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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遠遠望去的傲嬌》作者:毛掌櫃【完結+番外】

第118章 C118:德拉科的番外(十)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伊芙在哪裡?」德拉科看到漢娜有點哆哆嗦嗦的模樣。

  「她!」漢娜有點閃躲起來,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最後她還是垂著頭瑟瑟發抖道:「我不知道,德拉科!」

  「嘿,你在做什麼?!」那個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走過來護住了他的女朋友,並且用一種戒備的眼光看著他。

  德拉科幾乎想大笑出聲,因為他的女朋友甚至都找不到人!

  他保持著那種惡狠狠的眼神盯著漢娜,這個赫夫帕夫的女生從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看她,就好像被他嚇哭了那樣,這使他總算緩和了神色,儘量用一種溫和的語氣同漢娜說話---

  「請告訴我,漢娜。」德拉科覺得自己快壓抑不住內心的不安,「伊芙在哪?」

  「我不知道!」漢娜看起來也有點歇斯底里起來,她的眼中有一些未褪盡的悲哀,這種眼神讓他想到了那段黑暗時期的母親。

  「告訴我,漢娜!」德拉科終於忍耐不住地拉住了漢娜的手,但是很快被隆巴頓推到一旁。他被韋斯萊家的某個雙胞胎扶住,連撕裂開來的傷口都無法讓他把注意力分散開來,最後他幾乎是在嘶吼:「回答我!」

  然後一切沉寂,就好像沒有了光芒,沒有了伊芙。

  大廳裡幾乎消失了聲音。

  「她不要你了!她死了!」漢娜總算開口,她褐色的眸子看著德拉科,有滿滿的不忍和悲哀,最後連這個一直溫和到要命的赫夫帕夫都喊叫起來。

  漢娜最後埋在了隆巴頓的懷裡,好像終於撐不下去,她的聲音充滿哽咽:「不要再問我了,不要再問我了,求求你們!」

  德拉科覺得自己的所有都停頓在了那一瞬間,然後在那一瞬間的悲劇杯無限拉長。他想到過那個結果,但是這個結果一旦被□□裸地呈現在他面前,他就又忍不住去懷疑這一切。

  如果伊芙真的死了,他首先會覺得這是一場該死的玩笑,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忘記伊芙的時間會很長的,長到他覺得餘生是一種悲劇想去跳貓頭鷹塔殉情,所以他接下來應該會直接去貓頭鷹塔找個好位置從天而降。

  他差一點就相信了,也差一點就哭出來了。

  還好他在悲痛的時候還有那麼點理智覺得不對勁起來,不管是不是在騙自己,總之伊芙不太可能不要他。

  何況禍害遺千年,他的伊芙怎麼會那麼容易不見。他慶倖伊芙的朋友都是赫夫帕夫,連撒謊都撒不好。

  但是伊芙肯定是出事了,因為這個女孩他認識了太久,一遇到難以把握的事情就容易躲起來,和小獾一樣。但是無論是什麼事,無論怎麼樣,他都要找到伊芙。

  有一種無法言語的難受感覺充斥了他的胸腔,他覺得有些東西必須儘快,他必須儘快找到伊芙。

  不然先不說那個不知道怎麼樣的女孩,他會先受不了。

  「我真的看見伊芙被伏地魔阿瓦達了!」漢娜有點苦澀地解釋。

  「那一定是你的幻覺!」德拉科抽搐著嘴角反駁道。

  蘇珊.博恩斯說:「而且她還飛了出去。」

  「閉嘴,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飛出去?!」德拉科惡狠狠地瞪住了這個女生。

  「沒人逃得過阿瓦達索命,瑪律福先生。」麥格教授有點哀泣道,「我也很難過,畢竟伊芙是那麼好的一個學生。」

  「首先我謝謝你的好意,其次關於死咒,哈利.波特就逃過了,麥格教授。」德拉科扯出了一個有點難看但同樣非常堅持的笑容。

  「那是因為她母親的愛,愛是最強大的魔咒!」

  「那伊芙更加不可能去死。」他看到不遠處的父親好像想過來和他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停留在了原地,就好像默認了些什麼一樣。

  「因為我愛她。」德拉科聽見自己這樣反駁麥格教授,「絕對不會比疤頭媽媽愛他的少!」

  同樣也類似一種忠誠的宣誓,這種認真又矯情的宣誓讓很多人啞口無言。他們有點默認了伊芙還「活著」的事情,雖然更多的人是用一種悲哀的目光看著德拉科。

  不遠處那個被稱呼為「疤頭」的英雄,有點糾結又尷尬地垂下了頭,算是默認了這個不太優雅的小綽號。

  「其實瑪律福真的不壞,雖然嘴巴毒了點。」

  戰後的瑪律福家族恢復了榮譽,他們是唯一在這場戰役中抽身而出並且滿載而歸的瑪律福,事實證明他賭贏了。

  回到莊園後一切都被恢復正常,正常的是父親有母親來陪伴著分享這些美好,不正常的是他一個孤家寡人,他在家裡都會覺得自己的存在有點尷尬。

  他想念伊芙。

  他也想抱著伊芙。

  倒是那個赫伯特比較命大,雖然他挺不希望他活下來,但是非常慶倖的是,阿瓦達的光束打到了他的項鍊上,然後他撿回了一命。

  為什麼一個男人會帶銀質骷顱頭項鍊那種花裡胡哨的東西?!

  而且在不安生地活過來後特別神氣活現地告訴他這個已經破掉的項鍊是伊芙買給他的---

  德拉科覺得他有點礙眼,還是死了比較順眼。

  瑪律福的一切都在好轉,他忙著在被採訪或是出席公證會擺脫嫌疑或者授予特殊榮譽勳章。但是這一切沒有用,伊芙的事情完全沒有著落,他最近有一種要忙到長白頭髮的感覺,慶倖他就算長白頭髮也看不太出來。

  一旦空出時間,他就會去找尋伊芙。

  到後來他開始拋出重金來尋找這個也許真的是神奇生物的女孩,不然怎麼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萬金加隆都無法尋覓到她的一絲蹤跡?

  瑪律福莊園好像根本沒有改變,好像莊園裡還是有一個和伏地魔一樣可怕的東西存在,隨時會毀了這個看似已經平和的家。他拿很多檔和工作麻痹自己,最後也麻痹不了他的心臟。

  後來連媽媽都忍不住來找他,當時他把自己置身於一堆公證檔裡裝作焦頭爛額的模樣,但是一點都瞞不過媽媽。

  「你每次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低下頭,然後什麼話都不說,德拉科。」納西莎有點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頭髮,他忽然有點恍惚地想到伊芙曾經喜歡抱著他的頭髮亂摸。

  那個女孩老是得寸進尺。

  「我和你爸爸商量過。」媽媽柔和地看著他,後來有點不太踏實地側過眸子,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德拉科,你覺得格林格拉斯家怎麼樣,他們是唯一一個沒有受到戰爭波及的家族,要知道他們一直都處於中立。」

  「不。」德拉科總算開了口,他的眼眸裡一片平靜,納西莎覺得平靜到像一口枯了的井。

  「但是,我不能讓你這麼下去,德拉科。」媽媽這次有點嚴厲地看著他,「你必須知道,伊芙!」

  「她還活著。」德拉科堅持道。

  「德拉科!」媽媽忍不住加重了語氣,她漂亮的眸子幾乎要滲出淚水,「你不能這麼下去,為了伊芙!哪怕我們接受她,你也不能為了她糟蹋自己,何況她已經死了!」

  「不!」德拉科覺得一種再也支撐不下去的煩躁感覺席捲了全身,好像迫不及待地想拔出魔杖對著四周來幾個鑽心剜骨一樣。最後他也沒有拿起魔杖,但是他克制不住內心作祟的惡魔,他把書桌上的所有東西都劃到了地下,書房的玻璃甚至因為魔力的暴動全部碎裂開來。

  媽媽看他的神情就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伏地魔,但是更偏向於一種悲傷和絕望。

  「她沒有死,媽媽。」德拉科大聲吼叫了出來,他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都不相信他,甚至連爸爸媽媽也是。

  然後德拉科繞過了在書房門口呆呆站立著的爸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瑪律福莊園。

  之後的幾個月,他都在破釜酒吧度過。

  哪怕有一個巫師見到過伊芙的蹤跡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場堪比耶誕節的驚喜,他瘋狂地想念伊芙和他的過去。明明在他暈過去之前,一切還都在他手裡,伊芙的氣味還充斥在他的懷裡。

  為什麼一醒過來就是這麼大的玩笑。

  1998.5.5

  伊芙,這不好笑。

  1998.5.10

  伊芙,快出來。

  1998.5.22

  伊芙,捉迷藏太過拙劣。

  1998.5.28

  伊芙,我想你。

  1998.6.1

  我去了上次和你一起約會的地方,那裡有好多小孩子在玩耍,看著他們我就在構思未來我們的孩子是什麼模樣。

  伊芙,快回來好不好?

  你喜歡小孩子嗎?

  只要是你和我一起生的我都喜歡,哪怕長著紅色頭髮。

  1998.6.5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對不起伊芙。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1998.6.15

  求你。

  
第119章 C119

  沒有什麼時間沖淡不了的東西。

  但是戰爭給我的傷害比我想像中大得多,我感覺我無顏面對蒼天和大地,或多或少在眷戀很多東西,或多或少在恐懼死亡的降臨,或多或少的思念在不斷瘋長。於是我只能用吃喝拉撒睡來排解內心的苦悶!

