田集團和鈴木財團共同出資……」

  電視中出現了一個胡子拉碴的紅發青年和一個臉上毛發旺盛但是腦門光可鑒人的老頭子站在一起的畫面,兩人的名字稱呼都是社長。

  特級咒靈的眼睛亮了亮。

  「兩條大魚,出現了。」真人笑眯眯的說道。

  伏黑甚爾早早的出門找人了,禪院姐妹和織田家的孩子們一起訓練。

  「二三找我去波洛咖啡廳,我先出門啦。」穿著運動服的烏丸七瀨擺了擺手,飛快的跑掉了。

  她才走到門口,就收到了短信。

  「七瀨,先來一下米花町六町目32號可以嗎?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from二三。」

  烏丸七瀨看著這條短信,改變了想法。

  即將竣工的大樓水電工程都已經結束了,本身就有鑰匙的烏丸七瀨順利的走了進去,進入了電梯。

  電子屏幕上的數字一下一下的改變著。

  親眼看著她的身影進入電梯之後,夏油傑開始了他的計劃。

  一分鐘內。

  近七千只咒靈隨機出現在米花町的任何角落,有著主動攻擊意識的詛咒一瞬間就在米花各處引起了巨大的慌亂。

  普通市民有序的進行著撤退和逃難,而住在米花町的能人異士們也紛紛站了出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咒靈?」晨跑的禪院姐妹一臉震驚,很快的兩個年輕的咒術師就反應過來幫忙疏散人群。

  伏黑惠慶幸自己有著把影子當成移動武器庫的習慣,把家伙事一個個的分給小伙伴們,試圖領一把長刀玩的超能力女孩小雛因為年紀太小被扔出了隊伍。

  變回原形的貓咪老師嗷嗚了一嗓子,直接來了一波淨化。

  在醫院門口的伏黑甚爾從醜寶裡抽出了游雲,朝著眼前的詛咒狠狠劈了下去。

  完美作品被破壞導致無比氣憤的知名建築師中原中也讓毀人心血的詛咒們感受了何為重力的碾壓。

  「就是因為你們的存在,紅子才總是擔心老夫。」箱崎先生說著派出兩條龍式神,護送鄰居撤離到安全的地方。

  伊黑夫婦拿出了平時都用來當做刀削面的日輪刀,擋在了詛咒的前面。

  哥雷姆拉住了想跑出去的索瑪麗,面部的攻擊裝置打開准備朝著張牙舞爪的詛咒發射炮彈。

  美美子和菜菜子站到了目暮爸爸媽媽和經常給零食的夏油叔叔阿姨前面,舉起了手機。

  白雪夜叉擋在了前面,泉鏡花被爸爸媽媽保護在了身後。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烏丸七瀨就意識到了什麼。

  但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因為被綁在凳子上的二三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虎杖悠仁有些忐忑。

  因為他看的很清楚,那個女孩是曾經抱住過他們的高中生偵探。

  他非常關心虎杖悠仁的狀態,因為剛剛少年才吞下去幾根兩面宿儺的手指。

  夏油傑擔心吞下手指後會增加兩面宿儺搶得少年身體主動權的機會,但是同時他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強效削弱織田七瀨的力量。

  今天是個需要得到結果的時候。

  降服她,讓這個特級咒靈臣服於他為他所用。

  或者,干脆的祓除她。

  烏丸七瀨走向了二三,撕掉她嘴上的膠布。

  「我的手機被拿走了,七瀨這是個陷阱——」二三接下來的話都被爆炸聲蓋住了。

  巨大的爆炸以頂樓為核心發生了,烏丸七瀨和二三所在的樓層都因為巨大的衝擊力完全崩塌了,鋼筋水泥都一瞬間變成了碎末。

  虎杖悠仁的表情變得驚恐:「傑哥,她們都還在裡面啊!」

  夏油傑搖了搖頭:「不用擔心,這種爆炸是殺不死她們的。」

  虎杖悠仁楞了一下,沒有再看身邊的大哥哥而是直接朝著廢墟大樓中跑去。

  夏油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煙霧散去,虎杖悠仁驚奇的發現那幾層樓都炸沒了一片廢墟中毫發無損的女孩。

  烏丸七瀨松開了懷抱,雖然衣服都變得破破爛爛但是她和二三的身上都沒有任何傷痕。

  驚魂未定的二三攥住了烏丸七瀨的手,驚恐的看向走來的夏油傑。

  會笑眯眯請她們吃蛋糕的哥哥變成了拿她們的生命為玩具的冷血殺手,讓二三有些害怕。

  烏丸七瀨的臉色也很差,因為窗外已經傳來了驚叫聲。

  「就算理想目標出現了分歧,也不需要這樣吧。」烏丸七瀨把驚恐的二三擁入懷中,以保護者的姿態安撫她。

  這讓虎杖悠仁的內心充滿了罪惡感,特別是在那雙寶石紅的眼睛望向他的時候。

  「我只是在做正確的事情。」夏油傑說道。

  「殺了我也是正確的事情嗎?為什麼不相信我會一直幫助你呢,我的血液難道就不是鮮紅的嗎?」烏丸七瀨厲聲問道。

  「不要再演了,你的血液當然不是鮮紅的。」夏油傑的神情變得很冷,他掏出了形狀詭異的特級咒具用力的劈了下去。

  夏油傑的動作很快,快到虎杖悠仁來不及阻止。

  但是想像中的血肉橫飛沒有出現。

  坐在廢墟中狼狽又堅定的保護在摯友身前的女孩緩緩的抬起了頭,虎杖悠仁屏住了呼吸。

  夏油傑剛才朝著要害發動的攻擊看起來好像落在了瓷娃娃上,粘稠的黑色的瘢痕出現在女孩光潔又白皙的臉蛋和脖頸處看的讓人一陣心悸。

  這種詭異的痕跡出現這張鮮活的臉蛋上讓人覺得十分詭異。

  夏油傑滿意的放下了手裡的工具:「看到了嗎,她不會流血。」

  「二三和虎杖同學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讓他們離開這裡。」烏丸七瀨平靜說道。

  「還有虎杖同學。」烏丸七瀨用下巴指了指少年。

  「悠仁得在這裡。」夏油傑搖了搖頭。

  「臣服於我,用生命立下束縛。」夏油傑舉起了手中的咒具:「或者粉身碎骨,二選一。」

  「你知道嗎?」烏丸七瀨用手捂住了二三的眼睛:「你的血液確實是鮮紅的。」

  夏油傑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緩緩的低下頭發現胸口處傳來一陣痛意。

  一只手從他的胸口穿過,在血色在衣服上蔓延開之前那只手干脆利落的掏出了他的心髒。

  人失去了心髒,就會死。

  與空氣接觸的血液很快就變成了黑紅色,散發出令人不安的腥味。

  咒術師的身體轟然倒下的同時,一臉不耐的男人把心髒隨意的從樓上扔了下去,然後死死的盯住了烏丸七瀨。

  「我們又見面了,兩面宿儺。」烏丸七瀨把站起了身,猛地伸出手將躲在身後的二三甩了出去。

  黑色的烏鴉接住了下墜的少女,以最快的時間撤離。

  烏丸七瀨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用力的捏住了下巴,仗著身高壓制兩面宿儺打量的看著她,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臉上出現的瘢痕。

  「你的力量來源於我,卻弱的讓人提不起興趣。」兩面宿儺的露出了新奇的打量玩具的表情:「給你十五秒,讓我看看放棄了全部攻擊力的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一千年前就被咒術師殺死的失敗者,你在叫誰做事嗎?」烏丸七瀨冷著臉說道。

  千年前的詛咒之王也沒有想到這個實力看起來就不怎麼樣的詛咒居然會這麼狂。

  「真是令人感到不愉快的女人,看來你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兩面宿儺說著手指上出現了火焰,火焰觸碰到烏丸七瀨皮膚的時候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音。

  「為什麼不適用領域?」兩面宿儺覺得有些沒勁,眼前的這個實在是太不能打了。

  「因為沒有必要,你堅持不了幾分鐘。」烏丸七瀨答道。

  兩面宿儺攥住了烏丸七瀨的脖子:「臨終遺言說來聽聽,你的朋友們都不知道你是詛咒吧。」

  那種場面會很有趣,但是眼前這個缺不夠配合。

  「被甚爾大叔打飛的感覺,爽嗎?」烏丸七瀨笑了起來。

  被揭短了的宿儺大爺選擇給她個痛快,滿天的火光出現了,所能燒毀的範圍卻只在燃燒的女孩身上。

  坐在貓咪老師身上來到這裡的織田一家,完完全全的目睹了這一幕。

  在燃燒的女孩變成粉末隨風吹散之後,織田一家的眼睛紅了。

  貓咪老師低吟著一巴掌拍了上去,吹響了這場群毆的信號。

  解決了附近的咒靈後,伏黑甚爾推開了所尋找病房的大門。

  然後,他一臉驚訝的撥通了兒子的電話:「惠,你們那怎麼樣了?」

  「兩面宿儺殺了七瀨,我要殺了這個混蛋。」電話那頭的聲音憤怒的在顫抖,伏黑甚爾能夠聽到背景音中的哭泣的聲音和停不下來的打擊聲。

  「惠,七瀨在醫院,她沒事。」伏黑甚爾說道,他擔心憤怒的孩子們深一拳淺一拳再把人打死了。

  不理會電話那頭的兵荒馬亂,伏黑甚爾干脆的掛斷了電話把醫院地址發了過去。

  從二三那知道了夏油傑所做事情的伏黑惠從來沒有這麼怨恨過一個人,但是在黑色的烏鴉將心髒放回夏油傑的傷口裡並准備打電話叫急救人員來。

  「傑的話,交給我就好了,他的傷勢很重交給咒術師治療的話會更好。」突然出現的五條悟說道。

  伏黑惠點了點頭。

  夏油傑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都不疼了,有個很熟悉很吵的聲音正在滿嘴跑火車:「放心吧傑沒事,就是不小心遇到了偷心賊受了點小傷而已。」

  神他媽偷心賊,夏油傑忍不住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在意識到一片光滑之後他知道這是哪裡了。

  「喲,好久不見了。」吃著棒棒糖的家入硝子對這位棄學從商的同學擺了擺手。

  「好久不見了,硝子。」夏油傑露出了懷念的表情,他可真是很多很多年沒有回高專了。

  五條悟坐到了圓凳上,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

  「織田七瀨呢?」夏油傑詢問前已經隱隱意識到了失敗告終的局面。

  「那個女孩的家人說她被你和悠仁連手打成了植物人,情緒過於激動把悠仁打傷了。」五條悟說道。

  「悠仁呢?」夏油傑注意到身邊的床位空蕩蕩的,臉色變了。

  「被扣住了,織田甚爾說你們毀壞了市值5000億的大樓,在交出賠償金之前他們不會還人的。」五條悟說道。

  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老師,夏油傑不經思考的就張嘴說道:「夜蛾老師,這筆贖人的錢能不能咒術界高層來出?」

  「不行。」夜蛾正道一臉嚴肅的推了推眼鏡:「因為高專已經和高層都鬧翻了。」

  夏油傑一臉小問號:「我到底昏迷了多久,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特級咒術師與在職53位咒術師聯名向總務部提出要求將人造天與咒縛推廣的,並以此與日本官方聯系。」夜蛾正道說道。

  「可是那家伙。」夏油傑立刻就想反駁。

  「目前米花町的織田七瀨已經同意了這項請求,具體的項目還在洽談中。」夜蛾正道補充了一句。

  他看著一臉警惕的學生有些欣慰,雖然傑棄學從商但確實沒有忘記過他的教誨:「傑,有一個誤會。」

  「織田七瀨是活人,這一點我已經通過體檢親自證實了。」家入硝子說道。

  米花町。

  織田一家圍著病床都默不出聲,房間裡一時間靜的只能聽到鐘表的滴答聲。

  眼圈紅紅的敦敦吸了吸鼻子:「高專的醫生不是來看過了嗎,為什麼七瀨姐姐還沒有醒。」

  「別哭了,來吃這個。」伏黑甚爾把洗好的水果分給了眾人,然後發現隔壁床一頭粉發的少年也在默默擔憂。

  「都把眼淚收起來,一句話我就能讓七瀨立刻活蹦亂跳。」伏黑甚爾說道。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伏黑甚爾湊到了女孩的耳邊魔鬼低吟:「惠被漂亮的大姐姐搭訕了。」

  下一秒,病床上的烏丸七瀨立刻精神的坐了起來。

  隨著各種儀器發出的「嘀嘀嘀」聲,隨著烏丸七瀨的醒來病房裡又變得熱鬧起來。

  被擁入懷中的烏丸七瀨聽著家人的安慰再次躺回了病床上,勾住男友的指尖她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烏丸七瀨知道,她想要的一切都已經屬於她。


第153章 番外001

  番外篇:龍之介的奇妙之旅(一)

  快一點,快一點,再快點。

  穿著背帶褲的中島敦加速奔跑著,為了能夠買到甜品店的限量點心。

  隨著「嘭」的一聲,中島敦因為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彈到了地上。

  吃痛的人虎少年撫摸著手腕上磨破的皮膚,還沒站起身就感覺到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了身前。

  「抱歉,是我太著急了不小心撞到了你。」好脾氣的少年選擇了道歉。

  「是在下突然出現在這裡,在下應該道歉才對。」中島敦看到了干淨的手帕被遞到了面前。

  覺得聲音有些熟悉的中島敦抬起頭,表情就變得很奇怪。

  不過是一天不見,芥川龍之介怎麼就變成了近兩米的壯實小伙?

  不是平時那身半永久黑色風衣,而是穿了一身寬松的黑色T恤衫和亞麻色褲子。

  中島敦的視線從他脖子上的白金項鏈和藍牙耳機上掠過,覺得有些玄幻。

  是他的眼睛出了問題嗎?

  難道說這是什麼新型的惡作劇還是說非常特殊的異能力?

