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半睜著迷濛的眼睛，纖細的手靈巧地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寬鬆的衣袍隨著他優雅而迷人的動作蕩起層層波浪，他手指一彈，外衣就飄然落地，隱在單簿裡衣裡那若隱若隱卻又神祕無比的優美體態更是令人遐思。微微露出的頸側和鎖骨呈現出一個極為誘人的完美弧度後向下延伸，令人熱血沸騰的同時卻又讓人懊惱的隱在了裡衣的遮掩之下……

    看著橫跨在自己身上，毫不在意的展露自己軀體的乾坤，楓璃有片刻的失神，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脫衣服也能脫得這般輕盈優美卻又嫵媚嬌柔，那一舉一動像是一副副動人的圖畫，讓人沉醉無比。這個人清楚的知道怎樣的舉動能更加增添自己的美，知道從哪個角度能讓人更加領略自己的優雅，他展現的不是自己肉體的美，而是那種神韻天成的聖潔和完美。

    乾坤並沒有刻意地去展現什麼，他只是遵循自己的本能，而此刻，他眼裡只有楓璃。他脫去裡衣，抽下頭上的簪子，任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披散而下，頃刻間就撒滿了整個身體，印襯得他的肌膚雪白如玉，白皙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霞，眼波流轉，紅唇微張，說不出的媚態在眉眼中張揚。他嫵媚而狂放，大膽卻不**，他像臨枝的桃紅，熾艷中帶著矜持，熱情中顯露出柔順，真正是風情萬種，傾城絕艷。

    楓璃努力保持清醒，強迫自己要清楚地記得這羞辱，將來必要以千百倍的報復加於這個強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是皮膚上不斷傳來的令他渾身酥軟的輕吻在他心底激起了驚濤駭浪，他有些恍惚，身體的愉悅他無法忽略，那手心灼熱的溫度在他胸口上輕撫的時候，卻彷彿滲進了他的心裡，他的理智告訴他危險，他的身體卻沉溺在這輕撫熱吻之中，不，不能這樣下去，他不能讓這個人這樣輕易地掌握他。

    「璃，不要抗拒，跟隨著我，讓我們在一起。」誘人的紅唇在他耳邊輕舔，吮吸著他耳後最柔軟、最敏感的那一塊嫩肉，輕柔低媚的聲音讓人的骨頭都幾乎酥軟了。

    黏濕的吻劃過他的眉梢，輾轉於雙眼，鼻尖，然後印在他在嘴唇上，柔軟的舌描繪著他嘴唇的輪廓，並且強硬而堅持的闖進了他口腔的內部，細細舔舐著他每一顆牙齒，誘哄著他張開緊閉的牙關。

    楓璃不承認受到了誘惑，但他喜歡那種唇舌相交、親密無間的感覺，那讓他的心莫名產生了些許的暖意，他想，他並不討厭天桃花的吻。

    乾坤嫻熟的技巧和豐富的床第經驗，使他清楚的明白如何讓一個人獲得快感，儘管他心裡有著強烈的征韃的慾望，但他畢竟是憐惜楓璃的，不忍心傷害他，愛使他想以百般的柔情軟化楓璃心裡的恐懼和羞憤，這個看來不可一世的君王，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個需要人來愛的男人罷了。

    楓璃能強烈地感受到身體裡竄動的熱流，陌生的感覺令他惶然而不知所措，他並不是沒有欲求，也不是天生的冷感，而是從來沒有人讓他有更進一步的念頭，他的心火熱不起來。但這一刻，他開始不確定起來，他引以為傲的自製正在慢慢的土崩瓦解，面對強勢的乾坤，他突然有一種自己是弱者的感覺，當乾坤的手大膽的伸進他的褻褲撫摸他的重要部位時，一種無法形容的酥麻從尾椎一直上升至大腦，他渾身禁不住發出痙攣似的顫抖。

    「不，不……」

    「這麼舒服嗎？」聽到楓璃發出的無法克制的**，乾坤一瞬間覺得口乾舌燥，面色潮紅的楓璃仰躺在光滑的黑玉地板上，那總是露出冷漠和平淡的灰金色眸子蒙上了一層濕霧，瞳孔隨著自己的動作不自覺的收縮和放開，浮上淡淡的情慾之色，凌亂的鬢角滲出一顆顆汗珠，清秀的臉龐看上去變得柔美而稚氣。

    「璃，璃，璃……」莫名的感動充斥在心底，乾坤感到濕潤的淚意聚集在眼角，撲到楓璃身上，狂亂地呼喚著他的名字，恨不得就此將他揉碎融入自己的身體。

    「哭什麼……別哭……」聽到乾坤的呼喚，楓璃勉力地掙開眼睛，他伸出手想要抹去那淚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甚至不記得面前的這個人是他的敵人。

    溫暖的肌膚觸感傳來，當所有的衣物都離體而去，純粹的肉體與肉體相貼，肌膚與肌膚緊挨的時候，戰慄傳遍了兩人的身體。

    「璃，你知道嗎？你是愛我的，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的身體清楚地告訴了我你的感受。」乾坤抱著楓璃，欣喜得熱淚盈眶。

    楓璃根本無力反駁。溫暖的手在他的腿間逗弄，漸漸地向下，他聽見大腦裡明顯的警告聲，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依戀那溫暖。

    見楓璃並沒有露出那種強烈的被侮辱的表情，乾坤哪還會不知道他的心已經軟化了，至少是沉溺在了自己的技巧之下。

    手指終於尋找到了那隱藏在臀溝之內的祕花，輕輕按壓周圍的褶皺，竟引發了楓璃劇烈的抖動，本來迷濛的眼睛也瞬間清醒起來，「你敢。」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乾坤遲疑了一下，他知道讓楓璃躺在自己身下，楓璃那高貴的自尊心肯定會受不了，但把堂堂魔君壓在身上，說不感到驕傲，不感到得意，那是不可能的。他自己內心的那種興奮也同樣是無法克制的。他只遲疑了一下，就在楓璃的瞪視下緩緩將手指推了進去……

