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C121
瑪律福莊園自從沒有了伏地魔就開始迎接藍天白雲白孔雀的美好年代。
如果盧修斯能不要逼迫我去學習一些禮儀或者背出一些純血家族的姓氏就更好了,我一直以為畢業後就可以不用去摸黑打滾地背書,沒想到第一個戳破我這個美好幻想的人就是我家公公。
我一直懷疑盧修斯是嫉妒我長得比他美。
「普林斯家族是古老又純正的……」我懶洋洋地躺在花園的一端,午後的陽光溫和地灑落在綠茵之中,書籍上呈現出光影斑駁的色澤,而我小聲地嘀咕著這些難纏的純血家族是多麼難背誦。
遠處一兩隻優雅的白孔雀在慢吞吞地踱步,看著那漂亮的尾羽我就想拔下來做衣服。
奈何在盧修斯眼裡,白孔雀的地位僅次於德拉科---
嗯,我排在白孔雀下麵。
「伊芙?」然後不遠處傳來了德拉科的聲音,他逐漸穿過灌木叢來到我佈置的躺椅旁,修長的身軀著黑色紳士的西裝,英俊的臉龐一如往昔愈發成熟,金色短髮完全是顏值加分利器。
「嘿,小龍。」我頗為痞氣地喊了他的小名,要知道納西莎第一次在我面前喊德拉科小名的時候,我就特別想這樣耍流氓了。
「別對你的丈夫耍流氓,伊芙。」德拉科無奈地勾了勾嘴角,他坐到我原本就不結實的躺椅旁邊,這讓我的躺椅發出了類似「吱嘎吱嘎」的聲響。
「我又不是第一次耍流氓了,德拉科。」我啄了啄他的下巴:「你不會是早退了吧,你就不怕金斯萊扣你工資?」
「今天司裡沒什麼事,回家看看你。」德拉科挑了挑眉毛,灰藍色的眼眸溫和地拂過我的面頰定格在我手中的書本上,他忽然一愣,然後頗為好笑地拿起這本《純血家族百年榮耀》。
「你知道嗎,伊芙?」然後我的丈夫撲哧一下笑出來,他勾著詭異的笑意看著我說道:「小時候我一旦不聽話,爸爸就讓我背這本書。」
「你一定是讓爸爸生氣了。」
「梅林啊!」我哀怨地嘟起了嘴巴,「我哪裡招惹盧修斯了,我明明乖的很!」
「你一點都不乖,伊芙。」德拉科抱著我的頭,就像抱著我送給他的那只小倉鼠玩偶一樣。他惡趣味地弄亂了我的頭髮:「但是我可以教你一個方法讓爸爸不逼著你背書。」
「什麼方法?」
德拉科緩緩湊近我的耳朵,他的聲音還是很好聽,又容易讓我這種不要臉的姑娘面紅耳赤:「生個小瑪律福。」
德拉科靠著我越來越近,直到他幾乎把我壓倒在這把躺椅上,火熱的溫度透過他的西裝不斷地沸騰在這一方小小的花園裡,一旁的白孔雀不要命地挪過頭看著我和德拉科。而我估計是午後的陽光太過炙熱,所以臉頰才會這麼燙。
「你確定?」我覺得彼此的距離有點不安全,但是一種砰砰直跳的力度快要讓我整個人衝動起來,於是我問出的問題看似純潔,但是表情卻接近勾引。
我們總算接觸到了一起,德拉科懷抱著我,用一種我感覺不舒服的姿勢咬住了我的嘴唇,而我直接把那本《純血家族百年榮耀》丟進了一旁的灌木叢中,那本厚重的書籍砸彎了一株漂亮的薔薇,鮮嫩美麗的花瓣非常唯美地掉落在了碧綠的草地上。
該死的,讓盧修斯見鬼去吧!
