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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仙劍)月殺夜華》作者:柳素書【完結+番外】

第一百一十夜華
  月晚看著眼前的五個神,「現在說明白了,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既然知道跟你們走了不會有好結果,我又何必湊上去。然後呢,你們打算怎麼辦?瓊華我不會讓你們動,恐怕要不是我們就大戰一場,要不然你們就只能無功而返了。」
  北斗星君沉默。九天玄女想要發作,但是礙於其餘四個神都沒有表示也不好貿然開口,至於破軍,他本就什麼都不在乎,這一次來所在意也不過是打架罷了。剩下的二神皆是看北斗星君的意思,既然北斗星君沒有開口,他們也便沒有動。
  「你怎知隨他們去天界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依舊是那個清冽的聲音,過耳不忘,月晚自然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頓時身體一僵,全身武裝的看著聲音發出的方向。
  其餘的人雖然不知道開口的人是誰,但是看月晚的動作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相與的人,於是姐警戒的盯著聲音的來處。
  「何須這般防備。」一個白色的身影漸漸出現。這個聲音似乎帶著些哀怨與失望。
  「伏羲!」
  整個瓊華嘩然。
  玄震等人同時皺眉。不知道伏羲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是為了什麼,畢竟只是一個瓊華怎麼可能要伏羲帝親自出面?眾人的眼光集中在月晚身上,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和月晚的身份有關!
  「多虧你還記得我呢。」聲音很淡然,帶著一貫的清冽,但是聽著異常的舒服,「唯。」
  【「唯。」】
  這個字彷彿有著什麼魔咒一樣。只是聽到的一瞬間,忽然就有些恍惚,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在眼前閃過。
  「唯。」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有參雜著一些誘惑的意味在裡面。
  彷彿在很久以前這個字曾經一邊又一遍的出現在自己的耳邊,不斷的重複,那時候的聲音也是這樣的……淡淡的無奈,平靜中似乎有包涵了萬千的感情一樣。
  「小羲……」
  「阿離!」「蕭蕭!」「晚晚!」……
  猛然間月晚驚醒,眼前的是伏羲帶著笑意的臉。月晚一驚,猛地朝後面退了幾步,回頭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自己與伏羲的位置出現了一道結界,天青他們在結界外,根本就進不來,只有聲音能傳過來。
  「看來……母神還記得我的小名啊……」
  「辟裡啪啦!」
  風中凌亂,月晚完完全全被雷到了,真是天雷陣陣夏雨雪……
  母、母神?!
  不出意外,結界外的一群人也都風中凌亂了,表情詭異的看著結界中的兩人。
  「……」
  「…………」
  「………………」
  「我操!¥%#@*&……你吃錯藥了啊!!??到處亂認媽,我這個樣子像是當媽的人麼,啊?!」月晚完全抽了,「你丫丫的是不是童年沒有過好啊?!沒有過好就沒有過好嘛,想找個媽就找個媽嘛,你丫的隨便找一個都比我強啊!你看我哪裡像媽了,草,你要是敢說像,我現在就跟你拼了!!!混蛋啊啊啊啊!!老子現在還是個X,你要不要驗明正身啊,啊!?老子明明就是個loli,就算是個偽loli那也是loli,你能指望一個loli生出你這麼大一個兒子麼?!你不要那麼搞笑好不好啊?!」一口氣噴完這些,月晚喘了口氣,狠狠的瞪著伏羲,一旦瞄見他想要反駁什麼,立刻開罵。為毛不久前被天河喊娘,現在又被伏羲稱作好似母神,她這兩天犯沖麼?!看不慣她一直是loli造型嗎??想到這裡月晚回頭狠狠的瞪了天青一眼。
  只見伏羲表情有些抽搐,不止伏羲,在場的所有人表情都很抽搐,玄震無奈的扶額,天青悶笑,暗中豎著大拇指,玄霄黑著臉,君弦直接攤到了地上,不知道是因為伏羲的那聲「母神」,還是月晚的那一段不換口氣的話。總之,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豐富,包括那五個暫時被忽略了的神。
  輕輕的一聲歎息,伏羲有些無奈,「所說你是我的母神,但是我並沒有說我是你生出來的,就算是,那也是你的前世,而不是今世。更何況我並不是你『生』出來的,而是由你創造出來的。」
  月晚一愣,「創造?」女媧那也只是造人,怎麼到她這裡就連神也能造了?
  腦子一轉,月晚忽然不可置信的看著伏羲。
  伏羲一笑,「沒錯,正是你想的那樣。」
  月晚想的是什麼?她那股不同尋常的力量,不屬於六界之中的任何一界,但是卻能將各種靈氣吸收融合,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六界的任何力量的本源都是她,那麼也就是說她就是創世神。
  靠!這也太扯了吧?伏羲竟然還告訴她沒錯?!
  「……」
  伏羲笑笑,「你不必意外,也不需要不敢相信。你現在只需要隨我回到神界去。」
  月晚抬頭看著伏羲沒有說話。
  「阿離!」
  月晚回頭看著玄震。玄震皺著眉,有些擔心的看著月晚。
  「你在擔心什麼啊,哥哥。」月晚笑著說:「且不說就算事情真的像他說的那般,我也不會去,況且現在也不能證明就如他所說的那樣,我就更不可能去了。」說完月晚回頭看著伏羲。
  伏羲臉上的笑容淡下來,沉眉看著月晚,「這麼說來,你已經決定了。」
  「是的。不管怎麼樣,你說的是事實還是謊言,那與我的選擇都沒有關係。我的選擇是和他們在一起。」月晚笑著,臉上一絲動搖也沒有,從一開始,無論伏羲怎麼說,或者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再或者說,是不是有人要強迫她離開,她最終的答案都只有一個!
  伏羲斂起笑容,面無表情的看著月晚,「那就怪不得我了,今天唯你是無論如何也要和我一起回到天界的。」
  伏羲抬手,月晚立刻跳開,做出防衛。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月晚前面,正對著伏羲。
  月晚一愣,有些沒有搞清楚情況。
  「天乙。好久不見。」率先開口的是伏羲,他並沒有文為什麼天乙能夠自由的出入自己設下的結界。
  「確實是好久不見,久到你膽敢違背她的意願了。」
  月晚這才看清楚,擋在自己面前的不就是千年前去探險的時候見到的那只靈獸麼?當時它死活也不肯跟她一起出來,現在卻忽然就出現在她面前,似乎還和伏羲認識,那也就是說它本就和自己認識,可是那時候為什麼它一點表示也沒有?「天乙?」
  「唯,好久不見。」天乙沒有回頭,依舊是看著伏羲一動不動,即便是這樣月晚還是看出來它全身都是緊繃的。
  月晚皺眉,現在一個二個都叫她唯。雖然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不代表她現在也要用,「天乙,叫我小晚或者是阿離就好。」
  「……嗯,我明白了。」天乙微微一偏頭,「抱歉那時候沒有認出來你,要不然我也不會在那裡留那麼長時間了,直接就聽你的話隨你一起出來了。不過那時候你的力量釋放的還不夠多,所以我才沒有認出來,你……不會生氣吧?」
  月晚苦笑,她現在什麼記憶都沒有,又怎麼會生氣,於是搖搖頭,知道天乙看不到就開口:「不會。不過憑我覺得你有必要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到現在還是很迷茫。」
  「啊,找到時間的話,我就同你說。你現在只用知道我是你的寵物兼坐騎,名喚天乙,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就可以了。」最後一句話天乙是看著伏羲說的,但是伏羲依舊是一點表情也沒有。
  「說夠了沒有,說夠了的話,就開始吧。天乙,你難道認為只有你一個就可以阻止我了麼?」伏羲抬了抬手撤掉了結界。
  「哼,伏羲,你太妄自尊大了,你以為你是唯、晚她第一個造出來的就是最強的了麼?別忘了本大爺的長項是什麼,我雖沒有人形,但是晚給了我強大的攻擊和防禦力!」
  「呵!不過是攻擊力和防禦力罷了,若是單打獨鬥自然是佔上風,可是你別忘了我可是羲皇!」伏羲冷笑一聲,「便是我的手下也有不止三千!」
  「伏羲,你可別忘了,魔界可不只有她一人!」
  月晚回頭,入眼的是那火紅的長髮,還有那獵獵的火紅戰袍。
第一百一十一夜華
  「重樓……」月晚忽然一笑,雖然一早知道重樓肯定會來,但是現在一看,卻還是在看到重樓的那一刻覺得很感動。
  重樓倒是沒有管月晚突然的感動,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步走到月晚面前,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乖乖站在後面,這一次再不聽話,我不介意回去以後好好招呼你!」
  「啊啊,我知道了,這一次我就乖乖的呆在你們後面接受你們的保護就好了∼」說著,月晚直接就退到玄震身邊了,同時天乙也同時站到月晚的面前,「哥哥,看重樓來了,你們有還就沒有見了吧,其實二十多年前重樓來過瓊華,然後特地去看過你,不過那時候你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所以就不方便出現在你面前。啊啊,那個時候玄霄師兄也見到了的才對!」
  玄霄皺眉看著重樓,沒錯,他的確見過,很有氣勢的一個人,那種霸氣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除去這一方面,就是他本身就具有的一種氣勢,不得不讓人折服。
  天青的眉眼一沉,然後有些哀怨的看著月晚,難道這麼快就要見情敵了麼,蕭蕭她難道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麼……好吧,是他多想了,現在情況不是很妙。
  「魔尊……重樓。」伏羲淡淡的看著重樓,似乎並沒有吧他放在眼裡一樣。
  雖然說重樓在六界之中除了飛蓬之外未曾有過敵手,不過那也只是相較於出世之人,如是想伏羲或者是蚩尤這樣的,他就算是想要找他們比試恐怕也找不到人,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們的實力都相當的不俗,否則怎麼可能當上羲皇和魔皇。
  重樓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伏羲這麼說並不是要他回答。
  「你想要阻攔我?」伏羲一笑,那笑裡儘是諷刺,彷彿在說重樓的不自量力。
  重樓瞇起眼睛,儘管是伏羲,這樣的輕視他還是讓他很不爽。「你想要做什麼我不管,可我魔界之人你休想動!」
  「很好!」伏羲笑著,看不出在想什麼,「那就開始吧。」
  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緊張,月晚其實很想拿出瓜子來嗑,但是看看在場的人,她很擔心她要是拿出來了他們會不會上來群毆她……
  重樓大戰伏羲誒,沒有條件的話,就算想看也是不可能的,現在真的是蠻幸運的啊哈哈……
  重樓很強,月晚一直都知道,在到瓊華之前,月晚也算是瞭解重樓到底有多強。而伏羲她可以說完全不瞭解,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因為隱隱約約她有一種感覺,伏羲、蚩尤還有天乙有多強她是有一個概念的,就像月晚看著兩人的對戰,她能夠知道重樓在什麼時候會吃虧一樣。
  那麼,照這個樣子來說的話,就是月晚很瞭解他們。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找出他們的弱點?然後逐一擊破?
  可是,既然伏羲他們都知道自己瞭解他們的弱點,又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空隙。
  月晚有些煩惱的皺皺眉,照這樣子,輸的人也許就是重樓了。啊啊啊,為什麼他們這一邊的人總會輸一籌呢?蚩尤啊啊,乃在哪裡啊?!
  她是很想上去打一場的了,雖然說她現在不喜歡大無意義的架了,但是任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也不是她的風格啊!但是重樓那傢伙肯定會生氣的,回去指不定要怎麼收拾她呢。
  不過,若是到了關鍵的時候,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就管不了這麼多了。
  重樓的攻擊力不是蓋得,他本來就喜歡找人決鬥,主攻的方面也就是戰鬥,而伏羲之所以強,不僅是因為戰鬥方面,更多的是能力。
  所以說,但是指戰鬥的話,可能兩人不相上下,但是伏羲不可能只和重樓比戰鬥啊。
  正當重樓與伏羲大都到最激烈的時候,一聲巨響響徹了瓊華。
  重樓此時正沉浸在找到對手的興奮之中,忽然被打擾,很不爽的看向聲源,不過也是這一看,他停下了攻擊,和伏羲一起站在半空中看著聲源處的人。
  只見來人張揚的紅髮隨著巨響造成的強風飛舞著,深紫色的眼睛挑釁的看著伏羲,「伏羲,今日終究是又見面了!」這聲音低沉卻不失氣勢。
  「蚩尤……我還以為知道我做完我想做之事,你才能出現了,沒想到,現在倒是這般快。」伏羲挑眉,一點意外之色都沒有。
  月晚一愣,她剛剛只是在想為什麼蚩尤一直不出現,不會這麼巧他就剛好出現了吧?
  而……這就是蚩尤?同樣是火紅的頭髮……
  重樓雖說不高興正打得酣暢就被打斷,但畢竟那是魔皇。既然伏羲都已經停手了,他就沒有再戰下去的必要了,於是退到月晚面前,對著蚩尤道了一聲:「魔皇。」聲音不卑不亢,依舊帶著他特有的執著和霸氣。
  蚩尤投以重樓欣賞的一眼,然後看著伏羲,「若是不快一點,這天下怕是都要被你毀了!」
  「哈哈!魔界的魔皇竟然會擔心天下的興亡麼?真是好笑!」伏羲大笑起來,卻沒有毀了他原本身上的氣質,反倒平添了一股氣勢。
  「嘖嘖……」
  聽到月晚的聲音,重樓皺著眉有些疑惑的看向月晚。月晚笑笑,「這就是傳說之中的王八之氣,噗……」
  重樓眼角一抽,打算直接忽略了旁邊的這一隻。
  「哼,這天下我自是不會去管的,但是這個世界是她創造的,我便不願它就這樣被你毀了!」蚩尤深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伏羲。
  伏羲蔑視的看了蚩尤一眼,「她便在此處,你怎的認為我會當著她的面將這個世界給毀了?若我真要毀,怕也是要在她看不見之時吧?」
  「不,你要靠這個世界將她引回來,又怎麼在她回來之前輕易將這個世界毀了!」
  「……呵,你說得倒對。」伏羲低低的笑道。
  聽到這裡,月晚拐了拐旁邊的重樓,「小樓樓啊,他們說我是什麼創世神來著,你信麼?」
  因為月晚的稱呼,重樓皺了皺眉,終究是沒有說什麼,「若是這世界是你造的,那這個世界還能存在到現在?」
  月晚不滿重樓的話,哀怨的看了挑眉的重樓一眼,「你怎麼能這麼說,雖然說我不可能造出一個世界來,但是真要造的話,應該也不會那麼差勁吧……」
  重樓不理,只是眼中微微帶上了些笑意。
  「這樣如何,我只要唯,這瓊華如何,這世間如何我都不去管。」伏羲挑眉看著蚩尤。
  蚩尤嗤笑一聲,「你當我是什麼,神麼?我沒有那麼博愛,瓊華要怎樣都與我無關,這世間如何也與我無關,之所以要管這世界,不過是因為這世界是唯的心血。而唯,我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交給你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若是如此的話,我們便沒有話可說了。」伏羲不在意的笑笑,然後揮一揮手,身後頓時又出現了諸多的仙神。「那便各憑實力罷!」
  「如此甚好!」蚩尤一揮手,身後同樣出現不少魔族,就連十大將軍都出現了七位,加上因為的話,剛好湊夠八個。
  此時蚩尤才回頭看向月晚,臉上帶笑,「真的是很久沒有見了,你變了不少,不過又像是什麼都沒有變。現在,你的決定呢?」
  月晚挑了挑眉,之前伏羲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意願,此時反倒是被世間傳得霸道無理的蚩尤會先問她的意願,不過月晚倒覺得這次蚩尤是多此一舉了,因為不管怎樣她的決定都不會改變,她不站在任何一邊,她只是站在她縮在乎的人的那一邊!「你認為呢?」
  蚩尤豪爽一笑,「倒是我多此一舉了,如此……便好!」
第一百一十二夜華
  伏羲看著月晚的笑容,忽然很憤怒,若是最開始的時候她是出現在天界,那麼現在根本不需要這樣對戰,可是……伏羲盯著蚩尤,眼中的神色不言而喻。
  蚩尤回過頭看著伏羲。
  當初是伏羲他要強行將唯從另一個世界召喚而來,他在途中阻止,卻沒能阻止唯的到來,只勉強改變了唯降落的地點,自己卻被強行封印,直到現在才能突破封印。
  此時,玄震正將瓊華的弟子遣下山去,這是魔界和天界之間的戰爭,瓊華雖然有過錯,但更多的是牽連,所以這些弟子若是早些下山去,可免的一死。
  月晚看著此刻混亂的場面,覺得自己真的是掃把星。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也是來到了也是,先因為自己的過錯害死了哥哥,然後來到瓊華,帶給這些無辜的人這樣的災難,雖然她並不在乎別人的死活,但是,這種因為自己而引起的事還是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君弦走到月晚面前,握住她的手,「你這個笨蛋,說自己不是聖母瑪麗蘇,但是看看你現在在幹什麼?」月晚依舊低著頭,不言不語。君弦歎氣,「你可知道你的出現已經改變了很多了,若是原著裡,這些人恐怕都要死,而現在玄震他已經將他們遣下山去了,至少他們不必死了啊。」
  「好了,我知道了,還說什麼我是聖母瑪麗蘇,你不是也差不多了麼!」月晚將臉轉到一邊,不想讓君弦看到她尷尬的臉,「好了,現在重要的事是對付伏羲。……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伏羲明明是天界的統領,卻在還多小說或者是同人小說裡面作為大反派……現在我們也是……可惡啊啊,我們明明不是在小說裡面吧?!」
  君弦聳聳肩,「誰知到呢,也許我們不過是別人筆下的一個小小的人物,不過是按照別人的意願發展罷了,所以說,這世界上最大的神是什麼,還不就是作者,與其求神還不如求作者呢,唔,信作者得永生!」
  「啪!」月晚動手化解了一個神的偷襲,「看來我們是不能慢慢聊天了,先把這件事解決了以後慢慢來說吧!」
  君弦同感的點點頭,然後兩人加入混戰當中。
  君弦,其實你喜歡的是哥哥吧……這一次我在乎的人我都不會讓你們有事,所以,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就不要大一的去追哥哥吧!到時候我等著和你們的喜酒了!