  其實我的心態真的很好,我覺得自己現在的日子過得挺充實。然而當我在魯斯莊園吃吃喝喝好幾個月後,我忽然意識到我可能被嫖了。

  心臟傳來的痛楚越來越輕,到後來完全就---

  變成了一種美好的回憶。

  於是牆壁上的魯斯實在看不下去我這種頹廢的模樣了,他沒好氣地看著我:「你這樣下去會發黴的,伊芙,我建議你去外面曬太陽!」

  「不,我要等待死亡的降臨!」我頗為戲劇化地喊叫道,雖然我現在已經有點懷疑這種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不是有BUG。我懶趴趴地從沙發上轉過頭看了一眼畫像上快氣炸的魯斯,然後又把腦袋埋進沙發裡。

  「亞爾林!」

  「亞爾林在這裡,主人有什麼吩咐?」亞爾林這個詭異的老精靈忽然出現在畫像前,它對魯斯恭敬地彎腰道。

  「把伊芙丟出去!」

  我發現我現在到哪兒都被嫌棄,就是類似於上輩子宅在家裡做什麼都被嫌棄,晚睡晚起被嫌棄,光吃不做被嫌棄,深呼吸浪費空氣被嫌棄。

  嗯,這種嫌棄又一次出現了。

  幾天後,我真的有點要發黴了,於是我破天荒地撈過一把飛路粉,鑽進了壁爐,在魯斯吃驚的面龐裡喊出了目的地---

  「對角巷!」

  對角巷還是一樣的繁華,就好像幾個月前的那一場戰役沒有發生過,但是我手臂上那個變淡到還清晰可見的黑魔印記總是在提醒我一些必然傷害過我的事情,那些真實存在的事蹟。

  韋斯萊兄弟的笑話商店格外火爆,我從他們店面前經過的時候,看到了那兩個紅色頭髮的雙胞胎正在逗弄一個黑色頭髮的小子,看起來非常好玩的模樣。其實我很開心有些東西變化了,比如這兩個我很敬重的格蘭芬多還活在一起。他們能為那麼多巫師創造快樂。

  然後我直接經過破釜酒吧去麻瓜世界,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韋斯萊笑話商店裡,那兩個韋斯萊忽然詭異地對視了一眼。

  「喬治,你確定嗎?」

  「弗雷德,我恐怕這是真的。」另一個紅色頭髮的男人望著視窗外遠去的女孩喃喃自語。

  「我們真的要告訴瑪律福家的小子嗎?」弗雷德忽然彆扭地看了看一旁的兄弟。

  「還是告訴吧,弗雷德。」喬治無奈地聳了聳肩,「說實話我覺得瑪律福家的那個小子,最近……」

  他攤了攤手,一副同情的模樣:「挺可憐的。」

  「我同意你的看法,是挺可憐的。」

  我來到了麻瓜世界,經過了我和德拉科第一次在這裡約會的地方,沿著老路泰晤士河南岸行走,無意識地走走跳跳,就好像一個蠻享受生活的少女。

  長期當食死徒的緊張感一旦放鬆,就會讓我的大腦放空到一種極限,我壓根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不偏不倚地跟了一個小尾巴,就像當年在霍格沃茲裡面那樣。我去哪兒,他就去哪兒,甩也甩不掉。

  微風拂過面頰,有點吹亂了我的頭髮,而且逆風讓我的頭髮全都跑到了臉蛋前面。面對這種過分的風向,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

  轉身!

  哈哈哈!

  哈……

  陽光逆向而來,有點刺痛我的雙眼,順勢而來的風把我的頭髮席捲到腦後,同樣讓我清醒了起來。

  他整個人好像在發光,我仰視著他,感覺我都快認不出眼前這個輪廓分明,有著灰藍色深邃眼眸,穿著考究的男人是誰了。過了大半天,我老年癡呆的腦袋才想起來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個最近已經繞著我口腔轉了千遍萬遍的名字脫口而出―――

  德拉科。

  他是德拉科.瑪律福。

  霸佔了我整個青春和黃昏的男人。

  他好像非常不慌不忙的樣子,鉑金色的頭髮微微飄揚,他邁著修長的腿走向我。但是那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眸暴露了他的內心,因為他壓根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像要把我吞吃入腹一樣地朝我走了過來。

  正常的劇情走向應該是我站在原地等著他抱住我,然後開始法式舌吻,然後全文完結大家帶著受精卵一起謝幕。

  可是德拉科這種斯內普附體的架勢讓我腳底抹油轉身就開跑。泰晤士河畔的風有點大,我跑得不僅氣喘吁吁而且氣質全無,頭髮已經亂成了一窩粥,有些還死皮賴臉地塞進了我的嘴巴裡,最後被我全都「呸呸呸」出來。

  一直跑在我後面的德拉科幾乎快氣瘋掉:「伊芙,停下!」

  「不!」

  「你給我回來!」德拉科大吼起來,優雅的派頭完全丟棄掉。好像我剛剛看到的那個成熟男人只是個幻覺,真實的德拉科還是那個被慣壞的壞脾氣臭小子。

  「伊芙!」

  過往的不少行人都注意到了我們,一個穿著裙子毫不淑女地開始逃竄,一個穿著西裝卻毫不紳士地拼命追趕。

  值得慶倖的是我們的高顏值讓這種不美好的狂奔變成了另一種美好的風景線。

  最後我逃竄進了一個商業小巷,溜進一家玩偶店裡。我回過頭的時候發現這個玩偶店倒是很漂亮,到處是可愛的玩偶,然而引起我注意的不是那些可愛的玩偶,而是一個在櫃檯前的洋娃娃,那個洋娃娃有著碧藍的眼珠和金色的頭髮,非常非常的眼熟。

  我忽然想到了這個形容,是蓋瑞告訴我的。

  他說他在一家叫做「伊芙」的玩具店裡看到過和我差不多一樣的娃娃,和我小時候差不多一樣的娃娃。我先是呆呆愣了幾秒,一種急切的感覺促使我向門外跑去。

  我打開這家店的店門,然後站在店面前仰起頭,陽光幾乎刺痛我的雙眼,可是我清楚地看到了這家店的牌子上寫著「EVE」。

  蓋瑞沒有騙我。

  真的有一家這樣的店。

  然後我幾乎要掉下眼淚,而且我真的這麼做了。就好像太久沒有流眼淚,一下子冷卻完畢全部噴湧出來一樣,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了,好像是因為過去當混混時候的記憶而哭泣,好像是因為蓋瑞的死去而哭,又好像莫名其妙多愁善感……

  後來我感覺自己被一個很懷念的溫度籠罩住,德拉科漸漸把雙臂環在我的腰上,以一種很溫馨很不要臉的囚禁方式。

  「伊芙?」德拉科的聲音就響起在耳畔,我幾乎要因為這麼溫柔的一句呼喊而嚎啕大哭。我轉過身把自己埋進德拉科的懷裡,真的那樣嚎啕大哭起來。過往的行人有點不太好意思地看了我們幾眼,但是很快就走掉了。

  德拉科也許剛剛確實是想揍我一頓的,但是他現在只是有點好笑地拍了拍我的頭,雖然動作遠遠沒有他的語氣那麼輕鬆,他緊緊的抱著我,就好像抱著他的生命:「一切都過去了,伊芙。」

  「不。」我忽然可憐兮兮地抬起頭:「對不起,我會死的,德拉科。」

  「那個牢不可破的誓言不是違背了就會死的嗎?」

  德拉科的神色驟然一僵,他緊緊扣著我的下巴,有點咬牙切齒地瞪著我說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我的?」

  在他這種非常可怕的神色中我頗為尷尬地點了點頭:「我也是為你好,畢竟……」

  接下來的話全部被德拉科吞入了口中,很久沒有碰面過的嘴唇就好像非常想念對方一樣,我們壓根不管不顧周圍行人的眼光直接擁住了彼此,親吻到最熱烈的時候,我甚至覺得德拉科身上有個東西頂住了我的腹部。

  然後我們藕斷絲連地分開,呼吸好像還纏著對方的氣味一樣灼熱,他捧著我的臉有點生氣地看著我,最後無奈地碰了碰我的額頭:「牢不可破的誓言確實會讓違背者死去,伊芙。」

  「但是這個誓言的公證人和維繫人都死了!」

  「這個誓言已經沒有有效力了,伊芙。」德拉科有點話癆地念道起來:「你就是因為這個,就因為這種事情!」

  「你就不能開動你的腦袋去思考一下嗎?!」德拉科握住我的手臂,認真地看著我,「你還活著,這才是最主要的!」

  「你是不是蠢,如果你真的會……難道你要連死掉都不讓我見一面嗎?」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忽然有點清晰地認識到自己並不會死掉的事實。

  此刻我的內心就好比注入了一股生機勃勃的東西,就好像喝滿了整整一瓶的福靈劑,我拉住德拉科,又一次把自己的唇湊了過去。我覺得麻瓜界從未有過的平靜和溫暖,就好比我家德拉科溫暖的嘴唇一樣讓我開心。

  在這家名為「EVE」的店面前,一切就好比是在蓋瑞的見證下順理成章,就好像是蓋瑞送給我的某種特殊的禮物,我活下來了。

  蓋瑞真的,從小到大都不會欺騙我,他永遠會寵溺我,完成我的願望。並且我真的實現了我的願望,當時我在瑪律福莊園一直乞求著實現的願望---

  我希望活下來,我希望和德拉科一起活下來。

  「德拉科。」我抱著德拉科,有點心疼地看到他更加尖瘦的臉。

  德拉科眯了眯眼,他好看的灰藍色眼睛近在咫尺:「恩?」

  「我要和你一起活下來。」我很認真的說道。

  「當然,伊芙。」德拉科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他的眼眸來來回回地看著我的眼眸,就像我一眼認真,「你必須和我生活在一起,不然我會瘋的。」

  我捧住他英俊的臉,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顯得那一半的臉蛋愈發俊美恍如散發著柔光---

  我惡狠狠地點下了頭,就好像下巴上有個印章,然後重重地蓋在了紙上。

  最後,協議生效。

  我要和德拉科一起活下去直到永遠。

  
第120章 C120

  德拉科把我帶進聖戈芒的一刹那,壁爐裡鑽出了闊別已久的納西莎和盧修斯,然後他們兩一臉急切地先看到了我們---

  然後順勢就瞥到了我的肚子上。

  你們夠了。

  結果某一個拉文克勞的學姐為我檢查了身體上黑魔法殘留和詛咒,她頂了頂鼻樑上的眼鏡告訴我一切正常。

  「沒有懷孕嗎?」盧修斯難得沒有鄙夷我一次,他把鄙夷的目光投到了那個已經成為治療師的拉文克勞學姐身上,然後帶著滿臉的膠原蛋白和梳理得乾乾淨淨的鉑金頭發揚起腦袋說道,「我建議你再檢查一次,女士。」