    「你……你……」楓璃全身緊繃，連話也說不出來了，怎……怎麼能這樣？前戲的陶醉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滿臉的不可置信和難以接受。

    「放輕鬆，璃，接受我，我愛你。」乾坤試圖重新用聲音蠱惑他，手指卻毫不放鬆的充滿了攻擊力。

    但那種極度不適的違合感以及強烈的感受到不屬於自己身體的東西伸入到自己體內的壓迫感，讓楓璃的心理承受能力受到了極大的考驗，「拿出去，拿出去……」他嘶聲大叫，原本以為自己能平靜的接受被天桃花凌辱的事實，但現在看來，他還遠沒有自己想像的堅強。因為強烈的羞恥感和激憤的感官意識，讓他癱軟的身體恢復了不少意識，他感到他的力量正以緩慢得令他心焦的速度回歸。

    乾坤比楓璃更加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知道他不能拖下去了，他抽出手指，俯壓到楓璃身上，輕撫他清秀的臉，認真地道，「璃，我要你知道，就算你事後殺了我，我也不後悔，你知道嗎？七百年前，當我還是一隻小蟲子時，我就在這寢宮的花園裡看見了你，當時的你，站在花叢中，週遭全都是乾淨純潔的氣息，如水的金色眸子散發出的溫柔和沉靜連周圍的花朵都似乎沉醉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愛上了你。」

    楓璃眸子一閃，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七百年前……難道乾坤就是那只不知死活，妄想娶他的甲蟲？

    「璃，我無法否認自己是天帝的兒子，但我已經不是神了，我失去了作為神的強大的法力，現在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妖，我身體裡流著妖族的血液，在我無法放棄永恆的生命的時候，我就已經是一個妖了。璃，對我公平一點，不要總是想著我是天帝的兒子，而把我想成一個平凡小妖，你一個人的小妖不行嗎？愛上你，並不是我的錯啊……」

    楓璃還來不及回應這番話，劇痛就從下身陡然傳來，身體像是被劈成兩半，一個巨大的、灼熱的、脈動的物體毫不留情的貫穿了他，但他意識到那是什麼時，狂怒的吼聲響徹整個寢宮，「我非殺了你，天桃花，我非殺了你……」

    乾坤嘆息，「璃，你已經成為我的了。」

    楓璃用吃人的目光瞪著乾坤，那讓他難以接受的東西，還在他身體裡狂猛的戳刺，下半身傳來的激痛讓他想罵粗話，除了痛還是痛，一點快感也沒有，他，楓璃，魔界的王，居然……居然……他抖得連手腳都快要斷了。

    乾坤被這一刻的美妙感覺打動了，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激動，抬高楓璃的臀部，以期更深的進入他，「璃，你感覺到沒，我在你的身體裡，你包容著我。」

    楓璃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到底要噁心到什麼時候？」

    乾坤愣了愣，抬起頭來，才發現被楓璃臉色慘白，隨著他的動作痛得直抽氣，連忙道，「很快就好了，璃，你再忍忍。」說罷，一邊加快速度，一邊伸手在楓璃身上撫弄，想重新激起他的熱情。

    然而，楓璃並不是一般人，他的情慾指數向來就低，在疼痛的狀況下，他心裡充滿了憤恨，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前戲時的感覺了，他只是僵硬著身子承受，感覺就更加痛了。

    乾坤卻已經不能自已了，快樂、幸福、感動讓他不知身在何方，臉已經變成了瑰紅，淡淡的紅霧飄蕩在四周，帶著奇特的混和著兩人汗水和體液的香味，他揚起頭，閉上雙眼，不能克制的發出低媚的喘息和**，感受著楓璃帶給他的快樂……

    看著乾坤的表情，楓璃有種自己被他當作女人使用羞辱感，特別是當一陣激流衝進他體內，然後乾坤陡然倒在他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那高熱的呼吸吹撫在他耳旁，曖昧的空氣裡滿是情慾的氣味，這一切突然之間讓他無法忍受，羞憤、委屈、憤怒、失落、挫敗使得他幾乎想要大哭一場，他咬咬牙，「叫得那麼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上的是你呢。」

    乾坤離開楓璃的身體，體貼地把他移到床上，輕輕撫慰，「對不起，璃，我一點也不想傷害你，可是第一次都是必然的，如果你實在是不喜歡，我們可以換位置，我一點也不介意。」

    「天桃花，你真夠下賤的。」楓璃聞言更是惱怒，「我就是死也不會再讓你碰第二次，至於你下賤的身體，我就更沒有興趣了。」

    「璃，不要侮辱我，也別再說氣話了。」乾坤還是好言相勸，「你累了，休息一下吧。」

    「賤人，賤人，賤人。」楓璃大叫。

    「你……」乾坤氣結。

    「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瞧。」楓璃咬牙切齒，「我絕對要你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乾坤沒想到楓璃會這樣的無理取鬧，都已經是這樣了，就不能成熟一點面對？他也有些惱了，任誰被這樣「賤人，賤人」的叫也會惱怒，總而言之，楓璃太任性了，「行啊，有本事就來教訓我啊，要不就把我殺了，否則……」一句話在喉頭滾了又滾，滾了又滾，終於脫口而出，「……不舉的人料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你……」楓璃全身一陣痙攣，手腳亂顫，怒急攻心，瞪著乾坤，嘴唇哆嗦，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乾坤大驚，撲了過去，「璃，璃，你沒事吧，你怎麼樣，別嚇我……」

    ***

    「乾坤，你真要如此做嗎？」

    站在乾坤的背後，看著他負手俯視鳳仙島的冷傲表情，天之涯再一次反思自己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已經做了，就不容我後悔。」乾坤冷冷地道。