  月晚看著君弦和玄震的背影,臉上帶上了淡淡的笑。
  只是世事無常。
  一個閃身,月晚躲開即將噴濺在自己身上的血,看著對面倒下的小仙的身影,月晚有些恍惚,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過一樣的情景。只不過,目的再也不一樣了。
  她早就已經不在乎自己受傷是否沾滿了鮮血了,只是看著君弦震驚而掙扎的表情,忽然間有些感慨罷了。
  在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雖然沒有真正動手殺過人,但是她受傷沾染的鮮血何止是幾個人?所以,當初第一次神魔之戰的時候她殺起人來才會那麼的沒有掙扎,也沒有猶豫。
  攔下即將砍到君弦的長劍,月晚一把將呆愣在一邊的君弦推開,「若是無法忍受那便站到一邊去,不要讓自己被傷到,這裡由我們就已經足夠了!」揮一揮手,指風如劍,瞬間將眼前攻擊君弦的名不見經傳的小仙分屍,斷裂的肢體朝兩邊飛散,淋漓的血腥場面頓時化為煙沙。
  「啊啊啊——!」君弦捂著頭驚恐蹲下。
  月晚站在原地不動。她覺得君弦一早就應該知道的,他們已經不在原來的那個世界了,這個世界沒有法律,沒有所謂的和平,就算是以前那表面的假象也沒有,她們所需要的只是認清現實。她既然已經是修仙之人,也是她承認的朋友就應該想到有一天會變成現在這樣。她就算想要保護,能保護的也只有身體,所有心裡的東西,最容易污染,也最飄渺,最不容易守護。
  斬殺掉面前的仙,玄震衝到君弦面前,一把抱起她,閃過一個仙的攻擊,「君弦……」
  「玄……玄震……」半晌,君弦顫顫巍巍的開口。
  「是的,我在。」玄震單手抱著君弦,然後一手防禦。
  月晚歎口氣,現在君弦或許需要和哥哥談一會兒。於是主動地擔起保護兩人的任務,將所有近身的仙斬殺在前。手法也盡量溫和,不再那麼血腥。
  就在此時,伏羲忽然開口,「唯,你當真不願和我一起去天界?」
  月晚轉頭看向伏羲,卻發現其他人並沒有反應,想來是類似於傳音入密的法術,於是月晚也不開口,只在腦中想道:「自然。」
  「那,唯是要逼著我用殺手鑭了……我本不想用的,只是現在似乎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讓唯和我走了呢……」腦中傳來一聲輕笑,讓月晚感到不安。「不知唯是否還記得落宇此人?」
  「……」月晚沉默,若是落宇真的和伏羲有關係,那麼……月晚看向天青和天河。可是伏羲又怎能料到千年之後的事?「你的意思是……」
  「我曾有過一次轉世。」月晚臉色忽然就變了,伏羲輕笑一聲,「你也不必緊張,那時的我是沒有身為伏羲的記憶的。不過是想體會一下你所說的,然後獲得你想要的,卻發現,似乎你想要的那些也無甚用處,一點價值也沒有。至於那兩件東西也是無意之舉,在其中加上了一些引導之類的東西,也算是附著了我的力量。本以為最終回到你手上,那也就只會對你起作用,卻不知你竟然將其送與別人,要怪,這也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月晚一頓,然後不屑的一笑,「那麼你現在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的只有一件事。」
  「……」月晚垂下眼眸,然後笑了,「小尤,這便停手吧。」
  熟悉的稱呼讓蚩尤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伏羲,見他再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這才停手皺著眉看向月晚。
  「小羲既然想要我去天界一遊,那麼我沒有理由拒絕啊,這樣倒顯得我拘謹了。」
  「蕭蕭!」「阿離!」……
  被他們用強烈的眼光注視著,月晚依舊淡定。
  之所以用這樣的稱呼無非是想為自己增加些砝碼罷了,也許起不到什麼用,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到現在月晚也不知道的,也許會有什麼轉機也不一定。
  最主要的就是,她現在不明白伏羲的動機,不知道他要自己隨他去天界的意圖是什麼。看伏羲的樣子是來勢洶洶,但是其目的也只是想要自己隨他去天界而已。
  「……你想好了?」蚩尤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你現在已經知道伏羲他是想做什麼了?」
  月晚搖搖頭,「我不知道小羲想讓我去天界做什麼,只是知道現在他的要求是要我去天界而已。既然我去天界有那麼多『好處』可以索取的話,那麼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蚩尤皺起眉來,「不要去,否則你會後悔的!」
  天乙也應道:「沒錯,晚,你若是去了,會後悔的。」
  月晚臉上的神情不變,但是心裡又有另一番想法,既然蚩尤和天乙會這麼說的話,那麼去到天界之後必然會有一些事情發生,她自己也隱隱有一些不安……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得不去!
  看著蚩尤和天乙,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蚩尤和天乙,蚩尤見狀,只得深深的歎口氣,「你真的是變了很多啊。」這樣歎氣感慨的聲音在月晚對蚩尤的認知裡,至少是在她所謂前世的潛意識裡是沒有的。
  月晚淡淡一笑,「我不知道在你們的記憶裡,我所謂的前世是什麼樣子,所以也就不理解你所唯的變了,究竟是變在哪裡。」
  「如此,小羲,我們便走吧。」
  「若是這樣,那邊帶上我吧。」天乙看著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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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夜華
  雖然說伏羲是說要帶她去天界,但是事實上他並沒有帶她去天界,而是到了一個叫做源的地方。
  這個地方月晚覺得很熟,但是僅僅是覺得熟,而不是熟悉。若是要說個概念來分的話,那就是只是覺得這個地方的每個地方她都好像瞭解一樣。而不是像是回到了家一樣的熟悉感覺,說到底,就是回到一個自己熟悉卻不喜歡的地方,或者說是沒有感覺的地方。
  來到這裡已經六天了,憑著自己對這個地方的熟的感覺,月晚只是用了一天就將這個地方走遍了。其實也不能說是走遍了,因為這個地方真的很大,月晚無法估量,但是如要以一個熟悉的大小來衡量的話,那就是這個地方像是一個宇宙。
  月晚之所以能說將這個地方走遍了不過是因為月晚將幾個主要的地方逛了,而且這裡和外面不一樣,好像本身就有著無窮盡的力量一下,想要什麼不過一想就能出現,想要到哪裡也是想一想便能到,只不過地方僅限於源裡面。
  伏羲幾乎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她面前,只不過呆的時間不是很長,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要做,不過對月晚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不用經常見到他,月晚就不用整天想著他想要做些什麼。
  唯一比較揪心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外面那幾隻到底怎麼樣了。
  想起那天,月晚有些黯然。
  *
  月晚才踏出一步,就有一個紅色的人影擋在了自己面前。
  月晚忘了還有一個重樓了。重樓恐怕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和伏羲去天界的吧,「重樓……」
  重樓火紅的眸子裡面是難以掩飾的怒氣,其實他也無需掩飾。最近他似乎常常發怒,原因也都是為了月晚。
  「我不得不走喲∼若是捨不得我走,那便等我回來吧∼」月晚用的是調笑的語氣,雖然知道也許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她總不能沉默。
  重樓拉住月晚的手腕,「你答應過我什麼。」
  「……對不起,重樓。」
  「對不起?你覺得我現在要的就是一句對不起?」
  「……重樓,相信我,我會回來的。」月晚用堅定的眼光看著重樓。
  重樓一頓,看著月晚開口,「若是你願意……」
  「不需要,重樓。」沒等重樓說完,月晚就打斷了重樓的話。
  重樓很驕傲,所以不能容忍自己向別人妥協,更何況月晚對他來說是重要的存在,又怎麼能輕易的放她去那種危險的地方。
  或許現場是有很多人都想將月晚留下來,但是他們都有最後一層理智阻止了他們的行動,而重樓恰恰相反,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是可以限制他的。
  「若是這樣的話,加我一個如何?」天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月晚的面前,看著月晚說:「其實我也不想蕭蕭跟著那個伏羲去什麼天界呢。」
  「或者說,我們所有人都不想你去天界呢,阿離。」
  月晚聞言,回頭,看到玄震扶著君弦笑看著她,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眼中的堅持卻也讓人難以忽略。
  扯了扯嘴角,月晚露出一個平常的笑容。「可是人家不得不去,如果可以的話,人家還是更喜歡和哥哥呆在一起的說。」
  「你的意思是你不得不去?」玄霄的意思很簡單,之前月晚表明了是不回去天界的,但是忽然間就改變了選擇,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玄霄就是想讓她說出來。
  可是說出來,能有那麼容易麼,若是她說出來了,在其他人反應的那一瞬間,伏羲已經可以殺天青和天河好幾次了。
  「玄霄師兄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你們只要知道,無論如何我都會再回來的。」確實,不管後面的事會變得怎麼樣,她都會想辦法回來。
  「哼!那麼你別忘了,一定要回來啊,對了,是要毫髮無傷的回來!」
  自從月晚回到瓊華,夙莘一直都沒有和月晚說太多的話,即便月晚主動去搭訕。並不是不理月晚,而是好像話變少了一樣。現在會主動說話都已經是很擔心月晚才開口了。所以月晚覺得很暖,所有的人,都很擔心她,這說明她在這個世界還是存在的,被人在乎和需要的。
  「嗯,好!」回答了夙莘的話,月晚會回過頭看著重樓,「重樓,我會平安的回來,而且是一定會回來!你不用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話一頓,「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最後相信你一次。」
  「承君此諾,必守一生!」說著朝著紫英眨眨眼睛。
  紫英的臉一肅,想到自己和天河他們說過這一句,也明白自己當時說出來的時候的心情,於是淡淡一笑,表示理解。
  這驚艷的一笑,倒是讓月晚驚訝了一番,不過是一個小動作,竟然看到一大美景。
  「喲,小羲,我們這邊走吧!」說這句話時,其中已經不再是冷漠,而是帶著歡快的味道了。
  伏羲一挑眉,天界的人連帶著月晚都在傳送法陣中消失了身影。
  既然你許下諾言,那麼無論怎樣你都應該回來。
  *
  「在想什麼?」
  伏羲淡淡的清冽的聲音在月晚的身邊響起,打斷了月晚的回憶。
  「不過是回想些以前的事,畢竟這樣的生活太過無趣了。」月晚放下杵著腮幫的手,從座位上起身,打算到外面走走,「我要出去逛逛,你要一起來麼?」伸手向天乙招了招,天乙會意的走到月晚面前。
  伏羲一笑,「自然。」
  走在石板路上,月晚看著道兩旁終年不敗的桃花,再看看一直含笑的伏羲,開口問道:「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
  「你看出來了?」伏羲眼神繾綣流轉,「確實有開心的事。」
  「哦。」對伏羲開心的事,月晚一點也不感興趣,因為那與她無關。
  「你不問是什麼事麼?」
  「唔,若是你想說便說了啊,你想說的話,我一定會聽著的。若是不想說,便是我問了,也會不討人喜歡吧。」月晚倒是無所謂,她本就不是很想聽這些事,最近伏羲很喜歡和她說一些天界的事,有時候又是抱怨,真的像是把她當娘來對待了。想到這裡月晚不由的暗中翻了個白眼。
  伏羲倒是對月晚的態度不甚在意,只點了點頭,「這件事是與你有關的。」
  月晚一抖,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才想著這些事不會和她有關,現在就出這麼個事,難道伏羲有讀心術麼??!
  月晚糾結的表情沒有掩飾,自然伏羲就看見了。他笑笑,「我確實有讀心術,但是對你沒有效,只是你自己沒有掩飾罷了,或者說,你覺得沒有必要掩飾。」
  啊,這倒是,月晚點點頭。
  伏羲有些無奈的歎口氣,「明天我會再來的,明天你就可以恢復記憶了。」
  「什麼?」月晚有些驚訝的抬頭,「你指的是我所謂的前世的記憶?」
  「並不是所謂的,而是你真實的前世的記憶,怎麼,你不想找回來麼?」
  月晚搖搖頭,「倒不是不想,只是在我看來,那對我沒有意義。我覺得我擁有現在的這些記憶就已經足夠了,沒有必要在多一些出來,不過,如是你堅持的話,我也沒什麼意見。」
  月晚的話讓伏羲有些挫敗,但是很顯然他不會讓月晚知道他的挫敗,「那麼,就等到明天我來接你。」
  如此的反應,真叫人心寒。
  其實月晚對待伏羲真的算不上是冷淡或者是其他什麼,但是那種讓人感覺不是很清楚,但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不在乎確實最能讓人感覺寒冷的。
第一百一十四夜華
  恢復記憶什麼的對月晚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是多了一段「自己」從前的東西罷了。月晚唯一擔心就是要繼承唯的記憶需要巨大的腦容量,簡單的來說就是精神力。接收了那些記憶,她能不能堅持下來還是問題。
  但是她不能夠拒絕。
  從一開始,伏羲的態度就表明了這一切,就算他好像並沒有逼迫月晚做這樣的決定,但是無形當中卻已經讓月晚明白他想她非這樣做不可。
  伏羲究竟想做什麼?
  如果唯是他的母神,他讓自己繼承唯的記憶是為了讓唯回來?
