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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秀色可餐》作者:丁冬【完結】(武家情史系列之一)

《秀色可餐》作者:丁冬【完結】(武家情史系列之一)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Ian 您是第3861個瀏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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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虽然他爹是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护国大将军,但长得美若天仙、风一吹就会倒的纤弱身子又不是他自个儿能决定的!只是他没

想到,人长得太美、太温柔也是一种错呢!看吧看吧!那些心很狠、手辣辣的杀人强盗居然觉得他「秀色可餐」,光天化日下

就想霸王硬上弓、恶狼扑羊,一口把他吃干抹净!呜呜鸠∼∼一想到他可怜的小屁屁即将清白不保,他就哭得很哀怨、很想哭

。突然,从天外飞来一个粉魁梧、粉粗勇的超级猛男,一拳一个、一脚一双,两下就打得那些强盗一命呜呼哀哉,哇∼∼英雄

英雄!他好崇拜眼前这个像山一样的男子汉喔!嗯!为了要让这个英雄发现他的好、他的妙、他的呱呱叫,他决定要拜英雄为

师,跟他学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是,事情好象不堤地想的那么简单耶!因为他一个不小心崇拜过头,竟想对他以身相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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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情史系列之二:男男授受不親

[ 本帖最後由 cathysst 於 2013-5-1 21:2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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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高高的白桦树长在道路两旁,顶着天似的挺立着。                尘沙飞扬

,是一队人马所激起的沙土。      队伍当中是一顶四人大轿,两边各有一排带刀侍卫守护,原本光鲜的衣服布满尘土,毒辣

的太阳当头照下,使得每个人汗水泽洛,使起来都是一副恹恹的疲倦神态。                「阿福。」          声音从轿

子里面传出来,原本在轿后拖着脚步、学狗吐舌头散热的小厮立刻赶上前来跟在轿子的窗户旁。        只见一只素白玉手伸

出,缓缓掀开轿上窗帘。这时,守在两旁的带刀侍卫全都斜过眼珠子努力地将视线集中过来。                    「还要走

多久?我累了。」弯弯的娥眉轻颦,红红的嫩唇微噘。    轿子里的人儿频频喊累,原该让步行的一群人心生不满,但在看到

那张脸后,却没人这么想了。                天仙下凡啊!每个人都忍不住紧盯着从轿子里露出来的脸暗自感叹。        

            可是,他们却只能看,不敢在脑袋里有半点香艳刺激的遐想。      为什么呢?原因有二,一是轿子里坐着的不

是别人,正是当朝护国大将军乐铩昶的独生子──乐禹;二是因为他是独生子,所谓独生子,就是唯一的儿子,再没有别的解

释。        虽然乐禹是身高几乎超过九尺、相貌威武、雄赵越、气昂昂的护国大将军的儿子,但全身上下却没半点遗传到他

爹的样貌,反而像是个那当年身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娘亲的翻版!      且他的模样儿长得比他四个姊姊还要美上几分,甚至止

当年他娘青春正茂、年华正盛的时候更加动人,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儿,让人一见了,心里便会忍不住涌出一股教人热血沸腾的

保护欲。              一个男人能长成这样?说笑的吧?          嘿嘿……这绝对不是在说笑,乐禹除了脸蛋标致外,其

实最动人的是那浑身比货真价实的女人还要娇弱的气质!只因他从小就混在女人堆里──他爹到边疆护国去了,一年半载不见

回来──又被他娘捧在手掌心里呵护大,不时怕冷着了、怕热着了、怕摔着了、怕噎着了……所以,自然而然将他的胆子训练

得比女人还小,连看到一只小壁虎都会吓得哭出来。      又因为打小绕着他打转的都是女人,所以,也感染了笑不露齿、立

不摇裙,比大家闺秀还要像大家闺秀的行为举止,且说话慢条斯理、细声细气,拿调羹甚至还会翘小指呢!        只是……

若真是个女孩儿,便会教天下父母羡煞,但若是个儿子嘛……唉唉唉!只能大叹三声无奈了。          可也因为他是独子,

爹娘百般将他当凤凰似的捧着、养着,没人敢当着他或他爹娘的面说他是个娘娘腔。        不过,说来说去,他虽然是个娘

娘腔,再怎么样也还是个男人啊!这一趟护卫他送礼进京的带刀侍卫一路上饱餐秀色,却也只能用眼睛吃吃豆腐而已,难不成

他们还能拿护国大将军的独生子怎么样吗?    当然不能嘛!        可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遐想呢?          唉!一想

到美丽的他扒了那身衣服之后是跟自个儿一模一样的景象,能继续遐想下去的人肯定有断袖之癖。      再说,这一队护卫可

都是从护国大将军府里经过千挑万选,「品格高洁」最的人,自然不会有这种癖好。        可再怎么说,儿子长得比女人还

美、气质比女人还佳的事实,让那个做娘的依旧不得不为儿子的后庭安全操心,因此,挑选护卫时,还好生仔细地给他选了十

天半个月才定案。      屈指算一算,此处离东京城还约有将近半个月的路程。            截至目前为止,一路上风平浪静

,沿路又秀色可餐,饷银拿得又多,因此,众护卫无不觉得这是桩天大的肥差,常暗暗感谢祖上积德,让他们巴上了这桩好差

事。                  「少爷,从用过午膳后到现在才走了,一个多时辰,离晚膳还有好些时候呢!您先忍忍吧!」      

            「可是我累了……」眉心轻锁,秋水般明澈的大眼里笼上雾气,衬得乐禹那双美眸彷如细雨纷飞、烟笼雾锁的娇

媚西湖。              西施倾国的颦眉姿态,大概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儿了吧!一旁歪着眼珠子偷瞧的护卫们皆忍不住这么

想。        「既然这样,那就休息一下好了。」身高八尺,雄赳赳、气昂昂的护卫队长说话了。      一行人停了下来,小

厮阿福小心翼翼的扶着乐禹下轿,手掌在碰到那双如羊脂白玉般滑嫩的手掌时,口水还险些滴了下来。            「啊……

累死了……」乐禹扶着自己的腰往后仰了仰,身子形成极为婀娜的曲线,「阿福,来帮我捶捶。」说着,他往一株大树底下走

去。                  一旁的护卫见状,立刻眼明手快地拿布在地上铺好。              「是。」            乐禹优雅

的坐了下来,两腿交叠后斜屈,身子一侧一顿,一手软软的支着头,躺成小龙女的睡姿,其撩人的媚态顿时让众人上半身大闹

血荒。                阿福咬着下唇强忍住口水流满地的冲动,喜孜孜的过去帮乐禹捶背。                    微风吹来

凉意,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心醉神迷的神色。            乐禹懒懒的瞟了他们一眼,不禁怀疑,这队护卫怎么老是一脸的白

痴相,这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吗?要真是的话,那全天底下男人是个什么孬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乐禹幽幽

地叹了一口气,纤纤素手轻掩着微启的嫣红檀口,神态妩媚慵懒,看得众人神魂颠倒,鼻间还彷佛闻到了幽兰般的馨香。   

  突然──            一支羽箭破空射来,正中阿福的背心,众护卫先是一愣,随即纷纷做出反应,拔着刀往乐禹的四周靠

去。        乐禹根本没察觉到异样,只见阿福突然往他的身上扑来,吓得他大叫了一声,连忙皱眉推开阿福那满是汗臭味的

身体。                这时,众护卫已在乐禹身边围成一圈,而乐禹也终于发现到阿福背上的箭,跟沾到自己衣服上的血,

不禁骇得尖叫连连,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一张丽颜活像沐雨的娇柔花朵。        霎时间,只见刀来剑往、人影杂沓,四周乱

成一团,而手无缚鸡之力的乐禹只能害怕的蜷缩在人墙里发抖流泪,半点忙也帮不上。      强盗的人数极多,因此,护着乐

禹的人墙愈来愈薄弱,全身抖个不停的乐禹紧巴在护卫队长的身后,惊恐地看着四周。                这时,一名强盗窜到

轿子里捧出一个盒子,大叫道:「到手了!」原来强盗的目标是那个!                    乐禹大惊,这才想起自己此行就

是为了护送这项稀世珍宝到东京去,好作为当朝太师六十大寿的贺礼。          护卫队长见状,一时之间忘记了身后的乐禹

,纵身往前一窜,握着长枪拦下那名捧着盒子的强盗。              「哇啊∼∼救命啊∼∼」失去屏障的乐禹惊骇的大叫,

清亮柔婉的男高音凄厉得像被割脖子的鸡。              这声叫喊让铁汉队长分心,被一刀划过了手臂,手中武器当地落地

。                    既然东西到手,众强盗也不恋战,立刻带着稀世奇珍跟如天仙下凡的乐禹扬长而去。      ☆  ☆  

☆          「不……不要过来……我是男的……」乐禹缩在山洞的一角,恐惧地看着眼前色迷迷的猥琐强盗一号。        

  「嘿嘿……小姑娘也忒天真,以为女扮男装就能骗得过老子?」强盗一号笑得万分邪恶,一只毛手直往乐禹抓过去,另外两

个人则动手抓住他的四肢。        哼哼!瞧这娇滴滴的样貌、扭扭捏捏的动作,谁会信「她」是个男人?               

  「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强盗二号不耐烦的说,「动作快点,拈阄让你占了先,咱兄弟这么多人,一个个这样废话下去,

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轮到我?」      「不要啊∼∼我、我真的是男的∼∼」乐禹拚命挣扎,但他向来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公子哥儿,所有的力气大概只够拿笔、捧书、端饭碗,所以,这点挣扎对那些在刀口上滚的强盗来说不啻是蜻蜒撼石柱。   

            「谁相信妳这样的天仙会是个男的呢?」强盗一号暧昧的捏了捏乐禹柔嫩的脸颊,细滑的肤触令他一时欲火上升

,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便探手往乐禹的胸口抓去,原以为可以抓满一团软玉温香,谁知什么都没有,强盗不禁呆愣了一下。   

            「怎么了?」强盗三号不解的问。          强盗一号难以置信地看看自己的大手,再看看乐禹,随即皱着眉撩

起乐禹的长袍下摆,用力一把撕裂乐禹的裤子,见状,原本色心大动的众强盗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还……

还真是个带把的……」            看着乐禹的下半身,众强盗中有人说出这样的一句废话打破沉默。出人意料的差错,让本

以为可以一亲芳泽的众强盗一时间全没了主意。                    「!」这时,抽中签王的强盗一号闷闷的开口了,「男

的就男的,有什么关系?反正有洞就可以上,老子已经忍得够久了,可不想再等。」说着,他就叫其它人架住乐禹,自己则开

始解裤带。            「不要啊∼∼」乐禹惨白着脸尖叫,毫无遮掩的双腿被粗鲁地掰开。                    只见强盗

吐了口唾沫在自己硬大的阳物上,一掌捧着乐禹的臀就要往前顶,吓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乐禹闭紧双眼,用尽

吃奶的力气大喊,「救命哪∼∼」            在这声冗长的尖声叫喊中掺着杂音,但陷于恐惧中的乐禹根本没有注意到,只

在恍惚中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放开,接着身子落地。        双手自由后,乐禹往前爬了几步,下意识地拉扯衣摆遮住自已的下

身,而后才抬头看向四周。                  只见刚刚正打算对他霸王硬上弓的强盗一号已瘫趴在地下,而其它的强盗则一

动也不动,神色紧张地看着挡在山洞口的陌生人。        「东西抢到手,赚这一票也够你们花上一阵子了,还不够?」站在

洞口的男人说着,低沉有力的声音震得山洞的士壁似乎部松软了,细细的沙土频频往下落。燕额虎目,正气凛然的一张阳刚轮

廓,虎背熊腰、铜筋铁骨,真个是龙驹凤雏一流的人物啊!                    俯视众强盗的壮汉两手环在胸前,虽是看似

轻松的站姿,却隐含着渊停岳峙般的气势。    「被我碰上你们抢东西,我是没什么意见啦!不过……」壮汉搔了搔耳后,目

光在乐禹毒脸上晃过,「奸淫良家妇女这种事见了不管……我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武四侠,」一名强

盗认出壮汉的身分,于是站出来说话,「我们没有奸淫良家『妇女』啊!」                其它强盗连忙点头附和,脸上堆

着讨好的笑容,一方面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武功好,也许他们全部的人加起来还都不够他打,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大山股壮汉的

家世背景实在好得吓人──武林典史,武家排行老四的武季。        武家不但在江湖上人面广、声望好,在前阵子江湖上喧

腾一时的流星剑剑主燕拂羽加入武家后,更是如虎添翼,哪个人惹得起啊?      「没有吗?那她是什么?」武季微微一笑,

拿下巴指了指乐禹,「别告诉我她不是良家妇女,乐大将军的女儿如果不是良家妇女的话,那什么才是?」        「武四侠

,他真的不是,他是个男的。」强盗二号急忙澄清。      「男的?」武季皱起一双浓眉,怀疑地看着众强盗。            

  「真的,他真∼∼的是个『男』的。」强盗们纷纷用力点头,并加强语气说明。          武季看着缩在地上的乐禹,眼里

满满的不信。                    秀发黑亮如丝缎、脸蛋尖小、白皙的皮肤细嫩得像婴儿一样、大眼盈着泪水,衬得一双星

脾更加如梦似幻、直挺的悬胆小鼻、嫣红且带光泽的樱桃小嘴、身材纤细、两只修长如白玉的腿暴露在外、曲线完美……看得

他都差点忍不住要起反应了,害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变成他那个一天到晚色涎外露,只爱使用下半身功能的二哥  武仲

崎了。                这样美丽的一张脸会长在男人身上?武季打死也不相信!但为了证实强盗的话,他还是走到乐禹身边

,用手中的剑拨开乐禹紧压着衣衫下摆的手。            乐禹被他的气势慑住,愣愣地放开了手,任武季拿剑撩起沾满了眼

泪的遮蔽物。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慢吞吞地过去。武季强忍住一股捡拾掉在地上的眼珠子的夸张动作,慢慢

地放下乐禹的衣。                原来护送宝物的不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而是儿子!那么,他原本的情报是正确的啰!当

初在看到乐禹的脸时,他还伤心的质疑自己收集情报的能力哩!      「没错吧?他真的是个男的,所以……」强盗三号脸上

堆着巴结的笑,想恳求武季网开一面,放他们一马。      「男的……就可以随便强奸吗?」好半天之后,才从武季的嘴巴缝

里蹦出这句话。        「呃……这……也不是这么说……」众强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江湖上首重色戒,管他是男是女,强奸人的就是下三滥!今天这事既然教我给碰上了,我可得对得起自已的良

心。」武季缓慢地说着,千也跟着鞍上腰间的剑柄。                众强盗见状,立刻吓得眼泪鼻涕齐流,跪地求饶。   

            「武四侠饶命∼∼我们还没动他啊∼∼」    「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        「请武四侠大人大量

,饶了小的这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乐禹看着那群凶神恶煞竟然一个个变成狗熊似的爬在地上哭泣求饶,不禁对武

季佩服不已,更加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来头,竟然几句话就可以教这些刚才还威风八面地欺侮自己的强盗恶霸像小狗似的

摇尾乞怜。            武季看看脚边那个裤子脱到一半,光着半边屁股死掉的强盗,心想,既然带头作恶的家伙已经死了,

那就饶了这些淫念末逞的家伙一条命算了。              「滚!」            听见这一声沉喝,众强盗先是呆愣了一下,

待辨清武季的意思时,有的开始颂赞圣德、有的磕头拜谢,更多的是拔腿就跑……没三两下工夫,众强盗便跑得没了影子。  

            「没事了。」武季回身对乐禹说着。        「谢……谢谢你……」乐禹抬眼望向武季,身体仍然维持着跪坐于

地,两手紧抓着衣衫下好遮住光裸大腿的姿势。                    接触到乐禹的眼眸,只见一滴晶莹的泪珠就挂在杏儿般

的眼角上,什么清雅难言、秀丽无祷,梨花带雨、芙蓉凝露都不足以形容乐禹此刻的模样,看得武季不由得气息有点儿紊乱。

「不用谢。」丢下这句话后,武季便迈开大步走到山洞外。          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花里面待太久比较好,以免正人君

子的名声不保,他可不想变成色欲熏心的下三滥。        看着武季壮硕剌悍的坚实背影消失在洞口,乐禹赶紧拖着身体爬离

那具趴在他脚边的死尸,慢慢地理着慌乱的神志,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只是,乐禹是个自小锦衣玉食,

连小风小浪也没见过半点儿的温室花朵,突然遇上这种灾难,霎时间连一点主意也没有。              这里是哪里,他不知

道; 现下该先回家,还是先去追回失物,他也不知道;而自己没了裤子穿,要怎么离开这里,他更不知道……      怎么会这

样呢?眼泪开始在乐禹的眼眶里打转,想起刚才一连串的恐怖遭遇……          恐惧惊悸的心情加上前途茫茫的慌乱感,硬

是将他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办呢?天哪!谁来救救他啊?                  而这时,

已走出山洞的武季不禁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山洞里应该没什么好待的,为什么那家伙还窝在里面不肯出来?武

季狐疑地回头,虽然已经看不见洞里的景象,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好象有人在求救……                    直觉告诉

他,应该转回去看看才是……      抵挡不住心里忐忑不安的感觉,武季身子一转,快速的朝来路飞奔,不多时便接近了山洞

。走进去后一看,只见乐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正哭得悲切凄惨。武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已经没事了他还哭什么?而且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象话吗?刚才险遭强暴时哭叫救命是情有可原,但现在都没事了啊!干嘛还哭成这样?实在有失男

子汉大丈夫的气概。    「你怎么还在哭啊?」武季的声音里加进一丝不耐,觉得这个乐禹实在是……脸长得不像男人也就算

了,至少气概要像男人点嘛!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离开这里……」    乐禹抬起脸来,大眼睛可怜兮兮他看着武季

,天生的楚楚风韵,教武季的心里涌起无限的爱怜,心跳也开始快了。                    「站起来走出去就……就可以了

。」        听见乐禹那句白痴的话,他本来是应该要生气的,但此时,他却只觉有股冲动想上前去搂着那纤小的肩膀安慰,

极尽温柔之能事地拭去花容上的晶莹泪滴…    不行!无论乐禹再怎么美,也还是个男的啊!他可不想步上他三哥武叔祟的后

尘,对男人产生兴趣。为了防止自己失去理智,武季心虚的调开了视线。        「可是……」乐禹抬指拂去眼角的眼泪,「

可是我没……没裤子……穿……」声音越来越小,要不是武季听力极好,还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想想,这

倒也是个难题……武季搔了搔头,转眼看见趴在地下的那具尸体,脑袋里灵光一闪,举起脚踢了踢那具尸身。「这里不就有件

裤子了?反正他人都死了,你就借来穿穿又有何不可?」            「可、可是那是……死人的……我怕……」乐禹十足孬

种的回答。「你是不是男人啊?」听到那句话,武季开始不爽了。              婆婆妈妈的,连裤子这种小事都要计较,真

受不了!一点男人样子都没有,真不知道他爹娘是怎么养大他的!    「这有什么好怕的?」武季不满地嘟嚷着,径自蹲下身

将死尸身上的裤子扒下来丢给乐禹,「就这一件,不然你就光着屁股好了。」    「可是…」乐禹仍不知死活地继续婆妈着,

眉头紧蹙,正想嚷着不依时——              「你是个男人耶!别老露出那副可怜兮兮的嘴脸,穿上!」武季一见到他那副

女儿样就忍不住发飙了。          乐禹被武季巨大的声量吓了一跳,小嘴一噘,原本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眼看又要往下滑了

。                    「你要是敢哭出来我就强奸你!」武季真的被乐禹给惹火了。      不知怎地,只要乐禹眉头一皱,

露出无限凄婉哀绝的表情时,他就觉得体内的保护欲疯狂泛滥,然后全身上下都开始不对劲起来。      即将滴下的眼泪倒也

还识时务,一下子就缩了回去,乐禹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武季。「穿上!」对于他的听话,武季心里很满意,所以语气也

缓和了点。乐禹不敢违逆他的话,只得满脸嫌恶地用两根手指拎起那件又破又脏的裤子,扁着嘴,委屈地开始穿裤子。      

  他的动作优雅秀气,慢吞吞得像女人画眉毛似的,看得武季不禁心头火起,一把抢过那件裤子,再揪过乐禹,动作飞快地帮

他套上,边穿口里还边连珠炮似的吼着。                「男子汉大丈夫,动作就要爽快俐落,穿件裤子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这样一套、一拉、一绑——」说着,他替乐禹绑紧了裤带,「一气呵成,说话做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这才叫男人!」   

            说到慷慨激昂处,武季甚至忘形地往乐禹的背上一拍,顿时将乐禹打趴在地上,呈现五体投地,像是被车轮辗过

的青蛙姿势。          「啊……对不起…」武季连忙不好意思的扶起乐禹。              他忘了乐禹是个文弱书生,一时

间力气使得大了点儿…不过,才用几分力就整个人被他给打趴了,这也太∼∼「娇弱」了吧……        「没关系……」乐禹

娇娇怯怯地回答。      虽然武季的气势凶狠了点儿、声音大了点儿、打人的力气也狠了点儿,但乐禹却一点儿也不怪他,因

为他看得出来,武季是个好人,毕竟他解救了自己,更一心想帮他解决问题,最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听人说过这类「如何当

男人」的话,觉得很有趣。                  这一趟出远门,是个第一次跟这么多男人混在一起,也才发现自己跟其它男人

的不同,可是……对维持这样的动作举止已经十七年的乐禹来说,他虽觉得不同,却说不出实际的差异在哪儿。            

  而现在看到了武季,雄狮般的威猛气势、山岳般的壮硕体格,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奇异的光彩,让他看得心头一阵激昂……蓦

地,一股热气窜上胸口,乐禹冲动的拉住武季的衣袖。    「武壮士……呃……我刚听他们……称您为武四侠……所以……」

「一句话做一口气说完!」武季的语气又严厉了起来。              他是个急性子,生平最怕跟女人打交道,因为那些女人

老口生句话要断做两三截说,扭扭捏捏、拖拖拉拉,哼哼啊啊个老半天,等她们讲完话,他命都去了大半条。              

  「啊!」乐禹本能地挺直身体,「我想请武壮士帮我找回被抢走的东西那东西真的很重要我看那些强盗很听你的话就请你帮

帮我事成之后我会答谢你的。」一整串毫不断句地说完时,乐禹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也不需要一口气拉

这么长。」乐禹认真听话的模样逗笑了武季。「哦!」平复了呼吸后,乐禹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武季,「就请武壮士帮我这个忙

,好吗?我……我会答谢你的……」一不留神,老毛病就又犯了,一察觉到这点,乐禹不禁露出戒慎恐惧的神情。         

  看着乐禹楚楚可怜的恳求神情,武季爽快地回答。「好!」但答应了之后,他才想起武家家规──不得任意介入江湖事。  

            而且,这次是绿林四大帮派联手犯下这桩案子,他要是插手的话……哎呀!算了,理他呢!反正犯家规又不是第

一次了。              武季耸耸肩,把武家老大武伯屹的叮咛一下子拋诸脑后,瞬间遗忘大法激活,忘得一乾二净!      

            「真的?谢谢你……谢谢……」乐禹激动得忘形地握紧武季的手,眼眶里盈满楚楚动人的水光。              

  手上触摸着绵软细嫩的肌肤,令武季忍不住有点飘飘然……但是,他很快地正过心神,赶在乐禹发现他的白痴样前恢复正常

。          「我答应帮你,但我要先跟你约定几件事,你如果答应,我才帮你。」                  「我答应、我答应,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乐禹频频点头。「好!第一,你不可以动不动就哭,」武季竖起一根手指头,这个条款是为了保

护他的操守,只因乐禹的眼泪在他身上引起的效应实在是太奇怪、太恐怖了。    「第二,凡事爽快俐落点,别学女人的样子

,我最讨厌女人那种做作的姿态,看多了我会吐。第三……嗯∼∼你要是没做到第一和第二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嗯!我答应,我都答应你就是了……」乐禹用力点头,但话尾还是不自觉地拖着柔柔的、长长的,有点像撒娇

似的尾音。            武季无奈的翻个白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改变这种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只好暂时忍耐

,假装没听到。                  「那就走吧!」武季说着,率先迈开大步往前行。                乐禹小跑步的跟上。

「请教武壮士高姓大名?」                  「武季。你叫乐禹,对吧?」              「嗯!」他边点头,边露出甜甜

的美丽笑容。                    「别老是嗯啊嗯的,用『是』来回答才有气势……还有,要拉我的话,别小家子气地用两

根手指头,直接往我肩上一拍就行了,反正你这点力气……喂!你这翘起来的小指是怎么回事……」              说话声随

着脚步渐行渐远而细碎,直至不闻。                    第二章              武季受了乐禹之托,要去帮他寻回被抢走的

宝物,但至于那项宝物是什么,武季就不清楚了,只是听江湖传言说它价值连城。          在经过乐禹的解释后,才知道原

来被抢走的是一套名叫「龙腾九霄」的珍珠,一共九颗,直径约一寸二三分的巨珠,每一颗都是一样大小,毫无瑕疵;九颗珠

共有九个颜色,颗颗不同,色彩鲜艳,且珠上还隐隐带着花鳞纹,一字排开,赫然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这样的宝

物,其价值的确够引起绿林四大帮派的垂涎。武季想着,并开始动脑筋思忖要从哪边下手去追回这批珠子。               

  通常这种成套的珠子是不可能分开来卖的,因此,他猜想那四个帮派──狡狐帮、野狼寨、猛虎派、飞豹门  应该会由其中

一个势力最强的负责保管、找买主,换了钱后大家均分。而在这四大帮派里,狡狐帮专管偷窃,因此应该不是主力,大概仅是

负责打探乐禹他们行走的路线; 而想强暴乐禹的野狼寨一帮人,光看他们有闲工夫动乐禹的脑筋,想必东西应该他不在他们身

上。        那剩下的就是猛虎派跟飞豹门了!          这两个门派的实力差不多,首领北宫腾龙跟东方翔凤两人的武功他

在伯仲之间,实在很难猜测东西会在谁的手上。                    而狡狐帮的首领南郭瑞麒向来以巧舌闻名,说不定就是

他负贾去找买主,因此,也是一条线索……至于野狼寨的西门祥鹤,是个死缠烂打型的人物,定会紧盯着东西不放,所以,必

定会跟在负卖保管的人身边……              这样一来,只要看西门祥鹤跟在谁的身边,就知道东西在哪个人手上了!   