    輕輕一嘆，天之涯無奈地道，「乾坤，我說過，你沒有做天帝的命，你這又是何苦呢？這樣絕裂的方式，天界會因此而元氣大傷的。」

    「之涯叔，我對天帝的寶座一點興趣也沒有，但得到天帝的位置，可以讓我站在和璃相等的高度與他糾纏一生，如你所說，只要他沒有征服我，他就永遠不會對我厭倦。」乾坤冷冷一笑，「只有天桃花才能拖住楓璃完成統一大業的腳步，這不是你們來找我的原因嗎？但如果你們不能給我滿意的利益，我又憑什麼幫你們拖住他？天界的生死存亡與我何干？之涯叔，我不是那個真無知的，傻傻被你們利用後仍然能開心度日的秋顏恕，如果當年修澤沒有愛上他，他的下場是怎樣的悲慘，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嗎？又或者你們是明知道的，但卻毫不在意。」

    天之涯皺眉，「不，乾坤你聽我說……」

    「不，之涯叔，是你聽我說。」乾坤打斷他的話，「本來我已經安於做懦弱無能的天乾坤，永遠望著高高在上的魔界君王，從來不敢奢想得到他，但，你要我變成天桃花，身為惑神的天桃花不會滿足於現狀，他的身體裡充滿了慾望和貪婪，他會不折手段地去獲取。」

    「不，乾坤，我一直相信，天桃花是善良的，他只是被憤怒和絕望蒙蔽了心靈，他多情而重義，所以身為惑神他才會痛苦。」

    「也許天桃花是有善良，是有柔情，可那善良，那柔情早在七百年前，就丟在了魔界的那個花園裡，他唯一的脆弱和柔軟已經給了那個如春風般的少年，再也沒有多餘的情感給別人了。」乾坤眼神裡飄過絲線柔情，帶著淡淡的憂傷，「對於天帝、對於天界諸神，我很多年前就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的感情，所以我和你們之間只剩下利益，你們給我足夠的利益，我幫你們守住天界，讓它不那麼快滅亡，就這麼簡單。」

    「乾坤，不要這麼偏激。」天之涯表情沉重。

    「偏激？不，我很平靜。」乾坤笑了笑，眼神悲憤，「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我現在終於學會如何冷漠地看待一切，也許這樣比較符合惑神的身份了。」

    「你還在怨恨？」天之涯想將那脆弱的人兒抱入懷中安慰，但看著縱然心中痛苦，但神色仍然是一片冷凝的乾坤，陡然之間發現，面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那個每次任務歸來，就躲在牆角哭泣的孩子了，他堅強得能催毀一切。「乾坤，你知道嗎？天界諸神各司其職，也許你覺得惑神的職責非常不堪，但它也是諸神之一，有它存在的必要，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其它人……」

    「對極了，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其它人，那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其它人？」乾坤唇邊露出苦澀，聲音裡也多了許多的怨恨，「憑什麼就該是我？因為我是天帝的兒子？之涯叔，我寧願生在普通的人界，哪怕只是個農夫或漁民的兒子，哪怕過得再困苦、再艱辛，也比做天帝的兒子強，天帝的兒子說起來是個神，其實卻連個人都不如，不，應該說根本就算不上是個人。」

    「乾坤……」

    「你想告訴我，是因為天帝大公無私？哼，他的大公無私還真是用到了地方，既然如此，他何不無私到底，把我鎖一輩子，何必要我變成天乾坤？」

    乾坤似乎也激動起來，「我恨自己是惑神，恨自己是天帝的兒子，但我更恨的是他既然無私，為什麼不堅持下去，讓我徹底絕望？我不能原諒的不是他讓我受的那些恥辱和痛苦，我不能原諒的是，他既然也有自私的時候，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自私？非要在我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讓我明白原來我根本是有其它選擇的。」

    「乾坤，他是你的父親，身為天帝，他比別人擔負得更多，但那不代表他就不愛你……」天之涯喊道。

    「愛我？」乾坤冷哼一聲，「天帝也知道什麼叫做愛嗎？他不是叫天界諸神都去七情六慾的嗎？那麼他這又算什麼？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他比我更不配坐這天帝的位置。」

    天之涯話堵在喉間，一句話也說不出。

    「與其讓你來遊說我，還不如去遊說那些女仙叫她們不要來赴我的約？」乾坤冷漠地轉身，「身為天帝，他有那個權利不是嗎？乾脆下令叫天界的諸女仙都不准來鳳仙島不就行了嗎？」

    天之涯嘆息，「你明知道我不會那樣做的，天帝也不會那樣做的。」

    「如果他不想天界滅亡，就下令傳位於我，否則就等著璃武力踏平天界吧。」乾坤丟下這句放，就甩袖離開，「你知道，璃他……有這個能力的。」

    天之涯站了一會，見乾坤不再回頭，只得道，「我會把你的話傳達給天帝，但希望在你沒有得到回復之前，不要傷害那些女仙。」

    而乾坤的思緒早已經飄得很遠很遠了，不知道璃想好怎麼對付他沒有。他承認他很沒用，發現楓璃氣昏之後，他居然逃跑了。他也不願意離開璃，但璃醒後肯定會想也不想的致他於死地，而他真的不想死，所以只能離開。他知道在發生那樣的事後，他又說出那樣傷楓璃自尊心的話，最後還畏罪潛逃，楓璃醒來後肯定會更加生氣，但他盼望楓璃有足夠的時間想想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要那麼快就下結論，他願意用一生來彌補對璃造成的傷害，永遠把璃當成心裡最珍貴的珍寶加以呵護，只要，璃……願意愛他……

