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在五條悟離譜地倒數到三的那一刻, 五條悠立刻掏出手機,打開了放在桌面屏的某個txt文件。
「一。」
重力操控著手機直接飛出去打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異能力[莫格街的黑貓]!
隨著代表著異能力發動的奇異文字光條出現,一個一米七的大活人就這麼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亂步桑出品, 就連愛倫坡都在裡面被困了三天才找到真相的推理小說!
非頂尖級別的偵探, 在異能力結束之前, 都別想從裡面出來啦!
順便一提,亂步桑還設置了凶手的失憶, 因此——就算把裡面的所有人都打死也是拷問不出來的哦∼
咒具從半空落下, 被蘿生萌的衣擺接了過去。
好,現在五條悠已經是擁有三個咒具獎勵的姐妹賽交流會團體賽BOSS了。
小BOSS氣鼓鼓地扭過頭去瞪自家父親:「你的耐心是被狗吃了還是被你吃了!」
「這兩者都一樣吧。」夏油傑笑眯眯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看似沒什麼殺傷力, 實際上直接把五條悟和狗劃了個等號。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罵我, 你個眯眯眼壞蛋!」
很好,夏油傑又多了一個昵稱。
五條悟嘴一噘:「人家只是想早點來一場六眼的對決嘛∼」
「不要, 我拒絕。我可打不過你們兩個。」五條悠對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一個她都打不過了,更何況兩個。五條悠堅決拒絕。
她可不像什麼少年漫主角,熱血沸騰,知道自己打不過還想要上去挑戰一下。
「不是一對二啦, 是一對一。」五條悟解釋道。
他給五條悠講了一下他和夏油傑之間約定的比賽,以及目前的戰況,並表示賽點就在她這裡。
一對一啊, 那就還好。就當平時訓練了唄,還是可以放開手隨便打的那種。
別說五條悟想和他打打看,五條悠自己都有些手癢了。
畢竟是蒼啊,殺傷力超大,但是平日裡一直壓制著不常用的蒼。
而且對手還是有著無下限,炸不死可以隨便轟的五條悟!
這可太刺激了。
五條悠的眸中也露出了些許躍躍欲試的光。
她點了點頭, 看著五條悟,問:「那……我們倆先打?」
實際上就平日裡的訓練情況來看,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誰先和五條悠打,基本就意味著咒具到誰手裡了。
因為兩人對她的打架思維太過熟悉,盡管咒術層面都受對方克制,但五條悠在他倆手上也就是憑著無下限打不死打不傷的程度了,兩人壓制住她,並從她手裡奪個東西啥的還是問題不大的。
但此刻小孩都一副想和五條悟打的樣子了,夏油傑也總不能出來非說要自己先和她打。
於是他自覺帶上庵歌姬和冥冥,駕馭著虹龍,遠離了兩個六眼的戰場。
五條悠還把手機給了他,並解除了異能力,將那位京都校學生給放了出來。
對方剛出來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回神之後看清了夏油傑,立刻就准備動手。結果被夏油傑直接制住了。
夏油傑笑容溫和地對他提議:「建議你不要亂動,否則一不小心掉下去的話,很有可能就要卷入那兩個人的打鬥當中去了。」
他伸手指著兩個六眼所在的方向。
那人扭頭看了過去。
見過戰場嗎?就那種十幾台、幾十台炮彈對轟的場面。
而現在在進行轟炸的只有兩個人。
「……」
他抿起唇,艱難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多謝……」
兩個六眼的對峙,其實很難分得出輸贏。兩個都有無下限的情況下,誰都打不死誰。要想破局,只有兩個方法——
一、遠程作戰,看誰先耗死誰。
五條悠的無下限儲量極多,運算量也極小。比起需要現場運算的五條悟,她不需要擔心腦袋燒壞。但她的其他用來與五條悟保持遠程距離的能力儲量並沒有那麼充足。
因此,就看究竟是五條悟先把腦子燒壞,還是五條悠先把儲量耗盡。
二、近戰,看誰先搞定誰。
近戰意味著身體接觸,意味著無下限失效。五條悠可以薅掉五條悟身上的咒力,而五條悟也可以通過體術優勢五條悠。但看誰動作更快了。
已知五條悠薅空五條悟需要十秒左右。
五條悠:鬼才和五條悟近戰啊!十秒夠她被五條悟打暈十次了好吧!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五條悠選擇了遠程,而五條悟選擇了近戰。
五條悠一路跑,五條悟一路追。
瞬移要比飛來得快,因此五條悠一直往林子裡躥。
只要障礙物多,五條悟就沒辦法瞬移。
想也知道,五條悟自然是選擇炸過去啦!
每每見到自己快被追上了,五條悠就得想辦法延緩五條悟的速度。
拔樹、拔電線杆啥的扔過去已經是從夏油傑那裡學來的傳統手藝了。
五條悟自然也想延緩五條悠的行進速度,因此時不時會把東西給她扔回去。
為了躲避反擊,五條悠就得躲閃,這麼一來,她的速度自然也就變慢了。
沒辦法,五條悠就學會了五條悟的方法——有東西飛過來?炸掉就是。
而且很快五條悠就發現,被蒼轟炸之後,因為殘留余波以及飛散的塵土碎屑之類的影響,五條悟瞬移時需要的計算量就會增大,相應的,他的速度也會減慢。
於是……轟炸就這麼開始了。
轉到觀戰台這邊,最開始聽到一連串轟炸聲的時候,老師們還並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畢竟前面五條悟也就這麼一直蒼開路,轟炸聲不斷的。
但是當他們發現陣仗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而且並非長時間停留在一處,而是一路彎曲蛇形,還始終不見停的時候,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比賽中根本沒有哪一個對手是扛得住五條悟這麼持續性轟炸的。
「五條和夏油又打起來了嗎?」一位不太懂行的京都校教師說道。
那位拿著雙節棍的京都校老師,在被五條悟和夏油傑洗劫之後,已經回到觀戰台了。
而幾位前面被禪院直哉帶領去找五條悟、夏油傑的京都校學生方才也已經被夜蛾正道偶遇,並被他送到這邊來治療了。
從以上諸人的口中,大家伙知道了五條悟和夏油傑明明身為隊友,卻還在彼此較勁,打個不停的事。
因此,大家下意識都覺得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又打起來了。
然而東京校的老師們卻覺得不太對,因為這個動靜……似乎要比平日那倆小子打架的陣仗還要大。
夜蛾正道整張臉都表情嚴肅至極,他看著那個方向的轟炸強度,否認道:「不是,悟的蒼……還達不到這麼大的效果。」
「那這個……」
眾人都想到了五條悠。畢竟她第二次引起的轟動,就是因為她可以疊加使用蒼。
第一次當然是第二個六眼的橫空出世。
而這種猜測很快就得到了夜蛾正道的肯定:「應該是悠醬。」
夜蛾正道臉都黑了。
就算不用賠,這麼胡亂轟炸,也是要挨罵的好吧!