            思索一番后,武季心里总算有个底了,因此心情也为之一松,开始将心思专注在吃东西上面,突然,眼睛一瞄─

─                    只见乐禹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汤,正细心地噘唇吹凉了汤,只不过,汤还没送进嘴里,那翘起来的小指

就被武季一筷子敲了下去。        乐禹吃痛,连忙缩起小指,无辜又可怜地看着武季。              「喝汤要这样喝。」

武季说着,一手端起碗来,以碗就口,咕噜咕噜两口就把一碗汤给结束掉了。              豪爽的动作让乐禹看得目不转睛

,之前他看那些护卫这样子喝汤时,只觉得粗鲁不支,难看死了,一点气质都没有。                  但此刻,他却觉得武

季的动作间散发着一股畅快感,尤其他在喝完汤以后,「砰!」地放下碗,再举袖一抹嘴,起落间俐落明快,实在让人有种想

拍案叫好的冲动。                「别呆呆的看着我,你试一次。」          「哦……」惊觉自己又忘了该爽快地回答是

,乐禹连忙改口说:「是。」接着便两手端起碗来。                「你没办法用一只手端碗吗?」武季看着乐禹的手,万

分不解地问。那只手也没比自己的小多少啊!            因为碗太烫,乐禹原是微俯着头以唇就碗,但因为武季的问话,他

蓦地停住动作,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仅是抬起眼来瞧武季。          而由于角度的关系,使得那对本就具有魅惑人心的眸子

更加晶亮,黑白分明、灿亮有神,当场看得武季的脑袋「轰」地一声炸了开来。乐禹完全没察觉到武季的异样,只是听话地放

下一只手,谁知道一个拿不稳,还没吹凉的汤就这么灌了一口进嘴里,猛地烫到了他的舌头,舌头一痛,手跟着一松,汤碗就

摔了下来,弄得满桌的汤汤水水。「怎么样?」武季立刻紧张地托起乐禹的下颚,「烫到了吗?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乐禹微启红唇,轻轻地吐出粉色小舌,眉心因疼痛而微蹙,瞳眸则因忍泪而晶莹……      眼前的秀色,顿时令武季的大脑

里彷佛平地响起一阵雷,炸得他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                  武季的手开始不听使唤了,他下意识的轻轻

摩挲着乐禹的红唇,眷恋不舍、流连不去,且他的呼吸紊乱起来,无法克制的贴向那张为他轻启的诱人唇瓣。      要命!大

庭广众下……这个想法一在武季脑里窜出,他才猛地收敛心神,退回到安全距离。                    乐禹根本不知道在刚

才那一瞬间,武季的心里是如何地天人交战着,只是口齿不清地咬着舌头说道:「拗动喔……」                  「没、没

事。」武季深呼吸着,想尽办法平复紊乱的心跳跟奔流的血液,「只是有点红而已,一下子就好了,吃饭吧!」            

  「是……」收回舌头,这回乐禹虽记得用「是」,却仍忘了去掉尾音。                  武季不安地瞄了一眼饭馆里的客

人,见没什么奇怪的眼光瞟过来,才稍稍安了点心,同时不禁又有点遗恨的想,反正这里十个人中,铁定有十个人会认为乐禹

是女扮男装,那他就算是真的亲下去又何妨?不过……他又不是个那毫无廉耻心的二哥,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女子呢?  

            而且,虽然说刚才那种举动看在旁人眼中实在是够暧昧的了,但他又不是他那拘谨的三哥,会为这种事脸红自责

个老半天,所以,凡事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个性,让武季一下子就拋开了这件事,开始专心吃饭。                武季如风

卷残云般地将桌上的菜肴一扫而空,当他心满意足地拍拍肚皮时,却见乐禹碗里还有小半碗饭。        「啊?你怎么吃这么

慢啊?」              「还好吧?我娘跟我姊姊们吃得比我还慢呢!」                  「她们是女人。」武季没好气的

回了一句,打算开始给乐禹来点机会教育,「别跟女人学,你是男人,就得跟着男人学。女人格局小、男人格局大;女人凡事

要靠男人,所以,女人可以慢、可以弱、可以哭、可以撒娇、可以别别扭扭的,但男人不行!」                  乐禹专心

地听着,这些话他闻所未闻,就算是他爹偶尔回来时,也不曾跟他说过,让他不由得更加崇拜武季了。武季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男人是要撑住女人、保护女人的,所以,膀子一定要厚、肩要挺、骨头要硬、心胸要广,这样才能保护女人,才是个顶天

立地的男子汉!」                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豪气千云,说得乐禹的双眼不禁迷蒙起来,征征地。幽幽地、专注

地凝视着武季,心里有种奇妙的脉动出现……好奇怪,为什么他会移不开视线呢?而且,他好想就这样一直一直地看着武季…

…          看见乐禹专注的神情,武季不禁笑咧了嘴,嘉许地摸摸乐禹的头,他突然觉得,如果能够帮助乐禹变身成为一个

真正的男人,那一定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吧!这时,旁边有人低声的交谈传进他耳里,「……怎么有这么奇怪的人?人家好端

端的一个姑娘家,生得这样沉鱼落雁,举止又优雅温柔、秀秀气气的,居然想让人家变成一个男人婆?!真是的……」      

  说话的人声音压得极低,但武季还是听见了。                    看着乐禹那张天仙下凡似的绝代容颜,武季忍不住叹气

了……这样的一张脸,的确是适合那种举止,可不管怎么说,乐禹仍是个男人啊!所以,他一定要让乐禹彻底改变才行!   

  再说,他太清楚乐禹的容貌对他的诱惑力了,天天看着那样的气质容貌,万一哪天把持不住,说不定他真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步上他三哥的后尘。            所以,他觉得还是得尽快设法改变乐禹比较保险。                ☆  ☆  ☆        

  夏日的午后总会下起雷阵雨,噼哩啪啦地一阵乱打。              原本在官道上朝飞豹门总坛而去的武季跟乐禹,因为一

时找不到遮蔽物,顿时被淋得像在水里泡过再捞起来的一样。                  所幸这种雷阵雨都下不久,一下子就停了。

当太阳就再度照临大地,走着走着,直到接近日暮时分,他们身上的衣服跟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只是,那种衣服跟头发湿

了之后再风干的不适感,着实不好受。                  武季倒还罢了,反正他奔走江湖习惯了,从来不当一回事,但对自

小生活优渥、舒适的乐禹来说,就怎么也无法忽视那种讨人厌的感觉。                    只见他频频拿手指梳着头发,他

的头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纠结在一起过,而且,衣服沾黏在身上,裤子还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不知多久没洗过的,让他的

身体不停地泛痒,可又不好意思在大路上伸手去抓,因此,只能走一步扭一下肩、走两步晃一下腰,原本就秀气的走姿,这会

儿显得更加婀娜风骚了。          武季本来好端端地走在他身边,却被他扭得心烦意乱,在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变身成恶狼

的时候,脾气忍不住先上来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我身体痒嘛……」乐禹

边委屈的说着,边不停地扭动肩膀。                    「身体痒也用不着这样扭来扭去。」武季深呼吸着,伸出大手往乐

禹的背上抓去,「哪里痒?」                「浑身都痒……」乐禹噘起嘴,开始习惯性地任性耍赖。          「不要噘

嘴!」武季忍得有点难过,难过到甚至想睡树干发泄。    听武季这么一说,乐禹只得乖乖地抿起嘴唇,但眼里流露出来的神

气仍是楚楚可怜、动人心弦。                「我想沐浴。」这次乐禹记得要将尾音剪断。                    「荒郊野

外的,我要去哪里找地方让你洗澡?」武季口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举目张望四周。                但是,平坦的官道前

方是直直的地平线,看起来离可以落脚的村庄还有好一段距离,因此,他只好极尽耳力,想听听哪里有水流声,好让乐禹如愿

地洗个澡,不然,再让他这么扭下去,自己就要变成大野狼了!                乐禹看着四周,的确,这种地方前不巴村、

后不着店的,绝对不可能有地方供他沐浴,因此,不禁失望地垂下双肩。                  「嗯……没关系,我再忍忍好了

……」说着,乐禹忍不住抓了一下后腰。                要当个男子汉,就得忍!这是他早先走到脚酸时,武季教给他的教

训。                  武季看着四周地形,虽然听不到水声,但人说山水山水,有山的地方就会有水啊!于是,武季便背着

乐禹离开官道,往左方的山林里走去。                  进入了山中,林木参天,再加上天色渐暗,林子里显得更加幽晦,

乐禹紧缩在武季身边探头张望,总觉得里面好象随时会有妖魔鬼怪,或者猛兽凶禽出现,吓得他几乎动弹不得。    但抬头一

看武季泰然自若的神情,不知怎地,他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胸膛一挺,迈步跟着武季一起走进蜿蜒的林间小路。         

  「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怕黑,不想走这里呢!」            方才乐禹的惧容早已落入武季眼里,因此,现在他看着

乐禹的眼光里充满了赞许的意味。被武季这么一称赞,乐禹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肩膀不知怎地颤抖了起来,胸口充斥着一股

奇妙的感觉。          过去他听过不少赞美,但全都是针对他容貌的,完全不同于此刻这种感觉……彷佛整个人突然长高了

,有自信可以撑起一片夭。        想着想着,乐禹的眼中不禁泛出晶亮的光芒,嘴角微翘,画出了一个笑。              

  「我其实很怕的,只是……觉得不能胆小……」乐禹低下头,却被武季托高下巴,背脊也被拍直了。            「你开始

有点像个男人了!」武季满意的笑了,心想,改变乐禹的滋味果然很棒!        而接到乐禹投回来的微笑时,他的笑容更加

豪爽起来,哈哈的大笑声在山林间迥荡。      乐再也跟着高兴的笑开了嘴,虽然本能的抬手掩嘴动作被武季笑着打断,但他

仍感到很畅快,先前他还觉得当男人好辛苦呢!          「走吧!」武季搭着乐禹的肩,两人一起向前走去。            

  此刻,虽然乐禹觉得山路难行,两只脚酸疼不已,但却怎么也不愿意说出「休息一下」的要求。                问他为什

么?        他不清楚,只觉得这样让武季搭着肩,两人并肩而行的感觉很舒服……甚至想,就算一直这样走下去也无妨。  

  一边走,武季一边仔细地拉长耳朵聆听,不多久便听到隐约的水流声。辨明了方向后,武季便带着乐禹拐进不成路的林木缝

隙间。      这样一来,可苦了乐禹这个文弱书生,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远。              「等……等等我……

」乐禹一个不小心,一脚踩进了盘结的树根间,且卡住了拔不出来。武季回过头,这才发现乐禹的状况,连忙走回去。      

            他蹲下来,抓着乐禹的脚踝,一手用力的想掰开树根,好帮助乐禹脱困,但树根甚为坚韧,岂是用办的就办得开

的?可武季被激发了牛性,跟树根耗上了。    「用剑砍吧!」乐禹的脚踝痛着,想来是他自己刚才用力想拔出脚来时磨破了

皮。        「对喔!」武季这才想起来。              他不禁暗骂自己的愚蠢,跟树根比力气干什么?随即五指成爪,将

树根抓出一个缺口,握住乐禹的脚踝将他的脚抽出来。不料一个用力过猛,害乐禹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但武季没

心思理会乐禹撞痛屁股的唉唉痛呼与龇牙咧嘴,只是看着握在手里的那只脚,因沾了尘土而不再洁白的布袜上渗着红点,看来

是受伤了。            武季脱下乐禹的鞋袜,只见脚踝处已然皮破血流,虽然伤得并不重,但殷红的血丝还是让武季的心头

泛起一阵疼……                  他竟然忘了乐禹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根本走不惯这种路,他实在应该多照看着他的

……一种失职似的歉疚感在武季心中蔓延开来。                    「疼吗?」          乐禹点点头,轻咬下唇,眼泪在

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掉下来。不过,他并不是害怕先前武季说「你敢哭我就强奸你」的威胁恐吓,而是希望武季能因此再

度赞美他。            武季没说话,只是伸手往乐禹的脸弯一抄,将他横抱起来,提气跃上树梢往前急速飞奔,他想要快点

找到水源替乐禹清理伤口!        只是,生性带点迷糊的武季却忘了,那被他脱下的鞋袜还丢在树根旁呢!              

  嗯!等会儿缺了一脚鞋袜的乐禹要怎么自己下地走路哩……        第三章              水声凉凉,一道银练似的瀑布激

冲而下,注入一汪碧幽幽的深池。明月初升,倒映在水面上,粼粼波光悠悠地晃荡着。                武季在池边放下乐禹

,将乐禹受伤的脚安置在自己的膝上,掬起水一下一下温柔地替他清洗着伤口,浑然不在意自己的裤子也被水浸湿了。      

            沁凉的水珠在乐禹的纤足上滚动,他感觉到武季的手指在他足上拂过,温热的触感,顿时让他忘了伤口的疼痛。

不自觉地,乐禹轻轻扭动着脚踝,而这一扭,鸯地带起一阵莫名的麻痒,让他像是吃了软骨散似的,只觉腰上一阵脱力。   

            「好啦!这样就没事了。」武季满意地放下乐禹的脚。            其实,这种小伤口就算不处理也不会有事,

连用舌头舔舔都嫌小题大作。                「谢谢。」因为刚才体内那奇怪的感觉,令乐禹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有

水,你可以好好的洗个澡。」      乐禹看看武季,再看看脚边的深池,虽然觉得这里不是个能让人洗澡的地方,可是身体痒

得实在难受,再加上想学武季那种不拘小节的性格,因此,他还是勉为其难的决定下水去洗澡。                  只不过,

以往在家中,都有侍女替他宽衣解带,这还是他头一次自己动手脱衣服呢!      衣衫尽褪,乐禹蹲在水边,先伸一只脚下去

试温度,脚趾尖才刚碰到水,就冰得他猛地缩了回来。              因为担心武季看到他这种反应会不高兴,他忍不住转头

看向武季,却发现他早已不见踪影了!                  乐禹顿时心慌了起来。怎……怎么会这样?他人呢?            

  他突然有种全身坠入冰窖的感觉,从头发直凉到脚趾尖。难……难道他被他拋弃了?      慌乱地看着四周,一种被独自遗

弃在荒山野岭的恐惧感将他整个人紧紧揪住,他害怕的颤抖着,根本忘了要先穿上衣服,径自扁着嘴、皱着眉,无助他抱紧双

臂蹲下来,不断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不会的,他不会丢下我的……」          乐禹觉得自己该大声的喊武季,

说不定他就会回来了,但不知怎地,声音就是发不出来。他该去找武季吗?可天这么黑,阒黑的树枝被风吹得张牙舞爪,陌生

的环境让他畏惧、被丢下的疑虑让他惊慌……他好想哭……          睁着一对满盈惧色的大眼,乐禹打量着四周,除了水声

、树叶摇动所摩擦出的噪音外,似乎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林间的一声枭啼划破

静寂的夜空,吓得乐禹跳了起来,同时也惊出了他的眼泪,而且很没志气的放声大哭起来。「哇∼∼」            乐禹蹲了

下来,将脸埋在两膝之间,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但绝不是那种像梨花带雨、清荷凝露的娇柔哀泣,而是像三岁小孩吃了娘亲

一顿竹笋炒肉丝后的嚎啕大哭。              蓦地,武季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紧张地问:「怎么了?」      听到熟悉

的声音,乐禹立刻抬起脸来,才一看见他,便猛地扑了上去,状似委屈地搂紧他的脖子用力哭喊,一点气质也没有。        

  「我好怕∼∼呜……哇∼∼怕死了∼∼呜呜呜……」              乐禹的眼泪浸湿了武季的衣衫,他蹦起脚尖紧紧地攀着

武季,力量之大,差点把武季给勒死。                  「对不起、对不起!」武季拍着乐禹的背,「我去找吃的,忘了先

跟你说一声,真对不起。」                  他想说,反正乐禹要洗澡,自己杵在一边也没事可干,干脆去猎点野物来当晚

膳好了,于是,没先说一声就自顾自地去了。直到刚才听到他的哭声,还以为他出了事,才连忙施展轻功飞奔回来。        

  见他只是被吓到了而已,武季才松了一口气。                    「我怕死了……我以为你……丢下我了……呜……」乐

禹的头在武季的头边摩蹭着,像个孩子似的。            「不会的,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答应过要帮你追回被抢走的宝物,

就绝对不会食言。」    听见这话,乐禹才点点头,慢慢地收了哭声,放下脚跟,收回双手,低垂着头慢慢地擦拭着眼泪。  

            武李笑着揉了揉乐禹的后脑匀,「洗澡去吧!我去弄吃的了。」    看武季两手空空,乐禹知道他的意思是要继

续去找吃的,不由得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我跟你一起去。」他直直地望着武季,眼里满是哀球的神色。    绝美无双

的容颜落入武季眼底,让他的心又开始犯痒了,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一瞟──    纤细的颈项、柔滑的肩线、性感的锁骨,平

坦毫无起伏的胸膛白皙诱人,就连他早就看过的部位也是显得小巧玲珑兼可爱……          看着看着,他突然心跳加快,呼

吸粗重了起来,脸也像被一把猛火烤过似的,在原本健康的黝黑肤色里渗进了些许可疑的红影。        妈呀∼∼他怎么会有

这种感觉?!难道断袖之癖是会遗传的吗?!武季万念俱灰地想着。可是不对啊!他又不是个三哥生的,武家祖先中也没听过

有哪个有这种癖好,那……难道这跟瘟疫一样,是会传染的?                  脑袋里胡思乱想,想得武季几乎快灵魂出窍

了!                  「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乐禹抽噎着说,「我也知道这么胆小不像个男人……可是、可是……」

一想到刚才的恐惧,他又有想哭的冲动了,但他努力强忍着,「我就是会怕嘛……」                  心情激动之余,乐禹

根本忘了说话不可带尾音的戒律,腔调也再度恢复原木的娇嗲,甚至下意识的用撒娇的招数哀求武季。            他忘形地

抱住武季的手臂,身体扭蹭着,让武季觉得自己彷佛就快爆炸了。              所幸乐禹及时放开了武季,武季这才松了一

口气,可是,他仍觉得下腹胀得有点难受,大脑也昏昏沉沉的无法思考……                行走江湖这么久,他没中过迷香

,也没被任何人打到头昏眼花过,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好象可以体会那种感觉了。                  不行!他一定要悬崖

勒马……可是,为什么他的手会抓住主动离开他的乐禹呢?          而乐再也不解地抬起头,睁着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看着

武季,眼睛里写满了问号。        蓦地,问号变成了惊叹号!                眼前是武季的超大特写,嘴唇上面还有软软

滑滑的东西在移动,先侵入唇内,轻轻游移,而后那东西猛地钻入齿缝,舔上齿龈……乐禹的身体发出一阵轻颤,像有电流窜

过。        「唔……嗯……」娇媚的樱咛声不受控制地逸出。                声音触动听觉,武季这下子昏得更厉害了,

唇舌的力道他不自觉的加重,更本能地来回舔吮着适才引起乐禹呻吟的部位,顺利地让乐禹再度发出那教人神魂颠倒的美妙声

音和喘息    起伏逐渐剧烈的赤裸胸膛抵上了武季的,感受到武季急遽的心跳,乐禹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隔绝了视觉的干扰后,身体倍加敏感。      武季的舌尖在乐禹的口中滑动,缠卷着他的舌,让他本能地蠕动香舌响应。  

            当乐禹柔软的小舌滑过武季的唇瓣时,武季囊地倒抽一口气,搂住他腰的手更紧、更用力,几乎要折断了他纤细

的腰肢。              原本握拳置于武季胸膛上的手,因为体内欲望所引起的醺醉而松开,转而攀住他宽厚的肩膀,借着武

季强悍的身躯支撑住自己虚软的身体。                  坚实的手掌在乐禹光滑细致的腰背上游走,逐渐下移到挺翘的窄臀

,更为柔软弹性的触感让武季坠入浑然忘我的境界,只能放肆地搓揉抚捏,唇舌也更疯狂地游移到乐禹的脸颊、耳朵、脖子狂

吻猛亲,同时在乐禹的体内引起一波接一波的快感,血液向着欲望中心狂飙猛冲,使垂软处坚硬挺立。「啊……嗯嗯……」  

  乐禹喘息着,初尝亲吻与爱抚快感滋味的他,此刻根本无法多想他跟武季都是男人的事实,只是一味耽溺在这美妙神奇的感

觉中……    双腿酸软,下体涌上一股热胀,全身又酥又麻,分不清是痒还是痛,他只觉得全身焦躁不已。               

  蹙起眉尖,乐禹被体内的躁动激红了脸,白皙的嫩颊攀上两朵红云,眼神被欲望的炽热蒸腾出水气,看得武季情思荡漾,不

由自主地握住了乐禹的手,带领着他来到自己的裤腰间,借他纤柔秀美的手指拉松了自己的裤带。      长裤松脱,接着,落

在乐禹手中的是个炽热坚硬的物体。          武季引导他握住自己的勃发,让他圈握住那亟欲被抚慰的硬胀,缓缓地上下搓

动。快感瞬间攀升,武季的喉间不由自主的发出浓重浑浊的喘息。              似是被武季影响了,乐禹体内的焦躁更往上

急窜,下意识地扭摆着腰臀,想摆脱体内那股麻痒,然而,这个动作却引来了武季的大手。手指来到乐禹的胸膛上,轻攫住那

小巧的乳尖,两指轻轻搓动,惹得乐禹婉转呻吟。        「啊啊……嗯……嗯啊……呵啊……」乐禹不安地摇头,不知道自

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好难过好难过……      在武季的手指改搓揉为按压时,身体猛地一个弹动,而后转为轻颤。「不……

要……啊哼…………」            听到这声满溢甜腻气味的叫唤,武季的手落到乐禹的腰上,然后往他的下腹移动,还握住

他的昂扬轻轻抽持,这动作陡地让乐禹环住他颈项的一手蓦地收紧了。                    武季的手晃动得更快,并在乐禹

身上起了连带作用,使得他圈握住武季的手也跟着用力加快。                  两人体内的快感一起暴升,迷乱而疯狂地持

弄着彼此的偾张。      一紧一松、一快一慢、忽紧忽松、倏快倏慢……身体的本能让乐禹找到使自己更愉快的节奏,因此,

此刻的武季只觉快活无比。        但相较之下,很显然地,还是武季的花样技巧略高一筹,上下搓弄持抚之外,还夹杂着转

摇。                  面对这种挑情动作,初尝情欲滋味的乐禹哪里抵挡得住?没三两下就泄了底。            「啊唔…

…呃──」乐禹蓦地闭住气息,身体发出剧烈的弹动,被握在武季手中的炽热颤抖的泄出液体。        乐禹闭目陶醉,那滋

味舒畅得惊人,无法形容、无法描述,彷佛全身的骨肉都飞散了一般,如同登仙般的快慰感受。                  「手不要

停──」武季的声音在乐禹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耳上。              到达高潮后的身体最为敏感,脑袋一阵晕眩

昏然,乐禹不自觉地继续着抚慰武季的动作。看着武季红的双眼,情欲的气味仍在他身上缭绕,且逐渐传递到乐禹的心里和身

上,教他不由自主地再次情动。    情欲高潮是种可怕的体验,只要试过一次那极美妙的滋味,就会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

,像上了瘾似的,想一要再要。              乐禹主动吻上武季的唇索求亲昵接触,手紧攀在武季身上。        武季深知

他身体所发出的邀请讯息,于是迫不及待的将他扑倒在地,在他的颈项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最后,唇瓣落在他胸上的敏

感处,软舌舔卷吸吮所带来的强烈快感无情地撞散乐禹的意识,口中发出一声比一声更甜腻的呼唤。              「唔啊…

…啊啊; 啊……嗯嗯……」乐禹扭动着身体,下体本能的磨蹭着武季的。        这个煽情的动作让武季疯狂,快感一下子飙

上颠峰,体液猛烈射出,落在乐禹的下腹上。欲望获得满足后,武季只觉满心的幸福感,下意识的抱紧乐禹,眼眶竟然激动得

有些湿润。稍稍回过神来的武季看着在自己身下饱受情欲折磨的乐禹,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酡红,像是一朵即将绽放的花朵,

鲜艳娇媚……他不由得俯唇印下爱恋的一吻。四唇交接,武季深深地吻进乐禹的檀口,在舌头的撩拨下,令乐禹更加的春情勃

发,星眸泛水,本就摄人心魂的魅眼益发妩媚,激起人疼爱的情思。            他圈住乐禹再度炽热起来的血脉,拇指顶着

尖端隙缝滑动,沿着冠状边缘轻转五指。      乐禹的臀部本能地收紧,搂着武季的双手使力,口中发出的呻吟清楚地传达出

身体所享受到的快乐。            「啊啊……好……好舒服……啊嗯……」双腿情不自禁地摩蹈蹭着武季的,            

  乐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心只想让两人的身体有更多的接触,因此,便顺着本能送上自己的唇。    武季满意

的含住他那红润娇美的唇瓣,轻轻摩挲,而后攫住他探过来的舌吸吮着,吞下他所有旖旎的呻吟与喘息,并加快手的动作迅速

抽捋。                「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细密的颤抖窜过乐禹的全身,高潮再次被引爆,

身体在发泄过后,迅速瘫软成泥,几乎整个人都黏在武季的身上。              情欲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急遽的喘息与激烈

的胸膛起伏逐渐平息……                    在理智重掌两人的大脑时,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只能尴尬的无言以对。      

            ☆  ☆  ☆          城镇里,两双脚踩在石板地上,一双是穿著简陋草鞋的大脚,一双则穿著不合脚的布靴,

草鞋在前,迈着大步往前走,布靴在后,小跑步地追赶,不料一个追得太急,后脚竟踩到前脚的靴跟,整个人往前跌了个狗吃

屎。        「哎哟!」乐禹趴在地上,飞起的沙土遮了他一头一脸。          武李回身将乐禹扶起来,在看到他那张楚楚

动人的小脸时,不由得立刻涨红了脸,别过头,不敢再看。          唉∼∼他没脸见人了!                    满心后悔

的武季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有种想哭的冲动,天性凡事去得快的他,这次怎么样都没法忘记昨夜的失控,即使他不断在心里用「

