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三年後。
石內普仍像一隻蝙蝠在霍格沃茲中走來走去。
仍舊屬於最不受歡迎的老師,雖然他很少再說話,也不再扣分,也不再關禁閉。但是那種陰沈冷漠的眼神仍是讓不少不瞭解那場戰爭的新學生反感。不上課的時候,教授最多去的地方是天文塔塔台或是他妻子的墓地,站在那裡,如同石雕。 「西弗勒斯,西里斯來找你。」麥格在天文塔塔台找到石內普。
西里斯和石內普這三年來,兩人之間的關係緩和了許多,至少不再是像以往一樣針鋒相對。西里斯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城堡憑吊優娜。石內普掉看到站在城堡的門口西里斯,這一年,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女人,羅斯默塔,三根掃帚的老闆娘,手上還抱著一個嬰兒。
西里斯已經在一年前結婚了,石內普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能放開何嘗不是件好事。
現在好像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還困在那裡。西里斯看著石內普說道,「西弗勒斯,我想請你做我兒子的教父。優娜曾經說過她要做教母的……」
「我不做。那不是我要求的。」他轉身離開了,沒回頭看一眼。
「他怎麼了?」 羅斯默塔柔聲問道。
「沒事。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她嗎?我帶你去。」西里斯對於石內普的態度也沒有多說什麼,他能理解他的痛苦,‘教父’他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允許任何人代替她叫他‘教父’。
羅斯默塔抱著孩子點頭,「嗯,該讓艾力克斯去看看他的教母。」
「嗯。」西里斯接過孩子,然後走出去。第二天,斯凱利和阿曼達來了。
他們來看優娜,來到魔藥辦公室的時候,石內普正在批改著作業,他好像和他們離開霍格沃茲前並沒有多大區別,除了更多的冷漠。
阿曼達怯怯地喊了聲,「叔叔。」
而斯凱利則是沈默,什麼都沒有說。歲月的沈澱,讓當初的兩個人都變得成熟起來。
石內普抬頭看了眼兩個人,淡淡地說了聲,「來看優娜?」
「嗯,再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阿曼達輕聲說著。
「現在看到了,你們可以走了。」石內普重新低頭,直接當兩個人是隱形。
斯凱利開口了,「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優娜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子的。」
「如果她有意見,可以自己來找我。」
「你明知道她不在了。」 斯凱利聽到這句話有些生氣,優娜為他犧牲生命不是看他這樣消極等死的。
石內普的臉色沈下來,「你們走吧。」
「你就是這樣浪費她給你的生命嗎?」斯凱利走得更近一些,滿臉的不忿,拋下一句這樣的話。
「我沒有要她給我。」
「你怎麼能這麼說!」斯凱利揪著石內普的領子,「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愛你,愛了你那麼久,愛得你那麼深…… 」
「我寧願當初我那樣死去,也不要這樣活著!我愛她,連愛都來不及對她說出口。所有她的照片,只要被我看到就會消失。我找了無數人來畫像,卻怎麼都畫不了她。我每晚都在等她入夢,可每夜只有我一個人在夢里不停的找她。我甚至連死都不能,因為我的身體里有她的血,我們的血相融著,我只能呆在這個城堡里,替她活著。」 石內普吼出來,他的淚水在眼角,倔強的不肯流下來,一如當初的優娜。
他的失態震撼了斯凱利和阿曼達。
聽到這番話,阿曼達哭了出來,她扯著斯凱利的衣角,「斯凱利,我們走吧……」她不忍心繼續聽下去了,斯凱利 無力的松開石內普的衣領。
死結。
所有的情況打成了一個死結,根本沒有改變的空間了。 斯凱利和阿曼達走了,石內普重新坐回座位上。
批改了兩本作業,就改不下去了。
他打開抽屜,拿出一根魔杖,9英吋,白樺木,它的杖芯是龍的心……對面是優娜往日的座位,現在,那裡空著……
優娜的心結
哈利和金妮,赫敏和羅恩選擇在同一天結婚,她們的婚禮充滿著歡聲笑語,人們從之前的恐懼與不安中走出來,所有人都向這幾個勇敢的孩子表達感激和祝福。
他們都邀請了石內普,只是石內普不會出現。蜜月旅程被訂在一個寧靜的鄉村小鎮,有乾淨的綠地,有一片鬱鬱的森林,遠處還有美麗的海灘,小鎮的酒吧播放著悠揚的鄉村音樂……四個人愜意的兩兩攜手,踏著軟軟的草皮,輕風拂面,泥土里帶著草木自己然的香氣… …不遠處傳來一陣樂曲的聲音,赫敏怔怔的聽著,生怕聽錯,她握著羅恩的手開始有些粘膩,有些顫抖……
「你們聽到什麼了嗎?」她小心翼翼,輕聲的說著,她怕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我聽到了!」金妮輕呼到!