  一地桃花,繁華不絕。
  粉色的世界,似夢似幻,卻還是改不了真實。
  月晚從地上抓起一把桃花瓣,在手中碾碎,再展開手,花瓣就變成灰隨風而去了。
  看,就是這麼脆弱。
  月晚抬頭看了看來的路,時間也不早了,今天伏羲就要來了。
  跳上一課桃花樹,月晚懶懶散散的坐在上面慢慢的等著伏羲的到來,可能是這個桃花林太過舒服的原因,月晚竟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是自然醒,然後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伏羲已經來了,現在正坐在自己面前,月晚嚇了一跳,然後掃了一眼伏羲坐著的樹幹,決定以後絕對不要睡在旁邊有枝幹的樹幹上,省得醒過來的時候又被嚇一跳。忽然想到出來的時候天乙是跟著的,可是天乙卻沒有提醒自己,就奇怪的看向天乙,這才發現,天乙正可憐兮兮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看著她。
  原來是被封口了麼……
  被月晚瞪了一眼,伏羲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笑笑,「我本來是來接你去那邊的,不過來了才發現你睡著了,所以就沒有打擾你。不過似乎你也沒有睡很長時間。」
  被偷窺了還可以睡很長時間的話,我可以去死了。
  「那就走吧。」
  去的地方其實不算遠,如果除去源這個地方的大小來看的話。除了源之後沒多久就到了,如果說用一個月晚知道的地方來形容的話,那就只能是阿房宮了,還是《阿房宮賦》裡面可以聯想到的那種場景,甚至難以用語言來表達。
  月晚一臉驚歎的看著眼前的群宮,忽然又轉了臉色,「蓋得這麼漂亮,難道是給基友住的?真捨得……」月晚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伏羲聽到,隨後月晚又看看略微顯得有些茫然的伏羲,「長得這麼像受……不對,有腹黑潛質,應該是攻也說不定,那麼……這裡面住的是小受?這麼大的宮殿難道還不止一個?」
  「……唯,你在說什麼?」說實話,這些話他聽不懂,以前也經常看她在做什麼,但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看,所以有時候月晚解釋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唯一聽懂的那還在二十多年前在魔界入口的時候,聽懂一部分,最後那個萬年雅典娜沒有聽懂……(所以,某只現在還很純潔滴。)
  「哦,我在想你的攻受問題。」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攻受問題?你想出什麼了。」伏羲一挑眉,總覺得這個問題不是一件好事,在他看來攻守問題是在戰場上的,雖然差了一個字,但是伏羲很難將月晚用某種詭異的語氣說出來的兩個字放到那個位置。
  月晚笑得很YD的看著伏羲,「我想到你攻受皆宜!」
  「……」表示還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聳聳肩,月晚不打算解釋,畢竟要是解釋了,伏羲會不會陰她還是個問題,月晚自己覺得要是他明白了90%會陰死她……(你真相了。)
  跟著伏羲走了很長一段路,看盡了亭台樓閣,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朱紅的柱,琉璃金的瓦片,月晚嘖嘖稱歎,真是夠奢侈的,不過很會享受啊。
  「唯,你覺得怎麼樣?」看月晚看得兩眼泛光,伏羲笑問。
  「很漂亮。」
  等了一會兒,不見月晚再說話,伏羲好奇的開口:「就只有這樣麼?」
  「我已經說了很漂亮了啊,難道還不夠?」
  「你不喜歡麼?」
  奇怪的看了伏羲一眼,「不,很喜歡。」
  其實伏羲想說的是,既然覺得很漂亮,為什麼不會想要留下來住在這裡呢?
  似乎是看出了伏羲想說什麼,雖然覺得奇怪伏羲為什麼會想這麼問,卻還是開口了:「這裡雖然很漂亮,但終究不適合我住。你若是找一個其他的女子來問問,我想她們應該會很樂意吧。」最主要的是,這裡是你的後宮嗷嗷,我一個女的住進來多不好啊,你也不怕你的基友造反啊?!
  伏羲搖搖頭,確實,即便這地方有多漂亮,不適合就是不適合,那些願意住在這裡的人並不是他想要的人,「那麼,恢復了記憶之後還是住回源吧。」
  隨後跟著伏羲來到一個巨大的室內池子前。池子裡的水看起來很清,但是有模模糊糊看不到裡面到底有什麼。雖說是在室內,裡面卻有很多桃花樹,花瓣全都堆積在池邊,竟然沒有一瓣落在池子裡。
  但現在月晚唯一想的問題就是是不是要脫衣服。
  「直接下去就可以了。」像是看出了月晚的疑問,伏羲開口,「我在這裡守著。」
  「噢……」月晚慢騰騰的走進池子,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等著伏羲下一步吩咐。
  伏羲在這之後並沒有吩咐月晚該做些什麼,似乎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只是開口說起其他的事。
  「對於你的事,你肯定還有很多疑問,我現在可以為你一一解答。」
  月晚驚訝的看著伏羲。之前天乙有要告訴她一些事情,但是她只選擇讓天乙說了最主要的,也就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她現在並不算是唯,知道了感覺好像很奇怪。而後來,伏羲說要讓她「恢復」記憶,那就更沒有必要說了,畢竟記憶這種東西要比說出來更加清晰。
  不是沒有擔心過伏羲會對將要給她的記憶懂什麼手腳,但是天乙卻告訴她著完全不用擔心,伏羲有自己的驕傲,不會用這種方式對待重要的人,也就是說別人的話就說不定了。
  「那麼就先說近期的吧,記憶的話,只要你恢復了,也就什麼都知道了。」
  「正如那天蚩尤所說的,你確實是我從異界召喚而來的,只不過因為他的阻攔,你的降落位置錯了。而我也因為持有的阻攔而元氣大傷,很長時間都沒有恢復,所沒有辦法從一開始錯了的時候就將你接回天界,若是那時不出這樣的意外的話,只怕現在有事另一番光景了。」
  「那麼,就是因為小尤的阻攔,所以在我來到魔界之後,不,應該說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才會一直都沒有見到他,是你重傷了他,亦或是……封印了他。」
  伏羲點了點頭,「沒錯,你一猜就中,確實是我封印了他。不過我卻是沒有想到,他能夠這麼快就自己解除了封印。好了,我們接著說其他的事吧。你的力量與眾不同,主要是因為,你的力量是這個世界的本源,無論是靈力、魔力亦或是其他什麼鬥不過是由你原來給盤古的裡來力量分出來的。」
  「盤古?」
  「是的。世人皆道是盤古劈開混沌,化為天地山川,並不是空穴來風。最初是你打算開天闢地,畢竟在混沌之中沒什麼意思,但是又不願意自己上去劈開天地,就只好做出一個分。身來,讓他來解決這個問題,於是你變造出了盤古,由他來開天闢地,最終幻化成這天地。」
  「等等……盤古是男的吧?為什麼,我造分。身要把自己造成男的呢?」會問這個問題也不能怪她,因為無論是在原來的世界還是現在的世界,都存在著男女不平等的問題,所以才要問,既然創世神都是女的,為什麼還能讓男子的形象比女子高大呢?
  「為何不可呢?你本來就是沒有性別的,兩邊都不能偏袒吧,否則又怎會後來造出女媧,讓她造出人類呢。」
  「沒、沒有性別?!」也就是說唯是中性的了?「那為什麼你要叫我母神?」
  伏羲看著月晚以為生氣而異常明亮的眼睛,「在這個世界造物形成之後,只有女子才能生育後代,是為母神。」
  月晚的臉瞬間扭曲了。「……你接著說。」
  「呵……」
第一百一十五夜華
  「因為你的力量就是本源,所以,在你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保持一個樣子沒有變。」
  月晚點點頭,這一點曾經讓她很鬱悶,你說如果讓她長大一點,以一個美少女的狀態永遠不變那倒是很好啊(你想的美),以一個loli的形態帶上一千多年,那多糾結啊……
  「而後來,你中了一個圈套,本來是會死的,幸好我及時發現,就將你救了下來。但是我有不能直接將你帶回天界,要是我把你帶回了,那時的你肯定會以為是我的什麼陰謀之類的吧。剛好感覺到有某個修仙門派的人要經過這裡,就把你身上的力量封住,你的身體會自動產生靈力來自我保護,所以就變成了像普通人一樣。那時的目的是想若是你進了修仙門派,或許就可以修成仙,雖然我自己也知道這不可能。」
  「之所以在你的力量被封印的這段時間,你的身體開始慢慢的成長,是你原本的力量被封住,於是它就不能再影響你的成長問題。所以在十九年前你的封印被羲和劍打破之後你的身體再一次定型,不會再成長。」
  「……」為毛啊,這是為毛啊?!雖然說現在已經長大了些,但是還是loli樣子啊,為毛就不能是在御姐狀態下再定型呢?!
  看著月晚扭曲的表情,伏羲有些想笑,「二十多年前,你在魔界入口處看到我,那時候我在魔界入口處設下法術,除我之外無人可解,是以,你回不去。」
  「你一定也奇怪為什麼後來的重樓和那名將軍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的聲音,在入口處我下了兩個法術,還有一個就是讓每個穿過通道出來的魔界之人都失去對你的感官,但是維持的時間不長,畢竟,重樓並不是個小角色。」
  「後來,銜燭之龍那裡也是我告知過他,同時也解釋過你的身份。」
  「所以說,那個時候銜燭之龍才會要求和我打上一場?」
  「沒錯。」
  「啊,現在清楚很多了。」月晚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之前一直疑惑和猜測的東西現在也明朗了。「那麼,現在我還很疑惑的事情就是你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話,小羲你會告訴我麼?」月晚看向伏羲。
  「自然,現在的話,自然是可以告訴唯你的了。」伏羲笑著,似乎略有深意。
  「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唯。」
  話音剛落,桃花樹上的花瓣紛飛起來,像是有細流在牽引著它們一般,開始只是幾瓣花瓣,然後漸漸增多,最後亂花漸欲迷人眼,以輕柔曼妙的速度在室內廢物,然後紛紛飛入月晚所在的池子,瞬間池水被染紅,卻只是桃花的粉色,煞是好看。
  池水開始緩緩流動,輕輕撫慰著月晚的皮膚,水裡好像有什麼慢慢的滲入了自己的身體,然後一時開始混亂,有什麼呼之欲出。
  模糊閃現的場景話語,漸漸的清晰,從霧裡看花變得身臨其境,從旁觀的樣子,變為親身體會。最後才慢慢融合了這些記憶。
  月晚緩緩睜開剛才因為混亂而閉上的眼睛,這些記憶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千百萬年的相同生活,能有多少值得記住,有多少是不斷重複,但是就算如此無趣,如此相同,千百萬年的記憶能有多少?
  「記起來了……」清冽的聲音有些飄忽,帶著難以言喻的意味。
  月晚轉過頭看著伏羲,「小羲,真是好久不見。」
  伏羲神色複雜的看著月晚,「當真是好久不見,久得我不得不將你從異界召喚回來。」
  「唉……」緩緩歎了一口氣,「這又是何必呢。」緩緩的從池子裡面走上岸來,石頭的衣服瞬間恢復了乾燥。而池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恢復了最初的清澈。
  伏羲走近月晚,或者說現在應該稱作是唯了,抬起手,用修長的手指抬起月晚的下巴,「可是為何你又願意就這樣將我們丟下呢?」
  「小羲,你忘了,我本是沒有感情的。與你們是不同的。」唯神色不動。
  「那現在呢?」伏羲目不轉睛的盯著唯的眼睛,似乎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
  但是他卻失望了,因為在唯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我現在有感情了。」
  「所以呢?」
  「我覺得我應該回去。」
  「……」伏羲垂下頭,長長的黑髮遮住了他的眼睛,月晚只能看到他緊緊抿起的唇。「呵呵呵呵……唯,你可知道,我不會放你回去的,無論如何。」伏羲笑起來。眼中滿滿的都是笑意和……陰霾。
  唯皺了皺眉,她知道伏羲會做什麼,絕不止止是讓她恢復記憶,肯定還動了其他的手腳,記憶缺失沒有什麼問題,天乙真是單純,它又怎會知道伏羲是不是會對自己重要的人使暗招。
  「我的力量想必是被你封了很多吧。」
  「對喲∼」伏羲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
  唯依舊是平淡的看著伏羲,伏羲看著唯,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儘是歡愉,甚至有些殘酷,「沒有人可以帶走你,就連你自己都不可以。」將唯摟到自己的懷裡,伏羲有些滿足的歎息,「在你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便討厭天乙與蚩尤的存在,甚至是女媧他們。因為他們分走了很多你的注意,而我所希望的則是,你能注意到的只有我,可是,總是不能……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那時候,就算你沒有感情也好,沒有又能怎樣,至少你是在我的身邊的。可是你卻要為了那些不知所謂的人類的東西而要離開……我很生氣,更氣的是,那些傢伙竟然沒有想過要去阻止你。」
  「最終你還是離開了……那麼決絕,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甚至因為我說過若是你轉世,我便將你帶回來,你便換了一個世界,就連你的轉世也不遠再讓我見到!你這般做,究竟是有多討厭我?!」伏羲的語氣愈漸激烈。
  唯,淡淡的搖搖頭,「小羲,你竟是這般執念……」
  「是,我執念,我氣,我是你第一個造出來的,本來著天地間便只有我二人,可是後來你卻不滿足,又造出那麼多人來,本來只屬於我一人的東西,變得四分五裂!」
  「所以你便貶下女媧,讓神農客死他鄉麼?」
  「是又如何!」伏羲聽到唯的話,卻一點後悔也沒有。
  唯抬起手放到伏羲臉上,「小羲,我以前不懂感情,是以完全不能夠體會你們的心情,現在懂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我現在懂了,又能否接受你的想法呢?」依舊是那幅淡然的樣子,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直都是這一副樣子。
  「小羲,若是你想將我囚禁,那麼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即便現在不恨,不久之後我也會恨你。會不惜一切代價離開,或許還會殺了你,或者說是毀了你。」
  是的,若是月晚的話,若是知道眼前之人是陪伴了自己千百萬年的人,在自己生命裡佔了重要位置的人的話,或許會不忍心下手,但是現在是已經恢復了唯的記憶的人,自然也就接受了唯的理念。在唯看來,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毀滅的,即便上一秒自己是多麼的喜歡,下一秒也可以毫不變色的抹殺。
  這便是從前那個完全沒有感情的唯,即便是有了感情,這根深蒂固的東西又能位置改變多少?更何況是像伏羲這樣,已經不顧一切做出忤逆她的事的人。
  伏羲笑著,低頭俯身在唯耳邊,「若是你有那個能力了,便毀吧。本就是由你創造,毀在你手裡也未嘗不可,或許這樣的歸宿我會期待也說不定。」
  「……很好,那麼你便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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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夜華
  那天之後,唯便回到了源,那裡還有天乙在,而她也不想去天界,畢竟月晚的所擁有的感情和記憶與唯相融合,相互影響都很大,所以連帶著現在融合了的唯也很討厭天界。
  想到那天她想到的,忽然有些不確定。唯所擁有的根深蒂固的理念難道真的那麼根深蒂固麼?感情是一種不可預測的東西,有時候影響會很大。或許那天她說的托大了,或許真的到了那麼一天,她不會真的下得了手。別說是伏羲下不了手,若是將對像放到天青他們身上,那簡直就是絕不可能。
  不過現在明顯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應該想的問題是怎麼出去,她可不願意被伏羲永遠的囚禁在這個地方啊。
  唯一可以想到的辦法就是去天界,畢竟在天界她為了之前的復仇,做了很多工作,在天界有她安排的人,至少去了哪裡還有可能想辦法回到人界。
  只是……除了想怎麼樣才能回去之外,還有就是天青和天河手裡的東西應該怎麼解決。若是幸運的話,蚩尤或許會發現那劍上的問題,但要是沒有發現的話呢?
  「晚,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能夠解決。」天乙終於開口。「你忘了我與蚩尤之間是有著聯繫的麼,只要我擁神識與他聯繫一下,讓他提前做好準備的話也不是不行。」
  唯一愣,這件事好像確實是被她忘了,可是她現在才接受了記憶,融合也不是很好,有些東西要有目的性的去想才會有答案……「但是,你知道,伏羲他自然也會知道……」
  天乙嘻嘻一笑,「這個你放心好了,你之前一直沒有問我,所以我也就忘了說了,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和蚩尤聯繫過了,蚩尤說,他在你離開之後就已經檢查過這方面了,然後兩柄劍都被他差了出來,當即毀了。不過……」天乙的神色沉了下來,「還好蚩尤他發現的及時,若是晚了一步,那麼雲天青和雲天河是肯定要死的了。」
  伏羲在自己離開之後就動手了?唯眸光一閃,沉了幾分。
  「既然如此,我便沒有後顧之憂了,如今要想的事便是如何脫離這裡回到人界去了。」
  「那麼唯,你怎麼打算,與伏羲提你要去天界麼?」
  「那是自然的。」唯一笑。
  *
  現在魔界每天都陰沉沉的(魔界什麼時候不陰沉沉的了?),重樓的臉色一直不好。而許多人已經直接來了魔界,至於說瓊華,那裡已經沒有弟子在了,又何以成為瓊華派,所以,他們都來了魔界,瓊華算是暫時性的消失了。
  「玄霄呢?」玄震開口問旁邊的內侍。
  「玄霄大人還在閉關中。」
  來到魔界之後,玄霄倒是不磨蹭,直接同重樓說了自己要入魔的事。重樓性也不想,直接幫了他。且不說幫玄霄入了魔就是為魔界添了一大戰力,雖然說他重樓並不在乎這點戰力,而他也算是唯在乎的師兄。
  入魔之後還要有很長的時間來調息,讓他完全的進入魔的範圍。所以即便是玄霄這樣的天縱之才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即便他已經比一般人少了很多時間了。
  「天界的情況如何?」
  拓達皺著眉開口,「最近一點孝心也沒有,天界,完全沒有動靜。」
  「小晚她曾經在天界安排過人手。」平時最寡言的扶乩此時開口。
  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詫異,扶乩是他們當中最沉默的人,雖然說他和月晚的關係是最好的,但是那也只是相較於扶乩平時跟其他任何人的關係都算不上好。這個消息在場的人都不知道,為何會獨獨的和扶乩說?
