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傍晚他們終於出現在席家的本家門口，
"都是你，早晨的電話硬是拖到晚上才來。"
"我是怕你不舒服啊，都痛了當然是可以不用來的啊！"
"那你又答應要來。"
"我只是說嘛，他可以理解的？"
他們倆一人一句的進屋子，本以為全家人都會冷眼的看著他們，可是仿佛沒有任何異常的都聚集在大廳看電視，他們才注意到剛才管家沒有出來接他們，傭人們也都回去了，就只有住在本家的管家在客廳裏和小少爺玩，整個客廳很是熱鬧，幾乎全家人都到齊了，連他鑫的孩子銳閻都在，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小孩子，清瘦但有一雙漂亮的眼睛。靜溪一邊看電視一邊嚼著爆米花，順便很舒服的用鑫的身子作靠墊，鑫一邊護著愛人一邊騰出手和管家還有銳閻、漂亮的男孩在玩大富翁。
"你們來了。"鑫的話讓大家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兩人。
"恩。"
"攸少爺吃飯了沒有，我去做給你們。"沒有給與拒絕的時間，管家就去廚房張羅。順便的也拐走了兩個孩子。
"坐吧，靜溪去叫爺爺下來。"
"哦！"
剛才熱鬧的客廳就只剩下他們三個沉默的人，
"到手了？"鑫笑得很賊。
"恩。"淼表面很平靜，但看得出眼中的喜悅，不是為了愛人紅紅的臉蛋，早就了開了花。
鑫換取去眼中的玩樂，很嚴肅可看著攸，"我一直知道淼喜歡你，我從來沒有阻攔，因為我也很喜歡你。"誠懇的表情時他少有的"與其把自己的弟弟交給一個不認識的人，不如就放著他去追他最想要的，那個人很好，很會照顧他，可以不計較他白癡的頭腦，可以由著他吃醋，等等等等，這些我這做哥哥的都看得見，就算你是我們的叔叔，但是你也還是攸，只不過你是我們的父親要叫弟弟的人而已，但是那只是一個名詞，父親都離開那麼多年了，這個詞也用不到你身上，三年，淼被爺爺關著，
"等一下，你說關淼的人是父親！"他一直以為是和父親有關沒想到是父親做的。
"你沒說？"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淼。
"恩"
"那就我來說"滿臉無奈"他和一群混混打駕，受了傷。之後被保鏢們救了，被爺爺關在家裏的度假小島上，這個白癡為了回來沒注意房子的構造就往下跳，結果被摔傷了，躺了好久，博嘉凡來找管家很多次，那時淼還在躺著，管家不敢說出來，怕到時有個什麼萬一的，只會讓你更傷心。就拖到他全好，才通知我，我才把他弄出來。"
鑫後面說的攸一句也沒注意聽，鑫看得出來，但還是耐心的講完，聽管家講當年的事就知道攸對這件事的看法，他無法改變什麼，能改變他的人是淼。
"我可以和父親談談嗎？"
"可以，我也有話和你說！"席榮慢慢的走下樓梯，他看著自己的孩子樣子仿佛老了幾十歲，都已經有曾孫子的人，命也不長了。
"父親。"看著攸眼神中的動搖。淼拉過他摟在懷裏。
"爺爺~~"淼的話被鑫制止，這是他們兩人的事，永遠這樣，攸心中永遠都會有這個結。
"我們就在這裏談。"說著就坐在他們對面，和鑫並排。攸深吸一口氣，打破沉默。
"父親!我喜歡淼！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的，但我還是想告訴你，這是我的決定，我打算和淼一起生活。不是以監護人的身份，是一個愛人的身份，我不想把他當成我的侄子。我不想再一個人。"
攸身子不住的顫抖："我不想一個人生活，我不想失去那個會在家裏等待我回來的人，我不想失去那個會要我牽掛的人，那個失去那個愛吃醋的大男孩，我不想了。"
"這是你第一次那麼認真嚴肅的和我說事情。"席榮用很沉的語氣說著："以前的你雖然也發表過自己的意見，但是在家裏你還是很遷就我的想法。"說著席榮把那在手中的一個信封遞了過去，"這是給你的，很多年前他就想給你，但是你不在，我也一直拖著，現在覺得還不晚。"老頭子一直低著頭。
攸慢慢的打開信，是哥哥的筆記，這些字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那麼多年，現在回憶他都不記得他的臉：
小攸，
對不起。
這是哥哥唯一能說的了。我一直知道你的感情，我喜歡你，但那在遇見璉雯之後，我終於分清了那份感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溺愛促成了這一切，如果是，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後悔那麼疼愛你，在你出生的時候，我就保證過給所有的幸福可是我無法做到，我無法回應你的愛。未來會不會有人來承擔這份愛我說不準，沒有人知道未來，就如同無法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一樣。但我依舊會愛你，直到有一個人值得我交托。
真的對不起。