两个男人凑在一起玩玩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的话安慰自己,他还是没办法自圆其说。                毕竟,他

确确实实对一个男人起了情欲!    早先在得知他三哥爱上一个男人时,他觉得万分不可思议。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都是干

配坤、阴对阳、一把剑配一个剑鞘的,两把剑还能怎么玩哩?        可是,他昨天居然对乐禹做出那样的事……虽然他没有

真正的占有乐禹,成了名副其实的采花贼,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愈想愈烦躁,武季忍不住用双手直抓头发一

阵乱搔。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乐禹产生情欲?!唉∼∼不管怎么想,他都像不透啊!            而乐禹跟

在武季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从昨晚发生过那件事以后,武季就一直怪怪的,他隐约也猜到应该是跟「那件事」有关。  

  对于惰欲,乐禹只能算是一知半解,因为他过去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也从没对女人产生过那种遐思,而昨夜,是他的初体验

!          当初,在他差点被强盗强奸的时候,他怕得要死,可是,昨夜他却一点点排斥、厌恶跟恐惧的感觉都没有。   

  更甚者……其实他还满喜欢的,而这种想法让他觉得有点羞耻,毕竟他跟武季都是男的……手指不由得习惯性地玩弄着袖口

一角,做出女儿家的扭捏的举动。这个动作落人武季眼里,终于让武季为自己找到了开脱的借口──都是乐禹太像女人的缘故

!                    「别弄了,那是女人的动作。」武季双眼平视着前方说。          「是。」乐禹听话地放开手,斜

抬起眸子偷瞄了武季一眼。        武季深吸口气,彷佛吃了秤铊铁了心般,决心一定要把乐禹改造成一名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而且愈快愈好!      可是,要怎么下手呢?武季暗忖着,摸摸微泛青胡的下巴。这时,前方一座立着花牌的楼坊让他灵光

一闪──    有了!要让男人变成男人最快的方法就是见识女人!              武季兴奋地弹了一下手指,拉着乐禹说道: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他也不管乐禹的反应,便迈开大步,拉着乐禹左弯右拐地来到一间背后

临河的华楼,门上挂着写了「百花楼」三字的匾额。      一走进「百花楼」,便见人声鼎沸,放眼望去,不是脑满肠肥、一

脸色相的顾客;或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卖弄风骚的妓女,就是高声吆喝、递茶送水的龟奴。「哎哟∼∼哟∼∼」鬓边簪了一朵

俗丽红花的老鸨一瞄见有人进门,还没看清进门客人的长相,便反射性地挥动手上的团扇,脸上堆满职业性的谄媚笑容迎上前

去。                  当她正打算说出招呼的话时,一看见两人怪异的打扮,那欲出口的招呼不禁尴尬地中断,剩下的尾音

立刻没入嘈杂的喧闹声中。        一个大山似的壮汉,一副寻常江湖人士的打扮,脚上虽蹬了双不伦不类的草鞋,气质却不

像强盗,因为,一般的强盗穿著虽然猥琐,但口袋里多少还有点银两可以贡献……          老鸨暗自推测,嗯!这人大概只

是个寻常的江湖浪人,而且还不是跑惯了这种烟花地的,这种人的钱向来难赚喔!这么一思忖,老鸨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三

分。                  再瞄瞄旁边跟着的少年公子  怪怪!比她院子里的姑娘还标致上十分呢!                不过,客

人的长相并不重要,做她们这一行的,一向只看银子。于是,她仔细地评鉴着乐禹的衣着,好推测他的来历。              

  看那身衣裳,虽然沾满尘土污泥,可还看得出来是上等丝缎,手工也极佳,想来应该是个富家少爷;但身上什么配件也没有

,且裤子的质料差劲,还又破又脏,脚上更穿著像是偷来的不合脚靴子……哎呀!莫非是个落难公子?这一想,老鸨脸上的笑

容又再收敛了三分。    像这种客人可千万招待不得,脸蛋儿长得俊、肚子里又装了些墨水,最会把窑子里姑娘们迷得神魂颠

倒,最后不但赔了人,也赔了心,所以,她得小心些才是。                    而旁边那个壮汉也不甚安全,一身的英雄气

概,五官豪迈师气、身材挺拔威武,这种多情英雄着实危险得紧,老是会让那些个自伤身世的姑娘芳心暗许,一个不小心沾惹

上什么江湖仇杀,最后赔了情也赔了命,得不偿失哟!    如此这般评量过后,老鸨脸上最后只剩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过,上门即是客啦!怎么部得招呼一下。因此,老鸨顶着一张咧出假笑的红唇,嘴角旁还挤出一条泄漏年龄的皱纹,款款

的迎上前去。                    「两位客倌面生得很,想必是第一次来咱们『百花楼』吧?」说着,老鸨拿扇子敲了一下

武季的肩,「呵呵!两位客倌真是行家,我这『百花楼』远近驰名,里边儿有各式各样的花儿,不知两位要什么样的姑娘伺候

?」        她表面上热切地问着,却根本不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便像连珠炮似的说下去,「但两位初来乍到,想必对咱们这

儿不熟,就让我为两位安排吧!」也不等武季跟乐禹答应,老鸨径自回头喊道:「菊香∼∼兰芳∼∼」            「!先别

忙。」武季阻止老鸨,「我们先看看再说。」            老鸨嘴上笑着,心里却翻了不知几个大白眼。哼!也不掂掂自己钱

袋的重量,还想挑姑娘?                    老鸨讪讪的招来一个龟奴,有气无力地吩咐道:「招呼两位客倌到那边儿坐。

」她指指角落,「上茶,好生招待。」以一副晚娘脸孔对着龟奴,一转头,又是一张假笑,「两位客倌,请。」            

  「好。」武季点了点头,跨步走着,跟在后面的乐禹则好奇地瞪大眼打量四周,让老鸨心里叹了口更大的气。    「两位稍

坐,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一声,我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妈妈先别急着走,还有事麻烦妈妈。」    「什么事啊?」老鸨

不耐烦的回头看着武季。                    「我想见欹云姑娘。」                    乖乖隆的咚!老鸨一听,眼珠子

马上瞪大了。想不到这两个穷酸的胃口还挺大的,居然指名要「百花楼」的花魁作陪?                「呵呵……」老鸨举

扇掩口轻笑,「客倌,不是我泼您冷水,您想要见欹云,恐怕不成耶……您也知道,我们家欹云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多少达

官贵人排队想见她一面,起码也得等个十天半个月的,还都不见得能见着她一片衣角呢!」            她又做作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是我宠坏了这个女儿,惯得她脾气高傲,害我不知得罪了多少客人……这样吧!还是我替两位分绍个好的,样

貌跟欹云也差不了多少,诗啊曲吶的也懂些个,包管教两位开心。」老鸨笑着,安抚地拿扇子拍武季的肩,按着转头嚷嚷道:

「菊香∼∼兰∼∼」    「请嬷嬷将这个拿给欹云姑娘,她看了之后一定会见我的。」说着,武季自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老

鸨。「劳烦嬷嬷了。」            老鸨掂掂手上的荷包,瞧它半新不旧,很普通的货色,只是荷包上绣的图案看了有些儿眼

熟……                「唉∼∼好吧!我就替您送去,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老鸨说着,但脚下却不动,直到武季放了

一锭银子在她的掌心上,她的眼睛才顿时一亮。「两位客倌坐,我这就替您说说去。」话落,老鸨还刻意眨了个眼,随即扭着

屁股离开了。          武季笑笑坐下,转头问乐禹,「第一次来妓院?」                「嗯……」乐禹点点头,仍然东

张西望着,触目所及的新奇事物让他完全忘了男子汉的言行戒律。              「你看那边那个。」武季指着一名颇有姿色

的姑娘,想挑起乐禹对女人的兴趣,「你觉得怎么样?」            「那个正拿帕子遮嘴笑的那个啊?」        「是啊!

如何?」    「那身衣裳的颜色挺雅致的,花样也颇大方。」乐禹点头评论道。听到这个回答,武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叹了

一口长长的气。        第四章              布置雅适的房间里燃着蔷薇香,淡紫纱帘后,一个袅娜纤旁的身影正对镜描妆

。          窗外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欹云连忙离开妆台,走出绣房,站再花厅中,忐忑的拢了拢鬓,又理了理身下石榴红

的绉纱称,手里握着小丫头刚才送进来的荷包,一脸欣喜的笑,在房门打开的那迎了上去,欹语唤道:「崎哥……」但在看见

里面的人时,美颜上的笑容立刻退去。                  「欹云姑娘。」武季抱拳行了一礼,「在下武季,过去家兄蒙您照

顾了。」              「啊……」欹云打量着武季,记得武仲崎曾跟她说过,武家的五个兄弟是按「伯仲叔季孟」五字来排

列的。「原来是武四哥,久仰。」微微屈膝见礼,视线调往一旁的乐禹,媚眼浮现出一抹惊讶。        「这位是欹云姑娘。

」武季介绍着,「欹云姑娘,他是护国大将军之子乐禹。」          「乐禹见过姑娘。」乐禹学着武季刚才的动作,也对欹

云抱拳行礼。                    「欹云见过乐公子。」欹云微笑着,好掩饰眼中的疑惑。          公子?真是个公子吗

?看那张脸,哪里像个「公」、「子」啊!    「两位请坐。」欹云冷静有礼的招呼着,让两人在厅里坐下。      一会儿,

小丫头送上茶,欹云吩咐着要厨房弄几样精致小菜,随即支走了小丫头。        见到来人并不是她朝思暮想的武仲崎,欹云

有说不出的失望,玉手揣紧了那个荷包,心里分不清是怨还是哀。但长年送往迎来的生涯让她训练出一身隐藏心事的本事,因

此,脸上仍是挂着自然而温柔的笑。                    「不知武四哥此来……有什么事?」        「过去承蒙欹云姑娘

协助,帮了我们武家好些忙,这次路过,便想来跟姑娘道声谢。」    「一些小事,哪值得武四哥这样挂心?」欹云有些心伤

,本来她还想是不是武仲崎让武季替他带信息来的呢!看来……是她妄想了。「不知崎哥……啊!」一时叫得太顺口,欹云脸

颊不禁一红,「我是说武二哥,不知他……近来好吗?」            「我二哥还是老样子,到处跑、到处玩,他呀!快活得

很。」神经大条的武季完全没注意到欹云对二哥有意,所以,根本没想到要替二哥遮掩。              一抹苦涩的笑染上欹

云的唇角,「前阵子我听说……他在北方为了个叫翠萼的姑娘,独自对上成狮堂……」      桌下,欹云那双放在膝上的手几

乎要把手中的荷包给扭烂了,但脸上却是一副自在得彷佛在谈论一件与她不相干的江湖跌事的表情。    「那件事欹云姑娘也

知道?真是好灵通的耳目。」武季完全不懂得女人的心思,有时称赞不一定会让她们高兴。「我二哥就这德行,为了女人啊!

他……」他的话突然打住。        原来是乐禹在桌子底下拉扯他的衣角,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乐禹聪明的看出欹云

的心思,于是转移话题道:「墙上挂的这幅字,想必是出自欹云姑娘的手笔吧?」          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字,上面

写着一阙词,词情笔意俱带柑思,因此他才会这么问。    「教乐公子见笑了,」欹云浅浅一笑,「那的确是奴家所写。」  

  「这幅字清丽脱俗,也只有欹云姑娘这样的人物才写得出来啊!」乐禹说着,引来武季讶异的注视。            他没想到

乐禹这么会哄女人,两三句话就让欹云笑得像朵芙蓉初绽。不知怎地,他的心里反倒有点怪怪的……    「欹云姑娘才貌双全

,真教人佩服呢!不知……欹云姑娘愿不愿意展示其它墨宝,让在下开开眼界?」          「一时兴起随便写写的东西,犹

如蒙童涂鸦,哪里入得了乐公子的法眼?」欹云虽然这么说,语气与神色却带着几分得意,甜笑着起身,「请两位稍待,欹云

这就去取来。」说着,水蛇般的腰肢优雅地一扭,便回身进房。      「看不出来你还挺行的嘛!」武季的声音里有着一抹失

落,「刚才为什么打断我?」      「你看不出来吗?欹云姑娘中意你二哥呢!」                    经乐禹这么一提醒,

武季这才想起来。对喔!这些成了武家耳目眼线的风尘女子,全部都是个二哥的红颜知己,他居然还在欹云面前提他二哥跟别

的女人的事……                  「你怎么知道?」武季觉得奇怪,乐禹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她那表情我不知在

我姊姊脸上看过多少次了。还有,她对你二哥的称呼、我们刚进来时她的笑容,还有墙上写的词,在在表明了说她心里有喜欢

的人。」    武季看看墙上的字画,又回想一下欹云的表情,心想,谁会去注意到这种琐事啊?        「还有,你刚刚拿的

那个荷包,一定是你二哥跟她的定情物。」乐禹肯定地点着头,「你拿那个来,她一定很伤心。」                「你怎么

知道?」武季更惊讶了,为什么乐禹可以从这些小事里面看出这么多?连那个荷包是定情物都知道。    「我看她一直紧握着

那个荷包嘛!刚才她起身的时候,我就瞄到那个荷包都皱了。你想,送给情郎的荷包,情郎却把它给了别人,那还不伤心吗?

要是我,说不定就哭出来了。」    「要是你?」武季受不了的想翻白眼。      怎么会拿自己跟个女人比呢?看乐禹蹙着眉

,一副与我心有戚戚焉的模样,他实在没辙了!再说,一般的大男人哪会去注意什么手里的荷包、墙上的浓诗艳词啊!      

            「这……这种想法……不像男人对不对?」察觉到武季的心思,乐再怯怯地问着。        他微低着头,大眼里

流露出怕被嫌弃的神情,形成一种怯怯怜怜的味道,让武季的心跳顿时加快。              「我……」乐禹垂下眼验,习惯

性地又想扯弄衣带,但一想起武季的话,赶忙又放开了。「我会改。」          说着,他还刻意挺起胸膛、正脸缩颚,说话

时口角剪断,用简单俐落、气势强硬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        说不出为什么,但是,他就是不希望被武季嫌弃、看不

起。        乐禹认真的神情让我季动容,「也还好,细心体贴的男人也是有的。」                  说完,武季还故意清

了清喉咙,心想,自己是不是对乐禹太过分了?他的动作言谈虽然是女性化了点,可在某些时候,还是有男子汉的担当的,譬

如,他不就要求自己帮他去追回被抢的东西吗?他大可以拜托自己送他回家,把这事留给别人操心。    而且,这几天来,他

的努力、他的认真,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底,想来,乐禹以一介文弱书生的体力跟着他跋涉江湖,虽说中途也曾抱怨耍赖,

但他还是忍着挺过来了。          看着乐禹紧张的表情,武季笑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因为他这句话,乐禹

不禁笑开了,让本来摸着他的头称赞他的武季忍不住让手沿着他的颅线滑下,在他玉润的嫩颊上流连。            被武季的

手指一碰,乐禹葛地想起昨夜的接触,致使形云飘上双颊,眼胖                也开始水灿起来,他羞舨的表情看在武季眼

里,让他也想起了那一场欲望之夜。          |  .              武季飞快地退开身体,离开座位转到面墙的位置,假装

在看字画,却一个                字也看不进去。      顿时,脸上像有一把野火烧了开来般,武季开始觉得全身发热。  

  他努力地平复着呼吸,但就是怎么也驱不开脑海里的那张容颜──被情热醺红的娇颜、迷醉的闪烁星眸、微启的芳唇吐出撩

人的呻吟与喘息……情色的回忆让武季压抑呼吸心跳的努力变得徒劳无功。      他忘我她托起乐禹的下颚,无法克制想吻下

去的冲动,当四唇仅剩一线之隔时,暧昧的气氛舅地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耳中听见欹云和乐禹开始谈论起

字画的种种,向来听力极好的武季却发现那声音似乎离他好远好远,而心里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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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了……        为什么?            他回头,身后有两个美丽的人儿,但落入他眼底的,却始终只有一张容……  

            ☆  ☆  ☆          「那两个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欹云姑娘竟然二话不说的就请了他们上楼……」        

  凌霄楼下的花园里,送菜的小丫头和旁边端着托盘的另一个小丫头说。                  「谁知道呢!姑娘的心思谁猜得

准了。」两人并肩拾级而上,守在门边的婢女见着两人,便推开花厅的门,掀起帘子,接过酒菜送进去。                  

  厅内点着十数支巨烛,将整座厅堂照得如同白昼。                精致菜肴布在桌面上,欹云拿起酒壶为武季和乐禹斟了

一杯。      「武四哥问飞豹门,应该是想打听『那个东西』的下落吧?」欹云挥手示意婢女退下,随即在圆桌的一边坐下。

「正是。」武季端起杯子响应欹云的敬酒,但只略一沾唇就放下了。「看你跟乐公子同行,我就猜到了,不过……」欹云微微

摇头,「你们武家不是有条家规说,不许干涉武林事的吗?这么一来……」      乐禹一听,不禁暗自心惊,随即看了武季一

眼。                  「哎呀!那种家规,谁理他呢!」武季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我已经答应要帮他找回那个东西了,就

一定要信守承诺,欹云姑娘不用为我担心。况且,我们家五个兄弟谁没犯过规?连我大哥也不例外呢!」                  

  闻言,欹云举帕掩口轻笑,「那件事我听你二哥提过,据说当年你大哥犯了戒律,被武家长老处罚,江湖上也因此出了一件

轰动的大事儿……」只见欹云的脸色忽地忧虑起来,「他还说啊!你大哥身上的病根儿就是那时候种下的呢!」            

  听到这里,乐禹更着急了,可是,他对这些事情完全一无所知,也不知该怎么答腔,只是怀着满心的忧虑看着武季。      

            「哦!」武季淡淡地一笑.「我大哥犯的规情节重大,所以才会被罚得那么惨。」        「你三哥现在不是也

被罚了?既有前车之鉴,你不怕,我都还替你担心呢!」欹云摆出一副嫂嫂的模样,一手轻按着武季的肩,起身唤着婢女,吩

咐她去拿东西,而后又坐下。      「你们男人就是这个样儿……」她的语气微带怨怼,「什么事都逞着性子去做,也不想想

旁边的人会替你们担心!你二哥也是这样,每次听到的消息,不是说他受了伤,就是他又被罚……我也不求他什么,只希望他

能好好保重自己。」              这时,婢女捧了满怀的东西进来,欹云接过,递给我季。          「这是上好的百年老

参,你帮我送给你大哥,虽然治不了他的伤,但服了至少能强身健体……还有,这对触子是西域来的,手工相当精巧,帮我带

给你大嫂,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另外这个,」欹云拿起一个绣囊,「给你二哥,叫他在外边要懂得照顾自己,别净是胡闹,

让人担心。」          武季一一接过,心里则暗暗咋舌。这下子,他好象不是来嫖妓,而是来打秋风的了。而且,看欹云一

副讨好笼络的模样,他才确定这个是真的女人想当他的二嫂。                  「至于这个,」欹云笑了,「是给你的。」

「这是……」武季看着欹云手中的卷轴。      「飞豹门总坛的地图。」欹云面有得意之色,「飞豹门是这里的地头帮派,我

跟他们也算有点交情,而回他们门主宴客,请我去献艺,回来后,我就细细地将地形描绘了下来,想着总有一天可以帮上你们

武家的忙,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多谢欹云姑娘。」武季喜出望外,想不到轻轻松松就可以弄到飞豹门总坛的

地图。      这样一来,如果东西真的在飞豹门,那他使可以偷偷潜进去,用偷的把东西偷回来,反正,只要不被人知道是个

干的,他就不曾受罚了。                    但是,如果东西不在飞豹门呢?嗯!以武季粗线条的思考路线来说,他暂时还

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不过,飞豹门这阵子安静得很,没见有什么活动。倒是前一阵子,这儿聚集了不少绿林

四大帮派的人。」      这话提醒了武季,他应该可以再从欹云这里问到一些关于四大帮派的消息。「不知欹云姑娘上次到飞

豹门是什么时候?东方翔凤请约又是哪些客人?」        「差不多两个月前吧!客人有猛虎派的九宫腾龙、狡狐帮的南郭瑞

麒、野狼寨的西门祥鹤。」                  看来,四大帮派应该就是在那时协商联手抢夺珍珠的!武季想着,又问:「欹

云姑娘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他们都是老练的强盗,要商议如何动手、如何销赃分赃这种事,怎会让我听到呢?不过,

南郭瑞麒当时倒是跟我说过……」欹云的一句话拖得老长,故意不说完,让我季着急不已,却又不敢催她。        「那个老

色鬼,抓着我的手就乱漠,还色迷迷地看着我,说等他回南京老巢              经过这里时,要给我带件雪貂裘什么的……

然后,西门祥鹤也跟着说要送我一顶镶        红宝的银狐帽子呢!北宫腾龙就许了我一件北地冰湖上特产的珍珠首饰,还说

要请那个有名的巧手匠龙形老人亲手替我打呢!」        等了老半天,欹云说出来的净是些自己被人献殷勤的话,让一颗心

提得高高的、专心听着的武季大呼上当!      「呵呵!东方翔凤则是要送我一双冰雕鞋配成一套……呵呵!他们四个爱互相

比阔气,倒是便宜我了,看来,他们打算走一趟北地,不然,怎么会说要带这些东西送我呢?          「北地?这么说来─

─」武季这会儿才恍然大悟。                「是啊!」欹云点点头,「我猜想,他们事先早已找好了买主才下手,不然,

这么件抢来的珍宝可是跟官府扯上关系的,要想在中原脱手并不容易,说不定……买主是外国的王侯之流呢!」            

  「多谢多谢,这消息真是太有用了!」武季开心地拉着欹云的手千谢万谢。              「不用客气。」欹云微笑着轻轻

挣脱。「能帮上你们的忙,我很高兴。」                「事不宜迟,」武季性急地拉着乐禹站起身来,「我该立刻启程追

上他们。」            「那我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一路小心。」说着,欹云起身送客。                    而乐禹则

恍恍惚惚地跟着武季走到门边,看着欹云将要笼落武家人心的礼物打成一个包袱交给武季,而后便被拉着走出门外。        

  ☆  ☆  ☆          武季快步走着,心里为探着线索方向而高兴不已,早已把当初为什么带乐禹上妓院的原因全给忘记了

。          但是,被他拉着手快步走的乐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绿林四大帮派是什么,但从敬

云跟武季的对话听起来,那四个帮派一定不好对付,而且,武季这次帮他,好象还违反了武家的家规,这事儿一直让他很不安

。          「怎么了?」发现乐禹脸上的忧郁之色,武季不解地问,「累了?」说着,他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

又忘了,你不习价这样赶路。不如这样吧!我先送你回欹云姑娘那里,你在那儿待一阵子,等我追回了那套珍珠,再回来跟你

会合,如何?」                  乐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武季,映着星光的大眼盈然,好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

「算了,那套珍珠被抢就算了,不用去追回来了。」                「为什么?」武季愕然,「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要是

嫌北地太远,我一个人去替你追回来就好。」            「不是的。」乐禹闷闷的摇头。            「那是为什么?不想

待在欹云姑娘那儿?要不然,我可以另外找地方安置你。」武季说着,随即开始思索要将乐禹寄放在哪里的问题。「也不是这

个原因……」低着头的乐禹还是摇晃着美丽的小脑袋。    两人的一问一答,让武季觉得自已好象是那种正在问女儿心上人是

王家公子,还是李家表哥的娘亲,没多久就磨光了他的耐性,让他烦躁起来。              「那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啊……」

            「我……」乐禹抬起眼,凄婉地看了武季一眼,「你这样帮我,不是会害你犯了家规吗?」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武季朗声笑了,「算不了什么,答应你的事比较重要。」      这句话让乐禹心头一甜,总觉得

──这好象在说,在武季心里,自己比武家还重要!      「可是……你会被罚……」                「我才不怕。」   

  「你不伯,但……万一你出了事,我──」乐禹一抬头,春山含忧、秋水凝愁的眉目立刻落入武季的眼里,看得他的心一阵

怦然。      月白风清,入了夜的东京城冲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行人三、两个。                    武季和乐禹四眸相对

,静静地不发一语,气氛沉闷得有些怪。      在乍见乐禹的表情、初闻他的那番话时,武季的心剧烈地紧缩了一下,怦咚怦

咚地猛跳着,只因那一切都像极了乐禹对他有情……而那时的兴奋……似乎也彰显出自己对乐禹也有情……               

  这怎么可能呢?武季知道乐禹那张脸很美、身段也美,甚至止女人还美,但这会是真的吗?                    武季炽热

的视线让乐禹的心狂跳起来,莫名地,他有种被吞噬的预感,呼吸被掐住,甚至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世界似乎旋转起来,转得他

头晕目眩,不由得闭上眼睛,敏感的察觉到心脏正快速地一张一缩,呼吸紊乱,胸膛起伏。他那抬首闭目的模样彷佛是在邀吻

般,令武季的脑子顿时被清空了,只剩下乐禹那张被月光映照的玉洁容颜。      虽然大脑无法做出反应……但武季的身体却

本能的抢先一步响应。一把握住乐禹的手腕将他拉进怀中,紧搂着他的腰,另一手却扣上乐禹的后脑勺,俯下唇吻上令他无法

抗拒的殷红唇瓣。他强硬急躁地吻着,间或杂带着啃吮,像是想吞下怀中人儿般贪婪。                乐禹半点挣扎的意图

都没有,只是痴痴地响应着他的吻,即使他还没胡涂倒忘了两人是站在大街上,而他跟武季都是男的,但他就是不想到抗拒,

只想沉溺在这种亲昵接触的甜蜜中。                    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知道自己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接触、这种

亲昵、这种被武季吞噬占有的滋味……        带着懵懂的心情,唇舌亲密缠绵,在黑夜里燃起了一把火……      第五章  

            乐禹被扑倒在床上,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拉开,肌肤上传来唇舌温暖濡湿的触感,如雨点一般,可却彷佛在他青