  還是他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

  雖然非常迷茫,但是有著豐富被打經驗的人虎少年已經下意識的繃緊身體做好了戰鬥的准備。

  中島敦沒有忘記芥川龍之介的異能力是攻擊型的,如果在這裡使用很可能會引起路人的恐慌。

  龍之介原本就覺得眼前的家伙有些不對勁,印像中的兄弟沒有這麼矮也沒有這麼弱小。

  敏銳察覺到了這一點的龍之介選擇不動聲色的開□□談,但是沒想到眼前的家伙不接手帕身體竟然呈現出了防備的姿態。

  是殺手還是咒術師?

  織田集團家的小少爺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壞人,但是通常只要了解過他的都會選擇人海戰術或是能打些的來。

  這個家伙比他那個變成了老虎羞恥心就會消失的現充兄弟還要弱,一拳就能嵌入柏油馬路裡呢。

  不過在那之前,龍之介要先問出來敦在哪裡。

  他剛才撥打了電話卻一直沒有打通,明明之前和敦說過今天在這裡會和選伴手禮給大家的。

  而且,在少年偵探團這麼就龍之介知道不能在這裡動手會引起人們的恐慌。

  「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出名的甜品店?」龍之介干巴巴的問道。

  對一向喜歡直來直往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的龍之介來說,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我知道一家,我帶你去吧。」中島敦心裡咯噔一下,這家伙提甜品店是在暗示他什麼嗎?

  難道說橫濱黑手黨的心那麼髒,會為了除掉異己在甜點裡下毒?

  小腦袋中出現了奇思妙想的中島敦為了減少傷亡,帶著身邊的家伙朝著偏僻的地方走去。

  兩邊的建築越來越少,站在後面的龍之介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接下來就是動手了吧,他倒要看看這個家伙有多自信能單槍匹馬的戰勝他。

  「不要在裝了,港口黑手黨有什麼陰謀就說吧。」到了地方之後,中島敦表情認真的說道。

  他剛剛擺出戰鬥的姿勢就感覺眼前黑光一閃,近兩米的肌肉版芥川龍之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眼前。

  中島敦瞳孔猛縮,他沒想到這家伙在增長了這麼多肌肉塊的同時速度居然也增長了這麼多。

  而且,芥川龍之介以前擅長近戰嗎?

  中島敦的腦中根本沒有辦法思考這些問題,因為眼前的這個家伙根本不給自己思考的機會。

  中島敦堪堪躲過一拳攻擊,他僵硬的轉過頭就發現了身後的牆竟然以拳頭為中心出現了裂紋。

  在砂鍋大小的拳頭收回去之後,中島敦看到了一個大洞。

  這個拳頭剛才要是砸到了身上,絕對會去天國吃茶泡飯。

  中島敦咽了咽口水,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眼前的人直接拎起來了。

  「你是誰?」龍之介看著震驚的表情出現在熟悉的臉上非常的不耐煩。

  那家伙才不會總露出這種愚蠢又膽小的表情,雖然每天都掛著傻裡傻氣的笑容龍之介認識的敦可是很強的家伙。

  「我是中島敦。」快哭出來的中島敦腦袋裡出現一個新奇的想法,這家伙是不是做了什麼增加肌肉的手術導致腦袋出了問題。

  「呵,那你帶在下來這裡做什麼?」龍之介指著空曠的巷子說道。

  「當然是擔心你這個港口黑手黨的走狗會當街傷人了。」中島敦大聲的說道。

  龍之介一頭小問號,他說的是指那個據說因為常年招不到異能力者重金在體育界進行招聘被日本體育協會點名批評的組織嗎?

  龍之介意識到了哪裡不對,眼前這家伙的咒力和敦的一模一樣。

  按照所學的知識,龍之介知道這只有兩種可能性。

  一是眼前的家伙殺了他的兄弟,通過使用敦的肉體情報來欺騙他的眼睛。

  二是眼前的這家伙就是他的兄弟,但是腦袋出了問題。

  中島敦先是感覺到了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殺意,然後很快又消失了。

  「給你個機會證明自己,變成白虎讓在下看看。」龍之介活動了一下脖子說道。

  中島敦:???

  這家伙怎麼回事?

  「不變白虎的話就直接動手,祈禱雇佣你來的人為你辦理了保險吧。」龍之介冷著臉表演了一個徒手捏鋼筋。

  十幾秒之後,一臉委屈的白虎出現在龍之介的面前。

  這個耳朵、花紋龍之介一眼就確定了是月下虎,就是這個白虎的皮毛看上去沒有什麼光澤。

  龍之介的心動了動,剛才看的時候這家伙的體脂率也要比敦高幾個百分點。

  這種突發情況下,要盡量把能收集到的情報整理,然後分析。

  就算最後得出的結果有多不合理,那也是最後的真相(毛利小五郎的推理除外)。

  回想起姐姐的教導,龍之介腦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龍之介收回了手機:「咳咳,變回來吧,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這種讓人火大但是又打不過的感覺,眼前這個家伙果然是那個芥川龍之介。

  「前面有個很出名的甜品店,在下請你吃點心。」甜食愛好者龍之介說道。

  「你應該知道自己打不過在下吧。」龍之介一臉坦然的補充了一句。

  是被威脅了啊,中島敦忍不住猜測這家伙突然改變行為模式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為了得到太宰先生的情報嗎?

  到了甜品店,中島敦看著一桌子的甜點和對面笑容幸福的芥川龍之介,那種違和感又出現了。

  雖然都沒什麼眉毛,但是中島敦想像不到芥川龍之介會看上去這麼陽光。

  隨意的把一塊海鹽蛋糕推到對面,龍之介開口說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你是想知道武裝偵探社的情報嗎?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好心被武裝偵探社收留的人虎少年認真的說道,就算被打進了牆裡他也不會透露這些的。

  武裝偵探社?

  龍之介對這個名字不陌生,因為以前為了解決敦毛茸茸的小煩惱織田作曾經拜訪過武裝偵探社。

  而且去年的暑假,武裝偵探社的社長還邀請過他們來橫濱實習。

  龍之介同意了來橫濱歷練了一個月,但是當時因為敦那小子要練習滑板參加國家隊的選拔賽所以沒有參加。

  龍之介嗤笑一聲:「我對武裝偵探社的情報不感興趣,我是在問你的事情。」

  武裝偵探社內。

  趴在辦公桌上正在摸魚的青年突然坐起身,鳶色的眸子不再是無精打采而是出現了幾分光亮。

  以太宰治對於芥川龍之介的了解,這可不是那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會說出的話。

  「哢滋——」收發器被捏碎的聲音讓太宰治楞了一下,這「意外」的發展讓他提起了幾分興趣。

  「你被監聽了,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嗎?」龍之介捏碎了手裡的東西之後忍不住搖了搖頭。

  中島敦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這東西他之前還真的都沒有注意到過。

  中島敦對著這張寫著「真是太松懈了你怎麼一點防備都沒有」的臉有些意外,他張了張嘴覺得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如果港口黑手黨想要查的話,也都能查出來吧。

  「那還要從我被福利院趕出來流浪到橫濱開始說,我一直以為自己被老虎追趕身無分文還很餓,在琢磨著如何打劫出一頓飯——」

  中島敦做好了被嘲笑的打算,但是對面的人卻面無表情的把手裡的勺子捏成了片片。

  這家伙,在為他過去的遭遇而生氣嗎?

  聽到這些龍之介很生氣,也想到了些過去的事情,就是他們小時候初次相遇時候發生的事情。

  「敦君,你小時候有過被福利院趕出來的經歷嗎?」龍之介問道。

  總被人虎人虎的叫,中島敦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家伙這麼認真的叫自己的名字。

  「五六歲的時候好像有一次,後來院長消氣了又把我帶回去了。」中島敦努力回想之後這樣說道。

  「後來我加入了武裝偵探社,再後來黑市裡出現人虎懸賞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中島敦說道。

  不,他不知道。

  龍之介沉默了幾秒:「那你對我又了解多少?」

  「港口黑手黨游擊隊隊長,據太宰先生說你曾是他的部下。」中島敦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你的異能力打人可疼了。」

  太宰治嗎?

  那個經常來他家蹭飯的男人現在也在武裝偵探社嗎,等等所謂曾經的部下,太宰先生去混黑了?

  「你認識在下,為什麼剛才撞到的時候選擇裝傻。」龍之介好奇的問道。

  中島敦看著聲音洪亮、面色紅潤而且孔武有力的龍之介心裡瘋狂的想要吐槽:你說呢?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現實中卻露出了弱小的笑容:「因為有點不敢確定。」

  中島敦發現對面的人沒有再說話,而是認真的開始吃起了甜點,吃完了一桌又點了一份。

  看的中島敦擔心的先去把亂步先生想吃的限量點心買了回來。

  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龍之介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記得少年偵探團裡的索瑪麗同學就是和爸爸一起來到了異世界。

  所以親自遇到了這種小概率的事情,龍之介並不慌張。

  那個世界的家人們很快就會注意到他的失蹤,然後想辦法把他找回去,龍之介對家人們充滿自信。

  至於現在。

  龍之介把最後一口食物吃掉後看向眼前的少年:「敦君,你知道銀嗎?」

  「銀,銀是誰?」中島敦一頭霧水。

  「銀是在下的妹妹。」龍之介又問道:「那織田作之助呢?」

  中島敦又搖了搖頭。

  「敦君你在武裝偵探社工作吧,我可以向你委托尋人任務嗎?」龍之介補充了一句:「是尋找在下的親人,和橫濱黑手黨沒關系。」

  為什麼找我幫忙?

  中島敦很想問問他,之前兩人每次見面氣氛可都沒有很融洽,立場也是完全相反的。

  「這是一份秘密委托,為了親人的安全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也許敦君不相信,但是在下看來你是值得信任的。」龍之介說道。

  在對面的人愣一下露出感動的表情之後,龍之介忍不住在內心感慨:無論哪個世界,這家伙還是那麼輕信。

  門外出現了若有若無的視線,透過屋內的反光鏡能看到馬路對面有穿著黑色西裝朝這裡張望的人。

  不能被找到,龍之介想起了那位頭發都快掉光看到他時眼睛都放光的奇怪大叔。

  七瀨姐姐說過,被這種大叔騙去很可能會打童工被壓榨到死。

  「請把電話號碼和郵箱留給在下吧,有關尋找者的信息在下會詳細整理之後發給你。」

  偵探的職業素養讓龍之介在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把商場的地圖和逃生通道記清楚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裡。

  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也甩掉了小尾巴,龍之介滿臉笑容的壓了壓帽子准備從側門離開。

  對於兩個世界之間的差異有所了解的龍之介覺得再也沒有什麼能讓他感到驚訝了,他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成熟偵探了!

  完美的撤退計劃順利的進行著,而視線掃過身邊行人的龍之介突然停下了腳步。

  記憶中的中也哥加上帽子和鞋四舍五入有一米八。

  而眼前這個——

  好意外。

  好迷你。

  好可愛。

  龍之介俯視著眼前這個模樣一模一樣但是個子只到他胸口顯得格外小巧的中也哥,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

  中原中也是來附近的店買熏火腿,回去配紅酒的。

  從停車場走出來後,中原中也就感受到雖然不明顯但是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中原中也狀似不經意的回過神發現一個穿著帽衫的高大青年時還有些驚訝,這人的存在感很低氣息也不明顯他居然差點沒發現。

  中原中也放緩了腳步,想看看這人有什麼企圖。

  旺盛的好奇心如同老虎不斷搖晃的尾巴,雖然明知會有危險卻還是讓人忍不住伸出手揪一下尾巴尖的絨毛。

  龍之介看著只隔幾步遠的男人,被蠱惑般伸出手筆畫了一下,他就想知道世界的參差究竟相差多少釐米。

  然後完美的撤退計劃,當場失敗。


第154章 002

  番外篇:龍之介的奇妙之旅(二)

  「我回來了。」中島敦拎著一袋東西回到偵探事務所的時候, 電視裡正在播放著新聞。

  「於橫濱商業中心發生了街頭鬥毆事件,據不願透露姓名的觀眾說事情的起因是因為高大的男人A對B做出了不禮貌的動作。

  大家看我的身後能看出戰鬥激烈的程度,據警方說鬥毆雙方選擇了私了並在離開前賠償了一筆錢,本新聞由橫濱電視台報道。」

  中島敦看了一眼電視, 注意到是他剛才去那個商場一下被口水嗆到不停的咳嗽。

  少年人的驚訝被大家敏銳的注意到了, 手中拿著紅酒瓶的颯爽大姐姐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

  「難道剛才在商業中心打架的人是你嗎敦?」與謝野晶子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如果受傷了一定要告訴我, 作為偵探社的專屬醫生我一定會治愈你的。」

  中島敦的身體下意識的抖了抖:「不不不,我沒有被波及到,我超級健康的!」

  中島敦在目睹過與謝野晶子的治療過程之後就非常慶幸白虎的自我痊愈能力很強。

  不過, 中島敦看向電視臉上多了幾分擔憂。

  這種動靜,該不會是那個笨蛋在路上遇到了什麼壞人吧。

  埋頭專心干點心的名偵探抬起頭來, 雖然已經26歲但大多時候給人一種孩子般稚氣的青年看了中島敦。

  嘴角帶著點心碎屑的青年拿起一旁的眼鏡帶了起來,然後眯起眼睛露出感興趣的笑容:「是這樣嗎?敦遇到了很有趣的人啊。」

  中島敦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不愧是亂步先生一眼就看出發生了什麼嗎?

  「需要亂步大人幫忙嗎?」黑發青年向下壓了壓帽子, 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 就像看到了有趣玩具的貓科動物。

  中島敦思索幾秒干脆的搖了搖頭:「謝謝您亂步先生,不過請允許我拒絕。」

  畢竟這是那家伙, 非常認真委托給他的任務。

  橫濱出現了一個疑似能力為肉體強化的異能力者出現的消息在新聞出現的同時在橫濱裡世界流傳。

  就連兢兢業業為委托人尋找家人的中島敦都知道了,在回宿舍的路上他還滿懷擔心。

  龍之介現在是否平安無事?

  那家伙該不會被什麼組織抓去了吧?