四個人有些慌亂的尋找聲音的來源,是那個酒吧!
他們衝進去,緊張的看著酒吧舞台上站著的女人,她在吹著一種中國樂器,那首樂曲叫《綠野仙蹤》,女人沈靜的臉,低低的眉眼,金妮睜大眼不敢相信的捂住嘴巴,赫敏和羅恩互看了一眼,她在顫抖。
這首曲子,曾經圍繞著霍格沃茲無數的靜夜,那個女人……
赫敏不敢確認的慢慢繞過去,她想看清楚,及肩的黑髮,精緻的臉寵被額前一簇刺目的白髮遮住了小半邊臉,自然的眉眼,淡淡的妝束,到膝的黑裙裹著玲瓏的身段,她的眼睛被長長的睫毛蓋住,無法看清楚……
赫敏衝過去,不理會被打斷的旋律,也不理會周圍的客人,把她拖出酒吧,一行人跟上去。
那個女人抬起眼睛看著眼前四個人,然後低頭看了拽住她的手。赫敏的手一痛,像被電擊到一般不自覺地松開。是了,綠色的瞳孔,是她!
是優娜!
可是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繼續往前走。哈利顧不上太多,上前摸到優娜的衣角,就帶著她幻影移形了。
金妮、羅恩、赫敏緊接著一起跟上。哈利把優娜帶到格里莫廣場的家裡,激動地看著眼前的人,她的神色很淡,但是沒有錯,的確是優娜。
哈利死死地拽著她的手,不肯松,生怕下一刻她就會幻影移形走了。赫敏在邊上施咒呼喚西里斯。
如果優娜執意要走,他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優娜看著哈利,「鬆手。」
「優娜,你還活著,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去見石內普教授?為什麼要假裝死亡?」哈利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這和你無關。」
「你不是很愛石內普教授嗎?為什麼不見他?你知不知道他很痛苦?」哈利急急地說著。
優娜沈默,哈利不敢鬆手,他另一隻手拿出魔杖,羅恩和金妮在邊上戒備著,不能讓她走。
優娜輕聲念了句,「盔甲護身。」
三個人被彈開了。不用魔杖就念出咒語,哈利聽西里斯說過優娜可以做到,他也見識過優娜強大的靈力,只是,沒想到會如此輕鬆順手。
「我不能留著你們的記憶。」
剛想念咒的時候,「優娜!」一個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帶著些許驚喜的熟悉嗓音,下一刻被摟進一個懷抱。
一秒的恍神,反幻影移形咒圍繞著她。
她知道暫時逃不掉了。
要逃也必然要傷眼前這些人,而她下不了手。
「好久不見,西里斯。」優娜背對著他,任由那個男人就這麼抱著自己,淡淡扯出一個笑容。
西里斯緩緩把她轉過來,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激動的聲音都在顫動,生怕這只是一場夢。
「優娜,你沒有死?」
她及腰的長髮已經被剪短到肩,黑黑的垂直著,額前一縷白色的頭髮突兀且刺目,西里斯不自覺的伸出手,輕輕的撫上她額前的白髮,她一定傷到了極點,那麼年輕就有了白髮!
西里斯抓著她的肩膀,「你沒有死,為什麼不見我們?你知不知道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茲一個人有多痛苦?」
「西里斯,我累了。他會忘了我的。」
「他不可能忘記了你,優娜,他愛你。」赫敏搶著說。 西弗勒斯.石內普,那個名字在她心裡埋了那麼久,一筆一划刻在那裡,聽到想到,還是會那麼痛。 「……他只是內疚。」
「任何人看到教授的樣子,都不會覺得那只是內疚!優娜,回去吧,回去看一眼吧……看一眼你就能明白了。」 哈利懇求道。
優娜看著哈利,那裡有比她更深邃的綠色,「哈利,他愛的人是你媽媽。你該知道。」
那些記憶,石內普臨死把記憶都給了他,不是嗎?