涩的体内燃起火苗,欲望被煽得狂野。        大街上的一个吻引发了彼此的冲动,武季带着乐禹投宿客栈,进了房后,两人

便迫不及待、肆无忌惮地缠绵起来。                    先是唇齿相依,舌头缠在一起几乎快要打结了,四手忙乱的边抚摸

边剥除彼此身上的障碍物,四只脚也不愿闲着,资婪地想让肌肤有更多的地方相慰贴。      于是,两人先是倒落在桌上,被

桌角、椅脚撞疼了腰腿,本能带领着他们寻找到更舒适的地点,最后终于来到床上。                  衣物落地,月牙白的

缓丝袍子、湖水绿的掐牙外挂、平绣菱纹的腰带、补过的粗布裤子……没三两下功夫,乐禹就被扒了个精光,赤裸的身体在武

季身下颤抖着,白皙的肌肤像让春风拂过的桃花,粉红成一片。                敏感的耳垂被武季热情的舔舐着,鼓动起乐

禹的欲望,他将双手攀上武季的衣襟,向外一分,露出大半的壮硕身子。                  乐禹眼睛微,小嘴喘息着,主动

吻上武季的颈项,一双柔荑来到腰上的衣结处,由于不熟练,着实花了些工夫才解开。                厚硬坚实的胸膛出现

眼前,历经风霜的肤色,偿起如丘的肌肉,蓄满了力道的盖世豪气,健壮的身躯带着充沛的阳刚之力,透过手指的传递,硕实

的触感让乐禹不由得加重力道,以指掌上的每一分敏锐神经感应着武季的强悍。彷沸受到蛊惑后,乐禹的唇从武季的颈项滑下

,来到胸膛,亲吻、舔舐,而后蓦地张口咬囓,不但使得武季呼吸粗重,在他的玲珑贝齿咬上武季胸前的敏感点时,躁动的低

吼逸出他刚毅的唇瓣。            武季迫不及待的自己动手脱下裤子,然后一把抄起乐禹的膝盖,抬高他的腰就想冲锋陷阵

。                    只是,当手心上传来乐禹双腿的颤抖时,这才意识到自已的急切让乐禹害怕,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冲

动,转急为缓,先是深深地吻入他的唇间与他亲密缠绵,而后驱动大手在他身上游移,温柔爱抚着。    唇舌往下移动,含住

乐禹胸上红蕊,吸吮舔舐、缠卷挑动,手则落在他的挺立处轻轻圈握住,偶尔夹以温缓的抽捋。                  在武季向

旁移动唇舌,对另一只敏感处如法炮制时,手同时放开了他身下的昂扬,转往其下悬垂抚摸,轻捧着搓揉,指尖在后穴处撩拨

,让乐禹忍不住扭动身体,口里发出折磨人的娇吟。                乐禹抱紧武季,只觉这一次的快慰更胜先前,欲望奔腾

处一直有种不满足的感觉,喧嚣着索求他的抚慰,因此,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拉过他的手,让他握住自己按捺不住的冲动,用行

动代替言语提出要求。这个动作让武季微笑起来,唇舌放弃了被他挑逗得嫣红的胸尖,濡湿的舌尖沿着肋骨一路滑下,掠过上

腹、肚脐、下腹……最后张口含住那微溢盟润体液的火热欲望。                「啊啊……」身体剧烈弹动,乐禹抓紧武季

的头发,让我季吃痛,一个不防,差点咬紧了牙关,所幸控制得当,才没酿成惨剧。        掰开乐禹抓着他头发的五指,武

季让他转抓着床褥。              浅含转成深吞,一上一下,灵舌绕舔冠下敏感处,教乐禹呻吟得几近疯狂,抓着床褥的手

绞得更紧,几乎要扯裂了床单,而跨在武季肩上的双腿频频颤抖着,如同狂风中的落叶,随着他的呻吟声一起飘零。        

            「嗯啊啊……我……唔嗯……啊啊……我……」                  「我」了半天,乐禹就是抚法顺利地用话表

达出身体的感觉,只觉得体内有东西正在快速地流动,向着欲望出口激冲,只要再快速地推一把便可攀上韵峰,但武季的节奏

却一直维持平稳,且有渐缓的趋势,让乐禹的身体在疯狂的快慰与焦躁的痛苦中徘徊。                乐禹自微的缝隙望去

,只见武季也是一脸痛苦的压抑表情,他隐约明白了武季的感受,于是,他忽然主动退离武季的口腔,一手揽住他的背,让四

唇相吮,另一手则带着武季来到自已的身后,往人迹未至的私密处而去。        武季缩起手指,不忍地看着乐禹,「你会痛

的。」说着,他便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乐禹执物地抓着不放。      「我……我不怕……」乐禹微喘着,困难地吐出这句话

,然而,这四个字的话语却让他羞得双颊通红,像两国火云般炽热。「我会勇敢的!」他信誓旦旦,还带点豪气的说。      

  武季爱怜地吻着乐禹的鬓发,亲吻细密如雪,一串串落在乐禹的鬓边、耳贝,气息缠绵中,武季蓦地将一指探入乐禹紧窄的

后庭。      异物侵入的不适感让乐禹本能地收紧了臀部,但他不断告诉自己、鼓励自己不要害怕,并深呼吸着努力放松身体

,试图快些适应他的手指。                  看着乐禹咬住下唇、眼睛拚命瞪大忍泪忍痛的表情,让武季不舍极了,他轻啄

了一下乐禹那几乎被咬得渗血的樱唇,抽出手指。        「算了。」          「不!不行……」乐禹拉着武季的手,「怎

么可以……我、我不想半途而废……」他羞涩地别开视线,接下来要出口的话更为羞人,让他忍不住闭上了双眼。「长痛不如

短痛,你直接进来吧!」语气果决,不禁教人难以相信这会是出自说话总要哼哼唉唉个老半天的乐禹的口中。              

  忍不住事双手捂住脸,连乐禹也不敢相信那会是自己说的话。只是,他知道,自己心里有种想与武季更紧密接触的渴望,想

让彼此的身体真正相连!          被乐禹吓了一跳的武季愣了一下,在感一受到乐禹的心意时,他便兴奋得再也忍不住内心

澎湃激昂的爱意,一把拥紧了乐禹,像要吃掉他似的又吻又咬地享受过他身上的每一处,引领着乐禹体内的欲潮再次往上飙高

。          炙热的吻落在背部,乐禹不由得仰起头启唇喘息,想藉吐气的动作散出体内的火热。      这时,武季的唇落到

了他的臀上,羞得他浑身轻颤,口中的嘤咛娇羞无限。而在武季拨开他的臀瓣,探舌舔上密处时,他惊悸地倒抽了一口气。  

            「你怎么可以……啊啊……嗯……舔……啊……那啊…………里……嗯……哼……」乐禹觉得又羞又急、觉得不

该,但自身体传来快感却是无法抗拒的事实。竭力想压抑这份快乐的乐禹下意识地紧缩起窄臀,却被武李强硬地抬高,舌尖挑

动,逗弄得乐禹体内窜过一阵麻痒,直刺进大脑,让意识变得混沌不清。        「不可……啊……不可以……咿……啊哼…

…」乐禹呻吟着,突然感觉到有个粗大的硬物抵在他的臀间,借着方才的润滑侵进,「啊──」                  身体彷佛

要被撕裂,乐禹强忍着痛楚,逼迫自己抬臀迎向武季,摩擦之中带起灼热的刺痛感,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地夺眶而出。        

  「别动、别动……」武季轻吻着乐禹的眼角安抚他,「慢一点……」                    武季缓缓地以退一分,进两分的

节奏,用最不会伤害到乐禹的方式慢慢地让自己完全进入他。                  在两人终于完全结合后,乐禹硬主动摆动腰

臀迎合武季,但撕裂的痛楚仍在他身下蔓延开来,让他的眼前模糊成一片。                「别急!不要动。」武季自后面

拥住乐禹,在他的颈背温柔地印下轻吻,手则绕到他身前的敏感处爱抚,挑动他的欲望,硬挺的分身则置于他体内轻轻抖动,

让他藉由这种温和的方式适应自己。          温柔的爱抚顺利地挑起激情,快感分散了痛楚,乐禹只觉得自己身体酸麻,体

内武季的抖动诡异,每一下轻轻的弹动,都似在黑暗里擦出的火星,感觉扑朔迷离,难以形容、无法表达,令他无所适从……

「嗯嗯……」乐禹口中的呻吟变调了。        武季以指拨弄着他的胸尖,配合着分身的节奏轻弹,另一手则缓缓抽捋着乐禹

的分身,而后缓缓抽退、挺进。    在摩擦所带来的犀利痛楚,以及欲望受到抚慰的快感之间,有另一丝奇妙的感觉正在酝酿

。随着武季进退节奏的狂野,那奇异的滋味越加明显,让乐禹晕了、颠了、乱了……欲望喧嚣,但他却听不清它在嚷嚷些什么

。          「啊、啊……呵啊……嗯……快……」体内的武季持续弹动着,彷佛触着枢纽似的,让乐禹不自觉地扭摆起腰肢

,「那里……啊……啊啊……」              「喜欢这样?」武季问着,边指示分身做出动作,刺激乐禹。      看着他星

眸微、樱唇半启地喊出一连迭代表愉悦呻吟的模样,一股得意花武季的心里膨胀,他知道自己取悦了他!                  

  「对……嗯…啊啊……对、对……继续啊……唔嗯……」          娇媚的喘息呻吟是给武季的鼓舞,让他更加卖力地使出

浑身解数。分身轻微快速的震荡拉高快感,猛烈狂野的摩擦刺激着彼此敏感虚的肉壁,血液冲腾成洪流,快速奔窜,霹雳似的

在一瞬间猛然将两人炸得七零八落……        一个叫声高亢、一个吼音低沉,双双在同一时刻倾泄了欲望的汁液。        

            武季无法自己地抱紧了乐禹,沉浸在激情后的余韵里,幸福得想哭。                    乐禹转过身来揽住武

季的颈项,双唇主动贴近他的,送上深深的一吻。                  「喜欢吗?」乐禹担心地问着,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刚才

自己的表现如何。                「嗯!」武季点头。乐禹高兴地将脸埋在武季的颈窝,小声地再度提出疑问。         

  「那……喜欢我吗?」                    「嗯!」轻轻拨开乐禹因汗湿而贴在眉梢的发丝,武季吻着那散出情欲的甜美

肌肤,收紧双臂,将邢纤小的身体紧紧地搂在怀里。      两人相拥着,情感的波涛摇荡着两人的心。这夜的后半,恋人间交

换着彼此的海誓山盟……                    ☆  ☆  ☆          马蹄得得,迥荡在宽阔的官道上。          乐禹侧坐

在武季的身前,头倚在他的胸膛上,正睡得香甜。        一整天,武季的嘴角一直是弯成上弦月般的弧度,连睡觉也不例外

。他低头看了看在怀里酣眠的乐禹,忍不住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从来没想

过爱上一个人竟然会是这么的快乐……武季忍不住有偷亲了一下乐禹俏挺可爱的鼻尖。                乐禹受到骚扰,忍不

住抓了抓脸颊,仍是睡得深沉,整个人本能的更往武季贴紧,略略调整了头的位置,使得娇艳红唇触及武季的胸膛。        

            这么一来,武季不禁开始有点心猿意马了!他努力的平复着呼吸,让自己的视线平视前方,但没多久,他又忍不

住低头看看乐禹,且在那张樱桃般的红唇被甜梦诱出一个微笑时,再次禁不住地啄了一下乐禹的脸颊。            就是这样

,这张美丽可爱的容颜让他百看不厌、千吻不倦!        在两人的初夜过后的第二天,乐禹累得动弹不得,因此,为了心爱

的人儿,即使向来神经大条的武季,也不禁细心体贴的买了匹马代步,更准备了一个锦垫放在身前的位置上供乐禹乘坐,以免

他屁股痛。他们两人晓行夜宿──晚上睡一起、白天靠一起,两人的身体几乎没有分开的机会,就这样沿路走沿路探听消息,

一路追着缘林四大帮派的足迹而去。          这一日,两人抵达镇北关,从这里出关之后,就是不属中土的塞外北地了,而

乐禹的父亲──护国大将军乐锻改,便是率领重兵驻守在此。                  「禹,醒醒。」武季温柔地唤醒乐禹,伸手

轻扣着他的肩。        「嗯……」乐禹揉着眼睛,缓缓地睁开眼,「到哪里了?」        「镇北关。」        「啊?已

经到啦?」乐禹睡眼惺忪地打量四周,只见一座巍峨城门耸立在眼前,高大的拱门前有士兵正在盘查进出的行人商旅。      

  「我们进去吧!就照之前说好的,我先送妳到你爹那里,再一个人出关,去追那套珍珠回来。」武季说着,便下了马,牵着

缰绳。      「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吗?」乐禹低头看着武季,眼里蕴藏着满满的依恋。            「呃……我也舍不得

跟你分开啊!」看着乐禹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武季觉得好心疼,「可是,出了关以后危险重重,面对四大帮派的首领,我自

认自保有余,但是……我不敢担保带着你还能全身而退,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不是要教我悔恨终生吗?」这番话,每个晚上

武季几乎都要重复一次。                    乐禹也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跟武季一起去只会拖累他,可是,正在情浓时

却要分别,教他怎么受得了呢?光是想到晚上睡觉时身边缺了那双坚实手臂的圈护,寂寞滋味就会窜上心头。              

  「要是我也会武功就好了……」乐禹垂下眼验,哀伤地说着。      「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回来。」武季握住乐禹的手。

            「你要快点回来喔!」乐禹抬起眼,坚定地说着,「我每天都会在城门口等你。」        「我知道,」武季的

眼眶也湿润了,「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两人在城门口离情依依、难分难舍,好象一进去就是永别似的,完全忘了他们

还要去将车府邸去拜见乐铩昶,两人至少还有半天的时间可以相聚。            武季牵着马走向城门,一个守卫立刻上前来

,问道:「过关文书呢?」                  「没有。」武季老实地回答。              「没有过关文书就不能进城。」

城门守卫不认得乐禹,便挥手要将他们赶开。            「我是乐大将军的儿子,我要见我爹,请放我们进去。」乐禹在马

上说。                「你是将军的大少爷?」守卫一脸不信地上下打量着乐禹,那张脸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像个男人,更

别提有丁点乐大将军威武豪迈的雄峻气势了。            守卫摇摇头,「不行,没有文书我不能放人过去。」            

  「他真的是乐大将军的独生子,」武季强调着,「原本要送礼到东京去的,但在半路上出了点事,所以转到这里来禀告乐将

军,还请这位大哥帮我们通报一声。」                  「真的?」守卫看武季一脸正派,应该不是坏人,再加上乐禹长得

漂亮,因此,心里不仅没有为难的意思,更大大地有通融之意,「那有什么凭证没有?」    「我在半路上遇到强盗,身上的

东西全被抢劫一空,哪能有什么凭证啊?」乐禹患了,「你去叫我爹来。」      守卫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他不过是个小小的

看门士兵,没凭没证的,哪里敢到大将军的府邸去找大将军亲自出来认人哪?              正在烦恼间,守卫队长看这边似

乎有状况,便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禀告队长,这两个人要进城,但是没文书,只说这位是大将军的少

爷。」守卫简单的把状况解释一下,并指着乐禹说道。              「这样啊?」那名队长看着乐禹,一时惊为天人。   

            这时的乐禹已经换过衣服,全身上下焕然一新,更添迷人风韵。    倾国倾城啊!守卫队长的眼睛开始闪着花花

绿绿的光芒,张大嘴巴,只差没滴下口水来。打哪儿冒出来这么个天仙啊?守卫队长暗自赞叹着,被乐禹美丽的容颜摄去了魂

魄,最后才在武季一声不悦的咳嗽声中回过神来。        「咳哼!」守卫队长收回垂涎的眼光,拿手遮着嘴巴,状似清喉咙

地假咳了一声,顺便确定嘴角没有湿。「这个……乐大将军巡边去了,要明天正午时分才会回来。」              「啊?那

怎么办?」闻言,乐禹焦急地问着武季。                武季沉吟着。早先他稍微盘算了一下四大帮派的路程跟速度,算算

,他们应该在昨天晚上,或最慢今天早上就进了镇北关,要是出了关之后由他单独追去,要不了半天就可以赶上,但现在乐大

将军人不在,得再拖延个一天,那可就……              「这位大人,」武季对守卫队长拱手,「麻烦您派人去传个讯,找

个将军身边的人来,相信一定有人能证明他就是乐大将军的少爷。」「是啊是啊!」乐禹连连点头附和,「去找我爹的管家寿

伯来,他认得我的。」            「呃……」守卫队长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不怀好意地看了眼乐禹,心头有了个主意。「

这样吧!不如两位先到咱们值班宿房去稍待片刻,我这就派人到将军府找人,如何?」说着,守卫队长露出亲切的笑容,活像

个客栈老板在招待客人似的谄媚。乐禹笑着下了马,挽着武季的手臂跟着守卫队长走进城门。          「小姓阙,单名一个

德字,您尊姓?」守卫队长阙德边走边自我分绍。                  「敝姓武,在家排行老四。」在武季回答时,三人已经

走到城门边一间小房子的门口。    「原来是武四侠。」「阙这个姓挺少见的。」武季客套的说。      「在这座城里,就我

一个人姓阙。」阙德推开门,「两位请。」    武季跟乐禹两人跨过门槛进屋。            屋子是纵深型的,里边没开天井

,因此愈往里走愈黑;门前几步处放的是一张力桌,四张条凳围着放,桌上放着茶壶和茶杯。          「两位稍坐,我去弄

茶水。」阙德请两人坐下,端起茶具便要往后头走。                「不用忙了,请阙队长赶紧派人去找乐大将军吧!」武

季拦着。    「不忙,泡个茶招待你们要不了多少时间的,您坐,我一会儿就出来。」阙德压着武季坐下,而后端着茶具走进

里间。                武季无法推辞,只好无奈的接受。          握着乐禹的手,他对乐禹笑了笑,温柔地问:「天这样

一直赶路,累不累?等见到你爹,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如果不是担心会拖累你,我真想跟你一起

去,有你在,再累我也甘之如饴。」乐禹柔情万千地对武季说,将头靠上武季的肩膀。      武季轻柔地顺理着乐禹的发丝,

正想说点情话的时候,突然,一阵尖叫伴随着重物掉落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惊得两人顿时分开。        「你坐在这儿别动,

我进去看看。」从声音来判断,武季想说可能是有东西掉下来砸到阙德了,应该不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惨事。      「你小心

点。」乐禹像个温柔的妻子似的叮咛着,下意识的站起身想要跟去看看。        「大概是上头有东西掉下来砸到他了,我去

就好,你多坐会儿休息一下。」武李拍拍乐禹的肩,示意他不用担心。                    「可是……」乐禹犹豫地拉住武

季的衣袖。「才这么几步路,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我。」武季说着,便放开了乐禹的手。            「那你快点回来喔!

」他仍是不太放心。    「我知道。」        只见武季跟乐禹两人在这边难分难舍,可怜的阙德不知在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又发出一声哀叫。                这时,门上传来敲门声。                  「你去应门,我去看看阙德。」武季朝他微

微一笑,转身独自往后头里间走去。          乐禹则留恋地多看了武季的背影一、两秒,这才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

,就见门外出现两张熟悉的脸  一个是刚才站在城门口盘查的守卫,另一个则是他爹的管家寿伯。      「少爷!」寿伯跨步

上前,一双老眉全皱在一起,「您怎么来了?您是一个人儿来的吗?」                    刚刚守门的士兵正巧在附近看到

寿伯,便告诉他有个自称大将军之子的人出现,因此,寿伯便跟着他来认人。    「寿伯!」乐禹见到故人,不禁开心的拉住

寿伯的手,「我在送礼的半路上遇到了强盗……」乐禹话还没说完,就被寿伯给打断了。    「这件事大将军已经知道了,当

初送忽上东京的护卫刘队长已经亲自来向大将军禀报。这就请少爷先到府里歇息,老奴立刻派人去禀报大将军,大将军要是知

道少爷安然无恙,一定会很高兴的。」        寿伯一双老眼里面泛着泪光,一是感谢上苍保佑,让乐家这唯一的命脉没事;

二是心喜自小娇生惯养的乐禹居然能一个人来到这里,足见其长进,大将军要是知道,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              

  「先等一等,我还有个同伴……」乐禹回头望向刚才武李离开的方向,只听得靴声汇汇,想是有人出来了,「姓武,是他送

我到这里来的。」提及武季,乐禹的眼睛就不由得亮了起来,活像个姑娘家提到心上人时的神态。      但此时,从后面走出

来的人却只有阙德一个,乐禹不禁觉得奇怪。而阙德一走出来,脸上的神色除了诧异之外,还有几分尴尬,他没想到这里除了

乐禹外,竟然还有其它人!这……这下大事有点不妙……「咦?怎么就你一个?」乐禹问道,「他呢?」                  

  「呃……这个……」阙德一双鼠目飞快地转着,「刚才来了个小偷,武四侠帮我去追小偷了。」                「哟嘀!

哪个小偷这么大胆,敢跑到值班宿房来偷东西?」在乐禹还没发现阙德话中的漏洞时,那个带寿伯来的守卫就插嘴了,「而且

也真够蠢的,这里有什么好偷的?」          寿伯一双历练过的精明老眼瞟向阙德,只见阙德挥拳打了一下那名守卫的头,

喝斥他闭嘴。                    阙德故意用喝骂手下来掩饰他的不自然,他没想到乐禹居然真的是乐大将军的儿子,本来

他还想说,谁教他们不识相的跑来冒充将军之子招摇撞骗,那么,他来个黑吃黑,把人先奸后卖也不为过,却想不到……   

            突然,他觉得忐忑不安,额头和背脊不断地淌下冷汗。            「少爷,您一路辛苦,想必也累了,不如先

跟老奴一起回府里等将军回来,至于保护您来这里的那位壮士,就等他回来后,再通知他到将军府来吧!」寿伯说着。      

            乐禹看看寿伯,又回头看看当初武季离去的方向,心里柔肠百转,怎么也舍不得自己一个人先走,可是,寿伯是

曾服侍过他爷爷的长辈,连他父亲也很少反驳寿伯,他实在很难对寿伯说「不」。          寿伯察言观色,知道乐禹的犹豫

.便说:「少爷不必担心,小小一个毛贼,              想必还为难不了武壮士,您还是先跟老奴回府吧!」然后转头吩咐

阙德,「还请两位在此等候武壮士,请他回来后,即刻到将军府来。」语气中还特别加强「即刻」两字,好让乐禹安心。   

            见两名守卫点头应是,乐禹只好依从寿伯的话,无奈地跟着寿伯走出门。                阙德目送着倾国天仙

离去,心里着急不已,一双鼠目不断的朝里瞟去。                  看来,他得先去解决被他用机关困在地窖里去的武季,

而且得做得干手净脚,不然,一旦事迹败露,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第六章              「!!!」手敲土墙

的声音接连响起。      武季一个人身处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不断地在墙上敲打着寻找出路。          想起当时

他走进里间,就看到一个半人高的柜子压在阙德的身上,心里正取笑着阙德竟连一个小柜子都抬不起来时,却见阙德飞快地将

柜子推开,接着,他只觉脚下一空──人就这么往下掉了。          双脚才微微触地,他便反应极快的提气往上一跃,却不

料速度快不过机关,一头撞上台起来的石板,且石板中还镶嵌着一块铁板,痛得他眼冒金星,重重的屁股着地,跌回地上。  

  虽然男子汉的气概让他没有哀叫出声,不过,心里的三字经却是如翻江倒海般地连连冒出口。                  可恶!中

了暗算了。武季心焦不已,他怕乐禹一个人在上面,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如果阙德起了坏心……               

  他凝神戒备地抽出长剑,静静地聆听着,确定地窖里并没有其它生物后,才慢慢地沿着墙摸索,想找点东西来点火照明。  

            搜寻一遍后,他发现四周光秃秃的,只有用土夯实砌起的墙壁,一摸上去全都是士,敲一敲,是实的,看来,唯

一的出路是头顶上的机关了。                武季脱下长衫,将之缠在剑鞘上,然后以行走江湖必备的人刀火石点起火。  

            借着火光,只见整个地窖很深,且略呈角锥形,像个井似的,下宽上窄,下面方圆大约数丈,上面出口的宽度则

刚好够一个人掉下来,要是胖一点的人,说不定会恨爆笑的卡在入口处。                  武季左手拿着用剑鞘跟衣服制成

的火把往四周检查一遍,发现地面上有无数浅浅的鞋印,虽然有一些被他掉下来时所带下的沙土盖住,另一些被他的手掌抹去

,但还是可以辨认出几个较新的鞋印朝向四面墙其中的一面。        武季循着那些鞋印找去,只见地面墙根处还有半个鞋跟

的印子。武季大感兴奋,觉得逃生有望!看来,眼前这堵墙应该是活动的,除非他倒霉到发现一个只剩后脚跟的人的鞋印。  

  于是,他奋力推着墙,发现墙文风不动,便转而在四周寻找开启的机关。                通常如果是经常使用的机关,应

该多少会有迹可寻,但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他猜想,或许连打开这堵墙的机关都在上面那个房间里。                  

  这下他该怎么办呢?那个阙德说不定就是垂涎乐禹的倾国丽颜,色心大动,所以了用计先把自己关起来的,那这么一来,乐

禹他……    回想起当初邂逅乐禹时,他险遭狼吻,泪沾花容、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想起来,武季的心就忍不住一阵紧揪胀痛

。                    不!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一定要赶快逃出这里,去解救乐禹!武季发出怒吼,连连出掌击打着墙

壁,震落无数的沙土,眼前的墙虽然微微摇晃,但就是没有打开的意思。        掌击不行,那就改用身体去撞!         