  剛走上樓梯憂心忡忡的少年, 就聽到了宿舍內傳來的打鬥聲音。

  中島敦飛快的推開拉門, 就看到了被羅生門完全壓制住的夜叉白雪。

  而雙手拎著外賣袋的少年一臉無辜:「為什麼你女友對我這麼凶?」

  「鏡花才不是我的女朋友。」中島敦連忙解釋道。

  泉鏡花的臉色很差,她盯著眼前人這張臉蛋露出惡狠狠的表情, 受到情緒影響的夜叉白雪都把手中雙叉在一起摩擦出了火化。

  「芥川龍之介,港口黑手黨的走狗,你怎麼敢來這裡?」泉鏡花問道。

  龍之介把手裡的食物都放到了桌子上:「在下是織田龍之介, 你認錯人了。」

  「是真的, 他們並不是一個人。」中島敦也連忙解釋道, 安撫好臉色很差的小女孩之後看向大咧咧坐下來的家伙:「你怎麼會來找我?」

  「離開橫濱時遇到了點意外,所以在下准備暫時來你這裡借住一晚。」龍之介看了眼坐在一起像是小學生的二人組:「看來是不方便。」

  泉鏡花還在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家伙,雖然氣質身材各方面都不一樣,但是聲音和臉蛋完全一模一樣啊!

  「這些是在下准備的謝禮。」龍之介把食物向前推了推。

  中島敦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會准備謝禮,原本拒絕的話也有些說不出口。

  龍之介想了想,把其中一份麻婆豆腐飯遞給了一臉敵視的小姑娘。

  熱乎乎的飯菜最終沒有讓泉鏡花態度完全軟化,但是她還是收起了夜叉白雪。

  「在下來找你,是因為想起了一些或許能夠有用的信息,能夠方便你找人。」龍之介說著把兩頁寫的滿滿的紙拿了出來。

  「一二三四五六七,什麼還有找貓嗎?你們還真是個大家族啊。」中島敦忍不住感慨道。

  龍之介點了點頭。

  電視裡還在播放著商場發生的新聞,這回流出了小視頻在並不算清晰的畫質裡只見一個高個的人被打進了牆裡。

  這裡不是誇張的描述,而是牆上真的出現了人的形狀。

  「我這裡有醫療箱,你需要幫忙嗎?」中島敦認出了視頻裡那個被胖揍一頓的就坐在他身邊,有著豐富被打經驗的少年擔憂的打量著他的委托人。

  「沒關系,在下當時避開了牆裡的鋼筋。」端著飯碗的龍之介說道。

  他的體質特殊小傷完全能夠自愈,至於打的重的那幾下龍之介也沒有讓迷你中也哥嘗到甜頭。

  「今晚你就睡在這裡吧。」中島敦大方的把壁櫥寬敞的上鋪分給了委托人。

  龍之介看著一臉慷慨的中島敦,忍不住想起了多年前那個被海鷗搶走玉米時只會紅眼睛的小年糕。

  鋪著被子的泉鏡花小朋友皺起了眉頭,她注意到這個叫織田龍之介的家伙在用見鬼的慈愛眼神看著中島敦。

  深夜,聽到下鋪傳來的輕微鼾聲後龍之介歪了歪頭,對上一雙炯炯有神超警覺的眼睛。

  「還不睡的話,會不長個的。」龍之介真誠的說道,這裡的泉鏡花比他所熟知的竟然矮一頭。

  回應他的是氣鼓鼓翻身過去的小姑娘,等到屋內兩人的呼吸都變得均勻之後龍之介掏出了順來的手機開始繼續搜索相關信息。

  鬧鈴響起來之前,龍之介已經悄無聲息的把被褥整理好了。

  和這個世界的敦君所想像的不同,國中開始就努力攢錢去夏威夷進修的他有著豐富的打工經歷。

  異世界的第一晚,比想像中的要好。

  但是太安靜了。

  近兩米的少年悄無聲息的從窗戶一躍而下,如果有人看到的話一定會發出驚呼聲。

  但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因為龍之介清楚武裝偵探社員工宿舍哪裡能完全避開監控。

  走到巷子口,龍之介停下了腳步:「你還不准備出來嗎?」

  「真是敏銳的觀察力啊,昨天和蛞蝓在商場鬧出動靜的就是你吧。」穿著米色風衣的太宰治從巷子陰影處走了出來。

  在感覺到氣息的時候龍之介就做好了心理准備,在看到這個和記憶中相比只是頭發稀疏些的太宰治的時候,龍之介松了口氣。

  太宰治一眼就看出了眼前之人與他在貧民窟裡撿到那個孩子的區別,他在意的是這個少年出現在這裡是否和傳說中的「書」有關系。

  這個眼神,看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少年也認識自己,太宰治這樣想著准備張口套些信息就聽到了少年的聲音。

  「太宰先生,你知道織田作之助在哪裡嗎?」龍之介補充了一句:「在這裡,你們應該也是好朋友吧。」

  這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如果沒有收養他們,在沒有轉行的情況下也許會來橫濱也說不定,這裡適合異能力者生活。

  如果是織田作的話,按照他的異能力應該也成為了成功人士吧。

  面對少年坦然又真誠的表情,在一瞬間的沉默之後太宰治那張讓吸引無數女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復雜的笑容:「你們那裡,織田作會在哪裡呢?」

  對於一眼就被看穿這件事情,龍之介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他對這個經常來自己家蹭飯的哥哥腦袋有多好使這一點非常清楚。

  「帶在下去見織田作吧,在路上在下會告訴太宰先生想知道的。」沉默了兩秒之後,龍之介說道。

  天才蒙蒙亮,大街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我們那裡的織田作這個時候應該在准備新書簽售會和織田作之助文學獎相關的事情。」龍之介說道。

  「真好,織田作成為了大作家啊。」太宰治雙手背在頭上,那雙無精打采的鳶色眸子出現了幾分星點:「織田作一定收養了很多孩子吧。」

  龍之介點了點頭:「最開始是收養了六個和貓咪老師,這幾年建立了福利院收養了三十多個孩子。」

  「工作之余他很喜歡探店尋找美食,每周都會有邀請朋友來家裡小酌幾杯,織田作很擅長做螃蟹料理。」

  兩人談話的功夫朝著一個斜坡走上去,龍之介聽到了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

  龍之介知道這裡,在橫濱的時候他白天會來這裡晨跑。

  龍之介知道順著這條路向上看發現是通向橫濱公園,再往上是能夠看到大海的橫濱公墓。

  少年的腳步猛的停了下來,一旁的青年側過臉看向他。

  微風將他的頭發吹動,青年那雙鳶色的眼睛此刻看起來帶著一股蜂蜜酒般的暖意。

  龍之介在他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到了一絲懷念。

  該死的懷念。

  太宰治覺得那個世界的織田作一定過得很不錯,畢竟眼前的龍之介一瞬間眼圈都紅了。

  「在下要離開這裡了。」龍之介低聲說道。

  「祝你一路順風,龍之介。」表情溫和的青年對不屬於這裡的少年擺了擺手。

  坐上電車之後,龍之介收到了中島敦傳來的信息。

  夏目貴志,17歲,被遠方親戚藤原夫婦收養目前在八原的鄉下生活。

  至於織田惠和伏黑惠,只查詢到中學時在琦玉市立蒲見東中學念過書,然後就沒有記錄了。

  龍之介深吸口氣,在通訊錄裡找到了想要的號碼。

  希望這個世界的孔時雨叔叔,沒有改變電話號碼的習慣。

  在那之前,龍之介禮貌的問候了養父的舊友:太宰先生,您能借我一些錢嗎?

  收到了信息的太宰治坐到了褚發青年的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走了他的錢包。

  中原中也放下酒杯的時候還覺得生氣,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拳頭癢癢,對發生的一切毫無察覺。

  看著立刻轉賬過來的錢,龍之介覺得這個世界的太宰先生真是靠譜的成年人啊!

  孔時雨叔叔還是那麼高效,錢過去之後不到五分鐘龍之介就收到了他想要的。

  疑似前往琦玉市進行祓除詛咒的任務嗎?

  龍之介點開了附件中幾個案件的報道和被害人的身份信息,決定也去琦玉市。

  等龍之介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原本還擔心如何找人就感覺到了咒術師的動靜。

  在地圖上標注的叫做八十八橋的地方。

  沒想到這次居然對上三只特級咒靈的一年級新生都繃緊了神經,意識到這會是一場無法輕視的惡戰。

  龍之介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穿著自由到讓人覺得傷風敗俗的受肉體和粉發少年對峙的畫面。

  月光下,突然出現的白發少年也讓壞相和虎杖悠仁都暫時收手了。

  問題來了,這個感受不到一點咒力突然出現的家伙到底是哪一邊的?

  這些人裡沒有惠哥的氣息。

  「離開這裡,很危險。」虎杖悠仁焦急的說著先朝著壞相發起了攻擊。

  虎杖悠仁擔心這個伏黑的後輩會受傷。

  帶著無法言明腐臭味的血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他襲擊而來,龍之介躲過了之後注意到身後的石頭竟然被腐蝕了一部分。

  「看到了我的背後,那我只能殺死你了。」壞相回頭比了一個wink,本來就不是人類的他注意到了這個突然加入戰鬥人類的異樣。

  「雖然在下不歧視性少數者和變裝癖,但是你這麼奇怪的家伙若是不想人看只能以橋式瑜伽動作的姿勢行走吧。」龍之介說道。

  這個奇怪的家伙是計劃之外的變故。

  「在下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尋找兄長的。」龍之介解釋道。

  兄弟嗎?

  同樣有著濃濃兄弟情的壞相露出感動的表情,雖然是人類但是為了兄長敢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嗎?

  這種兄弟情,他懂!

  龍之介看向了虎杖悠仁:「惠哥在嗎?」

  聽了一白天伏黑哥的虎杖悠仁松了口氣,沒想到伏黑那家伙在這還有這麼仗義的小弟。

  別人都是稱呼姓氏,這個叫的那麼親至少得是一起出來混地盤做大哥大的鐵哥們吧!

  所以虎杖悠仁指了指帳:「伏黑在裡面。」

  「需要在下幫忙嗎?」龍之介禮貌的問道。

  「這裡交給我就好了。」虎杖悠仁擺了擺手。

  龍之介朝著帳的方向趕去的時候忍不住感慨,這個世界的2500億還挺樂於助人的。

  「這裡很危險,快離開!」 釘崎野薔薇對突然亂入的龍之介喊道。

  然後她就看到有著奇怪劉海的男孩一拳把咒靈打向了天空,小到在視線裡只能看到一綠點。

  這一記天馬流星拳雖然很突然但還是讓釘崎野薔薇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單純依靠身體力量一拳把咒靈打飛,眼前的少年很厲害。

  「雖然這一拳很帥,不過那家伙是我的獵物。」把頭發捋到耳後,釘崎野薔薇笑眯眯的舉起了錘子。

  這個動作讓龍之介感覺有點熟悉:「在下覺得你有些面熟,請問小姐你是出道的藝人嗎?」

  一下子分辨出眼前這家伙非常真誠而不是恭維的釘崎野薔薇楞了一下,雖然咒術師裡怪人很多但是眼前的這個男生不讓人討厭啊!

  帳中傳來了動靜,龍之介暫停了寒暄:「在下要先去找惠哥了,失陪。」

  惠哥嗎?

  祓除這只特級咒靈了之後讓伏黑把忠誠的小弟介紹給她吧,這種有眼光的小弟弟最適合她這種大姐姐了。

  飛上天空的血塗正在感受地心引力的召喚,高速墜落的他害怕的發出了嗚嗚的哭聲:「哥哥——」

  九相圖兄弟三人本就是三位一體,兄弟間彼此的感應讓壞相意識到自己的弟弟瀕臨死亡。

  先是挨了咒術師的小錘錘然後被路過的垂耳兔少年打了致命一拳,這個高度就算摔不死底下的女人也會抓住這個機會。

  「弟弟。」看著天空的壞相看向夜空,眼裡出現了淚水。

  這讓精神繃緊的虎杖悠仁出現了遲疑。

  當他進行殊死搏鬥的壞人會因為兄弟而流淚的時候,這讓虎杖悠仁的內心不可避免的動搖起來。

  壞相深吸口氣,血色般的翅膀出現在身後朝著天空伸展把即將摔成餅餅的弟弟拽住了。

  弟弟重要還是任務重要,當然是他珍貴的歐豆豆了!

  把弟弟用力的扔到附近路過的車上,壞相朝著帳的方向高速衝刺。

  要拿到宿儺的手指,手指在伏黑惠那裡。

  龍之介進入帳的時候就看到惠哥一臉血的躺在了地上,身邊擺放著一根他不算陌生的手指。

  龍之介思索片刻從包中拿出了個小盒子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把宿儺手指裝了進去。

  然後,他背起失去意識的少年朝著戰鬥區域反方向全速前進。

  龍之介記得在那裡有一處醫院。

  於是當壞相、釘崎野薔薇、虎杖悠仁到達帳裡的時候,發現現場已經空空如也。

  壞相:宿儺的手指呢?怎麼連氣息都沒了?

  釘崎/虎杖:伏黑同學和他的小弟呢?

  壞相選擇立刻跑路。

  而兩個高一的新生則看向氣鼓鼓的輔助監督新田明小姐扒著欄杆:「你們這些家伙,怎麼這麼不聽話!」

  虎杖悠仁揉了揉臉:「新田小姐,可以把來這裡幫忙聯系一下來這裡幫忙的咒術師嗎?」

  「就是那個個子很高體術很棒很nice的小伙子,伏黑的小弟。」釘崎野薔薇說道,她想起來能從輔助監督這裡得知咒術師的聯系方式。

  一頭小問號的新田明露出驚恐的表情:「高專的人口根本不夠用,哪裡有人來支援?」

  這話一出,兩個剛從戰鬥中脫離的高中生都懵掉了。

  伏黑惠消失了,宿儺的手指也消失了。

  大家的表情都變得沉重起來。

  同一時間,正在加班的五條悟老師收到了可愛學生們的短信:伏黑被綁架了!宿儺的手指也不見了!