  「小晚和我說也只是因為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會阻攔她。只是……我並不知道她安排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瀧華想了想開口,「就算知道了也不宜動用。這his小晚自己安排的,自由她的用處,若是我們此時調用了,也許就不小心暴露了,到時候小晚想要做的事倒是做不來了了。」
  「說的沒錯,蕭蕭他自然是有她的一番考量的。」
  有一個仙站在魔面前,自然不會爽了,本來仙魔就不兩立。天青是由唯變成仙的,這一點雖然讓他們減輕了敵意,但是本能的還是討厭,「我說你一個仙在我們魔界帶著做什麼啊?該到哪兒去就去哪兒啊!」說話的肯定是比較衝動的火娣。
  天青無奈的笑笑,「我雖然是仙,但是沒有天界的仙籍,頂多算是個散仙,還是蕭蕭她將我變成仙的。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不應該是考慮怎麼把蕭蕭就出來麼?」
  「好了,火娣,你閉嘴。」終於重樓開口。
  火娣不服氣的看了一眼重樓,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總覺得,晚晚她不太可能在仙界。」
  「君弦,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你非要問原因的話,我就只能說這是女人的直覺了。」
  「……」眾人。
  「我說的實話啊!,雖然說不出來為什麼,但是總有這種感覺,至少,現在她應該不可能在天界。」
  「確實,再我們想辦法去救阿離的之前,首先要想的就是ial在哪裡,否則,我們連從何入手都不知。」
  「我再派些人手去查探查探。」拓達看著重樓和玄震。
  「如此也好,你去吧。」
  「我去御書房查一查文獻,有沒有比較好用的尋人方法。」火婖開口。在魔界有很多法術可以用,並不比天界少,但是他們平時用的也都是方便簡潔的,除了特別喜歡研究法術的,幾乎不會講法術看完。而且有些高深而且用起來非常困喃,平時又不怎麼用得上的,自然也就被擱淺了,此時火婖正是要去查查看這些文獻。
  「去吧。」
  天青依舊笑著,但是臉上的笑無論怎麼看起來,都很僵硬,抱在胸前的手也緊握成拳,刺痛的感覺他渾然不覺。
  「天青,不要太過擔心。」君弦忍不住開口。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一個急著入魔,另一個則笑得一臉滲人。
  天青笑著看看君,「如果擔心就能讓她回來的話,我當然是拼了命的去擔心啦∼∼不過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你放心吧,我只是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她救回來。」
  此時強制自己一最快速度完成融合的玄霄剛好走過,「……」玄霄聽到兩人的對話停下腳步,然後看著天青。
  天青也同樣的看著玄霄,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天青咧嘴笑了起來,「師兄。」
  此時的玄霄眼中也帶上了一絲暖意,「嗯。」
  畢竟是多年的師兄弟。這一刻,沒有隔閡,有的只是多年相交的默契。
第一百一十七夜華
  趴在池塘邊的小亭子裡,唯有一搭沒一搭的餵著池塘裡的魚。天乙靜靜地趴在一邊,毛茸茸的尾巴搭在唯腿上,半瞇著眼睛,眼睛上面的白鬚隨著風一搖一搖的。
  而伏羲就坐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唯。
  在他看來,不管唯是不是高興,是不是難過,是不是討厭他似乎都是不重要的,這是之前。而現在,人總是貪心的,不滿足的,就算是神也一樣。所以他很不滿唯對他的無視,更加不想唯會討厭他。
  「唯。」
  唯達拉起巖壁,懶懶的看了伏羲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很無聊?」
  唯無力的翻了個白眼,這話不是廢話麼,要是不無聊,她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表現了。
  「那麼你可願隨我去天界。我爹你在那裡還有認識的人,好像是夕瑤,你可以去找她玩玩。」如果不想看她不開心,那麼就想辦法讓她開心。如果不想她討厭自己,那麼就努力讓她喜歡自己。
  正好,唯正想著要怎麼向伏羲提出去天界,現在伏羲倒自己送上門了機會。「你會讓我和夕瑤見面?」唯似笑非笑的看著伏羲,「還是說你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把一個魔界之人帶到天界?」
  伏羲笑笑,然後走到月晚面前坐下,「我要做什麼,何須對他們報備。」說這話的時候伏羲臉上滿是傲色,他是唯第一個創造出來的,唯吧世間一切最好的都放到了他的身上,而與他相同的幾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而持有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到鼎盛時期,此時又是封了唯的力量,這個世上還有誰能與他爭鋒?
  「哦……」唯將手中的食物全部都撒進池塘,然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來,「好吧,我們現在就走吧。」
  抬手朝著天乙招了招,天乙非常乖巧的走到唯面前。
  有些意外唯會那麼爽快的同意去天界,他還以為唯會很抵觸去天界,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好,那便起程吧。」
  坐在天乙身上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於是唯微微瞇起眼睛,感受著吹在自己臉上的涼風。順便抱著天乙的脖子狠蹭,然後拿著天乙純白柔軟的毛蹭啊蹭啊蹭的。
  「喂!你夠了啊!本大爺不是你的抱枕啊!!」天乙終於忍受不了唯的蹂躪吼了出來。
  「嘛嘛∼誰叫你當年沒有認出我來,然後讓我等了這麼多年……」唯以袖掩面,擦擦不存在的眼淚,「我們分隔兩地,我都完全沒有機會能夠撫摸(蹂躪)你,再者前年的事關之後,我們再次因為命運而相遇,為什麼你要如此疏遠我呢,妾身……」
  「你夠了!!本大爺和你沒有關係!!!」被伏羲用頗有深意的眼光看了一眼以後,天乙感覺背後發涼,意識到如果某只繼續講下去的話,自己以後就沒有活路了,於是驀地吼了出來。
  「千年的時光,竟然讓你將我們的感情丟棄的麼∼天乙……你……你……」
  炸毛,「乃閉嘴!要不然,你就自己去好了!!」
  「嘛嘛∼∼」唯忍笑擺擺手,「不要那麼認真嘛,玩笑而已啦。」
  乃知不知道乃的玩笑會死人的嗷嗷!!瞄了一眼伏羲,發現伏羲臉上意味不明的笑,天乙覺得其實自己的命也不是那麼長……
  *
  「魔皇大人,你恢復的怎麼樣了?」瀧華開口。最近蚩尤在幫玄霄融合力量,然後才開始修復自身的創傷,到現在才有些起色。
  「差不多了,若是現在與伏羲對上的話,他估計也不會討到什麼好處。」蚩尤起身,拂了拂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瀧華微微俯身,「既然這樣,那麼是否準備去見伏羲?」
  「那是自然的。」
  此時一個紅色的人影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幾人,「既然已經一切就位了,那麼是否該出發了?」
  玄震笑,「重樓,你可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哼!你們又有誰能再多等一刻?」重樓撇頭,似乎是不屑。
  「那倒是……如此我們便出發吧。」
  *
  蒼翠的神樹,枝繁葉茂,碩大的葉子花朵接連在一起,就像是在地面上一樣可以托起人的行走。這是那個女神付出了一生的青春換來的。
  繁茂的枝葉讓唯有一種在原始森林的感覺,籐蔓,枝葉,花朵這擋住了唯的視線,以至於讓她看不到整棵神樹上的情況,只能按著千年前模糊地記憶朝前走。
  在神樹的深處,有一個幽怨的那女子,正在等待。
  「夕瑤……」
  夕瑤一愣,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還以為是她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友人在。此時聽到這個聲音倒是有些驚喜,「小晚。」
  唯坐到夕瑤身邊,似乎在夕瑤這裡一切都沒有改變的樣子,說起來也是,什麼改了,夕瑤這裡也不可能改變吧,夕瑤她就算想改變也改變不了。
  「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想到來我這裡,我還以為小晚你把我給忘了呢。」夕瑤有些玩笑的以為,但是有時真真切切的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即將被忘記,又再一次的沉入孤寂。
  「怎麼會,只是這幾十年裡有很多事情啊,就連我自己也難以預料,難以改變。」唯有些感歎,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竟然開始被自己創造出來的人設計了,到最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真是諷刺,但是又讓人傷感。看向夕瑤,「夕瑤姐姐你知道麼,這一次我來天界可不是偷偷的來了喲,我這次可是你們的羲皇帶來的啊。」語氣裡帶著些得意,但是是否真的有得意這樣的情緒,恐怕瞭解事實的任何人都會很清楚。
  夕瑤掩唇驚訝的看著唯,「真的麼?」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唯笑笑,「夕瑤姐姐,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哦,若是到時候等不到我回去,他或許還會找來也說不定,夕瑤你想見見羲皇麼?」
  為什麼要想呢,其實她完全沒有這樣的慾望的,畢竟她是守護神樹的女神,就算地位不低,但是也和任何人扯不上關係,這裡,唯有她一人而已。
  見夕瑤淡淡的搖頭,唯笑了,其實想也知道的吧,夕瑤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她有一個小小的圈子,她無法走出去,只能等別人的闖入,但是,在這巨大的神樹之上,除了她和曾經的飛蓬將軍,還有誰會闖入呢?「唔,那麼我就在這裡陪你說說話,也當陪我說說話,到時候了,我便回去。」
  然後便是女兒家的私事了,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不過是為了混淆視線,然後順便看看許久沒有見的夕瑤,看看她是否還好,看看……這神樹是不是就要到結果的時候了。
  「夕瑤姐姐,若是有機會,那就一定要抓住,不要猶豫,機會從來不會等人。錯過了,便再也沒有機會了,若是那時候我還活著,你便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是的,她一定會幫忙的,不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飛蓬和她的友情。但是前提是,她還活著。
  誰知到下一刻會是什麼樣的,就算她是創世神也不能避免,創世神也是會死的。
  真的,只是希望伏羲也會知道。
第一百一十八夜華
  在天界晃蕩了幾天,唯從男看到女,從老看到幼,忽然間發現,原來天界的美人也是挺多的,可為什麼以前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呢?
  或許是她目的太明確了!(直奔神樹或者是飛蓬的寢宮去了)
  然後忽然覺得著天界大概就是伏羲的後宮吧,真是形形□什麼都有,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陽【嗶——】。
  當然某些想法自然是不能被伏羲知道了,否則她會優先體會到什麼叫做欺師滅祖。
  伏羲並不能時時刻刻的和她呆在一起,就算伏羲不說唯也知道,魔界不會那麼簡單就不管她的,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魔界的尊嚴。所以理所當然的魔界肯定會來天界,伏羲就要為此做準備,如果他不想輸的話,。所以為就多了很多空間可以在天界走動而不用擔心被伏羲跟著。
  用這個空間,唯用特定的方式和她安插在天界的人開始了某些安排。魔界進攻天界倒是一個很有配合性啊,雖然你說他們還不知道,但是這個裡應外合倒是蠻不錯的。
  唯看了看天界的樣子,過不了多久,這個天界應該就可以毀掉了。這是天界應該付的代價從千年前起她就一直記著,從來沒有忘記過。
  打定了主意,唯沒有再去神樹,在此之前她就做好了準備,在夕瑤身上下了防護,要是伏羲想要拿夕瑤來威脅的話怕是不成的。
  唯在天界逛著,順便熟悉一下天界的佈局什麼的,以前來的時候夕瑤不能離開神樹自然不能帶著她到處轉轉,飛蓬的話就算把她當做朋友,但他更重要的是他的職責,所以更不可能帶著她到處轉了。現在倒是有伏羲的口諭,所以隨便找個人都可以帶著她到處轉轉。
  貌似漫無目的走著,忽然看到伏羲正向她走來,唯撇撇嘴,然後站在原地等伏羲走過來。
  伏羲輕笑,「怎麼,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
  「我怎麼敢啊,畢竟是在你的地盤上……」
  伏羲微微瞇了下眼睛,然後看著唯,「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隨後不用拒絕的蠟燭唯的手,「今天我的事情都辦好了,剩下的時間就可以陪著你了。」最後幾個字伏羲加重了音。
  關於魔界的事情他已經準備好了,現在不過是等魔界攻上來罷了。
  唯一頓,然後無所謂的聳聳肩,對她來說,她要準備的事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不是全天候的呆在她身邊,哪怕是只有上廁所的那點時間,也足夠了。
  「天界還有什麼地方你沒有去過,我現在可以陪你去去。」
  「大多數地方我都已經逛過了,還有的地方就是一般情況下不准去的了,沒有你在我哪兒敢吶。」確實,有些地方是她去不了的,那些被她拉來的仙神說的,沒有伏羲或者是天帝的許可是絕對不可以去的。
  天帝不過是在伏羲的手下做事,所以最終決定權在伏羲手上,若是她貿然就去的話,或許伏羲會以為她要做什麼也說不定。
  「呵,天界沒有你不可以去的地方,若是唯你想去的話,我現在便帶你去看看。」說完便拉著唯去了。
  唯垂下眼簾擋住眼中閃過的一絲亮光,順從的跟著伏羲走。
  一路上遇到的仙神都很恭敬的向伏羲請安,然後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唯。
  就是這一下午,所有天界沒有去過的地方,伏羲都帶著唯去過了,一個地方都沒有落下。用說的,伏羲對她真的是沒有話說,不管是現在還是在唯的記憶裡。但是……若是阻了她的自由,便是再好又能怎樣?
  唯的目的達到,自然就不再管其他什麼事,早早和伏羲打了招呼要回去休息。
  就在唯轉身離開的時候,伏羲開口了:「唯,你一直在等吧。」
  唯沒有回頭,「是有如何。」
  「那麼想必你會失望的。」
  「是麼,我拭目以待。」
  唯等得時間就是伏羲去迎戰的時候,伏羲不想唯跟著,唯自己自然也不想去跟著,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
  神魔之間的戰爭並不像人類之間的那樣,儘是人海,神魔本就不多,能上戰場的自然不是弱者。
  所以看不到想張藝謀電影裡面那種宏大的視覺享受。
  「唯呢?」
  伏羲挑眉笑道,「唯自然是不想來這裡,否則若是她的要求,我又怎會不應。」
  蚩尤沉下眉。
  天青笑道:「那邊等我們去接她吧。」
  休息不語,祭出羲和。他本就對天界無甚好感,若是真是像阮君弦說的那般,「蒼天棄吾,吾寧成魔」,究竟是要增樣滔天的恨意,才會讓他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的天界,沒有留於世間的意義!
  「多說無益。」
  *
  那邊雙方的戰鬥的打響,而唯這邊,看著眼前被伏羲叫來監視她的神。伏羲不想她去戰場,但是不表示若是她留下來的話會放心。
  「北斗星君。你們這是……」
  「伏羲大帝叫我們來陪伴大人。」
  陪伴?呵……
  「這麼大的戰力被派來陪我麼,小羲他是對這場戰爭胸有成竹麼?」唯拄著臉,手中玩弄著一個蘋果。
  北斗星君站在一旁不語,倒是旁邊的破軍哼了一聲。
  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破軍,伏羲似乎沒有和天界的人說過她的身份。是斷定沒有人敢忤逆他麼?「破軍,你有什麼不滿麼?」
  破軍轉過頭來看著唯,「我只是好奇,明明是魔界之人,為何羲皇要將你這樣一個人帶到天界來,還這般寵著。」
  「破軍。」北斗星君出聲提醒,但是聲音中連基本的告誡都沒有,是同樣想要知道原因,所以才只是做做樣子麼?