德拉科應該慶倖我穿的是簡單的紗裙,而我非常不慶倖他穿的是繁瑣的西裝。他有點急切地脫掉了外套,後來一邊吻住我一邊扯開襯衫,滾燙的軀體讓原本清爽乾淨的花園一下子奢靡無比。
德拉科把我架在躺椅上面,我覺得在某些瞬間看到了德拉科頭頂的光暈,就襯得他宛如一個天使。我的心有一點小小的悸動,在不太牢固的躺椅上,我們幾乎衣衫淩亂地貼合在一起,呼吸之間都纏繞了雙方的氣息,身體在不斷的糾纏。
我吻住他,他抱緊我。
德拉科忽然遠離了我的唇,他灰藍色的眼眸此刻一片偏執,就好像有無形的火焰點燃了他的眼眸和軀體一樣,他很快就壓了上來,那種強硬的力量使椅子爆發出了一種讓人感覺尖銳又不安的聲響。
「不,德拉科。」我忽然意識到這是在莊園裡,「爸爸媽媽他們還……」
不遠處的白孔雀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開始踱著漂亮又優雅的步伐走進這裡。
「他們不會來的。」然而德拉科壓根不會考慮這麼多,在某些情況下他還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任性妄為的壞小子,他很快就開始猛烈的索取,一次次地佔有我的軀體和靈魂。
午後的花園本來應該是喝下午茶和小憩的聖地,此刻卻頗為禁忌。
到後來我甚至壓抑不住這種會把我灼傷的溫度和力道,不斷地開合著嘴唇發出一些讓我自己都覺得怪異又羞人的聲音,與我的聲音相呼應的是躺椅發出的一些有韻律的聲響,就好像是一種意亂情迷的音樂。
這種聲音明顯讓德拉科的動作更加快速和激烈,甚至讓我覺得有一種暴力的釋放,就好像他要把以前我欺負到他身上的全都補回來一樣。
我覺得身體的感覺變得敏感又難過起來,我壓抑不住地蹙起眉毛貼合住德拉科的軀體,他的汗水滴落在我的脖頸和肩頭上,而我的指甲也淩亂地抓在他的身上。
「拜託,德拉科。」我小聲地喘息起來,指甲深深地刺入德拉科的肌膚,就好像他同樣在深入我的身體一樣,我有點難受地輕聲喊叫:「快點。」
「嗯?」德拉科的聲音在喘息中略帶笑意,一邊說著,這個臭小子還慢悠悠地磨了出去,完全是在撩我:「我聽不清,大點聲,寶貝兒。」
我很想換個姿勢,比方說我上他下,但是很快感覺到某些詭異的地方,比如我的腳丫子好像拂過了什麼東西,於是我皺著眉頭往身後去看。
「什麼?」德拉科也錯愕地回過頭,他灰藍色的眼眸帶著點惱怒地看著我們的身後。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隻白孔雀正眨巴著淡紅色的漂亮眼珠子看著我們,它的嘴巴不住地啄著德拉科的腳踝,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孩童在詢問我們在做什麼運動一樣。
「該死的。」德拉科有點咒駡起來,他頗為不耐煩地把這只可憐的白孔雀撥到一旁,然後繼續壓回我身上。可是這只可愛的白孔雀明顯被盧修斯驕縱壞了,它一發不可收拾地回到了德拉科的身旁,這讓德拉科直接賞了它一腳。
「咻!」
於是這個漂亮的小動物發出了痛苦又悲憤的啼叫,張開漂亮的潔白尾羽飛到了灌木叢後面。
可憐的小傢伙。
「盧修斯會殺了你的,德拉科。」我抱著德拉科說道,但是臉上卻是賊兮兮的笑意,一邊抿了抿他充滿汗水鹹澀味道的喉結。
但是德拉科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我會先殺了那些孔雀。」
他重重地頂了我一下,讓我直接苦著一張臉抓緊了他的腰。然後他壞笑地繼續剛才的事情,可是我們身下的躺椅明顯晃動得愈發厲害,在德拉科把我抱住的某一瞬間,這把躺椅終於完成了它的某些使命重重地塌在了草坪上。
幸好這種落地並不會太痛苦,在我們就著躺椅坐到地上的時候,我和德拉科的姿勢註定了壓在我身上的德拉科會很爽。
「靠!」我幾乎是咒駡出聲。
「好了,寶貝。」德拉科也有點喘地吻了吻我,他捧著我的臉,手上還沾著一些不知是他自己還是我的□□。他笑意盈盈地碰了碰我的耳垂:「下一次你上面,嗯?」
「……你能不能洗完手再來碰我?」我有點欲哭無淚地扭過了頭。
一般很多事情都是在做完後才開始考慮後果。
我裹著那身被撕裂開來的紗裙控訴一樣地看著滿臉吃飽饜足的德拉科---
「你現在首先要考慮的是我們怎麼回到莊園裡見人,德拉科!」