  默默站在一旁的我和德拉科有點小丟臉,額,到後來就連納西莎都這樣覺得。

  你們真的夠了。

  遠離人世幾個月,我看上去好像非常脫軌。

  一直到看到還活著的蓋瑞,這個壞人就在不遠處朝我打招呼,有一瞬間我還以為看到了天使,然後我即將去天國,蓋瑞來接我了。

  隨後我捏緊了德拉科腰間的一坨肉,德拉科發出了壓抑的痛呼---

  嗯,我還活著。

  「伊芙,拜託!」德拉科有點哀怨地看著我,「這只是個與我們無關的男人!」

  「那是蓋瑞!」

  「那是個與我們無關的人!」

  「不,那是蓋瑞!」

  「那是幻覺,伊芙!」

  「噢,梅林的唧唧,蓋瑞沒死。」

  「不,他死了!」德拉科有點錯愕地蹙眉道,「剛剛你說了梅林的什麼?」

  「蓋瑞沒死!」

  「不不不,伊芙,那真的是幻覺,現在你把眼睛閉上……」

  「你給我閃一邊去,德拉科。」

  德拉科卒。

  在很多事情結束後,我發現自己其實很開心。很多人活了下來,雖然也許不都是我的功勞,因為還是有人因為這場戰爭而死去,但是我們所遭受的損失完全小到忽略不計。至少我家德拉科好好的,我家蓋瑞好好的,我家魯斯的畫像好好的,他家的盧爹和納媽也好好的!

  後來在魯斯莊園休憩的某一天,我收到了來自霍格沃茲的新學期書單,看著長長的七年級新書書單,然後略為感慨地看了眼最後大大的校長簽名---

  西弗勒斯.普林斯.斯內普。

  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斯內普教授會要求我重修七年級,簡直讓我覺得當時救了斯內普教授是種錯誤嚶嚶嚶!

  「為什麼德拉科不用?!」我有點悲劇地哭瞎了眼。

  「我覺得魯斯小姐很需要接受教導。」斯內普教授僵著臉看著我,他一本正經地坐在沙發上,下巴微微揚起看著我,就好像下一刻要開始扣分。

  「拜託,斯內普教授,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

  斯內普教授微微抿起一絲詭異的微笑,然後非常殘忍地拒絕了我:「我就是料到你會是這種反應,魯斯小姐。」

  「所以我才會想讓你多吸收點知識來拯救你那已經接近奔潰的智商。」

  總感覺智商受到了鄙視,但是這種聽到熟悉的毒舌吐槽後莫名奇妙開始愉悅的內心是不是有點詭異的抖M……

  然後掛在一旁的魯斯默默抬了抬下巴,看起來非常贊同斯內普教授的觀點,我羞愧到奔回臥室找被我金屋藏嬌的德拉科哭訴了。

  「另外,非常高興見到你,塞爾溫教授。」斯內普教授看著遠去的伊芙有點好笑地彎起了嘴角,隨後頗為尊敬地對魯斯鞠了個躬。

  「同樣很高興見到你,西弗勒斯,非常高興你獲得了梅林勳章。」畫像上的魯斯微微勾起嘴角點了點頭:「但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我需要你幫我去查一些事情。」

  「樂意效勞。」

  到了要開學的時候已經是頗為涼爽的秋季,我穿著漂亮的格子裙挽著德拉科穿過那層魔法屏障。

  魔法界已經沒有了當時那種人心惶惶的氣氛,彌漫開來的是一種非常快樂又平和的氛圍。我和親友們來到九又四分之三月臺,不同的是,別人都是滿懷興奮或是愉悅上車,我上車的時候一臉死相。

  別人都是家長來送別,而我的送別隊伍---

  蓋瑞,德拉科,德拉科的爹媽,漢娜,厄尼,哈利,赫敏,羅恩,羅恩一家。

  我一直恐懼了七年的事情終於成真,我羞恥地成為了漢娜他們的學妹,我要和盧娜,金妮一起去上完七年級。

  對我來說這真是個送喪的隊伍。

  「伊芙,我給你的筆記你確定帶好了?」漢娜有點不安地握了握我的手。

  「是的,也許就壓在德拉科和赫敏的筆記本下麵。」我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發。

  一邊和盧娜在告別,一邊壓榨我勞動力的厄尼在旁沖我揚眉:「記得幫我帶蜂蜜公爵的跳跳糖,伊芙。」

  「哼!」

  在我最後生無可戀地要上特快時,德拉科頗為不舍地拉住了我的手,他穿著灰色的西裝,襯得整個人內斂又成熟,但是灰藍色眼眸裡滿滿小孩子一樣不滿卻暴露了他的本性。

  「伊芙,一畢業就結婚好嗎?」

  「不好。」

  「為什麼?」他有點錯愕起來,好看的眉毛也蹙在一起。

  「沒有為什麼。」我有點壞地看著他,最後伸出手指在他的手掌心裡撓了撓,「我要先穿訂婚禮服,德拉科。」

  在特快開動的時候,他有點無法忍受地看著我,最後一直追著我不顧形象地拍打著窗戶。後面的盧修斯有點不忍直視地拔出了魔杖,但最後被一旁看好戲看得正歡脫的納西莎扣下。

  德拉科拍擊著窗戶對我大喊道:「記得別喜歡上那些低年級的小白臉,要端莊要端莊,伊芙!」

  「記得每天寫一封信給我!」

  「千萬別喜歡上別的小男孩!」

  讓我想到了過去---

  不,親愛的德拉科,你就是那個被我「老牛吃嫩草」的小男孩啊。

  但是我有點尷尬起來,不是因為這個老牛吃嫩草的梗讓我覺得丟人,而是德拉科提醒了我要和學弟學妹們一起重修,我簡直難以忍受坐在一堆低年級中間的場面,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霍格沃茲特快上少了很多人,有點空蕩蕩的,因為經歷過的戰爭讓一切都走向終結,也同樣走向新生。

  這大概是最少的一班霍格沃茲特快。

  但是在回到霍格沃茲後還是非常愉悅,我以為我會被留級失去信心,但是我還是很懷念這裡,從踏上這裡的又一刻開始,就好像我回到了一年級的蘿莉時期。

  好像一切能再次重來。

  霍格沃茲的空氣還是那麼清醒和美妙,我的母校在歡迎我,夜騏在拍打著他們巨大的翅膀朝我們跑來,這次和我一起搭乘的同學都不會去疑惑是什麼生物在拉動車子了,這種沉默有點壯烈的悲哀。

  我覺得在這場保衛戰中死去的巫師們應該得到了某種靈魂上的永生,在霍格沃茲永遠地留了下來。哪怕他們大多數人的青春和夢想一起永遠沉眠或是被撕碎在此地。

  正如貝拉永遠地留在了霍格沃茲的某個角落,和她的黑魔王一起。

  2000.5.20,我有點虛。

  我要和德拉科結婚的時候,赫敏他們都認為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當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誰最得意?

  當然是牛糞最得意!

  德拉科現在比牛糞還得意,而我就真的有點虛了。

  「爸爸,當時我媽媽逃婚了嗎?」

  「不。」魯斯有點無奈地別過了臉,「你別想太多,伊芙。」

  「她看到你這麼老真的沒有逃婚的衝動嗎?」

  「我說了很多次,我是因為一些黑魔法詛咒才變老的!」怒氣衝衝的魯斯地溜到了別的房間,那個畫框有點空落落地掛在那裡,象徵著我的爸爸又在逃避現實開始傲嬌了。

  其實挺般配,他老牛吃嫩草了我媽媽;我老牛吃嫩草了德拉科。

  在漢娜幫我把頭紗蓋上的前一刻,我還在想著要逃婚的事情。

  「漢娜,幫我把德拉科找來好不好?」最後我哆嗦著自己幾乎發涼的手抓住我身旁的某只手臂,然後側過頭對赫敏說。

  「當然可以,伊芙。」赫敏有點尷尬地看著我,「但是你到底是想讓漢娜去還是我去?」

  「我覺得伊芙已經傻掉了,就像她拿到畢業證書的時候一樣。」一旁的漢娜好笑地看著我。

  我直著身體看著鏡子裡正被漂亮禮服包裹的自己,覺得自己已經緊張到忘記了閨蜜們的名字。德拉科來的時候我正脫掉那高蹺一樣的高跟鞋,這雙鞋子據說還被施放過魔法,它呈現出麻瓜童話中「水晶鞋」的模樣,雖然非常漂亮,可是此刻我覺得有點礙眼。

  然後我把那雙鞋子不滿地扔給了德拉科。

  「親愛的。」德拉科無奈地關住了房門,他走進這間衣帽間。筆挺的身軀包裹在帥氣的禮炮下,鉑金的頭髮抹了一點髮油顯得他很紳士,英俊的臉龐在此刻讓我覺得恍惚起來。

  雖然我最後還是成功地勾住了他的脖子,頗為討饒地踮起腳,用鼻子頂了頂他的下巴:「德拉科,我害怕。」

  「你怕什麼?」德拉科柔和地用鼻子頂了頂我的眼睛,他提著高跟鞋,一邊抱起我把我放到沙發上。米白色的禮服讓我有點行動不便地端坐在沙發上,層層疊疊的白紗鋪開來。而德拉科非常貼心地握住了我的腳,像個王子那樣幫我穿上了這雙漂亮的水晶鞋。

  看起來就像為我套上了婚戒。

  「我怕好多東西。」我有點尷尬地縮回了另一隻腳,並且抱住,「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害怕,聽說結婚後就會不一樣的。」