    ***

    天界玉和殿。

    「如何？他怎麼說？」天縱道摸著花白的鬍子，神態安祥。

    「桃花他要天帝的位置。」白衣銀髮的天之涯冷冷地道。

    天縱道笑了，滿意地道，「桃花終於覺醒了，也不枉廢本帝的一番苦心了。」

    「可是，陛下，桃花他恨你，他不是自願繼承大統的，他心裡有的只有掠奪。」天之涯神態更加冰冷了，「這難道就是您想要的？」

    「四千年前，桃花剛剛出生的時候，本帝就發現他性格裡有著天生的軟弱和多情，做為天界的唯一繼承人，是不該有這樣的弱點的，再加上他在選擇司職時居然會拿到惑神法器，本帝就有了更加不好的預感。果然他成為惑神之後，居然變得更加脆弱和自卑，對天界的大統完全喪失了自信心，不論本帝採取什麼方式激勵他，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到最後甚至選擇逃避。寧願做一隻該死的不在五道之內的蟲子，也不願回天上來，九百年來，不論本帝怎麼延緩他投胎轉世的時間，怎麼將他的天敵從他身邊驅逐出去，他也有辦法在轉世後很快地死於非命，前二百年，除去在地府的等待時間，他在陽間一共只有不到七十年的時間，他居然就給我死了九次，最快的那一次，剛出生幾分鐘就死了，簡直讓本帝傷透了腦筋。」天縱道絮絮叨叨地提起了往事，一想到這個兒子，他就無奈，「本來本帝也以為他是鐵了心墮入人界輪迴了，也不指望他繼承天界大統了，沒想到七百年前他居然會看上修澤那個魔鬼的兒子，還發憤圖強，只用了七百年就修煉成了妖，這一切才有了轉機。」

    「可是，陛下，桃花現在是妖，不是神，而且我看桃花也不願意成為神了，否則他不會一連十世都做害蟲，傷害天下無數花草，令繁花落盡、樹彌草枯，按照天界律例，他是沒法通過天劫的，他若要成仙，天劫這一關是怎麼也過不去的。」天之涯潑他冷水，「難道您要一個妖族來統制天界嗎？天界諸神會同意嗎？」

    「不管他是人是妖，他始終是本帝的兒子，是我天界唯一的繼承人，這一點是不能改變的事實，而且他的能力有目共睹，本帝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將魔界納入天界的版圖，修澤的兒子怎麼比得過本帝的兒子。」提到這一點，天縱道就像天下所有的父親一樣，總是認為自己的兒子才是最棒的，「而且本帝相信，桃花做為妖族是暫時，只要他想通了，他一定有辦法通過天劫，成為一個真正的神。以他的驕傲，他的東西不會輕易拱手讓人的，本帝傳給他的帝位，他會隨手丟出去，不屑一顧，但他奪去的東西，他死也不會放手的。天界交到他手上，本帝很放心。」

    天之涯嘆了一口氣，雖然明知道天帝做的每一件都是為天界的利益考慮，自己也一直聽從他的命令行事，可數千年了，自己仍然不能釋懷他的做法，那樣的手段，任誰也忍受不了，他對人性的瞭解已經到了可怕地步，以致於每個人都被他捏在手掌心上玩弄，誰也逃不掉，避不開。

    「之涯，也許你覺得本帝的做法很殘忍，可是誰讓我是天帝呢。」天縱道只看了天之涯的表情一眼，就明白他在想什麼，「本帝沒有錯，你也沒有錯，更不需要內疚。」

    「可是，顏恕，桃花，他們也沒有做錯什麼啊。」天之涯黯然，「我卻利用了他們。」

    「不，你沒有利用他們。」天縱道微微一笑，「顏恕是你的弟子，在天界的名冊上，他本該是地龍神，雖然為了阻止修澤入侵，他不能得道成仙，但不可否則，他始終是天界的一份子，他只不過是完成了他的職責罷了。而桃花是本帝的兒子，做為天界繼承人，守衛天界更是他不容推卻的義務。修澤、楓璃法力再高深又怎麼樣，魔界氣焰再囂張又怎麼樣，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勝正就是定律。」

    「可是……」天之涯還想說什麼。

    「之涯，你別忘了，你也是天神，天神不應該有過多的個人情感。」天縱道提醒他，「難道你希望看到天界毀於魔手？」

    看到天帝不悅的表情，天之涯知道自己已不再適應說出任何不中聽的話來了。他輕輕一嘆，看來人界深山密林的隱居生活才是最適合他的，不知此次事了，他能不能拋開身份地位，永遠地隱身人界，再也不必管這許多的事事非非。

    「你替本帝傳話給桃花，就說本帝已經同意了他的要求，三日後傳位給他，叫他放那些女仙歸位。」天縱道看著天之涯，「至於怎麼說，之涯你應該很清楚了。」

    「是。」

    天縱道志得意滿地離開，在他背後，是一地的幽嘆。

正文 第11章


    所有魔宮的人都覺得王上變了。從來沒有發過脾氣的王上，現在卻經常暴跳如雷，據說這一切都是從那個可能是魔後第一人選的天乾坤逃跑後開始的。天乾坤逃跑的那一天，王上大發雷霆，還下了將寢宮外的桃花撥得一棵也不剩的幼稚命令，一聽到跟「桃花」兩個字相關的話就失控，簡直無法把他和以前那個溫柔如水、光華內蘊的君王聯繫起來，變得像個女人那樣竭斯底裡。

    於是，全魔宮的人都心碎地肯定，王上一定是戀愛了，因為通常戀愛中的男人才會變得這麼不可理喻。而王上之所以表現得這麼失常，一切不過是因為他的小情人跟他嘔氣逃跑了，他因為拉不下他身為魔君的高貴面子下令尋找，當然只有自己一個人鬱悶了。唉，這個天乾坤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王上這麼愛他，他居然還逃跑，怎麼對得起王上的一片深情？

    看到光禿禿的寢宮花園，懷哲縷還真是有點不能適應，雖然不見得桃花有多漂亮，可那一簇一簇倒也還算高雅，給這冷硬的魔宮增添了幾分春色，現下什麼都沒了，光光的黑土一眼望過去真是有礙觀瞻。