第122章 C122:蓋瑞的番外
蓋瑞的故事,寫給那些對初戀來不及告白的人,不是所有初戀都適合你。
找不到適合靈魂的,可以找適合軀體的。
那時年少,他愛談天她愛笑;那時年少,他們彼此相熟到老;那是年少,卻也就這樣永恆成了最美好的結局。
伊芙有了喜歡的人,他知道蓋瑞應該到了退場的時候。
赫伯特活到現在,是因為他足夠有自知之明。
他曾經以為自己這種底層人物最好的結局就是擁有一個戶口,然後能給伊芙一個不用擔驚受怕的房子,能有一份體面到足夠讓大家吃上飯的工作,能不被員警追著打。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擁有了很多人羡慕的純血家族繼承人身份;擁有了一個以前幾乎不敢肖想的大房子;擁有很多金光燦爛的加隆;擁有了可以隨意去耍弄那些麻瓜員警的魔法;擁有了一個很高貴的工作,但是他同樣失去了很多。
以前有那麼多人真心實意地呼喚他為「老大」「蓋瑞哥」「蓋瑞」。
現在只有一個伊芙叫他蓋瑞了。
其他人都只知道他叫赫伯特.安德列斯。
只有真正經歷過和死的競跑,才能體會到劫後餘生的美妙。
看起來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和伊芙的過去,因為他們那麼彬彬有禮又完整。雖然有一些年少時的夢靨總是無時無刻地捆綁住他的大腦---
「蓋瑞!」
「幫幫我,求求你們!」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別打我!」
「啊,啊!」
昏暗的警局裡,他們被抓進了那些鐵石鑄成的牢籠裡,然後伊芙小小的身體被拉扯出去,她的手甚至只是觸碰了一下他的手掌,滑膩得讓他抓都抓不住。
而後那片黑暗裡傳來了伊芙最淒厲的尖叫和哭號,稚嫩的聲線無比尖銳。
這個夢魘深刻到就好像雕琢在他的靈魂裡,不得不說女人的尖叫真是最恐怖的東西。
赫伯特忽然覺得心煩意亂,因為他現在甚至找不到伊芙在哪裡。沒有找到她,他是絕對不會放心離開英國這個看起來已經破碎不堪的地方的。
他有點害怕伊芙又和小時候那樣尖叫和哭泣。
他習慣性地去摸出口袋裡的煙盒,那種刺激的味道能熏醉他的鼻腔和神經,讓他在某種辛辣裡得到一種偽裝。要知道他本來就是個混混,他總需要用一些東西來讓自己得到掩藏。
可是他的煙盒裡沒有煙了。
「安娜!」赫伯特無奈地朝門外大聲喊叫,「安娜,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結果另一個長得非常符合他審美的女助理走進來---
寶拉.佩蒂特。
一個中法混血的混血巫師,聽起來有點淩亂,但至少讓她躲過了最近魔法部裡轟轟烈烈的一些抓捕活動。她擁有著嬌小又恰到好處的身材,散發著柔順光澤的褐色卷髮,略長又恰到好處的鵝蛋臉,一雙漂亮的灰綠色眼睛就好比是精明的貓咪。
這每次都想讓赫伯特養一隻綠眼睛的貓咪,然後給這只貓咪取名寶拉。
「今天安娜請假了。」寶拉微微俯身,也許她不知道這樣會讓他看到她胸前的某一抹溝壑:「也許我能幫到你,安德列斯副司長?」
這個小姑娘的語氣總是輕輕軟軟的,又非常有禮貌的模樣,所以赫伯特完全摸不准她到底是在勾引他,還是她本性如此。於是他把自己躺進了轉椅裡,順著轉椅晃了一圈,然後停在了寶拉麵前,赫伯特微微挑眉:「我的煙沒了。」
他的本意是想讓這個姑娘幫他去樓下帶一包煙,沒想到這個姑娘從她柔軟腰肢旁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盒半開的煙。
煙盒裡的煙捲只剩一半,甚至從寶拉遞來煙盒的手勢來看,他覺得寶拉這個小姑娘一定也是個重度煙民。
他頗有興味地看了看這個小助理,然後從裡面掏出了兩支煙,並且把其中一支拋給了寶拉,這個姑娘有點錯愕地接過了煙,那雙漂亮的綠眼睛微微瞪大,不知道說什麼地看著他。
「一起?」
他當時估計是瘋了,才會引誘一個自己沒怎麼熟悉的小助理一起吞雲吐霧,甚至還無法斷定她會不會這道。
結果這姑娘很順手地掏出火器幫他點燃了手裡的煙捲,看起來動作比他還熟練不少。然後就著那未燃盡的火放上了她紅潤嘴唇中抿住的煙捲,那星星點點的火光從她嘴邊煙捲上燎起來的時候,赫伯特覺得自己有點松了口氣。
但是同時更加不知道說什麼。