比賽到現在,京都校六人已經淘汰了五個了,另外一個想也知道不可能翻盤。可以說,團體賽的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
「用廣播,宣布比賽提前結束吧,讓他們停下來。」樂岩寺嘉伸杵著拐棍,面色不佳的下令道。
東京校校長沒什麼意見,他依舊是端著茶,笑容溫和得宛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淡定得讓人有些汗顏。
被派去喊廣播的是夜蛾正道,誰讓他是五條悟的老師呢。
他最開始正常地宣布了比賽結束,讓所有學生停止。
沒用。
第二次他直接點名了五條悟,讓他停下。
也沒用。
第三次他決定喊五條悠,這小孩懂事,他覺得這會總該有用了吧?
結果是——依舊無用。
遠處的轟炸聲非但沒有停,而且轟炸密度還更高了,強度也更大了。
夜蛾正道額上青筋直跳。
這是怎麼回事?
實際上……也不怪五條悠不聽話。主要是——她根本聽不見啊!
試想一下,觀戰台隔著那麼遠都能聽到他們的轟炸聲了。那麼位於轟炸中心的五條悠難道還能聽不見聲音嗎?
更別提他們一路轟炸的時候轟掉了多少廣播。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五條悠本身運算能力、反應速度和打架的經驗、思路清晰程度都不如五條悟,為了應付五條悟,她基本上把所有的關注力都放到了他身上。
就連最開始操控著拿咒具的咒靈,也早就被她拋之腦後,重新回到了夏油傑的操控之下。
此刻,即便是真的聽到了,估計也會被她當做無用信息給自動過濾掉。
彼時的夏油傑正操控著虹龍不遠不近的跟在兩人後面,啥事兒沒干,收獲了三個咒具。
廣播裡的喊的內容他倒是聽到了,不過他可不是什麼乖學生,聽到廣播喊停,會乖乖聽話上去勸停的那種。他就假裝聽不見,照舊跟在後面觀戰。
他坐得住,有人卻坐不住了。
京都校的學生眼看著自己的學校被狂轟亂炸,早就焦急得很。但礙於比賽還沒結束,因此一直沒說啥。此刻聽到廣播都喊停了,他自然也跟著開了口。
不過他自己是沒那個能力上去喊停的,因此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夏油傑的身上。
「喂!東京校的!你不上去喊他們趕緊停下嗎?」因為他們離轟炸中心也不是很遠,所以他是大聲對著夏油傑喊出來的。
夏油傑也學著他的樣子喊了回去:「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我說——你不去喊他們停下嗎——」對方對著夏油傑的耳朵大喊。
夏油傑皺著眉,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道:「糟糕,好像真的聽不到什麼聲音了,是剛才跟了悟一路,耳朵有點失聰了嗎?」
對方:「……」
第197章
這位京都校學長見喊不動夏油傑, 就問起了冥冥和庵歌姬。
「你們不管一下嗎?他們兩個是你們的學弟吧。」
冥冥攤了攤手:「我可沒有上去送死的打算。」
庵歌姬表情憤憤:「你和我說有什麼用!這兩個人渣從來就沒有把我們當成過前輩啊!讓你去管禪院直哉你管得動嗎!」
對方:「……」
夏油傑全程裝作聾了,仿佛也沒有聽到庵歌姬在罵他一般。只是讓虹龍在下一個地方來了個急轉彎。
庵歌姬險些被甩出去不說,還吃了一嘴灰, 好在冥冥及時拉了她一把。
「呸呸呸,」庵歌姬吐掉嘴裡的渣滓,氣憤不已,「夏油!你故意的吧!」
夏油傑一臉無辜,還反過來關切地問:「歌姬學姐, 你沒事吧?抱歉, 剛才差點被悟的攻擊給波及,就躲避得快了一點。」
「我信你才怪啊!!!」
京都校學長:「……」
好吧, 看來是真的管不住。
「夏油!我看到你在邊上了!快去給我阻止他們兩個!」實在喊不動五條悟和五條悠了,夜蛾正道只得喊起了夏油傑。
夏油傑繼續裝作聽不見。
夜蛾正道:「別給我裝死!不想跟著一起挨批就給我快點!」
夏油傑切了一聲,不得不操控著虹龍上前。
京都校學長:「……」
你剛才切了一聲是吧!我聽到了!
所以你果然耳朵沒有問題!你就是裝的!