  空氣中有消毒水的味道,伏黑惠眉頭皺了起來。

  直到濕熱的觸感在臉上出現時,伏黑惠在意識到不對。

  他應該是在山裡,哪來的消毒水味。

  猛然起身的少年被龍之介直接按了回去,身下柔軟的被褥觸感讓視線還不清晰的伏黑惠松了口氣。

  「別擔心,惠哥你現在很安全。」伏黑惠聽到了窸窸窣窣類似於糖紙扒開的聲音。

  這回他看清了,坐在病床邊的是正在吃著什麼的陌生少年。

  伏黑惠的表情僵住了,他把少年嘴裡的東西扯了出來聲音顫抖:「你在吃什麼?」

  然後伏黑惠發現,手裡的東西居然是100%完美復刻了宿儺手指造型的糖果,肉眼看足以以假亂真。

  見鬼的,怎麼會有人復刻這種鬼東西?

  「惠哥你也要補充糖份嗎?」龍之介慷慨的打開了背包:「這裡還有很多呢。」

  伏黑惠的額頭青筋暴起,直接把包奪了過去:「你們都不挑食的嗎?不要吃奇奇怪怪東西啊喂!」


第155章 番外003

  番外篇:龍之介的奇妙之旅(三)

  「雖然在下也覺得哼著歌造型很惡心, 但是這種造型獵奇的手指糖銷量非常好。」龍之介說道。

  龍之介體貼的把剩下的手指糖都扔進了嘴裡,他大哥現在不適合情緒激動。

  居然是葡萄味的軟糖嗎?

  對於這一幕產生生理性不適的伏黑惠拒絕了邀請,閉上了眼睛向上拉了拉被子。

  他確實很累了, 領域展開耗費了他所有的咒力。

  在再次陷入夢鄉之前,伏黑惠問了一句:「虎杖和釘崎呢?」

  「應該還在和特級咒靈的戰鬥中。」龍之介開始吃第二根的龍之介答道。

  伏黑惠猛然睜開眼睛, 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眼前這個陌生少年的語氣太熟稔了, 所以給他一開始就造成了種這是附近救援咒術師的錯覺。

  咒術師裡什麼奇怪的家伙都有, 伏黑惠一開始單純的把他劃分為

  「你是誰?」伏黑惠問道,臉上多了幾分認真。

  「初次見面,在下是織田龍之介, 一名高中生偵探。」龍之介答道。

  「你稱呼我為伏黑就行。」伏黑惠對那句很大哥大的稱呼覺得有些羞恥, 要是被虎杖和釘崎知道肯定會嘲笑一番。

  「好的惠哥, 在下知道了。」龍之介爽快的說道。

  「醫生說建議今晚住院觀察。」龍之介把一臉擔憂的大哥按回了床上, 思索如何讓他好好休息。

  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那邊的戰鬥應該不會持續太久,因為在下順便把宿儺的手指也帶了過來。」

  然後龍之介看到, 他大哥再次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在一堆糖果中找到了那個被裝在盒子裡的真手指, 遞了過去。

  雖然做咒術師之後已經見過很多很多怪人但是眼前這個,伏黑惠還是覺得有些看不透。

  這玩意就和那些一模一樣的糖果放在一起,心得多大啊?

  伏黑惠擔心伙伴們會擔心他, 撥打電話報平安。

  「伏黑!你電話終於能打通了!」

  「伏黑, 你被綁架到哪裡去了, 保護好自己啊!」

  伏黑惠把手機拿到了離耳朵遠一點的地方:「沒有被綁架, 我在附近的醫院, 你們那怎麼樣了?」

  「我們和新田小姐會和了, 那兩個家伙趁機逃跑了。」釘崎野薔薇說道:「還有個發現, 我們對上的那兩個是受□□。」

  「到醫院再說吧。」伏黑惠的眸色沉了沉。

  「那兩個受□□是為了宿儺手指而來, 這次還收回了手指, 惠哥你在擔憂什麼?」龍之介問道。

  伏黑惠搖了搖頭,剛才處於緊張戰鬥的時候他無暇想那麼多,但是現在從頭再梳理這次調查的事件伏黑惠發現了一件事情。

  虎杖吃下手指是在六個月前,而八十八橋詛咒出現咒靈開始殺人也是從六個月前開始。

  國中的時候就在咒高學習的伏黑惠攥緊了手裡的盒子,常識充足的他不同於虎杖隱約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是共振啊。

  八十八橋詛咒的宿儺手指是因為受到了虎杖體內兩面宿儺的共振才被激活力量,覺醒後開始了殺戮。

  這些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虎杖。

  伏黑惠眼前被放了一份便當,是生姜豬肉燒的味道。

  「惠哥,吃點東西吧。」龍之介說道,他看著不知道因為背負上了什麼一臉沉重的單薄少年:「有什麼在下能夠幫助你的嗎?」

  伏黑惠搖了搖頭:兩面宿儺被喚醒,然後流落各地的手指因為共振而陸續蘇醒活躍起來,就算是五條老師也沒更好的辦法處理這個問題。

  伏黑惠慢慢的開始享用這份便當。

  在熱氣騰騰的食物安撫少年的胃之後,攝入了足夠蛋白質和糖份的大腦開始快速轉動。

  伏黑惠突然發現睡醒之後就沒有感受到任何屬於兩面宿儺的氣息。

  要知道就算是目前總務部所掌握的封印術,也無法完全將千年之前那位詛咒之王的手指氣息完全封印。

  千百年來咒術師的封印術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愈加精進,反而和咒具類似大部分已經失傳咒術界所掌握的只是一小部分。

  所以咒術界對於一些年代久遠氣息逐漸暴露的咒具對待的辦法只有將其當成引子放到負面情緒很多的公共場所去吸收咒力和低等咒靈。

  伏黑惠舉起手中裝在透明盒子裡的手指:「是錯覺嗎,我沒有感受到任何屬於宿儺的氣息。」

  「不是錯覺,在下的盒子帶著封印的咒印。」龍之介答道。

  然後,龍之介就發現惠哥的眼神格外火熱。

  龍之介:?

  「這個封印咒印,能做到什麼程度?」伏黑惠聲音有些沙啞,心跳加速。

  「可以完全隔絕氣息,就算同宗同源也不會受到共振之類的影響。」龍之介答道。

  伏黑惠的心髒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你知道了嗎?」

  龍之介點了點頭,舉一反三他還知道了這個惠哥為什麼會一臉沉重。

  這個惠哥不想將手指共振的事情告訴2500億,在他做出這樣決定的時候也決定背負起手指共振所引發的一系列血案了。

  好沉重啊。

  龍之介通過搜索發現這個世界和屬於他的世界時間流速進度不同,而且橫濱一部分和外面這裡的時間進度不同有種割裂感。

  橫濱的中也哥和太宰先生都是23歲,而這裡的惠哥則比他們世界的年紀要小,還是高一的新生。

  想到這裡龍之介挺起了胸膛,惠哥的煩惱由他來努力想辦法解決:「這個封印符咒,適用範圍很廣。」

  少年篤定的語氣仿佛親眼所見過。

  伏黑惠問道:「這個封印符咒,活人也可以使用嗎?」

  「當然可以,在下見過一個誤服下咒物後被加上這個封印符咒的人,好幾年了還活蹦亂跳的。」龍之介說道。

  他們那個世界,2500億就是受到了這種封印。

  七瀨姐姐說過,這種封印能夠保證兩面宿儺沒有辦法再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也不能為所欲為。

  虎杖悠仁會像是同齡人一樣上學、工作生活然後還完2500億之後臨終正寢呢。

  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到了醫院範圍內。

  敏銳意識到這一點的龍之介站起身:「我出去買兩瓶飲料。」

  穿著袈裟男人慢悠悠的朝著醫院走來,附近發生了兩起車禍一樓急診部裡已經亂成了一團根本沒有人在意他。

  消防箱玻的玻璃上映照出他的面容,這個扎著丸子頭的年輕男人額頭上有一層奇怪的縫合線。

  他本來應該在和真人、脹相一起玩牌的,但是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會被打亂。

  一個完全感受不到咒力但是能一拳頭打死特級咒靈的少年,在三兄弟的描述中羂索莫名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差點殺死了五條悟的男人。

  又是一個完全的天與咒縛嗎?

  羂索派去給前往這裡的咒術師添了點亂子,給脹相一個給歐豆豆們找回場子的機會。

  他想要親眼看看,順便把宿儺的手指收回來。

  羂索剛走上樓梯,就感覺眼前的光完全被擋住了。

  近兩米的少年擋在了他的身前,如大理石般飽滿充滿力量的肌肉帶來巨大的壓迫感,少年的氣勢微妙的讓羂索想起了那位天與暴君。

  更像了。

  「惠哥在休息,出去比劃比劃吧。」龍之介一只胳膊搭在了樓梯上,另一只手裡握著一只甩棍。

  這是他出門前家裡人送的禮物,用的特殊材料的金屬還有各種buff加持,無論是咒靈惡鬼妖怪吸血鬼等等都可以一棍子送走。

  現在龍之介的警惕心已經提到了頂點,眼前這家伙氣息和夏油傑的一點都不像,但是咒力確實相同的。

  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看過的紀錄片,蟲卵在果實裡破殼成長最終為了汲取所有營養謀殺了水果本身。

  不能讓這個壞蛋靠近他的大哥。

  羂索活了很多很多年,所以在近距離觀察之後他意識到一件事情,這個少年的「0咒力」體質不是天生的。

  是誰在他沒有發現的時候,竟然掌握了這種技術?

  羂索的眼睛亮了起來:「既然如此,去負一樓吧。」

  他對這個少年的身體有些興趣,也許解剖之後能夠得到答案?

  龍之介想起了少年偵探團曾經偵破過的案子,會有一些非常邪惡的術師將人做成人偶。

  「需要放下帳嗎?」 羂索問道。

  「我做不到那種事情,而且也不需要。」龍之介說著率先發動了攻擊。

  如果是人偶的話,為了掩人耳目這家伙用的殼是屬於夏油傑的。

  這對於龍之介來說不是壞事。

  因為那個世界的夏油傑,無論是攻擊方式還是肌肉動作習慣他都非常清楚。

  龍之介的每一招都朝著要害處發動攻擊。

  為了心愛的學生和宿儺的手指,以最快速度出現在醫院的五條悟尋聲趕到太平間的時候,就看到頭骨蓋翻飛的夏油傑。

  龍之介沒忘記這兩人是好友關系,他臉上還帶著震驚的神色:「這不是我做的。」

  原來少年偵探團中流傳的柯南學長殺人足球掀翻天靈蓋的事情不是怪談,他也遇到了!

  五條悟看著眼前的「夏油傑」,和頭頂的腦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高專時的美好時光、同學情誼和後來百鬼夜行中的事情在腦中回響,在現實世界中卻過了一分鐘不到。

  咒術界中最強的男人摘下了眼罩,那雙漂亮到如同星子的眸子中此刻因為怒火更加閃亮。

  這個褻瀆了好友屍體的混蛋,要承受他的怒火了。

  「這裡就交給大人吧,少年你去樓上找惠吧。」五條悟說道。

  龍之介短暫的遲疑了,他並不怎麼相信,五條悟和夏油傑是最好的朋友,能幫忙還2500億那種。

  人在這種情況下,很難保持全面的理智和清醒。

  但是在對上五條悟的眼睛之後,龍之介有種奇怪的感覺。

  出於直覺,龍之介覺得這個五條悟似乎比他們那個世界的要強?

  龍之介如願將地方留給了五條悟,順便攔住了穿著病號服被驚擾起身的伏黑惠。

  「五條悟在下面。」龍之介說道。

  伏黑惠聞言松了口氣。

  「惠哥,你和五條悟很熟嗎?」龍之介問道。

  伏黑惠停頓了一下,他不是很喜歡說自己的事情:「五條老師給了我很多的幫助,無論是生活上的還是學習上的。」

  很信賴五條悟啊,惠哥。

  回到病房。

  龍之介拿出了一張紙開始畫畫,伏黑惠一開始不明所以後來才意識到少年畫的是封印的符咒。

  「這個封印符咒,只要是有咒力的人繪寫就能起效,咒力越強大的繪寫者效果越好。」龍之介說道。

  伏黑惠意識到了什麼:「你要走了嗎?」

  龍之介點了點頭:「很快在下就要走了。」

  這個封印應該能夠讓兩面宿儺沒辦法再出來撕衣服毀大樓吃人了。

  在那之前,他要找一個足夠富有的家伙為這個買單。

  比如,拎著一盒腦花進來的五條悟。

  封印手指的咒印換來了十位數的現金,在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震驚且八卦的目光中,龍之介分了一半給伏黑惠。

  還完欠款,下一站龍之介的目的地是米花。

  電車上,當廣播中傳來「前方到站米花町」的時候龍之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雖然時空不同,但是回家仍然會讓他感到開心。

  電車還沒有停下,龍之介就站到了電車門前,准備呼吸米花町香甜的空氣。

  然後龍之介注意到熾熱又充滿恐懼的眼神都集中到了他身上,那種熱度讓他環視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在用一種看壯士的眼神盯著他。

  染著金毛的青年聲音顫抖:「喂,你該不會是要去那個傳說中的米花町吧。」

  拎著包的中年女人因為恐懼眼中甚至出現了淚水:「生活是充滿了希望的,孩子你不要這麼想不開啊。」

  「請不用擔心,在下本就是來自米花的偵探。」龍之介說著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而他的身後,在已經合上的車門裡乘客們還是在不停的發出勸阻:「快回來啊,不要靠近米花町啊!」

  微風吹過,把車站前面的歡迎橫幅吹的獵獵作響。

  進入繁華的商業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道路兩旁的樹木和各種文明提示語:不衝動不殺人,米花歡迎您。

  抬頭向上看,高樓林立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偵探社映入眼簾,但是熟悉的織田大廈沒了變成了鈴木財團。