Look at me…不是嗎?
他在哈利的眼睛里尋找莉莉的身影,不是嗎?
而她的心,在那一刻,突然就死了。
她是知道結局的,可是當這些事,這些話重新浮現在她面前時,卻原來會那麼悲哀。
她只是想不到替她死去的是另一個無辜的生命。
她的孩子,和石內普的孩子,那個孩子毫無預警地來了,也毫無預警地走了,他替她承擔了禁咒的代價,從她身上生生的被撥離。
這場仗最終還是她輸了,輸得好徹底!
原來還以為,付出該是無悔無怨的,哪怕能給石內普留下些回憶也是好的,起碼讓他能記起自己的好。
可是他至死都還不忘要看一眼那片綠……
當她奇跡般的恢復意識,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可是,讓她怎麼去面對他,面對一個至死都愛著過去的男人,這些年,她陪著他,是她一直陪著他啊!
他好狠,好狠心哪!她剪斷了長髮,可是卻固執的修剪成和他相近的及肩發。
有一天她居然發現,鏡中的自己有了白髮。
優娜,你真傻!
她留著那本《高級魔藥製作》,她裡面居然夾了一張羊皮紙,是她的一次魔藥學作業,上面斜斜地寫了一個「E」,是他的字跡。她都忘了這究竟是哪一次的作業,她居然也有沒有得到「O」的時候。
‘This book belongs to the Half-Blood Prince’蒼勁的筆跡,這些字徬佛刻在那裡,生生的,鈍鈍的疼。她從來不曾遠離英倫,她流連於各種酒吧。
她不再溫暖的笑,淡淡的過屬於自己的日子。
她只穿黑色衣服,悼念自己可憐的愛情和孩子。
想到那個孩子,優娜的眼淚漫上來,可是倔強的抬起頭,曾經一本書里說過,當眼淚要掉下來的時候,抬頭仰望 45度,眼淚就會回到眼睛里去,她不能哭,哭,就是承認自己輸!哈利搖頭,「石內普教授或許愛過我媽媽,但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他是真的愛你。是真的。石內普教授的記憶,只是告訴我真相,你們為我付出的真相,是他讓我知道原來我也是魂器,是他讓我有勇氣去選擇自己的生死。」
優娜的沈默讓西里斯心疼,她還是那麼倔強,明明想哭卻偏偏要忍住,明明想哭卻偏偏要笑,是什麼讓她堅定的信念土崩瓦解了,「我留在這裡,赫敏,你去把西弗勒斯找來。」
優娜突然伸出手拽著西里斯,「別逼我,我不想見他,我不愛他了,明白嗎!」
「不可能!你在撒謊,你曾經那麼執著的桔梗花。你告訴我那是永恆的愛!」西里斯緊握著優娜的手,這個優娜不是以前的優娜了,那時候她開心或不開心,都是那麼的積極。
「桔梗花…」優娜失神的喃喃,「那也是無望的愛……」
西里斯的手輕輕的捏著優娜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他要看進她的眼睛里,「我有一個很愛的女孩,她善良、聰明還很堅強。她告訴過我,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人都很辛苦,於是笑永遠比哭好。如果日子開心是過,不開心也要過,為什麼不可以找一個開心的理由讓自己好好生活。」是的,那些話是她和他說的,還是那麼清晰,「 就算失去了一切,你還有我們,不是嗎?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哭,陪著你笑,你一直都那麼堅強,那麼樂觀,逃避永遠都不是你的作風。有一天,我終於明白石內普很愛你,比我還愛。那個人沒了你,活得很痛苦,他情願你從來沒有救過他。優娜,別懷疑自己,別懷疑自己的付出和得到!」說著西里斯用魔杖抽出自己的記憶,遞給她,「等你看完,如果你還是要離開,我不會阻攔你。」
優娜接過那根試管,猶豫,她沒有勇氣去看到另她心痛的事與物。
哈利從屋裡搬出一個冥想盆,優娜認出是平時放在校長室的那個。
她將西里斯的記憶倒進去,然後將頭探低,伸了進去。映入眼中的是一扇門,那扇熟悉的辦公室的門,打開,屋裡一片昏暗,沒有點燈,一個男人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像個雕像。她的心抽痛起來……接著場景跟著變,變到她的墓地,他蹲在她的墓碑前,手撫著碑上的文字,‘I love you’目光暗淡,他從衣領里抽出一枚戒指,放在唇邊吻下去,眼角有晶瑩的東西在那裡,那是她的婚戒,他用一根黑色的線串起掛在胸口,他召喚出守護神,那是一條有著銀色光環的蛇的模樣,他原來的牝鹿不見了,那是和她一樣的守護神,他痴痴的看著那條銀色的蛇,「Always……優娜…」低沈的聲音由遠至近,像一個魔咒,曾經這個聲音讓她那麼的著迷!