但是現在問題已經不是這個了。
已知,夏油傑現在要去阻止五條悠和五條悟,因此,他騎著虹龍直接往兩人中間衝過去。
而且看著也不是要衝上去把兩人分開的架勢,而是那種毫無防備地直接往轟炸區裡飛。
然而虹龍之上,除了他, 還有冥冥、庵歌姬以及這位京都校的三年級學生。
「喂喂喂!你這樣衝進去會被炸死的吧!」京都校學長嚇得臉色都刷地一下白了。
庵歌姬也在嚎叫:「夏油, 你先把我們放下去啊!!!」
也就只有冥冥, 不僅沒受到什麼驚嚇,反倒饒有興趣地挑了下眉, 吹了個口哨。
冥冥:「刺激。」
另外兩個人一點都不覺得刺激, 他們覺得自己要死了……
但死是不可能死的, 夏油傑也不是閑著沒事送上門去給兩人轟。
雖然兩個五條都打上頭了, 但他對兩人還是熟悉的。
以悠醬的性格, 絕對不會傷到人的。見到有人闖進來,肯定就會停手了。
而五條悟雖然打上頭了會不管不顧一些,但夏油傑和他打的次數多了去了,他非常清楚,一旦對手突然放棄一切攻擊和防御手段,他就會覺得無趣地停下來。
所以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衝進去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稍微刺激一點而已。稍微。
「我剛才差點覺得我要死了……」被刺激過了頭的庵歌姬,整個人無力地掛在冥冥身上。
另一旁,那位京都校的三年級生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看表情也是一副劫後余生的樣子。
很明顯,他們並不覺得這個刺激只是稍微的程度。
「對不起……剛才只顧著想怎麼應對悟了,動靜搞得有點大……」五條悠還是有良心的,抿著下唇不安地向眾人道歉。
京都校學長:「……」
你這個有點的定義……也太大了吧。
他看著周圍被轟得只留下了一個大坑的地面。更恐怖的是,這種大坑還不止一個……
大概不是自己的學校就不心疼吧,庵歌姬並沒有他這麼心情復雜,反倒還擺了擺手:「沒事,不是你的問題,都怪夏油那個家伙,一個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帶著人衝進去,差點嚇死。」
夏油傑一臉抱歉:「真是抱歉,我沒想到歌姬學姐的膽子那麼小。」
庵歌姬:……
「你這是在嘲諷我吧!閉嘴啊!」
——
回到最開始的起點。
比賽結束,到了審查結果的時候了。
雖然壓根沒有審查的必要,但還是走了個過場。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夏油傑坐收漁翁之利,從咒靈那裡拿到了五條悠那裡的三個咒具,所以五條悟和夏油傑之間的比賽以夏油傑勝利為最終結果。
五條悟對此表示不服,指責夏油傑不要臉。
夏油傑笑容溫和,又搬出了那句黑貓白貓的名言。
五條悠:「……」
等下,雖然她之前確實是推薦對方去看看中國歷史,讀讀馬列毛概啥的。但傑哥你這學得也太快了吧?而且黑貓白貓真的是用在這種地方的嗎!?
相比之下,看著只知道罵「不要臉」的五條悟,五條悠終於有了種……大宅子裡養出來的大少爺的感覺。連罵人都不會多少新鮮詞彙呢,真是稀奇。
五條悠覺得他好生可憐,就教了他一句:「你可以罵他臉比城牆還厚。」
五條悟:「對!臉比城牆還厚!」
眾人:「……」
一時間不知道是女兒教爸爸罵人更令人無語一些,還是爸爸罵人居然還要女兒來教更令人無語一些。
夏油傑把咒具交還給老師們的時候,五條悠心虛地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往五條悟那邊靠了靠。
「?」五條悟眨了眨眼,低頭看向她。
「。」五條悠故作無辜,睜著大眼睛眨了眨。
五條悟小聲問:「你做了什麼?」
五條悠小聲答:「我……薅了咒具幾把,薅完還塞不回去了。」
五條悟先前離開的早,沒看到咒具最開始的咒力儲備,因此看不出咒具實際上缺斤少兩了。但五條悠自己可是看得可清楚了,所以現在就擔心被人發現呢。
她本來是向五條悟訴說自己的擔憂的,結果五條悟聽完眼睛一亮:「這個也能薅?」
五條悠:「……」
你好歹稍微尊重一下人家的咒具好不好啊!
「能,就是不太好用。」吐槽完,小孩自己又跟著他跑偏了。
邊上聽到了一切的夏油傑:「……」
老師們在檢查咒具的時候,還真就發現了不對勁。
原本是為了確保咒具沒有受損,所以嘗試著使用了一下。結果用是能用,但用出來的實際效果卻出現了些許偏差,但是咒具前前後後都檢查了一遍,又沒能在表面發現任何的破損。
負責檢查的老師心懷疑惑地向兩位校長彙報了消息。
好消息是,因為釘子咒具裡面是帳,所以大概率只是持續時間被五條悠薅短了一點,所以沒被發現。
壞消息是,武士刀直接被她從一級咒具薅成二級咒具了。
樂岩寺嘉伸原本就很嚴肅的臉上又擰起了眉頭,東西是五條悠拿走的,夏油傑交上去的,因此眾人紛紛看向了兩人。
夏油傑本來看小孩一副緊張模樣,准備開頭替她頂鍋的,但是五條悠自己舉手承認了。
「是我……」小孩眨著眼睛,弱弱地說道,「我突發奇想,想著咒具既然是被灌輸了咒力制成的,那我是不是也能薅,就試了一下……」
眾人:「……」
這個操作有點騷,大家伙都沉默了一下。
然而這個沉默卻讓五條悠誤以為事態有點嚴重,所以她又往五條悟邊上湊了湊,緊張兮兮地說:「對不起,那個……如果要賠錢的話,我可以賠的。」
五條悟一看她這模樣,無處安放的父愛突然迸發,把小孩往懷裡一抱就瞪著眾人:「看什麼看!不就是一個一級咒具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陪你們十個!」
眾人:「……」
不,我們只是好奇怎麼咒具也能薅。
五條悠扯了扯五條悟:「你傻啊,賠一個就行了,賠那麼多干嘛。」
眾人:「……」
樂岩寺嘉伸都有些蚌埠住了。
他擺了擺手:「不用賠償,這本就是比賽中考慮到可能會出現的消耗。」
倒不如說,還順便又給他換了個關於小六眼的情報。
五條悠不知道自己的情報在外人眼裡有多重要,她只是高興。
好耶,又省一筆!