你永遠的哥哥
"騙我！你根本沒有做到就離開了啊！"他把頭埋進淼的胸膛，除了淼的胸膛他找不到可以讓他安心哭泣的地方，只有在那裏他才可以抹幹眼淚。
"可是父親讓那個人出生的啊。沒有爸爸怎麼會有我！父親無法回應你，但我可以，我會永遠的愛你，不會離開！"堅定的口氣沒有一絲的猶豫。
"你越來越大言不慚了！"
"哥哥！你怎麼也這麼說！"
"原來有人說過你啊！"
淼的胸膛裏傳出笑聲，"是很大言不慚。"
"攸！"從新振作起來，看著父親。
"我看過這封信。"他終於抬起頭看著兒子："我不希望你看見，以一個父親的角度我希望的是全家幸福，子孫滿堂，家業興旺，可你們要我看到的是什麼！什麼臉面也沒有了。但是當我為了保住這些再回到這個家時，也是很麼也沒有了。"他頓了頓，繼續道："也許我真的是老古董了，孩子就在身邊我卻要趕走，當年你走的時候，這個家就再也沒有人回來過，空空蕩蕩的，就只有我一個老頭子每天看著太陽一升一落的，看看看，終於看到了兒子結婚，可是人還是不齊。"
"我去過！"攸打斷了他的話："可是沒有讓你看見，我要管家讓我躲在屋子裏看的，看見哥哥和嫂子，很幸福。"
"你來了？"
"來了！"
"沒讓我看見！對！你是我趕走的!我說不要再看見你的！我怎苯，以為是你傷心不敢來。"
"我看見有幸福的表情的哥哥自己也有一種解脫的感覺，那時候覺得姐姐真的很美哦！父親選的好好。"
他們都地下頭："好！好！可是那一次之後又走了，留下兩個小小的孫子其中一個還每天想著往別人那跑，另一個根本不削和老人家在一起，這個家還是只有我一個老頭子，想想還有一個孩子，他回來了，可自己卻還嘔著那個疙瘩，老是做壞事，自己永遠都不知道小兒子的想法，以為時間久了，就可以回到以前，不知道有些人走了就不能再回來了。悶久了，又范了老人的壞毛病。自己都快要進棺材了，還要想著下葬後的事，死了我還能看見什麼呢？"
席榮搖搖頭："我以為你是因為淼像他父親才會愛上他，可是那麼多年你還是記得，淼為了見你傷成那樣，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如果我害死了我的兒子。"
"你沒有害死哥哥！"
"不，你不知道，那天他們是為了去美國向你解釋。"
"向我解釋？"
"當年都是我的錯！我害死了我自己的大兒子，還要害我的孫子，趕走了我的小兒子，我怎麼去見我的妻子，她當年什麼也沒說，突然的就走了，誰都是這樣，你母親，你哥哥，誰都是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我真的不願意了，什麼家族都不重要了，沒有了人，這家還在嗎？我第一次聽見你那麼堅定地和我講話，那麼明確的表明自己的心，夠了，自要你們還回這個家就夠了，老頭子我沒有多少時間了，這樣就夠了。"
"父親！對不起！"
"需要說對不起嗎？不是說當年都是爺爺的錯了嗎？"鑫打斷那些煽情的畫面，他很現實："這件事是老頭子腦子壞，你不說明，他愛面子不願意查，就有了今天的事情，如果當初你就叫管家去查明白，再叫攸回來就不會害他有那麼的精神壓力了。"
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個檔袋，沒有給人，就只是拿著"攸還記得什麼時候住過校嗎？"
"嗯？？"
"就那麼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誰會想到呢？很平凡的同學，很平常的事，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可以看見你睡覺時的樣子，因該很漂亮，要不淼怎麼會喜歡得不得了！"
"那時的人沒有印象也沒有關係，重要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騙錢的惡作劇。照片和詳細的資料都在這裏了，不會有什麼問題。"
說完遍遞給了攸，剛才鑫講的很清楚，是照片，當年的照片，攸看了看淼，淼拍拍他的肩，"裏面的內容我看過。"
"什麼！"
"回來的時候哥哥先給我看的，不用擔心。我在你身邊。"
他打開裏面的內容，："這是？"
"合成的！他知道你是席家的人想借此敲一筆，他就是幹那一行混飯吃的，不過真動手沒有那個膽量。"
"現在呢？"
"這你不用管，席家我當家，當家的會處理。"當然不會讓他好過，包括那幾個騙人的女人和該死的小混混，動他弟弟就要給自己找條後路，前提是不被他發現。
"忘了說了，這份資料是母親的，爺爺愛面子不注意，攸傷心看不出，父親根本沒有機會看這些照片，母親偶爾知道了，叫管家找出來，然後就查出裏面的問題。那天，他們是為了去向你說明的，只是沒有機會說。"他很輕描代寫的講父母的死，不是不愛，只是根本沒有機會，死去了的除了不帶走活的記憶什麼也不會留下。
"你怎麼會這麼笨啊，自己的兒子自己都看不出來，就是這樣他才討厭和老人交流，古董！"他把話題轉向爺爺："那之後我並不知道，過了好多年我整理東西時才發現的，自己又再去確認了一次，中間又有很多的事，拖到現在！對不起。"