  被激发了牛性的武季彷佛跟这堵墙卯上了似的,一连撞了好几下,却还是不行。          这时,地窖内的火光逐渐减弱,

武季转头一看,只见他的衣服得差不多了,只好再脱下里衣去,以维持光明,然后又光着膀子继续撞墙。                  

  撞了大半天,他的肩膀已经又红又肿.墙上剥落的沙上也愈来愈六块,但这  扇土墙还是不开!                该怎么办

?劈不开、撞不破……好,那他就用挖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十指成钩,开始往土墙抓去……         

  ☆  ☆  ☆          马蹄得得,卷起一阵漫天黄土。            接获手下报告的护国大将军乐锻施率领着手下飞快地策

马入关,直奔他在镇北关内的府邸。                    「大将军回来了!」一名仆人匆匆地跑进大厅对乐禹说道。      

  乐禹闻言,立刻站起身向外迎去,只见父亲头戴钢盔、身着锁甲、腰佩大刀,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向他走来。      

            看着他父亲一身威武的戎装,乐禹不禁想起了武季,这才突然发现武季的那种英雄气概跟他父亲还真像。      

  「禹儿。」          「爹。」乐禹迎上前去。                  乐铩昶上下打量着乐禹,见儿子安然无恙、精神奕奕,

虽然微有历经风霜之色,却隐隐流露一股以前从没看过的坚强,不禁感到相当宽慰。                  有子继承衣钵是每个

当父亲的骄傲,虽然他一直不敢奢望乐禹能承他的衣钵啦!但能够看到儿子愈来愈像个「儿子」,就已经够让他开心的了。  

            「好、好!你没事就好。」乐铩昶笑着拍拍乐禹的肩,转头吩咐道:「来人,派人立刻快马送个口信去给夫人,

就说大少爷在我这儿,让她安心。」          「爹,不用了。在我来这里之前,已经讲人去通知娘了。」        「哦?」

乐铩昶惊讶不已。                「是这样的,我被强盗抓去之后,武……有位姓武的壮士救了我,」提到武季,乐禹的脸

不禁微微一红,「我请他帮我寻回那套珍珠,后来还拜托他请他江湖上的朋友替我去给娘报平安。」              「原来是

这样。」乐铩昶点点头,对于儿子没有哭哭啼啼地折回南京,反而决定负起责任去找回珍珠的想法,他感到很满意。「好,那

位武壮士人呢?」他打量着大厅,却没看到其它人。                乐禹摇摇头,神色有些黯然。              武季去追

小偷已经追了大半天,到现在还没出现,该不会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吧?          ☆  ☆  ☆          武季后退至墙边,看

着正前方哪堵被他挖凹了一块的土墙,蓦地大喝一声,「啊∼∼」    同时,他双腿奋力的向前跑,在测准距离后,便脚前头

后地飞身而起,「砰!」的一声,挖薄的土墙终于被他冲破,沙土石块在身后落了一地。              武季的双脚稳稳地踩

在地面,放眼望去,只见一条长长的地道,看不见尽头,但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点着火把,想来应该是常常有人使用。      

            看来,这个地下机关主要的用途应该是当密道用,只不过,在镇北关内挖地道……通往哪里呢?目的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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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李见地面上还有一些单轮手推车的痕迹,猜想,或许这条地道是用来走私的吧!        由于国与国之间的商贸常以加税

来当作报复手段,而当今朝廷不知为何,跟北方大国的交情非常恶劣,所以,近几年来,北方的货物特产要入关贩卖,都必须

抽取极重的关税,也因此,连猛虎派的九宫腾龙也在最近干起走私的勾当。                说不定……武季看着前方,在他

之前走过这条地道的人就是绿林四大帮派那伙人!拿稳手中的剑,武季施展轻功,提气往前直奔。      地道弯弯曲曲如蛇身

,所幸是一条通到底,让武季没有迷路之虞。走了不知多久,武季觉得肚子饿了,且以他的饥饿的感觉来推测,他被困在地下

大慨将近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不知道乐禹怎么样了?武季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别让乐禹出事。         

  终于,他来到了地道的尽头。              眼前是一个开阔的天井,像个小山谷一样,夕阳红光洒落天际,映照在一幢小

屋上。小屋的背后是一株参天大树,树干足足可以让五、六个人合抱。          武季仰头张望,盘算着爬上大树后,应该就

可以出这个小山谷了。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小屋,将耳朵贴到墙上去听屋内的动静。          只听得里面一个男子说道:「你

想去哪儿?鬼鬼祟祟的,想乘机一个人独吞是不是?」声音是中音偏高亢,带着西方口音。            「我上茅厕也不行?

」另一个男子口气暴躁的回答,显然已失去耐性。                  「上茅厕?那儿不就有个尿壶?」          「我想拉

屎!」男子暴吼出声。            「我帮你拿马桶,总之,你休想离开我的眼前。哼!看你那对狐狸眼,就是一副不安好心

的样子,肯定打着背叛我们的歪脑筋。喏──」                    「砰!」的一声,有东西重重落在地面的声音传来。  

            「你……你要我在这里……」              「没关系,我不怕臭。」                  「你……」内急的男

子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烦不烦啊你?你们四只眼睛盯着我,教我怎么拉得出来?」「呵呵!」第三个男声出现,声音

里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东方兄,奉劝你动作快点儿,别等会儿北宫兄带着买主大老爷来时,正巧撞上你脱裤子的场面,嘿

嘿……那可就……」    听音描形,武季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一张奸诈小人的嘴脸。          而由里面三人的对谈判断,他们

应该就是西门祥鹤、东方翔凤与南郭瑞麒了。再看西门祥鹤对东方翔凤死缠烂打的模样,东西肯定在东方翔凤身上,而他们三

人是相互监视着的。    运气真好!他这该算是苦尽甘来吧?丝林四大帮派的头目里少了一个,而他要找的那套珍珠又在里面

,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于是,武季毫不浪费时间,直接举脚挺剑,将门蹦开后便跃了进去。                  

  里面的三个人毕竟都是老江湖,在门开的那立时应变──          就见西门祥鹤一把抓起搁在椅子上的大关刀、东方翔凤

从腰间抽出软鞭、南郭瑞麒靠门最近,一双肉掌迅速袭向武季。                南郭瑞麒是狡狐帮的头目,妙手空空之技独

步江湖,手上功夫长于夺人兵刀,因此,武季一上来,就先提防他的那招空手夺白刀。      武季手中的长剑刷刷几下,颇有

分花拂柳之势,疾刺向南郭瑞麒的肩井、巨骨、臂尽、五里、曲门等穴,先制住他的双手,以免长剑被夺,那就万事休矣。  

  一旁的东方翔凤夹击而上,长鞭如蛇般灵活迅疾,当头压下,而西门祥鹤的大关刀也直搠前胸。                武季的身

法极为巧妙,迅速矮身回旋避过,同时飞腿踢中南郭瑞麒膝弯上的委中穴。      南郭瑞麒向前扑跌,眼看着西门祥鹤手中的

大关刀根本来不及收势,所幸东方翔凤的长鞭恰巧卷至,缠上大关刀拦住去势,南郭瑞麒这才免于血溅五步、魂断当场的惨状

。          三名大盗被刚才的惊险场面吓得冷汗洋洛,武季趁他们惊魂未定之际,迅速出剑,抢得先机。               

  小屋内空间有限,东方翔凤和西门祥鹤两人使的又都是长兵刀,不利近身,因此,不仅施展不开,反而出现时而相互掣肘的

场面。      而擅长擒拿搏击的南郭瑞麒又展开攻击,但一上来就被武季伤了手臂,虽然伤势不重,却也影响了出手的速度与

灵活度。              「姓西门的,你的大关刀碍手碍脚的,退一边去,让我来对付他!」东方翔凤怒吼着,长鞭刷刷如风

。          「你一个人对付?东西在你身上,你要是被打败了怎么办?」西门祥鹤硬是不肯退下,仅是让出空间,「再说,

谁知道你是不是跟这小子串通好要他假装强盗,好自己独吞东西。」「你………」东方翔凤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其

中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武季一听见东西在东方翔凤的身上,便以六分功力攻击东方翔凤、三分精力应付西门祥鹤、一分警醒提

防南郭瑞麒。          武季手中的长剑幻化出一朵朵银花,闪得东方翔凤眼花撩乱。      虚虚实实的剑法如云雾标纱,摸

不清来路,让东方翔凤只能严守门户。倏地,长剑突破鞭网,东方翔凤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被利剑穿喉的险境,吓得魂不附体

。                    「东方兄,东西给我!」南郭瑞麒被挡在西门祥鹤舞出的刀圈之外,惊险万分地闪过西门祥鹤砍来的

一刀。      「还是给我!」西门祥鹤挤开南郭瑞麒,抢占接东西的有利位置。倘若东方翔凤三人手上没有那套珍珠在,武季

可能无法像这样占到上风,但由于他们各怀鬼胎、互不信任,都担心其中一方会趁乱独吞珍宝,所以,东方翔凤死也不肯拋出

珍珠脱困,南郭瑞麒和西门祥鹤也不肯帮助东方翔凤脱离武季的猛攻。          武季的剑式瞬间从云雾变成暴雨,一剑快过

一剑,拚命朝东方翔凤胸腹的鼓起处招呼去。这时,东方翔凤的衣衫被挑破,他藏在怀里那包着块红布的珍珠匣子掉了出来。

            南郭瑞麒趋前欲夺、东方翔凤用膝头将坠落的匣子顶拋而上、西门祥鹤则大刀前搠疾挑,将匣子挑飞至空中。  

  三人皆一心要抢那个在半空中起落的匣子,南郭瑞麒飞身而起、东方翔凤鞭梢欲卷、西门祥鹤舞大刀逼开鞭子……        

            蓦地,,南郭瑞麒感觉到腰间一麻、西门祥鹤手腕一痛、东方翔凤被指在喉头的利剑止住了动作──         

  原来是武季趁他们三人抢东西时候,三剑连环,点穴、刺腕、制敌,一气呵成。以致,当西门祥鹤那柄百斤大刀落地时,珍

珠匣子正稳稳地落在武季的左手,右手长剑仍然指着东方翔凤的要害。          「得罪了。」        武季将珍珠抢到手后

,立刻点了东方翔凤的穴道,更顺势将他一推,用他那巨大的身子当武器压倒西门祥鹤,让身材较为矮小的西门祥鹤哇哇乱叫

。          正当武季要离开小屋时,小屋的后门被打开了,武季这才知道,原来小屋的后门直通大树内部,内里露出数级阶

梯,看来,这就是地道的出口了。            陡地,从后门闪进一个人来,那人一见到屋内的情形,顿觉不妙,立刻出拳攻

向武季,意图夺回武季手上的东西。                    武季料定对方应该就是北宫腾龙,二话不说,长剑疾刺,似欲取北

宫腾龙的双目,实则将目标锁定跟在北宫腾龙身后进入的一位肥胖男子──一看就如是个非富即贵的北地买主。    猛虎派立

足北地,武季思忖,北宫腾龙想必不会不顾忌这个男子的性命安危,因此,一招逼退了北宫腾龙后,手臂一伸,便将那个吓得

浑身肥肉颤抖的家伙抓在手里,挟持他为人质朝后门冲去。          北宫腾龙想拦下武李,却又投鼠忌器,另一边,东方、

西门、南郭等三人虽然穴道被制、无法动弹,可都还能自由说话,因此吵个不休。                    一时之间,小屋里喧

嚷了起来……          ☆  ☆  ☆          月上树梢,乐禹闷闷不乐地独坐在房中,拉长耳朵等待仆人来禀报武季的消息

。          晚膳时,乐铩昶派人到处探听武季的行踪,可已经半天过去了,武季却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满怀忧虑的乐禹无心吃睡,纤细的脖子不时拉长,频频望向窗外,脑袋里一直出现种种恐怖的想象,就这样饱受煎熬地挨到

近凌晨时分,直到再也受不住了,便抓起披风便推开房门走出去。              北地的日夜温差极大,太阳升起前的这段时

间最为寒冷,因此,乐禹系上了披风带子,快步走向大门。          一路上,有守夜的小厮上前劝乐禹回房,乐禹不理;来

到门口,守门的仆人不肯开门,乐禹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旁边小门;门口的守卫立即上前拦阻,乐禹却双手往两边一分,将

不敢冒犯美丽少爷的守卫推到一边去。        「少爷!少爷!」    闻讯赶来的寿伯瞪大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年纪大

,该退休了,怎么他们这个向来娇怯怯、凄楚楚,比女人还要有女人味的少爷这会儿突然充满气魄了?大眼圆瞪、柳眉上挑,

虽说看起来像个正在耍脾气的千金大小姐,却也有一股不容违逆侵犯的凛然气势!          寿伯摆动两只老腿奔到乐禹面前

,说道:「少爷,天还没亮,您要上哪儿去?」          「我到城里转转,去找……武季。」说着,乐禹径自转身欲走。  

  「少爷,现在这个时候,根本看不清楚,您怎么找人呢?不如再等多半个时辰,等天大亮了,老奴再派人跟着您一起去找。

」          「不行,我等不了了……」细细的贝齿咬着红唇,「他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这么久的,我要到他失踪的值班

宿房那里去看看!」思及武季可能在那里遭到暗算,乐禹的心就泛起一阵揪痛,眼泪险险掉了下来。              但他强忍

着,武季不喜欢他哭,所以,他不会让自己哭!          拗不过乐禹的坚持,寿伯皱起一双白眉说道:「那请少爷稍待片刻

,老奴立刻帮您备轿,再派两个士兵跟着您。」说完,寿伯径自去安排。                  「坐轿子怎么找人?牵马来吧!

」          闻言,寿伯的眼珠子惊得差点掉出眼眶。    骑马?!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向来怕黑、怕比猫大的动物,

事实上,有些甚至比猫小的动物,例如老鼠之类的,少爷也会怕。    出外历练了一趟,果然不同!寿伯的眼眶湿润了,再度

为此感受到安慰。                但其实,乐禹还是怕黑、怕高大的马,可是,他更怕失去武季啊!而对于自己种种的改变

,乐禹将一切都归功于「爱情」。            是爱情给了他无限的勇气!                在两个士兵的协助下,乐禹跨上

马夫精挑细选,脾气最温顺的老马──老到没办法跑得比狗快的马──向着城门而去。                后来仔细想想,乐禹

才发现阙德的言行举止非常可疑,所以,他打算去找阙德问个清楚。但是,早在月亮刚升起的时候,跑到地窖里想做掉武季的

阙德便发现武季将土墙打破,逃进地道里了,他担心会东窗事发,于是匆匆地捆了包袱,偷溜出城外去了。               

  因此,当乐禹来到城门守卫的值班宿房时,阙德早已不见踪影。    阙德畏罪潜逃的消息在天亮时传到乐铩昶的耳中,乐铩

昶随即命人展开搜捕,心中断定武季已遭遇不测,便派人去将乐禹接回府邸。    巍峨的城墙上,乐禹已忐忑不安的来回找了

一圈。                「少爷,回去吧!您在这儿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他没用啊!该用早膳了,您要是饿着,教老奴怎么

跟将军,还有夫人交代?」寿怕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励道。「我再多看一会儿。」乐禹拉长了脖子极目张望。               

  这时,远远地,两个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乐禹瞪大双眼,紧张的半个身子已然探出了城墙外,急得身后士兵赶忙扶住他不

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一边担心他会掉下去、一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猿意马。    「──」乐禹大喊出声。               

  前方朝着城门走来的其中一人高举起手挥动。                    乐禹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下阶梯,跑出生平最快的速度,

「咻──」的一声穿过城门,直朝武季奔去。            只见武季手上拖着一个人也快速地朝乐禹跑来,后面被拖住的那人

差点跟不上,几乎要踉跄摔倒,可脖子上被武季用条带子绑住,为了小命着想,他只得迈开步伐跟上武季。        一靠近,

乐禹才发现那人居然是逃跑的阙德!                    原来阙德趁夜逃出城外,打算去投靠收买他进行走私的猛虎派,谁

知走到半路,却不幸遇上武季,武季一拳一脚就把他给摆平了。      看见久别(?)爱人的脸,乐禹的视线不由得朦胧了起

来。        武李往阙德的头后一砍,阙德立刻昏倒在地,他随即施展轻功,不一会儿就拉近了自己和乐禹的距离。        

  展臂接住扑向自己怀里的乐禹,武李双手环紧他的腰,欣喜地转着圈。                  「你没事,太好了!」两人异口

同声地跟对方如此说道,并忘情地相拥。                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入刚赶至现场的乐铩昶眼中,害得号称威武

将军的他也忍不住开始眼皮直跳。            这……这好象不太对劲啊?!怎么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上的表情这么熟悉?好

象多年前,他还是个小小的副尉,第一次出征归来时,也有张一模一样的脸曾经那样看着他……        「我好担心……」乐

禹垂下长长的睫毛,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掉落。                  连……连这句话他也听过……乐铩昶的脸皮也开始颤抖

。这种表情、这种语气、这种眼神……多年前,他那绝美的娘子也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动人表情看他啊!那种流露出无限依恋

的神情,还差点把他给融化了呢!            但现在,看看光着膀子,豪迈威武的武季,再看看俱在那副健壮胸膛上的乐禹

,这画面,不就跟当年他和娘子一样的幸福美满吗?      所以,他实在不应该为此打冷颤的,可是……为什么他的「儿子」

要露出污这极能融化男人的表情啊?而且对象他是一个男人?!!!乐铩昶的双眼,因震惊而瞪大得彷佛跟中毒的鱼一样凸出

!心里则吶喊着──              不妙、不妙,真不妙啊!                  第七章              「像!真像啊!」寿

伯压低了声音说道。    「像什么?」乐铩昶也压低声音问,两人正躲在屏风后面偷窥。    只见乐禹笑靥如花,一双星眸闪

动着欣喜的光芒,视线面直的定在武季的脸上,而武季也凝视着乐禹,嘴角挂着一抹轻飘飘、乐陶掏的笑容。              

  「就像当年将军和夫人一样,男的威武雄健、女的娇柔婉约,两人鹣鲽情深,站在一起就像幅画似的,让每个人看了心里都

冒出四个字」寿伯伸出四根手指头,以手势加强语气,「佳偶天成!」说完,一双老眉又揪紧了。      乐铩昶的脸色更加凝

重了。                儿子向来娘娘腔,这他是知道的,可是……现在那双水盈盈的大眼里,却因为一个男人荡漾着满满的

、浓烈的爱意?!                这……哎呀呀!言行举止像女人就算了,心可不能跟着变成女人,跑去爱上男人呀!   

  无论如何,乐禹是他乐家唯一的根苗,是要负起传承乐家香火的重责大任,可不能染上那种坏毛病,要不然,会贻笑天下不

说,万一无法为乐家传承后代,那他死后怎么有面目去见乐家的列祖列宗呢?    看来,他必须采取一些必要手段了!      

  乐铩昶握紧拳头下了决定,随即在寿伯耳边说了些话,而后轻咳一声,打断厅内武季和乐禹含情脉脉的相互凝望,一整衣冠

,自屏风后走了出去。            「大将军。」        「爹。」            见到乐铩昶出现,武季和乐禹双双站起迎接

。                    「坐、坐。」乐铩昶径自在主位上坐下,随即摆摆手,示意他们也坐。                  「爹,我

们刚才商量好了,明天就上路回南京。」乐禹说,「有他一个人保护我就够了,爹不用再多派军士跟随。」               

  看儿子一脸满足的幸福样,乐铩昶的心头却在滴血啊!            哪个作父母的不希望子女幸福快乐?更何况,乐禹是他

自小宠溺到大的宝贝独子,他更不舍得让乐禹伤心,可是……乐铩昶微叹口气,硬起心肠不看乐禹,径自将目光转向武季。  

  「武公子。」        听乐铩昶改了对他的称呼,与变得较为冷淡的态度,武季不由得一z怔。在他拖着阙德进城、奉上抢

回的珍珠时,乐铩昶还着实夸奖感谢了他一番,但现在怎么……                只听见乐铩昶继续说道:「此番承蒙公子仗

义相助,将犬子护送至此,还为乐家夺回失物,又协助逮捕叛逃的贪渎官吏、揭发走私密道,本官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感谢之

意。」      乐铩昶拍了一下手掌,寿伯随即捧着一个罩着红巾的方盘出现。    「武公子义薄云天,自是施恩不望报,但本

将军无可酬谢,唯有备些微薄的金银聊表谢意。」说着,他揭开红巾,只见盘上放着叠成金字塔状的黄金,亮澄澄的金黄色泽

让人看得眼花撩乱。              看见乐铩昶端出黄金,武季深感受辱,霍地站起,胸膛一挺,问道:「将军此举是何意?

」                    握紧了拳头,武季深吸一口气,「行侠仗义,是在下所当为,为乐公子夺回失物也是为履践承诺,岂

是贪图这点金银?大将军也太瞧不起人了。」            「武公子莫要生气,」乐铩昶挣须微笑,「本官绝无此意,只是…

…受人之恩,不能不报,再说,这次护送犬子返家之事,也不敢再有劳公子了。而这点金银送给武公子当作盘缠在路上花用,

还望公子不要嫌微薄。」          提到盘缠,话中的逐客之意就贝明显了,武季不会听不出来,但是,为什么呢?        

  「爹!你这是……」乐禹心急的想插嘴。    但他话末说完,就听见乐铩昶低喝一声,「来人!」随即从门外闪进两名士兵

,对着乐铩昶躬身行礼。          「送少爷回房。」乐铩昶沉声命令。        虽说是「送」,但那两名经过寿伯指示的士

兵却一左一右地架住乐禹,根本是用「抬」的将乐禹双脚凌空地架离现场。                「你们想干什么?!」武季的大

手搭上其中一名士兵的肩,那名士兵顿时身子好象被定住一般,无法动弹。      「武公子意图留下犬子,莫非是嫌谢礼太少

?」                  乐铩昶的一句话气得武季鼻孔冒烟。        「这样吧!武公子要多少,尽管开口,木官绝对不吝啬

,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小儿。」                话中有话,这下子武季终于明白了。        颓然地放下制住士兵

的手,武季回避了乐禹的视线。              乐禹拚命挣扎着,一叠声地喊着他爹与武季,喊声愈来愈远。      光听声音

,武季就可以在脑中描摩出那张绝代丽颜上的依依不舍与无限哀凄。            「武公子,本将军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只

是……往后犬子与您再无任何瓜              葛,还望公子自重,不送了。」说着,乐铩昶抬指示意,命寿伯将谢礼端到武

季的面前,随即起身欲走。        这时,一道金光自他眼前迅速的飞掠而过,丢势之强,彷如塞外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更有数根灰须遭劲风切断,飘飘落地。        只听得「」连声响,身后的柱子上瞬间嵌进数十绽金子,金子深陷柱身,与柱

面平齐,这功夫让乐锵昶霎时冒出了冷汗。              一转头,只见武季昂然挺直的背影,正迈开大步朝厅外走去,身后

的金子落了一地,方盘摔碎在地毯上,一旁则是寿伯簌簌发抖的双腿。                    ☆  ☆  ☆          一颗石弹

射向树梢,将树枝上两只互理翎毛的鸟儿吓得展翅分飞。武季伸手拿过一个绑着冲天辫的顽皮孩子手中的弹弓,沉声说道:「

别这样恶作剧,被折散的鸳鸯很可怜。」      说着,他摸摸吓得目瞪口呆的孩子的头,将弹弓塞回小手中,而后径自迈步向

前。        直到看见武季那高大、沉重的背影远去,孩子才放声嚎啕大哭。    背后的孩子哭得震天价响,武季的心头也不

禁跟着泣血。          想当初来时,两人并乘一骑,艳阳高照、暖风拂面,无限缱绻缠绵,那是何等的幸福啊!可现在……

形单影只,夕阳红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往镇北关城门的方向,显得那么孤独寂寥。            武季垂肩叹气。   

  早知道自已和乐禹的恋情定不能见容于世,但他怎么也无法平抚心中对乐禹的不舍。这不能怪乐铩昶,也不能怪乐禹跟自己

,毕竟,情之所钟,岂是能任由人控制的?              独自伫立在夕阳下,前方平野上有株枯了一半的老树,像个在夕阳

中哀叹青春不再的老人一般弯着腰,在地面上拉出的影子就跟自己的一样孤独……          缓步走到老树旁,只见老树旁残

留着另一株树的残干,该是遭狂风暴雨侵袭、雷电霹雳摧折的吧?想必多年以前,这里也是土地树影成双、枝上俪影俩俩,无

限幸福美满、快乐安详的吧?可现在……      看着眼前的景象,武季觉得彷佛看到了自己老年后的写照。        武季猛地

一拳捶上老树树干,晃得佝偻老树所剩无几的树叶惨遭摧残落地。              不行!武季在心中对自己喊道,他不可以这

样就放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步入跟这株老树一样,独自迎接惨淡夕阳的境地。            他得为自己争取末来,管他狂风

暴雨、雷电霹雳,他都不怕!      这才是男子汉、这才是大丈夫!哀声叹气不是他该做的,他应该马上去把乐禹抢回来!  

  暗暗下了决定,武季原本紧揪的眉心豁然开朗,仰天哈哈一笑,豪气千云的挥出一拳,可怜的老树再次惨遭暴虐,枝干从中

折断。      哼!不能见容于世又如何?他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              更何况……他三哥都可以这么干了,凭什么

他不行?              武季挺直脊背,收拾起精神,迈开坚定的步伐,朝乐禹的家乡  南京而去。              ☆  ☆  

☆          药气弥漫在室内,混合氤氲的百合香,使得自纱帐后传出的咳嗽声更显娇弱。            随着卧室外脚步声的

接近,雕工精巧的床上纱帘轻动,一只纤白玉手伸出,颤巍巍的,有着说出不出的娇娜。    玉手轻轻地掀开了帘子,秀丽容

颜因病弱的苍白而增添几许动人心魂的魅惑。            「崎哥……是崎哥吗?」                  娇弱女子抚胸轻咳,

一对含情凝爱的美目在看见来人时,染上一抹失望,握着一只玉佩的纤手不由得紧了紧。    「在下武季,见过飘红姑娘。」

            「原来是……崎哥的弟弟……久仰了,常听崎哥提起你……」飘红微喘着说,困难地支起无力的娇躯,「小蝶,

上茶……」            「飘红姑娘不必客气。」武季上前一步,轻拍着飘红纤弱的背脊替她顺顺气。            眼前人儿

的娇弱模样在在令个想起乐禹,不知乐禹现今怎么样了?会不会也被相思折磨得如同眼前人一般形销骨毁?               