回去得好好教育五條悟,錢就算多也別給人白送啊!什麼敗家子行為!
——
走過場一般的咒具清點完畢,比賽的結果也出來了。
毫無懸念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贏得了團隊賽,老師們心情復雜地不想表揚,只是單純公布了這個結果就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了。
禪院直哉臨走之前終於是承認了五條悟很強,但同時也輕蔑地表示:「但是比起甚爾,你還差得遠了。」
說完,他扭頭就走了。
五條悠疑惑:「甚爾是誰?」
五條悟:「不知道,可能是另一個和他一樣自以為是的家伙吧,管他的。」
「說起來,你不是說打了他的臉好多好多次嗎?我怎麼看他的臉好像挺正常的,是被硝子用反轉術式治好了嗎?」
家入硝子在後面舉手:「對,畢竟是夜蛾親自送過來的,又是禪院家的繼承人,我也沒辦法不治。就是可惜治療前沒找到機會給你拍幾張照片。」
五條悟掏出手機:「沒事,我拍了。」
五條悠踮起腳,把腦袋湊過去:「我看看我看看。」
「噗——」五條悠終於知道五條悟為什麼要叫他豬頭了,這打完以後確實像啊。
「怎麼樣?是不是超——搞笑。」五條悟一副分享快樂的樣子。
五條悠也確實get到了快樂,點點頭:「嗯嗯。不過那家伙不是說是禪院家的繼承人嘛,你這麼打他不會出事?」
「有什麼好怕的?」
「就……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那就連老的一起打,反正他們打不過我。」
五條悠:「……」
說得好有道理,瞬間就不擔心了。
第198章
「但是這家伙肯定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的。」五條悟又突然很是篤定地說。
「嗯?」五條悠疑惑, 「哪裡來的依據?」
「我曾經剪了禪院家老爺子的胡子,他一點都沒讓人知道,躲房間裡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又開始出門露面的。他是他孫子, 肯定和他爺爺一樣。」
五條悠:「……」
雖然有點離譜,但她覺得是個人肯定都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那副模樣的。
這麼一想, 似乎也有點道理啊!
小孩點了點頭,勉強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既然這樣, 那就更不用擔心時候被禪院家找麻煩了。
剛這麼想呢,就聽邊上五條悟拿著手機興致勃勃地說道:「但是這麼好的照片不被人看到就可惜了,我這就把他發遍咒術界!」
五條悠:「……」
他手裡一邊操作, 一邊還教育第五悠道:「我和你說啊, 這種要面子的行為不可取,如果在外面被人打了,千萬不要覺得羞恥,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爸爸,爸爸我去給你拍、啊不, 報仇!」
「……你是想說拍照吧, 你個混蛋。」
「我不是,我沒有。」
「呵, 我不信,你敢把你的手機交出來給我看看嗎?你敢保證裡面沒有我的黑歷史照片?」
五條悟把手機往懷裡一塞,護得死死的。
「這怎麼能叫黑歷史呢?這明明是我的女兒超——可愛的成長記錄!是超——珍貴的美好回憶啊!」
「一點也不美好, 謝謝。」
這邊,父女倆還在爭論黑歷史照片的事情呢,在旁人聽來,不像父女,反而更像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熊孩子——真拆家的那種。在他們後面, 傳來了夜蛾正道燃燒著怒意的聲音。
「悟,悠,跟我過來。」
父女倆齊刷刷僵住了手上的動作。
——
五條悟和五條悠被夜蛾正道指著鼻子罵了一通,一大一小齊刷刷跪在夜蛾正道面前挨批,兩個白腦袋湊在一起,整整齊齊。
和以往相同的是,五條悟雖然是下跪認錯的姿勢,態度卻依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夜蛾正道說的話,要麼被他頂回去,要麼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和以往不太相同的是,五條悠雖然也是下跪認錯的姿勢,態度看上去似乎也依舊很好。但是她小聲地說了一句:「反正這是京都校的地盤,又是比賽期間,炸了也不用我們出錢賠啊……」
夜蛾正道:「……」
「這是誰的地盤、用不用賠的問題嗎!」夜蛾正道簡直比被五條悟頂還氣。
「抱歉。」五條悠垂著眸子老實道歉,不過明顯看上去不是非常贊同的樣子。
社會主義繼承人平等地不喜歡封建氛圍下的咒術界和京都校,因此半點都沒有要珍惜對方財產的意思。
不過建築物確實夠古老,好像轟了是對文化傳承不太好。所以五條悠認真地反思了一下——下次會記得不轟房子的。
夜蛾正道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更氣了。
他還記得小丫頭以前主動提出要寫檢討的老實認錯態度。
看看!這都變成啥樣了!
夜蛾正道指著五條悟就罵:「是不是你教的!」
五條悟努著鼻子,義憤填膺:「怎麼可能!我才不會教這種東西!我要是想炸,才不會考慮誰的地盤要不要賠償呢!」
五條悠忍不住笑了:「噗。」
夜蛾正道:「……」
你他喵還驕傲上了是吧!
最後,五條悠和五條悟都被罰了檢討,要求在回到東京後交。
出來後,五條悠整個人都是蔫兒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罰檢討,小孩心情很失落。
五條悟安慰她:「沒關系,以後次數多了就習慣了。」
五條悠:「……」
真是謝謝你的安慰啊。
——
因為和五條悟打的這一場,五條悠被逼得各種能力都不要錢地往外甩。
好的一面是,情急之下,她又開發出了不少新的能力組合使用方法。不好的一面是,她原本還算充足的各種能力儲量一下子被消耗了大半。
這讓五條悠心疼得很,因此開始怪起了最開始提出主意的五條悟。
五條悟很委屈:「但是你自己明明也想打的吧?你自己也都同意了的。」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五條悠還是心疼她消耗了大半的能力儲量。
她鼓起腮幫子:「你不是說爸爸要讓著女兒的嗎!你還和我爭論!」
五條悟:「……哦,那對不起。」
五條悟現在已經可以非常順溜地道歉了。
他甚至還學會了主動提出補救措施:「那不然……我請你吃好吃的?」
五條悠 :「……你自己的甜點都是我在管好不好?」
「那我帶你去玩好玩的。」
五條悠想了想他覺得好玩的那些東西……
「算了,你的『好玩』有些過於『好玩』了,我們一般人搞不來。」
但是這麼一來,五條悟就有些沒轍了。
他用他的天才腦瓜想了一會,如果自己生氣了,要怎麼樣才能心情立刻好起來。
他睿智地提出:「要不然……我叫你一聲爸爸?」
五條悠:???