  「當然。」德拉科揉了揉我的頭髮,力道並不重,因為唯恐弄壞了我的髮型,「那樣你就是瑪律福夫人了。」

  我還是抱著大大的裙子不說話。

  德拉科輕輕地把手按在我的身側,湊近我,他的氣息撲面而來,難得的溫煦讓我想把這一刻無限延長下去:「愛情是兩個人一起天荒地老,又不是一個人孤芳自賞,伊芙。」

  「我覺得我們從來沒分手過,現在只是把談戀愛用另一種方式延續下去。」德拉科看著我,他頗為虔誠地吻住了我的額頭,就好像是在為我賜福。

  「你只要一直安心地在我身邊就好了。」

  我有點躊躇地開口:「那你會不會在很多年後,忽然喜歡上別的年輕姑娘?」

  「不會。」德拉科搖了搖頭,他灰藍色的眸子灼灼生輝,已經笑彎了眉目,「我還擔心你會不會嫌棄我太無聊,去另尋新歡呢。」

  我抬起眸子看著這個已經滿嘴跑馬子的男人,覺得自己的嘴角已經出賣了內心。

  「那我真的去找別的新歡了,你會怎麼樣?」我有點疑惑地看著他。

  「那我就要用你丈夫的生命名正言順地把你搶回來。」

  「如果你出軌了,我也能這樣把你搶回來?」

  「當然。」他挑了挑眉,好像絲毫不介意我說的事情,神色是一番小時候不可一世的欠揍模樣。他拉過我的另一隻腳,那雙水晶鞋就這樣穩穩當當地套在了腳上,由我的王子為我穿上,就好像一切宛如童話。

  「如果我真的會那樣做的話。」

  最後我抹掉了德拉科嘴角的那些膏體,把他送出了這個衣帽間。

  然後靠著衣帽間的門長喘了一口氣,就好像要擯棄掉所有小女生的緊張不安一樣---

  因為我一旦走出這個門,就不能再被稱之為少女了。

  聽起來有點詭異,貌似德拉科就是毀滅我少女心的罪魁禍首,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我走向德拉科的同時走向了人生巔峰。

  赫敏和漢娜小聲地在我的兩側喊加油,而腳下的水晶鞋讓我覺得每踏出一步都非常小心,就好像在踏過自己每一個重要的決定,最後我拖著長長的禮服走到德拉科面前。總算不太好意思地紅了臉,明明已經在早先見到過他,但是此刻雙目相對還是有點羞澀。

  他原本就比我高上好多,此刻他站著的地方灑滿陽光,就好像他是個非常明亮的路標指引我前行。

  就好像四年級的時候,我在走下霍格沃茲聖誕舞會的臺階時看到德拉科那樣,有點驚喜和羞澀,滿滿的小女生情緒鋪天蓋地。我覺得有點悶悶的喘不過氣,特別是臉上特別悶,非常想扇自己幾下。

  然後我和德拉科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交換了鑲嵌著藍色魔法寶石的戒指,在戒指套上我們手指的那一刻,銀色的光暈籠罩了我們的手,一圈圈蔓延在手腕上。

  「名為愛的魔法。」

  這是一種很神聖的儀式,沒有牢不可破的誓言那樣強硬,沒有赤膽忠心咒那樣忠誠,但是聖潔到淩駕於很多魔法之上。

  參加婚禮的人非常多。

  盧修斯摟著納西莎站在一旁,他的嘴角露出了難得的和納西莎一樣愉悅又溫和的笑;蓋瑞抱著魯斯的畫像在遠處沖我揚了揚眉毛;而我的魯斯爸爸也同樣憋不住嘴角的笑意;漢娜捂著臉埋進了納威的懷裡,最後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眼睛羞澀地看著我和德拉科;哈利他們沖著我露出喜悅的笑意,好像比他們結婚還要開心;韋斯萊一家一個不少地在後面伸長脖子;小天狼星和盧平教授為我們鼓掌;而斯內普教授的嘴角也彎起了微弱的弧度,看著我和德拉科。

  其實我特別想貝拉。

  我有點澀澀地看向德拉科,一切明明都那麼美好,在幾個月前我和德拉科還處於水生火熱之中,幾個月後就開始走向人生巔峰,不真實得讓我覺得像個夢。

  我們相遇,相識,相愛,相知,相互扶持,相互為對方去犧牲---

  然後在這樣很多年後,打算相互擁住彼此。

  就這樣一直到永遠。

  那種早上一醒來,發現對方就在自己身邊;晚上入睡前,對方又恰好能被你一伸脖子吻住的永遠。

  「然後我就是瑪律福夫人了?」我有點小聲地說道。

  「確切來說。」德拉科捏了捏我的手,他喜滋滋地抿起了微笑,「是我的夫人,瑪律福夫人有兩個呢。」

  「便宜你了,有那麼好看的夫人。」我撅著嘴撇開了臉,在德拉科看不到的地方同樣喜不勝收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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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C121

  瑪律福莊園自從沒有了伏地魔就開始迎接藍天白雲白孔雀的美好年代。

  如果盧修斯能不要逼迫我去學習一些禮儀或者背出一些純血家族的姓氏就更好了,我一直以為畢業後就可以不用去摸黑打滾地背書,沒想到第一個戳破我這個美好幻想的人就是我家公公。

  我一直懷疑盧修斯是嫉妒我長得比他美。

  「普林斯家族是古老又純正的……」我懶洋洋地躺在花園的一端,午後的陽光溫和地灑落在綠茵之中,書籍上呈現出光影斑駁的色澤,而我小聲地嘀咕著這些難纏的純血家族是多麼難背誦。

  遠處一兩隻優雅的白孔雀在慢吞吞地踱步,看著那漂亮的尾羽我就想拔下來做衣服。

  奈何在盧修斯眼裡,白孔雀的地位僅次於德拉科---

  嗯,我排在白孔雀下麵。

  「伊芙?」然後不遠處傳來了德拉科的聲音,他逐漸穿過灌木叢來到我佈置的躺椅旁,修長的身軀著黑色紳士的西裝,英俊的臉龐一如往昔愈發成熟,金色短髮完全是顏值加分利器。

  「嘿,小龍。」我頗為痞氣地喊了他的小名,要知道納西莎第一次在我面前喊德拉科小名的時候,我就特別想這樣耍流氓了。

  「別對你的丈夫耍流氓,伊芙。」德拉科無奈地勾了勾嘴角,他坐到我原本就不結實的躺椅旁邊,這讓我的躺椅發出了類似「吱嘎吱嘎」的聲響。

  「我又不是第一次耍流氓了,德拉科。」我啄了啄他的下巴:「你不會是早退了吧,你就不怕金斯萊扣你工資?」

  「今天司裡沒什麼事,回家看看你。」德拉科挑了挑眉毛,灰藍色的眼眸溫和地拂過我的面頰定格在我手中的書本上,他忽然一愣,然後頗為好笑地拿起這本《純血家族百年榮耀》。

  「你知道嗎,伊芙?」然後我的丈夫撲哧一下笑出來,他勾著詭異的笑意看著我說道:「小時候我一旦不聽話,爸爸就讓我背這本書。」

  「你一定是讓爸爸生氣了。」

  「梅林啊!」我哀怨地嘟起了嘴巴,「我哪裡招惹盧修斯了,我明明乖的很!」

  「你一點都不乖,伊芙。」德拉科抱著我的頭,就像抱著我送給他的那只小倉鼠玩偶一樣。他惡趣味地弄亂了我的頭髮:「但是我可以教你一個方法讓爸爸不逼著你背書。」

  「什麼方法?」

  德拉科緩緩湊近我的耳朵,他的聲音還是很好聽,又容易讓我這種不要臉的姑娘面紅耳赤:「生個小瑪律福。」

  德拉科靠著我越來越近,直到他幾乎把我壓倒在這把躺椅上,火熱的溫度透過他的西裝不斷地沸騰在這一方小小的花園裡,一旁的白孔雀不要命地挪過頭看著我和德拉科。而我估計是午後的陽光太過炙熱,所以臉頰才會這麼燙。

  「你確定?」我覺得彼此的距離有點不安全,但是一種砰砰直跳的力度快要讓我整個人衝動起來,於是我問出的問題看似純潔,但是表情卻接近勾引。

  我們總算接觸到了一起,德拉科懷抱著我,用一種我感覺不舒服的姿勢咬住了我的嘴唇,而我直接把那本《純血家族百年榮耀》丟進了一旁的灌木叢中,那本厚重的書籍砸彎了一株漂亮的薔薇,鮮嫩美麗的花瓣非常唯美地掉落在了碧綠的草地上。

  該死的,讓盧修斯見鬼去吧!

  德拉科應該慶倖我穿的是簡單的紗裙,而我非常不慶倖他穿的是繁瑣的西裝。他有點急切地脫掉了外套,後來一邊吻住我一邊扯開襯衫,滾燙的軀體讓原本清爽乾淨的花園一下子奢靡無比。

  德拉科把我架在躺椅上面,我覺得在某些瞬間看到了德拉科頭頂的光暈,就襯得他宛如一個天使。我的心有一點小小的悸動,在不太牢固的躺椅上,我們幾乎衣衫淩亂地貼合在一起,呼吸之間都纏繞了雙方的氣息,身體在不斷的糾纏。

  我吻住他,他抱緊我。

  德拉科忽然遠離了我的唇,他灰藍色的眼眸此刻一片偏執,就好像有無形的火焰點燃了他的眼眸和軀體一樣,他很快就壓了上來,那種強硬的力量使椅子爆發出了一種讓人感覺尖銳又不安的聲響。

  「不,德拉科。」我忽然意識到這是在莊園裡,「爸爸媽媽他們還……」

  不遠處的白孔雀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開始踱著漂亮又優雅的步伐走進這裡。

  「他們不會來的。」然而德拉科壓根不會考慮這麼多,在某些情況下他還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任性妄為的壞小子,他很快就開始猛烈的索取,一次次地佔有我的軀體和靈魂。

  午後的花園本來應該是喝下午茶和小憩的聖地,此刻卻頗為禁忌。

  到後來我甚至壓抑不住這種會把我灼傷的溫度和力道,不斷地開合著嘴唇發出一些讓我自己都覺得怪異又羞人的聲音,與我的聲音相呼應的是躺椅發出的一些有韻律的聲響,就好像是一種意亂情迷的音樂。