  去帝丹高中看看吧。

  龍之介這麼想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呼喊聲:「快讓開!」

  龍之介一回頭,就看到開著太陽能滑板衝上人行橫道的柯南學長一行人。

  龍之介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他竟是沒想到世界的參差竟是在這裡柯南學長這裡顯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說中也哥是顯得有些迷你,那麼這個柯南學長堪稱米花町的矮人國國王了。

  「你們不應該在這裡玩滑板,太危險了。」龍之介說道。

  「可惡,要來不及了。」柯南用很不小孩的語氣說道。

  「你們要去哪裡嗎?在下可以送你們。」龍之介把還沒有他小腿高的柯南舉高高,很想拿出手機拍幾張照片樂呵一下:「在下之前練習過長跑。」

  「那就拜托你了,大哥哥。」柯南說著在地圖上指了一個店鋪:「我們要去這裡。」

  龍之介想了想左手抱起了柯南學長右手抱起了灰原學姐,全速衝刺。

  等到了地方之後,龍之介沒有著急走。

  反而拿出了手機,滿意的錄下了傳說中的殺人足球片段和奶聲奶氣又做作的啊嘞嘞之後龍之介邀請大家去了波羅咖啡店吃東西。

  「大哥哥,你很面生哦。」喝著奶昔的柯南說道。

  在解決了一個案子之後,柯南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身手好到過分的強壯的少年身上。

  他有明顯訓練過的痕跡,手上帶著繭子而且非常熟悉他們少年偵探團。

  所有人都在開心的吃蛋糕喝奶昔,只有柯南學長還目光犀利的看著他呢。

  龍之介嘆了口氣:「其實在下是一名高中生偵探,來到這裡本來是為了尋找工藤新一的。」

  柯南的眼睛亮了亮:「大哥哥,你找工藤新一有什麼事情嗎?」

  「在下聽說工藤新一被稱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想必除了精密的推理能力之外還有能夠痛擊罪惡的力量吧。」龍之介小臂彎展示了自己的肱二頭肌。

  柯南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剛才他見過這個大哥哥差點用臂彎把犯人的頸骨弄折。

  在灰原哀的注視中柯南笑著擺了擺手:「啊哈哈,新一哥哥不在還真是可惜呢。」

  和大家拍了合照,龍之介邀請少年偵探團的大家給自己做向導。

  「我們在這裡探險的時候看到了被囚禁在地下室的大哥哥,然後bb。」步美活潑的指著一處掛著出售的房子說道。

  「在那裡,我們通過帶血的貓貓破獲了一個案子。」少年偵探團的團長元太驕傲的說道。

  走到哪兒,少年偵探團的大家都熱情的給他講述少年偵探團的豐功偉績,很大一部分他都親身經歷過。

  龍之介的腳步在一處舊書店前面停下,這裡就是他們第一個家《明暗》書店的那棟小樓。

  先這家店看起來生意倒是差的可憐,不但沒有明暗書店那麼紅火就連招牌看上去也灰撲撲的了。

  「那家書店的老爺爺人很好,還請我們喝飲料,但是好像店鋪因為經營不善要關門了。」光彥有些傷感的說道。

  龍之介聞言也露出了惋惜的表情,這裡好像就應該有這麼一個書店長長久久開下去,後面還應該種一棵漂亮的紫藤樹。

  龍之介摸了摸兜裡的鈔票,決定做一件好事,比如給這家瀕臨關門的書店捐贈一筆錢。

  傍晚的電車裡人還是很多。

  與辛苦了一天被社會捶打的社畜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精神抖擻的結實少年。

  不時有人將視線停留在這個身材好到驚人的少年身上,猜測他是否是什麼網紅健身教練。

  而龍之介本人則在和敦君聊天,負責任的偵探少年似乎很擔心他在外會被騙。

  旅行中的龍之介打開了相冊在八十八橋、鈴木塔中間選擇出了漂亮的照片發了過去。

  享用著茶泡飯的中島敦看著發過來的照片,一個米粒嗆在了嗓子裡。

  等等,為什麼八十八橋下面會有一個穿著奇怪的男人深夜半裸奔跑,他懷裡抱的是什麼臭臭泥嗎?

  鈴木塔旁邊的天空是不是有點問題,閃爍的光芒是旁邊有什麼爆炸了嗎?

  外面的世界原來也像是橫濱這麼危險嗎?

  中島敦露出了擔憂的表情,擔心委托人的安全問題。

  而他的監護人,正在見義勇為。

  八原的森林。

  「玲子——玲子——你不要跑啊——」森林中出現了一個嚎叫的妖怪,緊緊的追著前方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

  「我不是玲子。」夏目貴志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道。

  但是妖怪們通常是不會聽他的話,所以按照經驗夏目貴志繼續奔跑著。

  還好這半年來通過妖怪們不懈的努力,夏目貴志已經對這邊的路況和山上環境格外熟悉了。

  前面的路過左拐有一片茂盛的草叢,藏在那裡躲一躲然後悄咪咪的回到家,在塔子阿姨發現之前整理好衣服不要讓她擔心。

  制定好作戰計劃的夏目貴志還沒有拐彎就看到一個在森林中大石頭上休息的少年竄了出來,一拳頭砸在了妖怪臉上。

  原本氣勢洶洶的妖怪捂著頭上的大包嚶嚶落淚,龍之介拍了拍茶色頭發少年格外單薄些的肩膀:「你沒事吧。」

  夏目貴志差點被拍的一踉蹌,他對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好心人說道:「謝謝你。」

  「在下只是路過而已。」龍之介不自然的扯了個慌。

  夏目貴志看出了好心人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按照以往的經驗會出現在這裡的能夠看到妖怪的都是除妖師。

  而說到除妖師,夏目貴志就想起了放在包中的祖母夏目玲子的遺產友人帳。

  「你擁有很強大的靈力,卻沒有使用靈力保護自己的能力。」龍之介溫和又干脆的指出了看到的問題。

  夏目貴志沉默下來,確實很多時候他很想做些什麼幫助朋友和妖怪的時候,就會感覺到自己力量的局限性。

  然後,龍之介朝著眼前的貴志哥伸出了手:「你有興趣和在下學習嗎?」

  夏目貴志愣住了。

  「果然,是在下太唐突了。」龍之介揉了揉頭,覺得在貴志哥眼中自己一定是個很奇怪的家伙。

  夏目貴志是一個很溫和的少年,幼年時在親戚家輾轉借住的歲月讓他對於人類的情感都很敏感。

  夏目貴志能夠感覺到,眼前的少年心中並沒有惡意。

  眼前的好心人是很真誠的想要幫助他。

  「我只是有些意外,因為今天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茶色頭發的少年握住了眼前的手,接受了這份禮物般的善意。

  「在下所掌握的有御紙術、封印術、淨化術三大類。」在貴志哥的房間裡,坐在小方桌前的龍之介把自己所知道的知識都說了出來。

  夏目貴志正在奮筆疾書,如同最努力的優等生。

  龍之介覺得這個場景很有趣:這些貴志哥教給他的知識,他又教授給了這個世界的貴志哥。

  「這些咒術,對妖怪的攻擊性都很強嗎?」夏目貴志突然想到了曾經看過的畫面。

  一些除妖師會用各種手段對妖怪,就是為了降服妖怪讓它們成為任除妖師驅使的式神。

  龍之介搖了搖頭:「在下的兄長並沒有教授在下攻擊性很強的咒術手段,如果需要使用武力解決問題的話在下更喜歡用拳頭。」

  夏目貴志看著砂鍋大小的拳頭,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回來了!」醉醺醺的胖三花抱著酒瓶從窗戶縫裡鑽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留著奇怪劉海朝著他伸出大手的人類少年。

  「納茲咩,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壯——」下一秒被擁入熱情的懷抱之後,貓咪老師的酒終於醒了大半。

  「唔——放開我——」貓咪老師剛想讓這個不懂事的家伙嘗嘗貓貓拳的厲害,下一秒整只貓咪攤成液體。

  有著十年rua貓咪經驗的龍之介把躺在膝蓋上的貓咪下意識的掂量了一下然後放到了一旁的墊子上。

  在貴志哥驚訝的目光中,龍之介解釋道:「在下的家裡養了兩只貓。」

  「貓咪老師,這位是我的朋友龍之介,你的點心在桌子上。」夏目貴志說道。

  他的桌子上厚厚的一沓紙上已經畫滿了各種符咒,從生疏到熟練,手腕都隱隱生疼。

  被rua的渾身舒爽的貓咪老師已經酒醒大半,胖的溜圓到時長讓人懷疑物種的貓咪一口吃掉了龍之介買來的蛋糕。

  幾分鐘後,一身酒氣的貓咪老師在桌子上的紙張上留下了梅花印的小腳印。

  「貓咪老師,不要再上面留下爪印。」夏目貴志發出了抗議聲。

  似笑非笑的小貓咪嘴角帶著蛋糕殘渣停在了龍之介面前:「少年,你是除妖師嗎?」

  貓咪老師能夠看出龍之介所教授的東西可不是三流除妖師能夠掌握的,都是很厲害的咒術。

  「在下不是除妖師,在下是一個偵探。

  這些都是在下的哥哥教授的,如果哥哥知道也會同意在下的做法。」龍之介把自己的那份蛋糕也遞了過去:「草莓蛋糕也很好吃,貓咪老師。」

  「很識相嘛,少年。」貓咪老師用極道大哥的語氣說完嗷一口吃掉了桌子上的蛋糕。

  畫到最後的時候夏目貴志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畫符咒時每一筆都需要施加靈力,這一點龍之介忘了說。

  龍之介把每一種符咒的使用事項都寫了下來,然後裝訂在一起。

  有了這些東西,貴志哥就有了自保和保護貓咪老師的能力。

  給累到睡著的少年蓋上被子,龍之介還順手把給自己鋪的被褥收了起來然後悄無聲息的房間打掃了一遍。

  然後,龍之介把包裡的所有的零食和現金都留了下來。

  「你要離開了嗎?」鼻涕泡破碎原本熟睡中的貓咪老師睜開了眼睛。

  「在下能夠感覺到,家人來找在下了。」龍之介握住了貓咪老師的前爪臉上露出了笑容:「再見了,貓咪老師。」

  走出安靜的藤原家宅子,龍之介看到了突然出現的紫藤樹和花雨下溫柔看著他的家人們。

  龍之介的異世界之旅結束了。

  回到家之後,大家發現龍之介突然變得有點黏人。

  具體表現在原本標榜自身為鐵血硬漢的龍之介給了每個家人都來了一個熊抱,非常的用力被踹膝蓋也不松手。

  之後作為感激,龍之介把在橫濱拍到的照片都送給了太宰先生,幾日後聽到了太宰先生被中也哥腿打折的消息。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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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番外004

  番外篇:不敗律師織田銀的工作日

  液晶顯示屏上的數字在不斷變化, 電梯升上最高層需要十幾秒的時間。

  高清攝像頭的紅發青年看起來非常的沉穩,但這只是偽裝而已。

  隸屬於武裝部「黑蜥蜴」十人長的立原道造內心忐忑不安, 不知道自己這個小人物為什麼會被首領單獨照召見。

  難道是前幾次回獵犬去彙報消息的時候被港口黑手黨的人發現了嗎?

  卸下武器,內心忐忑不安的立原道造踩上暗紅色的地毯,蹦蹦跶跶的愛麗絲走了過來。

  幾年前「愛麗絲」生過一場病,整個橫濱都因此變得緊張起來,森先生的低氣壓在愛麗絲病好之後才停止。

  不過從那之後,穿著白大褂的禿頂大叔就很少會帶著金發美少女在橫濱的街頭出現了。

  「愛麗絲小姐,你的蝴蝶結很漂亮。」立原道造接住了向他撲來的小女孩,真誠的稱贊道。

  「是漂亮的大姐姐給愛麗絲買的哦,很漂亮的禮物對吧。」小姑娘接下了這份稱贊, 然後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舉起了手裡的東西。

  「我也給立原留了哦,這個蝴蝶結超漂亮立原帶一定很合適。」愛麗絲捧著蝴蝶結說道。

  立原道造保證他從余光看到了帶著墨鏡拿著武器西裝男們肩膀忍不住聳動。

  「我的愛麗絲真是有眼光。」立原道造剛想拒絕就看到了小洋裙女孩肩膀上出現的帶著手套的雙手。

  對上森先生的那雙眼睛, 立原道造只能在小姑娘期待的眼神中結過蝴蝶結別在了頭上:「確實很好看呢。」

  紅色的蝴蝶結發夾和因為絲綢材質而自然垂落的長飄帶配著清爽的棕色短發,顯得非常有元氣俏皮。

  立原道造確定,那些西裝男肩膀聳動的頻率越來越大了。

  「真是謝謝你的禮物, 愛麗絲。」成熟的年輕露出了笑容, 為了在職場生存他成長了不少。

  立原道造在思考一個問題, 蝴蝶結都是誰送的,難道森鷗外在裡世界找到了和他志同道合對幼女感興趣的hentai嗎?

  森鷗外欣慰的對屬下點了點頭:「既然立原你也很喜歡這份禮物,那就由你去親自感謝一下那位好心的小姐吧。」

  森鷗外把一張照片遞給了他:「這個女孩因為工作任務來到橫濱出差, 這段時間的保護工作就交給你了。」

  「遵命, boss。」立原道造說道。

  這張照片似乎是夏日祭典時候拍的, 穿著一身繡著紫藤花浴衣的年輕女孩舉著小金魚燈, 清秀漂亮的面龐上帶著快樂又很有感染力的笑容。

  織田銀, 二十三, 畢業於東京大學, 以非常優秀的成績通過司法考試,研修期間被派往監察廳總務部,受到了很高的評價。

  司法研修所考試後織田銀拒絕了的法院邀請,選擇回到米花,目前在妃英理律師事務所以律師身份工作。

  在從業的這半年中處理超過50個案件,在訴訟案件中保持著不敗的戰績。

  立原道造看著照片中穿著正裝十分干練的女孩睜大了眼睛,這份履歷還真是優秀啊。

  搜索織田銀相關的信息,立原道造大概拼湊出了這個女孩的情報。

  年幼時就以少年偵探團的身份活躍於米花,以驚人優異的成績上東大通過司法考試,然後開始了職業生涯。

  但是這樣的一個女孩,怎麼會讓港口黑手黨的boss如此關照呢?