  「這個問題麼,你們便自己去問小羲吧。」
  伏羲會允許唯叫他小羲,本就證明了一件事,唯在他心裡或者是本就擁有者不俗的地位,絕不僅僅是魔界之人這樣簡單。
  於是兩人也不再問,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著這場戰爭的結束。
  只是為哪會這麼簡單的呆在這裡,於是對著兩人微微一笑,正在兩人莫名之時,忽然意識到什麼,卻再難以反抗,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唯滿意的點點頭,顛了顛手中的小藥瓶,「唔……看來效果很不錯的樣子嘛,以後多弄點來,真是居家旅行之必備良藥啊∼」
  哼著小曲,唯像是春遊一樣的走過倒在地上的兩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
  此時魔界和天界正打得激烈,伏羲自然是和蚩尤對戰著,「哈哈哈,真是爽快!已經是有多少年我們沒有這樣對戰過了。」
  伏羲微微一笑,手卻不停,「就算知道多久,又有何意義,這一次就算做最後一次,從今往後你便是再沒有機會了,這一次便滿足你吧。」
  天青和玄霄對視一眼,同時斬去敵人,然後朝著天界的南天門衝去。
  伏羲冷笑一聲。
  衝到南天門時,又有些仙神出現,天青暗自啐了一口,然後笑道:「果真是修仙之人太多,以至於現在天界的仙是越來越多了啊。果然在的高才好麼?」
  玄霄瞥了天青一眼,「有說廢話的這些時間,早已可以撂下些了。」
  「是是,師兄說的是∼∼」天青聳聳肩,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天青抬起他灰藍色的眼睛看著眼前這一群姑且算是烏合之眾的仙神,這倒是個發洩的好機會。
  若說全都是烏合之眾也不盡然,畢竟伏羲不可能讓廢物來守著南天門,要知道裡面呆著的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失去的人。
  正在廝殺之中,忽然天界猛地一震,搖晃起來,就連天界充沛的靈力似乎也開始不穩定起來。
  伏羲一頓,眼色漸深,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又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停下與蚩尤戰鬥的動作,伏羲看向天界神樹的方向。
  猛地,又是一陣劇烈的震動。
  愈見危險的眼睛裡冒出火光,「哈哈哈哈……」仰頭一笑,伏羲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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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夜華
  此時唯身後倒了一地的人,不過該死的死了,不該死的只是暈了過去。在她面前單膝跪下了四個人,均低著頭,等待吩咐。
  唯看著手中靈光流轉的珠子開口:「你們先去吧。……自己注意安全。」
  「是!」瞬間四人便不見了。
  唯有唯一人和天乙站在原地,看著珠子若有所思,然後不屑的一笑,將身上僅剩的力量灌注在手上,猛地握向珠子,天界猛地一震。
  「嘻。」唯似乎是在嬉笑,卻帶著嘲諷的意味。加緊了手中的力度。
  頓時這之外衝進來好些仙神,就為了奪下唯手中的珠子,卻見唯不為所動,更加用力的捏。沒有多久,手中的珠子就被唯捏了個粉碎。
  本來這顆珠子是支撐整個仙界漂浮的源頭,可是在珠子被毀掉之後,天界雖然回話很多,但是終究沒有掉落,這倒是讓唯有些驚訝,不過不一會兒也就想到了,除了伏羲,恐怕也就沒有其他人能夠撐起整個天界了。
  不過,這樣也好,復仇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若是伏羲以一己之力支撐天界的話,那就更方便她逃出去了。
  看看眼前的仙神,唯冷笑一聲,看準了哪些是與千年之前的事有關的,毫不留情的格殺,若是沒有關係,便讓他們不能在行動過。
  不一會兒,她就已經到了南天門,這倒是要感謝伏羲為了她的尊嚴問題,多少給她留了些力量。否則,她怕是來不到南天門,也毀不了那顆珠子。
  一來到南天門唯就感受到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唯朝著天青他們笑笑,然後將視線轉向罪不容忽略的伏羲身上。
  伏羲此時已經有些瘋狂的姿態了,「你便是這般對我的?」
  「小羲,我說過的,你不能束縛我的自由,我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是你的母神。」
  「哈哈哈!倒是我錯了,若不是考慮到你,我便不會在你身上留下那些力量。」
  「小羲,想來你是知道了,我們是不可能回到那時候的,不管是我創造出其他人之後,還是現在我已經擁有了感情。你需要明白,不要執迷……」
  「我不知道!……唯,你要殺了我麼?」忽然伏羲臉上扯出來一個笑,傾國傾城,帶著暖意,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樣。讓唯呆愣了一下。
  「……不會。」是的,不會,或許在那個時候其實她就已經有感情這種東西了,只不過自己也不知道罷了。否則為什麼會有慾望這種東西額,想要擁有感情,想要這種東西本就是一種感情。所以對待伏羲,對待蚩尤,對待女媧他們才會這樣捨不得。在女媧被伏羲貶的時候才會生氣……
  伏羲笑著低下頭,然後又抬起來,「若是你不殺我,那麼在我活著的時間裡絕對不會讓你和別人在一起。」伏羲笑得很燦爛,就像是第一天唯將他造出來並賦予名字的時候一樣。
  「……若你有那個能力的話。」說不清現在是一種怎麼樣的感情,但是即便是這樣還是不想殺了伏羲。
  然後唯和他們一起回了魔界。
  這次神魔之戰異常的簡單,只不過歸功於伏羲對唯的愛。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為現在的心情才會異常的低落,看到伏羲失望的樣子,老實說真的不太高興啊。
  忽然間,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顆笑嘻嘻的腦袋出現在唯面前,「蕭蕭是為了什麼這麼失落呢?難道是因為我們把你帶回來?」
  唯白了天青一眼,「只是覺得有一種辜負了小羲的心意的感覺。看著他失望的樣子,覺得有些難過。」
  天青沉默,有些不爽,眼睛微微瞇起,「蕭蕭你這麼在乎他?」
  「那時自然的吧,自從我創造出他來,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了。最孤獨的那一段日子也都是由他陪伴著才渡過的,然後才有了小尤,天乙他們。」
  「若是要我真的對他下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是我很重要的家人,,如果是家人的話,又怎麼可能真的下手呢。只是小羲他太過執念了。說來也是,從他被造出來之後很長時間都只有我一個人在他身邊,整個世界都只有一個人,又怎麼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不也……」天青將腦袋埋在唯的頸間,悶悶的說。
  「不,天青,我說過的吧,我很自私,也很貪心,所以我不滿足於自己身邊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人的生活太單調,所以我才陸續創造出其他人來。所以我貪心,完全忘了有一個惹那時完全以我為中心的,也完全不明白,當一個人擁有另一個人完完全全的在意,到後面在意漸漸轉移,轉到其他人身上的感覺……我果然是,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恥的人了吧。」唯將手放到天青頭上,用五指順著天青的頭髮,然後放下,握成了拳。
  「你無恥也好,不無恥也好,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以前的你是什麼樣我不想管,也管不了,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還有以後的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你若是想要補償或者是做其他什麼,我都沒有意見,只不過你不要把自己繞進去就可以了。」
  「……」
  「?」
  「……為毛我覺得我們倆之間氣氛不對?」
  「……」
  「雲天青,乃是不是把自己放錯位置了啊?!」炸毛!掙脫天青,唯跳到一邊。
  「呵呵……」天青沒有動只是低著頭笑,「蕭蕭,我可是沒有吧自己放錯位置哦,我說過了,你是我喜歡的人,而我絕對不會放手,所以,結論就是你是我的,那麼為什麼我不可以把自己放在那個位置呢?」
  喜歡=不放手=所有權??掀桌!!你是從哪裡得出這麼個等式的啊?!
  猛地,唯又沉默。
  天青看著唯,然後笑起來,「你在擔心?」
  唯無力的把手放到眼睛上,「知道你還問。」
  「啊,那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他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如何抱的美人(暴力)歸。
  瞪了天青一眼,唯無力的往回走,真是什麼心情……忽然停住,看著後面還坐在地上的天青,「喂,走了,回去吧,等會兒小尤還要恢復我身上的力量來著。」說著伸了個懶腰。
  其實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回來到底是不是好,因為她不能夠確定伏羲在她身上下的封印蚩尤能夠解開,而能夠確定的是,伏羲一定會來,這不是給別人帶來麻煩是什麼?可是她真的很想回來啊。這裡有這麼多她在乎的人。
  她有預感,下一次不會那麼簡單了。或許,她再也沒有機會和他們在一起了也說不定。
  唯停下腳步,看著走在她身後的天青,有些是還是要說出來,沒有遺憾的好,「天青……」
  「嗯?」有些詫異的看著唯,想不出她現在這副正經的樣子,是想要和他說什麼。
  「我喜歡你。」
  「……」聽到自己一直期盼的話,倒是顯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在他的意識裡,唯絕不可能這麼間的說出這樣的話,現在說出來,倒讓他覺得不安了。
  「我喜歡你,雲天青。」說完,看著天青呆愣的樣子,有些小開心,然後有些心酸。轉過身,也不管天青會怎樣回復。
  她雖然在乎回復,但是現在似乎不是那麼重要了,或許聽不到會更好一點,她現在只是想要沒有遺憾而已。
  而天青則是有些摸不到頭腦的樣子,雖然不覺得這一次是唯在和他開玩笑,但是要說會是真的,卻有些……「蕭蕭,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唯的步子一頓,然後又恢復,「若是你想要這麼認為的話,也無妨。」
  「我當真了,蕭蕭。」
  我真的當真了,或者說是,就算不是真的,也想要它是真的。
第一百二十夜華
  可笑的看著自己被束縛的樣子,然後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伏羲。
  伏羲笑得很溫柔,只是眼睛裡什麼也沒有,他輕輕的撫摸著唯的臉,「果然只有這樣做麼……一開始便這麼做,或許會比較好呢……雖然你會恨我……」可是有什麼比你在我身邊要好呢?
  恨……麼?真的會恨麼。
  「可是我還是不希望你恨我呢,所以你有什麼想要做的事,只要不是要離開,我都去幫你做好不好?」伏羲坐到唯旁邊,將頭靠在唯的頸上,有些無助的樣子。
  唯半天沒有出聲,因為現在除了離開,她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事是想做的。她唯一想要做的不過就是回到他們那裡,然後該做什麼做什麼,就算平淡,也能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不過,這樣的要求,恐怕伏羲是不會同意的吧,真是……小孩子的佔有欲……
  不過她都完全無法理解到底是怎樣的感情驅使他一個人跑到魔界搶人。不過,竟然給他搶到了,畢竟,他下在她身上的封印蚩尤怎麼也解不開,就算她知道怎麼解。
  長久的沉默讓伏羲有些焦躁,他扳過唯的臉,讓唯看著他,「為什麼不回答?」
  「……小羲,你覺得我現在能有什麼樣的希望?」歎了口氣,唯平靜的看著伏羲。或許是從一開始就想到了,所以告白的時候才沒有想聽天青的回答。或許她想過回到這裡來,為了彌補自己對自己重要的人所犯下過錯。就算是伏羲要她現在立刻死去,或許她也不會有多猶豫。
  她不愛自己,對這個世界除了那些重要的人,似乎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
  沉默了一下,伏羲就像沒有聽到一般,「唯,你不是討厭天界麼,若是討厭,就毀了怎麼樣?」
  神魔之戰的時候,唯差一點就能將天界毀了,但是被伏羲阻止了。
  伏羲會阻止唯毀了天界,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畢竟他是天界之主,但是要說是毀了,就真的讓唯驚訝了,她不會忘了當初伏羲多艱難才建立了天界的。
  看到唯驚訝的表情,伏羲有些高興的笑起來,「你會高興的是嗎?」伏羲用臉輕輕的蹭著唯的臉頰,像小孩子抱著唯蹭蹭。
  「……」依舊是沉默,這種時候她該說什麼?恐怕說什麼都不適合吧。
  唯不由得苦笑,伏羲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部都是她的錯啊。
  「怎麼,唯還是不喜歡麼?還是說,其實你很高興能這樣?」
  「……不,小羲,從復完仇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再憎恨了。」
  伏羲一頓,更加緊的抱住唯。
  從伏羲將唯帶到天界的時候起,唯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還以為她永遠你也不想和自己說話,沒想到竟然還能在聽到唯叫他小羲……
  唯並不是不想和伏羲說話,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羲……」
  「唯,我吧他們都毀了吧!」伏羲抬起頭笑得很高興,「我現在就去毀了天界,一切讓你不開心的東西都要毀了,一起讓我不能和你呆在一起的東西也都要毀了。」最後一句的聲音很小,小得唯幾乎聽不見。
  是的,所有阻擋他和唯在一起的東西都要毀掉。包括天界。
  那些雜碎有什麼資格讓他的時間浪費在其他方面。
  *
  第一個被毀掉的就是天界。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唯的心情簡直不能用震驚來形容。然後還有更震驚的事。不只是天界,就連其他地方也開始崩塌,最明顯的就是人界。
  再然後就是得知天青他們在外面翻天覆地的找她,可是無論怎樣都沒有辦法找到。伏羲沒有將唯帶到天界,而是那個像是阿房宮的地方,離源不遠,但是蚩尤卻沒有辦法找到,就連天乙也沒有辦法找到。
  而唯卻在和伏羲用水鏡看著外面的一切。
  伏羲很高興。唯也沒有擔心,因為好像她已經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一樣。
  所以在看著這一切的時候,唯走到伏羲的面前,輕輕的撫摸著伏羲的臉,「小羲,若是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詭異的沉默。
  伏羲的眼深得看不到底,可是唯卻笑了,因為好像能夠知道他的感覺一樣。
  「回答我,你會怎樣。」
  「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小羲……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不會死的,就算我是創世神也一樣。終有一天會死去,會消失,會不復存在。」
  「你要做什麼?」伏羲深黑的無底的眼睛盯著唯,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唯笑笑,然後撫摸著伏羲的臉,「我能做什麼呢,我什麼也不做,就呆在這裡,直到死去……可是小羲啊……所有人當中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最不放心的人……?」伏羲有些茫然,然後定定的看著唯。「你最不放心的人是我麼?」臉上帶著笑,但是卻有些悲涼,「這是個謊言麼?」
  「小羲,你該知道我不喜歡謊言,請相信我,這一句話,絕對不是謊言。」
  「你會呆在這裡直到死去?」
  「是的。」
  明明有這樣的承諾,可是為什麼還是會不安。
  就像在某一天她就會一去不復返了一樣,不像以前她去找所謂的情感那樣,而是永遠,完全的消失……
  「我今後的時間全部屬於你了。」小羲,我沒有騙你,所有我重要的人我多不會欺騙。
  我的時間全部屬於你,直至死亡。
  *
  伏羲愉悅著卻不安著。
  蚩尤他們一直都不安著,無論是唯呆在伏羲那裡這件事,亦或是一種預感。
  「這裡就是源。我知道伏羲他肯定不會帶她來這裡。」因為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誕生她還有他們的地方,「卻還是想要來看看。畢竟這是我們都知道的地方。」
  重樓看著這個世界裡舖天蓋地的桃花,「你知道為什麼伏羲會想要把天界毀了麼?」
  「嘛,或許能夠想到,卻覺得不可思議,我本人是不想這樣相信的。」君弦沉默了一會兒,在所有人都無法開口的時候開了口。
  重樓回頭,「是什麼。」
  「若是晚晚不喜歡的話,你覺得伏羲會真的毀了天界麼?」
  「……他會。」開口的是蚩尤。
  在這裡最瞭解伏羲的莫過於蚩尤和天乙了。所有人看向天乙,天乙凝重的點點頭,「我想,或許伏羲還會做出其他的事來。」
  眾人一致的沉默。