他坐在椅子上,而寶拉一開始有點無所適從,後來漸漸吐出煙圈後開始放鬆,她柔軟的身子倚在辦公桌上,他順著光線看到她的嘴唇開開合合,寶拉並不像安娜那樣喜歡抹大紅色的豔麗唇膏,她向來不沾染那些胭脂一樣的東西。
所以這樣往日看起來非常清純的女孩子,一旦接觸吸煙這種味道的動作,她的舉手投足就開始帶有一絲神秘和讓他好奇的味道,赫伯特覺得寶拉其實很美。
「我真沒想到,你這樣的女孩子會吸煙。」他有點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助理,煙捲上的煙灰一點點寥落到地攤上,而那種迷幻一樣的氣霧散繞在了他的身旁。
寶拉非常柔軟地笑了笑,但是她說出的話卻不那麼柔和:「那麼您覺得,我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
「漂亮聰明。」他說出了大部分女人都喜歡聽的好話,透過那些煙霧同樣看不清寶拉的臉,「聽說你來自法國?」
「是的。」好像隔著很遠很看不清的那一頭,寶拉吐出了一息煙圈。
赫伯特有點開玩笑地說道:「我聽說法國的女孩子非常……開朗?」
寶拉好像有點停頓了一下,隨後按捺不住的笑出了聲,就和以前伊芙聽他講笑話那樣笑出來:「您是想說開放吧?」
「無意冒犯。」赫伯特也彎起了嘴角,他甚至有點想剝開這些煙霧看看現在的寶拉是什麼模樣,笑起來會不會有可愛的酒窩:「只是我的孿生哥哥告訴我,法國的女孩子非常有趣,她們會隨意地坐到不同男人大腿上。」
「也許,所以我來了英國。」寶拉在那一頭好像非常無所謂這個話題,她的語氣輕快又愉悅。
「因為你不想和其他法國的女孩一樣坐到男人的大腿上?」赫伯特覺得自己腦子有點問題,才會這樣不紳士地去詢問一個小姑娘。
「唔。」她好像在思考什麼,最後赫伯特感覺到有一些視線隔著這濃厚的煙霧絲絲縷縷地落到自己身上,「那得看是哪個男人了。」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副司長說起這個話題,是想讓我坐到他大腿上?」
赫伯特覺得這個姑娘真是大膽又有趣,以前真是小瞧了。他重重地吸了口煙,直到那些辛辣的味道衝擊到了鼻樑的頂端,他才有點忍不住地閉上了眼睛---
「我來者不拒。」他開玩笑似地說道,「就算是工作時間……」
她是一個完全和伊芙不一樣的女孩子,伊芙討厭他吸煙,而寶拉這個姑娘和他同流合污。
其實他開始對這個姑娘有好感了。
但是赫伯特還是小瞧了寶拉的大膽,隔了不過一句話的時間,他就感覺自己的大腿上有一種柔軟溫熱的觸感逐漸加重,在他睜開眼睛的一刹那,寶拉綠色的眼眸無限放大。
把他剩餘的話全部吞入了同樣有那種辛辣味道的口腔中。
那一瞬間,那種辛辣的味道好像直達大腦,刺激了那一層沒有被伊芙刺激過的地方,然後某一種物質在大腦裡爆炸開來,頗為驚豔。
那種女性的主動非常漂亮地引誘到了赫伯特,他按捺不住地把這個小助理壓在了寬大的辦公桌上,那原本就非常誘人的溝壑正等待他去一吻芳澤,而他也這麼做了。那柔膩的肌膚很容易讓他開始燥熱起來,他忽然意識到赫爾曼所說的那些法國女孩子真的非常美麗又撩人。
他們身上有一樣的煙味,熏人又誘人。
就算寶拉並不和伊芙一樣漂亮,但是她就像媚娃一樣容易讓他想去馳騁。
赫伯特迫不及待地去剝開那一層礙事的衣裳,看著寶拉這個小姑娘用一種讓他有點罪惡又快樂的喊叫充斥了他的心肺,她綠色的眼眸就好像在誘惑他去惡狠狠地投入一切。
他抱住了這個姑娘,因為他來者不拒,而寶拉頗具風情。而且他真的需要一場刺激到能夠適當放縱自己滿腦子複雜思緒的運動---
就算是在辦公室。
於是此後,他和寶拉氾濫成災的情史一發不可收拾。
他留在英國不是因為寶拉,而是因為伊芙。
「離開這裡,越快越好。」伊芙當時這樣看著他的時候,他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個女孩被他養大,她心裡盤算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哪怕分開了已經那麼久。
所以這次他一定不會走,他不可能丟下伊芙,那是他記憶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也是靈魂的一部分。