  立原道造這樣想著打開了另一個新聞鏈接,是有關於年輕企業家的新聞報道,這次的主人公是在商業和文化行業兩開花的織田作之助。

  在織田作之助所建立的第三家福利院竣工的采訪中,立原道造看到了織田銀的照片。

  「不只是漂亮學霸,還是富豪千金啊。」立原道造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織田集團嗎?

  是以保健品起家目前已經上市一躍成為富豪財團的織田集團嗎?

  立原道造記得有坊間傳聞織田集團在生物科技研發方面和日本政府有合作項目,非常神秘而且得到了官方的支持發展迅猛。

  潛伏於罪惡溫床的軍警敏銳的嗅到了什麼。

  是木樨花的味道。

  立原道造轉過頭,就看到了穿著白色長裙一頭黑發的女孩。

  拎著采購的生活用品,織田銀在房間門口看到了一個棕色刺蝟頭的青年,他的鼻子上沾著邦迪讓人想起學生時代那種運動系少年。

  「你好,我是立原道造,這段時間將由我來保護你。」立原道造站直了身體。

  織田銀眨了眨眼,意識到這就是剛才姐姐電話裡所說的免費勞動力保鏢。

  「你好,我是織田銀,請多多關照。」織田銀握住了青年的手。

  聲音也很可愛,握手時立原道造這樣想到。

  虎口和雙手食指上都有非常均勻的繭子,平時擅長使用雙木倉作戰嗎?

  一瞬間做出了判斷的織田銀對這位保鏢的身份心裡有了數,她打開了房門:「請進。」

  「冰美式可以嗎?」織田銀舉起了購物袋,還好回來的時候她買了兩杯飲品。

  「當然可以。」已經很多年沒有和正常的年輕女孩交流過的立原道造莫名有點局促不自在。

  或許是因為女孩注視著他時認真的神情和大和撫子般擊中人心髒的笑容。

  「請稍等。」織田銀給這位客人端上了飲品和點心後回到了房間裡。

  立原道造環視四周覺得自己的局促或許也有環境的原因,這間酒店套房溫馨舒適的同時隨處可見帶著強烈個人風格的裝飾品和照片。

  雖然只是小住,但是能看出居住在這裡的人對於生活品質有著一定的要求。

  房門再次打開時,織田銀已經換上了白襯衫和西裝褲,立原道造的視線在被蝴蝶結發圈系住的丸子頭上掠過。

  這個蝴蝶結,和他那個很像。

  織田銀喝了一口杯中的生椰拿鐵:「三天前我因為任務委托來到了橫濱,在和委托人見面之後,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我。」

  「我一開始以為遇到了小偷,在發現住所裡的行李被人翻過之後我立刻換了酒店。

  行李裡的現金和首飾丟了,報案後我本來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直到昨天在十字路口被人推出了馬路。」織田銀說道。

  立原道造的表情認真了起來,她遇到的事情聽起來可不像是入室搶劫那麼簡單。

  如果是□□組織應該也不會做出如此low的事情,會被同行嗤到橫濱毀滅的,這種情況更像是……

  織田銀看著保鏢先生若有所思的表情說道:「我身邊發生的事情,也許和我目前所處理的案子有關系。」

  「在案件結束之前,我的安全就拜托你了,立原先生。」織田銀說道。

  「我的委托人目前在附近的醫院中就診,我們約定的時間是一點半。」織田銀看著手表說道:「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到達醫院的時候是13:25。

  織田銀到達病房門口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警察,打了個照面後織田銀剛拿出了身份證明,就聽到病房裡傳來吵鬧的聲音。

  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在用力的甩胳膊,手銬因此和床頭的金屬不斷碰撞發出吵鬧的聲音。

  注意到大家的視線都停留在她身上,女孩挑釁式的瞪了每人一眼。

  立原道造對這張臉一點都不陌生,因為這個未成年女孩的臉和犯下的案子已經在網上大肆傳播了。

  這種惡性刑事案件正好和最近嚴格懲戒未成年人的風氣撞到了一起,面對她的會是很恐怖的刑期。

  而且在日本,刑事案件的判決有罪率高大99.9%,這次這個萬眾矚目的案子更是讓警方和檢察官都下足了力氣。

  鋪天蓋地的報道讓幫這位惡童尋求斟酌減刑可能的辯護律師都沒有,女孩本人也准備就這麼自暴自棄了。

  「你給我老實點。」守在外面的警察惡聲惡氣的說道,他走進屋干脆把女孩那邊的窗簾拉上了:「織田律師,你可以進去與委托人交談了。」

  「這位是我的助理,今天他和我一起進去。」織田銀說道。

  其實用不著她說,從眼神織田銀就能看出這兩個警察認識她的臨時保鏢,因為今天這兩人格外的客氣。

  「山崎先生,你今天覺得怎麼樣了?」織田銀問道。

  病床上模樣凄慘的男人努力坐直身體:「比昨天好多了,織田律師你一定要幫我結束這段離婚,我要她賠償我的醫藥費。」

  「請放心吧,為委托人最大程度獲得利益就是我作為山崎先生的代理律師需要做的。」織田銀說道。

  織田銀的話音落下,就聽到簾子後面不停歇的金屬拍打聲中傳來了一聲清晰的嗤笑。

  立原道造注意到山崎先生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不自然,而他的保護對像則絲毫不受影響的拿出了幾樣東西。

  「山崎先生的驗傷報告已經作為證據上交,凶器也已經找到了,你所說的目擊者我會在開庭前找到。」織田銀說道。

  「去找鄰居,那個女人自從和我結婚之後就沒有再工作了!

  我們沒有孩子,她平時不做家務而且還一直大手大腳的花我的錢購物,還趁我出差帶男青年回家,鄰居們都知道她是個風評怎麼樣的女人。」山崎先生說道。

  織田銀的筆只是在紙上劃了一下,試試中性筆是否還能用:「這種側面評價不足以左右這個案子的走向,現在就看對方律師提出的條件。」

  「那個女人一定想要私了,一分財產都不要給她,我還要3億的賠償金,不然的話不會松口的!」山崎先生說道。

  「您的要求我已經了解。」織田銀說道。

  山崎先生的聲音越來越小,竟然能在手銬和金屬床的噪音中一分鐘之內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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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崎先生服用的藥物裡有安/定劑成分。」織田銀解釋道。

  「我們現在離開嗎?」立原道造問道。

  織田銀搖了搖頭:「辯方律師會來到這裡,然後進行商討。」

  「像是那個貉子豬那麼歇斯底裡的商討嗎?」白布拉開,女孩直直的看向織田銀。

  貉子豬這個稱呼讓織田銀忍不住看向山崎先生的臉,不得不說這個被媒體稱為「惡童」的女孩形容的貼切且毒損。

  立原道造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的,在雙方都達成離婚這個意願之後會就財產展開爭論,歇斯底裡之後還會互相往身上扔泥巴。」織田銀說道。

  「你不是律師嗎?律師也要做這種和人扯皮的髒活嗎?」女孩挑釁式的看了眼織田銀身後的青年,然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當婚姻關系破裂,感情消失對彼此最醜惡一面了解徹底之後的夫婦當然會為自身利益不斷爭取。

  山崎先生與夫人走到尋找離婚這一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織田銀說道。

  這種找律師離婚的方式在織田銀看來要比「夫妻二人隨機喪偶一名」或者「夫妻二人隨機被咒靈吃掉一名」要好的多。

  「刑事、民事、離婚、專利、企業一切在我能力範圍內的主動委托我都會接受,因為我的職業是一名律師。

  在殘酷的社會中,只以現行的法律為准繩最大化的維護我的委托人,這就是身為律師的工作。」織田銀對病床上的女孩說道。

  「就算你的委托人是收保護費鹹豬手會毆打老人搶走他們生活費的混蛋?」女孩問道,她的眼裡帶著憤怒。

  這出現在被網絡大肆報道犯下謀殺、恐嚇、拋/屍和詐騙等等罪行的「惡童」身上,讓立原道造都意識到了什麼。

  「我的委托人無論是普世價值下的渣宰還是大眾輿論中的底層,都不會對我的職業行為能力不會造成任何影響。」織田銀認真的答道。

  而毫不意外的,她的話給屋內的兩人都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力。

  立原道造覺得他有些看不懂這位織田銀小姐,在最初從資料中了解這位財團千金拒絕了成為法官的橄欖枝是為了成為律師幫助更多的人。

  但是他想像中那種律政劇裡元氣滿滿的晨間劇女主角的感覺又完全碎掉了,他覺得她很叛逆。

  「你的手表我在雜志上看過,很貴,律師小姐你什麼委托都接是為了買名牌嗎?」女孩繼續問道。

  「並不是,而是我通過司法考試後律師是我的就業方向之一。」織田銀答道。

  「那你還能做什麼?」女孩的臉上出現了幾分帶著天真的茫然,因為織田銀的話涉及了她的知識盲區。

  「法官和檢察官。」織田銀給出了最簡單的答案。

  「有著向你這種想法的人,能當法官嗎?」女孩的臉上帶著質疑。

  織田銀笑了起來:「當然可以,法官的工作在研修院的時候我就進行過系統學習並通過了考試。

  法官的工作就是公平公正的用法律裁決案件。」

  女孩和立原道造都愣住了,他們想起了織田銀剛才的話。

  委托人無論是普世價值下的渣宰還是大眾輿論中的底層,都不會對她的職業行為能力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這樣的人同理也不會因為所被審判者是普世價值下的渣宰還是大眾輿論中的底層而產生動搖,給出公平公正的裁決嗎?

  女孩覺得剛才的怒火突然消失了大半,對上那雙淺灰色帶著溫度又真誠的雙眼的時候,她竟然忍不住移開視線:「那真相呢?」

  「取證、偵查這些在司法程序上應該由公安機關和檢察院完成,花費大量人力勘查拿著國民稅金的他們理應調查出案件的真相。」織田銀說道。

  「可如果警察和檢察官的水平不足以調查出真相呢?」女孩問道。

  「這個時候公民就需要律師,在接下委托後律師會進行證據分析,與證據相關的所有證據資料都會由律師整理分析找出漏洞和破綻,幫助我的委托人。」織田銀說道。

  「聽起來律師好像和漫畫中的偵探沒什麼區別。」女孩說道。

  「偵探所制造的證據比如錄音或是錄像無法成為事實證據出現在法庭上,但是律師可以通過尋找到事實材料證據最優化幫助委托人。」織田銀說道。

  約定雙方律師見面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織田銀搖了搖頭,知道這個案子還有的托。

  好在她織田銀在少年偵探團那麼多年不但見到了謀殺案的多樣性也見過人類的多樣性,一點都不生氣。

  「今天就到這裡吧。」織田銀站起身來,她注意到女孩的手腕磨出血了:「需要我為你叫護士嗎?」

  「不需要。」女孩一臉警覺的說道。

  織田銀想了想,把包中的手帕和消毒濕巾遞給了她,這回女孩沒有拒絕。

  「辛苦你要陪我等這麼久,今天的晚飯由我來請客吧。」織田銀說道。

  「被放了鴿子,不覺得生氣嗎?」立原道造問道。

  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面,織田銀搖了搖頭:「等待的時間山崎先生也需要支付我薪水,如果現在就生氣那可不適合從事律師這個行業。」

  立原道造也看向大海,經歷過戰亂和各種異能力戰鬥的橫濱千瘡百孔,只有這片海面永遠那麼漂亮。

  兩人選擇了立原道造推薦的餐廳,因為在擂缽街的緣故兩人選擇步行。

  擂缽街還是老樣子,破舊生鏽的鐵皮和薄板搭成的小房子無限延伸著,就像在橫濱盤旋著的裡世界武裝組織。

  每一條街都是陌生的,但是每一條街都又有一種熟悉感。

  童年時的記憶和經歷成為了塑成織田銀的一部分,再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會想起那個改變命運的夜晚。

  這個時間的擂缽街很安靜,只有幾個孩子靜悄悄的在牆上畫畫。

  織田銀的視線從孩子們的畫上掠過,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裡的醬汁好香。」坐在燒烤店裡,織田銀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這裡的大廚年輕時據說在遠月進修過,私家醬汁的味道橫濱一絕。」立原道造沒有說的是這裡不但是料理店,還是軍警的聯絡據點。

  「織田小姐有在橫濱長期發展的打算嗎?我知道幾家不錯的律師事務所。」立原道造說道。

  他的話語間帶著幾分試探,想通過織田銀來了解一些事情。

  「短期內我沒有這種打算,如果不是收到了來自橫濱的委托一開始我也不會來這裡。」織田銀說道。

  「是這樣嗎?橫濱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如果沒去過就離開實在是太可惜了。」立原道造說道。

  「不著急,我應該會在橫濱半個月,至於到底待多久看到時候的情況再說吧。」織田銀答道。

  立原道造對自己心中的想法更確定了幾分,他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了電視裡插播了一條新聞。

  涉嫌謀殺、恐嚇、拋/屍和詐騙罪的「惡童」朝霧徹子目前已經逃出,罪犯非常危險大家如有看到的請及時報警。

  新聞中的播報員說著,而烤串店裡的人都埋頭吃飯,絲毫不在意。

  畢竟很多人都明白,在橫濱危險的可不是這種未成年犯。

  新聞沒有停止,還在播著:「群眾如有發現朝霧徹子的線索,給予獎勵五十萬日元;如有發現不明屍體,經核實後若是朝霧徹子,將一次性給予一百萬日元。」

  涉及金錢,很多人都大方的願意抬起頭來,看向電視中女孩的照片。

  織田銀放下了手裡的烤串簽子:「地方電視台直接播出懸賞通告,不愧是橫濱。」

  立原道造也皺著眉頭看向電視,他好奇那個一臉稚氣的小姑娘到達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懸賞。