  「最近人界也開始出問題了,該不會是這個世界要崩塌了吧?」貌似是玩笑,但是卻有些擔憂,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若是這個世界崩塌,唯她大概會氣死的吧。」
  「既然是創世神,難道晚晚她沒有辦法恢復?」
  「談何容易,當年唯僅僅是分離盤古,都是用了上萬年的時間,即便是修復,恐怕用的時間也不少。」
  反常的一直沉默的天青此時終於開口,「你們不覺得著世界的崩塌與伏羲有關係麼?」在天界被毀之後。
  「……」
  或許所有人都想到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可是現在連伏羲都找不到,更別說是找回阿離阻止世界的崩塌了!」
  「不管怎樣,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回唯,就算是世界崩塌,有她的話也能夠修復。」
第一百二十一夜華(大結局)
  世界崩塌了,是真的崩塌了,唯在屋子裡和伏羲看到的一樣,只是伏羲是興奮,而唯一點表情都沒有,似乎毀滅的不是她創造的世界一樣。
  唯知道的,這個世界會毀滅都是伏羲做的。那時不時消失不見,然後渾身疲憊的回來。
  但是她沒有發怒,只是這麼淡淡的,淡淡的看著。
  人界毀了,鬼界毀了,妖界毀了,魔界……毀了……
  整個世界就像是回到了混沌一樣。唯一還完整的就只有源。
  「為什麼你這麼平靜。你知道的不是麼?」伏羲抱著唯,輕輕閉上眼睛,讓頭靠在唯的肩窩。
  「嗯,我知道。」
  「那麼為什麼。」
  「我說過的吧,直到我死,我都會呆在這裡。我不平靜又能怎樣。」
  「……我毀了這個世界了,這樣的話,是不是就只有你和我了。」蹭蹭唯的肩窩,嗅著唯身上帶著的桃花的味道。
  「……」唯,沒有回答。伏羲只當是她失望的沉默。
  世界毀得乾乾淨淨了。
  這種時候,自然什麼地方還存有生命的能量,哪裡就有可能找到伏羲和唯。
  可是,當蚩猶帶著魔界眾人出現在伏羲面前的時候,伏羲依舊驚訝,而後是憤怒。這個地方有他的結界,就算裡面有生命的特徵,也沒有人能夠找到這裡。
  感覺著唯身上散發出來的最本源的力量,伏羲所能想到的就是是唯將他們引來這裡的。「你騙了我。」
  唯淡淡的搖搖頭,「我沒有騙你。我說過不會離開這裡就是不會離開。人確實是我引來的,不過,我說到的事情自然也會辦到。只是,我想想要見見他們而已,不是想要離開。」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唯,「唯,這個世界已經被毀滅殆盡了……」
  唯沒有回答持有的問題,而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了他們面前,確切的說是走到了天青的面前。
  雙手抬起,然後拉住天青的衣袖。
  明明是很簡單的動作,卻看起來那麼的艱難。忽然整個人就撲到了天青的懷裡。
  天青驚訝的托起唯要下滑的身體,忽然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襲擊了他的心臟,「蕭蕭……?」
  「唔……」唯,應了一聲,然後靜靜的被天青擁著,趴在他懷裡。
  「唯!」伏羲、蚩尤還有天乙忽然驚恐的看著唯,「你在潰散!!」
  是的,她在潰散。
  為什麼她願意將自己的一生留在這個地方,就是因為,她的時間不多了。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死的。」可是這是天劫。她是創世神,卻不是天。「這個世界一定會毀了,毀了之後一定會重建。一定是我來重建。」
  「只有最後幾句話可以說了,你們要問什麼就問吧。」雙手穿過沉默著的天青的腰,緊緊地抓著天青背上的衣服。
  「為什麼……」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開口的是伏羲,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空洞。
  「天道。這個世界必須毀掉重組。」
  「所以毀滅的人是我?」
  「不管是誰,今天我都將為了創世而死去,儘管我還沒有活夠。」原本以為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放下一切,就如同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命一樣。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卻捨不得了,捨不得什麼?一切都捨不得。
  越是接近這一天,越是恐懼,偏偏她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
  「什麼我命由我不由天,最終不也是被玩弄於鼓掌之間麼。」淡淡的開口,一直都是淡淡的,不是不願意宣洩,只是這樣的她如何宣洩?「所以,我最擔心的就是你了,小羲。」
  「呵呵……」伏羲低著頭,發出絕望的笑聲,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最後跪倒在地上。
  重樓一個閃身消失在房間。玄霄沉默的站在一邊,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蒼白無力。
  「哥哥,對不起了,阿離不能在這樣陪著你了,沒有辦法在你懷裡撒嬌任性了。」
  「對不起玄霄,我終究沒有選擇你,不過,這或許是你的幸運也說不定。」
  才不是……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地面上,尤為扎眼。
  唯還想要說下去,天青卻輕輕的摀住了她的嘴。
  「給我一點時間吧。」天青開口。「各位。」
  天青小心小心翼翼的湊近唯的耳邊,輕聲說道:「蕭蕭,有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平靜的聲音裡帶著顫抖,儘管竭力的壓抑,卻還是漏了出來。
  「有好多,好多。可是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嗯。」天青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抱緊了唯。
  「天青,我想說忘了我,可是我是這麼個自私的人,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忘了我。所以,你記得我好不好。」
  「嗯。」
  「記得我會不會不快樂?肯定會吧,所以天青,你能不能一直快樂的這麼生活下去?」
  「嗯。」
  「要笑的,但是不要強顏歡笑的,那樣很醜。」
  「嗯。」
  「我有沒有說過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從還沒有見到你開始?」
  「沒有。」
  「那我現在說,我很喜歡你,從還沒有見到你開始。」
  「嗯。」
  「天青,對不起……」
  「……嗯。」其實,我不想要你的對不起。
  「如果我有來世多好啊,你帶著我的記憶,等我轉世了,然後讓我記起來。」
  「嗯。」
  「可是,這樣也好,至少以後的永遠,我都會記得你了,天青。所以,你不可以忘記我了。」
  「嗯。」
  「天青,在記得我的時候,快點找個喜歡的人嫁出去吧。」
  「……」
  「好嗎?找一個喜歡的人……」
  「……嗯。」
  其實我不希望你有其他的喜歡的人的。
  「我,想留下啊……好想留下啊……天青。」埋在天青懷裡,積滿了的眼淚流了出來,浸在天青青色的衣服上。
  灼熱的感覺瞬間又變的冰涼。
  「嗯……」
  「天青……」
  「嗯?」
  然後再沒有了聲音,緊緊抓著他衣服的手就這樣滑了下來。
  如果說這世界上最美的是什麼,恐怕就是眼前這樣的景象了吧。
  晶瑩的光點從唯的身體裡面飛出來,四散而去,唯有幾縷圍繞著天青飛了幾圈鑽進了天青的懷裡。
  最後只剩下了一個空空的懷抱,裡面什麼都沒有,唯有漸漸漸冷卻的溫度。
  「……天青?」
  「嗯?」揚起一個笑臉,天青抬起頭來。
  「……沒什麼。」
  天青緩緩的走出去,看起來一絲虛浮都沒有,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帶著多大的勁道才能一如平常的走出去。
  伏羲嘶吼著,暴虐的靈力肆虐著這個地方,華美的宮殿瞬間湮沒成塵埃,漸漸遠去的……是什麼。
  玄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不清表情。
  「快樂麼……」那是什麼。
  天青越走越遠,只留著遠遠傳來的模糊聲音,「喲,發芽了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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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螢點點(天青結局)
  「爹……」
  「臭小子,你真囉嗦,快點去陪你老婆吧,我在我這裡算個什麼。」依舊是一身青衣,唇邊擎著淡淡的笑,眼中有些調侃,可最深的東西怕是要感覺才能知道。
  天河每個月都會到青鸞峰去看看,他很早之前就已經不住在青鸞峰了,不管他爹是不是會趕他離開,菱紗都不會希望他一直呆在青鸞峰。更何況,自從那之後,他爹就更喜歡呆在青鸞峰了,幾乎不出去。
  其實天河是想他家爹爹多出去走走的,菱紗說,如果爹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或許會有不好的結果。所以他才會跑青鸞峰跑得這麼勤。可是不管怎樣,他家爹似乎就是認死理了,就是不願意離開青鸞峰。若是他說起呆在青鸞峰總不會高興的話,他家爹爹就會淡淡的回上一句:「正是因為呆在青鸞峰上不會不開心,所以才一直呆在這裡啊。」
  「若不是爹你一直不離開青鸞峰的話,我和菱紗也就不會跑這裡這麼勤了。」天河講話不喜歡繞彎子,理由什麼的自然也是直接說出來。
  這樣的話在這幾百年裡天河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可每次一提到這個話題,換來的總是他家爹爹的沉默。
  不用想天河都知道,這是因為魔女姐姐。卻不知道他家爹爹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天青拎著酒壺緩緩站起身,走到一棵樹旁邊,就著草坐下,輕輕地撫摸著綠油油的草,陷入了沉思。
  若是唯還活著,如果還記得,那就會記起天青坐的這個位置正是她第一次帶著天青來青鸞峰上的時候坐的地方。
  淺酌上一口酒,天青終於淡淡的開口了,不同於以往的沉默,倒是讓天河驚喜了一番。「呆在這裡很好,回憶也很好……塵世間早就已經不屬於我了。」若不是玄霄師兄和天河他們還會來青鸞峰看看他,或許他已經不認為自己是活著的了。
  當初答應過蕭蕭的事,做起來的時候卻很難,至少,在這幾百年中,他沒有做到過。唯一他能夠做到的不過是順了自己的心意過活。
  「只是有些答應過她的事情卻沒有做到,終是有些……」愧疚?不是。遺憾?也不是。或許他不是糾結於沒有做到答應過蕭蕭的事,而是糾結於她的死亡。
  「現在,似乎是我自己畫地為牢,作繭自縛。執著了這麼久,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執著些什麼……或許真如你們所說的,該出去走走了。不知幾百年過去,這世間又是怎樣一番光景了。」是怎樣一副光景,其實並不是那麼好奇,目的不過是不讓自家兒子那麼擔心,不讓那些人那麼擔心。也不讓某人愧疚,儘管她就算愧疚了,他也不會再知道了。
  天青的決定自然是讓天河高興的。既然他家爹爹願意出去了,他也就不再嘮叨了,而他家爹爹要去哪裡就不是他所要關心的了,反正逃不了這六界之中。
  天青離開青鸞峰的時候天氣很好,但是這好卻是對於天青來說的。天青的名字雖然帶著晴天的味道,但是他更喜歡的卻是陰天,和唯一樣。他離開的時候是陰天,沒有下雨,天氣也不熱,但是莫名的心裡好像輕鬆了。
  離開了青鸞峰天青選擇去的地方都是他從來沒有和唯去過的地方。理由很簡單。
  再次站在人群中的時候,是恍如隔世,也有格格不入的感覺。畢竟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了。
  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是天青避開人群,走偏僻地區的時候。
  偏僻的地方要麼會有妖怪,要麼會有野獸,恰好,這兩樣他都不怕,或者可以說是它們的剋星。指不定見到了是它們繞著走。
  但是事情總會有意外的,那意外就是不知為什麼那妖怪為了一個孩子竟然連命都不要,非要留在原地將那孩子作為食物。剛好當了天青的路,且不說就算是他沒有看見妖怪吃人,知道了也要去管一管,更不用說這種明目張膽敢在他面前吃人的妖怪了,天青自然是拔劍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沒眼色的小妖給滅了。
  滅了個乾乾淨淨。
  如果現在還有一個人在的話,天青絕對會扭頭就走,不會去管地上昏過去的孩子,但是問題是沒有。天青不可能放任一個孩子在荒郊野外呆著,更何況這孩子是暈過去的,這林子裡不知道還有多少妖怪野獸。
  所以天青歎了口氣走了過去,蹲下身,天青摸了摸下巴,打量著地上昏迷的孩子。白白嫩嫩的,看起來確實很可口的樣子,但是這不代表妖怪會為了這樣的孩子連命都不要了。天青左看看又看看也沒有看出這孩子哪裡那麼吸引妖怪了。
  忽然,天青一愣,神色有些複雜的的皺了皺眉。現在恐怕就算是他覺得麻煩,也不得不將小傢伙兒帶走了。若是能找到她的家人那最好,若是找不到,收養她也未嘗不可。
  若是當年他第一次見到蕭蕭的時候再小一些,或許就是現在這個孩子的樣子吧。呵,嫩了好多,包子臉,軟乎乎的,身上還有未散去的奶香。
  或許長大了,會和唯一般模樣也說不定。
  只是,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是件好事。
  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總之天青的心情是複雜的。沒有找到女孩的親人,那就代表他可以收養她了,可是,她的樣子……若是長大了,他又該怎麼面對?
  只為了一張臉而收養她,難道要這麼和她說麼?若是天河或者是玄霄師兄、玄震師兄見到了又會怎麼想?
  不過,不得不說,就為了這張臉未來的樣子,或許天青也不會輕易就找一家人家托付。是他多想了,收養個孩子又怎麼樣了,他雲天青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還要看人臉色了?
  天青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回了青鸞峰,不由得歎口氣,果然他還是應該老老實實呆在青鸞峰麼,一出去就帶回個小拖油瓶,出去沒有多久就回來了……就像是散步一樣……
  只是天青默哀的時候,沒有看到自己的胸前飄出幾點熒光,繞著天青飛了一圈,融進了懷中小女孩的身體裡。
  回到青鸞峰的時候,天青無比的慶幸這個孩子看起來已經三歲多了,至少他不用擔心自己不會換尿布怎麼辦……
  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這個女孩子自從被他救回來以後就沒有醒過來。要不是天青確定她還有心跳的話,這麼多天了,他肯定以為這孩子已經死了。頂著一張蕭蕭的嫩臉無比的讓天青擔心。
  天青拄著下巴在床邊發起了呆,你說這孩子這麼久沒有醒過來,該不會是有什麼病吧,他又不懂藝術,難道要他帶著這孩子去其他地方瞧瞧?
  這孩子瞅著也不像是昏迷著也能自己跑到森林裡面去的樣子吧……難道是因為身上真的有病,所以被父母遺棄了?眼見自己的思路朝著越來越詭異的方向去了,天青不由得自己打住。真是沒有人說話,所以自己「冥想」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
  從胸口的地方掏出一塊東西。天青細細的摩挲著,裡面小小的指針還在不停地走動,在幾百年它就一直不停的走動,到現在依舊沒有停過。在蕭蕭給他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這個東西是用來看時間的,很準。
  自從蕭蕭給他之後,他就一直放在胸口的位置,從來沒有離過身。他記得當年蕭蕭給他的時候,眼中有著不捨,也有些堅定。所以他想這或許是蕭蕭很重要的東西也說不定。
  「唔……」
  淺淺的嚶嚀聲打斷了天青的思緒,天青回過神來,有些欣喜的看著剛醒來還有些迷糊的孩子。
  那孩子睜開迷濛的眼睛,眨了眨,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轉動的眼珠漸漸的變得清明,在對上天青的時候停住了,眼神中有些疑惑,然後忽然就瞪大了,在天青驚訝的眼神中一蹦而起。
  「雲天青!」
  天青一愣,表情有些古怪,「你……認識我?」
  問出這一句後,小女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巴掌排在天青的腦門上,「靠!你那麼大一張臉擺在我眼前,我要再認不出來,那就是瞎了,你這是在詛咒我麼?!」
  罵完了的女孩正打算繼續罵,可是在看到自己的手的時候,愣住了,然後顫抖著來來回回把自己的手看了好幾遍,又將自己的身體打量了個遍,終於顫抖著出聲:「為毛,這是為毛……為毛我又縮水了?!老娘頂著個loli臉上千年,好不容易混成少女就被定住,我都還沒怎麼抱怨呢,現在怎麼竟然縮水成了包子?!難道我這一生就和御姐無緣了麼?!絕對不可以嗷嗷!!!」
  天青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女孩兒的目光由震驚變為幽深,再變為炙熱,灼灼的盯著女孩,「蕭……蕭蕭?」
  「啪!」又是一巴掌排在天青腦門上,「丫的,老娘叫蕭月,不叫蕭蕭蕭啊!」不帶這樣的啊,叫個名字也要帶問號的麼?