    走進寢宮，不出所料，大約是又有人不小心惹到了王上的禁忌，被王上發脾氣趕走了，現在寢宮一個侍從都沒有。

    楓璃坐在一張軟椅上發呆，清秀的臉上帶著氣憤的紅暈，眼睛瞪視著地板的某處，幾乎要把地板射出個大窟窿。

    「王上。」懷哲縷輕輕握住楓璃的雙手，憂愁地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聽宮裡人說你和天桃花……」

    「不要提他。」楓璃猛地站了起來，甩開懷哲縷的手，「我說過，不要讓我聽到他的名字。」

    懷哲縷嘆了一口氣，「剛剛傳來消息，天桃花三日前剛剛繼任天帝。」

    「什麼？」楓璃一把揪住懷哲縷的衣領，激動得幾乎要撕破他的衣服，吼道：「你說什麼，天桃花繼任天帝？他居然繼任了天帝？為什麼現在才來報告？」

    「王上，這段時間您一直情緒不穩定，連早朝也不上，進宮來見您的大臣全都被您罵了回去，若非如此，您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那你呢？你幹什麼去了，這宮裡你不是向來自由出入的嗎？」楓璃大怒，「你為什麼不早點向我報告？」

    「王上，您忘了，臣奉旨視查邊界，今早才回，聽說了這件事，就立刻進宮來了。」懷哲縷耐心道，「王上，您和天桃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什麼原因使您不能冷靜的面對問題，他現在成為天帝，成為您統一天、人、魔三界最大的敵人了，而臣看到的卻是王上您荒廢朝政，整日待在宮裡發呆……」

    楓璃抬頭茫然地看了懷哲縷半天，眼睛裡才慢慢出現一絲清醒，他用力的甩甩頭，又甩甩頭，「你剛才說天桃花三日前繼任了天帝？」

    「是。」懷哲縷看著楓璃，看來王上還沒有清醒。

    「那太好了。」楓璃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傳本王旨意，下令三軍待命，即刻出發，我要踏平天界，要讓天桃花不得好死。」

    懷哲縷大驚，連忙抱住楓璃，「王上，三思啊，現在還不是發動戰爭的時候，此時進攻，我軍還沒有做好準備，一定會兩敗俱傷的。」

    「您認為魔界勝不了天界？」楓璃瞪著懷哲縷。

    「王上，天桃花已經猜到您會這麼做，他的第一道防線是擘桑，是王上您的暗衛隊啊。」懷哲縷心急如焚。

    「擘桑？」楓璃此時才彷彿清醒了一些，開始明白自己當初做了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又或者從一開始，自己就掉進了天桃花布下的陷阱裡。

    「王上，您冷靜點。」懷哲縷黯然神傷，「難道您真的已經為了天桃花失去分寸了嗎？您……愛上了他？」

    「我愛上了天桃花？」楓璃嚇了一大跳，

    「你說本王愛上了天桃花？開什麼玩筆，我恨不得殺了他，他居然敢……」他根本說不出自己被那個該死的天桃花吃掉的事，一想到這件事，他就又嘔又恨。

    「王上，您知道嗎？您曾說過您不會受天桃花影響，可現在您這樣又算什麼？臣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懷哲縷嘆息，「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殺了他永絕後患。」

    楓璃愣了半晌才道：「我真的這麼失常嗎？」

    懷哲縷只是嘆息，「臣早就看出，王上您喜歡他。」

    「胡說，我不會喜歡一個男人的，更不會喜歡上我的敵人。」楓璃冷下臉，「你說得不錯，從現在起，他是我的敵人，我絕不會放過他，絕不。」

    「既然如上，那麼王上。」懷哲縷停頓了一下，「天桃花剛剛來訪，臣已經將他安排在御書房，王上要見他嗎？」

    「什麼？天桃花來訪？」楓璃一驚，但立刻冷笑道，「好，很好，他居然還敢來見我，本王當然應該好好招待這位新任天帝……」不待話說完，立刻就要衝出去。

    懷哲縷連忙抓住楓璃的衣袖，「王上，您這樣去，在氣勢上就讓他佔了上風啊。」

    欲待衝出去的楓璃身體微微一僵，身形頓住。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激動，半晌之後，他轉過臉，「這樣行了吧。」

    懷哲縷看去，只見楓璃臉上一片沉靜，目光如水，似乎又變回了那個溫柔冷靜的君王，春天般的氣息籠罩在他周圍，帶著令人動容的刻骨柔情，讓人渾身都溫暖起來。可是……還是有什麼不一樣了啊，那溫柔裡似乎已經烙印上了別的東西，深深的……望不到邊……

    楓璃不等懷哲縷回答，就用看似緩慢鎮定，實則迫不及待的腳步出了宮門。

    望著楓璃頭也不回地離去，懷哲縷握緊了雙拳，抿住嘴唇，眼底浮起了淚花。他知道他已經失去了楓璃，這個觸動他心靈的王者最終還是離他而去，那個曾經抱著他膝頭撒嬌，嚷嚷著要娶他為妃的孩子再也不會回到從前了……可是，王上，你可知道，當初在你笑著說要娶我為妃的時候，明知道你只是在開玩笑，可那一刻，我卻摒住了呼吸……

    ***

    推開御書房的門，楓璃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迎面就被人一把抱住，抱住他的人像是比他還激動，「璃，璃，你終於來了，我好怕你不見我。」

    楓璃頓時非常尷尬，因為御書房裡還有好幾個侍從呢。他們都半低著頭，表面上都正經而嚴肅，實際上都偷偷地用眼角偷瞧著這一幕。

    「你們都我下去。」一邊怒吼，一邊想把巴在自己身上的人弄下去。

    幾個侍從立刻嚇得飛跑出去。唉，王上最近越來越暴躁了，真不是好現象啊。

    「璃，你想我嗎？我真的好想你，真想永遠待在你身邊，天天看著你，守著你。」巴在楓璃身上的人四肢全部纏了上來，並且繼續發出讓楓璃噁心的話來。

    「天桃花，你居然敢跑到魔界來，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是不是？」楓璃心頭又火起，嫌惡的扯著身上的人，「你給我滾下去，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天帝了。」