……一幕又一幕的情景,三年來他的悲傷,他的黯然,都一一看在眼裡……
優娜從冥想盆中將頭抬高,淚掉下來,她捂住臉,被西里斯拉進懷抱。
西里斯曾看到過她無助的淚流滿面,可是從來沒有聽到過她像現在這樣痛哭出聲,他從來都知道她的隱忍,她的害怕,她的假裝得很好的笑容,可是此刻她在他的懷裡痛哭,心被糾得生疼。
原來,她的堅強和笑,一直是一種偽裝,裝得那麼辛苦!
…… 慢慢的停住哭泣,優娜坐下來,她不再僵持,他看著她,「還要走嗎?如果你選擇要走,我和哈利都不會將你活著的消息告訴他們的。」
「西里斯!」哈利和赫敏同時喊道。
優娜看了看大家,最後硬扯出一個淺笑,「讓我考慮一下」。
西里斯扯扯嘴角苦笑,然後解了她的反幻影移形咒。
優娜幻影移形消失在他們眼前,哈利轉頭看向西里斯,「怎麼能讓她走……她……」
「她真想走,你和我都攔不住她。」西里斯淡淡地說著。
「那石內普教授怎麼辦?」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代課老師
石內普疲憊地拖著步子走進辦公室,他剛剛上完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課程。
身體就像一個空殼。
他坐進沙發,往後靠去……突然一陣熟悉的樂曲在耳邊若隱若現,讓整個人彈起來,往門外衝去,樂曲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像在傾訴什麼,他尋著聲音在走廊上奔走,他的大披風在他身後翻滾著。
校長室的鄧不利多聽到了,他不自覺的站起來……
正常往自己辦公室走的麥格也聽到了,她停下腳步,周圍的學生看著麥格的神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都安靜下來,不解的互相低語。石內普快速的走上天文塔,他肯定聲音是從天文塔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就像在身邊……
突然,樂曲聲嘎然而止,他的心跳似乎也突然嘎然而止,不甘心的往上跑,空蕩蕩的樓梯,空蕩蕩的塔台…… 「優娜!優娜!……」石內普嘶啞的聲音痛苦釋放出來,「優娜,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回來了,你快出來!優娜… …。」
他癲狂的一遍遍叫優娜的名字,直到喉嚨乾裂一樣的痛。
石內普蹲下來,他不相信,他明明聽到了!
優娜不肯見他,一定是的!他就一直坐著,呆呆的坐在冰涼的磚地上,直到天色漸暗,他被鄧不利多勸回辦公室,真的是誰搞的惡作劇嗎?
他太累了,進門就倒在床上,神思都有點恍惚,「優娜……」
他輕輕的呼喚著,淚,從眼角滑下來,痛苦的閉上眼睛。一個人影出現在他床邊,淺笑著流淚,悠悠的看著睡夢中的石內普,他的夢一定很不安穩吧,連睡夢中都緊皺著眉,他的臉色那麼慘白,那麼憔悴,她很想伸手去撫平他,就這樣看著他,不敢驚動他,那個身上淡淡的藥草香的男人。石內普頭痛欲裂的醒轉,直覺告訴他這張床上還有其他生物,心一驚,迅速翻身下床,拿起魔杖‘螢光閃爍’,黑夜裡的白光頓時有些刺目,他用魔杖指向那裡,心,猛得被抽動了一下,魔杖徑直從手中掉落。
他的心開始狂跳,那個身影,是夢嗎?