「你的腦子不會是剛剛被我炸出了啥問題吧?」她表情古怪地把五條悟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掃了一遍。
五條悟:「……」
好,他現在知道自己提了個對方不感興趣的事情了。
他噘著嘴,解釋道:「因為我被你叫爸爸就會心情好嘛。」
五條悠哭笑不得:「不是誰都喜歡被別人叫爸爸啊喂!」
但不管怎麼說,被五條悟這麼一耍寶,五條悠確實是心情好了不少。
五條悟對此非常自豪。
看他多會哄女兒!
「之後我們再找機會像這樣打一架吧。」他順勢提出。
五條悠果斷拒絕:「不要,這種打一次成本也太高了。」
像這種拆了快半個學校還不要賠錢的好事可不是隨時都能有的。
「來嘛來嘛,也用不上很多錢來著。」
比起和菲茨傑拉德打,那可便宜太多了。
五條悟從小到大拆家拆過無數次,對於房子重建和給別人賠錢早就習慣了。但五條悠依舊還是那個小康家庭思維:「不要,貴。」
五條悟撅了噘嘴:「但是訓練肯定就會有所消耗啊,你自己剛不都想出了不少超贊的能力使用組合嗎?」
真刀真槍的打才是最好的訓練,其實五條悟自己也在剛才的打鬥中啟發了一些蒼的奇特使用方法。
「而且你剛才完全沒有試圖和我近戰吧?雖說戰鬥過程中揚長避短是好事,但是平時訓練總得想辦法克服吧?更何況你可是擁有能直接抽取對方身上咒力的絕贊能力,不好好學著利用也太可惜了。」
同時,五條悟自己本身也需要學會掌握該如何應對無下限失效以及咒力被人提取的情況。萬一哪天就用上了也說不定呢?
他自己就喜歡給夏油傑搞一些奇奇怪怪用途的咒靈,也說不准哪天會遇上和面對五條悠時一樣的狀況呢。
五條悠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都已經准備要點頭了,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
「這種訓練在平時也可以進行吧?又不是非要拿蒼對轟。」她提出疑問。
五條悟看著她,眨了眨眼。
五條悠:「……」
「別給我裝蒜!」
五條悟:「嘿嘿……」
嘿你個大頭鬼的嘿。
最後五條悠還是拒絕了五條悟的開蒼對轟邀請,五條悟深表遺憾。
不提這些,在五條悟和夏油傑今天整了這麼一波操作之後,京都校的人是徹底覺得他們這次不可能贏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倒也沒有直接認輸,少年人還是有少年人的驕傲,第二天,個人賽正常進行。
大概是為了一定程度上減少損失吧,第二天比賽的場地被選在了五條悟和五條悠炸出來的坑裡,還選了最大的一個。
五條悠看了一眼。
確認過眼神,是她昨天疊了三個蒼炸的。
倒也不是不能接著往上疊,主要是不確定那麼多蒼無下限還能不能扛住,怕把五條悟炸沒了。
因為扔出去之後的目標中心在地表之上,因此被炸出來的大坑呈現一個完美的弧形凹陷。正好,連比賽範圍都不用特地劃定了,就在坑裡。觀戰台也不需要了,就在坑上。
非常完美。
就是站在邊上能更加直觀的感受到五條悠的轟炸威力究竟有多大,因此不少人都用嚴肅的目光隱晦地看了五條悠一眼。
感受最深的莫過於那兩個昨天還和五條悠打了一架的京都校學生。
他們現在的心情完全是一模一樣的,就是——
我昨天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和這麼個超規格的人形核武對打啊!
第199章
比賽的過程沒什麼好說的了, 如同最開始預料的那般,家入硝子和輔助監督的學長直接棄權,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毫無懸念地取勝了。
值得一提的是, 這次輪到和禪院直哉對戰的並不是五條悟,而是夏油傑。
六眼的強大已經是明目張膽的,別的不說, 這周圍地上一個個炸毀的痕跡和被毀壞的建築物都是很直觀的破壞力。
相比較之下,夏油傑給人的感覺就沒有五條悟那麼直接。再加上他平民咒術師的身份, 禪院直哉對他依舊是一副較為輕視的態度。
在正式開打前,他甚至又一次提出了讓夏油傑依附他們禪院家的說法。
大概率是因為昨天看到了夏油傑的表現, 覺得他實力還是不錯的,禪院直哉還極其慷慨地表示,可以賜給他改姓禪院的殊榮。
夏油傑一直慣常掛在臉上的笑臉都僵了一下。
「禪院傑?yue——」五條悟直接表示出了他的嫌棄,「難聽死了, 還不如跟我姓。五條傑聽起來就好聽多了。」
夏油傑:「……一樣很怪好吧?」
接受肯定是不可能接受的,夏油傑直接表示了拒絕。
禪院直哉輕蔑一笑, 嘲笑夏油傑:「果然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平民咒術師。」
夏油傑面上的笑容不達眼底, 回懟道:「那你最好, 不要輸在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平民咒術師手下啊。」
兩人上了賽場。
或者說……兩人下了大坑。
可能是因為禪院直哉一直被人吹捧得很強, 所以看著兩人一同下場,庵歌姬還有些緊張。
其他幾個人就輕松多了, 以五條悠為中心, 幾人圍在一起,小毯子鋪地, 又是瓜子,又是辣條,還有肥宅快樂水。估計如果不是還有夜蛾正道在, 冥冥和家入硝子甚至能掏出啤酒來。
對比另一邊或站著或席地而坐的京都校,感覺就像是來春游的一樣。
五條悠還喊她一起過去吃。
庵歌姬:「……」
「你們就一點也不擔心嗎?」她表情古怪地問。
五條悠疑惑地眨眨眼:「需要擔心什麼?」
她抬頭看了看天:「今天天氣不錯,看上去也不會下雨啊。」
庵歌姬:「……」
這是完全當成春游了吧!