  這種聲音明顯讓德拉科的動作更加快速和激烈,甚至讓我覺得有一種暴力的釋放,就好像他要把以前我欺負到他身上的全都補回來一樣。

  我覺得身體的感覺變得敏感又難過起來,我壓抑不住地蹙起眉毛貼合住德拉科的軀體,他的汗水滴落在我的脖頸和肩頭上,而我的指甲也淩亂地抓在他的身上。

  「拜託,德拉科。」我小聲地喘息起來,指甲深深地刺入德拉科的肌膚,就好像他同樣在深入我的身體一樣,我有點難受地輕聲喊叫:「快點。」

  「嗯?」德拉科的聲音在喘息中略帶笑意,一邊說著,這個臭小子還慢悠悠地磨了出去,完全是在撩我:「我聽不清,大點聲,寶貝兒。」

  我很想換個姿勢,比方說我上他下,但是很快感覺到某些詭異的地方,比如我的腳丫子好像拂過了什麼東西,於是我皺著眉頭往身後去看。

  「什麼?」德拉科也錯愕地回過頭,他灰藍色的眼眸帶著點惱怒地看著我們的身後。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隻白孔雀正眨巴著淡紅色的漂亮眼珠子看著我們,它的嘴巴不住地啄著德拉科的腳踝,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孩童在詢問我們在做什麼運動一樣。

  「該死的。」德拉科有點咒駡起來,他頗為不耐煩地把這只可憐的白孔雀撥到一旁,然後繼續壓回我身上。可是這只可愛的白孔雀明顯被盧修斯驕縱壞了,它一發不可收拾地回到了德拉科的身旁,這讓德拉科直接賞了它一腳。

  「咻!」

  於是這個漂亮的小動物發出了痛苦又悲憤的啼叫,張開漂亮的潔白尾羽飛到了灌木叢後面。

  可憐的小傢伙。

  「盧修斯會殺了你的,德拉科。」我抱著德拉科說道,但是臉上卻是賊兮兮的笑意,一邊抿了抿他充滿汗水鹹澀味道的喉結。

  但是德拉科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我會先殺了那些孔雀。」

  他重重地頂了我一下,讓我直接苦著一張臉抓緊了他的腰。然後他壞笑地繼續剛才的事情,可是我們身下的躺椅明顯晃動得愈發厲害,在德拉科把我抱住的某一瞬間,這把躺椅終於完成了它的某些使命重重地塌在了草坪上。

  幸好這種落地並不會太痛苦,在我們就著躺椅坐到地上的時候,我和德拉科的姿勢註定了壓在我身上的德拉科會很爽。

  「靠!」我幾乎是咒駡出聲。

  「好了,寶貝。」德拉科也有點喘地吻了吻我,他捧著我的臉,手上還沾著一些不知是他自己還是我的□□。他笑意盈盈地碰了碰我的耳垂:「下一次你上面,嗯?」

  「……你能不能洗完手再來碰我?」我有點欲哭無淚地扭過了頭。

  一般很多事情都是在做完後才開始考慮後果。

  我裹著那身被撕裂開來的紗裙控訴一樣地看著滿臉吃飽饜足的德拉科---

  「你現在首先要考慮的是我們怎麼回到莊園裡見人,德拉科!」

  
第122章 C122:蓋瑞的番外

  蓋瑞的故事,寫給那些對初戀來不及告白的人,不是所有初戀都適合你。

  找不到適合靈魂的,可以找適合軀體的。

  那時年少,他愛談天她愛笑;那時年少,他們彼此相熟到老;那是年少,卻也就這樣永恆成了最美好的結局。

  伊芙有了喜歡的人,他知道蓋瑞應該到了退場的時候。

  赫伯特活到現在,是因為他足夠有自知之明。

  他曾經以為自己這種底層人物最好的結局就是擁有一個戶口,然後能給伊芙一個不用擔驚受怕的房子,能有一份體面到足夠讓大家吃上飯的工作,能不被員警追著打。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擁有了很多人羡慕的純血家族繼承人身份;擁有了一個以前幾乎不敢肖想的大房子;擁有很多金光燦爛的加隆;擁有了可以隨意去耍弄那些麻瓜員警的魔法;擁有了一個很高貴的工作,但是他同樣失去了很多。

  以前有那麼多人真心實意地呼喚他為「老大」「蓋瑞哥」「蓋瑞」。

  現在只有一個伊芙叫他蓋瑞了。

  其他人都只知道他叫赫伯特.安德列斯。

  只有真正經歷過和死的競跑,才能體會到劫後餘生的美妙。

  看起來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和伊芙的過去,因為他們那麼彬彬有禮又完整。雖然有一些年少時的夢靨總是無時無刻地捆綁住他的大腦---

  「蓋瑞!」

  「幫幫我,求求你們!」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別打我!」

  「啊,啊!」

  昏暗的警局裡,他們被抓進了那些鐵石鑄成的牢籠裡,然後伊芙小小的身體被拉扯出去,她的手甚至只是觸碰了一下他的手掌,滑膩得讓他抓都抓不住。

  而後那片黑暗裡傳來了伊芙最淒厲的尖叫和哭號,稚嫩的聲線無比尖銳。

  這個夢魘深刻到就好像雕琢在他的靈魂裡,不得不說女人的尖叫真是最恐怖的東西。

  赫伯特忽然覺得心煩意亂,因為他現在甚至找不到伊芙在哪裡。沒有找到她,他是絕對不會放心離開英國這個看起來已經破碎不堪的地方的。

  他有點害怕伊芙又和小時候那樣尖叫和哭泣。

  他習慣性地去摸出口袋裡的煙盒,那種刺激的味道能熏醉他的鼻腔和神經,讓他在某種辛辣裡得到一種偽裝。要知道他本來就是個混混,他總需要用一些東西來讓自己得到掩藏。

  可是他的煙盒裡沒有煙了。

  「安娜!」赫伯特無奈地朝門外大聲喊叫,「安娜,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結果另一個長得非常符合他審美的女助理走進來---

  寶拉.佩蒂特。

  一個中法混血的混血巫師,聽起來有點淩亂,但至少讓她躲過了最近魔法部裡轟轟烈烈的一些抓捕活動。她擁有著嬌小又恰到好處的身材,散發著柔順光澤的褐色卷髮,略長又恰到好處的鵝蛋臉,一雙漂亮的灰綠色眼睛就好比是精明的貓咪。

  這每次都想讓赫伯特養一隻綠眼睛的貓咪,然後給這只貓咪取名寶拉。

  「今天安娜請假了。」寶拉微微俯身,也許她不知道這樣會讓他看到她胸前的某一抹溝壑:「也許我能幫到你,安德列斯副司長?」

  這個小姑娘的語氣總是輕輕軟軟的,又非常有禮貌的模樣,所以赫伯特完全摸不准她到底是在勾引他,還是她本性如此。於是他把自己躺進了轉椅裡,順著轉椅晃了一圈,然後停在了寶拉麵前,赫伯特微微挑眉:「我的煙沒了。」

  他的本意是想讓這個姑娘幫他去樓下帶一包煙,沒想到這個姑娘從她柔軟腰肢旁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盒半開的煙。

  煙盒裡的煙捲只剩一半,甚至從寶拉遞來煙盒的手勢來看,他覺得寶拉這個小姑娘一定也是個重度煙民。

  他頗有興味地看了看這個小助理,然後從裡面掏出了兩支煙,並且把其中一支拋給了寶拉,這個姑娘有點錯愕地接過了煙,那雙漂亮的綠眼睛微微瞪大,不知道說什麼地看著他。

  「一起?」

  他當時估計是瘋了,才會引誘一個自己沒怎麼熟悉的小助理一起吞雲吐霧,甚至還無法斷定她會不會這道。

  結果這姑娘很順手地掏出火器幫他點燃了手裡的煙捲,看起來動作比他還熟練不少。然後就著那未燃盡的火放上了她紅潤嘴唇中抿住的煙捲,那星星點點的火光從她嘴邊煙捲上燎起來的時候,赫伯特覺得自己有點松了口氣。

  但是同時更加不知道說什麼。

  他坐在椅子上,而寶拉一開始有點無所適從,後來漸漸吐出煙圈後開始放鬆,她柔軟的身子倚在辦公桌上,他順著光線看到她的嘴唇開開合合,寶拉並不像安娜那樣喜歡抹大紅色的豔麗唇膏,她向來不沾染那些胭脂一樣的東西。

  所以這樣往日看起來非常清純的女孩子,一旦接觸吸煙這種味道的動作,她的舉手投足就開始帶有一絲神秘和讓他好奇的味道,赫伯特覺得寶拉其實很美。

  「我真沒想到,你這樣的女孩子會吸煙。」他有點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助理,煙捲上的煙灰一點點寥落到地攤上,而那種迷幻一樣的氣霧散繞在了他的身旁。

  寶拉非常柔軟地笑了笑,但是她說出的話卻不那麼柔和:「那麼您覺得,我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

  「漂亮聰明。」他說出了大部分女人都喜歡聽的好話,透過那些煙霧同樣看不清寶拉的臉,「聽說你來自法國?」

  「是的。」好像隔著很遠很看不清的那一頭,寶拉吐出了一息煙圈。

  赫伯特有點開玩笑地說道:「我聽說法國的女孩子非常……開朗?」

  寶拉好像有點停頓了一下,隨後按捺不住的笑出了聲,就和以前伊芙聽他講笑話那樣笑出來:「您是想說開放吧?」

  「無意冒犯。」赫伯特也彎起了嘴角,他甚至有點想剝開這些煙霧看看現在的寶拉是什麼模樣,笑起來會不會有可愛的酒窩:「只是我的孿生哥哥告訴我,法國的女孩子非常有趣,她們會隨意地坐到不同男人大腿上。」