    「天帝又怎麼樣，我永遠是乾坤，是璃的乾坤，永遠都不會改變。」乾坤改摟住楓璃的腰，「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我那天實在是不該說那樣的話，璃生氣也是應該的，我認罰還不行嗎？」

    「你你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楓璃覺得又快要昏過去了。

    乾坤繼續道，「璃只要不殺了我，我任你處置。」也不管楓璃的感想，湊過去就親。

    楓璃伸手掐住乾坤的脖子，「在你那樣對我……對我……之後，你還想我放過你？天桃花，你不要欺人太甚。」

    「璃，我只是愛你啊，愛你因而想得到你，有什麼錯？」乾坤突然就毫無徵兆地流下了眼睛，連醞釀情緒的時間都不用，「為什麼……為什麼你一點感動都沒有……不論我是誰，不論我變成怎樣的人，我的心裡都只有你，璃，讓你愛我就真的那麼難嗎？你連試一下也不肯嗎？你知不知道，我心裡很難過，就算我是天桃花，就算我是天界惑神，就算我是天帝，我卻連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也得不到，我的痛苦你知道嗎？璃，如果你一直這樣對我，我會心碎而死的，到時候你一定會後悔的，璃，我請求你，誠實一點，摸摸自己的心，你是有心的，它一點也不冷漠……」

    滾燙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滴在楓璃的手上。

    楓璃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看向乾坤——他眼睛裡有毫不掩飾的深情和痛苦，蘊滿整個眼眶的眼淚一波追趕一波，彷彿沒有邊際的滑落，紅潤的嘴唇輕顫著，裝載著無數想說卻無法說出口的情意，臉色卻蒼白得失去了顏色——心一瞬間又刺痛起來，楓璃伸手摀住自己的胸口，那痛根本無法用法力來竭制，一把推開乾坤，轉過身，扶在案桌上，「你走，滾出魔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如果你敢再來，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我不會再心慈手軟的，你最好相信這一點。」

    「不……」乾坤撲了上來，再次抱住楓璃，「我求你了，不要把我當做敵人，不要不見我……」

    「你不要這麼賤好不好？」楓璃使命的推他。

    「璃，你說什麼都好，我不在乎。」乾坤死也不鬆手。

    「放開，再不放開別怪我不客氣了。」

    「璃，你說過要娶我為後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乾坤叫道：「我這次來就是和你成親的，我不走……」

    「我楓璃可沒那個福氣娶堂堂天界的天帝為後。」楓璃聞言，更怒了，「你要不要臉，你這樣子還配做天帝嗎？我真為你們天界的諸神感到羞愧，居然被你這種人統治。」

    「璃，你非得這麼傷我嗎？」乾坤把頭靠在楓的後背，「璃，你知道嗎？我不怕你這樣傷害我，我只是恨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正視自己的心，為什麼就非得把我拒之門外，我真的很討厭你的固執和口是心非，和你講道理根本就講不通，這全都是你逼我的……」

    「什麼？」楓璃還沒弄懂乾坤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那種尖銳的刺痛再次從手臂上傳來，他開始感到全身麻痺，力氣一下子從身體消失了，軟軟地倒了下去，他瞪向乾坤，不敢相信，自己又被一種給伎倆給制住，「你……你……」

    「璃，你還說不愛我，看，明明是吃過一次虧了，卻還是沒有吸取教訓。」乾坤伏到楓璃身上，深情款款，「這說明，你的心是愛我的，它讓你的身體沒有對我設防……」

    「你想幹什麼？」楓璃又開始驚慌起來。

    「璃，我想幹什麼，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乾坤唇邊露出一抹笑容來，雖然臉上淚痕猶濕，但卻顯出滿臉的邪魅，他輕刮著楓璃的鼻子，「璃，我說了，你是個不誠實的小孩……」

    「你敢，天桃花，你敢，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殺了一你的。」楓璃大驚，無法動彈，只有大罵。

    「璃，你上次也這麼說過，可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乾坤繼續笑，眼神一冷。

    刺耳的衣服的裂帛聲傳來……

    「天桃花，你要再敢這麼做，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楓璃大叫。

    乾坤卻像瘋了似的，拚命撕著楓璃身上的衣服，「不管我怎麼做，你總是不會原諒我的吧，既然如此，那你恨我吧，恨我一輩子也是好的。」

    看到乾坤不顧一切的樣子，楓璃也被嚇到了，等他回過神來時，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碎片。

    乾坤低下頭，不管不顧的在楓璃身上亂咬亂啃，為什麼楓璃就是不能瞭解他的心情呢，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天桃花，你瘋了？」看到自己身上被咬出的紅痕，楓璃有片刻的怔忡。

    乾坤不理楓璃的怒罵，扒掉他的褲子，就俯下身去。

    楓璃大驚，「天桃花，你敢再這麼做，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我發誓，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的。」一瞬間，自尊心受到的強烈衝擊，使他的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乾坤抬起頭來，就看到楓璃的眼底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氣，隱約有淚花閃爍，他立刻愣住，淚意也湧了上來。

    楓璃感到眼睛濕潤起來，不，他堂堂魔君怎麼能掉眼淚，不管他受到怎樣的對待，也不能流淚，他拚命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流出眼眶。

    兩雙淚眼隔著霧氣朦朧地對望，寂寂的御書房裡只聽得到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良久。