「我是說比賽啦!比賽!」
「哦,那好像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吧?傑那麼強。」
「但是聽說禪院家那個家伙也很強啊,也是一級咒術師。」庵歌姬擔憂地提醒道。
一級咒術師……
可別提一級咒術師了。
五條悠覺得她就是被五條悟和夏油傑頭上頂的一級咒術師頭銜給騙了,才會對咒術界的平均戰力水平產生錯誤認知。
她表情復雜地指著五條悟對庵歌姬說:「但是悟現在也是一級咒術師啊。」
言外之意,有的人是一級咒術師,僅僅只是因為外人給的定級不太對而已。
庵歌姬:「……」
看她不說話,小孩以為她還在擔心,又補充了一句:「而且現在咒術界已知的、記錄在冊的特級咒靈總共有十五個,傑一個人手裡就揣了兩個了。」
「雖然其中一個確實有點笨啦。」想到某個腦袋不太好使的裂口女,五條悠稍稍表示了一下嫌棄。
庵歌姬:「……」
好吧,現在庵歌姬是真的發現自己的擔心有些多余了。
能和五條悟打個平手的家伙,她究竟是抽了什麼風覺得對方打不過五條悟的手下敗將。
五條悠也拉了把她的袖子:「好啦,別管那個長著炮灰臉的家伙了。」
「炮灰臉?」冥冥聽到她的形容詞,笑了一下。
五條悠:?
有什麼好笑的?
冥冥擺了擺手,解釋道:「沒什麼,雖然可以理解悠醬你不太喜歡禪院直哉,不過他的長相應該也還沒有到用炮灰來形容吧?」
就顏值來說,禪院直哉其實是很帥的。
冥冥笑著表示:「悠醬你對顏值的評判標准,不會也因為五條和夏油他們兩個,被抬高了過多了吧?」
還不止這兩個人。
五條優輝作為被挑選來給五條悟做助理的,自然也照顧到了大少爺的感官體驗,因此樣貌身材各方面也均在平均值之上,稱得上一個中上水平。
除此之外,根據小道消息,宮沢雅也也是由於樣貌出眾,所以才被選出來安插在五條悠身邊的。
原因很簡單,就像高層們都喜歡長得好看的侍女在身邊服侍一樣,他們覺得這樣的人會更容易獲得五條悠的好感。
這也就罷了,五條悠自己出去結識的那些人,無論是妖怪也好、異能力者也罷,有一個帶一個,顏值都很高,這讓冥冥不得不懷疑——小孩該不會是已經覺得長成這樣才是路人甲一般人的平均水平吧?
她笑著調侃道:「你這樣以後可不好找對像哦,眼光太高了。」
聽懂了冥冥誤會的五條悠:「……」
五條悟還在那邊昂首挺胸,很是驕傲:「我五條悟的女兒,肯定要超級帥、超級強的那種才配得上了!」
五條悟聲音又大又激昂,全場都聽見了,紛紛向父女倆投來了目光。
五條悠尷尬得要命,一把按住他的頭:「少說兩句吧你。」
她對冥冥的誤會,也很無語,便解釋道:「我說的炮灰臉不是說他長得一般啦,雖然性格確實爛爆了,但是我承認他長得也還是帥的啦。之所以說他是炮灰臉……」
五條悠糾結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就是……你們看過動漫吧?除了有名有姓的重要角色,那種炮灰路人甲一般都是很簡單的黑頭發黑眼睛。頭發和眼睛顏色比較特殊的才是重要角色。」
「你看,像悟就是白頭發藍眼睛。硝子的眼睛和頭發都是棕色。歌姬是暗紫色頭發、棕色眼睛。冥冥你自己眼睛雖然是黑色的,但是頭發卻是淺藍色。傑的頭發是黑色的,但是眼睛是暗紫色。」
「但是你看,其他大部分人的頭發和眼睛顏色都是黑色的。不是很特別嗎?就像動漫裡路人甲炮灰一樣。」
「等下,夏油的眼睛是暗紫色嗎?」家入硝子突然有些驚訝地發問。
五條悟捧腹大笑:「對對對!傑的眼睛是暗紫色的,但是因為太小了根本就看不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場內的夏油傑:……
「悟!比賽結束了打一場吧。」
「我才不要,我要和我的親親女兒訓練,才不和你個臭男人打。」五條悟一把抱住五條悠,對他吐舌頭。
他的親親女兒嫌棄地推著他:「放開我,惡心死了,什麼親親女兒啊。」
冥冥聽著她的話,覺得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但是好像又沒有什麼實際依據。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道:「這個只是巧合吧?碰巧而已。」
五條悠:「……」
看吧,她就知道。
不過相比較冥冥,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就理解得快很多,也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
原因很簡單——他們可是從五條悠那裡聽過她把這個世界當成了漫畫的這種事情的,現在又套了一下,覺得好像真的很像耶!
家入硝子甚至開始了舉一反三:「不過說起來,好像武裝偵探社和組織的那些人,也都是發色瞳色很特殊來著。中原桑和那個小老虎也是。」
「對對對!」五條悟瘋狂認可,隨後一臉篤定地表示,「所以果然咒術界是以我為主角的吧!」
眾人:「……」
小孩子天馬行空亂想也就罷了,你也上趕著中二病發作是嗎?
看冥冥他們幾個好像依舊不是太能理解這個說法,五條悠也就放棄了,直接敷衍道:「好啦好啦,就是我胡思亂想啦,我就是覺得有顏色的人看起來更厲害一點嘛。」
盡管這聽上去實在是太小孩子發言的,不可避免的是……人家父女倆有顏色,就是很厲害啊!