是優娜回來了嗎?
她睡得那麼的安靜,還好像不滿意被扯掉了被子嘟了嘟嘴……
石內普伸出手想去觸碰,可是他害怕那是夢,害怕觸碰後眼前的人會突然消失,他輕輕的躺回去,生怕把她吵醒,小心翼翼地伸手,輕輕的摟住她。
優娜很自然的靠近了些,將身體蜷縮在他的懷裡。
一夜,石內普睜著眼睛到天亮,他不敢眨,生怕閉上眼,夢就會醒了,優娜會再次消失了。
…… 麥格教授站在魔藥辦公室門前敲門,現在已經是上課的時間。但石內普卻沒有出現,赫奇帕奇的學生擔心有什麼問題,便找了她。她擔心石內普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急忙趕了過來。
「西弗勒斯,你在嗎?」麥格教授敲著門,一邊出聲說道。
石內普正抱著優娜,聽到敲門聲,他還是一動不動,懷裡的優娜似乎也聽到聲音,不滿的動了動。
石內普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站了起來去應門。
麥格看到他出現,放下心,「西弗勒斯你不舒服嗎?孩子們都在等著您上課……」
「優娜回來了。」石內普壓低聲音說著,怕吵著裡面的人。
麥格聽了大駭,石內普瘋了嗎?
昨天的樂曲她也聽到了,她一度以為自己也出現了幻想,是鄧不利多說懷疑是誰搞的惡作劇罷了。
她擔憂地看著他,「西弗勒斯,你不要這樣……」
「不,她回來了。」石內普說著轉身進屋,麥格不放心也跟著他進入。
石內普對麥格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推開門,可是床上空無一人。
石內普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真的只是夢一場,他不該起來的,至少還能多抱一會兒。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和石內普的臉色,麥格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我馬上去上課。」他的聲音低沈且痛苦。
「教授,再睡會吧,昨晚你沒睡好。」盥洗室的門打開,優娜走出來,一雙綠眸閃著光彩,「麥格教授,不介意我來代課吧。」
她的人和聲音在同時出現。
石內普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喉嚨了。
優娜露出一個笑臉,「怎麼,不認識我了?」
石內普快速走過去摟住她,然後扭頭對麥格說,「她是真的,不是我的幻覺……您能看見麼?」
「是,是的,我能看見,優娜,的確是優娜。」麥格也激動地喊起來。
優娜膩在他的懷裡,「教授,我去上課,你乖乖睡覺。」
「不。」石內普摟著她不肯放手。
「那一起去。我上課,你睡覺。」優娜壞心眼的提議。
「好。」石內普點頭應得沒有半點猶豫。 優娜牽著石內普的手走進魔藥教室,嚇壞了一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學生。
這些孩子沒有見過優娜,但是平時陰沈冷漠的石內普教授乖乖地被一個女生牽著走進來,他們的 石內普教授眼睛還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課堂里出奇的安靜,他們懷疑教授被某個魔咒控制了。
走到講台前,優娜看了眼石內普,輕聲說道,「教授,你趴在這裡睡一會兒。我上課,你能聽到我的聲音。」
石內普點頭不反駁,眼神卻一刻都不離開。
優娜轉身看向學生們,帶著些許笑意,自我介紹,「各位好,我是優娜.石內普,你們可以稱我為石內普教授。今天的課由我代理。請告訴我你們目前的進程在哪?」
優娜剛說出自己的名字,下面一片喧鬧,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優娜.石內普,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石內普教授妻子的名字,她已經在三年前死去了,怎麼又活了?
優娜掃了一眼他們,「需要討論,下課的時候可以。我是來代課的,各位給點面子。」
優娜半開玩笑的話讓學生們安靜下來,終於可以上課了。 課程結束後,學生們都不急著走。
石內普根本沒睡,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優娜。
教室門外還擠著一群人,麥格教授將優娜回來的消息傳出去了。離的近一些的鳳凰社的人都來了,納威他們那群和她關係不錯的學生趕了過來,哈利四人已經提前結束了蜜月笑著看著她。
優娜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一個個的上去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