    乾坤移開視線，堅定俯下臉，執起楓璃腿間的慾望，輕柔地含進了嘴裡。

    「不……」楓璃顫抖著，他並不是真的不舉，他只是慾念淡薄，而且自從上次後，他就更加厭惡這種事情。

    「你行的……」乾坤不為所動，耐心地用舌頭逗弄著嘴裡溫熱的肉塊，手指則輕柔地按壓著**的根部，上下刺激。

    「不，你放開……你走開……」楓璃抖得更厲害了。

    「你一定行的。」乾坤毫不放棄。

    一炷香過去了，二炷香過去了……那沉寂的部位更加沉寂了。

    「你還要怎麼樣？」楓璃欲哭無淚，「我就是不舉，你滿意了吧。」

    乾坤理也不理，仍然專心地**著楓璃的**，用他所知道的各種技巧刺激著楓璃。

    以楓璃現在平躺站的姿勢，他看不到乾坤臉上的表情，他只看到那個俯在他在腿間的人白淨的額上滲出的一粒粒汗珠。

    「夠了，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楓璃喊道，「你到底想怎麼樣，要上就上好了，你管我舉不舉？」

    乾坤聞言，抬起頭來，一個字一個字地道，「璃，你還不明白我是怎樣的人嗎？我只是想讓你和一起火熱，你不舉可以，咱們就這樣耗著，耗一輩子也沒關係。」

    楓璃怔怔地看著乾坤，看到他臉上的紅暈，看到那張紅潤的嘴唇，因為長時間的含納和**而變得有些**，唾液滑下嘴角，在下頜處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看上去竟淫靡得驚人。

    等乾坤再度低下頭去，楓璃才發現這個人竟堅持到這個地步，而且若得不到自己的回應，他真的會一直耗下去的。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楓璃慢慢閉上了眼睛，天桃花，你夠狠，我認輸了還不行嗎？

    乾坤感到自己嘴裡的肉塊跳動了一下，然後以驚人的速度膨脹了起來，不由詫異地抬起頭。

    楓璃睜開眼睛，望向乾坤，那雙眼裡竟然升起濃重的慾望之色，灰金色的眼睛裡浮上一層灰濁，全身的肌膚則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動而染上胭色……

    乾坤用驚異的目光瞧著楓璃的變化，但很快他唇邊就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來，重新低下頭，將那已經**激動得顫抖不已的**納入口中，施以更火熱的刺激。

    「嗯……嗯……」

    楓璃也不再壓抑生理的反應，任身體裡的熱流四處游竄，然後彙集到小腹，他輕輕的**起來，呼吸漸漸急促，很是情動。

    受到楓璃的感染，乾坤也激動起來，更加賣力的吮吸，挑逗。

    沉重的粗喘在御書裡迴盪。

    「放……放開……」楓璃氣喘吁吁，快感在持續疊高，只要不壓抑自己，他很快就能到達高潮。

    乾坤卻彷彿沒有聽到，繼續著吞吐的動作。

    「我叫你……放開……」想要伸手推開身上的人，可是全身無力，這該死的天桃花，他要出來了。

    「璃，沒關係的……」

    「啊……」身體突然一個劇烈的痙攣，身體那積聚已久的熱流終於渲洩而出，楓璃感到大腦一片空白，簡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伸手抹去唇邊的熱液，望著射精後面色潮紅，粗喘不已的楓璃，乾坤表情柔和一片。

    楓璃喘了一陣，就突然清醒過來，皮膚繃緊，警戒地看著乾坤。

    輕撫著楓璃俊秀的面孔，慢慢的劃過髮際、額頭、眉梢、眼睛、挺鼻，最後停在他的唇上，乾坤的臉上帶上有淡淡的憂傷，「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們想和平共處是不可能的了，天界和魔界的子民是不會同意的，只要是你魔君、我是天帝的一天，我們就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可是璃，儘管我們掙不脫這身份的束縛，但我們可以和命運搏鬥，我不會放棄的，哪怕是強迫你……」

    楓璃看著乾坤，一句話也不說。

    手順著楓璃的下頜滑到頸子上，再滑到胸膛，再輕輕的按在胸口上，感受那矛盾的心跳，「我從你手中騙走你的暗衛隊，是因為我看出在你溫柔自持的面具下面是一顆自負而狂傲的心，璃，你有能力，但不夠狡猾，因為你總是高高在上，所以不知道人性的卑劣，身為一個惡魔，你不夠狠毒，你知道我愛你什麼嗎？我愛你的善良和寬容，從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那個花叢中的少年純潔而清雅，那些都是我身上早已失去的東西，我接近你，利用的正是你的善良和寬容，你甚至不知道如何對待你的敵人，對敵人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如果我是你，在你確認我的身份那一天起，就應該毫不猶豫的殺掉我，璃，你一開始就做錯了。」

    「不錯，是我太輕敵了。」楓璃此時反而冷靜下來，「因為我知道我佔著絕對的上風，所以才會那麼輕敵，如果我沒有給你暗衛隊，今天我也不會落於下風。」

    「不，璃，你錯了，你到現在仍然佔著上風，擘桑之所以幫我，一切不過是因為你的命令，他畢竟是魔界之人，在關鍵的時候，他還是會以魔界的利益為先的。」乾坤捧住楓璃的臉，「但那其實一點也不重要，武力並不能証明什麼，璃，你知道嗎？你之所以佔上風，跟暗衛隊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因為我愛你，如果你學會利用我對你的愛，我將一敗塗地，你明白嗎？」

    「你這是在告訴我對付你的方法嗎？」楓璃冷冷地道。

    「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拿這個來對付我，你驕傲的心不允許你利用我的感情。」乾坤嘆了一口氣，「璃，你一直都比我有原則，但這也是你不如我的原因，我今天能將你壓在身下，並不是在力量上勝了你，只因為我明白你的弱點，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才會用那麼多的時間來觀察你，我瞭解你，所以能戰勝你。」

    乾坤輕輕地起身，脫下身上的外衣蓋在楓璃身上，在他的愕然中站了起來。

    「璃，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你壓在身下的，可是，你太冷漠了，也太自製了，如果我不主動，我們的關係永遠也不可能向前邁進，我不能只是等待，我等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我不想再等待了。」用衣袖擦去楓璃頭上未干的汗漬，「璃，這一次我放過你，不是因為我怕你會恨我，也不是因為怕你不原諒我，而是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想清楚。在你沒有想清楚的時候，我不想強迫你。」