  「也許,所以我來了英國。」寶拉在那一頭好像非常無所謂這個話題,她的語氣輕快又愉悅。

  「因為你不想和其他法國的女孩一樣坐到男人的大腿上?」赫伯特覺得自己腦子有點問題,才會這樣不紳士地去詢問一個小姑娘。

  「唔。」她好像在思考什麼,最後赫伯特感覺到有一些視線隔著這濃厚的煙霧絲絲縷縷地落到自己身上,「那得看是哪個男人了。」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副司長說起這個話題,是想讓我坐到他大腿上?」

  赫伯特覺得這個姑娘真是大膽又有趣,以前真是小瞧了。他重重地吸了口煙,直到那些辛辣的味道衝擊到了鼻樑的頂端,他才有點忍不住地閉上了眼睛---

  「我來者不拒。」他開玩笑似地說道,「就算是工作時間……」

  她是一個完全和伊芙不一樣的女孩子,伊芙討厭他吸煙,而寶拉這個姑娘和他同流合污。

  其實他開始對這個姑娘有好感了。

  但是赫伯特還是小瞧了寶拉的大膽,隔了不過一句話的時間,他就感覺自己的大腿上有一種柔軟溫熱的觸感逐漸加重,在他睜開眼睛的一刹那,寶拉綠色的眼眸無限放大。

  把他剩餘的話全部吞入了同樣有那種辛辣味道的口腔中。

  那一瞬間,那種辛辣的味道好像直達大腦,刺激了那一層沒有被伊芙刺激過的地方,然後某一種物質在大腦裡爆炸開來,頗為驚豔。

  那種女性的主動非常漂亮地引誘到了赫伯特,他按捺不住地把這個小助理壓在了寬大的辦公桌上,那原本就非常誘人的溝壑正等待他去一吻芳澤,而他也這麼做了。那柔膩的肌膚很容易讓他開始燥熱起來,他忽然意識到赫爾曼所說的那些法國女孩子真的非常美麗又撩人。

  他們身上有一樣的煙味,熏人又誘人。

  就算寶拉並不和伊芙一樣漂亮,但是她就像媚娃一樣容易讓他想去馳騁。

  赫伯特迫不及待地去剝開那一層礙事的衣裳,看著寶拉這個小姑娘用一種讓他有點罪惡又快樂的喊叫充斥了他的心肺,她綠色的眼眸就好像在誘惑他去惡狠狠地投入一切。

  他抱住了這個姑娘,因為他來者不拒,而寶拉頗具風情。而且他真的需要一場刺激到能夠適當放縱自己滿腦子複雜思緒的運動---

  就算是在辦公室。

  於是此後,他和寶拉氾濫成災的情史一發不可收拾。

  他留在英國不是因為寶拉,而是因為伊芙。

  「離開這裡,越快越好。」伊芙當時這樣看著他的時候,他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個女孩被他養大,她心裡盤算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哪怕分開了已經那麼久。

  所以這次他一定不會走,他不可能丟下伊芙,那是他記憶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也是靈魂的一部分。

  他聽說中國有一種「白月光」和「朱砂痣」的比喻。貼切的是,寶拉是讓他軀體瘋狂流戀的「朱砂痣」,而伊芙是讓他能去瘋狂地做一些事情的「白月光」。

  赫伯特還記得在1998年5月1日的時候,他和寶拉的某一次,這個姑娘像往常一樣梳理好頭髮打算走出他的辦公室。

  那

  一瞬間,軀體的愉悅掩蓋不了他內心的空洞,他喊住了寶拉:「寶拉,一起來一支?」

  煙霧像沉默一樣彌漫開來,寶拉漂亮的眼睛漸漸隱匿在迷霧之後,要知道最近他看到寶拉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都容易情動,無論是胸前的溝壑,還是嬌俏的臀部,還是紅潤的具有高超技巧的嘴唇……

  這個小助理難得的不善言辭起來,就好像她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麼事情。

  赫伯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待會他去霍格沃茲的時候會遇到什麼。但是這一刻,好像時間能不斷倒退一樣,能倒退到他第一次認識面前這個讓他看著特別順眼的女孩子的時候。

  看到現在,覺得有點怪怪的心疼。

  「我的煙沒了,寶拉。」一支煙很快燎到了手指,時間飛快無比,赫伯特勾了勾嘴角:「幫我去買一包煙吧?」

  寶拉的綠色眼眸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像極了一隻正虎視眈眈瞪住了主人手上食物的貓咪:「你要去找那個女孩子?」

  他並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卻也沒有去看寶拉的眼睛:「一包弗羅比風靡裡。」

  「她有什麼好?」寶拉的聲音還是柔柔的,就和她喘息的時候一樣柔和,哪怕問題刁鑽無比,卻總是讓人生不起氣。

  「要軟殼的。」

  「她比我好嗎,她比我會動,她會很多姿勢,她會滿足你嗎?」寶拉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也一個比一個讓他難以承受,「她又不喜歡你,你幹嘛犯賤?」

  赫伯特覺得有點難以回答,但是說到後來,他忽然有點記起在遇到寶拉以前的一些羞恥夢境,無一例外是伊芙,但是最近的女主角都是寶拉。

  「一包軟殼的弗羅比風靡裡。」赫伯特微微加重了語氣,然後寶拉的話驟然停下來,周圍靜得可怕。

  寶拉很快地走出去,他聽到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逐漸遠去,一直到再也聽不見---

  他知道她生氣了。

  赫伯特從書桌的另一邊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那個小巧的盒子放到了書桌上某個顯眼的位置。在他灑下飛路粉的前一刻,那個盒子裡的鑽戒甚至還在孤零零地閃爍著它本該有的光芒。

  他覺得如果自己能回來,一定要親手為寶拉戴上這個戒指。

  讓赫伯特為寶拉戴上這個戒指,至於蓋瑞---

  也許應該留在那個已經被高樓大廈覆蓋的拉倒巷裡。

  
第123章 C123:貝拉的番外

  伊芙在貝拉的衣冠塚上用魔法刻畫下這樣一句話---

  向死而生的黑色薔薇花,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

  然後這是一個從頭到尾不提及「愛」這種字眼的故事。

  她一直覺得自己先是布萊克,然後再是貝拉特裡克斯。

  布萊克為伏地魔癡迷,因此她一向都將純血奉若上賓,帶著布萊克家族特有的偏執和強硬。人生中很少有幾次成為了貝拉特裡克斯,幾乎都是因為一個人。

  然後那個人死了,貝拉也幾乎死了。

  一個好像帶有魔力的名字---

  伊莉莎白。

  「嗨,我知道你,你是貝拉特裡克斯!」有一個金色頭髮藍色眼眸的女孩遞給她那本剛剛掉落在身後的書。

  「是的。」貝拉揚起了腦袋,「但是我沒有允許你稱呼過我的名字。」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轉角,好像這個午後帶著點小女生甜膩味道的氣息只是個錯覺。

  後來這個記憶被攝魂怪汲取走,那個味道讓她開始陌生起來。

  伊莉莎白:

  「你的魁地奇真好!」那個女孩子很喜歡魁地奇,她金色的頭髮紮起來,然後對她露出那種非常非常耀眼的笑容。

  「當然。」她最後把很多話都咽下去,說出來的是非常高傲又具有布萊克風格的回答。

  「你的名字?」

  「伊莉莎白.史密斯。」她的眼眸就好像被點亮,藍色的光芒美麗異常,「你可以叫我伊莉莎白!」

  後來這個記憶被攝魂怪吸走,她忘了那時天空上太陽灼熱的溫度好像能透過塔樓照耀到斯萊哲林的休息室。

  伊莉莎白:

  貝拉有一本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伊莉莎白,寫的時候充斥了不同的感情。

  後來這個記憶被攝魂怪吸走,她忘記那本筆記本被她藏到了哪裡。

  伊莉莎白:

  「貝拉,我們去看格洛普!」

  「不,那種噁心的巨人我真是不想再接觸第二次!」

  「貝拉,就再去一次!」

  「不!」她好像有點惱火地拒絕了她,「還有,少來斯萊哲林找我,我會去找你的,伊莉莎白。」

  然後這個記憶被攝魂怪搶走,她忘了自己以前做過什麼事情,交過什麼朋友。

  伊莉莎白:

  「貝拉,我喜歡上了塞爾溫教授!」

  她覺得自己的身軀有點僵硬起來,最後只是匆匆地翻過了書本上的某一頁。

  「貝拉,你覺得我們會幸福嗎?」

  她微微揚了揚嘴角,看了看伊莉莎白:「當然。」

  然後迅速壓下眼角,就好像這樣可以壓下心裡那株已經長成大樹的小苗,掩藏在書本下的另一隻手已經狠狠地把指甲嵌進了肉裡。

  這個記憶明明那麼鮮明,最後也沒法從攝魂怪嘴下搶奪回來,她忘記了那時候自己心臟裡的空洞。

  伊莉莎白:

  她穿上禮服的樣子那麼漂亮,臉上帶著羞澀的微笑走向那個塞爾溫教授。

  挺拔的紳士和漂亮的淑女。

  如此登對,但是她只是鼓了鼓掌,然後幻影移形離開了這個漂亮的地方。她為伊莉莎白開心,卻莫名不想待下去。

  這個記憶和攝魂怪一樣的漆黑,但是攝魂怪同樣吸走了它。

  後來她成了最忠誠的食死徒,而她所忠誠的那個人知道了史密斯莊園的遺孤,並且打算殺掉這唯二的四巨頭後代---

  伊莉莎白.赫夫帕夫.史密斯。

  「走!」貝拉幾乎是瘋狂一樣地跑進了史密斯莊園,她覺得自己從那一刻開始偏執起來:「離開這裡!伊莉莎白!」

  「離開這裡,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她尖叫起來。

  掩藏在黑暗裡的莊園讓她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後來在黑暗中伸出了一雙潔白的手抱住她的身軀,在那雙手把她懷抱住的時候,她瑟瑟發抖的身軀開始平靜。