  「話說我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還會……」
  話是被擁抱打斷的。
  唯終究是再沒有說什麼了,不管怎樣,她終究是活過來了。或許還有她不知道的事,但是現在,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錦緞的衣服上帶來了灼熱的溫度,久久的都沒有降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不彈的淚浸濕了唯肩膀上的衣服。天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他壓抑的呼吸聲在唯耳中格外的明顯。唯只能抬起自己胖乎乎的小短手回抱住天青。
  唯無比怨念的看著自己的小短手……
  她不知道天青究竟被她傷害的有多厲害,但是可以想像,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這世間究竟是個什麼樣。
  不過那些都與她無關了。既然天滿足了她的心願,那麼她就會珍惜,所有的一切,她該還的基本上都還完了,她現在唯一所想的就是,不能再讓自己留有遺憾,所以,這一次無論怎麼樣,也要和天青在一起。
  「天青,我回來了……」
  「……嗯。」
  那是意外的驚喜,在他都已經完全放棄之後的驚喜,此刻讓他格外的幸福。在夢裡都沒有出現過的場景,那是因為他太明白了,所以就連想都不敢想。
  若是這樣,那能不能證明這是真的呢……
  *
  多年之後。
  「咳,站穩了!」青衣男子用戒尺敲了一下眼前明顯帶著怨念的女孩一下,語氣中明顯帶笑。
  「雲天青!老娘撐不住了!!」
  又被敲了一下,天青閉著眼睛,一副夫子的樣子,嘴角卻帶著狡黠的笑,「不許說髒話!」
  「雲天青!你狠!」
  唯的馬步扎得搖搖晃晃,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樣子,「只能你早日修成仙身才好啊,難道到時候你死了我還要去找你的轉世麼,那多麻煩啊,要是你轉世了不記得我了那怎麼辦啊……我說你原來不是天才麼,怎麼現在連馬步都堅持不下去的樣子……」
  「雲天青你混蛋!老娘天才那也是原來的那個身體素質好好吧?再說了我天才的那是腦子!現在我的身體素質這麼差,你懂不懂什麼叫做循序漸進啊?!」
  天青立刻變成一副憂鬱的樣子,憂鬱的目光看著唯,「那好,我去第十七獄找九生九世,再去封神陵搶逆靈泉水……」
  「……」你狠!「好啦,我繼續!」
  撥開烏雲,又是一臉陽光燦爛,天青笑瞇瞇的看著汗流浹背的唯,這回總叫我扳回來了吧!
  ——完
剎那芳華(玄震)一
  作為一個瓊華弟子,我與其他人一樣要遵守瓊華派的規定。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我是作為下任瓊華掌門來培養的。
  瓊華的門規,每個弟子都是很嚴肅的來遵守的,只除了一個人。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早課上睡覺,那時只當她還不習慣瓊華清修的條例。她醒過來的時候,早課已經結束,而上早課的弟子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見她憨態可掬的伸了個懶腰,自己這才開口叫了她。
  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那樣一個情形。
  她抱著我哭得很厲害,說不清為什麼她的哭聲裡面帶著絕望,又帶著希望,還有些一些莫名的他完全不理解的感情在裡面。這樣的哭聲,聽在我的耳朵裡總有一種很抱歉的悲哀。那時也說不清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有了這樣的感覺,忽然又覺得,她哭聲裡的那些複雜的感情好像又能夠明白了。
  她跑開的時候很失望。因為我不是她口中的哥哥。
  後來,她和我變得熟了,其實明確的來說是她想與我相熟,所以很所時候一有時間就會出現在我旁邊。而她基本上每天都有的是時間,於是,每天我的身邊都會跟著一條小尾巴了。
  雖說是這樣,卻從來沒有因此而影響到我每天的事情,這樣一來,我也能基本摸清她的性格了。我想她很早熟吧,若是其他像她一樣的小孩跟在他身邊的話,不知道會惹出多少事情。
  再後來,覺得阿離她呆在自己身邊已經是一種理所當然,這樣的情況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我覺得我很喜歡這個小姑娘,也覺得這樣乖巧的又頑皮的孩子是需要好好的照顧的。所以我並不在意她是將我作為她哥哥的替身來看待的,相反,我很樂意作為她的哥哥來照顧她。
  變到這樣不過才一個月,所以我覺得,阿離真的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但是,卻又是在這不久的時間後,師傅將我叫到跟前,讓我隨時監視阿離,因為我和她走的最近。若不是我與她走得近,這時被叫去監視她的人便會另有其人吧。但是我寧願去做這件事的人是其他人。
  那樣的孩子,要讓別人對她做那樣的事,任誰都不會願意吧。若是真這樣做了,不就是辜負了阿離對自己的好和信任。
  我問師傅,為什麼要這樣。師傅只道是查不到阿離的身份,怕她做出什麼危害瓊華的事來。
  像阿離這樣的孩子能做什麼呢,那樣溫暖的眼神,怎會是一個有險惡用心的人會有的?
  我不想那麼做,但是師傅的話是無法違背的,不僅是因為他是瓊華的弟子,更是因為我作為瓊華的下任掌門候選所要遵循的,我才更不能夠由著自己。
  在我看來,阿離似乎是沒有偽裝什麼的,她身上的氣質自是一刻也沒有隱藏過,即便是在師傅他們面前。我總覺得她是不屑於隱藏的,她有著自己的驕傲。
  我再沒有知道更多的事,直到我隨阿離去到太平村,她依舊沒有防範我,在我面前該說什麼還是說什麼。於是我知道了阿離已經恢復了些記憶,她很在乎那個叫做雲天青的男孩。
  我一直很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師傅這些我已經知道了的事情,但是,若是這樣的話,無疑是背叛了阿離對我的信任。
  我想,我自己是不可原諒的,我最終還是將這些事情告訴了師傅他們。
  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瞞了下來,這或許是我的心裡還殘留著的一些叛逆,也或許是心理面莫名其妙的感覺。
  那種感覺似乎是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有了,莫名的熟悉,莫名的溺愛……就像是自己很重要的家人一樣,所以不想看她不開心,也不想傷害她。
  所以,若是其他人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違背師傅的吧……
  但我依舊愧疚,背叛的這個事實是不可磨滅的,當我沉浸在對自己的唾棄中時,我卻看到了阿離了然而理解的眼睛。就像一直被壓抑的灰暗被宣洩了一樣,我忽然覺得能被理解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那時,我竟然忘記了被理解的那件事是我對她的背叛。
  後來我想要像我靈魂所熟悉的的那樣像她的哥哥那樣照顧她,不讓她受委屈,。所以從蠻州回來以後,有關於阿離的事,我只挑著無關緊要的說,儘管會覺得很對不起師傅,卻不會後悔。
  於是不久以後,師傅開始懷疑我,看著師傅眼中的懷疑,青陽長老眼中的瞭然,我一笑了之。我想,除了青陽長老以外,大概宗煉長老和重光長老也是瞭解的吧。
  阿離總是和青陽長老、宗煉長老和重光長老很「要好」,時常去他們那裡搗亂,或是死纏爛打要寫寶物私藏,時常鬧得雞飛狗跳,長老們雖然表面上總不待見她,但實則已是將她寵上了天。尤其是重光長老,或許是阿離一早就看出來重光長老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尤其喜歡惹他生氣,待到重光長老氣得暴跳如雷了,再罰她進反思谷,或者是抄書。或許是重光長老早知道了阿離的本性,也就由著她,每次依舊是照罰不誤,卻從不會罰重。
  阿離很少親近師傅,起初我並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後來的時候就明白了,阿離會在潛意識中分別出會對她好的人和會對她不好的人,然後區別對待。不知道為什麼阿離會有這樣的潛意識,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直覺很準。
  阿離喜歡捉弄別人,我和夙瑤是少數免遭劫難的人,就連後來的玄霄師弟,那個冷冷的、嚴肅的,被阿離稱為「冰山,面癱」的玄霄師弟也不例外,或許還算是最嚴重的人。照阿離的話來說就是這樣的悶騷男捉弄起來尤其有趣,事實證明阿離並沒有說錯,的確很有趣。(玄震乃竟然也黑了……)
  阿離喜歡耽美,也就是龍陽,也可以說是斷袖之癖。雖然我不能理解她為什麼會喜歡這樣莫名其妙的事,但是由此製造的樂趣確是不少的。當然,玄霄師弟首當其衝,阿離的原話是:「這樣的極品美少年,攻受皆宜,不去搞耽美那就太可惜了。」反正我沒有被阿離歸到其中,也就樂得看戲。
剎那芳華(玄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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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繁(玄霄)
  早晨起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聽聽門外有沒有什麼聲音,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然後就會出現各種暗器,目標無疑都是我。在瓊華除了某個人,沒有人會這麼無聊。不過貌似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發現了……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即便是這樣,我卻還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有趣。
  在來瓊華之前,家裡的冷清和嚴格讓我養成了這一副性格,用別人的話說好聽一點就是穩重冷淡,說難聽一點,也就是照阿離的話來說就是面癱冰山……
  被私底下這麼叫,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在意,但是某只不管在什麼人面前都這樣。
  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很在意她的,畢竟她看起來年紀太小了,後來才知道有句話古人誠不我欺:人不可貌相。
  她並不像她的外表所表現的那樣弱小,若是用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來表示的話,就是扮豬吃老虎,她似乎樂此不疲。
  就算某些地方很厲害,不得不讓人佩服,但是也掩蓋不了她是個囧貨的事實。經常被囧到的我,老實說……很可笑……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阿離從第一次見到我開始似乎就很不待見我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一度很疑惑。後來總算是明白了,她就是不滿自己先來卻要當我的師妹,事實上,這樣真的很像一個小孩子,不,應該是她本來就是一個小孩子。
  後來也許是看我很不順眼,所以就開始每天找新花樣來捉弄我,總之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我也就不與她計較。不過,也就是這樣,後來我與她的關係也就好了起來,雖然簡單的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捉弄一個被捉弄的關係,但是在瓊華派裡,似乎我和她的好關係已經變成了公認的。
  這樣的關係,讓我覺得高興,雖然當時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高興。
  後來我一直很想瞭解她,為什麼明明是一個小女孩,卻擁有強大的力量,思想就像一個大人一樣,應該說有時候比一個大人更加清明。所以總是找機會,找一切機會來瞭解她,她或許知道我的這種行為,但是卻從來沒有說什麼,我便當她是默許。
  她依舊喜歡捉弄我,甚至是以捉弄我為樂,有時候真的是哭笑不得,又氣又好笑。
  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習慣了阿離每天的作弄,適應了她在我的生活裡,在我的空氣的佔領一席之地。所以理所當然的接受這樣的生活,也認為這樣的生活不會改變,會一直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們的生命都到盡頭。
  但是事實和想像是不一樣的,因為這種生活是會變的,變得很快,就在雲天青到來的時候。我所適應的都被打亂。
  每天早上沒有某人的惡作劇,總會覺得少了什麼,沒有某人總在旁邊想方設法的作弄我……那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會希望有人來捉弄自己。可是後來卻想明白了,那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因為我喜歡上了她,所以就算是惡作劇、捉弄,也只希望她的眼裡只有我一個人。
  但是我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這也是我平時沉默的時間比較的多的原因。所以我從沒有和她說起過這件事,事實上我覺得我能夠理解這一份感情已是難得。有時候她開玩笑時會提到,我就順著話說下去,但她每次都是一臉驚悚的看著我,像是我吃錯了藥一樣。接著逃開了,我不知道她是知道了我的想法故意逃開,還是根本就什麼都不明白。
  但是我知道一點,雲天青是知道的,他知道我對阿離的感情,就像我知道他一樣。或者說,不明白的就只有阿離一人而已。
  我承認,我一直在嫉妒。因為天青他對阿離的事知道的更多,這說明什麼?說明天青他在阿離心裡比我更重要?就像是天青來的那一天她的失控,焦躁。我知道阿離她認識雲天青在我之前,但是難道我就輸在這上面麼?
  我努力的探尋阿離的事情,只希望更瞭解她一點,但是雲天青呢,他能夠輕而易舉的知道阿離的事,因為阿離主動告訴他。
  他奪去了阿離所有的視線。
  所以我嫉妒。
  我知道,我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思或者是想法,這對於修仙來說是大忌,但是我卻有了。我努力地裝作平時的樣子,沒有讓任何人發現。我依舊是太清眼裡勤奮的弟子,依舊是其他弟子眼中高傲的嚴肅冰冷的玄霄師兄。
  唯有阿離,總是冰山冰山的叫我,依舊笑得燦爛,好像其他人怎樣看她,她完全不在意一樣。
  我總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所以知道她喜歡做的每一個小動作,知道她喜歡什麼,天青也在關注,就如同他總是知道阿離需要什麼。
  我的靠近在阿離看來是奇怪的,在她的心理對我似乎有一個定義,我模模糊糊可以看出那個定義的大概,卻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對我下這樣一個定義。這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她不同於尋常人,所以對她的某些行為,某些東西見怪不怪。
  後來夙玉來到瓊華派,從那時起,好像有些東西就不一樣了,她對待我也是,對待天青也是。
  她總在勸我,用各種方式勸我不要成仙。那時不太懂為什麼她要說這些,修仙本就是一件艱難的事,幾乎沒有人能夠成功,所以我也不過是盡力而為罷了。可是她的話總會讓人產生一種今後會有什麼機會飛升,但是希望我不要接受的感覺。
  她勸說我的話,我都聽進去了,就算之前真的存著飛升的想法,在那些話之後也漸漸淡去,再者,她不希望我飛升,我又何必去執著呢。
  開始雙修的時候,我才明白,阿離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夙玉對飛升事實上不怎麼在乎,就如同我不是很在乎一樣。
  似乎是看出我的猶豫,太清對我說,阿離非我族類,之所以接近我們是因為她知道了我們飛升的事,所以才想來阻止。
  非我族類,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之前才會來接近我麼?那她為什麼又會將注意力集中在天青身上呢,當時幾乎會想,若是這樣能將她的注意力多集中在我身上也未嘗不可,那時的我應該算是自甘墮落吧。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雙修,不僅是因為這好似太清師傅的命令,也是因為阿離既然想要我放棄,那麼,在我同意後應該會盡全力來勸說我吧?
  事實上也沒有錯,她總是不遺餘力的來勸說我了,只是我因為要雙修,見到她的時間慢慢變短。
  阮君弦,帶著和阿離一樣的感覺,她們總有共同語言,之前只有阿離一個人將我和天青配到一起開玩笑,現在又多出來一個人,無意間聽到什麼腐女,什麼耽美,什麼鬼畜,什麼陽光攻……完全不知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什麼,又想要表達什麼。每次看到她們眼冒綠光,下意識的背脊發涼,不知道是為何。
  在一開始的時候,阮君弦和阿離是不對盤的,或者說只是阮君弦單方面的不對盤,我不知道原因,但是能夠看出她的複雜的心情,不想這麼做,但是勉強自己那麼做,我想她們之間的這種情況或許不會堅持太長時間。
  也真如我所料,她們之間的關係,之後慢慢的改善了。所以瓊華的災難就又多了一個。
  之後的修煉,經過了筋脈逆流,我雖然覺得自己的力量加強了,但是卻覺得很難控制自己了。就如同和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僵,就連阿離也是,就像是在怕我一樣。若是以前,也有其他人會怕我,但是這其中並不包括阿離和雲天青,而那時,阿離開始怕我,學著躲我,而天青的眼神、目光愈發的複雜。
  直到有一天我故意的與阿離遇上,目的本是看看她,或者說還有著其他的期待,但是終歸沒有,她拘束的叫了我一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我走過她,才聽到她鬆了口氣的歎息。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於是我開口了,「你在怕我?」
  「怎麼會……」她僵硬的表情和口不對心的回答都讓我憤怒,我覺得自己似乎又要變成那種不受控制的樣子了,只能全力壓制。
  不過阿離畢竟是阿離,從沒有變過,或者說她也在期待著有一天能像以前那樣?
  後來的氣氛好了很多,我也總算是知道,現在的這種情況是我在經脈逆流之後產生的,只要收斂起來就好了。
  阿離依舊想讓我相信她,我相信她,可是卻不能說出來。為了讓我相信,她真的是做了很多,就連一些不能說的也說了,我在懷疑,她真的是為了阻止瓊華飛升才來接近我,還是真的是為了我好。
  聽著阿離的話,那時就覺得很累,覺得變得東西實在太多了,想要挽回卻好像都是無用功,唯有著醉花蔭一成不變,看得我覺得慚愧。
  後來玄震師兄找到我,問我執意網縛妖界的原因,而我只能沉默。
  那之後,阿離來找我了,或許是從玄震師兄那裡知道了什麼。我想知道,阿離究竟是因為在乎我還是真的是為了瓊華網縛妖界而接近我,所以我問了她的身份。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答案。
  哈,憑什麼對我就是隱瞞,而天青就是知無不言呢?!