    楓璃的眼神複雜起來，對於天桃花，他心底也充滿了迷惑，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心裡真的是好迷茫啊……

    「璃，我很愛你，但我愛得並不盲目，我愛得清醒而堅定，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更知道如何去得到你。可是你呢，既然你不愛我，為什麼反而失去了理智，變得盲目起來？」

    乾坤的眼神堅定起來，俯視著楓璃，輕輕地道：「我們是天生的對手，也是天生的情人，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的，你是怎麼樣也無法逃開我的。天界我可以拱手相讓，但你要明白，假如你連我都不能征服，又怎麼能征服天界呢？」

正文 尾聲

    「阿爹，那天帝和魔君後來到底誰贏了？」

    紮著沖天辮，戴著金項圈的可愛孩童，坐在矮凳上，兩隻小手緊緊地抓著竹椅的扶手，好奇地追問著坐在竹椅上的美貌男子。

    竹椅上的男子長著一雙邪魅細長的桃花眼，一身桃紅色的長袍不但沒有讓人覺得突兀，反而和諧得讓人禁不住贊嘆，彷彿這個男人天生就該穿桃紅色。他的身後是一望無際的桃林，印襯著他白裡透紅的臉，更顯出他絕世的風姿。

    他抱起矮凳上的孩子，讓他坐在自己膝上，然後道：「誰也沒有贏。天帝天桃花在位二百七十二年，在這二百七十二年裡，約鬥魔君楓璃一萬四千三百二十一次，互有勝負，是天界歷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帝君，因為始終沒有修煉成仙，所以只好禪位。」

    「那魔君呢？」

    「魔君楓璃，在位九百七十六年，天桃花禪讓帝位之後，他也跟著禪讓王位，後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了。」

    孩童歪歪腦袋，「阿爹說得不對。」

    男人問道，「阿爹哪裡說得不對了？」

    「阿爹你看，天帝是因為沒有修練成仙，所以非得禪位，但魔君為什麼啊，小羽記得阿爹說過，魔界沒有禪位制的啊。」

    「是沒有，可是魔君楓璃終生未娶，自然就沒有子嗣繼承王位，當然只有禪讓了。」

    「啊，那魔君不是太可憐了。」

    「魔君哪裡可憐了，可憐的是天帝。」男人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大聲咆哮著傳來，「死蟲子，我就知道你又躲到這裡來了，你給我滾出來，你把羽兒藏到哪裡去了，再不出來，我把你種的這些爛桃花撥得一棵也不剩。」

    「啊，阿爸來了。」孩童掙扎著從美貌男子的膝上爬下，「阿爹，阿爸的聲音好恐怖啊，你是不是又惹阿爸生氣了。」

    「哼，有戀子情結的變態，小羽明明也是我的兒子，是跟我姓的，他幹嘛老想一個人霸佔？」

    桃林的那邊跑過來一個瘦長的人影，一把奪過男人手中的小孩，吼道，「你給我滾遠一點，我不准你教壞小羽。」用輕蔑地瞧了他一眼，「哼，特別是這只爛蟲子還是有毒的。」

    來人纖瘦清秀，乍一看不見任何出眾的地方，但望向孩子的灰金色的眸子卻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溫馨的氣息縈繞在他身邊，讓人的心一下子就舒坦起來。

    孩子抬起那張圓圓潤潤的小臉，傻兮兮地撇彎了小嘴，烏黑烏黑的圓眼睛無辜的眨呀眨的，然後就開始哭了起來，「嗚嗚嗚，小羽不要阿爸和阿爹吵架，阿爸和阿爹一吵架，就會家庭破裂，小羽就會變成沒爹沒爸的小可憐，再也沒有人疼了……嗚嗚嗚，小羽已經有心裡準備，馬上就會睡大街，和小狗搶飯吃，被別的孩子欺負……」

    來人聞言，心都碎了，摟緊孩子，心疼地哄道：「沒有的事，阿爸才沒有跟阿爹吵架，不信你問你阿爹。」說完，拿金色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男人。

    男人連忙道：「是啊，是啊，阿爹和阿爸從來不吵架的，只是阿爸太愛生氣了，阿爹只要不理阿爸，阿爸自然一會就好了。」

    「死蟲子，你說什麼？」來人火起，一眼瞧見懷裡的孩子又準備大哭的樣子，連忙道，「小羽乖，小羽不哭，阿爸最疼小羽了，其實阿爸從來不跟阿爹吵，主要是阿爹太無理取鬧了，不過，為了小羽，阿爸一定會忍辱負重，小羽絕不會變成街上的小可憐……」

    「小羽就知道阿爸最愛小羽了，小羽也最愛阿爸。」孩子指了指自己的小臉，撒嬌地賴在他阿爸懷裡，「阿爸親小羽，小羽要親親啦。」

    孩子他爸聞言兩隻眼睛都笑瞇，眼睛裡的金色光芒像太陽一樣光芒四射，抱緊孩子，簡直恨不得一口吃下去，在孩子臉上「啾啾」有聲的猛親了數下。

    孩子立刻「咯咯」地笑出聲來，伸出短短的小手，抱住阿爸的脖子，也「啾啾」地回親回去。

    看著父子二人親密的抱在一起的美麗畫面，望著孩子他爸唇邊那一抹連天地萬物都能比下去的溫柔笑容，長著邪魅桃花眼的阿爹眼神也柔和起來，無聲地靠近，在孩子額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孩子望望左邊的阿爹，又望望右邊的阿爸，笑得更加開心了。天真無邪的笑靨上兩個淺淺的梨渦煞是可愛，只有那烏黑的眼珠深處閃過若隱若現的金芒。

    他們身後，風輕輕地吹過，滿園的桃樹搖動，陣陣桃花雨灑了他們滿頭滿身……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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