他聽說中國有一種「白月光」和「朱砂痣」的比喻。貼切的是,寶拉是讓他軀體瘋狂流戀的「朱砂痣」,而伊芙是讓他能去瘋狂地做一些事情的「白月光」。
赫伯特還記得在1998年5月1日的時候,他和寶拉的某一次,這個姑娘像往常一樣梳理好頭髮打算走出他的辦公室。
那
一瞬間,軀體的愉悅掩蓋不了他內心的空洞,他喊住了寶拉:「寶拉,一起來一支?」
煙霧像沉默一樣彌漫開來,寶拉漂亮的眼睛漸漸隱匿在迷霧之後,要知道最近他看到寶拉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都容易情動,無論是胸前的溝壑,還是嬌俏的臀部,還是紅潤的具有高超技巧的嘴唇……
這個小助理難得的不善言辭起來,就好像她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麼事情。
赫伯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待會他去霍格沃茲的時候會遇到什麼。但是這一刻,好像時間能不斷倒退一樣,能倒退到他第一次認識面前這個讓他看著特別順眼的女孩子的時候。
看到現在,覺得有點怪怪的心疼。
「我的煙沒了,寶拉。」一支煙很快燎到了手指,時間飛快無比,赫伯特勾了勾嘴角:「幫我去買一包煙吧?」
寶拉的綠色眼眸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像極了一隻正虎視眈眈瞪住了主人手上食物的貓咪:「你要去找那個女孩子?」
他並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卻也沒有去看寶拉的眼睛:「一包弗羅比風靡裡。」
「她有什麼好?」寶拉的聲音還是柔柔的,就和她喘息的時候一樣柔和,哪怕問題刁鑽無比,卻總是讓人生不起氣。
「要軟殼的。」
「她比我好嗎,她比我會動,她會很多姿勢,她會滿足你嗎?」寶拉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也一個比一個讓他難以承受,「她又不喜歡你,你幹嘛犯賤?」
赫伯特覺得有點難以回答,但是說到後來,他忽然有點記起在遇到寶拉以前的一些羞恥夢境,無一例外是伊芙,但是最近的女主角都是寶拉。
「一包軟殼的弗羅比風靡裡。」赫伯特微微加重了語氣,然後寶拉的話驟然停下來,周圍靜得可怕。
寶拉很快地走出去,他聽到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逐漸遠去,一直到再也聽不見---
他知道她生氣了。
赫伯特從書桌的另一邊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那個小巧的盒子放到了書桌上某個顯眼的位置。在他灑下飛路粉的前一刻,那個盒子裡的鑽戒甚至還在孤零零地閃爍著它本該有的光芒。
他覺得如果自己能回來,一定要親手為寶拉戴上這個戒指。
讓赫伯特為寶拉戴上這個戒指,至於蓋瑞---
也許應該留在那個已經被高樓大廈覆蓋的拉倒巷裡。
第123章 C123:貝拉的番外
伊芙在貝拉的衣冠塚上用魔法刻畫下這樣一句話---
向死而生的黑色薔薇花,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
然後這是一個從頭到尾不提及「愛」這種字眼的故事。
她一直覺得自己先是布萊克,然後再是貝拉特裡克斯。
布萊克為伏地魔癡迷,因此她一向都將純血奉若上賓,帶著布萊克家族特有的偏執和強硬。人生中很少有幾次成為了貝拉特裡克斯,幾乎都是因為一個人。
然後那個人死了,貝拉也幾乎死了。
一個好像帶有魔力的名字---
伊莉莎白。
「嗨,我知道你,你是貝拉特裡克斯!」有一個金色頭髮藍色眼眸的女孩遞給她那本剛剛掉落在身後的書。
「是的。」貝拉揚起了腦袋,「但是我沒有允許你稱呼過我的名字。」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轉角,好像這個午後帶著點小女生甜膩味道的氣息只是個錯覺。
後來這個記憶被攝魂怪汲取走,那個味道讓她開始陌生起來。
伊莉莎白:
「你的魁地奇真好!」那個女孩子很喜歡魁地奇,她金色的頭髮紮起來,然後對她露出那種非常非常耀眼的笑容。
「當然。」她最後把很多話都咽下去,說出來的是非常高傲又具有布萊克風格的回答。
「你的名字?」
「伊莉莎白.史密斯。」她的眼眸就好像被點亮,藍色的光芒美麗異常,「你可以叫我伊莉莎白!」
後來這個記憶被攝魂怪吸走,她忘了那時天空上太陽灼熱的溫度好像能透過塔樓照耀到斯萊哲林的休息室。
伊莉莎白:
貝拉有一本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伊莉莎白,寫的時候充斥了不同的感情。
後來這個記憶被攝魂怪吸走,她忘記那本筆記本被她藏到了哪裡。
伊莉莎白:
「貝拉,我們去看格洛普!」
「不,那種噁心的巨人我真是不想再接觸第二次!」
「貝拉,就再去一次!」
「不!」她好像有點惱火地拒絕了她,「還有,少來斯萊哲林找我,我會去找你的,伊莉莎白。」
然後這個記憶被攝魂怪搶走,她忘了自己以前做過什麼事情,交過什麼朋友。
伊莉莎白:
「貝拉,我喜歡上了塞爾溫教授!」
她覺得自己的身軀有點僵硬起來,最後只是匆匆地翻過了書本上的某一頁。
「貝拉,你覺得我們會幸福嗎?」
她微微揚了揚嘴角,看了看伊莉莎白:「當然。」
然後迅速壓下眼角,就好像這樣可以壓下心裡那株已經長成大樹的小苗,掩藏在書本下的另一隻手已經狠狠地把指甲嵌進了肉裡。
這個記憶明明那麼鮮明,最後也沒法從攝魂怪嘴下搶奪回來,她忘記了那時候自己心臟裡的空洞。
伊莉莎白:
她穿上禮服的樣子那麼漂亮,臉上帶著羞澀的微笑走向那個塞爾溫教授。
挺拔的紳士和漂亮的淑女。
如此登對,但是她只是鼓了鼓掌,然後幻影移形離開了這個漂亮的地方。她為伊莉莎白開心,卻莫名不想待下去。
這個記憶和攝魂怪一樣的漆黑,但是攝魂怪同樣吸走了它。
後來她成了最忠誠的食死徒,而她所忠誠的那個人知道了史密斯莊園的遺孤,並且打算殺掉這唯二的四巨頭後代---
伊莉莎白.赫夫帕夫.史密斯。
「走!」貝拉幾乎是瘋狂一樣地跑進了史密斯莊園,她覺得自己從那一刻開始偏執起來:「離開這裡!伊莉莎白!」
「離開這裡,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她尖叫起來。
掩藏在黑暗裡的莊園讓她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後來在黑暗中伸出了一雙潔白的手抱住她的身軀,在那雙手把她懷抱住的時候,她瑟瑟發抖的身軀開始平靜。
「伊莉莎白?」她顫抖地問道,甚至沒有勇氣回頭看看這個小姑娘。
這是她最不布萊克的一次。
「帶我去吧,貝拉。」伊莉莎白的溫度緊緊貼住她的身軀,和那種象徵著赫夫帕夫的小獾一樣,具有溫暖的毛髮。
她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
「黑魔王已經在外面了,對不對?」伊莉莎白說道,「帶我去見他吧,貝拉。」
「不。」她握住了她的手,那雙潔白的手其實並不溫暖,而是帶著那種顫抖的冰涼,「我會救你的,我一定要救你。」
「謝謝,貝拉。」伊莉莎白的臉貼住了她的臉,就像以前她們那樣好的時候甚至會在午後睡到一起。
「但是我不能拖累你。」她吻住了貝拉的額頭,其實是非常純潔的一個吻,貝拉卻覺得自己的一切得到了救贖,好像她的一切都被刷上了白魔法的痕跡。
後來貝拉在阿茲卡班裡,瘋狂地在抵觸攝魂怪的吻,但是冰冷的溫度差點把她弄死。
「滾開!滾開!你們這些噁心的東西!」她記得曾經有那麼多人在自己手下苟延殘喘乞求饒恕過,到頭來,最最最卑微的變成了她。
「求求你們,不要拿走這個!」
「求求你們了!」最後她對這些卑微的魔法生物跪下,膝蓋被堅礪的石塊磨破流出一些血液,而痛覺在時光中流逝殆盡,貝拉不斷地乞求著。
「求求你!」
這是伊莉莎白唯一親吻貝拉的一次---
也被攝魂怪吸走了。
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
她用尖銳的石塊在自己的肌膚上刻畫出這個名字,就好像希望關於她的記憶和這種痛楚一樣深入骨髓。
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
誰是伊莉莎白?