  「沒胃口,我要先回去了。」織田站起身來。

  兩人往回走,在靠近擂缽街的時候聞到了血腥味。

  立原道造向前一步擋在了織田銀的身前,准確的看向一片黑暗之中:「是誰,出來。」

  左手血淋淋的被手帕裹住的朝霧徹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眼眶很紅,眼睛很亮,眼神很凶。

  「打劫我們可不是明智的選擇。」立原道造說著一只手拿出了木倉而另一只手插在兜裡。

  他只是做個樣子而已,因為在橫濱黑手黨這麼長時間立原道造清楚會犯下那麼多案子的人是什麼樣的,至少不會像是眼前這樣。

  朝霧徹子沒有看立原道造,看向了被保護在後面的織田銀。

  她的聲音沙啞到像是吞了一把碎玻璃:「織田律師,你說的話還當真嗎?」

  織田銀點了點頭,在少年偵探團多年的她能看出這個年輕的女孩在發出求救。

  我的委托人無論是普世價值下的渣宰還是大眾輿論中的底層,都不會對我的職業行為能力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朝霧徹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下一秒笑容就僵住了。

  「在外逃竄的朝霧徹子已經找到了,我現在就把定位發給你們。」織田銀說著掛斷了電話。

  在兩人震驚不解的眼神中,織田銀解釋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沒有盡義務報警,那麼我的律師資格將會被質疑。」

  「現在,朝霧小姐可以告訴我你所涉及的案子和你的訴求。」織田銀露出了職業化的笑容。

  朝霧徹子因為憤怒身體都在顫抖:「他們威脅我,說不承認就會殺了弟弟妹妹們。」

  「正式逮捕後我就沒有機會見他們了,我跑出來才發現弟弟妹妹們都不見了,在我被抓去那天就不見了。」 朝霧徹子狠狠的抹掉了臉上的淚水。

  「橫濱檢察院要起訴我,說我殺了七個人,那些人不是我殺的!」 朝霧徹子深吸口氣:「織田律師,我要委托你為我進行無罪辯護。」


第157章 番外005

  番外:禪院甚爾的奇妙之旅

  不對勁。

  看到高樓林立和巨大的LED顯示屏上的2018, 禪院甚爾察覺到了異樣。

  他明明是跟著軀俱留隊的成員一起來出行動,怎麼前一秒還在朝著山上走,下一秒就來到了這裡?

  是咒術?

  還是領域展開?

  還是咒靈的手段?

  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太真實了, 真實到讓他分辨不出來這是什麼情況。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就在禪院甚爾觀察著四周的時候, 感覺到一個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清晰的腳步聲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徑直朝著他身後而來。

  「請問, 先生你是偵探嗎?」禪院甚爾回過頭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的柔弱的女人。

  「有人在追我, 可以拜托您保護我嗎?」女人一臉祈求,那雙寶石紅的眸子中出現了一層水霧:「我可以出委托費。」

  禪院甚爾從女人的各種飾品和看起來就很貴的手提包上掠過,表情陰翳的面龐上露出了幾分笑容:「我收費價格可是很高的。」

  他可沒有承認自己是偵探, 反正禪院甚爾是不會拒絕送上門的錢。

  畢竟在禪院家的時候為了控制這些沒有咒力的勞動力,就算做非常危險的工作他也拿不到和咒術師同等級的薪酬。

  「沒關系, 我有錢。」年輕女人從包中拿出了黑卡, 禪院甚爾通過良好的視力看到了裡面的支票夾和現金。

  人群中多了幾個似乎在尋找人的家伙, 禪院甚爾用身體擋住了眾人的視線:「現在要去哪裡?」

  「你有駕照嗎,偵探先生?」女人問道。

  其實只有十五歲的禪院甚爾淡定的搖了搖頭:「叫我甚爾就好。」

  「織田七瀨。」年輕的女人說著指了指旁邊:「我記得商場後面有共享汽車,我會開車。」

  禪院甚爾敏銳意識到了什麼:「你不熟悉這裡的環境嗎?」

  「我是來這裡談一筆生意的, 在准備回去的路上發現自己被跟蹤了。」織田七瀨答道:「我已經聯系了家人, 他們很快就會來找我。」

  「你的身體不舒服嗎?」在往停車場走的時候,禪院甚爾觀察到了女人額頭的汗水和因為雪白的膚色而被他忽略掉的蒼白無力。

  這個富婆沒事吧, 他可沒錢賠醫藥費。

  「今天的太陽有點大,而且剛才跑的太著急了。」女人笑了笑。

  這種情況通常建議加強體育鍛煉去跑圈呢,年輕的禪院甚爾腦袋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回過神來的少年禪院甚爾從心的選擇扶住了那根過於纖弱的胳膊:「這樣走的快一點。」

  然後禪院甚爾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一身戾氣穿著寬松浴衣的黑發少年用打量的目光審視著這個過於弱小的女人:「你是咒術師?」

  禪院甚爾知道自己絲毫不掩飾的危險氣息很失禮, 但是他現在並不在意。

  「我只是普通的富家千金而已, 不是咒術師。」年輕的女人說道, 垂下眼簾的時候看起來非常的脆弱:「甚爾偵探, 會保護我這個委托人不是嗎?」

  「那追你的人呢?」禪院甚爾摩挲了一下帶著疤痕的嘴角:「我想要重新評估一下這個任務了。」

  得加錢,多加點,咒術師的錢不要白不要。

  「追我的人來自咒術師界一個古老的家族,他們想把我抓回去。」禪院甚爾注意到女人說的時候手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暗綠色的眸子中閃爍著暗光,憑借著看電視劇的經驗和對御三家的了解,禪院甚爾腦補了一出大劇。

  對於御三家來說,把可能會生出擁有強大咒術天賦的女人抓回去,這種事情他們絕對做的出來。

  「這樣的話,稍微有點麻煩……」禪院甚爾故意露出苦惱的表情。

  「十億,把我護送到安全的地方和家人會和後,我給你十億。」女人干脆又闊氣的說道。

  禪院甚爾狠狠的心動了。

  十億啊,有了十億的話他就可以直接把心儀的特級咒具天逆鉾帶回家了。

  當偵探居然這麼賺錢嗎?

  比當小白臉有錢途多了啊。

  如果每一單都有十億的話,他很快就能離開垃圾堆了。

  禪院甚爾心裡的小算盤打的響亮,輕輕的把富婆往旁邊推了推,轉過身一拳頭打在了飛撲過來的家伙。

  烏丸七瀨拄著臉坐在背陽的花壇上,看年輕的甚爾打人。

  駕照都沒有拿到,一身戾氣看起來像是街邊的小混混,但是舉手投足間還有這少年人的青澀。

  這個甚爾應該還沒有脫離禪院家吧,他多大,有十六歲嗎?

  五分鐘不到,地上已經都是人了。

  禪院甚爾把最後一個打暈後,表情微妙的抬起頭:『這些家伙是哪個家族的人?」

  「是禪院家的人吧。」烏丸七瀨嘆了口氣。

  「他們為什麼抓你?你有禪院家的血脈?」禪院甚爾打量著這個女孩,沒有任何相似的特征。

  「不是哦,但是我的未婚夫有禪院家的血脈,所以這些家伙才會來找我。」烏丸七瀨說道。

  自從上次禪院姐妹險敗於禪院直哉之後,那位得了米花PTSD的黃毛家主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想讓繼承了十種影法術的小惠回去當家主。

  呸,誰回去繼承封建余孽的大家族。

  她烏丸七瀨缺錢嗎?

  聽起來很復雜很狗血很封建很禪院啊,禪院甚爾摸了摸下巴並沒有懷疑:「定金的話,不要支票到時候折現成黃金吧。」

  「當然可以,上車吧,」烏丸七瀨露出了笑容。

  坐在副駕駛的禪院甚爾看著陌生的風景突然問道:「為什麼一開始會選擇向我求助,認為我是偵探?」

  「因為甚爾偵探看起來很強壯,給人一種安全感。」烏丸七瀨停頓了一下:「而且甚爾偵探很符合目前偵探熱潮下的大眾印像中的偵探。」

  禪院甚爾接過了報紙,看到了上面各個肌肉健碩的男男女女,微妙的理解了委托人的意思。

  「你餓了嗎,甚爾偵探?」烏丸七瀨說話的時候已經把車子停到了一家裝修很考究的店門外。

  禪院甚爾看了這位委托人一眼,和柔弱的外表截然相反的強勢嗎?

  有人請吃飯,禪院甚爾把感興趣的食物都點了一份。

  在禪院家沒有咒力的男人處境很慘,有吃一頓大餐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的。

  少年禪院甚爾快樂的點菜中,而烏丸七瀨已經把照片發到了群裡。

  米花的斑斕猛虎偵探:是青澀的甚爾大叔!七瀨姐姐多拍幾張,家裡甚爾大叔年少時的照片一張都沒有,織田作的好歹還有幾張QAQ

  在下才不是沒有眉毛:這就是異世界的甚爾大叔嗎,還是看起來就很強。七瀨,你從哪裡撿到的?

  妖怪們的萬事屋偵探:七瀨你沒事吧,惠聽到電話後急忙收拾行李出發了。

  海膽頭愛好者:還沒有鬧出人命~別擔心~我雇佣了甚爾偵探保護我~

  司法考試一定會通過:對了,聽二三說這兩天甚爾大叔心情不太好,是發生了什麼嗎?

  海膽頭愛好者:可能是因為還沒有接受我們訂婚的事情吧,過幾天應該就會接受現實了

  禪院甚爾的胃口很不錯,酒足飯飽之後他的目光停留在窗外樹枝的烏鴉上:「那是你的才能嗎?」

  一如既往的敏銳啊。

  烏丸七瀨點了點頭:「很少有人一眼就能發現,甚爾先生的才能不容小覷。」

  委托人的話語很真誠,但是這句恭維的話和才能那個詞還是讓禪院甚爾有種被刺痛的感覺:「那不一樣。」

  「我的人生規劃裡沒有成為咒術師這一條,所以選擇將這種才能運用到其他方面。」烏丸七瀨說道。

  被那雙寶石紅色的眸子認真注視的時候,禪院甚爾有種被看透的感覺,他微妙的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甚爾偵探的才能運用的也很好,無論是敏銳的觀察力還是強大的體術,讓委托人超級安心。」烏丸七瀨真誠的稱贊道。

  「如果將人類社會比作鋼筋叢林,那甚爾偵探這種大型食肉動物可以通過合適的職業把自己的天賦最大程度發揮出來。」烏丸七瀨繼續說道。

  這個年紀的甚爾啊,應該還處於命運的岔路口吧。

  禪院甚爾長這麼大,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禪院家那些年幼時欺負他現在被他能一拳打成餅的同期和從頭到尾徹底視他為空氣的親戚,做任務時趾高氣昂因為他是0咒力而輕視他的家伙。

  禪院甚爾很少會這麼真誠的被稱贊。

  有點不習慣,但是不討厭。

  在「完全」脫離那個地方之後,禪院甚爾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評價」。

  也許,他真的在做偵探方面有天賦啊。

  被稱贊的有些暖洋洋的禪院甚爾覺得自己發現了一條新的致富之路。

  比如,專門為富婆服務的偵探?

  「你對於偵探的事情好像很了解。」禪院甚爾說道。

  「小學時我就加入過偵探愛好社團,我解決過一些案子,如果不是准備繼承家業的話我也會成為偵探。」烏丸七瀨說道。

  「偵探的職業前景怎麼樣?」禪院甚爾多了幾分興趣,脫離禪院家之後視野都變得遼闊。

  「前景很好,以我的家鄉米花為例那裡商業街60%的旺鋪是偵探事務所。

  而且因為職業特殊性,這個行業的薪酬只有最低下限沒有上限。」烏丸七瀨說道。

  沒有上限,這讓禪院甚爾狠狠的心動了。

  「雖然說不上是什麼新興職業,不過大眾對於偵探的背景方面並不在意,我們小學的時候就接過很多任務委托了。」烏丸七瀨舉例說道。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禪院甚爾發現車子似乎在朝著山上行駛,而且這片山頭給他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山上有一棟別墅,我未婚夫就在那裡。」烏丸七瀨說道。

  「黃昏別館?誰會把房子修在這種陰森恐怖的地方。」禪院甚爾說道。

  「哪裡陰森,是這裡樹木茂盛。」烏丸七瀨反駁道,一個神龍擺尾將車子停了下來。

  房子看起來倒是很豪華,但看起來很像是會鬧鬼的那種呢。

  禪院甚爾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他的委托人車鑰匙都沒拔就撲了出去。

  速度快到出現殘影。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禪院甚爾摸了摸下巴想到。

  「這裡的網絡不太好,明天工人會來安光纖和檢修電梯。」伏黑惠說道。

  「小惠真厲害!」烏丸七瀨毫不吝嗇的稱贊著未婚夫,然後興奮的把他拽了過去。

  被興衝衝拉過去的伏黑惠看到了比記憶中還要年輕很多的父親,說句實話那種感覺還是非常微妙的。

  即將大學畢業開始人生新篇章的伏黑惠伸出了手:「感謝你送七瀨來到這裡,在下是織田惠。」

  這家伙的父母好隨意啊,這個名字未免也太像女孩了。

  禪院甚爾這樣想著握住了手:「禪院甚爾,一名偵探。」

  伏黑惠的眼中帶著幾分笑意,他大概能夠猜到七瀨是如何把人忽悠過來的。

  禪院甚爾用眼神詢問雇主,十億的任務應該結束了吧。

  「禪院家的人也許還會追來,可以再拜托甚爾偵探再保護幾天嗎?」烏丸七瀨說道:「這裡的房間很多,甚爾偵探可以自己挑選。」

  看在十億的份上,禪院甚爾同意了。

  和傳統的日式和室不同,這棟完全西式風格的建築看起來碧麗堂皇。

  能從窗外看到被圍起來的菜園和遠處的花房,能看出是有人精心准備的。

  「請用。」禪院甚爾回過頭,就看到了端到面前的飲料。

  禪院甚爾覺得這個海膽頭青年的面容看起來有非常微妙的感覺,無論是五官還是墨綠色的眼睛。

  和委托人閑聊,也是任務的一部分。

  更何況禪院甚爾不討厭這對有禮貌很尊重他的委托人。

  禪院甚爾接過溫度適中的飲料:「這裡的房子應該很貴吧。」

  伏黑惠搖了搖頭:「帶上稅前,這棟別館其實只要五億。」

  「誒?」禪院甚爾就算沒有常識,也知道這個價格對於豪宅來說過於便宜了。

  「因為半個世紀以來這個別館裡近百人死於非命,所以出售價格很便宜。」伏黑惠解釋道:「不過為了開菜園和種植園,連帶這片山頭的地皮都一起買下來了。」

  「雖然咒術師不在意這些,也未免太百無禁忌了。」禪院甚爾好奇富豪的世界:「地皮花了?」

  這種表情格外靈活的父親讓人難以抗拒,伏黑惠伸出手指給出了答案。

  是肥羊啊。

  禪院甚爾眼神中多了幾分滿意。

  「為什麼不住在市區,生活在這裡交通始終不夠方便吧。」禪院甚爾說道。

  在禪院家的時候,禪院甚爾已經深刻感覺到這種深山裡的大宅有多不方便了。

  想跑路,都要花好幾倍的時間。

  「七瀨很喜歡這裡,很早之前就想把這裡買下來。」伏黑惠看著手上的訂婚戒指:「所以我用多年攢下的錢把這裡買了下來,作為我們的新家。」

  新家啊。

  真是幸福到會讓人有一點羨慕的程度。

  賺夠錢脫離禪院家之後,他也會有這麼幸福的家嗎?