  「伊莉莎白?」她顫抖地問道,甚至沒有勇氣回頭看看這個小姑娘。

  這是她最不布萊克的一次。

  「帶我去吧,貝拉。」伊莉莎白的溫度緊緊貼住她的身軀,和那種象徵著赫夫帕夫的小獾一樣,具有溫暖的毛髮。

  她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

  「黑魔王已經在外面了,對不對?」伊莉莎白說道,「帶我去見他吧,貝拉。」

  「不。」她握住了她的手,那雙潔白的手其實並不溫暖,而是帶著那種顫抖的冰涼,「我會救你的,我一定要救你。」

  「謝謝,貝拉。」伊莉莎白的臉貼住了她的臉,就像以前她們那樣好的時候甚至會在午後睡到一起。

  「但是我不能拖累你。」她吻住了貝拉的額頭,其實是非常純潔的一個吻,貝拉卻覺得自己的一切得到了救贖,好像她的一切都被刷上了白魔法的痕跡。

  後來貝拉在阿茲卡班裡,瘋狂地在抵觸攝魂怪的吻,但是冰冷的溫度差點把她弄死。

  「滾開!滾開!你們這些噁心的東西!」她記得曾經有那麼多人在自己手下苟延殘喘乞求饒恕過,到頭來,最最最卑微的變成了她。

  「求求你們,不要拿走這個!」  

  「求求你們了!」最後她對這些卑微的魔法生物跪下,膝蓋被堅礪的石塊磨破流出一些血液,而痛覺在時光中流逝殆盡,貝拉不斷地乞求著。

  「求求你!」

  這是伊莉莎白唯一親吻貝拉的一次---

  也被攝魂怪吸走了。

  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

  她用尖銳的石塊在自己的肌膚上刻畫出這個名字,就好像希望關於她的記憶和這種痛楚一樣深入骨髓。

  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

  誰是伊莉莎白?

  貝拉好像被一汪深深的潭水吞噬,再也觸摸不到伊莉莎白所在的地方,她忘記了很多記憶。

  可是她忘得了那個伊莉莎白嗎?

  在阿茲卡班的時候,攝魂怪幾乎是一種最讓她厭惡的存在。她縮著身體,像個失去魔法的啞炮一樣躲在黑暗的角落裡,妄圖躲避攝魂怪的眼線,畢竟那種陰冷的感覺真是一種折磨。貝拉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淪落成一個囚犯。

  攝魂怪會擺動著那恐怖的黑色大袍子靠近所有的犯人,然後吸取所有快樂的記憶,她快樂的記憶不多,更多的是瘋狂的記憶,所以她更加不想讓那些記憶被流失掉---

  但是攝魂怪不近人情,她的快樂被不斷地汲取走。

  那個人的笑靨不斷被冰冷的雨水沖刮走,到後來不知道過了幾年,貝拉忘記了她的笑容,貝拉失去了快樂。那僅剩無幾的關於那個人的記憶,幾乎都是滿滿的悲哀。

  伊莉莎白.赫夫帕夫.史密斯被囚禁在岡特莊園,在幾個月後死去。

  她深深地記得所有悲哀的記憶,有時候握住自己的手,還能感覺到那種沉甸甸的僵冷溫度。那種記憶那麼深沉的悲哀,攝魂怪不願意去觸碰它,不願意去吸取走它,所以貝拉一直記得那一天。

  伊莉莎白死去的那一天,也是貝拉死去的那一天,讓她變成完完整整的布萊克的一天。

  於是悲傷和偏執日復一日,持續蔓延。

  「貝拉,我知道你有。」她當時這樣懇求地望著她,當時她漂亮的金髮全都粘膩在臉上,她的主人給她餵食了那種會吞噬巫師生命力的魔藥。

  這個姑娘,很快就會死去。

  她緊緊地握住伊莉莎白的手,感覺到她的溫度在被不斷地吞噬,那藍色的眼眸逐漸失去光華,肌膚逐漸僵硬。

  「求求你,貝拉。」她的嘴唇已經發白,「時間轉換器……」

  伊莉莎白捂住了肚子,用一種堅強的態度看著她,「我有孩子了,貝拉。」

  貝拉在那一刻不知所措起來,好像是絕處逢生,又好像山窮水盡。

  「我要生下她。」

  伊莉莎白一直用魔法維持的肚子因為她魔力的失去而不斷地凸顯出來,後來就這樣呈現在她眼前,帶著點猝不及防和絕望。

  「不,伊莉莎白。」貝拉哆嗦著嘴唇,一點都不高貴起來:「沒用的,這個孩子就算活下來也很有可能是個啞……」

  「但是她一定會活下來。」當時的伊莉莎白已經全身顫抖,但是她溫柔地撫摸著肚子,後來甚至是在祈求她,「貝拉啊,最美妙的事情,就是在自己快死的時候,看到另一個生命的延續。」

  「求求你,貝拉。」

  「你會消失的,伊莉莎白!」她幾乎是絕望地嘶吼起來,有一些涼涼的東西重刷下她的臉龐,貝拉覺得口腔裡幾乎有一種腥甜的味道要把她淹沒,她就像是要被無數鐵刺刺穿的困獸。

  最後貝拉眼睜睜地看著伊莉莎白撥動了時間轉換器,時間一輪一輪倒退,就好像在倒退出所有的悲劇。然後她在某一個瞬間忽然眼睛瞪大,藍色的漂亮眼眸和她對視了僅僅一秒---

  後來她的懷裡驟然一輕。

  聽說卑微的麻瓜們信奉萬物輪回,她殺了那麼多泥巴種和混血,折磨了那麼多不聽話的老老少少,那麼他們一定都變成那種愚蠢的冤魂前來報復她,他們報復她!他們報復她!他們報復她!

  他們成功地奪走了麗莎白,也殺死了貝拉……

  於是她再也抱不住任何東西,連屍體都沒有,就這樣消失。

  伊莉莎白死了,貝拉死了。

  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

  誰是伊莉莎白,為什麼我當時要把時間轉換器給她?

  她是誰?

  走出阿茲卡班後她開始成了純粹的食死徒,黑魔王溫和地呼喚她為貝拉,這是一個象徵著榮譽的代號。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黑魔王最忠誠和最信任的下屬。人們用「那個瘋女人」「變態」「瘋子」來為她命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麼多人,那麼多聲音。唯獨沒有人用那種很耳熟很耳熟的聲音呼喚她為---

  「貝拉。」

  貝拉。

  貝拉。

  誰在叫我?

  後來有另一個女孩帶著和那個記憶中模糊不清的女人一樣的味道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她知道那是另一個人,但是阻止不了自己去對她好的想法。因為那個女孩,也許是那個叫伊莉莎白的女人,另一種生命的延續。

  「貝拉。」後來有一天,女孩呼喚了她的名字。

  「貝拉,離開這裡。」

  她看著伊芙,覺得她的臉模糊不清起來,逐漸變成另一張有點眼熟的臉,但是明明陌生得可以,卻讓她身軀裡另一個自己開始掙扎地開始復活。

  她很久都沒有復活過了。她忘了和伊莉莎白在一起的所有記憶,卻沒法忘記她的本能。

  所有的布萊克都偏執到瘋狂,她用本能在銘記一個人。

  「我一直覺得你很像一個人,但是她不像你。」貝拉聽到自己這樣說,帶著點脫口而出的詭異,「她好像笨得厲害。」

  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

  在大腿處的某個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

  誰是伊莉莎白?

  1998年5月2日

  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萊斯特蘭奇和讓她奉獻餘生忠誠的伏地魔死於同一天。

  1998年5月2日

  貝拉和伊莉莎白用同一種方式死去。

  她在最後快要碎裂開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伊莉莎白。貝拉在最後一刻完完整整地復活過來---

  她有點想知道,當時的伊莉莎白,是以一種怎麼樣的方式去赴死。

  痛不痛?

  恩。

  快不快?

  非常快,來不及去思考有多痛。

  伊莉莎白?

  … ..

  伊莉莎白?

  ……

  她忽然聽到冥冥之中的一個聲音,好像在述說一切都在被輪回:「貝拉啊,最美妙的事情,就是在自己快死的時候,看到另一個生命的延續。」

  現在貝拉眼睛所及的方向是那個叫伊芙的女孩,和伊莉莎白一樣的金色髮絲,和伊莉莎白一樣的湛藍眼眸,和伊莉莎白一樣擁有最柔軟的心。貝拉想,這個女孩的命還很長,她應該帶著和伊莉莎白一樣的笑容活下去,她應該要活到那一頭金髮全都變白,然後屁顛屁顛溜到畫像裡變成一個永生的可愛老太婆。

  這個女孩,不應該去死。

  貝拉想到了那個原本就被自己偷工減料了的牢不可破誓言。她帶著頗為瘋狂的滿足彎了彎嘴角,因為她覺得自己看到了最美妙的事情,在她快死的時候。

  同時,貝拉很快意識到死亡是什麼感覺,來不及反應有多痛,很快地,就泯滅了所有意識。

  因為她死了。

  貝拉,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統統消失了。

  所以一切記憶,不論是還沒說出口的,或者是已經說出口的,都到此結束了。

  2009年6月2日。

  暖風微醺,陽光掩藏於雲後。我站在霍格沃茲不遠處的某個山坡上,在某塊銘刻著貝拉特裡克斯名字的小石碑上放下一束鮮花。

  「明年見,貝拉。」我想了想,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你不嫌棄,這一次,就讓我當你媽媽吧。」

  「我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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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C124:終章

  2019年9月1日。

  已經是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司長的德拉科去魔法部參加臨時的會議,他半夜被助理用雙面鏡吵醒後非常惱火。最後還是無奈地套上了襯衫和西裝,在臨走前吻了吻我的額頭。

  「說實話,安德列斯真是太能折騰了,伊芙。」德拉科蹭了蹭我的頭髮,「他最近一直妄圖把英國的魔法寶石貿易開發到德國,所以我最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會議。」