貝拉好像被一汪深深的潭水吞噬,再也觸摸不到伊莉莎白所在的地方,她忘記了很多記憶。
可是她忘得了那個伊莉莎白嗎?
在阿茲卡班的時候,攝魂怪幾乎是一種最讓她厭惡的存在。她縮著身體,像個失去魔法的啞炮一樣躲在黑暗的角落裡,妄圖躲避攝魂怪的眼線,畢竟那種陰冷的感覺真是一種折磨。貝拉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淪落成一個囚犯。
攝魂怪會擺動著那恐怖的黑色大袍子靠近所有的犯人,然後吸取所有快樂的記憶,她快樂的記憶不多,更多的是瘋狂的記憶,所以她更加不想讓那些記憶被流失掉---
但是攝魂怪不近人情,她的快樂被不斷地汲取走。
那個人的笑靨不斷被冰冷的雨水沖刮走,到後來不知道過了幾年,貝拉忘記了她的笑容,貝拉失去了快樂。那僅剩無幾的關於那個人的記憶,幾乎都是滿滿的悲哀。
伊莉莎白.赫夫帕夫.史密斯被囚禁在岡特莊園,在幾個月後死去。
她深深地記得所有悲哀的記憶,有時候握住自己的手,還能感覺到那種沉甸甸的僵冷溫度。那種記憶那麼深沉的悲哀,攝魂怪不願意去觸碰它,不願意去吸取走它,所以貝拉一直記得那一天。
伊莉莎白死去的那一天,也是貝拉死去的那一天,讓她變成完完整整的布萊克的一天。
於是悲傷和偏執日復一日,持續蔓延。
「貝拉,我知道你有。」她當時這樣懇求地望著她,當時她漂亮的金髮全都粘膩在臉上,她的主人給她餵食了那種會吞噬巫師生命力的魔藥。
這個姑娘,很快就會死去。
她緊緊地握住伊莉莎白的手,感覺到她的溫度在被不斷地吞噬,那藍色的眼眸逐漸失去光華,肌膚逐漸僵硬。
「求求你,貝拉。」她的嘴唇已經發白,「時間轉換器……」
伊莉莎白捂住了肚子,用一種堅強的態度看著她,「我有孩子了,貝拉。」
貝拉在那一刻不知所措起來,好像是絕處逢生,又好像山窮水盡。
「我要生下她。」
伊莉莎白一直用魔法維持的肚子因為她魔力的失去而不斷地凸顯出來,後來就這樣呈現在她眼前,帶著點猝不及防和絕望。
「不,伊莉莎白。」貝拉哆嗦著嘴唇,一點都不高貴起來:「沒用的,這個孩子就算活下來也很有可能是個啞……」
「但是她一定會活下來。」當時的伊莉莎白已經全身顫抖,但是她溫柔地撫摸著肚子,後來甚至是在祈求她,「貝拉啊,最美妙的事情,就是在自己快死的時候,看到另一個生命的延續。」
「求求你,貝拉。」
「你會消失的,伊莉莎白!」她幾乎是絕望地嘶吼起來,有一些涼涼的東西重刷下她的臉龐,貝拉覺得口腔裡幾乎有一種腥甜的味道要把她淹沒,她就像是要被無數鐵刺刺穿的困獸。
最後貝拉眼睜睜地看著伊莉莎白撥動了時間轉換器,時間一輪一輪倒退,就好像在倒退出所有的悲劇。然後她在某一個瞬間忽然眼睛瞪大,藍色的漂亮眼眸和她對視了僅僅一秒---
後來她的懷裡驟然一輕。
聽說卑微的麻瓜們信奉萬物輪回,她殺了那麼多泥巴種和混血,折磨了那麼多不聽話的老老少少,那麼他們一定都變成那種愚蠢的冤魂前來報復她,他們報復她!他們報復她!他們報復她!