  狂躁的心再也掩蓋不了,在她的面前展現出了我一直極力壓制的一面,而過後我卻後悔了。她的樣子明顯是被嚇到了,之後會怎樣待我?是會更加害怕吧。
  在水靈閣見到阿離的時候,她很平靜,好像被關起來的不是她一樣。
  而這一次,我總算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卻不覺得驚奇,彷彿這樣也是理所當然一樣,就如同她自己身上充滿了不可思議一樣。
  我在等她從小屋裡出來,我知道她可以的,只是她自己不願出來罷了,所以我等。看看要瓊華變成什麼樣的時候她才會出來,出來阻止我。
  ……
  現在……
  我被冰封在禁地裡。我沒有反抗,因為我知道那是我欠阿離的,所以我就該贖罪。
  只是現在心裡空落落的,除此之外便是鈍痛,無法再見到阿離了,在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裡只剩下了這幾個字了。
  其實我也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別人有的情感我也會有,我也會難過、悲傷、痛苦、寂寞……可為什麼在別人的眼中,我就和別人不一樣呢,超人的天賦,太清這樣說,正直古板,其他瓊華弟子說,令人恐懼,夙莘這樣說,他是太清器重的弟子……
  恐怕在這瓊華只在,唯一一個平淡對我的只有阿離了。
  只是現在,她也沒有了……
  被冰封的禁地,真的很安靜,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只能看到一層又一層的冰,散發著淡藍色的微光。
  我不知道這時候該是慶幸還是悲哀,慶幸還好,阿離留下了這麼多的記憶讓我回憶,悲哀留給我記憶的人已經死了,只剩下痛苦。
  不知道呆在這裡的時間還有多長,只能反覆回憶然後麻木……
瀲灩回還
  世上不知已經過了多少年了,離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有時候完全不覺得她已經離開,因為往昔還記得很清楚。記憶很清晰,一點也沒有模糊。
  習慣了她總不在自己的身邊,所以總會覺得她還在這世上某處,只不過沒有見到她罷了。
  永遠忘不了的是她的眼睛,明明經歷的事情比所有人都多,那雙眼睛依舊烏黑明亮,清澈。彷彿裝下了整個世界,又彷彿什麼也沒有,只要被她看著,就能得到最安靜安詳的時間。
  就如同她當年走近東荒地,揚眉,高傲的要求戰鬥一樣。火娣曾經說過我,我傻傻的不知道那是自己喜歡她,一味的以父親自居,現在想來,真是可笑之極。
  若是當時便知道這個心意,或許現在的情況又不同了吧。
  只是,恐怕自己再難自拔。
  伏羲,這個神無人不知,在魔界卻是無人不恨吧。任性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管不顧後果,執念太深,亦是殘缺。現在的他或許比任何人都要悲哀,自己毀滅了自己的希望,或許已經是天道對他的懲罰。
  即使這樣,也改變不了所有在意小晚的人對他的恨。
  「客官,一共十三文錢。」
  付了錢,我抱起琴朝外面走去。
  自從小晚死後,我就常在人界遊歷。呆在魔界,一直都在想,一直都沒有習慣,還不如離開魔界,四處看看。
  小晚喜歡到人界逛逛,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她喜歡有趣的事,而人界尤為多,層出不窮,要比魔界變化的快得多。
  小晚不在以後,重樓的話更少了,若是發火更是沒有人能平息了。重樓喜歡小晚,在魔界已經不是秘密,就像我喜歡小晚一樣。同時,喜歡卻又不知道的,也是我們兩個。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小晚無意間提到過重樓以後的真命天女是紫萱,一個女媧後裔的時候,我還笑話過,這不可能,其實後來想想,若是沒有小晚在的話,重樓真的會喜歡上紫萱也說不定。
  天乙還呆在魔界,沒有回混沌,也沒有隨著伏羲去天界,或者是因為小晚更喜歡魔界。
  魔皇又消失了,只會偶爾回到魔界,至少讓我們還知道他還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處。魔皇就如小晚說的那樣,雖然看似衝動單純,但是他也心如明鏡。很多事情他很明白,但也正因為明白所以才會衝動和單純。他能把自己在想什麼表現出來,但是誰又能知道他所表達的是何種程度呢?對他們來說,小晚的離開就是他們最不能承受的事了。
  「這位先生,可否借你的琴一用?」女子一身粉色薄衫,盈盈走到我面前,是來遊湖的,只是借琴彈奏一曲。
  若是普通的琴,借也無妨,只是這琴是最初的時候在天乙那裡拿到的,和小晚一起,再者,這琴是上古絕好的琴,雖不知名,但是愛琴如命的我,又如何會借。
  「抱歉,此琴不借。」
  「那先生可否借興彈奏一曲?」
  「當然。」我喜愛彈琴,自然不會拒絕良辰美景之下的琴曲。
  「珵。」琴隨心意,行雲流水。我早已不需要琴譜。
  猶記得很久以前,小晚曾經說過我的琴音最是好聽,若是每天都能聽到,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不枉此生了。
  那時我曾承諾每日都會為她彈奏一曲,可之後終是因為合併問題,很少再聚在一起,他也很少再聽我彈奏。到如今,我終究是食言了。
  就算我每天都不停不停的彈曲,小晚也聽不到了。
  「這琴彈得真好,行雲流水,琴隨意動。若是日日都能聽上一曲,那真是不枉此生了。」
  琴音頓住。
  「咦,怎麼不彈了?」
  「晚晚,都怪你了,先生肯定是生氣了,都叫你不要說話了。」
  「怎麼能怪我嘛,我這是在誇他啊。」
  回頭的時候,我以為我又見到她了,一樣的臉,一樣的笑容,一樣的眼睛,一樣的聲音。
  「承蒙不棄,在下就再為二位姑娘奏上一曲好了。」
  「那太好了,這次我不會說話了~」她笑瞇瞇的說,然後拉著她的朋友坐在我的邊上。
  我不由的露出個和以前小晚在一起的時候經常露出來的笑容。
  緩緩的彈起曾經小晚最喜歡的那一曲。
  曲閉,她並沒有像周圍的人那樣沉浸在琴音裡,而是皺著眉在想些什麼。
  「怎麼,我彈得不好麼?」為什麼會皺眉呢,小晚每次聽完之後都會高興的掛到我身上,大叫,「太好聽了∼瀧華好厲害∼∼」難道現在我已經彈不好了麼?
  她忙搖頭,「很好聽,真的很好聽,只是……我總覺得在哪裡聽過一樣。」
  「這一曲,我從未在外彈過,以前也只在友人面前彈奏,她死後,便再沒有彈過。」因為是小晚喜歡的,若她不在了,也就沒有必要了。它只為喜歡它的人而生。
  「對不起……我只是真的覺得有在哪裡聽過,雖然在我的記憶裡並沒有幾次聽過別人彈琴,但是這首曲子,卻真的是印象很深的樣子……」
  我愣了愣。
  她笑笑,「不管怎樣,謝謝你這一曲,很好聽,今天想必每一個聽到琴曲的人都很高興吧。」然後拉著一旁看著我發呆的友人,「那我們先告辭了,下次再見,我定會設宴招待先生。」
  很像,真的很像。就算知道小晚已經死了,但是眼前之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小晚站在我面前一樣,雖然小晚不會這麼文鄒鄒的用詞,總是說一些我不太懂得話,但是她們真的很像。
  或許是為了找一個寄托,我隱了身抱琴坐在她窗前的樹上,看她每天都會做些什麼。
  她有很多小動作,幾乎都和小晚一樣。她的脾氣並不像是第一次見到的那樣,而是和小晚一樣多變,喜歡搞怪,頑皮。總之幾乎是和小晚一樣的性格。
  但是她很敏銳,即便是我已經隱了身,她似乎也能感覺到,總是疑惑的看著我所在的地方,然後自言自語,「奇怪,我怎麼會覺得那裡有人?」
  然後我不禁想笑。
  這樣過了許久,我與她已經再見過,她也請了宴席。
  我覺得我應該走了,我不能把其他人當做小晚的替身,這對小晚不公平,也對她也不公平。
  但是當我真的要走的時候卻發現我走不了了。
  她和小晚太像了,在她身上能讓我找到小晚的影子,若不是我確定小晚是消失,無法轉世,我幾乎要以為這就是小晚了。
  所以我想看著她,僅僅是看著。
  看著她和小晚一樣的舉動,一樣的笑鬧,一樣的小動作,一樣的惡作劇,一樣的笑容……
  我沒有想到的是,即便到了現在,妖怪還是很多,會傷人的妖怪也很多。這些妖怪會找上她。
  然後我才想起來,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那是因為她們身上都有一樣的力量波動,小晚的明顯,而她的很淡,淡得我幾乎感覺不到,所以才會忽略。
  當她被妖怪襲擊,而我完全趕不及的時候,恍然間,似乎又是當年的情景重放,心臟的陣痛幾乎不能承受。
  只是在那一瞬間,她的力量爆發,那種熟悉而有強大的力量,讓我愣在原地,心裡漸漸燃起喜悅。
  「小晚……」
  這樣的力量獨一無二,唯有一個人有。
  那琴曲,沒有聽過幾首的她卻熟悉。
  所以,我可以認為,小晚回來了嗎?
  如果是的話,我不會再放棄機會,不會再放手,不會讓他們知道她的存在。
  我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
  「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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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重樓番外BL版)
  放下手中的筆,判官揉了揉太陽穴,目光不由得轉向無常殿的門口。然後自嘲地笑笑,撫平桌上皺了的宣紙。站起身向外走去,今天的工作已經做完了。
  那個時候鬼界的每一隻鬼,每一個官員都驚慌了。鬼界也是六界之中的一界,若是六界都毀了,那麼鬼界自然也免不了。所以不論是誰都在恐懼,都在驚慌。只有他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確實是事不關己。
  然後就在整個世界都毀滅了之後,忽然又恢復了。他不想知道是為什麼,不想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這些都與他無關,他不關心。
  就在世界重新恢復的那之後,重樓忽然出現在他面前,那時的重樓是無法言喻的脆弱。能讓重樓變成這樣的原因不作他想,肯定是與那個女子有關。不過他應該慶幸?慶幸,重樓在受傷之後來找的人是他。
  那個女子死了。
  這是重樓醉酒後說出來的,要指望他清醒的時候說出這些話很難,不,應該是不可能。他永遠都那麼驕傲,不會讓別人知道他的脆弱,更不會願意讓別人知道他脆弱的原因。只是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判官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高興,終於重樓愛上的人已經不在了。難過,死人是活人永遠也比不過的。
  判官認識重樓是在重樓遇到那個女子之前了,那時的重樓意氣風發,渾身的傲氣與霸氣,無論是誰都無法忽視。或許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被吸引了。
  重樓來鬼界的時候很少,非有公事就是極其鬱悶的時候才會來,或許還有極其高興的時候。鬱悶或者高興,原因都不外乎是那個女子。所以判官知道,或者應該說是認識她就是在重樓不經意的言語中。儘管重樓的話不多,但是憑著判官的腦子要想知道她在重樓心裡的地位,她是個怎樣的人卻是不難的。
  或許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學會什麼是嫉妒,再也不想以前那樣完事是不關己了。至少,他在乎自己在重樓心裡面的地位。
  重樓醉酒的那天失態了,很失態。幾乎沒有了他往日留給他的印象。若是用什麼詞來形容,那麼就只能說是瘋狂和異常。
  無論重樓怎樣的瘋狂,判官依舊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著自己的酒杯和酒壺,就當做是陪著重樓一起喝,儘管那個時候桌上的酒罈盡數被重樓揮到了地上,碎成了片。
  「若是這樣,何須一開始就來招惹我!」重樓握緊了拳,低著頭,儘管看不見,卻能夠想像他現在是怎樣的表情,「可恨的是,我卻在慶幸……」
  若是平時是絕對聽不到這些話的。
  「……重樓你不過是在悔恨,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些日子說清楚不是麼。」
  重樓一僵,拂袖攻向判官,判官卻依舊坐在原處一動不動,重樓驀地停下,「我說對了的,重樓。或許你在想,若是那時候你不答應讓她一個人來完成復仇的話,或許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判官緩緩抬起頭來,「我從不知道,重樓也會出現悔恨這個詞。」
  重樓的眼中醞釀著狂風暴雨,卻最終歸為平靜和頹廢,重樓垂下眼簾,說出了這一生本不可能承認的話,「……你說得對。」
  「你悔恨的事很多。可是,你悔恨了又能有什麼用處麼?你難道真的以為,你只要悔恨了,在那個時候你就真的能夠改變麼?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樓變得這麼懦弱了。」
  「……就算是創世神也會懦弱。」就像小晚。她也曾經懦弱過,只是現在竟然被他拿來當做是借口了。
  「……重樓,你該清醒一下了,這不是你。」判官起身走到重樓面前。將頭湊近重樓耳邊,看到重樓微微皺起的眉,判官勾起一邊唇角,「你總是看不到身邊的人,或者說是你很遲鈍。否則也就不會那麼晚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也才會在現在也不知道他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哼!本座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你這是在心虛麼?」
  忽然見耳邊響起小晚的聲音,「重樓,你也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對我稱呼本座啊。」
  心虛……麼?
  重樓的手撫上判官的臉,判官驚訝的看著重樓。「這話是何其的像啊……你說我為什麼總喜歡跑來鬼界……不過是因為你和她相似罷了。」摩挲著判官的眼皮,重樓淡淡的開口:「這眼睛和她一樣映不出這個世界,淡然的彷彿不存在。」
  「你說是麼……」帶著酒氣的唇就這樣印在了判官的唇角,灼熱的溫度讓他的大腦都停頓了。
  正在判官呆愣的時候,卻感覺身上一沉,判官苦笑,原來是重樓睡過去了。
  將醉過去的重樓安置在自己的房間,判官坐在床邊,修長而蒼白的手指撫上被重樓的唇印過的嘴角,有些愣愣的。那種感覺,總有些欲罷不能。
  盯著熟睡了的重樓看了一會兒,判官笑笑,俯下身去,將自己的唇印在重樓的唇上,輕輕的摩擦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卻在重樓發出聲音的時候,猛地睜開了眼睛。只是重樓似乎還是沒有清醒。或許是因為重樓說的,他的眼睛很像那個女子,所以重樓竟然沒有反抗,任著他吻了下去。
  酒又能麻痺魔尊多長時間呢……重樓清醒過來的時候,判官閉著眼睛靠在床邊,並沒有因為重樓的動作而醒過來。
  重樓神色複雜的看著判官,右手動了動,最終卻還是歸於平靜,重樓轉身離開,一絲猶豫也不曾有。
  在重樓離開之後,判官就睜開眼睛了。
  剛才,重樓是想殺了他的吧。那一瞬間的殺氣幾乎要將這個房間都要掀翻了。想必他是想起來嘴甜晚上的事了。不過,他既然那麼做了,就不怕重樓會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直隱忍下去就可以的,重樓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不過,至少……重樓最終也沒有殺他,不是麼?
  不管是因為這幾千年的友情,亦或是其他什麼。
  判官舒出一口氣,自從那以後,重樓就再沒有來過鬼界,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卻是比想像中更難熬。
  或許,他不殺他,最終也不會再來鬼界了吧……
  終究是……有著後悔的……雖然是後悔,可是若是再來一次,恐怕他還是會這麼做。
  走出了無常殿,判官抬起頭的時候熟悉的紅色映入了眼睛。
  看著判官呆愣的樣子,重樓「哼」了一聲。「幾年不見,本座倒不知道判官竟會變得呆愣了!」
  從一個角度來說,重樓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是經過了某只的常年熏陶,毒舌什麼的自然耳融目染了。
  判官也不多說什麼,淡淡一笑,「走吧,老地方。」
  依舊是那張石桌,依舊是幾罈酒。
  就算沒有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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