  「多谢。」飘红虚弱地在武季的帮助下躺好,「真对不起,妾身连日来身子不好,怠慢了贵客……」            「没有关

系,姑娘请安心修养。」          「谢谢。」飘红轻咳两声,微感抱歉地望了武季一眼,「不知……武四哥此来有何事?」

薄薄的眼皮似是极为沉重地频频垂下。        「呃……我来南京办点事,受我二哥的嘱托,特地前来探望姑娘。」说着不习

惯的谎话,武季的脸色不禁微赧。飘红的美眸因这话而笼上水光,「难为他还想着,只可惜……我怕是无福消受了……」说着

,一滴清泪自弯月般细细上挑的眼角沁出。    飘红爱哭,是全南京有名的,体质纤弱的她是南京最大的妓院「惜春院」的花

魁,生性多愁善感,春天悲春,秋天伤秋,夏天时几乎整季处于中暑状态起不了床,冬天则屡受风寒,也是天天躺在床上,导

致她自伤自怜的性子,一年到头哭个不停。    但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偏偏就是能吸引某些保护欲旺盛的男人,还曾经有王孙

公子打了一只金盒珍藏她的眼泪,当时那「一珠换一泪」的事迹,使得飘红声名大噪,名满天下。      东京欹云香车队,南

京飘红珍珠泪,西京丹心玉匣碎,北京双丽金绣被。                这四句话分别形容了东南西北四京花魁的著名事迹。  

            四名女子各有千秋,却都是武仲崎的红粉知己,在看过了东京花魁欹云的美艳,这南京的飘红又是另一种风韵,

武季不禁感叹他二哥的口味真是千变万化。    「飘红姑娘,妳别伤心,我二哥也挂念着妳的身体,所以……」    武季看飘

红居然伤心起来,一时间竟慌了手脚,忙想法子要哄她开心。他急着拿下背上的包袱打开,「这是上好的百年人参,吃了强身

健体……还有,这是巧工打造的触子,是西域来的,我二哥让我带这些来送妳。」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欹云交给他

,用来笼络武家人的礼物,却被他借花献佛地拿来讨好飘红。                  这么一来,飘红心里有数了。            

  武仲崎向来不会送她这类东西,不是在盛夏送来北地终年不化的雪山上开的一枝梅,就是东海外蛮荒小岛上难得一见的艳丽

彩蝶……俱是需要花费无数心思撷取运送的。            因此,她断定这是武季准备的礼物,只是假托武仲崎之名好让自己

开心。                为了武季的这份心意,飘红拭去眼角的泪,笑了。                「多谢你了……不知武四哥此来

南京,可有飘红帮得上忙的地方?」飘红直接问,体贴地免去武季开口求人的困窘。                  「姑娘若愿意帮忙,

在下感激不尽。」武季欣喜的对飘红打躬作揖。                    在听完他的请求后,飘红那双剪水秋瞳蓦地瞪大了,里

头满满地装盛着惊讶,与武季无限期盼的表情……        ☆  ☆  ☆          南京? 护国大将军府外                  

  一大早,护国大将军府的管事大娘刘二婶在神前上香。            刘二婶向来深信因果报应,因此,平生戮力助人、乐善

好施,是南京附近大小庙宇最受欢迎的香客施主,将军府内上下人等也没有不爱亲近她的。            正当她在神前祝祷完

毕,准备要进府伺候时,却听到屋子外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        她走出屋外一探,只见一个肥胖……不能说肥胖,应该

说是体型过分巨大的女子衣领上插着草标,扶着一具棺木哀哀的哭泣着。        「怎么回事?」刘二婶走到另一名妇人蔡大

妈身边间。            蔡大妈是个包打听,只消在大街小巷晃上一属,就能把全南京发生的事情装到耳朵里。    「哎哟∼

∼」蔡大妈语气夸张,「可怜哪!真是太∼∼可怜了!」「这姑娘面生得很,为什么一大清早在这气笑呢?那死的是她什么人

?」                  「她呀名叫水仙,是城郊青牛山卖油的王八七媳妇儿的远房亲戚,她娘死了,没钱下葬,她只得千里

迢迢地来求助,打算卖了自己好葬她娘,可妳瞧她那模样,哪里卖得出去啊?」蔡大妈朝哭泣的女子努了努嘴。            

  刘二婶一看,确实,那个样貌何止跟水仙花妙娇柔沾不上半点边,根本就是天差地远嘛!她的一张脸轮廓刚硬,十足的男相

,身材又商大得不像女人,倘若是个男子,不知是何等的伟岸威武呢!只怕跟她家大将军有得拚,可偏偏却生成女人。      

  绑着两根麻花辫的头发倒是乌黑光亮,鬓边簪了一朵小白花,应该是楚楚可怜的表情,可是一配上那张脸  刘二婶也不会形

容了,只觉得像是野牛戴花,有说不出的诡异。          「因为没人肯买这样一个闺女回去吓自己,无奈,只好把脑筋动到

妓院上头。虽说好好的闺女卖到那种勾栏地是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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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情非得已,没办法,也只好如此了    「所以,王小七因为卖油给惜春

院而有不错的交情,就带了她去,谁知惜春院的九姨娘光看高度就摇头,全南京更没一处妓院肯买……她老娘也就一直没法下

葬,只好拖着棺木到处求、到处哭啰!」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可怜了。」          「那可不?妳看,她长这模样,

嫁是肯定嫁不出去的,可她终究是个女孩儿家,怎么独自生活?王小七的媳妇儿也就剩下这么一个表妹,她对着我哀求抹泪的

,托我想办法……」蔡大妈陪笑着,「我就想到了妳,妳是众所周知的大善人,一定有办法帮她的。」            听见这话

,刘二婶心里就有谱了。          「她要的身价银子也不多,够葬她死去的娘就成了。她虽然长得不好,却很乖巧,又有几

分蛮力,什么粗重的活儿都能干。」蔡大妈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拚命游说。                  「要是她能进将军府,就等于有

个安身的地方,说不定更能托主子的福,给她配个人家,让她终身有托。本来呢!我也不是非来烦妳不可,只是,妳是个最慈

悲的大好人,妳若帮了她,或许她感激在心,天天三炷清香为妳祈福呢?妳做了这样善事,将来必定能上西天极乐世界的。」

            刘二婶边听边缓缓点头,走到跪着的女子身边说:「妳叫水仙?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跪着的人依言抬起头

,刘二婶那间被吓退了一大步。              这女孩真是……丑啊!这样仔细一看,分明就是个男人的脸嘛!可是看她胸前

呈丰满的鼓起状态……            事实上,刘二婶并没看错,这个名叫水仙的女子正是武李假扮的!为了混进乐家,他请飘

红帮忙设计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假身分,又跟飘红学了些涂脂抹粉的本事,只是,凭他那阳刚味十足的轮廓,就算涂上再厚的粉

也无法阴柔得起来。              「妳的事,我都听蔡大妈说了。」刘二婶努力的平抚刚才所受到的惊吓,「这件事包在我

身上,妳今天就跟我进府,到厨房做事吧!帮着挑水、砍柴什么的。」                    「太好了!还不快谢谢刘二婶?

」一旁的蔡大妈连忙帮腔。        「多谢刘二婶,小女子绝对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呜呜∼∼」武季掐尖了嗓子说,话

尾还不忘加进两声感激涕零的哭泣。          这声音……刘二婶嘴角抽搐,也像极了粗嗓男人陷紧了声带说话的样子,怎么

听怎么恐怖……                  嗯!她可要严禁这个「水仙」接近主屋,免得她吓坏了他们那位胆小如鼠的千金「少爷」

!                    ☆  ☆  ☆          「唉∼∼」一声冗长的叹息催落了初秋变黄的叶。                乐禹一手

扶着树干,含情脉脉地看着北方。想当初离开南京前往东京送礼时,还是夏天呢!这么快……秋天就到了。萧索的秋天气息,

让他的心情更加消沉低落。                  那天他爹强制分开他和武季后,他就再也没看到武季了。          本来已经

离去的武季后来曾转回来要带他走,可他爹派了精兵阻挡,更安排了一小队士兵守在他的房门口,阻止两人见面。         

  当时,他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打斗医,不禁心急的哭着捶打房门,求他爹让他出去,可是,他仍被锁在房里,终究,他还是

没能再见武季一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从寿伯口中证实──武季没事,只是被士兵和他爹逼走了而已。  

  禹∼∼你别哭∼∼相信我∼∼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            这是他听到武季说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自

那天起,到返回南京,他都一直强忍住眼泪,因为,即使武季不在身边,他有哭没哭武季根本不知道,可是,他还是想做个会

让武季喜欢的「男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也绝不轻易让眼泪落下。                心头因回忆浮现而涌上一股酸楚

,乐禹强自睁大了双眼忍泪。      可是,也因为武季的那句话,他爹居然向皇上告假,亲自护送他回南京;而一回到南京,

更立刻帮他谈婚事……看来,他爹势必要等到亲眼看着他拜了堂才甘愿。                  现在乐禹成了笼中鸟,被锁在宽

阔的字院中,致使他只能整天流连院中,独自看着日出日落、燕去燕来……      「唉∼∼」思念着无法见面的情人,乐禹又

叹气了。              远远的,两个服侍乐禹的丫鬟侍立在廊下,看着乐禹的背影交头接耳。                  「妳觉不

觉得少爷跟以前不太一样?」      「是啊!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只见乐禹修长的身影靠着树干,眉心微蹙,

长长的黑睫半垂,正自沉思着。              「以前少爷叹气,我只觉得好美,像人家说的……什么春山秋水的,总之真的

好美,可现在……我不会形容,就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我倒是觉得少爷好象比较坚强了。以前少

爷动不动就哭,垮着肩膀抖啊抖的,但这次他回来后,我还没看他哭过呢!」              「是啊!他整天愁眉不展的,却

一滴眼泪也没有,真是太奇怪了!以前哭得弯弯地垂下来的眉毛,现在挺得像两把剑,也不那么常嘟嘴了。」              

  「嗯!以前的少爷是美人,现在的少爷总算可以称为美『男』了。」说着,两个丫鬟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相较于过

去,虽然乐禹的外貌并没有丝毫的改变,然而,身上的线条却不同了!          过去,那总是垂着的肩膀流露出无限娇柔,

现在却挺得平直……总是呈现弯曲的纤细腰肢,现在也拉得笔直,显得刚强; 老是水汪汪的大眼,虽美丽如昔,可眼里的神采

却变了,变得稳重、深沉,进而散发出一股英挺之气,不再令人直觉联想到娇、弱、柔……那类的字眼。                  

  倘若武季能看见现在的乐禹,必定会为他成功地改变了乐禹而自豪。                    只可惜……虽然他们同在一个围

墙里,彼此之间却相隔了好几重院落,怎么也碰不到一块儿。                  这边,乐禹看着天空的彩霞思念武季; 那边

,武季正打扮成丫鬟的模样正井旁打水,只用单手一扯绳子,一桶水就土来了。            进入护国大将军府没几天,「水

仙」这个怪力女的名号就在下人口中传遍了。            因为,一般粗使婢女一次只能用扁担挑两桶水,「水仙」却可以一

肩挑两桶、两肩挑四桶,连待劈的柴薪都扛得比一般男仆还多一倍,一个人可以当四个丫头使、抵两个长工用。    这时,两

个守在后院门口的小厮看着水仙的背影拚命摇头,嘴里啧啧有声。              「看那个样子,哪像个女人哪!」        

  「可人家的动作倒挺秀气的,拿匙羹还会翘小指呢!」            耳目灵敏的武季听见了,不禁暗自得意自已的表演天分

。          嘿嘿!其实这丰目行举止都是从乐禹那里学来的,只要脑子里想着乐禹,再依样化葫芦的表演出来,就很有女人

味了。                只是他不知道,那种长相跟身材配上那种举止,只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但那张

脸长得实在有够恐怖,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的胭脂都这副德行了,要没上胭脂的话,哇∼∼夜里见到肯定魂都要被吓飞了。」  

  「不只脸,连身材都很可怕,比你我还要高出一个头多,肩膀那么厚、腿那么粗,虽然两个奶子还挺大的,屁股也长得不错

……」      「你有兴趣?我听刘二婶说,想求夫人给她配个小子呢!你若是有兴趣,我就帮你说去。」                  

  「喂!你别害我喔!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嗐∼∼女人关了灯都嘛一样。」            「都一样?那你去娶她啊!她皮

粗肉厚的,摸得下手算你厉害!」两个小厮谈论着,愈批评愈不堪,教武季听得心头火起。            他扮女装真的那么恐

怖吗?虽然他知道自己的长相跟阴柔美丽那些形容词完全无缘,但应该还不至于丑到会把死人给吓醒的地步吧?    而事实上

,武季扮的女人真的就是那么恐怖!                    第八章              月上柳梢,夜色降临,暗暗桂香递送风中。

乐禹沐浴完毕,让婢女拿着布巾帮他拭干湿发,这时,屏风后正要抬木桶出                去的几个丫鬟叽叽喳喳地不知在

商量些什么。                    其中一个走向乐禹说道:「少爷,请移驾内室吧!」              「为什么?我还不想

睡,想多坐会儿,你们把浴桶搬出去后就退下吧!」                「可是……」丫鬟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那浴桶装了

水,太重了,所以,我们想找新进府的一个叫水仙的丫头来搬,可是……那个水仙长得很恐怖,我们怕她会吓着少爷。」   

  当丫鬟说出「水仙」这个名字时,旁边的丫鬟纷纷掩嘴笑了起来。「少爷,你不知道,那个水仙……噗……」丫鬟掩着嘴,

「力气比牛还大,体格也差不多要跟头牛一样了,明明是个女人,却长了张男人似的脸,偏偏她胭脂又涂得奇厚无比,走路还

一扭一扭地卖弄风骚……」                  「别说了。」乐禹沉声打断丫鬟的嘲笑,「妳们有求于人,背地里却这样诋毁

人家。」他蹙起了眉,不悦的神情让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威严的丫鬟们吓得噤声不语。                  其实,乐禹并非什么

有正义感的人,而是想起前些天在他爹娘房外听到的话。            那时,他爹埋怨他男身女相,才闹出这样的事来,为此

,他不禁对丫鬟口中那个「女身男相」的丫头起了点惺惺相惜之意。            乐禹并不怨怪自己的长相,过去,对自己长

成什么样子,他根木没意见,不很喜欢,也不很排斥,可自从跟武季在一起之后,他就最爱听武季说他美……      武季总是

会温柔地吻着他,然后对他说:「你好美……」          每一次武季这样称赞他,他都觉得好高兴。虽然有时候他也会担心

地问武季,「如果我不是长得这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那时,武季怎么的回答呢?                乐禹想着

,脑海中浮现当时武季的神情      武季为难地搔了搔头,「这问题教我怎么回答啊?你就已经长得这样啦!就算是,你的长

相也不会变,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即使武季是因为他的美貌才爱上他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就是已

经长得这么美了。                想到过去的甜蜜情景,乐禹忍不住让一丝微笑从嘴角渗出。        「别露脸,吓到少爷

的话妳就死定了!」一个丫鬟的声音切进来,打断了乐禹的回忆。    乐禹好奇地探头张望,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花衣的高大身

影藏在昏暗的树影下,只隐约分辨得出圭在胸前的两条发辫和局促的姿态,五官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但是,乐禹却在瞥见

那个身影时移不开眼睛……                  怎么那个体型这么熟悉呢?                乐禹的双眼愈瞪愈大,在把那个

高度、体态和脑海中的熟悉身影相结合时,他禁不住颤抖起来,颤巍巍地起身,向着敞开的房门走去。丫鬟连忙上前拦阻,「

少爷,您先进内室去吧!她搬浴桶的动作很快,等她走了您再……」「让开!」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并不凶恶,却极有

气势。      丫鬟不由得被霞慑住,战战兢兢的返到一边。                    而门外领着「水仙」过来的丫鬟则是一叠声

地叫「水仙」别把脸朝着少爷,但「水仙」却没有动,只是定定地面对乐禹,在见到乐禹接近时,那张宽平且显得阳刚的唇忍

不住笑柔了线条。                乐禹抚着胸口,激动得几乎要不能呼吸了。武季没有说谎,他真的再来找他了!        

  「出、出去……」因为胸口充塞着满满的激动,连说话的声音都哑了。                  「水仙,妳还不快走。」门外的

丫鬟低声对武季说道,还用手肘推了推他。              现在还不能太激动,不然,万一惊动他爹就糟了!              

  乐禹拚命压抑着自己的颤抖与呼吸,因堆积已久的思念所酝酿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努力强忍着,紧咬着下唇,在

深呼吸了几口气后,转头对身旁所有的丫鬟说道:「全部都给我出去!」乐禹对丫鬟们挥着手,甚至不耐烦的亲自动手把一干

搞不清楚状况的丫鬟全推出门外,「妳们都给我出去,水……水仙进来!」                众丫鬟全都惊呆了,不禁面面相

觑。        见「水仙」没有动,乐禹只好冲出去拉住「她」的手把「她」带进房里,接着「砰!」一声,用力关上门。   

  门外的丫鬟一个个张大了嘴,接着是一起冲到门边,将耳朵贴在房板上偷听。            房内的乐禹已经忍不住急着想冲

出眼眶的眼泪了,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教他怎能不激动呢?                现在的他,只想立刻扑进武季怀里,但武季

对却他微微摇着头,眼光往门的方向一溜。    「还不退下?!」充满不可违抗的气势的语句自乐禹的唇间发出来,现在的他

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少爷」,那股气势让众丫鬟不敢不听命令。              武季听见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后,才对乐

再敞开了怀抱。        乐禹的眼前蒙陇一片,兴奋又激动的跳进武季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                  「我好想

你……」    声音中微带哭音,乐禹察觉到自己的双眼被漫开的水雾掩须,连忙抬手拭去。他答应过武季不哭的,所以,他绝

对不能哭!            「我也好想你。」武季低声说着,伸手托住乐禹的下颚,让两人的视线相对,「你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没有哭肿了眼,也没有瘦,更没有生病……这样最好了。」                  话语里的疼惜之意,将乐禹这些日子以来的

相思催化,瞬间变成奔流的泪水,倘在眼前壮阔的胸膛上。          他紧紧地偎在武季的胸前,无尽的喜悦填满心头,贝齿

狠狠的咬住红唇,强忍住喜极而泣的泪水。              一切都像是梦……    闭上眼,乐禹用手掌确定着这一刻的真实。

感官知觉到熟悉的鼓动、熟悉的体温、熟悉的体味、熟悉的……      乐禹感觉到一股不太对劲的陌生触感,不禁睁开眼来,

看见武季胸前的峰峦起伏。        他好奇地捏了捏,却被武季制止。          「小心点,别弄破了,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

功夫才做好的呢!」武季说着,连忙解开衣服,检查他的假胸是否完好如初。              武季解开里衣后,露出缝制精巧

约两团皮制物体,用一条带子绕过颈后悬挂在胸前,中间还有一条横向的带子连缀着两个皮里,并绕到身后绑住。         

  武季小心翼翼地将之解下,轻轻地放到桌上。                    乐禹好笑地伸指轻戳皮囊,武季连忙拦住他不安分的小

手。        「很像真的吧?当初我可是试着塞各种东西在里面,才找出最像的呢!」武季很是得意,觉得自己的假胸做得几

可乱真,让他走起路来胸前晃得极为自然,就像个真的女人一样。    为了假扮女人,武季不仅装了假胸,还垫了屁股,以衬

托出腰部,不然,以他直筒的身材,不被揭穿才有鬼哩!听武季滔滔不绝地解释着一切假扮女人的技巧,乐禹是又好笑、又感

动,为了他,武季竟然花了这么多功夫,而且连女人的化妆技巧跟动作举止都学了……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为自己牺

牲到这种程度……                忍不住心中的感动与幸福,乐禹扑进武季的怀里,脸颊贴在武季的胸膛上,肌肤相亲,熟

悉的触感传来,教他的心一颤,情不自禁地亲吻起武季的胸膛,一口一口,充满了依恋。    武季抱紧乐禹,将鼻尖埋在他的

发中,嗅闻着那夜夜纠缠着他梦境的发香……            双手不由得更加使力,将他嵌进自己的怀里,唇搜索到希冀已久的

馨香红唇,深深地吻入。传情的软舌相互纠缠,挣破多时的压抑,放肆缠绵。              乐禹浑身轻颤着,吐出的喘息慢

慢火热起来。                    察觉到爱人的情动,武季立刻将乐禹横抱起来,走向内室的床榻。☆  ☆  ☆         

  梳着麻花辫的强壮丫鬟上衣半敞,将纤细瘦弱的少爷放到床上,俯临他的上空……        倘若有第三者在场,这副画面肯

定会让人看得冷汗烤泽!          乐禹着眼,热情地拉下武季的上衣,裸露出最能迷惑他的壮硕肩膀,双手依恋着那份强悍

的触感,勾引起体内欲火狂炽地燃,乐禹不禁轻摇起臀部,口里发出邀请的呻吟。          俯唇吻上,熟悉乐禹口内敏感带

的舌头来回舔卷,爱怜着每一颗牙、每一个齿缝,浓稠的爱意以实质的唾液银丝牵带起分开的四唇。    武季含情脉脉地看着

乐禹,只见武季一张涂满白粉的脸上细心地画着两道弯弯的眉,大嘴也抹得红通通的,眼里却偏偏盈满浓情蜜意……        

            嗯!着实是相当不协调的一张脸哪!        因此,乐禹一看,就忍不住噗哧一声,很杀风景地笑了出来。   

  「对、对不起……」乐禹不好意思地掩口止笑,讨好又抱歉地将手臂揽上武季的颈项,但武季却拉开了乐禹的手,无奈地下

床。        乐禹紧张地坐起,只见武季走到还没搬出去的浴桶边,就着剩余的洗澡水把脸上的粉给洗干净,回复原本黝黑刚

健的脸庞;接着又把绑成辫子的头发解开,将红头绳跟假胸稳妥地放在一起后,才走回床边。                    「这样你

就不会分心了吧?」武季微笑着压到乐禹身上,给了他一个冗长而深入的热吻,吻得乐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嗯……」          乐禹张开眼睛,胸中的气息因刚才的热吻而紊乱。落进眼里的是武季的脸,那他所熟悉的、想念的、

爱恋的脸庞……他动情的让手指游走其上,描绘着阳刚的轮廓,让自己的手指深深地记住爱人的一切。「眉毛……」浓密刀眉

现今只剩下不到一半的粗细,且成柳叶状。    「我的眉毛太粗,所以剃掉了一半。」武季边回答,边将乐禹的衣服脱下。  

            「胡子呢?」手指滑到下颚,寻找着那总是搔得他酥麻晕陶的触感。                    「我每天都比旁人早

半个时辰起床,刮胡子、抹粉、上胭脂……」说话的嘴落到乐禹的耳垂上,引得乐禹一阵颤抖。                  「好辛苦

……」乐禹的双眼迷醉地起,主动抬高腰身,让武季脱下他的裤子。            「现在能这样抱着你,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武季的唇来到乐禹的颈项,轻吮血脉跳动处。                    「啊嗯……」乐禹抱紧了武季贴在自己胸前的头,主动

分开双腿夹住他,发现小腿肚上传来的触感跟以前不太一样。「你的屁股……」这句话提醒了武季,他连忙爬起,小心翼翼地

解下臀垫,跟红头绳、假胸一起放好。        这些都是个假扮女人的重要道具,可不能有任何损伤,不然,万一被乐铩昶发

现就糟了,因为他还没想出能跟乐禹长相厮守的、万无一失的好方法。          「我们以后怎么办?」乐禹的视线一路跟随

着武季回到床上,眉心紧蹙,身体依恋的缠上武季的身躯,「你要带我离开吗?万一走不了,怎么办?」          「那我就

在你家当一辈子的丫鬟。」        已然全身精光,再没什么好担心的武季猴急地吻着乐禹,一路从额头、脸颊滑落到胸膛,

唇舌降落处像跳跃的火星亲炙肌肤,再加上武季那信誓旦旦的情话,彷佛在乐禹体内猛燃的欲火上浇油,得乐禹整个人迷乱不

已。        啃咬着乐禹细嫩的肌肤,武季的双手下移到乐禹的臀部,捧住柔滑的肉瓣,轻轻地往两旁分,指尖花凹陷处按压

。                    一波波的快感迅速传达到乐禹的大脑中,反映出情色画面,提升期待,让乐禹不耐的摇晃起双腿。  

            身体因长久处于饥渴状态下,一旦获得纾解的机会,便显得分外狂野。火焚般的燥热感冲击着乐禹,教他忘我她

抬高腰臀,主动凑上武季的下体磨蹭着,让武季也跟着一起疯狂。    武季的指尖陷入,轻微的痛楚煽高了乐禹的欲望,渴望

着被贯穿的那降临。              乐禹的主动亲近,让武季察觉到身下人儿的急切,便也不再压抑自己!               