他們成功地奪走了麗莎白,也殺死了貝拉……
於是她再也抱不住任何東西,連屍體都沒有,就這樣消失。
伊莉莎白死了,貝拉死了。
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
誰是伊莉莎白,為什麼我當時要把時間轉換器給她?
她是誰?
走出阿茲卡班後她開始成了純粹的食死徒,黑魔王溫和地呼喚她為貝拉,這是一個象徵著榮譽的代號。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黑魔王最忠誠和最信任的下屬。人們用「那個瘋女人」「變態」「瘋子」來為她命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麼多人,那麼多聲音。唯獨沒有人用那種很耳熟很耳熟的聲音呼喚她為---
「貝拉。」
貝拉。
貝拉。
誰在叫我?
後來有另一個女孩帶著和那個記憶中模糊不清的女人一樣的味道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她知道那是另一個人,但是阻止不了自己去對她好的想法。因為那個女孩,也許是那個叫伊莉莎白的女人,另一種生命的延續。
「貝拉。」後來有一天,女孩呼喚了她的名字。
「貝拉,離開這裡。」
她看著伊芙,覺得她的臉模糊不清起來,逐漸變成另一張有點眼熟的臉,但是明明陌生得可以,卻讓她身軀裡另一個自己開始掙扎地開始復活。
她很久都沒有復活過了。她忘了和伊莉莎白在一起的所有記憶,卻沒法忘記她的本能。
所有的布萊克都偏執到瘋狂,她用本能在銘記一個人。
「我一直覺得你很像一個人,但是她不像你。」貝拉聽到自己這樣說,帶著點脫口而出的詭異,「她好像笨得厲害。」
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
在大腿處的某個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
誰是伊莉莎白?
1998年5月2日
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萊斯特蘭奇和讓她奉獻餘生忠誠的伏地魔死於同一天。
1998年5月2日
貝拉和伊莉莎白用同一種方式死去。
她在最後快要碎裂開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伊莉莎白。貝拉在最後一刻完完整整地復活過來---
她有點想知道,當時的伊莉莎白,是以一種怎麼樣的方式去赴死。
痛不痛?
恩。
快不快?
非常快,來不及去思考有多痛。
伊莉莎白?
… ..
伊莉莎白?
……
她忽然聽到冥冥之中的一個聲音,好像在述說一切都在被輪回:「貝拉啊,最美妙的事情,就是在自己快死的時候,看到另一個生命的延續。」
現在貝拉眼睛所及的方向是那個叫伊芙的女孩,和伊莉莎白一樣的金色髮絲,和伊莉莎白一樣的湛藍眼眸,和伊莉莎白一樣擁有最柔軟的心。貝拉想,這個女孩的命還很長,她應該帶著和伊莉莎白一樣的笑容活下去,她應該要活到那一頭金髮全都變白,然後屁顛屁顛溜到畫像裡變成一個永生的可愛老太婆。
這個女孩,不應該去死。
貝拉想到了那個原本就被自己偷工減料了的牢不可破誓言。她帶著頗為瘋狂的滿足彎了彎嘴角,因為她覺得自己看到了最美妙的事情,在她快死的時候。
同時,貝拉很快意識到死亡是什麼感覺,來不及反應有多痛,很快地,就泯滅了所有意識。
因為她死了。
貝拉,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統統消失了。
所以一切記憶,不論是還沒說出口的,或者是已經說出口的,都到此結束了。
2009年6月2日。
暖風微醺,陽光掩藏於雲後。我站在霍格沃茲不遠處的某個山坡上,在某塊銘刻著貝拉特裡克斯名字的小石碑上放下一束鮮花。
「明年見,貝拉。」我想了想,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你不嫌棄,這一次,就讓我當你媽媽吧。」
「我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