  「要去參觀一下其他的部分嗎?」伏黑惠在眼前過於年輕的父親回過神之後,體貼的問道。

  「好啊。」禪院甚爾說道。

  「這個書房,是圖書館水准吧。」禪院甚爾評價道,書架上的書本按種類劃分:文學、紀實類、靈異類、法律學還有法醫學和刑偵技術類。

  禪院甚爾感興趣看著刑偵技術那一欄,抽出了一本《痕跡學》來。

  伏黑惠想到了隔壁游戲房裡的一排小鋼珠機,干脆掠過了:「在重新裝修的時候工人發現了溫泉水,用管道引到了客廳左邊的大浴室,甚爾偵探感興趣的話可以去泡溫泉。」

  從地下室的紅酒屋、廚房、私家影院、會客室、露台客廳和育嬰室後,伏黑惠推開了客房的大門:「這幾天,甚爾偵探就住在這裡吧。」

  等到男主人離開之後,把自己攤在真皮沙發上的禪院甚爾伸出舌尖舔了下微微凸起的疤痕:那間被可以略過去的房間裡是什麼呢?

  禪院甚爾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起來了。

  烏丸七瀨的心情很好,她雖然一開始就猜到了未婚夫會買下黃昏別館,但是卻沒想到一貫勤儉持家的小惠這次很奢侈的將內部翻新了一遍。

  「這份禮物我很喜歡,小惠。」烏丸七瀨把靠近床邊的青年撲到在柔軟的大床上,以為她的動作床頭的動物玩偶都掉到了兩人的身上。

  換了個舒服的側躺姿勢,伏黑惠把埋在玩偶裡的未婚妻拔蘿蔔似的找了出來:「還不舒服嗎?」

  「今天曬了好久的太陽。」烏丸七瀨說著想起了什麼:「我很棒吧,輕松的把甚爾騙回來了。」

  提到這個伏黑惠也笑了起來,然後他想起了那些禪院人皺起眉頭:「那幫家伙,到底想做什麼?」

  伏黑惠可沒有回去繼承家業的打算,他之前去接祓除咒靈的任務也是因為和偵探業務重合了,順便賺錢買大別墅。

  「忘了,還沒有告訴小惠呢。」烏丸七瀨把手指貼到他的眉心,等到眉頭舒展青年的臉上滿是茫然的時候烏丸七瀨笑了起來。

  「期待嗎,我們的禮物?」烏丸七瀨捧著未婚夫的臉笑著問道。

  伏黑惠臉上那種茫然的表情持續了很久,然後那雙墨綠色的眼中出現了閃爍的星光。

  「知道為什麼甚爾大叔那麼生氣嗎?」烏丸七瀨說著輕輕戳了戳已經完全褪去青澀的臉蛋。

  把面頰貼在她小腹上的伏黑惠抬起頭,臉上還是因為驚喜而產生的茫然感。

  「因為我說,兩個禮物的名字冠名權都沒有甚爾大叔的份。」烏丸七瀨說道。

  雖然恩惠的意思也很好,但是喜歡草率給孩子起名字的大人還是收獲了態度堅決的達咩。

  每個的想法都不同,至少對於烏丸七瀨來說孩子是一份禮物。

  畢竟孩子的成長是不可控的,誰也不知道他們長大之後會變成什麼樣。

  但是新手爸爸好興奮嘛。

  「七瀨,我很開心。」回過神的伏黑惠選擇用臉輕輕蹭著柔軟的小腹,扣住七瀨的手指:「開心到有點不知所措。」

  那兩本書禪院甚爾看了很久,手印腳印各種痕跡的專業知識由淺及深他都非常感興趣。

  這些是咒術師們所不會在意的,對於因為完全0咒力所以五感敏銳度異於常人的禪院甚爾卻是如虎添翼。

  等把一本書看完之後,禪院甚爾發現已經是深夜了。

  肚子有點餓。

  禪院甚爾到達廚房的時候發現裡面已經有人了。

  那個同樣和他有著禪院家血脈的青年眼眶紅紅的在准備,看案板上的食物今晚的夜宵非常豐富。

  「這麼晚還沒睡嗎?」禪院甚爾說著已經拿過一只碗自然的走到冒出香氣的砂鍋邊。

  「有點太激動了,所以干脆來准備料理。」伏黑惠說道。

  他看向這個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是因為人生軌跡相同所以可以看做年輕父親的少年。

  幾年之後,他會遇到一個善良的足以救贖他的女人然後開始新生活,然後他誕生。

  「你的廚藝很棒嘛,真看不出來。」禪院甚爾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燉牛肉。

  因為時間緣故肉還沒有煮的爛熟,貓舌屬性的禪院甚爾選擇暫時把食物放在一邊等它涼一涼。

  「我有去遠月的新郎進修班專門學過廚藝。」伏黑惠說著拿起小碟開始調醬汁。

  把食材都准備好之後,伏黑惠忍不住看向在盛第二碗的少年:「甚爾君。」

  「嗯?」禪院甚爾手上動作不停,因為這鍋燉菜味道過於美味了。

  「我要做父親了。」伏黑惠鄭重的說道。

  「恭喜啊,這聽起來可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禪院甚爾說道,這種喜事沒准酬勞會多給一些也說不定。

  禪院甚爾想起了兩人能引來軀俱留隊和雇主的咒術,話語間多了幾分真誠:「你們的孩子一定很有天賦。」

  咒術特殊或是強大的父母會剩下力量更強大的孩子,他們的孩子一定會感謝這種來自父母的恩惠。

  「甚爾有什麼想吃的嗎?」伏黑惠把菜單遞給年幼的父親,他今晚注定激動的睡不著了。

  禪院甚爾看了眼菜單:「這些法式料理,我都想吃。」

  禪院家雖然不至於不給他們這些0咒力的人飯吃,但是他所得到的也都是最基礎到可憐的起居,當然這也是為了更好控制他們。

  還沒有得到「天與暴君」稱號的禪院甚爾目前最大的欲望就是買些好咒具然後脫離禪院家,然後憑著自己的雙手找活計。

  禪院甚爾本來已經做好了頓頓吃軟飯和就算接不到祓除詛咒殺咒術師也要生存下去的准備,但是來到平行世界的意外讓他得到了新思路。

  原來,擺在他面前的路不止只有這一條。

  意識到這一點的禪院甚爾更加放松了,有吃好吃的高級料理的機會,禪院甚爾才不會拒絕。

  手裡拎著書,幫忙處理了一部分食材之後,禪院甚爾心情很好的朝著溫泉走去。

  然後,他聽到了聲音。

  等等,這間房那位織田惠先生根本沒有介紹啊。

  禪院甚爾推開門,就看到了一排小鋼珠機和各種各樣的游戲機。

  而那位據說正在休息的女人正在玩游戲,隨著屏幕上出現色彩鮮艷的「777」,小鋼珠劈裡啪啦的聲音讓禪院甚爾眼睛亮了起來。

  「甚爾偵探,要來玩嗎?」烏丸七瀨側過身,看到了禪院甚爾亮晶晶的眼睛。

  無論哪個世界,甚爾都是賭鬼啊。

  禪院甚爾也不客氣,選了一台合眼緣的機器。

  只不過第一把,居然贏了。

  聽著小鋼珠掉落的音效,禪院甚爾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居然贏了嗎?

  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禪院甚爾一臉無語的看向身邊的女人:「這個機器有問題嗎?」

  烏丸七瀨點了點頭:「因為不想輸,所以干脆調整了每一個游戲機的勝率。」

  「這樣的話,樂趣在哪裡?」禪院甚爾吐槽。

  果然是年輕啊,這種話甚爾大叔就絕對不會說,因為年長的人已經對自己的運氣心裡有了數。

  「我不喜歡把籌碼壓在別人身上,我更喜歡可控制的勝利。」烏丸七瀨抱著胳膊說道。

  「說出這麼正義凜然的話也改變不了你調整小彈珠機勝率的事實。」禪院甚爾繼續吐槽。

  「這裡還有台球、花圖、牌九、麻將和骰子,你想玩什麼?」勝負欲讓烏丸七瀨想給年輕的甚爾君上一課。

  「骰子吧。」禪院甚爾說道。

  坐到桌子上之後,禪院甚爾挑了挑眉毛:「玩帶籌碼的嗎?」

  烏丸七瀨笑了起來:「貼小紙片吧,輸一把貼一張。」

  很久沒有看到甚爾聖誕樹了,今天能看到了呢。

  把烤箱時間設定好後,伏黑惠就聽到了中氣十足的笑聲。

  是娛樂室啊,看來甚爾發現了小鋼珠機。

  「要開飯了,是在餐廳吃還是——」伏黑惠推開門話還沒說完就頓住了。

  很多年沒看到甚爾聖誕樹了呢,伏黑惠忍不住靠門笑了起來。

  「如果是麻將的話,你會輸得更慘哦。」烏丸七瀨說著心滿意足的對甚爾樹瘋狂拍照。

  「不是說漂亮話哦,雖然輸贏看運氣也看技術,但就算是輸我也更願意相信我自己。」烏丸七瀨對甚爾聖誕樹說道。

  連跪幾小時的禪院甚爾表示還是小鋼珠機好玩。

  「這種書籍除了這些還有嗎?」在書房泡了一天的禪院甚爾舉著書問道,他把刑偵專業的都看差不多了。

  「有哦,今天新書就會運到。」烏丸七瀨說道:「在那之前先看法醫類和法律知識類書籍吧。」

  畢竟如果是以甚爾的性格,很容易踩過界,他至少要知道如何規避。

  大家都不想這個甚爾少年回過去之後沒幾年直接鐵窗淚了。

  禪院甚爾露出了不太感興趣的表情,只要他的動作夠干淨就沒有警察能夠抓住他。

  「審訊和熱武/器方面,甚爾感興趣嗎?」伏黑惠想起了醜寶肚子裡的小左車倉。

  禪院甚爾坐直了身體,他確實對熱武/器很感興趣,但是奈何一直沒有門路。

  「你們兩個很擅長嗎?」禪院甚爾有點擔心,這對富豪情侶難道是混極道的嗎?

  「我們的長輩,一位兄長很擅長熱武/器,他可以教你。」烏丸七瀨說道。

  「有一件事從剛開始就很在意,你們是同姓嗎?」禪院甚爾問道。

  「因為是在一個戶籍上,是法律關系中的無血緣姐弟關系。」伏黑惠答道。

  「不過我們很快就會遷出戶籍了。」烏丸七瀨說道。

  禪院甚爾有點驚訝,不過別人的事情他尊重祝福就好了。

  「聽起來你們的家庭應該很大。」禪院甚爾進來的時候就觀察過鞋櫃。

  一開始只是以為是這對夫婦非常喜歡招待朋友,現在意識到他們應該是來自於一個大家庭。

  此刻的禪院甚爾不知道,一大波很想看看少年甚爾是什麼樣的米花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以至於終於調整好情緒的伏黑甚爾帶著一車嬰兒玩具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月後。

  禪院家確定了禪院甚爾叛逃的事情。

  就在禪院家生氣的放出消息不允許雇佣禪院甚爾這個家伙之後,卻發現這人根本沒有回咒術界。

  毛利小五郎發現對面大樓剛剛出過命案的單元被租出去了,是一個身體素質好到驚人的年輕偵探。

  每次看到對面客似雲來女性委托人不斷的畫面,產生危機感的大叔終於放下了啤酒罐,開始鍛煉。

  連著輸了一個月的禪院甚爾只要靠近小鋼珠店或是賽馬場就會想起那個女人的嘴臉和那句「我更相信自己。」

  禪院甚爾最近小日子過的不錯,在異世界被各方面人士補習了一個月之後,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很誠實的塞了很多土產放到醜寶的身體裡。

  來到米花之後的聲音也順利到驚人,不玩小鋼珠的話感覺日子好無聊啊。

  禪院甚爾這樣想著突然看到一個圓滾滾的橙子停在了腳邊,他拿起橙子就看到了一個黑色短發的漂亮女人抱著袋子跑了過來。

  「謝謝你。」女人露出了陽光的笑容。

  砰!砰!砰!禪院甚爾一瞬間覺得心髒有被擊中的感覺。

  「伏黑,快回來開店啦。」一個女人從後面的店鋪探出頭來喊道。

  或許在工作之余,和可愛的女孩子談戀愛也是很好的選擇?

  「伏黑小姐,你的水果。」禪院甚爾這樣想著露出了笑容:「袋子很沉,我幫你拿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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