  将乐禹的双腿分别架于左右手肘上,武季抬高乐禹的臀,猛冲进入,引来乐禹的呼叫,扭着床褥的指尖泛白,用力地夹紧在

他体内的武季。                  火热的温度与紧窒的触感让我季狂乱地律动起来,火热欲望被柔软的内壁摩擦着,柔软与

坚硬相互亲昵着、缠绵着。                  「啊啊……哈啊…………」                接合处的热度融化了身体,乐禹

喘着、颤着,用全副的专注心神感受着武季给予他的一切刺激。                武季的火舌舔弄着他的耳廓、炽热的手指搓

弄着他的臀瓣、烈焰般的偾张血脉戳刺着他的密道,沸腾起他整个人,让他随着温度一同不断地攀高,整个人像是要化做一摊

水……      跟乐禹不相上下,现在的武季也是快活无比。                    温暖而柔韧的内壁松紧有序地按摩着他分身

的每一寸,既似人手般灵活的抚摸,又像人口般湿润温暖的浸渎,让快感源源不绝地自欲望中心窜出,蔓延至全身,每个细胞

都彷佛在叫嚷着,渴求更深入的贴合接触。              顺应心里的渴望,武季将乐禹的双腿抬高置于肩上,硬挺的欲望因

姿势的改变而更加深入,直冲进乐禹的肠道。火辣辣的贯穿感,让乐禹觉得彷佛武季进入了他的胃、肝、脾、肺、心……整个

人被完全地充满、拥有……两个人嵌合为一,在肉体上带给他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在心理上也给了他难以描摩的幸福。      

  激冲至顶点的快感,化作液体,将乐禹的感受流泄于外。          分身颤动着,意味着高潮的体液溅封在他白皙的小腹上

,同时,满足的幸福凝成泪珠,轻轻地挂在如月般晶亮的眼角,闪烁晶莹。      启唇轻唤着武季,乐禹伸出双手索求着他的

拥抱。                武季俯身吻去乐禹眼角旁的泪水,想自他的体内抽身。            但乐禹却拉住他,双臂紧缠着他

的头脖,一叠声地送出娇媚的请求。                    「不……不要……还……还要、还要……」小小的头颅在武季的肩

窝处磨蹭着,整个人仍然情热如火。          他甚至主动凑上红唇,撩拨着武季的唇齿,手往下移到武季的腿间,圈握住那

沾黏着他体液的湿润硬物,并用两腿紧紧地夹住武季。    「我们分开了那么久……」彷佛低位的呻吟,被情欲渲染的大眼妩

媚极了,迷得武季晕头转向,面对这样缠绵甜蜜的求欢,他是不可能按捺得住的。          抬高乐禹的一只腿放在屑膀上,

武季从侧面进入他,一手绕到前方捋弄他的份身,使之再度挺拔。              情欲快感再度席卷两人……              

  这一夜,这对久别重逢的爱侣像久旱逢甘霖的干涸大地般,尽情地以身体尽倾多日来的相思……                ☆  ☆  

☆          刘二婶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一项善行,竟有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              曾经嘲笑过「水仙」

的众丫头小厮们也打死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将军夫人两眼翻白,打死不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这么「

独特」!    自从乐禹把武季留在房里一夜后,隔天下午,全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导致所有的丫鬟仆妇、小厮长工的

下巴惊得差点脱臼、眼珠子也差点爆凸出来。一大早,水仙照样顶着一张诡异的白粉脸去挑水,乐禹则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一醒来,就笑开了脸,一扫过去的阴郁,一张娇美笑颜比秋老虎时节的温暖太阳还灿烂。              而乐禹起床之后,收

拾床铺的丫鬟们就发现床单士刺眼的红色痕迹,不由得心脏狂跳、脸色发青,一副遭遇到天大打击的表情。        「少爷的

眼睛是不是不好啊?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刘二婶在将军夫人的房里问道。「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府里的丫头这么多,

怎么他谁不挑,偏偏看上了那个水仙呢?」服侍乐禹的小丫鬟在花园一角疑惑地说道。      「不知道水仙有什么独特的招式

,怎么少爷今天的模样特别神清气爽?」看门的小厮守在角门边,摇头晃脑地咂嘴谈论道。            正当众人疑惑不断、

议论纷纷的时候,只见水仙肩挑四桶水,仿若无事地走着,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笑咪咪、美若天仙的乐禹。        「你别这

样一直跟着我,要是引起你爹的疑心就不好了。」武季的耳力好,自然听得到那些压低了的声音在说些什么。              

  「可是我想跟在你身边啊……就算你不跟我说话也没关系,让我跟吧!」乐禹的美眸中流露哀求的神色。        「这……

」老实说,武季委实抗拒不了乐禹这种神情,「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他靠近乐禹耳边,「我们要逃走的话,你第一件

事就是要练好体力,不然就很容易会被你爹抓住。」                「好!」乐禹点头,「你教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学。」

            看乐禹一张小脸激动得涨红,武季不禁微笑了。为了两人能够长相厮守的愿望,乐禹也愿意付出努力,并非一直

呆坐着,等待自己去撷取成果,再双手捧到他的面前给他……这份心意让武季很感动。      「可能会很苦喔!」武季说着。

            这不仅是指现在,也包括将来,一直生活在最坚实的保护下的乐禹,未来一              旦跟着他奔波江湖,

势必要面临许多不可预知的风波,虽然武季知道自己一定会用生命来保护他,但娇生惯养的乐禹能不能承受得住呢?        

            「我不怕!」清澄大眼坚定地回视着武季。武季握紧乐禹的手,不知怎地,心湖泛起了波澜。               

  眼前的乐禹比过去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面貌都要美,但不是像花朵般的娇柔秀丽,而是如青葱绿树般的英挺……蓦然间,武

季觉得乐禹好象长高了,高得快要跟自己肩并肩了。      「你……真的变坚强了呢!」              得到武季的称赞,乐

禹又是一阵心花怒放。「我要变得更强!因为,我想让你更喜欢我,每天都比前一天还要喜欢!」                乐禹仰头

望着武季,坦率地表达心情,这份执着而又坚定的心意让我季动容,忍不住将他拥进怀里,肩上扁担落地,四个水桶倾倒,洒

了一地的水。          其实,乐禹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吸引武季,完全是因为这张美丽的脸孔,但是,这不够,他要自

己全身上下,从身体到心里、外表到内在,都能深澳地牵系住武季的目光。      现在,这份浓情完全被武季接收到了!   

  和如今他所感受到的缠绵情意比起来,昨夜纠缠难分的合欢行为所能倾诉的爱意就显得薄弱且又微不足道了。    爱着一个

人,和被一个人爱着,是无上的快乐,而当自己爱着的人也爱着自己时,更是无上的幸福!            听着武季充满悸动的

心跳声,乐禹微笑着湿润了眼眶。            正当两人沉溺在心灵相触的幸福中,武季突然飞快地放开乐禹,弯腰捡起地上

的水桶,接着,走廊另一端就传来了脚步声。            只见前方走来一个长得和乐禹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身材袅娜、容颜

姣美,但是脸色阴沉,看来极端不好亲近的样子,她就是乐禹唯一还没出嫁的姊姊乐乐──乐家四个女儿的名字分别是以「诗

、书、礼、乐」来命名的。        乐乐只比乐禹大不到一岁,今年十八。但乐家另外三个女儿都是在十四、五岁的年纪便已

出嫁,唯独她到了十八岁还没消没息。对乐家的下人及周边关心豪门八卦的百姓来说,乐乐跟乐禹提供了他们不少闲嗑牙的材

料。        而在乐乐身后,跟着两个随侍丫鬟。        「四姊姊。」乐禹唤道。                  「四小姐。」武季焰

紧了嗓子,以婢女的方式屈膝行礼。          乐乐目不斜视地朝乐禹和武季的方向走来,彷佛完全没看到走廊上有他们的存

在。        看着她身不摇、裙不摆的走姿,武季忍不住要猜测她是不是用「滑」的在而不是用「走」的。               

  在乐乐「滑」过武季身边时,她几乎是口唇不动地吐出四个字,「一高一低。」          武季狐疑地看着乐乐的背影,解

析着她话里的含义。              一高一低?什么东西一高一低?武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假胸竟然在刚才的激动拥抱

下移位了!            糟!她发现了?!武季赶忙把两个假胸调整到正确的位置。回过头,只见乐乐纤长的身影已转过走廊

,沿途散发着阴森森,有点恐怖的气息。                这边,武季被乐乐弄得此忑不安,那边,乐乐身后的两个随侍婢女

也为武季的女装扮相昨舌不已。              「四小姐,妳说,这少爷的眼光……真的很奇怪是不?」          「哪里奇

怪了?」乐乐的脸上还是毫无表情。                    「这……少爷自小看着几位小姐长大,夫人又是那样的绝代美人,

而他自己又长得比任何女子都美……那样不是应该眼光更高吗?」    「是啊!」另一个丫鬟附和着,「可是,少爷偏偏看上

了那个像牛妖似的女人……太奇怪了!」                两个婢女说着,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料,却听见乐乐用

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就是看多了才不希罕,物以稀为贵。」经四小姐乐乐这么一说,两个丫头才恍然大悟──有道理

喔!        因为自小看多了美人,美人就变成了平常人,反而是不平常的人才显得珍贵,这样推论的话,乐禹会被那样的丑

女迷惑,也算是可以理解的事了。            这会儿,两个丫头不禁对她们四小姐更加佩服了。四小姐向来聪慧,说的话总

是很有道理,而且绝对不会错!    这个论调在傍晚时分就传遍了整座将军府,乐禹看上水仙一事,也获得了合理的解释。  

  于是,这件甚嚣尘上的奇闻异事因而渐渐让人失去了谈论的兴趣。第九章                隆冬将至,位于凝碧河畔的武家

大宅少见地弥漫着一股慌乱的气氛。                    大厅里,武家长子武伯屹在写着「仁义为本」的匾额下来回踱步。

这位满身书卷气的青年,正是现今的武家家长,人称「武林典史」,承袭记录武林史录的家业,自高祖起,他武家从事这项职

业已经有四代了。                平时,他们五兄弟各自忙碌于在江湖上收集大小消息,虽然聚少离多,但彼此间倒是不曾

间断音讯往来,但这次……                  武季竟然足足失踪了三个月?!            如果说武季只是不写信跟家里联

络也就罢了,毕竟,以武家四通八达的情报网,要探知武季在江湖上的活动绝对不难,但这次武季却是整个人在江湖上消声匿

迹,而在他消失之前最后获得的讯息是──    武季从绿林四大帮派手中抢走了一套名为「龙腾九霄」的珍珠。    根据这个

线索,武伯屹派出几个弟弟前去追查,从事发地点的镇北关、绿林四大派,到珍珠的拥有者──南京护国大将军府、受礼者东

京太师府都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武季的踪迹,只知道珍珠已经物归原主,但还了珍珠之后,武季究竟去了哪里?却是一个谜

。          为此,武伯屹忧心不已,深恐他那个不太用大脑的四弟发生了什么不测,不然,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      

  「唉∼∼」武伯屹沉叹气,不停地来回踱步,等待他二弟武仲崎传递消息回来。          先前根掳他三弟武叔崇传来的消

息,提示南京惜春院的的飘红姑娘可能知道一些内幕,因此,武仲崎便千里迢迢地赶往东京调查,得讯后,又从东京赶往南京

。                    按照路程推算,武仲崎应该已经到达南京了吧?                  正当武伯屹在推测武仲崎的进度

时,只见他五弟武孟岫急匆匆地跑进大厅,手上摇晃着一张纸。                「大哥,二哥传消息回来了!」         

  武伯屹接过手,摊开一看,上面只简单地写着──                找到。南京护国大将军府。丫鬟水仙。跟老三一样的问

题。        「大哥,二哥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跟三哥一样的问题?三哥有什么问题啊?」武孟岫好奇地问。      

  武仲崎的信件内容,普天之下除了武伯屹外,大概也没人能懂了吧!                    武伯屹呆若木鸡,完全没听到武

孟岫的问题,心思全是缠绕在武仲崎的最后一句话──    跟老三一样的问题……                    老天!难不成他又多

了一个弟弟染上断袖之癖?!为了男女……不!男男私情而忘记了他这个大哥,竟然跑去护国大将军府当丫头!    最可恨的

是,居然不懂得先跟他说一声,害他担心了这么久!他三弟武叔崇可没为了燕拂羽而跟家里断了音讯啊!                  

  愈想愈气,武伯屹愤怒地将纸条揉成一团。「告诉你二哥,叫他立刻把老四给抓回来!」☆  ☆  ☆            今年的第

一场雪降下了。                  在南京护国大将军府的花园假山底下,武季正督促着乐禹铩炼体力。                  

  这几个月来,乐禹每天乖乖地做功课、练体力,从扎马步起,站桩、举重、拉弓……乐禹进行的都是一此一基础的练体力功

夫。        另外,武季还教了他一套简单的拳法,虽然目前仍没有威力可言,但比起过去拿不动比饭碗更重的东西的乐禹来

说,现在的乐禹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而当有一天乐禹在练习拉弓,并把弓给拉开一点时,碰巧被乐铩昶看见,那个

男子汉有泪不轻弹的大将军当场感动得差点老泪纵横。再听到乐禹回答他练习拉弓的理由时,大将军鼻酸了!              

  我想变强!我想当个真正的男人!          当时乐禹是这么说的。                    为此,乐铩昶万分感谢水仙。虽

然他从仆人口中听说水仙长得像头牛,但如果儿子就是偏好壮硕的身材,那他也没什么好挑剔的,无论如何,喜欢一个壮得像

头牛的女人,总比倒干为坤,跟个男人在一起好。                  而现在,乐禹居然为了水仙而想当个真正的男人……这

教他怎能不对水仙感激涕零呢?    因此,前些天,乐铩昶就找了人去查水仙的家世,认真地在考虑让乐禹把水仙收入房。  

  「好了,可以放下了。」                  听见武季的话,乐禹放下手中十五斤重的铁埋,正欲举起袖子抹汗时,一条帕

子悟上了额头。                  「累不累?」武季掏出手帕,温柔地帮乐禹擦汗。                「不累。」乐禹摇头

,「我还可以再练。」「上午练这样就够了,欲速则不达。」武季将乐禹拉进怀里,带着他走到一边的石墩上坐下,并让乐禹

坐在他的腿上。                  「我做的好不好?进步得够快吗?我会不会很笨?」每次练习结束后,乐禹总是要这么问

上一问。              武季经轻地帮乐禹按摩手臂和腰腿,指尖所触摸到的身体已经微有肌肉,而且,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

乐禹的体力愈来愈好,最好的证明就是乐禹在床上愈来愈持久了。              「你一点地不笨,进步得很快。」武季笑说

着,在乐禹鬓边印下一吻。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环住武季的颈,乐禹将自己的头靠上他的。        

            虽然现在这样也是在一起,可是,乐禹实在不想让武季一直辛苦的男扮女装,而且,他怎么也无法习惯武季那细

细的眉毛跟突起的胸部。                    另外,他觉得武季的言行都有渐趋女性化的趋势,所以,他们还是快点逃   

            走比较好,两人躲到深山里一阵子,之后,他爹娘自然会回心转意,接受他跟武季在一起的事实。            

  「嗯……等到你可以提二十斤的铁埕时,我们就可以离开这儿了,我带你回我家。」搂紧了乐禹的腰,武季亲吻着他的颈项

。          「你家人会接纳我吗?」搜寻到武季的唇,乐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                「会的,至少我三哥

一定会。」武季攫住乐禹调皮的小舌吸吮。    「啊……」乐禹发出轻叹,「三……为什……么……唔嗯……」游戏似的吻变

成挑动官能的吻,乐禹的身体燥热起来,手自武季的后领探进,抚摸着他的背脊。                    「我不能说……」舌

头纠缠着乐禹,武季的手也滑进了乐禹的衣衫下,隔着裤子抚摸他的大腿,「我答应过三哥……啧!帮他保守……」唇舌交接

的啧啧声夹杂在话语里,「啧……秘密。」              「哼嗯……」乐禹颤抖起来,钻入武季背后的手解开了假胸的系带

,「我要……今天的奖励……」              「这里?不太好……」武季虽然这么说,但手已经控制不住地揉捏着乐禹的臀

,「被发现怎么办?」            「这里不……不会有人来的……啊啊……」勃起的欲望被握住,促使乐禹疯狂地吻住武季

的唇,吸取他口中的津液以纾解自己的干渴。南京护国大将军府花园的假山底下,乐禹跟武季的激情如干柴烈火,而头顶上的

花园里,地上则铺了一层薄薄的冰雪。                  ☆  ☆  ☆          「就算是丫头收入房,传出去还是会贻笑大

方。」将军夫人笼着手炉,蹙起两道细致美丽的新月眉,「那丫头的尊容你是没见过,不然啊!你就不会动这个念头了,我只

远远的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呢!」                  「娶妻取德。」乐铩昶放下手中的文卷,那是才调查来的水仙家世

资料。                看资料,水仙的身分极为平常,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因此,乐铩昶对妻子提出这个建议。然而,事实

上,那是假造的!因为资料上水仙的出生地忻朗县的县太爷迷恋飘红,飘红根本用不着掉眼泪,只消稍微皱皱眉头,一份假造

得大衣无缝的户口资料就到手了。            「可娶妾取貌啊!」将军夫人走近乐铩昶身边,「要是传出去,说乐家少爷喜

欢上一个牛女……还不被笑死吗?」                    「牛女也罢,好歹是个女人,可以传宗接代。」               

  「我就不懂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那个姓武的已经让你给赶跑了,他还敢来纠缠吗?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谅他也未必有这个

胆量摸进大将军府来。」          「虽说是这样,可我总是不放心……长得丑一点有什么关系?」乐铩昶不耐烦地说,「先

前看的几家千金,妳不是嫌人家八字不好,就是嫌人家家世配不上,再不然就是挑剔人家长得不如禹儿美貌。」    「我的禹

儿这么美,当然得给他找个配得上他的啊!」将军夫人遭丈夫埋怨,立时露出一脸无辜样,盈盈泪珠在大眼里打转。        

  「夫人,妳也不想想,」乐铩昶将含怨撒娇的妻子搂进怀里,「妳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妳生的禹儿又跟妳一个模样,妳教我

到哪里去另外找个天下第一的美人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            「哪!夫人,妳看,

」乐铩昶拿出水仙的年庚八字,「我请人合算过,水仙的八字和禹儿极配,是旺夫的命,命中又注定会育有四子一女……我乐

家单传了三代,正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来传递香火,妳就允了吧!只是收入房而已,好不好?」        同样的,这个八字当

然也是假的啰!因为,飘红有恩于南京最有名的神算卜算子,因此,一句话就换得一个跟乐禹最相配的八字。      「总之我

不管……」将军夫人嘟起艳丽的红唇,在丈夫胸前磨蹭着,「那个水仙无论如何都配不上禹儿,我只要一想到她天天陪着禹儿

,就觉得好恐怖。」    「可是禹儿喜欢她呀!」                  听乐铩昶这么说,这位一向宠溺儿子的将军夫人就动摇

了。        「这件事……问问禹儿的想法吧!要是……他真的非要水仙不可,也只好依了他。」      乐铩昶叹了口气,他

最不会应付他的亲亲娘子了,不过,费了一番口舌,总算是获得一个勉强可以算满意的结果。                    「瞧你,

为儿子操心成这样。」将军夫人掏出熏得香喷喷的手绢儿,温柔的替丈夫擦拭额头上的汗。            这厢,乐铩昶为传宗

接代的大事跟妻子舌战到频频冒汗,那厢,乐禹跟武季也在假山底下热战到汗流浃背。      刻意压低的呻吟暧昧无比,轻轻

迥荡在假山底下的空旷空间里。    乐禹跨坐在武季的腿上,身上的衣里略显紊乱,裤子被脱下一半,半裸的白皙大腿自长衫

下摆开叉处露出,半遮半掩的春光更显挑逗。武季的手指从下方探了进去,爱抚着敏感的小穴,随着吻的深入一同侵进。   

            「嗯嗯……」乐禹不耐地摇晃着小臀,含住武季的舌、舔着他的唇,「这样不够………啊嗯……」手指在他体内

进出,刺激着细嫩的肉壁,发出轻微的水润声。                    躁急的吻占领了乐禹的颈项,置于温湿窄穴内的手指更

加深入,换来乐禹一声比一声娇媚的浅吟低哼,不断刺激着武季的耳朵,教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可是,他强自忍耐着,无论如何,这里终究不如乐禹的卧室隐密,做个半套还好应变,来全套的话,要是有个什么万一,那

可就糟了。加进第二根手指,上下挺刺中伴随着两指前后的摇晃,逗得乐禹扭动得更剧烈、更妖媚了。乐禹攀在武季肩上的手

垂下,抚摸着他的胯间,腻声说道:「嗯……你也好热、好硬……呼……嗯……啊啊……不要忍耐了……唔嗯……我要……你

……呃啊──」                  纤细雪白的腿霎时绷紧,颤抖得如风中弱柳,散发出浓浓春意。    看着丽颜无双的爱人

冶艳的姿态,武季简直快疯了。              原本武季只是想哄哄乐禹而已,谁知道,欲望竟控制不住地燃起来。        

            「不…不行……」    因为忍耐,武季整个声音都哑了,手指上温润紧窒的触感也引发他脑海里的遐思,而早已

满盈的欲望又遭受乐禹纤指的撩拨,在在都令他渴求乐禹的身体。    「嗯……」乐禹伸长了舌头探进武季的口中,又飞快地

退出,勾引他的舌追逐,「不要忍耐了……啊……你忍得这么……辛……辛苦……啊啊……」          「可是……」武季忘

我地掐紧乐禹的臀,终于在那吐出娇声的嫣红小口中捉住了乐禹的舌,贪婪地狠狠吸吮着。灵舌绕卷彼此,弄得两人唇角边淋

淋漓漓地沾满激情的蜜津。        「没关系……我爹昨夜……在我娘房里……」美丽葱指隔着布帛摩抚武季火热的硬挺,乐

禹尽其所能地挑逗着武季,「不、不会那么……唔嗯快……出来……啊哼……」            感觉到手指下的武季颤动出焦躁

不安,乐禹蓦地自武季的手指上抽身而起,熟练地解开武季的腰带,屈身在他的腿间,开启唇瓣,将武季微渗热液的分身含进

嘴里。                「啊──」武季倒抽了一口气,舒畅得说不出话来,不禁本能地将乐禹的头压下。        深深含进

,乐禹一个用力的吸吮,手中血脉立刻传来武季的震颤。明知武季想要什么,他却在此时缓缓退出,避开最为敏感的冠状边缘

地带,伸舌轻缓地舔着柱身,教武季难耐已极。                    魅眼微抬,妩媚惑人的冶艳表情让武季再也按捺不住,

一把抓起乐禹,将他一脚裤子扯下就往自己的腰上放。    「啊……」          「呃……」          获得想要的抚慰,两

人双双发出满足的声音。                    乐禹的长裤堆挤在右脚的脚踝处,随着身体的上下移动,裤子成了扫除用具在

地面上来回晃荡着。              武季抬起乐禹上下套弄着自己,全无着力点的乐禹只能抓紧武季的肩膀,接受武季炽热的

坚硬带给他的一切抚慰和刺激,将他推到情欲的高峰上,快慰地享受激情浪潮的波澜起伏。压抑的欲望终于获得纾解的机会,

此刻,武季的体内彷如火山爆发一般,手臂上的肌肉价起,抬着乐禹一上一下,顺着自己欲求的频率调整速度,快活地满足着

自己的需求。          乐禹的躯体在他强劲的臂力下浑若无物,除了武季本身体力过人、武功扎实之外,猛烈爆发的欲望也

使得他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啊啊……啊啊啊……」乐禹喘吟不止,声调随着身躯的起落而高低。               

  随着乐禹起落的加重与加快,两人体内的快感愈攀愈高。在深入的挺进下冲上颠峰,乐禹射出的液体沾湿了长衫下,而武季

的体液则在他体内窜流。          欲望获得满足,两人犹如腾龙翔凤般携手飞上了云霄……          「不肖的孽子!」  

  一个愤怒的声音犹似神龙摆尾、彩凤抖翼,「砰!」地一声将两个飞天的人打进地下十八层。                  只见乐铩

昶站在假山地洞的入口处,双眼怒红、额上青筋冒现、嘴角抽搐。              原本乐铩昶迫不及待地想来告诉乐禹,他们

已决定让他把水仙收入房中,好哄宝贝儿子开心,谁知问了下人,找到这里来时,却看到这种老少不宜的喷血画面。乐禹跟武

季两人顿时目瞪口呆,完全无法动弹。                  ☆  ☆  ☆          「砰!砰!砰!」的敲门声在南京护国大将

军府的正门口响起。    仍然做着水仙打扮的武季拚命敲着门板大叫「开门」,心急的根不忘了要装假声,弄得周围路人纷纷

躲在柱子旁、树干后偷窥。        「开门!」被气愤担忧冲昏了头,忘了自己会轻功的武季用力地撞着门,但里面一队护卫

家丁死压着门,并栓上门闩抵挡。            一旁树梢上奉命来抓武季回家的武仲崎看了不禁猛摇头。          「他真的

是你弟弟?」而在另一旁,武仲崎的好友,人称「凌霄剑客」的云无心也跟着摇头,「你奸狡得像条蛇,他却莽直得像头牛。

」                    压低了的笑声并没有传进牛性被激发的武季耳中,因此,武季完全不知道其实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

他二哥掌握得一丝不漏了。        「大笨牛!」低声咕哝了一句,武仲崎飞身落地,伸手往武季的后肩拍下。            

  武季察觉到背后有人,反应快速地回手使出一个擒拿。两人迅速交换一招,武季这时看清了来人的面目  一袭潇洒白衣、一

抹风流微笑、一套飘逸拳法,正是个那红颜知己满天下的二哥武仲崎!          「二哥,我正在忙。」                  

  武季急于摆脱武仲崎,只想尽快去撞开门,但武仲崎却紧紧的缠住他,更将他往将军府大门的反方向逼去。      「二哥!

」武季急得大吼。                「老大要你回家。」呼呼两拳扫过武季的太阳穴,武季没料到他二哥居然会下这等重手,

要不是对兄弟们的招式够熟,他差点闪不过。「我会回家,但得先等我……」              「不能等!」武仲崎打断武季的

话,又是一个不留情的拳头招呼过去。「老大要你『立刻』回去。」            「但我现在还不能走。」武季一跃而起,狠

狈地闪过武仲崎一腿。「你要是害我无法跟老大交差的话,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武仲崎拳力加重,阴险狠招地出笼了。  

            这下武季真的生气了。「二哥,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要是我有……」                  话没说完,蓦地自顶

上树梢掉下一柄剑来,武季想也不想他接住,长剑出鞘,脸上同时挂上得意的笑。          「看那边。」武仲崎食指一伸,

指着武季的右后方。              「什么?」武季傻傻地依言转头,那间,后颈便遭到重击,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武季庞大的身躯即将倒落地面时,武仲崎长手一抓,就稳稳地将他提起,扛到肩上。    「大笨牛!」武仲崎摇头叹气。

            树上,云无心笑得肚子都痛了。            ☆  ☆  ☆          后悔?自责?哭泣?这些现在都无济于事!