  要知道半夜被吵醒我真的有點生氣,於是我報復性地從被子裡伸出腿踢了踢德拉科的腿,頗為困倦地說道:「你快走吧!」

  他有點無奈地啄了啄我的眼睛:「記得明天早起,斯科皮要去上學的,伊芙。」

  「我知道了!」我把自己悶進被子裡嘟囔道,然後德拉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在寂靜之中果然聽到他不放心地囑咐了肯納相關的事宜。

  於是他錯過了送小斯科皮上霍格沃茲特快的開學日,而我果然睡過了頭。不過也沒關係,因為斯科皮已經五年級了,他完全有能力自行解決開學問題。

  然後我左手拉著明年同樣要入學的貝拉,右手拉著已經長得非常不可愛的斯科皮來到了九又四分之三月臺外面。

  我以前覺得有一個和德拉科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兒子真是太萌了,畢竟我肖想有一個德拉科的Q版已經很久了。斯科皮小時候和德拉科長得非常像,金髮如此柔軟,藍色的眼睛如此漂亮,可愛到讓我非常手癢地想無時無刻不調戲一下我的小斯科皮,我直接移情別戀到讓德拉科去別的房間睡覺。

  「不,伊芙,你是我的妻子。」德拉科有點生氣地看著我,「你不能陪別的男人睡覺。」

  「斯科皮是你親生兒子。」

  「別人生就更不行!」德拉科有點惱怒地看著我,眼眸裡是一片軟軟的請求,「我晚上會睡不著的,伊芙。」

  「你是個成年人了,德拉科。」

  「伊芙!」

  「我不管,斯科皮比你可愛,我要和斯科皮睡覺!」

  畢竟兒子只有一個,以後娶了媳婦兒就會經常見不到了。

  「德拉科就是一個特例,他自從結婚後就讓我覺得非常陌生。」盧修斯經常這樣和我說,然後用一種有點悲憤的眼神看著我:「尤其是面對你的時候,伊芙。」

  「嗯,謝謝你們割愛,父親。」我微微笑道。

  我經常想念小時候的斯科皮---

  「媽咪,爹地給了我100金加隆,讓我不要告訴你,他被潘西阿姨邀請去紮比尼叔叔家吃便飯了。」當時小小的斯科皮對正在核對自己本季度租費收入的我說。

  「做得好斯科皮!」我對斯科皮展露了一個堪稱和藹的笑容,潔白的手點了點桌子,示意斯科皮把金加隆上交。

  「媽咪,我可不可以留下一半。」斯科皮嘟起了嘴開始撒嬌,藍色的眸子水汪汪地看著我。

  而我搖了搖頭。

  「媽咪,爹地說我收了錢就該閉嘴的。」斯科皮委屈地說。「那以後我是不是應該閉嘴?」

  「……」

  「你當然可以留下一半,我的小可愛。」我尷尬地抱起可愛的斯科皮,在他肉嘟嘟的臉頰上留下了一枚香吻。

  當晚,德拉科從基友家回來,發現自己家莊園的大門都進不去了。

  其實我家斯科皮是個腹黑,說好的貼心小棉襖都是騙人的,他明明就是個和他斯內普伯伯一樣的雙面間諜,還和他爹地一起組隊欺騙我感情,然後才會有了貝拉。

  「媽媽,我想再要個妹妹!」小小的斯科皮每次對我露出這種眼神我總是難以拒絕,但是這次的要求有點詭異。

  「死了這條心吧。」我扯了扯嘴角,眼神卻看著德拉科的方向,果然看到他默默調低了仰頭的弧度。

  「你說什麼,媽媽?」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寶貝兒。」我轉而溫柔地告訴斯科皮。

  當天晚上我去了德拉科的房間。

  「德拉科,你是不是和斯科皮說了什麼侮辱他純潔心靈的事情?」

  「……」

  「你上次去佈雷斯家裡徹夜未回的事情我還記著呢。」

  「為什麼這次連佈雷斯也扯進來?!」德拉科無奈地扯了扯領結,「已經一個月了,伊芙。」

  他頗為討好地看著我,鉑金色的頭髮柔順又美麗,灰藍色的眼眸深邃又引人遐想,就好像金毛尋回犬一樣,不得不說他真是越發像盧修斯,優雅又英俊逼人。我向來知道自己的丈夫非常美麗,美麗到讓大部分女人都懷疑人生,瑪律福家族的基因真的好到讓我覺得嫉妒。

  我抓著德拉科的領帶把他勾到我面前,頗為不滿地看著他:「聽說現在就得防著男人,德拉科。」

  「你聽誰說的?」他有點促狹地看著我,然後皺了皺眉。

  「《時尚男巫》雜誌上的基情版塊說的,魔法部法律執行司馬爾福司長和紮比尼家主不得不說的故事。」我竊喜地拿過一旁的雜誌,上面還有德拉科和佈雷斯誰上誰下的一塊投票榜。

  「拜託,那些雜誌我明天就封了它!」德拉科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後無奈地湊近我,呼吸撲打在我的面頰上,成功讓我有點羞紅了臉,然後連自己都壓抑不住地湊了過去。

  「德拉科。」我摟著德拉科的脖子小聲說道,「其實那些小故事還挺好看的。」

  這個已經成長為一代熟男的小鮮肉略帶威脅地看了我一眼,抱住我的脖子壓了下來。

  嗯,經過斯科皮爸爸和媽媽的不懈努力,有了貝拉.瑪律福---

  我堅持用貝拉這個名字來命名她。

  她是一個一點都不像貝拉的貝拉,她有著瑪律福家標誌一樣的金色頭髮和灰色眼睛。但是又有著貝拉那樣的特異性格,小貝拉總是會對一些東西很偏執,比方說雨果.韋斯萊的紅頭髮。

  這一點總是讓盧修斯暴走,真正意義上的暴走。

  每次貝拉要去韋斯萊家找雨果,他總會把那一頭梳得整整齊齊的鉑金長髮炸開:「不!瑪律福家絕對不能和那些叛徒通婚,貝拉!」

  他總是拄著那根華麗的蛇頭手杖想讓精力旺盛的貝拉停下來:「該死,貝拉你給我停下!貝……這是什麼破名字?!」

  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納西莎默默把報紙挪下,然後平靜地看著盧修斯不說話。

  就在我們要穿過月臺的時候,一個黑髮的小男孩喊住了我,他看起來粉嘟嘟的,極有禮貌的樣子,而且黑色的眼睛明亮又清澈,容易讓人有好感。

  「美麗的夫人,請問你知道九又四分之三月臺在哪裡嗎?」

  我看了看面前這個長得有點眼熟的小男孩,一股壞心思忽然冒出來,於是我微微笑了笑:「我知道啊。」

  「但是我就不告訴你∼」

  於是這個小男孩很萌地忽然紅了眼,他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媽咪!」最後我家斯科皮無奈地看了我一眼,這個小男孩被小斯科皮哄著一起奔進了九又四分之三月臺,在我也愉悅地想要進去時,一個有點耳熟但是我真心不想聽到的聲音喊住了我。

  「瑪律福夫人。」那個聲音簡直虐我千百遍,扣我千百分,我還待他如初戀!

  我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然後我回過頭後看到了那還是萬年不變一身長長黑袍子的斯內普教授,他高高在上地俯視我,鼻孔還冒出了一聲輕蔑的哼聲。

  「很高興見到你,斯內普校長。」我愉悅地笑著,雖說可能有點僵硬,「請問,剛剛那個男孩子?」

  「我家的。」我看到斯內普教授微微地點了點頭,他用陰冷的聲音告訴我:「只是沒想到他的第一次嘗試就非常不幸地遇上了瑪律福夫人。」

  「呵呵呵。」

  我其實覺得我才是非常不幸的那個。

  以後使壞一定要看看周圍,千萬不能在公共場合開始使壞,何況我使壞的物件貌似還是我曾經魔藥課教授的孩子。

  有時候我覺得一切都好像是個美好的夢。

  一直到蓋瑞和他的小助理終成眷屬,一直到斯科皮把蓋瑞的小女兒,那個同樣金髮的愛瑪.安德列斯接到家裡,一直到貝拉也同樣穿上了婚衣,在她盧修斯爺爺黑臉的情況下嫁給了雨果.韋斯萊。

  我都還覺得這是個掐疼自己就會重新醒過來的夢境。

  但是醒過來後會怎麼樣呢?

  回到霍格沃茲保衛戰的時候?

  回到被伏地魔鑽心剜骨的時候?

  回到小時候還不認識德拉科的時候?

  那還是別掐疼自己了,這樣挺好。

  其實時間能帶走很多東西,一開始和德拉科一起同床共枕的尷尬,一開始對彼此一大早醒過來非常邋遢的睡相的莫名嫌棄。後來慢慢地被歲月沖刷乾淨,變成了非常清澈的小溪。

  我一直和德拉科生活在一起,就像我們當時允諾彼此的那樣,和彼此一起活下去。

  生活得滿足又快樂。

  在某一天的清晨,我翻到了德拉科書房裡的一個小盒子,在我恬不知恥地打開盒子後,看到了很多眼熟的東西---

  比如說很久以前象徵著我少女心的蝴蝶結;我在某一次被威脅事件後丟失的金色發帶;還有好多眼熟的巧克力包裝紙;偶然被我遺漏在圖書館的筆記本;那一根已經被我扯壞的藍寶石鉑金手鏈;我第一次嘗試用手去織就的小孩兒衣物……

  正當我想拿著這個盒子去找那口子問個明白的時候,某個很熟悉的臂彎已經摟住了我,一如往昔讓我想永遠在這個懷抱裡睡去。

  「你找到他們了,伊芙。」

  然後德拉柯拉著我坐到書房的沙發上,我們難得促膝長談,陽光調皮地在我們身上穿梭,恍如多年前我們的青春時代,然後我們認真地剖析了一下過往的情史。

  我聽德拉科一一說來,他的聲音就好像一如四年級時對我告白的那樣低沉和溫和---

  聽他說那些,我一直在參與,卻不知道的另一個故事。

  手上的某個黑色標記已經淺到無法辨認,而哈利說他的傷疤一直都沒有再疼過,正如原本所說,又讓我不會再去擔憂---

  一切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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