在場有顏色的幾人雖然也沒當真,但依舊還是難免有些高興。至於那些沒顏色的,也就是撇撇嘴說上一句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罷了。
比賽場地內,禪院直哉聽了這一通發言,不屑地哼了一聲:「果然是沒見識的女性,即便是擁有了六眼也無法改變。」
這麼說完全是在罵五條悠了,五條悟一聽就炸了,對著他大罵:「閉嘴!我五條悟的女兒,也是你想罵就罵的嗎?禪院豬頭!傑!給我把他往死打!」
「悟!」夜蛾正道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五條悟視若無睹。
夏油傑本來就對禪院直哉的感官不好,在聽到他說五條悠後,眉頭更是擰緊了。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他回復五條悟道。
夜蛾正道更頭疼了,又開口敲打了夏油傑幾句,至於聽不聽得進去……那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隨後,比賽開始。夏油傑果然如他所說的那般,把對方痛扁了一頓。而且專往臉上打,傷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大。
看得出是真的生氣了,向來能維持表面溫和的夏油傑居然都開始學會像五條悟一樣嘲諷人了。
禪院直哉不是看不起五條悠嘛,他還就特地拿五條悠來和他對比了。
「這一招悠醬可是能直接躲過去的啊。」類似這樣的話被他頻頻甩出,可以說在禪院直哉耳中是特別有羞辱意味了。
最後自然是夏油傑贏了的,禪院直哉卻沒有被打服,反倒是因為他的各種行為被徹底激怒了。
「可惡,區區一個平民咒術師,居然敢……」他死死地瞪著夏油傑,眸中滿是怒火。
夏油傑毫不避讓:「沒錯,我就是一個區區平民咒術師。但我也贏了,不是嗎?」
說完,夏油傑扭頭就往五條悠他們的春游小組走去。
「你會後悔的,和身為禪院家繼承人的我作對。」禪院直哉目光狠厲地死咬著他的背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平民與禪院的差距的。」
夏油傑腳下一頓,回過頭,眸中露出了殺意:「敢對我的家人動手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禪院直哉沒有說話,只是輕蔑地低笑了一下。
沒等夏油傑再說什麼,「轟」的一聲,突如其來的一發攻擊就落在了禪院直哉的身後。
速度太快,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紛紛瞪大了眼睛。
盡管攻擊並沒有傷到禪院直哉,只是毀掉了他身後的最外層衣服和衣擺。但這麼近的距離爆發的令人毫無察覺的殺傷性攻擊,直接激發出了人最本能的恐懼。
他脊背發寒,額角直接滑下一滴冷汗。
而這發攻擊的動靜,實在是令人太過熟悉了。就在昨天,這個攻擊的主人還全程拿他開道來著。
眾人紛紛看向了五條悟的方向。
然而五條悟卻笑著攤了攤手:「嘛,雖然我也覺得這家伙超級欠扁,不過不是我哦∼」
他讓出了身後的五條悠。
小孩整張臉都是怒火。
她知道夏油傑剛剛是幫她出氣,因此她現在更不能忍受對方表露出的想要對她曾經見過的那極好的一家人動手的想法。
「吶,悟。既然我是小孩子,那我可以隨便發火吧?」她問五條悟。
第200章
五條悟一臉不嫌事大的表情:「拜托——自信一點好不好?你可是六眼耶六眼!還是我五條悟的女兒, 是不是小孩子都可以隨便發火的啦!任性一點又沒有什麼不好。」
夜蛾正道抬高了音量:「悟!」
有他這麼教小孩的嗎!
管五條悟是不現實的了,夜蛾正道選擇直接去管更聽話的五條悠。
「悠,別胡鬧。」他簡單而嚴肅地說了這麼四個字。
五條悠抱歉地看著他:「抱歉呢,夜蛾老師。雖然我叫您一聲老師, 但是實際上——我並不是你的學生。」
夜蛾正道還想再說什麼, 但卻被五條悟攔住了。
「抱歉呢, 夜蛾。雖然你確實是我的老師,不過這可是我女兒難得一次任性呢,我這個當爸爸的總不能讓你壞了她的事情。」
「sato——」
「不是哦,現在是五條悟,gojo satoru。」他特地強調了五條二字, 這個一直不喜歡拿名頭壓人的大少爺,頭一次在師長面前拿出了五條家繼承人的身份。
話不僅僅是對夜蛾正道說的,墨鏡後湛藍的蒼天之瞳還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掃了一遍, 略帶警示意味。
意思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你們顧忌著禪院家是吧?別忘了我這裡還有個五條家呢。
那邊是繼承人,巧了, 我也是。
相比較之下,那邊的繼承人還是有可能被替換的,而這邊的, 能有資格替換掉他的另一個繼承人正在發火呢。
掂量掂量吧。
在場都不是傻子, 這種情況下,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夜蛾正道的面色更加不好了。
完了, 事後肯定又要被夜蛾罰檢討了。
五條悟一邊霸氣得不行,一邊在心裡默默想道。
算了算了, 誰讓他是爸爸呢。
等下一定要讓悠醬給他做好吃的!