乐禹坐在房中,听着门窗上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几个男仆拿来一块块长片的木板,把窗户全部给钉死,

连门也换上更厚的木板,而这些命令全都是出自故意掩起耳朵不听夫人嚎哭的乐铩昶,用意是在防止武季来抢走乐禹。      

  但事实上,对于一个武功高手来说,这些木板根木算不了什么。    乐禹拿过一片的末三分厚的细木板,以拇指、食指、中

止三指一起运力,                「啪!」的一声,就折了一小截下来。只见地面上片片段段,全都是类似的木板碎片,有

折得完整的,也有只折断上面一部分、下面还连着的。              随着门窗外敲打声的逐渐停歇,乐禹脚下断口完整的木

片愈来愈多。                    现在不是哭泣伤心的时候!乐禹这么告诉自己。                  武季被赶了出去,他

们一次被硬生生的拆散……每次一想到这点,乐禹就忍不住泫然欲泣。                    但他强自镇定心神,继续掰着木

片练指力。如果武季闯不进来救他,那他就自己闯出去找他!乐禹下定了决心,举起袖子抹去眼角的湿润。               

  「四小姐。」        这时,门打开了,乐家四小姐乐乐领着两个婢女走进房里,是送饭菜来的。              婢女们静

静地把饭菜从餐盒里拿出摆放在桌上,安碗置着。        乐乐则是一声不吭地在乐禹对面的圆凳上坐下,直挺挺地坐着、看

着乐禹。              乐禹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总觉得……她的眼神极为诡异,有不满、有怜悯、有愤怒、有哀怨……掺

杂在一向阴沉的目光中,透着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在这种无声的威胁压力下,乐禹放下手中的木片,乖乖地拿起碗筷

来吃饭。              见状,乐乐似乎满意了,收回目光站起来,扫了地面的木头碎片一眼,长睫半遮的眸子里闪烁着思索

的光芒,随即转头对身旁的婢女低声说话,接着,婢女走出房门。              等乐禹吃完饭之后,只见两个男仆搬了两大

捆各种尺寸的木条和木板进来,堆在室内一角。随后,另外几个男仆则将他们平常练体力的铁埕跟硬弓也拿进房里来,还多加

了两袋铁屑。                    「每天早午晚,多哭两声。」              乐乐低声丢下这句话后,随即走向房门。  

  多哭两声?          乐禹呆住了,略一思索,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四姊姊是要他做点掩他爹耳目的功夫!      「四姊姊

……」      乐禹怔怔地看着乐乐毫无表情的侧脸,隐的感觉到他四姊似乎知道他的打算,而且,她会帮他。              

  但……为什么四姊会帮他呢?              婢女们收拾好碗筷餐盘,快步跟上乐乐已经晃出房门外的背影。    回过视线

,乐禹甩开不相干的疑惑,看着堆在房间一角的木板、铁埕等物,下定决心似的握紧拳头。            等到你可以提二十斤

的铁埋时,我们就可以离开这儿了,我带你回我家。                今天上午,武季才这么对他说过。          好!目标

二十斤!    从鼻孔喷出一股雄心万丈的气,乐禹伸手拿起铁埕,打算努力练功。                    他一定要先练好体力

,靠自己的力量闯出这座木板囚笼,到武家找武季去!              第十章              一天、一天、又一天……      

            白昼愈来愈短、夜晚愈来愈长、天气愈来愈冷、雪愈下愈大……    被关在木板囚笼里的乐禹手上提着二十一斤

重的铁埕,屏气凝神,直到看见线香烧到尽头时,才将铁埕放下。    松松筋骨,「呼!」地一拳挥出,乐禹可以明显地感觉

到自己的力量,手臂、腰腿……再也不像从前那般软绵绵的了。                反复看着自己的双手,乐禹的脸颊兴奋得红

扑扑的。              二十一斤!          他的目标达成,可以逃出去找武季了!      今年这个漫长的冬季,他加倍地

用功,按照武季所教的,按部就班,一点一点地加重铁埕的重量,今天,他终于可以提着铁埕支撑一炷香的时间了!        

  在这期间,乐乐每隔七天就会派人送药汤过来,乐禹虽然不知那是什么,但还是乖乖喝了。                    他隐隐觉

得那可能是强身健体、养气活血的补药,不然,按照武季当初说的,他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进步到这种程度。              

  乐禹在最后一片最大、最厚的木板前站定,摆稳马步,深吸了一口气,按照武季所教的,沉气凝劲──出拳!!「啪!」木

板应声而破。                    回想从前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乐禹觉得自己彷佛脱胎换骨般,如果不是遇上武季,或许

他永远不会知道拥有自己的力量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收回拳头,乐禹的眼前模糊一片……        倘若武季

现在在他身边的话,一定会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热情地吻住他……        乐禹吸了吸鼻子,举手将眼前的雾气拂去。

没关系!等逃出家,找到武季以后,跟他一次要个够就行了!        乐禹很快地甩开伤感,开始着手整理包袱。虽然以他目

前的身手而言,要这样一个人出去闯荡,还是危难重重,可是,他顾不了邢么多了。                  这时,门无声无息地

被打开,乐禹直到打好了两个大包袱,转身走出内室时,才发现厅里坐着跟鬼一样总是来去飘忽的乐家四小姐乐乐。        

            「四姊姊。」乐禹心虚的把包袱藏在身后,后来才想起,他根本不需要花四姊面前这样藏来掩去的。         

  乐乐一言不发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三角形的青瓷小瓶放在桌上。      「这是?」乐禹将包袱放在凳子上,拿起青瓷小瓶端详

。          「药。」            「干嘛用的?」      「吃了它,全身的毛发就会长得特别快,可以遮住脸。」        

  乐禹看着乐乐,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怎么……四姊好象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才整好包袱,四姊就出现了,还

预先准备了这样的药物。他知道他四姊一向聪明,可是……这聪明得似乎有点过头了吧!              不过,看来四姊的思

虑的确比他周详,连逃出去以后他得遮住自己的脸,以躲避爹的追踪和歹人的邪念都想到了。                    嗯!那他

不如再跟四姊请教一下,好订妥最周详的计画。          「四姊姊,我该怎么做?」乐禹在桌边坐下,一脸恳求的问。   

  「明天是年三十,吃团圆饭,饭后,我的湘灵馆围墙上会有架悌子。」                  乐乐住的湘灵馆是这座府邸最西

边的院落,翻出去后是浥露溪,这个时节应该是已经结冰了,乐禹可以从那边溜到城外。              哦∼∼难怪四姊前一

阵子突然要求要搬到他大姊以前住的湘灵馆去,而年三十夜那天,他爹一定会放他出这间木板牢房的。            乐乐弯腰

从地上拿出一个小包袱摊开,里面是一套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裤,也不知她是打哪个贫穷农家弄来的。    「装穷人,不能带太

多钱。」乐乐说,然后将衣服推向乐禹。      乐禹看看自己打的两个包袱……没错!带了钱在身上,反而容易引起歹徒的觊

觎,可是不带钱的话……          乐禹犹豫了一下,随即扬起双眉。没关系!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吃不得苦、捱不得艰难的富

家公子乐禹了,就算用乞讨的,他也要靠自己的力量走到武家,如此一来,武季知道以后,一定会更爱他的!      「四姊姊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武家在霁县永煌城郊,凝碧河畔。」说着,乐乐掏出一张纸放在

桌上,慢慢推到乐禹面前,上面清楚地写着怎么走,到了哪个城镇该换哪种交通工具……等等细节。              乐禹感动

得热泪盈眶。四姊居然细心地替他想了这么多……他四姊给人的感觉一向冷冷淡淡的,想不到为了他这个不成材的弟弟,她竟

然花了这么多心思……「四姊姊,谢谢妳……这样帮我……」乐禹握住乐乐冷冰冰的小手,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做人要自

己帮自己。」                    只见乐乐说完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然后起身拿了文房四宝过来。              

  在乐乐行动的时候,乐禹已经抽出信来浏览过一遍。              这封信是模仿他的笔迹与语气写给他爹娘的,大体上是

写着什么孩儿不孝,要离家追求自己的幸福什么的……    其中最长的一段是说服他爹娘让他四姊姊招赘,以传承乐家香火,

接掌乐家财产,并举出许多该这么做的理由来。                    什么「孩儿向来庸懦无能,远不及姊姊之聪慧善决断」

、「倘娶一恶媳,孩儿性懦,恐辖制不得,反遭钳压,如此,将徒使双亲愁怒、阖家不宁」、「若招一赘婿,不仅可保宗祀不

绝,其感念之余,必曲意俯就、承欢双亲大人膝下」、「设若其人心怀不轨,以四姊之威,亦必能弹压镇慑,然就儿所见,姊

意中之人温良敦厚,必不致如此……」种种,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乐禹看完信,却见信未并未署名。        

  这时,乐乐已研好了墨,将笔递给乐禹,那张难得露出笑容的阴沉脸蛋上,出现一抹如春花盛绽般的笑。        这下,乐

禹终于知道乐乐为什么要帮他了!☆  ☆  ☆            大年三十团圆口,白雪纷飞。              皑皑白雪在地面、房

顶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天气冻得人鼻头发红。当整座武家大宅被迎新春的洋洋喜气充盈时,被武仲崎抓回家的武季却情绪低落

地在后园子里堆雪人。            洁白无瑕的新雪,就像爱人细嫩的肌肤,但是,握在手心里的雪轻轻一搓就化了,不像爱

人的雪肤玉肌,怎么搓、怎么揉都不会消失,还有炽热的温度,总是沸腾他的血液,狂乱他的心智。              而眼前腕

肿圆滚的雪人,也和他挚爱的情人纤细蚝娜的身材天差地远,肥肿的大圆头更没有半分乐禹的绝代风华……               

  武季愈看雪人愈觉生厌,恼怒地双拳乱挥一道,顿峙把雪人给砸了个稀巴烂。            但是,沾在手上的雪屑缠黏着他

的双手,那色泽、那股依恋的情怀……                  唉∼∼多像他那娇柔可爱的小恋人啊!      武季痴迷地看着掌心

里的白雪,脸上露出彷佛白痴的笑容。        武仲崎端着药碗,在走廊上看了一会儿武季发疯,随即摇摇头,走进他大哥武

伯屹的房间。                    每到隆冬,他大哥身上的旧伤就很容易复发,只因他七年前被阴寒掌气伤及内,一面绵延

至今都尚未能完全痊愈。                    「老大。」武仲崎推开房门后,才在门框上敲两声意思一下。      「啊……

」武伯屹抚着胸口从床上坐起身,「怎么是你送药来?你大嫂呢?」            「她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我怕她累着,动

了胎气,要她休息去了。」武仲崎走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所以,由我来服侍你吃药吧!」武仲崎一手撑着武伯屹,一手

把药端到武伯屹的嘴边。          「什么服侍?自己喝药这种小事我还办得到。」武伯屹推开武仲崎的手,端过药碗,咕噜

咕噜两下就把药给喝了。「四弟呢?」把空药碗交给武仲崎,武伯屹问着。                「跟平常一样,在园子里害相思

。」        早先武李千方百计地想溜出武家好去带乐禹逃走,但武伯屹却命令其余的兄弟严密防范,让他竟然连武家大宅的

围墙都构不到。        武伯屹闷不吭声。其实,他也想过自己这样做实在很公平,同样是爱上男人,他三弟武叔崇就可以跟

生命中的另一半燕拂羽一起团圆过年,可是武季却得一个人在后园子里害相思。但是,乐禹的情形终究跟燕拂羽不同啊!   

  燕拂羽是个孤儿,乐禹却是护国大将军的独生子,无论武家在江湖上有何等声望地位,终究是草莽之人,万一放任武季跟乐

禹在一起,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与麻烦。            而且,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总是只能偷偷的做,不能光明正大的宣

扬开来。              当初他们为了找武季动了太大的阵仗,因此,武季男扮女装窝在护国大将军府的消息不小心传了出去

,从而引起了一些揣测。          而且,「水仙」被护国大将军府逐出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要是有人把水仙」受到将军之

子「宠幸」,而武季被逐出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的话……            武伯屹一想到那个可能的结果,就忍不住要打冷颤。  

            「老四有点可怜。」武仲崎说道。          「可怜也没办法。」武伯屹叹气。          「老三也怪怪的,一

定是看到你反对老四的态度,又开始在胡思乱想了,说不定吃完年夜饭,他就会带着燕拂羽离开家了。」          「这……

」武伯屹头痛地按压着太阳穴,「三弟的话,只要设法留住燕拂羽就没问题了,倒是四弟,真的得想办法开导他一下。」   

  「说来,也是老四自己笨,男扮女装干什么?半夜摸进去把人给带出来不就行了吗?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啊!」        

            武仲崎虽然觉得武季很笨,但也不得不承认,武季的眼光非常好,乐禹真是比他任何一个红粉知已都要美艳。  

  武伯屹看着武仲崎,不安地吞了口口水。    「二弟,你………你怎么好象……不太反对?三弟、四弟他们这样……」   

            接连两个弟弟爆出有同性恋人的事,武伯屹不禁有些杯弓蛇影,让不会现在流行这种事吧?                  

  虽然他二弟红粉知己满大下,但是,始终没有一个能拴得住他的心,该不会……武伯屹想起武仲崎的好友云无心,听说他们

两人好到可以一起去瞟妓,还干过拥被同眠的荒唐事……「嘿嘿!老大,你放心,我对那些男人没兴趣。」武仲崎露齿笑笑,

拍拍武伯屹的肩,示意他安心,随即站了起来。「对了,老大,总不能把老四关在家里一辈子吧?」              「等他平

静些再说吧!现在放他出去,他铁定会冲去护国大将军府,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去闹事。」        「那……要是对方自

己找上门来,不是老四去惹事呢?」武仲崎旁敲侧击地问。          「要是乐家敢欺上门来,我倾尽武家之力,也要跟他周

旋到底,要他们知道,我不愿四弟去惹事,可不是怕了他们是官府的人。」      「这样啊?我知道了。」武仲崎笑笑点头。

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武伯屹心底升起一丝此忑,彷佛……武仲崎知道些他所不知道的事,而且,武仲崎绝对不会透露给他知。

            ☆  ☆  ☆          雨水刚过,二月融雪,冰川解冻。          沿河一排柳树亮出新绿,倒映在水面,绿水

荡漾,春意盎然。      绿柳影中出现一个瘦小的乞儿身影,身上一套破烂衣裤满是补丁,长发长须长眉,将一张脸密密遮住

,跟他身旁那被柳树掩映的粉墙差不多。                他沿着一座庄院的围墙走着,不时低头看看手中一张破破烂烂的纸

,寻找着庄院的大门。乞儿的长发几乎拖地,在发尾扫过围墙底边上最后一个葵花纹小砖时,他终于找到大门了!他脸上还看

得到影子的眼睛立刻笑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阶梯,拉着门上铜环,「咚咚咚!」地用力敲了几声。               

  武家的门房打开旁边角门,探出头来。      只见眼前一个叫化子,可手上、背上并没有任何丐帮的标记物,看来应该不是

丐帮的人……                    于是,门房继续搜索脑海中的武林人物资料。                    毕竟,武家的位置并

不是在什么热闹区域,也不会有乞丐特地跑到这里来乞讨,因此,会特地找上武家的,大多是江湖中人,而且,有经验的乞丐

懂规矩,不会跑来敲大门。        看眼前这人的身形体态,年纪应该不大,但头发、胡须却这么长,还长得有些异乎寻常…

…门房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眼前这人可能的身分,为此,他不由得频频冒汗。            身为掌握最齐全的武林数据的武

家门房,连有这么明显特征的访客身分都猜不出来,实在是人丢主人的脸了!有那么一那,门房几乎想直接开口问来人。   

  但是,身为武家门房的骄傲让他不愿放弃努力。这时,他脑海中闪过西疆一个神秘门派──七尺丝!            「七尺春

风擘柳姿,一暂秋发绝情丝。」门房响亮地吟出七尺丝一派流传在江湖上的诗句。                    在来意不明的人面前

抢先道出对方身分,往往能收震慑之效,让他们不敢小看自己,因此,诗一吟完,门房不禁有些小得意起来。「贵客光临,不

知有何指教?」                  只不过,他实在是想太多了,眼前这个人是乐禹,和七尺丝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只见乐禹紧张地后退一步,将拿在手中的烂纸看了又看……上面没写说进武家还要吟诗啊?                    乐禹的畏

缩退却让门房更加得意,觉得自己成功地让对方的气势矮了一截。              「啊……呃……」乐禹一时慌了,捏紧手中

纸张。                哎呀!不管了,就随便吟一吟吧!          「嗯……罗敷总发缕缕痴,弄玉初弊纤纤思。」也不管

吟得对不对,乐禹连珠炮似的说下去,「我找你们家四少……不!三少爷。」    他想,自己这副迩遏模样可不好被武季看到

,所以,还是先伐武季口中较为和善的三哥,请他设法把自己弄得光鲜一点,才好去见情郎。                    乐禹对的

诗句门房从来没听过,因此,这次换门房后退一步了。    正当门房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应对时,武仲崎却突然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二少爷,有人来找三少爷。」            武仲崎看了看乐禹,随即笑笑,对乐禹说道:「请进。

」随后对门房丢下一句话,「他不是七尺丝的人,等会儿自己去复习七尺丝的资料。」                乐禹战战兢兢地跟在

武仲崎身侧的斜后方,只见武仲崎转过头来说:「我是武家老二。乐公子,久仰。」        乐禹吃惊得张大了嘴,深觉武季

口中只会哄女人的武二哥真是神通广大,他怎么认出自己的?                  武仲崎看出乐禹的疑惑,却不解释什么,只

是笑笑,径自带着乐禹左弯右拐的来到后园的梅林。                已是春暖时分,因此,梅林中只剩几许寥寥落落的梅花

,枝头上抽出新芽。              只见武季坐在一株树下,把玩着手中尚绽出一朵白梅的枝桠。蹙着眉头的脸庞沉郁,可以

看出他的情绪极为低落,接着,武季缓缓叹了一口气,叹息声中盈满愁思。                武季粗犷有型的脸庞在乐禹的眼

中模糊了起来。                  终于……他终于又再见到他了……珍珠般的眼泪不断地自乐禹的眼眶掉落。            

  过去那段独自跋涉江湖的日子,乐禹一直忍着不流泪,他怕自己只要一软弱,就会再也坚强不起来,无法撑下去走完这段路

。          所以,即使是半夜只能窝在柴房里睡,即使是掉进水里险些淹死,即使是饿              了两天外带迷路,即

使是掉进山谷摔伤,即使是差点成为饿狼的食物……饿得半死、冷得半死、吓得半死、慌得半死、痛得半死,他都咬牙忍住,

不让自己哭出来。                而这所有的忍耐,在终于见到情郎时,便再也无法持续,只能任所有的惊惶恐惧、不安悲

哀,一起随着泪水放肆奔流。                低位的声音惊动了陷入沉思的武季。        他转过头来,看到一个长发长须

、衣着槛褛的怪人正对着他掉眼泪,面目全被他乱糟糟的毛发所掩盖而看不清楚,可是,那身形体态……                  

  好熟悉啊!          而当那人哭泣时肩膀抽动的方式和他脑海中记忆下的一个身影相结合时……              他认出来

了!        是乐禹?!          他竟然找到了他!    武季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乐禹全身衣服破破

烂烂、沾满尘土,自半截袖子、裤管外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满新旧伤痕,可以想见他是涯过多少困难才找到这里的。      

            他是那么的娇生惯养,是个曾经连穿一件死人裤子都扭扭捏捏的温室花朵,可现在却为了找他而在酷寒的严冬里

,一个人横过半个天下,来到自已的身边……当他一步一步地踩着溶雪的泥泞时,他想着什么?                  当他一脚

一脚地穿过刺草荆棘时,他想着什么?                  他一定跌倒过、摔伤过,那个时候,他想着什么?              

  武季很清楚那个答案是什么,他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顿时揪紧了。    「禹………」低唤出这个缠满思念的名字,武季找不到

任何其它的字眼可以表达复杂的情绪。                  「啊∼∼」          醒悟自己被武季发现了踪迹,看到了现在这

副见不得人的模样,乐禹忍不住尖叫起来,双手捂住脸转身就跑。    武季迅速追上来,想当然尔,乐禹是绝对跑不过武季的

,跑没几步就被武季一把揽住纤腰,拉进了怀里紧紧搂着。                    「不要!不要!不要看我!」乐禹两手紧紧

地遮住脸,「我现在很丑!」                武季将乐禹的身子硬扳过来面对自己,强拉下他的双手。          乐禹连忙

低头大哭道:「都叫你不要看了∼∼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啊……」                武季紧紧地抱住乐禹,「哪里丑?」伸手抬

高乐禹的脸,「我看不出来。」              「我……我全身都是毛……」乐禹抽泣着,「而且,好久没……没洗澡……」

双手撑在武季的胸膛上,局促不安地想脱离他的怀抱。    「你知道我是不会在乎这种小事的。」武季微笑着,俯唇吻上乐禹

的红唇。              「唔……」乐禹挣扎着,「不要∼∼」一拳挥出,正中试季的胸膛,「我都说不要了啊!我不要你看

现在的我,不要你亲现在的我啊!」                    乐禹用力的一拳,将武季打得往后倒,还搂着他腰肢的大手,将他

也拉着倒地,跌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        「你现在打我,我会痛了呢!」武季微笑地说。                  四目相对

,武季眼角旁的水光落进乐禹眼中。乐禹痴痴地仲手抚摸,按着,沾着泥尘的手被武季温暖的大手包围。                  

  乐禹将脸颊贴在武季的胸膛上,聆听他的心跳。                  「让妳吃苦了。」武季的大手轻拍着乐禹的背。      

            「能看到你,就……就好了……那些都不算什么……」被疼惜的幸福感再度将乐禹的眼泪逼了出来,但他很快地

擦去,「可是……我全身的手部长得好快又好长……」乐禹念兹在兹的还是自己这副不够光鲜亮丽的模样。        「全身?

」          「嗯!」乐禹点点头,羞红了脸。          「没关系,我会帮你刮干净的,从头到脚。我剑法很好,你不用担

心我会弄伤你。」      「可是……我这副丑样子……你不会嫌弃我?」                  「反正我剃掉半边眉毛,顶着一

张大粉脸的牛妖模样你也看过,你嫌弃我了吗?」        「没有。」          「那不就结了?」    看着武季笑咧开的嘴

,乐禹也跟着露出释然的微笑。              微风轻拂,初萌的新绿在他们头顶的蓝天上摇曳。                远远的凉

亭一角,武仲崎和云无心躲在柱子后面偷窥这对甜蜜的恋人。                  「我说你啊!收了人家的礼,答应人家要暗

中保护娇贵的少爷,却让少爷弄得一身狼狈,未免太不尽责了吧?」武仲崎斜瞟着云无心,「你真坏啊你!」      「我是体

贴一个爱弟弟的姊姊的心意,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再说,若不这样,你家这只小牛会感动到落下男儿泪吗?」

云无心轻摇着扇子,「我说你才坏呢!明明知道,无论男女,都想为悦己者容,你却一点让人家清洁打扮的时间都不给。」  

            「我是对自己弟弟有信心,他可能会被美色所迷,但绝不会以貌取人。」武仲崎得意地一撩鬓发,「那个阴森森

的女鬼给了你什么当谢礼?」                「这个。」云无心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九颗珍珠,「她说,

反正乐家的东西以后全是她的,先支用一下也不为过。」原来早在武季被武仲崎抓走时,云无心便设法和乐乐搭上了线,因此

,原本就盼望武季能带走乐禹的乐乐,便同意和云无心合作。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顺利地将乐禹送到了武季怀里。  

            「这珠子分我两颗行不行?怎么说我也算有功劳,别忘了,主意可是我出的。」          「两颗够你用吗?整

盒给你吧!车马轻裘,与朋友共,你我的话,自然……」            云无心话还没说完,武伯屹的声音就切了进来。      

            「原来这是你的主意。」                  武伯屹微带怨怼地看着武仲崎。            「呃……老大。」武

仲崎示好他搭上武伯屹的肩,「现在是乐禹自己找上门来的,可不是老四主动的,往后要是乐家人找上门来……」武伯屹横了

狡狯的弟弟一眼,「我说过的话,我记得。」            微叹着气,视线调向梅林里的两人,看武季露出睽违已久的笑容,

武伯屹心里的沉重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这时,只听见身后云无心和武仲崎两人交谈着。                  「在你把

这套珍珠送你老弟当定情物之前,我们先玩一阵子吧!」「好啊!这几颗珠子大小正合适,玩起来一定很过瘾。」         

  看着武仲崎和云无心两人交头接耳,头颅靠在一起,言笑晏晏地愈走愈远,武伯屹不禁浑身打了好几个冷颤。    而另一边

,武季和乐禹谈完了乐禹沿途上的遭遇后,只听武季说道:「你说吃了那个药以后,全身的手部长长了,让我看看有多长……

」                    「不、不要……」    随着乐禹的抗拒声响起的,是武季乐呵呵的笑声。                沉沉地叹

了一口气,武伯屹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只要弟弟们觉得幸福快乐就好,他们的人生,让他们自己去

决定吧!              快乐就好、快乐就好!他所要做的,或许只是给他们一个够大的空间,而不是将他们密密地护在狭小

的、他自以为是的羽翼下吧!      迈开步伐,武伯屹离开了武家谈情说爱的胜地──后园梅林,将那一方天地留给正在甜蜜

缠绵的恋人……        《全书完》  后  记又到了我最喜欢的后记时间了……感动ing   T_T 现在只要写到后记,就表示我

又终结了一个坑了,幸福啊……快乐啊……满足啊……再也没有比写后记更幸福快乐满足的事了。(笑)这篇芭乐文呢……写

起来很轻松,而且照我真正坐在计算机前敲打的时间算,芭乐文花的时间真短啊!大概十来天吧!(中间三心二意地跑去写别

的,害我又多了好几个坑)我果然是天生种芭乐的货色……(汗)不过芭乐是好水果,种芭乐也不错……(我又开始苟且了:p

pp)老实说,要在半年内改变一个人,实在是很不合逻辑的事,不过,反正芭乐咩!就别计较那么多啦!^^bb(我一苟且起来

就煞不了车了:p)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乐禹这个娘娘腔的儿子的,虽然我把他写得很淫荡……(汗)但是,希望他在大家的眼

里还是可爱的,做娘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讨人疼啊!(笑)总之,无论如何,这篇总算是写完了,我自己也写得还算满意,

毕竟搞笑的地方应该都有让人笑出来,这就够了。(我真是苟且教教主……汗汗汗)接下来,要开始填「窃取甜蜜」的坑了…

…我有填不完的坑……想到就哀怨……>_< 不过在开始哀怨之前,要先感谢大家对武季峣和乐禹的支持,谢谢大家看完了这篇

小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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