攸，搖搖頭，"你也說沒有說對不起的必要了啊！"事實是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現在結果很好，淼放開摟著他的手，他知道現在的攸不會在離開
"父親！對不起。沒能回來看你。"
"你現在不是回來了嗎？"說著慢慢的起身上樓。老管家適時地端著水果和甜點出來："老爺要上樓啦。您等我，我扶您！"說著把水果放到攸他們面前：："少爺吃點。甜品等下我再準備。"說完就拿著手中的一分甜品也上了樓，
"老爺，心情好的時候要吃點甜品好休息，來給您！"說完便遞過去，
"什麼我心情好。我每天都這個樣子。"
"是嗎？可是今天你很喜歡看客廳噢。"
老管家這麼說席榮才注意到自己再看著客廳，站在二樓看著底下一屋子熱鬧，難得回家的人都回來了，小曾孫子也很活潑，有點人的感覺。
"是啊！今天人多，吵得我睡不著。"
"反正您沒有那麼早睡的。"
"爺爺，不早睡不行噢！"曾孫子銳閻不知什麼時候和小男孩上了樓。"媽媽說，不按時睡覺身體不好。"
"那是指你們小孩子。"
"嗯！是嗎？"
"老爺爺你還是早點休息吧，你來是戳眼睛，都有水了。"小男孩拉拉銳閻指著他爺爺讓他看。
"是耶，爺爺，你怎麼了。"
"沒有就是有很多灰塵。"
"嗯？？"兩個孩子的問號更多了。
"管家！你明天要吩咐好，要打掃乾淨了哦，在那麼多灰不太好。"
"是，鑫少爺。"
"走吧，你們要休息了。"說完就帶著兩個孩子去他們的屋子，
"好，爸爸要給我們大被子，不然蓋不下我和靜哲。"
"等一下，蓋不下！"席榮的耳朵有點打結。
"是啊！媽媽說我們睡覺不老實，要蓋大被子，著涼了，麻煩！"
"我是問你們兩個睡一起。"他怎麼聽都覺得有點怪，兩個小男孩在一起很正常，可是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是啊，媽媽說的他要保護我，我要被他保護，所以我們倆就要在一起。"銳閻越來越覺得今天的爺爺怪怪的。
"老爺爺有什麼不對嗎？"靜哲睜著漂亮的大眼睛問到。
席榮很正常的搖搖頭。放孩子們去睡覺，等一下
"所以我倆要在一起！"他終於想到什麼地方不對了，他曾孫子的未來！
"爺爺，這可是你選的好孫媳婦教的！他們倆要在一起。"說完鑫便把門關上，老人家就是麻煩。
"爺爺，你不要想孩子的事了，你要想想明天的旅行。放心！我和哥哥挑了你都去過的斐濟，由管家陪著你，你絕對很健康的，他為我們家幹了這麼多年，出去玩玩也是好的，是吧？管家！"淼帶著攸上樓，他們也要休息，即使現在很早。
"是。"老管家笑得燦爛："老爺我陪你去收拾行李吧，少爺麼把時間定在明天時候不早了，要趕緊收拾。"
"你居然幫他們，我那麼信任你。"席榮都快要聽到斐濟這個詞就快要軟了，早知道就關淼在近一點的地方，不要這麼偏僻了。
"老爺你不是還藏了那封信沒有讓我發現嗎！我們扯平了！"
"你絕對是個見風使舵的高手。"
"老爺難道你忘了！我會開船。技術還很好。"
14
"我第一次進這個房間。"淼抱著攸坐在床上。
"我也好久沒有回來了！還是這麼乾淨。"
"管家很盡責的。"
"嗯！這裏的所有東西都和離開時一樣。"看著這個十多年沒有回的屋子，想著當年在這裏發生的一切事情，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包括那些曾經清晰的記憶，模糊的殘影已經不值得他去回憶，人只要記住美好的事物就足夠了。
"再想父親。"
攸搖搖頭，"在這裏的還有我的童年，我的成長。"只是沒有我的愛情。撫著淼的頭髮，把臉埋在他的頸間，柔順的頭髮給他癢癢的感覺，不過現在有了。
"攸，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想呆在你的身邊，第一次你接我回家，我就想要你的一切，我知道這都是父親的離去給的我機會，可我不想要那樣的機會，你抱著我哭的時候，我就知道眼淚不失為我流的，我很嫉妒，但同時我也告訴自己不要你的眼淚，我承受不起，雖然我真得讓你哭過，難過過，但是那樣又可以讓我知道你在意我，這很矛盾。"
席淼作出他最後的妥協，"我不在乎你看的是我還是父親，我只要你可以在我身邊。"他真的無法在沒有攸的世界裏生活。等待他的這幾年對於他是一種煎熬。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每次這樣說就會讓我想到你父親。難道你就不想讓我只想到你。"
淼呆呆得看著眼前的人，讓他不可以忘掉自己父親的人是自己啊。是自己總在提醒著他。
"想！"
淼收緊了手臂，把頭埋在攸的頸邊，貪婪的吮吸著他的味道，
"攸，我發誓，我會讓你只愛我一個，我不要做任何人的替身，我是我，我要你愛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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