要不檢討也給悠醬幫忙寫好了。
五條悠還不知道五條悟在那裡想些什麼,她看了看夜蛾正道不太好的臉色,安慰道:「放心好了, 我沒有要讓自己的手上沾上人命的打算。」
說完這句話,她就徑直將目光放到了禪院直哉的身上。
「嗤,天真的想法。作為御三家的咒術師,居然還抱著這種弱小愚蠢的想法,果然是女人。」禪院直哉又一次對此嘲諷道。
話剛說完,又是一發蒼直接炸在了禪院直哉的身側。
這一次,比上次更近了。如黑洞一般瞬間炸開的蒼直接毀掉了禪院直哉左臂一側的衣服,還損傷了最表層的皮肉。
傷得不大,但這種高殺傷力的攻擊所帶來的威懾力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別忘了你也是從女人的肚子裡出來的,垃圾。」五條悠直接罵道。
「這麼看不起女人,依靠女人十月懷胎才誕生的你,接受女人乳汁喂養渡過嬰兒時期的你,怎麼不自慚形穢地覺得自己是個見不得人的狗東西,然後展示一下日本傳統藝能,跪下磕頭認錯,剖腹自盡給我們大家淨化一下空氣呢?」
「哦對了,提醒你一下。空氣是循環的,你現在吸進去的空氣還指不定經過了多少女人的呼吸系統循環呢。你這麼高貴,肯定是不屑於呼吸這麼低劣肮髒的空氣吧?那就請你干脆一點不要呼吸好了。」
「除此之外你吃的飯、穿的衣服可能都是出自女人之手呢,干脆也別吃了、別穿了。相信你這麼自詡強大,自己做飯做衣服什麼的肯定也都很擅長吧?否則堂堂一個禪院家繼承人,被人知道吃不飽飯還在外面裸奔也太不好了。」
家入硝子:「噗。」
夏油傑:「咳。」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對對對對!快快快,現在先把衣服脫了吧!我幫你拍幾張照片拿去黑市賣!」
他甚至都已經掏出手機做好拍照准備了。
五條悟的表現,加上前面五條悠的話,搞得眾人都有些想笑。
這種時候就到體現家世和地位的時候,畏懼禪院家的都是不敢笑或者偷著笑,也就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他們三個,笑得肆無忌憚。
禪院直哉一手捂著流血的胳膊,咬著後槽牙道:「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五條悠嘴角一揚,露出了一個和五條悟如出一轍的欠打:「謝謝誇獎,我也覺得我非常聰明,能說會道。」
她那個表情,看上去笑得可真誠了,就一副小孩被誇獎了以後又高興又驕傲的模樣。
眾人:「……」
五條悟看到禪院直哉面部猙獰地抽了抽,笑的弧度更大了。
你別說,五條悟的手法確實適合學來氣人哈。
不過五條悠可不是出來罵人的,她重新斂下了面上的笑容,認真嚴肅地說道:「你剛才是打算找傑的麻煩是吧?」
禪院直哉聽了她的問話,呵的一笑:「怎麼?你想幫他出頭?」
他看了眼夏油傑,隨後好似想起來了什麼,又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我想起來了,你看中的就是這個家伙。」
都在京都,禪院直哉對五條家最近在干什麼,可比五條悟他們倆清楚多了。
經五條悟身邊那個親信親口傳出的話,小六眼喜歡身材好有肌肉感的男人。說是特別喜歡她父親身邊那個咒靈操使,五條家現在正在考慮把他招贅。
他看了眼夏油傑,嗤笑道:「難怪作為一個平民咒術師居然敢挑戰我禪院家,原來是早就找好出路了啊。和個女人一樣,呵。」
五條悠、夏油傑:?
你在說什麼怪話?我怎麼聽不懂?
但夏油傑至少是聽得出對方是說他找了五條家當靠山。
他不悅地皺了下眉頭:「不需要,沒有靠山也不妨礙我揍你。」
然而在他把話說出口的同時,五條悠那邊卻說道:「對,傑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朋友,想動他的話,你最好想想後果。」
夏油傑壓根沒想到五條悠會這麼說,而且他本身也並沒有要拿五條家做靠山的意思,因此他驚訝地看了五條悠一眼。
五條悠給他遞了個「沒事」的眼神。
她也是剛剛才意識到,夏油傑確實需要一個靠山,一個讓禪院直哉不敢動他和他家人的靠山。
誠然,夏油傑很強,可是五條悠一直堅信一個道理——一拳難敵四手。
特別是這種傳統封建大家族,你都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四百手還是四千手。人一多起來,唾沫都能淹死你。
更何況夏油傑的家人都是普通人,他根本沒可能保護住自己的家人。
不過五條悠依舊還沒有自己能代表五條家的意識,所以她並沒有自己可以把五條家給夏油傑當靠山的想法,所以她說的是——
「我說的後果不是指五條家會做什麼,我這句話僅代表我自己。」
「我的體內現在常年存儲著數量過百的蒼,目前所能實現的最高疊加數量為十,你腳下這個,僅僅只是非最大規模的蒼較為粗劣地疊加了三份的效果。」
說是較為粗劣,是因為這是她情急之下未經准確運算疊加的。在精准疊加之後,強度只會進一步上升。
而且實際上,這比起最開始已經完善了許多了。三個蒼的疊加效果,已經達到了最開始她八個蒼炸操場的效果了。
當然這些就沒有必要和禪院直哉說了。
她只是面帶淺笑地看著他,說道:「你說,我如果疊十個最高規模的蒼放在禪院家。禪院家還能留下來多少?」
禪院直哉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瞪著她。
這讓五條悠心情高興了不少。
「對了,既然是禪院家,那你們一定設置了很多防御用的結界吧?」她突然想起之前去總監部時看到的那些花裡胡哨的結界。
小孩還不忘笑著提醒對方:「提醒你一句,帳啊、結界什麼的,對我來說是沒用的。因為我同樣可以把它們吸收,就像昨天吸收咒具裡的咒力一樣。」
「所以,你最好不要隨隨便便地對傑和他的家人動手哦。我雖然不想殺人,但還是挺認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句話的。」
想了想那種電視劇裡那種表面答應得好好的,但是背地裡暗搓搓搞小動作,事後把自己摘得一清二楚的宮鬥劇情,五條悠干脆很不講道理地補充了一句:「只要傑和他的家人出了任何的事情,我不問原因、不問罪魁禍首,直接把賬算在你們禪院家頭上,送你們一個超大版的蒼試試看。」
這樣一來,禪院家應該不僅不敢動手,甚至還要擔心別人對夏油傑他們一家下手,反過來去保護他們吧?
哈,我真是薅得一手好羊毛!都薅到對家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